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娇宠君后》 分卷阅读1 【重生】《女尊之娇宠君后》作者:胖橘不胖 文案: 敌国小皇子VS残暴女皇 西云国女皇叶纪棠暴虐成性,朝臣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她还有一个爱好就是东征西战,西云国的铁骑在她的带领下踏平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北辰女皇亲自写了求和书还送了一个皇子过来和亲,大婚当日,不少朝臣都在想这位小皇子会在她们皇上手下活过几时,却不知婚房里…… 叶纪棠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小皇子坐在床榻边,手中的扇子险些拿不稳,他眼眸含泪,怯怯的说到“请王上怜惜。” 叶纪棠将人儿抱在怀里,她将自己埋在小皇子的颈间,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清香,沙哑着说到“别怕,你是朕的凤后。” 重生一世,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早早地将他纳入自己的怀中。 =====看文须知===== 1、女主重生 2、甜甜的恋爱 3、双C,女主上一世这一世都除了男主没有别人 4、其中大量私设,请勿较真 5、男生子(原本设定是女生子的,但是其中有一些私设就相冲了,所以改成男生子。)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女强 甜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纪棠、陆晏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敌国小皇子VS残暴女皇 立意:珍惜当下,携手共进 第1章 第 1 章 京城的冬天刺骨的冷,尤其是这冬末,鹅毛似的大雪就没停过,皇宫里那红墙上的黄色琉璃瓦笼罩着一层白,早起的宫人们开始清理宫道上的积雪。 三声沉闷的钟声响起,已是寅时二刻。 殿中省韩姝手捧玄色朝服领着几个宫人快步穿过那九曲回廊,两边打扫的宫人见到她后纷纷跪地行礼,只是大家都明白他们行礼的对象实则是那殿中省手上捧着的绣着八爪金龙的朝服。 宸佑宫内,早在那钟声响起的时候,叶纪棠就已经醒过来了,她起身坐在床榻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低头看着搭在被褥上的双手,白皙修长,丝毫不似梦中那血迹斑斑,满是伤痕的手。 她已重生回来小半月了,原本她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可当这件事真正的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世间万物皆有各自的命数。 叶纪棠嘴角荡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上一世军中出了叛徒,她被算计,万箭穿心,至今她都记得那冷箭刺破皮肉的声音,如今老天既然给了她重生一世的机会,那些算计过她的,她一个都不放过。 韩姝手捧朝服望了望被珠帘隔断的内殿轻声问道“王上可醒了?” “进来” 不等萧姜回应,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殿内响起,萧姜和韩姝对视一眼后,两人领着伺候的宫人一前一后的往内殿走去,叶纪棠身着一袭玄色寝衣,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宽大的长袍端坐在床榻边,她疲惫的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这小半月来她没有一日是能安枕入睡的,夜里总是梦魇。 她抬起头来,冷厉的眼神朝她们看过去,胆小的宫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丝毫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惹恼了这位阴晴不定的皇上,脖颈上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能到宸佑宫侍候的基本都知晓,他们这位皇上当初可是踩着鲜血一步步走上那金銮殿的台阶坐在那龙椅上,手中的长剑上还滴着血,跪在地上的朝臣无一人敢反抗,那日的场景至今都深深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北辰和亲的队伍到哪儿了?” 叶纪棠踩在铺着厚厚毛毯的矮榻上双手张开,由着韩姝服侍着为她更衣。 “回皇上,北辰来使今日午时方可进城,明日便能进宫拜见皇上。” “嗯” * 近日朝中并无大事发生,唯一的大事就是这北辰和亲的事情了,不少朝臣心中犯了嘀咕,原本她们以为皇上定然不会同意和亲,可没想到皇上不仅同意了,看那样子似乎还有些迫不及待似得,她们这位皇上的心思至今没有一个人摸明白了的。 近来这段时间,皇上下令处决了不少士族,尤其是太君后一脉的,就在其他家的心思活络想要上位的时候,谁曾想皇上竟然提拔了不少的寒门子弟,这一举动引起了同为士族的其他人心中警铃大震,不少人暗中打探虚实,想要一探皇上究竟是何意思,可奈何那宸佑宫跟铁桶似得,就算是一只飞禽想要进去或者出来都要被揪下来检查一番。 随着萧姜的一声“皇上到”,原本还还在小声议论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分成文武两列站定后跪在地上,低着头丝毫不敢抬眼相看。 叶纪棠身着一袭玄色八爪金龙朝服,一步步的从外面走进来,她慢悠悠的走上那汉白玉铺成的台阶转身坐在龙椅上,垂眼看着下面跪着的百官。 殿中一阵死寂,朝臣们心中开始打鼓,暗暗思索这几 分卷阅读2 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过失之处,亦或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起” 朝臣们小心翼翼的从地上起来,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这第一关是过了,只要平安度过今日的早朝,她们也算是又能多活一天了。 首辅越华清手持笏板站出来“皇上,臣有本奏。” “准” “皇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北辰和亲,皇上应当早日迎娶君后入住中宫执掌凤印才是。” 随着越华清的话一出,叶纪棠的眼神就冷了下来,眼看着气氛不对,那些个朝臣都缩着脖子不敢附和,偏偏那越华清梗着脖子一副非要叶纪棠今日就将君后的事情给定下来的样子。 “首辅莫不是想要将手伸进朕的后院?” 越华清惶恐的跪在地上,朝臣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越华清双手伏在地上叩首“臣不敢,只是中宫一日无主,唯恐天下百姓会为之议论,还请王上早做决断。” “朕记得首辅有两个儿子,长子如今应当已经及笄了,不如今日朕就为其指一道婚事如何?” 越华清脸色大变,连忙出声道“皇上,小儿已经定了亲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那可真是遗憾了。”叶纪棠一脸的惋惜,这老狐狸也是反映得极快,她心中还有人选呢,越家和伯远侯府两家一直都不对付,恰巧伯远侯之女还未定亲,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迎娶君后这一事就这么掠过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向来不喜朝臣插手后宫之事,奈何这首辅仗着越家出了三代君后,自己的家弟又是当朝太君后,就妄想对皇上的后宫指指点点,她们之前怎么没听说这首辅家的长子定了亲,她们知道的可是那位越大公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是按照君后所养,她打得什么主意昭然若揭,只可惜当朝皇上并不理会,不少人心中暗暗嘲讽。 越华清面色不虞的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站着,太女被废,至今还被囚禁在皇宫中,越家处处被打压,如今放眼望去一些重要官职都是那些个寒门子弟,越华清心中有了考量,她倒要看看到时候所有的士族联手,她们的王上如何应对。 不过,今日这场君臣之间的博弈,显然是叶纪棠胜了。 下了朝后已是辰时三刻了,近日虽无别的大事,但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一直都有,如今朝中分为三派,一派是以越家马首是瞻的士族一脉,一派是以柯苑为首的中立一派,还有一派就是叶纪棠登基后扶持起来的寒门子弟和武将。 简单的用了早膳后,叶纪棠就径直去了交泰殿中的暖阁处理政务,只是刚坐下心口突然一阵剧痛,叶纪棠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这是上一世都不曾出现过的,上一世的她没有半点病痛为何这一世,她会心绞痛,叶纪棠首先想到的就是中毒,上一世那个在背后捅了她一刀的叛徒还未找到,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这一世那些人早早地就下手了。 疼痛过后,叶纪棠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微微上扬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为苍白的脸色添了一丝血色。 “皇上,礼部尚书求见。” “进” 萧姜引着礼部尚书焦琪进来,焦琪挺着宛如男子怀胎五月的大肚子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叩首行礼“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叶纪棠看着焦琪此时前来就知晓所为何事,焦琪被她指派去负责北辰来使的事情,算算时辰应该也是到了驿馆了。 “皇上,北辰来使已经被安排在驿馆了,臣特来复命。” “北辰送来和亲的五皇子许是有些水土不服,臣已经派人请了大夫,请了平安脉,先下应当已经歇息了。”对于那位未曾露面的北辰五皇子,焦琪是半分都不敢怠慢的,在接到这个差事的时候,皇上身边的萧姜女官特意给她指点了一番,现下那位主儿身子不适,她自当是不敢隐瞒的。 叶纪棠微微蹙眉,眉心一跳,听到焦琪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上一世的时候也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当时驿馆那边派人来说北辰来的五皇子水土不服,卧病在床,进宫一事儿往后延迟了两天,后来还是那小破孩儿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在她“严刑逼供”下,她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分明是那小破孩儿知道进宫后他就不能出宫了,佯装病了,带着他的那个小侍从驿馆某处的狗洞爬了出去在外面玩儿了两天。 至于那“严刑逼供”…… 叶纪棠眼中闪过一道宠溺的笑容“驿馆那边你细心照顾着,此事了解后朕不会亏待你的。” “诺” * 越府那头,越华清的夫郎宋氏坐在太师椅上小声的抽咽“妻主好端端的为何要说咱们泽儿已经定亲了,这不是害了他么,妻主真是好狠的心啊。” 越华清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以为我愿意么,我在泽儿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不就是为了能让他入主中宫么,可如今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岂是你我能摆布的,我这般说不过是权宜之策 分卷阅读3 ,谁知道皇上会给泽儿许哪家。” “可是妻主……” 越华清沉着脸说道“明日你进宫去拜见太君后,找他拿个主意,别的什么都不用管,还有,管好你那张嘴巴。” “妻主,主君,大少爷来了。” 越泽被人扶着款款从外面走来,他脸色苍白,今日朝中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他幼时见过一次皇上,是废太女生辰的时候。 在那个时候太女深受宠爱,她的母亲对她说日后太女殿下登基后他就是君后了,可是他却因那一眼记住了还是孩子时候的皇上,她身着一袭蓝色袄子静静地坐在一旁,斜长的桃花眼却是一片的冰冷,月色笼罩,宛如那天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后来皇上登基,太女被废,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的雀跃。 宋氏心疼的起身将他搂在怀中“我可怜的泽儿啊。” “爹爹,我无事。”越泽搀扶着宋氏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沉着脸的母亲说道“母亲,今日之事儿子已经知晓了,不知母亲准备打算如何?” 对于自己的长子,越华清也是十分宠爱的,看着越泽苍白的小脸,她语气温柔的说道“明日你随你爹爹一同去拜见太君后,想来他会替你出个主意的。” “好” 第2章 第 2 章 北辰皇子和亲,此事可大可小,单看叶纪棠是什么态度,她刚刚登基的时候不少士族都动了心思,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松口。 叶纪棠看着纸上娇艳一笑的美人,眉宇间的戾气都消散了许多,也不知他初来会不会习惯,他一旦进宫,懿祥宫的那位必然会为难他。 一想到这儿,叶纪棠觉得越家怕是还是要尽早除了才好,还有那个上一世背叛了她的人,她至今都没有查出来。 叶纪棠心中升起一股烦闷,明明很多事她都知道,但是就是抓不住头绪,这让她有一种挫败感。 “皇上,仲尚书来了。” 韩姝领着仲松从外面进来,仲松是江桐县人,考上了举人,饱读诗书,又有自己的见解,可运气却差了一些,本是准备去参加殿试的,结果先皇突然驾崩。 后来新皇登基,殿试便耽搁下来了,就在仲松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这位新帝却亲自到她下榻的客栈内与她畅谈了一番,仲松想要走的心就这个散去了,她被新帝塞到了兵部里面,从侍郎开始做,短短两年她就成了兵部的尚书,若不是当初皇上疑人不用,她恐怕也没了现在之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仲松上前行礼,叶纪棠慢悠悠的将那副丹青收起来,这才挥了挥手让韩姝出去。 暖阁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叶纪棠瞧着眼前规规矩矩行礼的仲松,不由得想到上一世。 那个时候越家联合着那个背叛了她的人一同将老三救了出去,自此越家就开始嚣张起来,恰逢阳梁国挑起了战争,她顺势说了要去御驾亲征,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仲松竟然在下朝后一路闯到了交泰殿来,和她大吵了一架,最后又自己气鼓鼓的走了。 这人真的是被她给惯坏了,瞧瞧现在这正儿八经的样子,哪像是敢闯交泰殿的。 “陪朕出宫走走吧。” “?” 仲松疑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叶纪棠“皇上让臣入宫就是要出宫走走?” “那不然呢?” …… “殿下,咱们真的要出去么?可是周围全是她们西云国的人,咱们根本出不去啊,” “嗯,那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着玩儿的么?” 房间内,陆晏修坐在桌上,双手支撑着桌案,晃动着双腿,满不在乎的说着。 北辰男子要比西云男子高挑一些,北辰的男子还会习武要精壮些许,陆晏修的父君是南域人,陆晏修继承了他父君的长相,柳眉细长,他那双桃花眼仿佛有小钩子一般,高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诱人的红唇。 陆晏修很漂亮,若不是这次和亲,只怕他也会被北辰女皇下嫁给北辰的权臣,稳固朝堂,因此对于陆晏修来说远嫁西云,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性子欢脱,是个坐不住的,原本再来得路上,他就想要偷偷溜出去逛逛的,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他自然是要出去逛逛的。 他不知道自己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出来,被送来和亲,他的命运就已经是注定的,之前在北辰的时候他只能看君后的脸色过日子,到了西云后不过是换了一个人罢了。 对于西云国的这位女皇,沿途的时候他听过不少她的事情。 无非就是嗜杀成性,残暴,还有就是当初叶纪棠登基的时候,那金銮殿汉白玉铺的台阶生生被鲜血覆盖了。 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在后宫扮演好花瓶就行了,那叶纪棠应该也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吧…… 陆晏修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一下。 “可是……” 侍书手指搅着衣服犹犹豫豫的 分卷阅读4 说着,结果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陆晏修给打断了,他从桌案上跳下来,伸手拨弄了一下头上的紫玉镶金的小发冠后一拉拉着侍书的手就往外走“可是什么可是,我就算不得宠,但我好歹也是个皇子吧,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儿,而且只要不被她们知道不就行了?” 陆晏修自从住进这驿馆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现如今只能凭着感觉在这长廊上七拐八拐的,走了大半天连门都没看到,倒是一路绕到了后面的小花园内。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小花园内的红梅在厚厚的雪下倔强的盛开。 这一路走来,陆晏修身上虽然披着披风,但是鼻尖已经被冻红了。 他皱了皱鼻头,闻到那扑面而来的梅花香就觉得有些闷人,他伸手捂着鼻子闷声的抱怨道“也不知这西云女皇是不是银钱太多了,这一个驿馆也修缮的这么大,跟迷宫似得,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侍书,之前咱们进来的时候你可曾注意过路线啊?” 陆晏修歪着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殷切的看着侍书,毕竟侍书可是他能出去的唯一的指望了,侍书在他的眼神下艰难的摇晃着脑袋“殿下,奴是和您一起坐着马车进来的啊。” …… 两人之间的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侍书倒是有些松了口气了,这样的话殿下应该就不会出去了吧? “大门找不到,咱们就去找找有没有狗洞什么的,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出去!” 陆晏修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商量。 侍书别无他法只得跟着自家殿下在驿馆内小心翼翼的四处转悠。 许是运气好,还真让陆晏修找到了一个狗洞,就在小花园南面的墙角下,被杂草遮掩了,不仔细看还真让人给忽略了。 陆晏修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狗洞不大,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准够了,陆晏修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准备爬过去,小声的冲着侍书说道“你帮我看着点,我出去后在外面等你。” “殿下小心一些,别碰到了,小心点!” 侍书说话的功夫,陆晏修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处巷子,没有旁人,陆晏修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侍书也跟着出来了,他起身凑到陆晏修身边紧张兮兮的围着他转了一圈“殿下……” “你莫不是嫌那些人不知道我在外面是吧?” 陆晏修嫌弃巴巴的看着侍书,他觉得侍书啥都好,忠心耿耿又勤快,可就是脑子有点不好,就像现在这样,傻兮兮的,怎么就不学学他,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少,少爷,咱们去哪儿啊?” “先出去再说!” 此时的陆晏修就像那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般,一把拽着侍书就迫不及待的往大街上跑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了,不少商贩为了讨个好彩头,早早的就挂上了红灯笼,喜气洋洋的,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小孩子们打闹嬉笑的声音。 “主上出宫就是为了到这儿喝杯茶,顺便再看看那驿馆的大门不成?” 在宫外,仲松和叶纪棠说话就没有在宫里那般拘束,她坐在叶纪棠的对面为她倒了一杯茶。 她们的这位皇上,出宫后就直奔这茗品斋来,坐在窗口处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驿馆,仲松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这驿馆里面可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小殿下呢。 “自然不是。” 她们所在的厢房位置极好,不光能看到驿馆,连带周围都能看到,陆晏修的样貌早已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上,他刚刚出现,叶纪棠就看到了。 那小破孩儿欢腾的样子怎么瞧着都觉得好笑。 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后就起身离开了,离开之前她说道“近日好好注意一下越家,她们怕是要坐不住了。” 说完后就扬长而去。 仲松有些奇怪,不由得起身站在窗口边,看着下面,她们的这位皇上一路出了茗品斋直奔对面去了。 街对面两个未带纱帽的小公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见过北辰送来和亲的那位小殿下的画像,乖巧可人,可不就是那其中的一位么,仲松的嘴角抿着一抹笑容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那般冷峻的皇上在遇到心上人的时候其实也和常人无二么。 隔壁的厢房内,两个人站在窗边,其中一个手中端着酒杯,目光贪婪,赤/裸的看着街对面的陆晏修。 林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身影说道“将军,对四皇子一颗痴心,饶是奴看了都忍不住的为之动容了,只是可惜你们二人没有福分,皇上派了四皇子前来和亲,还让将军送亲,这不是往将军心头戳刀子么。” “哼,当初本将军为了他,若是他愿意,本将军可禀明皇上求娶他,可他却不识好歹,宁愿前来和亲,也不愿嫁给本将军。”女人便是前来送亲的将军吴宁。 “当初四皇子在宫里自然是不敢的,毕竟当时皇上都下旨让四殿下前来和亲了,若是再那个时候四殿下答应了将军那岂不是违 分卷阅读5 抗圣旨么,其实四殿下心底也疼得很。” “当真?” 吴宁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身侧的林乌“本将军虽是粗人,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从不做别人手上的那把刀。” “将军怎会这么想,奴这不是为了全了将军的这份心么。”林乌脸上的笑容一直端着没有丝毫的变化。 …… 仲松听了一半后就没了兴趣,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北辰的君后这么蠢,这都到了他们西云了竟还想再这儿害人。 陆晏修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一处小摊位那儿,眼睛落在一支雕刻精美的白玉簪上面,小商贩看着这位身着锦衣的小公子热情的将玉簪捧在手上递到陆晏修的面前“小公子的眼光可真好,我这可是上好的白玉雕刻的,小公子若是喜欢不防试一试?” “可以么?” “自然是可以的。”一见有门儿,小商贩更加热情了,陆晏修忍不住的将玉簪拿起来放在头上比试了一下“侍书你觉得怎么样,可好看?” “少爷带什么都好看!” 侍书十分肯定的说道,他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但是他家殿下就是最好的殿下! “此玉虽不是什么好料,但这雕花着实精美,小公子生得俊俏,自然是配得上的,不过两位似乎不是西云人士,不知两位小公子是从哪儿来?” 不知何时,陆晏修的身边站着一女子,她身形高挑,五官俊美深邃,不说她周身的气度单看她的衣服便知她不是一般人。 陆晏修跟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捏着玉簪的手一松,就在他惊呼的时候,那人伸手稳稳的将玉簪抓住随手放在摊位上“可是吓到小公子了?” “没,没有……” 看着两人落跑的背影,叶纪棠忍不住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有这么吓人么?” 第3章 第 3 章 叶纪棠本想是追上去的,临走前她又将方才那玉簪拿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玉簪转了一圈,看的小商贩的心都提起来了,伸出颤抖的手企图在玉簪掉落的一瞬间将其抓住。 “这儿有三十两,玉簪我拿走了。” “主上也是大方啊。” 仲松晃晃悠悠的凑到叶纪棠的身边,瞧着她手上品相并不好的玉簪就觉得一阵肉痛,就这还值三十两? 叶纪棠嗤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乐意。” “主上,小主子身边不安分的人是真不少啊,这不我方才听到那两个人想要对小主子下脏手。” “嗯。” …… “少爷,咱们跑什么呀?” 不知跑了多远,陆晏修终于停了下来,小脸红彤彤的,眼角还泛着红晕,站在一旁直喘气,侍书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原本还有些冷的,这么一遭下来,别说冷了,他都感觉快热得透不过气来了。 “那人一来就猜到我们不是西云的,万一她的声音大一点恰好被林乌她们发现了怎么办,我为了出来逛街,可是钻了狗洞的,这样就回去了多不划算啊。” 陆晏修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在街上,他的脑海里忍不住的浮现出方才那人的样貌,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悠了一下,陆晏修回过神来看到侍书疑惑的眼神,他有些不自然的轻声咳嗽了一下,掩饰的说道“我在想方才的玉簪,你说咱们要不要去买了。” “少爷……” 侍书有些为难,他想要提醒自家殿下,他们这次不是来游玩的而是来和亲的,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但陆晏修却明白了,他缓缓地蹲在地上,双手环在膝盖上,小小一只,怎么瞧着都觉得委屈,陆晏修将自己的小脸埋在手臂中,低哑着声音说道“我知道,我们不去了,我不想要玉簪,不想……” 雪越下越大了,两人在街上并未逛多久就回去了,不过回去的时候陆晏修还是刻意路过那小商铺的对面,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后这才离开了,明日一到他就要进宫了,今日的匆匆一见还是沉埋在今日吧。 入夜,陆晏修在侍书的服侍下沐浴后就准备睡了,却不想林乌突然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托盘,侍书警惕的看着林乌“殿下准备睡了,不知林总管前来所谓何事。” 林乌丝毫不把侍书的警惕放在眼中,自顾自的端着盘子走到桌案边“明日殿下就要进宫去拜见西云的皇上了,之后殿下便是西云国的人了,有些事情,奴还是要于殿下说一下,毕竟殿下是来和亲的,服侍好了西云女皇,北辰有喘息的时间,奴今日前来就是要教导殿下如何服侍女人的。” “不需要,林总管还是请回吧。” 侍书挡在林乌的面前不让他靠近自家殿下一步,这林乌是君后身边的人,虽然一直都没显露出来,但谁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憋着坏呢,这一路他都没离开过殿下的身边,这眼看就要进宫了,可不能再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情。 “四殿下,这可是君后的一番好意,难不成四殿下要白白浪费了君后的一番好意不成?”林乌笃定了陆晏修 分卷阅读6 会答应,便也不着急,倒是侍书着急得很,恨不得替自家殿下答应了。 “侍书,你出去吧,既然林总管都来了,自然是要听的。” “殿下……”侍书咬着下唇扭头看着自家殿下,陆晏修无声的摇了摇头,侍书饶是心头再不甘心,也只得行礼退出去,不过也没走远,站在长廊上仔细着屋里的动静。 不过也没过多久,林乌又端着盘子出来了,看到站在那儿的侍书,林乌也没说话径直离开了,侍书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就推门进了屋子,这一幕幕都落在了叶纪棠的眼中。 仲松半蹲在屋顶上斜眼看着站在身侧的叶纪棠“没想到有一日臣竟有幸同皇上做一次梁上君子。” 叶纪棠并未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了,仲松瞥了瞥嘴到底也不敢在说什么了,现在的皇上就像是那压抑着怒气的狮子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她还年轻可不想出什么事情。 夜色越来越深,只是这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人都快被堆成雪人了,就在仲松想要起身抖抖头上身上的雪的时候,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拐角处出来,一路摸摸索索的来到陆晏修的门前,刚准备推门的时候,吴宁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伸出去的手直接收了回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死死的钉在方才她手放着的位置上,鲜血顺着匕首滴到地上,吴宁捂着受伤的手背转身阴沉着脸色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到底不敢出声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吴宁离开后,叶纪棠和仲松这才从屋顶上下来,她伸手将门上的匕首取下来丢给仲松,自己却推开门进去了,仲松很自觉的推到一旁为自家皇上守门。 叶纪棠取出一个夜明珠拿在手中,黑暗的屋子有了一丝亮光,屋里烧着炭火并不冷,叶纪棠一路来到床边,就着夜明珠的光,叶纪棠看着沉睡的陆晏修,小脸红扑扑的,红唇微微张开,一头长发散落在枕边。 叶纪棠贪婪的看着他,直到陆晏修微微皱起眉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陆晏修的小脸上了,她的手指冰凉,贴在他的脸上不舒服,叶纪棠连忙将手收回来,陆晏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叶纪棠被气笑了,这小破孩儿还真是一贯的娇气,上一世的时候也是这般,只要她的手是凉的,怎么都不愿她碰他,若是自己的手是暖和的,这小孩儿就会跟猫儿一般自己贴过来,在她的怀里撒娇,她故意又将自己的手贴在陆晏修暖呼呼的小脸上。 果然这小破孩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叶纪棠起了坏心思,捏了捏他略微有些肉气的脸颊,陆晏修不舒服的将自己往被褥里面缩了缩,就这样捉弄了一会儿后,叶纪棠总算是将手收了回来“真是娇气。” 一想到明日要发生的事情,叶纪棠突然就不想离开了,她想要亲眼看到小破孩儿的反应,但是明日她还要上朝,不过下朝后应该就能看到了,叶纪棠心中也平衡了。 时辰不早了,她又悄悄的离开了。 * “起” 叶纪棠坐在龙案仟,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朝臣,以越华清和柯苑为首,依次是六部尚书侍郎,皆是朝中重臣,但是不是忠臣就有待考究了,叶纪棠的视线落在越华清的身上,看着她眼底遮掩不住的得意,不知道这老狐狸又要做什么。 果然,就在她视线落到她身上的时候,越华清身后吏部尚书苏海走出来拱手说道“启禀皇上,户部侍郎一职空缺,尚未有人选,还望陛下过目。” 户部侍郎原本是越华清的门生,前不久刚被叶纪棠给处决了,提起这事吗,众人瞬间回忆起了那日处决现场。 罪臣处决她们是不用去的,但那日皇上却下旨让她们都去观看,她们站在刑台周围的高墙上看着下面的刽子手手起刀落,那户部侍郎人头落地没了性命,鲜血流了一地,不少朝臣吓得腿肚子都软了,若不是扶着墙怕是都要跌坐在地上了,可她们的皇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嘴角的笑容都没有变过,是啊,踩着鲜血登基的皇上又怎么会怕这种事情呢。 那侍郎也是个没眼色的,本就知道皇上厌恶越首辅一脉,但她却依旧我行我素,不知收敛,最终在清理账目的时候被皇上下旨打入天牢,第二日就被斩了,侍郎一职也就空缺出来了,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被皇上忘了,不曾想今日又被提了起来。 “说说都有哪些人选。” 苏海显然是有所准备,将早已写好的折子拿出来双手举过头顶,站在叶纪棠身边的萧姜下去将折子取来交给叶纪棠,苏海说道“臣以为可从主事中提拔合适的人选,各地递来的账目还未清算完成,若是熟悉的人想来清算起来应该更快一些。” 叶纪棠翻看着折子上的人选,她快速过目了一遍后将折子随手丢在龙案上,她一言不发,不少朝臣面面相觑,开始揣测叶纪棠的想法,越华清却注意到了以往站在叶纪棠身边的应该是韩姝才是,为何今日却换成了萧姜,莫不是这韩姝去做什么事情了不成? 等越华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再抬头看看叶纪棠,叶纪棠也正在看她,越华清 分卷阅读7 眉心一跳,叶纪棠开口道“不知首辅是不是昨夜未曾休息好,朝上竟然还走了神。” “请皇上赎罪。” 越华清连忙走出来告罪,叶纪棠摆了摆手,她今日心情好也不愿再这个时候去纠结那些。 “朕方才问首辅,你觉得苏爱卿方才的提议如何。” “臣觉得苏大人提议并无不妥,清算账目迫在眉睫,若是原本就会的自然能省去很多时间。” “朕倒是觉得这侍郎不一定是户部的人,户部如今虽是缺了一个侍郎,但还有四位主事和三位郎中,虽说清算起来辛苦了些,但也不是太麻烦,此事还是改日再议,想来苏爱卿也不急在一时对吧?” 叶纪棠的话压在苏海的头顶,苏海只得拱手说道“臣遵旨。” * 在叶纪棠上朝的时候韩姝已经捧着圣旨出宫了,就在陆晏修他们准备进宫面见西云国皇上的时候被韩姝堵在了驿馆内。 “圣旨到——” 第4章 第 4 章 “圣旨到——” 对于韩姝的出现,吴宁和林乌都有些意外,陆晏修倒是没多大的反应,他贵为皇子率先带头跪在地上,他明白,自从被送到西云和亲的那一刻起,他就算是西云国的人了,现如今皇上下旨他理应跪下。 吴宁和林乌也相继跪在他的身后,吴宁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愤恨的看了眼身边的林乌,手背上的伤隐隐作痛,昨夜回去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的,一直到今儿早上她还在琢磨昨夜的事情。 对于那个神秘人,吴宁心中隐约有猜想,但被否决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却又让她觉得似乎就是她想的那般。 怎么会…… 韩姝站在陆晏修的对面,背对着门外,缓缓打开手中的圣旨“北辰四皇子陆晏修,品貌上佳,叔慎性成,免其拜见,赐其妃位,今日进宫侍奉,列四妃之首,入住棠华宫。” 一道封妃圣旨下来将陆晏修砸得晕乎乎的,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韩姝,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没有拜见就封妃了么,还是四妃之首,难不成他陆晏修也有成为妖妃的潜质么? “四殿下,您快接旨吧,宫人已经在候着等着为您梳妆呢,现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若再耽搁一会儿,朝会就散了。” 韩姝面上带笑暗暗的打量着这位从北辰来和亲的四皇子,虽说有一双桃花眼,但却看着乖顺极了,当初北辰那边送来画像她也有幸得一看,现如今看了真人,依旧十分惊艳。 韩姝在打量陆晏修的时候,陆晏修也在观察她,单看这位女官的衣着还有她周身的气度便知她是在宫里能说得上话的。 