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路人甲 完+番外(NP版)》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最近又看了一遍《逆水寒》,实在忍不住要yy一下顾惜朝和戚少商。 【第一卷】 我的前生多姿多彩,曲曲折折让人不得不说。 据说我还没有断奶的时候,就被人裹在一件大红色的棉袄里,丢在了“温馨之家”,n市的一家孤儿院门外,身无长物,只有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状的玉坠子,穿著红线绕了几圈挂在我细小的脖子上。 无名无姓,无生辰八字。 老院长年纪一大把,取名字毫无想象力,因为脖子里的玉,便叫我“玉坠儿”。 一喊便是七八年。 上小学了,作为一个男孩子,“玉坠儿”实在不是什么能叫得出来的大名。 我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这一点,这个名字让我跟孤儿院的小朋友,切磋了无数次,我不想让名字成为小学暴力事件的导火索,所以坚决要求改名。 老院长花镜后面的小眼睛眨了眨,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弯着腰踱着步子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目光落在了墙角垃圾桶里一个膨化食品的包装袋上,上面写着“奶油爆米花”。 “玉米花怎么样?”老院长斟酌着问:“又香又软,甜丝丝的很美味。” 我暴走,在老院长的衣服上留下了两个黑黑的爪印。 老院长带着我们五个适龄的孩子来到附近小学校报名的时候,我抢过了报名的表格,在姓名的栏里填上了“玉千里”三个字。 我年纪小,认识的字不多,会背的古诗也很少,唯几的几首里,有《登鹳雀楼》,里面有一句“欲穷千里目”,虽然此“欲”非彼“玉”,但是意思很好,我小小的脑袋想了很多天,才相出这么个名字。 接待的老师摸了摸我的头:“聪明的孩子。” 老院长眯着小眼睛“呵呵”的撸着胡子。 “玉千里”这个名字跟着我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参加工作。 为了省钱,我大学读的是军校,念完后直接分配到部队。 锻炼了两年,一纸调令,我成了一名光荣的特种兵。 又过了五年,我退役了,十几个同我一同退役的兄弟要合伙开保全,拉我入伙,我也很意动。 就在这个用钱的节骨眼上,老院长病了,“温馨”出来的人都砸锅卖铁的凑钱,我把七年攒下薪金包括退伍费都转到一个折子上,塞给了老院长的闺女。 一穷二白的我不好意思占兄弟们的便宜,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而立之年的我,在找工作碰了好多次头后,看着躺在病床一天比一天虚弱的老院长,咬牙牙,决定考研,而且是考医科大的研。 兄弟们都说我脑袋锈逗了。 半天打工,半天学习,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和不算笨的脑袋,挣扎了一年后,我还跌破众人眼镜的考上了。 兄弟们的保全公司很不景气,主要是不善经营,大主顾他们嫌人家的钱不干净,钱干净的一般都顾不起保镖。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凑了一笔钱,老大硬把存折塞到了我的手里:“小七,知道你凑不起学费,是兄弟就不要推托……” 没等我毕业,老院长就熬不住了,葬礼办得很简单,参加的差不多都是“温馨”出去的人。 毕业后,我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三年后攻克了要了老院长命的病,名利双收。 医生这个职业一直延续到我四十二岁,其间结了婚,有了一个儿子。 四十二岁那年的七月,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上门来,拿着一个跟我脖子上的坠子一模一样的坠子,非要认我当弟弟。 走了关系,调查了了一下这人的身份,还真是我哥,同父异母,身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黑帮的大哥,不过他现在肾脏衰竭,急需要换肾,两个儿子各自有各自的势力,谁也不愿意换给他,一心想着他快些死,好接收他的地位。 我是他们家亲自丢的,找起来自然也方便,除了特种部队那几年为了保密,我的资料是虚构的,其余的他大概早就知道了。 面对堆在我面前的一箱子纸币,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前脚走我后脚就把钱存到了“温馨”的账户上,我把肾捐给他只是因为他是我的亲人而已。 可惜他并没有等到做手术的那一天,就被打成了蜂窝,几乎所有的内脏都破裂了,我自然救不了他,差不多同时遇害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两个侄子。 我也被殃及了,要不是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锻炼,身手还剩下了几分,我的小命也呜呼了。 面对几个号啕大哭的孙侄女和孙侄子,以及差点被绑架的我的儿子兴奋的脸(幸亏当时接他放学的是我的一个兄弟),我无奈了。 四十二岁的我更名为纪千里,成了一个黑社会的老大,并且致力于把手下的生意漂白。 四十五岁的时候,安稳的挣上了放心钱,儿子和几个孙侄女,孙侄子步入了叛逆期,弄得我整日头疼兼神经衰弱。 咨询了青少年心理学专家,专家指示我跟他们好好谈一谈,结果这几个小兔崽子撇撇嘴:“我们之间代沟太大了,无法沟通……” 此路不通,我决定偷偷看一看他们的日记,如果他们有些这种东西的话。 趁几个小孩不在,我弄开了一个孙侄女的房间门,结果在她的房间里搜出了……唉,我只能说“代沟太大了”,我们年轻时看个男女片画刊都得偷偷摸摸,看是我孙侄女小心的藏起来的都是……片子里画刊里两个主角都是男的…… 打开了她的计算机,破解密码小意思,毕竟咱在特种部队干过,蹦出来桌面下了我一大跳,图片上有两个男的,长得还不错,只是都没有穿衣服,一个人的jjc在另一个人的pp里,幸亏当过特种兵心理和身体素质都过硬,不然我不是心肌梗塞就是脑溢血。 匆匆拷贝了硬盘,我把孙侄女的房间恢复了原状。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担心孩子们会回来,其余几个小孩的房间只能等到以后查证了。 吃过晚饭,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计算机,c上移动硬盘,点开了里面的文件,各种男男小说,漫画,影片充斥其中,里面唯几正常的几部影片《包青天》《逆水寒》等也被同在一个活页夹里的很多剪辑小mv弄得不伦不类。 大概花了一个月,把孙侄女存在机子里的东西看完了,我不得不说,我孙侄女计算机里的东西对人精神的摧残是非常可怕的,即使是我这样意志坚定的人,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也觉得同性之间的恋情也不是那么不可以让人接受,而且看这些东西竟然还有点上瘾。 最后看的是《逆水寒》,这个活页夹里的东西最多,本来一部漏d百出的电视剧,在看了几篇考证顾惜朝和戚少商系互相爱慕的文章之后,觉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那种隐藏在表像之下痛苦而可怕的情绪,一路燃烧了数不清的生命,比其余的片子和小说更让我震撼,而那个叫顾惜朝的男子,我清楚地记得只有一次他笑得非常灿烂,那就是戚少商伸出手来说:“我没有把你当兄弟,我把你当知音……”这句话后,顾惜朝伸出手放在了戚少商的手里,然后他笑了……,剩下的时候,他要么不笑,要笑也是笑得忧郁,只弯一弯嘴角。 忍不住又看了一次,当大结局的片尾曲结束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后仰,伸展胳膊,打了个哈欠。 不料后背一空,并没有靠上本该靠上的椅背,我腰上使力正要拉回失去平衡的上半身,却发现椅子和接触的地面都消失了,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四周黑漆漆一片,耳边传来依稀是下雨的声音,淅淅沥沥,不知身在何处,也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很久很久之后,我眼前一花,有了亮光,接着面前出现了一个水蒙蒙的世界,身后还是黑漆漆的,看了看身体,四肢完整。 就像通过一辆颠簸不已的老爷车窗向外看,景色晃晃悠悠,看得出来是一条古色古香的大街,两旁木石结构的房屋大都是店铺,即使天空下这雨,还有一些摊子撑着棚子摆在街道的两旁。 “老爷车”晃动的更厉害了,我却感觉不到颠簸带来的不适,我掐了一下自己,手指穿过了脸颊,没有疼痛感,一切都像是个虚空,我自言自语:“难道是在做梦?” “谁在跟我讲话?”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老爷车”的窗外传来。 “你是谁?”我反问:“我在什么地方?” “你又是谁?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在我的脑袋里讲话?”那个稚嫩的声音用比我还茫然的语气追问。 “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里,等我搞清楚了在告诉你罢。”听这声音是个小孩子,我一个成年人,无论如何要比他冷静,他说我在他的脑袋里讲话,难道我是在他的脑袋里?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罢。 天旋地转,又恢复了黑漆漆一片。 “喂,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又问,那个稚嫩的声音却没有再响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又过了很很久很久,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也停止了,只有来来往往人们走动,做买卖吆喝的声音,好象我还在那条街道上,只是眼睛被蒙住了。 眼前又有了光亮,却没有先前那么亮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店铺里亮起了烛火,依然晃得厉害。 “又怎么了?”我发问。 “没什么我刚刚饿昏了。”那个稚气的声音冷淡的说,透漏出一丝与声音不相符的沧桑。 “你几天没吃饭了。”我小心的问。 “四天。”稚气的声音随口说,好象再说天黑了一样的轻松。 然后“老爷车”晃晃悠悠的开动了,穿过了几条街,来到了一个黑黑漆漆的巷子里。 “小崽子,滚开,这里是你能来的么!”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喝骂。 “老爷车”立刻转身离开了,走远了我才听见那稚嫩的声音啐了一口:“来迟了。” “那里面有什么?”我不禁问。 “那里是城里最大的酒楼‘福寿酒楼’的后巷,有剩菜剩饭倒在后面的桶子里,大家都会去那里找吃的。”稚嫩的声音遗憾的说:“我一个人,年纪又小,除非运气特别好,去的时候那里正好没人,不然捞不到什么的。” “你是乞丐?”我根据他的话推断。 “是。” “你父母呢?” “不在了。” “哦。” “没抢到桶子里的剩饭,你的晚饭怎么办?” “去下一家饭馆的后院呗。” “你几岁了。” “五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 “你们这里有几家饭馆。” “多了。” “那你下一家准备去哪里?” “第二大的‘翡翠楼’。” “我觉得你不应该去那里。” “为什么?” “因为所有的乞丐大概和你想的差不多,你现在去说不定也来不及了。” “那我应该去哪里?” “从最差的饭馆开始,那里现在说不定还没有人,你已经四天没吃饭了,再不补充点能量会死人的。” “……你说的好象有点道理,好就去‘吴纪食铺’……对了‘能量’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高深的词,小孩子家家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瞧不起我?”稚嫩的声音突然有些气愤。 “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我讶异的问:“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差远了。” “是么?”稚嫩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的语气。 “怎么不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天生事打架,‘温馨’的老院长气的每天拿着拖鞋满院子的追着我跑。” “你这是在炫耀?”稚嫩的声音语气又不对了。 “我说你这孩子,想法怎么这么偏激呢?我那点炫耀了,我也从小没爹没娘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也是孤儿?” “是呐,一出生被人裹在袄里丢在了孤儿院外面。” “孤儿院?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专门收容孤儿的地方。” “哦,你知道哪个地方在那里么?” “你们这里没有。”我无奈的说,拜一个月看孙侄女那些小说所赐,好歹知道如果不是梦,咱好象穿了,很有可能还是灵魂穿,具体怎么穿的现在还没搞清楚。 “你叫什么名字?” “顾惜朝,你呢?” “哦,顾惜朝。”我愣了一下,这不是逆水寒的反男一号的名字么,难道我穿《逆水寒》来了,根据小说穿越定理很有可能:“我叫纪千里。” “你母亲……” “你认识她。”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顾惜朝的声音突然有些咬牙切齿。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 “不错,她的确是‘’的花魁顾柳儿,一年前被章老爷赎走了,我自然不能跟着她,就被赶出来了,你想说什么。”顾惜朝冷冷的说,与刚才冷淡的声音不同,这声音透露出一股浓重的绝望之气,然后我看见一只大手掌盖住了“老爷车”的车窗,眼前又黑了。 “英雄不问出处。”我尝试开口,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让他听见,上一次环境一黑,他就不再跟我沟通了。 “……”没有人回答。 “你是不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呀?”我着急的加了一句。 “我没那么笨。”然后眼前又亮了,那只巨大的手掌移开了。 “哦,那就好,刘备还有卖草鞋的时候呢,不用自卑。” “我自卑?” “是。” “我没有……” “那就算你没有罢,何必那么叫真呢。对了你刚才是不是用手捂什么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她的一只耳环,走的时候给我的,我挂在脖子里了。” “啊?你能把那只耳环凑到你面前么?” 一阵的景物流转,等到车窗外的景物不那么晃动的厉害了,我发现好象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眼前又一张脏兮兮的脸,正傻乎乎的看着我。 “你看得见我么?”我不禁问。 “看不见,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面前,我想我知道我在那里了。” “在哪里。” “在你母亲留给你的耳环里。” “啊?” 在‘吴纪食铺’的后巷,顾惜朝翻到了十来个剩了一半的馒头,还有半桶子的剩菜。 他飞快的扑到了桶子边就着剩菜啃馒头。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吃。” “为什么?” “乞丐永远比剩饭多,用不了多久,别的乞丐也会来这里,你争得过他们?到时候你这十几个半馒头也要不保了。” “你说的对。”顾惜朝叹了一口,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昏暗的后巷。 从后巷出来又走了很久,我们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窝棚,顾惜朝蹲在窝棚避风的一角,拿出半个冷馒头啃着。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着他手里的又硬又脏冷馒头说。 “什么意思?” “冷馒头不好吃。” “我知道,可是我一个小乞丐有的吃就不错了。” “现在几月?” “六月。” “这里是哪里?” “京城。” “哦,明天我们出城。” “为什么?” “你想一辈子啃冷馒头?” “不想。” “那就听我的。” “凭什么。” “凭你想吃好的。” “……” 第二日,我们出了城。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教顾惜朝用枯草编了几条绳子。 “看见这是什么了么?”我指示顾惜朝看着草丛里的几粒褐色的东西。 “动物粪便。” “嗯不错,这是兔子的粪便,看看附近的草丛……” 在我的指示下,他找到了几个兔子窝。 “绳子的结应该这么打……”用绳子在几个d口做了套子,仅余一个d口,这个d口外面堆了枯草。 “你会点火么?” “没有火石和火镰。” “那就钻木取火。” “怎么做?” “如此这般……” …… “真的很累呀,我胳膊都酸了……” “想吃烤兔r么……” “明白了……” 火点起来,顾惜朝用一张大叶子扇着烟往兔子d里灌,不多时,另外的几个d口有了动静。 一刻钟后,我们收获了五只肥肥的兔子。 顾惜朝用尖锐的石头勉勉强强的剥下了一只兔子。 “你不是说兔子皮可以换钱么?对不起,我搞砸了。”顾惜朝看着支离破碎的兔子皮情绪有些低落。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第一次剥的时候,用的军刀也是这样,赶紧架火烤兔子罢,你不饿么?” “真的?我很厉害么?” “那当然了。” “呵呵。”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顾惜朝笑。 架起了一个火堆,顾惜朝用一根棒子挑着烤,我不时地提醒他翻转,以免烤糊了兔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兔子r变得金黄起来,上面的油脂掉到火里发出“兹兹”的声音,我听见了顾惜朝咽口水的声音。 “还没好么么?”他忍不住问。 “里面还没熟呢!” “哦……” …… “行了,可以吃了。”随着我的话音,顾惜朝把兔子从火上移过来。 “别急,小心烫!”我看他就要抓向兔子,赶紧提醒。 “知道了……”顾惜朝含糊着回答,把兔子凑到了嘴边。 …… “吃饱了?” “嗯。” 小孩子的食量不大,一只兔子,他只啃了半个。 “那把剩下的兔子,拿到城里去换些钱罢……” “嗯。” …… 四只兔子换了一两四十文。 “买一把匕首罢,又可以防身还可以用来剥皮,还有买些盐,现在吃不完的r可以做成r干,到了冬天就没有那么多猎物了。” “哦。” 卖匕首和盐花了一两二十文,为了方便打猎,我们住的地方从城里那个废弃的窝棚,搬到了城外一座破庙里。 “纪千里,你从那里来,你怎么会到了她的耳环理?”晚上吃的肚皮滚圆的顾惜朝躺在破庙的枯草堆里问我。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来了。”我实话实说。 “那有一天你也会突然走了么?” “我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罢。” “由不得啊……”顾惜朝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大概是准备睡觉了。 嗖忽忽,几个月过去了,严冬转眼到了。 幸好我们有了充足的准备,破庙的供桌下面挖好的地窖里储存了足够顾惜朝过冬的粮食和r干,还有腌制的野菜,破庙的外面也堆好了足够用的干柴。 顾惜朝是个聪明的孩子,在我的指导下,打猎的技术一日千里,除了日常用度,还攒了十几两银子。 冬天猎物很少,我们索性窝在破庙里足不出户。 做特种兵的时候什么符号没见过,繁体字我是认识的,闲着也是闲着,为了打发时间,我叫顾惜朝买了几本书准备教他读书。 他的智商的确很高,而且过目不忘,四岁以前就能背诵几百首唐诗了,很是了不得。 这几本书没几天就教完了。 幸好咱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少,而且记忆力也不比他差,即使没有课本,也能翻出小学的知识教他,数学,语文,地理,自然,生物……什么都有。 这一天早上起来,顾惜朝按照往常一样推开门,准备跑步,我给他制定的锻炼计划,每天早上跑十里地,发现庙门外不远处,伏着一个人,半个身子已经埋在了积雪下面。 “过去看看。”不用我催促,顾惜朝已经跑了过去。 扒拉开那人脸上的积雪,我们发现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乞丐,衣衫褴褛,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已经冻的不成样子了,顾惜朝伸出手指在那少年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好象还有气。”。 “那就拿热水给他喝一点,看能不能救醒……” “好。” 顾惜朝回了破庙舀了一碗架在火上的铁锅里的热水,又抓了两把雪放到碗里,让水不那么烫了,然后捏开了少年的嘴巴,灌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少年的眼睫毛动了动,睁开了,茫茫然的半天没有焦距。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看见顾惜朝手里的碗,眼睛里闪了闪光,挤出两个沙哑的:“谢……谢……” “呃,快进庙里呆着罢,这里冷……”大概顾惜朝第一次接受别人的道谢,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味道。 两人一起进了庙里,顾惜朝又舀了一碗热水给他,把昨晚吃剩的半碗面扣在铁锅里,用勺子搅了搅,觉得有些稀。 “你是单个一人乞讨吧!”顾惜朝随口问。 “嗯。” “这天气肯施舍的人不多呀,日子不好过吧。”顾惜朝摇着头说。 “噗嗤。”我听他一幅小大人说话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出来,反正除了顾惜朝谁也听不见我说话。 少年乞丐不说话,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寒光一闪,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是夸自己大方……一口水而以……”顾惜朝有些结巴地说,看来他也看到了那少年眼里的冷光:“我以前也是个小乞丐,要不是遇到了……,现在的处境跟你也差不多,我只陈述事实而已。” “你以前也是乞丐?”少年眼里的寒光不见了歪着头看着顾惜朝,气氛缓和了下来,顾惜朝身上穿的是暖和的兔披袍子,怎么看也不想是个乞丐。 “嗯。”顾惜朝一边回答,一边爬到了供桌下面拿了一块r干,一点面粉。 “所以我绝对绝对没有那些施恩老爷不屑的嘴脸,也绝对绝对不会看不起你!”顾惜朝放平立在供桌旁边的案板,把r切碎扔进了锅里,拿起和面盆:“那种屈辱的感觉我以前遭受过……很难过……”一滴眼泪掉进了面盆里。 “原来是这样……”少年叹息着伸出手来,抹去了顾惜朝的眼泪:“对不起……我……” “没什么……我们这样的……最怕别人瞧不起……我明白的……”顾惜朝和了面,切了面条,等锅开了,下进去。 “吃罢!”不一会汤熟了,顾惜朝招呼少年:“你不妨在这里住下,我这里存的粮食省着点吃够我们支持到明年开春,到时候我教你打猎,以后就不怕饿着了。” “你会打猎?”少年一面接过顾惜朝递给他的碗,一面带着些许崇拜的问。 “那当然,不然那来这些吃的,我可是很厉害的,不过你肯定也能一样厉害。”顾惜朝带着一点骄傲笑着说。 “那当然。”少年用了与顾惜朝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说。 然后两个孩子低着头,呼噜呼噜的喝着汤,阳光从破庙的窗子里s进来,很温暖。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顾惜朝喝完了汤,又添一碗的时候随口问。 “云……飞。”少年含着一口汤,含含糊糊的说。 “云飞?是这样么?”顾惜朝用筷子的另一端在地上划了这三个字。 “嗯,你识字?”少年有些诧异的问。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是天才!”顾惜朝的洋洋的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呀。” “呵呵,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笑着问,他也喝完了一碗,拿起勺子添汤。 “顾惜朝。”顾惜朝一面说,一面写。 “你的名字也不错。”少年看了看着三个字,裂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于是这名叫做云飞的少年留了下来,他与顾惜朝一样的聪明一样的骄傲。 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上过几天私塾,认识一些字。 通过顾惜朝我也教他,两个人学习的速度飞快,就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我教给他们的知识。 春暖花开的时候,二人已经小学毕业了,长期营养不良的身板按照我教的方法锻炼也结实了不少。 两人合作,再加上云飞的力气比顾惜朝大很多,猎物逐渐从兔子转到了比较大型的动物,打猎的手段也推陈出新,两人还不满足,买了不少机关土木五行的书研究,立志于成为天下第一猎人。 这一日夕阳西下,云飞和顾惜朝手拉着着手哼着小曲去检查陷阱。 “你说这次我们能逮着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反正进了我们阵一只鸟儿也别想出去。” 你见过用八卦阵打猎的人么?我的面前就有两位,进了这种阵连人都出不去,不用说动物了。 “就是就是,最好是老虎什么的,卖的钱多。” “唉,那要多好的运气才能碰上一只呀,有一头野猪就不错了。” “说的也是……还是兔子最多……它们真能生……一窝十几个只。” “兔子不多,我们吃什么。” “说的也是。” “咦?里面有个人耶?” “啊??!!!这倒新鲜了,荒山野岭的也有人来,先把他放出来罢。” 云飞进去搬开了阵眼上的石头。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出现他的视野里,那老头晕晕乎乎的好半天才会过神来:“这阵势你布下的?” 云飞干笑了一声:“是的,老人家,不好意思哈,让您受累了,不过这荒山野岭的,您怎么……” “年轻人你多大了?这阵很复杂的,你很厉害呀,而且在原有的八卦阵上好象还有改良。”老人撸了撸颌下的胡子,笑眯眯的问,对于云飞的问题他却没有回答。 “我?十六了,这有什么复杂的,我家小弟也会。”云飞貌似不屑地说,可是翘起来的嘴角还是泄漏了他得意的情绪。 “你小弟?”老人有些好奇的问。 “就是我了,我今年六岁,可是我也会摆这个阵!”顾惜朝也走了过来,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拍着小胸脯说。 “你?”老人低下头看了看顾惜朝:“真的?那我考考你。” “没问题。”顾惜朝立刻蹲下抓了一根木g,然后抬起头来:“你考罢!” 老人笑了笑,也蹲下来,这一老一少就在地上推演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老人丢下了木g:“厉害!真是天纵奇才,你们哥俩这么厉害,是谁家的孩子呀?” 云飞和顾惜朝相视一眼:“我们没父母。” “啊?”老头愣住了:“你么说什么?” “我们是孤儿。”云飞淡淡地说。 “那你们的阵法跟谁学的?你们的师傅是谁?”老头脑筋一转,这两个孩子既然没有父母,那么肯定有利害的师长。 “我们也没有师傅。”云飞抬起头,骄傲的说:“这阵法是我们从书上自学的!” “竟然是这样?”老头愕然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又像得了什么宝贝一般,笑得咪咪:“你们愿意拜我为师么?” “啊?”这次换作云飞和顾惜朝吃惊了。 “我是唐门唐公公,你们一定听说过,怎么样拜我为师罢,我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们的。”老头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可是看他撸着胡子,斜着眼睛的样子,显然也是一号人物。 “唐公公?”云飞看了看老头诧异了一下,显然他听说过唐公公的名号。 “唐公公?”顾惜朝确是满脸的问号,显然没听说过。 “怎么样?”唐公公看着云飞问。 “好。”云飞笑着点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怎么能不答应。 “你呢?”唐公公又问顾惜朝。 顾惜朝看了看云飞,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这老头很厉害?”云飞立刻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在耳环里催促:“拜罢,这老头很强的。”记得《逆水寒》活页夹里有一篇评论云飞和顾惜朝对比的帖子,提到了云飞的师傅是唐公公,貌似是个厉害的人物。 于是顾惜朝便回答:“我跟云哥。” 拜师的一大好处就是两人终于摆脱了为温饱奔波的生活,一切开销均有唐公公这个冤大头提供,两人只管安心学习他的本领就好。 为了方便二人专心学习,唐公公还在京城里买了一处宅子,三人安顿了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唐公公的本领二人早已经学会了。 二人留恋这种安定的生活,并不提离开,唐公公孤苦一身,早已把二人视作自己的儿孙,也乐得二人陪着。 虽然不能从唐公公身上学到什么了,二人还是自强不息的找书来看。 又过了两年,唐公公的积蓄都被两个人换了书塞了好几个屋子,三人的日子渐渐的窘迫起来。 “唉,怎么才能多赚些钱,买书呢?”九岁的顾惜朝拖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愁:“公公年纪那么大了,为了我们还得在江湖上奔波,阿千你有办法么?” “有。”我回答。 “真的?”顾惜朝喜悦的问。 “嗯,要想有钱就要钱生钱。” “钱生钱?” “就是做生意呗。” “商人?很低贱的……” “你怎么这么说,以前你还乞讨过呢,才读了几天书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浅薄!”我不悦的说。 “我……” “我什么?你觉得人有贵贱之分么?” “有啊……”顾惜朝本来想理直气壮的说的,后来大概考虑到我的态度,又有些迟疑。 “有你个头!你说说什么样的人贵,什么样的人贱?” “三教九流这是书上说的,帝王最尊贵,娼妓……娼妓最低贱。”最后一句顾惜朝说的有些勉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出身。 “哦,那么下九流的小流氓是不是很低贱。” “嗯。” “汉高祖刘邦年轻时候不就是个小流氓么!” “……”顾惜朝沉默了。 “人的贵贱不是那么分的……”我叹了一口气:“人贵在人心,有人心的人是贵人,而长着豺狼之心的人是贱人。” “可是这世上,大多数时候你说的贱人确踩在贵人的头上。”顾惜朝慢慢的说。 “我知道……”我有些黯然的说。 “你别难过……”顾惜朝把耳环提到了眼前,让我能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脸孔:“我会做给你看的!” “啊?” “我会把那些你口中的贱人都踩在脚下的。” 然后他放下坠子,跳下了凳子,跑出了门:“云哥!云哥!” “怎么了?”隔壁的窗子打开了,云飞探出头来。 “我想到赚钱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云飞高兴的问,他也正为钱的事情发愁。 “经商。” “商人?不是罢?会被人笑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 真是不知道脸红的孩子,把我的想法照搬过来,还假装是原创。 再两年的秋天,两人都报名参加了州试。 “想当官呀?”报名回来我问顾惜朝。 “嗯。” “为什么?” “可以施展我的抱负!” “抱负?说来听听。” “报效国家,建立功业,一展自己的宏图伟业,造福百姓,为民请命,青史留名……” “很难,这个时代,通过做官实现这个很难。” “很难?” “等你当了官就知道了,在这个皇帝手下做官,除了腐败还是腐败。” “……” “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你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出来,轻则丢了乌纱,重则炒家灭族。” “……” “我说这些,并不是阻拦你科举,我只是提醒你,实在不行可以辞官,不要弄浊了自己,或者惹火烧身,你想实现抱负还有很多方法的。” “还有什么方法?” “造反!” “造……造什么?我没……没听清楚?” “造反!” “你……你疯啦……糊……糊言乱语什么?” “怕什么反正别人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 “现在劝你也是白搭……呵呵……等你当了官就明白了……对了你们既然想做官,就拿银子去走动走动罢……” “走动走动?” “就是送礼呀,这都不知道。” “行贿?” “没错!” “这怎么可以?” “少迂了,既然想做官,就拿出诚意来,别舍不得银子,这也是投资。” “啊?”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学识固然重要,钱也很重要,不然你打听打听上一届的状元是不是偷偷给主考塞了银子?” “呃,你不是说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么?” “这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你的银子又不是偷来抢来的,用途也不是卖凶杀人,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 “可是对别的生员不公平呀。” “你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 “谁说的!”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的学识也在那个份上,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证那些傻瓜生员,不会因为使了银子而跑到你前面去而已。” “哦,我明白了。” “但是,不择手段也要有个限度,目的再好,如果达到它的过程太过龌龊的话,我们还是不能做的,你要有自己做人的底线,耍些小手段小滑头可以,大是大非之前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心”我郑重其事的又补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 给通判送了一盆名贵的兰草,云飞和顾惜朝顺利的通过了州试。 第二年开春,二人训了一只鸟儿托人送给了礼部的主考,也没受什么刁难的及第了。 以下是作者的话 在读者的提醒下,我又去看资料了,从《天下有雪》来看,《逆水寒》的确发生在《神州奇侠》的前面,所以我就把文章修改了一点,幸好发现及时。 省试后,二人一边加紧时间读书,一边数着日子等待殿试。 这一日,宅子来了一位客人。 年纪大概三十余岁,穿这一件深蓝色的绸衫,初春的天气还很冷,这人就举着把纸扇摇啊摇的,也不怕感冒。 根据他递上的名帖知道这人也是个及第的进士,名叫卢元,云飞和顾惜朝客气的把他让到了厅堂落座,沏了一壶茶。 “卢兄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啊。”云飞给卢元倒了一杯茶。 “哪里哪里,唐庄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真乃人杰地灵之处呀,二位学识渊博,胸有经纬,小生佩服之至呀。”卢元站起来接过茶杯说 “卢兄客气了……”云飞一边说一边坐在卢元旁边的椅子上,二人中间隔了一个二尺的小几。 二人客气的寒暄了很久,讨论了一些诗词书画,卢元看看天色不早了,便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时辰不早了,小生也该告辞了,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这是一点小礼物送给二位,不成敬意,明日午时小生在‘状元楼’设宴,希望两位赏脸。” 云飞与顾惜朝将卢元送出门去,回了大厅,关上门打开锦盒。 “什么!”顾惜朝一看着锦盒中的事物,便大惊失色。 这锦盒里放置的不是别的事物,而是一枚玉石坠儿的耳环,与他脖子上挂的,我栖身的耳环份属一对。 云飞每天看着顾惜朝挂在胸口的耳环,自然也瞧出了这耳环不同寻常,见顾惜朝脸色发青,连忙抓住他的手问:“怎么回事?” “这耳环……这耳环……”顾惜朝挣扎了两句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这耳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以前是‘’的头牌,顾柳儿。” “什么?”云飞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冷静:“别急,我们先搞清楚,这人送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恩,明日我们去‘状元楼’看看他想干什么,带上魄落粉,我们要先查到他落脚的地方,知道他们真正的y谋,才能一举制敌。”顾惜朝也沉静下来。 “惜朝,我有个办法。”我开口说。 “云哥,我回房了。”顾惜朝听了我的话,出了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什么办法?” “置于死地而后生。” “置于死地而后生?” “我问你,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卢元就威胁不到你了?” “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么好的一张牌,他没理由放弃,而且我担心的是他不仅威胁我这一次,如果不想办法,只要做官以后我很可能都要受他的排挤。” “你说的很对,所以你就去死罢。” “啊?” “放心不是真的死,我会配置暂时麻痹神经,降低新陈代谢的药物……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类似于假死药的东西,再加上你们的内力的闭气,应该可以瞒过去。” “假死药?这倒有趣了,我明白了,如果我死了,卢元就没了要挟的对象,他一定尽快处理掉顾柳儿,免得事情暴露,牵连到他,到时候他明我暗,他的警觉心一定没有现在这么高,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我们跟着他就能找到顾柳儿。” “你错了,你死了还不行,他可以用你的名誉要挟云飞,云飞不会让你娘的身份曝光的。” “那云哥也得假死?” “没错。” “……啊有了……明天吃饭的时候就让云哥假意不受要挟,然后我再当着卢元的面杀他灭口,让云哥穿上公公的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没错。” “……啊有了……明天吃饭的时候就让云哥假意不受要挟,然后我再当着卢元的面杀他灭口,让云哥穿上公公的绿袄,我点他的死……我杀了人,自然要毁尸灭迹,首先是要把尸体运出‘状元楼’,给云哥身上泼酒,假装他醉酒,可以叫卢元帮忙搬尸体,给他一个判断云哥是真似还是假死的机会……如果卢元发现云哥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去报官,毕竟用顾柳儿上不得台面,开封府尹好象跟他们卢家关系还不错……我身上背了案子,要靠他们帮着压下来,以后还不是得听他们的话……” “不错不错……我只不过提了个醒你就制定出这么一套计划来了。” “谁让我是天才呢,不过到了开封府,我就来个自绝当堂,叫他们竹帘打水一场空。” “谁说他们空了,至少除去了你们两个碍眼的家伙。” “切,我哪里碍眼了,我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等他们确定我们两个死绝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着他找到顾柳儿……我真不想把顾柳儿接到这里来住。” “她是你娘……” “接下来,我去找诸葛先生告他诬告,设计陷害殿试的考生,诸葛先生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疾恶如仇,一定可以给我们做主……” “我对你的这个想法,持保留态度……”前世当兵的时候,闲暇无事,也看武侠小说消遣,温瑞安先生的四大名捕也看过,我模糊的记得诸葛先生也不个事事愿意出头的人,他还会有很多考量,与j狡的蔡京相斗,光凭一腔正气是不行的,必要的时候也要做一些妥协。 “啊?” “诸葛先生不一定会为你们出头。” “为什么?他不是大公无私,对所有冤案一查到底的么?” “等你以后做了官,时间长了就明白了……” 第二日,两人准时来到了状元楼,伙计听了他们的名号,殷勤的让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雅间里酒菜早已经上齐,那名叫卢元的进士,独自一人坐在里面,二人进来后,遣走了服侍的伙计,关上了雅间的门。 “二位能来,真是给小生天大的面子呀。”卢元笑着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卢兄太过客气了,我们份属同年,理当互相亲近。”云飞轻笑着说。 “呵呵,小生才疏学浅那敢与二位比肩,只希望以后二位高中之时能提携一下小生,就感激不尽了。”卢元拱这手说。 “提携?卢兄说笑了……”顾惜朝浅笑着说。 “小生从来不说笑话。”卢元突然正起了脸色:“小生听说,五日后‘’的隔壁就要开一家‘邀翠阁’了,老板正是十二年前‘’头牌,蝉联京城三届花魁的顾柳儿。” 云飞与顾惜朝心里一惊,按照大宋律历,与妓不同娼就是老鸨,她及她们的后三代子孙,都不能应科举。 但是面上两人却都不动声色。 云飞眯了一下眼睛:“按照大宋律历,生嫖娼,去功名,官嫖娼,失官。卢兄对京城的勾栏如此熟悉……有意思啊。” 卢元脸上一僵,但是马上又笑了起来,这笑容却不是先前谦卑客气的笑容,而是一种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笑容:“云飞兄这样说,可就不对味了,难道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么?大家都是斯文人,说破了脸上就不好看了。” 云飞看了卢元一眼,笑了笑:“那是你和惜朝的事情……说出来……你也逃不脱干系……而我……”云飞顿了顿话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顾他?他可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听说还救过你的命。”卢元看了一眼沉默的顾惜朝问。 “他是他,我是我,换了你,你就会顾他么?”云飞冷笑一声。 “……”卢元沉默了一下笑了:“看来我不该请你来,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你说呢?”云飞抬了抬眉毛。 “看来除非我放弃,否则你们是定要来个玉石俱焚了。”卢元慢慢的说。 “错!”云飞抬起一根食指摇了摇:“你现在只能毁了他,而我会焚了你,所以焚的是你们两个,毁的也是你们两个,没有俱。” “哎,一子输,满盘输,看来我不放弃也不行了。”卢元拍拍手说:“二位就当是做了一个梦,从来也没遇见过我这好人行不行。” 云飞笑了笑:“这样最好,惜朝我们走罢。” “嗯。”顾惜朝答应一声,跟在云飞身后,就在云飞手触到雅间的门的时候,顾惜朝突然出指戳在了云飞背后的死上,云飞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倒下了。 卢元看着顾惜朝出手,却未发一言提醒,直到云飞倒下,顾惜朝转过身来,他才笑着说:“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果断,他日必成大器呀。” 顾惜朝笑了笑:“卢大哥谬赞了,卢大哥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还请明说。” “这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一个月后的殿试,小生希望能高中状元,所以你的表现……”卢元随随便便的说。 “据我所知,省试排在阁下前面的大概有四十六人……”顾惜朝慢慢的说:“难道阁下能将之,如我一般一个一个的移走?” 卢元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你担心了,你只要不出头,‘邀翠阁’老板与你的关系便不会泄露出去。” “我明白了。”顾惜朝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云飞的身上泼了一些酒水,假装成醉酒的样子,卢元帮着顾惜朝将云飞的尸体搬上了马车。 马车在闹市里缓缓的行进,眼看就要到唐庄了,旁边的巷子里却突然杀出一队官兵拦住了马车。 “车上可是云飞与顾惜朝?”领头的一个走到了马车前,大声问。 马车里一片沉默。 那兵士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立刻拿起手中的长戟,向马车前的布帘跳去。 “你们想做什么!”布帘却先他一步掀开了,转眼间这兵卒面前多了一人,正是顾惜朝。 “有人告你谋害同年考生云飞,你跟我们走一趟罢。”兵卒冷冷的说。 顾惜朝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言要看过才知道,来人给我掀开帘子。”领头的兵卒一声令下,众官兵一拥而上。 顾惜朝正要阻拦,旁边却突然杀出七八个蒙面的人,手里提着兵器冲他招呼过来,这几人功夫不弱,顾惜朝一时之间也脱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官兵打开了帘子,拖出了云飞的尸首,一时间心神打乱,被一个围攻的蒙面人点住了道,动弹不得。 “顾惜朝你还有何话说?”领头的兵卒得意洋洋的笑着:“带走!” 立时有一个兵卒上来用牛筋绳子捆住了顾惜朝,一个蒙面人给顾惜朝解了道,众官兵便抬着云飞的尸体,押着顾惜朝向开封府衙走去。 此时唐公公早已的了讯息,恰好赶到了。 他见这阵势,愣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了领头那兵丁的袖子里:“这位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你家的小公子在状元楼酒后闹事,杀了你家大公子,还威胁一同吃饭的卢进士不许讲出去,准备偷偷把尸首送回来,然后当作是病殴发丧。卢公子已经报案了,我们在马车里搜出了大公子的尸首,人证物证俱在,他难逃一死,老头你就节哀顺便罢!”那头领接了银票看了一眼,然后塞到了袖子里,没好气的解释说。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两个徒儿一向关系交好……不会的……”唐公公听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扯着头领的袖子发喊。 “切!”头领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推开了唐公公,带着众兵丁继续往前走。 唐公公失魂落魄的跟在他们后面一路来到了开封府衙。 开封府衙审训的阵势早已摆开,衙役站在两边,堂上坐着开封府尹,堂下坐着卢元,单等顾惜朝押解到来。 顾惜朝环视堂上,知道不能幸免,苦笑了一声:“时也,命也。”竟然自绝而忘。 顾惜朝虽死,但是人证物证也不容他抵赖,杀人的罪名依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退堂后,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十岁的唐公公,收了云飞和顾惜朝的尸体,返回了唐庄。 不几日,唐公公因为年老心伤也一病不起。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两个新贵因为酗酒而亡的故事。 “刺啦”桌子上的蜡烛,爆了一个烛花,警醒正在发呆的顾柳儿,她拿起了蜡烛旁边的小剪,剪下了多余的烛心。 没想到,她丢弃的那个儿子居然还能过了省试,当初丢他的时候,给了一只耳环,也不过是让彼此有个念想,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 当那个叫卢元的人找上门来,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着实吃了一惊。 卢元的消息是从六分半堂买来的,只要在京城地面上,就连一只蚂蚁也不能在六分半堂保住自己的秘密。 况且她这个曾经名动京师的花魁。 卢元用一万两买走了她的耳环,并且出钱让她开“邀翠阁”。 卢家的势力很大。 卢家有数不尽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过是一个贫穷的老婆子,六年前她被章府赶了出来,现如今她在章府的儿子见了她也会吐口水,六年贫苦的生活让她迅速的衰老了,也让她受够了。 夫妻之情,骨r亲情,在她看来远不如银子来的实惠。 虽然顾惜朝是自己的儿子。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不答应。 盯着手腕上名贵的翡翠镯子,她笑了,再有五天她的“邀翠阁”就要开张了。 凭她的手段,一定能把“”从京城第一妓院的椅子上挤下去。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她有点诧异的抬起头,卢元笑着走进来。 “你儿子死了。”这是卢元的第一句话。 “什么?”她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有些诧异,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要挟么,顾惜朝不至于受不了打击自尽了罢。 “他是个人才,可惜了……谁让他挡在我的前面呢?”卢元有些遗憾的说。 “那……”那你来有什么事么?她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你儿子死了,你好象一点也不难过嘛。”卢元看着她的脸问。 “顾惜朝的父亲负了我,我又何必心疼他的儿子。”顾柳儿笑了笑说。 “既然顾惜朝和云飞已经死了,你说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呢?”卢元笑得云淡风清。 “我……”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卢元,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啪啪。”拍巴掌的声音从上面的屋梁上传下来。 卢元脸色一变,左掌迅速切向了她的咽喉,一颗黑色的珠子也同时从房顶上s下来,弹向卢元的左手腕。 卢元不得不收回了手掌,但是他的的袖口却突然爆出了一把钢针,s向了顾柳儿。 “咦?”梁上的人好似惊讶了一下。 而顾柳儿却被这些钢针打了个正着,倒在了地上。 人影一闪,梁上的人已经跳了下来:“没想到卢兄身上还怀有‘七寸’这种厉害的暗器。” “好说好说,如果没有‘七寸’,人让你们六分半掳走了,我可要头痛了。”卢元看着来人笑嘻嘻的说。 来人摇摇头:“我记得这‘七寸’最后传出来的拥有者是前户部尚书连大人,他死的蹊跷……呵呵……” “连大人我还是很敬仰的,他死了,我还去吊过丧……”卢元一边说,一边踱到了墙边。 “卢兄这是打算叫外面的人进来么?”来人轻轻的吐出这句话,成功的制止了,卢元踢向墙边一个花瓶的脚。 来人施施然的走到花瓶的旁边,一脚踹碎了花瓶,只听“铮铮”的弓弦作响,除了靠近这面墙放花瓶的三尺之地,整个屋子里被密集箭矢笼罩了。 在“砰砰砰”的箭矢落地的声音中,来人飞快的伸出手指向卢元的麻点来,卢元伸出手掌格住这人的手指,两个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你来我往的拆了几招,终还是来人技高一筹,制住了卢元。 “停!”被制住的卢元很合作的喊道。 来人笑了笑,提着卢元出了房间,跳上了院墙,转过几个街角,才把卢元放下来,飞快的展开身法消失在夜幕里,风里传来他带笑的声音:“麻烦卢兄送我一程,真是不好意思。” 卢元铁青着脸,回到了宅子,房间里顾柳儿的尸体因为钢针和箭上毒已经开始发黑了。 “把这个尸体烧了!” “是。” 尸体很快被抬走了,宅子在不久之后也恢复了宁静。 两个人影飞快的从房间里床下滚了出来,身法快的像两道轻烟,他们绕开了来回巡视的飞快的闪出了宅子,最后七拐八弯的绕到了唐庄。 进了云飞的房间,两人扯下了面上的布巾,赫然是应该死去云飞和顾惜朝。 云飞安慰的拍了拍顾惜朝的肩膀:“她不配做你的母亲。” 顾惜朝沉默着没说话:“很晚了,我休息了。”转身出了云飞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惜朝把耳环举到了面前:“阿千,我没有救她……我不想救她……刚才我是真的恨不得她死……我是不是个坏心眼的人……我是不是已经没有人心了……” “不是……是她不配做你的娘……” “哦……” …… 第二日,唐庄的唐公公来到了诸葛府。 报上了名号,不多时被迎了进去,唐公公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地位的。 “诸葛先生。”见到诸葛先生,唐公公先抱了抱拳:“老朽此来是为了我的两个徒儿。” “您徒儿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真是可惜了少年人争勇斗狠,意气用事,结果……唉……您要节哀呀。”诸葛先生叹了口气说。 “我的两个徒儿是被陷害的。”唐公公生气的说。 “哦?那么您可有证据?”诸葛先生问。 “没有,可是他们两个地为人我很清楚,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唐公公老泪纵横的说。 “没有证据,我也没办法啊。”诸葛先生叹了一口气说。 “可是您一向公正廉明,您就由着我两个徒儿含冤而死?”唐公公气愤地说。 诸葛先生沈吟了一下:“好罢,既然您说这件事情有冤情,我会派人调查的。” 唐公公听了诸葛先生的话,眼睛里有了神采:“那我就回去了,等有了线索,一定要通知我。” “怎么样?公公?”唐公公一回来,云顾二人迫不及待的关起门来,询问情况。 “难!我看难!诸葛先生也打了官腔……”唐公公摇着头说:“我们先看看神侯府的东京再说。” 直到殿试的前一天神侯府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殿试前一天晚上,等不到消息的三人,再一次拜访了诸葛先生。 看着摘下斗笠,露出脸庞的云顾二人,诸葛先生挑了挑眉:“你们倒是满机灵的,卢元想害你们,结果却反被你们算计了。” “请先生替我们做主。”云飞恭恭敬敬的冲诸葛先生行了一个晚辈礼。 诸葛先生对于云飞的话并没有表态,反而笑着对唐公公说:“唐公好福气,一下子收了这么两个惊才绝艳的徒儿。” “这是老朽的幸运。”唐公公笑眯眯的说:“还忘诸葛先生替他们主持公道。” “年轻人不懂得退让,唐公公也不明白么?”诸葛先生喝了一口慢慢的说:“卢家现在的势力很大,这件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边关抗辽的战士还等着户部拨军饷,如果你们不追究这件事情,款子明天就可以拨下来了……” “这……”唐公公犹豫了,事关抗辽…… “若是如此,我们愿意放弃!”顾惜朝突然说。 诸葛先生的目光立刻落到了他的身上:“你是叫顾惜朝罢,小小年纪,很识大体,略加磨砺,以后必成大器呀。” “诸葛先生谬攒了。”顾惜朝故作谦虚的说。 “呵呵,现在大辽,西夏,女真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朝中又有j相当道,形势严峻,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入朝为皇上分忧呀。”诸葛先生赞许的撸着胡子看着顾惜朝和云飞说。 “如果你现在给他跪下磕头保证能入了诸葛先生的门,以后当官肯定升的很快!”我看着诸葛先生的表情,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在耳环里提醒顾惜朝。 然而自始至终,顾惜朝都客气的跟诸葛先生谦虚客套,直到离开也没有提出拜师的请求。 “阿千,为什么当官的永远不可做到公正廉明。”顾惜朝躺在床上跟我聊天。 “你还在想诸葛先生” “嗯,如果我们不入他的门下,这口恶气永远也没法出是不是?” “诸葛先生没有必要为了你们两个不相干的人,毁了他苦心经营的抗辽大业。” “阿千,我讨厌他。” “最好不要,诸葛先生已经是朝中不可多得的清流了。” “我就讨厌!” “……那你就讨厌罢……但是脸上最好不要显现出来……” “这还用你教……” 今日是殿试的日子,卢元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绸衫,衫子的前襟上,精细的绣着一幅山水泼墨画,配这易容过的比他原先俊俏了很多的假脸,显得格外俊雅。 卢元的心情也很好,他与省试的第四名互换身份,而前三名早已被他除去,如不出意外,过了今日他就是新科的状元了,。 他乘着轿子来到了宫门口,正要出示礼部颁发的省试通过文书进门。 里面急匆匆的走出一个官员,拦住了轿子。 “世侄快快抹去易容再进去!”那官员掀开轿子侧面的小帘,低声说。 卢元认出了这人是他父亲的好友尤大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还是听话的抹掉了脸上的易容。 下了轿,对过文书,进了宫门,来到了大殿。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个决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云飞和顾惜朝。 晴天霹雳! 两人笑嘻嘻的走上前来:“卢兄别来无恙呀。” 卢元心有不甘,脸上却显现出了笑容:“呵呵,托二位的福。” 三人假惺惺的寒暄了一会儿,殿试开始了…… 一番君臣对答后,云飞因为应对得体,再加上字写的好,取了状元,顾惜朝取了第三名。 接着便是状元游街,琼林宴等一系列的活动。 二人授了翰林院编修,生活悠闲,工作稳定。 “阿千……” “嗯?” “翰林院的生活好无聊呀,除了这些珍贵的典籍和文书,其它的一无是处,我的青春就要埋葬在这种地方么?” “我让你拜诸葛先生为师,你不听我的后悔了?” “难道这朝廷除了倒向蔡京就得倒向诸葛么?不然永无出头之日?” “没错!” “我不想这样……蔡京根本就是个祸国殃民的j相,诸葛先生忙着跟他对拆……造福百姓,为民请命,驱除辽人的志向在朝中根本没有办法实现……这样做官有什么意思……” “皇上只喜欢写字画画,下面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要实现我的理想只有造反?” “也不一定,自己造反,过程很艰难很危险也很缓慢,现在割据的势力里,有没有你看中的?” “什么意思?” “嗯,你看看现在的民间,各种势力割据,京城里六分半比官兵还嚣张,这根本就是大乱的前兆……像唐门,霹雳堂,这些大的割据势力,或者几个大寇里面,你要是觉得他们的首领有值得你效忠的地方,也可以去投奔,以你的能力如果遇到明主,不难成就一番事业,其实皇帝跟那些割据势力的头子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地盘大一些而已,你可以辅佐你看的顺眼的人抢了皇帝的地盘做老大,然后在他的地盘上实现你的梦想。” “呵呵,除了你,目前我还没有遇到的谁能让我心甘情愿的低头。” “那你就先经营自己的势力罢,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一个这样的人,不要犹豫。” “知道了……你小瞧我?” “我那敢那,十二岁的小探花,我只不过让你不要太骄傲,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切~那你说怎么造反呢?” “自然是应该先有自己的势力。” “势力?” “对,就是牢牢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人力,财力,物力。” “蔡京,诸葛先生,六分半之所以在京师横着走就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势力。” “我明白了……” “不过记住不能c之过急,欲速则不达,楚王隐忍三年始有一鸣惊人之举,没有坚实的基础,即使一时飞起来也会落得很惨。” “哦……” “等你有了自己的势力就可以在势力范围内实现你的梦想了。” 两年后。 “惜朝,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放风筝罢!”云飞拿着一个大风筝跑进来。 “拜托,你多大了?二十四!!!!还放风筝?今天送来的急件还没有处理完,你别一天到晚净想着玩好不好?啊?你好歹是浮光掠影阁的副阁主,当朝的状元,龙图阁学士,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顾惜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把手里的材料摔在桌子上,指着旁边小山高的文件,恶狠狠的说。 “今天城外的金光寺有大法事,京城里很多富贵家的小姐都去听经祈福……”云飞凑过来嘿嘿笑着说。 “这样啊……”顾惜朝摸了摸还没有长出胡子的下巴:“那好吧……看你年纪这么大还没有讨媳妇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一趟……” “去!去!去!你装什么呢?你就没有看美女的心思?” “唉……怪只怪京城里的媒婆太不可信了,前两年给你说亲事的那么多,我们爬到对方的屋顶上侦察一个比一个丑……” “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 “没错!” “今天天气不错,你们两个要到哪里去呀?”唐公公住着拐杖从院子后面转出来。 “去城外放风筝!”云飞回答。 “哦,听说今天有庙会,呵呵……”唐公公撸着胡子笑眯眯的说:“你们倒是换两身精神点的衣服呀……” “……”云飞﹥o﹤和顾惜朝﹥o﹤。 “看看,那边有一个极品!” “这边这个也不错!” 两个坏小子,在金光寺的门口摆了个画摊,用画画作掩护,肆无忌惮的欣赏着进进出出上香的美女。 凡是看顺眼的,一律弹上一点追魂香,等庙会散了按香寻人。 “哎呀!这不是云大人和顾大人么?怎么在这里卖起字画来了,难道朝廷给你们的俸禄还不够花么?”正当二人玩的高兴的时候。冷不丁旁边飘来一把带着讽刺的话音。 云顾二人把盯美女的目光收回来,放在了说话人的身上,来人正是一向与他们不太和睦的卢元。 “原来是卢大人呀,您也来求神?不好意思我们家比不得卢家,世代为官财大气粗,瞧您这身衣服,江南锦绣坊的丝绸,一尺几十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卢大人一年的俸禄才二百多两,这身衣服……切!切!切!花了您几年的俸禄呀?”云飞冷笑着说。 “我记得卢大人为官才两年罢……不吃不喝也最多四百两……这衣服还是京城金剪刀的手艺,光手工费也得几百两,您的银子哪来的呀?”顾惜朝接过话头。 “你们给我闭嘴!”卢元看看左右来往的百姓,有些心虚的制止了二人的话头。 “卢大哥?这两位是?”卢元的身后忽然转出一个十六七岁亭亭玉立的女子来,秋水般的双瞳,盈盈的注视着云顾二人发问。 顾惜朝只觉的这女子的双眸又黑又深,直如两潭幽深的泉水,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显得那么专注,那么脉脉,叫他心如擂鼓,不知所措。 直到女子的目光转向了其它的方向,他才回过神来,目光顺着她的眼睛下落,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嘴唇,羊脂般光洁的皮肤,修长细嫩的手指,都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是云飞和顾惜朝,我们同殿为臣。”卢元不情不愿的介绍了一下。 “啊?是上一科的状元和探花?”那女子掩口惊呼。 “难得小姐身居闺中还知道我们,荣幸直至啊。”面对佳人云飞立刻喜笑颜开,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云大人客气了,您学富五车,胸有沟壑,美名早已远扬在外,我虽然孤陋寡闻,您的声名还是听说过的。”女子抿着嘴低着头笑了,脸上浮起了两片粉云。 “我与卢元卢兄莫逆之交,你既然跟着卢兄来,想必跟他也是极熟的,叫云大人太客气了,你叫我云大哥罢。”云飞很自然的说,把旁边的卢元气得不轻,心道:“我跟你莫逆之交?”,而顾惜朝则暗暗唾弃云飞的无耻,为了泡妞不择手段。 卢元和云顾二人口是心非的扯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带着女子进了寺里,顾惜朝注意到这女子低声吩咐了几句身后的婢女,那婢女便拿了钱袋施舍了一些钱给庙门口的乞丐。 顾惜朝顿时对那女子的好感加深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那女子与卢元从庙里出来,顾惜朝跟云飞打了个招呼,悄悄的跟在了女子轿子的后面…… 轿子进了傅府。 傅府的主人是傅宗书。 轿中的女子是傅宗书的独生女儿傅晚晴。 我在耳环里心乱如麻,顾惜朝和傅晚晴命运的相遇好似提早了很多年。 傅晚清不再是经过江湖颠簸感情洗礼后那个婉约端庄,又带些忧愁的女子。 她机灵脱跳可爱善良。 顾惜朝也不是那个出身低贱一袭青衣空负大志的男子。 他官居龙图阁学士,暗中还在江南创办了浮光掠影阁,年少有为,风度翩翩正是深闺女子梦中的如意郎君。 他们会幸福么? 没来由的想起那些小mv里的“戚顾配”,一阵恶寒,虽然已经不反感所谓的‘耽美’,但是比起正常的男女搭配,我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莫名其妙的进了这个耳坠,陪伴在了惜朝的身边,看着他从一个小乞丐成长为有作为的小男子汉,分享了他的快乐忧愁,我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子侄。 为了他的幸福,我一定要帮他把傅mm泡到手。 铁手那里凉快那里呆着去罢。 傅晚清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见窗口上放着一束新采摘的鲜花,鲜花上还c着一张着情诗的卡片。 吃过早饭,顾惜朝准时来傅府报道,带着晚晴小姐出去玩,时不时的露两手漂亮的功夫,雇几个群众演员小侠义一把,满足晚晴小姐崇拜英雄大侠的情结。 中午饭在最贵的‘状元楼’解决。 晌午过后,请晚晴小姐在唐庄做客,吟诗做对,讨论她最拿手的医术,有我在旁边指点,唬的她对顾惜朝崇拜万分,旁边摆有不重样的小点心,迎合晚晴小姐吃零食喜好。 夕阳西下,送晚晴小姐回府。 晚上还有潜入傅府,跟晚晴小姐楼台会,陪她看星星,讲凄美的爱情故事,或者爆笑的笑话等等让晚晴小姐在浪漫的气氛下入眠。 时不时的还要有小礼物,小惊喜。 真是比我当初自己谈恋爱还累。 对于顾惜朝的行为,傅府上下熟视无睹,看来傅宗书对于顾惜朝这个准女婿也很满意。 “晚晴,你答应嫁给我可好?”顾惜朝握着晚清的柔荑温柔的说。 晚清的脸从脖子一直红到了额头,她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进过半年的追求,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 唐公公立刻准备了丰厚的彩礼敲锣打鼓的上门提亲。 傅宗书很爽快地答应了。 婚礼很盛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一对璧人的婚礼。 在婚宴上顾惜朝被疯狂的灌酒,幸亏他内力深厚,可以时不时的用功出酒精,不然还没等进d房就撂倒了。 夜色渐深,来贺的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 顾惜朝这才得空溜了出来,兴奋的向新房走去,刚要进门,我阻住了他:“咳咳,麻烦你把耳环挂外面,我可不想看活春宫……” 顾惜朝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想了一会儿,讪讪的摇着头说:“我把你收在盒子里罢!放在外面不安全……” “少来……盒子里黑乎乎的……那有外面景色好……” “不行,我不放心,最多……一会儿我再把你拿出来就是……你就忍忍啊!”顾惜朝不理我的抗议,进了新房。 晚清盖着盖头坐在了床边,从她手里不停搅着的手帕来看,她很紧张。 顾惜朝低低的笑了一声,随手拿起秤杆挑起了盖头。 在红烛的映衬之下,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波,朦朦胧胧,美不胜收,飞快的抬起眼帘看了顾惜朝一眼,然后又立刻垂下了眼睑,浓黑的睫毛忽闪忽闪,双颊又染上了陀红。 “娘子……”顾惜朝牵起晚晴的手,拉着他来到了放置酒菜的桌子跟前,按照规矩吃了枣子,莲子等准备好的食物,喝过了交杯酒。 顾惜朝终于把系着我栖身的耳环的绳子,从脖子里摘了下来,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夫君……”晚晴看着这个耳环,蹙着眉,欲言又止的问:“这耳环是?” 多心了不是,看着顾惜朝身上有女人的东西,而且还珍重的贴身带着,晚晴呀你吃醋喽! 我在耳环里捂着嘴偷笑。 顾惜朝好象也猜到了她的心思,轻笑着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晚晴的脸立刻又红了。 就在此时,新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二十来岁,喝的醉醺醺的男子闯了进来:“顾惜朝!你这个婊子生的杂种,你怎么能配得起晚晴表妹!” 顾惜朝的脸色暗了暗,不悦的说:“黄表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这位黄表哥自然就是黄金麟了,我见过他几次,他大着舌头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顾惜朝和傅晚晴。 顾惜朝拉着晚清轻轻的一闪,躲过了扑过来的黄金麟。 黄金麟脚步轻浮没有刹住身子,扑到了桌子上,然后他的两个眼睛就出现我的眼前,充斥了整个空间。 黄金麟盯着我栖身的耳环愣了愣,然后耳环就被他撰在了手里:“晚晴表妹,你看这个耳环,就是那个婊子带过的……” “表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晚晴有些迟疑的声音传过来。 “这个耳环……是这个杂种的娘带过的……我在六分半查过了……顾惜朝什么龙图阁学士,什么探花……不过是个婊子生的杂种……他娘是十几年前‘’的头牌……哼哼……这个耳环就是证据……当年六分半的堂主雷震雷叫凤头杈亲自打造送给顾柳儿的……独一无二……”黄金麟有些口吃不清的说。 “惜朝……表哥说的可是实话?”晚晴迟疑的问。 “表妹……你看他那样……显然是默认了……你不要嫁给他……不然你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的……”黄金麟的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 “表哥……你说这些……已经晚了……”晚晴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拜堂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表哥带你走……”黄金麟激动的说。 “晚晴……”顾惜朝沙哑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c进来:“嫁给我你后悔了么?” 晚晴没有回答他。 黑暗中,我的心沉了下去,我错了么? 没有受过挫折,体验过辛酸,不了解民间疾苦,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以后那个为了自己的爱,奋不顾身的女子。 顾惜朝和傅晚晴是相见恨早了么? 我c之过急,揠苗助长了么? “哼哼……你们都一样……瞧不起我……我也不希罕……”顾惜朝凄厉的笑声传来,听得我心里一揪一揪的。 “把我的的耳环还给我!我走!”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下一时刻我陷入了昏迷。 这对于我来说,太……太不可思议了,自从住在耳环里以后,我一点困倦的意思也没有,从来也没有睡过觉,失去过意识,每天顾惜朝睡着以后,我就默数绵羊来打发时间。 没想到我居然昏迷了??!!! 我所不知道的是,刚才黄金麟捏碎了耳环上的玉石坠子。 在顾惜朝的眼前,我栖身的坠子化作了一对粉末,从黄金麟的手掌里落下来…… “一个婊子的耳环,也就你这个杂种当宝贝!”黄金麟轻蔑的狞笑着说。 “不!!!!!”从未有过的绝望没有任何理由的突然就涌上了顾惜朝的心头,他听见了自己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惨号。 第一卷完 番外:顾惜朝 从一岁到四岁,我生活在京城最大的妓女院“”。 我母亲是院里的头牌,她天生丽质,保养的又好,完全看不出曾经生过孩子。 我父亲据母亲说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风度翩翩,学富五车,温柔的对她说:“等我,我会为你赎身的。”,让她心甘情愿的替他生了一个孩子。 但是随着我父亲消失时间的增长,母亲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会牵着我的手教我写字,给我买零食的母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恨的目光和落在身上的拳头。 翻过了四岁的年头,母亲缠上了一个中年姓章的胖子,看他的穿著打扮家里很有钱,出手也阔绰,据说还是当官的。 三个月后的一天,母亲给我手里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只耳环,叹息了一声:“儿啊,你不要怨我,我也是不得已,身不由己,谁不想过更好的生活呢,呆在这楼里,等到年老色衰,我就玩了……”,走了。 我母亲前脚被抬走,我手里的银票就被打杂吴抢走了,而那只耳环因为细小,被我攥在了手心,打杂吴没看见。 老鸨周嬷嬷把我赶出了“”。 我开始了为期一年乞丐生活。 别的乞丐嫌我年纪小,虽也不愿意接受我入伙,而我还没有掌握乞丐拿手的绝活之一偷盗,所以我经常饿肚子,往往是三四天没有饭吃。 耳环被我穿在了绳子上挂在了脖子里,它小巧而精致,虽然落了单不值钱,但是却是我唯一的一个玩具。 每当深夜被饿醒或者冻醒的时候,我都会摸着上面细小的花纹,轻声说着自己的心事,说着白天被狗追被别的乞丐打的痛苦,说着自己微薄而渺小的愿望,能够吃饱饭。 就这样艰难的熬过了四岁那年寒冷的冬季,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死,可是上天不收我,他让我继续在这里受苦。 无数次我怨恨着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笑着叫着闹着,开心的在阳光下玩耍,而我只能躲在y暗的墙脚,磕头磕得头昏眼花,直为了破碗里的几枚铜钱。 在这样可怕的日子里,那个抛弃我的女人,我心里不再承认它是我母亲。 直到六月的那个雨天。 一觉醒来,满天的乌云都散了,我的人生第一迎来了阳光。 小小的耳坠儿里,出现了一个叫纪千里人。 他说他也是个孤儿。 他教会我生存的技能。 他指引我做人的道理。 他耐心的听我说傻里傻气的话。 我伤心的时候,他会安慰我。 我高兴的时候,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我取得了成就,他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 我失败了,他鼓励我重新振作。 我遇到难题,他总有解决的办法。 睡不着的时候,他给我讲故事。 生病的时候,他也会开方子治病。 无聊的时候,他讲笑话给我解闷。 就连我低贱的出生,他也没有嫌弃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不满足只听到他的声音,我想见见他的模样,看是不管我对着耳环怎么看,玉坠儿还是一付石头的样子。 可是我又暗地里窃喜,他住在耳环里,耳环是我的,只有我能听见他讲话,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他是我一个人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种恐慌却慢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种恐慌却慢慢的在我的心理滋生。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他:“一天你也会突然走了么?” 他回答说:“我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罢。” 我害怕他像那个女人一样丢下一句“不得已。”走了。 我更惊恐的发现,在我心里他的分量一天比一天更重,早已远远超过了那个女人。 我喜欢听他轻如羽毛的低笑,喜欢他比一般人更加低沉的嗓音,喜欢他喊‘惜朝’的发音,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象这两个字在他的舌尖上打转,心里莫名的暖洋洋的。 我总是不由的按照他说的话或者意愿去做事情,即使看不到他,却总是乐此不疲的想象他说话的表情,或者对于我所作的每件事情的态度。 遇到他不赞同的事情,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面目英俊的男子蹙眉的样子,然后做下去的兴趣马上飞得无影无踪。 为了他的一句夸奖,我可以拼尽十二分的力量。 然后屏息的等待他轻笑着说:“你真是个天才!”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不能像别的父亲慈爱的摸着我的脑袋,或者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玩耍,因为我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他的肯定,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幼稚和任性。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兄长,因为他上一个时刻会像一个坏兄长一样嗾使我恶作剧,下一时刻确又像一个好兄长替我出主意收拾闯祸的烂摊子,虽然这些主意大部分都是馊主意。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师长,他教我的东西实用且包罗万象,每当我遇到什么难解的难题时,总会忍不住去请教他,而他也每每不负我望的给我答疑解难。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友人,他陪着我狩猎,读书,学武,赚钱,做官,建阁,我们一起欢乐,一起惆怅,一起高兴,一起郁闷。 他对于我是一个如父如兄如师如友的存在。 有他在,我不畏惧任何险阻,因为每时每刻我都能感觉到贴着我的脖子的坠儿。 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他走了,一如他的突如其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勇气,信心会不会还在。 没有承担他的殷殷期望,我的壮志豪情会不会还在。 缺少了心的依靠,我还能剩下几分胆色。 没了他,世人眼中聪慧灵黠的少年探花郎还能留下几分风骨。 我不知道,无数次在梦里呼喊:“不要走!阿千!”的时候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无数次逸出唇边的梦呓,透露出的是怎样的绝望。 但是我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听见他在玉坠儿里用急促却让人安心的声音把我从恶梦里唤醒。 “我在这里!我那也不去!” “我在这里!我那也不去!” “我在这里!我那也不去!” …… 一声一声抚平了我皱着的眉头。 他陪了我九年。 我开始偷偷以为他会陪我一辈子。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叫傅晚晴的姑娘。 三月的微风里,我以为我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他兴高采烈的替我出谋划策,充当爱情的狗头军师。 他的语调是欢快的,兴致是高昂的,仿佛一个急着抱孙子的父亲。 过了一开始的惊艳之后,我看着晚晴的脸当初那股悸动越来越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阿千好象很喜欢让晚晴做我的妻子。 他泡妞的花招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我想如果他有身躯,追他的女孩子一定比京城第一公子——郝连将军家的一个叫郝连十一的武士还多。 看着他这么热心,我真有点怀疑是不是他也看上了傅晚晴。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对傅晚晴的厌恶就多一点,但是动作却又更亲密一点。 我不知道我这种内外矛盾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行为。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状态下,我和傅晚晴居然开始谈婚论嫁了。 下了娉礼,收了彩礼。 一切都顺利地让人发疯。 婚宴上,我只想大醉一场。 可是他却在耳环的坠儿里叫嚣着“别怕,用内力把酒出来。” 朦胧中我照做了,就连我的身体也违逆不了他的意见。 走到新房的门口,他让我把他留在门外。 他要离开我,尽管只有一个晚上。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义无反顾的推开了房门,第一次我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我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看到傅晚晴脸的瞬间,我的脸上又习惯性的挂上了这几月以来,面对她时熟悉的面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吃过了饭,喝过了酒。 事情已经拖无可拖。 我犹豫着解下了耳环,当耳环离开我的手掌,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一空。 傅晚晴看出了我对耳环的珍视,大概是怀疑是我别的情人送的,小心翼翼的发问。 我只好回答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话音刚落,新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是傅晚晴的表哥黄金麟:“顾惜朝!你这个婊子生的杂种,你怎么能配得起晚晴表妹!” 对于他的污辱,我内心竟然没有不高兴,好象还暗暗喜悦有人来打岔,但是我的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怪异了。 我故意用不悦的语气说:“黄表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黄金麟大着舌头说着话,并且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我和傅晚晴。 我只好拉着晚清闪开。 不料黄金麟却扑到了桌子上,抓起了我的耳环:“晚晴表妹,你看这个耳环,就是那个婊子带过的……” 我的心脏一紧,好象黄金麟手里抓的不是我的耳环,而是我的心。 “表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晚晴的声音透露着迟疑,这也不能怪她,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七岁就封了诰命,十三岁就是皇后的义女,虽然她乐于给乞丐们施舍财物,但是在她的眼里妓女无疑是卑贱的。 “这个耳环……是这个杂种的娘带过的……我在六分半查过了……顾惜朝什么龙图阁学士,什么探花……不过是个婊子生的杂种……他娘是十几年前‘’的头牌……哼哼……这个耳环就是证据……当年六分半的堂主雷震雷叫凤头杈亲自打造送给顾柳儿的……独一无二……”黄金麟还在喋喋不休,可是我的全副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他攥着耳环的手上。 “惜朝……表哥说的可是实话?” “表妹……你看他那样……显然是默认了……你不要嫁给他……不然你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的……” “表哥……你说这些……已经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表哥带你走……” 他们两个在那里唧唧歪歪,我却在绞尽脑汁的想怎才能把耳环从黄金麟手里要过来。 硬抢的话保不准会弄坏它,阿千还在里面我不能冒失。 “晚晴……”我故意有些哀怨的问:“嫁给我你后悔了么?” 晚晴撇过脸没有回答我。 “哼哼……你们都一样……瞧不起我……我也不希罕……”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凄厉一些,然后我说住了自己最想说的话:“把我的的耳环还给我!我走!” 当黄金麟捏碎了耳环上的玉石坠子,他化作了一对粉末,从黄金麟的手掌里落下来的时候,我的世界一片血红。 从未有过的绝望没有任何理由的突然就涌上了我的心头。 “不!!!!!”那是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惨号。 我跪下来对着地上那点残余的粉末,呼喊“阿千!阿千!!!!”,任凭我喊哑了嗓子,那个温柔低沉的嗓音再也没有响起来。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脚印的y影,是黄金麟想伸脚踩那些粉末,我随后一掌将他打得跌在墙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粉末连同那个扭曲的变了形的银色坠钩收在帕子里。 我十四岁那年,d房花烛夜,他离开了我,化作尘埃。。 走的方式如此惨烈。 让我毫无防备。 从此我就只活在最寒冷的冬季。 先前那些他走了之后的假设,都被我推翻了。 呕了几口血,大病了一场后,我的勇气,信心,胆色,风骨都在,甚至比以前更多。 仇恨代替了他成为了我的支柱,我的依靠,我的全部。 黄金麟,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你推下绝望的深渊,看着你在那里一点一点的腐烂。 听说你是傅宗书的私生子,你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黄金麟,傅晚晴,傅宗书…… 【第二卷】 在“哗哗”的浪花拍击岸边的声音里我醒了。 浑身的肌r酸麻不已,有点像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了一天之后的感觉。 背部有几处位置火辣辣的疼,对于这种疼痛我很有经验,我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伤口,大大小小的任务,在我身上留了不少象征功勋的疤痕。 细细的有点硌的感觉从脸部的皮肤传来,好象是贴着一些石子。 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湖。 一时间我又有点茫然了,不知身在何处。 就像我看《逆水寒》时,眨了眨眼睛就到了一个耳环里一样,耳环碎了,我就又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我的书房。 有疼痛的感觉这不像在做梦。 是不是我看《逆水寒》的时候,被人绑架了丢在这个地方。 而先前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一场梦? 身上虽然很累还带着点伤,但是我还没有到不能动弹的地步,挣扎着爬起来,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穿著一身黑色劲装,上面被人用利器割了好几个口子,l露出不少蜜色的皮肤,令我惊讶的是这皮肤上各种奇怪的创伤都有,唯独没有我熟悉的枪伤?还有我的身高不对,这人的个子比我以前还要高个五六厘米,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 走到湖边看了看水里的倒影,虽然模模糊糊,但是有一点也以肯定,这脸比我的要年轻,而且长的也很普通,跟英俊潇洒的我的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左手里还攥着一把长剑,鞘是鹿皮做的,剑把非常光滑,看来它的主人用它的时候很多。 黑色劲装的样式设计非常像梦里面武士的服饰,胸口和袖口都留有暗袋,。 掏出里面的东西,最大的对象是一个油布的包裹,打开来,里面放着两本书,一本上面写着《凌云剑阵》,另一本是《凌云劲》,我愣了一下,这凌云剑阵我住在耳环里的时候听说过,只有当朝郝连将军家的死士会使,据说是上一代郝连家的家主根据家传绝学残山剩水枪法悟出来的阵法,须十二人同时使出,厉害无比。 这真是太荒诞了,难道我还真的到了《逆水寒》中不成? 还是有人对我做了什么催眠,让我做了那样稀奇古怪的梦,又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随手翻了翻《凌云劲》,看它扉页上的介绍,这是配合《凌云剑阵》的内功心法。 随着我的目光落在那些句子上,下腹暖洋洋的冒出一股气流,吓了我一大跳。 古怪古怪,难不成还真有内力这种东西? 一分心那内力就不见了。 而我的注意力也被《凌云劲》里夹着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吸引了,我翻过来折过去看了看,还真像梦里面使用的银票。 用油布把书裹好,塞到怀里,我又摸出第二大的对象,是一个铜质的牌子,前面刻着“郝连”两个字,后面刻着“十一”两个字,上面刻还有一只腾飞的凤凰,周围是缭绕的烟雾。 这牌子是郝连家朱雀堂云组排名十一的死士拥有的。 郝连家的死士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在摸怀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袖口的暗袋里是一些杂碎的东西,,左边的袖口里有几块散碎的银子和包在油布里的火镰,火石,火褶子和四个烟花,右边的袖口已经被削去了不知道这里面的袋子曾经放过什么东西。 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决定还是先养好伤再说,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的状态,也好面对未来的变量。 背部的伤口有些发炎的症状,而身体里好象还被人注s了一些毒素,我在附近转悠了半天,找到了几味治伤的草药,至于毒素,还没找到对症的药物。 把草药的汁y挤在背部的伤口上,现在好象是夏天,周围的气温不低,我索性把衣服围在了腰间,免得走路的时候摩擦了伤口。 良好的记忆,让我能够背出唐公公教给惜朝的轻功口诀,我心里一动,按着那口诀运气,果然下腹的那股暖流又出现,提气轻身我竟然真的飘了起来????!!! 站在旁边一棵高大的树顶上眺望,我远远的看见前面的山崖上有一所宅子。 我昏倒在这里,与前面那所宅子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有关系的话是敌是友? 不管怎么说,现在急需要一些药材解毒,还有一些吃的果腹,我决定先摸过去打探一下。 光着膀子在林间穿行,路上我遇到了一只兔子。 这具身体的灵活性不错,再加上内力的辅助,以及我精准的飞刀技术,用两枚石子击杀了兔子,得到了我的第一餐食材。 幸好有剑和打火的工具,比之惜朝第一次烤兔子,条件真是好多了。 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我开始在四周搜集柴火,经过一块大岩石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人在偷窥我,这是一种莫名的第六感官,在危险中生活的时间愈久这种感觉越清晰,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无数次在生死关头徘徊,早已把对环境的细微的感知训练的非同一般。 这窥视还明显的带着敌意。 我的手放在了剑柄上,慢慢的朝着目光的方向转过身去。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块大石头。 难道人就躲在石头后面? 可是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视现,人的视线是不可能穿过石头的。 我注意到大石头的下面有一个黝黑的狭缝。 在黑乎乎的狭缝里有几双绿色的眼睛。 根据瞳孔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具有夜视能力的r食性动物,而那狭小的缝隙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窝,大概是幼崽罢! 我已经有了一只兔子,这一顿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了,况且这些幼崽的父母很可能就在附近,动了他们的孩子,还不着我拼命呀。 我身中剧毒又有伤害是小心点好。 正要转身离开,一股更加危险的气息突然弥漫了开来,我眼睛眯了起来,侧耳细听,左面的草丛里传出一阵细密的喘息。 闪电般的转头,一只灰色的大狼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眨眼间与我的距离不到一尺,一股浓重的腥气从它猩红的嘴巴里冒出来,我用剑柄在它的腹部一击,这是犬类动物的弱点,我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可以空手干掉六只军犬。 狼哀号着被我挑到了一边,我并没有下重手,狼腹部鼓胀的茹房告诉我,它是一只正在哺r期的母狼,而我刚刚看到的缝隙应该就是它的窝。 虽然他们只是动物,我还是不忍心杀了母狼,叫剩下的几个小崽子饿死,孤儿院出身的我很多时候会冒出一些诸如此类的傻念头。 母狼挣扎着站起来,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还要找我拼命,我不得不佩服它的母性,我刚刚的力道可不轻,虽然不至于要了它的命,但是也不让它太轻松。 我苦笑了一下,盯着母狼的眼睛,慢慢的往后退,等我退出它的窝的范围,大概它没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就在此时,几声细细的犬类的呜咽,夹杂着人类“啊啊”的嘶喊声从那黑乎乎的缝隙里传出来,声音稚嫩,不像是成年人。 我愣住了,这狼里还有人? 母狼听了这些声音,“呜呜”的叫喊了几声,呐喊声透露着焦虑,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呜咽声和嘶喊声并没有停止,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那黑呼呼缝隙里传出来,然后d口出现了七个小狼头,还有一个婴孩的小脸,那小脸脏兮兮的,一双眼睛也和狼一样发着绿光,八双眼睛都恶狠狠的盯着他。 看着那婴孩脸上类似于野兽般狰狞的表情,我不得不思考,我是不是遇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所谓的狼孩。 放下手里的干柴,我就在母狼的跟前升起了火。 母狼畏光,但它依然缓慢的绕到了狭缝前面,挡住了我看向小狼和婴孩的视线。 我对它的敌意熟视无睹,径自烤起了兔子,香味慢慢的散播开来,我听见了母狼肚子的轰鸣声,以及小狼的呜咽声和婴孩的哭声。 几只小狼它和婴孩从后面的缝隙里爬出来,凑到了母狼的肚皮下面开始吃奶,母狼一方面伏低身子好方便小狼和婴孩吃奶,另一方面却更加警惕的看着我。 我看婴孩吃狼奶吃的很顺口,确定了这婴孩真的是狼孩,而不是狼叼来的食物。 我撕下了一只兔子腿,把剩下的r扔到了母狼的面前,然后慢慢的退出了母狼的视线范围,我怕有我在母狼吃的不安生,会消化不良。 一个兔子腿下肚,我思考着是继续去那宅子里看个究竟,还是留在这里想办法从母狼手里带走那孩子。 万一我回不来,这孩子…… 我并不想用强。 即使是一头狼,它对那婴孩也有母爱,对于这样一位母亲,我并不想伤它的心。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毒素,它侵蚀着我的健康,运起刚刚出现的内力尝试着使用传说中“内力驱毒大法”,如果这个法子有用,我就留在这里。 运了半天功,累了个半死,还好疗效有那么一点点,我吐出了一口夹杂着大量毒素的黑血。 头晕眼花的柱着剑站了起来,我继续寻找希望能够找到有效的遏制毒素的草药。 功夫不负有心人,转悠了半天还真找到了几味,另加两只落单的兔子。 将草药嚼吧嚼吧咽下去,滋味就不用我说了。 回到了狼窝,那只烤兔子已经只剩下了一付骨架,而母狼看我的目光友善了不少。 丢了一只兔子给它,犬类的食量还是很大的,一只兔子想来满足不了哺r期母狼的需要。 就这样我在狼窝附近搭了个简陋的避风雨的棚子,住了下来,每天好吃好喝的贿赂着这一群狼。 渐渐的这些狼和我混熟了。 我只有在傍晚的时候才去附近的陷阱里收猎物,每当这个时候几个小狼就欢天喜地的跟着我,在我的脚边撒欢,比对它们的母亲还亲。 那婴孩是个男婴,因为是人类的关系,现在还不会走路,我有大把的时间照顾这孩子。 我把婴孩抱回了窝棚,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纪琅,纪念他是被好心的母狼抚养长大的。 我用骨针和肠线把自己的外套改了两套小衣服给那个婴孩穿,用兽皮做了小凉鞋。 扶着他慢慢的教他用两条腿走路。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婴孩已经习惯了跟我住在一起,而几个小狼长的也很壮实,已经开始跟着母狼觅食了。 他们总会把自己的一些小猎物,像田鼠呀蟋蟀呀叼到我面前,好象惜朝也有这个习惯,每次取得进步总是迫不及待的等待我的嘉奖。 真是些可爱的孩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挠挠它们的下巴以资鼓励。 特种部队的行动有时候需要军犬的配合,我们队里就有专门训练的军犬的老吴,耳濡目染的我也会两手。 现成的就有七只正在茁壮成的犬类,可塑性极强,我自然不会放过它们。 像那些听话的站立,坐下什么的我自然不会教它们,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它们,并不需要它们听我的话,替我去打架,在这个不少人会武功的世界,狼群的力量被大幅度减弱了。 我只是训练它们的速度,反映,侦查,追踪,以及如何的配合搏击。 对于我的训练,母狼眯着眼睛在一边看有时候还会很感兴趣的跟着小狼们一起训练。 转眼秋天到了,我开始幻想着能不能教会这一窝狼学会储存食物。 当大雪覆盖的时候,食物紧缩,正是野生狼群大量饿死的时候。 小狼们的狩猎能力已经很高了,配合也初具规模,再加上秋天正是猎物丰厚的季节,它们每天除了猎取足够果腹的食物,还能空出时间来玩耍。 我开始对它们猎取的动物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除非他们能猎到比平日更多的猎物,我才会摸它们的下巴。 在我刻意的行为下,小狼们猎到的食物越来越多。 我又训练他们用嘴和爪子剥猎物的皮,这个它们倒是做得很好,毕竟平日吃生r的时候皮它们是不吃的。 下一步我当着小狼的面,把这些r晾在石头上。 小狼们每天有新鲜的生r吃,对于这些干巴巴的r干,自然不感兴趣,也由着我折腾。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小狼们猎到的食物越来越少,而周围石头上晾的r干却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小狼们没有猎够足够的食物,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回来了。 我好笑的摸着它们的下巴安慰它们,并且从大石头上取下了一些r干弥补了他们猎物的不足。 小狼们啃着r干,眼睛看着大石头上堆的满满的r干,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悟了。 小狼们打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少,但是它们却不再沮丧,而是自发的跳到大石头上取得足够的r干充饥。 过了一个冬天,小狼们长的更加壮硕了,而小纪琅也摇摇摆摆的能够自己走路了,并且学会了叫“爹”,我很是欣慰,同时他的断奶期也过了,我决定带着他离开这群狼。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我差不多可以从狼群简单的嚎叫里听出它们表达的意思,纪琅比我还厉害,虽然他现在还只会说“爹”和“吃”两句人话,但是跟这几个狼交流却完全没有障碍。 这天大早,天气晴朗,适合出行,我拦住了正要出去狩猎的狼群, 母狼好象从我的眼神和行为里看出了什么,它“呜呜呜”的叫了两声,那七个小狼就都围了过来,咬住我兽皮的裤脚,低声呜咽。 我的眼圈有些发热,挨个摸了摸它们的下巴,小狼们咬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开了我的裤脚,抬起头悲哀的看着我,它们的眼角流下了透明的y体。 我鼻子一酸,许久没有落下来的眼泪,吧嗒掉在了地上,润湿了一只小狼的毛皮。 我终于还是走了,人狼殊途啊。 这八只狼送了我好远,知道出了它们的势力范围才回去。 那所宅子我终究还是没去,谁知道里面危不危险,带着小纪琅,我冒险的心思缩得跟针尖似的。 沿着湖边,我一路往南走,行了大半天,前面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小城,依山而建,房屋层层叠叠。 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我不得不相信,或许我是真的穿了,没必要为了骗我而起这么一座城。 不管怎么说很久没有见人影了,我激动地跑了过去,那城郭的上面写着“味螺”两个字,真是奇怪的地名。 进了城,街上到处是穿古装的人,我更确定穿了。 找了一家成衣铺子,给我和小纪琅各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寻了一家客栈,洗了个澡,换下了那身笨重的兽皮装,真爽利。 睡了一觉精神大好,我招来了店里的伙计:“小二,问你个事,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客官,今年是崇宁三年,今天是四月初九。”说完之后伙计又补充了一句:“您的店钱加饭钱是二两六钱。” 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就算我昨天进来的时候,服装有点奇异,不知道年月,可我柜上还押着五两银子呢,真是! 崇宁三年,是宋徽宗继位的第四个年头,如果我还在《逆水寒》中的话,惜朝今年刚好十岁,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嘛,那耳环碎的时间是在惜朝十四岁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四年前。 “去京城怎么走?”我问伙计,不管怎么说我得去看看惜朝过得好不好,如果一切如我在耳环里时发生的一样,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的等待惜朝十四岁完婚后再去打搅他。 我现在有手有脚,比住在耳环里好多了,我记得在耳环里的时候我并没有见过郝连十一这张脸,万一我冒冒然的跑去相认,改变了历史,我不能从耳环里出来就惨了。 不仅我得一辈子住在耳环里,就连小纪琅也得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狼孩。 惜朝十四岁以前有我在坠子里指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两个途径,一条是沿着山下面的官道往北走,走上一天就到了襄阳城,哪里有去开封府的马车,还有一条是坐船穿过下面的湖,到了九曲渡口有船到襄阳,时间大概用半天,再坐马车到开封府。”伙计回答。 我点了点头,抱起了床上的小纪琅,出了房门,结了帐,迈出了客栈的大门。 没有几步,一个浑身酒气的少年,从我身边经过,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一边走,一边饮。 我看看他的面貌最多十三四岁,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小小年纪就开始酗酒。 “小透~”很温柔的呢喃从他的嘴边逸出,不会是失恋买醉罢,古代人结婚都早,十三四岁已经是适婚年龄了。 这孩子情窦初开,遭遇挫折也是有可能的。 “小崔!你怎么在大街上晃荡!二少爷找你呢!”一个与这少年身上穿的服饰一致的青年从我的身后呼喊着跑到这少年的跟前:“真是的,今天二少爷纳妾,家里忙的团团转,你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梁哥?是你呀?”小崔的眼睛还很亮,看来并没有喝多少,目前状态清醒:“我不会去了,我不在雷家干了,小透她嫁人了,我心里难过……难过啊……” “唉……你也是……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小透……可是你能跟二少爷比么?”梁哥叹了口气安慰她:“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罢!现在这年月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可不容易呀。” 小崔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回去……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我才不要在这个伤心地呆着!”然后一把推开梁哥转身摇摇晃晃向城门口走去。 梁哥见小崔如此固执,大概是觉得他喝醉了酒不可理喻罢,也没再管他,转身往另一边走了。 我正好顺路,便跟在了他后面,顺便看顾一下他,看他灌酒灌的很猛,用不了多久,肯定就烂醉如泥了,到时候也好歹有个照应。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北走。 小崔不停的灌酒,不多时已经喝光了酒瓶子里的酒,随手把空瓶子砸在了路边,“哐当”一声碎了,没有公德心呀。 虽然喝了很多酒,小崔的步伐还是很稳健,除了身上淡淡的一点酒香,一点也看不出他曾经喝过酒。 走了半天,我看他还没有折回去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小鬼,你年纪轻轻的就离家出走不太好罢!” 小崔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好象我喊得不是他一样。 我只好抄到他前面去:“我跟你很久了,你一个小孩子因为失恋就在外面乱跑,你父母会担心的,听大叔的快回去罢。” 小崔歪着脑袋,有些惊奇的看了我几眼,然后开口说:“我没父母,还有你顶多二十来岁,自称大叔还不够格,最多也就是个大哥。” “啊?”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小崔欣赏着我的惊异,眼睛里稍微有点笑意。 “这年月怎么这么多孤儿呀……”我叹息了一声:“那你就跟着我罢!” “啊?”这次换小崔惊讶了。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酗酒成性,明显是缺乏管教,喝酒又伤身又花钱,长此以往怎么行!” “你叫我戒酒?” “对!”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不喝酒我胃难受。” “撒谎不是好孩子。” “我没撒谎!” “好罢你没撒谎,真是,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敷衍我?” “没。你叫什么名字?” “崔略商。” “哦。” “你呢?” “我忘了。”对于灵魂穿换身体的状况,小说已经给我指引了一条千锤百炼的理由,装失忆,遇到身体熟人就可以以次搪塞。 “啊?你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事情是这样的……” “这么说你从湖边醒来就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 “嗯,但是我对京城还模糊有一点记忆,所以想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想什么” “哦。” …… 于是我的身边除了小纪琅又多了一个叫崔略商的少年,记得四大名捕里的追名也是叫这个名字,他或许就是追名,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行了十余日,我们到了开封府,这一路我是见识了小崔的酒量了,他一天到晚不停的喝酒,但就没有见过他喝醉过,替他把脉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只能说他天赋异禀,天生大酒缸。 沿着熟悉的街道到了唐庄门口,等了许才看见惜朝出来,果然是他十一岁时候的模样,耳环紧贴着他的脖子戴着,他的脸面无表情的崩着,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难道他每天就是这副死样子走来走去? 我记得他是很天真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难道他还有间歇性面瘫这种疾病?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云飞从唐庄的门里出来,两人一照面,惜朝笑了,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我松了口气,这才是我熟悉的惜朝嘛。 转身离开了唐庄门口。 走过几条街,旁边的小崔突然开口:“你真的失忆了?我看你好象记得唐庄门口的那两个人嘛。” “呵呵哈哈,我自然是失忆了……这两个人就是有点面熟……哈哈呵呵……” “你就装罢!” “这怎么是装呢?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没诚意……” “你谎说的那么低劣,我肯配合表示相信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想要诚意?” “你……” “十一?你回来了?”正当我跟小崔打哈哈的时候,一个穿著与我刚醒来时同意款式黑衣的年轻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啊?”我貌似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兄台贵姓?我们认识么?” 那人被我的问话弄的噎了一下急道:“十一,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你风组的九啊!” “哦,你认识我?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眨着眼睛无辜的说,顺便抬起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小崔:“目前我正跟着这位小爷混日子,阁下是?” “真的假的?”九迟疑着说:“不过也是,你们小组负责断后,唉……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小少爷能平安回来……你们的功劳最大……对了你们组里的其它人呢?” “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是我一个人。”我摇着头说。 “那你跟我回去罢!你这次立了大功,封赏一定很厚重,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兄弟。”九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回去?回哪里去?”我故作迟疑的问。 “当然是回我们郝连将军府呀,我们都是郝连家的死士,你是朱雀堂云组的十一,我是风组的九。”九解释说。 “这样啊……死士是干什么的?”我歪着脑袋问。 “死士是郝连家收养的孤儿,从小经过严格的训练,对郝连家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九挺着胸脯回答,好似这死士是什么光荣的职业一般,看来他没少受洗脑教育。 我的命是自己的,不能这么白白送给郝连家。 “我还是不要回去了……”我故意皱着眉头说:“我的记忆混乱不清,功夫也不太记得了,回去也只能给郝连府添乱,况且我还得照顾这个孩子……”我把怀里的小纪琅举了举:“他是我在路上捡得孩子,我总不能把他也带到郝连府罢。”郝连府的规定死士是没有亲人的,他们终身不许结婚,也不允许有子嗣朋友,必须一心一意的侍奉郝连府的主子,直到生命的终结。 “功夫不记得可以重新练,这孩子也没什么,可以交给府里的人训练,再过二十年又是郝连府的一名死士!”九笑着说。 “可是为了生计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了这位小爷……”我吞吞吐吐的说。 “啥?”这下九也傻眼了,他上下打量了小崔半天,粗布的衣服,还满身酒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富贵人,于是脸上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小子,你哪个庙门的!连我们郝连家的人也敢动!” “我有他亲手签名的卖身契,他就是我的仆从,我才不管什么郝连不郝连的!”面对压力小崔毫不含糊的顶了回去,真是个好孩子不枉我一路上出银子给你买酒喝。 “你!”九被小崔顶撞,生气了,随手就向小崔拍出了一掌,若是小崔没有功夫的话,这一掌肯定躲不过去,而且看那掌上的力道,普通人中一下会要人命的。 这十几天我把唐公公的功夫教给了他,小崔的资质还是很不错的,轻功和暗器上手都很快。 但不管怎么说,学的日子有限,小崔的成就也很有限,堪堪的避开了九的第一掌,第二掌却怎么也躲不过了。 我只好伸出手掌,切在了九的手腕上,替小崔挡住了这一掌:“他是我的主上,你不能伤他!” “十一,你的功夫又进步了!”九惊讶得说:“你真的失忆了么?” “嗯。”我点点头,打定主意不能承认,否则就要回郝连府了,记得《逆水寒》里郝连家的死士因为郝连小妖泡妞而死绝了,我才不要死得那么没有价值。 九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我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点心虚的意思也没有,我知道他在观察我有没有说谎。 “无论如何,你要跟我回去!”九叹了口气说:“郝连家的家规你可能忘了,死士终身都不得背离郝连府,否则天厌之,地弃之,而郝连府的死士也会把他当成终身的死敌,直到部这个人毁灭为止。这后果你承担得起么?” “啊?怎么会这样?”我郁闷的对天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不回去,你现在是不是就要跟我动手了。” “没错!”九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为难的看了怀里的小纪琅一眼,如果一个人的话要去要留都很方便,现在带了小纪琅,如果要留,我实在不想他将来变成郝连家的死士,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求别人为他卖命,如果要走,一路上还得摆脱郝连家的死士的追击,刀光剑影的这孩子怎么受得了,况且还有小崔,他的自保能力也有限,我一个人要顾着两个人实在很吃力。 考虑了半晌我叹了口气:“那我还是跟你回去罢,只是这两个孩子你容我安排一下,好歹他们一个是曾经救过我,还有一个是我捡来的照顾了这么久也有些感情了……” 九低头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在这里见面,如果你不来,就等着郝连家的剑罢!” 我苦笑着说:“我那敢啊!” 待九走后,我拉着小崔去找房子,貌似要安顿他们。 “你真的要回郝连府?”小崔抿着嘴问我,看他那不悦的表情,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我看看左右无人,低声传音说:“当然不是,我进了郝连府势必要与你们断绝关系,你们两个小孩子在这乱世如何活下去,我刚刚那么说只是拖延时间,我们得想个办法摆脱郝连家的追踪。” “哦,那你想到办法了没有?”小崔低声问。 “还没有,这不正想呢,我怀疑郝连家的死士身上肯定被做了什么手脚,使得郝连家能很快的找到他们,又或者被下了毒,定期拿解药,不然那么严苛的家规,却一直不见这些死士叛逃。”我分析着:“我刚清醒那会儿,身上就中着慢性的毒药……” “那你现在……”小崔有些担心的问:“这一定是很厉害的毒罢,我怎么就没看出你中了毒,我对毒药可是很有研究的,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那毒已经被我解了,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我笑着说。 “你会解毒?你不是失忆了么?”小崔小惊讶了一下。 “我这叫选择性失忆……”我故作高深状:“还有刚才我的手掌切在九的手腕上,我顺势给他把了个脉,这人身上中的毒与我一般无二,他身上的毒素被别的药物压制着,平日是不碍的,所以我猜想郝连家用毒药控制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双管齐下……” 小崔听了我的分析,眼光总算露出了一点佩服的意思:“看不出来呀,平时唠唠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薄br 小崔听了我的分析,眼光总算露出了一点佩服的意思:“看不出来呀,平时唠唠叨叨废话连篇的你倒也不太笨。” “你这是什么话?我唠叨还不是为你好?再说了唠叨和聪不聪明有关么?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年纪不大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啰嗦……” “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年已经五十多了……” “刚正经没一刻钟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 “啊呦,你要是五十多了,猪也会上树了……” “你明明会爬树呀……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敢骂我是猪?别忘了我是你主上!” “猪上树简称猪上?你自己都承认了,哈哈~” “嘭”我被小崔踢了一脚,恼羞成怒的孩子。 “你去药铺干什么?难道你的毒还没有去尽?” “瞎说什么呢?我得买几味药材,制做一些混淆气味的药粉……” “哦……” 正在药店挑选药材的当口,外面突然传来了“锵锵”的兵器打斗的声音,接着是行人的惊呼避走声,眨眼之间,药店里就挤满了害怕殃及池鱼的人。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抓住一个进来的行人问。 “不太清楚,好象是有一个歹人要绑架郝连家的小公子!” “哦……”这当我八卦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被人扔进了药铺里面,我顺手把这小孩截住了放在地上。 看着孩子小脸煞白,我忙安慰他:“别怕,安全了。”顺手还从怀里摸出哄纪琅的贵妃糖塞了一块给他:“吃个糖,压压惊!” 外面的打斗声好象停了,片刻工夫,四个郝连家的黑衣死士冲了进来“少主!”“少主!”的乱喊。 然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我身边的小孩身上。 “少主!您没事罢!” 小孩摇摇头,我惊讶了难道他就是郝连小妖? “十一?你没死?”接着这四个死士发现了郝连小妖旁边的我。 “你们认识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傻乎乎的问,坚决把失忆坚持到底。 “我们自然认识你,你是朱雀堂云组的十一,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四个死士里的一个回答我。 “我失忆了,我家少爷说我中了毒,再加上伤势严重,发烧烧坏了脑子,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一本正经的重复与九讲过的谎话。 “你家少爷?”我旁边的郝连小妖突然皱着眉头c话。 “这就是我家少爷。”我把小崔拉出来做戏,小崔也很配合的点点头:“我救了他的性命,他就卖身给我当仆役。” “你?”那四个郝连死士皱着眉头打量了几下小崔:“十一,你怎么能认这种人当主子?他配么?” 我飞身出来,迅速的点了他们四个的道,然后假惺惺的冲小崔鞠了个躬:“主上,他们出言不逊,你看该如何处置?” 四个郝连死士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们大概想不到一年不见我的功夫会这么厉害。 这一年来,我炼的是唐公公教的武功,再结合现代的搏击技术,以及我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我的功夫自然变的比只学习二流的《凌云剑阵》《凌云劲》的郝连十一强多了。 “你是我郝连家的死士?”那郝连小妖又说话了。 “可能罢!”我挑了挑眉毛说:“不过我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只有一个主上那就是崔少爷。” “他救了你?”那郝连小妖又问。 “也不全是,我是被一个老公公救的,但是这位老公公救了我之后,却让我发誓终身保护崔少爷。”我补充说,若是说小崔救了我,那么就说明他会解郝连家的毒,郝连家为了保住死士的秘密恐怕会除掉小崔灭口。 “哦,那么那位老公公先进在何处呢?”郝连小妖又问。 果然……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老老实实的说:“那位老公公把崔公子托付给我后就走了。” “这样啊……”郝连小妖惋惜的叹了口气:“他救了我们郝连家的死士,我还想谢谢他呢!” “道谢就不必了,反正没有我爷爷出手,你们的那个郝连十一也死定了,现在他虽然活下来了,可你们不妨当他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仆从了。”小崔笑着说。 “一入郝连,终身不出!这是郝连死士的第一条训诫,他应该跟着我回郝连家。”郝连小妖淡淡的说。 “是么?可我手里有他亲笔签名的卖身契,你有什么呢?”小崔笑眯眯的问。 “我是郝连家的少主,世袭的公卿,他跟着我比在你身边有前途多了,而且十一是郝连家的死士,我们郝连家抚养他栽培他,他也理应为郝连府出力!”郝连小妖振振有词地说。 “郝连小公子说得也有些道理,你愿意回郝连府么?”小崔转头问我。 “我发誓要追随您的,至于郝连府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面色诚恳地说。 “你也看到了?”小崔耸耸肩膀故作无奈的对郝连小妖说。 郝连小妖看了我们两人几眼,转身走了:“我们还会见面的……下一次见面……你也许就愿意加入郝连府了。” “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京城罢!”小崔皱着眉头说:“郝连家的势力很大,我怕他们会来暗的,防不胜防……”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京城人多,我们还好藏匿,而且各派势力错综复杂,郝连家动手的时候也会有所顾忌,如果我们出了京师,荒郊野岭的,郝连家的死士一拥而上,死的也很快……”我的面色也不轻松。 “那……”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又“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 刚刚走出去的人群再次退了回来。 “怎么回事?”我再次抓住一个进来的人问。 “郝连家的小少爷和他的四个随从打起来了……” “啥?”我被这人的回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挤到窗子旁边往外看。 只见郝连小妖正拿着一把二尺多长的软剑与四个随从斗在一起,旁边还有十几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劲弩朝他s击,他一边躲避铺天盖地s来的弩箭,一边架住四个随从绵绵不绝的攻击,他的后背一片殷红,受伤不浅。 周围倒着十来个普通的百姓,他们的身上c着弩箭,很明显是被殃及了。 我把纪琅交在小崔的手里:“你照顾好小琅,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十几个百姓救过来,说不定还有活的。” 小崔接过纪琅嘱了我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我点点头,冲了出去,闪电般的接近了打斗的范围,那些手持弩弓的汉子见我过来,立刻分出了四五人招呼我,我拔出了腰里的剑子,挑飞了迎面s来的弩箭,抄起距离最近的一个百姓飞身掠回了药铺,放下这个百姓我又掠了出去,来来回回十几趟,那几个手持弩弓的蒙面人看我没有救郝连小妖的意思,也不再招呼我了,专心的开始对付郝连小妖。 最后一次扑出去的时候,郝连小妖步履轻浮,浑身浴血,身上有多中了四五支弩箭,那些被弩箭s击的伤口流出来的血颜色发暗,貌似还有毒。 我从怀里摸出了刚抓的一包药用内里把它震成了一堆粉末,冲那一群混战的人扔了过去,掷了出去,同时解下腰带甩了出去缠住了小妖的腰。 烟雾弥漫中,我扯着郝连小妖将他甩到了药铺里,同时趁着那些人里大部分人被药粉迷住眼睛的时候,点了他们的道。 尘埃落定,天下太平。 我回到了药店,看见小崔正在查看那些中了弩箭的病人,忙问:“怎么样?” 小崔摇摇头:“有七个已经断气了,三个是被直接s死的,剩下的四个是被毒死的,这毒很厉害,他们都是些普通的百姓……也没办法用功抗毒……这五个有气的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我抓起一个有气的摸了摸他的脉像,转头向店里的伙计吩咐:“你去柜台上找白芷、苍术、高良姜、云木香……快!你去拿一桶水来!” 那几个伙计愣了一下,我急道:“银子我一会给,救人救火!” 这几个伙计才飞快的动了起来,我则将自己的内里输入了这十几个行人的体内,这内里还真好用,不仅可以给生者暂时压制毒性,还可以当心脏起搏器用,把刚刚死亡不久的那七个人又拉了回来,片刻后我要的水和药材都备齐了,我用内力把药材震碎了扔进了水桶里,用茶盏舀着给病人灌了下去。 解毒水起了作用,病人们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我开始给他们拔箭裹伤,郝连小妖因为自身的功夫不弱,虽然中的弩箭最多,伤势也最重,可是情况确是最好的,他很不满我最后一个料理他,在我给他治伤的时候,不停的冷哼。 太不象话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呐。 “少主!您没事罢!”正当我给郝连小妖处理后背上的那个血窟窿的时候,药店门口又冲进来十几个黑衣的郝连死士,领头的一个正是我早上遇到的九。 “一群饭桶!”这就是郝连小妖的回答。 我看了看九他们,这些人身上有血有泥,看来他们为了来救援也吃了不少苦头,眉头皱了皱,不悦的看了郝连小妖一眼,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我不爽的丢下了处理了一半的伤口,站起来:“你们受伤了?过来我给你们看看!” 不由分说的拉过了九,检查了一下他左臂的伤口:“恩,筋被砍断了,比较麻烦,必须马上手术,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小崔去烧一锅开水!”“你!别躲说的就是你!”我指着一个药店伙计说:“去买一些白色的丝线!” 这十几个人个个带伤,而且很严重差不多都得动手术。 “你!你的手臂呢?”我问一个刚被砍了手臂的郝连死士。 “在,在前面那条街……”那武士被我问的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 “那还不赶紧去捡回来,组织没有坏死的话,说不定还能接上!” “啊?” “去捡呀?耳朵聋啦!” “哦……” 在药铺后院的一间干净的房舍里,我给需要动手术的人一一开刀,忙了一天一夜,手术需要的费用都是郝连小妖垫的,这孩子终于意识到要收买人心了。 当我给最后一个病人缝住了伤口,即使有内力支持,我也累得够呛,满身血污的袍子也来不及脱,爬上了临时的手术台屋子里的竹床,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就看见小崔趴在我睡的床边打盹,纪琅则躺在我旁边睡觉,口水流了一脸。 我轻轻的爬起来,正要下床,小崔揉着眼睛抬起头来:“你醒了。” “恩,什么时候了?”我问。 “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啊?郝连家的人呢?” “有两个郝连死士在外面守着,其余的都回去了。” “哦,那我们溜罢!” “溜?” “在不溜,我可就要被抓会去当死士了。” “放心,你现在已经不是郝连家的死士了。” “啊?” “我骗他们说,你的医术是跟传说中的我爷爷教的,很有两把刷子,所以你现在已经是郝连家的客卿了,一年的薪俸是五百两。” “啊?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谁让我是你家少爷呢!” “滚!说你胖你还喘了,猪上。” …… 就这样我每年就被区区五百两银子包了下来。 还好郝连家包吃包住,住宿条件也不错,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三间房,小崔一间,我跟纪琅一间,这小家伙年纪还小,不能一个人住,剩下的一间便是书房。 郝连的藏书不少,我被允许可以随意翻看,闲暇的时候就逗纪琅玩,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小崔毕竟年纪小,不多时已经从失恋的打击里恢复了过来,生龙活虎的跟郝连家的武士混在一起打架喝酒。 郝连将军在边关抗敌,郝连夫人去世的又早,府里只有郝连小妖一个主子。 郝连小妖长得很可爱,就是娇纵了一点,喜欢拿鼻孔看人,整天高高在上的板着脸。他倒是时不时地来我的院子玩耍。 “你又在干什么?”这不我正在院子里给纪琅搭秋千,他就从墙头上冒了出来,一家之主也不走正门,偏爱翻墙怪了。 “哦,小妖呀,你又来找纪琅玩啦,我在给纪琅搭秋千!”我一边说一边忙活,小妖这个称呼是我一时顺嘴喊出来的,现在的郝连春水还没有小妖这个外号,但是既然喊出来了,我也就不大算改了,一直就这么叫着,郝连小妖刚开始很是恼怒,但是我喊的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小妖哥哥,跷跷!”纪琅已经三岁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叫郝连小妖陪他玩跷跷板。 “真是麻烦!”郝连小妖皱着眉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其实我看他心里美着呢。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小鬼就在那边咯咯笑着玩开了。 我看着两个开心的小鬼,嘴角弯了弯。 “少主子!少主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仆从惶急的叫喊声。 正在玩的郝连小妖,脸一下沉了下来,他跳下了跷跷板,有飞身出了院墙,隐隐听见他在不悦的说:“出什么事情了!” 等小崔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搞清楚下午为什么郝连府的仆从急着叫郝连小妖了。 原来是郝连小妖已出嫁的姑姑郝连小姑回来了,据说还哭哭啼啼的很伤心的样子,郝连将军就这么一个妹子,平日里很是疼宠,她受了委屈回来,郝连府上下都非常重视。 “她怎么了?在婆家哪里受委屈了?”我一边给纪琅喂饭一边八卦的问,郝连小姑的相公名字叫刘芬,年纪虽然已经可以做郝连小姑的爷爷了,但是他跟郝连小姑的感情很好,当年为了娶郝连小姑,遣散了自己一百余名妻妾,对郝连府的人出手也阔绰,每次郝连小姑回娘家都带着大批的礼物,就连我这个郝连府的边缘人物,也能分到不少好东西。 “不是……”小崔咽下一口米饭,空出嘴来解释:“是她相公受委屈了……” “哦……谁委屈他相公了?……他相公刘芬年纪虽然老了点可是有钱呀……再加上郝连府的势力,那不是在京城横着走的人物么?谁能给他气受啊?”我不解的问。 “那也就是有点闲钱……”小崔撇撇嘴:“长得又矮又胖还没有学识……” “你这就不对了。”我正色说:“人不可貌相,人的相貌是天生的,即使貌若天仙也没有资格和权利耻笑无盐之人,况且你也不要看不起生意人,学识这个东西包括的范围很广,不仅仅指棋琴书画弓马仆s的,诗词书画能当饭吃么?如果没有天下的商贾流通货物,现在那些走马章台的公子哥那来的酒r绫罗吃喝玩乐吟诗作赋!” “我……”小崔听了我的话,低下头,埋头扒拉饭。 我拍拍他的脑袋:“你呀~”马上又换上八卦的表情:“继续说,是什么人给刘胖子气受了。” 小崔终于把埋在饭碗里的头抬了起来,嘴角抽搐的看了我两眼,顿了顿还是解释说:“给他气受的是京城四大公子,他们正在刘家的‘状元楼’里饮酒赋诗,刘胖子正好来巡视产业,那几个公子以前也爱慕过郝连小姑,不贫刘芬可以报得佳人归,就拐着弯做诗骂他,刘胖子当时没听出来,以为是夸他,还沾沾自喜的免了这四个人的饭钱,等这四个人走了,旁边有好事的人才解释给刘芬听,气得刘胖子当场晕倒,现在京城到处流传这个事情,都说郝连小姑嫁了个草包相公……” “这些人真无聊……” “可不是!所以郝连小姑就哭着回来了,准备带着郝连家的死士去给他相公出气!” “不是罢!有这么夸张么?为了几句讥笑的话,就去砍人?再说那京城四大公子家的背景也不简单,郝连家惹得起么?” “谁知道呢……” “女人失去理智果然是可怕的……” “嗯!” “他们什么时候去找四大公子的晦气?” “啊?” “我总得有个准备罢,到时候伤员一批一批得抬进来,不早些作准备,我一个人恐怕救治不及。” “你不用准备,郝连公子没答应郝连小姑派人……” “啊?怎么会我记得小妖和他姑姑感情不是最好么?他怎么不替她出头?” “郝连公子说,郝连家的死士也是人,不能为了一点意气就叫他们去拚命!” “他这么说?这是小妖说出来的话?你不会出现幻听了罢!” “什么幻听?当时在场的五个郝连家的死士都感动的哭了呢!” “哦……这小子终于也会说点人话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他遇到息红泪的时候我看他会不会为了泡妞叫大家去送死:“小妖既然这么说,想必郝连小姑很生气了!” “可不是!郝连小姑气得打了郝连公子一掌走了,下手还挺重,郝连公子都吐血了。” “有这事?怎么不见他来这里看病?” “郝连公子哪有时间看病啊,他看见郝连小姑跑出去,就追了出去,他说,虽然郝连家的死士不能带出去,但是他会陪着郝连小姑去找四大公子的晦气!” “啊?” “然后两个人就关起门来密谋了……据听墙脚的死士说,郝连小姑打探到四大公子今天晚上会到‘’喝花酒,他们打算杀过去将这四个公子打一顿出气……郝连家的死士们都准备偷偷的跟着去,万一有什么闪失,还可以接应……” “你也会去罢!” “嗯,我的几个哥们都去,我不能不讲义气……” “你们是么时候出发?” “酉时三刻!” “那两位呢?” “也差不多这个时辰……” “哦,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好上好的金创药等你们回来的,如果你们还能回来的话。” 小崔﹥o﹤。 “垮什么脸,嫌我说的难听?你们有没有脑子?刘芬娶了郝连小姑多长时间了?” “有五六年了罢!” “没错,那么四大公子在‘状元楼’吃饭的次数有多少次了?” “这个谁说的清呀,他们都是世家子弟,有的是银子,隔三差五的就去!” “那刘芬呢,他几天巡视一次产业?” “基本上天天都去。” “那么两伙人遇到的机会有多大?你不要说他们以前从来也没有遇见过。” “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次罢!” “那么这几年加起来,刘芬遇到四大公子的时候少说也有几十次,为什么这四大公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让他出丑?” “再者说了,那四大公子的文采就真有那么好,张口就能来几手高明的讽诗?我可是听说,他们的文章都是请人代笔的,其实他们本身也草包的很,刘芬学问是差了点可是他也不是傻子,除非这讽诗做的非常高明,否则他没有道理听不出来。还有四大公子白天才骂了刘芬,晚上就敢去‘’,郝连将军出了名的溺爱妹妹,郝连家的死士的利害他们难道不知道?你不妨去打听一下,这四位公子今晚带的仆从保镖的数量,如果很多的话,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也陪着你们去找他们的晦气,如果只有几个仆从的话,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罢!” “你是说,这四大公子的诗是预先准备好的?而今晚他们在‘’作乐是个陷阱?” “四大公子做讽诗戏弄刘芬不过是今天中午的事情,而到了晚上已经众人皆知了……” “是人有意散布……” “你说呢?” “我去告诉郝连公子!”小崔丢下筷子说。 “吃完饭也来得及,急什么,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不好好吃饭,小心不长个,将来后悔!”我拉住小崔说。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小妖的声音。 “切~我就是说给你听的,你以为我没听到你溜到门口的脚步声呀!”我笑着说:“进来罢!你吃过饭了么?” “吱呀。”门被推开了,郝连小妖板着脸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面目姣好,眉宇之间与郝连小妖还有一点相似,是郝连小妖的姑姑郝连小姑。 “你就是那个失忆了的郝连十一?”郝连小姑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问我:“我以前见过你,你可没这么机灵,得了一场大病,脑筋倒是开窍了不少。” “没错,我就是郝连十一。”我无辜的看着她,我只是就事论事,都说了会替他们准备上好的金创药,又没有阻止他们去寻仇,为什么她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郝连十一你好大的胆子!你明知道我们在外面,还滔滔不绝东扯西扯,让我们站在外面喝风,我们进来你连个身也不起,现在我们站着你坐着,你可是好廉价的死士堆主上不敬是什么后果?”郝连小姑气呼呼的问。 不等我说话,郝连小姑旁边的小妖就c话:“姑姑,十一已经不是我们府上的死士了,他现在是客卿。” “一入郝连,终身不出!这是死士的规矩,郝连十一怎会变成客卿!”郝连小姑皱着眉头说。 “我已经把他死士的档案销毁了。”小妖淡淡的说。 “什么?你有什么权利破坏太祖留下的规矩!”郝连小姑不悦的说。 “反正我已经毁了……”小妖居然学小崔耸耸肩还一副赖皮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这真的是板着脸的小妖么?不是别人假扮的罢。 “他身上还有我们郝连家密制的‘三转离魂丹’……”郝连小姑冷笑一声说。 “已经解了。”小妖平淡的陈述。 “什么!谁解的?人在哪里?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郝连小姑大吃一惊,这‘三转离魂丹’是郝连府用来控制死士的丹药,没有解药,郝连府会定期给死士们发放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丸,死士们在毒丸的驱使下,轻易不敢背叛郝连府。现在‘三转离魂丹’被人解了意味着郝连府即将失去它强有力一个依凭郝连死士,后果非常严重,由不得郝连小姑不慌乱。 “姑姑,用药物是控制不住人心的……”小妖c话说。 “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的!”郝连小姑厉声说:“是不是这个郝连十一!” 小妖没说话。 他怎么能不说话呢?他不说话郝连小姑会认为他是默认,我可冤了呀,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呀?难道我真的无意中说漏了嘴,真是祸从口出! “好,我已经嫁到了刘家,也不好说你什么了,等大哥回来,我看你怎么交待!还有你,郝连十一,等你上邢堂的那一天,我会亲自来观看的!”郝连小姑一甩袖子出了门就要扬长而去,这一次小妖没有拦她,我飞出一支筷子,击中郝连小姑的道。 “十一,你们三个赶快走罢!等爹回来你就惨了!我带姑姑过来只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哪知道我姑姑她……你现在制住她也没用,今晚姑姑不回去,明天刘家就会上门来接……”小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对了走之前先去帐房支上一万两银子,然后找个小城安顿下来,等我当上了郝连家的家煮,你再回来,明白么?你怎么还在吃啊?时间紧迫,姑姑的鸽子最多两天就到边关,我爹快马回来也就三四天,你还不快跑!” 我笑了笑,放下筷子,走到小妖的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父亲那边很可能有麻烦了,朝中的人才会设计你姑父,我们得做点什么,不然郝连府危险了……” “什么?”小妖一惊,思索片刻他露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冷静,抬起头来看着我问:“若是如此,十一,我们该怎么办呢?” “去‘’!”我淡淡的说。 “可是你不是说那是一个陷阱么?”小崔忍不住问。 “陷阱或许是,但也是可能是我们制胜的契机,如果猎物够聪明的话,他就会把胡涂的猎人引入自己布置的陷阱里。”我悠然说:“对手羞辱刘芬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郝连家的死士倾巢出动去找麻烦,他们算准了你姑姑不长脑子,而你又少不经事,刘芬一吃亏,你们肯定会忍不住替他出气……所以我们不能按照按照对手设计的那样一群人一起去,而是只有我和小妖去!而郝连死士都要死守在郝连府,大家都精神点,成败很可能就在今晚!” “我也想去!”小崔不满的说。 “不行,你留在家看孩子!” 晚饭过后,小妖满脸怒容的带着一百来个郝连家的死士冲出了郝连府,他的旁边是一顶小轿,从轿子的饰物来看是郝连小姑的轿子,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杀到了的门口。 接着小妖整了整衣冠,只带了一个郝连死士进了‘’,剩下的一百来名郝连死士,整齐的转身,抬着轿子向郝连府回转。 进了的大门,莺莺燕燕的娇呼声夹杂着嫖客们猥琐的调戏声以及涂满了胭脂的老鸨迎面扑来。 我和小妖不约而同向两旁跨了一步,中间恰好留出了足够老鸨通过的空间,与她错身而过。 扑了个空的老鸨,马上转了过来,脸上堆起了笑容,挤得白粉仆朔朔的往下掉:“二位爷肯定是来看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赛的罢。” 我在脸上露出一个类似于勾引小姑娘的笑容,冲旁边经过的一个美女抛了个媚眼,再回过头来回答老鸨:“没错!有好位子么?”,随手给了她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呵呵,二位爷一看就是贵人,没了谁的位置也不能没了您二位的位置呀,跟奴家来……”老鸨看了一眼把银票塞到了袖子里,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我连忙跟上她,低头一看小妖还在那里发愣,弹了一下他的脑壳:“还不快走!” 小妖回过神来,也匆匆跟上了,我一边走一边摸摸路过姑娘的小手捏捏她们的脸蛋,顺便把郝连家的银子派出去,我开始做大哥那会儿,这种声色场出入多了,自然是驾轻就熟。 “唉呦!”一个试图接小妖的美女被他推了一把,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怜香惜玉的我自然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飞身将美女搂在怀里,做了一个帅气的空中回转七百二十度,然后温柔的说:“姑娘你没事吧?” 美女在妓楼里混,演戏的功夫自然也不比我差,娇喘一声,贴了过来,捂着胸口一付花容失色的样子:“多谢公子了,刚才吓死奴家了……” “我弟弟第一次来,有点腼腆,妹妹受委屈了……”我顺势搂着美女的腰,继续往前走,抽空看了一眼小妖,他的脸色很黑。 老鸨带着我们上了楼,进了一个隔间,这隔间的窗户大开,正对着大堂里搭起的高高的台子,窗前设置有案几,几上摆放着酒菜水果。 落座后,我点了四个美女来斟茶倒酒,花魁比赛还没有开始,我随口问旁边的美女:“妹妹,四大公子今天来不?” “公子爷,今天是选花魁的日子,笔墨纸砚四位公子是今天的评委焉有不来之理。” “哦,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隔壁啰……” 正说着,隔壁就传来了一阵讥笑声:“……刘芬啊当时愣没听出来,还要请我们喝酒……哈哈……”声音高的五里外的笼子都能听到,明显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我装聋作哑不理会,一来打嘴仗我实在不擅长,二来这些人既然早有准备就不会让我们安生,不搭理他们,他们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人敲隔间的门,我点了点下巴,一个美女会意的去开了门。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傲慢的站在门口:“我家公子听说郝连家的小少爷在隔壁,特意命小的来请您过去!” 我随手抓起一块啃剩了的猪蹄砸了过去,一同扔过去的还有我扣在左手的一根小号灸针:“放肆!你家公子是谁?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 那打手被猪蹄吸引,没有看到细如牛毛的灸针,抽出长剑把猪蹄劈飞了,而灸针却准确的扎到了他的道上。 隔空发了一掌关上了门,门板撞击在那打手的门面上,我听见了“扑通”的一声r体撞击地面的闷响。 “噗嗤”从进了就铁青着脸的小妖终于笑了。 接着是隔壁隔间开门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饭桶!”“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之类的气急败坏的呦喝。 “哐当”一声我们的房门被人踹开了,一个文生打扮得年轻男子出现了,他一身蓝衣,狭长脸孔,眉毛浓重,眼睛细长,正是京城四大公子里的赠纸公子简从量:“郝连春水,我好心请你过来饮酒,你非但不赏脸,还打伤我的家仆,你厉害了嗯?不就是仗着你父亲在边关领兵么?你……” 我听他话里有话,扯到了郝连将军身上,心里有些不安,连忙截断了:“这位公子说话好没有道理,我们在这里饮酒关郝连将军什么事,而且你的仆从蛮横无礼,进门便亮出刀剑,如此请人,难免被人误会为刺客,我出手阻拦也是情有可原!” “你说本公子是刺客?” “我没有这么说,这位公子这么急着辩白,莫非是心虚?” “你!”听了我的话,赠纸公子小眼睛一瞪便要发火,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哼了一声:“算了,本公子懒得跟你计较,郝连春水,本公子亲自来请,你的脸面也够大了罢!还不走?” “你到底是谁?我家公子为什么非得卖你面子不可?”我装傻充愣。 “我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赠纸公子简从量,郝连春水你一言不发的装什么傻,你难道不认识我?由得你这下人胡搅蛮缠丢人现眼?” 小妖这才抬起头,给了简从量一点注意力,诡异的笑了笑:“说实话,我的确不认识你,赠纸公子官居礼部侍郎,怎么会来这青楼楚馆,按照大宋律法,官嫖妓,失官,你真的是礼部侍郎简从量么?” “我……”赠纸公子愣住了。 “十一,去把这个冒充朝廷官员招摇撞骗的家伙拿下!”小妖冷笑着说,还没等我动手就扑了过去,赠纸公子一介书生,手无缚j之力,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撂倒了丢在地上,脸上挨了四五个耳光,小妖下手不轻,赠纸公子的脸立刻肿得如猪头一般。 在赠纸公子的惨叫声中,小妖得意洋洋的走到案几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等我们看完花魁比赛,揪他去见官!哈哈哈,幸好我年纪小,还没有功名在身,所以我来这里是正当光明哈哈哈哈哈!!!” 哈哈了几声后,小妖从得意忘形中清醒了过来,立刻又崩紧了面皮。 “侮辱斯文!”门口传来一声爆喝,发声的是四大公子里的洗砚公子周由梦。 他一挥手,从门和窗口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武士,手里的刀刃映着烛光亮灿灿的,吓得四个美女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贴着墙脚往外走,这些武士倒也没有为难这四个美女,他们为难的是我和小妖。 刀光剑影中,我与小妖上窜下跳,左冲右突,将附近能拿的起的东西,不停的丢来丢去,混淆着这些武士的视线,使他们无法看清楚我悄无声息的打出去的灸针。 “扑通扑通”站着的武士越来越少,就在此时我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门外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著灰色袍子的白面无须的干瘦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是皇上身边贴身保护的米苍穹米公公,我跟着惜朝上朝的时候,见过他很多次,那么隔壁除了四大公子,恐怕…… 我给小妖打了眼色,束语传音:“皇上在隔壁!” “什么!”小妖惊讶的低呼,他年纪尚幼,还没有进宫见过皇上。 “没时间解释了,我们翻身就要靠他了,你们家有没有值钱的字画?”我问。 “没有,我爹不喜欢搜集这些东西……”小妖摇摇头。 “这……算了……这么着罢……你明白了?”我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你真的会画画?”小妖不太相信的看了我一眼。 “那有什么难的。”我撇撇嘴,为了在某些不允许拍照的场合把重要人物或场景重现,我们特种部队也排有素描课。 商议妥当,小妖立刻冲米公公旁边的周由梦喊道:“你才是侮辱斯文!”声音也拔高的能让隔壁的人听见:“我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欣赏各位参赛姑娘的才艺,你这厮,不仅冒充四大公子,还挑起事端,指使打手对我们拳脚相向,你干什么!你敢打我特意请来的西域画师?你们太过分了!” 为了配合他的话,我的脑袋故意凑到了一个武士的拳头上,然后应拳跌倒,还用内力出了一口血。 小妖马上跳到我跟前,一边轻松的阻挡剩下的三四个武士的攻击,一边扯着嗓子问我:“十一,你没事吧!可恶!” 我当然有事,吐血了还能没事么,两眼一翻,我去昏迷了。 从眯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我看见另一个与米公公穿著同样款式灰袍的无须男子,出现在门口,并且在米公公耳朵边说了几句,只见灰影闪动,片刻之后房间里已经没有站立的武士了。 “你们谁是画师?”宋徽宗久违了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妖沮丧的声音传来:“他是,不过已经被打昏了……,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刚才提到了‘西域画师’,我听老师说以前有波斯商人谈论,他们故乡的画师会一种特别的技法,画出来的人物惟妙惟肖,我多方寻找一直找不到这样的画,不知这‘西域画师’是否就是指此……”宋徽宗对绘画的热忱果然很高。 “那是当然,十一时我家的客卿,平生爱画,前几年不畏险阻的跟着波斯商人,去西域学画,今学成归来,正要在京师大显身手,却被这些嫉贤妒能的小人打成重伤,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性命,以后还拿不拿得起画笔……”小妖又是同心又是惋惜的说。 “黄公子,别听他巧言辩解,他们一家子都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又哪里懂得画的意境……”四公子中的泼墨公子见宋徽宗大有意动,不由得讥讽小妖。 “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个草包刘芬就是他姑父……”挥笔公子也附和。 “若是十一没有真才实学,你们又何必故意指使人打伤他?”小妖冷笑一声:“你们是见过十一的画,生怕他抢了你们四大公子的风头,才寻衅生事!” “我们怕他抢了风头?笑话!我们四大公子闻名京城,会惧怕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洗砚不屑的说。 “怕不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妖用更不屑的语气还回去。 宋徽宗被四公子和小妖的争吵弄得有些不耐烦,微微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米公公看见了,立刻c话说:“公子,他们争来争去也说不出个谁是谁非,这样罢让四公子与郝连公子的客卿斗一场,如果四位公子赢了,便证明这郝连家却是是个草包世家……” “若是我们赢了呢?”小妖耳朵尖听见了米公公的悄声话。 “若是这位画师真的有身材实学,这四大公子才疏学浅嫉贤妒能,也不配再在京城呆下去了……你们说是不是?”宋徽宗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大公子说。 四大公子被看得呼吸一滞,气焰低落了不少。 “可是十一已经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小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你去叫卢显鹤来,给他瞧一瞧……你是郝连家的小公子罢?” “是,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我姓黄单名一个尚字。” “原来是黄兄……” 在二人的客套中,花魁比赛开始了,‘昏迷’的我被移到了隔间的软塌上,打烂的东西也迅速的被移走了,宋徽宗在互相吹鼻子瞪眼的四大公子和小妖的陪同下专心观看花魁比赛。 不多久,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医正,他给我号了脉,禀告宋徽宗,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暂时受了拳头的重击,昏迷了而已。 我被抬回郝连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想想小妖趁我装‘昏迷’不能说话的时候,代我答应了三天后与四大公子比斗,我的脑袋就涨得厉害。 棋琴书画,我只会素描,再有就是追女朋友的时候学了几曲吉他,下棋和书法纯粹一摸黑,这叫我拿什么和他们比呀,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想想小妖趁我装‘昏迷’不能说话的时候,代我答应了三天后与四大公子比斗,我的脑袋就涨得厉害。 棋琴书画,我只会素描,再有就是追女朋友的时候学了几曲吉他,下棋和书法纯粹一摸黑,这叫我拿什么和他们比呀,我记得我只告诉他我会一点西域画,怎么他就诡异的认为我什么都会呢? 据小崔汇报,曾经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在郝连府附近晃悠,不等随我们去的那些假扮郝连死士的厨子下人回来,这些人就消失了。 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我与小妖摸到了诸葛府。 大摇大摆的翻进了内墙,也不怕被人发现,按照上次跟着惜朝拜访诸葛先生时候,对诸葛府的印象,我带着小妖来到了诸葛先生的书房,这里的灯还亮着,透过敞开的窗户,我们看见诸葛先生正在灯下百~万\小!说,他旁边的塌上卧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双腿蜷曲得很不自然,好似有腿疾,我心中一动,无情? “先生久等了罢!”我笑着说,你要装深沉,我也玩内涵。 诸葛先生闻言抬起了头:“久闻,郝连十一惊才绝艳,智计百出,今日才得一见呀!” “过奖,过奖了,比起诸葛先生扭转乾坤的大才,和忧国忧民大志,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我摇着头说。 “呵呵,郝连十一太自谦了。”诸葛先生笑道。 “这可不是客气话,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想必诸葛先生也料到了,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想要在暗中对付郝连府,我父为人谦和,轻易不与人结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是何人要找我们的麻烦,现在父亲正在边关为了保国为民厮杀疆场,我少不经事,还忘先生指点!”小妖接过诸葛先生的话说。 “我前日卜了一卦,郝连将军在边关危机,须皇上御赐的调兵金牌才可解此劫难……”诸葛先生有些神秘的说。 “必须要调兵金牌?”我追问一句。 “是。”诸葛先生肯定地说 “明白了……既然如此为了能拿到金牌还望先生能帮我们一个忙……”我满脸堆欢的说。 “什么忙?” “是这样的……” “这……” “若是我们郝连家被人构陷成功……边关无帅……辽人趁机来袭……” “那好罢……” “如此多谢先生了……我们郝连家的人必不忘先生的援助之情……” “郝连公子太客气……都是为了大宋江山……” “诸葛先生……这孩子的腿可能还有救……忙完这些琐屑的事情……带过来给我看看……” “有救?这腿皇宫的御医都没办法……” “带过来看看罢!” 第二日下午,诸葛先生等待昨夜在玩到很晚的宋徽宗起床后,进宫见驾。 先与宋徽宗东拉西扯了一会绘画艺术,等到宋徽宗龙颜大悦的时候,诸葛先生将郝连小妖写的信递了过去:“皇上,这是郝连家的小公子让臣代为递上的请愿信。” “请愿信?”宋徽宗迟疑了一下,昨天晚上他才见过郝连小妖,怎么今天就送了一封请愿信上来呢。 “皇上,今天早晨收到了边关急报,辽人偷袭了我军中军的大营,郝连将军被困藏秋山,郝连小公子心急如焚,恳请皇上赐他调兵金牌,允他调动西北的军士带兵救援!”诸葛先生解释说:“郝连小公子,虽然今年只有十二岁,但是他的兵法,武艺均得郝连将军真传……” “他要出征?那他的客卿郝连十一呢?”宋徽宗不关心郝连小妖带不带兵,他只关心那个据说是从西域学画归来的郝连十一。 “皇上说的是最近新成名的画师郝连十一罢,他原来是郝连家的死士,一向对郝连家忠心耿耿,自然也要跟着郝连小公子出征了。” “什么?他不是答应了三天后要与四大公子比试么?” “皇上,郝连将军生命危在旦夕,郝连十一哪还有心思跟人比斗……” “这怎么行,他们的比斗是在朕面前定下的!不能反悔,否则朕治他们郝连家欺君之罪。” “皇上,一个人作画作重要的是专心致志,如果不顾郝连十一的心情,强自命令他比试,想必不能发挥出他平日水准的十之一二,若是就此输了,对他也有失公允……皇上想看的是一场龙虎斗,而不是一面倒的比赛吧!” “这……卿家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如何才能叫这郝连十一安心比赛呢?” “依微臣的意思,皇上可以把金牌赐给郝连小公子,叫他快马去边关,危机最多半月可解,到时郝连十一定会全身心投入比赛的……” 宋徽宗沉吟了一会儿:“卿家说的极有道理,朕便等这半个月了!只是郝连十一要留在京城,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什么损伤,谁来赔朕一个西域画师呢?” 我在府里忙着用泥土,木炭制作简易的铅笔芯。 小妖拿着金牌飞马去救他的父亲。 十来天晃一晃眼就过去了。 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正紧锣密鼓的起着一座高台。 这高台由诸葛先生亲自设计搭建,是我和四大公子比赛的专用场地。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要挑战四大公子。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小妖浑身是泥的滚回了郝连府。 “怎么样?” “危机已经解除了,我是专门回来看你比赛的,我父亲已经承认你客卿的身份了。” “哦……”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你要问诸葛先生准备得怎样了……” 第二日,巳时,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棋艺,我与洗砚公子比试,我理所当然的赢了。 那是因为诸葛先生就藏在我做的地方下面,特殊设计的铜镜的反s,其实是他在跟洗砚公子比试,我只不过是充当一个移动的棋子挪动器而已。 第二场是琴艺,还是藏在下面的诸葛先生弹琴,所以又赢了。 第三场书法,诸葛先生在下面用特殊的药水写好了,再用内力把纸烘干,这药水干后变成了无色,写过字的纸还是好似白纸一般,必须用特殊的显形药水涂抹才能显现出来,通过特制的桌子,这个先生把写好的纸递上来,而我的砚台装的确是显形药水,胡乱在纸上涂抹半天,一副好字就出来了,参加比赛的挥笔公子才情自然不能跟诸葛先生比肩。 第四场绘画,宋徽宗便装混在评委里,我知道他想看不同的画风,亲自出马,果然胜在了新奇。 比赛结束,我大获全胜,宋徽宗亲自题写了“京城第一公子”的牌匾以资鼓励,而四公子则立刻被贬出了京城,我与小妖击掌大笑,郝连小姑的这口恶气总算替她出了。 当晚,郝连小姑和刘芬送了请柬过来,邀请我到刘府庆祝。 上次郝连小姑来郝连府我跟她闹很不愉快,最后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还点了她的道,记得第二天放她走的时候,她还狠狠地放下话说要我好看。 但是经过这十几天的变故,我想她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救了郝连府,还替她赶走了四大公子,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罢,不然也不会设宴邀请我。 大家就借着这顿饭,化干戈为玉帛。 小妖见我要出去,问了缘由,也嚷着要去蹭饭,牵了马与我一道到了刘府。 酒席摆在了刘府最高的一座小楼上,坐在桌子上的只有郝连小姑,刘芬,小妖和我,形式更像一家人吃晚饭,但是性质就有些古怪了,我跟郝连小姑,刘芬实在不熟,彼此说话也不太投机,一顿饭吃的疙疙瘩瘩消化不良。 饭吃了一半,郝连小姑在小妖耳朵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好象是叫小妖陪她去看一件稀罕的东西。 小妖好象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刘芬与我大眼瞪小眼的吃了几口菜,大概是觉得气氛实在太冷,借口醉酒下了楼,他前脚走,小楼的四面窗户“吧嗒”一声同时扣上了。 我一惊,感觉很不好,急忙抄起一把椅子向闭合的窗子砸去,木屑纷飞,窗框脱去了木质的外壳,露出了里面的铁条。 我只来得及明白自己肯定是中陷阱了,耳边就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眼前一黑,又昏了…… 第二卷完 番外:崔略商 我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是个被忽视的孩子。 父亲喜欢酗酒,母亲怀了孩子还跟人打架,结果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那一拳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大概是我求生的欲望比较强烈,中了“七苦拳”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整日整日的咳得厉害,郁闷的是我的父母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散漫,我都要把内脏咳出来了,他们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还庆幸不用花力气给我起名字,直接喊“那个内伤的”。 我的上面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排行第七,他们儿女不缺,也不指望我能活下去。 我就这么咳啊咳的,到了两岁半,从干咳到咳血,病痛的折磨使我比别的孩子更早的懂事。 偶一次父亲清醒着,见了我咳出来的血,才大惊失色的把我送到了他的一个温约红的朋友那里,据说是个大夫。 温约红是个让人无奈的人,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比我还像个孩子,他跟我父亲一样也喜欢喝酒,还喜欢拉着我跟他一起喝,我猜想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喝到一块了。 他喝醉了就开始吹嘘自己的风流史,反反复复滔滔不绝,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他的每一段真真假假的桃色故事我都能背下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大夫,他只是对毒药比较有研究而已。 我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内伤,他不会治也就罢了,还死不承认,把各种乱七八糟的毒药混合起开在我身上乱试验。 经过四年漫长的瞎猫碰死耗子的工程,我的内伤终于斗不过那些彪悍的毒药,缴械投降了。 我父亲在我到温约红这里的半年后,被酒杯噎死了,我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病死了,哥哥姐姐也都不知所踪了。 送我回来的温约红看到这个情况,只好把无家可归的我又带回了家。 我们一老一少又在一起住了五年,温家的家主给他下了一个完全是去送死的任务,温约红丢我去完成任务,再也没有回来,留给我的除了一肚子毒药知识和戒不掉的酒瘾。 两人住的院子,变成了我一个住,幼小的我马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寂寞和怀念。 我决定回到家乡去,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找到我的哥哥姐姐。 结果遇到了我的初恋。 她的名字叫小透,是雷镇长家的婢女。 我追了她三年结果还是失恋了,她嫁给了雷二少爷。 悲伤的我,喝着酒离开了故乡。 我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喝酒并不是为了买醉,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所以我清醒的知道到我的身后跟着一个青年男子,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官道上走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难道是人口贩子?那怀里的婴儿是不是他拐来的,我越想越热血,当一个除暴安良的大侠一直是我的梦想。 正当我在考虑如何治住他的时候,他人高马大,我的武功有很差……他开口了,略有些担忧的声音:“小鬼,你年纪轻轻的救离家出走不太好罢!” 我被他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青年便跳到了我面前拦住了我,看他的身法,比我厉害多了:“我跟你很久了,你一个小孩子因为失恋就在外面乱跑,你父母会担心的,听大叔的快回去罢。” 他年龄最多二十三四岁,语气却老气横秋,一付长者嘴脸,我忍不住说:“我没父母,还有你顶多二十来岁,自称大叔还不够格,最多也就是个大哥。”说完了我才意识到,我对一个人口贩子露了自己的底,这下糟糕了,我可以预见他一定会露出狰狞的面孔,裹挟着我跟他上路,然后把我卖掉…… 他惊讶的又或是惊喜?的“啊”了一声,嘴巴大张样子有点蠢。 我莫名其妙的就像笑,因为他的表情太好玩了:“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这年月怎么这么多孤儿呀……”青年叹息了一声:“那你就跟着我罢!” “啊?”我脸上虽然惊讶,心里却撇撇嘴果然是人口贩子,不过现在不是逃跑的时机,这官道前后不见人影,我就是喊个“救命”也没人搭理,于是乖乖跟他走。 这人口贩子嘴还挺碎:“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酗酒成性……”一路上唠唠叨叨叫我戒酒。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的行为表示关注,即使是温约红他也只是向我吐他自己的苦水,被人关注的感觉很好。 两个人结伴走,免不了要聊天,他知道了我叫崔略商,我却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自称失忆了,怀里的婴儿是他从狼窝里捡来的,取名叫“纪琅”,让这孩子不要忘记他是吃了狼奶才生存下来的,一生都对那只母狼心存感激。 那婴儿的确时不时的发出一些类似于狼嚎的声音,而他对那婴儿的疼爱那婴儿对他的依赖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有点相信他的说法。 他说他要去京城,因为他残留的一点记忆里有开封府。 我对自己说我刚失恋,心情不好,无处可去,跟着这个脑筋有点错乱的人看他出洋相,娱乐娱乐也不错,于是同行。 行了十余日,我一路喝到了开封府,差不多把我积攒下的娶媳妇的钱都喝光了,每次我喝酒的时候,他总会用一种很担忧的眼光看我,不厌其烦的给我把脉,有温约红的前车之鉴,我实在不太信任大夫这种职业的人会治病,况且他翻来覆去的给我检查身体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果然是个草包大夫。 进了京城,他好象真的想起了什么,熟门熟路的走到一处挂着“唐庄”匾额的宅子前,痴痴呆呆的站了一个多时辰。 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沿着街道走了过来,他的眼睛立刻一亮,目光也变得很柔和,他等得就是那个小孩么? 然后他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了这条街。 他真的失忆了么?我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太可恶了,明明我都已经把什么都跟他讲了,他还藏着掖着。 我忍不住气鼓鼓的问:“你真的失忆了?我看你好象记得唐庄门口的那两个人嘛。” “呵呵哈哈,我自然是失忆了……这两个人就是有点面熟……哈哈呵呵……”他干笑着回答,一脸的心虚,哼! 一个自称是郝连九的郝连家死士认出了他的身份,郝连死士朱雀堂云组的郝连十一。 “啊?兄台贵姓?我们认识么?”他又开始装傻,每次我问到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时,他就是这付德性。 从他们两人的对答中,我知道了如果他回到郝连家,我和纪琅就不能跟着他了。 我想起了温约红,他是“老字号”温家的人,温家叫他去死,他就去了,留下了我一个人,这一次郝连十一也…… 他决定不回郝连家了,并积极的筹划逃跑事宜。 计划完整而周详,一点也不像我印象里的那个傻瓜能想出来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逃跑计划最终无疾而终,因为我们遇到了倒霉的郝连的小公子。 郝连小公子的几个死士临时倒戈,配合一群蒙面人绑架他。 看着郝连十一冒着危险在箭雨中救助那些受了伤的平民,我的眼睛有些热了。 接下来,我知道了他的身手和医术都很好,独自一人制住了一大群高手,十几个中毒的行人都被他救了回来,其中七个还是没了呼吸的,跟吹牛皮的温约红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什么叫做起死回生的医术,我算是见识到了。 接骨续筋他做的轻轻松松,甚至还为一个郝连死士接上了断掉的手臂。 治病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严肃,跟平日的嘻嘻哈哈判若两人。 他选择病患也是按照病情的轻重缓急来,郝连小公子的情况最轻,所以即使那个小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也不拿正眼瞧他一下。 哼哼,活该,谁让他讲话那么难听,还一付高高在上的模样。 郝连小公子当着我的面烧掉了十一的档案,又拿出了每年五百两银子的丰厚薪金,我们最终还是留在了郝连府。 这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时光。 有那么一个人,他注意到了我最细微的情绪波动,十几年来习惯了被忽视的心,一下子被关怀填得满满的。 直到那个叫郝连小姑的臭婆娘哭着上门来。 那个没脑子的臭小姑指挥装腔作势摆架子,差点害得郝连家家破人亡。 十一替他们摆平了这件事情,那该死的婆娘不但不感恩戴德,还记恨十一出手点他的道,跟她不要脸的相公合谋骗十一去赴宴…… 去的时候是十一和郝连小公子,回来时却只有那个混账小孩。 我带着纪琅离开了郝连府,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陪伴我返回的还有足以毁灭整个郝连家的力量。 番外:郝连小妖 自从那个人消失在漫天的烟花中后。 我常常会独自一个人陷入对往事不可遏止的回忆。 我想或早或晚,人总要遇到那么一个人,终生难忘。 我遇到十一的时候,只有八岁。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注意到我们郝连家,有一个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十一的死士。 死士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主上的命令可以去死的意思。 我的太祖篡养第一批死士,后人觉得很好用,于是效仿成为传统。 我们郝连家收养孤儿,然后培训他们,用药物控制他们,成为郝连死士。 郝连死士用生命垒起了郝连府的尊崇,而郝连家却只回报给他们死亡。 有人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设计了一次绑架,绑架的对象就是我,他们要用我的命来换取解药。 他们不知道郝连家并没有“三转离魂丹”的解药,有的只是暂时压制毒性的药物。 绑架的计划很不错,绑架的人马共分两拨。 第一拨是做戏,假意攻击几下就四散奔逃,引开我身边的郝连死士。 即使是做戏,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把我吓得不轻,他们做足了表面功夫,四面劲弩乱s,刀光剑影胡劈,一个郝连死士怕我被箭s伤,一掌把我送到了旁边的一家药铺里。 “别怕,安全了。”一个青年截住了我,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太好,他顺手还从怀里摸出一块贵妃糖塞到我手里:“吃个糖,压压惊!” 这青年生得很平凡,身上穿的是低劣的粗布衣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傻乎乎的流口水的婴孩。 贵妃糖一定是红那个婴孩剩下的,我才不要吃。 他温和略带担忧的看着我,我是谁,赫赫有名的郝连家的小公子,公卿世家,将门之后,胆子才不会那么小! 外面的打斗声停了,四个郝连家的死士冲了进来“少主!”。 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见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被我的尊贵身份吓着了。 “十一?你没死?”一个死士对他说。 “你们认识我?”他面上露出了很迷茫的表情,如果我没有看到他嘴角的那一下抽搐的话,我一定相信他是失忆了。 他撇那一下嘴,不是被我的身份吓着了,而是见了熟人,不愿意见的熟人。 他是朱雀堂云组的十一,可是他不愿意跟着我回郝连家。 我是公卿世家,将门之后郝连府的公子,他看不上,却要跟着一个满身酒气的疲赖少年。 我很生气,转身就走,他们不过是两个白丁,凭我家的势力,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我们还会见面的……下一次见面……你也许就愿意加入郝连府了。” 除了门没走几步,我身后的一个郝连死士突然出手暗算了我,我当时正在想如何折断郝连十一的傲骨,没留神,着了道。 第二拨绑架开始了,这才是正戏。 随行的十几个郝连死士,分了十来个区追击前面做戏的那帮人。 我的身边只剩下四个叛逆。 又一批手里拿着劲弩的蒙面人出现了。 我这次可没有前一次轻松,孤身一人面对几十个敌人,身上还中了一枪。 还好他们旨在活捉我,下手比较小心,我才能勉强支持了一会儿。 就着一会儿,没把我的鼻子气歪。 郝连十一,他来来回回往返于药店和我们的战场,却只是救助那些下贱的平民,对于我的危机他视而不见,太过分了! 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他又要就那一个倒在地上的平民,结果他却扬了一包粉末出来,烟雾弥漫中我感到自己的腰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然后我被甩到了药铺里。 我这才明白,他救那十几个不过是为了麻痹围攻我的人,然后出其不意一举擒敌。 隔着窗子我看见他闪电般的点了哪些人的道,身手好的令人掉下巴,我们郝连家培养不出这样厉害的人。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还有一手非比寻常的医术。 十几个刚断气和即将要断气的人被救活了。 就连掉了的胳膊他也能接上。 大内的御医都没他这么厉害。 “一群饭桶!”我说错了这么一句话,我忘了他也是郝连死士出身,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他给别人精心的治疗,却再没拿正眼看过我一眼。 我深刻记住了一句话祸从口出。 我烧掉了他的档案,用丰厚的条件引诱他留下来。 他答应了,我很高兴。 许久之后,我才想明白,其实我没必要这么讨他欢心,以郝连府的势力,有的是办法留下他。 他对小崔,就是那个满身酒气的少年,纪琅,据说是他从狼窝里捡回来的孩子很好。 他悉心的栽培小崔,把他的一身本领倾囊相受。 他乐此不疲的给纪琅作了很多玩具,堆了一屋子还有剩,有好多玩具新奇的我也没见过。 甚至是那些郝连死士,他也很关心,背着我偷偷得给他们解了毒。 只有我,供他吃喝,给他零花,说是他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 他却什么也不给我做,还给我起了个“小妖”的外号。 我那里妖了,反思。 我很掉价的跟纪琅抢玩具。 都是他太不象话了。 我真的生气了。 可是他总是很温和的看着我和纪琅玩耍,然后嘴角微微的翘起来,让一张平凡的脸顿时神采飞扬。 每当看到他的笑容,我满肚子的不满便不负责任的跑走了。 有一天,我姑姑哭哭啼啼的回门了。 原来是有人削了我姑父的面子。 她要我带着郝连家的死士去殴打四大公子。 四大公子个个家世显赫,即使比不上我们郝连府,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们身边也养着一些武林高手,专门就是他们打架的,我不是小瞧我们郝连家的死士,只是有些心疼,因为十一的缘故,怕他们有所损伤。 所以我没答应,姑姑大怒打了我一掌,下手不轻,这个任性的女人。 从小父亲在边关戍守,母亲又早亡,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人,我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于是我说:“虽然不能派家里的死士去,但是我可以陪你去教训那四大公子。” 我的功夫,姑姑知道还是很不错的。 于是她大悦。 走之前,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院子口,姑姑看我的举动很怪异,也跟了过来。 我们躲在窗下听十一分析,大汗。 …… 小崔要来提醒我。 十一说:“吃完饭也来得及,急什么,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不好好吃饭,小心不长个,将来后悔!” 这很么话,难道我郝连家的安危还及不上小崔的一顿饭?不爽!极度不爽!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我怒气冲冲的走进来,门也没有敲。 “切~我就是说给你听的,你以为我没听到你溜到门口的脚步声呀!”十一笑着说:“进来罢!你吃过饭了么?” 他就是这么厉害,能轻易把我气得七窍生烟。 姑姑比我更生气。 十一的性情我很清楚,宁折不弯,看着他们两个越说越僵,我心急如焚。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姑姑要去父亲那里告状。 我只好打发十一先躲一躲。 他笑了笑,放下筷子,走到我的面前,揉了揉我的脑袋:“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父亲那边很可能有麻烦了,朝中的人才会设计你姑父,我们得做点什么,不然郝连府危险了……” 他说话的时候像换了一个人,笑得云淡风轻,眼神却锐利如刀:“……如果猎物够聪明的话,他就会把胡涂的猎人引入自己布置的陷阱里……” 我不再为他担心,这样的一个人父亲也没法跟他比肩。 按照他的计划,我们到了。 我又见到了另一个不熟悉的他,风流倜傥,玩世不恭,驾轻就熟的吃着那些妓女的上门豆腐,一副欢场老手的嘴脸。 我讨厌这样的他。 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危险。 我们竟然见到了皇上。 我却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是因为有他陪着我。 父亲在边关被人出卖,中了埋伏。 京师里诱拐我和姑姑与皇上起冲突。 双管齐下,如果没有十一,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的糟糕结局。 幸好有他。 在这层层叠叠的y谋中,他抽丝剥茧,抓护了一闪而逝的机会,我们胜利大翻身。 四大公子被赶走的那天,姑姑设宴款待他。 我知道姑姑小心眼,但是十一帮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想来她什么气也该消了。 不过这两个人脾气都硬,为了防止他们再吵起来,我决定陪着十一去。 吃饭的时候,虽然气氛还有点僵硬,但是总的来说还好。 吃了一半的后,姑姑说有好玩意给我看,我想先把姑姑支开也好,姑父的脾气好,留下他与十一,两个人喝几杯酒,就什么气也没有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不是庆功宴而是鸿门宴。 当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我转身难以置信的看到了化成了碎片的小楼。 我们刚刚还在那里饮酒吃饭,我记得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正低头夹起一颗珍珠丸子…… 我发了疯的冲到了小楼的废墟里,那里烟雾弥漫,残留着硫磺的味道,令人作呕。 跟我来的十几个郝连死士,本来在前厅吃饭,听到了爆炸声,赶了过来。 “少主!发生什么事情了?”其中一个郝连死士问。 “十一呢?”另一个郝连死士没看见十一,随口问。 “他?”我悲哀的抬起头:“在这下面……” 十几个郝连死士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是郝连家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没有一个是笨蛋。 一个郝连死士冲天空发了一枚最紧急的召集所有郝连死士集合的焰火,我认识他,他叫郝连九与十一的关系很好。 然后他抽出了腰里的长剑,向姑姑砍去了。 姑姑没料到郝连死士会跟她动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看就要被劈死了,我只好出手住拦住了那个郝连九。 郝连九的眼睛是红的。 那十几个郝连死士的眼睛也是红的。 我没有把握能拦得住着十几个拼死的人,只好叫姑姑先去密室躲避。 郝连家的死士很快都到了。 郝连九指着那片废墟说:“十一在下面……” 几百个郝连死士的眼睛都红了,如要噬人的野兽。 面对这样一群人,我没有脸见他们,是我把十一带到了这里,却没有把他带回家。 只好拖着枪逃走。 回了郝连府,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小崔还留在这里照看纪琅。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见你们发的集合焰火了,十一呢?” “他被我姑姑害死了……”我回答。 小崔带着纪琅走了,这一批郝连死士也走了。 他们都没有在我心窝子上扎上一剑,可是我知道他们还会回来,他们的眼睛里有着足以毁灭郝连家的恨。 而我会抱着所有关于十一的回忆,慢慢的在这凄冷的郝连府里腐朽。 即使那年我只有十二岁,生命还远远没有走到尽头。 番外:郝连九 一入郝连,终身不出。 我是一名郝连家的死士。 很小的时候,就被训练者用鞭子和饥饿驱使着忍受人所不能忍的痛苦,修习功夫。 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自己的,包括我的命。 与我一同接受训练的还有很多孩子,他们大部分都被残酷的折磨死了。 活下来的不足五百人。 合格的孩子被赐予了一块刻者名字的铁牌和一枚“三转离魂丹”,铁牌发放的顺序按照各自的修为来定,“三转离魂丹”是一种慢性毒药解药只有郝连家主有。 我的铁牌上的数字是九。 我们没有名字。 铁牌上的数字就是我们的名字。 我们被派去执行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任务。 于是我们这一批的人渐渐的少了。 才两年,就由差不多五百人,锐减到三百多人。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孤儿,郝连家下一批死士正在训练中。 所以我们依然被派去执行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任务。 我看不见自己的前路在那里,我前面的八个人都已经死了,郝连家主总喜欢派最厉害的死士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即使他们很强,也难逃一死。 我已经嗅到了自己死亡的味道。 我也知道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已经被这种生活疯了,他们密谋要绑架郝连小家主换取解药。 带头的是郝连十四。 他们小心的计划着。 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氛弥漫在我们居住的地方,郝连家主对此一无所知。 这天早上,郝连家的死士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半,我知道他们要行动了,并不想惹麻烦的我,没有呆在郝连府里,到街上去转悠。 结果遇到了郝连十一,一年前郝连小家主去江南的外公家玩耍,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歹人的袭击,十一带领他们组的死士断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都知道,他们组一定都死光了。 即使没有被那些蒙面人砍死,这么久没有领解药也该毒发身亡了。 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我记得以前他y沉的很。 原来他失忆了,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他,以他的身份在京城大街上晃悠,若是被郝连家发现了,难逃一死。 他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不肯跟我回郝连家,还编谎话拖延时间。 我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了,郝连家就要大乱了,他的毒也解了,能跑一个是一个,我已经尽了提醒的义务了。 转了几条街,我看到了集合的焰火,十四他们行动了。 不是很乐意的赶了过去,看见一伙蒙面人在跑路的尾巴。 大家都是一块混的,他们以为把鼻子和嘴捂住我就认不出来了? 一百来个跟我抱有差不多想法的死士拖拖拉拉的追了上去,两帮人在街上胡乱打了半天,跑了十几条街,我们如愿以偿的把人跟丢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回去复命,然后惊讶的发现十四他们被人制住了,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当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挥剑挑了自己拿剑的左手的手筋,我们这样整齐的回去,恐怕会被人怀疑,再说郝连家的小家主脾气很坏,如果我们的样子不够狼狈,十有八九会被迁怒,郝连家的邢堂,进去的是人,出来的就是碎r了。 其它人也有样学样的在身上制造了一些伤痕,有人还砍了自己的胳膊。 进了药铺,见到了小家主,令我惊讶的是十一正在给他裹伤。 看见我们进来,十一丢下了给小家主裹了一半的伤口,冲到了我们面前。 他花了一天一夜处理我们自残的身体,就连砍掉的胳膊也能接上来,听十四说他们是被十一制住的。 一年时间不见,十一变化真大,他从哪里学到的那些高深的功夫和精湛的医术。 十四最终也没有被送去邢堂,据说是十一做完手术后,临睡前抓住郝连小家主的胳膊说:“你,不许动那边那几个木头,里面有我哥……记住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件绑架事件,在郝连小家主的强力干预下,不了了之了,谁的责任也没有追究。 郝连小家主烧掉了十一的档案让他做了一名客卿。 有一天我路过十一住的院子,他趴在墙头上跟我打招呼:“小九,我刚买的贵妃糖,要不要尝一块?” 我接住了,看了看着贵妃糖的样子有点怪异,他说这是“九味坊”的新品。 含在嘴里,味道也怪怪的,一点也不像糖,倒有股草药味,不过不难吃。 吃了“新品贵妃糖”的第二天,我拉了肚子,上了一天茅房,拉的面无人色,更痛苦的是很多郝连死士跟我一样,也在跑茅房,大家为了一个坑大打出手,大家都怀疑是不是昨天郝连家的米缸里有死耗子。 晚上的时候我发现房里多了一碗参汤,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开个玩笑,不好意思哈。”,字迹很熟就是平常我们有个头痛脑热时找十一开的方子上的笔迹。 我想起昨天的“新品贵妃糖”,磨牙。 闷着一口气的我参汤也没喝,倒头就睡。 夜里又爬起来上了五六次茅房。 寂静的深夜里,时不时响起类似于:“十一你个混蛋!”的狼嚎。 第二天一早起来打坐运气,惊讶的发现“三转离魂丹”的毒性不见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桌子上冷掉的参汤,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其实冷参汤也挺好喝的。 十一还在源源不断地派发他的“新品贵妃糖”。 郝连家的茅厕还是供不应求。 只是那天晚上的狼嚎再也没有响起来。 郝连家的小家主脾气渐渐变得好起来,我们的任务也很少了,即使有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大家“三转离魂丹”的毒都解了,却没什么人离开郝连府。 十一还在派发他的“新品贵妃糖”,这些贵妃糖味道千奇百怪,有增长内里的,有续命的,有解百毒的…… 他的院子门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一些预防疾病或者急救的小措施,还有一门奇怪的寒属性的内功,据说是他从郝连家书库里翻出来的,他非要我们都学习,还说如果被砍断了手脚,距离太远的话,就把自己的断肢和断肢的部位用这内力冰起来,尽快赶回来,他负责接好。 真是匪夷所思。 大家不约而同的练了。 然后…… “这位大哥……你过来一下……”十一经常趴在院子的墙上,谄媚的招呼看见得郝连死士过去:“这碗莲子汤……麻烦大哥帮忙冰镇一下……” 郝连死士﹥o﹤。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有一天,郝连家嫁出去的小姐哭着回来了。 原来是朝廷里有人要陷害郝连府。 那个嬉皮笑脸的十一,眨眨眼变得精明厉害。 他保住了郝连府,保住了我们的家,却没有保住他自己。 他看得清敌人,却看不清身边的人。 我们离开了郝连府,没有了十一这里根本不是我们的家,十一院子里的东西,我们每个人都偷偷藏起了一两件,经过洗劫的屋子空空荡荡的就像我们的心没有着落。 本来想跟小崔一起走,可是他先我们跑掉了,是埋怨我们没能保护好十一么? 走的时候郝连小主子的情况很不好,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十一,却又失去了。 我们至少还有郝连家可以憎恨,他却只能痛恨自己。 【第三卷】 我又醒了。 第一个念头是,我怎么就非得在惜朝十四岁的时候挂掉呢?我期盼了许久的重逢呀,就这么成了水月镜花,郁闷。 第二个念头是,我家纪琅以后可怎么办呢?忧愁。 第三个念头是,小崔才十八岁带着纪琅这个拖油瓶以后怎么娶媳妇呀,同情。 第四个念头是,眼看到年底了,我怎么就挂在这个时候,今年的薪水泡汤了,便宜了小妖,不满。 第五个念头是,薪水泡汤也就罢了,那一群郝连武士欠了我多少汤药费和赌债全飞了,冤屈。 第六个念头是,我怎么就挂了呢?不值。 第七个念头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觉醒。 第八个念头……咳咳……第八个念头还没来的及冒起来,浑身的疼痛就把我拉回了现实。 自我感觉身上有很多伤口。 难道我没有被炸死? 四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自我感觉身上有很多伤口。 难道我没有被炸死? 四肢的感觉还在,不会吧,那么大的爆炸都没弄出大碍,我的身体是铁铸的不成? 手脚好象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不能动弹。 鼻腔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一转头,一对瞳孔放大的眼眸落入了视线,我只能判断出这人死了。 四周静悄悄的。 腰腹好象被柱子压住了,即使我竭力想坐起来,也没有成功。 我运了运内力,丹田内空空如也,真是被打败了,难道就让我这么耗着? 这个念头刚泛上了,我就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小落,这里一地死人……现在天下这么乱……到处是盗匪……唉……” “有死人就代表麻烦……我们不是决定要隐居了么……别管那么多……快走吧!” 什么叫“别管那么多?快走罢?”,没看见我还在死人堆里么?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救命~~”我扯开喉咙大喊。 某年某月某日,戚落和石予在隐居的路上,捡到了一个不满一岁的会喊“救命”的婴孩。 “小落,这孩子身上的伤口好多……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谁知道呢?听天由命罢!” 听天由命的结果就是,我当然活下来了,而且身体越来越壮实。 从石予移开横在我肚皮上手臂把我抱起来开始,我已经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婴儿了,那一嗓子“救命”就成了两岁以前的绝响,恰好我旁边那个死透的人是女子,以至于戚落和石予都认为那救命是她喊的,我也乐的装胡涂。 戚落和石予时两个很有本事的人。 戚落跟我是同行,医术很高明,浑身是伤得我能活下来,他居功至伟。 石予的功夫很高,我们住的山峰很高四面都是绝壁,他带着戚落和我一大一小两个累赘,攀爬上去毫不费力,日常的采购也是他负责。 两人相爱却同为男子,恐为世人所不容,就找了这么一个人烟罕至的绝处隐居。 戚落虽然不像我装了一肚子的现代医术,但是他在草药的应用和针灸方面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我跟着他医术又长进了不少。 石予的功夫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他的内功据说是自创的,简直就像李秋水的小无相功,千变万化,难以捉摸,所以他武功根本就没有什么招式,任何时候都能拳到劲到,恐怖异常。 我集合了现代特种兵对人体格斗的了解以及到了这里后学到的各种杂七杂八的功夫依然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每次都在两三招之内被打得满地找牙,乖乖的进厨房给戚落打下手。 戚落除了医术还是个好厨子,他做的饭能让我和石予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除了脾气坏一点,简直就是完美的贤妻良母。 据说石予一见他,就展开了如他的功夫一般快,准,狠追最男大法,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终于报得美人归。 得手后立刻找了这么一个人烟罕至,却风景优美的地方,把人藏了起来,一点机会也不给那些肖想戚落的人。 整个行动被石予誉为一生中最最经典的战役,每天在我耳边不厌其烦的讲上好几遍。 在山崖上生活了十一年,等我也可以自由的上下悬崖的时候,被石予和戚落无情的踢了出来。 他们甚至没有给我一点用度的银子,一把防身的武器,一套替换的衣服。 就连我偷偷下山去几十里外的镇上的赌场里赢得一点零花钱,也被扣下了。 就着样,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被两个无良的师傅抛弃了。 我新生的身份是……咳咳……站好了别吓着,就是《逆水寒》的两大主角之一,戚少商。 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师傅们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的伤疤太多了,他们希望我以后的伤口少一些,就去了少商谐音少伤的意思。 跟小崔的名字有的一拼﹥o﹤。 站在山崖下,我略微惆怅了一下,该去哪里呢? 搬着指头算了算,熟人现在都还在流鼻涕,而且为了保证耳环里的我和郝连十一身体里的我能都够正常存在,在惜朝十四岁以前,我还是不能去见他们。 京师我是不能去了,要不去江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北宋灭了之后,会享受的南宋朝廷就把京师设在了杭州。 算一算日子,再过个二十来年北宋也没有,现在先去哪里打好基础,置办下产业,那里美女又多,娶个漂亮老婆,生一堆娃娃……省得到时候人到中年,手忙脚乱,一家老小为了搬迁焦头烂额。 不过戚少商的恋人似乎是息红泪,而且是江湖第一美女,我就这么去了南方,是不是太可惜了…… 让我想一想……戚少商和息红泪认识是在十八岁……地点是京城某处大街卖艺场……算算日子……那时候也正好是惜朝十四岁的时候……好,我就等到十八岁的时候来京城……娶老婆顺便看望惜朝和小崔他们,就这么办! 我右手握拳砸在左掌上,声音清脆,一锤定音,制定下了以后七年的发展规划。 去南方首先要有马,即使我的轻功厉害,也不能靠两条腿走着去,作为一名新鲜出炉的江湖少侠一定要鲜衣怒马,才能吸引住漂亮的女侠的眼球。 要买马就得有银子。 银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劫别人的富,救自己的贫这种事情一般我还干不出来。 只好从事比较熟悉的一项工作,打猎,然后卖钱。 最好能找到几头大一点的猎物,多换一点钱。 在山林里搜索了半天,合意的猎物没找到,我却听见前面依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人呐? 接下来飞鸟惊飞,树叶狂舞,气劲交击。 敢情是有人在打架。 去看看也好,全当是看热闹了,在崖顶上被石予正日蹂躏,难得见一次别人互搓。 提气轻身,我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万一被发现了,而那两伙斗殴的家伙又是些不讲道理的人的话,我看戏就变成惹火烧身了。 透过深处大树繁茂的枝叶往前看,只见很远处,为什么很远处,因为近处的树不是被打斗的双方砍倒了,就是被气劲撸光了叶子,光秃秃的藏不了人,多亏我的眼神耳力都不错,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悠然看戏。 只见很远处,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围住了一个十四五岁,脸色苍白的少年,这少年大热天的还穿著一件黑色的裘袍,哆哆嗦嗦不住地咳嗽,一幅随时会倒地身亡的架势。 可是地上真正倒的却是与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相同装束的人,而那十几个汉子手里的兵刃也抖得厉害,人也像抽风一样。 我还想多欣赏一会儿对立双方的突发性羊角疯,怎奈那面色苍白的少年又出手了,他漂离了地面,轻的像一片鹅毛,快的却又似一道闪电,苍白的手指从漆黑的裘袍里伸出来,显得异常纤细,可那似乎一折就断的长指却比好铁铸的锥子还锐利,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汉子的眉心,那汉子闷哼一声倒地,眉心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黑d,却没有鲜血流出来,而那少年的手指也干干净净的不染一丝赤色。 艺术,杀人的艺术。 眼前似乎又闪过了做特种兵时,用特制的超低温匕首收割人命,伤口附近的血r,瞬间被冷冻,匕首不见红,杀人不见血。 那段充满血色的日子仿佛离我很远了,此刻却又被翻上来,像一些老照片泛着淡淡的黄模糊不清,却又让人百味杂陈。 我在这里难得的陷入短暂的忧郁,那边少年已经收拾了最后一个汉子。 然后他转身,迈开步子,似乎要走……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冲破了他的喉咙,他立刻一手捂着嘴,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想强自压下这一阵咳意,咳嗽是生病的肺部自然的反应,当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继续扯动五脏六腑。 在这样长久的咳嗽声中,他的身体颤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下意识的紧紧地缩在皮裘里,完全看不出刚才杀人的生猛。 咳嗽还在继续,他的背越来越弯,最后一头栽了下去,侧躺在地上,背还是弯的,咳嗽依然不停。 我闭着眼睛折了手边的一根小树枝,默念:“单数救,双数不救……” 这少年出手狠辣,也不知心性好坏,我对救不救他颇为踌躇,手里又没有铜钱可用,只好用树叶的单双来做决定。 睁开眼,双数,好,不救…… 我摸下了树,转身,咳嗽声还在我耳边回响…… 别咳了……我救还不行么? 我垂头丧气的把手里的树枝一抛,冲那少年掠了过去。 我一显身,那少年立刻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近距离观察,这少年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隐隐的还能看出毛细血管,眉毛细长且淡,眼睛很窄,似乎只是一条细缝,但露出的一点光芒却利如霜刃,割得我脸皮生疼。 咳嗽声也消失了,这少年在一霎那间由一个病殃殃的孩子,变成了浑身斗气的战士。 我在他身边蹲下身子,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和一些:“别激动,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听见你咳得厉害……我又恰巧是个大夫……所以过来看看……” 少年听着我的话,慢慢的坐了起来,直到眼睛与我平视,在这过程中依然严密的戒备着我,然后他用尖尖的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一具尸体,脸上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仿佛在说你一个大夫,见了这样的修罗场,依然面不改色的跟人扯东扯西,你真的是一个大夫么? 真是恶劣的想法,我要是有恶意他的眉心也早就与那十几个汉子一般多了一个黑窟窿了,像我这样一团和气的人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好小孩,他居然不相信我?岂有此理! “呵呵……”那少年突然笑了:“小鬼,生气了?脸怎么皱成这样……” 小鬼﹥o﹤???? 接着他就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捏了捏我脸上的嫩r 0 ???? 石化。 “你父母呢?” “我没父母?” “你长辈呢?” “在家。” “你家在哪里呢?” “不能说。” “在这附近么?” “不告诉你。” “那你快回家去罢!” “不行。” “怎么?” “我被师傅赶出来了。” “你忤逆?” “我乖着呢……” “那……” “你怎么就不认为我是出师了呢?” “撒谎不是好孩子。” ﹥o﹤。 “我没撒谎……” “那你比你师傅厉害了?” “那怎么可能!”石予那个变态,我进步他比我进步的还快,我怎么可能答赢他…… “那你出的是哪门子的师啊……” ﹥o﹤。 “我没撒谎……” “知道了,你没撒谎,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 “你才像包子!” “喏,你看看,是不是像个包子?”少年从宽大的皮裘里面摸出一面小铜镜,凑到我眼前,我立刻从里面看到了一个幼稚的闹别扭的小孩。 真是,因为穿了婴孩在石予和戚落面前装了十一年的小孩,都习惯了。 赶紧把脸部的肌r恢复原状,出糗了。 我的脑袋又被他揉了几下。 “既然不想回去,就跟着我罢……” “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戚少商……” “嗯,少商……叫起来不顺口……以后叫你包子罢……” ﹥o﹤。 这是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 “记住了……我叫雷卷……你就叫我卷哥罢……来,喊声卷哥听听……” 我郁闷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要忍耐……我要忍耐……他是雷卷……是戚少商的好兄弟……为了戚少商……他的功夫没了……眼睛瞎了……最后连命也搭上了……他不过给你起了个难听的外号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要胸襟开阔……吸气……吸气……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一个外号儿艺…… “乖,喊声卷哥……咳咳……待会儿到了前面的镇子……卷哥……卷哥……给你买糖吃……”雷卷又开始咳嗽了,咳得惨败的两颊染上了病态的薄红,仿佛少女脸上轻扫的胭脂。 我看他咳得肺都要蹦出来了,伸出了两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他的手腕抖了一下,并没有甩开我的接触,直接把练武人最脆弱的手脉卖给了我。 “你身体从小就不好,体质偏y,怎么还练这种寒属性的内力,这不是嫌自己命长么?”我不悦的板起脸,这人怎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我们家传的功夫就这样……咳咳……我也没办法……”雷卷笑着说,语气敷衍,完全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好似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你可以不练呀……” “傻孩子……咳咳……这世道……咳咳……这世道……没有力量就会任人欺凌,任人宰割……咳咳……”雷卷连叹息也是轻的。 我送了一道暖洋洋的真气,到他体内,护住了雷卷的胸腹,暂时止住了他的咳意:“先找个镇子,我给你抓几副药吃一吃,你这是先天不足,必须用草药长期理,配合灸针治疗才能逐渐改善体质,时间要拖个五六年,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这咳嗽能治?”雷卷惊讶的问。 “嗯。” “包子,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有两把刷子……” “不要叫我包子,小心我给你下泻药……” “呵呵……” “你这是什么表情?耻笑我?” “没……我们晚上吃包子吧……” “浑蛋雷卷!” “要叫卷哥……” “就不!” …… 雷卷现年十八岁,因为先天不足,发育较晚,现在看起来还像一个十四五的惨绿少年。 一个月以前,离开江南的霹雳堂出来闯荡,准备建立自己的势力。 霹雳堂的功夫y柔奇诡,在雷雨的天气,可以引天雷之威伤敌,威力奇大。 