《白月光已经死了(性瘾nph)》 偷偷自慰有什么错! 咔咔。 咔啦咔啦咔啦。 祝梨使劲儿拧着门把手,但门纹丝不动。 啧。 她烦躁地跺了跺脚。 要不是人有叁急,外加这层楼只有这么一间女厕所,她断然犯不着跟这扇门较劲。 但腹中传来的轰鸣,和时刻准备喷火的后庭,让她不得不急。 于是祝梨叩了叩门扉,第叁次喊出同样的问句:“你好?Hello?Hi?里面有人吗?” 无人应答。 同前两次一样,门内鸦雀无声,四周围寂静一片,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嘿,还真邪了门了。 如果不是门锁不小心卡住,那就只能是冤魂现身,扼住女厕所的门把手不让人进,好让大活人生生被排泄物憋死,以达到报复社会乃至移魂换魄的险恶目的。 很显然,祝梨是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新时代女大学生,以破除封建迷信为己任,定不会让恶灵奸计得逞。 因此她毅然抄起晾在外面的拖把,准备跟厕所门干一场硬仗。 “干嘛呢干嘛呢,快把那玩意儿放下!”一声正气凛然的厉呵勃然而出,阻止了祝梨蠢蠢欲动的手。 祝梨放下拖把,扭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灰白色工装的中年妇人正声色俱厉地杀过来。 妇人身形微胖,头上顶着密密丛丛的羊毛卷,一双糙手皮茧纵横,一看就是平日里成天干活儿的手。 原来是大厦里的保洁阿姨。 阿姨腰间别了部中老年大屏手机,正高声循环着十几年前的春晚小品合集。让这种东西耳濡目染,她说话不免带些抑扬顿挫的语调:“小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天舞棍弄棒,损坏公物要赔偿的知道不?要真着急,就赶紧去别的楼层,陶桃老师在里面开大呢,没半个钟出不来。” 祝梨愣了:“桃桃姐在里面?” 但她明明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吱声啊? 保洁阿姨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就是说嘛,她每天都要来这儿待半天,每次都不吭声,吓了我好几回,实在怪得很。” 祝梨懵懵地看了看纹丝不动的厕所门,支起下巴若有所思:“难不成,她是在害羞?” 在祝梨的认知范围里,陶桃可不是一般人。 她是顶好看的人,而且是令人过目不忘的那种好看。 陶桃颜好身材辣,逛街时经常被误认为是哪个不世出的女明星,时不时被路人要签名,放公司里妥妥是门面担当,哪怕仇家千里来寻仇,都没法昧着良心骂她一句丑。 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有仇家。 陶桃工作业务样样精通,待人接物样样周到,那副摄人心魄的笑容就没从她脸上消失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微笑唇,但人家偏偏是个纯天然美女。 着实让人想嫉妒都无从下手,只能远远地羡慕加欣赏,顺便感慨一下造物主的不公。 像这样的高岭之花,在很多人的幻想中,都是不需要进行新陈代谢的。 哪怕真的缔造了排泄物,也该是彩虹色的,草莓味儿的,不接受都不好意思说爱她。 所以陶桃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完美女神竟每天都要艰难地便秘半小时。 祝梨点点头,就这样自己说服了自己。 “桃桃姐每天上厕所都这么艰难,一定有痔疮吧。”祝梨的语气甚至带了些许悲悯。 美女配痔疮,未免太悲伤,祝梨甚至能想象她撅着屁股开刀时,漂亮五官都拧巴在一起的惨痛模样。 “痔疮!我知道,就是脸上有痣,点了留下个创口,合起来就是痔疮!”保洁阿姨想起了小品里的包袱,忙不迭接话道。 年轻人祝梨没听过这种老掉牙的段子,干巴巴陪笑两声,便捂着肚子准备脚底抹油:“总之谢谢阿姨提醒,我先去找厕所了,等桃桃姐出来,可千万别告诉她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啊。” 不然陶桃该有多心塞?就当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吧。祝梨郑重其事地冲保洁阿姨点点头,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得嘞,你就放心吧。”阿姨冲祝梨伸了个大拇指,然后拎起拖把往外去了。 待到女厕所门口人去楼空,隔间里的陶桃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全都听见了,一个字儿也不漏。 干蛋,谁便秘了?谁得痔疮了?怎么才一会会儿的工夫,她就莫名其妙增添了人生的闪光点了? 陶桃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误会越来越深了。 事实上,她每天含辛茹苦,起早贪黑,带薪在隔间的马桶上蜗居,才不是为了区区开大。 而是为了自慰。 没错,她,完美的新时代女神陶桃—— 实际上是个性瘾症患者。 —————————————————————————— 作者的话:新文开坑,求珠珠,求收藏,求留言~! p.s.叮咚,您的健康小助手提醒您,久坐容易导致痔疮,读者太太们记得多喝水多活动多吃蔬菜水果,不要在卫生间蹲太久,如有不适尽早就医哦! 在公司里弄穴、弄到爱欲高潮(高H、自慰) 纤长白皙的素指,径直探入湿漉漉的幽深蜜穴,进进出出移形换影,不遗余力地搅弄着。 陶桃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吟哦。 方才部门实习生祝梨和保洁阿姨在外面你逗我捧,不知怎的就说起了相声,吓得陶桃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出声,连喘气的幅度都要掂量掂量。 沾满晶莹爱液的手指就那样悬在半空之中,任由空气将它风干。 她很怕一个不小心,嗓子眼儿里的呻吟声就嗯嗯啊啊地飘出去,钻进门外两人的耳中。 祝梨还好说,但如果让保洁阿姨听见,那不出半个上午,整栋办公大厦的人就会齐刷刷知道,星币娱乐公司的门面担当陶桃,竟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卫生间内公然手淫。 何等风光,何等的社会性死亡。 好在她们离开得及时,让陶桃有机可乘,继续她的自慰大业。 陶桃弓起身子,将手指往里没进更多。清秀的骨节卡在蜜穴外面,因用力而变得煞白。 浸没在穴内的指腹,大概也已被淫水泡白泡皱,做弄出咕啾咕啾的香艳水声,任谁听了都会面红耳赤。 陶桃的脸也不例外,红的就像八九月熟透的蜜桃。涔涔香汗缓缓滑落,滴落在她好看的锁骨上,溺出一片湿迹。 不过她的脸红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情欲。 此时此刻,陶桃心中正腾起一股熊熊欲火,烧遍她的五脏六腑,烫过她的小腹,又从小腹淌出汩汩水流,流过温润柔软的阴道,挠得它发酥发痒,颤巍巍地紧缩。 恍惚间,蜜穴像有了自主意识一般,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如果它会说话,那么它将渴求,将会欲求不满地高声呐喊—— 好想被什么东西填满。 陶桃心尖一紧,又往小穴里多塞了一根手指。 “这样……嗯啊……会好些么?”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语句因呻吟而不再连贯。 她很想放肆地呐喊出去,尽情地颠颤身子,让淫荡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但残存的理智让她拼命遏制住自己的疯狂念头。 没关系,这样就足够了。 陶桃朱唇微启,眼中含雾,迷朦地在心中自我安慰,整个人飘飘欲仙。 她自慰过太多次,知道该怎样让自己舒服。 中指娴熟地往内一勾,便触碰到一块含苞待放的嫩肉,滑溜溜湿漉漉的,似乎已做好冲锋的准备。 那处秘密武器,俗称G点。 它总是藏得很深,不太好找,但一旦找到,就能发挥出让人欲仙欲死的无穷威力。 勾起的手指用力往上一顶,顷刻间,荡人的呻吟便从喉咙里飘了出去。 “咿呀……嗯、嗯啊……”陶桃的声音越叫越娇,越娇越浪,浪出一片旖旎的暖雾。 此刻正值秋天,处处都镀了层霜叶色的凉意,唯独陶桃周身像燃了团仲夏的火,口中呼出的气息,几乎要把旁里的空气烫开。 指腹接连不断地往上顶撞,温柔而有力,将那团敏感的嫩肉顶得欲浪迭起。 陶桃脑海中苍茫一片,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 她感觉身体就要爆裂,盘旋而上直冲云霄,然后嘭的一声,在欲望的顶峰炸开—— 她去了。 去往情色的高潮。 “哈啊、哈啊……” 陶桃大口喘着粗气,将手指从阴道里拔出来。 指节从紧闭的穴口抽出,发出卟的一声轻响,似乎在恋恋不舍地哀怨。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陶桃嘴里嘟嘟囔囔,既是说给欲求不满的小穴,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从旁边撕出几张卫生纸,擦试着沾满黏腻体液的手指。 对陶桃来说,清理现场早就已是小事一桩。 为了不引起怀疑,实施完美犯罪,她甚至还装模作样冲了个厕所,力图做戏做全套。 然而因为演出过于完美,所以陶桃一回办公室,就迎面撞上祝梨慰问似的眼神。 见陶桃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祝梨的眼神甚至变得更加坚定,并用口型示意道:“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陶桃:“……” 完了,她大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事实上,保洁阿姨完全夸大了现实。 陶桃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每天在女厕所里待半个小时。 作为一个罹患多年性瘾的人,自慰技巧那可谓是炉火纯青,不出十分钟,陶桃就能让自己达到高潮,欲仙欲死,完成一次瘾症带来的历练。 但这种自慰治标不治本,不知什么时候,下一次性瘾发作就会悄然而至,如同洪水猛兽,袭卷陶桃身体里的每一寸敏感带。 或许是一天后,或许是一小时后,或许是一分钟后。 陶桃拍拍脸,扬起灿烂的微笑,以驱赶内心的不安。 然而仅仅叁十秒后,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打眼一看,陶桃还以为自己的工位消失了。 定睛一看,她才透过森罗密布的嫩绿枝叶,窥见掩藏在娇花下的灰白色办公桌面。 不知为何,她的工位上堆满了形色各异的瑰丽花束,有捧花有花篮有新兴盒装大长条,红的粉的黄的蓝的争奇斗艳,中间还夹杂着装裱精美的工艺卡片。 这场景,高情商可以说是办公室万花博览会,或者少女漫画里烘托气氛的背景花,低情商的还以为坐在这里的员工不幸英勇殉职,大家都在祭奠她,就差直接摆一纯白花圈,上书“鞠躬尽瘁、死而无憾”。 无憾个屁。 陶桃上扬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些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桃狐疑地看向坐在旁边的祝梨,力图寻求一个解释,但祝梨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还是坐在对面的林瑶姐姐好心。只见她抬起脸,朝那些花束努了努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都是九点那会儿顶着门送来的,你跟梨梨刚好出去了。当时乌泱泱来了一群送花小哥,差点儿挤破咱这间小屋的门,场面壮观得很,听说都传到别的部门的耳朵里去了。” 林瑶止不住感慨,她活了将近四十年,只在陶桃这里见识过这阵仗。 陶桃无奈地笑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星币娱乐实行朝九晚六打卡制,为了不耽误工作,陶桃通常会选择早来一会儿,然后趁着人少,偷偷去女厕所手冲一发,回来刚好开工。 今天早上被祝梨和保洁阿姨的插曲耽搁,才没赶上九点开工大吉,没想到一回来,办公室里就变天了。 陶桃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始动手收拾工位,给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腾地方。 这间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能容纳四个人办公,正是星币娱乐的总裁办。 总裁办里,资历最为深厚的,就是对面那位名为林瑶的知性熟女,熟悉的同事都尊她为瑶姐;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名叫祝梨,是个刚来参加实习的女大学生。 陶桃则介于她们二人之间,于叁年前调来这间总裁办,资历不上不下。 除了这叁位各具风韵的女性员工以外,部门里还有一个男性同事,姓佟,别人都叫他大佟哥。由于他兼职充当老板的司机和贴身助理,总是神出鬼没,很少在办公室内现身,因此大家都忘了他的本名。 但他神隐得正好,成功为陶桃提供了鸠占鹊巢的借口。 陶桃抱起那些碍事的花束,将它们一股脑儿堆到大佟哥空荡荡的办公桌上。 然而刚放下花束,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就在门口响起:“我来了我来了,听说这里有瓜吃?” 陶桃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人事部的小溪循着瓜味儿来了。 果不其然,一瞅见陶桃和她身下的花丛,小溪就两眼放光,手舞足蹈,仿佛一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哎呀,这都是给桃桃姐的?”小溪看看陶桃,又闻闻花束,一副人赃俱获的表情。 陶桃微笑着点点头,跟从旁围观的瑶姐和祝梨火速交换了眼神。 看来这位小溪,就是方才瑶姐口中那“别的部门的耳朵”。 小溪对此无所畏惧,吃瓜吃得十分坦荡,一脸纯真地询问陶桃:“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七夕早就过了,情人节还早,难道说……” “嗯,今天是我生日。”陶桃配合地接上话茬。 “生日?”在场的姑娘们眼睛一亮,纷纷祝陶桃生日快乐,又埋怨她怎么不早说,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 陶桃微笑着一一谢过,一时想不到该作何解释。 因为她也是刚想起来。 没错,陶桃一开始并没料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所以才会对那一大簇花束感到莫名其妙,直到看见祝福卡片上“生日快乐”四个大字,她才宛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这主要是因为,她身份证上的生日,并非她实际的出生日期。 陶桃出生的年代,户籍管理制度不似现在这般完善,计划生育又抓得严,因此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部分孩童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被悄悄篡改过。 陶桃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她身份证上的“10月24日”,其实跟真实生日八杆子打不到一处去,所以她时常反应不过来。 而在大数据时代,身份证上的信息满天飞,没人会考究更深层的原委,因此大部分半熟不熟的旁人,都把10月24日当作陶桃的真实生日。 那些想要追求她的男人,甚至还统统选在这一天送花庆祝。 不够走心啊。陶桃拨弄着花瓣儿,心下有些无奈。 直到被小溪的惊叫拉回现实。 “这是什么?”小溪捏起一沓看起来很厚的纸,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搞抽奖的不一定是骗子,也可能是前男友 那沓厚纸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像一封信。 小溪露出迷惑的表情:“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 不知该说是浪漫怀旧还是土。 “说这种话,你可得向全世界的笔友道歉。”陶桃从小溪手里把信抽出来,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到什么有用信息。 信封上没有收信人,没有寄信人,邮编邮戳都没有,似乎是直接送过来的。 唯独正中央有一行用中性笔写就的字—— 【第一封信】。 看到这四个字,陶桃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第一封信?什么鬼?”旁边的小溪不明就里,探过脑袋看了看,又无趣地摇了摇头。 对她来说,还是其他花束上那些镶着金边儿的华贵卡片,更能吸引注意。 “‘愿陶桃小姐青春永驻’……‘感谢老天在几年前的今天给了我一个特别的礼物,那就是你’……‘很遗憾,在你生日的这一天,我没能在你身边,但这束花包含了我的祝福和爱意’……啧啧啧,都是从哪里抄来的话,好酸哦。” 小溪挨个儿念着卡片上的祝福语,酸得龇牙咧嘴。 其中不乏趁机表白的、趁机约饭的、趁机撩妹的,还有一两个猴急猴急的,就差直接单膝跪地求婚然后叁年抱俩五年抱叁了。 “这种人,怕不是连孩子的名儿都想好了吧?”小溪皱起眉头,同情地拍了拍陶桃的肩膀:“唉,美女也不容易啊。” 陶桃无奈地笑笑。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她确实已经习惯了。 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陶桃时常跟着老板到处跑,一来二去见过不少人,什么样的都有,其中难免有人想和她处对象,也有人渣想让她做情人。 不过,无论是对象还是情人,陶桃都十分周全地拒绝了。 首先,她对外宣称自己沉迷工作,无心恋爱,不想交男朋友; 其次,即使约炮,陶桃也有一套自创的“四不睡基本原则”: 第一,不睡未成年; 第二,不睡有妇之夫; 第叁,不睡有利益关系的人; 第四,不睡拒绝做安全措施的人。 因一直坚守这四条红线,陶桃才得以在猎艳场纵横多年,叱咤风云,从未翻车。 想让陶桃做情人的人,基本都逃不出这“四不睡原则”的范围,陶桃当然不予理会。 至于为何不谈恋爱…… 或许是因为性瘾症太磨人,磨陶桃更磨男人。 尤其磨男人的丁丁。 大学时谈过的男朋友,全都被陶桃一夜七次的索求无度吓得落荒而逃,从夜夜笙歌到射不出来只需半个月,人送外号“鸡巴杀手”。 每每回想起这段经历,陶桃都恨不得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然后乘上飞船换个星球生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手里的这封信。 陶桃掂了掂信封,已然认出上面的笔迹,它们被刻烟吸肺烙进陶桃的DNA里,就算烧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嘶啦一声,陶桃扯开信封,叁下五除二掏出内页翻到末尾署名。 果然,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 “‘殷秋实’……?这是谁啊?”小溪再度凑过来,喇嘛嘛地念出署名栏上的那叁个字。 她倒要瞧瞧,那个在信息化时代仍坚守车马送信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该怎么解释呢?陶桃思忖着答道:“其实,他是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即刻炸开了锅,哪怕嗅觉再不灵敏的人,也能闻到冲天的瓜味儿。 客套?怀旧?痛哭流涕求复合?炫耀分手后的幸福新生活?究竟是哪个? 在叁只猹炯炯有神的期盼下,陶桃不负众望,念出信上的内容: “亲爱的陶桃小姐,祝你生日快乐。即刻参与寻宝游戏,就能斩获神秘大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陶桃小姐踊跃参加,大奖等你来拿!” ……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都沉默了。 这封信,怎么越听越像新型网络诈骗?用最传统的方式,诈最新型的骗? 她们明明设想了整整四种前男友来送祝福的动机,没想到答案偏偏是第五种。 凝固的空气中,陶桃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本次寻宝游戏中,共有七封生日信件,每封信对应一件生日礼物。集齐七件礼物,即可召唤终极大礼包,欢迎前往参与!” ……这玩法怎么有点眼熟?七、七龙珠? “附注,第二封信的线索:对你一见钟情的地方。”陶桃念完了信。 信的背面,还粘了一条小小的花枝,跟办公桌上那些姹紫嫣红的大捧花比起来,显得有些寒碜。 熟悉八卦玄学的小溪眼尖无比,当即辨认出来:“这不是桔梗花吗?花语是‘逝去的爱’。啊这,倒真很适合送前任。” “嗯,不错,这前男友还挺浪漫的。”瑶姐端着保温杯,好赖挤出一句夸赞。 ……如果光看信件最后一句话的话,确实挺浪漫。 毕竟总不能说,“嘿,陶桃,我怀疑你前男友被拉进传销窝点了”吧? 总裁办里的人精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诡异到极点。 不过陶桃倒不太慌张。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殷秋实还真是能做出这档子事儿的人。 眼镜框,鸟窝头,换汤不换药的男式衬衫,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周身散发着典型的理工男气质,还有被过时打扮封印的帅哥真容。 殷秋实的形象,瞬间浮现在陶桃心头。 她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时的情景。 —————————————————————————————— 作者的话:下一章高H炖肉,欢迎投珠!目标是100珠诶嘿(o゜▽゜)o☆ 在床上湿吻、把她吻到湿(纯肉高HHH,男主殷 快捷酒店的大床上,一对不久前刚互通心意的年轻男女,正深情地拥吻缠绵。 耳鬓厮磨,缱绻悱恻,他们呼出的热气,为整个房间染上一层暧昧的红色氤氲。 白净的玉臂紧搂住殷秋实的脖颈。趁他晃神的工夫,陶桃适时地递上双唇,舔舐吮吸,嘬出啧啧啵儿声,不多会儿,殷秋实唇间便多了块殷红的烙印。 殷秋实好奇地舔了舔,却舔出一丝血腥味儿,像雨后的铁锈。 “不用担心,明天就能消去了。”陶桃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指腹若有似无,顺势游走过男人的颈线。 看着殷秋实努力消化信息量的宕机模样,陶桃不禁感到好笑:“第一次接吻?” 殷秋实认真地想了想,答道:“第二次。” “第一次也是跟你。”他又补充道。 陶桃有了印象:“哦,想起来了,在小河边儿。” “但那不算接吻吧?”陶桃饶有趣味地戏谑道,尾音不自觉地渐趋上扬。 对她这个老司机而言,上次的所谓“接吻”,只不过是嘴唇碰了下嘴唇,连体液都没交换,但于殷秋实来说,竟然就已是初吻了。 想不到他这么纯情。陶桃的心砰砰直跳。 殷秋实不知道陶桃心里的小算盘,只当真地问:“那怎样才算?”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陶桃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像碰触一样稀世的珍宝。 那件珍宝柔软而又温润。 陶桃顺势含住他的手指,舌尖灵巧地在男人的皮肤上打转,舐出一片晶莹的水渍。 “这就告诉你。”她捧住殷秋实的脸,再度吻了过去。 这次的吻同方才不同,不再仅仅停留于表面。 丁香笑吐舌尖儿送,陶桃用柔软的舌头撬开殷秋实的双唇,长驱直入,在他的舌床上来回舔弄,上下翻腾,贪婪地攫取着他的体液。 两条柔舌如长蛇般纠缠在一起,扭动,缠绕,温软濡湿,彼此难解难分,色欲尽显。 怪不得伏羲与女娲皆用蛇身来交尾,想来甚是香艳。 殷秋实被陶桃攻城略地,喉咙中发出满足的呜咽声,两只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胸上揉捏。 陶桃松开口,舔了舔嘴角,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怎么,想主动了?” 殷秋实点了点头:“嗯,不能总让你费力。” 哦嚯,他也太贴心了吧!陶桃按住越跳越性奋的小心脏,努力保持天使般的笑容:“好啊,那你按我的方法亲我试试。” 殷秋实思考半秒,便半阖上眼,微启双唇,向陶桃袭来。 他的睫毛纤长卷翘,像扑闪翅膀的蝴蝶,停靠在陶桃心尖。 陶桃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迎上他这绵长一吻。 殷秋实学得很快,仅一次尝试,就完美掌握了陶桃示范的技巧。 柔软而有力的舌头在女人口腔中席卷,舌尖儿轻轻搔过敏感的肉壁,如蜻蜓点水,搔得陶桃口舌发痒,直痒进心里。 殷秋实越吻越投入,越拥越深情。他将陶桃揉在怀里,嘴唇愈含愈深没,舌头愈缠愈贪婪,恨不得直接将她连皮带骨,吃干抹净。 陶桃被吻得阵阵发晕,身体动弹不得,“唔嗯唔嗯”低吟半天,才被殷秋实放开。 “哈、哈啊、你学的很快嘛。”陶桃大口喘着粗气,小脸儿憋得通红,双眼腾起迷朦的雾气,雾里看花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听说殷秋实打小就是叁好学生,高中时以极好的成绩上了中央市的985理工院校,而且连年抱走学院里的奖学金,学习能力属实强劲。 “但是还不够。”陶桃支起身子,轻轻含住殷秋实的耳垂,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人家还想要更多嘛。” 温热的气息,尽扑在殷秋实敏感的神经末梢上,发痒发涩,挠得他心头一颤。 陶桃敏锐地感觉到,一样硬物腾然抵在自己胯间。 她轻笑着伸出手,握住那根勃起的庞然大物:“哎呀,你怎么知道人家想要这个?” “我……”殷秋实忽然结巴起来,撇过头躲闪开陶桃的眼神。 陶桃明显看见,他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太可爱了呜呜,这是什么硬件条件优越的宝藏处男呀!陶桃揉了揉手里那根硬邦邦的性器,形状大小都令人满意。 一想到吞没它的画面,陶桃就暗暗在心中流起哈喇子。 殷秋实倒有些犹豫:“那个,我听说必须做足前戏,不然女孩子会痛……” 好像是因为润滑不足?殷秋实揉了揉脑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有提前恶补过功课。 陶桃即刻反应过来:“哦哦,确实,不过那是对别的女孩子而言。” 对她来说的话…… 陶桃轻轻拉过殷秋实的手腕,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底裤中央。 殷秋实忽然摸到一片略带凉意的湿迹,恍惚一愣。 “你看,光是接吻,就已经让人家湿成这样了……”陶桃扭动着腰肢,媚眼如丝,叁言两语便能勾走眼前人的魂魄: “……不如,我们快些进行下一步吧?” ————————————————————————————————— 作者的话:下一章还是肉!继续打滚求珠珠、求收藏、求留言~! 赤裸相对、玩弄他的傲人性器(H) 陶桃这副身子,实在敏感得很。 平日里哪怕穿宽松一些的衣服,纯棉布料不小心蹭到乳房中央的蕊心,她都会猛地一激灵。不等反应,麻酥酥的刺挠感便瞬间席卷全身,紧接着,下体便哗啦啦淌出水来。 然后小穴就开始叫嚣,开始欲求不满,开始阵阵发痒。 那并不是挠两下就能解决的痒意,而是源于身体更深处的欲望。 比起被蚊子叮一口,更像是有贪得无厌的馋虫盘踞在穴中,撒泼打滚,嗷嗷待哺,耍起赖皮非要吃肉。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但陶桃不行。 她是性瘾症患者。 同烟瘾酒瘾毒瘾一样,一旦对某样东西的渴求,超过了心理层面,并开始诱发负面生理症状,甚至到了需要送医的程度,那成瘾症发作时的痛苦,便再也无法同日而语。 对陶桃来说,忍耐不仅不能让体内的馋虫闭嘴,反而会让它越闹越欢,如同万蚁噬心一般,一口一口啃掉她的理智,蒙蔽她的五感,操控她的躯体,让她成为满脑子只想着欢爱的空壳,直到满足欲望或者失去意识。 四年前,陶桃就失去过意识。 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在职场上拼搏晋升的时候,实在不想被性瘾症耽误正事儿,于是便开始尝试戒瘾,连自慰都停了。 然而无法欢爱时那种百爪挠心的焦虑感,最终让陶桃患上焦虑症,并因惊恐障碍而晕倒。 最后从劳拉西泮吃到阿普唑仑,折腾了整整半年,她才勉强稳定下来。 打那以后,陶桃便放弃挣扎,开始学习如何接纳和应对自己这具敏感的身体。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摸清了规律。 陶桃清楚地知道,单单是乳房不小心蹭到他人的后背,或者纤细的丁字裤不慎勒到阴道缝里,都会让她性欲大作,不得不临时找个卫生间手冲一发。 更何况是殷秋实那极具雄性荷尔蒙的湿吻? 不出半分钟,陶桃下体的淫水,就比两人嘴里的涎水还要多了。 她熟练地解开殷秋实的裤腰带,将四角内裤连外裤一起扒下去,一气呵成,急不可待。 硬邦邦的性器瞬间一跃而出,在陶桃面前弹了两下。 “它很精神嘛。”陶桃握住那根蓬勃的肉棒,暧昧地抬起头来,正好迎上殷秋实炙热的眼神。 殷秋实正直勾勾地盯向她,脸颊泛红,一直红到耳朵根儿。他喷着热气,呼吸越发急促,若隐若现的胸肌随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眼神跟他的性器一样滚烫,仿佛要用情热将陶桃包裹,让她无处可逃。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陶桃徘徊于下体的痒意,不可抑制地蔓延到心头。 陶桃看过很多男人的眼睛,路人的,炮友的,前男友的。 但殷秋实的眼神,她只在演技高超的言情剧男主角那里见到过。 他眼中仿佛只有陶桃一人,仿佛酒店的大床、白色的床单、松软的枕头、发暗的墙体,通通都不存在。 仿佛她就是他目之所及的全世界。 陶桃吞了口唾沫,脸不禁红了。 救命,她这样的风月场老手,竟然被处男盯到脸红,未免太丢面子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陶桃急忙移开眼神,伸手去解殷秋实的衬衫纽扣,边解边嘟囔:“咳,那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理工院校的男大学生一样,只会穿格子衫啊?下回我带你去挑衣服,好歹换身行头。” “好,都听你的。”殷秋实认真地点点头,随即有样学样,大手一扬,一把扯开陶桃衣服上的领结。 陶桃的衣服是一片式的套头薄衫,松紧程度全靠两边衣领系成的绳结来维系。这绳结一遭扯开,薄衫领口便陡然一松,露出大半截片白花花的酥胸。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陶桃不禁身子一抖,两团丰乳瞬间像白兔一样蹦了出去,堆在殷秋实眼前。 原本就蔚为壮观的性器,显然又壮大两分。 见状,陶桃心中立刻打起小算盘,右手绕到背后,飞快地解开内衣搭扣。 她穿的是无肩带内衣,这么一解,所有衣物便应声剥落,诱人的胴体一览无余,肤若凝脂,媚态尽显。 殷秋实是个堂堂处男,哪里见过这阵仗,整个人都快炸开了。 牛子当然最先炸开。 只见他喉咙一滚,长臂一伸,便摸到早就准备在床头的安全套。 初夜总要多费几个避孕套(高H,被肌肉手臂抱 注:上一章结尾有修改,已经重发,很抱歉给读者造成了阅读不便,望各位海涵TvT —————————————————————————————————————— 红彤彤的龟头从裂缝中探了出来,顶端还沾着黏糊糊的润滑液,是从安全套里蹭到的。 然而这个安全套,显然已经不安全了。 殷秋实低头看看自己的丁丁,又抬头看看一脸瞠目结舌的陶桃,两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样……”殷秋实很茫然。 茫然到开始计算力学在佩戴安全套过程中的应用。 陶桃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正常,套套本来就很脆弱。” 稍微使用不当,比如力气太大或者让指甲尖儿碰到,就会变成这副德行。 “这个已经不能用了,再换一个吧。”陶桃不由分说地取下破损的安全套,将它丢进床下的垃圾桶里。 “还有备用的吗?”她问。 殷秋实思索两秒,忽然幡然醒悟,眼前一亮,脑袋顶上冒出一个明晃晃的小灯泡:“哦哦,有的,有的!” 他利索地翻下床,拉开搁在桌子上的背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你看,为了预防突发情况,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陶桃睁大眼睛,只见殷秋实手里拉起一长串四四方方的避孕套,塑料包装的锯齿边儿连着锯齿边儿,套套接着套套,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元旦联欢会时,布置在黑板上方的拉花。 为了让陶桃看得清楚,殷秋实还特意摇了一摇,套套拉花一会儿伸展一会儿收缩,仿佛在拉手风琴。 陶桃:“……” 怎么说呢,虽然未雨绸缪是件优良传统。 “倒也不必准备这么多。”她好笑地摇了摇头,将殷秋实招呼回床上,手把手帮他戴上安全套,小心翼翼地挤出顶端的空气,然后温柔地将套套覆盖到性器根部。 “这样就可以了。”陶桃躺回床上,冲殷秋实张开双臂:“快来嘛!” 她的声音千娇百媚,百转千回,勾得殷秋实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待到反应过来,他已经像只大狗狗一样俯在陶桃身上。 如果有尾巴,他一定会摇得非常欢快。 可惜他没有。 所以他只能摆出往日那副认真而又略带冷峻的面瘫脸,伸出两条镌刻着肌肉线条的手臂,一把分开陶桃的双腿,让湿透的小穴暴露在自己眼前。 陶桃的小心脏扑通直跳,身下又是一阵酥痒,跐溜溜溺出淫水来。 ——平日里刻板到有些呆愣的年下理工男,怎么突然变得有点野,还有点……色气? 殷秋实额上淌着热汗,有几绺发丝垂到鬓边,露出被封印的俊朗额头。他的肌肤不算很白,配上泾渭分明的肌肉块,看起来十分健康有力。 跟他做爱,一定会被肏得很用力,被肏得很爽吧。 陶桃吞了口口水,双腿一旋,利落地盘在殷秋实的腰上,娇嫩的足底在结实的肌肤上缓缓游走,勾勒出诱人的背肌曲线。 “你有健身的习惯?”陶桃一边问,一边将他身子往下一勾。 硬邦邦的鸡巴一下子顶到穴口,撞上敏感的阴蒂,撞得陶桃心尖儿一紧。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胸腔里和阴蒂一起麻酥酥地痒,让她好想钻进自己身体里挠两下。 殷秋实见她反应不错,便主动扶起性器,在阴蒂附近上下蹭弄,一面摩擦一面沉声应道:“嗯,有的。干我们这行要经常加班,容易过劳死,所以必须保持身体健康。” 陶桃想起来,殷秋实好像在一家游戏公司工作,制作的独立游戏还在国际上拿过奖,听起来非常厉害。 “如果你愿意,下次可以跟我一起运动。”他声音喑哑,夹杂着欲求不满的喘息。 运动,什么运动?床上运动吗?陶桃的大腿越夹越紧,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殷秋实身上,仿佛要把他的肉身榨干。 阴蒂总是太过敏锐,在肉棒的摩擦下,它无休无止地荡起阵阵快感,激得陶桃蜜穴紧缩,直想被某样粗粗长长的硬物打开,被滚烫的血肉塞满。 不行了,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爱潮一浪高过一浪,她仿佛在天上翱翔,恍惚间一阵晕眩。 “快进来、快进来嘛。”陶桃扭着身子,不住嘴地喃喃念叨。 再不进来,陶桃可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抓住肉棒把它硬塞进来了。 丰满的双乳在男人的胸肌上蹭来蹭去,像两只柔软的面团,被挤压成各种形状。 不知是被妖女的低语蛊惑,还是向胸前的饱满触感缴械投降,殷秋实终于把持不住,一把抬起陶桃的肉臀,鸡巴对准饥不可待的淫穴,哑声说道: “我要进去了。” 话音刚落,陶桃就被庞然巨物肏了开来。 “咿啊……”她忍不住发出呻吟,身体往上一颤。 肉棒直挺挺地冲入陶桃体内,用力一顶,几乎要顶到子宫口,播撒下万千花蕾。 陶桃感到整个人都被填满了,从下体到小腹,从胸腔到心。她紧紧抱住殷秋实,大腿根贴住他的腹肌,从此两个人再无间隙。 殷秋实腾出一条胳膊,搂住她光滑的脊背,另一手仍稳稳托住她的屁股,五根手指登时陷进饱满的臀肉里。 “感觉怎样?”他问。 “好大、好硬,感觉、好像要被插穿了……”陶桃糯声答道,声音开始发颤。 不止是声音,她整个人都因强烈的快感而不自觉地发抖,腹腔内明显感到一柱擎天正在攻城略地。 “继续,动、动起来。”陶桃在殷秋实耳边喷着热气,仿佛魅魔在低语。 受到鼓励,殷秋实立刻挺腰抬胯,一下接一下地抽插起来。 神秘的送信人(高H、一夜做四次、顺便调教年 “啊、嗯啊、好厉害、啊……对、用力……” 淫靡的叫喊声,在酒店房间内不断回荡,几乎要穿透墙壁飘出去。 陶桃被殷秋实顶得花枝乱颤,诱人的胴体在他的臂弯里上下颠沛,那对雪白的丰乳跟着大幅度摇晃,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饶是性器没有眼睛,也能感知到那份香艳。 充血挺立的性器,正在陶桃穴内进进出出,混合着浸透床单的爱液,摩擦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同那魅惑的浪叫此起彼伏。 “嗯、啊、啊、再往上点、嗯、就是那里、呀啊……”陶桃在浪叫的同时,还不忘时常点拨殷秋实两下,以便更好地沉溺在欢爱的海洋之中。 殷秋实器大又好学,受了几回教导,便能精准地寻到陶桃的敏感点。 “是这样?”他一边问,一边用力挺胯插进去,撞上一块儿湿漉漉的嫩肉。 嗓子眼儿里夹杂着炙热的喘息,让殷秋实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有些低音炮似的撩人。 “嗯、嗯、嗯啊……”陶桃被撞得话不成句,分不清是在认可还是在呻吟。 方才她一伸手,便能隔着肚皮摸到在她腹腔内抽插的肉棒,现在那根硬家伙又精准地抵在G点之上,把快感从下体直接撞到前胸,连乳首都变得酥酥痒痒,实在是太厉害了。 “好棒啊。”陶桃忍不住夸赞。 但她几乎快听不到自己的夸赞声。 听觉仿佛被屏蔽,视觉也渐渐模糊,仿佛眼前蒙了层斑白的雾霭。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绵软下来,从指尖开始发麻,然后一直麻到四肢,最后连乳房中央的粉点都变得麻酥酥的,想要被人含住,被舌尖轻柔地舔舐。 陶桃张着嘴,连嘴唇都开始麻痹,有点儿像低血糖时,浑身发麻发晕的那种症状。 但她明确地知道,她现在没有低血糖。她只是太爽了。 人类的体感,有时就像语言一样匮乏。肏爽时的体征同低血糖很像,惊恐障碍发作又同心脏病发作很像,爱情的心动也跟害怕时的心跳很像。 陶桃有时会分不清楚,有时干脆会将它们混淆在一起。 但她清晰地知道,高潮是什么模样。 是冲破躯体,是超越生命,是腾飞到顶端见到神明。 是跨年夜里炸开的烟花,是雷鸣天里坠落的闪电。 是从数百年前纵贯至今的蓬勃欲望。 “啊啊——要去了——” 陶桃闭上双眼呐喊出声,随后便像摊软泥一样瘫软下去,娇软无力地挂在殷秋实臂弯里,美艳的小脸歪到一边,胳膊软耷耷地垂到床上,同瀑布般的发丝一齐散落。 殷秋实定了定神,将陶桃轻轻放下,肉棒顺势从她体内滑了出来。 装满精液的安全套看起来一团糟。殷秋实小心翼翼地清理好鸡巴,又帮陶桃擦拭黏糊糊的下体。 “或者直接洗个澡?”他轻声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殷秋实一把将陶桃横抱起来,转身往浴室走去。 ……然后又来了叁发,压根儿就没洗干净。 一想起这段经历,陶桃就脸颊绯红。 “怎么,是想起什么好事儿了吗?”小溪敏锐地嗅到八卦味道,兴奋地质问起陶桃。 陶桃忙摆摆手,敷衍过去:“没什么,就是想起前男友的傻样儿。”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他们一晚上四进四出,然后第二天陶桃像吸了男人精气一样容光焕发,殷秋实却变成了肾亏脸吧? 那绝对会刷新同事们对她的印象。 在旁人眼中,陶桃就是那种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什么性瘾症,什么炮友遍天下,都是她的私人小秘密,半个字儿也没向同事透露过。 小溪哪里知道这些小九九,只接着陶桃的话继续问:“咦,你跟前男友的关系,似乎挺不错?” 陶桃的表情,跟那些分了手就像仇人似要骂上叁天叁夜的情侣,好像不太一样。 “对,我们当初是和平分手,双方商量好,以后不再联系。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儿了。”陶桃点点头。 “他不是被甩?和平分手也能这么执着?”小溪看着信上的桔梗花,忍不住啧啧称奇。 根据她的认知,和平分手一般是有什么客观的不可抗因素,或者两人都对彼此失去了感情,通常没什么再复合的必要了。 就连瑶姐都感慨,桃桃真有魅力,此去经年,还能让前男友恋恋不忘。 但这不是重点。 这封生日信,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诡异。 首先,前男友知道她的真实生日,按理说不该凑这个10月24日的热闹; 其次,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呃,话说我的前男友,他明明已经在大半年前去世了啊?”陶桃狐疑地说道。 信封上没有寄件人,也没有收件人。 那这封信……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 鲁迅:“这句话我没说过。”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小溪在心里默念着八字箴言,脚下叁步并作两步飞速退远。 “莫不是前男友阴魂不散?”她声音有些颤抖,脑海中闪过从小到大看过的灵异恐怖片。 “嘘,光天化日的哪能闹鬼,别自己吓自己。”瑶姐放下保温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向陶桃,欣慰地说道:“不过至少可以确信,你的前男友没有被坑进传销窝点了。” 陶桃:“……啊这。” 好吧,倒也勉强算个不幸中的万幸。 思绪一顿,陶桃便瞥见旁边跃跃欲试、准备发言的小溪,连忙转过身去抢话道:“打住,闹鬼是不可能的。” 刚把头发披散成贞子状的小溪,瞬间蔫儿了下去。 陶桃倒不是不信鬼神。只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殷秋实为什么会一直没来见她呢? 祝梨思索两秒,正经发问道:“会不会是有人假借前男友的名义恶作剧?” 就好比有人给小溪的妈妈发了条短信,说“你闺女被人绑架了,即刻准备五百万汇入某某某账户”一样。 陶桃摇了摇头:“不会,这绝对是他本人的笔迹。” “而且如果我是小溪的妈妈,一定会以为是自家闺女把别人绑架了。说不定还要想办法安抚对方,求人家不要报警,再煞费苦心地劝小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瑶姐幽幽地插话道。 听见这话,小溪闹得直跺脚:“瑶姐你又打趣我!我像是会干出这种事儿的人吗?” “像。”剩下的叁个人异口同声道。 遁入总裁办的猹,终于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回了自己的部门。 陶桃坐回工位,把殷秋实的信立在档案盒边上,支起下巴发起了呆。 他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写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写完以后,他把它保管在了何处?然后又由何人把它送来? 送信这一行为,到底是由殷秋实在生前亲自授意,还是有人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他的遗物,然后自作主张送给陶桃? 谜团太多了,殷秋实不愧是冒险解谜类游戏的设计师,专注谜语人二十五年。 陶桃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什么微信消息。 然而与殷秋实的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一年前的那句“我到楼下了”上。 那是殷秋实发给陶桃的最后一条消息,转天,他们就谈了分手。 殷秋实的朋友圈空空如也,头像换成了一根燃烧的白色蜡烛,或许是他家人操作的,总之没什么关于信件的有效信息。 陶桃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胸口有些闷,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心脏。 她是个恋旧的人,没有删好友和清理聊天记录的习惯,在更换新手机时,甚至还会把旧记录统统导入一遍。 结果手机内存越买越大,好友越加越多,好友位都快不够了。 嗯?等等。 陶桃忽然想起来,她加过周楠的好友。 俗话说的好,“再高冷的男人身边,也总有那么一两个狐朋狗友。——鲁迅” 虽然鲁迅从没说过这话,但周楠确实是殷秋实的狐朋狗友之一。 据说俩人是大学同学,殷秋实是上课认真听讲、考试认真拿高分的典型学霸,而周楠就是成绩一般般,但很会来事儿的那种呼朋唤友交际花。 毕业后,周楠凭借一腔热血外加父母赠予的启动资金,开始自主创业,搞了家独立游戏公司,并邀请殷秋实担任他的总企划。 关于这件事,陶桃曾特意采访过殷秋实。 “凭你的本事,应该有很多大厂来挖你吧?”她问。 殷秋实点点头:“没毕业的时候,确实已经收到很多offer和应届培养邀约。” “那为什么去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初创公司呢?” “因为周楠跪下来管我叫爸爸。”殷秋实即答。 陶桃:“?” 她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回事?男人这种生物,是不是无论什么性格、无论什么年纪、无论对方什么性别,都喜欢让人家管自己叫爸爸? 殷秋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答道:“不一定,有人喜欢叫爷爷。” 陶桃:“……” 感谢上苍!没有让殷秋实成长为那种会在做爱时大喊“大不大?爽不爽?叫爸爸!”的奇葩中年男人,反而让他主理的第一款解谜游戏成为那一年的黑马。 据说那款游戏以极具艺术感的画面、极其动听的配乐、饱含哲学深意的剧情,斩获多项国际大奖,连带殷秋实本人,也成了游戏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哦不,明明是在回忆周楠的信息,怎么回忆着回忆着,就又跑到殷秋实身上去了。 陶桃点开微信通讯录,划拉到周楠的头像,犹豫半天,最终输入四个小字: “好久不见。” 男朋友的好兄弟,似乎暗恋我? 收到陶桃的消息时,周楠正在进行部门会议。 下一秒,他就从真皮转椅上一蹦叁尺高,发出一声高亢的“哟吼”! 下属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哟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揣测不出老板用词的深意,就差当场做篇五百字阅读理解。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周楠连忙轻咳两声,坐回椅子上。 “我认为这个方案非常优秀,令人惊喜。”他找补道。 “但您刚刚才把它批得一文不值啊?”策划部总监小声提醒。 周楠顿了顿,严肃道:“我的意思是,它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也有那么一两处小——小的亮点,希望在座各位回去以后,能全然摒弃缺点,把亮点发扬光大,争取明天提几个新方案上来!还有问题吗?没问题就散会!” 下属们被唬的一愣一愣,抱着电脑本子鱼贯而出,留周楠一个人在会议室里迫不及待地翻手机。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复,陶桃就又发来几条新消息。 “请问你见过这个吗?”她客气地问道。 紧接着,聊天框里弹出几张照片,放大看来,像是一封信的叁视图,信纸上还附了朵桔梗花。 虽然不想承认,但周楠还是被落款处的“殷秋实”叁个字刺痛了。果然是因为那个男人,陶桃才会主动联系他。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见过。” 周楠想再多说几句,比如问问陶桃最近过得怎样,或者叙个旧感慨下人生,结果没等打出字来,就被陶桃一句“知道了,还是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封印了语言系统。 “改天请你吃饭”,这不是妥妥的不想聊了的结束语吗?!“改天”到底是哪天啊?听上去永远都不会到来啊! 周楠语塞半天,最后还是故作潇洒地回了句“不客气”。 但他刚回完就后悔了,直想骂自己潇洒个大头鬼!游刃有余的黄毛僚机只能孤家寡人,面瘫无口的黑发男主才是人生赢家,明明那么多部番剧都给周楠挑明了这个道理,他怎么还是明知故犯呢? 然而网线另一头的陶桃,压根儿不知道他有这么丰富的内心戏,更听不见那些画外音。发现得不到有效信息后,她便放下手机,果断开始好好工作了。 或许送信的人,就混在今天早上那群送花的人之中吧?但总不能调监控挨个儿核对,不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参与那场“寻宝游戏”? 她倒要瞧瞧,殷秋实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陶桃把行程表整理完毕,熟练地发给奔波在外的大佟哥,然后开始盘算自己哪天晚上能不加班,以便去找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的线索是“对你一见钟情的地方”。 原来殷秋实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啊?陶桃优雅地撩了撩头发,心里有些小得意。 直到回忆起他俩初次相见的地方,撩头发的手才终于僵在半空。 ——不对劲,他俩的第一次历史性会晤,不是在病房里发生的吗?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彼时的陶桃,还是个刚被调到总裁办的萌新,相关业务一问叁不知,总是搞到手忙脚乱。 那会儿是盛夏,常言道夏天的天小孩的脸,翻脸翻的比翻书还快,动不动就突然雷电交加,让人猝不及防。 陶桃显然就是那个“不及防”的人,抱着会议资料跑出去没几步,就逢上瓢泼大雨。雨水中道路湿滑,视线又差,她还怕赶不上开会所以心急如焚,结果过马路时没注意往左右看,砰的一声,就被过往车辆撞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陶桃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腿上打了石膏,在床尾高高地吊着,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听护士说,陶桃被送到急诊室时,衣服上都是血水。检验科一验,发现她竟是个稀罕的“熊猫血”,要现向市里的血液中心打申请,才能把血包运过来。 那边厢正跑着紧急程序,这边厢忽然过来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向护士打起招呼:“您好,我刚刚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她的血型好像跟我的一样,要不您看看,或许能用?” 男人指了指昏迷在急救床上的陶桃,不由分说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那个年轻男人,正是殷秋实。 听完护士的描述,陶桃激动地问道:“这么说,我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怪不得她的心脏跳得如此有力,原来是在物理意义上吸取了精壮年轻男子的精血。 而且体内流着他的血什么的,听起来还有点小浪漫。 陶桃的脸上浮起少女般的微笑。 “不,你用的是血库里的血。”护士无情地答道。 陶桃:“?” 护士冷淡地解释道:“活人现输的血,用起来其实相当费劲,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不能提前分离不说,还不能充分检验消杀,顶多排除下有没有乙肝梅毒艾滋病,要申报的程序也一大堆,等流程走完,血库的血早就送到了。” 陶桃:“……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讲献血的故事?” 护士拍了拍陶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了让小姑娘早点看清楚,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别信。” 陶桃:“???” 她脆弱的少女之心,就这样死在了二十二岁夏天。 炮友(开始发情) “年青人的心不单会死,还会破碎,好比孩童手里的玻璃珠,眨眼的工夫便嘈嘈切切散落一地,滚落到闹猫儿抓烂的旧沙发底下去,到底连碎玻璃渣都剩不下。——张爱玲” 虽然张爱玲从没说过这话,但陶桃的少女心确实碎了一地。 尤其是住院几天后,陶桃正窝在病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带病坚持工作,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紧接着,一个手捧鲜花的陌生男人从门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陶桃小姐是住这屋吗?” 那个男人戴着眼镜,穿了件板正的格子衫,看上去像个斯斯文文的老实人。 而陶桃正吊着腿,套着皱巴巴的病号服,顶着堪比油田的脸和五天没洗的海藻头,一只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字,另一只手捏着汁水漫溢的半截桃子,正往血盆大口里塞。 转头看向男人的一瞬间,陶桃的嘴仍保持着大张开来的状态,牙床和舌苔看起来非常健康,鼻子旁边的俩眼睛跟随脸上的毛孔一起无限睁大。 那就是陶桃第一次见到殷秋实时的情景。 不管怎么想,都不会对那样的自己一见钟情吧!陶桃无奈地扶住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再往前推算,他们就只有在急诊部里见过面了。 当时陶桃还昏迷着呢,连点儿眼神交流都没有,殷秋实总不见得对满脸泥污且浑身是血的她一见钟情吧?那可真是太离谱了。 不仅仅是离谱,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点特殊性癖的程度,就像恋上白雪公主的王子一样让人细思恐极。 但是据陶桃了解,殷秋实的性癖非常普通,连A片都不怎么看,周楠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性冷淡,或者像机器人一样缺乏人类情感。 虽说最后还是栽在了陶桃手上。 陶桃利落地敲完最后一个字母,终于在本周行程表上圈出一个能准点开溜的下午。 好容易挨到那天,晚间18点的钟声一敲响,陶桃便抄起时下流行的系带水桶包,脚底抹油蹿出公司。 医院离公司只有叁站地,几分钟就到了。陶桃蹦下公交车,先去门诊部和急诊部绕了一圈儿。 门诊部早就停止挂号了,大厅里冷冷清清。急诊部则忙得不可开交,看的人心惊胆战。 但都没有关于第二封信的线索。 也是,谁闲着没事会在上演着生死时速的医院大厅里,搞他劳什子的生日惊喜? 这样思索着,陶桃踱到了住院部的大楼前。 正当她努力回忆,自己当年到底住在哪间病房时,背后忽然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陶桃?” 陶桃回过头去,眼前的男人,身形有些面熟。 深秋的天,黑得越来越早,周围路灯又年久失修,陶桃只能在黑暗中努力辨认。 “徐绍行……?”声音有一丝丝不确定。 “怎么,黑灯瞎火的就认不出我了?”徐绍行轻笑道。 那声音,那语气,确实是他。 陶桃尴尬地绕了圈儿发尾,试图为自己找补。 她本想说“很少见你不穿白大褂的样子”。 结果话一溜到嘴边儿,就嘴瓢成了“很少见你穿衣服的样子”。 瞬间,四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树顶上夜猫子的嗥叫。 徐绍行扑哧一声笑了,率先开口化解这片尴尬:“的确如此。” 承认之后,气氛明显更尴尬了。幸好天黑得早,别人才看不见陶桃脸上的红晕。 徐绍行是一名外科医生,亦是陶桃的炮友之一,想不到正巧在这里碰见他。 “刚下手术?”陶桃问。 徐绍行点点头:“嗯,前脚收拾好从住院部出来,后脚就碰见你了。” “这么暗也能认出我?” “我们见面的时候,不都这么暗吗?”男人的语气有些调笑意味。 陶桃不禁回想起他们在黑暗中疯狂做爱的情景。下体又开始阵阵发痒。 见陶桃发愣,徐绍行主动挑起话头:“怎么好不生来这里?想我了?” “不是……”陶桃思索着该怎么描述:“有没有人送来一封信?跟生日有关的?可能送去咨询台或者病房了,应该就这几天的事儿。” 徐绍行回忆片刻,摇了摇头:“没听说。等会儿帮你在群里打听打听。” “行。”陶桃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住哪间房了。 “话说明天我轮休,今晚要不要去喝一杯?”徐绍行主动发出邀约,似乎憋这句话憋了很久。 陶桃早已痒得夹紧双腿,悄悄摩擦起阴唇瓣儿,听见这句话,就仿佛抓住了欲浪中的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好啊。”她笑眯眯地抱住徐绍行的胳膊,酥软的胸脯在他臂膀上蹭来蹭去。 接下来要做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酒吧欲浪(高H、大手探入裙底弄穴、弄湿揉胸 清吧里,正播放着由手风琴演奏的布鲁斯音乐,墙上的壁挂式电视机里,则放映着黑白老旧电影。 画面中,金发女郎叼着长烟斗,身上披了件白色的薄纱,曼妙曲线若隐若现。 同陶桃的身材很是相似。 工作日的夜晚,这里的客人少得可怜,大概没人会在需要清醒的时候买醉。 但陶桃不同。她一年叁百六十五天都想买醉,就像她一年叁百六十五天都想做爱。 “性瘾症患者大多伴有其他并发症,比如强迫症、焦躁症或者惊恐障碍,所以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是酒鬼或者工作狂。”徐绍行松松垮垮地倚在皮制沙发背上,像一摊散架的人偶。 他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女人:“你觉得你是哪种?” “酒鬼吧?”陶桃懒洋洋地半躺在徐绍行怀里,朝他脸上哈着酒气。 陶桃很喜欢喝酒,喜欢喝各式各样的烈酒,越喝眼睛越亮,越亮就越容易发情。 她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像只小兔子似的,直往徐绍行怀里拱。 徐绍行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陶桃患有性瘾症的人。 或许因为他是医生,天然能让患者卸下防备,去讲述自己的病症。 徐绍行揉了揉陶桃的长发,轻声说了句“乖”。 “最近怎么样?”他谨慎地问道。显然是特指的病症。 “老样子。”陶桃把鼻尖抵到徐绍行的胸膛上,贪婪地吸取着男人的体香。 他衣服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身上却是醇厚的费洛蒙气息,像是深山老庙里,燃烧在黑夜之中的旧檀木。 可惜徐绍行身上的衣服太厚,把男人的体温同陶桃隔绝开来,让她不甚满意。 于是陶桃径直往上,把鼻子贴到他的脖颈上,额头抵住他半边儿脸,用身体去感受由肌肤传来的热度。 “很温暖。”她心满意足。 不经意间,陶桃吻住徐绍行的颈线,小巧的舌尖上下舔舐,将那片肌肤温柔地打湿,然后温润的双唇忽然紧贴住那片肌肤,用力地吮吸出声。 陶桃松开嘴,看向眼前那块殷红色的印记,发出吃吃的笑声。 她显然已经醉了。 “你啊。”徐绍行无奈地笑笑,拢起衣领,勉强遮住那块吻痕。 “怕什么,明天不是不上班么?”陶桃扯下他的领子,丰满的前胸在他胳膊上反复挤压。 由于附近并没有客人,外加这家清吧的卡座私密性很好,所以陶桃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不准遮。”她命令道。 “得令。”徐绍行果然不遮了。 鲜艳的草莓刺在他白净的颈间,任谁见了,都能一眼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 陶桃满意地眯起眼睛,抓住徐绍行的手,把它往自己裙底下送。 “帮帮我。”她在徐绍行耳畔轻声细语,气息像细密地针脚,若有似无地刺中男人的耳廓。 他被刺得酥痒难耐,裤子里的硬物逐渐膨胀起来,手指随之一僵。 指尖碰到陶桃的裆口,不小心摸到一片湿迹。 她明明穿着内裤和丝袜,爱液竟透过那两层薄布,侵染到外面来。 “这么想要?”徐绍行低下头,轻轻含住陶桃的双唇,然后将她狠狠箍进臂弯里。 “唔嗯、啊……当然……”陶桃被他吻地迷醉,嘴角拉起透明的黏液。 徐绍行的手在她股间游走,黑丝的触感绵密丝滑,像缀满银线的奶酪。 隔着衣料,陶桃仍能感受到指腹的温度,感受到男人暧昧的撩拨。 手指每在穴逢中央摩擦一下,她的小穴便紧缩一次,连带小腹都腾起密密麻麻的紧,刺溜儿一下,好像被电流烫过。 小穴一弛,淫水又源源不断地流淌出去,像决堤的河坝。 陶桃夹紧双腿,将徐绍行的手挤在中央,两腿一前一后地不断摩擦着,口中不自觉发出嘤咛。 男人的手指,连带内裤和丝袜,都一并被夹入小穴之中,像饥不择食的野兽。 “干脆把它撕破吧?”陶桃指了指丝袜。 她眼前云里雾里,脑袋一阵晕眩,连桌子上的空酒杯都数不清了。 “是命令?”徐绍行轻声问。 陶桃点了点头:“是命令。” 撕拉一声,丝袜的裆口应声而裂。徐绍行手握碎碎的丝滑布条,将它们扬入垃圾桶中。 这回手指更加无所畏惧,径直探入底裤当中,摸到黏腻一片的小穴。 “湿的这么厉害?”徐绍行说。 “哪次不厉害?”陶桃反问道。 “都厉害。”徐绍行将手指塞进蜜穴,在湿漉漉的嫩肉里勾勾画画,探索着情欲的开关,另一条胳膊越过陶桃的后背,握住她半边酥胸。 她的乳房很丰满,很挺,同时又很绵软,大手一捏,五根指头便深陷进肉里。 湿透的蕾丝内裤(高H、在酒吧里欢爱、外科医 很多女性平日里会选择穿舒适的无痕内衣,然后在需要做爱的日子里,特意换成缀满蕾丝花边的性感上下套装,俗称“决胜内衣”。 但对陶桃来说,每一天都是决胜之日,不知何时就会跟人打一炮。 因此她每天都会穿着纤薄性感的蕾丝内衣,腰胯上挂着几乎只有绳子的丁字裤。 徐绍行一摸便能摸出来,衣裙下面几乎柔若无物。 软嘟嘟的奶团,隔着滑溜溜的布料,被宽大的手掌揉捏把玩,像包饺子前的和面环节,但比那团面筋要柔软得多,嫩滑得多。 像冰皮儿饺子?陶桃醉醺醺地低下头,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忽然间乳首被指腹按压,轻巧地上下拨弄,一道刺挠的痒意即刻袭来,让陶桃情不自禁香肩一颤。 “咿呀!”惊叫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以防把服务生引来。 颤抖间,下体淌出了更多蜜液。 殷秋实的另一只手,还放在她的两腿之间。 “更湿了。”殷秋实弯下身,结结实实地封缄住陶桃的双唇,让她的呻吟声再也泄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他精壮有力的中指,在小穴内勾成“九”字状,精准地触到那块柔滑的粉肉之上。 “要来了。” 霎时间,指腹猛地按了上去,一下接着一下,有节奏地快速按压,反复勾起,让小穴无处可逃,无隙可乘,只能将那根手指越裹越紧。 “唔嗯、嗯、唔嗯……”陶桃的喉咙中,发出淫叫般的呜咽,身体不自觉扭动起来,两条腿忍不住交迭。 手指用力地往上顶着,隔着嫩肉撞到了骨盆,硬邦邦的。随着这份律动,陶桃脑袋里开始阵阵发晕,身子骨儿逐渐娇软无力。 仿佛真应了“力娇酒”的名讳。 陶桃松开徐绍行的嘴,大口换了几下气,然后干脆栽倒进他怀里,半分力气也懒得使。 “继续。”她面不改色地指挥道。 徐绍行见四野无人,索性拉开陶桃的连衣裙侧拉链,把手伸进衣服里,实打实地抚摸那团温热的奶子。 柔软的乳肉,从指缝间溢了出来,白花花一片。 “你的心率有点怪,最近是不是熬夜了?”徐绍行冷不丁说道。 陶桃不由分说地捏住他的嘴巴:“哪里来的职业病?” “医院里来的。”徐绍行答得十分坦荡。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医院准备增设精神科,你要不要来试试?” “你们医院?”陶桃顿了顿,反应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了,听起来不太靠谱。” 她去专科精神病院都没看好,还指望综合性医院的新设科室? 徐绍行轻笑道:“你那是刻板印象。” 陶桃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省省吧,我的毛病我自己清楚。” 她在大学时就看过医生,但医生表示,她的性瘾症并非由激素引起,也无器质性病变,因此无法依靠药物解决,只能靠毅力硬戒。 “或许可以试试住院?”医生提议道,“住院的生活非常规律,没什么压力,可以让你隔绝跟外界那些诱因,也有安定剂等药物作为辅助。” 陶桃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她可不希望单单因为性瘾症,就浪费几年大好时光,被关进不见天日的病房之中。 更何况,她是瞒着母亲来医院的,如果住院,那可就瞒不住了。 思前想后,陶桃只拿了几盒治疗焦虑症的劳拉西泮,便拍拍屁股打道回府。 “精神科发展好缓慢啊,一直都是试药、试药、不停地试药,这种药不行,就换另一种。人又不是药罐子。”陶桃懒洋洋地哼哼道。 徐绍行无奈地笑笑:“我不是精神科医生,不好评判什么,不过人脑很复杂,进展慢也不奇怪。” 他一边说,一边把湿漉漉的手指从蜜穴里抽出来,轻轻放在阴蒂上:“换这里,能开心点儿吗?” “来吧。”陶桃闭上眼睛。 如果说穴内的刺激像慢悠悠的摩天轮,在低空的铺垫下才能达到顶峰,那阴蒂的刺激就像过山车,跌宕起伏,连绵不绝,让人天旋地转,每一圈都是高潮。 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快感,一波接一波不断从下体袭来,笔直穿过陶桃体内,将她的身体绷紧,将她的理智崩断。 她脑海中泛起一霎又一霎的白,像是浪潮迭起,又像是喝酒发癫儿,仿佛迷失在那片白雾里,忘了现实,也忘了她是谁。 陶桃条件反射地把脸埋在徐绍行怀中。她必须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紧紧地、紧紧地咬住牙关,才勉强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她想迸发出愉悦的呐喊。 不过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于情于理都不能搞得太过分。 于是两个人便从酒吧,一路做到了徐绍行家里。 她的狗(高H、微调教舔足、不喜慎入、男主徐 徐绍行住在离医院很近的地方,是开放式的一居室,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床。 陶桃跌跌撞撞地晃进门,踉跄几步,身子一歪,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床上。 徐绍行笑着摇了摇头,锁上门,挂好外套,小心翼翼地替陶桃脱下高跟鞋,帮她翻了个身,让她保持侧躺姿势,以免因呕吐物堵塞呼吸道而导致窒息。 不过陶桃并不想吐。她酒量向来很好,今天远没有喝到平日里的极限。 于是她支起身子,一把拽住徐绍行的衣角,把那个准备离开的男人拽回床上。 “想去哪?”陶桃问。 “倒杯水。”徐绍行答道。 “不准去。”陶桃提高了音调。 “那就不去。”徐绍行干脆扯过旁边的鹅绒被,盖到两个人身上。 “真听话。”陶桃笑嘻嘻地眯起眼睛,身上都是酒气。 虽然陶桃走不稳路,说不顺溜话,大脑转的慢,但她意识还很清醒。 她清楚地知道,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仪表堂堂,性格温润,做事周到,器大活儿好,还拥有令人尊敬的工作和相当可观的薪水,是实打实的铁饭碗。 如果放到婚恋市场上,那绝对是一等一的抢手男人。 想到这里,陶桃忽然抬起条美腿,扣住徐绍行的腰,将他牢牢固定在怀里。 踏着丝袜的足底,不安分地在他的裤裆上游走,脚趾勾住拉链上的小铁片,硬是将链牙踩了开来。 拉链下的物件,瞬间把一截纯棉内裤顶了出来,像个鼓鼓囊囊的小帐篷。 陶桃抬起脚,在上面踩了两下,那玩意儿明显鼓得更厉害了。 “喜欢这样?”她问。 徐绍行喉咙一喘:“喜欢。” “变态。”陶桃低声骂道。 她收回长腿,比划两下位置,突然朝徐绍行的屁股狠狠一踹。 咚的一声,徐绍行摔到地上,还骨碌碌滚了小半圈,隔壁的狗被吓得汪汪直叫。 陶桃却冷哼一声,径直掀开被子坐到床沿上,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那这样呢?” 徐绍行立刻俯到陶桃脚边:“也喜欢。” “请再多骂骂我。”他抬起脸,脸上不知何时染了一层红晕,眼睛亮闪闪的,看上去兴奋不已。 身下那块狭窄的拉链缝儿,已经快被勃起的肉棒撑爆了。 陶桃扬起下巴,一脚踏在徐绍行脸上:“求我。” “求你……”徐绍行如饥似渴地捧住她的玉足,仿佛在捧一件易碎的玉石。他将鼻子紧紧贴了上去,贪婪地吮吸着陶桃的足香。在丝袜的包裹下,那种气息变得更加浓郁。 徐绍行偏偏喜欢这样的。 凹凸有致的五官仿佛鹅卵石足疗垫,将娇嫩的足底伺候的服服帖帖,像在进行某种色情按摩,按得陶桃春心荡漾。 忽然间,足底传来一阵痒意,紧接着是一片濡湿。 原来徐绍行忍不住伸出舌头,像品尝巧克力味儿雪糕一样,舔舐起陶桃的黑丝。 经过叁番五次的调教,他的技巧已经十分纯熟,嘴巴轻轻含住脚趾,舌头灵巧地在上面盘旋打转,还不忘去脚心处画圈儿。 脚上遍布着敏感的神经末梢,陶桃被舔得足底发痒,心里更痒。 她吞了口唾沫,忽然抽出脚,迎面甩了徐绍行一巴掌。 “真恶心。”她低声说道。 那眼神仿佛在看虫子一样。 “谢谢夸奖……”徐绍行的眼睛反而更亮了,急不可待地喘起粗气。 陶桃啧了下舌,扬声道:“听见隔壁那狗叫了吗?” “听见了。” “学两声。” “汪汪!” “乖,去漱漱口,然后把那个叼来吧。”陶桃勾起微笑,轻轻拍了拍徐绍行的脑袋。 眼见徐绍行像大型犬一样欢呼雀跃地往洗漱台那里跑,陶桃终于倒回床上,脱下湿漉漉的丝袜,在床单上蹭了蹭脚趾。 把徐绍行放到婚恋市场上,那绝对是一等一的抢手男人。 如果他不是个只想被陶桃辱骂的抖M的话。 陶桃微笑着挑了下眉毛。 其实陶桃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S,徐绍行是她唯一一只狗狗。 但她不得不承认,在进行轻度调教时,她一样会产生快感,不管是被舔足,被舔穴,还是看见徐绍行泪眼婆娑地向自己求欢时的样子…… 想到这个画面,陶桃的下体又变得像电流穿过一样麻麻酥酥。 脱掉内裤一看,果然湿得更厉害了。 真是具色情的身体,怎么什么都能色啊?陶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将内裤丢到一边,伸手接过徐绍行叼过来的新玩具。 那是一条男士皮制腰带。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从性冷淡到抖M(H、微调教、男主徐绍行) 身为一个抖M,徐绍行不混圈,不公开寻找主人,也不与同好进行交流。 因为他还是一个受虐萌新。 事实上,距离他发掘出这一隐藏性癖,才过了不到半年时间。 一切都源于半年前的那场邂逅。 当时徐绍行刚交完门诊部的班,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就着急忙慌前往住院部查房。 结果走到半路,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抓小偷——”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瘦小的男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住院部撒腿狂奔,还有位穿粗布短衫的人在后面拼命追赶,但始终差一段距离。 医院总有那么几个丧尽天良的无德小偷,专偷病人的救命钱。而且越来自偏远地区的穷苦人,越是往兜里揣现金。好不容易凑齐的钱一下子全丢了,基本相当于谋财害命。 徐绍行眉头紧锁,登时招呼保安往那儿扑去,结果不慎扑了个空,眼瞅着小偷要翻栏杆溜走。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美腿当空一伸,突然将小偷绊了个马失前蹄。瘦小男人狗啃泥似的栽到地上,捂着膝盖吱哇乱叫,连装钱的布袋掉旁边儿了都顾不得捡。 然后就被紧追其后的保安逮了个正着。 钱布袋物归原主,原主不禁对那位仗义相助的女侠千恩万谢。女侠摆摆手,权当见义勇为,小事一桩。 那个女侠正是陶桃。 那时正值春末夏初,陶桃脚踩高跟鞋,光着绸缎般的大长腿,穿的相当清凉。美腿一抬一放,高跟鞋往小偷身上一踩,显得英姿飒爽。 徐绍行心里忽然间咯噔一下。 仿佛陶桃的鞋跟不是踩在小偷背上,而是踩在自己心上。 沉寂了二十多年的阴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勃起。 当然,在此之前,徐绍行的肉棒并非没有勃起过,否则他早就进男科医院了。 只是所有勃起都源于一种纯粹的生理反应,比如晨勃,比如憋尿,比如遭受摩擦刺激。 但他的内心,却一直对此毫无波动。 每每看到身边同龄人围在一起讨论A片,打飞机打得爽到飞起时,徐绍行都会露出羡慕而困惑的表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 后来他自己说服了自己。 徐绍行坚信,他注定要把人生奉献给伟大的医学工作,而非耽于这种世俗的欲望! 他的事业是伟大的,是造福全人类的,是为了整个社会的! “啪。” 皮腰带狠狠地抽在徐绍行的后背上,烙下一道红印。 陶桃挥舞着皮带,在男人的肌肤上划拉两下:“走神了?” 徐绍行老实地点点头,趴在床沿上,将结实的大臀肌撅得更高。 “啪”,又是一道红印,这次印在臀部肌肉上,算作一种惩罚。 “在想什么?”陶桃问。 “初次相遇时的情景。”徐绍行如实回答。 那也是他从性冷淡转变为抖M的进化史。 闻言,陶桃把皮带绕了个弯儿,挑起徐绍行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那今晚让你打听的事儿,你打听了么?” 她指的是第二封信。 “问了,群里都说没见过,查房的医生护士也没发现什么。”徐绍行乖巧地答道。 他眼神迷离,面颊绯红,汗液顺着颌骨流淌下来,再加上微微张开的双唇,粉嫩的舌头,哈出来的热气,活脱脱一只欲求不满的大狗狗。 希望主人再多陪他玩一会儿。 希望主人再多玩他一会儿。 但陶桃好像故意要让他难受。 她忽然放开徐绍行,把皮带甩到一边,懒洋洋地躺回床上,嘴里嘟囔道:“一无所获啊?没意思,不玩了。” 徐绍行立刻急了:“我会继续打听的……” “没事,逗你的。”陶桃转过脸,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徐绍行乖巧地趴到床上,在陶桃身边蜷缩成一团,任由她一边摩挲一边思考。 难道医院不是正确答案?陶桃心想。 自己似乎也做不成真正的抖S……陶桃又想。 看见徐绍行委屈吧啦的模样,陶桃总忍不住心软,作为主人,这根本不合格吧?! 她无奈地笑笑,把男人拥入怀中:“你刚才不是想喝水来着?” 徐绍行点点头。他头发毛茸茸的,挠得陶桃有些痒。 “我下面正好有很多水……要不要舔两口?” 陶桃掀起裙摆,露出湿到一塌糊涂的蜜穴,眼睛弯成了狐狸样。 床第上的告白(H、有肉) 在陶桃的教导下,徐绍行的口舌功夫日渐精进。 舌尖儿灵巧地抵上敏感的阴蒂,迅捷地上下舔舐,作弄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淫水同涎水湿哒哒混成一片。 陶桃躺在床上,两条腿大张开来,身体一颤一抖,口中止不住发出呻吟。 徐绍行的舌头是那般灵活,周全地照顾着阴蒂上每一丝每一毫肌肤,像辛勤的园丁,悉心浇灌着隐藏在贝壳之下的嫩蕊。 嫩蕊颤巍巍地抖出快意,接洽到陶桃穴中,最终蔓延到腹腔里。 陶桃忍不住弓起腰身,雪白的胴体映在月光下,仿佛一柱白石桥梁。 她仰起脸,打开朱唇,任凭浪荡的嘤咛声漫出喉咙,盈满整间屋子,几乎快要从门窗的缝隙里溢出去。 孤男寡女赤身裸体,沉溺在汲满爱欲的潮水中,纠缠,交合,呢喃,爱抚,紧紧拥抱着,共同坠入情欲的漩涡。 他们不断向下坠落着,坠落,直到没进欲海深处…… 第二天,陶桃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 昨晚两个人一回来就开始欢爱,连窗帘都没顾得上拉,此刻太阳正明晃晃地照进来,照得陶桃合不上眼。 她伸了个懒腰,摸到搁在床头的手机,按亮屏幕一看,还不到八点。 徐绍行家坐西朝东,距离星币娱乐只有叁站地,赖会儿床再起也绰绰有余。 于是陶桃百无聊赖地刷起手机,一边刷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喝醉了,然后跟徐绍行来了一发或者两发,再然后……哦对,医院里没有关于第二封信的线索。陶桃终于记起了关键信息。 不是医院,难道他们在更早之前就打过照面儿? 但她搜肠刮肚,并没搜寻出相关记忆。 忽然间,陶桃脑海中冒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想法: 总不至于……是那时候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陶桃不禁抿紧嘴唇,胸膛里直打鼓,心脏几乎要蹦出来。 正忐忑着,手机顶端突然弹出条微信消息,定睛一看,竟然是周楠发来的。 “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他写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正好有空,不如就今天吧!” 语气言之凿凿,根本没给人商量的余地。 陶桃瞬间呆滞,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立刻沉寂下来。