在北辰他虽是皇子但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他还是强壮镇定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侍书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 领了圣旨后,韩姝让随行的宫人一并跟着去为他们新主子梳妆,今日这道圣旨下来,怕是这京城要掀起一番风雨了。 林乌和吴宁都没想到这西云皇上会这般,还未进宫呢就先将人封为妃子了,吴宁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寒冬的天儿,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现在她更肯定的是昨夜那个人不是西云的皇上就是她身边的侍卫,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下来,她是北辰的将军,这西云皇上就算再怎么样也不敢再西云杀了她吧。 “吴将军这是怎么了,莫不热了不成,怎么出这么多汗水了?” 吴宁心中一惊,遮掩似的连忙抬手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拭掉“想来应是早膳之前习过武,先下是有些热了。” “西云不比北辰,这冬天虽说是下着鹅毛雪片子,不过也没有北辰寒冷,但将军也要紧着身子,莫要凉了才是。” 韩姝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吴宁露在外面包扎的手后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昨夜皇上一夜未归,今儿个天泛着白肚皇上才顶着雪匆匆回宫,只是这脸色确实不大好,临走前皇上又让她仔细点这位北辰来的将军,想来应该是除了什么事儿吧,十之八九怕是这位将军不老实了。 一行人在这儿站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陆晏修才被人扶着从里屋出来。 他平日里穿得几乎都是素色的衣衫,现如今一袭红衣长袍穿在他身上,十分明艳,衣摆上用金银双线绣的花纹栩栩如生。 陆晏修头戴镶着红宝石的白玉小冠,小冠的两边坠着两根长到耳边的红色流苏穗子,穗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晃到人的心里了,细长的眉毛下那双桃花眼眼尾还染了一抹红色,怎么瞧着都像那山中修炼成人的狐狸一般,勾人心魄。 吴宁在一旁瞧着只觉得嗓子眼发紧,一股火从下面直接窜了上来,若不是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只怕她今日怕是要忍不住了,瞧着这妖精的模样,当真是便宜了西云皇上了。 韩姝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动作没有丝毫的怠慢,“奴韩姝见过君妃。” “奴等见过君妃” 分卷阅读8 韩姝带来的人齐齐下跪行礼。 放才的陆晏修是北辰的皇子,她们是皇上身边的,自然不必行如此大礼,但现如今圣旨以下,陆晏修身着西云君妃华服,她们自然要依了西云的礼,向她们的君妃行礼。 “君妃请。” 韩姝朝着陆晏修做了个请的姿势,侍书扶着他慢慢的往驿馆外面走去。 驿馆外面如此大的阵仗,不少百姓都在围着看看是怎么回事儿,生生的将驿馆街道两边沾满了人,若不是还有那手持长刀的禁军在那儿站着,只怕她们都要将这街道都围起来了。 “前头怎么回事?” 进宫的路也要经过驿馆外面的街道,若是绕路的话得多走一段路程,越府的马车被堵在了半道上,车夫想要退回去从别的地方走,却发现自己的后面也有马车,一时间是进退两难。 坐在马车里的宋氏也有些不耐烦了,刚准备说话的结果被身边的越泽给拦了下来,越泽握住宋氏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自己开口问了一句。 “回主君,大少爷,前头不知道怎么了,围了一群百姓,看样子似乎是驿馆那边有什么事情,小的这就去打听打听。” “去吧。” 车夫站起来也只能看到前面凑在一起的人头,根本看不到别的,得了令后,她利索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一旁冲人打听,不过到底也不敢走远,这街上人这么多,万一有个居心叵测的出了事情可不是她能担得起责任的。 本就无什么大事,百姓们不过是凑在这儿看热闹罢了,车夫很快就带着打听来的消息回到马车边上“主君,大少爷,方才一早,宫里的人就捧着圣旨带着人进了驿馆,阵仗还挺大的,百姓们就围在这儿看热闹,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散步了,还请主君和大少爷拿个主意。” 越泽喃喃道“宫里来了人?” 不是说今日那北辰的皇子要进宫拜见的么,可为何是宫里出来人还带着圣旨到驿馆来,越泽越想越不对劲,他忍不住的掀开一旁的帘子看了眼外面,心里却十分心慌。 “咱们且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那北辰的人要做什么。” 宋氏虽说是性子急了一些,但看越华清的后院只有他一人便也能看得出他并非那种蠢笨之人。 “诺” * 出门后,陆晏修手中拿着一把扇子遮住小脸,在侍书的搀扶中小心翼翼的走着,等她好不容易坐进轿辇车后,外头传来了动静,吴宁和林乌原本是要跟着一同去的,结果被守在门口的禁军拦住了去路,吴宁顿时冷脸看着韩姝“大人这是何意?” “吴将军,贵国的四殿下现如今已是我朝的君妃了,我接了君妃自然是要迎到后宫去的,将军跟着一同前去自是不妥,皇上已经命人准备了宴席,届时会有人来请将军进宫赴宴的。” “大人,奴是君妃身边伺候的人,大人让奴过去吧。” 韩姝一听自己走到轿辇边,抬手轻轻扣了两声“君妃,您看如何处置?” “他所言当真,女官让他跟上吧。” “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韩姝手微微一抬,拦着林乌的禁军往后退了一步,林乌连忙小跑到轿辇后面跟着。 “起” 八个魁梧的女人抬着轿辇稳稳的走在街道上,两边是禁军开道,身后还跟着一群宫里出来的宫人女官,百姓们纷纷退开让出道来。 轿辇经过越府马车停着的拐角处,越泽看到后一时间有些呆滞,他瞳孔紧缩,有些站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宋氏连忙将他扶住,但是自己也一脸惊讶“怎么会,不是说今日进宫拜见么,为何,为何会这样?” 纱帽下越泽脸色苍白,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他早该想到,早该想到,送到驿馆的圣旨,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赏赐一类的,若是他方才没有看错,跟在轿辇身边的人竟是韩姝,皇上连殿中省都指派出来了,可见皇上对这位北辰皇子是多么的重视。 越泽的心中升起一股埋怨,很快又消散了,只是他被指甲刺破的手心却提醒着他方才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泽儿,泽儿咱们快进宫,太君后必然会知道此事。” 宋氏几乎是拽着越泽回到马车,轿辇已经走远了,原本拥堵的街道也都散了,车夫驾着马车往宫门的方向驶去。 轿辇高调的走在街上,韩姝掐着时间在散朝前小半个时辰进了宫,这一路陆晏修都拿着扇子挡在前面,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他以为还要过阵子,没想到今日就被封为君妃进了宫。 他想要同侍书说说话,但一想到外头还有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陆晏修咬着手指盯着眼前的扇子开始想着自己日后应该怎么生存。 “君妃,棠华宫到了。” 韩姝打断了正在胡思乱想的陆晏修,他回过神来,看着指腹上两个整齐的小牙印有些心虚的擦拭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早膳的时候他并未吃太多,一想到要进宫拜见,他就觉得没胃口,后来又 分卷阅读9 一番折腾的,现如今只觉得他饥肠辘辘的。 侍书将帘子掀起将他迎了出来,原本紧闭的大门在他出来的那一刻被两边的女侍推开。 “君妃请。” 第5章 第 5 章 早朝散了后,叶纪棠并未直接去棠华宫,而是独自坐在宸佑宫内,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床榻上,手紧紧的捂着心口的位置。 原本她是准备回寝宫换一身衣服的,可没想到又开始疼了,比上一次还要厉害,叶纪棠皱着眉头思索着,莫不是她身边的那个奸细早早地就下手了不成。 “皇上,君妃已经在棠华宫了,您是现在要去么?” 韩姝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进来,朕要更衣。” “诺” * 棠华宫内布置得喜气洋洋的,陆晏修端正的坐在床榻上,手中依旧拿着扇子遮面,肚子开始抗议的发出声响,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下一刻皇上就进来了,侍书也是安安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着门口,忍不住的出声道“殿下,您说这皇上什么时候过来啊,她会不会很凶啊,听说她可是踩着鲜血登基的。” “咱们又没得罪她,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陆晏修原本就十分紧张了,现如今被侍书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手中的扇子险些都拿不稳了。 “皇上驾到——” 寝宫的殿门被推开,陆晏修的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扇子,侍书连忙跪在地上,连瞧瞧抬头看看这位传说中嗜血成性的西云皇上都不敢。 不知是今日君妃入宫还是怎么,叶纪棠难得换了一身玄色衣裙,袖口和衣摆上还用红线绣了并蒂的莲花,她的眼中只有那规规矩矩坐在床榻上企图用扇子将自己遮住的人儿,眼底满是笑意和无奈,这小破孩儿和上一世的反应一模一样,明明心中害怕极了,但依旧强装镇定。 “你出去吧。” “诺” 侍书连忙起身低着头往外走去,随着他出去,殿门也被人从外面关上,寝宫中就只剩下叶纪棠和陆晏修二人,殿中十分的安静,只有一旁桌案上龙凤呈祥的蜡烛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陆晏修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打破这沉寂的时候,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叶纪棠开口了。 “你似乎很怕朕?” 叶纪棠看着那小人儿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软糯的声音在那碍眼的扇子后面响起“臣,臣不怕,臣是敬重皇上。” “敬重?不知朕的君妃是如何敬重朕的呢?” 叶纪棠一步步的走到床榻边,几次忍不住的想要将那扇子拿开却又忍住了,现如今这人都在自己的身边了,倒也不急在这么一时。 陆晏修感觉到那股压迫人的气势,更加紧张了,他都快有些喘不上气了,手中的扇柄险些被他折断,这人怎么这样啊,她不知道他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么,还让他说出敬重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敬重什么,若不是手中还拿着扇子,陆晏修又想咬手指了,现如今没了手指,他只能咬着自己的唇瓣,原本红润的嘴唇被他咬的都有些泛白了。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主意,昨夜那林乌也不是一味的暗中警告,还是教了他一些东西了,他说这越强势的人越喜欢别人示弱,若是他也示弱,是不是这皇上就会放过他了呢…… 一声怯怯的声音从扇子后面传出来,这句话差点没让叶纪棠将眼前之人给生吞了。 “请王上怜惜。” …… 叶纪棠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蓄势待发的欲念,她伸出手将遮挡住陆晏修小脸的扇子拿开随手丢到一旁的地上。 陆晏修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叶纪棠,他那快要落下来的金豆豆顿住,震惊的正大双眼看着叶纪棠“你,你,你……” “意外么?” 陆晏修没想到西云的皇上会是他昨日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顾着震惊没注意到眼前之人与自己格外的近,只要他轻轻抬头就能碰到她了。 叶纪棠眼眸幽深的看着陆晏修那泛红的眼尾,眼前之人宛如那致命的罂粟花一般,美艳勾人却又不自知。 可偏偏就是这幅样子让上一世原本对他万分戒备的,最后竟一步步的爱上了他。 叶纪棠抬手按在他那红润的唇瓣上,陆晏修下意识的想要抿着嘴,却不想直接将那手指含住,陆晏修整个人钉在了那儿呆呆的看着叶纪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感觉到含住自己手指的柔软和湿润,叶纪棠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火似的,快要烧起来了,她最终忍不住了,将手指抽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她倾身上前吻住他的双唇,反复碾磨。 陆晏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张小脸通红,想要伸手去推却被那人压制,他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想要张口喘气,却被身上之人抓住时机一举攻占,叶纪棠的手放在陆晏修那不堪 分卷阅读10 一握的腰肢上轻轻的捏着。 怀中的人儿颤抖着身子,一双美目闭着,长睫微微颤抖,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任人采摘。 叶纪棠轻轻地舔舐着他的嘴角。 陆晏修羞得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他的衣服已经被这人弄乱了,露出里面的里衣和布满红晕的脖颈,这一幕让原本被她压制的欲念顿时翻涌而起,在陆晏修的一声惊呼下,叶纪棠将他抱起自己坐在床榻上,陆晏修则是双腿分开跨坐在她的双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丝毫不遮掩的欲念。 经过昨夜林乌教导,陆晏修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紧张着脚趾蜷缩,双手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感觉到搂在自己腰间那双手的动作,陆晏修下意识的挺起胸膛,他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闻到的只有叶纪棠身上传来的那股冷香。 叶纪棠一口咬在他露出来白里透粉,精巧的锁骨上,没用力,只是用牙齿轻轻的咬着。 “唔……” 陆晏修轻喘了一声,他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体内传来,若不是这人还抱着他,只怕他已经化成一滩水了。 叶纪棠浑身一震,还有一丝尚存的自制力瞬间溃散,就在她准备将身上的人儿拆穿入腹的时候,一声咕噜的声音瞬间将这满屋的旖旎打破。 …… “我,臣饿了……” 陆晏修促狭不安的说道,看着这人瞬间黑下来的脸色顿时有些委屈,他本来就饿了嘛,这也不能怪他啊。 “是我没注意。” 一股无力感驱散了她那抑制不住的欲念,叶纪棠将自己埋在陆晏修的肩窝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中的小破孩儿真是无处不在诱惑着她,最终叶纪棠还是将怀中人的衣服都整理好,将他揽在怀中等情/欲退去后,她才放开陆晏修。 陆晏修跟受惊吓的兔子一般,刚得了自由就迫不及待的从她身上下来。 叶纪棠戏谑的瞧着他的反应,陆晏修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然后将自己给埋了。 不过原本两人之间应该有些生疏的,这么一闹竟也没感觉,但是陆晏修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在叶纪棠牵住他手的时候,陆晏修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若不是叶纪棠强硬的拉着,只怕陆晏修的手就收回去了。 叶纪棠拉着他一路来到前殿“传膳。” “诺” * 宋氏带着越泽马不停蹄的赶到宫里,由着宫人带着一路来到懿祥宫外,刚想开口结果被太君后宫里的元左总管给拦住了,元左弓着身子站在他二人面前俯身行礼低声的说道“宋主君,大公子,太君后先下还未起身,请二位再次稍等片刻。” “元左总管,您还是去通禀一声吧,今日是真的有要事,事关北辰那个皇子的。” “北辰皇子?不过是今日进宫拜见皇上罢了,这有何事?”元左作为太君后身边最得力的人,自然知道北辰来和亲的一事,不过太君后并未将此事放在眼里,左右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就连拉拢,太君后都觉得无用,所以也没怎么关注。 “什么拜见啊,皇上都已经将那人领进宫了,我和泽儿亲眼看到的,是殿中省亲自去的,还捧着圣旨呢,真是好大的阵仗,泽儿你说是吧。” 听了宋氏的话元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越泽,越泽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元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连忙转身推门进去。 懿祥宫内烧着地龙,着实暖和,沉沉的纱幔后面,太君后越氏靠在那软塌上,一手支撑着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怀中还趴着一只周身雪白,悠闲的摇晃着尾巴的猫儿。 元左一路走到纱幔后面,隔着纱幔弓着身子说道“太君后,宋主君和大公子已经来了,就在外面,宋主君有要事要与太君后说,事关北辰送来和亲的那个皇子的。” “不过是个弃子,也倒是难为他如此放在心上了,姐姐向来聪明,也不知为何会娶了这么个蠢笨的东西,不过他属实命好,生了泽儿,若不然本宫定会做主让姐姐将他休了。” 太君后自来都不喜那宋氏,他的姐姐当朝首辅,而这宋氏不过是破落户的嫡子,若不是当初宋家与母亲有恩,这门亲宋氏还攀不上,宋氏嫁过来后善妒,竟是不准姐姐身边有别的小侍,若不是他孕有两子,越家怕是早就没了他的位置了。 “太君后,韩姝捧着圣旨出宫将那北辰皇子迎进宫了,只怕已经封妃了。” “什么?” 显然太君后有些不相信,他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纱幔后面的元左,猝然放下来的手重重的打在猫儿的身上,受了惊吓的猫儿直接跳下来,一溜烟儿的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让他们进来说话。” 第6章 第 6 章 很快,膳食就被呈了上来,摆放在桌案上,陆晏修本就饿极了,若不是顾忌着还有这突然到来的叶纪棠还在,只怕他已经忍不住的开吃了,他站在一边看着一直没有动静的叶 分卷阅读11 纪棠,又看了眼桌上的美味佳肴,最终还是没能抵住饿意,他一步步的挪到叶纪棠的身边,白皙的手指揪着衣摆的一角“请皇上用膳。” “嗯” 叶纪棠颔首答应了,可却没有动作。 陆晏修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嗯是个什么意思,她是铁打的不成,难道不饿么,方才对他还是上下其手呢,现在就已经厌弃了么,果然这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虽说心里是这般念叨的,但是面上陆晏修还是不敢显露出来,若是被察觉了,他怕是都吃不到饭了,陆晏修只觉得放在一哦昂桌案上的饭食一直在诱惑着他,那香味在无声的说着它们是多么的美味。 叶纪棠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虚扶在扶手上,手指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她自然是知道眼前这小破孩儿在想什么,表面上就像是一朵娇娇弱弱无害的兔儿一般,其实内心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瞧着他闻着那香味咽口水的样子,就知这人是饿极了,也不想再捉弄他了,万一将人捉弄狠了,指不定要怎么才能哄好呢。 叶纪棠起身走到陆晏修身边很自然的就牵着他的手,一路将人领到桌边坐下“吃吧。” 桌上的膳食大部分是偏甜的,只有一两道是辛辣的,不过都放在叶纪棠的这边,显然是叶纪棠之前就与韩姝交代过的,韩姝办事她自来都是放心的。 就在她以为这小孩儿会迫不及待的开吃的时候,陆晏修却眼巴巴的盯着她,叶纪棠了然,这个时候她对于陆晏修来说只是西云国的皇上,而不是那个与他心意相通的叶纪棠,他就算是再饿也要守规矩的。 叶纪棠拿起玉筷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陆晏修的碗里“快吃吧。” “诺” 陆晏修当下也不客气了,他拿起玉筷就将那糖醋排骨夹起来放在自己的嘴里,小脸顿时变得满足,他眯着眼睛感受着嘴里酸甜酸甜的,觉得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舒服了许多。 叶纪棠知道陆晏修一直都喜欢吃甜食,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吃了这么多甜食,为何这人还是这般消瘦,方才搂住那腰肢,叶纪棠觉得若是她再用力一些,只怕是要断了吧,她微微有些蹙眉,到时候还是让人给他好好补补吧。 用完膳后,陆晏修满足的摸了摸有些鼓鼓的小肚子,整个人跟糯米团子一般,看着就软乎乎的,叶纪棠没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嗯脸上还是有些肉的。 “皇上?” 陆晏修疑惑的看着叶纪棠,似乎有些没明白这人好端端的戳他干什么。 “你脸上有饭粒,现在没了。” …… 陆晏修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想法,一个劲的安慰着自己,这个人是日后他要倚靠的衣食父母,不能的得罪,不能得罪。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小腹一阵疼痛,原本红润的小脸顷刻间惨白,他咬着下唇捂着小腹跟小虾一般弓着身子。 “你怎么了?” 就在他快要扑到地上的时候,叶纪棠连忙伸手一捞,将人捞到自己的怀里,眼底的担忧怎么都遮掩不住,她冷声说道“韩姝,传御医。” 陆晏修自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自然也看到了叶纪棠眼中的担忧,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暖暖的侵入他的四肢骸骨,可小腹的疼痛很快又驱散了那阵暖意,陆晏修弓着身子蜷缩在叶纪棠的怀中,听到她说要唤御医,陆晏修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皇,皇上不用,不用……” “等御医来看看。” 叶纪棠的脸色沉得吓人,只是这手却诚实的在陆晏修捂着的地方轻轻地为他揉,陆晏修哼哼唧唧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倔强的摇着头“皇上,臣,臣真的没事儿,不过,不过是……” 后面的话陆晏修怎么都说不出来,难不成他要说他来了月事不成,这多羞人啊。 瞧着陆晏修的反应,叶纪棠隐约有了猜测,她有些纠结的问道“你是不是月事来了?” 怀中人原本还惨白的脸色噌的一下就变红了,这下不止是脸红了,连那耳朵都爬上了红晕,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敢看叶纪棠,这人怎么这般,直接说出来了,他陆晏修难道不要面子的么! “还是等御医来看看吧,好好调理一下。” 叶纪棠也没让他就这么坐着,而是直接将他横抱起来大步往床榻走去,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又为她盖上被褥,陆晏修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今天一天他都是晕乎乎的,原本还以为只是进宫拜见,可没想到这拜见都没有呢,就直接被封妃了,然后他原本猜想的凶神恶煞的西云国皇上竟然会对他这般温柔,就连他来月事都不嫌弃,陆晏修不知道为何,却又有些贪念这份温柔。 他在北辰的时候从未有人这般对过他。 “皇上,臣……” “日后你不必在我面前这般,好好休息,等御医来瞧瞧。” 叶纪棠顺势坐在床榻边,一手放在被褥里为他揉着小腹,看着他那 分卷阅读12 巴掌大的小脸,这人真是跟猫儿一般,脾气大却又容易被顺毛。 “臣参见皇上。” 御医的动作也是极快,虽然她不知道这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君妃,但是来人却是殿中省大人,她立马提着药箱就来了,果然一来就看到了她们的皇上坐在那位神秘的君妃床边,而那眼中似乎还有一丝温柔。 温柔? 御医顿时被自己看到的吓了一跳,僵硬的跪在地上。 “来看看。” 御医连忙起身来到床榻边,小心翼翼的从药箱里面取出一方丝帕盖在这位神秘君妃的手腕上,眼神却是不敢乱看了。 片刻后御医又将丝帕收回,叠好了放在药箱里面这才说道“君妃小时候应当是病了未调理好,落了病根,这月事一来腹中绞痛,只需好好调理,万万不能受凉了。” “嗯,君妃的身子日后就由你来负责,若是君妃出了什么事情,朕要你阖府赔命。”叶纪棠冷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医,但是放在被褥里面的手却依旧轻缓的为陆晏修揉着肚子。 “臣遵旨。” 御医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幸而君妃的身子并不难调理,得了命令后御医行礼退了出去,身后的殿门被关上后,御医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人一走,殿内又陷入了寂静,叶纪棠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陆晏修,正巧撞上了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叶纪棠闷笑了一声,陆晏修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又往被褥里面缩了缩,只是这一动,陆晏修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他双手扒着被褥又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叶纪棠“皇上,臣想沐浴。” “嗯” 嘴上这么答应,叶纪棠却没有丝毫要避开的准备。 陆晏修有些着急了,你嗯你就出去啊,我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皇上,罗将军来了,正在交泰殿候着。” 殿外传来韩姝的声音,叶纪棠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倒是忘了还有事情要处理,但是看着床榻上软乎乎的小破孩儿,她倒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了,不如…… “皇上,既然您有政务在身,您还是快去吧,莫要让将军等久了。” 叶纪棠刚准备开口让韩姝给罗秋说一声让她明日再来的,结果不曾想这小破孩儿竟然会开口赶自己,但是他话都说出来了,叶纪棠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就这么走了她又有些不甘心。 叶纪棠在陆晏修懵懂的眼神下俯身在他的唇瓣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后看了眼羞愤的小孩儿满意的离开了。 “皇上,宋氏带着越大公子在君妃入宫后没多久就进宫去了懿祥宫,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韩姝的话并未破坏叶纪棠的心情,不过提起懿祥宫,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叶纪棠停下脚步站在长廊下目光看向西巷,那儿是冷宫的方向,一般是来关一些犯了事儿的宫妃的,不过先帝死后,那些人也都被处死了,不过西巷倒也没空着,里面又进去了一个人,原来的太女,如今的三皇女。 “现如今宫中有了君妃了,自然是不能有别的女子在宫里了,明日将人送到西巷去吧。” “诺” * “太君后,还请您出出主意吧,这皇上突然将那北辰来的什么皇子收进宫里,咱们泽儿可怎么办啊,现如今外面的人怕是都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背后指不定怎么耻笑泽儿。”宋氏一手拉着越泽,一手拿着帕子抽噎着说道“太君后,您素来都是最疼泽儿的,难道您就忍心泽儿被那些……” “你闭嘴!” 太君后揉了揉额头,这宋氏真是忒能说了,一张嘴叭叭叭的,真是吵得人头疼。 宋氏被吓了一跳,立马用捂住自己的嘴,到底是不敢在说什么了,临出发前,妻主多番叮嘱让他莫要多说话,可他忍不住啊。 “父亲一时着急,还请太君后恕罪。” “本宫近日身子略微有些不适,身边缺了一个称心的人侍奉,既然泽儿来了,就留在本宫身边如何?” 太君后微微侧身靠在扶手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猫儿。 “泽儿愿意。” 越泽心念一动,他自然是知道太君后的意思,若是他留在宫里,太君后自然会为他想办法,他的心中到底还是不甘心的,他就想看看那北辰来的皇子到底有多好,能让她这般迫不及待的就将人接进宫里。 第7章 第 7 章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罗秋一身利落的窄袖长袍,一头长发高高竖起,她生得魁梧英气,只是脸上的那道从右眼眼尾一直到脸颊的伤疤让她显得有些凶恶。 罗秋在外的凶名和叶纪棠不相上下,都是能一提到名就能止那夜里啼哭的孩童,也是这样,罗秋至今都未迎娶夫郎。 “前些日子伯远侯席颜上书说昌州一代近来海上不平,不少渔民出海都下落 分卷阅读13 不明,她怀疑是有海盗,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叫你来,朕想让你走一趟昌州。” 若只是海盗,叶纪棠自然是不会让身为大将军的罗秋亲自去了,只是这昌州却和越家本家所在的成安却是一县之隔。 越家一直以来从未死心,一心想要将她从这皇位上拉下来,再将三皇女叶珂扶上去,原本越家不过是徐徐图之,想要先将叶珂从她的手中救出,只是近来她重用寒门,打压士族,尤其是越家。 越家自然坐不住了,在这个时候昌州出事儿,叶纪棠自然会觉得与越家有关。 “臣领命。” 两人在交泰殿商议了许久,一直到宫门快要落钥了,两人才散去,叶纪棠披着一件红狐狸毛做的披风站在长廊下看着外面“朕怎么感觉今年的雪要大一些?” “回皇上,这还未到年三十呢,怕是到时候的雪还要大上一些。”韩姝站在叶纪棠的身后。 “伏妍可回宫了?” “明日便能回了。” “摆驾去棠华宫。” “诺” * “你说她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 用完晚膳后,陆晏修抱着汤婆子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侍书刚准备说什么,余光就瞥到那讨人厌的林乌走进来,立马闭上嘴巴退到一旁。 林乌冲着陆晏修行了一个礼后说道“殿下,您虽说是君妃了,但是您别忘了您的骨子里流的还是北辰皇室的血,奴方才在殿外的时候听到这西云的皇帝对您十分上心,您可莫要被冲昏了头脑,要记得皇上派您来和亲是为了什么。” 陆晏修被这一长串话说得一愣一愣的,脱口而出“是为了什么?” …… “殿下,您是北辰的皇子,自然是要为北辰谋福了,您和北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现在是入了那西云皇上的眼,那是因为您是北辰的皇子,若是哪天西云的铁骑踏入北辰国境,您现在看到的都会随之消失的。”林乌看着陆晏修都是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怀疑,这西云的皇上莫不是喜欢蠢笨一点的? “奴却觉得你这话不对,殿下是来和亲的,那就是嫁到西云来的,日后就是西云皇室的人了,既然要谋福,殿下也应该为自己谋福才对,当初在北辰的时候,那些人是如何对待殿下的,就连养在凤后膝下两岁的七皇女都能欺负了殿下,现在你倒是来说这些了,真是剩了一张嘴嘚吧嘚吧的怎么这么能说呢。” “你!” “你什么你,难道……” “别说了,这是西云,不是北辰,你们这般岂不是在和别人说我们这次和亲目的不纯么?” 陆晏修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他猛地起身吓得侍书和林乌齐齐往后退了一步,陆晏修沉着小脸看着林乌“你既然跟着我进了宫,你就应该以我为主,你也知道这是西云,若是某天你死了,凤后也不敢说什么,我是弃子,那跟着我来的你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凤后的弃子呢?” “侍书,我累了扶我去……” “皇上驾到——” 叶纪棠负手于身后慢慢的走了进来,陆晏修听到那声后吓得都懵了,站在那儿惨白着小脸不安的看着叶纪棠,若不是侍书在他的身后扯了扯他,只怕他还得继续站在这儿。 回过神来的陆晏修连忙上前“臣参见皇上。” “可好些了?” 叶纪棠自然知道陆晏修在怕什么,那兔子一般的胆子,也就只能窝里横了,还属于是那种欺软怕硬的。 陆晏修顺从的被叶纪棠扶起来,感受着托着他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叶纪棠,面上无辜又可怜兮兮的,心里却是胆战心惊的,凤后是有多不喜欢他,刚来就准备害死他了不成。 可是叶纪棠不过是将他扶起来,虽说手还未收回去,但是却没有丝毫别的动作,只是一双眼睛却看着他,陆晏修的心里更加没底了。 “皇,皇上,方才,方才不过是臣一时……” 后面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叶纪棠存了心要逗一下他,拧着眉头看着陆晏修“方才什么?朕没听到。” “方才,方才臣一时失言还请皇上责罚。” 说着陆晏修就要跪下去了,只是腰间的手却猛地用力,陆晏修一下没站稳直接扑到叶纪棠的怀中,他都没反应过来,这放在他手臂的手什么时候就到了他的腰上去了? “朕不过刚来,怎么你们在说什么事情么?” “没,没有。”陆晏修立马摇头,生硬的转移着话题“皇上可用膳了?” “用了。” “臣也用了,不如臣提皇上宽衣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早些休息,早些休息。” 陆晏修殷勤的说道,心中却将林乌骂了又骂,他简直是快要尴尬死了。 叶纪棠原本不过是想着来看看他的,她还有许多政务没有处理,但是现在听到陆晏修的话,她心念一动,当下就将那堆积的政务给抛之脑后了“今日你也折腾了一日了,早些休息 分卷阅读14 吧。” 林乌和侍书早就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尤其是林乌,只怕最近他都要安分一些了。 陆晏修一袭妃色中衣,三千青丝散落至身后,整个人看着十分的乖巧。 他站在叶纪棠的身前,认真的为她宽衣。 叶纪棠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忍不住的伸手勾住他的腰肢,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上独有的香味,叶纪棠觉得这一刻才真的是最真实的。 陆晏修的小脸顿时红了个透,不是在宽衣么,怎么又抱起来了,感受到叶纪棠那炽热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生吞了一般,陆晏修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心中仿佛有几百只兔子在一起奔跑一般,他,他还来自月事呢,皇上不会这般吧? 陆晏修心中在想什么,叶纪棠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她低头在陆晏修的唇瓣上咬了一下,听到小人儿的痛呼声后,她才放开他,自己开始动手宽衣。 “早些休息吧。” “好” 陆晏修在叶纪棠的示意下,手脚并用的爬到床榻里面,转进被褥,只露出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叶纪棠。 陆晏修从未和别人同床共枕过,现如今身边躺了一个人,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尤其是身边人的存在感十分强大,陆晏修觉得自己有些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得。 “怎么睡不着?” 长臂一捞,陆晏修直接被带到了叶纪棠的怀中,顿时整个人都安静了,叶纪棠的眼睛闭着,陆晏修缩在她的怀里看着她的眉眼。 虽然今日看过不少次,但是这一次是最仔细的,这人当真是好看,也不知那些人为何要说她是凶神,明明对他很好啊,不过就是爱欺负他了。 陆晏修就这样胡思乱想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感觉到身侧没了动静后,原本紧闭的双眼缓慢的睁开,眼底没有一丝的困意,她贪婪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又将他搂紧了几分,这才睡了过去。 