如果没有雷雨,他们的功夫就要大打折扣了,雷卷对于这种状况很是不满,潜心研究终于创出了,劲力集中的惊雷指,用少量的真气集中攻击,即使没有雷电相助,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因为他的突出贡献,霹雳堂的长老允许他带着一些年轻的弟子,出来另立门户。 首先他要找一处地势低洼,易于积云下雨的地方落户,霹雳堂的功夫还是适合在多雨的地方施展。 不料刚出霹雳堂就莫名奇妙的被人长江清水帮的人缀上了,就是刚才被他用手指秒杀的那群大汉。 这清水帮不过是一个二流的小帮派,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胆敢追杀霹雳堂年轻一代最具人气的卷哥。 那清水帮里倒也有几个扎手的人物,混在帮众里,冷不丁的出手偷袭,还好卷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没着他们的道。 但是急促的运气还是引发了他的宿疾,只好避走。 郁闷的是他想发出的求救焰火,结果惊讶的发现走时领的报讯焰火竟然都是哑的? 这,这可真叫人难以置信,霹雳堂两大招牌引天雷的功夫和用火器的技术,可他拿到的十几支焰火竟然全是哑的? 一路追杀,一路咳嗽。 他一边逃跑,一边寻找小股的清水帮搜索队伍下手。 得逞了几次后,这些人也学聪明了,每一队追捕人员都增加到了五六十人。 他就只能跑了。 这次被这队人马堵了个正着,双方见面立刻抽刀子动手。 后面的情况我就知道了。 当晚我们住宿在我经常去逛的小镇上,哪里赌场的门口的醒目位置都挂着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戚少商与狗不得入内……”一看就是些没文化的地痞流氓写的,“戚”字少了两点,商字口上多了一横…… 看见我进了镇子,那些站在赌场门口的打手,唯恐别人不知道牌子上写的人是我,而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小戚,我们赌场今天的生意很惨淡……”,睁眼说瞎话我明明看见刚进去了五六个荷包满满的大汉…… “你满有名的嘛……”雷卷看见那些牌子闷笑,拉着我走进旁边的一家餐馆:“跑堂的!先来五笼包子!” ﹥o﹤。 我身上没有钱,所以只能跟着雷卷吃包子。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包子很快上来了,我抓起一只雪白的包子,塞到嘴里。 “呸!”我吐出了刚咬下去的包子。 “啪!”我一掌拍在桌子上。 实在是太不爽了,被雷卷调侃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我忍着心酸准备吃包子了,这包子竟然,竟然有毒? 孰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了?”对面的雷卷正撕下一小点包子,往嘴里送,见我吐了包子,奇怪的问:“这包子不合你的口味么?” 我怒气冲冲的飞身抓住已经快要退到后厨的伙计,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凶悍表情:“黑店!黑店????!!!!!在我心情如此恶劣的时候,你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开黑店?嗯?” “这包子有毒?”雷卷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里的包子。 那伙计已从怀里摸出一柄蓝汪汪淬毒的小匕首,长不过五寸,窄只有一指,向我的心口扎过来。 而后厨也一下子涌出了十几个清水帮众,还有三十几个人从饭馆的二楼冲下来。 “倒胃口!”雷卷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瞬间飘到了我与伙计的身边,那伙计的额头上立刻多了一个黑d,仰天倒地,匕首落下来,我顺手抄在手里。 五指收紧,内劲在瞬间转为y寒,匕首上浮现起淡淡的水雾,闪到一个清水帮众的身后,匕首在他的喉间划了一下,低冷得内劲冻僵了他的咽喉,使他连一声最细微的轻哼也没有发出,倒地而亡。 雷卷看着我的动作,眉头抬了抬,薄薄的嘴唇逸出:“不错!”两个字。 杀戮还在继续,片刻后地上留下了五十多具清水帮众的尸体。 雷卷又开始咳嗽了。 这拿他没办法,这么倔强的人,有病在身,也不好好在旁边歇着,非得秀他的惊雷指。 我们为了找个合适的地方走啊走啊。 雷卷的汤药喝啊喝啊。 我的灸针在他身上扎啊扎啊。 清水帮的人前仆后继的挂啊挂啊。 终于我们走到了连云山一带。 这里还没有出现连云寨,八大当家也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潜水。 只有几股小打小闹组织性纪律性极差的土匪,时不时地跳出来,吟诵那首经典的:“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的打劫诗。 雷卷在这附近找到了一处靠近沼泽的凹地。 这凹地上空烟云弥漫,电闪雷鸣,在这里搭建他的大本营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样y冷的地方对他的病可没什么好处。 他是卷哥,我是包子,他性格倔强,我脾气温和,所以我争不过他。 一张钜额的银票砸下去,平地立刻起高楼。 这边留给工匠大兴土木,卷哥带着我回了江南霹雳堂。 霹雳堂建在一处小山头上,气候环境很怪异,阳面的山坡阳光普照,赤日炎炎,y面的山坡暗无天日,y风阵阵。 卷哥说这是因为一方面霹雳堂练习功夫需要天雷y气另一方面研制火器需要干燥的环境,那些火药可受不得半点潮气。 还没到山门口,十几个身穿甲衣的少年就迎了出来,“卷长老”“卷长老”的叫个不停。 卷哥介绍说这十几个少年就是要跟着他出来的雷家的少年子弟,这一次霹雳堂拨给了他年轻一辈里的五百个好手。 又向他们介绍我是他新收的小弟,我明明是有名字的,可是那些少年谁也没留心记,跟着卷哥叫我包子…… 沿着石阶向上走,走到半道,转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与我们同行的那十几个少年脸色立刻僵硬了。 气氛有些凝滞。 这青年我在耳环里见过,是京城六分半堂堂主雷振雷的左右手雷损。 卷哥淡淡笑了笑说:“阿损,好久不见了……” 雷损也貌似真诚的笑了:“小卷,这次出行顺利么?” 卷哥眯了眯眼睛:“还好……阿损,你怎么从京城回来了……” “我要成亲了……族里总要亲自回来通知的……”雷损轻声说。 “恭喜。”卷哥笑着拱了拱手:“我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一份贺礼。” “人到就好……”雷损也笑着说,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位是?” “我兄弟,戚少商。”卷哥吐出了六个字。 随着卷哥的介绍我扬起了嘴角算是跟阿损打个招呼。 雷损的眼中精光一闪,也冲我笑了笑:“小卷看重的人,必定是人中龙凤。” 我眯起眼睛,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表示接受他的赞誉。 “我先上去了……”卷哥和雷损一看就是话不投机的交情,不痛不痒的寒暄了这么几句已经是极限了。 “我陪你上去罢……总堂主与其它几位长老都在议事厅……正好我也要过去……” “出什么事了么?”卷哥眼睛闪了闪。 “没出什么事……”雷损迟疑了一下说。 “哦?”卷哥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二人一同迈步沿着石阶往上走。 我们也随即跟在后面。 走了千数来个石阶,终于来到了霹雳堂的议事厅。 大门前,十几根双人合抱的柱子,房檐上浑然天成的弧度,以及漆黑的大门上,银亮的钉子,都透露出一股庄严凝重的味道。 “雷损,雷卷二位长老到~”站在大门边的两个守卫的霹雳堂弟子高声禀报。 漆黑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沉重的木质户牖摩擦着门槛,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卷哥和雷损迈步进去了,穿过青条石铺成的前院,走进了正对着大门的议事厅。 二十多个不同年龄段的人坐在两旁的椅子上,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不少霹雳堂弟子。 正前面摆放着一把六尺宽的长椅,上面铺着柔软的丝绸垫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上面:“小损,小卷你们来啦……” 卷哥和雷损弯了一下腰,行了个礼齐声说:“总堂主。”然后各自找了把空椅子坐下。 这么一大帮子人,聚集起来竟然只是为了讨论雷损的婚事?? 雷损还真是个人物。 大部分的人支持他的婚事,娶昔日京城最大的帮会“七圣盟”的帮主关七圣的妹妹关昭弟。 这“七圣盟”的实力因为帮主关七圣的发疯虽然有所下滑,声望不如新冒出来的六分半堂如日中天,但是毕竟是京师历史悠久的老帮会,在京时有非常广泛地人脉关系。 这正是六分半堂现在最缺少的,如果雷损能够与关昭弟结合,六分半堂就能逐渐蚕食掉“七圣盟”,对六分半堂长期稳固的发展很有帮助。 少部分的人反对,则是因为雷损早在五年前,就与六分半堂的堂主雷振雷的女儿雷媚定下了婚事,一旦毁约另娶,雷媚将无法做人。 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雷损的婚事还是敲定了。 “婚事就这么定下来罢,小损你拿着我的令牌和书信回去,我想振雷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的……”总堂主从怀里摸出一块黝黑的令牌,扔给了雷损,眼睛一扫,看见令牌冲我的这一面阳刻着一道闪电形的图案。 “小卷,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解决了雷损的事情,总堂主又来关心卷哥。 “很顺利,地方已经找好了……”卷哥淡淡地说。 “哦?在哪里?”总堂主笑着问:“小卷办事总是让人放心。” “连云山一带……”卷哥从怀里摸出预先准备好的地图,旁边的一个弟子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呈给了总堂主,他看过后又传阅给了下面在座的长老。 “需要多少银子,回头去账房领吧。”总堂主赞许的看着雷卷说:“出去了,好好干,不要丢我们霹雳堂的人。” 卷哥笑了笑没接话。 等到大家都看完地图,纷纷向卷哥道贺,卷哥笑眯眯的收下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这会就散了罢,晚上摆酒给小损和小卷接风……”总堂主等这阵热闹淡下来后,宣布会议结束。 众人起身,对总堂主行了一个礼,三三两两的走出了议事厅 “烟堂主……”卷哥慢慢的站起来,唤住了一个正要出去的,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男子。 “怎么了?”烟堂主迷糊的问。 卷哥从怀里摸出一个烟花递了过去。 烟堂主接过烟花,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报讯的烟花那来的?” “我们神火部的弟子恐怕有些懈怠了……这烟花十个里面竟然没有一个能使用的……”卷哥摇着头走去去了,留下了愣在了原地的烟堂主。 第二天一大早,前一天跟着卷哥上山的十几个少年里的四五个来找我,拉着我去看热闹。 我们到了山坡的阳面的,哪里有一个巨大的院子,几千个霹雳堂的年轻弟子,如丧考妣的跪在院子中间,头顶上是火红的太阳,院子的周围蹲着高高的木炭堆,这些弟子人手一个捣药钵,“咚咚咚”的捣着木炭,煞是壮观。 昨天见过的烟堂主,手里拿着一个烟花,唾沫横飞,面红耳赤的站在中间骂人,:“……实在是太不象话了……你们这一代真是没救了……这是霹雳堂神火部作出来的烟花?……就是寻常一个烂作坊也做不出这种没用的东西……” 这场浩大的体罚,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结束,骂累了的烟堂主回家喝夫人煮的润喉汤去了。 几千名神火部的弟子还在那里机械的捣着木炭,据说不把那高高的木炭堆捣完,他们是不能休息的。 晚饭后,我正坐在卷哥的院子里乘凉,卷哥在一边的小火炉上煮茶,我跟他讲饭后一杯茶有助于消化,他就变出了一整套泡茶的工具。 就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时候,院子的竹门被人推开了。 总堂主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被打得面目浮肿,不成人样。 看见总堂主近来,卷哥笑了笑,眼睛却还盯着煮茶的火炉:“大伯来的真是时候,稍等片刻,这水就煮好了……” “难得小卷肯动手煮茶……”总堂主大笑着说。 “大伯!请坐!”我跟着卷哥喊,顺便把自己乘凉的躺椅让出来,又去屋里搬了两个小板凳,给那个鼻青脸肿兄一个,自己坐在卷哥旁边看他煮茶。 那鼻青脸肿兄接过凳子,正要坐下,总堂主大伯怒瞪了他一眼,鼻青脸肿兄手一抖,凳子掉在了地上,放出了“哐当”一声,卷哥专心致志的煮茶,眉毛也没动一下。 “你是小卷认的兄弟戚少商罢?”总堂主大伯一转头,脸上换上了和煦的笑容,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大表哥也来了……”卷哥把小陶锅从火炉上移下来,倒了一些水在茶壶里,斟了四杯茶…… 我捏起一个小杯子,抿了一口:“咦?这茶是武夷山顶级的云雾茶,一年也就产个三四十斤,不是贡茶么?” “呵呵……”卷哥轻轻的笑了两声:“喝你的茶吧……多嘴的包子……” “小卷,这次的事情对不住了,这个逆子……”总堂主也抿了一口茶,又瞪了鼻青脸肿兄一眼,唉,似乎清凉败火的云雾茶也没能浇熄总堂主的怒火。 “呆会儿,棘长老就要来了……”卷哥悠然说。 “小卷……”总堂主叹息一声。 “我们这一批霹雳堂弟子出类拔萃的很多呀……” “你走的时候,把十八天雷也带走罢!” “谢谢大伯……” 总堂主大伯以及他的儿子鼻青脸肿兄走了之后。 这天晚上又来了四拨人。 第一拨人是卷哥口里的棘长老。 “小卷,这烟花……是不是堂里有人要害你……” “棘大哥,只是凑巧罢了……” “小卷……” 第二拨人是一个叫雷搏的骠悍年轻人,直接从两人高的竹篱笆上跳过来。 “卷哥,听说总堂主已经同意让我们跟着你走了,你真是太有办法了!” “呵呵……那是总堂主爱惜我……” “p,还不是他被你抓到了脚痛……” “呵呵……” “卷哥,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 第三拨人是一位叫雷嫣的漂亮美人,婷婷袅袅的推开竹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散发着香味的食盒。 “卷大哥,听说你回来了,我抄了几道你最爱的菜……” “已经吃过了……谢谢……” 美女心乱如麻……尴尬不已……转身走了……嘴里碎碎念:“我不该在外面犹豫那么久的……” 第四拨是雷损。 他是来送请柬的。 他要在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地点在京城六分半堂的总堂。 打发走了这四批人,夜已深了,例行公事般的盯着卷哥喝了药,又给他用过灸针,我们便歇下了。 半夜的时候,听见有人摸进了院子,我惊起,跳到窗边往外看,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往雷卷的房门口摸,院门已经开了一尺多的缝,也不知这小孩是如何把里面的竹栅弄开的。 到了雷卷的房门口,他抬起手似要敲门,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小孩似乎吓了一跳,半天才喏喏的说:“卷叔……” “小白你怎么来了?” “听说您明天要走,我来送您……” “呵呵……进来罢……” 雷卷把小白让进了屋里,我好奇的走到他的窗下听墙角。 屋里点起了蜡烛。 “小白,几个月不见,你的惊神指入门了没有?” “卷书,你看……” 屋里的蜡烛又熄灭了。 然后又被点亮了。 “不错,不错短短几个月就有这么大的成就……” “卷叔,我很用心的练了您教的功夫,您能带我走么?” “这……卷叔这次出去恐怕有危险……你跟着我会受牵连……” “卷叔,我不怕死!” “胡说!年纪轻轻说什么生死!卷叔要不高兴了……” “卷叔……您别生气,我不跟着就是了……” “唉……等过几年卷叔创出个名堂来后……你再跟着卷叔……也风光不是……” “我才不要风光,我就要跟着卷叔……” “傻话……” “卷叔,那我走了,您在路上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好好练我教给你的功夫……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嗯。” “吱呀”卷哥的门又开了,小白冲卷哥行了个礼,一路小跑出了大门。 卷哥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我一路跟着小白,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d,小白一头扎进去,片刻之后我听见里面传来了低低的呜咽声。 我不禁走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进去,哭声就停止了。 “谁?”黑暗里小白带着水起的声音响起了。 三天后,卷哥带着我,小白,十八天雷,五百霹雳堂弟子以及一沓厚厚的银票,离开了江南霹雳堂,北上连云山。 一个好的帮会需要是么。 卷哥说,第一要有人。 我说,第二要有钱。 十八天雷和五百霹雳堂弟子说,第三要有卷哥。 小白说,第四要有好名字。 两年后,我们的帮会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卷哥还是卷哥。 连云山水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帮会的名字,雷门。 我说:“卷哥,我要走。” 卷哥抬了抬眉毛,看了我一眼:“雷门太小留不住你么?” “不是!” “我,小白,十八天雷,雷门五百在你心里太轻留不住你么?” “不是!” “为什么要走。” “我答应过小白,要让他一飞冲天,雷门有卷哥,所以我要带他走。” “我把雷门给他。” “那不一样……雷门是卷哥的。” “就为了小白?” “嗯。” “出了这门,再回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你想好了?” “不会。” “什么不会?” “有卷哥在,我才不怕落魄时雷门不收留我呢!” “好你个包子,外面雪白光滑,里面一肚子花花馅。” “卷哥~” “滚罢,滚罢。” “嘿嘿。” “你们两个在外面行走小心点……” “哦。” “走的时候,记得带足了银子……” “哦。” “要不要带些新收的弟子去?这一批的素质还不错的……” “卷哥……” “行了,反正就雷门那点家底,你们看上的就拿走罢……” “卷哥,我还会回来的。” “说了半天,就这句还算是句人话。” ﹥o﹤。 四年后。 被辽军占领的燕云十八州,出现了一支打着“白”字旗帜的义军。 这支义军作战彪悍,主帅白愁飞用兵奇诡。 在燕云十八州汉人的支持下,用了一年时间,将辽军赶出了燕云十八州。 白愁飞自立为定远王,年方十四岁。 颁布了许多利民政策,下辖百姓安居乐业。 十八州内,妇孺皆知定远王大名。 定远王府内。 我坐在小白的面前说:“我要走了。” “别走。”小白拉着我说。 “你已经飞起来了。” “……” 我转身。 “你走了,我也走!” “不要任性!” “我不管!” “是你说要飞的,而且要高高的飞,现在怎么能撂挑子,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办?” “没你,我飞给谁看呀。” “是你要万人敬仰的。” “我……我后悔了不行呀。” “晚了。” “你要去哪?” “京师。” “为什么去那里?” “有朋友在。” “去多久?” “说不准。” “还会回来么?” “肯定。” “是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想起来了就回来了呗。” “给朋友带礼物不?” “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说的也是。” 我迈步跨出了大门。 身后传来小白的大喝:“不要让我等太久!” 第三卷完 番外:雷卷 包子对于我来说代表的不是一种食物,而是一个人。 这人垮着脸的时候,五官皱得像一个包子。 这人嘴碎像包子的褶子。 这人头脑像包子,包子从外面绝对看不出里面包的是什么,而他的想法从脸上也绝对看不出来。 他的第一个笑容灿烂的晃了我的眼,也白痴的呕了我的心。 我从小病魔缠身很多事情都做不得而家里又斗得厉害让人时刻不能安宁,最见不得这种活在阳光下大大咧咧不懂得人间疾苦的人。 立刻给他一个眼刀。 他的脸马上变成了包子。 这是我见过最有趣,最能勾起人同情的表情。 他还只是个孩子,我跟他叫什么真。 忍不住笑出声来,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发丝很光滑,有着孩童特有的柔软,好象我穿的细毛的裘衣。 手落下来的时候,擦过他的脸颊,下意识的捏了一把,光滑细嫩,手感不错。 他被我的行为吓着了,傻乎乎的看着我,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我苍白的脸。 突然就想,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弟弟就好了。 我是个想到就做的人,遂开始打听他的祖宗八代,然后拐走。 他乖乖跟着我走,也不怕我把他卖了,真是缺乏戒心,这一点不太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得好好教育,否则那天我一个转身没看牢,他被别人骗走了,那我还不得哭死。 我们走到了一个镇上,他果然是附近的孩子,镇上的很多人都认识他,路边的小商贩还塞给他一些小玩意,看来不只我一个人发现他很招人疼,除了开赌场的,赌场的打手看见他一个个脸色突变,结合门上挂的牌子,我想他一定精于赌术。 旁边一家小餐馆的菜牌子上写着“馒头五文,素包子三文,r包子五文……”我看了看他皱得像包子一般的脸,闷笑了一声,拉着他走了进去:“跑堂的!先来五笼包子!” 包子很快上来了,雪白可爱。 他泄恨似的抓起一只,塞到嘴里,然后他终于暴怒了。 包子有毒,食欲全无,好好的一顿饭被清水帮那群杂碎毁了,他们这么怎么这么着急来送死,片刻都不消停。 我们合力干掉了这群人,他的功夫很不错,我从第一眼看见他从远处的那棵树上一掠三丈就明白了。 我说我要找一处地势低洼,易于积云下雨的地方组建自己的帮派。 他说跟我来。 他带着我往北走,来到了连云山一带,果然有一处符合我心目的地方。 有了地方,我回霹雳堂带人,清水帮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现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他说跟我来。 他带着我往北走,来到了连云山一带,果然有一处符合我心目的地方。 有了地方,我回霹雳堂带人,清水帮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现在年轻一代风头最健的是雷损和我,总堂主的儿子不成器,就是十八天雷也比他强太多了,人总是有私心的,虽然大表哥扶不上墙,总堂主还是指望能把霹雳堂交给他。 所以他先把雷振雷派到了京师,美其名曰替霹雳堂开疆扩土,那里早已经是“七圣盟”的天下,霹雳堂能c进去才怪,所以雷振雷在京师混得很不如意,当年在霹雳堂里意气风发的振雷长老,下一届总堂主的热门人选,就这样在京师被磨去了棱角,摧毁了雄心壮志。 接着总堂主又以雷振雷办事不力为借口,将雷损也丢到了京城,“协助振雷长老”,可惜这一次总堂主的如意算盘没打响,雷损勾引了关七圣的老婆,关七圣气的走火入魔,七圣盟一下子变的风雨飘摇,雷损马上提出了与关七圣唯一的妹妹结亲,可预见不久的将来六分半堂一定会蚕食掉七圣盟的力量,取代七圣盟控制京师。 总堂主失算于雷损后,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这一次他虽然把我也踢出了霹雳堂,却不打算给我任何发展的时间,派了清水帮的人来追杀我,里面还夹杂了不少他的暗中培植的高手。 我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何尝又不是一个机会呢,我赌了。 我赢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跟总堂主撕破脸皮的时候,刚开始组建帮派,我还需要霹雳堂的支持,从他手里敲诈了足够的好处之后,顺着他的意思让他下台了。 带着厚厚的银票,十八天雷,霹雳堂五百弟子,我和包子和包子的尾巴小白来到了我们前些日子选好的地方。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也许包子天生就是做帮主的料,他对帮派的一切事务都了如指掌。 每当夜深人静,他给我针灸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把他的想法说给我听,面面俱到的教给我如何管理帮派。 但是到了白天,他又变回了那个众人眼里天真可爱的包子。 所以雷门的人最信的是卷哥,独宠的却是包子。 过了两年,我的宿疾好了,最后一次针灸的时候,包子说:“卷哥,我要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握针的手没有一死颤动。 这该死的包子,让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看他里面究竟是红壤还是黑馅 番外:白愁飞 我躲在漆黑的山d里哭泣。 有人走进来,“谁?”我问。 “我叫包子……不对……呸呸呸……都是那帮子混蛋喊得……我是戚少商……你哭什么?” 我哭的原因多了,哭我母亲跟别人私奔又被抛弃,只好回了雷门,在人们的唾弃声里早早的去世了,哭我母亲去世后,没人照顾我,每一个人对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哭我现在好不够强不能离开霹雳堂…… 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包子等了一会儿,不见我回答,挨着我坐了下来。 有人在我哭不出来。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里沉默了许久,然后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包子还在我旁边,我靠在他怀里,他靠着石壁。 我动了动,他立刻醒了。 “你哭什么?”他又问,脸颊浮现出两个大大的酒窝:“不好意思哈,等你的回答等的就睡着了。” 我盯着他白色的衣领,终于还是说出了我的烦恼,我想离开这里,我想飞。 “那就走罢。”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 “啊?” “你不是想走想飞么?” 他是卷哥的兄弟。 他带着我离开了霹雳堂,跟着卷哥去创雷门。 包子说:“小白,你不是想飞么?好好看着卷哥是怎么飞起来的。” 一个好的帮会需要是么。 卷哥说:“第一要有人。” 包子说:“第二要有钱。卷哥,你负责训练人,我给你管内政。” 包子在附近的几个镇子上贴了告示:“现招收雷门弟子若干名,年龄三岁以上八十岁以下,性别不限,不歧视人妖,包吃包住,年薪五两,年底视个人表现分红,有意者请到镇客栈面试,择优录取。” 面试的人一进门,打扮成接待员的包子就会迎上去:“是来应试的罢,我们的主管还有事,等会儿面试,来你先去对面的包子铺买个包子填填肚子……”,塞给面试的人五文钱。 大多数的人立刻拿了钱走了,他们只有少部分真的去买包子了,剩下的都把钱塞到了自己的荷包里,这些把钱塞进自己荷包的人第一时间被涮掉了。买了包子的人,咬下了第一口,然后全都吐了,因为这包子铺是包子叫人开的,包子里面放了很多盐。这些人有的抡起拳头跟包子铺的老板计较,被涮掉了,有的破口大骂,被涮掉了,不是第一时间爆发的,留下。 把钱推还给包子的人,说:“我不饿。”,真不饿的留下,假仙的涮掉。说:“我带了干粮的。”留下,说:“我身上带钱了。”,有的甚至还会反给包子钱,跟他东拉西扯的套话套交情,重点跟踪是否是细作,不是细作的留下。 还有七个人,表现很是不同一般,不在上述范围。 第一个人,拿了钱,买了包子,咬了一口,吐了,然后他没找包子铺的老板理论,而是直直的走到包子面前,举着手里的包子说:“你什么意思?” 第二个人,拿了钱,买了包子,咬了一口,吐了,然后他晃悠到镇门口,在每个进了镇子的都能看见的一堵墙上,用黑炭写了一行字:“包子铺的包子真难吃。” 第三个人,拿了钱,买了包子,咬了一口,吐了,然后他蹲在包子铺附近的墙脚等了半天,等到包子铺的老板自己下面吃的时候,把盐钵里的盐倒了一大半在醋壶里,结果老板吐了。 第四个人,拿了钱,看了包子一眼,说:“小哥,反正你们堂主不在,也不知道多少人来面试,这钱你完全可以自己扣下来嘛。”包子回答:“有道理耶。”那人说:“我给你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你给我透露点内幕消息怎么样?我很仰慕雷门的卷哥的。” 第五个人,没拿钱,从随身的褡裢里摸出两个馍馍,递了一个给包子:“小哥,忙乎了半天你也饿了罢。” 第六个人,蹲在门口,看了一天的面试,还自来熟得跟包子聊天,听包子分析五文钱,包子与雷门面试的关系,黄昏的时候他走进来说:“我是来面试的。”包子的脸一下子变得阵红阵白,那人却哈哈大笑。 第七个人,穿著破破烂烂布满补丁的衣服,在包子铺的旁边架了一个锅灶,面试了十天,他等了十天,每天都把面试的人丢下的包子拣起来,用开水煮了,分给镇子上的乞丐,以至于我们都以为他也是乞丐。到了第十天黄昏,我们的面试结束,包子铺也打烊的时候他走进来,很平淡的对包子说:“我本来是来面试的,可是你让我很失望。”包子愣了愣说:“雷门不是我的,你不必对我抱什么期望,只要你不对雷门失望,不对卷哥失望就好了。” 这七个人跟了包子两年,被人们称为“雷门七杰”,与十八天雷,一方管内政,一个方管外御,都是卷哥的左膀右臂。 然后包子就带着我离开了雷门,北上了燕云十八州。 这一次包子只是塞给了一张钜额的银票,然后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势力,偷偷训练军队。他说:“能教你的,前两年已经教了,现在就看你自己的了。” 其实雷卷也好我也好都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军师幕僚的存在,而是别人的脊梁骨,有他在周围的人才能撑起来。 可是他一点自觉也没有,先是撇下雷卷,然后又抛弃我。 【第四卷】 身上穿著雪白的袍子,腰里缠着朱红的腰带,用一根银色的发带将满头的漆黑的长发松散的绑住,外面罩了一件紫狐的袍子,背上背着削铁如泥的宝剑,怀里揣上钜额的银票。 我打了个响指,对自己说:“你呀,真是帅呆了。” 轻轻的拍了拍,胯下小黑的脖子,它长嘶一声,我们一人一马冲向了京城的大门。 “站住!你的路引呢?”看城门的卫兵大哥很不识时务的发声拦住了我。 我帅气的入门行动,就这么搁浅了。 停下来,下马从包袱里翻出路引给卫兵看过,交过入门税,我牵着马进了京师。 再过十天就是大年了,郝连十一在五个月前身死刘府,而顾惜朝的耳环也在两个月前被捏碎了。 慢慢的走在去唐庄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模拟我见了惜朝后的情形。 首先我一脚踹开唐庄的大门,就这么冲进去吆喝:“惜朝,我回来了!” 然后惜朝就会说:“你谁呀你?” 我就说:“我是阿千啊,我从耳环里跑出来了,我现在有手有脚不错罢!” 然后惜朝就会盘问我以前的事情,确定我不是冒充的,然后我就给他讲我这十来年稀奇古怪的经历,再然后弟妹傅晚晴就会出来问:“他是谁呀?” 惜朝就会介绍:“我朋友呀。” 弟妹就会说:“怎么没听你提过呀。” 惜朝就会说:“这不是正介绍给你认识么?” 弟妹就会说…… “南来北往的各位兄弟姐妹们……”一阵声如洪钟的吆喝,打断了我的沉思,抬头一看,一个壮硕的汉子正站在街心买艺,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褂子,额角上却还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浑身上下一副热气腾腾的样子,头发和胡须乌黑浓亮,掩盖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只有挺直的鼻梁,和闪烁着亮光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我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一条汉子。 这汉子打的是一套普通的伏虎拳,招式之间的转折毫无凝滞,动作潇洒漂亮,拳风呼呼有劲,我不禁驻足观赏起来。 一套拳打下来,这汉子掬起前襟满场子收钱,大家看的多没钱的却少,我从怀里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抛到他的衣襟里:“兄弟,功夫不错!” 汉子裂开嘴冲我笑了笑:“谢谢捧场。” 一个红色的纤影从人群里翻出来,跳进了场子:“你的功夫不错!我跟你打过,你赢了我请你喝酒!” 这女子大概十五六岁,穿著一身火红的劲装,身后披的袍子是罕见的红狐狸皮,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小而翘的鼻子,微抿的嘴唇。 我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一个妙人。 一天之内见了两个不寻常的人,我心情大好。 两人在场子里你来我往的斗了半天,那汉子功夫虽然比那女子要好很多,却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处处忍让,最后还假意露了个破绽,让那女子一脚踹在雪地里。 那女子赢了,很是得意,解下披风也学那男子一般满场子的收钱,美女就是不一样,刚才还吝啬的跟什么似的围观群众立刻变得大方起来,不多时女子一经收了满满的一披风铜钱。 那女子收完了钱,走到那汉子的旁边,把披风递了过去:“给你。” 汉子愣了一下,那女子瞪了他一眼说:“拿着罢,这是你应得的,不过我赢了你,你要请我喝酒。” 汉子笑了,接过披风:“好,我们找个酒楼去,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红衣女子回答:“息红泪……” 不,不是罢??? 0 ,我听见了自己下巴着地的声音。 我的红泪,我的江湖第一美女,我未来的老婆,我不过是没有像《逆水寒》里的戚少商一样穷困潦倒的在街头卖艺,我与息红泪的第一次邂逅就这么给了那个络腮胡子? 看看他那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乱蓬蓬的头发,哪能跟玉树临风的我比呀。 没有了邂逅,咱也可以制造邂逅,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二位去喝酒,能不能带上我呀?” 还没等两人回答,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叫喊:“包子!” 我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唉~” “你就是他们口中常说的包子?”息红泪看着人群里喊我的青年问。 “他们?”我疑惑了一下,顺着息红泪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雷门七杰”里的老七,正在那里。 ﹥o﹤。 我的形象呀全毁了,可以想象萧幕然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来,扁扁嘴:“萧萧,都说不要在外面喊我包子尤其是美女面前……” “噗嗤。”息红泪笑了,啊,被美女嘲笑唾弃了…… “包子,你怎么来京城了?你的尾巴小白呢?”萧幕然看不到我s向他的嗖嗖的眼刀,自顾自的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我记得他挺会察言观色的呀。 “请叫我戚少商,谢谢。”我板着脸说。 “戚少商这名字不适合你,还是叫包子罢!”萧幕然摇着头笑道。 “这位兄弟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雷门包子戚少商?”络腮胡子突然开口说。 “雷门包子?”我狐疑的看着他,我在燕云十八州呆了四年,那边因为辽人的封锁,中原的消息很是不灵通,什么时候我多了这么一个可笑的外号?《逆水寒》里我的外号不是不是九现神龙么? “雷门的人很喜欢吃包子,很痛恨浪费包子的人,据说是因为雷门里有个人见人爱的叫做包子的人,外面的人虽然没见过包子本人,但是因为雷门的如日中天,也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叫雷门包子,大家都传言,如果得罪了雷卷,雷门的人虽然会失去理智,但是雷卷还是清醒的,但是如果得罪了雷门包子,那么你就等着被天雷劈死罢……”络腮胡子笑着说。 我冲萧幕然眨眨眼睛,萧幕然耸耸肩膀不是很真心的说:“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误会个头,明明是故意,叫我身上打上雷门的印子,一辈子洗刷不清。 我脑海里自动把《逆水寒》里人们一见戚少商的称呼从九现神龙换成雷门包子…… 惜朝站在棋亭酒肆的后厨中间:“……这是义薄云天,英勇盖世的连云寨大当家“雷门包子”戚少商戚大侠坐过的地方……” 我的脸绿了。 我们四人找了一个小酒肆喝酒,因为请客的是络腮胡子,他没有多少钱。 觥筹交错之间,我知晓了原来息红泪是卷哥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对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记得《逆水寒》里,好象卷哥还问:“你是要霹雳堂还是要息红泪?”,nnd当时我哦不是戚少商回答说:“要息红泪。”,啊真是个白眼狼,亏得卷哥还那么疼你,到最后他也没有给息红泪幸福,让她等了一年又一年…… 记得刚下山的时候,我还想去娶息红泪来着,但是遇到了卷哥,红泪呀,好在我现在知道的早,你我还没有什么暧昧发生,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喜欢你,从今往后我一定要与你保持距离,天涯何处无芳草,卷哥和你如果只能选一个,我当然是选卷哥了。 如果息红泪嫁给了卷哥,那我就娶边儿好了,她也是个美女。 息红泪这次来京城自然还是找那个倒霉的木客镖手,卷哥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叫萧萧跟着一路照应。 正好巧遇上了京师的我。 而那个络腮胡子自我介绍说叫沉边儿,今年只有二十岁,但是看他那一脸胡子真得很像中年人…… 我把他跟片子里的沉边儿对比了一下,大寒。 卷哥和沈边儿…… 暴寒。 “边儿,来我们雷门罢!包吃包住,年薪不限,年底还有分红,最主要的是,性别不限,不歧视人妖……”我拉壮丁,最后一句我说的含糊不清,防止边儿恼羞成怒。 边儿痛快的答应了。 喝完酒出来,天色已晚,萧萧拉我一块投宿,红泪已经是别人的了,边儿也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深受打击的我,还有什么兴趣跟他们一块投宿,我说我要回家去,时间赶得好的话还能吃上晚饭。 “家?”萧萧很是惊讶了一把:“你不是没有父母么?” “可是我有兄弟好不好。”我翻着白眼说。 “你兄弟是?” “顾惜朝。” “当朝的十二岁探花,龙图阁学士?” “没错。” “看不出来你家世显赫呀。” “还好,还好。” “那我们去你家住罢,还能省下店钱,你知道现在世道不好,霹雳堂的生活也很清苦呀,我们必须省着点花……” “可是我很久不回去,我怕他一时认不出我来,我离家的时候他才五六岁……”我迟疑的说,让这三个人跟着,惜朝看见我又不认识,场面多尴尬呀,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他要是不认你,咱们也不希罕……”萧萧想歪了。 “他要使认出我来,绝对不会不认我的。”我连忙替惜朝辩解。 “哦,那你还等什么,我们快走罢!” 四人来到唐庄门口。 我按照预先想好的步骤,一脚踹开了大门,用气于胸腹,扯开嗓子喊:“惜朝!!!我是阿千!!!!我回来了!!!!!!!!” 一个人影飞快的从后院掠出来,在我们面前站定,是云飞,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四个:“你们是谁?找惜朝有什么事?还有说话不要那么大声,还我差点切了自己的手指头。” “惜朝呢?”我不回答他的问题,惜朝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罢,不然他一定会第一个冲出来。 “他是顾惜朝的哥哥。”萧萧不满云飞对我的态度冷冷的替我回答了。 “哥哥?”云飞挑了挑眉毛:“哪门子的哥哥?” “惜朝呢?”我继续问:“他没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罢?” “你关心他?”云飞冷淡的说:“你关心的是惜朝呢,还是当朝的龙图阁学士惜大人?” “你什么意思?”萧萧的身上已经散发出寒气了。 “你说我什么意思?”云飞不咸不淡的说。 “你以为我们家包子稀罕什么龙图阁学士呀!”萧萧不屑的撇撇嘴。 “包子?”萧萧上下打量了一下萧萧的装束:“雷门包子?” “不错!”萧萧得意的说:“所以我们才不是贪图你们那个什么破龙图阁学士。” “你们雷门要把手伸进京师了?”云飞固执己见,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认为我们是有事才来的。 “你!”萧萧的剑已经抽出来了。 “算了。”我摇摇头:“惜朝没出来,一定是他不在家,我们改天再来罢。”然后转头对云飞说:“麻烦你如果惜朝回来了,就告诉他,有个叫阿千的人来过就好了。” 我们出了唐庄,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躺在床上,我心情很不好,云飞对我的态度和没见到惜朝的失望让我憋着一肚子的气。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索性爬了起来,换上一件黑色的衣服,我悄悄的又来到了唐庄,里面的布置两个月没见,还是跟以前差不多,我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我和惜朝的卧房,里面空无一人,惜朝还没有回来,我决定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还是熟悉的床铺睡着舒服,我一躺下去就睡着了,什么时候我有认床的习惯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是被收拾房间的婢女红绡的尖叫声吵醒的,云飞已经去上朝了,唐公公又不知道在那里逍遥江湖去了。 “红绡……惜朝没回了么?”我揉着刚睡醒还有点发涩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 “有小偷!!!!”红绡尖叫着扔了手里的铜盆退了出去,不是罢??她可是我和惜朝从人口贩子手底下买回来的,怎么能这样对我?? 外面一阵人仰马翻,等我推门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家丁拿着g子守在那里了,这些家丁经过我和惜朝的严格训练,功夫还是很不错的,还会一套合击的g阵…… “我是来找惜朝的,我是他哥纪千里,他人呢?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尽量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很诚恳。 回答我的是遮天蔽日的g影,以及夹杂在g影里的暗器。 我对他们的工夫自然很熟悉,我和惜朝手把手教出来的嘛。 不出一炷香,这些人都被我点了道扔在了地上。 “我是来找惜朝的,我是他哥纪千里,他人呢?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淡淡的又把问话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你们不说?我可要不客气了!” 虽然有很多人变了脸,但是他们一个个嘴抿得紧紧的,坚决不说。 真是忠心耿耿,不错,我心里赞了一声,不说是怕我对惜朝不利罢。 “我真不客气了……”我笑着逗他们:“我要砍了你们的手足看你们说不说?” 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有几个还试图嚼舌,我赶紧举手投降:“开玩笑的,我真是他大哥,不信你们回来问他……真是,怕了你们了……他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我来过……我叫纪千里……记住了可别忘了。” 正准备转身离去,盘着头的傅晚晴从院门走进来,到了我跟前,冲我盈盈下拜:“阁下是我相公的大哥?” 我点点头:“弟妹好。”两个月不见,傅晚晴消瘦了不少,眉宇上也有了很多忧愁。 “我相公去江南任两广巡抚去了……三年后才能回来……”傅晚晴缓缓的说。 “啊?”我呆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刚娶亲就扔下新婚妻子去赴任,怪不得晚晴这么消瘦憔悴,我记得我还嘱咐过他要好好的待晚晴,他当时头点得跟小j啄米似的,他到底知不知道,晚晴需要的是朝夕相处的呵护,而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再说我也没让他们缺吃少穿呀,我才两个月不看着他,就不让人省心,害我甩下小白千里迢迢的来找他,结果也没见到…… 从唐庄出来,心里有点茫然,本来是想先来见见惜朝,他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只能呆在耳环里,只有他陪着我说话,才使我不止于闷死在里面。 我一直知道他在我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对于他来说分别或许只有两个月,可是我却等待了漫长的十一年…… 我住的耳环被捏碎了,他难道想不到有一天或许我会回来,也没有跟其它人交代一声,让他们把我当住占便宜的小人,或者偷东西的小偷,我知道我这样想有点无理取闹,毕竟二环里住人这样怪异的事情,他也不好讲出来,让人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可是他至少在人前提一提他曾经认识一个叫纪千里的人,那个人是他的好朋友…… 他就这么一甩手走了,跑去江南发展了,当什么两广巡抚,如果不是晚晴出来告诉我,我要得到他的消息还得费多少劲呐…… 心乱如麻的在京城的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郝连府。 门口的石狮子和朱红的大门是那么的熟悉,我甚至能知道这门上左起第九行第七排的那颗钉子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痕。 推门走了进去,看门的老方问我:“你找谁?” 我愣了一下,对惜朝尚且不一定能解释得清,小崔和小妖就更难了,想了想我说:“我找郝连十一。” “啥?”老方意料中的诧异。 “我是他在四年前结识的朋友,最近正好来京城,顺便就过来看看他。”我淡淡的说。 “十一先生已经去世了。”老方叹了口气说。 我心道者还用你讲。脸上却露出吃惊又伤心的表情:“不是罢,十一他身体又好,一书也很高明,怎么会去世的?” “唉……”老方叹了口气,却没说郝连十一去世的原因:“这位公子敢问如何称呼?先进来用杯茶罢……郝连公子的墓就在府里,呆会儿你去看看他……他在天有灵一定很高兴的……” “我叫戚少商。” 跟着老方进了郝连家的大厅,老方介绍说我是十一的朋友,立刻有人给我上了一杯香茗。 我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了,抬头一看是小妖,他穿著一件漆黑的长袄,脸颊瘦得厉害,衬的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更加的突出,里面黑沉沉的毫无光泽,眉宇之间的疲倦之意,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这是小妖? 我的记忆力,他是个嚣张跋扈,神采飞扬的孩子。 才五个月不见。 他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样子? 有些心疼。 “你……你是十一的朋友?”他飞快的冲进了大厅,却又迟疑的问,声音小心翼翼,好象生怕得罪我,或者曾经得罪过我一样充满了歉意。 “我是,你们家发生生么事情了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得么?”我忍不住问,难道经过上次的四大公子事件,郝连家的对头还没有收敛一点,又设计下了什么毒计不成? “没什么……”小妖轻声说。 “没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皱着眉头不悦的说:“我是郝连十一‘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在“很好”两个字上着重语气。 “你见过我以前的样子?”小妖听了我的话,脸一下子变了:“你几个月以前来过京城?你是来为十一报仇的?” 我愣了,一段时间不见小妖长大了,思维缜密多了,人也机警多了呀。 见我没有马上回答,小妖就当我默认了:“如果你是来报仇的,请动手罢,放心我死了,郝连府的人不会为难你的,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看着变得陌生憔悴的小妖,叹了一口气,心里难受的装不下去郝连十一的朋友了,我不知道因为我的死他这么难过:“你跟我来……小妖……我有话跟你讲……” “小妖,你相信转世轮回这种事情么?”我带着小妖沿着熟悉的小道来到了我原来住的院子,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一些比较容易让人理解的说辞。 院子里很多熟悉的东西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孤零零的坟。 上面的字迹是小妖的。 墓碑上写着“挚友郝连十一之墓” 旁边有更小的字刻着墓志铭,上面记叙了郝连十一进入郝连府的日子,已经去世的日子,后面跟着两三件小事都是最近四年发生的…… “转世……轮回?”小妖在我身后问,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没喝梦婆汤……就转世了你信不?”我迟疑的问。 “你的……前世……前世是谁……”小妖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 “你先说你信不信!”我追问。 “你是十一……转的对不对?”小妖又跳过了我的问话,不过他这么说显然是相信了。 “啊?你怎么就信了?”害我准备好的一肚子解释,像列举以前的事情啦,施展自己的拿手功夫啦,制作“新品的贵妃糖”啦,都吞了回去。 “你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神情语气跟十一都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小妖的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了。 我转过身,他果然哭了。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 “我就哭,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呀……” “这郝连十一没被炸死我怎么回来呀,我一回来,现在这个我消失了怎么办?”我好笑的说。 “我不管,你把十一还回来……” “我就是十一……” “才不是,你的脸好难看!” “你眼抽是不是,我这么玉树临风你敢说我丑?” 哄了半天小妖才破涕为笑,真是小孩子,又哭又笑的。 “对了小崔他们呢?半天怎么没见他们呀,你把这院子当了我的埋冢处,小崔和琅琅搬哪里去了?” “还不是因为你拖拖拉拉的不回来,小崔,琅琅还有郝连家的死士都走了……” “啊?不是罢他们也走了?为什么呀?这里好吃还住的……” “还不是因为你被我姑姑炸死了,大家都很伤心就走了……” “到哪里去了?” “我那知道……” “小崔才十八岁,带着琅琅,真叫人不放心……” “你要是早回来,他们哪里会走……” “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在惜朝娶亲之前,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呀。 “什么苦衷……小孩子家家不懂的……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我挥挥手说。 “切~,每次问到你不想说的问题,你都这么说……” “直到还问。” “对了你的新名字。” “戚少商。” “哦,雷门包子。” “你从那听说的!!!” 0 “江湖上只要有耳朵的都听说过。”