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啊!她明明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 “谁的消息?”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 陶桃回头一看,发现徐绍行已不知于何时醒了过来,正眼巴巴地看向她。 “男人?”他轻声问道。 “男人。”陶桃即答。 而且是个一年见不着几回面,脸皮厚过长城长的男人。 徐绍行忽然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抱住陶桃,把脸埋到她白净的颈间,开始闷声哼哼,好像心有不满,又像在胡乱撒娇。 陶桃被男人的鼻息弄得发痒,脖颈间刺挠挠的。 她悄悄往枕头另一侧挪了半寸,垂眸问道:“怎么了?” “前几天家里催我找对象。”徐绍行忽然说起了完全无关的话题。 而且制造了相当长的停顿,仿佛故意要让陶桃接话。 于是陶桃好心地担当起捧哏的职务:“然后呢?” “正好你也没有对象。”徐绍行抬起脸,满含期待地直视陶桃的眼睛。 “……再然后呢?”陶桃越听越不对味儿。 徐绍行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将陶桃搂进怀里,让她的额头贴在自己炙热的胸膛上,大手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开始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还要我怎么明示?咱俩日常相处合拍,性生活和谐,凑一对儿不正好么?” 见陶桃不说话,他又补充道:“而且我相貌看得过去,工作拿得出手,算是个体面的对象吧?” “确实体面。”陶桃点点头,并不否认他这部分自夸。 其实徐绍行谦虚了,他的相貌不是“看得过去”,而是“相当俊朗”,哪怕用枪顶住陶桃的后脑勺,她也会坚称徐绍行是人民医院一枝花,自打认识他以后,所有言情小说的医生男主角瞬间都有了脸。 但这不是重点。 陶桃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说道:“可是我……” “‘只走肾,不走心’对吧?”徐绍行替她续上后半截话。 陶桃无从辩驳,只得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猜着就是,你都用这句话拒绝我多少次了。”徐绍行臂膀发力,将陶桃搂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跟昨夜那只摇尾乞怜的大狗狗有了些许不同。 “难道你之前没谈过恋爱?”他问。 “谈过,但不怎么美好。”陶桃回忆起大学时被喊作“鸡巴杀手”的岁月。 “就没有美好的?”徐绍行不太甘心。 陶桃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答道:“有。”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轻到几乎快要听不分明,如同槽腹深厚的舜琴。 “只有一个。”她说。 陶桃的脑海中,毫不迟疑地浮现出殷秋实的容颜。 —————————————————————————————— 作者的话:祝读者太太们七夕快乐,吃好喝好喔(p≧w≦q) 被雨打湿的白衬衫(微H) 殷秋实是个令陶桃琢磨不透的男人。 一般男人要走她的微信后,往往会一天到晚不间断聊骚,从“在吗”聊到“好想见你啊”再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我想与你发展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直球气息。 但殷秋实不同。 他似乎真的只关心陶桃的伤势有没有好转。 从她住院关心到她出院,从她一瘸一拐身残志坚地上班,关心到她拆了石膏活蹦乱跳,从夏雷阵阵关心到秋雨绵绵。 偶尔发几张抓拍的野猫照片。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逾矩行为。 难道他真是一个纯粹的舍己为人活雷锋?陶桃完全摸不着头脑。 说来人的脑容量有限,如果总是在思考一件事物,就很容易忘掉另一件。 比如陶桃,因为在思考殷秋实,所以忘记了看天气预报,也忘记了在阴天带伞。 直到下班后走出公司,看见冒着寒气儿的阵阵秋雨,她才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但早就为时已晚。 为了准备下次会议要用的PPT,陶桃独自留下来加班,同事们早已溜之大吉,眼下连借伞都找不到地方。 公司距地铁站还有一段路,无奈之下,陶桃只得把包包罩在脑袋顶上,一咬牙一跺脚,就往雨水里冲。 一边冲,一边后悔自己不应该追逐时尚购入迷你链条包,而是该老老实实拎个白菜价的果冻大托特,以备这种不时之需。 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淌了下来,刘海贴到光洁的额头上,湿哒哒一片,难受得很。浓密的眼睫毛倒是挡住一部分水滴,但更多水线涌了下来,模糊了陶桃的视线。 就在她认真思考要不要找个屋檐避雨时,一把伞突然撑在上空。 噼里啪啦,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伞盖上,陶桃终于不用再忍受下冰刀般的痛楚。 回头一看,殷秋实正举着伞柄,将绝大部分伞盖都挪到她这边。 “没带伞?”殷秋实淡淡地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块木头。 仔细看去,木头的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 没想到时隔数月的重逢,会是在这种情景之下。 陶桃赶忙向前一步凑到他身前,顺势把雨伞扶正:“小心,别淋着了。” 她注意到对方默默点了点头,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快速移开,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耳根子迅速红了。 陶桃茫然地低头看去,结果竟看到一对过于波涛汹涌的豪乳,上面还罩了层粉色布料。 原来雨水早已打湿她的白衬衫,透出里面的蕾丝内衣,还有若隐若现的嫩滑肌肤,外加快要蹦出来的饱满乳肉。 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样沁着水痕的半遮半露,远比大跳脱衣舞更为暧昧,更为诱人。 陶桃脸一红,赶紧抱住自己的胸脯,用胳膊牢牢遮挡住非礼勿视的部分。 但她又暗含着些许期待。 陶桃向来对自己的性魅力十分自信,被男人渴求时,她亦有种隐隐的自豪感。 仿佛被人看见了,被人认可了,被人爱着了。 她本以为殷秋实对她没有兴趣。 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 或许他只是害羞?那岂不是更可爱了?陶桃忽然来了兴趣,下半身荡漾出一股熟悉的痒意。 她忍不住想象,在雨中被殷秋实爱抚的模样。上次见他是在夏天,他穿着短袖,手臂上的肌肉泾渭分明,让人不禁想要体验被它紧紧拥抱的感觉。 一定很结实,很有力,说不定能把她抱起来肏,连床都用不着。 想到这幅画面,陶桃的股间更加湿润了。 “顺路吗?”她开口问道。语调百转千回,分为勾人。 “我可以送你。”殷秋实没有正面回答陶桃的问题,但也算是一种回应。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陶桃。 确切地说,是不敢直视那对存在感过于强烈的奶子。 陶桃不禁露出坏心眼儿的笑容,干脆站到殷秋实旁边,肩膀靠着他的胳膊,胸脯若有似无地蹭上他的手臂。 “这样就不会淋湿了。”她故意把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殷秋实呆呆地点了点头,耳根子更红了。 陶桃的笑容越发灿烂,跟男人并肩漫步在雨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压压一片,周围寂静得像罩了层毛玻璃,只有雨点在不停地落,雨幕中透出或红或黄的灯光,是一排垂着雨帘的店铺。 他们听不到任何交头接耳的声音,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陶桃忽然希望这雨永远都不会停。 —————————————————————————————— 作者的话:继续打滚撒泼求珠珠、求收藏(o゜▽゜)o☆ 这本的珠珠数据差到有些危险呢(>人<;) 坏女人的勾引(H、引诱处男) 就算雨总会停,天总会晴,陶桃也能想办法搞点儿事端出来。 “你家住哪儿?”她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殷秋实指了指矗立烟雨中的一排居民楼:“就那个小区,很近,走走就能到。” “自己住?”陶桃顺势问道。 “自己住。” 陶桃噼里啪啦一拨,如意算盘便打好了:“我能借用一下你家浴室吗?” “嗯?”殷秋实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陶桃故意拽了拽衬衫衣襟,它本因沾水而紧贴在肌肤上:“你看,已经湿透了,这样回家会感冒的。” 粉色的蕾丝内衣,正透过半透明的白色衬衫,明晃晃地刺入殷秋实的眼睛。 他急忙转过脸,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确实,但……”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烘干衣服就走。”陶桃接话道,语气粗听像是在请求,细听又像在撒娇。 “问题不在这里……”殷秋实的耳朵,红得就像煮熟的酱猪蹄。 “啊啾!”陶桃适时地打了个娇嗔般的喷嚏。 殷秋实瞬间缴械投降,脱下外套披到陶桃身上:“还是去我家洗个热水澡吧。” 陶桃笑嘻嘻地说了声“麻烦了”,心里腾起一团忽明忽暗的欲火,火焰逐渐化为人形,长着尖尖的犄角,还有坠着桃心的修长尾巴,宛如起舞的魅魔。 果然啊果然,女人想要勾引,就要装作被雨淋湿的狗狗。 陶桃的丁字内裤,早已同衬衫一般湿了。 殷秋实越是坐怀不乱,她就越想搞事情。 她想勾引,想诱惑,想让他同其他男人一样,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待他被迷得神魂颠倒,鬼迷心窍之后,再吐气如兰地告诉他:“不好意思哦,人家只走肾不走心呢。” 仿佛一次猫鼠游戏。 坏女人,真是坏女人啊。陶桃心底一叹,伸手捋了捋头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她的猎艳红线本就只有怕惹祸上身的“四不睡原则”而已,现在坏又如何呢? 这样一想,身体便酥麻得更厉害了。 陶桃香肩微颤,大脑嗡嗡作响,令人难以忍受的欲火蹿遍全身各处,大腿根儿越蹭越酥,仿佛随时都会歪倒在殷秋实怀里。 “不舒服?”殷秋实察觉到她的异样,帮她拢了拢外套。 陶桃垂下眼帘,柔声道:“可能是冻着了……” 指尖拽住外套的衣襟,朦胧间能闻见殷秋实残留在上面的体香,混合雨水的气息,像是沉溺在爱欲的海洋里。 她就这样跟进殷秋实家中,在浴室里脱下湿透的衣衫,扔进洗衣机里翻滚。 殷秋实家是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卫生间里做好了干湿隔离,还有个看起来相当华贵的大浴缸。 陶桃一边往浴缸里放热水,一边对镜自照。 她的身材实在火辣,肌肤通体雪白,脖子很长,乳房很大,腰细,屁股圆润,双腿直立,是个标准的S型,前凸后翘到令人血脉喷张。 她压根儿不需要搔首弄姿,即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能让一众男人鸡儿梆硬,老二直翘,不知是多少人的性幻想对象。 浴室里灯光昏黄,毛玻璃门上映出陶桃的影子,连那影子都很色情。 不知外面的人能看到么?陶桃好奇地张望两眼,故意扭了两下腰肢,然后便试探性地踏进浴缸之中。 她很久没泡过浴缸了,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方才贴着被秋雨浸透的衣衫,只能感到刺骨的冷,眼下忽然暖和过来,又觉得困倦。 陶桃眯起眼睛,条件反射般,将手伸到阴穴处,熟练地摩挲起来。 虽然被热水浸泡着,但里面还是源源不断地淌出黏糊糊的蜜液,仿佛永远洗不干净似的。 陶桃用食指按住阴蒂,轻柔而有力地来回蹭弄,身体情不自禁一抖一颤,口中呐喊出娇媚的呻吟。 外面的男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吗?陶桃想让他听见,但又怕过于张扬的刺激反而把他吓跑,于是只得压低声音,混着水声柔声浪叫。 他看起来很害羞,得慢慢来。陶桃心想。 她故意没锁门。 或许殷秋实会突然开窍,脱光衣服冲进浴室里来,跟她来一场浴缸大战。 殷秋实的身体看起来很结实,不知道底裤下面,又是怎样一番光景?陶桃一边想,一边大张开双腿,手指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浴室play,怎么都洗不掉蜜穴里的爱液(高H、 在陶桃的设想里,殷秋实应该已经进来了。 他脱光衣服,把理工男标配一般的格子衫甩到一边,露出结实的胴体。 由于常年闷在办公室里,他的肤色偏白,但并非病弱的苍白色,而是健康的模样。 他的胸肌十分光滑,看上去有一层湿气,不知是汗液还是浴室里的水雾,亮盈盈地反射着顶灯的光。 浴室里有些闷,陶桃不禁将脑袋后仰,依靠在浴缸边缘上,身体随水流上下沉浮,像一块塑料泡沫板。 她的奶子很大,里面都是脂肪,因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反而有大半都漂在水面上,像两团高耸出水的山峰,仿佛故意暴露给殷秋实看似的。 殷秋实的脸很红,耳根子也很红,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害羞。 或许是因为血气上涌? 陶桃正猜测着,殷秋实忽然默不作声地走到浴缸边,迈开腿坐了进来。 他同陶桃面对面坐着,热水没到他胸膛上,看上去波光粼粼。 陶桃眯起眼睛,嘴角咧出暧昧的微笑,冲他勾了勾手指:“喜欢什么姿势?” 她想象不出殷秋实会作何回答。 但依照她的口味,她应该坐进殷秋实怀里。 于是她便坐了进去。 水是热的,胸膛是暖的,男人的臂弯,和陶桃想象中的一样坚实有力。从后背到肩头,被尽数包裹,这种肉贴肉的触感令她非常安心。 殷秋实将两只手绕到陶桃身前,手掌覆盖在双乳之上,紧紧地、紧紧地握住它们,然后大力地挤压揉捏,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陶桃感觉自己被捉住了。 她被这男人牢牢把握住,被关在他用臂弯铸成的牢笼中动弹不得。她情不自禁地扭起身子,身子骨却像乳房一样,渐渐软了下去。 她完全躺倒在男人怀中,任由他把玩造作。 殷秋实握住奶子的前端,将粉嫩的乳晕紧紧攥住,待到乳头变得孤立无援时,再用手指灵巧地在上面点缀。 “嗯、嗯啊、那里、啊啊……”陶桃放浪地淫叫出声,身子一滑,后脑勺仰到殷秋实的脖颈之间。 男人的鼻息在她耳畔此起彼伏,痒得她心乱如麻。 修长的美腿在水里胡乱扑腾,打出一片水花,又忽然像蚌壳一样夹紧。 “难受……”陶桃呻吟着,像是呼救,又像是邀请。 她缓缓地摩擦双腿,希望能将小穴夹得再紧一些,希望让那些成熟的阴唇瓣变得懂事,主动撩拨起阴蒂的快乐。 忽然间,她感到屁股下多了块什么。 有根长长的硬物,猛然顶入她的臀缝之中,顶得她脊背一挺。 那是…… 陶桃兴奋地向下摸去,终于摸到殷秋实的胯前。 然后想象到这里就结束了。 果然,如果没实际见过的话,就没法脑补出他裤裆下面是什么样子啊。 陶桃懊恼地漂了起来。 她仍一个人躺在浴缸里,眼前没有殷秋实,没有男欢女爱,没有硬邦邦的鸡巴。 从始至终,浴室里都只有她这位欲求不满的性瘾症患者。 陶桃用手指插了下小穴,里面仍黏糊糊的。 洗澡了,但没完全洗。 陶桃无奈地长叹一声,开始思索殷秋实到底是位真正的正人君子,还是只是单纯的不举。 又或者……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直到陶桃擦干头发走出浴室,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殷秋实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因此替陶桃准备了一套男性尺码的分体式睡衣,穿起来松松垮垮的,裤管直拖到地上。 陶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心生一计。 “我洗好了。”她说。 陶桃说这句话时,殷秋实正窝在沙发上打主机游戏,而且特意把音量开得很大。 几乎要大过浴室里的水声。 因此不出意外地,他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人吓了一跳。 第一眼,他的心脏差点儿吓蹦出来。 第二眼,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陶桃只套了件殷秋实的上衣,下半截是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竟然什么都没穿。 上衣的长度,只能勉强遮住屁股,稍微一抬胳膊一弯腰,就会春光乍泄。 殷秋实刷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然后又故作镇定地坐下。 他动作太快,陶桃甚至都没能看清,他裤裆底下的那玩意有没有一块儿弹起来。 “怎么了?”陶桃故作单纯地问。 她微笑着俯下身,故意没系上面几颗扣子,露出深不见底的诱人乳沟。 她倒要看看,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寻宝游戏的新线索 然后陶桃就在卧室里安稳地睡到了早上。 陶桃:“?” 她醒了,但没有完全醒,仿佛在做白日梦一般,坐在床上发愣。 隐约记得昨晚殷秋实排在后面去洗澡,独留她一人待在客厅里无聊。 屏幕上的主机游戏不会玩,书架上的游戏设定集看不懂,柜子里的高达模型怕碰坏,陶桃溜达一圈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剧。 沙发上,屋子里,到处充斥着殷秋实的气息。陶桃被这气息包裹,好似躺在他怀里一般,莫名感到一阵安心。 再加上刚泡完热水澡,又在浴缸里手冲过一发,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多会儿,便在电视剧的贫乏对白中睡了过去。 再睁眼,就已经是白天了。 陶桃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整个人恍如隔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到床上的,如果不是半夜梦游,那就只能是殷秋实把她搬过来的。 他会不会顺道来个偷袭play?毫无防备的睡颜,不经意露出的半截酥胸,光溜溜的大白腿,时隐时现的情趣内裤,那画面想想就刺激。 陶桃忍不住小脸一红。 然而低头一看,睡衣完好无损,内裤完好无损,就连床单被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睡过的痕迹,凿出了单人份的坑。 陶桃:“……?”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连那种场面都能把持得住吧? 真是个当代柳下惠? 陶桃不禁皱起眉头,开始思索殷秋实不举的可能性。 如果他不是不举,那么使劲浑身解数却依然勾引未遂的鸡巴杀手陶桃,未免显得太没面子了。 跟个自作多情的笨蛋似的。她忽然理解了吃不到唐僧肉的女妖精们是什么心情。 心有不甘地撇撇嘴,她便叁步两步翻下床,系好睡衣扣子,踢着拖鞋来到屋外。 本以为会撞见在沙发上打野铺的殷秋实,结果客厅里竟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唯独餐桌上摆了个茶鸡蛋、一碗粥外加两根油条,还附了张手写的字条。 陶桃拿起字条一看,才知道殷秋实已经出门上班了,桌上是特意为她留下的早餐。 字条末尾,还信誓旦旦地强调道,他昨晚睡的沙发,绝无半点儿不合适的举动,请陶桃务必放心。 放心个大头鬼,真是块带不动的青铜木头。 陶桃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尝了口碗里的粥。 意外的温热。 胸腔和胃,忽然间暖了起来。 意识回到现在,陶桃正坐在餐厅里,盯着眼前的热咖啡发呆。 和叁年前殷秋实为她准备的那碗热粥不同,这杯咖啡很烫,烫得肺腑生疼。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不好意思,让工作耽误了点时间。” 陶桃抬起头,周楠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他手忙脚乱地把电脑包搁在一边,拉开方桌对面的餐椅坐下,拿起菜单,朗声问道:“吃什么?” 明明是深秋,他额头上却沁着汗珠,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陶桃不禁面露微笑:“不着急,先缓缓,我也是刚到。” 周楠愣了愣,猛然察觉到自己激动过了头,忙放下菜单打起哈哈:“对哈,是我心急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真是万能的叙旧开场白。 “还是那样。你呢?”陶桃轻巧地把问题抛了回去。 周楠挠了挠头:“我也差不多。” 陶桃“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开始低下头搅拌咖啡和糖。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或者说,是周楠单方面觉得尴尬。 难道话题就此终结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汗,叁番五次地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既哄陶桃开心,不让她觉得无聊,同时又不让她认为自己油嘴滑舌,是个不靠谱的男人。 毕竟他万万没想到,许久不见的陶桃,似乎比跟殷秋实交往时,要更加风情万种,更加令人惊艳了。 惊艳到他搜肠刮肚,极尽毕生所学,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与之媲美。 周楠啊周楠,你说你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在投资方面前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怎么到这里就哑巴了?快让你的叁寸不烂之舌支棱起来啊! 他在心里暗暗批评自己,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掌,已经急得攥成了拳头。 结果还是陶桃率先打破了沉寂:“公司运行的怎样?” “还不错。”周楠连忙接话。 “那件事之后……对业务有影响吗?”陶桃说的很隐晦。 但周楠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殷秋实去世的事情:“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他下属够拼,硬是扛过去了,现在周转得还行。”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们在开发他的遗作。” “还是解谜游戏?”陶桃问。 “对,等做差不多了,就免费给你玩一玩,权当帮我们做测试了。”周楠对这一箭双雕的计划很满意。 陶桃微笑着答应下来,心想,那家伙对解谜游戏还真是热衷,死了都不忘给人出谜题。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本意是想知道,殷秋实有没有在更早之前见过她。 结果却从周楠嘴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提!天天提!每天一副沉浸在爱情当中的幸福样子,狗粮撒得满天飞,让人恨得牙痒痒。” 陶桃登时愣住:“虽然我指的不是这个……” 但听起来还挺甜。 说到这话题,周楠忽然来了劲,后槽牙咬得吱嘎作响:“说来就怪,他成天跟个闷葫芦似的,从没见他对工作以外的事情感兴趣,见着你连联系方式都不敢要,后来怎么偏偏把人给追到了呢?” 酸啊,他像坐在高高的柠檬山上一样酸。 “等等,”陶桃忽然听出盲点,“他不敢问我要联系方式?” 但他们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就在病房里交换了微信啊? 一见钟情 “当然不敢,我那么怂恿他,他都没去。”周楠痛心疾首地哼哼道。 “当时你也在场?”陶桃越听越不对劲。 殷秋实明明是独自去探病的。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哪年?哪月?在哪里?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她一口气问出新闻的六要素。 周楠显然被问懵了。他没想到陶桃会这么激动。 眼神游走一番后,他掰着指头数道:“去年、前年、大前年……应该是大前年的春天吧?在西街那家酒吧里。”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陶桃穿了件红丝绒连衣裙,长袖,看起来很暖和。 当时她还梳着长长的大波浪,不经意地垂在肩膀一侧,配上鲜艳的红唇,很像古早港片里的那种明艳美女。 虽然她坐在靠里的位置,但每个进入酒吧的人都能一眼看见她。同她相比,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哪怕头顶闪耀着舞池的灯球也没有用。 可惜周楠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她的。 或许他进入酒吧时,陶桃还没有来;或许他光顾着和殷秋实说话,没来得及前后左右观察。 反正直到被殷秋实提醒,他才注意到酒吧里有这么颗明珠。 怎么就让殷秋实捷足先登了呢?周楠想不通。 那天,明明是他好说歹说,才把殷秋实拽进酒吧里。 “你说你长得又不丑,还拿着说出来吓人的薪水,怎么就母胎solo到了现在呢?”周楠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殷秋实的肩膀。 两个男人坐在吧台椅上,啜着杯中加了冰块的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当然,基本是周楠在单方面对殷秋实输出。 “作为你的前室友,兼你的现老板,我对你的个人问题感到很是着急啊。”周楠朗声说道,声音带了几分醉意,脸颊红彤彤的,显然已经上头了。 他伸出手指,往周围晃了一圈,仿佛指点江山一般,大言不惭地说道:“在场这么多美女,如果有你看上的,喜欢的,尽管说出来,兄弟我手把手教你追。” 殷秋实摇摇头,似乎笑了,也可能没笑,周楠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殷秋实说自己喝多了。 听了这话,周楠立马大手一挥:“没喝,这才哪跟哪儿。哦我知道了,你是信不过我?放心,我追人有一手,童叟,嗝,无欺。” 然后殷秋实好像说了些什么,是揭穿周楠其实压根儿没有正经谈过恋爱,还是教育他以后少在外面当Bking,周楠统统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像叁岁小孩撒泼打滚要家长买玩具一样,不停追问对方有没有看上的女人。 或许是被他闹得不耐烦了,殷秋实忽然沉声道:“还真有一个。” “谁?”周楠的眼睛瞬间亮了。 “就她。”殷秋实往不远处努了努嘴,嘴角似乎浮起一丝罕见的微笑。 周楠循着他所示的方向看去,忽然间看直了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陶桃。 到了这里,他的记忆忽然变得异常清晰。 他真真切切地记得,当时陶桃正一个人坐在双人方桌旁,悠哉悠哉地交迭起双腿。迭在上面的那条腿闲适地摇晃着,高跟鞋的鞋尖儿勾在脚趾上,露出白嫩的脚后跟。 她面前放了只圆滚滚的大铜杯,看上去像在喝莫斯科骡子。 “啊!”听到这里,陶桃忽然想起来了。 西街酒吧,红丝绒连衣裙,莫斯科骡子,周楠说的要素组合在一起,陶桃便有了印象。 只是当时没注意到,酒吧里还有殷秋实和周楠这么两号人物。 原来从那时起,殷秋实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了,看来医院主动献血也是有意为之啰?陶桃恍然大悟。 想不到那块呆愣愣的木头,竟也有这么鸡贼的时候。 一见钟情的地方,说不定就是那间酒吧! 陶桃瞬间有了眉目,忙不迭扫码买完单,拎起包包就向周楠赔笑:“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有点急事,必须提前开溜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聊哦!” 没等对面回应,她就脚底抹油蹿了出去,徒留周楠望着她的背影伸出尔康手。 “等等……”他无力地说出这句挽留的话语,但已经晚了,陶桃早跑没影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的故事明明只讲到一半,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只吃到一半。 周楠看了眼桌子上的杯盘狼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提起旁边的电脑包,拉开拉链,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就连迟到的生日礼物,都没来得及送出手…… 酒吧猎艳(微H) 陶桃一路小跑,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响声,像归乡的马蹄。 西街那家酒吧,她以前常去,可谓是轻车熟路,小巷子里左拐右拐,十来分钟就到了。 事实上,以办公大厦为中心,方圆十里以内的酒吧,她统统都很熟。 对陶桃而言,酒吧是个好地方,既能喝酒,又能猎艳,完美兼具了观赏性与实用性。 尤其是西街那家酒吧。 在那里,她曾猎过一位相当特别的“艳”。 对方是一位俄罗斯人,浅金发,蓝眼睛,身材挺拔,一张嘴就是流利的散装塑料中文,带了些卷翘的上扬口音。 他在这座城市漂了大半年,是个怀有艺术家梦想的平面模特,主攻某红色购物软件的商品页展示图。 那是陶桃头一次睡外国人。 当时她喝的晕头转向,口红让酒杯蹭掉大半块,正准备去卫生间里补个妆,结果不小心在拐角处,同那个斯拉夫男人撞了个满怀。 酒吧里的灯总是很暗,狭窄的走廊里更是昏黄一片。 陶桃抬起头,光晕遮罩在男人身上,仿佛西方浪漫电影里那种自带柔光的男主角,披着黑色的长风衣,身穿带搭裢的笔挺礼服,昂首阔步地从晨曦中走来。 她忽然想起中土大陆的精灵王子,和《泰坦尼克号》时期的莱昂纳多。 当然,玩水枪的不算。 不知是无端的联想增添了美男滤镜,还是走廊环境把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亦或是酒精促进了血液的沸腾,陶桃突然身子一酥。 她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眼里饱含情欲,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男人亦低头看向陶桃,眉眼深邃,目光深情,然后用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嗯?”陶桃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什么?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努力组织语言:“你的眼神,看起来很凶,对不起不小心撞了你。” ——这个中国女人一直死死盯着他,八成是准备揍他吧! “有人告诉我,中国有句古话叫‘瞅你咋滴’,是准备战斗的意思。”男人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陶桃:“……” 究竟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他灌输了奇怪的知识啊!有本事站出来,她要瞅他并对他发动战斗! 陶桃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挤出一副职业微笑:“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 “不如说,我很喜欢你。”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喜欢?”男人愣了下,灰蓝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谢谢,我会给你签名!” 没变成艺术家,就已经有预备粉丝了,还有这种好事?男人非常开心。 陶桃的脑子被酒精麻痹了大半,一时转不过弯儿来,还以为他在说什么骚话,于是一把扯下衣领,露出好看的锁骨和白嫩的香肩,媚眼如丝地说道:“好啊,就签在这里吧。” 斯拉夫男人眼神一滞:“我没有笔。” “用嘴就行。” “?” 身为一个勇敢的战斗民族,当时他害怕极了。 ——几年过去了,陶桃还是头一次回想起这段经历。 毕竟跨服聊天的场面太尴尬,每次刚回忆到开头,她都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状态,那用词,根本就是逼良为娼嘛!真不知道给外国友人留下了什么样的羞人印象。 陶桃甩甩头,将这段回忆赶出脑海,然后推开了西街酒吧的门。 叮铃铛啷,仍是熟悉的铃铛碰撞声。自打这家酒吧开业,就在门把手上拴了串儿铜铃铛,好几年如一日的挂着。 陶桃环顾四周,熟悉的吧台,熟悉的双人方桌,熟悉的挂在墙上的大屏电视,熟悉的闹闹腾腾的嘈杂人群,仍是独属于这家酒吧的味道。 她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自从同殷秋实交往后,她就没再约过炮,独自去酒吧的频率也日益减少,直到分手后,才逐渐回归以前的节奏。 当然,经历几年的成长,陶桃已经成熟了,断不会再选择这种离公司极近的酒吧。万一不小心撞见同事,她苦心经营多年的高岭之花人设,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但正因为这里离星币娱乐公司很近,离游戏工作室也很近,才给予他们相遇的机会。 陶桃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向服务生要了酒单,顺便比划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收到一封信?大概这么大,上面可能写着‘第二封信’之类的字样。” “稍等,我去前台帮您问问。”服务生礼貌地点了点头,拿着单子去了。 陶桃支起下巴,打量着这家店里的装潢。今天是周五,晚上人还挺多,通往卫生间的走廊门频频有人经过。 那是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大鸡巴的斯拉夫男人 (ωoо1⒏ υip) “姓名?” “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伊凡诺夫。” “太长了,有没有简单的?” “安德烈。” “年龄?” “二十四岁。” “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有艾滋病、淋病、梅毒等接触性传染病吗?” “……?” 见对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陶桃便从兜里掏出手机,把这几个词汇翻译成俄罗斯语给他看。 男人扫了眼屏幕上的文字,立刻疯狂摇头。 “很好。”陶桃满意地收起手机。 名为安德烈的俄罗斯男人,迷惑不解地看她行云流水一顿操作。 然后嘴巴就被残留一半口红的双唇堵住了。 陶桃也没想到,自己会冷不丁踮起脚尖,强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国男人。 她含住那对干涩的唇瓣,轻轻地舔舐吮吸,留下一道浅浅的口红印。纤细的胳膊撑在墙壁上,将男人围困在臂弯之中。 完全是反向壁咚。 安德烈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试图学习陶桃的样子辣吻回去,但嘴唇好像不听使唤一般,只能烙下早安礼一般的浅吻。 “不熟练?”陶桃轻声问。 安德烈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怎样回答才算正确。 陶桃微微一笑,笑得摄人心魄。她伸出手,拇指抚过安德烈的嘴唇,抹去残留在上面的口红痕迹,然后将脚跟提得更高,像藤科植物一样攀到安德烈身上。 “要继续吗?”她在男人耳畔吹了口热气,问法变得更加暧昧。 安德烈瞬间缴械投降,点头如捣蒜。 得到许可后,陶桃顿时大胆起来,一把解开他的牛仔裤搭扣,直挺挺地探了进去。 底裤里面的性器,显然早已发热发胀,束缚一消失,便直翘翘地探出头来,红彤彤的,宛如一柱擎天,尺寸傲人。 陶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一边抚弄安德烈的肉棒,一边拉过他无处安放的手,放入自己的裙摆之下。 一瞬之间,裙摆被男人的手腕高高撩起,露出一长溜儿美腿,白花花的,从侧面看十分诱人,仿佛是一条天然的高开衩长裙,一路衩到大腿根儿。 陶桃索性抬起那条美腿,盘上安德烈的腰,像青色蛇妖一样缠绕。 另一条腿仍站在地上,脚尖儿高高踮起,像天鹅般抬头挺胸将身体拔高,好让小穴够上那根硬挺挺的鸡巴。 “你好高啊。”她紧紧搂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娴熟地保持着平衡。 安德烈咽了口唾沫,手臂忽然发力,将陶桃托举起来,宽大的手掌深深地陷进丰满的臀肉里,还趁势捏了两把。 很翘,很软,很像他青春期时偷偷收藏的泳装美女海报。 这段联想瞬间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霎那间,肉棒变得更加粗长,直抵上陶桃的幽深洞口,像装满弹药的炮管一般,随时准备往里发射。 陶桃干脆将另一条腿也勾到安德烈腰上,笑眯眯地蛊惑道: “来,快进来。”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走廊交欢(H、男主安德烈) 蜜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套子轻轻一戴,肉棒轻轻一顶,便顺畅地滑了进去,直捅到最里面。 “嗯啊……”陶桃香肩一颤,瘫软到安德烈身上。 这男人的肉棒,比她想象中更大,不仅仅是小穴,连带她的身心都要被塞满了。 穴内的嫩肉一抽一抽,努力吞咽这根粗粗长长长的食粮,还不忘发出咕啾咕啾的口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陶桃两腿一合,缠得更紧,恨不得替男人量出个水蛇般的水桶腰。 她小幅度地前后摆动腰肢,肉棒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做出一个良好的动作示范,嘴上不住地怂恿:“快,动一动,动一动。” 