次日,陆晏修醒来后,枕边已经没人了,他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了摸,都有些凉了,只怕是已经走了很久了。 “殿下,您可要起来了?” 侍书一直都在外面是守着,听到内殿的动静后连忙进来,将床幔挑起。 “皇上呢?” 刚刚睡醒的陆晏修还有些懵,但是他到底还记得自己这是在西云皇宫内。 “今日还要上朝,皇上卯时就离开了。” “现在是几时了?” “辰时三刻了,殿下可是要再睡一会儿?” 陆晏修盘算着,现在时辰也尚早,还不如在睡一会儿,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那我在睡一会儿,你记得叫我。” “诺” * 金銮殿上,叶纪棠坐在龙椅上,手肘靠在扶手上看着下面吵成一团的朝臣,也不出言阻止。 “皇上,臣觉得当务之急应当派人去查验,昌州乃我朝重要的港口,若当真是海盗,应尽早灭了才是。” “皇上,臣觉得即是伯远侯上书,理应让她查验清楚才是,若是此时朝廷派人前去,只怕会引起昌州百姓们的恐慌。” 仲松和越华清一并站了出来,越华清自然是不愿朝廷出面的,昌州就在成安的隔壁,谁知道叶纪棠派人去究竟是为了那海盗一事还是为了查她们越家。 “说完了?” 叶纪棠将手放下来,冷厉的眼神看着下面的百官,百官顿时安静了下来,耸搭着脑袋不敢在说话了,她们怎么又忘了,坐在上面的这位可不是先帝,这位可是会杀人的。 “朕以为你们还要说上许久。” 百官们险些跪在地上了,是她们错了,她们真的错了,她们就不该在吵急了忘记坐在上面的这位是谁,百官们只觉得这脑袋上就像是顶了一座大山似得,下一刻就会砸下来,砸掉她们的脑袋,就连越华清也是不敢说话。 众人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这大冬天的,一个个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第8章 第 8 章 “臣等知错,还请皇上恕罪。” 百官齐跪。 马上就要年三十了,她们还想全须全尾的在家过年呢。 “昌州一事,朕已经让大将军罗秋亲自去了。” 越华清脸色一变,她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已经决定了,让罗秋去,到底是查昌州还是查成安。 只是叶纪棠已经决定了,越华清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此事她还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皇上,臣有一事。” 站出来说话的是永安侯单夏。 “皇上,如今后宫尚无凤后,却有了君妃,此事于理不合,臣觉得皇上应早日迎娶凤后,入住中宫,君仪天下。” “皇上,臣觉得永安侯所言有礼,皇上应当早日迎娶凤后。” 不少中立的官员也站了出来,尤其是内 分卷阅读15 阁那些老狐狸们,对于她们来说,礼法是最重要的,叶纪棠未立凤后就封了君妃这已是于礼不合了。 “马上就是朝宴了,此事年初再议。” “皇上!” * “奴才元左参见君妃,君妃金安。” 元左笑得一脸和气的站在陆晏修的对面“太君后听闻宫里进了新人,疼惜后背,昨日就让奴才来请君妃过去坐坐,今儿一早,太君后就让奴才过来请君妃,太君后已经准备好茶水和点心了。” “知道君妃是北辰人,还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一些甜食呢” 来的路上,陆晏修也听说过,这太君后和皇上的关系十分不好,现如今让这元左来叫他过去,只怕是没安好心,只是他初到宫来,自然也是不敢拒绝,只得妥协。 “劳烦元左总管了,臣应该早早的去给太君后请安的,怎么能让他等臣呢,元左总管,咱们走吧。” 元左看着眼前进退有度的人,生得好生标志,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真是勾人得很,难怪一向不近男色的皇上昨儿也会在这棠华宫留宿,现如今这一比较,只怕大公子是真的没希望了。 一行人一路去了懿祥宫,等到了殿外,侍书本是想跟着一并进去的,结果被元左拦在了殿外,至于林乌,不知是担心昨夜说的那些话被叶纪棠听到了,还是怎么,今日一直都是十分安静的。 “太君后向来怕吵,公公还是在殿外候着吧。” 侍书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家殿下,陆晏修轻微的摇了摇头后,侍书只得退到一旁站在那儿。 元左引着他一路往殿内走去“君妃请吧。” 殿内十分的暖和,太君后手中抱着猫儿倚在那榻上,他的左下方还摆了一个椅子,越泽身着一袭月色长袍端庄的坐在那儿,看到被元左领进来的人后,一时失神,但也很快的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这新入宫的君妃会生得如此好看,难道她喜欢的竟是这般的人儿么? 听到动静的太君后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站在下面身着一袭妃色宫装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十分的乖巧。 “臣参见太君后,太君后万福。” 陆晏修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原本他这太君后至少不会现在就为难他,可没想到到底还是他想得太好了。 太君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怀中猫儿的毛“近来本宫这头疼的毛病又开始犯了,之前你给本宫揉过,效果甚好,不如进去再为本宫揉揉吧。” “这夜里疼,本宫都好几日未睡好觉了。” 陆晏修眼睁睁的看着太君后和那男子就这么去了后殿,他没想到这太君后与皇上的关系已经这般恶劣了么,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就开始为难他了。 不过罚跪对他来说可是太轻松了,之前北辰的时候,君后罚他几乎都是则两个时辰,想来这太君后不过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应当也不会太久。 下朝后,叶纪棠就直接去了棠华宫,结果去后小孩儿并未在殿内,她又去了内殿,结果依旧没人。 “君妃呢?” 林乌老实的回答“回皇上,太君后殿中的人叫殿下过去了,说是过去说话,殿下应该还在太君后那儿。” 叶纪棠面色一沉,看来这越氏是越发不安分了,她拂袖离去直接去了懿祥宫。 “皇上驾到——” 太君后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越泽站在他的身后,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揉,听到外面的声音,太君后冷嘲一声“皇上来得可真快。” 饶是心中十分不满,但到底现在还不是和那煞神撕破脸皮的时候,太君后摆了摆手,一旁的元左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越泽退到一边,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外面。 “走吧,咱们一同去瞧瞧。” 叶纪棠一来,正在殿内打扫的宫人连忙跪在地上,她看到跪在地上的陆晏修后,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冷冽,她走过去直接将陆晏修拉起来。 陆晏修原本还在思索事情,冷不丁的被人拉起来,一下没稳住,直接扑了过去,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来人“皇,皇上。” “你怎么这么笨,你是朕的君妃,旁人让你跪你就跪,你把朕置于何地?” 叶纪棠的声音不大,还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从内殿中走出来的太君后和越泽听了个正着。 “皇上这是何意,本宫是太君后,他不过是个君妃,难道本宫都不能处罚一个不懂规矩的君妃了不成?” “朕的后宫还容不得太君后插手,太君后若是觉得无聊,不如去皇陵陪先帝,毕竟太君后不是对先帝一往情深么,想来也是十分乐意。” 叶纪棠说着话,眼神却一直落在陆晏修的脸上“你的事情,回去后,朕要和你好好算上一算。” 太君后险些咬碎了牙龈“皇上这是何意,本宫好歹还是你的嫡父后,不尊长辈,难道这就是皇上的治国之道么?” 陆晏修心头一震,这莫不是要打起来不成,皇上和太君后之间的关系竟然比他想的还 分卷阅读16 要糟糕。 “越氏,你若是安分守己,朕可以让你在这后宫待着,既然你一心想要做点什么,那朕就从越家找补回来,还有”叶纪棠难得施舍了越泽一个眼神“朕的凤后朕自有打算,不管是寻常家的公子还是那些宗亲的公子,但绝对不会是你越家的。” “韩姝” “皇上” 韩姝原本是在门口与侍书一道站着的,听到叶纪棠的话后连忙走进来。 “太君后身子不适还是好好的在懿祥宫呆着,无需让人打扰了太君后静养,若是太君后想要留人侍奉,就好好地待在懿祥宫内,韩姝,若是朕知道有什么不相干的再去打扰君妃,朕拿你是问。” “诺” 说完后,叶纪棠丝毫不过问怒火冲天的太君后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越泽,直接将陆晏修拦腰抱起大步离去了。 陆晏修没想到叶纪棠有这么一出,一声惊呼后,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连忙将自己的脸埋在叶纪棠的肩窝处,跟只鹌鹑似得,全然忘记了方才叶纪棠说要回宫与他算账的事情。 “反了,反了,她真的是太放肆了!” 太君后手一挥,直接将放在摆架上价值连城的琉璃摆件给摔到地上,摆件碎了。 “不过是一个下贱人所生的贱种,敢这般与本宫说话,当初本宫就不应该留她的命!” 太君后的眼里满是杀意,只是这有何用,他心里知道,现如今叶纪棠已经羽翼丰满,越家根本拿她没有办法,她怎么就这么命大,怎么就没死在汉河。 他看了眼一旁的越泽,心中有了计较,这凤后的位置必须是他越家的,这样才能延续越家百年的荣耀。 太君后上前轻轻地拉起越泽的手,安抚的顺了两下“是本宫连累你了,皇上与本宫向来不合,不过她方才的话,你不必听进去,凤后事关西云,前朝的大臣是不会让皇上随意选择的。” “你自幼就十分聪慧,更有京城第一公子的美誉,凤后只选,只有你最合适,只要你好好听本宫的,本宫定会如你的愿。” 越泽想到方才那一幕,那北辰皇子确实十分好看,但一国凤后自然不能是光有其表的人坐这个位置的,他自幼家中请了名师教导,他自觉也是不差的,他的心中十分不甘。 “越泽听太君后的。” “本宫的乖孩子。” 太君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就知道越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 叶纪棠将陆晏修抱回棠华宫,一路进了内殿,侍书原本也是想跟着去的结果被韩姝揽住,韩姝抿着笑看着他说道“你若是不想被皇上责罚,你还是与我一道在外面候着吧。” “可是我家殿下……” “你家殿下会没事儿的。” “皇,皇上您要做什么,皇上……啊……” 叶纪棠将陆晏修一路抱紧内殿后,自己坐在床榻上,又将他翻了一个面,重重的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两下“朕说了,你的账,回来了朕再和你算。” “臣……臣做错了什么?” 陆晏修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被人按着打屁股,这简直,简直是欺负人啊,他又没做错什么,太君后都亲自叫人来叫他过去了,他能不过去么,太君后想要为难他,故意让他跪着,难道他能站起来说自己不跪么,他这番还不是因为他不过是叶纪棠的君妃,太君后想拿他出气罢了。 想他初来西云就被叫去罚跪,他还委屈呢,皇上凭什么打他,这么想着陆晏修就这么趴在她的腿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第9章 第 9 章 陆晏修一哭,叶纪棠顿时就慌了,连忙将人转过来搂在怀里低声的哄着。 许是要将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任凭叶纪棠的怎么哄,陆晏修都止不住自己的哭声,结果因为哭得太凶,一直都在打嗝,最终还是自己不好意思将满是泪痕的小脸藏在叶纪棠的肩窝处,怎么都不肯抬头。 叶纪棠有些无奈了,想她这两辈子加起来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可人儿,上一世他们两个心意相通后,这小孩儿虽说是娇气粘人了一些,就算哭也不过是在床榻上,没办法这小人儿跟妖精似的,怎么都要不够,可床榻之下却是从未哭得这般狠过,说白了她就没有哄人的经验。 “我错了,我不该打你。” ? 陆晏修猛地抬起头,金豆豆还在眼眶里打转,但是眼底的震惊却是清晰可见,皇上方才是给他道歉了? 想来会顺着杆儿往上爬的陆晏修在这两日叶纪棠的放纵下,龟缩在心底那股作气儿有些抑制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叶纪棠,又伸手自以为悄悄的勾住她的小指扭捏的问道“方才皇上是在于臣说话么,臣没有听清楚,皇上能否重新说一遍呢?” 叶纪棠眉头一挑看着怀中的人儿“晏修哭得这般伤心,许是我方才下手重了,不如我为晏修揉揉?” 说着叶纪棠的手就已经放在那处圆润上面,手还轻轻地捏了捏,怀中 分卷阅读17 人儿眼角还挂着泪水呢,那张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不,不用了皇上,真的不用了!” 陆晏修扭着身子想要躲开那作乱的手,可却不想自己还在叶纪棠的怀中,这一扭一扭的,叶纪棠只觉得有一股火在小腹燃烧,喧嚣着想要将怀中的人儿吞噬了。 叶纪棠的眼眸越来越深,搂在陆晏修腰肢上的手微微用力就直接将人固定了,她低着头吻住陆晏修的唇瓣,近乎要将他吞噬一般。 察觉到危险的陆兔子顿时就老实了,也不敢在乱动了,这个女人真是怎么这般冲动,心中却越发庆幸自己来了月事,不然他感觉这人怕是真的要吃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晏修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抬起软绵绵的手在叶纪棠的背上轻轻的打了一下,叶纪棠低着头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又伸出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舔了舔“怎么这般笨,连呼吸都不会了。” “我看看你的膝盖。” 叶纪棠将陆晏修抱起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动手将他的鞋袜退下,圆润的脚趾紧张的勾起,陆晏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真的快烧起来了。 “皇上,这不可,臣,臣没事儿,臣真的没事儿!” 说着陆晏修就要将脚收回来,但那人却略微强硬的将他的脚固定住。 叶纪棠常年习武,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捏在他的脚踝上痒酥酥的,叶纪棠看着那白嫩如玉的小脚丫,还未来得及平复下去的欲/火越烧越猛。 她极力克制着撩起他的衣摆,还没来得及看他那笔直的腿,目光就已经被膝盖上的青色给夺去了视线。 陆晏修皮肤白皙,稍微有一点磕碰就会留下痕迹,看着十分骇人,她又撩起另一边,果然,也是一样,叶纪棠的脸色沉得吓人,越氏怎敢! “臣,臣没事儿,臣自幼便是这般,稍微有一点磕碰就会留下痕迹,不痛的。”陆晏修有些被吓到,哆嗦着想要用衣服将膝盖盖上。 “你啊,真是个笨蛋。” ? 不是皇上,他怎么又是笨蛋了,陆晏修有些不服气想要为自己争辩几句,但是看到叶纪棠的脸色又自觉的将已经要说出口的话给吞咽了下去,还是别说了吧,这个样子的皇上真真是要吃人的感觉。 叶纪棠有些无奈了“你身边的那个侍书性子太过软弱,等年后我再为你寻一个得力的过来。” “日后若是懿祥宫那位再来找你的麻烦,你不予理会便是了,明白么?” “臣明白,臣一定记住!”陆晏修连忙点头,十分乖巧,只是,皇上,您能放开我的脚丫子了么? 真的很痒的好不! “我还有政务,一会儿韩姝送药过来,让侍书帮你上药。” “臣明白!” 陆晏修答应得十分爽快,生怕叶纪棠不相信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打算趁着叶纪棠不在溜出去逛逛,想他来这后宫还没出去逛过呢。 叶纪棠瞧着他眼神中的期待顿时被气笑了,她还能不知道这小破孩儿在想什么么,忍不住的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原本梳得精致的头发瞬间堪比鸡窝,陆晏修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叶纪棠颇有些心虚的将手收回来握拳抵着嘴低声的咳嗽了一声“我还有事儿,你好好休息。” …… “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伏妍身着一袭利落的窄袖黑衣站在交泰殿内,萧姜跟在叶纪棠的身后看到站在那儿的伏妍眼睛都亮了,但是依旧努力的克制自己。 “皇上,奴到西呈后,广静王已经不再西呈了。” “成安可有异动?” “尚未。” 伏妍性子冷,不爱说话,但那一手的武艺却是叶纪棠身边侍卫中的佼佼者,这次她明面上是回家省亲其实是去打探消息了。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广静王叶毓是先帝的皇妹,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只是却没有那个机会和手段,一直龟缩在西呈当土皇帝,西呈易守难攻,还真让她在那儿逍遥了这么多年。 “下去吧。” “诺” 伏妍行礼后就退了出去,萧姜也迫不及待的跟了出去,叶纪棠坐在那儿,眼底却是一片暗沉,叶毓不在西呈也未去广安,她究竟在哪儿呢,她的心口莫名的疼痛会不会与她有关呢? * 大年三十,金銮殿封殿,一直到正月初八才会解封,这短时日可以不用上朝,以往先帝在时会举办朝宴,宗亲士族和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大臣会携带家中正君和嫡系子嗣早早的进宫拜见皇上和凤后。 叶纪棠登基后却免了朝宴,她素来就不喜欢这些,再加上现如今后宫的那位太君后与皇上向来不合,去了若是说话不妥当怕是两头都不讨巧,丢官事小,但若是因此丢了命还连累了家族那才真的是无处喊冤。 而且谁也不愿去吃一肚子冷食,这宴席上唯一的几桌热菜除了宗亲能吃上以外就只有那台阶上面的几位了,就连士族都不一定能吃到。 “皇上, 分卷阅读18 你瞧外面这么大的雪,不如我们去堆雪人吧,皇上!” 封朝后,叶纪棠所幸就搬到了棠华宫来住,这两日她和陆晏修就没分开过,陆晏修窝在她的怀中,手里拿着一块如意糕,满眼期待的看着正在批改文书的叶纪棠。 如意糕还未咽下去,脸颊鼓鼓的,叶纪棠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就在陆晏修以为能成的时候,叶纪棠淡然开口“不能。” 陆晏修顿时有些委屈了,不过这些日子两人的相处,陆晏修的胆子是越发大了起来,也知道叶纪棠的弱点在哪儿,他噘着嘴声音软糯的说道“皇上,去嘛,去嘛!” …… 叶纪棠眼神一暗,看着怀中惹人怜爱的小兔,一双桃花眼眼眸纯澈,许是刚学会撒娇还有些害羞,两颊绯红,但越是这样越为诱人,叶纪棠本是想着说他月事刚过一直忍着没碰他,但现在这人却自己送上门来,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要了他,但是…… 叶纪棠勾住陆晏修的腰肢将人困在自己的怀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吻住他的双唇,长驱直入,勾着他的舌头纠缠。 与其说是在亲吻,倒不如说是叶纪棠单方面的想要将陆晏修就地正法。 陆晏修只能仰着脖子吃力的迎合着,原本手中还捏着的如意糕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他伸手回抱着叶纪棠的腰,主动将自己嵌入她的怀中不分彼此。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没有叶纪棠,但是这短暂时间的相处却让他贪恋上了这个人对自己的宠溺,这是他在北辰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他要将这份独有的宠溺把握住。 陆晏修的衣衫凌乱,不知何时叶纪棠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衣摆伸了进去,略微凉意的手贴在他那白嫩柔滑的皮肤上时,陆晏修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想要躲避,他感觉自己的舌尖发麻,整个人就像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叶纪棠摆弄。 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顺着嘴角滴落下来,打脏了他的衣领,陆晏修有些晕乎乎的,漏出了几声嘤咛,又媚又软,简直是娇媚到不行,却又腻到了叶纪棠的心坎里头。 就在陆晏修以为自己会被她在这儿办的了时候,叶纪棠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本伸到衣服里面去的手也收了回来。 她用力的在陆晏修的腰肢上抓了一把,听到怀中已经阮成一滩水的陆晏修娇呼的声音,她又忍不住的在他红肿的唇瓣上啄了两口,这才为他整理衣服,又取出素帕为他仔细的擦拭嘴角,眼中的温柔简直是可以腻死人了。 两人整日同床共枕的,几乎是就差最后一步外什么都做过了,但就算是这样陆晏修还是有些羞涩,闭着眼睛任由那人为自己收拾,假装不知道她在吃自己的嫩豆腐。 “之前你不是想吃羊肉汤锅么,我让韩姝去准备了,不过不能出去玩儿雪。” 叶纪棠的声音有些沙哑,陆晏修简直对这声音毫无抵抗力,原本就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此时更是晕乎乎的,下意识的的双手就攀附在她的脖子上,凑上去在她的脖颈那儿落下一个吻,甜甜的撒着娇“都听皇上的。” 第10章 第 10 章 两人闹过了一阵子后,陆晏修就去靠着窗口的软塌上趴着,手中拿着一本前两日让人找来的话本在那儿翻看着,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雪,地上和殿外的亭子上都已经是白雪皑皑了,心中那个想要堆雪人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不远处的叶纪棠,她的视线一直放在手中的文书上,陆晏修冲着侍书打了一个手势,两人悄悄咪咪的顺着一路溜了出去。 叶纪棠淡淡的瞥了眼两人做贼似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孩儿到底是憋不住的,能在这儿坐这么久也算是为难他了。 今年这场大雪要比往年大上许多,不少地方官员都上书将自己所管辖的地方情况禀告了一番,叶纪棠看着从西呈送来的文书眼中闪过一道沉思,叶毓至今下落不明,她派了暗影出去也未找到,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影一” 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出现在叶纪棠的对面,她单膝跪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一块银质雕面具,腰间还配了剑。 “去查看一下西巷,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 “诺” 叶纪棠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捏着那份文书,她心中到是有个猜想,叶毓只怕是已经悄然来到了京城,原先叶珂被她关在宫中,就算那叶毓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进来,但现在不一样了,叶珂被关去了西巷,还有个越家一直处心积虑的将人救出去,叶毓想要见到叶珂并不难。 只是她身边的那人会是谁的人呢,叶毓的还是越家的呢? 殿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叶纪棠的眼神也清明了,那阵笑声虽然很快就压了下去,但却一直晃悠到她的心头,叶纪棠嫌弃的将手中的文书丢到一旁起身出去,处理什么政事,今日是年三十,她觉得她也需要休息一下才是。 韩姝站在殿门口,看到自家皇上出来后,眼底的笑意险些隐藏不住,但到底还是 分卷阅读19 被叶纪棠发现了,韩姝抿着嘴往后退了两步“皇上,奴方才听到君妃要堆一个您的雪人儿呢。” “朕的晏修自然是想着朕的,去准备一碗姜汤。”叶纪棠语气中有些得意,自从出来后目光就一直落在那正在勤恳堆着雪人的身影上面。 “诺” 韩姝走的时候将守在殿外的萧姜和伏妍二人一同叫走了,不过走到拐角的地方她还是没忍住的回头看了眼那站在台阶上的皇上,在君妃没来之前,皇上从不会这般,眼底的冷厉让人不敢直视,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煞神一般,可君妃来了后,她觉得围绕在皇上身边的那股杀气没了,现在的皇上身上还多了一丝人气儿,这样的皇上才是真实的。 “大人,奴感觉皇上似乎和原来不一样了,好像自从君妃进宫后,皇上就变了。” 萧姜一向活泼,但却是个懂事儿的,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就算是憋不住了也只会问问韩姝或者是伏妍,现在也没旁人,她总算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君妃对咱们这些下人是真的好,而且生得也好好看,奴还从未见过像君妃这般跟神仙似的人呢,和皇上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一对什么来着?”萧姜一下就给忘了,伸手挠了挠头也没想的起来“反正就是很相配了。” “是啊,咱们皇上变了好多,这样也挺好的。” 原本以为韩姝不会理会她的,结果没想到韩姝竟然回应了她,萧姜笑得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日后若是我的夫郎能有君妃一点点好看那就……伏妍你打我作甚!” “君妃岂是你能肖想的。”伏妍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 “我才没有呢!”萧姜捂着头嘟着嘴,这人下手忒狠了,出去一趟不给她带吃的也就算了,还欺负她,真是太过分了! * 陆晏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刚刚堆的雪人,胖乎乎的瞧着十分的圆润,隐约中还透露着一股子傻气,他伸手去将当做眼睛的两个黑色琉璃球挪了挪,可越看越怪异。 “我怎么感觉这雪人一点都不像她呢,是不是哪儿不对,侍书你快帮我看看。” “哪儿不像了,我怎么瞧着一模一样呢,晏修的手怎么这般巧。” 叶纪棠伸手搂在陆晏修的腰肢上,将人圈进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陆晏修被吓了一跳,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后,陆晏修又有些忐忑了,默默的顺着叶纪棠的手转了一个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将自己冻红了的手摊到叶纪棠的面前,娇滴滴的嘟着嘴巴说道“皇上,手冻红了。” “你还知道冻红了。” 叶纪棠没好气的瞥了眼陆晏修,伸手将他的双手捂住“你啊,真是,还想玩儿么?” “想!” 棠华宫的主殿外笑声不断,得了叶纪棠的准肯,陆晏修还拉着棠华宫的宫人打起了雪仗,叶纪棠则是站在雪地里手中撑着一把伞,目光一直追随着陆晏修的身影,目光柔和,她的晏修就像是小太阳一般,驱散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黑暗,但她的温柔只属于他一人。 “公子,咱们快些回去吧,您身子弱可吹不得冷风。” 棠华宫外,越泽领着一个宫人站在那儿,他微微抬头看着那被白雪覆盖的墙头,对宫人的话充耳不闻。 他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浑身刺骨的冷,可却怎么也比不上他心底的痛,明明是他们认识的时间更长,难道就因为他是越家人,所以她从来都不肯正眼看他么? 听着里面那刺耳的笑声,越泽低喃道“你说若是他死了,皇上是不是就会多看我一眼了?” 他身侧的小宫人闻言,撑着伞的手抖了一下,整个人险些跪在地上“公,公子,这儿可是棠华宫外,公子这些话可莫要乱说。” “乱说么?”越泽轻笑了一声“你就当本公子是乱说的吧,回去吧,若是再迟一些,太君后要该担心了。” 越泽深深的看了一眼棠华宫的门匾后转身离开了,小宫人连忙跟着一道走了,怕再在这儿带下去,公子当真就要忍不住了。 “皇上可觉得无聊?” 陆晏修手中拿着一个雪团子还未砸出去,眼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站在不远处的叶纪棠身上,有些看痴了。 虽说这些日子他天天都能看到,可是他觉得当真是有些看不够了,这人的每一处都长在自己喜欢的点上,怎么就这么会长呢? 陆晏修将手中的雪团子一丢,十分不矜持的提着衣摆一路小跑到叶纪棠的身边,也不顾自己的两只爪子冰凉,踮起脚就搂住叶纪棠的脖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她。 可是很快他又不满了,扭着身子,微微嘟着小嘴甜腻腻的说到“皇上,你为什么不抱我了呢?你看啊,这冰天雪地的,咱们就应该紧紧相依才能取暖,你说对么?” “你说的都对。” 叶纪棠伸手将人儿搂在怀中,看着他明亮的眼眸忍不住的在他的眼尾处亲了一口,陆晏修惦记着还有外人在,羞涩的往她怀里躲了去“别……还有人呢。” 叶纪棠抬眼 分卷阅读20 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宫人,宫人们非常识趣的行礼无声退去。 “没人。” “这是在外面,咱们……唔……” 剩下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叶纪棠含住他的红唇,舌尖挑拨着他的唇瓣侵入进去与之共舞,伞早在叶纪棠搂住陆晏修的时候就已经掉在了雪地上,两人的身子紧紧的依偎再一起,不分彼此。 叶纪棠觉得她的晏修就像是妖精一般,魅惑人心。 顾及到陆晏修的身子,一吻后,叶纪棠就牵着陆晏修的手两人一起回了殿内。 侍书随着陆晏修一道去了偏殿更衣,叶纪棠则是靠在那张靠着窗的软榻上,左脚屈膝,手中拿着之前陆晏修看过的那本话本随意的翻看着,一旁的小桌上摆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准备一下午膳后朕要带君妃出宫。” “诺” 韩姝几乎能想到尚书大人在知道皇上要带着君妃去蹭饭时候的脸色了,怕是一言难尽吧。 陆晏修很快就出来了,他换了一身妃色的长袍,衣领和袖口上还有一圈白色毛毛,衣摆上绣着展翅的蝴蝶,一头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看到叶纪棠后三步并做两步的就跑到软塌边,将鞋子一脱就上了软榻,他弓着身子双手支撑在叶纪棠的两边拱到了她的怀中。 叶纪棠抬手轻轻拂过他垂在身前的长发,她的晏修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午膳后我带你出宫去玩儿,今天是年三十,宫外有花灯。” “好啊!” 陆晏修没想到他还能出宫,连忙点头。 “不过”叶纪棠手绕道他的身后将那碗姜汤端到陆晏修的面前“你得先将姜汤喝了。” …… 陆晏修并不太挑食,但是他真的十分讨厌这闻起来就怪的姜汤,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汤,陆晏修的小脸皱成一团,还往后缩了缩,连头发丝都在抗拒“可以不喝么,我真的没事儿!” “不行,你身子差,容易受寒,难道你想受寒后喝药么?” 叶纪棠自然知道他最不喜的就是姜汤,看着他隐隐有想跑的意思,她喝了一口后将俯身一口吻住他,将嘴里的姜汤都渡到他的口中确保,一碗姜汤喝完了,陆晏修的小脸也红得彻底。 陆晏修瘫软在她的怀里,还咂吧了一下嘴,似乎这样子他还能接受,甚至还能再来一碗! 第11章 第 11 章 用了午膳后,陆晏修满足的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圆鼓鼓的小肚子发出了一声叹息“皇上,臣有身孕了!” “噗……” 叶纪棠咳嗽了两声,眼神落在他的小肚子上,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两下,她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地上,长臂一捞就把陆晏修捞到自己的怀里,一手放在他的小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凑到他的耳边“晏修莫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热气洒在他的耳朵上,耳朵染上了红晕,叶纪棠觉得这样的陆晏修着实可爱得过分,忍不住张口就叼住他的耳垂慢慢/舔/舐/着。 陆晏修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就像是有蚂蚁爬过一般,痒酥酥的,顿时就起了反应,他低吟了一声,想要将自己的耳朵拯救出来却没了力气。 “皇上……别……臣,臣错了……” 原本还放在他小肚子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慢悠悠的顺着下去,覆盖在他的双腿之间,陆晏修咬出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那羞人的声音,可这都是徒劳。 好在叶纪棠还记得等一下要出宫,不能将人闹得太过了,两人接了一个延绵的吻后,叶纪棠就将人放开了。 陆晏修跟受了惊吓的兔子似的,得了自由后一下就窜了出去,叫了侍书去后殿更衣。 叶纪棠伸手摸了摸嘴角,抑制了那股/情/潮/后也去换了衣服。 京城的街道着实热闹繁华,今夜又有花灯,不少商贩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可见之处的商铺都挂上了精致的花灯。 不少男子在自己的妻主或是家人的陪伴下带着纱帽在街上逛。 陆晏修换了一席蓝色的长袍带着纱帽任由叶纪棠牵着走在街上,时不时的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的,空出来的那只手上,总是不缺零嘴儿。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陆晏修扯了扯叶纪棠,待她转过头来看自己的时候他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叶纪棠的嘴边小声的说道“皇上尝尝,可甜了!” “除了皇上,你还应该叫我什么呀?”叶纪棠并未吃,而是想听别的,比如…… “妻主~” 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被陆晏修叫出来却格外的悦耳动听,叶纪棠瞳孔紧缩,不由得舔了舔嘴巴,她的晏修就是这般乖巧! “尝尝嘛!” 被美色所诱惑的叶纪棠不由自主的就张嘴一口将糖葫芦串上最上面那颗咬了下来。 糖葫芦是用山楂做的,外面裹了一层糖,刚吃进去的时候甜腻腻的,叶纪棠不爱吃甜食,只觉得这糖葫芦着实太甜了,她皱着眉头咬了 分卷阅读21 一口,山楂有点涩口的酸,冲淡了那股子甜腻味,还算是能接受,但是叶纪棠依旧有些抗拒,她勉强的两口就将糖葫芦吃了后道“你吃吧。” “妻主咱们去前面看看吧,那边好多人啊。” 躲在纱帽下面的陆晏修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他将糖葫芦拿到自己的嘴边舔了舔最上面的那一个,好甜! 叶纪棠相貌堂堂,周身的气度不凡,这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子,哪怕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可女子三夫四侍的可不是常事么,这女子看起来必然不是普通之人,她身边又怎么会只有一位夫郎呢。 不少胆大的男子在心中盘算着,不乏还有人已经开始取随身带着的香囊了,其中一位随身带着小侍的男子更为胆大,直接走到叶纪棠的跟前,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捧着一个绣着并蒂莲的淡蓝色香囊“这位小姐,可否接下香囊?” “诶,你们看,那不是卞家的小少爷么,没想到他竟然主动送香囊了!” “那女子身边不是有一位夫郎了么,方才我瞧了一路,这两位只怕是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卞小公子这般怕是有些不妥吧?” “谁说不是呢,卞小公子这般作为将人家夫郎置于何地?”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瞧,那女子只怕出身不凡,她的身边又怎么会只有一位夫郎呢,要我说啊,这卞小公子虽说是孟浪了一些,但卞家有钱啊,娶了他回去那可是娶了一座金山银山呢!” 瞧着这一出,不少人都开始围在一起,打量着那三人,都在猜测那女子会不会接下这香囊,还有人为她身边的那位小夫郎惋惜着,不过女子三夫四郎本是常态,倒也没有人说女子接下了有何不对的。 卞晋隔着纱帽打量着眼前之人,他家中虽是商贾之人,但新帝登基后,也开始慢慢的重视经商这一方面,商贾的地位也日渐高了起来,他不觉得自己比她的原配夫郎差多少。 “若是小姐不嫌,卞晋可与哥哥做平夫。” 