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你那会儿一心只想着捉弄我们,什么时候关心过外面的消息呀……” “诽谤,这是赤ll的诽谤!你看这墓碑上你把我讲的多好呀。” “拜托,那是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的你唯几的那么几次行善好不好,而且我还是经过粉饰的,你自己扪心问一问,你做着几件小事的时候,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叫我九现神龙戚大侠!” “雷门包子!” “我给你下泻药哦……” “哈,你才不会无缘无故瞎给人下药呢……” ﹥o﹤。 吵吵嚷嚷的到了大厅,小妖召集来郝连家剩下的人:“咳……咳……我有事情宣布,这就是郝连十一,前些日子诈死……” “啊?”一片嗡嗡声。 “不许喧哗!”小妖大声说:“听我把话讲完……前些年他一直带着人皮面具……现在这样子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知道没……” “真的假的?这人最多十七八岁,四年前他也就十三四岁罢,十一长得那么壮,他可能是假扮的么……” “小主人不会是伤心过度,积劳成疾了吧……” ﹥o﹤。 解释的道路果然是任重而道远的…… 小妖派人把萧萧他们从客栈接过来。 对于这次会面,我还是很好奇的,《逆水寒》里小妖对息红泪一见钟情,一辈子念念不忘。 卷哥和小妖都喜欢息红泪,手心手背都是r,我帮谁也不好…… 结果…… “小妖,这是红泪姐姐,漂亮罢……”我指着远处的息红泪介绍。 “你跟她什么关系?”小妖的脸很黑…… 哦,妒嫉了,妒嫉我能认识美女。 “不要误会,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过她是卷哥的未婚妻,如果你还没喜欢上她,那就赶快放弃,如果已经一见钟情了,那就努力拼搏罢,卷哥事业有成,风度翩翩,又很会照顾人,很有魅力的。” “卷哥?雷卷?雷门的雷卷?”小妖挑了挑眉:“事业有成?风度翩翩?又很会照顾人?很有魅力?在你心里雷卷的形象这么好?” “当然了,卷哥人很好的,这些年来很照顾我。” “十一!” “嗯?” “我会超过他的!” 果然一见钟情,卷哥你要努力了,小妖可不是我他不会跟你客气的。 过了几天,去街上转悠,看见五个月前诸葛先生书房里睡着的那个八岁的双腿残疾的孩子坐着一个特制的轮椅,在一家面摊上吃面。 我这才想起来,五个月前郝连十一答应给这孩子治腿伤,因为郝连小姑那个小心眼的女子,耽搁了。 连忙上前,检查过了这孩子脚上的经脉,还有救,松了一口气 “治疗过程很疼。”我看着孩子倔强的眼睛说,他的腿部神经已经很脆弱了,经不起麻醉的摧残。 “我不怕疼!我不会哭!”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疼的时候你一定要哭喊出来……” 孩子不懂我的话,支棱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里面都是疑惑:“这和治病有关么?” “没关……不过任何人痛苦的时候都有哭泣的权力……” 第一次治疗,很疼,但是他眉头也没皱一下,唉,倔强的孩子。 治疗过后,便是恢复性按摩,也很疼,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一边按摩一边给他讲笑话。 第二次治疗,在三个月后,还很疼,总算会皱眉头了。 治疗过后,是恢复性锻炼,我扶着他每天在院子里走路,做得好的话,就奖赏他一个玩具一块糕点。 第三次治疗,在六个月后,依然很疼,学会了抱怨我手重。 治疗过后,他行走已经恢复正常,开始练一些温和的内力,配合我的针灸,活络许久不用的经脉。 第三次治疗的一年后,他的双腿已经和常人无异了,这时候的他与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皮得不得了,整日上房揭瓦,小妖说都是我太宠他了,我深刻的反省,但是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年来全京城都知道了郝连十一了,我每隔几天就去唐庄一趟,我知道唐庄和浮光掠影阁每天都有信鸽来往,我甚至偷偷在信鸽上绑上“我回来了,纪千里。”的字条。 可是惜朝没有来找我,小崔也没有来找我,郝连家的死士也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 出什么事情了么? 小孩也就是无情的腿已经好了,整日在我耳边念叨让我投入诸葛先生的门下…… 小白的飞鹰传书一封接着一封,催我回去,卷哥也对我滞留京师很是不满…… 小妖已经十四岁了,请了圣命去边关协助郝连将军,他热切期望我能跟着他去边关…… 面对四方面的邀请,我思虑再三还是去雷门罢。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卷哥了。 于是我收拾包袱,留下书信,挥挥拳头说:“就这么定了,我去找卷哥!” “呵呵……”话音刚落,疑似卷哥的笑声就在我耳边响起来了。 我猛一回头,卷哥正坐在我窗户口,笑得嘴角弯弯的。 “卷哥?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问。 “包子,你找我干什么?”卷哥笑着问。 “想卷哥了呗!” “呵呵……” 卷哥来京城是因为雷损的女儿,雷纯要定亲了,对象是金风细雨楼楼主苏遮幕的儿子苏梦枕。 “小妖,这就是卷哥。” “哦……你就是雷卷?”小妖好象和卷哥不太对盘,下了一口茶,口气很矜持,摆着小候爷的架子。 卷哥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招牌眼刀飞了过去。 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卷哥,你别怪她,这孩子……这孩子……”我咬咬牙反正我不说卷哥迟早也会知道的,息红泪在郝连府已经住了两年了……遂压低声音说:“有点迷恋嫂子……” “噗……”那边小妖的茶喷了。 “嫂子?”卷哥很是迷惑,好象不明白我再说什么。 “就是红泪大嫂啊……”我用更低的声音说。 “红泪?”卷哥皱着眉头,烦恼了罢…… “她已经跟我解除婚约了……”卷哥的下一句成功的把我的下巴撂地上了。 “不……不是罢……”我结结巴巴地说,难道小妖成功了?转头看小妖,他的脸色正黑,唉,得罪他了,我枉做小人了,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她有喜欢的人不是我,小时候定的亲,也不过是两家长辈关系好说说而已……”卷哥淡淡的说。 可怜的卷哥,失恋了…… 我又看了小妖一眼,他的手脚倒是挺快的。 “不要看我,红泪大姐喜欢的也不是我!”小妖撇过头。 “啊?”我惊诧了,息红泪不选卷哥,不选小妖,难道选高j血,尤知味?高j血的话勉强还可以接受,尤知味……对了我还漏了一个人,不会是边儿罢…… “卷哥,那她喜欢的是谁?不会是边儿罢?”我吃惊的问,早知道息红泪有这种打场子卖艺情结,我一定建议小妖去街上秀他的枪法…… “不是。”卷哥淡淡的说:“她喜欢的是你。” 晴天霹雳,电闪雷鸣,五雷轰顶。 我立刻指天发誓:“卷哥不用多说,我一定要卷哥不要息红泪,你放心吧!” “哦?”卷哥抬了抬眉毛,接着迅速的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卷哥没白疼你……” “哼!”旁边的小妖哼了一声,你不满也没办法,息红泪会喜欢我,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心的不跟她多说话了。 卷哥冲小妖笑了笑,然后回头对我说:“我们走罢!” “去哪?”小妖拉住我的袖子。 “回雷门。”卷哥淡淡的替我回答。 “什么!”小妖抬起头,眼圈红红得看着我。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都很久没见卷哥和雷门的兄弟们了……”我摸着他的头说。 “你要走是因为我要去边关了么?”小妖突然问。 “当然不是,要不是小余的腿伤,我早就去雷门了。”我急忙说,但是我发现小妖的脸更黑了,这才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当然不是,要不是小余的腿伤,我早就去雷门了。”我急忙说,但是我发现小妖的脸更黑了,这才意会过来,情急之下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赶紧补救:“你看我一回中原,最先来看的不就是你?” 小妖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他从腰里解下随身的牌子:“这是郝连家的令牌,你要来边关看我,若是遇到阻拦,就出示这个令牌……” 我接过了令牌塞到了怀里:“好的。” 卷哥带着我直接出了京师西门。 “卷哥?你不是要去参加雷损女儿的订婚仪式么?”我疑惑的问。 “今天高兴,不想见雷损那张脸了,我们回去。” “哦。”策马飞奔,忍不住转头,看着“开封”两个字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心里莫名的有些酸,郝连死士们的脸,小崔,琅琅的脸飞快的闪过,然后我以为惜朝的脸也会浮上来,没想到却没有,有的只是心头莫名的一悸。 两年后。 桌子上放着一张深蓝色的请柬,卷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思索,我用食指给他按摩着脑部的位。 请柬是浮光掠影阁的阁主遣人送来的,十天前,霹雳堂被浮光掠影阁攻破了,浮光掠影阁的阁主请卷哥一个月后去江南霹雳堂的议事大厅喝茶,他倒是没说逾期不来会有什么后果,但是雷门弟子的很多亲友都在霹雳堂,没人敢当他的话是玩笑。 “包子……”过了很久卷哥突然开口,很柔和又带着一点叹息的喊了一声我的外号。 “嗯?” “明天,你启程去小白哪里。” “卷哥,你决定要回霹雳堂了……” “雷门是从霹雳堂出来的,堂里有难我不能不管……” “我们的根基在这里,儿郎们离开这里,力量会削弱九成的。” “我知道。” “浮光掠影阁不是削弱的雷门能对付的。” “我知道。” “这一路上,危险重重浮光掠影阁一定设下了重重的陷阱,等着我们去跳。” “我知道。” “与其把霹雳堂和雷门都搭上,倒不如留着雷门,至少给霹雳堂留下些希望,如果浮光掠影阁来北方……”我想说“死的是他们”,但是话到了嘴边,舌头打了两转,不知为甚,一个“死”字说不出来了,只好说:“有损伤……有损伤……的是他们。” “京城的六分半已经够了,雷损他不会回去的。” “可是你不是雷损,我跟他不熟。” “呵呵……” “卷哥,我跟着你。” “不行。” “不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你也想我陪着你不是么?” “不行。” “很晚了,休息罢,明天还要赶路……” “包子!” “卷哥?” 卷哥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说:“大家都说卷哥说话说一不二,可是真正说一不二是小包子。” 第二日,卷哥和我把雷门这些年来攒下的银子给大伙分了分,当地招收的弟子,直接遣散回家,剩下的雷门弟子,叫雷门七杰和十八天雷带着去投奔小白。 最后上路的只有我和卷哥两个人,这是我和卷哥商量好的,既然浮光掠影阁的阁主要请卷哥去喝一杯茶,我们就去,探一探江南的风水,带多了人,一路上目标太大,很容易给浮光掠影阁的人伏击,倒不如我们两人翻山越岭的去,目标小,我和卷哥身手还不错,到时候要打要逃都很方便。 出了雷门,我们立刻转入了山林里。 “卷哥,把这个在衣服上撒一撒。” “怎么?” “我们的衣服上已经被人撒了魄落香。” “魄落香?” “那是一种香料,普通人闻不到,只有嗅觉敏锐的狗儿才能嗅到,撒在衣服上,好几个月都不消散,专门用来追踪人的,这个药粉可以掩盖魄落香的味道。” “门里有内j?” “嗯。” “是谁?” “雷方。” “他?他是我从霹雳堂带进来的……” “我已经叫七杰和十八留意他了,希望除了他在没有别人叛乱了,此去江南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霹雳堂的人也不能相信……” 行了十来天,我们出了北方,北方是雷门的天下,浮光掠影阁的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搜索,所以才在我们的衣服上撒了魄落香,这样就可以追踪着我们,适当的时候一举拿下我们。 这魄落香是我独家出品,当雷方靠近我偷偷在我身上撒的时候,我发现了。 眼看就要到长江边了,我们第一次被人拦住了。 “卷哥,停一下。” “怎么?” “有人已经跟上来了。” “哦?” “出来罢!你们!还要我一个一个的揪出来么?”我厉声说,改良版的郝连凌云阵,我亲自设计的,太熟了,如果不是他们站的位置实在太标准了,我也不能一眼扫过去,就发现附近藏身的地方有些多,而其中的二十四处正好排成了,凌云阵偷袭的潜伏阵式。 人影闪动,穿著改良版的带点迷彩风格的郝连死士战斗装。 被我喝破了,还死性不改的发动攻击,难道是我以前的最他们的地方太多?以至于把我恨成这样,一看我落单了马上找我麻烦。 不教训他们都不行。 二十四个人,姿势怪异的被我点了道杵在那里。 虽然他们捂住了鼻子和嘴,但是我郝连十一的眼睛是雪亮的! “让我瞧瞧这都是些谁呀?”我冷笑着一个个从他们的跟前走过。 “你这把剑的剑穗是从我的剑上刮走的,二十七。” “你左手上有一片树叶状的胎记,二十一。” “你左手上有烫疤,十九。” “你眉心有痣,十四。” “看你的眉毛就知道你是,三十一。” “冷冰冰的十七。” “你是爱撇嘴的十八。” “还有你个贼眉鼠眼的二十二。” “十六,你用的剑剑柄上总喜欢缠些红线。” “你的头发总是这么乱的有个性,二十九。” “这身板这个头,除了四十一还有谁?” “你瞪我也没用,大眼睛的三十。” “爱皱眉头的十五,很久不见,你眉心间的褶子又见长了呀。” “小短指二十八。” “喜欢在剑上淬毒的二十。” “啰嗦的三十八。” “鞋子老破d的六十一。” “小气的三十四。” “老板脸十四。” “神s手三十七。” “轻功最好的四十。” “粗神经的四十五。” “爱吃糖的三十九。” “说吧,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我被浮光掠影阁追杀的时候,你们也趁火打劫的出动郝连家除了九以外,最厉害的二十四个好手来伏击我!”我愤怒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和以前的身份?你是谁?”这二十四个人目光还是锐利如刀,神经没有一丝的颤动,领头的十四用低沉的声音问? “我是谁?”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嘴都歪了,难道他们失忆了?:“你们的脑袋进水了?我是十一啊!!!” 瞬间,二十四人眼睛里的刀碎了。 “你怎么会是十一??!!!” “他已经走了……” “开亡了的人的玩笑,你混蛋!” “他肯定是雷门包子,那个打着十一旗号在京师招摇撞骗的家伙。” “他骗了小妖,又来骗我们!” “小妖真可怜,我走的时候就觉得他神经不太正常了……肯定是他趁小妖精神恍惚的时候骗了我们的资料,可恶的家伙!” …… ﹥o﹤。 我真的真的生气了,这是你们我的,我要使用认亲的终极招数揭短!!!!! “你们居然敢这么想我??”我y森森的说:“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二十四人瞬间又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你!就是你!四十一五年前的年五月,p股上长了个瘤,半夜三更——” “不要说!” “我凭什么不说,反正我是冒充的,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我偏要说,半夜三更摸到我房里来,让我看看,我说:‘四十一呀,你半夜三更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你回答——” “你真的是十一?” “我不是,你回答——” “老大,你饶了我罢,我相信你了,真的,真的,信了。” “可是我很不高兴,你回答——” “大哥,祖宗,你千万千万别说出来呀,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回答——” “我这个月的俸禄全送给你!” “识相。” “你,就是你,四十五,六年前过年,我们两个去街上买年货,结果看到一个美女提着一个篮子走过来,我说:‘看美女!’,你马上两眼放光的凑上去,张口说——” “别介,我信了,俸禄一定给你。” “还有你,三十八……” …… “十一,真的是你?”十四问。 “你们可以选择不信。”我回答。 “但是你不是给炸死了么?”三十八问。 “我是谁呀,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灭掉。”我说。 “说的也是。”三十七问 “对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呀?”十四问。 “就是,就是,雷门有什么好的,我们浮光掠影阁才是最有前途的。”六十一说。 “还好意思讲,我怎么知道你们窝在浮光掠影阁?而且一见面还一付要与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样子!对了,你们怎么不来找我,你们没听说过郝连十一回了京城了么?”我气愤地说。 “可是,云副阁主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你是假冒的,说你年纪只有十八九岁,四年前也就是十三四岁,不可能是十一那样壮实的身板啦。”二十说。 “说到这个情况,是比较特殊的……”我迟疑的说 “啊?”三十七。 “难道是你会什么与缩骨大法相类似的涨骨大法?”二十煞有其事的猜测。 “有道理哎……”三十七附和。 “有道理个头!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过奈何桥的时候没喝孟婆汤而已。”我只能这么解释。 “哦。”众人恍然大悟,古人还是很迷信的。 “对了你们怎么加入了浮光掠影阁?” “我们出了京师,九哥说要给你报仇,我们得有一股比郝连府更强大的力量,我们会的是狙击,暗杀,偷盗,御敌等等这些东西,九哥就张罗着,开了个十一楼,专门负责接替人暗杀,偷盗情报等等的生意,弄了两年,倒也有些气候,后来浮光掠影阁的顾阁主来找我们,给我们看了他们阁的实力,并且说如果想早点报仇,就跟他合作,顾阁主震的是个很值得追随的人,除了十一你,我们最服的就是他了,顾阁主是有大才的人,现在的江南在浮光掠影阁的管理下,百姓都安居乐业,顾阁主还开了‘孤儿院’专门收容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教他们读书识字,明理做人,十一,你来浮光掠影阁罢!”十四简短的说了一下他们的经历,后面的就纯粹是替惜照吹嘘了,外加挖卷哥的墙脚。 “我们雷门也是这样的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雷门在北方的事情?”我惊讶的问。 “雷门?云副阁主负责这边的事情,我们的情报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他说雷门一心想着扩张自己的势力,作风嚣张,强很多青年人加入他们的帮派……”十四后面的活,被我凌厉的眼神活活的瞪回去了。 “我就在雷门,一句话信我还是信你们那个什么云副阁主!”我恶狠狠的问。 “我们自然是信你了,说实话那云副阁主在京师主持浮光掠影阁北方的事务,我们都还没有见过他,不过他敢说十一的坏话,一定人好有限。”二十立刻说。 “就是,就是。”其余的郝连死士良忙附和。 “这还差不多……不然的话——” “小心我给你们下泻药哦……”众人齐声替我说出来下面的话,唉这都成了我威胁的口头禅了,大家都听习惯了,一点也不具有威慑性。 “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小崔和琅琅?”我突然想起来小崔朗朗差不多跟他们同时失踪,两伙人会不会凑到一块? “他呀,他带着琅琅,建了一个叫什么‘沉烟谷’的组织,专门给江湖人治病的,大家行走江湖谁没有挨刀子的地方,所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比我们‘十一楼’还要响,我们去那里治病才发现是那小子在里面主持,后来也给顾阁主招徕到麾下了,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他和九哥现在正在长江南面主持逮你们的大计……”十四回答。 ﹥o﹤,存心让我堵心不是。 换上从十四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我和卷哥混在队伍里跟着他们过了长江,想要给小崔他们一个惊喜,二十二和三十七因为掷骰子输了,被迫穿上我和卷哥的衣服,靠自己的两只手臂游过长江,为我们打掩护去了。 刚下了船,就有人来接应。 “十四爷,雷卷和戚少商呢?”一个黑衣武士上遣询问,他衣服的款式正是以前标准的郝连家死士的装束。 “跑了。”十四淡淡的说,又挂回了他的老板脸,他走的是酷哥路线,据说有不少江南美女给他送荷包…… 黑衣武士立刻从旁边的一个笼子里捉出一只鸽子,在鸽子腿上面绑了个黑布条,意思肯定是说十四他们的狙击计划失败了。 接着便有二十四匹油光水滑的骏马牵了过来,我们上了马,一路飞驰,中午的时候,到了黄芦镇,这是长江以南狙击我们的第一个指挥所,小崔和郝连九都在这里。 还没进镇子,就看见镇子附近游荡着一批狼群,一个十来岁的小鬼正坐在狼群里吃烤兔子,他周围的几匹狼也在啃。 我心中一动,扬起手掌啪啪的拍了几个节奏,以前训练七匹小狼的时候,为了让它们掌握进攻或撤退的节奏,我就用手掌打拍子,七匹小狼很聪明,后来都会自己用爪子点着地计算时间了。 果然,狼群的耳朵支起来了,按照我的拍子,七匹七匹的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啃兔子的小鬼,立刻丢下了手中的兔子:“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和狼儿们的暗号?” “你觉得我是谁?”我歪着头问。 “除了我爹和我谁也不知道这个!”小鬼眼圈有点红:“可是我爹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傻孩子……我就是你爹……来抱抱……”我像他小时候一样展开双臂伸到他面前。 “可是崔叔说爹死了……”小鬼立刻飞扑到我怀里,有些委屈的掉了几滴眼泪,顺手还扯掉了我的蒙面巾:“我就知道他是骗人的……坏崔叔……爹?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爹变成这样是不是更帅了?”我在小鬼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嗯,爹永远是最帅的!”小鬼回亲我一口,口水擦了我一脸。 “小崔就是坏得不得了,琅琅我们骗骗他好不好?”我又把蒙面的巾子系好:“爹装成二十二叔进去,吓他一跳好不好?” “那是肯定的,吓死他最好”纪琅扬着小拳头说。 “爹呀,这些年你怎么不来看我?” “还不是因为你和小崔躲得我都找不到!” “爹回了京师就叫人传出了消息,说我回来了,你们也没来找我……” “我都不知道……一定是崔叔……” “呵呵……” “十四哥,你们回来了?”走进了镇子中的一处宅子,迎面遇到了八十九。 “嗯。”十四点点头回答,没有露一丝破绽。 “我们抓住了两个疑似雷卷和戚少商的人,结果掀开他们的斗篷一看原来是二十二和三十七,十四哥~~”八十九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不是吧???那两个白痴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 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我才不信他们的躲藏功夫有那么烂!!!! “哦?”十四一挑眉,一点慌乱的表情也没有。 “不过,某些人请放心,这个消息目前只有我们组知道,作为‘十一楼’目前的最高机密,还没有泄露出去……”八十九眼睛瞅着我和卷哥说。 “哼。”算你聪明,你的俸禄我就勉勉强强给你留下一小半吧。 下了马,我们一行人穿过前院到了后堂。 “你们怎么会失败的?雷卷和戚少商很扎手么?”几年不见,郝连九的两鬓已经有些雪白了,典型的少白头,不过这样的头发倒是给他增加了不少成熟的魅力,衬着他英俊的脸庞还是帅的不得了,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呆会要不要给开个乌发的方子呢…… “很扎手……简直是非常扎手……”十四一本正经的说。 “不仅瞬息之间制住了我们,还把我们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二十八碎碎念。 “还让我们打欠条数目相当于好几个月的俸禄……”二十补充。 “总之我们这一次是人财两失……”十九说。 “那你们是如何从他们手底下走脱的?”小崔已经是二十多岁的装小伙了,还是满身酒气,别人茶杯里装的是茶,可是我却从他的酒杯里闻到了陈年花雕的味道。 “他们搜刮了我们钱财后就把我们放了,说是杀了我们太可惜了,留着以后榨取剩余价值……”六十一叹了口气说。 “倒是两个有趣的人物,要不是他们一向的风评不大好……倒是可以叫个朋友……”小崔笑着说。 “雷卷果然是雷卷,雷门包子也和传说中的一样不容小觑……”郝连九沉吟着说一边说一边在厅里踱步:“你们看我们这第一批得布置能不能拖住他们……”等到说到“他们”两个字的时候,正好走到我和雷卷身边,只见他迅速的撮起手刀斩向了离他最近的我。 我伸出两个指头,按住了他的脉搏,笑道:“小九,记得第一次见你,我也是这么按住你的。” 郝连九愣住了。 “九哥……十一回来了……”十四叹息着说。 “哐当。”小崔的茶杯掉地下了。 我脸上的面巾被扯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郝连九沉声问。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解释一番。 “二十,你刚才跟我挤眼睛……”郝连九迟疑的问二十。 “我好心暗示你……你这么迟钝……”二十幸灾乐祸的说。 “你为什么不用密耳传音?偏偏挤什么眼睛?你明明是想让我误会,你们是被挟持的,看我的笑话!!!”郝连九抽出了腰里的长剑向二十砍去。 “我们都被剥削了至少半年的俸禄,不拉你们下水,怎么能符合我们‘十一楼’的风格~”二十飞快的飘出了大厅,院子里传来了他欢快的笑声。 “回来就好……”小崔笑眯眯的说,然后拉我到一边神神密密的入耳传音说:“其实我早就猜你不是普通人……” “啊?” “你拿会儿急急忙忙回京城不是为了看唐庄的顾惜朝么?也就是现在的顾阁主……” “呃……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后来我从郝连家出来,建了‘沉烟谷’,后来顾阁主来找我,我认出了他就是当年你要看的小孩,我问他认不认识郝连十一,他说不认识,我就很气愤了,要把他赶走,他走的时候顺口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沉烟谷’如此看重,我就说了你的几件小事,以及你去看他的事情,结果顾阁主就……唉堂堂的浮光掠影阁的阁主就在我面前掉了眼泪,还说你是他的好朋友,叫纪千里……” “什么!” “然后我又告诉他,你被郝连小姑那个臭婆娘害死了,然后顾阁主就很气愤……不过他还说你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冒出来了……” “啊?” “你果然冒出来了……” 我无语了,惜朝的智商……这都能让他想到…… “你们这里是不是一直不知道我早就在京师出现的消息?”我皱着眉头问。 “你早就在京师出现?哦,对了你是雷门包子!” “九现神龙。” “云副阁主前些年在信上提了一下,说小妖的了失心疯,找了个外号叫‘雷门包子’戚少商的人让他装成你在郝连府晃来晃去……” “你们就信他说的?小妖怎么会那么弱智!!!” “难说,我离开的时候,小妖的样子很可怕的!再说云飞跟了顾阁主好多年了,他们的交情非同一般,比亲兄弟还亲,顾阁主很倚重他,北方的基业都交给云飞来打理……” 不痛快!非常的不痛快!云飞跟了惜朝很多年?我才是最久的!!!! 既然猜到我可能会穿,应该一有消息就来探的,怎么能因为云飞扭曲事实的信就置之不理呢,熊熊的烈火在我心头燃烧了。 “唉,我们也是因为相信顾阁主,才相信云飞的,所以十一,你可不能怪我们没去找你,这些年我们忙着在江南经营,这一次定下计划要消灭雷门,也是为了取代他们在北方如日中天的位置,等我们把大江两岸都控制了,一股脑冲进京师,灭了赵氏,封了相府,夺了郝连家的封号,抄了刘府,再把傅宗书那个老混蛋,黄金麟那个挨千刀的,傅晚晴那个小贱人,郝连家的那个臭婆娘,她的臭相公弄到天牢,一三五竹笋炒r,二四六夹g烧烤,每天大刑伺候着……”小崔给我分析他们的雄心壮志。 “别人也就罢了,晚晴小姐……” “不是罢?十一你真的喜欢傅晚晴那个小贱人?” “别小贱人,小贱人的乱叫,她还告诉我惜朝在江南呢!” “那你怎么不来江南找他?” “我……”是啊,我怎么不来江南找他呢?我迷惑了,想了半天我颓然发现,原来我在赌气,因为第一次千里迢迢跑去见惜朝没见着,我心里就憋了一口气,我来找你你不在,哼,我才不去江南找你,这次非得换你赶回来不可。 结果惜朝没回来,我这口恶气就越积越深了…… 惭愧呀,惭愧,年级一大把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赌气,难道我已经到了老年痴呆,越活越回去的时候了??? “小孩子家家……说了你也不懂……”我挥挥手,这可不能照实回答,不然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切~又是这句话!” 第四卷完 【第五卷】 这是我第二次跟着卷哥到霹雳堂。 前一次来的时候,十几个朝气蓬勃的孩子,从山门里转出来喊:“卷长老,卷长老。” 如今再来,这里的气候依然是半y半阳,山门两旁雷氏的房子还是和十几年前差不多,只是少了穿行在其中的人。 小崔说,霹雳堂其实去年就已经在浮光掠影阁的控制下了,这大半年他们都用来布置对付雷门和六分半堂的陷阱了,只要卷哥和雷损踏上江南的土地,要么降了浮光掠影阁,否则一定不会让他们生还北土。 雷损果然没有来。 我们作为小崔和郝连九的“俘虏”,一路被押解到了霹雳堂。 浮光掠影阁的阁主就在上面等着我们。 拾阶而上。 一阵琴音自山顶上传来。 议事厅的大门敞开着,里面还是青石铺的院子。 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房檐下抚琴。 惜朝。 微带卷曲的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光洁的额头,飞入鬓角的眉峰,挺直的鼻梁,微抿得嘴唇依稀还有小时候倔强的样子,尖尖的下巴,雪白细长的头颈,十根修长的手指,手背上已经没有小时候生冻疮留下的痕迹了。 “雷门主。”一曲终了,他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个和煦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坦荡荡得看着卷哥。 卷哥一直看着地面的眼睛也抬起来:“顾阁主,我到了。” “久闻雷门主精于茶道,我已经准备了上好的茶和水,就等您来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旁边放着一套泡茶的工具,正是十来年前,卷哥家里的那一套,古藤刻的茶盏,很特别,让人一见难忘。 “哦?那我倒要看看顾阁主能拿出什么好茶好水了。”卷哥笑了笑。 “这天下的茶和水只要雷门主开口我都能准备好。”惜朝淡淡的说。 卷哥还要说什么,我已经憋不住了,他们都是我的熟人,实在不习惯看他们俩波涛汹涌的气氛。 “装腔作势!极度装腔作势!”我大喝一声。 惜朝听了我的大喝,看了我一眼,挑挑眉:“你是雷门包子,我听说过你,雷卷的军师,雷门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我蹬蹬蹬的走到惜朝面前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不是雷门包子,请叫我九现神龙,还有惜朝……我是阿千!!!!!!!我回来了!!!!!!!!!!!”后来的八个字说的震耳欲聋,哼哼哼,这样惜朝就印象深刻了吧,非震的他头脑发昏一时半会儿脑袋里只有这八个字不可,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震昏了,很久很久之后,惜朝才梦游一般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把脸凑到我眼前,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了会儿,索性又伸出两个手掌摸上了:“你就是长这样啊……” “包子!”卷哥在我身后喊我。 我连忙转头:“卷哥,什么事?” “你过来。”卷哥淡淡的说。 “哦。”我连忙走过去,卷哥向不说废话的。 “先解决霹雳堂的事情,再叙旧。”卷哥正色说。 “啊?” “阿千……”身后传来惜朝软语的呢喃。 我只好回头,抬抬眉示意他说有什么事情。 “霹雳堂就不用谈了,一切你说了算,只不过是一个老朽的门派而已!”惜朝笑眯眯的说,还在“老朽”上加了重重的音。 “惜朝……”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密耳传音说:“卷哥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你留点口德好不好?我记得我从小教育你不要轻易说得罪人的话……” “包子。”卷哥又喊我了。 再转回头。 “既然谈完了,我们回家罢。”卷哥淡淡的说。 “可是我才和惜朝刚刚见面……” “我们走的时候已经遣散了雷门,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重建。” “说的也是,但是……” “雷卷!你不要太过分!阿千跟我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呢,阿千这边的事物好多,以前你都帮我处理的……” “可是惜朝你已经长大了,我都听小崔他们说了,这四年你做得很好,我已经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谁说的,你看看我的黑烟圈,都是累的,阿千~你最好了~” “你呀,以前老是彻夜百~万\小!说……” “包子,……” “阿千,……” 是去是留,好生踌躇。 ﹥o﹤。 说话的地方换到了卷哥竹篱笆的小院。 议事厅太严肃不适合我们。 卷哥一如当年用红泥小火炉小心的煮着煎茶的水。 我在卷哥的屋里翻了翻,当年的竹制小板凳还在。 递了一个给惜朝,我在卷哥的旁边坐下来。 “惜朝,你把这些年阁里北方传来的资料给我看看一看,到底送到你手上的情报跟我们雷门搜集的有什么不同。”我转头对惜朝说。 “嗯。”惜朝点点头。 扑棱棱的一阵翅膀响,小白得飞鹰又来了。 我解下上面的书信,看了两眼。 “卷哥,七杰和十八天雷已经到了,叫十八天雷和雷门弟子在小白哪里呆两天罢……至于七杰调回来,雷门的情报网马上就要经受一次大考验了,没他们可不行……惜朝……你放出消息就说……我跟卷哥已经殒身霹雳堂了……”我眼睛眯起来,云飞y我? “叫他们歇歇也好……你是想让北方乱上一阵……”卷哥的眼睛稍微从火炉上的水面离开,落在前面篱笆墙的青藤上。 “北方虽然以我们雷门为尊,但是我们毕竟不像惜朝游朝廷的力量……那些杂七杂八的小门派还是有一些的……雷损可比不得我们……他眼里容不下沙子……先前有我们牵制……他还能乖乖的呆在京师……现在嘛……再说,还有我们的云飞……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其实他也是个很有才华的孩子……这些年在北方经营得不错……跟朝里很多权贵的关系都不错……惜朝,你跟他说了我的事情了罢……”我随口问惜朝。 “说了……我想他在北方留意,我在南方撒网,总能找到你的……” “这样啊……”我叹了口气说:“惜朝……云飞他是你兄弟,你们的事情还得你自己解决……你也跟我回北方罢……” “知道了……”惜朝低声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想大家认为的那样,即使这一切事实都对云飞不利,你依然要相信他,给他一个机会辩白,这是做兄弟最起码的信任……” “所以你先让北方乱上一阵……看看云飞的表现?”惜朝问。 “不错……雷损和云飞都会为北方的地盘大打出手……我们可以稍微帮一下云飞……毕竟他是你的兄弟……”我笑着说。 锅里的水已经了。 卷哥把水倒在了茶壶里,斟了三杯茶。 我拿起茶盏抿了一口:“你们都是有手段的……这茶又是贡茶……” “云飞拿下北方后……”惜赵皱了皱眉头。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你兄弟了……”我眯着眼品着茶,还是卷哥泡的茶最好喝。 喝完茶,卷哥收起了茶具。 天色还早,我们便骑马赶去浮光掠影阁的总部。 在数据库里泡了十来天,才把最近四年主要的从北方传回来的主要情报以及与之相关的j毛蒜皮的小情报看了个大概,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云飞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浮光掠影阁在京城混的还不错,他为什么说被雷损打压……惜朝离开京师留个他的人手明明折损了很多……为什么他不上报……最近居然还有这些人手送上来的情报? 我并没有特意的搜集浮光掠影阁的情报,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有一天会和惜朝动手,所以现在对于云飞的疑点我也只能粗略的估计到这么多…… 云飞虽然不是我亲自教育的,也差不了多少了,印象里他也是个开朗的孩子,是什么让他改变了那么多?我的眉头皱起来了…… 出了数据库,沿着小路往前走,路上遇到了小九,他的头发已经有回乌的迹象了。 “小九!”我笑着跟他打招呼:“几天不见年轻了不少!” “如果你的药丸吃下去之后能不让我脸上起红斑我会更感激。”小九板着脸说。 “这只是正常反应,一会儿不就没有了么。”我一本正经的说。 小九挑了挑眉:“是么……你的一会儿是用三天来计算的么?我听别人说你妒嫉我比你的长帅……” ﹥o﹤。 为什么他要板着脸说这句冷笑话:“开玩笑的罢?” “我了解你……”小九淡淡的说:“这种事情你绝对干得出来……” ﹥o﹤。 “咳……咳……你了解得只是我的一小部分……”我尴尬的说。 “哦?”小九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看得我都呆了,老板脸的小九很少笑的……我也就唯几看过那么几次……第一次是在我带着小崔和纪琅拖家带口出现在他面前…… “那你就给我机会让我好好了解一下你……”小九的脸上还挂着那淡淡的笑容,帅哥我知道你很帅,笑起来就更帅了,但是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再刺激我了,我会忍不住给你下出痘的药的。 “听说你要回北方去?”小九依旧在笑。 “是……”我下意识的回答。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我跟你一起走……” “那这边……你不是浮光掠影阁的两大长老之一?惜朝我带走了,这边不能没有人管……” “我的事务已经交给十四了。” “啊?” “他们不放心你……你当年就那么不再我们眼前一小会儿……就……所以请你不要推托我的跟随……”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 小九裂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的伤了我的眼,我喃喃的说:“小九,你一定要常笑笑,他们都说我笑的灿烂,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你笑……” 小九的眼睛弯了弯:“是么?” 与小九结伴往回走,半路上又遇到了小崔。 “你出来了?”小崔笑着跳出来:“我还以为你把情报当饭吃呢!” 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脸的沉稳。 “他是?”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问,这孩子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流光溢彩,让人见过难忘。 “他是狄路,我的朋友。”小崔笑嘻嘻的说:“我不在的时候,沉烟谷就是他在管理。” “你好。”我笑着跟他打招呼。 “你就是十一哥罢!小崔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你,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小崔总会说‘啊要是十一在他会怎么做呢?’”狄路也笑着说。 “胡说!我才没有!”小崔立刻跳起来:“我这么英明神武聪明绝顶什么主意拿不了!!!!” “你吹牛皮的样子都是跟十一学的……”小九又在旁边笑了。 “你!你!你等着小九!看我下次不给你的药里下泻药!”小崔气急败坏的说。 “十一回来了,你以为我还会找你这个半吊子?”小九挑挑眉。 “我半吊子????我堂堂的沉烟谷主会是个半吊子!!!!”小崔的头发都烧起来了。 “好了,小崔你是来告诉我你要跟我去北方是不是?”我笑着说。 “嗯,还是十一了解我。”小崔立刻笑了。 “我明天就走,包袱收拾好了?”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都是二十出头了,还是这么孩子气。 “嗯。”小崔重重的点点头。 “你的事务也是交给小路了?”我眨眨眼睛问。 “嗯。” “你呀,这么大了还要让别人替你c心,小路,有他这种朋友你很头痛吧……”我转头问狄路。 “切~你还不是一样,你就让人少c心了?”小崔不满的讽刺。 我摸摸鼻子,嘿嘿傻笑两声,敏感问题不宜深刻讨论。 四个人继续往前走,到了我,卷哥,惜朝住的小院。 “回来了?”卷哥又在煮茶了。 “嗯。” “郝连九,崔略商,明天他们也要去?” “嗯。” “看了几天资料,累了罢?” “嗯。” 卷哥递给我一杯茶。 抿了一口,解渴去乏,有香扑鼻。 眼睛眯眯,还是卷哥煮的茶最好喝。 “你们两个,明天既然要一起走,早些去收拾准备罢……免得上了路又发现拉下什么重要的没有安排……”卷哥看了小九和小崔一眼说。 “对,尤其是小崔……”我连忙嘱咐他们两个,卷哥说话什么时候都是很有道理的,决不废话。 夜里,听见有人在抚琴。 披了衣服走出去,惜朝正在院子里抚琴。 如水的月光泻下来,在惜朝的身上镀了一层银。 我出来,他的琴音就停了。 “在想云飞的事情?”我走到他跟前。 “不是!”惜朝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带着嘲弄的笑容:“就他?不至于……” “那你……”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惜朝每次心情有些乱或者遇到重大的决策的时候,就喜欢弹琴,他说谈些温和的曲子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就像卷哥喜欢煮茶一样。 “有!”惜朝按着石桌站起来,转过头,他背着月光我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一双亮灿灿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我。 脸皮忽然有些热。 “说来听听……”我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我遇见你的时候,只有五岁,那时候我吃不饱饭,穿不暖,经常一饿就是四五天,半夜被冷醒……”惜朝的话头突然转到他小时候。 “你啊,第一眼看见你,饿的皮包骨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可真让人心疼……”我想起了那张脏兮兮的脸,傻乎乎的眼神:“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突然想起《逆水寒》戚少商第一次见惜朝,呆呆得看了惜朝半天,然后挤出“这位书生,倒是长的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笑了笑,调侃一下惜朝:“……长得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是么?”惜朝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道光,然后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能像今天这样‘一表人才,气宇不凡’你居功至伟!” 我摇了摇头:“你生来就是个不凡的人,没有我一样能成就一番事业……”就是后来结局不太好…… “你教我做人的道理,生存的技能,还有各种学识,让我从一个小乞丐变成了浮光掠影阁的阁主,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惜朝轻轻的说。 “我在耳环里的时候,你陪着我说话 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我在耳环里的时候,你陪着我说话,伴我度过了那漫漫的无聊的岁月,我也不会忘记的……”我的眼睛有些热,眼前浮现出了很多年前,那个稚气的孩子,跟我说着他的心事,他的抱负,他的埋怨,和他的快乐。 “你忘了……”惜朝淡淡的说。 “那怎么可能?”我讶然,我真的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情,你忘了!”惜朝的眼睛里有些雾,看得我的心一酸:“什么事?” “你说你那里也不去,会陪着我。”惜朝垂下了眼帘,嘴角挂着我熟悉的倔强,或许还有一丝悲愤。 我本来想愤怒的大喊:“我哪里忘了!”但是看到了他嘴角的悲愤,语气立刻降了八调,叹息了一声,走了两步,转了个身背对着惜朝:“我没忘……我在郝连十一的身体里醒来,就想来京师找你……可是一听说那时候的事件是你是十岁的时候,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我怕一个不小心,要不是郝连十一里的我消失了,要不是耳环里我消失了……不论哪个我不见了,你也会伤心的对不对……所以我只能远远的看你一眼……然后等……等你长到十四岁……好不容易等到了你长到了十四岁……我却又被炸死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去见你……我很害怕……害怕……我已经不在这里了……害怕又不知道到了那个年代遇不到你……幸好我还在这里……可是时间更早了……早了七年……我又等了七年……第七个年头……我一听说你已经按照日子成亲了……立刻从关外赶回来……一进北京城我就去找你……可是你不在……云飞的态度又很恶劣……我只好走了,晚上我一个人摸到你房里……等了一个晚上……却被晚晴告知你来了江南……我等了整整十一年……可是你连两个月也等不了……就走了……我真得很生气……所以我才赌气没来找你……可是我给你写了纸条绑在唐庄的飞鸽上……我以为你看见纸条会回来……可是你没有……我又等了两年……你一直没有来……我当时就想……老人家啊……年纪大了总是希望孩子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孩子一旦长大了,不再需要老人家在耳边啰嗦了……该放手时就放手罢!省的到时候被儿孙怨怼……这么想着……我就跟卷哥回了雷门……” 惜朝温度稍微有点底的手从后面伸过来转过了我的脸庞,让我的脸对着他的脸:“瞎说……你现在不是只有二十二岁么?你才不是老人家……我也不是你的孩子……” “差不多了,我的心老了,你也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你可不能不孝……”我不满的说。 “我只比你小四岁!”惜朝扬起脸庞略带点挑衅的说。 “呵呵……只有小孩才会说自己已经不小了……”我低笑着。 下一时刻,两片柔软的东西突然贴上了我的嘴唇,我一惊抬眼,惜朝月色下泛着银白的脸庞近在咫尺,他黑色的漂亮的眼睛瞪着我,热度就从两唇相接的地方呼一下子扩散开来。 我懵了。 还没等我清醒过来,惜朝已经撤回了他的唇。 “这就是我一辈子的烦恼……”丢下这么一句话,惜朝大步回房了。 “这就是我一辈子的烦恼……” “这就是我一辈子的烦恼……” “这就是我一辈子的烦恼……” ……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惜朝的这句话,说这话的时候惜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我总觉得他心里一定已经惊涛骇浪了……啊……我在乱想什么……我不能这么想……他越平淡代表他越不在意,我怎么能想他心里惊涛骇浪呢……啊也不对这孩子我了解越是平静说明他的主意月不容易改……啊一团浆糊…… 现在惜朝一辈子的烦恼,估计也要变成我一辈子的烦恼了…… 嘴角似乎还有着刚才那很轻很轻的一个吻的触感,似乎还有点麻,我忍不拿牙齿咬了咬嘴唇……啊……我又做奇怪的事情了…… 飘飘乎乎的往房间走,卷哥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完了!被看见了!古代人好象很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卷哥一向又很严肃…… “卷……卷……哥。”我结结巴巴的看着从门里出来,脸色很沈的卷哥。 “你……喜欢他?”卷哥问,月色下他的眼刀更冰冷锋利了。 “没……有……有……没……”我语无伦次的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了,到底有没有喜欢?我扪心自问,嘴唇上的感觉依稀还在,在双唇相接的一霎那,我的脑子是空白的,我的心好象动了。 “到底是由还是没有?”卷哥的语气更冷了。 “有。”我抬起头,看着卷哥肯定地回答,我不是个逃避的人,真的喜欢了,我不会因这份感情太过惊世骇俗而拒绝承认它,虚伪的说什么,啊,刚才是他胡乱亲的,什么的狗p推托之词,然后把世俗人的压力唾弃丢给惜朝一个人承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心胸坦坦荡荡,不滞尘埃。 “喀啦”惜朝的窗户碎了,有个黑影立在那里低低的呢喃了一声:“阿千……” “你过来……”卷哥抬起头,细长的眼睛闪烁着一点一点的亮光。 我下意识的听话的走过去:“卷哥……” 卷哥轻轻的拉起我的手,对着月亮看了一下,月光下我和他的交握着,然后他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一声一声,我能感觉到卷哥的脉搏。 卷哥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卷哥皱眉,以前多少大风大浪,卷哥从来都是淡淡的坐在那里煎茶,然后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这里碎了……”卷哥轻轻的叹息着,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卷哥叹气,他说话从来都是平静的,仿佛没什么事情能牵动他的情绪。 “我后悔了……”卷哥慢慢的说:“我不该回来……霹雳堂算什么……雷门我不要了……我早该带着你走了……” “卷哥……”这样的卷哥看得我眼睛模糊了,似乎很久以前有个不停的咳嗽得脸色苍白的少年对我说:“以后跟着我我罢……”我也答应他说:“好。” “卷哥,我答应过跟着你的对不对。”我抹了抹眼泪,定定的看着卷哥问。 “是啊……我以为你忘了呢……”卷哥终于笑了。 “不会忘……”我立刻保证。 “哐当”惜朝的房门也碎裂了:“雷卷!” 卷哥转过身回看了惜朝一眼:“顾阁主,琴弹得真好。” 我的脑袋又浆糊了,只好抬起头看看月亮:“啊,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休息罢!” 我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心胸坦坦荡荡,不滞尘埃,但是……但是处事的手法不妨圆滑一些﹥o﹤。 第二天一早起来,利索的收拾好包袱。 “啊?十一?你也有黑眼圈的时候?”小崔一见我惊讶的问:“什么事情能让你烦恼?” “小孩子家家……说了你也不懂……”我挥挥手,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两位伊人,在水一方,溯洄溯游,我在水中央。 “阿千,我们走罢!”神采飞扬,很精神的声音。 “包子,上路。”一如平日的淡定执着。 我在水中央…… “出……那个……发……”我只能这么说。 经过一番易容,我们拌成了上京城走亲戚的一伙人。 卷哥是我大哥。 惜朝是我小弟。 小崔士我的书童。 小九时我的侍卫。 我就是风度翩翩的二少爷。 “为什么我的扮相如此的猥琐?”我看着镜子里大变了模样的脸,和身上灰扑扑的袍子,以及嘴唇里外翻的两颗龅牙,不满的看着始作俑者惜朝。 “这样很好。”卷哥在旁边说。 难得呀,他们两个人的意见竟然会一致。 “这样很好?我玉树临风度翩翩的九现神龙怎么能这个样子?再说你们两个扮的那么帅,别人会怀疑我不是你们的亲兄弟的……”这哪里像是卷哥和惜朝的兄弟,简直就是高j血高掌柜的血亲嘛,我碎碎念,希望惜朝能给我重新扮过。 “你扮那么帅想干什么?”小九提着剑板着脸在旁边问。 “还不是希望能遇上美……”幸好幸好我发现及时没有把“女”字说出来:“景作个画什么的,衣服穿好点形象好点容易入画嘛哈哈哈哈……”终于把说漏了嘴的话圆了回来,室内的下降的气温回升了。 我们这一次上京走的是水路,雇了一条船,一路北上。 快转入黄河的时候,我们在一处渡口停下来休息。 我们手里有大把的银票,他们却找了一个很小的餐馆,而且没要什么菜,点了二十笼的包子,一个个好似跟手里的包子有深仇大恨死的,狠狠地揉巴揉巴嚼巴嚼巴,一边吃还一边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看着卷哥捏起一片小小的包子皮,一个眼刀先过来,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把包子皮塞到嘴里,再看看惜朝,他的嘴角含着冷笑,把包子凑在嘴边,轻轻的咬一口,再咬一口,回头看看小九,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五寸长,貌似很锋利很锋利寒光闪烁的飞刀,慢慢的把在自己面前的小盘子里的包子唰唰唰的切了个四分五裂,然后用飞刀跳起一块不成面形的包子塞到了嘴里,他什么时候无师自通的学会西餐吃法了?最后看看小崔,他盘子里的包子更凄惨,整个被醋泡的黑乎乎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是在街上遇到一个扒人钱袋被发现追跑的小鬼,一头撞在我怀里,我看他皮包骨头很可怜就说:“乖孩子,跟着叔叔走吧!你这样小偷小摸很没前途的……叔叔教你大偷大摸的本事……” 人家小鬼都没有误会我是人口贩子,点头答应了,他们几个却不高兴了,然后我们就进了饭馆……然后…… 我看了看坐在旁边很拘束的小鬼,把他抱到腿上:“乖,不要怕,这几位叔叔人很好的……很有本事的……来我们吃包子……肚子饿了罢……” 小鬼接过包子,小心翼翼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看我,唉,孩子还是小时候可爱呀…… “包子。”卷哥说话了。 “嗯?” “我看这孩子根骨不错,交给十八天雷训练罢。”卷哥淡淡的说。 “雷卷说的很有道理。”惜朝接过话头,啊他们又反常的意见一致了:“我们去京师很危险……带着他万一有损伤……” “顾阁主说的没错就这么办罢。”小九放下手里的飞刀。 “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小崔使劲点头。 我看了怀里的小鬼一眼:“你呢?你愿意跟着我还是……” 小鬼没说话,小手拉着我的衣襟…… “我看还是让他跟着我吧……” 卷哥放下了手里的包子,惜朝手里的包子被他捏碎了,小九抄起飞刀一刀扎在已经四分五裂的包子上,力气大的把盛包子的碟子也弄碎了,碎瓷飞溅,小崔则把那个不能吃的包子扔到了墙角。 我知道我不该节外生枝…… “对了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柳……柳随风。” 继续北上,顺着黄河逆流而上,来到洛阳附近的渡口。 下了船到处有人在说洛阳花会。 洛阳牡丹甲天下。 卷哥和我的死讯已经传遍天下。 各个茶馆里到处都在流传着我和卷哥的八卦与洛阳花会被提起的次数有的一拼。 “你们知道雷门门主雷卷雷大侠么?” “怎么不知道,像当年雷大侠带着十八天雷五百热血男儿从霹雳堂出来,发誓不混出个名堂决不会去!” “他被人害啦!” “真的假的,雷大侠造福一方,义薄云天,那个挨千刀的做的。” “浮光掠影阁!他们用霹雳堂作要挟,叫雷大侠单刀赴会,然后就把雷大侠害了,当时雷大侠一人独战成千上万的敌人,杀了三天三夜,据说长江的江水都被染红了……” “别听他瞎说,雷大侠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雷门包子戚少商戚少侠,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雷门的小包子么?浮光掠影阁的人也下的了手?” “可不是,真是黑心肠的帮会。现在霹雳堂仅剩下的一脉京城的六分半堂正紧锣密鼓的张罗着给雷大侠报仇……已经邀请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汉了。” “可是我听说的,却是浮光掠影阁本来要对付的不是雷大侠,而是京城六分半堂的堂主雷损,他不愿意去就把请柬给了雷门主,结果本来伏击雷损的陷阱让雷门主遇上了,我还听说以前在霹雳堂雷损就跟雷大侠关系很恶劣……这些年来六分堂所作所为……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会替雷门主报仇?真是笑话……我看他是趁机扩张自己的势力才是……” “你说什么呢!你胆敢污蔑六分半堂的堂主雷损大哥!” “我看你才是活腻了!” 乒乒乓乓一阵乱打…… 风雨欲来。 “快看快看!六分半堂的雷媚小姐来看花会了!” “啊,好漂亮……” “这边这边,浮光掠影阁下属群芳院的周茵茵周老板!!!” “啊,也是人间绝色啊……” “糟糕了两位每人要遇见了……” “六分半和浮光掠影的关系……” 唉……世间的纷纷扰扰……即使是绝代风华的美人也不能免俗。 “你看什么呢?”惜朝在我耳边低问。 “你看那朵花,像不像你十二岁的时候去参加琼林院,在御花园我叫你摘你那朵花?”我笑着说,指着两位美女附近的一朵雪白带红边的牡丹。 “是有点像……”惜朝看了一眼牡丹轻笑着说:“你知道这株牡丹叫什么名字么?” “什么名字?” “俊颜红。” “呵呵……”我低笑着转过脸看他直到看的他脸上也飞起一片红云,才挑着眉说:“俊颜红呀……俊颜红……” 眼珠转了转我说:“听说这洛阳牡丹会有文武比斗会……赢了的人可以抱走现场的任意一株牡丹……我们去把那株‘俊颜红’抱回家怎么样?……你负责文斗……我负责武斗……” 惜朝挑了挑眉,很干脆地说:“好。” “你们在说什么?”小崔凑过来问。 “小孩子家家……不要问那么多……”我笑眯眯的拉着惜朝的手去擂台那里报名了…… 洛阳牡丹会,其实有的不止文斗武斗。 还有美女斗。 洛阳花会第一美女。 凡是到场的女子,都会被派发给一个竹编的小篮子,美女们提着篮子在会场里游走,而到会的男子则会被派发给一朵鲜花,每个男子都可以把自己鲜花投给觉得最漂亮女子,小篮子满了的美女就有资格参加洛阳花会第一美女评选。 我进园子的时候,门官也发给了我一朵,惜朝和卷哥的眼睛立刻都落在了我手里的花上,我只好:“小柳呀……把你的花给我好不好……你小孩子家家也不能发挥它的价值……” 小柳是个老实的孩子,立刻把花地给我:“给你!” 我接过来:“看!那边有个美女!” 四个人八双眼睛立刻朝我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赶紧趁机一左一右,卷哥,惜朝一人手里塞一朵,他们不约而同反应迅速的把花收到了袖子里。 等他们撤回眼睛,我已经目不斜视的往前看了:“啊……刚才是我眼花……” “刚才包子哥把花给了雷门主和顾阁主了……”小柳扑闪着两只大眼睛说。 真……真……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呀﹥o﹤。 “你也有脸红的时候呀……”小崔长叹了一口气说。 “包子。”卷哥见我们两个要报名突然出声。 “卷哥?” “不要多生事端,你们上去打擂,恐怕会被有心人认出来。”卷哥说。 “你怀疑我的易溶术?”惜朝冷冷的看了卷哥一眼。 “不会的卷哥,你瞧瞧我这一身扮相……”我郁闷的指了指自己的龅牙:“况且认识我的人也不多……” 惜朝已经走过去在打擂的报名处投下写着我们的化名的牌子了…… “你看那边!”小九看着惜朝投下牌子,冷酷的看着不远处。 我顺着小九的视线看过去。 是小妖,还有息红泪,小妖全身黑,红泪全身白,在他们旁边是两拨人,一拨是六分半堂的雷媚,还有一个脸色苍白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另一拨是浮光掠影阁的周茵茵,陪着她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你还要上去么?”小九淡淡的问。 即使我一副猥琐的样子,但是我想小妖一定能认出我来…… 他的旁边就是六分半堂和浮光掠影阁的人马。 看来北方现在已经很紧张了,这两拨人围着小妖转悠,显然是希望能够得到郝连府的支持,郝连家手上的军队在这个节骨眼上,重要性被无限的提升了。 他稍有异动说不定就会被那些狡诈的人看出破绽…… 我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我看看远处的俊颜红,再看看惜朝的俊颜青。 豁出去了!!!!! “我自有分寸……去去就来。”对下这么一句话,我不敢看众人的脸色,拉着惜朝跑了。 飞快的溜出牡丹园,我带着惜朝问清楚了最好的成衣店在那里。 挑了一件大红的长裙,只有袖口和领口处用银线绣着繁琐的花纹,一根银色的腰带。 在打铁的铺子挑了一柄女子惯用的细长轻巧的长剑。 最后钻进了一家客栈。 再出来的时候,陪伴在惜朝跟前的已经是用缩骨法,外加惜朝的易容大法改装过的小鸟依人,杨柳细腰,明眸皓齿,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眼如秋水的我,除了我那两道飞扬的眉毛,整个脸都变了,幸好我的下巴尖,不然即使惜朝的易容术再出神入化,要想把我变成美女还是很难。 这样要是小妖还认得出来,我就叫他大哥。 回到会场,门官居然塞给我一只篮子﹥o﹤。 为了俊颜红,我忍。 一路向卷哥他们走过去,篮子里多了好多花…… “卷……卷……哥,这样总该可以了罢,肯定没人认出来。”我控制着喉舌发出了略微低沉一点的女音,就算小妖眼睛超毒把我认出来,其它人也会以为他的变色是因为仰慕美女…… 卷哥的目光本来是落在惜朝身上的,听见我出声,立刻转过头来看,然后他愣住了,然后他的眼神变得很凌厉:“你就这么想给他抢俊颜红!” “惜朝很想要……”我小小声的说。 卷哥低头不说话了。 ﹥o﹤。 五六月的天气,为什么这么冷。 这难道就是以后卷哥的成名绝技,天下有雪的雏形…… 最先举行的是武斗。 武斗采取的是擂台制。 令我惊讶的是小妖和息红泪也报了名。 除了小妖和息红泪还有雷媚身边的少年和周老板旁边的一个青年功夫不错,剩下的都是些陪衬的杂鱼。 根据台子上的介绍,这少年名字叫做苏梦枕,我记得他是雷损的准女婿,他使用的是一柄红颜色的刀子,刀身透明,弧度很漂亮,挥动的时候破空的声音很好听。 惜朝说这人手里得刀是四大名器“血河,不应挽留”里的刀,切金短玉,解毒疗伤非常神奇。 而那青年则是江湖上新出现的高手,诸葛先生两大门徒之一,一双铁掌无坚不摧,他姓铁,名字是游夏。 两人的功夫都非常高。 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有我这个高手高手高高手在这里,他们两个不够看呀不够看。 我等着两人在台上斗了二十多招,才飞身上去,总要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不是…… 因为穿著裙子,所以很多帅气的飞身动作是不能做的…… 只能老老实实的像一片红云一样飘上去,右手使剑攻向了苏梦枕,左手撮掌成刀直击铁游夏。 电光火石,霎那芳华,我的剑点在了苏梦枕的眉心,掌切到了铁游夏的咽喉,苏梦枕的刀离我的咽喉还有一尺,而铁游夏的拳头离我的面门还有一尺半。 只需一招,虽然占了一点偷袭的便宜﹥o﹤。 撤了掌剑,我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飞退三丈立在了擂台边的木桩上。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但是上场的我们三个谁胜谁败孰优孰劣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两只眼睛四道目光如影随形的跟着我到了擂台的这个角。 “姑娘,好功夫。”苏梦枕赞道。 “好功夫!”铁游夏赞道。 二人同时说:“我们甘拜下风!” 给人群里的惜朝抛了媚眼,看吧看吧,我厉害吧。 惜朝回了个收到眼神,抬起下巴,笑了,不是勾嘴角,八颗牙齿的。 我心里大是得意,一挥剑顺便在旁边的柱子上一气呵成的刻下“春风料峭几枝斜,浓艳依然带露华,夫人轻笑栏边去,羞得枝无一朵花。”。 刻下了,我惊诧了…… 我的字一向很难看,都是很久以前用钢笔养成的习惯,到了这里用毛笔不论怎么都不顺手,我又没特别练过,所以字一向不大好看,而我身边的人都写的一手好字,衬托之下,我的字就更难看了…… 为了不丢人。 除了自己人知道外,对外的时候,不是小妖就是卷哥替我执笔…… 但是我用剑刻的时候,竟然因为剑是硬的,写出了以前漂亮的一手硬笔字??? 意外哦意外。 但是我还是后怕了一下,得意忘形了,就刚刚那几个字,万一还是我那个丑字,小妖肯定会把我认出来,其它有心人也不一定没见过我的字。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色当前,我怎么能冷静下来…… “姑娘不仅功夫好,文采也是斐然出众。”铁游夏看着我刻在柱子上的诗说。 “锵”的一声我回剑入鞘,笑着说:“好说好说,还有没有人要上来比武?” 人群里小妖热切的看着我…… 还是被认出来了…… 他见过我用铅笔写在素描旁边的字…… 得意忘形人生大忌﹥o﹤。 没有人上来,成功了一半。 下面就要看惜朝的了,舞文弄墨,弹琴下棋我是斗不过那帮一看就是很有才的才子。 但是那些才子们走都过来,看看我写在柱子上诗,摇摇头,弃权了…… 啊?居然还有这种效果???? 无心c柳…… 我正沉浸在俊颜红到手的喜悦中。 主办的人,拿着笔墨纸砚走过来,原来文比获胜的人是要题诗留念的…… 这真是乐极生悲,我的字…… ﹥o﹤。 但是我是谁? 怎么能被这小小的考验难倒? 况且我看见卷哥身上已经有冰碴了。 再不想办法哄一下,我就天下有血了…… 我一脚踢飞了台上的木案,抽出长剑,飞身而起,在木案上用剑子飞速的写下“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雷卷,踏歌过江东。” “砰”的一声木案落地。 “姑娘,你与雷门主什么关系?”苏梦枕突然开口问。 “我喜欢他。”我挑了挑眉毛,淡淡的陈述事实。 在宋朝一个女子当众表白,肯定惊世骇俗,丢人现眼,但是为了卷哥高兴面子算什么! 卷哥的天下有雪功亏一篑了,创造一种绝世功夫果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 众皆哗然,在一片嗡嗡声中,我昂首挺胸的抱起了早就看中的俊颜红。 眉花眼笑的把俊颜红塞到了惜朝的怀里。 他接过了,不过嘴角却含着一丝冷笑:“我都不知道你还‘文采斐然’。” ﹥o﹤。 这就是生活,你总不能做到尽善尽美…… “这位姑娘豪爽大方,冒昧的问一声,姓甚名甚,家居何处?”一个年轻的公子摇着扇子凑了过来。 小九一缕指风过去,削下了这人的一撮头发冷冷的说:“我家小姐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问得?” 我闻到了痒粉的味道,虽然这人过来搭讪我也很不高兴,但是小崔你怎么可以这么奢侈,我们跟他又不熟,养粉这种高级货只有熟人才可以享用的…… “我乃——”这摇着扇子的公子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着了到了,正骄傲的抬着下巴,准备包出家门,一杆银亮的长枪横在了他的面前。 小妖到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小妖很自然的这么说。 哦,小妖你真是太不聪明了,大家都知道你没有未婚妻,你这么胡搅蛮缠,别人会识破我们的身份的。 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镯子,这镯子据说是他去世的母亲留给他专门送给未来的媳妇的。 “姑娘贵姓,家居何处,嫁给我罢。”小妖把镯子递了过来。 ﹥o﹤。 小妖!就算我以前作弄你不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落井下石呀,你这是干什么?表演当众表演一见钟情的三流肥皂剧…… 我的脸都快被你丢进了。 我怕别人看出破绽,只好捂着嘴传音入密:“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死了转到这位姑娘身上了么?”小妖也学我用袖子挡住嘴巴,传音入密。 “不是,这是惜朝帮我易容的,为的就是怕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认出来。” “别人?你不会时说我罢?”小妖冷冷的说。 “不是,不是,我变成什么样子你不是都能认出来么,所以绝对不是怕被你认出来!”我赶紧澄清,装死没通知到他,他心里说不定已经憋了一股怨念,我可不能在火上浇油了。 “这还差不多,你还不赶紧把镯子接过去,难道想让我一直这么举着让别人看笑话?” “哦。”赶紧接过镯子:“对了,小妖,今年的牡丹花会气氛有点诡异呀,六分半堂和浮光掠影都来了,而且还那么热衷于参加比斗……” “今年的牡丹花会上有一盆罕见的墨牡丹,因为比斗的赢家可以任意挑选一株牡丹,六分半堂和浮光掠影都想得到这盆墨牡丹,献给皇上,好得到调兵的金牌,以次调动我郝连家的军队。” “这样啊,我怎么没看见那株墨牡丹?” “你眼里只有那盆俊颜红,你还能看到什么?”小妖冷笑着,指了指远处高高的放在高处的一株牡丹,这牡丹上白下墨,果然漂亮。 “我文斗,武斗都赢了应该可以再挑一盆罢……”我兴高采烈的说。 “你想得到美,历代洛阳花会的牡丹王都是送给洛阳花会第一美女的,那盆花正好就是这一次的牡丹王,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倒是可以去参加洛阳花会第一美女的竞选。”小妖笑着说。 “你就别嘲笑我了,我这副打扮也是为了给惜朝抢花,抢到了也就没这形象什么事了,我们还是悠闲的看雷小姐和周老板的较量罢!”我摇摇头说。 “你给唐庄的顾惜朝抢花,给雷卷题诗,你倒是风雅的很哪!”小妖突然语带讽刺的说。 “一般一般,男人嘛为了讨老婆欢心是要两肋c刀也不皱一下眉头的。”我正色说。 “他俩是你老婆?”小妖惊骇欲绝,古人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 “目前还不是,不过我正在努力中,你说惜朝风度翩翩,惊才绝艳,卷哥睿智沈着,善解人意,我选哪一个好呢……”我苦恼的问,唉,这真是我人生遇到的最大难题…… “都不选!”小妖怒道,唉保守的古人不能接受男子与男子相恋…… “要选就选玉树临风,乐天达观,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对你最好的我罢……”小妖曼斯条例的说:“而且你已经收了我定亲的镯子,不可以反悔哦……” “啥?” 0 “小孩子家家,大人的事情不要下掺和……”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挥挥手说。 “我,已,经,十,六,了,别,人,到,了,我,这,个,年,龄,孩,子,也,抱,上,了!”小妖趁我缩骨期间,身材矮小的便利,居高临下,一字一句的对我说:“你,我,要,定,了!!” 这都是些么呀??? 0 “小妖你听我说……” “有话你对着郝连十一的墓碑说去罢!”小妖转过头。 “郝连十一的墓碑……”我记起了那个下午,站在郝连十一墓碑前,小妖说:“……你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神情语气跟十一都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小妖把多少心神放在我身上,才能一眼把我认出来…… 心里酸酸的…… 我……我……我仰天长叹,为什么会这样!!!! 我该怎么办??? 惜朝,卷哥,小妖,都是我喜欢的人,我一个也舍不得让他们伤心,可是我的心只有一枚,怎么可能分成那么多份?我爱的到底是谁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呀!!!!!!我不能这样,这样到头来大家的心都会被我伤到的﹥o﹤!!!!我要快刀斩乱麻,看看惜朝,看看卷哥,再看看小妖,谁也斩不下去…… 戚少商我唾弃你!你个花心大萝卜!!! 斩不断,理还乱。 我还是想一些容易的事情罢。 这盆墨牡丹到底花落谁家更好呢? 六分半堂? 他们与浮光掠影现在基本上是势均力敌,给了他们,天平就大幅度倾向了他们,浮光掠影恐怕就要倒霉了,我要的是两虎相争,不是一面倒。 浮光掠影? 理由也一样。 小妖? 给他倒是不错,更增加了他的筹码,举足轻重,想倒那边倒那边,但是这样一来,六分半和浮光掠影就会把争取小妖的支持作为首要目标,一旦小妖的立场确定,又是一个一面倒的局面。 我要的不是这样,小妖的重要性要降低,两匹狼都盯着小妖太危险了,需要一些变量啊……才能把水搅浑…… 环视了一下现场。 铁游夏? 他是诸葛先生的人,表面看来是帮浮光掠影的,如果牡丹落到他手里,诸葛先生一定会敲诈很多好处,并且继续维持北方的平静,但是那些好处又不会落在我手里,北方的平静也不是我想要的。 苏梦枕? 他们的金风细雨楼现在正依附在六分半堂的羽翼之下,不过我从他的眼神看出来,他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不过他要是拿到了牡丹会怎么做? 他要使足够聪明的话,目的也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夹缝里生存的金风细雨楼,最需要的也是打破平静,让两大势力火并,而他则趁机崛起。 不过他能不能在卷哥和惜朝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小妖。”我传音入密。 “什么事?”小妖立刻凑过来。 “你和红泪这次来也是为了夺墨牡丹么?” “嗯,红泪大姐要给你报仇,她夺了牡丹是要送给我,叫我去讨好皇帝,好拿了金牌去找浮光掠影的麻烦。” “那一会儿洛阳第一美女的评选红泪也要下场了?” “那是自然。” “我看雷小姐和周老板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嘛。” “你觉得她很漂亮?” “是漂亮,不过与我无关……” “等她拿到了牡丹,就叫她送给苏梦枕罢。” “苏梦枕?” “嗯,我们需要一个搅局高手,我看他挺合适的。” “明白了。” 评选快要开始了。 会场方面的人,又开始为在场的男子发送鲜花了,每人一朵。 呆会儿,每位美女都会一一上台亮相,每个男子可以把自己手里的鲜花砸到心仪的美女身上,得到鲜花最多者获胜,文斗和武斗的优胜者每人可以得到一个一百朵鲜花大花篮,所以他们对美女的支持举足轻重。 我的两个花篮没有送来,很可能已经自动转到我我的名下了,那就勉为其难的让这身扮相在发挥一下剩余价值罢。 大获全胜。 墨牡丹已经搬过来了。 我正在想如何把这牡丹送给苏梦枕。 雷媚和周茵茵已经都带着人过来了。 “这位妹妹俊俏得很,姐姐我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不知道妹妹是谁家的仙子,跟姐姐作个朋友如何?”周茵茵笑着贴了过来。 等待她的是小妖的长枪。 周茵茵面色一僵,但马上又笑起来:“小候爷,我又不会把你的心上人拐跑,你这是……” “我不喜欢外人靠我太近。”我淡淡的说。 雷媚眼睛一闪,开门见山的说:“我是六分半的雷媚,妹妹你能否把这牡丹转让给我,有什么要求我们六分半一定为你办到。” 我笑了笑,瞥了一眼雷媚:“我什么也不缺。” 雷媚旁边的小姑娘突然开口:“姐姐,我很喜欢这盆花,您能送给我么?” 我的眼睛向小姑娘飘去,楚楚可人,人淡如菊,现在年纪虽小,可以看得出将来一定会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可是,我也很喜欢这盆花。”我叹了口气说。 “姑娘,可懂得栽种牡丹?”铁游夏突然问。 “不懂。”我实话实说:“你懂?” “我也不懂,不过我大师兄是个中好手……”言下之意,为了这株牡丹好,我还是把花送给他为好。 “我家的花匠懂。”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铁游夏噎了。 我的目光转了转,故意停在了苏梦枕手里的刀上。 “姑娘,喜欢这把刀?”雷媚的目光又闪了闪。 “这刀不错。”我说。 “我们用这把刀换你的花如何?”雷媚问。 “你舍得的?”我看了一眼苏梦枕说。 苏梦枕眼睛暗了暗,把刀抛了过来。 我接过刀,抽出来,薄薄的刀身,晶莹剔透,貌似脆弱易折,实则断刚切玉,随手挽了几个刀花,身边好似添了一片红雾,雾隐隐有暗香传来。 好一柄。 刀回鞘。 “这刀很像你,在我手里可惜了。”把刀回抛给苏梦枕:“花是你的,刀也是你的。” 吃过饭,洗了易容,正要休息。 有人敲门。 “谁?” “我。” 是小九。 “进来罢。” 小九抱着他的剑进来了。 “有事么?” “你说我的剑快不快!” “很快,除了我因为真气流转比别人快,才能比你快一些以外江湖上数你剑快了,怎么嫌你剑不够快?”我挑挑眉说:“练气的法门我可是已经交给你,你只要多家练习,以后说不定比我还快。” “可是我觉得除了你还有很多人出手比我快多了。” “不是罢?谁呀。” “顾惜朝,雷卷,郝连小妖。” “他们?不可能,惜朝的功夫虽然也很厉害,但是他的精力都花在别的地方了,跟本不能跟你比,卷哥的惊雷纸,劲力集中他想快也快不了,小妖的那柄重枪,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快过你手这把狭长细窄的长剑的。”我好笑的摇着头,小九一向很有学武的天分的,人又努力,现在的成就都快超过卷哥了。 “不是。” “嗯?” “我要是够快,你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 “啊!” 劈头盖脸的亲……亲下来了!!!! 0 像小狗一样。 我忍不住想教他怎么才是吻。 ……很长时间过去了…… 武功高强的人,肺活量果然也比一般人大了很多很多…… 小九顶着大红脸走了。 我坐在灯下,发愣。 我不知道那里出了错。 但是我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 我可以喜欢欣赏很多美人,但是我只能爱一个。 这样模糊不清下去,只会伤了所有人的心。 惜朝,怀瑾握瑜,矫矫不群,人中骐骥。 卷哥,胸襟开阔,睿智沉稳,光风霁月。 小妖,至情至性,一寸丹心,璞玉浑金。 小九,恪守不渝,刚毅执着,勇猛果敢。 我不过是比他们多活了几年,人又懒惰,见钱眼开,性格恶劣,其实我一个也配不上。 一阵淡淡的酒香传来。 “小崔?” “是我。” 灯光下,小崔的脸上没有一向的嬉皮笑脸,看起来沧桑了很多。 我忽然记起来,他也已经二十二岁,他也长大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是。” 这个用笑容伪装自己的孩子,内心永远没有他表面做出来的那样百毒不侵,无所顾忌。 很多年前,这个少年喝着酒离开了自己的故乡,散尽千金,希望可以买得一醉而不可得,却依然能在我面前笑得没心没肺。 我就知道这孩子总是把自己的伤心藏在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笑看风云,醉卧红尘。 那时候,是我,忍不住说:“那你就跟着我罢!” 于是他就跟着我了。 尤记得,郝连十一的院子,三个人笑语殷殷。 我走的时候说:“小崔,你在家看孩子。” 他就带着小纪琅,一转眼琅琅都快十岁了,我却还没有回来。 如果我不问,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于是他就跟着我了。 尤记得,郝连十一的院子,三个人笑语殷殷。 我走的时候说:“小崔,你在家看孩子。” 他就带着小纪琅,一转眼琅琅都快十岁了,我却还没有回来。 如果我不问,他就不会说。 是男人,就要当断则断。 于是我把惜朝,卷哥,小妖,小九,小崔都喊到房里。 “我们还是做兄弟罢……”我涩声说。 你们值得更好的人。 第五卷完 【第六卷】 苏梦枕把牡丹交给了六分半堂。 六分半堂献上了牡丹。 牡丹在宋徽宗面前枝叶落尽,香蕊凋残。 宋徽宗大怒。 拂袖而去。 雷损下狱。 浮光掠影趁机发难。 血洗了六分半的总堂和十二个分堂。 据说六分半地盘上的血下了三大雨都没有洗刷干净。 “包子,我已经找过那个培植墨牡丹的人了。”雷门七杰的老六霍廉告诉我。 “六子,他一定很不好。” “得确,他最后一次露面就是在洛阳花会上,然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那么洛阳还有谁最懂花。” “花王连烈。” “他的情况怎么样?” “也不好,他也是在洛阳花会上消失的。” “现在最懂花的水还没有失踪?” “诸葛府的无情公子。” “小余?” “嗯。” 摸上诸葛府。 “小余。” “包子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就知道浮光掠影阁拿你没办法。” “呵呵,我来这里你可不可以不告诉任何人。” “哦。” “小余,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一株牡丹花在特定的时候枝叶落尽,香蕊凋残。” “我知道,很多人都来问,不过我都没告诉他们……嘿嘿……” 我转身就走,跟我卖关子,哼。 “别走啊,我又没说不跟你讲,是师傅不让我告诉别人,不过包子哥哥不是别人,牡丹花很娇贵,要它们凋残很容易的,不过要在特定的时间要它们凋残却不太可能,因为只要一个侍弄不好,花朵立刻就不精神了,送进皇宫的那株墨牡丹,在进宫门的时候还神采奕奕,所以只能说有人在特定的时间对那株牡丹下了手,而不是预先作了手脚,包子哥哥,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罢!” “你个机灵鬼,猜的不错。” “我听师傅说,当时在场的只有米公公,皇上,淑妃娘娘,献花的雷损。” “哦?” “皇上,雷损肯定不可能下毒,所以下毒的只可能是米公公,淑妃娘娘。” “米公公?淑妃?” “那株牡丹是在淑妃娘娘绕着它转了一圈之后才凋谢的。” “淑妃?” “不一定,我见过凋谢后的牡丹,好象是自然凋谢一样,要出现这种情形,一般是内力深厚者用气劲截断花脉,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淑妃娘娘据说不会内力,很可能只是恰如其会。” “米公公?” “他的嫌疑最大,哦,这里有我从那株牡丹上弄下来的叶子,包子哥哥精于药术,可以拿去研究一番。” “我?我可不会侍弄花花草草,不过叶子你还是给我罢,我拿去找人研究一下。” 现在京师,浮光掠影阁一家独大。 回了住处,小妖正在房里等我。 “十一,云飞拿到了调兵的金牌。” “哦?他让你怎么做?” “他说江湖上的小门派太多不利于管理。” “明白了,你就按他说的去办罢。” “可是这么一来,北方就都是云飞的天下了。” “这些小门派会配合你的。” “什么意思?” “这些小门派其实都是雷门的分舵,只不过他们叫的名字没什么关联性而已,树大招风,不如一片草啊。” “我明白了。” 三个月后,在萧瑟的秋风中。 浮光掠影阁收并了北方的大小势力。 九月初九,宋徽宗下旨召集京城所有官员以及诰命夫人进宫同乐。 席间,三品诰命夫人郝连小姑冲撞圣驾,口出秽言,杖毙。 郝连府受到牵连,郝连将军奉诏回京,闭门思过。 黄金麟接替了他的位置。 面对这些情况,诸葛先生据说急得头发都白了,但是毫无办法。 他已经感觉到了要变天了。 九月十八。 云飞召集浮光掠影北方的十八个分舵舵主在唐庄议事。 九月十八夜。 我翻进了唐庄。 云飞正在灯下写信。 “你这是何苦……”我抽走了他笔。 他慢慢的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我。 半晌开口:“还是瞒不过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到十四他们的时候……” “那么早?” “不早了,你明明知道我见到十四的时候,你在北方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还是让我见到了他们,你啊……明明知道我就是纪千里,还叫人用魄落香,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放我走……” “负责追捕你的人是黄金麟,是他自作聪明的跟我要魄落香来用……” “他怎么知道有魄落香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你故意让他知道的……” “……” “你故意让我们以为你坏事做尽,趁惜朝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登堂入室,攀上相府的高枝,就是为了让我将来下手的时候不要手下留情,阿飞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 “……” “你明明知道我一旦见到惜朝,我和卷哥一定不会死,卷哥和他就会联合起来,你却依然当作我们真的如消息所说死了,全心全力的整合着北方的门派,你这样做为了谁?不要说为了你自己!人们都知道浮光掠影阁的阁主是惜朝,可是知道你是副阁主只有寥寥几人!” “……” “你知道我们为了看你究竟想干什么一定会全力配合你,而那些门派其实都是雷门的人。傅宗书肯定不知道北部那些小门派不是真的服你,你骗了他说那些门派是你是早就你暗中控制的对不对?” “……” “所以他才志得意满急不可耐夺了郝连府的军权,控制郝连小姑去冲撞圣驾,也是你出的主意对不对?用的九幽神君的魔药?” “……” “今夜,傅宗书就要宫了,而你召集手下配合,可是这十八个分舵舵主,有十个是新提升上来的,他们都是雷门的人,你故意把消息泄露给我们……” “……” “你知道惜朝的大志,你想我们一定会等到傅宗书杀掉赵佶和几个皇子和朝廷里反对的官员后再跳出来灭掉他,这样大义就会在我们这边,你对交给傅宗书的几个高手下了密令,赵佶和几个皇子必须死,就算傅宗书想使他的宫变得体面一些也不行……” “……” “我这几个月来了唐庄不少趟,我见过你把玩过一块蟠龙玉佩,那是皇家皇子出生时赐予的身份证明,背面刻着皇子的名字,十五年前因为宫中大火先皇的宠妃周贵妃和她的两个孩子大皇子和八皇子被烧死了,大皇子当年只有十三岁,八皇子才四岁,你大概就是当年的大皇子罢……当年是不是只有你逃出来……” “……” “你是打算把你弟弟的玉佩给惜朝……” “……” “你想必已经准备好了自尽的毒药了罢!” “……” “你倒是说句话呀?哑啦!” “你把该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你来了,我的计划肯定泡汤了!”云飞笑了笑。 “这不是计划泡不泡汤的问题,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能心安理得拿着玉佩兴风作浪了?你想让我们一生都愧疚不堪么?” “如果你们因为愧疚而能记住我,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你……你到底在想什么思想怎么这么诡异?”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你说说你死了几回?你怎么不想想你死了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赶回京师!为什么拖了两个月!!!” “我……好吧,大家都冷静一下……那两个月出了什么可怕的事了么?” “那倒没有。” “吓我一大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月我和惜朝过的是什么日子。” “啊?” “惜朝当晚从新房里出来以后,整个人差点疯了,病了整整一个多月,他的被褥每天都要换,上面都是他咳的血,要不是我每天强灌他参汤他能活下来?你见到就是他的坟了!” “我……” “还有郝连家的小家主,你一定不知道,那五个月他也是在鬼门关里转了好几次,郝连九,崔略伤,他们哪一个在你死了以后轻松过?” “我……”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你说什么就信什么么?什么转世什么没喝梦婆汤,他们那么精明的人都信……” “……”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就会像淹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宁愿相信你就是纪千里,宁愿相信你就是郝连十一……” “……” “你就像一阵风吹过,掀起无数涟漪,很温柔,可是风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 “……”我说大家还是做兄弟罢…… 惜朝,卷哥,小妖,小九,小崔,他们听了我的话什么也没说,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这么说…… 所以先前大家才那么肆意的放任自己的感情,尽量多争取一点,再多一点…… “你在耳环里的时候,我很多次都发现惜朝对着他的耳环喃喃自语,很多次他都会对我说出一些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的话,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会问自己的耳环,然后他就会想出办法,他总是能看透别人的很多想法,他开导安慰我的时候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长者,次数多了,我总觉得他的身边有一个叫做纪千里的灵魂……” “……” “耳环碎的时候……伤心的也不止他一个……” “……” “两个月后,你回来了,还真是理直气壮……” “……”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你就走了,头也不回得住进了郝连府,我这才知道,戚少伤还不是你第一次转世,你好……你好……” “……” “每一个人都想留住你,可是我知道每一个人都留不住你……” “……”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光芒万丈,在这样世道,每一个在寒冷的深渊挣扎的人,都无法抗拒你……” “……” “你身边的人已经太多了……他们每一个人都跟你有一段难忘的往事,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 “你大概从来也没有注意到我,在你的眼里我只是惜朝的兄弟而已,即使我开始努力,在你心里我恐怕永远也比不上惜朝,雷卷,郝连春水,郝连九,崔略伤他们……” “……” “而且我也没有雷卷他们大度,可以看着你向别人肆无忌惮的展露笑容,就连你一进门只喊惜朝的名字我都受不了,你和惜朝还有公公都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没有办法,你死了,大家都狠狠地记住了你,如果我死了,就算处于愧疚的原因罢,你和惜朝总会记着我的……” “……” “而且,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说不定我死了,你才会把我记得比惜朝,雷卷,他们都更加清楚……” “……” “不过,你今夜能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 “看来我跟惜朝,雷卷他们还是有一拼的机会的……” “……” “我现在已经不想死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 62、终章 傅宗书造反被诛加上新君继位前后也不过一个月。 我召集惜朝,卷哥,小妖,小崔,小九,云飞喝酒庆祝。 “这酒叫‘醉生梦死’。”我拍着酒坛子说。 大家都喝了,他们不知道“醉生梦死”酒的由来。 我在酒里下了神志迷糊的药,然后对他们进行了催眠。 曾经我以为大家还能做兄弟,是我太天真了,连兄弟也做不成呢。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忘了曾经有一个叫纪千里,郝连十一,戚少商的人曾经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十四,狄路,雷门七杰,十八天雷会帮着我清扫掉我曾经留下的痕迹。 很快所有的世人都会忘了雷门包子。 带着纪琅和柳随风我走了,中原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去关外找小白罢。 走着走着,又犹豫了,最后走的时候小白的样子好象也很不对劲。 还是不要去了,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起码再等个十来年,等到小白娶了老婆我再去,我不想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连最后一个兄弟也留不住。 找了个小镇,我把自己易容成高j血的血亲,开了一家“棋亭酒肆”。 我不知道碎云渊附近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高j血,还有一家“棋亭酒肆”。 反正我对外自称高j血。 只是我不会酿造“炮打灯”,也不会做“杜鹃醉鱼”。 炮打灯,只有真正的“j犬不留”高j血才会。 而杜鹃醉鱼,也只有当年那个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的青衫书生在杜鹃花落的时候轻扣船弦才能得到。 我的酒肆里什么酒都有,只要你想买醉,到我这里就对了。 我的酒肆里主食只有馒头,花卷,米饭,没有包子。 两个孩子也跟着改了名。 一个叫高琅,一个叫高随风。 身份是我的两个儿子。 因为比较另类的经营风格,附近的人都叫我“狗皮倒灶”。 过了一些年,一位白衣的公子来喝酒,喝到打烊还不走,最后他终于喝醉了拉着我说:“包子哥,我喜欢你。” 我叹了口气,给他换了“醉生梦死”。 为什么我连最后一个兄弟也保住呢? 第二天,他走了,竟然连酒帐都忘了付,那一天他喝酒就像喝水,喝了我多少银子啊。 很r痛,以后再也不能给人喝“醉生梦死”了。 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传言雷门的门主雷卷跟他的跟班沈边儿消失了。 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沈烟谷的谷主崔略商和副谷主狄路也消失了。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当朝的顾宰相和当今圣上关系暧昧。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郝连将军猛追诸葛府的无情公子竟然成功了。 再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十一楼的楼主郝连九跟一个叫王小石的剑客决斗然后也消失了。 我想我再再再再再再等上一些年,小白也肯定有个好归宿了。 我就可以提着剑去闯荡江湖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叫九现神龙。 这一天,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在这样无聊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人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走进了一家“棋亭酒肆”,因为没钱付酒帐,被老板“高j血”押在后厨抵酒帐,几天后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也走进了这家酒肆,两个人相遇了,一个说“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另一个挑着眉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腆着脸搭讪的登徒子,讽刺的说:“阁下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把他押在后厨,给我搬一辈子的酒杀一辈子的鱼。 有人走了进来。 琅琅和小风猜拳猜输了,跑去待客。 “客官您要什么?” “包子……”我听见了磨牙的声音,惊吓的一下子跳起来:“小风,你们也长大了,是该自己照顾自己了,爹还有事,可能三五载回不来了,咱家的钱你也知道放哪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匆匆交待了这么几句。 我夹起尾巴就跑。 从后门溜出来,压着帽沿,低着头快步跑走。 视线里忽然一下子多了一双靴子,靴子上青衫的下摆因为他的主人刚才急促的运动还在飘动,刹住闸,转身绕开,继续走。 青影闪动,我又被拦住了。 再走,再被拦住。 只好抬头,尴尬的笑了笑:“你挡我路了。” 青衫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很悲哀的看着我。 眼睛里都是被最心爱的人背叛的伤感和无奈。 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干涩的利害,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噗”一口鲜血喷得我满头满脸。 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认我?”他绝望的问,然后转身:“好……一个……醉生梦死……好……一个……纪千里……到底……喝了……它的……是我……还是……你……” 手不听使唤的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把人扯回来,抱在怀里:“我们谁也没喝……” 第六卷完 看过《逆水寒》的人,基本上都是支持戚顾王道的,我也不例外,所以在文案上就说过yy的是戚少商和顾惜朝。 我的文案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实事求是,不打虚假广告,不做暧昧描述。 文里面多人分包子的情况也是因为我不忍心卷哥,柳随风,白愁飞,小妖,无情,追命等的悲惨命运而把戚少商拖了进来,以戚少商的魅力不跟他们发生生点什么怎么也不真实,而郝连家的死士也是我看《逆水寒》流了一大把同情的眼泪的人物群,他们为了小妖的爱情前仆后继,其实比小妖更加可怜,所以就有了郝连九这个人物。 以上结局是预先打好的提纲,也是我心所向,但是对于卷哥我也是很喜欢的,仅仅比喜欢顾惜朝少那么一点点,在文中也着了很多笔墨,花了很多心思写他,而且很多读者也很喜欢他。 如果想看卷哥的就看下一章罢。 如果想看惜朝和卷哥的就看下下一章罢。 如果想看所有人的就看下下下一章以及它后面章罢。 后面的章纯粹是为了这些日子发贴支持我的读者所写。 因为我知道,追一篇文追了好久,结局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心里是多么的酸啊。 63、戚卷终章 傅宗书造反被诛加上新君继位前后也不过一个月。 我召集惜朝,卷哥,小妖,小崔,小九,云飞喝酒庆祝。 “这酒叫‘醉生梦死’。”我拍着酒坛子说。 大家都喝了,他们不知道“醉生梦死”酒的由来。 我在酒里下了神志迷糊的药,然后对他们进行了催眠。 曾经我以为大家还能做兄弟,是我太天真了,连兄弟也做不成呢。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忘了曾经有一个叫纪千里,郝连十一,戚少商的人曾经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十四,狄路,雷门七杰,十八天雷会帮着我清扫掉我曾经留下的痕迹。 很快所有的世人都会忘了雷门包子。 带着纪琅和柳随风我走了,中原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去关外找小白罢。 走着走着,又犹豫了,最后走的时候小白的样子好象也很不对劲。 还是不要去了,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起码再等个十来年,等到小白娶了老婆我再去,我不想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连最后一个兄弟也留不住。 找了个小镇,我把自己易容成高j血的血亲,开了一家“棋亭酒肆”。 我不知道碎云渊附近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高j血,还有一家“棋亭酒肆”。 反正我对外自称高j血。 我的酒肆里什么酒都有,只要你想买醉,到我这里就对了。 我的酒肆里主食只有馒头,花卷,米饭,没有包子。 两个孩子也跟着改了名。 一个叫高琅,一个叫高随风。 身份是我的两个儿子。 因为比较另类的经营风格,附近的人都叫我“狗皮倒灶”。 过了一些年,一位白衣的公子来喝酒,喝到打烊还不走,最后他终于喝醉了拉着我说:“包子哥,我喜欢你。” 我叹了口气,给他换了“醉生梦死”。 为什么我连最后一个兄弟也保住呢? 第二天,他走了,竟然连酒帐都忘了付,那一天他喝酒就像喝水,喝了我多少银子啊。 很r痛,以后再也不能给人喝“醉生梦死”了。 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传言雷门的门主雷卷跟他的跟班沈边儿消失了。 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沈烟谷的谷主崔略商和副谷主狄路也消失了。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当朝的顾宰相和当今圣上关系暧昧。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郝连将军猛追诸葛府的无情公子竟然成功了。 再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十一楼的楼主郝连九跟一个叫王小石的剑客决斗然后也消失了。 我想我再再再再再再等上一些年,小白也肯定有个好归宿了。 我就可以提着剑去闯荡江湖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叫九现神龙。 这一天,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在这样无聊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人在一个男子三十岁落难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说:“雷家庄我不要了……你去告诉姓戚的,他出去,没丢了霹雳堂的颜面,一切作为,都是雷家的荣耀,雷家没有他姓戚的,一样可以发扬光大,教他记住,霹雳堂不管姓戚的是友是敌,雷家的敌人或朋友决不能给江湖无情无义之辈,宵小卑鄙之徒所凌辱!”。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对他说:“我再也不出去了,一辈子跟着卷哥。” 有人走了进来。 琅琅和小风猜拳猜输了,跑去待客。 “客官您要什么?” “包子。”很温和很清淡的声音,我却被惊吓的一下子跳起来:“小风,你们也长大了,是该自己照顾自己了,爹还有事,可能三五载回不来了,咱家的钱你也知道放哪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匆匆交待了这么几句。 我夹起尾巴就跑。 从后门溜出来,压着帽沿,低着头快步跑走。 “包子,过来。”身后传来的依然是我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每当我听到句话,总会乖乖的走过去。 定了定神,好,这次我管住了自己的脚。 继续往前走。 周围寒风凌厉,六月飞雪,我的脚好象被冻住了。 卷哥的天下有雪终究还是练成了。 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我八岁开始闯荡江湖,十八岁遇到你,今年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历经大小战役无数。” “……” “包子,这么多年你说卷哥我什么时候吃过亏,上过当?” “……” “也就你了,一坛‘醉生梦死’滋味可真叫人终生难忘啊。” “……” “包子,这么多年你说跟卷哥为敌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哆嗦一下。 “包子,以后就跟着我罢……” 64、戚顾卷终章 傅宗书造反被诛加上新君继位前后也不过一个月。 我召集惜朝,卷哥,小妖,小崔,小九,云飞喝酒庆祝。 “这酒叫‘醉生梦死’。”我拍着酒坛子说。 大家都喝了,他们不知道“醉生梦死”酒的由来。 我在酒里下了神志迷糊的药,然后对他们进行了催眠。 曾经我以为大家还能做兄弟,是我太天真了,连兄弟也做不成呢。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忘了曾经有一个叫纪千里,郝连十一,戚少商的人曾经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十四,狄路,雷门七杰,十八天雷会帮着我清扫掉我曾经留下的痕迹。 很快所有的世人都会忘了雷门包子。 带着纪琅和柳随风我走了,中原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去关外找小白罢。 走着走着,又犹豫了,最后走的时候小白的样子好象也很不对劲。 还是不要去了,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起码再等个十来年,等到小白娶了老婆我再去,我不想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连最后一个兄弟也留不住。 找了个小镇,我把自己易容成高j血的血亲,开了一家“棋亭酒肆”。 