安德烈听得心里直痒,试探性地挺起腰胯,将性器往里送,没几下就摸到了窍门,打桩机似的动了起来。 小穴被那根粗棍一下又一下地填满,一下又一下地顶起来,淫水伴随着陶桃的浪叫,哗啦啦淌个不停。 “啊、啊、嗯……”陶桃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旖旎,一声比一声浪荡。声浪荡到墙壁另一处,然后又折返回来,狭窄的走廊瞬间成了欢爱的传音场。 不行,会被别人听见的。 一个理智的声音在陶桃脑海中响起。她瞥了眼走廊尽头,那里有个拐角,拐角处挂了半截蓝色布帘,布帘后面,就是闹哄哄的酒吧主体。 如果有人想穿过走廊前往卫生间,就得掀开那面布帘。 然而一掀开布帘,就能看见这对孤男寡女正衣不蔽体地交合。 倘若耳朵不聋,模仿能力强,说不定还能顺道学几个俄罗斯叫床词汇。 一想到随时可能被人撞见,陶桃的蜜穴反而湿得更厉害了。 这具身体真是麻烦,但凡有一丁点儿刺激,就会变得性奋不已,也不管会不会给陶桃添乱。 她低声咒骂两句,抬手将裙摆放下,勉强遮住肉臀和大腿,然后勾住安德烈的脖颈,同他来了个心贴心的法式热吻。 浑圆的乳房挤压在男人的胸膛上,挤得安德烈心乱如麻,手臂环抱得更加用力,下半身那根直翘翘的肉棒,也深深地埋入蜜穴之中,连根部都没了进去。 从旁边看,两人竟结合得天衣无缝,任谁都瞧不出来,裙摆之下,两具躯体之间,还隐藏着两样赤裸裸的性器,正在公共场合大肆交欢。 那场面着实刺激,光是回想一遍,就让陶桃蜜穴发痒,忍不住要奔去卫生间手冲一发。 不过她暂时没工夫手冲。 眼前还有件更要紧的事。 时间回到现在,此时此刻,陶桃正认真地端详眼前那杯鸡尾酒,争取从里面解读出什么机关谜底来。 这杯鸡尾酒,是服务生刚刚端上来的,名字叫作“龙舌兰日出”。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杯酒的杯茎上,系了根细长的绳子,绳子底端,又栓了张薄薄的卡片。 卡片最上方,写有明晃晃的四个大字—— 【第二封信】。 还真让陶桃找对地方了。 “亲爱的陶桃小姐,祝你生日快乐。这杯酒是送给你的第二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她速速扫过卡片下方的几行小字,然后翻到了卡片背面: “附注,第叁封信的线索:就在这杯酒里。” 除此之外,背面还用胶带粘了一朵桔梗花。 放下卡片,陶桃开始跟怼在酒杯沿上的鲜橙切片大眼瞪小眼。 哈?在这杯酒里? 从外观看,明明只是一杯普通的鸡尾酒,朝霞般的红黄渐变色,磨得四四方方的冰块,作为装饰的鲜橙切片,里里外外,同陶桃先前喝过的龙舌兰日出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里面加了料?辣根?芥末?……求婚戒指? 陶桃忽然想起先前看过的新闻,说一个小伙子为了浪漫,把求婚戒指塞进蛋糕里,结果 被求婚的姑娘一口吞太大,最后是在CT影像室门口拿着肠胃片子求的婚。 刚冒出这个念头,陶桃就强行把它压了下去。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明明都已经分手了,而且人已经不在了。 她甩甩脑袋,狐疑地盯着眼前的酒,半晌不敢下嘴,最后只好叫来服务生。 “您好,请问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陶桃指了指鸡尾酒,表情十分警惕。 服务生礼貌地笑道:“酒的话,是现做的;卡片的话,听前台说,是几天前送来的。” “什么人送来的?快递员?外卖小哥?” 服务生摇摇头:“不清楚。前台说,那个人戴着摩托头盔,鼻梁处有一道很吓人的疤,感觉犯过事儿,所以印象深刻。” 陶桃更懵了。 人畜无害的四方好青年何故同黑社会相勾结?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欢迎收看本期走近科学! 龙舌兰日出 如果走近科学真有那么神,陶桃倒希望他们先剖开自己的脑子,研究研究怎么治疗性瘾症。 回过神来,她继续问道:“送卡片的人是怎么安排的?” 服务生答:“说如果有人问起,就做杯龙舌兰日出,连带卡片一起送过去。” “没有别的要求?比如往里面加东西之类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客人喝出问题来怎么办?”服务生吓的直摆手。 陶桃扬起善意的微笑:“知道了,谢谢你。”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 犹豫半天,陶桃终于拿起酒杯,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是普通的味道。 她干脆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像吹啤酒那样吹了一整杯鸡尾酒。 结果杯底光秃秃的,没有红辣椒,没有结婚戒指,连设想中的写在杯体上的线索都没有,彻底陷入僵局。 陶桃既放心又失落,忍不住重新看了遍卡片,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线索就在这杯酒里没有错。 殷秋实是个顶顶诚实的人,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就连解谜游戏都设计的一丝不苟,如果你玩不好,那肯定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因为你菜。 陶桃自认不算菜,肯定有盲点没被她发现。 难道是喝酒的姿势不对? 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态度,陶桃又叫了杯一模一样的龙舌兰日出。 等回过神来,桌子上已经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空酒杯了。 陶桃胃里胀鼓鼓的,动一下就一肚子酒晃荡,连带肺腑都一并泡醉了。 放下酒杯,她娇软无力地倚在靠背上,脑袋晕晕乎乎,眼前仿佛罩了层半透明的白玻璃,看什么都自带光晕特效。 但还是没找出能用的线索。 活着的时候就够添乱了,没想到死后也让人不得闲。陶桃怼了两下太阳穴,疲累地闭上眼睛。 卡片上的手写字迹好似晕染开来,拖着长长的尾巴,像蝌蚪一样在她身边流淌,嘴里嘟嘟囔囔,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线索在这杯酒里…… 这杯酒叫龙舌兰日出,墨西哥产,酸甜口,里面有龙舌兰、石榴糖浆和鲜橙汁儿,百度上说,它的配色宛若少女的热情的阳光气息,口感令人想起墨西哥早上的朝霞…… 朝霞……日出…… 他俩有没有一起看过日出来着? 陶桃忽然睁开眼睛,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开始查找聊天关键词。 “日出”……没有相关聊天记录。 “朝霞”……没有相关聊天记录。 “酒”……2476条相关聊天记录。 啊这,未免太多了吧!陶桃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如果全部翻完,大拇指非得腱鞘炎不行,不如再看看别的。 “酒吧”……185条相关聊天记录。 “通宵”……32条相关聊天记录。 这两个看起来还靠谱点儿。陶桃点进记录列表,开始逐个定位它们出现的语境,争取联系上下文联出新线索。 结果线索没联系出来,黑历史倒先蹦出来了—— 救命,她以前说话竟是这种调调?呕呕呕,鸡皮疙瘩掉一地……哎呀妈呀,怎么有张大脸自拍,没化妆没修图?噫!这个角度好丑!赶紧赶紧……不是吧,还发生过这种事吗? 飞速滑过屏幕的手指,忽然停在一段对话上。 聊天框里,陶桃头像旁边有张鸡尾酒的照片,拍摄角度清奇,一看就是随手抓拍的。 “去酒吧了?”殷秋实在聊天气泡里写道。 “没错!”陶桃发了个开心的表情。 “一个人?” “嗯。” “需要去接你吗?” “放心,这点度数喝不倒我。” 回完这句话,陶桃就放下手机,让服务生续了杯满满当当的龙舌兰日出,然后熟练的自拍修图发送一条龙服务,让半公里外殷秋实的手机炸了个叮叮当当。 那脸,那身材,稍微找个角度调个颜色,就是一套让路人点赞点到手抽筋的九宫格大片,想必殷秋实一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想到这里,陶桃忍不住灿烂一笑,笑得面若桃花别样红。 那时她还没同殷秋实交往,更没有上床,甚至连拉小手等小学生水准的肢体接触都没有,有的只是老干部一般的嘘寒问暖,让她感到十分焦躁。 她似乎把这当成了一场证明自己魅力的猫鼠游戏,非要尝到殷秋实的肉身才算完,仿佛勾引唐叁藏的女妖精,既要吃到唐僧肉,又要吃到唐僧肉。 一个是物理意义,一个是比喻意义。 然而殷秋实站如松、坐如钟,誓要把坐怀不乱贯彻到底,陶桃根本无机可乘。 惨,真惨,西游记里那些个女妖精,如果吃不到唐僧肉,至少也能吃到金箍棒,可是陶桃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殷秋实的金箍棒呢? 陶桃喝着酒,思绪已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不知道那根肉做的大棒,会是什么尺寸,什么形状呢? 她正畅想着美好肉体,忽然间啪的一声,一个玻璃杯不偏不倚地砸在她脚边,瞬间炸开了花,杯中液体溅满了裙摆,满地都是碎玻璃渣。 “没长眼睛啊?!”一个粗鲁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陶桃扭头一看,发现身边竟变了天。 美女救美女 陶桃旁边那桌,坐了两个男人。 他们挺着傲人的啤酒肚,手举大杯鲜扎啤,堆满笑纹的脸上涨满高粱穗似的红晕。 就像中年成功男性在登山时,总爱饱含深情地朗诵“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样,这两个男人齐齐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态势,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 简单说就是在吹牛逼。 酒吧里总能碰上这种人,陶桃早已见怪不怪,只要他们不惹上自己,就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勾引殷秋实。 但他们偏偏惹上了。 事件的起因,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 一位服务生手端托盘,把酒送到他们桌上,结果不小心脚底一滑手一抖,酒液从杯子里摔了出来,洒了客人一身。 虽说这种事着实令人心烦,但普通人抱怨两句,该处理处理,该索赔索赔,很快就过去了。 偏偏这两个男人借着酒劲开始撒泼,啪的一声,将桌子上完好无损的酒杯用力摔到地上。 “没长眼睛啊?!”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骂骂咧咧地吼道。 那个酒杯恰好摔在陶桃脚边,溅了她一裙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连声道歉,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服务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目测刚成年不久,大概率是来勤工俭学或者补贴家用,论蛮横论撒泼,哪能横过泼过那两位满脸横肉的成熟男性? 见她一副柔弱好欺的模样,那个矮个子男人越发来劲:“‘对不起’?光对不起就完了?我这身衣服贵着呢,你怎么赔?赶紧把你们老板给我叫过来!” 一搬出老板,小姑娘似乎从扣工资一路联想到了炒鱿鱼,吓的都快哭了。 “不叫老板也行,看你长的白净,不如你来陪我们喝两杯?”矮个子色眯眯的,手往服务生屁股上一放,引起一声尖叫。 见状,那两个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依旧蛮横无理,甚至把前来解围的酒吧领班都推到了一边。 店里的人纷纷回头往这边扫了一眼,但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纷纷回过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陶桃却看不下去。 她站起身抖落裙摆上的碎玻璃渣,走到邻桌冲那两个男人晃了晃手机:“有完没完?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矮个子男人一手拽着自己被泼了酒的衣服,一手指着服务生的鼻尖,“老子没打人没犯法没吃霸王餐,警察来了也是抓她!” 此话一出,服务生两边嘴角即刻向下一撇,凄惨到能往上挂俩秤砣:“可、可是你刚才摸我了……” “哪只眼睛看我摸了?老子就是随手一放,谁让你凑上来!哦我懂了,你是故意的吧?早说嘛,犯得着这么急!”男人的表情越发猥琐。 歪理,完全就是歪理。陶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总之要么陪酒,要么这事儿没完,矮个子男人不依不饶。 忽然间,一直没吱声的那个高个子冷不丁开了口,面向陶桃说道:“不如你替她赔罪?” 说话间,他的眼睛一直往陶桃胸上瞟,仿佛泼猴盯着两个熟透的果子。 陶桃的身材相当惹火,哪怕是普通的衬衫加半裙,也遮不住她前凸后翘的诱人曲线。 恐怕套麻袋都好看。 矮个子男人一经同伴提醒,显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块美玉,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吧,美女仗义,如果愿意代替她,陪我们哥俩儿小酌一杯,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高个子似乎很不想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连忙补充道:“不仅算了,我们还会给这位小妹妹补个小费,年纪轻轻的出来打工不容易,吓着了吧?” 他嬉皮笑脸地看向那位服务生。 真吓着了,也是你俩给人家吓的,这会儿又套近乎叫小妹妹了?陶桃始终面带微笑,心里却暗暗问候了一遍两个男人的十八代祖宗。 不过她却出人意料的答应了。 “行啊,我跟你们喝。”陶桃搬了把椅子,坐到两个男人的另一侧,特意避开刚才那一地狼藉。 “姐……”服务生默默拽了拽陶桃的袖子,冲她摇了摇头。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小姑娘显然猜到那俩男人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陶桃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用口型安慰她两句,小姑娘脸上止不住的担忧。 “行了行了,赶紧拿酒单过来。”矮个子男人指使道,又笑容满面地看向陶桃:“美女想喝什么?” 陶桃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满不在乎地说道:“光喝酒多没意思,不如玩点儿刺激的?” 两个男人来了兴致:“玩什么?” 陶桃接过酒单扬了扬:“当然是喝酒划拳,谁输了谁喝,先喝倒的那人出局。你们俩要是都出局,那就算我赢了。” “你赢了然后呢?” “我要是赢了,你俩就得包了我今晚的酒钱。” “这容易。” “还要保证再也不来找事情。” “但你要是输了呢?” “那就只好请两位哥哥喝酒了。” 陶桃嫣然一笑,身体前倾,将胳膊和两团乳肉一并搁在桌面上。 对面两个男人,瞬间看直了眼。 酒桌上的赌局 酒吧拼酒,喝啤的可太难分出胜负了。 于是叮叮当当几下,方桌上先摆满叁排shooter,看起来颇为壮观。 别看子弹酒个头小,一排吞杯喝下去,度数也够让人上头。 更何况为了能尽快分出胜负,陶桃还特意让调酒师往里掺了点儿料。 陶桃将酒杯分发给对面两个男人,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娇声怂恿道:“来,剪刀石头布——” “哎呀,人家输了呢。”陶桃做作地腻歪两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嘶,好辣!” “美女更辣。”矮个子男人殷勤道。 两个男人咧起嘴角,嘿嘿直笑,油光满面的褶子挤成一团。 但很快,他们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不知为何,眼前这位美女明显赢多输少,两个男人已经酒过叁巡,喝的东倒西歪,她却能淡定地掏出口红,补一道完美的唇线。 离谱,十分离谱。 “是不是那小丫头帮你作弊?”高个子男人回头瞪向吧台,嘴里骂骂咧咧。 吧台后面的服务生让他一瞪,吓得缩起脑袋。 陶桃眼睛一弯,摆了摆手:“真会说笑,划拳又不是打扑克,怎么作弊?难道她有透视眼,能看透你心里想出哪个?” 高个子很想争辩,但停滞两秒,发现想不出理由争辩。 陶桃接着说:“还是说两位哥哥想赖账,不是真心想请我喝酒?” 听起来像娇嗔,眼神却带有像看臭虫般的鄙夷。 这话,这眼神,实实在在地戳到了两个男人的痛处。 里子可以不要,面子必须给够,这是他们出门在外的信条。 简单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划拳游戏只得继续。 不知喝了多久,咚的一声,高个子突然一头栽到桌面上,彻底失了神智,险些砸翻脑袋边上鳞次栉比的空酒杯。 陶桃长叹口气,冲另一位矮胖选手笑道:“看来您的朋友已经出局了,请问您还要继续吗?” 矮胖选手早已上脸,酒劲儿从脖子根蹿到额头,整个人通红一片,仿佛高温炙烤的香喷喷的乳猪。 他瘫坐在椅子上,勉强抬起手摆了两下,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哼唧:“不,不——喝了,算你牛,牛逼。” 肥胖的手勉强竖了个大拇指,便连带胳膊一起,重重地垂了下去。 陶桃急忙招呼道:“哎,先别睡,等把酒钱付了再睡,服务生——” “来了!”刚才那个小姑娘举着账单,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忽然又担心道:“他们酒醒后会不会不认账啊?” 陶桃摇摇头:“不会,这种人也就借酒劲儿作威作福,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等酒醒后就怂了。”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听他们刚才吹牛逼那德性,估计是平日里总看上级脸色,憋屈到受不了了,才来买醉发泄,发泄对象还只敢找看起来比自己弱的人,比如女人和服务生。 结果反倒让原本看不起的女人给教训了。 估计他们会嫌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像黄鼠狼一样夹着尾巴逃走吧。 “欺软怕硬。”陶桃嘟囔一句,伸出手指,在矮个子男人眼前晃了晃:“醒醒,醒醒。” “嗯?”男人迷迷糊糊的,几乎快要睡过去。 陶桃指了指那块沾酒的污渍:“你那衣服,是什么牌子的?” 男人说了个名字。 陶桃去购物软件一搜,发出一声泄气的长叹:“搞什么,这不是很便宜吗?” 她拿出手机,打开付款二维码,抬头同服务生商量道:“咱也不讹他的,衣服的钱,姐姐就帮你出了,正好替他减点儿酒钱,剩下那部分,你就去扫他的吧。” 服务生对陶桃千恩万谢,麻溜儿的减去衣服钱,把剩下的账单推到矮个子男人面前。 看到末尾数字的一瞬间,男人当即惊叫出声:“哎呀妈呀,怎么这么贵?!” 酒瞬间醒了大半。 陶桃幽幽地收起手机:“本来一杯shot只要几十块,但我刚才让他们按照特调的价格算,一杯大概一两百?我们喝了几十杯来着?哎呀,人家记不清了呢。” “不过哥哥说好了要请人家喝的,可不能赖皮哦!” 此话说完,她还不忘娇俏地眨个wink比个心。 面对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情景,矮个子男人却像阳痿一样苦着张脸。 陶桃春风得意地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结果刚一迈步,脚底就打了个趔趄。 “没事吧?”服务生赶忙扶住她。 陶桃摆摆手,没有说话。 虽说赢多输少,到底还是喝了一些,且都是一口闷,度数高,上头快。 她意识虽清醒着,小脑却不太发达了,走路直打弯儿。 但没关系,没关系的。 她清楚的知道,某些人就算被拒绝,最后也肯定会来当护花使者。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进入酒吧,站在门厅那里张望。 “你来啦?”陶桃冲殷秋实招了招手,忽然身体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 作者的话:经读者太太点拨,作者认为有必要向没去过酒吧or常去酒吧但没有相关经验的姐妹们做出提醒——遇到类似事件请直接报警!即使没有实质性伤害,警察也会介入的(?*?ω?)?姐妹们要保护好自己,安全第一哦! 想要名正言顺地关心你 “喝了多少?”殷秋实问。 他坐在陶桃旁边,招手问服务生要了杯温水。 此时已入凌晨,酒吧里的客人逐渐减少,服务生便把陶桃扶到了空出来的沙发上。 陶桃往殷秋实身上凑了凑,掰着指头,笑嘻嘻地数道:“大半杯龙舌兰日出,一杯两杯叁杯……忘了多少杯shot,嗯,还行。” 殷秋实叹了口气,打开外卖软件,飞速下单了解酒药和护肝片。 放下手机回过头,忽然看见旁边的服务生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请问有什么事吗?”殷秋实礼貌地问道。 服务生挠了挠头,支吾着把刚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语毕,服务生抬起头,见眼前这个高大男人始终冷着脸,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发火,连忙找补道:“姐姐这是见义勇为,是大好人,拜托您千万别生气……” 殷秋实摇了摇头:“我没生气。” 他只是生来这幅面孔。 对服务生道完谢,顺便结完鸡尾酒的账单后,他继续安安静静地陪在陶桃身边。 像尊无欲无求的佛像。 陶桃想起唐叁藏和女妖精的典故,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最后干脆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殷秋实没动也没吭声,似乎并不反感。 侧脸贴着肩膀,尽管隔着衣料,但仍能感受到男人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体香。 循着这股安心感,陶桃很快迷糊了过去。 等她睁开眼时,酒吧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店员正井然有序地把桌椅摆好,清理餐具和地面,做起收工准备。 原来她一直睡到了凌晨的下班时间。 陶桃直起腰身,打了个哈欠,忽然发现殷秋实在旁边盯着自己。 “睡醒了?”他轻声问道。 陶桃当即闭上嘴巴,勾起淑女特有的樱桃小口,微笑着点了点头。 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快速重现,这样、那样、然后那样……哦对,她靠在殷秋实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一下,在她打瞌睡的一个多小时里,殷秋实不会一直杵在这儿没动吧?! 陶桃瞪大眼睛看向殷秋实,却迎来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副呆愣愣的木头样,显然是真当了一整个钟的木头。 “苦了你了……”陶桃忽然心生怜惜。 殷秋实似乎没听懂陶桃指的是什么,还以为她喝多了酒,嗓子里发苦,忙把水杯和药片端到她面前:“来,趁水还热,赶紧把药吃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陶桃乖乖地吃药喝水,温水淌过肺腑,腾起一身暖意。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她暗暗窃喜,不由得在心里开出一朵小花。 跑了趟卫生间后,陶桃跟殷秋实走出了酒吧。 此时正值秋天,星星有些少,夜里有些凉,陶桃披着她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认真思考她该以何种理由与殷秋实进行肢体接触。 喝多了需要人扶?天冷了想抱团取暖?这两个借口听上去都不错。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都要。 “哎哟!”陶桃惊呼一叫,歪倒在殷秋实怀里。 “不好意思啊,有点晕。”她嘴上道着歉,身体却一点没挪地儿,甚至得寸进尺,顺手抱住殷秋实的胳膊,酥胸往上一贴,喃喃说道:“好暖和啊。” 虽然陶桃只是娱乐公司的总裁助理,但她有信心客串好一个绿茶女龙套。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会让殷秋实做出何种反应呢? 陶桃满怀期待地抬头望去,只见那男人嘴巴是嘴巴,眼睛是眼,五官没有丝毫波动。 啊这。 他那五官,不会是镶上去的吧? 陶桃迷惑地左看右看,天色漆黑,路灯很暗,完全看不出他耳根子有没有泛红。 完了,或许他真的不举。 陶桃扫兴地松开殷秋实,自顾自裹紧了大衣。 “以后别再那样了。”殷秋实忽然开口。 “啊?”陶桃一愣,没反应过来。 别再哪样?别再勾引他吗?想不到他竟如此抵触,莫不是gay? 陶桃忽然感到抱歉,强行掰直确实不可取…… “别再做那种危险的事了。”殷秋实补充道。 陶桃思绪一回,眼睛一眨:“什么危险的事?” “大半夜的,一个独自在外的女孩子,跟两个壮实的中年男性拼酒,这不危险吗?” 殷秋实转过头,直视陶桃的眼睛,眼神无比认真。 “更何况是一位这么漂亮、这么……富有魅力的女性。”他字斟句酌地强调道。 陶桃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批评教育自己,还是在变着法儿夸自己。 殷秋实继续说:“帮助别人是好事,但请一定、一定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这不是没事吗?”陶桃不以为意,“我怂恿他们喝酒划拳,但我知道猜拳的必胜法,所以绝对不会……” “万一出事了呢?”殷秋实头一次打断她的话。 “到时候就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再也来不及了。” 察觉到自己可能管太宽,他又移开眼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算多个帮手也……”他越说声音越低,越低越没底气,忽然间不确定该怎么表述才合适。 毕竟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万一啰嗦太多,人家嫌他烦该怎么办? 陶桃见男人逐渐语塞,似乎在纠结什么,连忙伸手打起哈哈:“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有人愿意担心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挺好吗?”殷秋实眼睛亮了。 “对啊!这说明有人在乎我啊!”陶桃哈哈着顺势往下说,脸上堆满哄小狗似的笑容。 殷秋实认真地点了点头:“嗯,确实很在乎。” 陶桃大手一挥:“对头,我就说嘛!……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哎?在乎? 哎?哎哎??? 今夜月色真美,适合直球告白 陶桃本来只是想给殷秋实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反而把自己送上台面了。 “确实很在乎。” 她脑海中回荡着男人的话。 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能就地做篇阅读理解。 比如这个“确实”,究竟是表示同意,还是运用了强调的语言手法?那个“很”又代表什么程度?参照物是什么?是否另有深意?“在乎”又是哪种在乎?是在乎她的人身安全,还是在乎她这个人? 扑通,扑通。 陶桃心里那头快要撞死的小鹿,突然又蹦哒起来。 她悄悄捂住心口,努力让小鹿安分一点儿。 ——冷静啊陶桃,你可是猎艳场老手,不能这么容易动摇!人家只是说了句“在乎”而已,又没别的意思,说不定只是人道主义关怀呢?毕竟谁也不希望看到无辜少女被猥琐男侵犯,或者缺胳膊少腿儿对吧?对,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做好思想工作,陶桃即刻把小鹿的脖子一掐,拍拍殷秋实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谢谢关心,我也很在乎你呢!” “哪种在乎?”殷秋实突然反客为主。 陶桃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就是朴素的你好我好大家好,革命友谊那种……” “但我不是这种。”殷秋实反应很快。 陶桃更愣了:“啊?” “我想和你发展超越革命友谊的情谊。” “啊??” “简单说就是谈恋爱。” “等会儿,我怎么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 “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再简单点,”殷秋实耐心地解释道,“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陶桃:“你这是……” “我这是在告白。” “……打住!”陶桃飞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她怕再不喊暂停,这男人就会在凌晨两点半的空旷街道上大喊陶桃小姐撒拉嘿呦。 如果陶桃听不懂,他还会掏出手机,当场翻译成十六国语言,逐字逐句念给她听。 离谱,太离谱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不是喝了点小酒,让两个狗男人搅了点小兴,跟殷秋实遛了点小弯儿……就快进到告白现场了?! 陶桃此刻耳根发红,面颊发烫,胳膊挡在脸前,不敢同殷秋实打招面儿。 心里那头小鹿早就逃离了她的魔爪,撒开腿儿跳得更欢,宛如舞厅蹦迪。 虽然陶桃确实想勾引殷秋实,但仅限于纯洁的肉体关系,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怎么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他脑子给勾来了呢? 确切地说,是偷鸡巴不成。 造孽,真是造孽!陶桃甩甩脑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淡定,淡定啊陶桃,你从小到大收到过那么多告白,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怎能栽在这木头手上! 哎,对哦? 陶桃忽然反应过来。 她明明被那么多人追过,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动摇了? 或许是因为她刚喝过烈酒,头脑不清醒,容易受蛊惑。 或许是因为今天四野无人,月色很美,气氛刚刚好。 又或许是因为她听惯了油嘴滑舌,见多了旁敲侧击,尝够了互相试探,对各留退路的成人式恋爱法则早已感到厌倦,所以这种宛如校园文男主一般的直球告白场景,才让她怦然心动。 殷秋实把话抛到了台面上,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答应就是答应,拒绝就是拒绝,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没有回旋余地。 仿佛策划提需求那般直截了当。 等会儿,所以他之所以那么直球,只是因为提需求提习惯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陶桃就忍不住垮起批脸。 “这时候告白,会不会太突然了?”她冷静道。 毕竟直至十五分钟之前,她还误以为这男的对她没兴趣。 对此殷秋实反倒有些意外:“很突然吗?让我想想……” 他低下头,开始认真总结心路历程:“我本来就暗恋你……” “打住打住!”陶桃又紧急按下暂停键。 什么‘本来’?什么‘暗恋’?究竟是何时开始的,拜托讲讲清楚!不要一上来就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么劲爆的内容,仿佛前面已经铺垫了叁十集电视连续剧一样自然啊! 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讲暗恋? 听了陶桃的吐槽,殷秋实附和地点了点头:“对,所以我打算直接表白。” ——重点不在这里! “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殷秋实继续说,“虽然我注意你很久了,但对你来说,我应该只是个时不时聊天的普通朋友?” ——不止,你还是我时不时想要睡一下的预备炮友。 “本想等拉近关系后再表白,兴许成功率会高一点,但经历今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等不了了。” 殷秋实直视着陶桃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一想到有朝一日,我可能会突然见不到你,或者再也见不到你,或者你身边有了别的男人,或者你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没有正当理由靠近你,我就不得不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仅仅是在一起聊天或者喝酒,而是可以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分享生活中的所有愉快和不愉快,一起规划未来。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直接飞奔到你身边,而不用再费尽心机,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当然,不飞奔也可以,或许有朝一日,每天醒来一睁眼,我就能看见你。” “虽然万事都有概率,我没法保证让你每天都百分百幸福,但我想成为你的幸福。” “亲爱的陶桃小姐,如果你愿意,请给我这个机会。” 世界瞬间寂静了。 陶桃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大约十分钟过后,她才勉强张开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干蛋!你不得不说的这句话,未免也太长了吧?!” 噗嗤一声,殷秋实忽然笑了。 那是陶桃第一次看见他笑。 ———————————————————————————————— 作者的话: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翻车后的久别重逢 时隔叁年,陶桃仍能清晰地记起,那个男人告白之后的傻样儿。 她嘿嘿一笑,喝光桌子上的最后一杯龙舌兰日出,结束了那段长长的回忆。 回过神来,她还是独自一人坐在离公司不远的酒吧里,面前是几只一模一样的酒杯,一张写着“第二封信”的卡片,旁边是熙熙攘攘的吵闹人群。 “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朱自清” 虽然朱自清确实说过这话,但同陶桃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心里可热闹极了! 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第叁封信的线索,还能名正言顺地喝个烂醉,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吗? “好耶!”陶桃忍不住举起双手,站起身来振臂高呼。 她这一呼不要紧,要紧就要紧在凑够了天时地利人和。 “球进了!球进了!我们看到罗马队最终拿下了比赛,切尔西0分败北,小组赛碰上强敌真是遗憾……” 酒吧的电视机屏幕里,突然传出大嗓门的解说声。 原本沸沸扬扬的聒噪酒吧,此刻骤然寂静一片。 陶桃:“……?” 察觉到气氛不对,她呆滞地缓缓转头。 只见数十道目光犹如利剑一般,齐刷刷刺向陶桃,恨不得在她身上开洞。 目光的主人们,纷纷身穿钴蓝色的球衣,手持印有雄狮图案的旗帜,脸上涂着蓝白相间的油彩。 他们嘴角下撇,面无表情地盯着陶桃。 仿佛在盯一个死人。 凭借残存的理智,陶桃隐约记起,酒吧外面竖了块醒目的广告黑板,上面写着类似于“喝酒看欧冠,尽享缤纷主题!”的宣传字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下面还缀了行由蓝色粉笔写就的“切尔西之夜”。 怪不得明明是工作日,酒吧里的客人却意外的多。 陶桃吞了口唾沫。 哦豁,完蛋了。 十分钟后,她被义愤填膺的狂热球迷哄出了酒吧。 陶桃扶着门口那块堪称罪魁祸首的黑板,敲了敲昏昏沉沉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喝酒误事,当真误事啊!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摇摇头准备回家,结果刚松开黑板就踉跄两下,只得赶紧抓回去。 哎,好像有点儿晕? 走路是走不了了,翻翻手机,也没找到能来接她的人。叫同事肯定不现实,好朋友都离她十万八千里,炮友中距离最近的是周楠,但前脚刚把他自个儿撇餐厅里,后脚又要劳烦人家,总归不太地道。 至于打车,更是难上加难。陶桃本就有晕车的毛病,现在胃里都是酒,路上一颠一晃,肯定要吐人家一车。 否定掉上述提议后,她勉强稳住身体,寻了处不碍事的台阶坐下,开始自力更生醒酒。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迷糊过去时,一个男声忽然唤醒了她。 “陶桃?” 是略带口音的中文。 陶桃一个激灵睁开眼,借助门里透出来的灯光,勉强看清面前那人的五官。 发浅的金发,偏灰的蓝眼,白皙的肤色,高挺的鼻梁。 陶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惊讶地指着男人:“你是安……安……呕!” 汉语拼音博大精深,从a字头过渡到o字头犹如丝般顺滑。 于是陶桃便丝滑地弯下腰,呕了安德烈一裤脚。 再度抬起头时,即使借助门里的灯光,她也看不清安德烈的五官了。 “你是不是晒黑了一些?”陶桃晕乎乎地问。 显然没过脑子就张开了嘴。 安德烈嘴角抽搐,脸拉得更黑了。 半小时后,这对孤男寡女便进入了快捷酒店客房的卫浴间。 只不过安德烈是进去洗澡,陶桃是进去洗裤脚。 冷水一激,酒瞬间醒了大半。她用力地搓洗布料上的呕吐物,一边犯恶心一边无可奈何。 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同一间酒吧里与安德烈久别重逢,又作为见面礼吐了人家一身。 安德烈也是倒霉,好不容易结束拍摄,正准备喝杯小酒放松一下,偏偏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 陶桃同情地回头看去,背后流淌着哗啦啦的水声,安德烈正站在玻璃间里淋浴。 