原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陆晏修这下顿时明白了,他并不是西云的人也不知道这小公子为何要递香囊,但他说了这句话后他明白了,这是要与他争妻主的意思啊,还平夫呢,他家中是有皇兄,可没有皇弟啊。 陆晏修晃动了一下叶纪棠的手,撒着娇小声的说道“妻主,我饿了!” 叶纪棠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一路过来也不知喂了多少吃食给他,还饿了,这分明是某个小醋坛子打翻了,她捏了捏陆晏修的小手冷冽的看了眼这眼前的人后,牵着陆晏修与之擦身而过。 卞晋身子虚晃了一下,手中的香囊摔倒地上,他没想到那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竟然还这般不给他面子,当真是太过分了,卞晋转过身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卞晋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哪怕是人也一样。 小侍连忙上前将掉在地上的香囊捡起来,男儿家的东西不能随意的掉落在外,卞晋也没说什么,不过回去后又是怎样的这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街上的这一幕落在了对面人的眼中,茶馆二楼,越华清与一位生得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坐着,越华清眼中闪过一道奸诈,她端起桌上的茶盏为小公子到了一杯后道“之前有传说小公子与咱们皇上许下了婚约,现如今皇上已经迎了君妃进宫,想来皇上迎凤后怕是也要快了。” “洛小公子金尊玉贵,必然是不知宫中的一些弯弯绕绕,有些话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既然知道不该说就不要说了,你将本公子强行掳到京城,又将本公子带到这茶馆来喝茶还说这些个无聊的话,越首辅你莫不是太闲了不成?” 洛安安冷哼了一声“越首辅,本公子虽是男子,但也不是傻子,瞧你这话说得,就差直接给本公子说皇上要疏远我汉河一干的老臣,你们这些氏族现在的下场就是我们日后的下场,你说是吧?” “洛小公子可莫要污蔑了我。”越华清脸色一沉,这洛家的人真是老的小的都是狐狸修炼成精了,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屏风那边。 洛安安眼睛往下面随意一瞥,看到楼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后顿时亮了一下,原本还说要与这越华清在说道说道的,现在也没了兴致。 “怎么,莫不是首辅大人眼睛有什么问题不成?若是有病可得治啊,尤其是眼睛,不然日后你若是认不出谁是你的主子,哦,不对,首辅现在可不就是认不清到底谁是自己的主子了么,哎真是可怜得很。”说着,洛安安还惋惜的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首辅大人不仅是眼睛有些毛病,就连耳朵也不对经,不然你方才说的那什么传言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本公子都不敢想嫁给皇上当什么凤后,你竟然还能说,不过若是本公子当了凤后只怕首辅要日日想着怎么样将本公子弄死才是吧,毕竟你们府上的越泽越公子不是依照凤后的言行举止教导的么,而且现在还在宫里住着呢吧?” “你!洛公子这般折辱本官,就不怕本官去与皇上掺上一本么?”越华清的脸都绿了“早就听闻汉河洛家的小公子一张嘴伶俐得很,今日一见才知何止是伶俐 分卷阅读22 ,简直就是空口白话,一派胡言!” “本公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大家都不是孩子了,吵不过还去找皇上告状,不过本公子也有一状要告,毕竟是首辅将本公子掳到京城来的,首辅大人,你说是吧?”洛安安一脸天真的看着越华清,但是那张嘴却是要将越华清气吐血一般。 越华清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手重重的在桌案上拍了一下,力气大的桌上摆放的茶盏都倒了,茶水打湿了桌面,叶安安连忙站起来避免了衣服打脏。 “莫不是本公子说对了,首辅大人要灭口不成,真是好怕怕的呢!”洛安安一双眼睛懵懂的看着越华清,似乎将越华清气成这样的人不是他一般,可以说非常无辜了。 “你!既然洛公子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官了,来人将他抓起来!” 三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女人从门外进来,显然是一早就在那儿等着,只待越华清一声令下又将他带走。 越华清又重新做回椅子上,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得意的看着洛安安“洛小公子,你若是与本官道个歉,本官还是能继续与你坐下谈论一番的。” “想都别想,越首辅,多谢你将本公子带到京城来,不然本公子还有些麻烦呢。”洛安安看了眼楼下,当着她们的面干脆利索的双手撑着窗栏就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萧姜赶紧接着本公子!” “?” 萧姜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飞身上去将人接住,站稳后看到怀中的人差点没将人丢了出去“你怎么在这儿?” “本公子怎么就不能在了?赶紧走吧,越华清那老贼在上面呢!” 洛安安顺势双手搂住她的脖颈,丝毫没有要下地行走的打算,萧姜早已习惯了,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四个脑袋后,她抱着洛安安扬长而去。 越华清没想到这人都到了京城了还能跑了,她气得两脚揣在那三人身上,那三人跪在地上生生的都不敢动弹一下“真是废物,连个弱不禁风的男子都抓不到,你们不是说周围没人么,这萧姜是从哪儿来的?” “行了,一开始你都被他给耍了,越华清你当真以为那洛文曜手把手交出来的洛安安会是寻常男子么?”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声音,越华清顿时蔫儿巴了,她眼不见心不烦的挥了挥手“滚滚滚,都出去!” “现在洛安安都跑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越华清看着印在屏风上面的身影,一提到洛安安,她就恨不得现在将人抓回来折磨一顿。 “他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罢了,只要洛家还在,谁都动不了洛安安,你继续派人去盯着西巷那边。” “好” 第12章 第 12 章 萧姜一路带着洛安安去了洛家在京城的一处钱庄,一进屋,萧姜就想把洛安安放下来,奈何这人跟黏在她身上一般,怎么都不肯撒手,只能抱着他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应该在汉河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还和越华清待在一起,她有没有伤害到你?” 洛安安紧紧的搂着她的脖颈,方才还笑得跟只小狐狸的他此刻撅起小嘴一脸的委屈,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金豆豆在眼眶里打着转,下一刻就会掉下来似的。 “你还说我,你这么久没回去了哟想你了啊,本想是来京城找你,结果还没动身呢,就被那越华清的人给抓到了,你说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愣是一封书信都不送回来,你无情你无义!” 洛安安伸手一把扯住萧姜的耳朵,疼的她龇牙咧嘴的,洛安安露出一口小白牙,恶狠狠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京城有了别人了,你敢!” “哪儿有什么人,我整日都在宫里呢,要掉了,要掉了,轻点!” 萧姜伸手一把握住洛安安的手企图将自己可怜的耳朵拯救出来,这人真是,从小便是这般,看着乖乖巧巧的,可是这下手真是忒狠了,不过也是个窝里横的,就只知道欺负她。 “哼,宫里那些个宫人们,哪个不是生得俊俏的。” 洛安安别扭的哼了一声,将小脸往旁边一扭“你要是敢找别人,我就敢将你废了,母亲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但是”萧姜伸手捏住洛安安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都说了,是越华清的人将我给弄晕了,等我醒来我就在这儿了。” “是么?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萧姜沉下脸色看着明显心虚的洛安安。 洛安安本就有些小委屈,现下看到萧姜这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小模样瞧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还挣扎着要下去。 萧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又是这样,从小便是这般,娇气得很,真是一点重话都说不得,还偏偏挺皮的。 “我没有凶你,现如今局势动荡,你身份又特殊,出来还不带人,万一哪天你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了你让我们怎么办?”萧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都是跟 分卷阅读23 在皇上身边,万一我今天没出宫开你去哪儿?你出来可曾留了书信?” “留……呃……留了……” 洛安安哭得打了一个嗝,萧姜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倒是先羞得埋在了她的怀里,闷闷的说道“我身上带着药呢,那些人不能拿我怎么样,还有……还有当时那厢房中不止是有越华清一人,只是那人一直在屏风后面,我根本看不到,不过应该身份不简单,越华清不管说什么都会看一眼那屏风。” “此事我会与皇上说的,倒是你,我等一下派人将你送回汉河可好?” 萧姜将怀中的小鹌鹑挖出来后一手捧着他的小脸,另一只手去了一方素帕为他仔细的将脸上的金豆豆擦拭掉“你啊,还是这般爱哭,日后许了妻主了,没有人这般哄你你可怎么办啊。” “我谁都不喜欢,就要留在你身边!” “你已经快及笄了。” 萧姜看着眼前从小跟在她身后长大的洛安安,不管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去,这次到京城只怕是她们分开的时间最久的一次了,日后他嫁人…… 不知为何萧姜的心中有些怪异,可是他长大了,终究是会嫁人的。 “那也不着急,我这次真的留了书信的,母亲此时也应当知晓了,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你看我整日待在家中想你想得都瘦了,真的你看!” 洛安安有些着急了,说着还抓着萧姜的手往自己的腰间摸去,萧姜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伸手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是男子,我是女子,男女有别。” “咱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还是说你见惯了京城那些贵公子们就开始嫌弃我了不成?”洛安安的眼中充满了失落,就像是要被人抛弃了一般。 萧姜的心头一痛,顿时慌了起来“怎么可能,只是我在宫中也不方便照顾你。” “听那越华清说皇上迎了君妃进宫,想来君妃身边应该还差一个医术不差的侍人吧,我可以!” “不行!” 这从小宝贝着长大的金疙瘩,就算是去伺候君妃,萧姜也是不愿的,她一个人在宫里就行了,怎么可能让他也去,君妃身边还有北辰那位君后身边的人,万一到时候有个好歹,萧姜无法想象洛安安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怎么办,洛家又会怎么办。 “萧女官,皇上让你带着洛小公子一同去仲大人的府上。” 紧闭的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传来一道声音,洛安安冲着萧姜办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萧姜磨了磨后槽牙,只怕洛安安进城就在越华清的眼皮子底下将消息递了出去。 “好,我知晓了。”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河岸边传来爆竹的声音,街上的花灯纷纷点燃,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 “妻主,你看这盏花灯好生漂亮,这里面的鱼儿就跟活了一般!” 陆晏修小跑着来到一处商贩那儿认真的看着挂在架子上的锦鲤花灯,还不忘记叫叶纪棠一并看。 小商贩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后脸上顿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这位公子的眼光可真好,这是小的自己做的,祖传的手艺,别家都是没有的,公子若是喜欢,二两银子即可带走!” 不等陆晏修说什么,叶纪棠已经将银子丢到小商贩的手上,伸手为他取下那盏花灯交到他的手中。 “谢谢妻主!” “两位的感情可真好,祝愿两位长长久久!”小商贩看了眼手中的银锭子,那讨喜的话立马说了出来。 “多谢。” 这是今日叶纪棠对别人说的第一句话,虽说她知道小商贩是看在她给的银两比较多的份上,但也不妨碍她听到这句话后心情更加愉快了,她和晏修必然会长长久久的。 “妻主,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呀,是回家么?” “不想逛了么?”叶纪棠克制住想要揉他头发的手,转而牵住他有些微凉的手。 “不想了。”虽然是带着纱帽,但是陆晏修依旧能看到那些人盯着皇上的眼神,心中酸酸的,就是不想逛下去了。 “我带你去蹭饭。” “蹭饭?” 陆晏修有些不解,任由叶纪棠牵着他在街道上走,反正他也不认识路。 仲府在东街,并不是很远,没走多久就到了,韩姝也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看到叶纪棠和陆晏修来了后上前行礼“皇上,君妃,萧姜已经带着洛公子到了。” “嗯” 仲府的门是打开的,叶纪棠的带着陆晏修直接就进去了,韩姝却未跟着去而是转身离开了,大门也随之关上了。 后花园内,仲松和萧姜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的眼中充满了无奈,尤其是仲松,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夫郎与那洛家的小公子在那儿也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就说得这么起劲儿呢,两人分明是才见到的啊。 “你带来的人,你上。” “那还是你家的夫郎呢,你去!” “你去!” “堂堂的兵部尚书竟然离不开 分卷阅读24 自家夫郎,说出去也不怕失了言面。”萧姜鄙视的看了眼仲松,但是心里却也是酸溜溜的,自从来了这仲府后,洛安安这个小混蛋就没有再看过自己一眼了,都怪这仲松! “这……” “大人,皇上和君妃来了。” 仲府的总管快步走来,仲松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这么生生的憋在了嘴里。 叶纪棠领着陆晏修穿过竹林到了后花园,陆晏修头上的纱帽在进府的时候已经取下了,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物。 “参见皇上,君妃。” “起” “君妃生得好生俊俏!” 一道小小的声音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萧姜的脸色都变了,恨不得上前去捂住他那张叭叭的小嘴。 洛安安丝毫没发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只是一味的盯着陆晏修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没办法,是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这更加坚定了洛安安留在陆晏修身边当侍人的心。 “洛安安见过君妃,不知道君妃身边还缺不缺一个能吃能睡还会医术的侍人呀,我可以不要工钱,就想留在君妃的身边!” 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后,洛安安突然凑到陆晏修的身边,企图伸手去牵一下美人的小手,结果这爪子还没伸出去呢就被萧姜窜上来将手给抱到自己的怀中,萧姜讨好的冲着就算是夜色也掩盖不住脸色铁青的叶纪棠“皇,皇上,安安说话就是这样,您,您别与他计较,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也是不做数的,我过两日,哦不,明日,明日就将他送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洛安安强行挣扎,只是他那点力气,为实不够看,被萧姜牢牢地抱在怀中,若是平时,他只怕已经顺势窝到了她的怀中了,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留在美人身边更重要! 仲松默默地拉着自家亲亲夫郎远离这个战场,她家夫郎身娇体弱的可承受不住皇上的酸味和怒火。 第13章 第 13 章 叶纪棠恨不得将这洛安安立马送回汉河去,她不仅要防住女人,现在连男子都要防了,这是她的夫郎!她的凤后! 任凭她心里的酸泡泡一个接一个的冒,但不得不说洛安安的话却是打动了她,洛安安的医术师承鬼医,只是鬼医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亲传的弟子就是洛安安。 上一世她被暗算,陆晏修也被越氏害死了,一尸两命,这在虽然是重来了一次,可她还是无法忘记,陆晏修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人,这样她才能放心。 叶纪棠挣扎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就在他的身边吧,日后若是他出了任何事情,你,洛家和萧姜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上英明!” 不给萧姜反驳的机会,洛安安直接点头答应了,他终于能每天都跟在美人身边了! 陆晏修也是个爱玩儿的,在宫里除了叶纪棠陪他说话以外就只有侍书了,奈何侍书平日里也是个守礼的,现如今身边有了这么一个活宝,陆晏修觉得十分的满意,满眼的欣喜。 要么不说叶纪棠怎么了解身边的人儿单看他的眼神便知这人闲不住了,依旧没忍住蠢蠢欲动的手,在他的头上揉了一下后道“去吧,我与她们两个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好!” * 萧姜将之前洛安安与她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叶纪棠坐在椅子上,手在桌上轻叩了两下“只怕那屏风后面的人就是叶毓了。” “可是广静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京城的?咱们在西呈那边可没少设防啊。”仲松有些不解,自从叶纪棠登基后她们就计划着要将西呈收复回来,派出去的影卫也不少,可没想到这叶毓就当真出现在了京城,若不是洛安安,她们现在恐怕还不知晓。 “叶毓能在西呈当这么久的土皇帝,本事自然是不小的,只怕还是咱们低估了她。”萧姜摇了摇头,有些不以为然,若是那叶毓当真是这般容易就给她们监视起来,先帝就算再蠢,西呈也被攻下来了,可最后不也只能被迫放弃对西呈的管制么。 “广静王既然悄无声息的来了京城,咱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她这次来京城必然是为了三皇女,既然如此,咱们就以三皇女为饵,钓她这条大鱼。” 仲松到底是兵部尚书,这法子着实可行,萧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皇上,您觉得呢?” “朕要放长线钓大鱼,先晾着她,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状元娘,榜眼和探花娘游街的时候京城必然热闹,皆时便让她将人救走,这一次朕要将她们一并斩草除根。” 叶纪棠沉思了一下,叶毓既然进京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倒要看看叶毓到底有何本事。 两人齐声道“臣明白。” * “萧姜!你快过来!” 三人并未在书房商谈多久,刚回到后院,就听到洛安安的声音,闻声望去,三个人蹲在一棵树下也不知在做什么,洛 分卷阅读25 安安正举着手冲她们招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萧姜发出疑问的声音。 叶纪棠走过去后站在陆晏修的身后,十分自然的帮他将头顶和肩膀上的雪扫了下去,还伸手在他的小脸上蹭了蹭。 “你看,我们捡到了一只小白猫。” 陆晏修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叶纪棠,又转头用手指戳了戳,猫儿小声的叫了一声,应该还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有些虚弱,小小一只蜷缩在陆晏修的怀中。 “皇上,咱们把猫儿带回去可好?” “好” 今夜她们都在仲府休息,叶纪棠洗漱完出来看到陆晏修还蹲在地上趴在小榻上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小白猫,她忍不住的走过去就这样将人抱起来一路走到床榻边坐下,她有些吃味的说道“晏修,你对那猫儿的关注比我还多。” 陆晏修被逗乐了,凑过去在她的嘴边亲了一口“皇上怎么这么酸呀,那不过是一只猫儿而已。” “我不管,我才是你的妻主。” 叶纪棠心里的火被陆晏修就这么轻轻地撩起来了,她抱着陆晏修翻身躺在床上,一手支撑在他的耳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身下的人儿。 陆晏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有些惊慌失措,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依旧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两人本就贴得进,他这般,叶纪棠更加的失控,她迅速的将他的腿脚压住,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强势的吻了上去。 帐内昏暗,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陆晏修跪坐在叶纪棠的身上仰着脖颈,手紧紧的抓住脚踝,叶纪棠掐住他的腰肢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陆晏修咬住下唇抑制住不发出声音,他的浑身颤栗,无阻对的摇晃着脑袋,三千青丝垂在身后,最终他还是低吟了一声。 就在叶纪棠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人给办了的时候她才想到这儿是在仲府,不是在皇宫,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她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埋在他的肩窝处,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猫,是她寝宫的龙床不大,还是她准备的东西不够充分,她为何要出宫呢! 陆晏修自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忍住笑意伸手抱住她的脑袋,他的眼中还有未散去的情/欲/,软绵绵的。 “晏修……” 叶纪棠闷闷的叫了他一声,手十分不老实的在他的腰肢上摸了一下,热气打在他的脖颈间,像羽毛轻轻拂过一般,陆晏修哼出了声音,挣扎着想要将那作乱的手拿开,奈何那人的力气忒大了一些,陆晏修只得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长睫轻颤,就像是两只要展翅的蝴蝶一般,怎么瞧着都惹人怜爱。 不知过了多久,叶纪棠才抬起头来,她看着陆晏修红颜的小嘴忍不住的又凑上去亲吻了两下,这才搂着他躺在床上,陆晏修乖巧的窝在她的怀中,叶纪棠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陆晏修这才闭上眼睛睡着了。 叶纪棠丝毫没有睡意,她看着怀中睡得乖巧的小人儿,似乎又回到了陆晏修刚刚住进棠华宫的那一晚,那一晚也是这般,躺在自己的怀中,乖巧极了,她又将人搂得紧了一些,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后,叶纪棠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后已是巳时了,叶纪棠刚睁开眼睛就将正要做坏事的陆晏修抓个正着,陆晏修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皇上,你醒了啊。” “嗯” 温香软玉在怀,叶纪棠没有丝毫的想起床的打算,她凑过去在陆晏修的嘴上亲了一下“你不再睡一下么?” “不了,皇上咱们快些起来吧,这儿到底是仲府,若是皇上还未睡醒,咱们回宫再睡吧。” 现下已经是迟了一些了,若是再宫里,就算是让他一天都待在床上都无事,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府上,总归还是不好的。 结果这话刚说出来,身边刚醒过来的大猫就将挣扎着准备起来的陆晏修扑倒在床上,叶纪棠的眼中带着戏谑的笑容,手指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划过,刚睡醒的她声音还有些沙哑“晏修就这么想么?” ? 想?他想什么了? 陆晏修有些懵懂的看着叶纪棠,显然是没有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皇,皇上……” “你怎么这么乖呢?” 叶纪棠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她的晏修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直到听到她的笑声才慢慢反应过来的陆晏修羞得眼尾都泛起了红晕,昨夜发生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记忆,他,他方才说了什么啊!!! “皇,皇上,臣不是,臣没有这般想!” 陆晏修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不是这么想的,真的,这件事儿他可以解释的! “嗯,我知道,不过……”叶纪棠认真的看着陆晏修“晏修在我面前不必称臣,你是我的夫郎,不是我的侍君,你明白么?” 这个称呼叶纪棠早就想与陆晏修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说清楚了,她一定要将这 分卷阅读26 个称呼给改过来。 “还有这皇上也不必叫了,我更愿意听到晏修叫我一声妻主,晏修觉得呢?” “这,这怕是不合礼数吧。” 陆晏修缩了缩脖子,他不过是一个君妃怎能叫皇上一声妻主呢。 “皇上日后必然是要迎娶凤后的,若是臣叫妻主那会落人口舌的,皇上这般不行。” 陆晏修说着,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的委屈和伤痛,这些日子两人很是亲密,他都忘了他不过是君妃,皇上日后会迎娶一位凤后的,后宫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可他竟然还妄想皇上只属于他。 听到这番话,叶纪棠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她捏着陆晏修的下颚,迫使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叶纪棠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我的夫郎只有你一人,何来的别人,至于凤后”她暗示的瞥了眼陆晏修的小腹“晏修不如尽早为我怀上一个孩子,晏修觉得呢?” 第14章 第 14 章 “喵呜~” 一声闷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两人奇奇转过身一看,原本睡在外面小榻上的猫儿醒了,在上面翻腾,结果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一下来,一身的小白毛都炸了,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雪团子,它在地上扑腾着想要站起来,怎么瞧着都觉得可怜。 …… 陆晏修也不知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还是如何,猛地一把将没有丝毫准备的叶纪棠推翻在床榻里面,自己则是顺着边缘就下去了,他过去将小白猫提溜起来重新放回小榻上,掩饰的说道“皇上,臣先去洗漱了。” “嗯” 叶纪棠愤愤的看着那猫儿,一时间怀疑自己让晏修养猫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这些话她可是想了好久才说出来的,结果就在刚刚被这猫儿给破坏了!可恨! 陆晏修洗漱完后坐在铜镜前看着面红耳赤的自己,脑子里重复想着叶纪棠方才的话,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晏修,你的眉都要歪了。” 叶纪棠不知何时走到了陆晏修的身后,伸手扶住他的手腕,瞧着他魂不守舍的小模样,叶纪棠就知道他必然是听进去了,原本还有些委屈的,现如今一扫而空,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陆晏修回过神来,有些羞涩的想要将手抽回来,只是身后那人却不肯撒手,他有些无奈了,只能继续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动作。 叶纪棠的手放在陆晏修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轻轻地划过那一抹殷红,她觉得眼前的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自己,单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都能让她欲罢不能,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要触碰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皇上,西巷那边来了消息。” …… 萧姜丝毫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等一下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想着方才听到动静,皇上应该是起来了,这才敢来敲门了。 就在她准备敲第二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叶纪棠冷冽的瞥了一眼萧姜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萧姜脸上的笑容顿时细碎,她方才是不是坏了皇上的好事儿了,这下完了,这是苍天要亡她啊…… 等萧姜面如死灰,一步步挪到书房后,就看到仲松坐在椅子上,若不是顾忌着那坐在主位上看着来信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皇上,只怕这人是要笑出来了,萧姜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叶纪棠,很没出息的打了一个寒颤,嘤,她做错了什么,她也不知道皇上这一大早的就没控制住对吧。 “萧姜。” 叶纪棠眉眼轻抬,淡漠的撇了萧姜一眼,萧姜双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了下去“皇上。” “影一来信说这两日不少人在西巷附近打探消息,不止是越华清和叶毓的人,还有第三波人,既然你挺闲的,那你就去查查这第三波人是谁的人吧。” 叶纪棠将手中的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眼看就要烧到她的手指了,叶纪棠这才慢条斯理的丢到一旁的小盆中,任其被火焰吞噬,最后化为灰烬。 “臣明白,臣这就去。” 萧姜连忙退了出去,直到被冷风一吹,压在她身上的那股气势才消散了,欲求不满的皇上真是忒可怕了,也不知君后那小身板是如何承受得住皇上的索取的,啧啧啧…… 萧姜走后,叶纪棠的目光就放在了仲松身上,就在她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心头突然疼痛起来,她脸色瞬间惨白,一手紧紧的捂住心口,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皇上!” 仲松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去找人请大夫,结果被拦住,叶纪棠忍着疼痛道“此事不宜声张。” “可是皇上,您的龙体要紧,不如臣去请洛少爷来瞧瞧如何,他不是会医术么?” “不必。”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叶纪棠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的将手放下来,仲松立马递上了放在桌边的茶水,眉头紧锁“皇上,您这有多久了?” “最近。”叶纪棠喝了一口茶水道“朕怀疑有人给朕下了毒,只是一直未 分卷阅读27 查出这个人罢了。” “下毒!” 仲松脸色惊变“太君后他们竟这般胆大?” “此事不宜声张,更不能告诉君妃,至于那个人,朕已经再调查了。” 仲松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您龙体要紧,还是让洛公子为您把个脉吧,至少也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毒才好啊。” 叶纪棠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么久了她都没真的要了晏修也是因为这时不时的发病。 仲松很快就去将洛安安请来,他走到叶纪棠的身边“皇上,我先为你诊脉吧。” “嗯” 洛安安两只手虚放在她的手腕上,只是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沉重,仲松的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几次张口想问究竟怎么了,却又不敢说话,心里急得恨不能能自己上前动手把脉,就在她快将茶盏里面的茶叶都吃了后,洛安安终于有所动静了。 他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案上,打开后里面是一排细细的银针,他又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上,这才取了一根银针出来。 “洛公子,皇上的身子怎么样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仲松瞧着那细长的银针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皇上并未中毒,但是脉象却又十分奇怪,我怀疑皇上是被人下了蛊。” “下蛊!” “皇上,我可否取一滴指尖血?” 叶纪棠将手摊开,洛安安用银针刺了一下后将小玉瓶打开,捏着叶纪棠的手指放在小玉瓶的上面,一滴血滴了进去,洛安安连忙撒开叶纪棠的手将小玉瓶拿到眼前认真的观看。 里面是一只正在沉睡的白胖的小虫子,那滴血刚滴进去,小虫子就有了反应,很快血就被它吞噬了,原本白胖的小虫子开始有了变化,通身变得血红,还有一些发黑,看着十分诡异骇人,洛安安紧皱的眉头却未松懈下来,仲松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快跳出来了,可叶纪棠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似得。 “洛公子,皇上到底怎么了?” “这种蛊我还从未见过,我要回去翻一翻师父留给我的医书才能知道这是什么,皇上最近可有什么不适么?”洛安安麻利的将小玉瓶盖上又将银针给收了起来。 “心口疼,已经有三次了,此事不要让晏修知道了,若不然朕马上将你送回汉河。” “好” 洛安安本来还想多嘴问一句的,结果叶纪棠就先说了出来,他撇了撇嘴心中又开始怒骂萧姜那个榆木脑袋了,能不能学学人家皇上,主动点,他都暗示得那么明白,几乎就是直接说了,那颗榆木脑袋还在整日的姐弟情深,谁要与她姐弟情深了,活该天冷了没人暖被窝,呸,啥也不是! “你若是缺了什么就与仲松说,到时候她会替你想办法的。”就算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蛊,但是至少知道不是中毒就行。 “皇上,实不相瞒,我还真的有缺的东西,我缺一个妻主!” 洛安安立马提出想要的,仲松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皇上,这个臣可办不到,臣已经有夫郎了,而且臣很爱臣的夫郎!” “谁看上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洛安安嫌弃巴巴的看了眼仲松后,谄媚的看着叶纪棠“皇上,你的事情我发誓一定不告诉君妃,你就为我拟一道赐婚圣旨怎么样!” “你若是能让萧姜开窍,朕就为你赐婚。” 叶纪棠自然知道洛安安想要的是什么,只是萧姜不比寻常人,一切还要看她意愿。 “萧姜不是说你是她的义弟么?”仲松风中凌乱了。 “谁是她弟弟了,我就不明白了,小汀是如何看上你的,你和萧姜在一块儿就是两个榆木脑袋吉祥物,起开,本少爷要去翻医书了!” 洛安安狠狠地踩了仲松一脚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书房中又只剩下叶纪棠和仲松。 仲松心中还一直惦记着那个没有揪出来的人“皇上,不如臣将能近您身的那些人都抓起来拷问一番,总会找到是谁的,那人就像是藏在黑暗里面的毒蛇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咬您一口,放这样的人藏在您的身边,臣不放心。” “要不你去搬个椅子坐在越府门口说朕被人下了蛊怎么样?” 叶纪棠瞥了眼仲松后起身离开了,徒留仲松一人站在那儿有些没反应过来,以前皇上不也是这样么,手段比她还凶残,为何现在要这般说她? 在仲府用过早膳后叶纪棠就带着陆晏修回宫了,一早得到消息的越泽带着宫人在棠华宫外等着,陆晏修被一群宫人拥着从宸佑宫的方向过来,越泽的心中翻腾着,那股嫉妒都快要将他淹没了。 “越泽见过君妃。” 身侧的宫人往前走了两步,越泽起身后将他手上捧着的一碟精致的点心端过来捧在手上“听闻君妃喜好甜食,越泽特意做了这点心来,君妃尝尝看可还喜欢,若是喜欢越泽日后做了都送到棠华宫来。” 越泽继续道“原本早就想来拜见君妃,奈何上一次的事情,越泽有愧君妃,只是 分卷阅读28 太君后的话,越泽不敢不听,还请君妃见谅。” “越公子哪里的话,君妃自然是不会怪罪的,君妃一人在皇宫内,还未有个说话的人,若是日后越公子多来陪陪君妃那才好呢。” 陆晏修还未说话,林乌率先开口,话里话外似乎他就能提陆晏修做主一般,还上前将越泽手中的那碟点心接过来端到陆晏修的面前,半威胁的说道“君妃,您尝尝,越公子做的这点心一看就合您的胃口。” “君妃身份尊贵,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得了他的口的,毕竟若是君妃出了什么事情,你这脖子上顶着的摆件能负得了责么?” 洛安安抬手抵在那碟子上,上下打量着林乌,就像是在打量一个东西一般,林乌气得脸色都青了,他端着碟子直接跪在地上“君妃,奴背井离乡跟着您一同来到西云,难道您就任由他们北西云的人欺负奴么?君妃,您可莫要忘了远在北辰的君后以前对您的照顾啊。” 第15章 第 15 章 “你也说了,这儿是西云,可不是北辰,君妃已经上了哟西云皇室的玉碟,昭告了天下,他可不是你们北辰的皇子了,我瞧着你一口一个北辰,怎么,这么想回去不如本公子送你回去可好?” 洛安安的这一番话下来,说得林乌不知如何开口,他只能将目光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陆晏修身上,心里恨得滴血,可是嘴上却依旧哭诉道“君妃,难道你就这般看着奴被他这般污蔑么,奴就想着君妃喜好吃甜食,平日又无别人与你说话,这才自作主张的,奴这都是为了君妃啊!” 一旁的越泽被这一幕弄得都不知应如何是好了,他没想到这林乌这般蠢笨,什么忙都帮不上,枉费了他还花了五百两银子来收买他,废物! 还有这个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这般伶牙俐齿,莫不是皇上到宫外又带回来了一个不成? 越泽看了眼洛安安,心中又有了计较,此事还需与太君后商议一番。 “君妃,既然你宫里还有事,越泽就不打扰了,越泽先回去了。” 越泽带着宫人匆匆离去,洛安安则是转身扶着陆晏修绕过跪在面前的林乌“君妃,咱们先回去吧,猫儿已经先送回去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好” 陆晏修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林乌并未说话,倒是洛安安在路过林乌的时候说道“君妃,我觉得你啊,就是太过仁慈了,有些脏东西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若是君妃念及情分不愿动手,我可以!我这儿什么不多,毒药最多了!” “你啊……” 陆晏修无奈的笑了笑。 两人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跪在地上的林乌看着手中的糕点,眼中充满了疯狂,这个贱人,当初在北辰的时候装得温顺,现如今到了西云以为能摆脱他们了就开始想要除掉他,做梦! * “皇上,丞相大人来了。” 韩姝领着身着朝服的柯苑,柯苑上前行礼“请皇上圣安!” “丞相,你说朕这步棋应该如何走才能解呢?。” 叶纪棠身着一席黑金色长袍盘腿坐在榻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叶纪棠持黑棋,棋盘上白棋已经将黑棋包围在了里面,若是走错一步黑棋满盘皆输,她皱着眉迟迟落不下去。 “臣斗胆为皇上走一步。” 柯苑上前从棋盒里面取出一个棋子放在了棋盘的右下方,黑棋顿时反败为胜,叶纪棠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随手将棋子丢到棋盘上打破了这一盘棋。 她抬眼看了眼柯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柯苑侧身坐在榻上,她将一份奏折捧在手上交给叶纪棠“皇上,这是今日从昌州送来的折子,昌州那边海盗已经开始在周围的村落横行霸道起来,甚至还滥杀百姓,还请皇上定夺。” 叶纪棠将折子接过来却不打算看而是放在手边“昌州一事朕已经派罗秋去了,若是当真海盗横行,她自然会处理,朕今日叫你来却是另有一事。” “还请皇上明示。” “朕记得丞相当年也不过是一介寒门,因一手出众的文章考上了状元娘被太先帝赏识,为以重用,可先帝登基后却重用氏族,你虽说还在丞相一职,可手中并未有实权,丞相真的甘心么?” 叶纪棠抖了抖衣袖,慢悠悠的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起来分别放在棋盒里,棋子碰撞的声音一声声的敲击着柯苑的心,她握紧手,很快又松懈下来。 甘心么?她不甘心,寒门学子不比氏族贵女,她们唯一能出头的就是参加会试,可自从先帝登基后,重用氏族贵女,朝中掌权的都是她们,她有心无力,新帝登基后,朝中这才有了变化,可想要撼动氏族这颗大树,谈何容易…… “朕知道你有所顾虑,朕可以给你个机会,春闱的主考官朕还未定下,丞相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一职么?” “皇上!” 柯苑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叶纪棠,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韩姝将一早就准备好的 分卷阅读29 圣旨取出站在叶纪棠的身边,叶纪棠就圣旨拿过来后递给柯苑,柯苑连忙从小榻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这才双手接过,虽然她极力克制不可再圣驾面前失了仪态,可打开圣旨的那双手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发抖。 柯苑将手中的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她将圣旨一合,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双手捧着圣旨郑重的跪在地上“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这一跪就代表着朝堂上再无中立一派,叶纪棠起身亲自将她扶起来,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朕自然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的,不过倒是你,要万般小心才是,氏族可不会这般轻易放弃的。” “臣明白。” 柯苑走后,叶纪棠才将她带来的那份折子翻开看,昌州的知府名叫张珠,是先帝指派过去的,此人去了以后无功无过,叶纪棠的手指在海盗二字上点了两下“海盗一事都未查明,她就先报了上来,韩姝你说这张珠此番是何意思?” 韩姝道“皇上,奴不过是一个宫人,张知府的想法,奴也猜不透啊,您可别拿奴逗趣儿了。” “你啊你,你以为朕不知你的本事?当初让你去任大理寺卿,你是怎么都不肯,现在朕问你,你又说朕拿你打趣儿。” 叶纪棠将手中的折子丢给韩姝,韩姝连忙接在手里,笑了笑“去大理寺哪有在皇上身边轻松,奴惯会偷懒,可做不来那些个事情,而且奴伺候皇上惯了,换个人奴还不放心呢。” “皇上,之前您说要去棠华宫用膳,现下时辰不早了,可要摆驾过去?” “朕自己去就好,对了去找找宫里有没有会养猫儿的,记得要干净的。” “诺” * 越华清知道柯苑成了春闱主考官后,气得将手中刚得的还未用上机会的青花底琉璃茶盏给砸了,宋氏拦都拦不住,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只觉得心都在滴血“你这个败家子,这么好的物件儿说砸就砸了,不就是换了主考官么,难不成那些人还敢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你不过是个男子懂什么,我懒得与你说。”越华清沉着脸拂袖离去。 以往她是主考官的时候,那些氏族都会来求她,那个时候就是她敛财卖官的好时候,这次的春闱也是,那些氏族早早的就把银钱送来了,可现在皇上竟然让那柯苑成为主考官,这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越华清原本是想回书房的,可半路却又转了个弯出府去了。 “主君,家主出府了,神色匆匆的,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侍一路小跑到主屋内。 宋氏眼神暗了暗,冷笑了一声“她哪儿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是去见她在外面养的小贱人罢了,还真以为我不知道还是怎的,这隔三差五的往外面跑,只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府上就要进人了。” “也不知泽儿在宫内怎么样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传个消息回来,我还指望着他成为凤后,这样我定要将她在外面养的小浪蹄子给打杀了。” “主君不如您去宫里看看,大少爷向来是受礼的,有些事情若是没有人指点只怕他也做不出来,现如今宫里还有一个君妃,若是让他先怀上龙嗣,然后只怕大少爷更加难了,主君您还要想想远在成安的小少爷啊,大少爷能入宫,可小少爷还得指望您呢。”站在宋氏身边的是他身边的掌屋小侍雷氏,也是越府总管的夫郎,此人心思颇多,也最得宋氏的眼。 宋氏有些犹豫了“我这般进宫只怕是不好吧?” “这大过年的,您进宫去看看大少爷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宋氏觉得雷氏的话可行,他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快去,将我的帖子递进宫去,我明日去给太君后请安。” 越华清出府后一路去了一处小巷,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府邸外,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后这才上前敲两声门,门很快就打开了一条缝,一女侍从里面伸出脑袋看了眼来人是越华清后这才将门打开“越首辅怎么来了,这一路可有尾巴跟着?” “没有,我这一路都是看过的,你家主上可在府上?” “主上在后院,首辅请。” 女人领着她穿过一片梅林一路来到后院,一身着华服的女子站在长廊下,手中拿着一把小剪子修理一盆已经干枯了的杂草。 越华清顶着大雪揣着手走了上去,拱手行礼“见过王爷。” “嗯” 叶毓瞥了眼越华清,她将手中的小剪子放在身边侍人捧着的托盘内,拿起一旁的手帕仔细的将手指擦拭了干净“你可知本王这盆是什么么?” “王爷高雅,只有那清丽淡雅的兰花才能配得上王爷,我府上有几株兰花,皆时我送上门来已供王爷观赏。”越华清本就不是什么雅人,这一盆杂草她自然是分辨不出的。 “不愧是首辅,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就是要讨喜一些,不过,本王不过是一株普通的野草罢了,可不是什么名贵的兰花。” …… 越华清艰难的看着那枯草,勉强的笑了笑也不敢在说话了,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种野草, 分卷阅读30 这让她怎么猜? 第16章 第 16 章 “皇上这次是铁了心想动氏族了。” “王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越华清一脸难色。 “柯苑也是寒门出生,皇上这一出是直接将柯苑那些个老顽固给收拾妥当了,氏族的落寞已然成了定局,此事你应该知晓。”叶毓揣着手看着外面的梅林,她的意思,越华清自然明白,可是氏族若是落寞了,她的利益也就没了,皆时皇上必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还请王爷替臣拿个主意,难道王爷也要眼睁睁的看着氏族落寞么?” “自然不会,本王既然进京了,自然是要去拜见皇上的,本王到要去看看本王的这位皇上侄女到底有多厉害。”叶毓突然转身看着越华清“西巷那边如何了?” “咱们的人依旧进不去,不过也不是没机会,春闱大量学子都会进京,那个时候想必皇上也不会顾及到西巷这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嗯” 越华清并未在这儿呆多久,就匆匆的又离开了,越华清走后叶毓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女侍淡然的说了一句“杀了吧。” 女侍还未来得及求情就双目一瞪,手中的托盘摔在了地上,人也到了下去没了气息,叶毓直接从她的手掌上踩了过去,哼着歌离开了。 * 棠华宫内,叶纪棠怨念的看着窝在陆晏修怀中与之嬉笑的小毛球。 她原本是兴冲冲的来,想和她家晏修卿卿我我,可没想到她来了快有一盏茶的时辰了,晏修除了刚开始行礼的时候与她说过话以外,他的目光全都被这小毛球给夺去了,真是太过分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叶纪棠握拳抵住嘴角咳嗽了两声,这眼神却一直撇向陆晏修,没反应? 她又咳了两声,结果一不小心咳狠了,真的就咳嗽起来了,她捂着胸口咳得脸色都红了,哪儿还有她当皇上那股子冷冽的样子,叶纪棠只觉得老脸都丢完了,她真是两辈子都这么丢脸过! 这下,不等陆晏修有反应,她自己背过了身子,刚转过去,她就感觉到一只手放在她背上轻轻的拍打着,叶纪棠的身子僵硬了。 “皇上,你就算吃醋了,也不能这般吧?” 陆晏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叶纪棠立马放下捂着嘴角的手转过身去“我才没有吃醋,我犯得着与一只毛球吃醋么?” 她可是西云的皇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是是是,你没有,那你咳嗽是为了哪般?”陆晏修敷衍的回应到。 …… 叶纪棠恼羞成怒,长臂一捞直接将这欠收拾的小人儿抱在怀里,恶狠狠的在他的唇瓣上啃了一口,自以为看不见似的,用空出来的手将那碍眼的小毛球提溜起来往旁边的空位一丢,这才心满意足的狡辩道“我不过是一时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罢了。” “皇上说不舒服,那就是不舒服,需不需要臣为皇上宣一位御医过来瞧瞧?”陆晏修的一双桃花眼笑得弯成了月牙,跟偷了腥的小狐狸一般。 叶纪棠手掐在小狐狸陆晏修的腰肢上覆身上去重新堵住了这张叭叭的小嘴,她舔舐着陆晏修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似的,慢悠悠的撬开他的唇齿,勾住他那柔软的舌头与之纠缠在一起。 陆晏修整个人都瘫软在她的怀中,任由她索取。 一吻过后,叶纪棠满足了,她的晏修就是个小甜甜,叶醋缸带着笑意用指腹蹭去他嘴边的水渍,随后将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当着陆晏修的面伸出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了。 陆晏修羞得眼神虚晃,都不敢正眼看她。 偏偏她还一脸正经的说了句“甜的”,陆晏修一张小脸顿时红得滴血。 叶纪棠低声的笑了笑,发出愉悦的声音,伸手指了指他的后面“晏修,小毛球要掉下去了。” “!” 陆晏修这才想起来被他遗忘了的猫儿,连忙转过身去,那只猫儿估摸着是顽皮了,不小心从小榻上翻了下来,结果没掉下去,一只爪子勾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挂在那儿。 “喵……” 小奶猫软糯糯的冲着陆晏修叫了一声,他连忙将猫儿捞起来抱在怀里,安抚的为它顺毛,他抬眼看着叶纪棠“皇上,咱们这只猫儿还未有名字呢,不如皇上取个名吧!” 猫儿趴在陆晏修的手腕上,歪着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叶纪棠“喵~” “小毛球。” 叶纪棠伸手在它的脑门上戳了一下,顿时出现了一个小窝,小奶猫扑腾着想要去抓她的手,时不时的叫上一声,不过到底是只幼猫,扑腾着玩儿了一下后就窝在陆晏修的怀中睡着了。 陆晏修也打了个小哈欠,叶纪棠伸手将小毛球抱起来放在小榻上又将陆晏修横抱起来往内殿走去,他惊呼了一声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脖颈,扭头看了眼孤零零在小榻上的猫儿“皇上,小毛球……” “无妨,有人会照 分卷阅读31 顾的。” * 第二日难得除了一个太阳,自从入了冬就开始下雪了,冷的人门都不想出,这一大早的,陆晏修就抱着新得了名字的小奶猫与洛安安一同去了御花园。 元左领着宋氏去懿祥宫,路上经过御花园,他看到那亭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一时间多看了两眼,他未见过那北辰来的和亲皇子,但看他的衣着打扮心中也有了猜测,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两步小声的询问道“那位可是北辰来和亲的皇子?” “是的,这位可是个手段厉害的主儿呢。” 元左也抬眼看了一眼冲着宋氏点了点头“宋主君,你是不知,这位主儿一进宫,皇上就整日宿在那棠华宫内,大年三十的时候皇上甚至还带着他出宫去了一夜未归呢。” “那他身边的是谁?” “这奴就不知了,宋主君快走吧,太君后还在等着呢。” 宋氏心中开始猜疑了,莫不是皇上出宫后又接了一个回来不成,瞧着那小公子的举止也不像是宫里的宫人,可这京城中他也不并未见到过啊,难不成还是哪家养在外面的,现如今接回了宫里不成?这可不行,他的泽儿还未当上凤后呢,皇上就一个接一个的抬入宫中,泽儿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宋氏觉得他今日这一趟算是走对了。 “喵~” 元左和宋氏一进懿祥宫,一只灰猫直接冲着宋氏扑了过来,吓得宋氏脸上惊变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赶,可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堪堪的收回了手,灰猫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了宋氏一眼后,叫了一声后就转身离开了。 “太君后的这猫儿可真是活跃。” “宋主君,请。” 元左领着宋氏一路去了内殿。 殿内燃着香,太君后手中捏着一串佛珠转动着,越泽坐在一旁煮茶,看到宋氏来后,他站起来微微行礼“父亲。” “拜见太君后,请太君后金安。” “起来说话吧。” 那灰猫慢悠悠的从殿外进来,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太君后的怀里,抖了抖尾巴就窝在那儿懒洋洋的叫了一声,太君后将手中的佛珠放下抬手在他身上抚摸着“本宫这琉璃素来顽皮,方才可吓到了?” “没有,是臣夫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倒是臣夫也不知道吓到那猫儿没有。” 宫人为他搬来一个椅子奉上茶后就退了出去,宋氏在太君后的示意下坐在了椅子上。 “它呀,胆儿大的狠呢。” 太君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方才你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可曾看到了?他留在了棠华宫内,到现在还未有个名分呢。” “太君后可知那位是谁家的小公子,瞧着是个面生的。” “那是汉河洛家的小公子,洛安安。” “洛家的!” 宋氏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汉河洛家的人,心中顿时有些慌了神,当初若不是那洛家瞎管闲事,现如今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指不定是谁呢,他的泽儿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未成为凤后,现如今这洛家的又要来搅和他的好事儿了么,想的美! “太君后,那洛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皇上还未迎娶凤后,她们就将那洛安安送进宫来,莫不是也是想……” “现如今皇上大了,本宫也管不住了,之前本宫不过是想看看那北辰来的皇子,皇上就过来为他撑腰,现如今这凤后的人选,本宫也无他法了。”太君后有些惋惜的看了眼一旁的越泽“泽儿识大体,又守礼数,原先本宫觉得若是他能成为凤后留在这宫中,本宫身边还有个贴心人儿陪着说话,可现在,哎。” “太君后,您要想想办法啊,这凤后之位可不能落到那洛家人身上啊,若是真的这般日后这朝堂上哪儿还有我们越家说话的份儿啊,太君后。”宋氏心中自然是慌的,若是越泽不能成为凤后,那他还怎么压制后宅那些想要兴风作浪的小妖精们。 太君后的手指轻轻地挑了一下琉璃的下巴,琉璃温顺的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本宫也是越家人,自然是要为姐姐着想的,之前本宫想着让泽儿去与那棠华宫的那位处好关系,多走动走动,兴许还能在皇上面前露个面,依照泽儿的样貌和才气,皇上自然是会动心的,可棠华宫的那位却防贼似得,还用身边的侍人给了泽儿一个下马威,泽儿心中受了委屈都没法说。” “不过本宫倒是还有一个法子,若是成了,本宫自然能保泽儿成为凤后,日后那泼天的富贵可都是越家的了,尤其是你这凤后的父亲了。” 太君后抬了抬手,元左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瓶子放在宋氏手边的小桌上,宋氏将小瓶子拿起来看了一下后慌张的将小瓶子放在桌上“太,太君后,这可不行。” 第17章 第 17 章 “本宫这不过也是下下策,用不用还要你们父子俩决定才是。”太君后虽是这么说,但他笃定这宋氏最终会点头的,他抬手揉了揉额头“本宫有些乏了,你们父子也好久没 分卷阅读32 叙话了,去偏殿说说话吧。” “诺。” 宋氏和越泽行礼后退了出去,太君后等他们走了后看了眼那空荡荡的桌案,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冲着元华道“瞧着吧,那宋氏可不会将这富贵拱手送出去的,你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奴这就去。” 偏殿内,宋氏拉着越泽的手坐在椅子上,他瞧着自己出落得水灵的儿子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在宫里可还习惯?” “太君后很照顾儿子,一切都好,父亲呢?府上一切可都还顺心?”越泽自然是知道宋氏在府中的日子,瞧着是越府的主君,其实母亲一个月到主院不过三次,其余时间都在她那几房侍夫的屋子里。 平日里,他在家稍微帮衬着一些,还好,现如今他在宫里,也不知父亲可有说什么惹母亲不高兴的话。 宋氏藏在袖中的手紧握住那个小瓶子,太君后的那番话他到底还是听了进去,他面上露出一丝愁容“你母亲这些日子一直往外去,我一个内宅院里头的也不敢多打听,只怕妻主又要纳一个人了。” 说着,宋氏的眼眶都红了。 越泽眉头紧锁“父亲此话可是真的?” 宋氏无声点头,越泽没想到母亲竟然这般,她院中的侍夫已经有五六个了,她竟然还要纳。 越泽想到之前太君后给的那个小瓶子,手紧紧握着,指尖都泛白了,他也不是不知事情的孩童,方才父亲看到小瓶子后的反应让他隐隐有了猜测,现如今他心中做了个决定。 “父亲,将那药给我吧。” “这不行!你从小就是金尊玉贵养大的,这些个腌臜的东西你不能用,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可以,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就算咱们不当这个什么凤后也无妨,到时候为父为你寻一个你喜欢的,风光把你嫁过去就是。” “至于你弟弟,正儿我就让他在成安嫁了,日后不管是本家还是京城,你们都能有个照应,总之你就是不能!”宋氏语气坚决的说道,原本有些坚定的心开始有点动摇了,泽儿重小便是最懂事的,可……可他的正儿又要怎么办呢? “父亲。” 越泽突然起身跪在宋氏的面前,宋氏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他“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越泽用足了力气,宋氏一时竟是没拉起来,他鼓足了勇气道“父亲你知道么,我喜欢皇上,这些天在宫里我看着皇上对那陆晏修百般宠爱,我心中嫉妒,嫉妒得发疯,我也想,就算……就算用这么下作不堪的办法,我也想留在她的身边。” “还请父亲成全。” “他当真这么说?” 太君后抱着琉璃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背冷笑了一声“越家人利字当头,本宫没想到竟然还出了泽儿这么个情种,爱上了一个嗜血的魔头。” 元左道“太君后,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由着他们去吧,成了一切都好,本宫,越家还有氏族就有翻身的机会,若是不成,那药是宋氏交给他的,本宫不过是出了个法子,最后的事又与本宫有何相干?” “太君后圣明。” * 韩姝进入殿内的时候,叶纪棠正执笔在作画,画上之人自然是陆晏修,他一身青衣,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前,怀中抱着那只小毛球慵懒的侧身靠在软塌上,嘴边还带着一抹笑意,露出来的脖颈上还有一抹红痕。 叶纪棠满意的放下手中的笔,取出私章盖在画的一角,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她才抬眼看着韩姝“何事?” “皇上,吴宁已经处理好了。” “弄干净了?”叶纪棠手指在那红痕上点了一下。 “吴将军回北辰后去了一处楚馆,结果不小心玩儿得太狠了,直接死在了那人的肚皮上了,而那家楚馆恰巧是北辰太女私底下为了敛财开的。” “让她们摸了痕迹再将此事散布出去,务必要让北辰的那位二皇女知晓此事。” “诺” 吴宁当真以为她能活着离开西云就能在北辰安然无恙的待着了么? 敢动她的晏修,就要想想这个后果,至于那林乌,叶纪棠眼神冰冷,且先留着。 一想到陆晏修,叶纪棠觉得自己今日都没怎么看到过他了,这心中又开始念叨了,忍不住的问道“晏修可在棠华宫内?” “君妃与洛少爷在御花园,此刻怕是还在。”韩姝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将这画拿去裱了送到棠华宫内,对了,再让人准备一些糖葫芦,他爱吃甜的。” “诺” 吩咐完后,叶纪棠就大步离开了,一路去了御花园。 她老远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与那洛安安说笑的陆晏修,刚准备过去,一个穿着一袭蓝色长袍身上披着一件披风的人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越泽上前行礼“见过皇上。” “朕不是说过,你若是要留在宫里就好生待在那懿祥宫内么?” 分卷阅读33 叶纪棠沉着脸看着越泽,语气也是十分不耐烦。 越泽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皇上莫不是因为我是越家人才这般待我么,当初那一切并非我所愿,我也试着阻止过,可我不过是一个男子,母亲固执根本就不听我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宫内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与皇上说清楚,皇上,我与三皇女之间并未有任何事情。” “这与朕有何干?” 叶纪棠只觉自己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现如今是什么人都敢往她前面凑了。 “诶,君妃你看,那是不是皇上,还有那个一直赖在懿祥宫的那个什么越泽?” 洛安安原本是在嗑瓜子的,结果余光一撇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两个人,看着身形似乎就是皇上。 “嗯?哪儿呢,我看看。” 陆晏修将头抬起来,洛安安伸手指了一下,他顺着看过去,那人被人挡着但是她身上的衣服他还是认识的,可不就是皇上么,可是皇上为何会与那越泽在一起呢? “咱们偷偷的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越泽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一个男子整日在宫里赖着,也真是够不要脸的。”洛安安顿时来了兴趣,他自然是知道皇上肯定是不会搭理那越泽的,但是那越泽要去招惹皇上啊,这下可有戏看了。 “这,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咱们偷偷的!” 洛安安拉着陆晏修一路偷偷摸摸的从一旁的小路上绕了过去,原本侍书也要跟着一同的,结果被洛安安以人要是太多了会暴露而留在了原地,走的时候还将小毛球一并交给了他。 两人躲在离她们不远处的一处假山后面,鬼鬼祟祟的伸出两个小脑袋在那儿看着,原本是没什么的,但是洛安安在看到那越泽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恨不得撸起袖子就出去和他干一架,是他洛安安拿不动刀了,还是这越泽飘了? 皇上都不正眼瞧他,他竟然还往上面凑,真是太不检点了,没想到这名冠京城的越家大公子竟是这般好教养,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 “皇上,越泽只是想陪在皇上的身边,难道就是这样皇上都不同意么?皇上怎么这般绝情?” 越泽语气带着哀求,若是换了别的女人,只怕是已经忍不住的将这人纳入怀中好生安抚了,只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叶纪棠。 在越泽往前凑的时候叶纪棠就像是避开什么东西一般往后退了两步,眉宇间满是杀气,她冷眼看着眼前的越泽,真是举止轻浮,连晏修的半分都没有。 “朕的身边除了陆晏修也不会有别人,至于你,就算你是不是越家人,你都进不了朕的后宫,你若是想你越家暂时安然,最好也不要去他的面前晃悠。” 说完后叶纪棠就从越泽身边大步离开了,徒留下越泽和他带着的那个侍人站在那儿,越泽转过身去看着叶纪棠离开的方向,还有那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两个人,什么东西都敢来看他的笑话了,不过是一个北辰不受宠的皇子,他凭什么! 越泽笑了起来,有些痴狂,宫人连忙安抚他,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人,可他也是惜命的,可不敢在背后妄自议论皇上。 * 原本瞧着叶纪棠离开后,两人连忙往假山后面一躲,心虚的拍了拍胸口,陆晏修小脸上还露出笑意,那八颗小白牙晃得洛安安脑壳痛,他酸酸的说道“不就是皇上宠你么,哼本公子也有!”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高兴!” 陆晏修摇头晃脑的,还故意凑到洛安安面前,生怕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笑容一般。 “不知晏修在高兴什么呢,不如说与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如何?” 叶纪棠站在陆晏修的身侧,一只手支撑在假山上微微俯身看着蹲在地上的小人儿。 …… 洛安安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我医书还没看完呢,我要回去看医书了,皇上,君妃我先退下了!” 说完洛安安就直接飞奔而去,陆晏修伸出去想要扯住他的衣摆都没来得及,这个叛徒! “皇,皇上。”陆晏修挤出一抹笑容尴尬的抬头看着上方的叶纪棠,乖巧得很。 “嗯?” 第18章 第 18 章 “好巧哈。” 陆晏修想要站起来,可眼前之人丝毫没有要起身的准备,他只能继续的蹲在那儿,可怜兮兮的抱紧自己的膝盖,心中将那没义气的洛安安骂了一个遍,你要跑也带我一起啊! “我也觉得挺巧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晏修在高兴什么。” 叶纪棠瞧着眼前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的小鹌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缓缓蹲下身来,略微凉意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叶纪棠最喜欢的就是没事儿摸摸他的小脸,陆晏修下意识的在她的手心上蹭了蹭,等他反应过来的后,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软糯道“真的没什么,不过是与安安说笑罢了。” “嗯,说笑。” “ 分卷阅读34 真的!” “嗯,晏修才不是因为心中醋了才与那洛安安从亭子那边溜过来蹲在这儿偷听。”叶纪棠心里乐得直冒泡,她的晏修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连吃醋都这般可爱。 …… 陆晏修噘着嘴默默地转过身子,他就是醋了怎么了!他就是想听听那越泽与她说了什么怎么了!她都还吃小毛球的醋呢!他都没有取笑她,凭什么她要取笑自己! 哼! 生气了!轻易哄不好的那种生气! “哟,生气啦?” 叶纪棠伸手去挠陆晏修的下巴,被他一巴掌拍了下来,生气呢!挠他还怎么生气! “我方才还让人给你准备了糖葫芦呢,这算算时辰应该已经送到了,想来你在生气也吃不下,不如我吃了吧?” 叶纪棠忍着笑意作势要走,陆晏修连忙转过身来伸手将她一把抱住“不行!” “这算是晏修主动的投怀送抱么?” 陆晏修怒道“你就不能哄哄我么!” “哄!那必须哄!咱们回宫慢慢哄!” 这人都送上门了,叶纪棠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就这个姿势一把将人拦腰抱起,直接起来往棠华宫走去,她眼神落在陆晏修露出来的那一小节白皙的脖颈上,那眼神不言而喻。 陆晏修瞪了她一眼,伸手遮挡住脖颈,晃悠着双腿任由她抱着自己走。 回到棠华宫后,叶纪棠刚把人放下来,陆晏修就跟泥鳅似的,滑溜出去,小跑着跑到放着糖葫芦的小桌上坐下来,一手拿着一串生怕叶纪棠来与他抢似的,一串咬了一个下来。 嘴里含着两颗糖葫芦,鼓鼓的,跟仓鼠似的,感受着嘴里酸甜酸甜的糖葫芦,他嘚瑟的冲着叶纪棠晃了晃小脑袋,可以说很满足了,方才那点小性子也没了。 “慢点吃,没有人与你抢,等一下就要用午膳了,你现在吃这么多这小肚子怎么装得下?”叶纪棠坐在他的身边,伸手在他的小腹上揉了揉,这人啊,真是好哄,只要有甜的东西这人立马就好了,真是个贪吃的小孩儿。 * 冬去春来,原本寒冷的天儿也开始放晴了,枝叶也开始抽条了,处处都是春日的气息。 叶纪棠身上的蛊毒虽是未解,但洛安安那边也传了消息来说已经有了眉目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叶纪棠为他准备的小药房内,就连萧姜去也都是被赶了出去。 入春后,叶纪棠也开始忙碌起来,会试快开始了,学子们纷纷入京备考,之前叶纪棠派罗秋去查西呈一事也有了消息,西呈那儿却有动乱,但她觉得那并非海盗,那些人约有五六百人,训练有素,不像是海盗寇匪,更像有人在暗中训练私兵。 叶纪棠很快就想到之前影一递来的消息,不止是越家人和叶毓的人在西巷那边转悠,还有第三方人。 她也派萧姜去查了,可那些人警觉得很,稍微闻到一点味道就消失了,根本无从查起。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宣” 叶纪棠将罗秋递来的折子放在那一摞奏折的中间。 刚做完这件事,韩姝就领着柯苑来了,柯苑脸上还带着笑意,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儿,她上前行礼“请皇上安。” “来,丞相,坐。” 