我不知道碎云渊附近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高j血,还有一家“棋亭酒肆”。 反正我对外自称高j血。 炮打灯,只有真正的“j犬不留”高j血才会。 而杜鹃醉鱼,也只有当年那个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的青衫书生在杜鹃花落的时候轻扣船弦才能得到。 我的酒肆里什么酒都有,只要你想买醉,到我这里就对了。 我的酒肆里主食只有馒头,花卷,米饭,没有包子。 两个孩子也跟着改了名。 一个叫高琅,一个叫高随风。 身份是我的两个儿子。 因为比较另类的经营风格,附近的人都叫我“狗皮倒灶”。 过了一些年,一位白衣的公子来喝酒,喝到打烊还不走,最后他终于喝醉了拉着我说:“包子哥,我喜欢你。” 我叹了口气,给他换了“醉生梦死”。 为什么我连最后一个兄弟也保住呢? 第二天,他走了,竟然连酒帐都忘了付,那一天他喝酒就像喝水,喝了我多少银子啊。 很r痛,以后再也不能给人喝“醉生梦死”了。 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传言雷门的门主雷卷跟他的跟班沈边儿消失了。 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沈烟谷的谷主崔略商和副谷主狄路也消失了。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当朝的顾宰相和当今圣上关系暧昧。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郝连将军猛追诸葛府的无情公子竟然成功了。 再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十一楼的楼主郝连九跟一个叫王小石的剑客决斗然后也消失了。 我想我再再再再再再等上一些年,小白也肯定有个好归宿了。 我就可以提着剑去闯荡江湖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叫九现神龙。 这一天,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在这样无聊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走进了一家“棋亭酒肆”,因为没钱付酒帐,被老板“高j血”押在后厨抵酒帐,几天后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也走进了这家酒肆,两个人相遇了,一个说“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另一个挑着眉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腆着脸搭讪的登徒子,讽刺的说:“阁下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把他押在后厨,给我搬一辈子的酒杀一辈子的鱼。 另一个人在一个男子三十岁落难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说:“雷家庄我不要了……你去告诉姓戚的,他出去,没丢了霹雳堂的颜面,一切作为,都是雷家的荣耀,雷家没有他姓戚的,一样可以发扬光大,教他记住,霹雳堂不管姓戚的是友是敌,雷家的敌人或朋友决不能给江湖无情无义之辈,宵小卑鄙之徒所凌辱!”。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对他说:“我再也不出去了,一辈子跟着卷哥。” 有人走了进来。 琅琅和小风猜拳猜输了,跑去待客。 “客官您要什么?” “包子……”我听见了磨牙的声音,惊吓的一下子跳起来:“小风,你们也长大了,是该自己照顾自己了,爹还有事,可能三五载回不来了,咱家的钱你也知道放哪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匆匆交待了这么几句。 我夹起尾巴就跑。 从后门溜出来,压着帽沿,低着头快步跑走。 视线里忽然一下子多了一双靴子,靴子上青衫的下摆因为他的主人刚才急促的运动还在飘动,刹住闸,转身绕开,继续走。 青影闪动,我又被拦住了。 再走,再被拦住。 只好抬头,尴尬的笑了笑:“你挡我路了。” 青衫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很悲哀的看着我。 眼睛里都是被最心爱的人背叛的伤感和无奈。 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干涩的利害,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噗”一口鲜血喷得我满头满脸。 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认我?”他绝望的问,然后转身:“好……一个……醉生梦死……好……一个……纪千里……到底……喝了……它的……是我……还是……你……” 手不听使唤的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把人扯回来,抱在怀里:“我们谁也没喝……” 书生被押在后厨,一辈子给“狗皮倒灶”高j血搬酒杀鱼。 这一天,我去附近的酒坊进酒。 一个人跟他擦肩而过。 “包子。”很温和很清淡的声音,我却被惊吓的从马车上摔下来。 我正要跳上马车打马逃跑。 “包子,过来。”身后传来的依然是我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每当我听到句话,总会乖乖的走过去。 定了定神,好,这次我管住了自己的脚。 跳上马车打马继续往跑。 周围寒风凌厉,六月飞雪,我的马的四条腿好象被冻住了。 卷哥的天下有雪终究还是练成了。 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我八岁开始闯荡江湖,十八岁遇到你,今年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历经大小战役无数。” “……” “包子,这么多年你说卷哥我什么时候吃过亏,上过当?” “……” “也就你了,一坛‘醉生梦死’滋味可真叫人终生难忘啊。” “……” “包子,这么多年你说跟卷哥为敌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哆嗦一下。 “包子,以后就跟着我罢……” 65、后宫 傅宗书造反被诛加上新君继位前后也不过一个月。 我召集惜朝,卷哥,小妖,小崔,小九,云飞喝酒庆祝。 “这酒叫‘醉生梦死’。”我拍着酒坛子说。 大家都喝了,他们不知道“醉生梦死”酒的由来。 我在酒里下了神志迷糊的药,然后对他们进行了催眠。 曾经我以为大家还能做兄弟,是我太天真了,连兄弟也做不成呢。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忘了曾经有一个叫纪千里,郝连十一,戚少商的人曾经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十四,狄路,雷门七杰,十八天雷会帮着我清扫掉我曾经留下的痕迹。 很快所有的世人都会忘了雷门包子。 带着纪琅和柳随风我走了,中原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去关外找小白罢。 走着走着,又犹豫了,最后走的时候小白的样子好象也很不对劲。 还是不要去了,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起码再等个十来年,等到小白娶了老婆我再去,我不想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连最后一个兄弟也留不住。 找了个小镇,我把自己易容成高j血的血亲,开了一家“棋亭酒肆”。 我不知道碎云渊附近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高j血,还有一家“棋亭酒肆”。 反正我对外自称高j血。 炮打灯,只有真正的“j犬不留”高j血才会。 而杜鹃醉鱼,也只有当年那个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的青衫书生在杜鹃花落的时候轻扣船弦才能得到。 我的酒肆里什么酒都有,只要你想买醉,到我这里就对了。 我的酒肆里主食只有馒头,花卷,米饭,没有包子。 两个孩子也跟着改了名。 一个叫高琅,一个叫高随风。 身份是我的两个儿子。 因为比较另类的经营风格,附近的人都叫我“狗皮倒灶”。 过了一些年,一位白衣的公子来喝酒,喝到打烊还不走,最后他终于喝醉了拉着我说:“包子哥,我喜欢你。” 我叹了口气,给他换了“醉生梦死”。 为什么我连最后一个兄弟也保住呢? 第二天,他走了,竟然连酒帐都忘了付,那一天他喝酒就像喝水,喝了我多少银子啊。 很r痛,以后再也不能给人喝“醉生梦死”了。 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传言雷门的门主雷卷跟他的跟班沈边儿消失了。 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沈烟谷的谷主崔略商和副谷主狄路也消失了。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当朝的顾宰相和当今圣上关系暧昧。 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郝连将军猛追诸葛府的无情公子竟然成功了。 再再再再再过了一些年,江湖上传言十一楼的楼主郝连九跟一个叫王小石的剑客决斗然后也消失了。 我想我再再再再再再等上一些年,小白也肯定有个好归宿了。 我就可以提着剑去闯荡江湖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叫九现神龙。 这一天,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在这样无聊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很多人。 有人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走进了一家“棋亭酒肆”,因为没钱付酒帐,被老板“高j血”押在后厨抵酒帐,几天后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也走进了这家酒肆,两个人相遇了,一个说“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另一个挑着眉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腆着脸搭讪的登徒子,讽刺的说:“阁下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把他押在后厨,给我搬一辈子的酒杀一辈子的鱼。 有人在一个男子三十岁落难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说:“雷家庄我不要了……你去告诉姓戚的,他出去,没丢了霹雳堂的颜面,一切作为,都是雷家的荣耀,雷家没有他姓戚的,一样可以发扬光大,教他记住,霹雳堂不管姓戚的是友是敌,雷家的敌人或朋友决不能给江湖无情无义之辈,宵小卑鄙之徒所凌辱!”。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对他说:“我再也不出去了,一辈子跟着卷哥。” 不管这个男子变成什么模样,有人总会在第一眼把他认出来,这个人说:“……你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神情语气跟十一都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这男子从这个人手里预支了好多俸禄,一辈子也还不完,这个人把母亲留给他的定亲的镯子送给了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也接了过来。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对他说:“我收了你的彩礼,你怎么还没有嫁给我呢?” 有人整天被一个男子耍赖耍去,以他的智商根本不会上当,可是他却每一次都傻乎乎的当真,最多最多就是在上当后,板起脸一小会儿,只要哪个男子愿意说些好话哄一哄,他立刻就会笑的比六月的艳阳还灿烂。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酒肆里也来这么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对他说:“小九,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不会气我偷偷给你喝‘醉生梦死’,我再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他一定会使劲板着脸,最终肯定会绷不住,笑着说一句:“十一,你这个混蛋。” 刚来的时候,琅琅总会问我:“小崔叔呢?”我无言以对,想起了那个倔强,隐藏着哭泣的笑脸,想起了我对他说:“以后你就跟着我罢……”,想起了从前三个人笑语殷殷的小院……只能挥挥手对琅琅说:“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干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我泪流满面。 还有很多很多人…… 可是这个混蛋男子,却妄想用一坛“醉生梦死”,逃避这一切…… 很残忍的说:“我们还是做兄弟罢……” 很恶毒的想,是男人,就要当断则断。 我想如果,有一天他们都来我的酒肆的话。 我一定说:“大家建一个包罗万象的后宫吧!” 66、 有人走了进来。 琅琅和小风猜拳猜输了,跑去待客。 “客官您要什么?” “包子……”我听见了磨牙的声音,惊吓的一下子跳起来:“小风,你们也长大了,是该自己照顾自己了,爹还有事,可能三五载回不来了,咱家的钱你也知道放哪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匆匆交待了这么几句。 我夹起尾巴就跑。 从后门溜出来,压着帽沿,低着头快步跑走。 视线里忽然一下子多了一双靴子,靴子上青衫的下摆因为他的主人刚才急促的运动还在飘动,刹住闸,转身绕开,继续走。 青影闪动,我又被拦住了。 再走,再被拦住。 只好抬头,尴尬的笑了笑:“你挡我路了。” 青衫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很悲哀的看着我。 眼睛里都是被最心爱的人背叛的伤感和无奈。 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干涩的利害,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噗”一口鲜血喷得我满头满脸。 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认我?”他绝望的问,然后转身:“好……一个……醉生梦死……好……一个 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认我?”他绝望的问,然后转身:“好……一个……醉生梦死……好……一个……纪千里……到底……喝了……它的……是我……还是……你……” 手不听使唤的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把人扯回来,抱在怀里:“我们谁也没喝……” 书生被押在后厨,一辈子给“狗皮倒灶”高j血搬酒杀鱼。 这一天,我去附近的酒坊进酒。 一个人跟他擦肩而过。 “包子。”很温和很清淡的声音,我却被惊吓的从马车上摔下来。 我正要跳上马车打马逃跑。 “包子,过来。”身后传来的依然是我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每当我听到句话,总会乖乖的走过去。 定了定神,好,这次我管住了自己的脚。 跳上马车打马继续往跑。 周围寒风凌厉,六月飞雪,我的马的四条腿好象被冻住了。 卷哥的天下有雪终究还是练成了。 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我八岁开始闯荡江湖,十八岁遇到你,今年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历经大小战役无数。” “……” “包子,这么多年你说卷哥我什么时候吃过亏,上过当?” “……” “也就你了,一坛‘醉生梦死’滋味可真叫人终生难忘啊。” “……” “包子,这么多年你说跟卷哥为敌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哆嗦一下。 “包子,以后就跟着我罢…… 67、后宫终章 快乐的五人组继续开着“棋亭酒肆”。 琅琅和小风被踢走,闯荡江湖去了。 菜肴里多了一道“杜鹃醉鱼”。 很多人都慕名来吃。 被高老板我宰得身无分文。 我的外号“狗皮倒灶”跟我们店里的“杜鹃醉鱼”一样有名。 这一天一个黑衣的剑客跟一个灰衣的剑客走进来。 “老板,‘杜鹃醉鱼’!”灰衣的剑客高喊。 惜朝出去送菜。 “顾阁主,你怎么在这里当伙计?”黑衣剑客有些讶然的问。 “喝了酒,没钱付酒帐,只好把自己押在后厨当伙计搬酒杀鱼抵酒张喽。”惜朝冷冷的说。 “什么酒这么贵?能让富可敌国的顾阁主也欠帐?”黑衣剑客更惊讶了。 “炮打灯。”惜朝依然很冷淡。 “看什么呢?”身后传来卷哥很淡很淡的声音。 但是后厨已经开始下雪了。 “没什么……” “还不快躲一躲?难道你还真的想跑出去叙旧?” “没……” 于是跑走。 在小镇外面躲了一天,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我才溜回来。 小九肯定已经走了,我失落的想。 快到门口的时候眼前多了一柄,狭长窄细的剑,寒光闪烁,映着我皱起来的眉眼。 “我好象又慢了一步,枉我这些年来还很努力练剑……” …… 快乐的四人组继续开着“棋亭酒肆”。 有一天,琅琅和小风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人,这让他的三个娘很不开心。 “爹,我遇见小崔叔了……” “哼!你们两个给我面壁死过去!”惜朝冷笑着说。 …… 快乐的五人组继续开着“棋亭酒肆”。 有一天,小白气喘吁吁的跑来:“我还说我假装喝掉‘醉生梦死’,降低包子哥的警惕,然后等你们一个个的结婚了,再把包子哥弄到手,没想到……唉……关外就是太远了……消息一点也不灵通……” …… 快乐的六人组继续开着“棋亭酒肆”。 有一天一大早,我们酒肆的门梁上,c了一杆银亮的长枪,一个人立在那里:“十一,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人得出你!” …… 快乐的七人组继续开着“棋亭酒肆”。 有一天,一个人黑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若干手拿利器的兵卒:“我说,我的左右丞相,大将军,御医长吏,暗部统领,当朝唯一的王爷一个一个怎么都失踪了,原来都在这呢……” 于是统统被押回了开封。 圣上写下了禅位的诏书。 我被一群人推上了龙椅。 新君继位,颁布政令,允许同性结婚,大封男妃若干…… …… 全文完 番外 1:顾惜朝 为了给黄金麟,傅晚晴制造机会,我申请了外调。 傅宗书还算照顾我这个女婿,给了我一个肥差两广巡抚。 我告诉了云飞阿千的事情,把北方交给了他。 下了江南。 每天都很忙。 浮光掠影这些年虽然经营的不错。 但是比起老字号温家,霹雳堂雷家,唐门这些存在了几百年根基牢固的大派,还是差了很多。 更不用说还有两个新崛起的发展很迅速的新门派,它们一个叫十一楼,一个叫沉烟谷。 十一楼的人,精于刺探情报,暗杀等活动。 而且做的神乎其技。 我总觉得他们的行事手法很像阿千以前教过我的这方面的方法。 我出钱请他们暗杀一个贪官。 然后躲在暗处观察。 见到了疑似阿千口中的“迷彩服”。 我的心微微一动,我总觉得阿千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我约了十一楼的楼主见面。 他没答应。 我写了“迷彩服”三个字,交给了接头的人。 十一楼的楼主来了,不是阿千。 很失望很失望。 他说他叫郝连九,这个姓这个名,一听就是郝连家的死士。 他说教他做“迷彩服”的是一个叫郝连十一的人。 他说了很多郝连十一的事情。 我觉得他说的就是阿千,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记得他说过什么穿啊,改变历史什么的话,是因为那样的原因么? 不管是不是罢,为了这样一个与阿千类似的人,我和十一楼结了盟。 走的时候,十一楼的楼主说,你不妨去见一见沉烟谷的谷主,他认识郝连十一的日子要比我更久。 我知道他也想确定那个人还在不在。 沉烟谷的谷主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郝连十一的人。” 我的眼睛亮了,故意说:“不认识。” 结果那个年轻的谷主就劈里啪啦的倒了一大堆郝连十一的事情出来,包括他第一次来京师的时候就跑来看我。 肯定是阿千。 因为他的关系浮光掠影,十一楼和沉烟谷合并了。 我们一边积蓄力量,一边煎熬的等待。 也许有一天我们推开了窗子,就会发现某人正站在院子里说:“我回来了。” 直到那一天,他真的回来了。 跟在雷卷的后面。 人们都叫他雷门包子。 很多年前,云飞曾经写信给我,他说郝连府的小主子疯了,找人假扮阿千,那人叫戚少商,江湖人送了一个外号叫雷门包子,当时我就想回京劈了这个包子,我不允许任何人顶着他的名头。 可是郝连九和崔略商拦住了我。 他们说小妖也是个很可怜的人,我们瞒着他这么多秘密已经很不道德了,就不要在折腾他了,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阿千回来知道了我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很生气的。 天大地大阿千最大。 他跟在雷卷身后,就像雷卷的影子。 我的阿千,他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站在别人后面的。 可是他站在雷卷的后面。 雷卷说什么他就乖乖照办。 愤怒,极度愤怒。 哼,雷卷,你以为你很了解阿千么? 他这个人貌似很强势,其实非常被动。 我在深夜抚琴。 他出来了。 到手了。 可是雷卷又出来搅局。 他是北方的霸主。 强势而又狡诈。 阿千对自己人总是很心软。 所以…… 很痛心。 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我该怎么办才能守住我的幸福? 天下大定。 他说来大家来喝庆功酒。 谁不来,以后他就不认识谁。 大家都乖乖的去了。 他拍开一大坛酒的泥封。 他大笑着说:“这酒叫‘醉生梦死’。” 真的很醉生梦死,就连一向不会醉酒的小崔也倒了。 醒来后,总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脑子里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我都想不起来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我看是整夜整夜的做恶梦。 每一个恶梦都差不多,一个人在前面走。 我在后面追。 可是他走得很快。 我追不上。 我心里很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 “不要走!”我几乎每一次都是泪流满面的喊着这个三个字惊醒过来。 胃口也越来越不好。 叫小崔过来看看,他说你这是郁结于心,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么? 我摇摇头,我是当朝的右宰,与皇上情同手足。 我的理想抱负都实现了。 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身体渐渐开始消瘦起来。 小崔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绝症。 每天都在努力的翻医书。 这一天唐公公回来了。 他说:“惜朝,你怎么瘦成这样,小千呢?他怎么会让你瘦成这样?我记得上次我走的时候,他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小千?他是谁?”我惊讶的问。 “你不记得了?”他比我更惊讶,不过随即他又松了口气:“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那小子的伎俩就是多呀……” “公公,你说清楚!”我飞快的抓住飞快的要溜掉的公公的衣角,我总感觉公公口里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公公比我还急,他连自己的衣服也不要了,一缕指风削下衣角就跑了。 我追了上去,再拉住他:“公公,你必须说,我每天晚上都做恶梦,梦见有人要走了,我哭喊着‘不要走’,我吃饭吃一次吐一次,你还是不说么?” 公公看了我很久,才长叹一声,给我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我很傻。 听了那个故事后。 晚上我总会梦见很多故事里的情节,有的公公给我讲过,有的没有。 后来我能想起一点片断了。 记忆一点一点被找了回来。 我离开了唐庄在江湖上漂泊。 江湖上传言,有一个叫“狗皮到灶”高j血的开了一家“棋亭酒肆”。 那里卖一种很特别的酒,专门为有烦恼的人酿造。 名字就叫做“醉生梦死”。 虽然这酒要的是天价,但是喝过的人都说值。 醉生梦死。 2:雷卷 “卷哥,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您未婚妻的息红泪息小姐求见。”雷门七杰里的老七萧幕然进来禀告的时候,我正在煮茶,旁边摆着两个茶盏,一个自己用,一个预备给也许会突然跳进来的包子。 “哦?请她到大厅里奉茶,我喝完茶过去。”我淡淡的说,打断我煮茶的,只有包子。 萧幕然退了出去。 息红泪?小时候长辈是给我和息家订过这么一门亲事,年代久的我都快忘记了。 水开了,茶好了。 在茶盏上袅袅的水雾里依稀浮现出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影子,她在我家的小竹园住过一段时间。 长得还挺可爱。 那时候我,雷损没少为她打架。 轻轻的笑了笑年少时那些天真烂漫的时光。 喝完茶,我慢吞吞的踱步到了前厅。 “你就是雷卷?”一个穿著大红色长裙的女子见我进来,张口就问,当年可爱的小姑娘已经长成窈窕的少女了。 “我是。”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的婚约不做数了,看你这瘦巴巴的样子也想做本姑娘的相公做梦罢你!”两家定亲的信物被她甩了过来。 “知道了。”我接过信物,面对这样的美女拒婚,我竟然没有什么遗憾,我说你没救了雷卷。 然后她蹬蹬蹬的跑了。 “萧萧,你跟着她,直到她回家。”我对萧幕然说,“萧萧”是包子对他的称呼,包子喊人的名字总喜欢用昵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跟着喊了,息姑娘脾气冲动,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又赖到我头上,那可真是麻烦透顶了。 萧萧跟着她,发回消息说有一个木捐镖客对息姑娘出言不逊,两个人追这人追到了京城去了。 重点是,他们遇到了当年带着小白走的包子。 他回来了。 没有回来看我。 不太高兴。 萧萧说他还有个弟弟,顾惜朝。 十二岁的探花,龙图阁的学士,当朝宰相的女婿。 他回来就是专程来看弟弟的。 萧萧说这个顾惜朝很不是个东西,居然敢不认包子。 我说不认就不认罢,谁稀罕,我们雷门认他就行叫他回来吧。 雷门包子。 第二天,萧萧又发回消息,郝连家的小主人把我们的包子接到府里了。 包子跟他很熟,要小住一段时间。 很不高兴。 过了十几天。 萧萧再发回消息,包子把诸葛府的无情接到了郝连府,据说要给他治腿,至少一两年是不会回来了。 这一天我练成了惊雷指的升级功夫,天下有雪。 郁闷中的两年。 我想去京城。 可是我是雷门的雷卷,说一不二,从来只有别人跟着我走,什么时候我跟着别人走过? 雷损的女儿要定亲。 发了帖子给我。 萧萧发回了消息,无情的腿已经治好了,卷哥你再不来,包子又溜了。 难道我雷卷的心,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么? 我拿了雷损的请帖,骑上快马,到了京城。 没有瞧郝连府的大门,我直接从围墙上翻了进去。 刚走到窗前就听见包子说:“就这么定了,我去找卷哥!” 我笑了。 郝连家的小主人看我很不顺眼。 我们彼此都知道为什么,只有包子不知道。 还说:“卷哥,你别怪她,这孩子……这孩子……有点迷恋嫂子……” 原来我雷卷也有佩服人的一天。 包子你真强。 息姑娘长得很美,萧萧说息姑娘喜欢包子。 包子是不是也喜欢息姑娘呢? 比起色艺双全,添香的息姑娘,我这个瘦巴巴的卷哥实在没什么可取的。 不了包子却说:“卷哥不用多说,我一定要卷哥不要息红泪,你放心吧!” 我又笑了:“回雷门。” 包子问:“卷哥?你不是要去参加雷损女儿的订婚仪式么?” 哈,我连贺礼都忘带了参加什么订婚仪式:“今天高兴,不想见雷损那张脸了,我们回去。” 如果是光能停在这里多好。 那时候飞扬的心情如胯下的奔马一般轻快。 我应该早点放弃霹雳堂和雷门的。 以后的无数次,我都这么后悔。 自从见到那个扶着琴的顾阁主。 我就知道,我的包子危险了。 他是个人物,如果没有包子,我们或许是敌人,或许是朋友。 但是有了包子。 我们的关系就只有一种──情敌! 我争不过他,他也拿我没办法。 大家就这么耗着。 结果不知不觉,几个宵小也趁虚而入了。 我该怎么打赢这场人生最重要的战役呢? 还没等我做好部署。 包子就请我们喝酒。 他先下手为强了。 招数就叫做“醉生梦死”。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 大家都说我雷卷说话说一不二,可是真正说一不二是包子。 真正下得了狠心的是包子。 他可以忍着四年不去找顾惜朝。 他可以忍着十一年不去找郝连小妖,郝连九,小崔。 他自然也可以忍着一辈子不来找我雷卷。 只要他觉得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他就是这么一个残忍而又温柔的人。 中了招的我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我变得很讨厌吃包子,第一次雷门的厨子不小心上了一盘包子,我立刻用惊雷指把它戳的四分五裂,里面淡粉色的r馅飞了一桌子。 从此再也没有敢在我面前吃包子。 我常常看着自己总是有两个杯子的茶具问边儿:“边儿,为什么我的茶具总是有两个杯子呢?是给你准备的么?”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一定不是给他准备的,因为变而不喜欢喝茶,只喜欢喝酒。 边儿说:“卷哥,我也不知道,我跟着您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杯子了。” 我总觉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于是我找来了跟着我更久的雷门七杰:“你们说说为什么我的茶具总是有两个杯子呢?另一个是给谁用的?”我知道我的脾气,除非是我认定的人,否则我不会让她碰我的茶具。 雷门七杰说:“卷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跟着您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杯子了。” 他们都在撒谎,我看得出来,什么时候雷门的人敢骗我了。 我叫来了,从小就叫我卷哥的十八天雷。 我眯着眼睛,盯了他们足足有两个时辰,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不这么干的话,这帮兔崽子还是不会给我说实话。 最后雷搏终于经受不住压力,八尺高的男儿,哽咽着说:“卷哥,是包子,你的杯子是给他准备的,从你十八岁带他回霹雳堂以后,你的茶具就只剩下两个杯子了,你去把他找回来罢,我们雷门不能没有他!” “包子?”我念叨着这两个字,虽然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是念着两个字的时候,我总觉得又苦又涩,又酸又甜,五味杂陈。 念着念着,一个皱得像包子的脸浮上了我的心头。 这人嘴碎像包子的褶子。 这人头脑像包子,包子从外面绝对看不出里面包的是什么,而他的想法从脸上也绝对看不出来。 他该死的,总是让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看他里面究竟是红壤还是黑馅。 3:郝连九 自从离开郝连家,有一句话,我一直在心里说了无数遍。 nnd,做人大哥真得很不容易。 管几百号人吃饭的日子一点也不轻松。 我们只会暗杀,刺探情报。 这些生意都很危险,而我为了不让弟兄们有所损伤,接生意的时候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本来是郝连家用十一的话来说最帅最酷的一名郝连死士。 唉,可怜我正值青春年少,愣是为这些混小子们的生计熬白了头发。 所以现在最帅最酷的称号已经易主落在了十四那个假仙的人的头上。 好多小姑娘都送东西给他,他转手卖给了收破烂的,还能换好些银子。 不知道,十一见了我还能不能认出来。 担忧担忧中,十一终于回来了。 我的形象本来已经够锉了。 二十这个小混蛋,居然还y我。 我……我……真是太冤了。 果然十一说:“小九,你的头发怎么白了,来我给你一粒乌发丸,你吃吃看,见效的话我再配给你。” ﹥o﹤。 拿着他给我的乌发丸,我对着铜镜里的影子难过。 十一跟人从院子外走过。 “……小九……” 由我的名字赶紧支起耳朵听。 “他长得太帅了……我站在他旁边乱没有存在感的……所以我就给他的乌发丸里加了点料……小崔想知道配方么……” 一口吞下了乌发丸。 脸上起了三天的红斑…… 很多年以后。 我忘了曾经有一个人说:“小九,你一定要常笑笑,他们都说我笑的灿烂,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你笑……” 忘了这个人总是千方百计的弄些让我哭笑不得的恶作剧,以此来打破我的“老板脸”。 忘了这个人会看着我的笑发呆。 忘了他在我心中有多重。 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一个少年懒洋洋的从墙头探出头来。 “这位大哥,帮忙一下……”这少年笑的好生谄媚。 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好象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我无法拒绝。 他说他叫王小石。 是一个软心肠的笨蛋。 我就那么跟着他,走过了很多地方。 有一天,他说:“阿九,我听说有一个叫‘棋亭酒肆’的地方,有一种神奇的酒叫‘醉生梦死’,喝了的人可以忘了烦恼,还有一种菜,叫‘杜鹃醉鱼’,吃过的人一辈子都会像那条醉鱼一样,醉了,不复醒。” 他总是对这些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一向不违坳他。 于是来到了“棋亭酒肆”。 我竟然看见顾阁主在那里当伙计??? 这是怎么回事? 问他。 他回答的很敷衍。 还一副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的样子。 王小石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我们躲在酒肆外面。 雷门的门主雷卷竟然也使这里的伙计?????? 他们两个,一个惊才绝艳,一个老谋深算。 是什么让他们留在这家小小的酒肆当伙计? 这里的老板高j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够请得起这么两个伙计。 太值得挖掘了。 不只王小石,就连我万年不动的好奇心也给勾了起来。 在酒肆外等了一天。 我们都是很有耐心的人。 傍晚的时候我知道了答案。 再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起。 我就明白了。 他就如“杜鹃醉鱼”。 而他却送给每一个尝过的人一坛“醉生梦死”。 他请得起顾惜朝,请得起雷卷,连我估计也只好给他搬酒杀鱼,抵我们一辈子的帐。 4:崔略商 我抱着琅琅离开了郝连家。 十一走的时候说:“小崔,你在家看孩子,等我回来。” 可是他不见了,那里才是我的家呢? 出了京师,琅琅问我:“小崔叔,我们去哪呢?爹呢?我们不等他就走了,爹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看着五岁孩子纯黑的眼眸,我无言以对。 孩子还在追问,一声一声割在了我的心上。 我越来越烦躁:“小孩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琅琅被我的凶神恶煞吓住了,小嘴一扁,偏过头不理我了。 我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这孩子性子真倔,已经好几天不搭理我了。 他就会跟我使性子。 十一在的时候,眉头皱一皱,这小鬼就乖乖的。 哎,为了哄他,我打听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人们说有个马场。 我说:“朗朗,小崔叔带你去看大马,你不要生气了啊?” 琅琅撇撇嘴:“谁稀罕破马,我爹的马我都起过好多回了。” ﹥o﹤。 真……真……是不可爱的孩子。 不过我们还是去看马了。 朗朗虽然嘴上说不希罕,但是一大群一大群他还是没有见过。 结果看见一群人在围观一个孩子被马践踏。 实在太过分了。 我出手了。 救下了孩子。 那群人里领头的竟然是雷损,他是六分半堂的堂主。 他旁边的人说我是郝连府的人。 雷损倒也没有为难我。 那孩子叫狄路受了重伤。 我只好在这镇子上耽搁了很久。 等到治好了他的伤。 狄路怎么也不愿意回家去。 我只好也带上了他。 有点像当年十一带着我和琅琅。 虽然十一留下的钱足够我们三个衣食无缺的过完这一生。 但是十一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我建了沉烟谷。 靠着温约红和十一教给我的本领,沉烟谷迅速崛起了。 我像十一教导我一样教导狄路。 狄路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比我这个老师还厉害。 看着成长的狄路我想当年十一是不是也是怀着欣慰的心情看着我呢。 他总喜欢说:“小孩子家家……” 后来他回来了。 很多人都喜欢他。 我既没有顾阁主的雄才大略,也没有雷门主的威严气势,比不过小妖显赫的家世,还有小九英俊的脸庞,我曾听他亲口说:“……小九……他长得太帅了……” 所以只能像很多年前一样,看着小透嫁给雷二少爷,然后喝酒远走他方。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到大局一定。 我就走。 没想到,他倒比我先走了,走之前还问我:“小崔?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明明听见我说的是:“是。” 还要走。 很多年前,有个叫小透的姑娘说:“你“你很会喝酒是不?……不要多喝,钱要留起来……在外面多攥些子儿,这里工夫多,没赚头……你上次不是在婶子小巷挨揍了吗?为什么要进来这儿干活呢?不像我,我命苦,娘把我卖进来,没办法……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也义无反顾地走了,我以为那样对她最好,她嫁给雷二少爷锦衣玉食总比跟着我吃苦要好得多。 他请我们喝酒。 我笑着说:“明明是状元红,你却偏偏要叫‘醉生梦死’,骗我没喝过酒啊?” 他眨眨眼,笑了笑,神秘的说:“喝了你就知道了……” 真md难喝。 几乎把我一辈子的幸福都喝没了。 要不是琅琅来找我,我真的冤大发了。 还是一手带大的孩子贴心。 他和小风两个说着顾惜朝和雷卷如何如何的恶劣,一个劲的鼓动我回去。 我对自己说崔略商,你md也勇敢一回。 5:白愁飞 包子哥说:“小白,你想飞,就要有实力,然后是抓住机遇。” 我信包子哥。 所以我成了定远王。 包子哥执意要走,我留不住他,虽然我在他心里也有一定的分量,但是肯定比不上,那个被包子哥挂在嘴边的惜朝,还有卷哥。 只好慢慢的等待机遇。 我等啊等啊。 终于机会来了。 那几个人人太甚,被包子哥下了“醉生梦死”。 我接到消息立刻赶到包子哥身边表白。 唉,没想到时机还是不成熟。 包子哥竟然也想给我下“醉生梦死”。 只好假装失忆。 为了让他记住伤害我心灵的罪过。 我故意喝了好多酒,还不给他付酒账,哼。 我叫人在江湖上放出流言。 雷门的门主雷卷跟他的跟班沈边儿跑了。 沈烟谷的谷主崔略商和副谷主狄路也跑了。 当朝的顾宰相和当今圣上关系暧昧。 郝连将军猛追诸葛府的无情公子竟然成功了。 十一楼的楼主郝连九跟一个叫王小石的剑客决斗然后也跑了。 哼,哼,哼,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这是包子哥说过的另一句话地体现:“实在不行,有机会,咱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我得意洋洋的骑着马,从关外赶回来。 哼,哼,哼,哼这下包子哥逃不脱我小白的手掌心了。 可是,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棋亭酒肆”,我竟然看见顾惜朝,卷哥,郝连九,崔略商????一个个的都在????0 ﹥o﹤。 哦,我的包子哥。 6:郝连小妖 最近一批郝连府的死士,实在是很混。 没有一点郝连死士的样子。 每天就知道打架生事。 记得前一批郝连死士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他们后来虽然离开了郝连府,但是也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他们的头郝连九现在还是皇上秘密暗部的首领。 我每天耳提面命的叫他们好好的练功夫,读书。 他们全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这样的话以后他们能做什么呢……唉…… 诸葛府的无情老喜欢来我家,还喜欢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在里面种了好多牡丹花。 完全把那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 不可理喻呀。 要不是那帮郝连死士老是给我惹麻烦,经常被人逮到牢里去,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上诸葛府,求六扇门的老祖宗诸葛先生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我用得着这么伺候无情大爷么? 为了叫着一群顶着郝连死士名头的混蛋小鬼老实一点。 我决定带着他们去拜祭先前郝连家死士的公墓,让他们学习一下这些先辈的精神。 这公墓里的很多郝连死士其实都埋骨他乡了,这里有的也不过是他们的一些衣冠冢。 一进园门,我看着一个最近的墓碑愣住了。 上面写着“挚友郝连十一之墓”。 “主上,你怎么了?” “主上,你别哭啊……我们以后会会乖乖的练功夫的……” “主上,我们再也不皮了……” “都是你!肯定是你昨天给张屠夫家的猪圈里扔鞭炮惹主上生气了……” “胡说,是你拔了人家的j毛……” …… 番外完 回答读者的一些问题 关于结局,很多人说,过于仓促。 可是南边是顾惜朝的。 北面是雷卷的。 天下是云飞的。 关外是小白的。 主角再也不用为这些孩子c心的,连云寨肯定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也不可能存在了。 这故事还不结束,那就是画蛇添足无病呻吟的。 所以这故事就顺理成章的完了。 关于很多人喜欢主角,有些读者认为不太真实。 难道作为一匹资深的耽美狼,再有可能yy的前提下,你让他忍着不去下手,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 ﹥o﹤。 以上是玩笑话。 实际原因是,主角已经在《逆水寒》里面穿了三次, 这三次算起起来。 第一次,统共九年,只有顾惜朝和云飞。 第二次,统共四年,小崔,小妖,小九。 第三次,统共十一年,卷哥,小白。 我算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温瑞安大人笔下的人物身世都是非常凄惨的,小柳当年就为了赵师容的一句话,奋斗了一辈子,想想主角在他们身上花的心血罢,换了任何一个人,能无动于衷么?读者们再想想温瑞安大人笔下人物周围的那些人罢,能跟主角比么? 像主角那么温柔可爱的人才这么一点人喜欢,我都是考虑到写得太多了,我会很累,才没有多加人。 关于主结局,很多人说,过于伤心的。 以主角的经历来看,那一孩子他在上面花的心血少了。 所以说主角一个也舍不得。 但是主角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长者,他清楚地知道所有人都要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得不到,其实人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爱的却只会是一个。 主角把自己的心分成了很多份的话,其实每一份都不完整,他也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爱情。 所以主角认为顾惜朝,雷卷等人都是人中龙凤,忘了他一定可以找到下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整个的心给他们,让他们找到真真的爱情。 所以他才会准备一坛“醉生梦死”。 而时间的沉淀也会让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我写耽美是为了写两个互相倾心的人,他们的恋情已经超越了性别,这样的感情,难道能是很多人分出来的么? 主角对惜朝的感情没有很激烈的表现出来,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很多人,他们的感情混乱了主角对惜朝的感情,但是,我要说的是但是,我在文中还是有很多处暗示了他对惜朝的感情,比如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郝连家的死士,回到京师会很麻烦,还带着两个孩子,但是他还是不远千里回来了,为的就是看一眼细找好不好。 还有主角第三次转成戚少商,醒来时最先想到的也是顾惜朝。 还有主角迫不及待的从关外赶回来。 还有主角赌气不去照顾惜朝,对于一个理智的人来说多么的反常啊。 还有主角离开京师时的感觉。 还有主角月夜下的认真的长篇话,他对谁这么认真地说过这样剖心的话。 还有他很坚定地说“有”,记住当时主角的感觉是“我的心好象动了。” 还有很多……总之都没有仔细看文,还说什么结局好伤心。 我看了评论很伤心才是。 令我感动的一篇书评 之一:一生能有多少爱 有记者采访关锦鹏,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的。答曰:我小的时候每次看电影,看到那种肝胆相照的感情就很感动,觉得世上怎会有这样一种感情能如此震撼人心。看到这儿我从此对所有可歌可泣的友情故事都戴上了桃色的眼睛,尽情的yy。 又有一段时间喜欢看美少年养成游戏,极喜欢父子文和年下攻的情节,顺便说一句:be大人的《亲爱的宝贝》怎么还不更阿,哭死的说。 说了这么多废话之后,(请尽情的无视我》oo《 一生能有多少爱,这里每一种爱拿出去都是一篇很动人的小说,所以说那个,还魂很多次也是很不好的,尤其是多次的重生穿越,不过尽管如此,偶还是不支持np的说。 写了这么多,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书评,作者的更新速度让我这种懒人也有了回帖的动力…,最后问一句,谁攻谁受阿,互攻吧。 我的书就是也给你这样的读者看的呀_。 之二:我眼中的纪千里 纪千里无疑是聪明过人的;从他刚上小学就能从名字设想到那么长远;进而改名字;上了军校;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很独立很有主见的人。 或许是他在孤儿院的经历导致了他凡事都不曾想依靠别人;不由自主地想在照顾别人的性格;他在遇见顾惜朝;郝连小妖他们时总是用长辈的立场去教育他们;引导他们成长。可是在每一次的穿越后为了不影响到他们的命运而一直在忍耐着不去见他们。直到遇见了雷卷;他才稍稍的放松了自己。 很少见到象纪千里这样子的主角;聪明而不狡诈;温柔却精明;真真正正象一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中年人;沉稳和熙;如一杯难得的好茶;让人回味无穷。 在他把七年攒下薪金包括退伍费都转到一个折子上,塞给了老院长的闺女时;我看到他对心中看中的人的毫不吝啬的付出。在他为了老院长考医科大且成功时;可以看出他有当机立断的胆识和绝对的智能。 他可以为了才见几次面的亲哥哥捐肾;更为了他哥哥的孙子孙女接下了黑帮;并成功将黑帮漂白;其中的艰难大大没有详细讲;但是从他能替顾惜朝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独霸一方功成名就(是这么形容么?…_…!!),就知道其中的动荡波折。 我很同意书评《一生能有多少爱》所讲的纪千里对顾惜朝的感情变化,但是我认为他们的感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毕竟是完全不离左右地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顾惜朝对纪千里来说已经是生命里的一部分,爱护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情感,不过我最初真的想象不出来纪千里会爱上顾惜朝,因为纪千里完全把自己定位在“路人甲”的身份上,只想旁观,从来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愿。 可是在我看到他随雷卷离开开封时,心头对顾惜朝的莫名一悸后,我明白了他早就爱上顾惜朝而不自知。 我想他是一直都爱着顾惜朝的,他最想见到的人是顾惜朝,最关心 第 1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mp;quo;收藏到我的浏览器∓mp;quo; 功能 和 ∓mp;quo;加入书签∓mp;quo; 功能!我想他是一直都爱着顾惜朝的,他最想见到的人是顾惜朝,最关心的人还是顾惜朝,就连他在顾惜朝和雷卷俩人面前摇摆不定时想到的还是他和顾惜朝在一起时所经历过的事。对于雷卷,我认为纪千里没有爱上他,只是将他当成亲人一般的存在。至于郝连小妖,我觉得在纪千里的心里是和崔略商,白愁飞,纪琅,柳随风他们一样的,都是一些很需要自己去关怀去引导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对他的浓烈炽热的爱让他不得不动容。郝连九则是可以共患难的兄弟,在军队出来的纪千里肯定是很重视兄弟之情的人,但要将这份感情上升为爱情却是不可能的。 纪千里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他似乎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最初是院长,接着是顾惜朝,纪琅,崔略商,郝连小妖。。。。。。在得知他们对他的感情后他说出了“让我们做兄弟吧”这样残忍的话……不是对他们残忍,是对自己残忍,为了他们的幸福,他轻易地做出对自己最残忍的决定。他明明可以左拥右抱,只要他开口,谁能够拒绝得了他,可是他终究选择了离开。 我最支持戚顾配,比较符合纪千里对爱情的看法,在他看来,爱情是不可能分成很多份的。 感谢大大塑造了纪千里这样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让人感动的人。不象一般的小说那样,纪千里没有绝佳的运气,没有倾城的外貌,单凭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一个又一个出色的人物。 非常喜欢大大这样的安排,在看完这本书后,觉得又遇上了耽美文里的一股清流,沁人心肺。文字朴实,故事情节主次分明不凌乱,曲折而耐人寻味,一环接一环,让人看得欲罢不能。最可贵的一点就是大大没有写象很多作者那样随便就写h,弄得我都要不明白主角是为爱而性还是为性而爱了。 希望大大继续努力,写出让人感动的文章! 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小妖写的这么好的书评,小宇宙爆发,加油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