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水珠沿着肌肉边缘流淌下落,勾勒出一道又一道泾渭分明的边界线,每一组肌肉块都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粼粼水光。 怪不得都管从腹部延伸向鸡巴的那两条线叫人鱼线,还真是条诱人的出水男人鱼。 陶桃盯着他那根还没勃起就已尺寸可观的肉棒,下半身不由自主地淌起了口水。 决定了,就用身体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吧! “这是乳房,那是阴茎”教斯拉夫男人学中文 陶桃晾好裤子离开卫浴间时,发现安德烈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空调房里吹着热风,他光溜溜的不着寸缕,在暖光灯的照耀下,仿佛油画里的白肤青年,头戴花环,翘起一只脚轻轻摇晃。 那只脚的下方,正是两瓣光洁的肉臀,圆鼓鼓的,白里透粉,恰似一对熟透的蜜桃。 好一个翘屁嫩男! 条件反射般,陶桃啪地一拍,在上面烙下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安德烈回过头,露出“有事吗”的狐疑表情。 “不好意思,手痒。”陶桃顿了顿,又问:“能听懂‘手痒’吗?” “能,我的中文已经进步很多了,日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安德烈的脸上还有点小骄傲。 他回身抓起手机继续操作起来,拇指在屏幕上飞转。 陶桃勾起微笑,娴熟地趴到他身上,将两团沉甸甸的奶子搁置上去。 丰满的乳房犹如一双软糯的雪媚娘,在宽阔的后背上来回摩擦,不断挤压,宛如动作片里的情色按摩,蹭得安德烈心猿意马,手指忍不住一抖。 紧接着,手机里传出GAME OVER的提示音。 安德烈懊恼地放下手机。 “在玩什么?”陶桃问。 “一个手机游戏,做的特别牛逼。”安德烈竖起一根大拇指,给予一个同志的肯定。 虽然要从存档点重新开始玩,但他难以掩饰对这款游戏的赞美。 陶桃不禁轻声嗤笑。看来这男人的中文确实进步了很多,都能熟练运用“牛逼”了。 对此,安德烈则抱持不同意见:“不不不,你误会了,外国人来中国,最先学会的可能就是这种词。” 据说他来到中国以后,除了“你好”“再见”这些基础用语以外,最先听懂的就是“战斗民族”和“毛子”。 陶桃来了兴致:“那我教你点别的。” 她轻巧地翻身到床上,握住安德烈的手腕,将大手覆盖到胀鼓鼓的奶团上。 “这叫乳房。” 安德烈眼神一滞,手掌情不自禁地抚摸起来,五根手指深深下陷,像雕塑一件艺术品一样,把这团饱满的脂肪揉捏成不同形状。 “啊……嗯……好暖、你的手好大……”陶桃旖旎地呻吟着,声音如森林里的乐曲那般婉转。柔嫩的腰肢不断扭动,像是起舞的精灵。 安德烈不禁看痴了。 据说战斗民族拥有刻在基因里的艺术气息,安德烈也不例外。虽然一直靠担当模特恰饭,但他心中始终有个不灭的艺术梦,或许当画家,或许当雕塑家。 如果最后成了雕塑家,那陶桃这对丰硕的乳房,这具柔美的躯体,一定是他的启蒙老师,像手持硕果的丰收女神一样,为他带去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安德烈心想,如果他能被载入艺术史册,他必定会带着陶桃一起名垂青史。 这样想着,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将丰满的乳肉夹在指缝间不断揉弄。 他长而有力的食指也没闲着,同拇指指腹一起,轻轻拈住乳房中心那朵粉嫩的花蕾,然后如急风骤雨般揉捻,辣手摧花似的,力道越来越重,恨不得掐出汁儿来。 “啊啊……那里、那里不可以……”陶桃香肩微缩,整个人开始颤抖。 她在扭身,在呻吟,似乎想从男人手中扭身逃脱,但又舍不得那种麻酥酥的强烈刺激,如闪电般蹿遍她浑身各处,擦出足以烧去理智的欲火。 几番挣扎后,反而离安德烈更近,最后干脆美腿一抬,勾住他的腰,湿哒哒的阴唇瓣不断往半醒的肉棒上蹭。 这样一蹭,肉棒便完全醒了。 它直翘翘地抬起头,似乎比几年前又涨大半分,粗长一根,沉甸甸的。 肉棒精准地抵到陶桃的大腿根儿处,勾画出一道亮莹莹的爱液。 陶桃低头一看,果然是满满一大捧,蔚为壮观,她那樱桃小口根本装不下。 安德烈没注意到她的小算盘,仍不遗余力地把玩那对被捏红了的奶子。 他甚至想要一直把握它们,狠狠地塑造它们,即使磨平了掌纹也在所不惜。 但陶桃显然有了新主意。 她笑嘻嘻地握住那根粗壮硬物,熟练地在龟头下面绕了个圈儿,绕得它忽然翘起,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在女人手中止不住地打颤。 “唔……”安德烈闷哼出声,手上动作不禁一顿,面颊染上绯色。 陶桃眯起眼睛,两只手一齐拢住那根性器,手心立刻变得滚烫。 她轻巧地拨弄它,指腹蘸满由顶端分泌出来的爱液,如涂抹油彩一般,缓缓抹到安德烈的胸肌上,最后在乳首处画了个弯儿。 “学会了吗?那就叫阴茎。” 被他爱抚到潮喷(高H、男主安德烈) 其实安德烈认识这些词。 他在这个国家待了很多年,早就把大大小小的高低频词汇学了个遍。 只要别让他在年会上用文言文来段即兴rap,别的都不在话下。 然而所谓的认识,仅仅是认识。 好比在青春期收集成捆的泳装海报,在ins上给身材惹火的网红点赞,在工作时同花枝招展的女模特打招面儿,身边看似美女如云,如登极乐。 但实际上,她们跟安德烈本人压根儿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得见摸不着,就像冬季的雾霭,天边的青云,安德烈身处在缥缈的虚无感中,甚至开始怀疑世界是否真实,灵魂是否存在。 直到陶桃出现,把他一把拽入现实,汁液混着汁液,肉贴着肉,共同奔赴生命的大和谐。 安德烈第一次有了实感。 毕竟肉嘟嘟的奶子沉甸甸地落到处男手里,想没有实感都难。 因此当年酒吧走廊的那段艳遇,成为炮友后那几次缠绵云雨,移步换景,每分每秒,都让安德烈朝思暮想,刻骨铭心。 直至发展到百爪挠心。 “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安德烈问道。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害他只能在脑海中勾画陶桃的脸,幻想她前凸后翘的裸体,然后靠手冲度日。 陶桃干笑一声,移开眼神:“谈了场恋爱。不过已经分手了。” 安德烈还想发问,突然感到下体微痛,原来是陶桃轻轻弹了下那根硬邦邦的大鸡把。 趁男人走神的工夫,陶桃赶紧转移话题:“课程还没结束,不想学了吗?” “想。”安德烈立刻点头如捣蒜。 果然上钩了。 陶桃将他的手从胸前移开,放到湿漉漉的蜜穴洞口。 “这里是阴……呀啊!” “道”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女人便惊叫出声,身体随之一颤。 这具身子实在过于敏感,单单是把男人的手指放上去,就让她两腿一软,喷出水来。 “这么舒服的吗?”安德烈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变得暧昧。 “舒服”、“厉害”、“好棒”,这些都是陶桃欢爱时的常用词汇,斯拉夫男人印象深刻。 “不是……”陶桃刚想反驳,温热的指腹轻轻一抚,又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她闭上眼睛,大腿倏然夹紧,让男人的手无处可逃,只能化为焚膏继晷的弄穴机器,不断开采发掘,直至喷涌出甘洌的清泉。 不知不觉间,床单已变得濡湿,渗出一片凉意。 陶桃慌忙抬起腰肢,将柔嫩的娇臀挪到干爽的布料上,安德烈的手趁机从胯间抽出。他揉了揉手指,指尖有些发麻,还沾着黏糊糊的爱液。 手指长时间在敏感带上快速揉弄,总是容易支撑不住,需要歇上一歇。 陶桃也叫累了。 她双唇微启,轻声喘息,胸口随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那两团脂肪肉也跟着摇动。肉团中央,是发酥发麻的乳心,上面罩了层娇嫩的粉,正如陶桃脸颊上的春色。 喘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嗓子发干。 安德烈乖巧地下床烧水,留陶桃独自在床上冥想。 她刚才有个没说完的“不”字。 她原本想说,自己舒服成那样,并不仅仅是安德烈手指一碰的功劳。 而是因为陶桃尝试过太多次性爱,早已有了身体记忆,哪怕只给个最初的音符,这具肉体也能顺畅地奏完整首乐曲。 手指一碰到蜜穴,就会条件反射般,想象到它抚摸阴核的样子。指腹势必是温暖的,甚至滚烫的,它会精准地碰到隐藏在褶皱下的花蕾,烫得花蕾羞赧不堪,阵阵发颤。 这还不够,陶桃还会联想到手指探入幽穴的情景。 它或许会在嫩肉间来回抽插,搅弄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或许会直接抵达深处,顶上隐秘的敏感点。 光是这些想象,就足够让陶桃情不能已,仿佛一切已经真实发生了一样。 更何况她还会联想更多。 一想到那只手在会白嫩的肌肤上游走,如蜻蜓点水般画出暧昧的弧线,挠得她胴体发痒,她就忍不住心尖儿打颤。 一想到那只手会轻轻抚过她的嘴唇,伸入她的口中搅弄一湾春水,又蘸着春水在她乳上点蕊,她就感到口干舌燥,欲火难耐。 待安德烈端着热水过来时,陶桃已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头皮阵阵发麻,下体有如万千根轻羽在给她搔痒。 光凭想象,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到这个地步,就已饥渴到了这个程度。 性瘾症磨人,不解决需求更磨人。 于是她抬头看向安德烈,眼睛一弯,媚声蛊惑道:“快,人家要渴坏了。” 用大鸡巴解馋,蜜穴的水解渴(纯肉纯H、男主 陶桃盼望安德烈能提枪抬胯,一鼓作气往蜜穴里冲锋,不遗余力地挥洒汗液和精液。 但他却赶紧把水杯端到陶桃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啜饮了一口。 “还口渴吗?”他关切地问道。 陶桃龇牙咧嘴地吐出舌头:“有点儿烫。” 舌尖泛起火辣辣的疼。她大概长了根猫舌头,稍微一烫,就会弹起来喵喵叫。 而且她说的“渴”,不单单是指口渴,更是指饥渴。 显然,这位懵懂的金发男模,还没彻底参悟汉语言的博大精深。 陶桃无奈地笑笑,将水杯放到床头,抬起胳膊勾住安德烈的脖颈,两个人双双栽倒到床上。 “趁热水放凉之前,不如先安抚下面的嘴?” 她在男人耳畔轻声细语,温柔呵气,酥麻的舌尖灵巧地探出去,在密布的敏感点上湿漉漉地舔舐,不放过任何一处神经末梢。 体内的神经四通八达,耳廓一痒,下体的肉棒就跟着颤抖,接连撞击陶桃的双腿之间,恨不得顶撞进去。 陶桃笑眯眯的,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 仿佛明清时期志怪小说中的美艳女妖,只消轻吐妖气,便能将男人瞬间放倒,任她摆布。 而摆布的核心内容,就是吸干男人的精气。 女妖陶桃长发一拢,抬腿跨坐在安德烈腰际,俯下身对他来了个热烈的湿吻。 只不过吻的不是他的嘴,而是他的鸡巴。 舌头灵活地在上面盘旋打转,顺着肉棒侧边径直滑到根部。双唇趁势含上,亲吻 两下根部,又将舌尖丝滑地提到龟头顶端。 舌尖儿是粉的,龟头是红的,像是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浪荡艳星,正摆弄柔软的身段,在铺满红玫瑰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她从舞台这一头跳到舞台另一头,留下一路晶莹的水痕,不知是艳星口中的水,还是她下面的水。 安德烈是本场演出唯一的观众,也是妖精的猎物,陶桃的食粮。他低声喘着粗气,时不时发出男人特有的呻吟,像被狠狠地榨干了身体。 “谢谢你请我吃夜宵。”陶桃笑眯眯地舔了圈儿嘴唇,嗓子越发干涩。 用舌头品尝过肉棒的基本味道后,她突然想来点儿正餐。 嘴巴张开,从龟头开始含住肉棒,努力向喉咙中延伸,直至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一股微妙的恶心感猛然袭来,陶桃只得迅速抬起头,只用口腔勉强包裹住肉棒前段。 嘴唇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牙齿,轻轻往里挤压,像吮吸一根粗壮的冰棍儿那样。只不过这根冰棍儿不仅不冰,还微微发烫。 待钳制住肉棒之后,舌头又开始在里面飞速旋转,于口腔内四下纷飞,把那根圆柱体舔得滑溜溜亮莹莹的,并着几股从内分泌而出的爱液。两者味道有些许不同。 食用完毕,陶桃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嘴,抽出备在旁边的纸巾,擦干嘴角的湿迹。 另一头,安德烈早已四肢无力,瘫平在床上,摆成一个气喘吁吁的“大”字。 陶桃笑嘻嘻地回头看他,手指则不断轻弹那根湿漉漉的鸡巴,强迫安德烈打起精神来。 “还没完呢,”她说,“你这玩意儿太大了,我吃不下,但你应该能尝一尝我的吧?” 话音未落,她就将肉臀高高翘起,向后挪移,直探到安德烈眼前。 “来,舔它。” 安德烈听话地托住那对浑圆的屁股,沉甸甸的,饱满而富有弹性,能轻松按出五道指痕。 血液里,忽然有个来自远古的声音正在低吼。 循着声音的诱导,安德烈一把掰开臀瓣,把脸凑了上去。 大多数人都会对女性的臀部怀有特殊感情,这是镌刻在基因中的,从氏族部落延续下来的生殖崇拜。据说人们迷恋乳房,一是因为它从远古时期便承担了哺乳的作用,二是因为,作为第二性征,它的形状、它的弹性、它的对称感,正是对丰满臀部的一种模拟。 像安德烈这样怀有艺术气息的人,往往对这种本源的东西探索更多,也更容易被流淌在血液中的本能诱惑,就像伊甸园中的蛇。 他张开嘴,决定光明正大地品尝那禁果。 男人伸出舌头,探入骚穴之中,咕啾咕啾地汲取那源源不断的爱液。黏糊糊的,有些咸湿的潮气,像卡斯皮海里的水。 “啊、嗯啊、你的舌头好棒……”陶桃淫叫连连,香汗淋漓。 安德烈的舌头软而有力,灵活地为蜜穴渡去温热。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禁闭的蚌壳被一样软体动物撬开门扉,在壳中攻城略地,横冲直撞,侵占陶桃的巢穴。 陶桃被弄得爽了,撑在床上的两条不禁打起颤来。 她回过头去,颤声问道:“受不了了……我能、坐到你脸上吗?” 坐脸,然后把她口到高潮(高H、男主安德烈) 没等安德烈反应过来,陶桃就双臂一软,膝盖一弯,屁股直接坐了下去。 男人的后脑勺瞬间挨上了床单,面部被挺翘的屁股死死压住,喉咙里发出求救般的呜咽。 根本,没法,呼吸! 斯拉夫民族引以为傲的高鼻梁,此刻竟变得一无是处。 最后还是因工作需要而锻炼出来的肌肉拯救了他。手臂奋力一抬,好歹托举起那对翘臀,鼻子和满溢的臀肉间多了道缝隙,终于能让他安心地喘过几口粗气。 平复呼吸之后,安德烈睁开眼,目之所及全是嫩若凝脂的雪白肌肤,左右两边是光洁的大腿根儿,中间则是一道粉嫩的穴口。 穴口微微张开,能瞥见里面柔嫩的肉壁。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完全不加掩饰,恨不得把这画面镌刻在眸子里。 不久之前,他的舌头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进出勾卷。 那四周温暖,湿润,柔滑,没有一丝阻碍,连根黑色的卷曲毛发都舔不到。 这要归功于大前年的星币娱乐团建。 当时是去海边旅游。为了能摆出各种骚包姿势拍摄九宫格泳装照,陶桃干脆做了个全身脱毛,包括比基尼区。 从此陶桃就能完美复刻世界名模的姿势,坐在沙滩上叉开双腿,尽情享受火辣辣的日光浴。 很庆幸,公司团建给了她这样一个明目张胆展示身材的契机。 以前跟母亲去海边玩耍时,她连泳衣都没有穿过,只有宽大的T恤和七分裤,连短裤短裙都会被例行禁止。 因此陶桃至今没学会游泳。 思绪正往外飞着,她忽然感到穴口被男人轻轻拨开,露出藏在褶皱下的蜜蕊。 蜜蕊刚一探头,就被舌尖儿灵巧地采撷。 剧烈的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陶桃体内如地裂天崩,如斗转星移,非要震颤个七零八落,连大脑皮层一起喷发出炙热的岩浆。 “啊啊……太刺激了、啊!慢点儿……” 她颤抖着淫叫连连,声音越发兴奋,宛如一种鼓励,让安德烈变得更加勤勉。 舌尖儿的动作不仅没有变慢,反而愈来愈快,愈来愈激烈。 风驰电掣一般,舌头极迅捷地在那块绵软的凸起上盘旋打转,像窗外呼呼的疾风,但并不凛冽,反而异常温柔。 那块凸起逐渐发红发胀,充血翘立,就像陶桃胸前的两点乳首,一样会变硬,一样会表达自己的欲望,对欢爱的欲望,对肉体的渴求。 不愧是除了为女人带去快感之外,没有任何功能性作用的部位。在舌尖儿的刺激下,阴核迸发出一层接一层的快感,如电如雷,荡遍陶桃全身。 她早已感到双腿无力,柔若无骨般彻底瘫软下去,几乎要直接跪坐到安德烈身上。 好在安德烈的双臂始终坚挺,肉臀竟一直被稳稳当当地托着,不曾松懈半分。 看来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陶桃脑袋阵阵发晕,眼前白茫茫一片,像古早电视机的雪花屏那样模糊不清。 “啊、啊、要去了、去了!”她不住嘴地喃喃自语,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歌谣,让她聋了耳,迷了心。 让她彻底飞向天际—— 高潮过后,陶桃整个人趴倒在安德烈身上,香汗滴落下去,混合在床单里。 她朱唇微启,轻声喘息,越发口干舌燥。 这次是生理意义上的口渴。 晾在床头柜上的水,早已冷到差不多。安德烈起身,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悄悄含住一口,扭头吻住躺在床上的陶桃。 温润的凉白开渡到她口中,干涩的双唇终于变得湿润,看起来比先前更嫩。 安德烈心头一颤,又回身啜了口水,再次渡到她嘴里,还伺机含住她粉嫩的唇瓣。 几来几回后,陶桃终于不再口渴。她扭头看了眼安德烈的下体,那玩意儿仍直翘翘地指向天花板,是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好在陶桃的贤者时间非常薛定谔,念起它时存在,忘却它时就不存在。 因此可以一把俘获坐在床边的金发男人,将他恶狠狠按在身下,跨坐到腰上,小穴一张,直接没到肉棒根部,像柳条那样扭动起腰肢来。 叁番两次云雨后,两人终于都累了,并排躺在床上喘气。 安德烈显然进入了贤者时间,甚至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又重新点开了之前玩到一半的游戏。 陶桃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忽然发觉那个启动画面有点眼熟。 “这游戏叫什么名字?”她冷不丁发问。 “《倒数第二次日落》,前年还是大前年出的解谜游戏,”安德烈应道,“怎么了,想玩?” “之前玩过一点。”陶桃回答。 她确实玩过,在那个游戏刚发售的时候。 那是殷秋实制作的游戏。 白月光的死因 一听陶桃玩过,安德烈登时支棱起来,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般,开始口若悬河地描绘他对这款游戏的喜爱。 “它根本不是一款单纯的游戏,而是一件完整的艺术品!”他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极尽溢美之词。 盛赞完毕,又不免露出些许遗憾:“可惜主创人员去世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部。” 陶桃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没来得及捂住安德烈的嘴,就听他接上后半句话:“我不能理解,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自杀?” “是不是艺术家都有这种倾向?比如诗人、导演、画家。我没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因为我艺术细胞不够?”安德烈竹筒倒豆子般地接连发问。 陶桃没有回答。 她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愣愣地定在床上,眼神发直,不知在看些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有看。 见陶桃呆若木鸡,安德烈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你是不是不经常玩游戏?当时在游戏圈,很多人表示遗憾……” “他不是自杀的。”陶桃忽然打断他的话。 那只是一场意外。 一定、一定、一定只是一场…… “不是吗?”安德烈抄起手机,叁下五除二找出大半年前的警方通报,把屏幕伸到陶桃眼前:“你看,我没记错!” “1月1日晨,路人在北街某公寓楼下花坛发现一具男尸。经调查核实,确认该名死者为殷某实(男,25岁),于12月31日晚24时左右高坠致死,目前已排除他杀……” “半夜、高坠、排除他杀,所有要素都集齐了,不是自杀还能是什么?” 安德烈非常笃定。 陶桃申辩道:“万一是失足坠落呢?比如屋顶上积雪很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安德烈皱起眉头:“那也太戏剧化了,不可能吧?” 话音刚落,他又找到了新的证据,耀武扬威地嚷嚷:“你看你看!评论里说了,‘他在出事之前的两个月刚跟女朋友分手,据说打击很大,可惜了点蜡.jpg点蜡.jpg’,原来是因为情伤?真是个痴情……啊!” 安德烈突然捂住命根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边哀嚎边在床上打滚:“不要真弹!很疼的!” 陶桃笑眯眯地吹了吹手指甲:“不好意思,手痒。” 就是那片镶嵌公主水钻的红豆沙美甲,让安德烈鸡飞蛋打,也让他闭紧了嘴巴。 “我去冲个澡。”陶桃翻身下床,拎起件衣服进了浴室。 40℃的水流拧成一股,从莲蓬头里细细涌出,当头浇到陶桃身上,有些烫。 自从罹患焦虑症以后,她开始自学如何缓解焦虑和伤痛。听说澳洲那边有种疗愈方法叫“shower cry”,意思是边洗边哭,用很热的水洗到浑身发烫。 哪怕只是人为制造的幻觉,也能让身体感到片刻的炙热与鲜活。 人类是坚强的生物,只要挺过片刻,就能一直支撑下去。 所以陶桃成功撑到了现在。 每一次她都会安静地等,等眼泪流干,等洗澡水渗入下水道。 等到那时,痛苦就会被一并冲走,她又成了完美的万人迷陶桃。 陶桃白瓷般的肌肤,已经开始泛红,像是在火窑里烧出瘢痕。 她脑海中回荡着很多声音。 “不行!你们必须分开,否则我就……” 这是母亲的声音。没说完的话语像电台失去信号那般刺啦作响,听不真切。 “我们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吗?” 这是殷秋实的声音。后续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我一定会……” 记不清这是谁说的话了。是她自己?她说过这种话吗? 陶桃把贴在脸上的湿发拨到一边,伸手拧上了淋浴开关。 甩甩脑袋,像甩一簇茂盛的海藻。 就算像死猪那样被开水刑讯逼供,她也坚持认为,殷秋实不可能自杀。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自杀?怎么能够自杀? 更何况是为了殉情。 噗噜一声,陶桃挤了一手洗发水,发泄般用力往海藻头上抹,蓬起一脑袋白色泡沫。 这泡沫让她想起第一次借殷秋实家浴室时的情景。 也让她记起殷秋实告白之后的情形。 当时殷秋实笑得很开心,陶桃也笑得很开心,两个人弯腰捧腹,仿佛夜半街上站着俩傻子,谁路过都要骂一句神经病。 好容易笑完,陶桃勉强站直身子,摆摆手说道:“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猝不及防。 殷秋实恍然一愣。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告白,就此以失败告终。 如果我猎艳喝酒约炮你会爱我吗?(ωoо1⒏ 殷秋实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矜矜业业的好员工。 因此他势必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到黄河不死心。 “为什么?”他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陶桃摇头:“不不不,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谈恋爱。” “为什么不谈?” “因为……”陶桃吱吱呜呜,不想说出性瘾症的事。 她决定搪塞过去:“因为麻烦。” “哪里麻烦?”殷秋实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飞。 陶桃吞吞吐吐:“就是,要维系关系很烦。” “我可以主动维系。如果你需要,一天两个补丁叁天一回更新五天换次版本号都没问题。”殷秋实答的干脆。 “倒也不必……那就身边有人逼逼赖赖很烦。” “我可以一天不说话。” “想见面时见不到很烦。” “我可以飞奔去找你。” “不能约炮了最烦。” “我可以……嗯?” 殷秋实愣住了。 这好像不是“我可以”就能解决的问题。 陶桃嘴角一勾:“想不到吧?我有打炮的习惯,睡过的人两只手数不过来,谈恋爱一对一怎么可能满足我?” 话已至此,堪比使出杀手锏,绝大部分男人都会打退堂鼓。 更何况是殷秋实这种零经验的愣头青,说不定还抱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初恋情结,麻烦得要命。 果然,他垂下眼帘思忖道:“是个问题,容我想想。” “知道了。”陶桃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反正结果肯定是拒绝。 虽然早已料到,内心还是免不了失落。当然,只是失落一点点。 陶桃深吸口气,很快重振旗鼓,踮起脚尖跟殷秋实勾肩搭背,大大咧咧地说道:“嗨呀没事,大不了最后做炮友,成为陶桃后宫团的一员嘛!我早就习惯啦!” “可是习惯不代表愿意。”殷秋实说。 陶桃一愣,轻咳两声,勒住他的脖子强行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陪我走走吧。” 金秋送爽,凉风习习,仿佛小学生开运动会,两人走了一程又一程,不知不觉溜达到小河边。 凭依河流走势,周边建了座小型公园,白天经常有老头儿老太太纳凉遛狗,拎着小马扎说街坊邻居的闲话。 但现在是凌晨,唯有星月作伴。 陶桃凭栏倚望,小河安安静静地流淌过去,悄无声息,正如她旁边的男人。 殷秋实始终低头思考,竟然沉默了一路,活像只没嘴的葫芦。 陶桃不禁感慨,她替老板做危机公关的时候都没这么上心。 远在十里外的老板,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半晌,殷秋实终于有了眉目,抬起头确认:“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一个男人无法满足你的性需求’,是你不谈恋爱的最主要原因?” 陶桃:“?” 这种宛如用户调查反馈现场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不要钻研这种问题啊! 好容易拆解完他的话,陶桃犹犹豫豫地答道:“应该,是吧?” “换句话说,如果他能满足,那就可以谈恋爱?” 陶桃被带入了殷秋实的逻辑:“可以是可以……但不可能满足的。” 《东京爱情故事》里,赤名莉香需要平常人五倍的爱。 与她不同,陶桃需要平常人五倍的性爱。 一根鸡巴当五根鸡巴使,田里的牛都不干。 殷秋实倒很有信心:“我认为我可以努力。” 陶桃满头问号:“你试过?” 莫非他只是表面单纯,实则一夜七次狼? 殷秋实摇头:“没有,但我有过青春期。” “怎么说?” “青春期的男生会在上厕所时比大小,说实话,我觉得我硬件条件很优异,软件……可以试试,万一表里如一呢?” 殷秋实说完,突然转过头咳嗽两声。 借着皎洁的月光,陶桃发现,他耳根子好像红了。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交付初夜前,要不要先交付初吻? 耳根子发烫的男性很可爱,但是…… “你真不介意我拥有这么多性经历?”陶桃尽量把话说的委婉。 她吃过太多亏了。 读大学的时候,确实有热血青年信誓旦旦地说不介意。 但时过境迁,他们总会渐渐地和脑海中的假想敌较劲,频繁检查陶桃的手机,担心从天而降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直至受不住分手。 几战几败后,陶桃终于心力交瘁,恋爱成了禁忌,性瘾症成了秘密。 毕竟在那四年间,她几乎听遍了全天下的羞辱词汇。 很奇怪,似乎性经验变多以后,陶桃就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只能成为别人口中的“公交车”、“烂裤裆”。 虽然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你情我愿的上床而已。 陶桃曾不断地自我暗示,老娘没出轨没劈腿,不违法不乱纪爱咋咋地,你情我愿没给别人添麻烦,心态阳光积极,猎艳随心所欲。 但在听到那些词汇的瞬间,心底还是会难受。 无论听多少次,都会忍不住难受。 仿佛往心脏里捅刀,开刃的尖刀一把接着一把,直挺挺地插进肉里,溅出沸腾的鲜活的血,随脉搏跳动而股股喷涌。 痛楚是实实在在的,不能因为心脏仍能搏动,不能因为刀子总会被拔出,不能因为受害者没有彻底死去,就对那些染血的伤痕视而不见。 可惜绝大多数人,包括陶桃自己,都会选择性忽视那些斑驳的疤。 唯独殷秋实想要看见。 他一定会看清楚。 于是他忽然发问:“当你看见拄着拐杖的人时,会介意他跑不快吗?” 陶桃不假思索:“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 殷秋实认真地回答:“说实话,在我眼里,因为性需求旺盛而不得不频繁做爱的人,和因为跛脚而跑不快的人,没有本质区别。” “明明都很痛苦,都迫不得已,不能因为一个肉眼可见,一个藏在身体里看不见,就明目张胆地区别对待,指责后者为什么要与别人不同。” “而且你不谈恋爱,不就是因为怕伤害到别人?换作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他看向陶桃的眼睛:“所以你已经非常努力,也足够善良了。” “当然,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会加强锻炼,争取满足那什么需求,就是那个,对,你懂的……到时候如果觉得我还不错,还请给我一个优先追求你的机会。” 话音未落,殷秋实的耳根子又红了,一路红到脸颊中央。 看着他疯狂咳嗽以掩盖羞涩的模样,陶桃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像一直蜷缩在黑洞洞的深井里,井口压着石盖,井中密不透风,死水漫过半身,冰冷刺骨。 突然有天,石盖被人搬走,阳光倾泻进来,井外是一张男人的脸。 他看向自己,冲自己微笑。 陶桃幡然醒悟,原来她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人,找到自己、发现自己,握住她的手,把她从深不见底的井里拽出来。 神使鬼差般,她突然紧紧抱住殷秋实,恨不得将他同自己揉为一体。 殷秋实又惊又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恍惚半天,才像根木头一样抬起僵硬的双臂,回抱住陶桃的腰。 软的,有温度,有实感,不是梦。 男人不禁屏息凝神。 ——这算什么?她答应了?不不不,只要不口头允诺都不算答应。那至少是关系迈进了一大步,她起码不讨厌自己! 醍醐灌顶!殷秋实兴奋到恨不得把陶桃抱起来转一圈儿,当场跳个雨中曲。 然后他就硬了。 殷秋实:“?” 啪的一声,他如触电飞速松开陶桃,径直弹出半米远,眼睛瞪得像铜铃。 下半身,裤子上,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正支起一顶鼓鼓囊囊的帐篷。 陶桃呆愣愣地看看它,又呆愣愣地看看他,张开嘴欲言又止。 殷秋实慌忙摆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是,刚才不是提了好几次性需求吗?所以我……不对,我没有总想那种事……就,因为你突然抱上来,所以……不对,我说抱上来不好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要……也不对!” 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男人彻底语无伦次。 陶桃突然眼睛一弯,咧嘴笑了。 他平日里是一板一眼的理工男,不苟言笑的总设计师,拉投资接采访都不在话下,此刻却为了在陶桃面前挽回印象分,手忙脚乱拼命找补。 见惯了装逼不成反被草的男人,陶桃忽然觉得殷秋实的反差模样有点真实可爱。 “行了,不用解释了,”她说,“反正那玩意儿的反应力也是测试条件之一,就当为你加分了。” 这还能算加分项?殷秋实一滞。 陶桃笑嘻嘻地摊开手:“你不是说要加强锻炼吗?我刚才在心里为你量身打造了一套训练课程,一对一私人教学,还有机会获得私教本人颁发的男友证书哦!” 学到就是赚到!殷秋实心中燃起了旺盛的求知欲。 陶桃又说:“事不宜迟,不如就从今晚开始?” 殷秋实没反应过来:“要找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健身房吗?” 陶桃一愣,敢情这人说的锻炼,就是新华词典里的锻炼啊! 真是笨蛋。她好笑地摇摇头,踮起脚尖,朱唇凑到男人耳畔,轻声细语地呼气: “我说的是这种锻炼。” 纤纤素手一把拢住那顶帐篷,手掌暧昧地游走,将那根硬物越揉越大。 月下公园,美女摸鸡,处男哪见过这阵仗? 殷秋实像被施了定神咒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 忽然间嘴唇一润,被陶桃狠狠吻住。 她小嘴微张,轻轻含住他的双唇,探出的舌尖儿笔走龙蛇,描绘他的唇线,舔出一片带有铁锈味道的凉意。 吻到迷醉,陶桃终于落下脚掌,微笑着看向殷秋实。 这时,秋色的晚风刮过树梢,摇晃出沙拉沙拉的响声,掀起陶桃沾着酒渍的裙摆。 夜色坠入她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一眨眼,就碎了一池星辰。 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属于两人。 陶桃牵起殷秋实的手,轻声道:“交付初夜之前,要不要先交付初吻?” —————————————————————————————————— 作者的话:恭喜PO维护完毕!今天更个稍微长一丢丢的章,明日纯肉双更~ 能夹钢笔的大肌霸(高H、男主殷秋实) 话音刚落,陶桃又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比方才更加蛮横。舌头轻巧地撬开殷秋实的双唇,如青蛇吐信一般探入,于唇齿间轻柔舔舐。 舌尖儿若有似无,在殷红内壁上点触,将殷秋实舔得酥痒难耐。 他情不自禁地回应,舌头生涩地模仿陶桃的动作,同她纠结缠绵,像两条湿漉漉的柔滑软绳,缠成一耷难舍难分的情人结。 口腔里,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殷秋实忍不住闭上双眼 双手不知所措地在半空中虚晃半天,最后扶上陶桃的腰。 她腰肢纤细,柔软,像春日里荡在湖畔上的柳枝,轻轻一握,仿佛就要掐断。 殷秋实不敢用力,只轻轻地搭着,在这种气氛下,难免有点儿绅士过头。 陶桃干脆凑得更近,像树袋熊一样挂到殷秋实身上。小手一把拽过他的大手,蛮横地覆上自己的后腰,主动画地为牢,圈到男人怀里。 尽管隔着秋季半厚的衣料,但好歹有了肉贴肉的感觉。 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陶桃摸了两把,十分安心。 她灵光一闪,忽然间抬起大腿,直接盘上殷秋实的腰。膝盖向内一弯,两条腿像螃蟹钳一样,紧紧钳制住男人的腰侧肌肉。 仿佛要捕食鲜美的猎物。 陶桃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番眼前的盘中餐,色香味俱全,分外诱人。 她满意地阖上眼帘,环抱住猎物的脖颈,牙齿轻轻在他耳垂处咬了一口。 不足以留下痕迹的微疼。 这一咬,似乎咬中了殷秋实的兴奋点。 他像被打开某种开关一般,突然主动进攻,把脸埋到陶桃笔挺的锁骨间,舌尖儿在肌肤上歪歪扭扭地游走,舔出一片湿漉漉的水迹。 借着昏黄的路灯,映出盈盈的亮光。 低头看了眼,陶桃轻笑出声,在殷秋实脸上飞速地啄了一下。 “怎么,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她打趣道,“这可远远不够。来,跟我学正确的操作。” 语毕,她便闭上眼睛,双唇紧紧贴住男人的脖子侧面,舌尖儿抵到肌肤上,用力吮吸。 颈侧传来细密的疼痛,殷秋实微皱起眉。不多会儿,陶桃便放开了他,像欣赏什么杰作似的,盯着他脖子发笑。 殷秋实扭了扭脖子,什么都看不到。 陶桃干脆打开闪光灯,拍了张照片举给他看。 一块鲜红的草莓印莓赫然映入眼帘。 殷秋实一手托住陶桃的肉臀,另一手伸到印记处摸了摸,有些恍惚。 他是拥有陶桃的烙印的人了。 想到这里,心底莫名兴奋不已,将陶桃往怀里拥得更紧。大手抚摸过她雪颈上的细皮嫩肉,刚要有样学样地下口,忽然又停住了,换成一道轻柔的爱抚。 陶桃还不是他的人,他没有权力镌刻上什么。 失落间,他低下头,鼻尖在锁骨下面那块肌肤上蹭了蹭,像只耷拉耳朵的忠犬。 陶桃误以为他想埋胸,借机把碍事的大衣往两边抖开,试图将连衣裙领口往下扯,却根本扯不了多少。 今天她穿了件V领连衣裙,露出整片脖颈和半截乳沟,看上去香艳勾人,实际上由于硬棉麻的材质所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视野有多大,能碰到的地方就有多大。 陶桃叹了口气,干脆趴到殷秋实肩上指挥道:“帮我把后面的拉链拉开。” 眼下寂静无人,连个摄像头都没见着,应该……没问题吧? 殷秋实警觉地往四周围探看两眼。 比起野战被捉,其实他更担心陶桃的肌肤被陌生人看见。 那可是陶桃的肌肤! 拉链一松,布料就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白嫩的赤裸香肩,还有塞满视线的大半团酥胸。 黑色的蕾丝乳罩在下面托着,中间是半透明的材质,不仅仅是乳肉,连那两朵圆溜溜的粉色花蕾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时间,殷秋实的视线被这对傲人胸器全然吸引,几乎忘了呼吸。 陶桃明显感到,抵在下体之上的那根硬物,瞬间变得更加粗壮。 “这样憋着,不难受吗?”她顺势伸长胳膊,单手解开男人的裤腰扣,一把扯下拉链。 肉棒瞬间弹了出来,硬邦邦一大根,将可怜的四角底裤撑到扭曲变形,仿佛随时都会撕裂。 陶桃还嫌不够,又抬手解开上衣纽扣,露出男人赤裸的胸膛。 “嚯,还有胸肌。”她眼前一亮,条件反射地将手贴了上去,像女流氓一样揉捏那两块富有弹性的绝色大奶。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没想到脱了竟如此有料。 那对胸肌看起来硬邦邦,捏起来竟是软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丝滑饱满,中间应该能夹支钢笔。 陶桃爱不释手,指尖从胸肌一路下滑到腹肌,像乘坐过山车一样,在此起彼伏的腹部沟壑上盘旋,根本不忍松开。 “痒。”殷秋实身体微颤,轻声求饶。 “哪里痒?”