叶纪棠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小榻上,她示意柯苑坐在对面,韩姝上了两盏茶后就退了出去,顺便将殿门关上。 “朕瞧着今日丞相面露喜色,莫不是家中有喜事传来?” “皇上可莫要取笑臣了,哪儿是臣的家中有喜事,这不是学子们入京备考么,臣特意去暗中走访观察了一番,今年入京的寒门学子不计其数,更是有一些佼佼者,其中有一人,才华横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一想到那人,柯苑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可谓很是满意了。 “看来丞相是寻得一个好苗子了,不妨与朕说道说道。”叶纪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她就知道将这事儿交给柯苑是对的,此人必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此人名叫李梓潼,青平县上庄村人,家中清贫,但她的老师却是大有来头,她的老师是之前在翰林院任大学士一职的相书,李梓潼就是她的得意门生,能成为她的得意门生,人品和才华必然是上好的!” 叶纪棠眉头轻挑,相书她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却未有过接触,先帝登基后没多久她便辞官不知所踪,不过她倒是听过旁人对她的评价,此人才情横溢,在翰林院也十分有威严,不过她油盐不进,任谁想要通过她某得官职都是拒之门外,想来这个李梓潼也有几分本事。 “既然丞相对这李梓潼这般认同,朕就看看她再会试上的表现,希望她不会让朕失望。” 西呈知府张珠任期也快满了,若这李梓潼当真能再会试和之后的殿试上脱颖而出,这儿倒是个好去处。 “臣明白。” 柯苑走后,叶纪棠坐在那儿让韩姝摆上棋盘后自己在那儿下棋,下了会儿又觉得没意思,她捏着棋子道“你说晏修现在在做什么?” 分卷阅读35 “皇上要摆驾棠华宫么?” “嗯” 叶纪棠将棋子往棋盘上一丢,就领着韩姝去了棠华宫。 方才尚衣宫的人来为陆晏修量身形,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弄好,陆晏修瘫倒在小榻上,将已经胖成一团的小毛球抱在怀中,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啊,还是躺着比较舒服啊!” “晏修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这般累?” 陆晏修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放大版的叶纪棠,叶纪棠双手撑在他的两边,附身看着他,两人的这个动作,陆晏修只要微微抬起一点头,两人就能碰到一起。 “方才尚衣宫的人来了,说是要为我量身形,我瞧着似乎胖了一些。” 陆晏修摸了摸自己的腰肢,嘟着嘴道“可明明没有肉啊,到底胖哪儿了?” “胖么?不胖,我还觉得你瘦了一些呢。” 叶纪棠顺势上手摸了起来,脸上还一脸的认真,若不是陆晏修腰肢上那只乱动的手,只怕是他要信了,这个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占他的便宜。 “不行!我从今日开始要少吃一些!” “那我等一下让小厨房做一些酒粮丸子,再弄一道糖醋排骨,嗯,我觉得那道鸡丝银耳也……” 叶纪棠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手背一疼,陆晏修眼中含怒,手捏着她手背上的肉怒道“你这人是不是成了心要与我作对?” “没有,怎么可能,我再让小厨房为你准备一碗白粥,你若是吃不下去,你可以看着我吃,这样就有食欲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瘦下去了!” 生怕陆晏修不相信,叶纪棠还道“真的,你相信我。” …… “皇上啊,臣近日想来应该是月事快来了,夜里睡觉总是翻身,皇上日里还要早朝,不如皇上回您的宸佑宫睡吧,省得臣夜里翻身吵到您了。” 陆晏修在心里默念静心咒,只是掐着她的手越发用力,疼得叶纪棠龇牙咧嘴的。 叶纪棠知道这次自己是当真将这娇气的小人儿气到了,她连忙哄道“我错了,晏修你真的没长肉,我吃白粥可好,我吃!” “你是我的君妃,你在哪儿,我在哪儿,若是我回宸佑宫,那晏修也得跟我回去!” 瞧瞧! 这人哄个人都这般霸道,简直是不讲道理! 陆晏修气不过,抬头一口咬住她的唇瓣,结果这下口有点狠,直接咬破了她的嘴唇,血腥味顿时在两人的唇齿中弥漫开来,叶纪棠也不在乎,一只手支撑在榻上,另一只手拖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陆晏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午膳的时候,叶纪棠可怜巴巴的喝着白粥看着坐在自己身侧啃着糖醋排骨的陆晏修,哎,造孽哦…… 白粥怎么这么难喝,这小厨房的人怕是要换了! 一双筷子夹着糖醋排骨放到叶纪棠的碗中,陆晏修眉宇间都带着笑意看着她“皇上,这白粥可还好喝?” “好喝。” 叶纪棠夹起糖醋排骨就放到嘴里,寡淡的嘴里终于有了点味道,她就知道晏修还是疼她的,日后还是不要惹这快要来月事的晏修了,不然她怕是真得自己睡宸佑宫了。 习惯了身边有人,独自睡,想想都觉得难受…… 第19章 第 19 章 用了午膳后,叶纪棠哄着陆晏修陪她下棋,他窝在榻上,一只手抱着小毛球,另一只手拿着黑棋,眼巴巴的看着叶纪棠下棋子。 棋盘上白棋已经将黑棋逼得只剩下一个小角了,虽说还有一线生机,但若叶纪棠这下了下去,他就输了,他连忙伸手一挡“不行不行!我方才下错了!” 他蒙混打岔的将自己手中的那个棋子落在那个缺口上,黑棋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原本微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叶纪棠戏谑的看了他一眼“晏修,落子无悔。” 陆晏修顿时开始耍起赖来“我可没有重新下,这不算落子无悔,快快快,该你了!” 叶纪棠忍着笑意,将棋子落在那颗白棋的上面,白棋输了,陆晏修一双眼睛瞪圆了,他只得放弃挣扎,索性趴在上面“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两人在下棋之前有过一个赌注,若是谁赢了,输的那方就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现如今他输了,自然是要认的,他愤愤的盯着上面的棋子,这棋怎么就这么难呢? “暂时还未想好,等我想好了自然会来与晏修兑换的。” 叶纪棠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他,若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可真想现在就兑换了,想想上一世的她,温香软玉,红帐翻滚,那极致的欢愉,结果呢,重活了一次到现在,她还是只能看着,都是因为这个蛊。 她眼神暗了下来,那人就给她下蛊后就再无别的动作,若是让她知晓那人是谁,她必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 小药房内,洛安安紧张兮兮 分卷阅读36 的趴在小玉瓶前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母王蛊的反应,看着它慢慢的从黑红色变成原本晶莹剔透的白色后,他顿时蹦了起来“成了!成了!” “真的成了?” 一直蹲在外面的萧姜听到动静后连忙推门进来。 “那可不!我可是最聪明的!” 洛安安笑得两个小梨涡都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小玉瓶抱在怀里,跑到萧姜身边,冲着她招了招手“你低一些。” “怎……” 萧姜话还没有说完,一抹温润贴在自己的嘴上,不等她反应洛安安就抱着小玉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徒留下愣在原地的萧姜。 ?!! 刚刚发生了什么? 萧姜呆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眼中露出一片迷茫,方才是她的幻觉吧?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洛公子亲了你。” 暗处响起一道声音,瞬间打破了萧姜的自我安慰,影一手中抱着剑从暗处出来,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她“洛公子对你的意思我都能看出来。” “影一,这个时候你就没必要说话了,真的,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萧姜怒了,这人不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人么!为什么她能看出这个? “骗鬼,鬼都不信。” 影一留下一句话后又消失在小屋了。 洛安安一路跑到棠华宫,果然韩姝就守在门口,他跑过去冲着韩姝晃了晃手中的小玉瓶,韩姝顿时眼中一亮“洛公子,可成了?” “成了!成了!你快去与皇上说一声!” “洛公子稍等。” 韩姝推开殿门就进去了,这一幕刚好落在林乌的眼中,他离得远,也没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但也不妨碍他在心中猜测,林乌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后转身准备离开,结果被过来的侍书撞到了。 “皇上和君妃都在殿内,你要去哪儿?” 林乌被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着肚子,脸上痛苦的说道“也不知怎么了,有些闹肚子,你先过去,我迟一些就过来!” 说完林乌就匆匆的离开了,侍书疑惑的看了眼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是奇怪。 林乌躲在拐角处看了一下后偷摸着从另外一条路往懿祥宫跑去了。 “越公子!” 也算是林乌运气好,没在懿祥宫外等多久就碰到了出来的越泽,他弓着身子连忙凑上去,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容“奴请越公子的安!” “你怎么来了?” 越泽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连忙走到角落“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奴方才发现那洛家的小公子与殿中省有说有笑的,他手中似乎还拿着东西,似乎是给皇上带的。” “就这?” 越泽以为林乌发现了什么事情,结果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他瞧着伸手的林乌,眼中露出嫌弃之意。 “公子,当初可是您说的,让奴盯紧棠华宫的,这一有动静奴就过来与您说了,难道公子想赖账不成?” 林乌顿时沉下脸色“越公子,得亏您还是氏族公子,虽说奴现在不能贴身伺候了,但之前奴在北辰的时候,后宫中那些个不得宠的君妃出手打赏都比您痛快。” 越泽被林乌说得脸色铁青,他只得取出两个金瓜子放在林乌的手上“林公公可莫要乱说,咱们还要合作呢,到时候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林乌当着越泽的面将两个金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他乐颠颠的将金瓜子揣到怀中,伸手打了打自己的脸颊“越公子,瞧您说的,方才奴嘴笨,说错了话,您可莫要往心里去才好。” “越公子,奴方才与您说的,您可不要觉得没用,奴先退下了。” 林乌说完后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越泽一人在那儿思索着,他很快又转身回去了。 “咦,公子您不是出去散心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宫人连忙上前为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 “你们先出去吧。” “诺” 越泽走到内殿,他将放在箱子底下的那个小瓶子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那洛安安既然可以,他也可以,轮出生,他并不比那洛安安差,越泽心中做了决定,他要放手一搏,就算,就算用这种不堪的手段他也要留在皇上的身边。 * “皇上,洛家那边来信了。” “嗯,朕去看看。” 叶纪棠点了点头,她瞧着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一人一猫,忍不住伸手在陆晏修的头上揉了揉,随后起身与韩姝一同出去了,却不知在她走后,原本在床上睡觉的陆晏修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交泰殿内,洛安安将小玉瓶打开放在桌案上“皇上,你中的蛊叫蚀心蛊,此蛊如其名,蚀心,蛊发的时候,刚开始心头剧痛,而且会随着蛊发会加重疼痛,最后会因承受不住而恐惧的死去。” “可有解?” 洛安安有些犹豫了“有是有,其 分卷阅读37 实解蛊不难,但难就难在解蛊后,中蛊之人会陷入沉睡,沉睡的时长因人而异,我查过,有人还因为这样长眠不醒的。” “这可不行,皇上若是陷入了沉睡,刚开始还能隐瞒,可这时日若是长了,消息透露出去了,那些人还不得趁机作乱。”韩姝以为这蛊解了就没事儿了,没想竟还会陷入沉睡,她无法想象没有皇上压制那些人,那些人会做什么事情。 “可若不解蛊,皇上也性命堪忧,如今皇上已经蛊发了,皇上,你还是早早拿主意吧。” 洛安安能明白,叶纪棠自然也能明白,她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如今叶毓和越华清联合起来十分不安分,还有她身边的那人到现在还未查出来,若是此时她陷入了沉睡,晏修应该怎么办? “解,既然这京城已经乱了,若是此时朕陷入昏迷,那些人自然坐不住了。”叶纪棠的手握成拳,抬眼看着韩姝“朕若是陷入昏睡,你就带着晏修与洛安安一同出宫,将他二人送回汉河,务必要保护好晏修。” “皇上!” 韩姝直接跪在地上“皇上,奴要与您在一起。” “韩姝,朕在宫里那些人暂时还不敢对朕如何,但晏修不一样,他若是出了何事,你让朕怎么办?” 叶纪棠嘴唇微抿,可这韩姝是个犟骨头,就是不肯答应,跪在那儿梗着脖子。 见这个情况,洛安安连忙将自己的宝贝小玉瓶拿起来抱在怀里退到一边,这两人若是打起来了,可莫要伤及无辜。 “韩姝,你该知道他对朕有多重要。” 叶纪棠的话敲在她的心头,韩姝眼眶都红了“奴知道了。” 殿外,萧姜靠在柱子旁边,努力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她怯怯的看着前面一脸平静的陆晏修,又看了看他那正在滴血的手,这得使多大的劲啊,这样的君妃好可怕! 殿内几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想来也是,这交泰殿附近又有几个人敢过来,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自然知道这位君妃是她们皇上捧在手心的人,他要过来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陆晏修没想到他来了以后竟然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他就说依照叶纪棠的性子她怎么会这么久就不与他圆房,原来是因为这样。 蚀心蛊,他虽说不懂,但是单听这个名字他也知道有多吓人,陆晏修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这个人到现在还在为他打算,可不是她说的么,他在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么,既然这样,凭什么这个时候又要让他自己离开? 陆晏修抬手想要去推那扇门,想要进去质问她,凭什么要这样,可是放在上面的手却没有动作,他咬着下唇最终又往后退了两步。 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若是让他离开,做梦! 陆晏修转身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他看了萧姜一眼,萧姜连忙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点了点头,陆晏修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萧姜一手扶着柱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陆晏修离去的背影,猛地松了口气,皇上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第20章 第 20 章 叶纪棠并未在交泰殿待多久就回了棠华宫,床榻上鼓起一小团,陆晏修还在睡,她静静的坐在床榻边,慢慢的将手放在她的心口处,眼睛却贪婪的看着床榻上的小人儿,若是没她护着,她的晏修应该怎么办啊?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床上的人有了动静,他转过身来,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觉得不满足,又动了两下,两人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他这才满足了。 “你怎么哭了?” 叶纪棠看着他小脸上的泪痕,心都揪起来了,连忙用另一只手拖着他的小脸,轻轻的将他脸上的泪痕擦拭了“可是做噩梦了?” “嗯……” 陆晏修裹着被褥将自己塞到她的怀里,闷声答应“可吓人了。” 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叶纪棠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梦到什么了?” “皇上不要臣了,要将臣抛弃了。” 陆晏修咬住自己的下唇,虽说不至于哭出声,但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这个人怎么这般好,事事都将他放在首位。 拍打着他背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了“怎么会,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当真?” “自是当真,晏修若是不信,不如我为你立个字据如何?” 叶纪棠本是哄他的,结婚不曾想怀中的人儿竟然当真翻身起来,光着脚就下了床,翻箱倒柜的找出宣纸,又将笔拿出来放在桌案上“皇上,来,立字据!” …… “我就在这儿,又不跑,你这光着脚,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叶纪棠连忙走过去将人抱在怀中坐在椅子上,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脚,索性地龙还未停,那白玉铺的地还算暖和,他的脚心暖暖的。 “皇上,你说的立字据,万一哪天皇上不要臣了,臣就拿着这字 分卷阅读38 据去大理寺告上一状!” 陆晏修窝在她的怀中,伸手将笔拿起来放在她的手中,还十分贴心的为她研磨,生怕她反悔了似的。 “告我?晏修莫要忘了我是西云的皇上,大理寺敢接你的状纸不成?”叶纪棠好笑的看着他。 “那臣,那臣就找人多写一些,京城中的百姓们人手一份,让她们都看看,你这个皇上是如何的出言反尔!” “哟,这么绝情?不知晏修要告我什么?” 叶纪棠用笔沾了墨在宣纸上写着,嘴上还不忘记问。 “告你抛夫弃子!” 陆晏修想都没想一下就脱口而出,这话一出叶纪棠的手都颤抖了一下,一滴墨低落在宣纸上,她眉心一跳忍不住的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揉了揉“抛夫这算,但这弃子……” 叶纪棠凑过去张口含住他的耳朵,低声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何时晏修还为我添了孩子?” “好好写!” 陆晏修稍微偏了偏头就将自己的耳朵拯救出来,语气凶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叶纪棠欠了他银子似的。 叶纪棠无奈的“被迫”写下这份承诺,陆晏修将宣纸拿起来,又觉得不满足“之前你送我的画上还有印象呢!这个你也要盖上!” “好,盖上。” 叶纪棠十分有耐心的又取出私章在陆晏修双眼的注视下,在角落盖下章印,陆晏修这才满足了,他哼哼道“日后你若是抛弃我了,我就拿着这份承诺到大理寺门口坐着!” 瞧着他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叶纪棠将他搂得更紧了,下巴垫在他的肩窝处“君妃,晏修,既然我都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也应该满足我一下呢?” 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陆晏修的身子颤栗了一下“你,你想要什么?” “方才晏修不是说了么,抛夫弃子,这夫郎有了,咱们可不是还差个孩子么,为了让晏修日后有底气,我们是不是得,嗯,将事情办了呢?” 叶纪棠的手灵活的挑开他的衣带顺势将手伸了进去,不过是刚刚触碰到,陆晏修这幅被叶纪棠调/教/过的身子立马有了反应,他顿时软做一团靠在她的怀中,脸上泛着/潮/红,瞧着十分艳丽。 她的动作慢慢变快,陆晏修微微扬起头,低吟出了声,叶纪棠在他的脸颊上亲吻,陆晏修想要转过头来,奈何那作乱的手却让他失了力气,陆晏修不满得直哼哼。 叶纪棠伸手拖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含住他的下唇,陆晏修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嘴唇,当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后,陆晏修才满足了。 陆晏修精疲力竭的靠在她的怀中,浑身止不住的颤动,眼中泛着水光,娇嫩的唇瓣红肿,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自是猩红点点,那小模样,瞧着格外惹人怜爱。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方才做噩梦的缘故,这次格外的顺从,甚至还有些主动,不过两人依旧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叶纪棠嗓中喘着粗气,平复着那喧嚣着想要狠狠地将怀中人占有的情/欲/,心中真是恨不得将那下蛊之人剥皮抽筋,挂在那城墙上暴晒! “备水” 不多时,宫人就将水备好了,叶纪棠拦腰抱着陆晏修去了偏殿,他身上盖着叶纪棠的衣服,闻着那股龙涎香的味道,陆晏修只觉得心中安稳,还没到偏殿呢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知道他累着了,叶纪棠也不忍再折腾他,简单的沐浴后,为他穿好衣服就抱着他回了床榻上,原本她是要回交泰殿处理事情的,结果她刚要将被他抱着的手抽回来时,那人就跟藤蔓似的紧紧的缠着,叶纪棠又不想吵醒他,只得顺势躺在他的身边。 娇气的小人儿十分自觉的滚到她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 参加会试的学子要在贡院内待上七天,期间不得外出,吃饭睡觉如厕只能在贡院里为他们准备的那间小屋内。 小屋的外面更是有一左一右两个带刀的侍卫把守,若是有人外出即刻取消参考资格。 学子们次日夜里就在贡院外面排起了长队,就等进去后能再温习一会儿。 柯苑作为主考官自然是早早的就来到贡院外面。 “丞相。” 禁军统领江静带着一队禁军过来,她们疏散开一条道,学子们依照顺序排列。 “没想到江统领也来了,算算时辰咱们也开始吧。” 学子进入贡院之前要先检查,她们只能带在里面换的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带进去,还要核对名录以防有人替考,若是发现替考着直接取消参考资格,终生不得参加考试。 长队的中间,一女子伸手扯了扯前面那位的衣袖“梓潼,你可有信心么?我瞧着这阵仗都觉得心中有些发慌。” “不过是检查罢了,你若是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自然就不用担心。” 李梓潼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袱,她看着上面那精心绣的百合花,眼底一片柔和,她之前瞧着那南街的糕意堂里面的糕点甚 分卷阅读39 是香甜,等回去的时候她也给阿宝带一块回去,师父的身子愈发不好了,也不知他一个男子要怎么办才好。 “你说这次我回去后上门提亲师父会不会答应我?” ? 同窗好友一脸懵,她不是在说考试的事情么,怎么这人只想着回去后上门提亲? “师父之前就很满意你了,阿宝也心悦你,你若是上门提亲,这门亲事自然是会成的。” “嗯” 李梓潼点了点头,随后又沉默了,不过她的心中想的却是等她和阿宝成亲的时候定要让他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 “李梓潼,青平县上庄村人?” 很快就轮到了李梓潼,侍卫举着火把,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李梓潼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她将手中拿着的名录交给柯苑“正是学生。” “可有带什么东西么?” “只有一身换洗的衣服。” 禁军接过李梓潼的包袱打开,仔细的检查,里面不过是一件稍微有些厚实的棉衣,上面还打了两个补丁,禁军将包袱仔细收拾好后又交给李梓潼“祝高中,这是你的牌子。” “多谢大人。” 李梓潼带着包袱接过牌子,看了看上面的位置后冲着那禁军拱手行礼后这才进去,一旁的柯苑看得直点头,不亏是相书学士的学生,若是她也有个儿子必然要早早的将她给定下来,似乎相书家中就是个儿子吧,柯苑顿时觉得是时候写信给她讨一杯喜酒来吃了。 叶纪棠今夜难得没有去棠华宫而是将人拐到了自己的宸佑宫内,将陆晏修哄睡着了后她自己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外殿等消息,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在那儿翻看着。 韩姝双手放在身前,轻声的走到她的身边“皇上,学子们已经进入贡院,贡院也已经封上了。” “越华清她们那边可有动静?” “白日里首辅去了广静王的那处宅子,没有待多久就出来了。” “嗯,下去吧。” “诺” 韩姝出去后叶纪棠将手中的兵书放在书架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就往里面去,刚进去就看到床榻上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陆晏修的手扒拉在被褥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 叶纪棠坐在床榻边,搓了搓双手感觉不冷后这才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可是我方才吵到你了?” “没有。” 陆晏修蹭了蹭她的手心,声音软乎乎的,叶纪棠翻身躺在床上,伸手将他搂在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头“等这段时日忙完了,我带你去狩猎如何?” “好!” 第21章 第 21 章 七日的时间不过是稍瞬即逝,贡院启封,学子们的试卷在柯苑与禁军的护送下一路送入宫内。 会试的的批阅是在宫内批阅,批阅完后的结果直接呈到皇上面前,交由她过目。 三日后,一大早贡院外就围满了人,入今参加会试的学子三百人有余,而能榜上有名的只有十人。 她们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榜上提名,可又岂是这么容易,有人考到老也未能成功。 卯时一到,韩姝就捧着皇榜在禁军的拥护下来到贡院外,皇榜张贴,人们纷纷涌上去观看,有人欢喜有人愁。 “梓潼,你为何不去?” 同窗本也是想凑过去的,奈何人实在太多了,根本进不去,还被挤了出来,只得退到看着老神在在的李梓潼身边。 “皇榜在那儿也不会跑,等她们看了我再去。” “中了!我中了!我中了!” 一榜上有名的女子喜极而泣,挥舞着手臂兴高采烈的从人群中跑出来,旁人纷纷送上祝福的话语,很快又开始去看自己是否也在上面。 周围有不少氏族的人,家中没有参考人,但是她们却想着在这高中的人里面选一个将自己的儿子嫁给她,好延续氏族的门楣。 李梓潼相貌出众,不少人都相中了她,其中永安侯府的人,永安侯府随无嫡子,但却有一个庶长子名叫单元思,此子深得永安侯喜欢,是她最宠的侍夫为她生的。 因为从小娇养,性子娇纵得很,且又眼光高,不少上门提亲的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他本是不愿前来的,在他看来那些人不过是一群穷酸书生,有什么好的,奈何自家父亲耳提面命的,他只能跟着永安侯一起来,结果不曾想,他一眼就相中了李梓潼,顿时转身冲着永安侯撒娇道“母亲,儿子看上了那个。” “去打听一下那人是谁,看看她是否榜上有名。” “诺” 得了令的女侍连忙去打听,一圈儿下来她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恭喜侯爷,贺喜侯爷,那位可是今年的会元!名叫李梓潼。” “母亲你看,我就说我眼光向来是不错的!”单元思也没想到自己看上的是今年的会元,若是她在殿试的时候高中状元,他可就是状元夫了,皆时他的父亲可就比那个不皇家宠的正君高贵多了! 分卷阅读40 结果不等那女侍过去,丞相府的马车就缓缓停在李梓潼的不远处。 “可是李梓潼李会元?” 丞相府的女侍走到李梓潼的身边低声询问。 李梓潼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后又看着眼前的女侍“若是这学子中没有与在下同名的,那你说的便是在下了,可是有何事情?” “我家大人有事与李会元商议,不知可有时间?” “即是丞相大人亲自前来,我自当是要去拜见的,还请带路。”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纷纷停下议论看向她们,眼中满是羡慕,会元就是不一样啊,就连丞相都亲自来了。 李梓潼与好友说了后就随那女侍一道去了,永安侯府的女侍只得回去,单夏掀起帘子脸色铁青看着李梓潼上了丞相府的马车,丞相府又无公子,这柯苑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与她抢人! “母亲……” “无事,母亲到时候让人送帖子到她下榻的住处,定将这人给你请来。”单夏放下帘子后柔声对着单元思说道。 * “李梓潼见过丞相大人。” “本官与你的老师相书乃是好友,你不必拘礼,方才不过是瞧着永安侯的人在,本官这才出手为你脱解。”柯苑取出一封信交给李梓潼“这是你老师的信,你若是不信可打开看看。” 李梓潼接过信打开看了一下,上面确实是老师的字迹不错,写的无非就是让丞相若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手帮扶一下,李梓潼有些无奈了,老师总是这般,担心自己,之前觉得自己性子孤僻还特意为她找了一个同窗与她一起,生怕她找不到朋友似的。 她的心底流过一道暖流。 “多谢丞相,只是不知那永安侯为何要找学生?” 李梓潼将信还给柯苑。 “榜下寻媳,以前的氏族自然是看不上你们这些寒门学子,但现如今不一样了,那永安侯府上有一位待嫁的公子,而你又是今年的会元,她们若是想延续,自然你是最好的选择。”柯苑将帘子掀起示意她看外面“可不仅是永安侯府,还有别的也想要选你,不过是那永安侯府是皇室姻亲,她们不敢罢了。” “学生多谢丞相大人。” 难怪她瞧着有些人并不是家中有参加会试的学子,但却又在这附近,起先她还以为那些人不过是凑个热闹,竟是没想到为这般打算,榜下寻媳,若是寻到那种家中无夫的人自然是一番姻缘,但若是家中有夫郎的,也不知会是如何。 “离殿试还有小半月余,你不如去我府上住下如何,这样也不会有一些人来打扰你,就如那永安侯府,她们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李梓潼有些犹豫了。 柯苑笑了一声“方才与你一起的是你的好友吧,不如叫上她一同吧。” “多谢丞相。” * 陆晏修是被热醒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抱了一个火炉一般,他忍不住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叶纪棠正抱着自己睡得香甜。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睡在宸佑宫内,可因为会试和接下来的殿试,皇上忙得几乎不见人影,以往他睡下了,皇上还在交泰殿,他醒了身边早已没人了。 他瞧着叶纪棠眼底的那抹青色,还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就止不住的疼,忍不住的将手指放在她的眉头上,想要抚平。 “晏修怎么醒了?” 就在陆晏修将手指放在她的眉头上时,原本闭着眼睛的叶纪棠突然睁开眼睛,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慵懒。 “昨夜睡得太早了,皇上今日不上朝么?” 陆晏修将手收回来,往被褥里缩了缩,又带着被褥往她怀里凑了凑,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着叶纪棠。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晏修不如在陪我睡一会儿吧。”叶纪棠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眼底还有一丝疲惫。 “好” 等二人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侍书和林乌进来服侍去后殿更衣,叶纪棠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床榻边,靠在柱子上,一只脚屈膝踩在床榻上,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左右摇晃的珠帘。 林乌埋着头现在陆晏修的身后为他更衣,陆晏修手臂抬起,衣袖顺着滑了下来,露出他手腕上的红点,林乌眼中有些惊愕,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守宫砂! “怎么了?” 陆晏修感觉身后没有动静,不由得问了一声,正在为他戴玉佩的侍书抬起头来也随之看了一眼林乌,林乌回过神来遮掩似的慌慌张张的继续整理“没,没什么,奴昨夜没睡好罢了。” 陆晏修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待整理好衣服后,他张开手看了眼后又理了理身前的两缕头发这才出去了,侍书则是将换下来的寝衣收起来拿去浣衣局洗。 “皇上,仲大人与她的主君一同来了。” 韩姝冲着陆晏修行礼后对叶纪棠说道。 “今日休沐,她们怎么进宫了?” 分卷阅读41 “说是进宫看小毛球的,不过奴瞧着仲大人喜上眉梢的样子,只怕是仲主君有了喜讯了。” “谢汀有喜了?” 陆晏修有些惊喜。 “回君妃,多半十之八九是有了。”韩姝面上带着笑容。 “领她们去御花园,朕与君妃随后就去。” “诺” 仲松和谢汀并未等多久,叶纪棠就带着陆晏修去了,他的怀中还抱着悠闲地荡着尾巴的小毛球,不等二人行礼,他就快步走过去,一手瞧着谢汀的手,眼睛直接落在他的小腹上,生生的将谢汀瞧得一张白皙的小脸通红“君,君妃……” “来来来,快坐,快坐。” 陆晏修牵着谢汀的手就坐在铺着厚厚毛毯的椅子上,刚坐下,他的手就放在了谢汀的小腹上,眼中有一丝羡慕“几月了?” “刚三月,大夫说要多出来走动走动,臣夫在京城中也无好友,就想到了君妃,君妃不会觉得唐突了才好。”谢汀有些腼腆,手指蜷缩,有些紧张。 “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会觉得唐突,我这就让人去叫安安来,他知道你进宫了心中必然十分欢喜。” 陆晏修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等你的孩子出生后,我定要厚着脸当孩子的义父!” 原本心中还忐忑的谢汀瞬间就放下心来,两人说说笑笑的,直接将叶纪棠和仲松给无视了。 “皇上……” 仲松摸了摸鼻子,没办法,自家夫郎也就愿意和君妃还有洛少爷接触,可这两人都在宫里,她也只能带着自家夫郎进宫了。 “这儿就留给他们吧,你与朕去走走吧。” 原本叶纪棠打算今日就和陆晏修在殿中腻歪一下,将之前的找补回来,结果没想到这仲松带着她夫郎进宫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喜讯来。 “诺” 第22章 第 22 章 御花园内,正在修剪花枝的宫人看到二人后连忙下跪,直到她们走远后才敢起身继续手中的活。 两人并未走多远,叶纪棠站在桥上看着对面亭子里的人儿,眼底的温柔简直能腻死人,她自然是知道晏修心中的羡慕。 一宫人快步走过来,也不知与韩姝说了什么,韩姝上前走到叶纪棠的身侧“皇上,广静王进宫了,正在交泰殿外。” 叶纪棠眉头一挑,眼神冷冽“朕还以为她要藏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今日就进宫了。” “皇上,广静王此时进宫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莫不是她知晓一些什么,进宫试探虚实?” 