陶桃假装听不懂,手指径直向下,轻抚那根滚烫的阴茎:“这里?” “唔……”殷秋实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掌一紧,捏住陶桃的臀瓣。 在小公园里品鉴处男的鸡巴 (ωoо1⒏ υip) 即使有层裙子碍事,殷秋实也能揉出圆润饱满的轮廓。 手掌一拢,双臂一回,陶桃的身子瞬间贴得更近,臀肉颤了叁颤。 粗壮的肉棒对准小穴,急切地上下摩挲,几乎要隔着衣料插进去。 陶桃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故意不让他得逞。双腿一夹,小穴一紧,上半身趴伏到男人身上,胸前两团丰乳贴上宽阔的胸肌,玩味般地挤压来挤压去。 仿佛把他的胸膛当成案板,陶桃自己是根擀面杖,正来回揉弄那对白花花的大白面团。 巨乳攻势相当考验殷秋实的忍耐力。绵软的触感直达肌肤,花蕾蹭过花蕾,直接点燃情欲的导火索,下一秒就是火山喷发。 “不行了,要受不了了。”声音伴随着阵阵喘息。 肉棒已然冲破底裤的界限,完全探出头来,红彤彤直翘翘的,急需陶桃解救。 “我知道。”女人嘴上应着,手里依旧死性不改。一手勾住殷秋实的脖子,一手藏在底裤里,顺着肉棒摸来摸去,指腹在青筋上轻点。 这动作丝毫无法缓解欲望,只会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殷秋实满脸通红,呼出的气息越来越重,忍不住大张开嘴。 “嘘……合上嘴巴,小心灌进去凉风。”陶桃操持起善解人意的口吻,手指却持续胡作非为。 不多会儿,指尖便沾满了透明的润滑液。 “这么兴奋?”陶桃眯起眼睛,将液体送入口中。 嗯,没有怪味道,看来平时很注重清洁。她舔了圈儿嘴唇,对这部分心满意足。 “但持久度也很重要哦?”她一面说,一面用力往挺胸往男人身上蹭,像一条在海底游动的人鱼。 敏感的乳心蹭过胸肌,带来一片酥麻,仿佛有人在轻轻抚弄那两点禁区,用指腹打着圈儿捻揉挤压,将它们捏到发硬挺立。 陶桃忍不住嘤咛出声。 “嗯、嗯啊……你的肌肉、好棒……”叫喊一声浪过一声,一句媚过一句,直酥到殷秋实骨子里,手臂险些没托住陶桃的蜜桃臀,赶紧往上抬了抬。 叫喊过后,陶桃侧耳躺到殷秋实肩头,一边休息,一边往他耳朵里呵气。 “不错不错,能坚挺这么久呢。”她连声夸赞,夸赞的主体,似乎不是殷秋实,而是下面那根性器。 但她仍不满足:“准备好了吗,我要加大测试难度啰?” 小小的掌心覆盖在肉棒上,只能勉强握住大半截,大拇指和另外四根指头在圆棍的两端遥遥相望。 至少直径很令人满意。 陶桃一鼓作气,开始上下撸弄。肉棒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内裤外,于微冷的空气中,竟仍能保持喷薄的炙热。 冬天应该能当个暖手宝用。陶桃情不自禁地想。 “唔、唔嗯……”殷秋实的喉咙里飘出几声呻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怕给人听见,他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在做一件很羞耻的事。 陶桃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想叫就叫,我陪你一起……嗯呢……” 在肉棒开始抽动之前,她忽然松开手,趁势拨开内裤底面,露出湿到一塌糊涂的蜜穴,然后向下一坐。 龟头瞬间顶到阴穴口,滑溜溜湿漉漉的,蹭出咕啾咕啾的淫荡水声,在寂静的夜幕中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殷秋实的肉棒分外粗大,说不定会直接滑进去。 陶桃显然不急着让它进来。 她闭上眼睛,扭动腰肢,屁股前后晃动,荡起层层臀浪。 湿润的蜜穴口,在肉棒上蹭来蹭去,爱液沾满她下体的每一寸肌肤。 单单是被那滚烫的玩意儿顶住,就已经想象到它捅进来的样子,它在里面上下抽插的样子,一寸一寸被粉色嫩肉吞没的样子。 她被男人稳稳当当地抱在身前,大衣半脱,连衣裙滑到小臂,裂出一道深深的V字,露出两条白胳膊,浑圆挺拔的乳房,还有光洁的腹部。 夜空下,这抹白显得尤为扎眼。 陶桃并非骨瘦如柴的类型,亦没有肌肉线条,偏偏脂肪都长在恰到好处的地方,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不公。 如果肉棒在里面抽插,她一定会被顶得花枝乱颤,发丝飘扬,乳房跟着一起上下甩动,口中淫叫连连,连衣裙径直滑落到最底。 衣不蔽体当街交合,第一次就要这么刺激吗?陶桃面若桃花,眼睛含雾,看向眼前这位未经人事的处男,不禁心生怜爱。 可惜啊可惜,谁让他栽进了女妖精手里? 陶桃可没打算放过他。她拽起快拖拉到地上的大衣,粗暴地掏起口袋,掏出一枚安全套。 嘶啦一声,她熟练地将包装咬开,单手戴到阴茎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而幅度仍然过大,殷秋实支撑了太久,胳膊难免有些不稳。 情急之下,他忽然用手护住陶桃的裸背,将她粗暴地压到旁边的树干上。 陶桃后背狠狠一撞,连树都晃了两晃,但她完全没感到疼。 她眉头微皱:“你的手……” “没事。”殷秋实摇摇头,身体往前一倾,把陶桃固定在自己与树干之间,鸡巴精准地撞开穴口,顶入半截龟头:“这样就能用力了。”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 和你一起月下私奔,够浪漫吗?(H、男主殷秋 小公园依河而建,河畔两边是浅浅的堤坝,从那边的堤坝上去,能看见一排老旧的居民楼,从这边的堤坝上来,则是一圈白色的防护栏。护栏再往里,就是公园。 公园里郁郁葱葱,每沿护栏走几步,就能撞见一棵树。这棵是枣树,那棵也是枣树。树枝上挂着从纸箱上扯下来的硬纸板,板上用油漆笔写了几个大字:“不要摘枣!!!!!”。 后面附了一连串感叹号,表示声色俱厉的强调。 这板子放白天应该很显眼,但深更半夜谁能看得清? 陶桃娇喘两声,背靠一棵枣树,难以自制地发起了情。 殷秋实将她顶在树上,衬衫衣扣早已尽数解开,露出诱人的肌肉线条,直接抓住陶桃的色狼目光,让她无法移开眼神。 胯部以下的部分,被陶桃的连衣裙盖着,看不明晰。但她能想象出男人褪到大腿中央的裤腰,掉到大腿根的四角内裤,还有同蜜穴紧密结合的粗壮分身。 龟头已经没了进来,粗粗浅浅,小穴有被撑开的刺痛。 “好紧。”殷秋实忍不住感慨,额头沁出汗珠。 “是你太大了……呜嗯……”陶桃眉心微蹙,唇间漾出嘤咛。 两条美腿用力勾住殷秋实的后腰,往里一收,将胯前那根肉棒向自己身体里送。 嗯啊、还差一点儿……一鼓作气,就能被塞满了…… 陶桃兴奋到香汗淋漓,嘴角勾起微笑,在胸膛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以示鼓励。 男人显然很吃这套,即刻不遗余力往上一挺,冲入女人体内。 “嗯啊!”陶桃浪叫一声,震亮了旁边明明灭灭的半坏路灯,顺便烫熟两只肥硕的秋蚊子。 这对男女身边,却炎热如盛夏。 陶桃娇媚地喘着粗气,微微颔首,又抬起眼帘,以一种极暧昧的眼神看向殷秋实。只消一眼,就快将他看化了。 勾引,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殷秋实不由分说捏了把陶桃的屁股,用力一顶,肉棒终于冲破嫩肉的层层阻碍,撞进最深处。 “呀!”陶桃浑身一颤,像被撞开了闸门的堤坝,浩浩荡荡地喷出水来。 大腿根儿汗津津的,比先前更湿了。 她腾出手摸了把小腹,里面胀鼓鼓的,明显有根硬邦邦的粗长玩意儿,将女人身体里所有空虚填满,不留一丝空隙。 就连心里的洞,也像是被填满了。 “好深,真的插好深……”陶桃呢喃着颠起肉臀,将肉棒上下裹挟,“继续,快动一动……” 凭借本能,殷秋实试探性地一抽一插。缓缓抽出去,又猛地用力插进来,撞得怀中女人上下颠颤,仿佛坐在野马背上驰骋。 确切地说,是坐在独角兽上。 男人一顶,陶桃就挺直腰背往后一撞。 陶桃一撞,那棵枣树就跟着一晃。 枣树一晃,枝桠树叶就沙沙作响。 响了半天,咚的一声,一样东西忽然砸到陶桃脑袋上。 什么玩意儿?她抬头一看,又一颗枣子砸下来,擦过她脸颊直坠到地面。 不知何时,地上多了几颗可怜兮兮的枣,有的尚且完整,有的已经炸开了花。 怪可惜的,明明秋天用保温杯泡姜枣茶正好。 陶桃还没来得及摇头感叹,突然又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狗叫。 大半夜的,谁家狗这么不老实?这次连殷秋实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停止下半身的动作,回过头,眯起眼睛向后看去。 结果看见几个穿秋褂的老大爷正高举扫大院儿的苕帚,乘着夜幕披星戴月,哇呀呀地冲杀过来,嘴里叫嚷着“抓住偷枣贼!别让他们给跑喽!” 叫得最响的,是跑在最前面的勇猛大黄狗。 殷秋实:“????” 他哪见过这阵仗,当即愣在原地,任凭鸡巴翘立在空中为他受冷风吹,不知所措地思考此时此刻该怎么做—— A.战斗 B.逃跑 C.使用道具 没等纠结出操作,陶桃就机警地蹦到地上,裙摆一放大衣一拢,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拽起殷秋实就跑。 “愣着干嘛,赶紧撤!”她动作过分娴熟,显然是野战惯犯。 殷秋实一手被陶桃拉着,一手扯住裤腰,一边跑一边提裤子,模样十分狼狈。 秋风呼呼地吹,把他头发帘儿往后一掀,露出两边微秃的犄角。果然全天下跟程序打交道的男人,都免不了踏入此番宿命。 殷秋实腾不出手来顾它,只好祈祷陶桃千万别回头。 雪上加霜的是,他上衣纽扣还忘了系,对襟被风一下子吹开,白色衬衫飞像两侧,宛如追风少年的纯洁羽翼。 浪漫,活了二十二年,殷秋实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浪漫。 就这样,一女一男,一狗五大爷,纷纷乘奔御风,在静谧的夜幕中像少年般飞驰。 他们脚踩银河,乘着浪漫的秋风,向着月亮奔去。 这就是第三封信? 误会,天大的误会! 陶桃万万没想到,那几个大爷会为抓贼蹲守到凌晨叁点,还不听他们解释,硬追了两里地。 要不是殷秋实急中生智把她拉进一个门洞里,目送大爷和大黄喊打喊杀地奔过,恐怕到天亮都不会消停。 陶桃终于相信,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一拳能打她十个。 更要命的是,殷秋实那块木头,竟然想把这次经历当作他的初夜。 开什么玩笑,她绝对不会允许! 苦口婆心连哄带骗了半天,殷秋实才终于相信,他们还有下次碰面乃至做爱的机会。 许是担心陶桃反悔或者始乱终弃,殷秋实还谨慎地让她说清楚时间地点。 “那就这周六吧。找家快捷酒店,最好离我家近点儿。”关于约炮,陶桃可谓是信手拈来。 到时候她一定要让这男人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初夜! 再后来,就是他们在酒店里翻云覆雨一夜四次狼的故事了。 就像她和安德烈在酒店翻云覆雨一样。 时间回到现在。 今天是陶桃同安德烈分别后的第一个周六。距离她被狂热球迷扔出酒吧,已经过去整整两天零一个夜晚。 天刚蒙蒙亮,陶桃就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没有工作,但有心事。她要去把第叁封信找出来。 在家里手冲完毕,坐了几站地铁,陶桃来到公司附近,驾轻就熟地从西街酒吧出发,一路步行到公园的小河边儿,重走当年告白路。 秋风呼啦啦地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护栏边还种着一棵又一棵枣树,似乎比先前更茂密了些。对面是又少了两年居住年限的居民楼,小河仍安安静静的流淌。 虽然早已物是人非。 陶桃挨个儿看去,终于在其中一棵枣树上寻到一张卡片。 确切地说,那是一块从箱子上撕下来的硬纸板,两端串了根绳子挂到枝头,跟随秋风一晃一荡,拍打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纸板上粘了一枝桔梗花,根茎整齐,一看就被人精心修剪过。旁边则是用眼熟笔迹写就的几个大字:【第二又二分之一封信】。 好耶!第叁……等会儿,你说这是第几封信? 陶桃当即眉头紧皱:这什么玩意儿。 说好的第叁封信呢,怎么还带分数玩?难不成后面要出现四又四分之叁、六又六分之五?救命啊,七份生日礼物,敢情要整个外带全家桶。 狐疑间翻过卡片,背面果然有一行烂熟于心的祝福语: “亲爱的陶桃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我本想承包下这棵枣树,光明正大地请你品尝秋季的第一批果实。可惜居委会大爷告诉我,树虽然是他们种的,但公园是公有土地,树木绿化属于国家,私人无权买卖。” “所以我只好买上十斤枣,托付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欢迎前去领取。” “附注,真·第叁封信的线索:送花的人。” 落款毫不意外是殷秋实,最下面还有行不起眼的小字: “顺便一提,他们已经忘记两年前的事了。” 陶桃当即了然,扣过纸板警觉地左右看去,没有大爷的踪影,也没有冲天的犬吠。 放心地松了口气,又有点儿怅然若失。 她到底是希望环境有变化,万事向前看,还是一切照旧,如梦当晚? 摇摇头,自己说不明白,更没工夫去思考,手里还有个天大的难题亟待解决—— 送信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酒吧服务生提过的微妙刀疤脸以外,没有任何线索。 而且殷秋实是什么时候买的枣,不会是生前吧?大半年过去了,那枣还能吃吗,送信的人家里不会长满蛀虫吗! 哎,等一下,送信的人? 陶桃忽然感到哪里不对,急忙重读两遍,发现线索明明白白写的是“送花的人”,而不是“送信的人”。 明明信比花重要,但关键词竟是后者? 这肯定不是想当然,也不是随手乱写。 殷秋实捣鼓解谜游戏多年,设计关卡向来一丝不苟,每句线索都要精雕细琢,有时候是藏头诗,有时候是拆合字,有时候是借代双关。 譬如说“龙舌兰日出”除了指那杯酒,还指代两人因这棵树被围追堵截后,又劫后余生般压了半宿马路,只溜达到天明。 那是他们第一次手牵手看日出。 令人怀念的双关语。陶桃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摩挲那朵桔梗花,害怕不小心将物证揉碎。 送花的人,看到这四个字,率先想到的就是外卖小哥和花店配送员。 但答案会这么简单吗?花店员工脸上会有刀疤,会犯事儿? 至于外卖小哥,那就是纯粹的大海捞针了。 难道是亲朋好友?陶桃逐一排查名单。 周楠对此一无所知,别的朋友她不认识,父母亲戚……不会是殷秋实的父母吧? 陶桃想起某部具有相似桥段的爱情电影。 电影中,替亡夫给妻子送信的,正是妻子的母亲。 这份感情会杀人 陶桃的母亲断不可能,她对女儿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恨得牙痒痒。 如果是殷秋实的母亲…… 那就麻烦了。 殷秋实去世后,陶桃还没拜访过他的父母。 主要是不敢。 她怕老两口记恨她。 尽管她没亲手将殷秋实从楼顶推下,尽管老两口清楚儿子的死跟她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们还是会恨,还是会埋怨。 正如风言风语所说,如果殷秋实没有遇见陶桃,没有和她交往,没有与她分手,那他就不会从二十叁楼上跳下去,这个游戏天才就不会死。 因为这样想最简单,最轻松,最容易摆脱痛苦。 所以就算历史学家证明,王朝覆灭的根本原因是生产资料分配不均,日益增长的经济实力与惨遭打压的政治权力不匹配,旧王朝积贫积弱,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是不可逆转的发展洪流,人们还是爱把过错归咎到一个女人身上。 尽管没有妲己还有褒姒,没有褒姒还有杨玉环,尽管她们除了生得漂亮以外什么都没做,但她们还是他人怨恨的对象,是死不足惜的红颜祸水。 就像佟掌柜喜欢把所有不幸归结于“她当初就不应该嫁过来,不嫁过来她的夫君就不会死,她就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一样。 就像陶桃会把她和母亲的不幸全推到父亲身上一样。 把悲剧的根源归咎于一个客观存在的人或事,显然比探究这个悲剧产生的深层原因要容易得多。 深层原因总是太过复杂,或许涉及到家庭教育、成长环境、社会环境、心理构成、时代特性、基因溯源等不同纬度,费时费力,大多数人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哪有心思管这些。 最可怕的是,很可能探究着探究着,会发现自己身上亦存在问题。 如果孩子的死亡跟家庭教育有关,那父母就会愧疚; 如果陌生人的死亡跟舆论暴力有关,那舆论的发起者会愧疚; 如果王朝的覆灭跟统治阶级有关,那统治阶级会愧疚。 但人类怎么能愧疚呢? 愧疚感是人类已知的所有情感中,最会杀死主人的情感。 普通人哪能承受得了?根本承受不了,否则就不会出现项目繁杂的心理疾病。 哪怕是出于自我保护,心理防御机制也会努力屏蔽这种情感。 所以很多人会去憎恨一个不相干的人,而非反省自身过错;会去后悔一件切实发生的久远往事,而非思考看不见摸不着的根本原因。 陶桃也是这样做的。 她不认为自己有承担真相的勇气。 如果有朝一日她找到证据,发现殷秋实真是为情所困悲愤自杀,那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不敢想。 哪怕只是窥见一丁点儿可能性,心脏也会跳得厉害,咚咚如擂鼓,仿佛随时会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堵住她的口鼻,扼住她的呼吸,如同被镇压在五指山下,迎来万劫不复。 她不能再往下想了。 陶桃坐到小河边的石凳上,一边默念数字一边深呼吸,心态逐渐稳定。 公园旁边的大马路上,每分钟都有身穿各色工装的外卖骑手飞驰来飞驰去,犹如蓝黄交错的闪电,发出嘟噜噜的摩托轰鸣,那里面或许就有送花的人。 不如还是从专业人士入手。 比起寻找外卖小哥,还是找花店靠谱。毕竟送花的前提是养花,这朵桔梗如此新鲜,肯定不是殷秋实生前准备的。它根茎剪得齐整,枝叶错落有致,大约出自专业花艺师之手。 陶桃拿出手机,点开周楠的头像,键入一行字:“问一下哦,殷秋实身边,有没有开花店的朋友?” 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或者脸上有刀疤的朋友?” 退出微信,打开点评软件搜索花店,范围是整个中心市,零点零几秒内,跳出来上千条结果,大海捞针程度不亚于寻找外卖骑手。 可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为了寻找筛选条件,陶桃又将眼光移向硬纸板。 纸板上没有任何字符,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花枝由普通透明胶带粘在上面,没有印着花店LOGO的丝带,或是写有订花热线的卡片。 这家店到底会不会拉拢生意啊?陶桃有些急了。 如果不是花店,难道她真得去调查殷秋实的关系网和宗亲族谱? 绝望之时,陶桃又读了一遍留言,逐字逐句看得认真,恨不得把笔画拆解下来。 这确实是殷秋实的亲笔信,用普通水笔写就。笔和纸的质量都一般般,所以有一点儿晕开的痕迹。 嗯?可是如果单纯用手掌侧边蹭过,字迹会晕成这种形状吗?边缘明明更加柔和。 陶桃眯起眼,快速扫过那几点水渍,拦了辆出租车就往上跳。 她有头绪了! 接二连三冒出来的新男人 几分钟后,出租车开到了离公园最近的小学。 车门一关,陶桃就拔腿冲进街边的小卖部。 她是个注重防晒的人,檐帽墨镜口罩裹得严严实实。周末风格以休闲为主,上衣是件无袖黑色针织衫,披了件oversized迷彩外套,下身是中肥下窄瘦脚踝的工装裤,手里拎了把黑色长柄武器,头发让风吹得凌乱不堪宛若梅超风。 看见这身行头,小卖部老板娘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风风火火来抢劫。 “小本生意,没钱!斜对过儿就是银行,去去去那里。”她从椅子上弹起来,伸出筋脉突兀的手,往门外一指,老花镜下是一双精明的小眼睛。 陶桃一怔:“啊?” 仔细一看,那把长柄武器原来是遮阳伞。 “现在的年轻人哟,穿的都是些啥?”老板娘瞬间放松警惕,啧啧打量起来:“要什么东西?我这儿不卖烟。” 陶桃赶紧比划:“不要烟,要笔,大概长这样。” 老板娘两下就反应过来,不紧不慢走到货架前,颤巍巍地从顶端取下一盒东西,抽了支递给她。 “二十。”仿佛一台无情的宰客机器。 陶桃买的,是一种名叫隐形笔的特殊记号笔,字迹干透后,只有用笔杆末端的紫外线灯照射才会显形,小学生常常用来偷偷传纸条或者写日记。 这种笔蹭过半天干不透的水笔时,可以制造一种类似水彩的晕染效果,跟透明色马克笔的原理差不多。 作为一代人共同的童年回忆,殷秋实显然会把它作为解谜手段之一。 而且为了让陶桃发现,他说不定还反复涂抹,故意做出晕染的效果。 灯光一照,原本的祝福语下面,果然有四个大大的荧光字母: AtoZ. 手机一搜,全城叫这名字的花店只有一家。 得来全不费功夫!陶桃喜笑颜开。 哦不,费了二十块,还有打车起步价十四。 再一细看,花店的评价栏,简直堪比花痴栏和表白栏: 【玻璃花房太绝了!小哥哥很帅!人家今天也是在逃公主呢(附上自拍)】 【绝绝子,哪怕为了欣赏店员哥哥的盛世美颜我也要常来!听说哥哥开了抖音哦,不知道能不能多更几条(比心.jpg)】 【鲜花配帅哥yyds!如果买花能送小哥哥就好了哈哈哈哈~】 陶桃:“……” 这都什么评价?倒是点评一下花的质量啊!还有那位在逃公主,要素太明显了,真的不怕迪O尼告你侵权吗! 手指滑过栏目相册,除了花枝招展的自拍以外,还有几张偷拍照,勉强拍到店员的一丢丢低头侧脸。 眯起眼睛,把照片拉到最大,只能模糊地看出他性别男,轮廓清秀,扎了个丝滑的马尾辫,很符合普罗大众对温柔花艺师的美好畅想。 唯独和“戴头盔”、“鼻梁有刀疤”、“看起来像犯过事儿”等酒吧服务生描述的关键词联系不到一起。 难道找错人了?陶桃皱起眉头,准备亲自登门拜访一探究竟。 花店距她十几公里,一个半小时地铁就到了,现在去还来得及。 刚准备放下手机,它就不老实地铃声大作: 【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打败了格格巫,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是老板的专属铃声。 大周末的,准没好事儿。陶桃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老板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瞬间切换成了甜滋滋的营业嗓音。 “喂,是我。”对面传来大佟哥的声音:“老板喝多了,过来接一下。” “好的没问题,还请稍作等待!”陶桃笑容灿烂地等对面挂了电话。 然后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大佟哥不是也在吗!一个司机不够吗非得要俩! 陶桃骂骂咧咧地跳上出租车,无奈地取消了前往花店的计划。 总裁办的员工就是这样,不管周一周六,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总裁有需要,就得往前冲。 不到半小时,她便冲到饭店门口。 除了喝到东倒西歪的老板、手扶老板的大佟哥以外,还有个陌生的新面孔。 是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正沉默不语地站在老板后面,身穿素色棉麻衬衫,脖子纤细,身形消瘦,肤色白皙到几乎透明,看上去有些羸弱。 他原本低垂着眼帘,不知在看些什么,听见陶桃哒哒的皮靴声,才缓缓抬头。 或许因为喝多了酒,他脸颊侵染上雾霭般的红晕,如同为白夜极昼泼上醉人的晚霞。纤长的睫毛蝶翼般忽闪,洒落一片亮晶晶的鳞粉,坠入深不见底的湖瞳中,碎成一池星辰。 陶桃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漂亮。 这是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形容词。 精致。 这是第二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让人想要不由自主侵犯的娇弱美男? 玻璃美男让她湿 陌生男人宛若玻璃做的人偶,应该摆放在橱窗里惊艳世人,而不是和那个满身酒气的不靠谱老板站在一起。 陶桃若有所指地看向自家老板,挤出一个营业性的微笑。 老板名叫伊凡,叁十来岁,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本科时期赶上创业热潮,成立了星币娱乐的前身,靠勤耕不辍发展成今天这般派头。 他与员工年龄相仿,平日不摆架子,但喜欢逼逼赖赖,像后宫里的娘娘似的爱叫人伺候,只对赚钱感兴趣,时常做出让陶桃翻白眼的举动,位列她绝对不想上床名单的Top1. 不像隔壁这位,光看上一眼,就能想像出二百种将他压在身下百般欺辱的姿势。 好想看他哭唧唧求饶的模样。陶桃冲陌生美男咧嘴一笑,灿烂到宛如八月骄阳。 伊凡不晓得陶桃的内心戏,醉醺醺地揽过陌生美男的肩膀,炫耀般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路闻莺路大导演,知道吧?” 陶桃立刻故作惊喜地伸出手:“原来您就是路导演?久仰久仰,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其实根本没听说过。 伊凡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竖起大拇指,晃晃悠悠地称赞:“对,路导的片子我们都看过,就一个字,牛!” 陶桃微笑着连声附和。 其实她根本没看过。 为了发展业务,老板经常和各路导演制片喝酒吃席谈合作,一套流程十分熟练。 名为路闻莺的男人全程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很是神秘。 应该是拍文艺片的吧?陶桃暗自判断。 大佟哥的通风报信证实了她的想法。 趁老板拉着路闻莺吹逼,大佟哥赶紧向陶桃通了口风。 原来路闻莺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新人导演,处女作即杀出重围夺得最佳影片,成为本届电影节最大的黑马。 为了拿奖贴金,提升星币娱乐的逼格,伊凡自然想搭上他。 “两个人都喝大了,我送老板,你送路导。”大佟哥低声叮嘱,“他是老板想要重点合作的对象,万事悠着点儿。” “放心,我有数。”陶桃点点头,不免觉得可惜。 她不能睡他了。 不睡有利益关系的人,是陶桃的“四不睡原则”之一,万万不可打破。 几个人说完场面话,客气地道了别,陶桃便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挂档踩下油门,通过车内后视镜,瞄了眼坐在后排的路闻莺。 不知是不愿交谈,还是喝多了胃里难受,他全程安安静静一言不发,侧身倚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身体随行车颠簸一摇一晃,露出纤细的手腕和脚踝。 十分白净,适合搭配手铐脚脚镣等情趣道具。 陶桃移开眼神,咽了口唾沫。 她想侵犯他。 想法一往外冒,胯间就是一紧,熟悉的酥麻感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陶桃暗叫不妙,放慢车速,集中精力看向前路,尽可能地压制这突如其来的性瘾发作。一路上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留神儿,就断送了这位新星导演的卿卿性命。 好容易开进路闻莺居住的小区,将车稳稳停进地库,陶桃终于松了口气。 “您好,已经到了。”陶桃打开后座车门,礼貌地提醒道。 路闻莺背靠座椅纹丝未动,轻叹出规律的鼻息,显然不知何时睡着了。 “路导演?”陶桃提高音量,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仍不见有苏醒的意思。 陶桃不敢强行弄醒这位尊贵的合作对象,也不知道他家具体门牌号,只得摇摇头,无奈地坐回驾驶座,耐心等他醒来。 然而身心一放松,意志就容易薄弱。意志一薄弱,性瘾症就会跑来添乱。 两腿之间,幽穴深处,又开始刺挠地发痒发涩,渴望被肉体抚慰。 这里哪有肉给它吃?手冲都没着落。陶桃环顾四周,地库里当然没有卫生间。就算有,也不好把不省人事的路闻莺独自丢在车上。 陶桃烦躁地咬住嘴唇,大腿越夹越紧,以极微小的幅度前后摩擦,挲弄敏感的阴唇瓣,力图让它老实一会儿。 蜜穴显然没这么容易满足,反而蹬鼻子上脸,越蹭越痒,越痒越磨人。 性欲像分出无数根枝条的藤蔓,沿着陶桃的身体往上攀登。柔藤骚弄她的阴核,攫住她的乳心,若有似无地挠起痒,让她情不自禁缩起香肩,想要呻吟出声。 不知不觉,内裤已经湿润一片。 陶桃眉头微皱,难受得快要哭出来,恨不得这就把手伸进裤子里。 抬头,路闻莺仍在后视镜里酣睡。 如果她动作轻一点,应该……吵不醒他吧? 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自慰(高H、自慰) 陶桃蹑手蹑脚地解开裤腰带,金属搭扣突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吓了她一跳。 警觉地回过头去,路闻莺仍在酣睡,气息平缓,令人心安。 陶桃松了口气,慢动作将腰带拆下来,又伸手松开纽扣和拉链,小心翼翼地将裤子褪下,露出白花花的半截大腿。 终于万事俱备了。她屏住呼吸,将手探入内裤中,并时刻提防后座的男人有没有醒。 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断不会穿啰嗦的工装裤出来。把手伸进裙底自慰,可比脱裤子要轻松多了,还不容易被发现。 中指娴熟地摸到藏在阴唇瓣下的花蕊,指腹施力下压,前后一揉。 嗯啊…… 只敢在心中嘤咛。 陶桃抬起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声音飘出去半点儿。 寂静中,中指动作渐快,阴蕊越发肿胀。这处性器过于敏感,稍加刺激,便漾出细微的疼痛,好像被暴风雨摧残的娇花。 出人意料的是,这朵娇花非但没散落,反而愈加红艳,愈加挺立,散播出连绵不绝的快感,荡遍整座花园。 陶桃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痛并快乐着。 没过多久,她连那细微的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高潮迭起般的愉悦,于她体内弥散开来,一层层攻城略地。 下体传来咕啾咕啾的淫水声,阴蕊阵阵酥麻,仿佛不存在了一般,同揉弄它的指腹融为一体。 酥麻感很快席卷上去,逐阶漫过她的指节,手背,小臂,最后连头颅也一并湮没。 就像有潮水溢满整个密闭空间,没过她的头顶,封闭了视觉与听觉,让她只能体味情欲的浪潮,变成失去记忆的游鱼。 路闻莺的车,就是那只闭锁的鱼缸。 陶桃脑海中闪过一下又一下的白,像雷电击中池水,掀起惊涛骇浪,贯通她的五脏六腑,好像有人紧紧拥抱住跳动的心脏。 她就快要高潮。 但她还不想这样做。 裤子继续往下褪,腿又张开了一点,手指放开阴核,大胆地探入穴中。 陶桃紧张地看了眼后视镜,路闻莺仍闭着双眼,只是不知何时换了动作。 他身上系着安全带,没法全然躺下,只能无意识地下坠,变成一种半侧躺的姿势,看上去像四肢垂落的提线人偶。 不得不说,睡着的他,比醒时更像件艺术品。 陶桃干脆明目张胆地回过头看他。 男人的睫毛纤长卷翘,静悄悄阖在眼下,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鼻梁直而挺拔,鼻尖儿精致到近乎雕刻。嘴唇纤薄,缺乏血色,陶桃甚至想给他吮出点殷红。 他不该沉睡在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地下车库,而该睡在画中,睡在古堡里。 或许一片阳光洒下,就会将他融化。 陶桃观察得越发仔细。与柔美的口眼鼻不同,路闻莺的眉毛和脸型很显男相。眉形坚毅,下颌俊朗,恰好中和了其他部分的虚弱,完全是刚柔并济。 这回陶桃更想冲了。 手指一口气冲进蜜穴最深处,被湿漉漉的嫩肉紧紧包裹,温热绵软,仿佛要化在里面。 她试探性地勾起指腹,嫩肉一滑一荡,刺激的爽意瞬间醍醐灌顶,激得她香肩微颤,浑身止不住发抖。 浑圆的乳房在针织衫下此起彼伏,狠狠摇晃,几乎要从宽大的领口中蹦出去。 这件衣服太过贴身,傲人曲线昭然若揭,任谁看了,都是一派令人血脉喷张的情景。 陶桃仍捂着嘴,但粗重的呼吸从指缝间满溢出去,随时都要抵挡不住。 一下接一下,手指一下接一下地顶到最深处。大腿越分越开,爱液越淌越多,驾驶座的皮椅都快被洪水淹没。 “咿啊!” 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差不多同一时刻,后座忽然传来声响。 是悉悉簌簌的碾压皮革的声音,还有一句惺忪的男声:“嗯?” 似乎还没有睡醒。 陶桃大脑嗡地一声,瞬间停止手里的动作。 “谁在那?”路闻莺睡得有些懵,揉揉眼睛,想看清驾驶座上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陶桃急忙脱下短外套,一把盖到半脱的大腿上,微笑着回过头,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路导您醒啦?我是陶桃呀,伊总的助理,负责开车送您回来的。” “哦……”路闻莺宕机两秒,似乎逐渐回忆起入睡前的情形。 陶桃继续解释:“我们正在您家地下车库呢。我不好意思叫您起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了。” 路闻莺看了眼窗外,确实是熟悉的地库环境。 “耽误你时间了。”他淡淡地说。 陶桃刚想客气两句,就见他拉开车门,半只脚迈了出去:“我们下车吧。” “哎——等等!”陶桃脑子一抽,按住膝盖上的外套:“我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哪里不方便?”男人抬了下眼皮,音调毫无感情,似乎对此缺乏耐心。 “我……”陶桃吱唔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没穿裤子吧! 首发:rourouwu.info (po1⒏ υip) 被他拽上床 路闻莺站在车外,居高临下审视着驾驶座上的陶桃,眼神清冷而锐利,似乎能将人一眼看透。 陶桃忐忑地侧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可能是在这里窝太久,脚麻了。”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抬起屁股,在外套的掩护下,把裤子一点点往上提。 忽然又想到什么,急忙补充:“呃,没有说您睡太久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 路闻莺没做声,默默移开眼神,好像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陶桃趁机系好裤腰纽扣,一把掀开盖在腿上的外套,忙不迭地下车绕到男人面前:“我好了,请问需要扶您上去吗?” 满脸堆笑,生怕得罪这位香饽饽。 “不用。”路闻莺淡淡地拒绝道,自顾自往电梯间走。 然而刚走两步,脚下就打了个趔趄,还好眼疾手快按住车前盖,才没摔个人仰马翻。 “嘟嘟。”车辆响起两声刺耳的警报音,把自家主人认成了偷车贼。 “……”陶桃僵在原地,目睹路闻莺在车前俯身扭胯摆POSE,散发出严重不符合画风的妖娆气息。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还是陶桃率先打破僵局:“喝酒后站不稳很正常,我扶您上去吧。” 话音未落,她便彰显出行云流水般的职业素养,采取了一个刚好扶稳路闻莺,又能保持体面距离的姿势,同时露出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八颗牙标准微笑。 路闻莺不好再拒绝,只得任她扶上电梯。 他脚步始终有些不稳,脆弱的身板一摇一晃,仿佛来阵秋风就能吹倒。 陶桃忽然觉得,这架势和扶颤颤巍巍的老奶奶过马路差不多。 胸前的红领巾,瞬间更鲜艳了。 走到家门前,路闻莺无力地抬起手,按下指纹解锁键。 咔啦一声,门锁转开,陶桃把男人扶进家门。 路闻莺住在一间LOFT里,有上下两层。装修风格是典型工业风,黑白灰为主,看起来十分利落,又有些冷峻。 好在南面的那道墙置换成了一排明晃晃的落地玻璃窗,午后阳光倾洒进来,泻下一片灿烂的金黄,为这间屋子增添了暖意。 陶桃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男人搀上楼梯,小心翼翼地扶到罩着深灰色床单的单人床上。 刚挨上床,男人就像被人抽干了力气般,上半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两条腿还垂在床外。 陶桃摇摇头,尽职尽责地替他脱掉鞋子,又将双腿搬到床上。 为了避免酒精中毒呕吐窒息,陶桃还特意使出从徐绍行那里学来的医学知识,帮路闻莺翻了个身,让他保持侧躺。 收拾完毕,陶桃终于松了口气。 床上的男人似乎再度进入梦乡。 他安稳地呼吸着,胸口随之起伏,像海岸线一样平静。头发垂落下来,遮住小半张脸,仿佛往白皙的画纸上泼洒了墨痕。 因为翻过身,所以他的衣服有些拧巴,领口歪到一旁,恰好露出细长的颈线。颈线下的锁骨也好看,锁骨下面是若隐若现的前胸,肤色是那种透亮的白。 他的胳膊垂在身前,手不经意地搭在床上,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像古董店里的瓷器。 陶桃盯他盯入了神,甚至快要忘了呼吸。 然后她猛地拍了把自己的脑门儿。 ——冷静啊陶桃!只能看不能吃的肉,还看他做甚! 只会越看越馋,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这样一提醒,刚才因体力活而暂时离开的性欲,似乎又卷土重来,百爪挠心般折磨着她。 陶桃难受得夹紧大腿,咋了声舌,准备赶紧下楼找个公共卫生间解决需求,然后拍拍屁股打道回府,假装从没见过这位美男。 刚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她的手腕就忽然被人抓住。 陶桃:“?” 什么情况? 忐忑不安地回过头,只见路闻莺仍沉睡着,胳膊却伸了过来,虚掩地半握住陶桃,似乎比她还要依依不舍。 陶桃:“???” 梦游吗? “别走……”男人忽然呢喃出声。 音量极低,像抚过白色薄纱窗帘的微风,但陶桃还是听见了。 她不禁心生怜爱,担心这位脆弱美男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是不是该留下来陪他? 思索片刻,陶桃终于下定决心,狠心扒拉开路闻莺的手指。 不行,她还是不能留下来。 不然她会变成路闻莺的新噩梦。 脑海中闪过这样那样的黄色废料后,陶桃甩开男人准备跑路。 结果刚甩开不到半秒,纤长的手指又握上来,且忽然用力,将陶桃猝不及防地往回一拽。 陶桃哪做过这防备,身体往后一仰,便整个人栽倒到床上。 身后传来男人真切的鼻息。嗡的一下,她大脑一片空白。 更火上浇油的是,路闻莺还无知无觉地抬起胳膊,将她圈在怀里。 陶桃彻底不敢动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在男人的睡梦中交欢(H、男主路闻莺) 路闻莺手臂修长,胸膛温热,周身散发着好闻的体香,像怀抱等身抱枕那样圈住陶桃,沉沉地睡着。 躺在这样的男人怀中,按理说该很有安全感。 如果他不是“四不睡原则”之一的话。 陶桃此刻,正忐忑不安地瑟缩在男人臂弯里,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关键部位,对他造成职场性骚扰。 两害相权取其轻,到时候告到老板面前,肯定是陶桃收拾包袱走人。 别说安全感了,简直慌得一批。 陶桃慎重地绷紧后臀肉,尽力往前缩,以免碰到屁股后面的那团东西。 那东西显然是男人的肉棒。 它跟主人一同沉睡,软绵绵的,没有苏醒的迹象,但那体积那尺寸,已相当具有存在感。 待它彻底醒来,应该会变成件相当可观的庞然巨物。 好想让它插进来。 陶桃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下体湿得更加厉害。 她慌忙扶住路闻莺压在她身上的胳膊,试图轻轻抬起。然而刚抬了不到半寸,男人的呼吸就突然变得紊乱,仿佛随时会醒似的,吓得她又赶紧放了回去。 几番失败后,她彻底放弃了尝试,干脆叹口气,老老实实地窝在原处,耐心等待男人翻身放人。 其实她本来也舍不得逃走。如此反倒能静下心,冠冕堂皇地留恋在这里了。 有美男温香软玉地抱着,谁想逃走呢?要不是因为不能睡,她何以落到这步田地?陶桃无奈地叹了口气,恨得牙根痒痒。 小穴更痒。 刚才在车里手冲,只来得及冲上一半,还有一半在里面憋着,像万蛊噬心似的啮咬她,折磨她,让她又痒又挠不得,难受到五脏六腑都快要撕裂。 嘶啦一声,工装裤的拉链被轻轻拉扯下去。 陶桃一边侧过脸,鬼鬼祟祟地观察男人的动向,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裤腰纽扣,悄摸儿声地伸手探进去。 他睡得这样熟,故技重施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来不及细想,手指已摸索进紧致的肉穴中。 肉穴早已做好充分准备,湿得像涂抹满蜂蜜的花蕾,稍加撩拨,便发出浪荡的水声。 陶桃捂住嘴巴,尽量将动作放轻,以免那充满情欲的摩擦声传入路闻莺的耳朵里。 手指尽量往里探,向上一勾,触到一块富有弹性的嫩肉。指腹蜻蜓点水般频频点弄,软绵绵的,几乎将它挤出汁液来。 这块肉真是风水宝地,摩擦声既小,又能带来不断迭起的快感。 陶桃绷直腰背,闭上眼睛,享受由下体递送的层层欲火。仿佛有无数根线连通了蜜穴和大脑,线上燃起熊熊烈火,炙遍她浑身各处。 她快要融化在这片情欲里。 穴肉接连发颤,裹紧她纤细的手指,指尖逐渐变得酥麻。大腿根儿也软下去,夹住她的柔荑,让她无处可逃。 就连紧绷的臀肉,都出神地放松下来。 很轻的一下,臀肉蹭到了男人的裆部。 瞬间,一根粗硬的东西勃然涨大,骤然顶上陶桃的内裤,连带纤薄的雪纺布料,一起挤入欲求不满的臀缝。 陶桃立刻停止动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把他弄醒了? 紧张地回过头,只见路闻莺微微皱起眉头,发出几声梦呓般的闷哼,稍微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了下去。 陶桃松了口气。 看来只有他的小兄弟醒了。 确切地说,是将醒未醒。浑圆的屁股蹭了两下,还是有些绵软,看来在睡梦中无法发挥到最佳状态。 陶桃本指望他换姿势后能放开自己,可惜天不遂人愿,路闻莺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她明显感到,男人的鼻尖正抵在自己光洁的后颈上,轻轻呼出安稳的鼻息。热气喷到她敏锐的肌肤上,很痒,又有些刺挠。 陶桃忍不住瑟缩起脊背,香肩微颤,试图将那痒意抖落下去。 然而男人不依不饶,用气息试探一番后,干脆将嘴唇贴了上去。 路闻莺的唇瓣柔软纤薄,带有一丝凉意,于不经意间,在陶桃白嫩的脖颈上烙下若有似无的吻。 这种无意识的暧昧最为撩人,陶桃浑身各处已彻底酥麻,甚至快要忘记自己的手尚在两腿之间。 手指机械式地抚慰着阴穴,不知是它先溶解在汩汩冒出的爱液中,还是陶桃先溺死在路闻莺的温柔乡里。 男人前胸贴上陶桃的后背,微胀的肉棒不断扫过那两团挺翘的臀肉,唇瓣则于她颈间摩挲,唇齿留香。 陶桃终于低低地嘤咛出声。不仅是身子,连心脏都被身后的男人拥住了,挣脱不开,更不想挣脱开。 正当酥麻痒意攀上胀鼓鼓的胸脯时,男人忽然五指一拢,握住其中一团乳房。一把握不满,肆意揉拢。 陶桃瞬间呆滞。 他真的睡着了吗?? 把他的手变成揉奶工具(高H、男主路闻莺) 路闻莺手指纤长,手心温暖,覆盖住乳肉时,有种柔和的热度,像冬日小屋里的壁炉,或者罩了层玻璃的烛火,暖烘烘的,又不灼人。 他隔着针织衫,捏了两下陶桃的胸脯,然后就一动不动地握着,似乎对这手感很满意。 仿佛温水煮青蛙,陶桃只最初惊讶了一下,就逐渐融化在那片温度里,昏昏然放松下来。 她不禁暗想,如果双方你情我愿,那装作知情的模样半推半就,不做到最后,似乎也没什么…… 过了半晌,她才忽然惊觉,这男人怎么只揉了两下胸,就再也不动了? 狐疑地回过头去,男人仍规律地呼吸着,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陶桃:“……” 敢情他真在梦游啊! 再定睛一看,陶桃忽然越过男人的身躯,看到搁在对面沙发上的一个超大号宜家鲨鱼,抱起来很是柔软。 陶桃:“…………” 原来这男人把自己当成抱枕了吗!捏胸只是为了检测软硬度?! 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陶桃无奈地叹了口气,恨不得为刚才的自作多情钻进地缝里去。 没想到这位少言寡语的知名导演,私底下竟喜欢抱着宜家鲨鱼入睡?莫不是很缺乏安全感的类型?联想到他脆弱的玻璃气息,陶桃认为能解释得通。 毕竟是文艺片导演,思想总比一般人复杂,痛苦也比别人更多。 陶桃登时产生种同病相怜的意味,轻轻覆住路闻莺的手,像哄小朋友那样若有似无地拍打着手背,几乎要唱起摇篮曲。 如同小朋友会对逗他的玩具产生反应一样,男人的手指也起了反应,开始沿酥胸表面游走,最后停留在内衣钢圈处。 他条件反射地捏了两下,忽然愣了,似乎对此处的硬度感到不确定。迟疑过后,又捏了两下,然后不可置信地僵在那里。 怀中的宜家鲨鱼,好像变得不太对劲。 身后的男人,呼吸不禁粗重起来,仿佛做起了噩梦。 陶桃感应到他的无措,干脆掀起针织衫,解开内衣扣,把路闻莺的手直接放到绵软的酥乳上,肉紧贴着肉,不留一丝空隙。 渴求拥抱的指节,瞬间深陷进嫩滑的乳肉里,登时变得爱不释手,像手欲期的婴儿那样一下又一下抓握。 当然,路闻莺的手可比婴儿大多了。五指张开,便覆盖住大部分乳房,紧紧包裹,深深挤压,如同攫住陶桃的心房。 “嗯啊……”她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 好舒服。 还想要更多。 神使鬼差般,她忽然按住男人的手,引导它在自己的胸上舞蹈。 没过多久,导演掌镜的手,就成为抚慰陶桃的性爱工具。 她本就不是平白无故给人当抱枕的活菩萨,而是想要榨取男人精力的女妖精。 在这位妖精的操纵下,路闻莺开始像揉面团那样,揉捏起嫩滑的乳肉。 指腹深深下压,留下几道殷红的印记,作为欢爱的证明。食指与拇指并拢,环绕在乳首四周,轻轻地挤压,缓慢地揉搓,将它撩拨到坚硬挺立,再突然点戳表面。 霎那间,无数刺挠的电流在白花花的丰乳里凝成一团,倏尔炸开,散落成一道道星河,击中陶桃的胸腔,攫住她的心脏,又猛地向上,窜入脑海当中,迸发出苍白的电光。 “啊!”陶桃仰起脖颈,荡出一声呻吟,整个人软了下去。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眼半阖,红彤彤的,里面泛起因刺激而生成的泪水,同双唇间的热气一起,静静地散落到床单上。 现在那副表情,一定非常淫荡。 陶桃勉强支撑起身体,挪了挪早已发麻的腿。 结果大腿根儿蹭到一片粘腻,冰冰凉凉,吓了她一跳。 原来由胸前迸发的快感不仅贯穿到头皮,还径直往下,在小腹内绕了个弯儿,化成一股粘稠的水流,从蜜穴中流淌而出。 下面溺得难受,陶桃忍不住又把内裤往下褪了两寸,卡在大腿中间。 她今天穿了条黑色内裤,晶莹的爱液挂在布料上,明晃晃的,看上去十分醒目,似乎在呼唤更多。 该死,明明刚高潮了一次,怎么还不知足? 陶桃紧抿嘴唇,再次埋怨起这具难伺候的身体。 然而等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时开始旋起了那对丰臀。 脱离了内裤的束缚,尻肉终于可以零距离地贴合到路闻莺的裆部,调皮地在那儿旋转画圈,故意摩擦起藏在裤子里的那根肉棒。 陶桃明显感到它被逐渐蹭大,越来越长,越来越硬。 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将肉棒蹭起来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男声: “你在做什么?” 我有性瘾症,所以呢? 完蛋,被发现了。 陶桃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她即刻闭上双眼,浑身一动不动,仿佛《聊斋志异》中那头假寐的狼。 “别装了。”路闻莺显然不打算陪她演戏。 他支起上半身,往陶桃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幽幽地说道:“能把手松开么?” 陶桃:“!” 差点儿忘了,路闻莺的手,还被她按在胸上呢! 陶桃打了个激灵,路闻莺默默地把手从她衣服里伸出来,缓慢地开合五指,像在确认这究竟是不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确认完毕,他又盯向自己的下体,裆部明显撑起一块叁角帐篷,鼓鼓囊囊的。 瞥了眼旁边衣不蔽体的女人,路闻莺叹了口气,移开视线:“解释一下?” 陶桃咽了口唾沫。 她全招了。 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从搀扶路闻莺上楼开始招供,到被他拽上床,到被当成宜家鲨鱼大抱枕,最后干脆顺着天时地利人和做了下去,并逐渐物我两忘。 陶桃甚至没察觉,路闻莺到底是几时醒的。 这回一定完了。 路闻莺是谁?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导演,想向他求资源的人数不胜数,什么招式没见过?肯定以为陶桃是星币娱乐特意派来色诱他奸细。 如果是那种见色起意的猥琐导演,说不定觉得这是好事,偏偏路闻莺是正气凛然的主儿,从不搞这些歪门邪道。万一搞起连坐,让人家误以为星币娱乐是家不务正业的拉皮条公司,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陶桃战战兢兢地,已能想象到伊凡让她收拾包袱滚蛋的情景。 她抬起头,发现路闻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眼神不带一丝波动,瞬间吓得缩回脖子。 他莫不是正在思考,该怎么处理自己合适?是状告老板,还是当场报警? 路闻莺目不转睛地审视陶桃,过了半晌,忽然冷冷地吐出一句:“抱歉”。 陶桃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都是我做不好……等等,您在向我道歉?” 她眨巴着两颗大大的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不那样就睡不踏实,结果不小心认错了,很对不起。”路闻莺淡漠地解释道。 陶桃木然地点点头,似乎被他那一套逻辑说服了。 “但是,”路闻莺画锋一转,“我是无意的,而你不是吧?” 他手指向下,指了指那块竖起来的小帐篷,面无表情地看向陶桃。 明显是被她撩拨起来。 “我……”陶桃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在思考编什么理由能蒙混过关。 就说她平时习惯裸睡,睡觉有脱衣服的习惯?或者她梦见自己正在出演印度电影,跟男主大跳贴身扭腰热舞? “是伊总让你这样做的?”路闻莺主动发问。 “不不不,绝对不是!”陶桃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两边鼓槌几乎要甩到天上。 看来在她想到合理的谎言之前,她的老板会率先提出“把这份离职协议签了,到时候给你N+多丰厚赔偿”的谎言。 万不得已,陶桃只好说了实话:“我有性瘾症。” “性瘾症?”路闻莺明显一怔。 这个词汇相对少见,旁人乍听之下,总要反应两秒。 “对,就是……会突然忍不住想要做那种事情……的病……”陶桃低声解释道,一句更比一句轻,最后的音量连蚊子哼哼都快赶不上了。 她心虚并不是因为说胡话,而恰恰是因为说了真话,又担心对方不信任自己。 大学时,陶桃确实有过敞开心扉的冲动。然而鼓足勇气分享埋藏在心底的结果,不外乎有叁种:听者要么哈哈大笑,认为陶桃在糊弄人;要么皱起眉头跟见了鬼似的,觉得陶桃脑子不正常;要么表面和和气气表示理解,背地里却传起闲话。 没过多久,整个级部都听说陶桃有不停做爱的毛病。谣言越传越邪乎,最后传成她是什么精怪转世,长了副狐媚子脸,已经睡过成百上千号男人。如果不及时吸取男人精气,就会被打回原形。听说她还在宿舍的衣柜里,藏了条狐狸尾巴。 谣言绕了一圈,传回陶桃耳际,听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更让人气不打一出来的事,竟真有那种油腻男生,晃着自己不如牙签大的鸡巴,猥琐地冲陶桃嘿嘿一笑,说:“要是我陪你上床,帮你治病,你打算付给我多少钱?” 呸!陶桃只想给他割以永治。 所以她很忐忑。 她不知道路闻莺会出现什么反应。 无论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新晋导演把她当成一个撒谎的人、当成一个浪荡的人、还是直接把这件事反映给公司,她都无从辩驳,都是死路一条。 陶桃紧张到快把嘴唇咬出血来。 上了贼船,进了贼窝 路闻莺思忖半天,轻抬眼帘,面无表情地确认道:“你真的有性瘾症?” “嗯。”陶桃不安地咬住嘴唇。 路闻莺静默不语,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摸向旁边的床头柜,拉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抽屉,取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外加一盒暗红色的印泥。 很像古时候用来刑讯逼供、签字画押的那种东西。 只见他摊开本子,按动中性笔,银色的笔尖弹了出来,在纸上写写画画。 陶桃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迫认罪伏法,然后被路闻莺拎去对薄公堂。 忐忑间,男人忽然抬起头,毫无波澜地问道:“我能采访你吗?” ? “什么?”陶桃没反应过来。 “难得在现实中遇到患有性瘾症的活人,我想采访你,作为下一部片子的参考素材。”路闻莺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访谈由双方签字同意,内容对外保密,如何?”他补充道。 陶桃愣住了:“这么突然?” 此刻不该讨论刚才的事该怎么处理吗?和解还是撕逼?告状还是保密?心照不宣还是大肆宣扬?怎么半个结论都没有,就不声不响跳过中间所有步骤,开始谈别的事了? 路闻莺按动两下笔杆,在纸上点戳两下:“文艺工作者要有双善于发现灵感的眼睛,和一双善于记录素材的手。” 陶桃皱起眉头:“可是……这太奇怪了。” 氛围骤变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还要把自己的性瘾症剖析给陌生人,甚至要在公映的电影荧幕中展现出来。 对陶桃来说,简直跟被扒光衣服站在镜头前,供路人指指点点没有任何区别。 看见她一副食了大便的难受模样,路闻莺忽然戳穿道:“你是不是没看过我的电影?” “啊,我……”陶桃支支吾吾地找补,“没看全,就跟着他们看了一部分。” 其实一点儿都没看过。 路闻莺显然看穿了她的谎言,但完全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情景。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获奖的那部影片,讲述了一位抑郁症患者的经历。因为业界罹患同类疾病的人很多,年轻人对抑郁症不再陌生,再加上国家最近下达了关注心理健康的文件通告,所以那部片子刚好赶上春风,拿了大奖。” “筹备阶段,我走访过几十位抑郁症患者,收集了不少专业人士提供的意见。如果你看过那部影片,就会知道,我没有透露出任何有关他们的信息,一丁点都没有,连片尾的感谢信,都只采取了极为隐晦的感谢所有人的方式。” “我知道很多患者都有病耻,贸然公开病情,会对他们的现实生活带来难以估量的冲击,因此我绝对不会以此作噱头。” “下一部影片,我想继续探究人类的心理困境,讲述性瘾症患者和多重人格患者之间的爱情故事,目前正在多方取材筹备,今天正好就碰上了你。” 该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羊入虎口愿者上钩? “如果愿意合作的话,你的信息将得到绝对保密,无论对你的同事、你的老板、还是你的家人,这点请尽管放心。”路闻莺笃定地承诺道。 “我……”陶桃不知所措地挺直腰背,眼神飘飘忽忽四处乱瞟,内心仍在犹豫。 见状,路闻莺低下头,又按了两下手中的笔:“当然,有的人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会拒绝自己的经历出现在荧幕上,这我充分理解。” 陶桃即刻松了口气,扬起灿烂的微笑:“那您还挺善解人意的。” “但是,”路闻莺话锋一转,朝屋顶上某架四四方方的仪器扬了扬下巴,“摄像头应该已经把你刚才的行为记录下来了,我想……” “等会儿、等会儿!”陶桃急忙从床上跳起来,“你这是威胁!它肯定也把你拉拉扯扯的部分录下来了,到时候两个人都说不清楚!” 路闻莺淡定地晃了晃手腕上的电子表:“没关系,它可以记录心率,能充分证明我当时处于睡眠状态。如果这个不够的话——” 他又竖起一支录音笔:“为了方便取材,我还有随时录音的习惯。刚才你亲口承认我是无意而你是有意,不是吗?” “……”陶桃彻底蔫儿了。 路闻莺决定先行退让:“虽然是无意,但摸了不该摸的地方是事实,我诚挚地向你道歉,如果需要补偿,可以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 然后又趁热打铁:“虽然你是突发疾病,情有可原,但说出去总归不好听。既然双方都有不对,那比起闹到人尽皆知,我背上潜规则的骂名,你背上不检点的枷锁,我们一起双双失业,倒不如将那件事一笔勾销,友好合作如何?” 路闻莺学习陶桃的营业口吻,脸上的笑容比她更加灿烂。 好一派玉石俱焚的疯劲儿,陶桃瞬间感到自己掉进了贼窝。 “搞文艺的怎么都这么极端……”她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路闻莺晃晃手中的录音笔。 “啊,没!”陶桃眼珠子滴溜滴溜转,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说,我愿意接受采访!” “这就对了。”路闻莺站起身,让陶桃坐在床沿上,又搬来一架金属工业风格的落地灯。 啪,灯光一打,陶桃笼罩在黄色暖光里,忽然觉得自己正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正准备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只不过这次是她自己喜当妈。 路闻莺挪来把椅子坐到她对面,膝盖上摊着笔记本,手里拿着支笔,头也不抬地指挥道:“开始吧。” “……”陶桃皱起眉头,无所适从:“从哪开始说?” 路闻莺想了想:“就从介绍家庭情况开始。” “需要那么详细吗?你是不是趁机查户口?”陶桃警觉地狐疑道。 路闻莺懒得解释,又晃了晃旁边的录音笔。 “我是单亲家庭。”陶桃立刻老实交代,手掌放在双膝上,坐姿像小学生一样端正。 路闻莺点头:“嗯,继续。” 陶桃深吸一口气:“我爸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出轨。我出生后没多久,他俩就离婚了。” 陶桃的过去 路闻莺抬起头:“孕期出轨?” “对,好像是出轨了妇产科的小护士,”陶桃回忆道,“听说我妈直接疯了,说什么都要离婚。那年代离婚很少见,周围亲戚朋友都来劝,结果闹到最后,还是离了。” “你跟你妈妈过?” 陶桃点点头:“废话。我爸好像跟那小叁另立门户了吧?反正我妈从来不让我见他,家里也没有他的照片。她权当自己是圣母玛利亚转世,无性繁殖了我。直到我上幼儿园,发现周围小朋友都有爸爸,她才顶不住说了实话。” 路闻莺轻戳笔迹:“有这么夸张?” 陶桃摇摇头:“这才哪儿跟哪儿,比这夸张的多了去了。从此我妈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拒绝再嫁,把那些说媒的都赶走了。她也特恨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觉得她们都是狐媚子。” “那你妈妈不恨你吗?”路闻莺幽幽地插话道。 陶桃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男人是在变相夸她漂亮。 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笑笑:“如果我不是她女儿,估计她也会恨吧。但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很爱我。” 路闻莺来了兴致:“有多爱?” “比如……”陶桃开始绞尽脑汁,“小时候吧,她从来不让我离开她视线。但凡送我上学,一定要目送我进教学楼。放学时也肯定会来接我,不管刮风下雨。如果因为工作来不了,就让我跟着班主任,等她下班了,再去班主任家找我。” 她目光闪烁:“当时都到小学高年级了,周围小朋友都能自己结伴回家了,她还非要来接我,我就很生气,觉得自己会被笑话。” “然后呢?”路闻莺适时捧哏。 “然后我就倔,非要证明自己是大孩子了,不用大人照看了。所以有天放学,我就没跟班主任打招呼,偷偷溜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 “其实我们学校离她单位不远,小孩子的脚程,走上二十分钟,怎么也到了。偏偏那天是周五,冬天,天黑得特别早,路上车特别多。我只是在路边稍微等了一会儿,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陶桃声音放缓,彻底陷入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灯,就是不敢过去。明明马路对面就是妈妈工作的地方,但我就是不敢过去。” “后来还是我妈主动来找的我。我正在路边干着急呢,突然看见一个女人穿过车流就过来了,定睛一看,那个女人就是我妈。” “可能是当时年纪小,也可能是没经历过这事儿,不知怎的,我眼泪就下来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叫声‘妈’,她就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她打了你?”路闻莺记笔记的手略微一顿。 陶桃点点头:“嗯。不过她从没打过我,就那一回。” “可能是真急了吧。我记得她也在哭,哭得比我还凶,路灯下那俩眼睛红彤彤的,肿得不像样。她同事也跟过来了,都在安慰她,劝她别难受了,孩子不是找着了么。” “哎呀,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不打招呼乱跑了。”陶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路闻莺在纸上记了几笔,若有所思:“所以你很听话?” 陶桃仔细想了想:“整体算听话吧?幼儿园、小穴、初中、高中,一路都是她安排的,直到大学选专业时才闹了点儿矛盾。不过她对我也没什么特别要求,就好好学习,好好考试,保持身体健康,不要乱交朋友。” 路闻莺提问道:“但是大多数人在青春期都很叛逆吧?你上大学前就没叛逆过吗?” 提到这个话题,陶桃忍不住笑了,好像回忆起什么童年糗事一样。 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当然叛逆过啊,只是都被教育了。” 路闻莺趁机顺藤摸瓜:“举个例子?” 陶桃摸了摸下巴:“让我想想……哦对了,上学的时候不是天天做卷子刷题吗?我记得有一回,我实在写烦了,就给我妈交了张白卷,还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好像是‘我再也不写这破玩意儿了’?可能实际用词比我印象中要更加挑衅。” “然后她又给了你一巴掌?”路闻莺忍不住问。 结果陶桃摇摇头:“没有,她没打我,都说了只有过马路那一回。 陶桃平淡地补充道:“她只是一边哭,一边把我所有的习题册撕成了碎片。” “她说我做题到底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她?还不是为了我自己将来有好的生活。她那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吃的穿的都不少我的,还比别人家对我更上心,好让我不至于在外面因为没有爸爸而抬不起头,结果我竟然这么让她失望。” “她说我不愧是我爸的女儿,骨子里都是一种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留下我。” “她说她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怀孕,生孩子,然后去到那家破医院,撞见我爸跟那个破护士一起搞破鞋,把她整个人生都毁了。” “她说,我就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性瘾症的成因(上) 偌大的双层LOFT里,忽然寂静得可怕。 吧嗒,吧嗒,吧嗒,路闻莺机械式地按压着中性笔杆,半晌没有吭声。 还是陶桃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仰起脸摆摆手,看起来云淡风轻,一副事情早就过去了的表情:“哎呀,当时是挺害怕的,也很难受,觉得对不起妈妈,让她失望了。” “不过后来就没发生过那样的事了。我可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还考上了中心城的985呢,厉害吧!”陶桃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好像月牙儿。 结果睁开眼就迎上路闻莺一张毫无波动的死人脸。 陶桃:“……” 她立刻把干笑转换成干咳,然后闭上嘴巴,正襟危坐,不再吱声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大佬开始故作深沉,那就意味着他接下来要发表重要讲话了。 果不其然,路闻莺抬起眼帘,张开双唇,用一种略带迟疑的口吻说道:“令堂这样说,未免有些过分了。” 还不自觉地换成了敬称,立刻疏远出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陶桃赶紧打起哈哈,力图缓和气氛:“嗨呀没事,毕竟是我做的不对,事后我妈也挺后悔的,还向我道歉来着。” 她笑嘻嘻地回忆道:“我妈真的很关心我,吃的穿的用的,全都给我买最好的。出门逛街的时候,总是挽着我的胳膊,一刻都不撒手。” “我在这边上大学的时候,她一天要打好几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按时起床,好好吃饭,早些睡觉,如果没有及时回消息,还会紧张的不得了”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整个人生几乎都围着我转,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她一定会活不下去吧。” 说到这里,陶桃忽然移开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关话题。 路闻莺在纸上记了几笔,然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认为令堂是在……束缚你?” 他尽可能用了委婉的词汇。 陶桃摇摇头:“或许有点控制欲强盛,但那是她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她可能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爱我。毕竟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哪来那么多经验。” 毕竟是个没有互联网,没有早教班,没有成套的育儿书籍的年代。 路闻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母女关系”四个字,并画了一个圈。圈子弯弯绕绕,曲线绵延,仿佛伸出藤蔓肆意攀附的菟丝子。 那是一种寄生草本,既与被寄生的植株同生共死,又会慢慢攫取对方的养分,扼住它的咽喉,化为自己的玩物,将它绞杀至枯萎,直至死亡。 路导像是突然来了灵感,笔尖如同掌握生命般沙沙作响,不一会儿就填满了一页。 他顿了顿,把纸张翻到另一面,深吸口气,决定把话题绕到本轮取材的关键词上:“所以令堂并不知道你有性瘾症,对吗?” 陶桃答得轻松:“当然不知道,哪敢说呀?万一不小心走漏风声,估计会被她划入小叁狐狸精那一列吧。” 她思考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确诊那会儿,我本来想旁敲侧击探探她的口风,就跟她说,现在网上有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抑郁症啊PTSD啊性瘾症啊什么的,要是我得了一个该怎么办呢。” “当时我妈在切菜,我记得她说,不可能,她这么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对生活能有什么不满,还会得心理病。” “我就故意夸张地说,万一呢?比如突然得个性瘾症之类的。” “结果她咔的一声,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非常严肃地说,那我就不是她女儿。” 回忆到这里,陶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想有点儿后怕。万一当时脑袋发热直接坦白了,说不定那把刀就直接剁我身上了。” 虽然陶桃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路闻莺记录的手还是停滞了片刻。 末了他说:“换个话题吧,不谈令堂了。你说你确诊过,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学。”陶桃即答。 路闻莺接着问:“是大学开始出现性瘾症状的吗?” 陶桃摇头:“不,要早多了。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说不好,但从初中开始,我就已经学会自慰了。更早之前,小学的时候吧,我发现夹腿或者夹被子,那里会变得很舒服,但具体不知道是为什么。” 陶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神:“甚至幼儿园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被男生碰触了。那时候对性没有概念,但大家都知道新郎和新娘是怎么回事儿,班里会有调皮男生玩抢新娘的游戏。” 说到这里,陶桃忽然将头埋了下去,仿佛在讲一件黑历史,低声嘀咕道:“我不是长得还行吗,从小到大都是班花,所以是新娘热门人选。当时同班女生被抢了都会尖叫,会反抗,我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尖叫,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那些男生身上靠。” “我喜欢他们夸我漂亮,喜欢听他们说要娶我,喜欢同他们进行肢体接触。” “现在想来,或许我从骨子里就是个天生的婊子。” 性瘾症的成因(下) 陶桃坐在床沿上,躬下身,胳膊肘抵在膝盖上,伸出手掌将脸掩埋起来,声音颤抖,把积攒多年的心声倾泻而出:“我妈说的对,我果然是我爸的孩子,偏偏活成了她最恨的那种女人,我就应该……” “好了,好了,没事了。”路闻莺放下笔,拥抱住陶桃,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他温柔地轻抚她的后背,像哄一个无助的小女孩那样,让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肩头。 “你不是婊子,你的母亲也不恨你,千万不要这样责骂自己。”他轻声安慰道。 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这回听起来令人格外安心。 陶桃枕在路闻莺的肩膀上,眼睛有些干涩的疼,疼到快流出泪来。 路闻莺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胎儿在尚未出生的时候,就能从子宫里感知外面的世界了。” “所以呢?”陶桃不知道他想说明什么。 “所以,虽然你和父亲分开时只有几个月大,但已经能感知到那种分离的痛苦。婴儿无法理解大人的矛盾,或许会简单地认为是自己被抛弃了,把错误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情不自禁同异性接触,或许是潜意识里想要弥补父爱的缺失,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但因为母亲的压制,所以这种弥补逐渐变得扭曲,最后发展成了性瘾症。” “这是由很多因素造成的,并不是你的错。不要认为这是你的错。” “很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好的事,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可以不用再思考了。” 路闻莺声音平淡,像在讲述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陶桃安静地听着。 她忽然觉得这种安慰方式非常熟悉。 这让她想起了殷秋实。 殷秋实本该成为她的救赎,成为她生命中的光柱,成为把她从泥沼中拽出来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我还想继续说,可以吗?”仿佛开启了发泄的闸口,陶桃突然涌起了表达欲。 路闻莺倒不介意:“随你,但别太勉强。” 陶桃用力吸了几下鼻子,顺便把男人的体香一并吸入肺腹。 她瞬间觉得好受多了。 女人不禁揉揉鼻尖儿,开启了新话头:“让我意外的是,我妈竟然不反对我谈恋爱,还非常鼓励。我一上大学,就催我找对象,跟网上那些催婚家长半斤八两。” “她可能怕你孤独终老吧。”路闻莺嗅到素材的气息,又伸长胳膊摸到了笔记本。 陶桃歪了下脑袋,嘿嘿一笑:“或许吧。她在某些方面还挺传统的,不过……” 转折来了。路闻莺耳朵一竖,拿起了笔。 “……不过,她总对我的男朋友挑肥拣瘦。相貌一般的说人家丑,长得帅的说人家花心,穷的嫌人家穷,富的嫌人家不靠谱,性格温吞的说他磨叽,性格直的说他太强势,不尊重我。倒头来竟没有一个人让她满意。” 陶桃摇摇头,逐渐露出释然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她在潜意识里,可能并不希望我交男朋友。只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或许她希望我陪她一起相偎相依,就像张爱玲的《金锁记》那样?谁知道呢,应该没那么严重吧,毕竟都是和谐社会了。”她嬉笑着摆摆手,开始拿自己打趣。 忽然又想起好笑的事情似的,她眼睛一亮,拍了拍路闻莺的肩膀:“对了,你知道吗,她可夸张了,竟然会拿扫把赶走我的男朋友,最过分的一次还举了菜刀。” 路闻莺笔尖一滑:“这么严重?” “可不是嘛,”陶桃耸耸肩,“之后我就没再交过男朋友啰。” 把话说开了以后,她忽然觉得轻松很多,也不再感到羞耻,甚至对路闻莺的新电影产生了好奇。她低头看了眼笔记本上的记录,密密麻麻全是字迹,还有部分圈圈画画。 “这些都会成为你拍片子时的灵感吗?”她好奇地问,开始变得跃跃欲试:“还需要更多信息吗,比如性瘾症发作时的反应?” 路闻莺摇头:“不用,那个随便一查就能查到。难的是疾病形成的深层原因。” 成熟的电影人物,总要有完整的人物弧光,列好真实可信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这样才能让观众真情实感地理解,这个角色为何会变成影片中的这副模样。 “总之感谢你今天的合作,帮大忙了。”路闻莺合上笔记本,幽幽地说道:“如果愿意,你的名字将会出现在片尾感谢名单中,受到电影节评选委员会诚挚的注目礼。” “那个就算了,”陶桃立刻摆手,“真要谢的话,不如换成实际点儿的东西。” “哦?”路闻莺抬了下眼皮,心想,不要虚的要实的,那估计不是谈合作,就是要资源,看来她还是对老板交代的任务念念不忘。 不过没所谓,跟星币娱乐那样的商业公司达成交易,对他这个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片导演而言,是个双赢的局面。 做好心理准备,路闻莺坦然地直起腰身:“行,你尽管提。” 陶桃咬住嘴唇,忐忑地试探道:“我能要肉偿吗?” 路闻莺:“?” 肉偿治百病 (ωoо1⒏ υip) 路闻莺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停滞下来。他喉咙一滚,张开双唇,酝酿了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在大喜大悲的情况下说出“想要肉偿”这四个字的。 察觉到周围画风突变,陶桃忙敛起眼神,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呃,先前就没做尽兴,刚才又一直谈论性瘾症的事情,再加上现在我有些焦虑,所以……” 路闻莺用笔杆戳了戳下巴,平淡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你焦虑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做爱?” 他以前做采访调研的时候,可没见过这样的患者。 陶桃坐立不安地解释道:“因为会很焦躁,坐不住,想这样那样动弹,更何况做爱可以快速分泌多巴胺……”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处理惊恐发作时的情景。 惊恐发作,其实就是突然的焦虑症发作,相较于日日出现的焦虑症,发作频率较低,且如果不很严重的话,只要挨一个钟就会自主缓解。 当然,如果难受到无法忍耐,也可以服用带有镇静效用的药物作紧急处理。 陶桃试过吃药。 一片阿普唑仑下去,她就变得仿佛痴呆美人一样,与周围环境割裂开来。 四周围像是罩了层看得见摸不着的粗糙毛玻璃,视线中的一切都像自带柔光特效,感官变得迟滞,反应力无限趋近于零,同事的召唤逐渐听不明晰。 因为无法工作,所以只能去卫生间装作开大的样子逃避。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去里面手冲一发呢? 陶桃也试过冥想。 根据导师的说法,她需要端坐放松,双肩下沉,闭上双眼,深长地吸气呼气,脑海中想象一幅令人安心的画面,可以是一朵花,也可以是一朵云。 陶桃想象到了男人的鸡巴。 她想象自己不着寸缕,赤条条地坐进陌生男人的怀抱里。男人身形高大,肌肉分明,臂弯结实有力,把陶桃包裹在欲火翻腾的肉香之中,又在她耳畔摩挲起令人心颤的痒。 男人应该将他肌肤表面的热度渡到女人身上,烫得她情不自禁扭动腰肢,在臂弯里做出佯装挣扎的模样。蜜桃臀浑圆柔软,在男人的肉棒上蹭来蹭去,直到它在两腿之间胀成一根硬邦邦的粗棍。 