御花园人口杂多,仲松也未说明白,但是叶纪棠却听懂了,她解蛊的事情也是近日才决定的,若是那蛊毒是叶毓下的,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现在进宫只怕是意图不简单。 “既然她来了,朕就去瞧瞧,瞧瞧朕的这位皇姨究竟有多厉害。” “皇上,不如准臣一道去吧?”仲松有些不放心。 “不必。” 叶纪棠说完后就领着韩姝离开了,留下仲松一人在那儿,她皱着眉头看着离去的叶纪棠,心中却有一丝心慌,更多的却是猜测,皇上身边的那个叛徒究竟是谁? 交泰殿外,叶毓身着一席四爪玄色亲王朝服站在那儿,她抬头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交泰殿,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皇姨怎么突然进京了,若不是你来,朕还不知道呢。” 叶纪棠从长廊过来,看到叶毓后出声询问,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她已经进京许久了语气中还有几分惊讶。 “臣惶恐,事出紧急,臣未上书就擅自进京还望皇上莫要怪罪了才是。”叶毓将手中的折子双手奉上单膝跪在地上“还请皇上过目。”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竟惊动了皇姨?” 叶纪棠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折子,翻开后随意的看上一眼“南疆与阳梁暗中达成了协议商讨出兵我朝,不愧是皇姨,这消息来得竟是比朕还要快些,若不是皇姨,只怕那南疆与阳梁兵临我朝边土,朕都还不知晓呢。” 此事上一世也有过,不过那消息却不是叶毓递来的,而是越华清。 也是,上一世她还未对氏族步步紧逼,越华清此时依旧是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这等消息自然是她递上来。 南疆与阳梁达成协议是真,但是后来却未掀起风浪,叶纪棠想到那突如其来的事情,轻蔑的笑了一声。 这声音落在叶毓的耳中却有些意味深长,叶毓不由得抬眼看着叶纪棠“皇上?” “朕方才想了一下事情,皇姨怎么还未起身,快起来随朕一同进去吧,虽说是初春,到底还是冷,若是皇姨得了风寒,朕心中也过不去。” 叶毓摸了摸后槽牙,这叶纪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若是得了风寒,这人怕是恨不得她从此一病不起呢! 交泰殿内,韩姝站在叶纪棠的身边,宫人为她二人奉茶后就退了下去,叶纪棠将折子翻开放在桌案上“西呈与南疆相邻,若是南疆不安分想要入侵我朝,必然是 分卷阅读42 从西呈下手,不知皇姨准备如何?” “若是皇姨无法抵抗,正巧罗秋就在昌州,朕一道旨意让她集结昌州兵力去驻守边城如何,有她在,南疆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 哼,说得好听,她要是答应下了,只怕那罗秋在驻守边城的同时还会顺手将她这个心腹大患给除了。 “南疆不过是个边陲小国不足为惧,倒是那阳梁与我朝不相上下,不知皇上可有应对之法?”叶毓面上十分平静。 “此事朕自有定夺,但是皇姨既然来可京城不妨在京城多住上几日,朕明日为皇姨设宴,想来太君后若是知道皇姨来了京城想必他心中定然十分欢喜。” 叶纪棠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茶盏的边缘,有些微微的烫手。 “既然皇上都开口了,西呈也无要事,这殿试在即,臣自然是想留下来一睹那状元娘游京的盛况的。” 叶毓并未待多久就离开了,叶纪棠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折子上,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叫仲松和萧姜来见朕。” “诺” 二人匆匆前来,看到叶纪棠的脸色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不等她们行礼,叶纪棠将桌上的折子拿起来丢给她,仲松连忙伸手接住,打开一看,她瞳孔紧缩“南疆阳梁竟秘密相谋,我们居然半点都不知情,皇上可要出兵?” 萧姜也没想到那广静王进宫后竟然带了这么个消息来“出兵?在这个时候?” “叶毓把控西呈,一直与南疆有联系,这个时候南疆与阳梁出兵,这背后怕是还有她的推波助澜,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这场战役上一世也有,不过提前了许久,当时南疆出了事情,就只有阳梁一国出兵,若不是那叛徒暗算了她,阳梁根本就毫无希望。 这一世她一直在查那人究竟是谁,可那人十分狡猾,竟是半点马脚都不曾露出来,既然如此,那她就重新走走上一世的路,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朕会传信给罗秋,让她秘密集结昌州驻军好好盯着南疆,至于阳梁,朕准备御驾亲征。” “皇上不可!” 两人齐声惊呼,仲松更是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皇上,此时您应该坐镇京中才是,阳梁和南疆一旦出兵,北辰既然也会坐不住的,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臣也觉得不妥,您若是御驾亲征了,那些氏族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这京城没有您坐镇不知会成什么样子,而且您身上的蛊还未解,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您也要想想君妃,君妃一人在宫里,还有一个太君后虎视眈眈的,您若是上了战场君妃怎么办?” 叶纪棠自然料得到她要御驾亲征,这两人会说什么了“朕已经决定了,至于君妃,朕会将暗影留在他的身边互他周全,萧姜你也要留在京城,替朕收好后方。” “皇上,我朝并不是没有能出战的将军,如今北方并无战事,皇上可让镇北将军司谷上阵。” “北方是无战事,但那些北境蛮荒之徒一直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司谷不能动。”叶纪棠沉声道“萧姜,御驾亲征一事朕已经决定了。” “皇上……” 萧姜本还想说什么的,一旁的仲松看着叶纪棠冷下来的眼神,忍不住的拽了拽萧姜的衣袖,抢先她说道“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臣等定会为皇上盯紧那些氏族的。” “只是皇上既然要御驾亲征,那您身上的蛊何时解?” 萧姜不满的皱起眉头,可是她只要张嘴想要说话,那掐在她手臂上的手就加重力道,光是她忍着不叫出声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力气了,也不知这人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南疆阳梁两国暂时还不会这么快就出兵的,殿试一结束朕就会让洛安安为朕解蛊。” 叶纪棠这是在赌,既然让她重新走上这么一朝,老天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命收回去。 “臣等遵旨。” “出去吧。” “诺” 仲松一路扯着萧姜往殿外走去,仲松刚将手松开,萧姜就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抵在身后的柱子上,萧姜的双目赤红咬着牙低声道“皇上这样如何能御驾亲征,若是这京城没有她,那些人还不反了天了,还有皇上体内那要命的破蛊,你说,仲松,你说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这么责任岂是你我能担下的?” “仲松,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皇上执意要这样,岂是你我能拦得下来的,我相信皇上,当初在汉河的时候那般艰难都过来了,现如今她已经是西云的皇帝了,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虫子还要不了她的命,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将那些人都杀了一并随皇上去了,这一辈子也值了!” 仲松一把将萧姜推开,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冽的说道。 “你疯了!” 萧姜没想到仲松打的是这么个注意“你还有夫郎,难不成你不要你的夫郎和你那还未出生的孩子了不成?” “要死也是我跟着皇上去死,我在皇上 分卷阅读43 身边的日子可比你久得多了。” 萧姜急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发,索性蹲在仲松的脚边小声的嘀咕道。 两人的话都被暗处的影一都听了去,她将两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叶纪棠,叶纪棠原本来泛着寒意的眼睛渐渐的柔和下来,她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韩姝你说,这一个都快是孩子的娘了,一个瞧着也快成亲了,竟然还这般要死要活的,跟个小孩子一样的。” “仲大人和萧姜大人一直都是这般,皇上不就喜欢她们这性子么。”韩姝笑着说道。 “你说说,朕喜欢她们什么性子?”叶纪棠转身看着韩姝。 “两位大人的性子都率真得很,又对皇上一心一意的,这样子的性子可不就是皇上最喜欢的么。”跟在叶纪棠身边多年,韩姝自然知道叶纪棠并不是在猜忌她,不过是自己夸不出口,想要借着她的嘴说出来罢了,皇上对自己身边亲近之人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那萧姜大人犯了多少次错了,要搁在旁人身上只怕早就抄家灭族了,可萧姜大人不照样还是活蹦乱跳的么。 “仲松是个识大体的,那萧姜,朕总有一天要好好收拾她,朕决定的了事情她都敢反驳。”叶纪棠虽说是说要收拾萧姜,但是她眼底的笑却越来越深。 韩姝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萧姜大人这样还不是您给惯出来的,不过这话她倒是不敢说出来,万一到时候皇上恼羞成怒了真把萧姜大人收拾一顿,那可真是太惨了。 第23章 第 23 章 侍书和林乌站在亭子外面, 林乌的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陆晏修,侍书瞧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的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今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我的事情你少管!” 林乌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侍书扣了扣手指, 将头撇到一边,不管就不管, 心中还是将林乌的举动给记下来了,回头他要将这件事儿告诉君妃! 一个宫人走来,瞧着她的打扮应该是交泰殿侍奉的宫人,她一路走上亭子对着三人行礼“谢主君,仲大人说时辰不早了,该出宫了,她在前面等您。” “好,谢谢女官。” 几人说了这么久的话话, 谢汀却是也有些累了, 他起身对陆晏修行礼“君妃,等过些日子臣夫再进宫同君妃说话。” “去吧,回去好生休养。”陆晏修顺势也起身,他将小毛球抱在怀中冲着谢汀点了点头。 谢汀正准备走,一旁的洛安安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我还给你带了安胎的药丸呢,回去一日一颗,保准你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 洛安安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交到谢汀的手中,又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谢汀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泛着红晕,他忍着羞涩小声的说道“多谢安安。” “咱们这关系何需道谢,快去吧, 可莫要让仲大人久等了才是。”洛安安冲着谢汀眨了眨眼。 谢汀走后,陆晏修忍不住的问道“你与阿汀说了什么,怎么瞧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等你有了身孕了自然就知道了。”洛安安看到不远处的萧姜有些坐不住了,自从那日他故意为之的那个亲吻,萧姜明显在躲他,今日好不容易瞧见了,他自然不会让人就这么溜了去,洛安安着急忙慌的冲着陆晏修行礼后就追着萧姜去了。 “皇上可还在忙事?” 瞧着各自都有人了,陆晏修也有些坐不住了,交泰殿的那女官还未走,他低声询问道。 “没有。” 陆晏修将怀中的小毛球放到侍书的怀中,小毛球知晓自家主人又要将自己抛弃了,忍不住的伸出爪子勾住他的衣袖,上好的云绸缎子生生的被它勾出了一道小丝,陆晏修好脾气的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又将它的爪子拿了下来“乖乖的回去。” 交泰殿,陆晏修刚到叶纪棠就像是有感知一般抬起了头,她一眼就看到了交泰殿外伸出来的那个小脑袋,陆晏修看到叶纪棠望过来,调皮的往后退了一步,等他再次想要去看,结果刚转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中,闻到熟悉的味道陆晏修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皇上!” “君妃总算师兄想起我了。” 叶纪棠将人抱起来转身进了交泰殿,韩姝十分懂的将殿门关上。 陆晏修顺势靠在她的怀中,皱着鼻子在她的身上闻了闻,叶纪棠抱着他坐在小榻上伸手轻轻地捏住他的鼻子“跟小狗似的,闻什么呢?” “可不是闻到一股子酸味了么,臣寻思着是不是皇上身上的,这一闻啊,当真是酸了。”陆晏修好笑的看着她“皇上,臣觉得若是皇上去卖醋的话,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叶纪棠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陆晏修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瞧着她这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的扬起脑袋准确的找到她的唇瓣亲了上去。 还没反应? 陆晏修伸出舌尖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描绘着,叶纪棠的嗓子动了动,这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分卷阅读44 啊…… * 殿试很快就到了,这一日会试中榜学子陆陆续续进宫,殿试的考题由叶纪棠亲自出题,为了考生不会紧张,今日依旧是柯苑主持,叶纪棠则是在偏殿。 经过例行的检查和点名后,考生们有序的进入交泰殿,行礼后,柯苑着人颁发题卷,今日的题卷就连柯苑也不知,她看了一眼后又看了看下面的考生,也不知今年谁能写到皇上的心里去。 “皇上,广静王来了。” 偏殿的门被打开,韩姝领着叶毓从外面进来,叶毓上前行礼“请皇上安。” “没想到皇姨这么早就来了,赐座。” 偏殿的隔音极好,叶纪棠的声音又不大,外面的学子丝毫都不知道叶纪棠正在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叶纪棠将手中拿着的题卷随手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端起一旁的茶水,随口说了一句“今年的考生也不知谁会拔得头筹。” “不管是谁,都会成为我朝栋梁之才。” 叶毓看了眼那题卷,眼中闪过一道诧异,她没想到叶纪棠会将这件事拿来作为今年的题目,南疆与阳梁若是出兵,我朝战还是不战,若是寒门学子,只怕许多都是主张战的,至于那些个氏族,自然是希望能议和,毕竟氏族多是贪生怕死,在她们看来能安稳一日那就过了一日,心中丝毫没有想要拼一把的心。 只是叶纪棠出这样的题目,怕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只怕是要战。 李梓潼看了眼题,她虽不知当今皇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在丞相府住下的这几日,丞相会给她们两个讲一些皇上的事情,皇上并不是像外面传言那般半分道理都不讲,不过…… 李梓潼执笔开始作答,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从执笔到交卷,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考生们行礼后有条不紊的从交泰殿内退了出去,寒门学子与氏族学子出来后就各自散开各不相干,相熟的考生有说有笑的,今日殿试不过是皇上重新选排名次,不管名次高低她们日后都是同僚,现如今也未有官职,也无对立,自然还是有情分可言的。 “今年的学子中,臣倒是有注意到一人,此学子是今年的会元,名叫李梓潼,不过不知是谁,对不上名号,但是臣听说永安侯想要招这学子为儿媳,只可惜考完会试后,她与她的同窗好友都住进了丞相府内,倒是让永安侯无法上门。” 韩姝捧着题卷与柯苑还有几位翰林院的学士一同来到偏殿,刚进殿就听到叶毓再说话。 柯苑顿时脸色有些苍白,险些站不住脚,考试前,她这个主考官与学子接触乃是忌讳,虽说殿试是由皇上出题,可到底是不妥的,广静王若是想要在这上面下功夫,只怕她也是难逃罪责的。 “朕知晓此事,李梓潼的老师相书乃是丞相的至交好友,她照顾一下并无不妥,而且那李梓潼已有未过门的夫郎,永安侯不会强求这门婚事。”叶纪棠淡然的说道。 她这一开口直接就将李梓潼与永安侯府断了,皇上都说了李梓潼有婚约在身,这可是过了明路的,单夏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柯苑觉得自己的心是一上一下的,她吐了一口气后上前行礼“皇上,广静王,学子们已经离宫了。” “既然学子们都答完题了,臣也退下了。”叶毓识趣的站起来行礼离开。 题卷依旧是密封好的,只能看到学子们的答题,看不到上面的名字。 交泰殿再一次封殿,一直到第二日批卷完成才启封,选出来的前三试卷由叶纪棠过目,择选出前三甲,分别为状元,探花和榜眼,从殿试到填榜之日不过两日。 叶纪棠看了那前三甲的文章,其中两个的文章中规中矩,倒是另外一个的,叶纪棠看了眼,上面并不是华而不实,而是围绕着开战与不开战进行了分析,但多是开战的好处。 西云国力充沛,既来战之,不输强国之风范。 “这人倒是挺好的。” 叶纪棠在题卷上用朱笔写下一个优字,状元也随之定了下来,柯苑上前双手接过那份题卷,在几位学士的注目下启封。 “李梓潼,不错。” 看到上面的名字后,柯苑的心中也是十分欢喜,她就知道好友教出来的学生自然是不凡的。 至于探花和榜眼,是要在这三位应召入宫后择选出来,探花一般都生得俊俏,自然是要过了目才会择选出来。 填榜之日,百官宗亲身着朝服手持玉板按照品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广静王叶毓则是身着亲王朝服,头戴金镶玉八珠龙凤冠位列百官之首,丞相柯苑,首辅越华清则是立于她的身后。 叶纪棠身着九龙九凤赤金色礼服坐在那玉阶上龙椅上,百官上前跪拜叩首“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 百官起身退回位置上。 宫中下召,由韩姝亲自传旨,学子们正衣冠入宫拜见,学子们心中激动地踏上那通向仕途的台阶,一步步的走进大殿,一个个虽是面色沉稳,但那双 分卷阅读45 手却依旧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就连一向淡定自若的李梓潼也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礼部尚书焦琪上前一步,执礼。 “拜!” 学子们上前一步跪拜叩首“学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起!” 执礼后,翰林院学士手捧皇榜一步步走到台阶之下,位列右侧“着前三甲李梓潼,柳茹,冯琰上前参拜!” 被点到名的李梓潼,柳茹和冯琰三人上前跪地叩首随后起身。 “一甲状元李梓潼上前参拜!” 李梓潼跪地叩首“学生李梓潼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其次是榜眼柳茹,探花冯琰依次上前跪拜叩首,冯琰虽不如李梓潼气宇轩昂美如冠玉,但也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冯琰也算是京城中出了名的俊俏小姐,不少男子的爱慕对象,她得了探花也算是当之无愧了。 站在宗亲位置的永安侯单夏险些咬碎了一口牙齿,她倒是没想到这李梓潼竟然能状元及第,她一想到那日广静王告诉她的,单夏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若是那未过门的夫郎病死了,自然就不算她抢了婚,就算是皇上届时也管不到! 散朝后,本该是三甲游街,李梓潼刚换上状元娘那红色绣着祥云的状元服准备出宫去的,结果刚出殿就被韩姝拦住,韩姝上前拱手道“状元娘,皇上正在交泰殿等你。” 韩姝一路领着李梓潼前往交泰殿,一路上不少宫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这位状元娘,生得真真是一表人才啊,也不知哪家的公子这般有福嫁给状元娘。 “臣参见皇上。” 交泰殿内,叶纪棠已经将之前穿的那身礼服换下了,穿了一袭紫色长袍坐在主位上,她的手中还拿着李梓潼的文章“起来,赐座。” “谢皇上。” 李梓潼起身坐在椅子上。 “你可知朕叫你来做什么?”叶纪棠抬眼看着李梓潼。 “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西呈知府任期快满,朕原本准备派你过去,可朕现在改了主意,吏部还缺了一个侍郎,朕让你自己做选择。” 吏部侍郎和西呈知府都是从三品的官职,但这两者却有差别,吏部侍郎乃是朝中从三品,在朝堂上有言语之权,但知府却无,叶纪棠看着李梓潼,她倒要看看这李梓潼会做何选择。 “臣想去西呈。” 李梓潼起身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叶纪棠顿时沉着脸,周身的气势也压迫在她的身上。 韩姝在一旁那是心惊胆颤的,生怕皇上一气之下就将这新科状元给咔嚓了,她有些想不明白,这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京官,可这新科状元竟然想去西呈,虽说是个知府,可这能一样么? 殿中一片寂静,李梓潼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在发酸了,心中也开始忐忑起来,可她就是觉得在京城中一帆风顺没意思。 叶纪棠突然轻笑了一声,她起身走到李梓潼的身边,伸手亲自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朕没有看错你,去了西呈就给朕好好做,至于这吏部侍郎一职,等你回了京城依旧是你的,你莫要让朕失望才是。” “臣领旨!” 李梓潼的心突然就放下了,皇上当真如丞相所说,并不是一个全凭自己喜怒做事的人。 “朕听闻你有个未过门的夫郎,这次高中状元只怕是要回去提亲了吧,相书相学士的公子。” “臣心悦他。” 一提到阿宝,李梓潼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既然认定了,就要从一而终,你作为朕选定的新科状元,可不能丢了朕的颜面,你上门的聘礼朕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去游街吧。” 叶纪棠拍了拍李梓潼的肩膀直接就离开了,她的晏修还等着她用膳呢,可得早点去,不然等一下将那小人儿给饿到了,指不定又要闹小脾气了。 “臣谢皇上。” 就算叶纪棠已经走了,李梓潼依旧十分庄重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面朝门口跪地叩首。 “皇上,这位新科状元倒是个知礼数,不过皇上方才那般,想来也将那位状元娘吓得不轻吧。” 韩姝听到那声响忍不住的说道。 “她还是要经过一番磨炼才行,这样,她日后才会成为朕手上的一把利剑。” * “皇上,这两日西巷附近走动的人越来越多了,会不会是准备动手了?” 距离殿试已经过去四天了,不过京城中却依旧热闹,萧姜这些日子也频道的往西巷那边跑,暗影的人也都分散出去,在京城中布控。 “盯紧西巷那边。” “诺”萧姜抬眼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两日蛊毒又发了,皇上可决定好时间了?” “再过两日,等叶毓将人弄出去后,你先去吧。”叶纪棠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萧姜无法只能出去。 这春日一到,她体内的蛊发作得越发频繁了,不过短短两日,叶纪棠的脸色就十分苍白,她忍不 分卷阅读46 住的低声咳嗽了两声,害怕陆晏修怀疑,这两日她都说政务上有要事,也就在他睡着后她才会去看上一眼。 “越公子,这儿是宸佑宫,无召不得入内。” 殿外,越泽一席青衣,三千青丝只用一只玉簪堪堪别住,他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只是他的心思却是昭然若揭。 韩姝甩了一下拂尘挡在门口,面上依旧带着笑容。 越泽撇了身侧的宫人一眼,那人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想要塞到韩姝的手中,越泽柔声道“越泽不过是听说皇上这两日龙体不舒服,特意熬了药膳过来,还请殿中省通融通融。” “夜已深了,还请越公子回去。” “殿中省,越泽就进去看看皇上,不然越泽着实有些不放心,还请殿中省看在越泽这么担忧的份上让越泽进去看上一眼吧。” 皇上这两日一直宿在宸佑宫内,想来应该也是厌弃那陆晏修了,这就是他的机会,他今日没见到皇上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就是这个韩姝,当真是一条好狗,真是难缠! “这不是越公子么?怎的,难不成是夜里散步散到这儿来了?越公子,这天儿还是冷,你可莫要得了风寒才是,侍书,将本宫的披风为越公子披上。” 陆晏修手中也提着一个食盒从长廊那边走过来,侍书听他说完后手的抖了抖手腕上的披风,不等越泽主仆反应过来,他就麻利的将披风往越泽身上一披还顺势为他系上,这才退回陆晏修的身后。 “不知君妃来这儿作甚,莫不也是散步不成?”越泽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不过他想到皇上已经厌弃了这人后,顿时又露出了笑容“皇上如今都不肯见君妃了,君妃不如还是回去吧。” 陆晏修小小的脑袋里面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是谁给他说皇上已经不肯见他了? 不仅是陆晏修疑惑,就连韩姝这个连着两日夜探棠华宫的都有些疑惑了,这位越公子瞧着机灵得很,没想到竟是个蠢笨的。 “越公子模样生得好,可惜这脑子不太好。”陆晏修面露惋惜。 “你!” 越泽刚准备继续说,他身后的殿门就打开了,越泽连忙转过身去“皇……” 叶纪棠走到陆晏修的身侧,牵住他有些凉意的小手,与他一同进入殿内,进去的时候冷声道“滚回懿祥宫去,你要留在太君后身边就好生待着,若再有一次,朕打断你的腿!” 说完,殿门留在越泽面前关上,侍书瞧着越泽黑得发青的脸色,连忙走到韩姝身边,越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随行来的宫人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并离开。 “皇上,先把这药膳吃了。” 陆晏修瞧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心中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他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取出里面的小碗放在叶纪棠的面前,自己则是气闷的坐在她的对面。 叶纪棠想要伸手去牵他的手,陆晏修却将手收了回来,半分都不让她碰到。 “他留在宫里还有用处,晏修若是不喜欢,我就命人将他的腿打断,这样他就不会出来了。”叶纪棠只得端起碗,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皇上,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晏修看着叶纪棠,这人以为每日半夜前来他都不知道么? 没有她在,他也睡不好,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可这人就是不与他说。 “不过是风寒罢了,再加上前些日子春闱忙碌,一时间没注意到,晏修不必担心。” “不担心?皇上的脸色这般不好,臣如何不担心?”陆晏修的心疼得快滴血了,可这人竟然让他不担心,她是习武之人,都疼得脸色发白,可想而知究竟到底有多疼。 想着,陆晏修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背过身去默默地抬手将眼泪擦拭了。 瞧着他哭了,叶纪棠顿时坐不住了,一口将那药膳喝了,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搂在怀里,陆晏修又转了一边闷声的说道“皇上,看着你这样,臣心里疼。” “晏修乖,真的没事儿,风寒而已,过几日就好了。”听到陆晏修担心的语气,叶纪棠只觉得心中就跟吃了蜜一般,甜甜的。 “当真?” “真的,仲松递来消息说谢汀明日要去护国寺上香,晏修不如也一道去吧,出去散散心,我让韩姝陪你一起,侍书一人我也不放心。” 解蛊的日子就在这两日,叶纪棠顺势说了出来,她自然知道还有别的法子将陆晏修送出宫去,可是让他吃那些迷药,她心中不舍,那到底是有伤身子的。 “我想陪着皇上。” 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指甲扎进肉里他也没了知觉,这个人竟然真的想要将他支开。 “等你回来了,我就好了,之前我不是说了么,春闱忙完我就带你去狩猎的,这两日我风寒自然是去不了的,你就陪着谢汀一道去吧。” 她的脸在陆晏修柔顺的长发上蹭了蹭,搂住他的手微微收紧,若是可以,她是半分都不想与怀中的人儿分开。 分卷阅读47 陆晏修缓缓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轻颤,他只听到自己说了一句“好,臣去……” 次日一早,韩姝就守在棠华宫外“君妃,一切准备就绪,咱们可以出发了。” 陆晏修坐在铜镜前,看了看侍书,他二人身形差不多,他心中顿时有了注意,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叶纪棠突然进来了“晏修?” “皇上,你不是要上朝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陆晏修连忙收拾好心情起身走过去“皇上可用药了?” “用了。”叶纪棠伸手将人儿搂在怀里,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下“你要走,我哪儿还有心思上朝,过来看看你。” 陆晏修紧紧拽住她的衣服道“皇上既然舍不得,那臣就不走了,如何?” 叶纪棠轻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丝气色,她宠溺的刮了一下陆晏修的鼻尖“谢汀知道你要一同去,心中十分欢喜,你这下不去了,他得多难过,去吧,也不过几天而已。” 她凑到陆晏修耳边低声道“等你回来,我们就圆房,到时候让晏修也为我添一个孩子。” “皇上!” 陆晏修小脸泛着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他羞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次我让暗影一同前去,好护你们安全,去吧。”叶纪棠拍了拍陆晏修的背随后往后退了一步。 “那臣就出发了,皇上好好照顾自己。” 陆晏修深深地看了叶纪棠一眼随后领着侍书出去了,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叶纪棠这才忍不住,她捂着心口身形虚晃了一下竟单膝跪在地上,影一连忙现身上前将她扶起来。 她看到叶纪棠嘴边的血色,眼中多是震惊“皇上,奴带您去找洛公子吧!” “先不忙,等晏修离宫再说。” 这蛊毒发作越发频繁了,今日已经是第二次了,纵使叶纪棠有内力护体也无法抑制那躁动的蛊虫,她抬手将嘴边的血迹擦拭掉,在影一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她看着这没有陆晏修显得空荡荡的棠华宫,慢慢的走到内殿,坐在床榻上,手轻轻的抚摸着床榻,晏修…… “韩女官,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君妃可是有何事?”韩姝不解。 “谢主君身怀有孕,如今又要出行远门,上次安安交给他的安胎药我想再多备一些,等我去取了药咱们再出发。”陆晏修暗自握紧手,他也不知能不能瞒住韩姝,但也只能铤而走险,他是绝对不会出宫的! “即使如此,奴就在这儿等候君妃。” 韩姝没有怀疑,陆晏修点了点头,随后领着侍书往洛安安的小药房去了。 洛安安正在准备解蛊的药,门一开,他还以为是叶纪棠身边的人来了,头也没抬的说道“差不多就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了?” 陆晏修反手将门关上,淡定的走到僵硬住的洛安安身边“安安,我已经知晓了,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瞒着我。” “晏……君……君妃,你不是出宫了么?” 洛安安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讪笑的看着他,晏修不是出宫了么!不是与阿汀一同去护国寺了么!为什么还在这儿! 萧姜!你这个木头去哪儿了,要是还想要夫郎就赶紧来救他啊! “说啊,准备好什么了?” 陆晏修丝毫不理会洛安安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在椅子上,看着洛安安。 “你,你不是都,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洛安安咽了口口水,紧张兮兮的回答道。 “我要留在宫里,你来想办法,不然我就告诉皇上说她中蛊毒的事是你告诉我的。” ? 洛安安瞳孔紧缩,晏修他竟然真的知道这件事儿,这是天要亡他洛安安啊,可,可就算是这样,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与皇上作对啊,他还等着皇上给他和萧姜赐婚呢,若是惹恼了她,只怕他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晏修,你还是去吧,这蛊毒真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解蛊后陷入昏睡甚至有可能会长眠不醒这叫没事儿?”陆晏修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洛安安脱口而出,随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快呢! 完了完了,他与萧姜婚事的那道赐婚圣旨又离他远了一步,他可真是干啥啥不行,嘴快第一名…… 洛安安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是做了什么事儿啊,为什么要让他来面对这件事儿! “晏修,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让皇上有事儿的,既然你都知道这件事儿了,那你也应该知道如今宫里不安全,皇上是为了你的安全这才将你送出宫的。”洛安安试图劝说。 “好,我可以出宫,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何时为皇上解蛊?”陆晏修轻轻拂过袖口。 “今日,等你出宫后皇上才会解蛊。” 韩姝等了许久,就在她准备去洛安安那儿看看的时候,陆晏修领着侍书回来了,韩姝 分卷阅读48 连忙摆手道“君妃,咱们快出宫吧。” “好。” * 韩姝一行人出宫后,守在宫门口的萧姜匆匆来到棠华宫“皇上,君妃已经出宫了,您还是快些回宸佑宫吧,安安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叶毓她们呢?” 叶纪棠伸手拿起陆晏修睡的枕头抱在怀中,枕头上还有他的一丝香气,既然晏修不在,就让它陪着自己度过昏睡吧。 “广静王她们的人也聚集在西巷那儿,按照皇上的吩咐,西巷的兵力已经疏散开了。” “嗯” 宸佑宫周围都布下了禁军,由江静亲自驻守,她看到叶纪棠过来后手压着刀柄单膝跪在地上“请皇上安。” 叶纪棠微微点头随后推门进去了,殿内,洛安安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根小棍在他那个宝贝玉瓶里面搅合着,他这只母王蛊最为懒惰,只要不让它动起来,那它就会陷入沉睡, 本来以血为引是让它保持清醒是最好的,但今日要解蛊,旁人的鲜血自然不能滴进去,那蚀心蛊十分狡猾,除了宿主的血以外,其他人的是碰都不碰的,除非宿主死了。 “皇上,咱们开始吧。” 叶纪棠将外衣脱下换下自己的枕头将陆晏修的枕头放上去后这才平躺在床榻上,她闭上眼睛,萧姜和迟来的仲松则是守在床榻的边上,萧姜冲着洛安安点了点头后,洛安安取出一根银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下后,抓住叶纪棠的手刺了进去。 