冥想五分钟后,陶桃更加坐立不安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去卫生间手冲一发呢? 手冲既能运动,又能发泄,还能带来快乐。 即使这份快乐,是强制分泌多巴胺而骗过大脑的虚假的快乐,但虚假的快乐又何尝不是快乐? 陶桃兴奋地解释完,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殷切地看向路闻莺,以图彰显自己是多么有理有据。 路闻莺:“……” 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他把本子和笔重新放回抽屉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这种歪门邪道的经验,要是说出去,会带坏其他病人的。” 陶桃笑嘻嘻地摆摆手:“可能我跟别人不一样吧,性爱是我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不用担心,周围亲朋好友还有同事都不知道我有这……” 说到这里,她突然皱起眉头,迟疑道:“等一下,你好像没办法和我做爱。” 路闻莺:“?” 为什么是“没办法”,难道他是太监吗?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隐藏的密闭空间 然后路闻莺就听陶桃讲述了“四不睡原则”。 性瘾发作时,陶桃总是难以控制自己,仿佛由下半身支配了大脑一样,满心只想着做爱。等冲动完毕冷静下来,又开始感到后悔。 可惜人生没法读档重启,因此为了避免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陶桃只得提前制定万万不可打破的原则:不和未成年上床,不和有妇之夫上床,不和有利益关系的人上床,不和拒绝做安全措施的人上床。 就像欢爱时的安全词一样,只要不越过那条红线,就不会发生危险。 “但你半只脚已经越过去了。”路闻莺冷静地揭穿道。 很显然,他是同陶桃的老东家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人。 “啊哈哈,只是手冲不小心被发现而已,都没有进行肢体接触。”陶桃立即笑嘻嘻地打起哈哈,力图遮掩过去。 然后她就迎上了路闻莺一潭死水般的淡漠眼神。 “……好吧,我确实做错了,当事人现在十分后悔。”陶桃嘴角向下一撇,瞬间敛起笑容。 这就和有些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一样。当职场利益扯上感情或肉欲,就容易变得暧昧不明,失去原则,任人唯亲。 陶桃本人是公事公办的类型,但她不确定路导同她抱有相同观念,毕竟娱乐圈里的权色交易屡见不鲜。 但她同路闻莺对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交迭起双腿,大腿根儿不动声色地蹭来蹭去,内裤皱巴巴地夹进穴缝里,湿漉漉的,比刚才更加不得劲儿。 路闻莺扫一眼她的动作,淡淡道:“很难受?” 陶桃咬住嘴唇,点了点头。这并非精神胜利法就能缓解的毛病。 路闻莺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冲陶桃伸出手:“算了,来解决一下吧。” 见对方面露迟疑,他又强调说:“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不会有利益牵扯,我和星币娱乐合作与否都与你无关,你不用自作多情,也不用妄自菲薄。而且今天,我并不打算做到最后,希望你放心。” 他口吻始终波澜不惊,带有一种天生的笃定感,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陶桃点点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任由男人把她领进一楼的书房里。 陶桃这才发现,原来他家还有这么一处宝库。 书房内灯光昏暗,映在黑灰色调为主的墙面上,有种古早的胶片感,看起来像家小型电影院。墙上挂满各色摄影作品,黑白为主,其中几个玻璃框里不乏罩着裸体人像,姿态内敛又孤独,让围观者内心惶惶,丝毫联想不到色情。 陶桃的手指在相框上抚过,冷冰冰的,缺乏温度,仿佛路闻莺本人。 路闻莺总爱穿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的裤子或领结。那些衣服都是棉麻质地,套在高挑且消瘦的男人身上,像囊括宇宙星辰的壳子。 他经常低着头,任由稍长的黑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一部分苍白面容。眼下似乎还有不清不楚的黑眼圈,大概睡眠不好,或者时常熬夜。 或许他很适合被框进这种冰凉的玻璃框里,成为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在人世间蒙尘。 “这些都是你拍的?”陶桃指着照片问道。 路闻莺点头。 “看起来……十分艺术。”陶桃感慨道。 “因为不够色?”男人语气淡淡,一针见血。 他似乎对这点不太满意。 陶桃对此表示不能理解:“这样不好吗?明明成功脱离低级趣味,显得更高级了呀。” 路闻莺沉思道:“分情况,‘色’不单单和世俗或低级挂钩,也能成为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纯粹的艺术。包括电影在内,所有探讨人类本我的艺术,都免不了和‘性’沾边。如果不能深刻地体会这种人类自诞生以来就存在的,且延续至今的本能和冲动,那可能无法将作品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原来如此。”陶桃微笑着点点头,佯装自己恍然大悟。 其实她有一大半都听不懂,或者说是没耐心听。 不知为何,随着年龄增长,她逐渐失去了阅读长篇大论的耐心,反而更喜欢刷几分钟的短视频,或者汲取碎片化的社交平台信息。 路闻莺察觉到了陶桃身上的违和感,于是思索两秒,短暂总结道:“简单说就是,我以前没做过,这次想尝试学习一下,或许对创作有帮助。” 陶桃:“?”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新兴文艺片导演,竟然没有性生活。 “不对劲啊,艺术家不都相当风流吗?”陶桃狐疑道。 “那是偏见。”路闻莺叹了口气,打开伫立在墙边的书柜,上下翻找着什么,“难得有机会,我会在你的指导下,帮你解决欲望,同时我也会由此汲取关于‘性’的灵感,这是双赢。” 话音刚落,他便摸出一支柔软的白色毛笔:“看,灵感来了。” 人体彩绘(H、男主路闻莺) 陶桃眯起眼睛确认半天,发出犹豫的声音:“毛笔?” “还有颜料。”路闻莺又从书柜里翻出一个小圆桶,朝陶桃晃了晃。桶里传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装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罐。 陶桃指了指圆桶,又指了指毛笔,眉头皱了起来:“要干什么?” “人体彩绘,试过么?”路闻莺问道。 陶桃摇摇头:“没试过,但是见过——不会要拿我比划吧?” “确实有这个打算。”路闻莺淡淡地应道,把几只毛笔和水粉笔揣进圆桶里,关上书柜的玻璃门,走到陶桃身边:“况且这种触感也能带来快感,不是么?” 陶桃嘴角上扬,不禁连声感慨:“哇哦,路导不是没有经验吗,怎么比我还会玩。” “阅片量丰富而已。”路闻莺环顾四周,朝杵在内墙边上的布艺沙发扬了扬下巴:“躺到那里?” 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陶桃轻笑一声,叁步并作两步蹦到沙发上,放松地往垫子上一仰,整个人陷了下去。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房门顶上有道幕帘,好像是投影屏。 “还真是家庭影院?”她来了兴致,“要不要放点儿电影?” “想看什么?”路闻莺坐到陶桃侧边,放下手中的彩绘工具,从旁边的架子上摸出遥控器,按亮了投影仪。 “爱情电影,最好是有做爱场景的。”陶桃支起身子,悄无声息地搂住男人的腰,丰满的乳房贴紧他的后背,故意将话说得暧昧。 路闻莺默不作声,按动遥控器按钮,选中一部上世纪的爱情影片,画质不怎么清晰。 古早的片头音乐响了起来,带有悠扬的交响风味。陶桃随音乐的节奏伸出舌头,在男人白皙的脖颈上舔舐回旋,若有似无,舐出一道莹亮的湿迹。同时不忘勾起手指,轻轻解开白衬衫上的纽扣,露出衣衫下的赤裸胸膛。 书房里的灯已经尽数关闭,只有顶上的投影仪发出蓝莹莹的光,很像幻想作品中的月亮,将路闻莺的肤色衬得苍白到近乎透明,像早期人像摄影钟爱过的那种病弱少男。 或许他真是玻璃做的。 陶桃一面想,一面用指尖在他胸膛上打圈,然后一路向下,径直伸进裤裆里,握住那团蓄势待发的海绵肉。只消揉弄几下,它便从底裤中探出头来。 路闻莺身体一颤,忽然握住陶桃的手腕,低声警告道:“刚才说过,这次不做到最后,对你对我都好。” 一直波澜不惊的声音,难得带了焦躁的喘息,仿佛往平静的湖面掷入石子,荡出千层涟漪。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或许他也害怕,害怕万一进入这个女人的身体中,害怕同她灵肉交合后,先前说的那些底线和原则会全部崩塌。 如果只在体外还好,只在外面的话,好歹还有层暧昧不明的窗户纸隔阂在中间,只要不捅破,两个人就都能心安理得。 闻言,陶桃戏谑地松开手,笑容比方才更加灿烂:“知道,我也不会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让它进来,就是习惯了,总忍不住。” 总忍不住调戏男人的肉棒。 眼见它被自己把玩到傲人挺立,陶桃显然心满意足了一点。她直起身体,解开腰带,把工装裤连同里面的内裤一起脱了下去,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刚才湿漉漉的穿了半天,难受死了。”她眯起眼睛,把内裤甩到一边,然后躺到沙发上舒展开身体,手臂一抬,转过男人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你不是想用艺术家的方法帮我解决欲望吗?来,赶紧干正事吧。” 陶桃笑盈盈的,特意摆了个勾人的妖娆姿势,像只慵懒的猫儿,眼睛弯成了一道缝。 路闻莺盯着她光溜溜的下半身看了一会儿,喉咙一滚,问道:“我该怎样做?” 陶桃一愣,不禁嗤笑出声:“搞什么,刚才明明说笔尖能带来快感,我还以为你很有经验,经常把那些人体模特弄出快感来。” 路闻莺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腰:“没有,我只在自己身上画过。” 陶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他腰腹部看到几条斑斓的彩色线条,像蕴藏咒语的纹身,或者古老部族的图腾。 她情不自禁地伸长胳膊,手掌在他的皮肤上游走,像要被吸进去似的。 “不管怎么说,”陶桃抬起头,轻声嘱咐男人,“不如先把衣服脱掉?” 她身上还剩了件针织衫,紧身无袖的那种,将上半身修饰得凹凸有致。 用毛笔挑逗她的身体(纯肉纯H、男主路闻莺) 路闻莺没有直接将陶桃扒个精光,而是把她的针织上衣由底边开始掀起来,从下往上慢慢脱,最后精准地卡在胸前那对傲人的白兔之上,露出雪白的北半球,和缀满精致蕾丝的乳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半遮半露才好看。”男人垂下眼帘,卷曲的睫毛忽闪两下,仿佛在欣赏一件绝美的人体作品。 “原来你喜欢这种。”陶桃嘴角勾起微笑,右边大腿一抬,轻巧地搭到另一条腿上,刚刚好遮掩住下半身粉色的嫩蕊,只露出平坦的小腹,和两条修长的大白腿。 “像这样呢?”她问。 路闻莺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喉咙滚了一滚,张开嘴唇,却什么形容词都没说出来。 女人的姿态,如同十九世纪法国的浪漫主义油画,极尽所能展现女性躯体的美妙,而削弱了其中的性暗示,是色而不淫的珍品。 他不知该如何自处,剥衣服的手愣在半空。 但陶桃显然没有路闻莺幻想中的那样矜持。 她还是很想淫一下的。 于是她伸出胳膊拽住男人的手,把它搁到自己的乳罩上,压抑着喘息,急切地命令道:“快继续,不然我就要反扑你了。” 路闻莺愣了半秒,莫名觉得被反扑也不错。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解开内衣搭扣,将那段钢圈推到针织衫下面。 由胸部开始,陶桃的玉体袒露无遗,明晃晃地横在路闻莺眼前。蓝色灯光下,老电影的台词声里,他忽然被女人的身体晃得有些目眩。 “愣着干嘛,不是该拿笔吗?”陶桃调笑着指挥。 她手掌向心,将那对柔软的白兔往中间推,挤出一道纵深的乳沟,扬起下巴说:“不如从这里开始?” 路闻莺默然地点点头。 很奇怪,他平日里在片场指挥演员指挥惯了,现在难得被别人指挥,感觉竟也不坏。 男人从旁拿起毛笔,手腕提到陶桃酥胸之上,忽然停滞下来,似乎不知该从何处下笔。 犹豫片刻,笔尖轻轻点戳在乳肉上,柔软的白色羊毫拖出一道长长的笔迹。 他没有蘸颜料,也没有蘸清水,笔尖有些干涩,像细细密密的木茬,怪刺挠的,挠得陶桃止不住发痒,胴体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呜嗯……”女人口中荡出呢喃。 她弓起腰肢,香肩扭来扭去,大腿交迭在一起,不断地来回蹭弄,似乎在躲避笔尖的侵袭,又像是要主动迎上去。 毛笔围着浑圆的乳房绕了一圈,笔尖所过之处,即在那团绵软的嫩肉上压出一道浅浅的凹痕,笔尖稍一离开,又瞬间弹回原本饱满的模样,只留下肉眼看不见的酥痒触感。 陶桃让那触感搔得情难自已,身体一歪,半边脑袋悬空在沙发外面,露出纤长的雪白脖颈。 她眯起双眼,眼波流转,恰好看到模糊的电影画面中,儒雅风流的男主角身着西装,头戴绅士帽,嘴里叼着雪茄烟,烟雾在蓝色的投影光晕中流转,仿佛为整个书房都镀上一层暧昧的迷雾。 但她还是能分清虚幻与现实的界限。影片中的男主角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同路闻莺全然不同。 “这样舒服么。”路闻莺声音依旧平淡。 然而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些许动摇。 他手执画笔,笔尖轻挪到酥乳前端,勾勒出乳晕的形状,是姣好的粉色圆弧。然后他提起手腕,毛笔在乳首上轻轻搔弄,柔软飘忽,像在花蕾上点蕊。 一瞬之间,仿佛有无数双手攫住了陶桃的乳首,抚摸她,捏弄她,舔舐她,含住那点粉嫩的乳心用力吮吸。 “嗯啊……好、好难受……”陶桃跌荡起身体,伸手抓住沙发扶手,娇柔的躯干忍不住扭动起来,像在欲浪中飘摇的船。 “难受?”路闻莺停止手里的动作,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陶桃咬住下唇,扬起面带绯红的小脸,嗫嚅道:“不……我的意思是,下面难受……” 男人循声往她下体看去,只见那里像发大水一样湿溺一片,连沙发都沾上晶莹的爱液。明明眼前有这么多水,他却莫名感到喉咙越发干涩,仿佛有股无名欲火从他胸膛中燃烧起来。 他忽然突发奇想,提起笔杆,柔软的羊毫在乳首上恋恋不舍地打了个弯儿,然后一路向下,扫过敏感的乳肉,掠过嫩滑的肌肤,从平坦的腹部,直画到饥渴难耐的蜜穴附近,于叁角区轻轻地搔弄着。 “啊、好痒……”陶桃挣扎起来,大腿分开,露出湿漉漉的粉色嫩穴。 “我没准备清水,”路闻莺说道,“但这里似乎有足够的水。” 话音未落,他便将笔尖蘸入爱液之中。 毛笔蘸取她的爱液,在她的蜜穴内作画(纯肉 柔软的毛笔探入蜜穴,轻轻一扫,便蘸起一湾涟漪。 “呀啊——”陶桃不禁惊叫出声。 白色的净羊毛在她的蜜穴中肆意劫掠,软塌塌地抚过敏锐的阴唇,瞬间攫取一片。笔尖提起,羊毛变得湿哒哒的,沾了丛莹亮的液体,还夹杂着白色的粘稠物。 像半透明的涂料,能绘制出一幅完整的春宫图。 路闻莺半阖起睫毛,凝视着那支濡湿的笔,似乎对它很是满意。 陶桃躺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迷离地看向男人,脑袋阵阵发晕。 被毛笔戏弄的触感,好似还残留在她体内,散发出层层酥痒。不等她缓过劲来,男人又再度故伎重演。 笔锋那般柔软,可以轻巧地在阴蒂上盘旋打转,纤细的笔尖精准地点戳入那个隐秘的口中,像探索未经开发的处女地那般,直捣黄龙,在阴核口处灵活点画,激情地挥洒自若。 “嗯、不行、不行了、太刺激了……”陶桃娇媚地浪叫连连,情不自禁夹住那根不算粗壮的笔杆。嘴上喊着不行,身体却诚实地将罪魁祸首困在那里,根本没有让它脱开的意思。 路闻莺提了两下笔杆,没能提起来。 于是他跪在沙发旁边,探过脸,在陶桃白净的大腿上烙下一个殷红的吻痕,低低地说道:“你夹得这样紧,笔就动不了了。” 陶桃嘤咛着,不得已打开了腿。 笔尖终于重新活泛起来,裹挟着黏糊糊的爱液,于穴缝处勾勒一道竖划,像是施加了某种咒语一般,粉色的蜜穴豁然张开,露出里面的嫩肉。 路闻莺趁机将笔杆一横,柔软的白色羊毛探入蜜穴当中。 笔锋细细地在湿漉漉的嫩肉间游走,搅弄起里面的爱液,像是要在每一寸肌肤上都勾画出痕迹,而颜料就是她自身的体液,咕啾咕啾,发出饱含淫欲的响声。 羊毫吃透了水,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路闻莺对这种细微变化尤为敏感,停下笔,稍微挪了半截笔锋出来,果然已经浸透了。 他忽然很羡慕这支笔。 如果能化为这支笔,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行,不能这样想。 路闻莺摇摇头,强迫大脑赶出那股突如其来的交合冲动。 这次不能做到最后,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即使喉咙干涸到想要饮下女人股间的爱液,即使肉棒膨胀到被黑色长裤勒到生疼,也不能随便破了这道规矩。 路闻莺叹了口气,手腕一转,将笔锋换了个更好搔弄的方向,又弄出嗯嗯啊啊的莺歌燕语来。 陶桃浪叫着,因酥痒难耐的滋味而不断变幻姿势,结果半个上身竟都悬空到沙发外,后脑勺直接抵到木地板,长长的黑色头发散落一地,胸前那对软绵绵的酥乳亦向下垂着。 她微微颔首,恰好瞄到路闻莺的手腕。 男人的手腕白到几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血管,在投影仪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蓝。手腕也是消瘦的,同他身体各处一样,但把玩起笔墨来,却坚定有力不致歪斜,时而百转千回,时而笔走龙蛇。 笔锋前端的毛尖儿,若有似无地描绘着女人体内的形状,湿润的,温暖的,有一道道吹弹可破的软糯褶皱,仿佛山水画中起伏的波浪。 “嗯啊、哈、好痒、啊、啊、不行了!”陶桃像人鱼那样摆动柔软的腰肢,将丰满的臀部高高旋起,透明的潮水顷刻间滴落到布艺沙发上,渲染出一片颜色略深的湿泞。 似乎是因为从未体验过毛笔的触感,她的身体变得格外敏锐,如同彻底卸下防备似的,稍加挑逗,就急不可待地做出回应—— 她竟然潮喷了。 灰色的沙发,显然已经湿到一塌糊涂,只是在放映电影的暗室里,看不那么分明。 陶桃虚弱地喘息着,两条胳膊绵软无力,彻底瘫在地板上。她的腰悬在半空,只有下半身还歪在沙发上,两条白花花的长腿随意搭在那里,不想做半点儿挪动。 路闻莺拔出笔峰,纤弱的羊毫已经吸饱了水,像成熟的麦穗那样垂下了尖儿。 他不动声色地将笔杆置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让笔尖悬在半空,然后伸手摸到放置颜料罐的圆筒,一边摸索一边问道:“欲望解决了吗?” “差不多。”陶桃晕乎乎地应道,浑身上下像滩柔若无骨的泥,大脑已经不能多加思考。 虽然没有肉棒进来,但她今天在路闻莺家,已经整整高潮了两次,属实足够了。 “可是我这边还没有结束。”路闻莺淡淡地说了声,复又拿起那支已被浸透的笔,蘸取半截颜料,往盈满香汗的小腹上轻轻涂抹开一道痕迹。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男性莫名的占有欲 书房里光线昏暗,最亮的地方是天花板上的投影仪,其次是放映着老电影的白色银幕。 电影中,女主角被男主角拦腰抱住,扔到悬挂着帷幔的床上,后背挨着床单,手臂长长地伸展开来,勾住男主角的身躯,同他激烈地拥吻,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暧昧喘息。 和陶桃唇齿中发出来的声音差不多。 她仍半截身子搭在沙发上,半截身子倒向木地板,嗓子眼里哼着慵懒的呻吟。所幸肩胛骨有未脱净的针织衫垫着,倒不至于着凉。 路闻莺跪坐在她身边,手握画笔,正专注地在她小腹上涂抹。不多会儿,便勾勒出一片犹如缠绕藤蔓的油彩印记。 他特意选用银色的颜料,在光线映照下泛起粼粼的光,像月夜湖面的水波。 陶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轻抿嘴唇,眉心微拧,低下头,双眼心无旁骛地审视自己的胴体,好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一样事物。仔细看去,他的眼神中难得闪出星光,比平日里那种对万事万物都云淡风轻的态度,多了份灵动的生机。 陶桃忽然觉得专注做事的男人格外英俊。 路闻莺转着手腕,笔杆在他指尖飞舞,手中作画的力道,显然少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专注。 笔峰在肌肤上淌过,陶桃却不觉得痒。她支起身子,趁路闻莺停笔思考的工夫,重新躺回沙发上,因情欲而离家出走的理智正一点一点回笼。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低头看向小腹上银白色的图案,好奇地问道:“它们能被水洗掉吗?” 路闻莺摇头:“不能。一两周后会自动脱落。” 陶桃伸了个懒腰:“那最近不能穿露脐装了。” “都快冬天了,还穿什么露脐装。”路闻莺淡淡地揭穿道。 陶桃眯起眼睛,嘴角上翘,趁机撒了个娇:“好看嘛。” 然而男人并没有任何回应,只安静地绘画。 陶桃观察他一会儿,忽然问起来:“你平时就这副表情吗?” 路闻莺连头都没抬,波澜不惊地应道:“什么表情。” “就是没有表情,”陶桃眼睛亮了起来,“知道吗,你这样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说到这里,路闻莺还没什么兴趣,只是条件反射接上话。 “我前男友。”陶桃的笑容倏然灿烂。 路闻莺拿笔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就是被令堂拿菜刀赶出去的那个?” 陶桃笑嘻嘻地应道:“对。你俩都没什么表情,也不爱笑。” 想了想,她又说:“不过也不太一样。他看上去像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的木头,呆呆傻傻的,你的话就像装……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比如神仙那样的,不屑与我等凡人共情。” 陶桃的话语及时拐了个弯儿,才没把“装逼”两个字说出口。 路闻莺没作答,握笔的力道倒加重几分,戳得她肚皮有些疼痛。 难道他听出自己话里有话,生气了?陶桃咽了口唾沫,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飘了,仅仅是匆匆地来过两发,就忘记眼前的男人是自家老板钦定的合作对象,万万不能得罪的香饽饽了。 不知道现在挽回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陶桃酝酿半天,刚准备打马虎眼儿换个话题,就被男人抢在了前面。 “提到前男友很开心?”路闻莺冷不丁揶揄道。 “啊?”陶桃的场面话刚溜到嘴边,没及时反应过来,愣了半秒才接话:“也没有吧……” 路闻莺毫不留情地冷哼一声:“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 “真的?”陶桃急忙揉了揉嘴角,冷静下来后,又不明所以地看向这个突然阴阳怪气的男人。 她单知道不能在男朋友面前提及前任,但炮友应该没关系吧?只走肾不走心,何必在乎她先前的五六七八九十任。 更何况路闻莺都没把距离拉到负值,顶多算半个炮友。 结果这半个炮友偏偏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因为是最后一任,所以格外上心?” 没等陶桃回答,他又接着问:“和他分手多久了?” 语气有些微妙,不知是想打着采访的名号继续八卦,还是出现了雄性生物那种莫名其妙的领地意识。换算到人类身上,大概就是所谓的占有欲。 陶桃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好违逆这位香饽饽的意思,只得顺着他的问句进行敷衍:“有一年多了吧。” 路闻莺不依不饶:“一年多都没再找?” “没有。” “那段感情相当刻骨铭心吧。”路闻莺冷冰冰地说道,手底下开始乱涂乱画。 陶桃百口莫辩,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为什么这么说?” “都让令堂动用菜刀了,该有多难舍难分。”路闻莺干脆停下了笔。 闻言,陶桃忽然一愣,条件反射般反驳道:“不是的。动刀并不是因为那种理由。” “那是因为什么?”路闻莺转头看向她。 “是因为……”陶桃张开嘴唇,喉咙滑了两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哑巴。 你是不是嫌我不行 陶桃支吾半天,喉咙像被施加了封印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荧幕上的老电影,刚好放映到大结局,郎才女貌到男女主角终于解除误会,破除千难万险紧紧相拥,片尾放起欢快的主题音乐,一切皆大欢喜。 陶桃却只觉得它吵闹。 “抱歉,”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将内衣和针织衫整理好,抬头问道,“能借一下卫生间吗?” 路闻莺点点头:“出房间左拐。” “谢谢。”陶桃赤脚踩到木地板上,低下头,没和路闻莺进行眼神接触。 她几乎是夺门而逃。 直到踏上卫生间冰凉的瓷砖地,才稍微清醒一点,缓缓吐出口长气。 陶桃揉了揉太阳穴,踱到洗手台前,看清冷热标识后,略显恍惚地拧开水龙头,用微烫的水洗了把脸,终于感到体内的血液重新活泛起来。 深呼吸然后shower cry,是她惯用的自救手法,能有效缓解焦虑。 但最近自救的次数,似乎有些频繁。 尤其是开始参与那场莫名其妙的寻宝游戏之后。 这样真的没问题?她真的应该继续下去? …… 她必须继续下去。 她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期待。 或许最后的大奖,会是殷秋实突然从门后跳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个精心布置的玩笑,其实他根本没有死,只是去国外进修了一年。 大胆些设想,他也可能从手机里钻出来,神秘兮兮地告诉陶桃,其实这里是虚拟游戏世界,世间万物都是被编写好的数据,死亡后只要组对代码,就能获得重生机会。 虽然他们俩始终没机会在一起,但能看到殷秋实好好活着,陶桃就心满意足了。 再不济,只要他不是带着痛苦离世…… 陶桃的动作稍微一滞。她再次联想到男人因失恋而自杀的可能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她就迅速拍打两下脸颊,往上面泼了把热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总之游戏要进行下去。 不得不进行下去。 哪怕是为了让活下来的人安心…… 水流哗啦啦地淌着,陶桃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姣好的脸蛋上挂满晶莹的水珠。 嗯,妆面是防水的,没有花掉。 只是水温太高,险些烫出鱼尾纹。 陶桃甩甩脑袋,关上水龙头,从旁边的小盒子里抽了张一次性洗脸巾,又去客厅取来自己的手袋,掏出价值不菲的贵妇化妆品,补了个精致的妆。 又变成了完美的都市丽人。 陶桃左右照了照镜子,收好手袋里的东西,确认无误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准备返回书房。 结果前脚刚踏出卫生间,后脚又倒了回来。 她注意到,洗手台对面挂了块塑料浴帘,浴帘后面,则露出白瓷浴缸的一角。 这浴缸的款式,和殷秋实家的那款有些相像。 内心不禁腾起一阵物是人非的恍惚。 半分钟后,陶桃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忽然想起路闻莺的话,忐忑地伸手摸向嘴角。 果然在向上翘。 一想起和殷秋实有关的事,她的嘴角就情不自禁弯起来,快要咧到眼角去。 怎么会这样。 她脑海中回荡着的,明明只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叁年前。 某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夜晚,陶桃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地踏进殷秋实的家门,滚了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床单,然后去洗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后澡。 虽然两个人还没正式交往,但已经提前开始了半同居状态。 一是因为殷秋实家离公司更近,步行就能到,二是为了方便做没羞没臊的事,并美其名曰男友资格考核。 陶桃对他的考核成绩还算满意。 这男人硬件条件优秀,阴茎大而粗长,堪比孩童的小臂,龟头红彤彤的,十分光滑,下面还有纵深的阴茎冠,干干净净,肉味浓郁,称得上天赋异禀。 外加他勤奋耕耘,踏实肯干,没过多久,就被陶桃调教成了摇着尾巴的一匹床榻之狼。 然而想要满足陶桃夜夜笙歌的欲望,还是差了些火候。 为了不打击殷秋实的自尊心,每每滚完床单,陶桃都会装出一副尽兴的模样。 其实根本尽兴不了。 陶桃的情欲堪比无底洞,光靠这一个男人辛苦,怕是连最底下的旮旯缝儿都填不平。 因此她会偷偷给自己加餐。 翻译成人话,就是趁着洗事后澡的时候,再自慰那么一两发。 陶桃的手冲技巧炉火纯青,效率相当之高,旁人顶多认为她洗澡比较磨蹭,断不会起更多疑心。 多年来,她依靠这套手法,抚慰过很多能力一般的脆弱少男之心。 殷秋实能力不算一般,偏偏败在单枪匹马的个数劣势上,因此也被纳入抚慰行列。 按理说应该暴露不了。 直到陶桃在那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后澡中,不小心手滑了下,没握紧莲蓬头。 咚的一声,金属硬件结结实实地砸到浴缸表面,发出声如洪钟的震天响,把陶桃吓得一哆嗦。 余震未落,她就听见浴室外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声。殷秋实慌慌张张一把推开玻璃门,投来关切的目光,一面问她“怎么了”,一面焦急地冲到浴缸边。 第一眼,他看见陶桃瞪着眼,张着嘴,一脸懵逼地与自己对视。 第二眼,他发现诺大的浴缸里,几乎没有储水,只有最底部有滩湿润的痕迹,显然根本无法达成泡澡条件。 第叁眼,他视线往下,惊觉陶桃正坐在里面,双腿张开,露出粉嫩的阴穴。 除此之外,她还拾起罪魁祸首莲蓬头,手腕旋过来,将孔隙对准穴缝,仿佛时刻准备着,要用温热的细密水柱向里冲锋。 而支在浴缸边上的手机,正在适时地播放经典岛国动作片,扬声器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呻吟,还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 殷秋实:“……” 陶桃:“…………”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空气凝固了整整两分钟。 直到动作片里的男女主角换了套姿势,陶桃才抽搐两下嘴角,弱弱地吐出句:“不是,那个,你听我解释……”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命运的安排 五分钟后。 陶桃擦干净身体,裹上浴袍,用毛巾包起半湿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脑袋,从卫生间往客厅看去。 只见殷秋实坐在一张木制椅子上,面前是客厅的长条沙发。 听见卫生间这边传来动静,男人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陶桃,并向沙发伸出手掌,做了个“请”的姿势。 陶桃:“……” 这架势不像要听她解释,而是准备刑讯逼供。 陶桃喉咙滚了两下,咽了口唾沫,乖巧地坐到沙发上。 抬起头,迎面对上殷秋实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心虚的她赶紧又垂下脑袋,顾左右而言他:“事情是这样的,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呃,就是泡澡的时候,突然性致又来了,所以临时起意……” “别骗我,我不瞎。”殷秋实歪着脑袋,无情地揭穿了她。 陶桃顿时把没说完的话噎在嗓子眼里,眼睛心虚地向左右飘忽,头低到几乎要杵在胸前那两团巨乳上。 她从未听殷秋实用这种口吻说过话。 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命根子果真等同于男人的尊严,看来殷秋实亦不能免俗。 不知为何,陶桃忽然间有些失落。 或许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在一开始口口声声说着不介意,末了却仍因为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而一拍两散。 陶桃轻轻抿住嘴唇,开始认真思忖,是该找个理由安慰他,还是趁没有培养好感情时,早早让他知难而退。 越迟放手,就会越舍不得,最后变成藕断丝连的纠缠,如同一种互相折磨。 正沉思着,殷秋实突然主动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陶桃茫然地抬起头:“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没满足。”殷秋实耐心地解释道。 “……”陶桃一时语塞。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不伤害处男脆弱的自尊心啊! 她嘴唇拉成一条直线,太阳穴突突直跳,在腹中尽可能委婉地酝酿语言。 最后决定选择一种非常做作的撒娇口吻,脸上熟练地挂起笑容,冲殷秋实抛了个媚眼,嗔怪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哦!天天这样,对男性来说太伤身体了,人家舍不得你劳累嘛!” 娇滴滴酸溜溜的话语一出口,陶桃自己先忍不住龇了个牙。 虽然肉麻了些,但对大部分男人来说都很受用。通常软声细语安慰几句,最好再夸奖一下对方性能力,这件事就能和平收场了。 但殷秋实显然不吃这套。 他撇过脑袋,短暂地移开了一下眼神,似乎在盘算该如何回应。末了又正过脸来,盯着陶桃,面无表情地认真道:“但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该死,他杠上了。 既然planA的安慰不管用,那就实行plan B,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陶桃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扬起下巴,用鼻孔看向殷秋实,痞里痞气地耸了耸肩,敷衍地揶揄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够本事?没关系,不解决也行,我早都习惯了。” 说完,她又开始添油加醋:“说实话,我有性瘾症,每天不做几次就难受,你那里能撑得住?” 话音落毕,她还故意瞟了两眼男人的裤裆,然后非常轻蔑地冷哼一声。 陶桃已经用这方法赶走了许多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毕竟一顿羞辱杀手锏下来,杀伤力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正常男人绝对受不了。 除非殷秋实不正常。 只见他张开嘴唇,犹豫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沉默地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看起了手机,似乎想学习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许是对她无计可施了。 见状,陶桃配合地挤出一副胜利的微笑:“没事,知难而退是好习惯,我能理解。” 嘴上这样说,心里的失落却被无限放大。 没关系,没关系的,这种桥段已经上演无数遍了,内心早就不会有波动了。陶桃一面安慰自己,一面站起身来,准备在男人给自己下逐客令之前,率先穿好衣服离开。 结果殷秋实突然开了口:“我查到了,性瘾症患者的身体比其他人敏感,通常六到十分钟就能达到高潮。既然如此,用工具或者手也可以解决,不一定非得插入。” 他抬起头,仍面无表情地看向陶桃,语气却有些歉疚:“对不起,一直没发现你的难处,这么长时间,忍得很辛苦吧?以后不会再这样了。等会儿我就下单些情趣用品。相信我,我能做到。” 陶桃睁大眼睛:“……啊?” 救命,这男人可能真的不太正常。 “你不感到被侮辱了吗?”她忍不住发问。 “侮辱?”殷秋实息掉手机屏,似乎不太理解,“有什么好侮辱的,你说的不都是现实吗?无论是性瘾症的事,还是我的生殖器满足不了你的事。” 陶桃:“……” 为什么这么坦荡地就说出来了! “但是……你刚才不是生气了吗?”她犹犹豫豫地问道。 殷秋实摇摇头:“没有。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推测道:“你好像不信任我。” “我没……”陶桃条件反射想要否认。 殷秋实继续说:“你选择隐瞒,不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能接受你的病吗?” 确实如此。陶桃瞬间哽住。 殷秋实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她:“要我明示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是认真地想和你交往。” 见陶桃不知所措,男人干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以后有问题就直接提出来,不用避讳。既然是奔着交往去,那么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困难。” 末了又补充道:“记住,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一个人扛着。否则我会认为自己这个男朋友,当得很不称职。” 陶桃把脸埋在殷秋实怀里,莫名感到无比安心。 她追寻这么多年的容身之所,似乎就在眼前。 “为什么是我?”她懵懂地呢喃道。 “不清楚,我只知道第一次看见你时,就爱上你了。” 说到这里,殷秋实忽然笑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