原本沉寂的母王蛊闻到血腥味后开始变得躁动,在小玉瓶里急得打转,叶纪棠的脸色也开始苍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似乎承受了极大痛苦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仲松瞧着叶纪棠的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 “蚀心蛊在皇上的体内活动,沾染了皇上鲜血的母王蛊在比皇上这个宿主对它更有吸引力,它正在寻找出口,萧姜你过来。” 洛安安拿着小玉瓶往旁边移了一步,萧姜连忙走过去顺势坐在那地上“怎么了?” “用银针扎在皇上手臂的穴位上,引它出来。” 萧姜是习武之人,自然也知道人的周身穴位在哪儿,只是现在的她拿起银针还有一点手抖,洛安安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赶紧的,这蛊已经清醒过来了,多待上一会儿皇上有可能就真的长眠不醒了!” “哦,好,好。” 萧姜闭上眼睛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再次睁开眼睛后,她将叶纪棠的衣袖掀起,麻利的将银针扎了上去,叶纪棠闷哼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这这这……” “弄醒!” 洛安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扎上银针的手臂。 萧姜不敢下手,只能招呼了仲松来干这件事儿,仲松掐在叶纪棠的人中上,没过一会儿她悠悠转醒。 “皇上,你一定要维持清醒,不然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洛安安看着她手臂上鼓起来的小小一团出声提醒道。 “好” 叶纪棠的声音十分虚弱,只是引出蚀心蛊的痛不亚于活人挖心,这样的疼痛就算是叶纪棠也承受不住。 宫外,眼看着就快到仲府了,马车内陆晏修沉声道“停车。” “君妃可是有何事么?” 韩姝手一抬,自己则是走到马车窗口边隔着帘子询问道。 陆晏修将随身带着的那张字据拿出来从马车窗口递了出去“韩女官,我要回宫。” “君妃,皇上让您与谢主君一同去护国寺。” 陆晏修道“这是皇上的字迹,还有皇上的私印在上面,你可以看一下。” 韩姝跟在叶纪棠身边多年,自然是认得她的字还有那印章的,她皱起眉头,现在看来只怕君妃早已知晓此事,哄着皇上立下这字据,皇上要让她护着君妃一路去护国寺,在那儿等着洛少爷到了以后一同去汉河,等皇上来信再回京城,可现在…… “我不会暴露身份的,我就想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陆晏修在马车上已经与侍书换了衣服“既然是君妃与谢主君一同去护国寺,那马车上自然也有一位君妃。” “奴陪您一起回去。” 韩姝也不想离开,到时候皇上若是要惩罚她,她也受了,在皇上没醒过来的时日里,她定会拼尽全力护住君妃。 马车内,侍书穿着陆晏修的宫装眼泪汪汪的抓着他的手道“君妃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陆晏修拍了拍侍书的手,这才掀起帘子下了马车,韩姝看了眼他身上宫人的服饰知晓他决心已定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将那字据交还给他。 * “出来了,出来了!” 叶纪棠被刺破的手指处鼓起一小团,蚀心蛊挣扎着想要出来,洛安安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小刀在那处轻轻地划了一刀,一个血淋淋的小东西直接掉在那小玉瓶里,不等萧姜看清楚那蚀心蛊长什么样子,里面那圆滚滚的母王蛊就直接将那东西一口 分卷阅读49 吞了进去,随后就没了动静。 “这!” 萧姜瞪大了双眼。 “母王蛊本就是用蛊虫喂养出来的。”洛安安将小玉瓶盖起来收好抬眼看了眼床榻上的叶纪棠,紧锁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现在就看皇上何时能醒过来吧,希望不要太久了。” 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打开,萧姜与仲松纷纷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转过头去看到来人后险些跪在地上。 “你答应我要出宫的么,怎么还在这儿!” 洛安安差点将小玉瓶打翻了,他快步走到陆晏修的身边。 “我是出宫了啊,可我没说我不会来,蛊虫可解了?” 陆晏修绕过洛安安走到床榻边,萧姜和仲松卸下戒备退到一边,仲松扯了扯萧姜的衣服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萧姜只觉得头都大了,这原本应该走了的人现在竟然又出现在了宫里,韩姝不是也在么,这君妃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陆晏修不理会她们的震惊,坐在床榻边看着那紧闭双眼的叶纪棠,本想握住她的手的,结果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他轻轻地将手放在她苍白的脸上,微微颤抖。 萧姜拉着身边的洛安安与仲松一道出去了,她们留在这儿也不能怎么样,接下来还得看皇上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皇上昏睡这段时间才是一场硬战。 第24章 第 24 章 “越华清的人已经将三皇女劫走了, 咱们的人没有多少伤亡,但还出现了一场变故,不知道哪儿来的一支箭险些要了三皇子的命。” 影一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 她抱着手肘靠在宸佑宫外面的假山上, 似乎来了有一会儿了,看到萧姜和仲松出来这才跃上长廊蹲在那围栏上。 “不是去救人的么, 难不成那广静王其实是想杀人?”仲松与萧姜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看向影一。 “之前的第三方势力这次又露头了,那支箭就是出自她们的手,只是她们行动迅速,见没得逞就直接离开了,等暗影的人查到她们落脚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影一摇了摇头。 “若真是这样,那暂时叶毓和越华清还不会将目光放在宫里,只是皇上一向说身子很好, 现在突然说她得了风寒不宜见人, 那些人真的会信么,可别忘了还有懿祥宫的那位呢,咱们这么大的阵仗只怕他已经知晓了。”萧姜莫名的松了口气,现在不管那第三方势力是谁,但是现在来这么一出简直是在帮她们啊,最好多与叶毓她们纠缠一下才好。 “对了,广静王可带着三皇女出京了?” “已经离开了,暗影的人也一路跟了过去。” “好” * 转眼叶纪棠已经昏迷有足足七天了,这期间陆晏修一直都是衣不解带的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叶纪棠好不容易将他喂起来的一点肉就这么没了。 看着床榻上的叶纪棠,这么久了竟是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她手指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 陆晏修伸手扯了扯叶纪棠的脸颊, 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顺势趴在她的身上,把玩着叶纪棠的一缕长发说道“皇上,咱们说好了要去狩猎的,你快些醒来吧。” “这两日来试探的人不少,我都让萧姜她们出去打发了,而且没有人知道我也在宸佑宫。” “那个越泽这两日不死心的又来了,你说你招惹的什么桃花。” …… 这些日子不少人来打探消息,其中就有懿祥宫的人和越华清的人,她们就差住在宸佑宫外了。 “太君后,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那江静只怕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只要一有人靠近那禁军就拔出刀虎视眈眈的瞧着十分的吓人。” 元华刚刚从宸佑宫那边过来。 太君后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本宫倒是要去瞧瞧,皇上乃天子至尊,若当真只是风寒那为何这么久都不出来见人,泽儿随本宫一同去看看。” “诺” 宸佑宫外,不仅是江静带来的禁军站在那儿,还有柯苑为首的一些朝臣也堵在那儿虎视眈眈的看着越华清她们。 “越首辅,此处乃是皇上寝宫,你竟然在这儿闹事,不怕皇上责罚么!”柯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由人扶着,一只手指着越华清。 “丞相大人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臣真的有事要面见皇上,这三皇女逃离京城许久,现如今竟是一点下落都没有,事关重大,我等也着急啊。”越华清面上带着笑容。 “你带这么多人来,越首辅,你是想逼宫不成?” “就是!” 不少人纷纷附和道。 “本侯倒是看你们像是逼宫的样子,若是你们没有心虚不如就让我等进去看看,皇上这已经快七八天没上早朝,也未露面了,我们怀疑你们是不是对皇上做了什么!”永安侯站在越华清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看着柯苑。 “你莫 分卷阅读50 要血口喷人!” 一位翰林院的学士着实被气到了,一把年纪了,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她身边的人连忙上前安抚为她顺气。 “太君后到——” “见过太君后。” 太君后由越泽扶着从步辇上下来,朝臣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江静等禁军也跪下身去。 “这儿是天子寝宫,你们这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太君后看了一下她们冷声道。 “太君后,皇上素来勤勉,可这连着七天都未上朝了,臣等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可这些人竟拦在外面,还说臣等意图逼宫,还请太君后为臣等做主啊!” 越华清声泪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真是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 “你!” “越首辅,既然有要事那就快些起来,随本宫一同进去瞧瞧,皇上也是本宫膝下养大的,本宫心中也十分担心。” “太君后,此处是皇上的寝宫,若无皇上……” 不等江静说完,太君后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江静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太君后得逞的笑了笑“这可是先帝赐给本宫的通行令,现在本宫可能进去了?” “太君后,请!” 江静恨不得将这一脸得意的太君后给丢出去,可他手中的令牌不作假,她无法再众目睽睽之下抗旨,江静手紧紧握住刀柄,皇上您快醒来吧…… “既然诸位大臣都来了,那就随本宫一道进去吧。” 太君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那通向宸佑宫的长廊,眼里就像是淬了毒一般。 听广静王说那叶纪棠被下了蛊,还是最毒的那种,这些天她都没有出现过,只怕是蛊毒发作了,他特意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天,等着她们来见证叶纪棠那孽种惨死的样子,然后将他的珂儿迎回来。 他的珂儿才是西云的皇上,这个孽种不配! “怎么办怎么办,没想到那太君后竟然还有通行令牌,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萧姜和仲松匆匆进殿,反手将殿门关上,纵使萧姜有再多的办法,可在那通行令面前什么招数都无用。 “怎么了?” 陆晏修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萧姜。 他身后叶纪棠搭在被褥上的手微微的动了动,不过是一瞬间,陆晏修并未注意到。 “太君后来了。” “不是有丞相和江统领她们守着么?” 洛安安本是在偏殿熬药,听到外面的动静手中拿着蒲扇就跑了出来“要不要我了去给她们下点药,让她们睡上个四五天,拖延拖延时间如何?” 说着他还当真在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药瓶“这迷药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她们睡上个两三天,让我去吧!” “不行,想都别想!”萧姜连忙将跃跃欲试的洛安安一把摁在怀里,顺手将他手上的药瓶拿走,只是心中却有着疑惑,他怎么还随身带着迷药? 太君后她们一行人到了以后就看到韩姝独自一人站在殿门口,她上前一步屈膝行礼“见过太君后,诸位大人。” “本宫要进去看看皇上。” “太君后,皇上方才喝了药现下已经睡下了,不如太君后明日来如何?”面对太君后一脸的强势,韩姝的脸色都没有变过。 “这是先帝赐给本宫的通行令,莫说这宸佑宫了,就算是那金銮殿本宫也去得,殿中省还想阻拦本宫不成?”太君后再一次将令牌拿出来,这令牌先帝给他后,他一次也未用过,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自然是不敢的,只是这令牌只可用一次,想来太君后也清楚,太君后要用这块令牌进宸佑宫的殿门么?”韩姝依旧是不卑不亢的。 是了,这通行令牌与免死金牌一样,只能用一次,每块令牌上都刻有独特的标记就算想要重新使用也是不能的。 太君后咬了咬牙“本宫担心皇上,就算这令牌只能用一次本宫也要进去。” “还请太君后将令牌交还奴,奴为太君后打开殿门。”韩姝一手拿着拂尘,另一只手朝着太君后摊开。 “给你就给你,本宫不信你还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样。” 太君后将令牌放在韩姝的手上,这韩姝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想要拖延时间,待他的珂儿登基后,他想要多少不能要。 “请。” 韩姝收下令牌后果断的将殿门打开退到一边。 太君后看着她从容的样子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那孽种没死? 不可能,广静王说春天一到,她体内的蛊毒就会苏醒,就算那孽种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可他都等了这么久才来,必然疼也会将她活活疼死。 “太君后,咱们快进去吧。” 越华清有些迫不及待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叶纪棠体内有蛊毒的,瞧着太君后有些犹豫,越华清忍不住开口了。 太君后深深的看了眼韩姝后就直接走了进去。 “见过太君后。” 分卷阅读51 萧姜,洛安安与仲松还有殿中的宫人都跪在一旁。 殿内弥漫着一股酸苦的药味,太君后皱起眉头,他看着那被床幔遮住的床榻,对叶纪棠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可是却又不甘心。 “元左,你去看看。” “诺” 元左一步步走向龙榻,萧姜她们的心都提起来了,太君后与他身后的一干朝臣也眼睁睁的看着,若不是心中对叶纪棠的惧怕,越华清恨不得立马上去掀开床帘看看。 陆晏修紧紧盯着元左的动作,他穿了一席宫人的衣服跪在萧姜的后面,此刻都没人注意到他,随着越泽越来越靠近床榻,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元左的手刚刚触碰到床帘,里面的人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生生将手折断了,元左痛苦的惨叫出声来。 “什么脏东西都敢往朕的眼前伸。” 那人突然将元左大力的甩开,元左像破布似的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痛苦的□□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晏修顿时有些忍不住了,结果他身边的洛安安却冲着他猛的摇头,陆晏修心中十分疑惑,但看到萧姜与仲松脸上并未露出欣喜,有了些许的猜测,只是却依旧期盼着,床榻上说话的人是叶纪棠。 太君后吓得猛的往后退了一步,越泽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他们身后的朝臣们也脸色各异,纷纷跪下身来“参见皇上。” “朕没想到这一觉醒来朕的宸佑宫竟然这般热闹,来人将这元左拖下去乱棍打死!” “诺” 守在殿外的禁军连忙进来将元左的嘴堵上直接脱了出去,太君后连忙开口“皇上这是要作甚?” “皇上几日未曾上朝,本宫为了江山社稷,还有皇上的身子这才用先帝赐给本宫的通行令进入宸佑宫,不过是为了确保皇上的安危,皇上竟要打死元左,岂非太过于霸道了!” “霸道?太君后莫不是忘了朕是如何登基的,若是忘了朕今日就好好给太君后回忆一下可好?” 只见那床榻上缓缓坐起一个人来,虽然被床幔挡住,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们回忆起当初那被鲜血覆盖的金銮殿,心中无尽的恐惧。 越华清没想到叶纪棠没死,她竟然没死! 广静王不是说那蚀心蛊最为致命么,一旦蛊毒发作根本不可能活,可她竟然没死,难道她不是皇上? 不,不可能,说话之人必然是叶纪棠。 越华清连忙开口“皇上,臣等真的是有要事来求见皇上,皇上广静王将三皇女劫走了如今下落不明,臣等实在没有法子只能这般,还请皇上恕罪!” “请皇上恕罪!” “此事朕已知晓,你们退下吧。” “元左……” “还不快滚!” 床榻上的人突然加大声音,听着声音中气十足,哪有一点濒死的感觉,太君后向来惜命,就算他心中仍不相信叶纪棠还活得好好的,但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她的眉头,只能带着越华清一派的人灰溜溜的离开。 “臣等退下。” 柯苑带来的官员请了安后这才离开。 宸佑宫内再次安静下来,陆晏修已经失了力气,洛安安连忙将人扶起来,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床幔,只见床幔上下来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 此人他认识,是皇上的影卫影一,影一单膝跪在地上“事从权宜,还请君妃恕罪。” “你……你的声音为何与皇上一模一样?”陆晏修声音沙哑,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当初为了以防万一,皇上让奴学了伪声,奴又日日跟在皇上的身边,皇上的声音与姿态奴学得一点不差。”影一沉声道。 “多谢。” 陆晏修失魂落魄的走到床榻边,他泪眼汪汪的看着床榻上依旧沉睡的叶纪棠,方才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他真的没有一点怀疑那人不是皇上,说到底不过是他内心期盼着。 “皇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难道你就忍心我一个人么?” “你这个人素来霸道,你当初说过,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明明心里舍不得我还要让我出宫,我又怎么会离开呢,我就在你的身边,你倒是睁眼看看我啊!” 萧姜三人无声的出去了,一直到宸佑宫外,洛安安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影一,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也不知皇上到底多久能醒,现在是唬住了太君后她们,可时间久了她们还会再次起疑心的。”仲松脸上的愁容就未消散过。 “今日太君后与越华清你一言我一句的,我觉得她们多半也是知道皇上体内有蚀心蛊一事,可却不知皇上已经解蛊,之前你们说皇上身边有叛徒,我猜会不会是那叛徒现如今不在皇上的身边,导致越华清她们并不知道现如今宸佑宫内的情况。”洛安安坐在围栏上,双手支撑在两边晃悠着腿,歪着脑袋看着她二人。 “能下蛊之人必是皇上身边能近身的人,可皇上身边除了暗影,就只有我与韩姝了,我们 分卷阅读52 都是跟着皇上从汉河回宫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不是还有……” “不可能!” 不等洛安安说完,萧姜拔高了声音打断了洛安安的话,将他吓得愣在了原地。 “不是就不是,你吼什么吼!我不过就是猜测一下,是,你们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姐妹,我是一个外人行了吧!” 洛安安说完两行金豆豆就滚落下来,萧姜也没想过要凶他,看到他真的哭了立马就慌了神,想要伸手去擦拭他的眼泪,结果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呢,洛安安就转头跑了。 “……” 仲松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安并没有别的意思,他有这般猜测也属实正常,他是男子,又从小娇宠着,你这般大声说话他肯定委屈,你还不追过去?” “我真没想着凶他。” 萧姜不知为何,她看到洛安安这般心里也是堵得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追去。 仲松无语的摇了摇头,洛安安平日里说她是木头还当真是没委屈了她。 “洛安安对你的心思,我都能看得出来,他一个男子,只身一人来京城寻你,可不是你所谓的姐弟情义就能说得过去的,萧姜,难道你就不能直视自己的内心么?你心里当真将他当成弟弟了么?” “我……” 原本混沌的心头有了一丝清明,萧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日洛安安亲在她的脸上,她的心跳得可快了,还有一丝愉悦,她难道对洛安安真的动了心么? 可他是自己的弟弟啊…… “萧姜大人,快去吧,洛公子性子好,你耐心哄哄,他自然就不会生气了。”韩姝也开口说道。 萧姜握了握拳头,下定了决心似的,直接就往洛安安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真是个木头。” 仲松靠在柱子上看着萧姜直摇头“之前洛安安说的还当真是没冤枉了她,明明聪明得很,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犯了蠢呢?” 韩姝道“萧姜大人与洛少爷身份特殊,洛少爷从小又是在萧姜大人身边长大的,萧姜大人性子又直,若无旁人点明,她自然是想不到那儿去的。” “瞧着吧,这两人日后只怕还有的折腾呢。” * 洛安安一路跑到御花园内,他委屈的伸手自己擦拭了眼泪蹲在一丛名贵的牡丹花旁边,伸手揪住那刚刚长出新叶的牡丹花“臭萧姜,从小到大都没人凶过我,母亲都没有你凭什么凶我!” “我本来就是猜测,你竟然还凶我,我揪秃你,我,我明天就回汉河去,反正你有你的姐妹,我不需要我,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儿去吧!” 原本就只有可怜兮兮的几片新叶,在洛安安的摧残下就只剩下两片了,一旁的宫人跪在地上都快哭了,这可是才引进宫价值连城的啊名贵品种啊! “别揪了,就只有这两片叶子了,你好歹也给这花留一点吧。”萧姜看到那正在活该牡丹的小人儿上前去将他准备行凶的手抓住,跟着他蹲在那儿。 “要你管!” 洛安安挣扎了一下,奈何那人的手劲忒大了,他没挣脱出来,他直接用另一只手一把将那仅剩的两片叶子给薅了下来。 “你说你这小毛病到底是怎么来的,从小便是这样,自己委屈了就去揪叶子,后院那些花能活下来也算是不易了。” 第25章 第 25 章 “要你管。” 洛安安别扭的将小脑袋转到一边, 不是她的那姐妹最重要么,做什么还来找他,还是说刚才没凶够, 追过来继续凶他不成? “我不管你谁管你?” 萧姜知道, 这小人儿心里委屈极了。 洛安安怒了“你凭什么管我?母亲都没有管过我!我明天就回……” “安安,方才是我一时着急语气重了些, 我给你道歉可好?”萧姜将还在说话的洛安安一把搂在怀里,她觉得,她是心悦安安的,以前都是她错了。 “等皇上醒了,我就去向她求一道赐婚圣旨,安安做我的主君可好?” ! 洛安安从萧姜的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震惊,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他抬手用力在萧姜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萧姜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安安,你这是作甚?” “我看看是不是你被掉包了,还是我想多了幻听了。” 洛安安连忙为她揉了揉,撅着小嘴道“你这人就跟木头桩子似的,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可不得确认一下么?” …… 萧姜瞧着眼前除了惊讶没有丝毫羞涩的洛安安,有些哭笑不得“安安,是我让你久等了。” “不会不会,等一下我就回去修书一封给母亲,日后你若是敢负了我,我就拉着你去母亲那儿讨个说法!”洛安安乖顺的靠在她的怀中,心中就像是吃了蜜饯一般, 甜丝丝的。 “不会。” 两人在这儿 分卷阅读53 你情我浓的,她们不远处的宫人险些哭晕过去,心中默默地祈祷着那牡丹花可一定要活起来啊! * 日子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内没有人再敢擅闯宸佑宫了,陆晏修眼底的伤痛却一天比一天深,看着他消瘦下去的身子,洛安安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晏修,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到时候皇上醒过来了,但是你又倒下去了,你让皇上又要怎么办?” “是啊,君妃,你也去休息休息吧,皇上这儿有我们守着呢。”萧姜也劝说道。 “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 陆晏修眼底的青色看得洛安安眼眶都红了,他恨不得能用银针扎上两针让皇上醒过来,她倒是睡得舒舒服服的,怎么不想想晏修正在受罪呢! “罢了罢了随便你吧。” 已经不知道劝说过多少次了,可是陆晏修就是个倔脾气,怎么说都不听,洛安安也不可能当真就给他一针让他睡过去,只能跺跺脚转身跑了,萧姜连忙跟上去,这小祖宗真是,这两日脾气忒大了些。 陆晏修看着叶纪棠,忍不住的脱下鞋子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躺了上去,两人同床共枕,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一般,只是他却丝毫没有睡意,他蜷缩着身子,伸手轻轻的在叶纪棠的脸上描绘着,从眉眼一直到她的唇瓣,这两日她的脸色总算是没有之前那般骇人了,有了些许红晕。 “君妃,谢主君送信来了。” “嗯” 陆晏修依依不舍的从床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后出去了。 叶纪棠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刚开始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但是最近几天却能隐隐听到一些声音,那人喋喋不休的能说上许久,真是啰嗦。 她屡次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但奈何怎么都不行,她的晏修还在等着她呢。 晏修…… 不会是晏修的,晏修此刻应该还在汉河,还在等着她去接他回宫呢,怎么会出现在宫里,这么想着,叶纪棠突然来了力气,刺眼的光芒让她有些不舒服的重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只是手脚依旧软绵无力。 她尝试着张嘴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就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叶纪棠紧紧皱起眉头,活了两世了,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也不知皇……皇上!” 算着时辰洛安安本是要来给叶纪棠施针的,结果刚掀开床幔就与叶纪棠的眼睛对上,一下没控制住,惊呼了一声。 随即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陆晏修跌跌撞撞的从偏殿出来,他的手中还捏着谢汀传来的信,只是此刻他也无心看了,他一步步走到床榻边,洛安安连忙让开。 他看着叶纪棠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 叶纪棠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她的震惊不比陆晏修少半点,只是睡得太久了,她暂时无法说话,手也没了力气,刚刚支撑起来,就软了下去,她倒在床上,陆晏修连忙坐在床边,有些吃力的将她扶起来“安安,快,拿水来。” “哦,好,好!” 洛安安连忙端起一旁的茶盏交给陆晏修,陆晏修一手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端着茶水凑到她的嘴边“皇上,先喝点水吧。” 叶纪棠一边喝着水,一双眼睛盯着陆晏修,茶盏里面的水被她喝完了,叶纪棠感觉自己的嗓子不在刺痛后,这才开口“你不是应该出宫了么,为何还在宫里?” “等一下,臣再与皇上说。”陆晏修哽咽道。 “好” 叶纪棠醒了,萧姜她们那提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她醒了,什么事情都不再是难事了,仲松知道后,更是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赶进宫来,结果还没说话呢,又被洛安安赶了出去。 “皇上才刚醒,此时不易伤神,等她再休息两天。” “只要醒了就行,只要醒了就行。” 只要叶纪棠醒了,越华清她们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事情,反正收拾她们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仲松她们也知道,这段时间最苦,最担心的也是陆晏修,此时皇上醒了,她们二人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尤其是陆晏修还在宫里的事情,这个时候进去,可不就是给皇上出气用的么。 殿内,陆晏修与叶纪棠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床榻边,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她看着眼前瘦得风一吹就要倒了的人儿,沙哑着声音道“我好不容易将你养胖了一些,你又瘦下来了,晏修,你不乖。” “那皇上好了,再将臣给养胖回来可好?” 此时的陆晏修没有一点之前那颓废的样子,他笑得双眼弯成月牙看着叶纪棠,只要皇上能醒过来,他就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他也是愿意的。 “晏修,我想抱抱你。” “好” 陆晏修乖顺的躺在床上,叶纪棠伸手将他搂在怀里,这些日子陆晏修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如今叶纪棠醒了后,他就放松下来了,没过一会儿就在叶纪棠那轻轻拍打中睡着了。 瞧着 分卷阅读54 他睡着后,叶纪棠的手轻轻拂过他那犯青的眼底,眼底满是心疼,他这个小傻子啊…… 叶纪棠将他又往怀中搂了搂,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陆晏修猛的醒过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昨天到底是他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么? “晏修刚醒就这么看着我,真是让我有些难以把持啊。” 叶纪棠悠悠的睁开眼睛,戏谑的看着身边的人儿,眼底哪有一点倦意,分明是早就已经醒了。 陆晏修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他有些羞涩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叶纪棠的肩膀上蹭了蹭,软糯道“皇上,臣以为昨天不过是臣出现了幻觉,原来皇上真的醒了啊。” “我昏睡后隐约听到有一道声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没想到晏修还有这么能说的时候,不过我没听清,也不知晏修说了什么,不如说与我听听如何?” 叶纪棠知道他心中的不安,调笑着哄他。 “没,没什么。” 陆晏修的声音中有些慌乱,那些话他怎么好意思再重新说一遍,能说出来还不是想着她昏睡了听不到,可没想到她竟然能听到! 叶纪棠不过是哄他的,但看到他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些好奇“不如让我猜猜?” “晏修不会是说了什么平日里不好说出口的话,趁我睡着后才说了出来吧,比如晏修心心念的子……” “你别说了!” 陆晏修伸手就将她的嘴给捂住,他甚至觉得皇上昏睡的时候更好,哪有她这样的,刚醒来就戏弄他。 对于送上门来的,叶纪棠自然是来者不拒,她的眼睛盯着陆晏修露出来的小脑袋,伸出舌头在他的手心舔了舔,原本堵住她嘴的小手立马收了回去,陆晏修抬起头来,别说小脸红得滴血了,眼尾还泛着丝丝媚意。 两人四目相对着,叶纪棠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这个吻来势汹汹,几乎要把陆晏修吞噬一般,陆晏修也努力的迎合着。 她的手指灵活的挑开陆晏修的衣带,刚刚触碰到他那柔软的腰肢,陆晏修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叶纪棠就着这个姿势翻身将怀中的人儿压在身下,陆晏修闭着眼睛,长睫轻颤,嘴唇红肿还有水光,她忍不住低头在他露出来的一小节脖颈上轻轻的咬了一下,舔舐着。 第26章 第 26 章 “皇上……” 陆晏修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有些不安,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晏修,我想要你可好?” 叶纪棠的目光炙热, 眼底的欲/望翻腾喧嚣着, 她想要将身下的小人儿吞入腹中。 “臣也……”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全部被叶纪棠吞噬了, 叶纪棠手麻利的将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陆晏修绷紧了身子,他浑身又白又嫩,还有一股甜腻腻的香味,叶纪棠轻咬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哑声道“晏修,帮我解开衣服。” 陆晏修的手哆嗦着,顺从着为她解衣服,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身子, 他羞得握紧手不敢再有何动作。 叶纪棠轻笑了一声,她的晏修单单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能让她控制不住。 冰清玉骨,三千青丝散落在枕上,媚/眼如丝,宛如那山中修炼成精的精怪一般,叶纪棠的手指顺着一路下来,在他的月要月支流连,陆晏修的月要月支最为敏感,他娇软的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弓起。 叶纪棠双眼赤红,若不是顾忌着陆晏修是初次,她必然早就忍不住了,偏偏这小人儿还十分的不安分, 他抬起手攀附在她的肩膀上,主动迎合,他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瓣,这一吻,叶纪棠眼底的眼底的理智彻底被吞噬。 她的手紧紧掐着陆晏修的腰肢,她拉着陆晏修与她一同沉沦下去。 床幔摇曳,屋外的月亮羞得躲在那云层之后,只露出点点月光…… …… 男子身子娇弱,不易多次,叶纪棠不过两次后,陆晏修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睛了,他乖巧的靠在叶纪棠的身上任由她抱着自己去后殿沐浴。 刚沾到床榻,陆晏修低吟了一声,在叶纪棠的手上蹭了蹭就沉沉的睡着了,叶纪棠被他这么一蹭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她克制着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交泰殿内,仲松与萧姜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了,两人茶水都不知喝了多少了,萧姜眼神戏谑的看着殿门口,端起又续了一杯的茶盏抿了一口“不亏是皇上,这体力就是好,也不知君妃能不能承受得住皇上这般折腾,啧啧啧。” “你可少说两句吧,到时候被皇上听到了,你可小心点你的皮。”仲松摇了摇头,心中却念叨着也不知阿汀什么时候回来。 “萧姜,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叶纪棠穿了一袭宽大的长袍头上很随意的别了一支玉钗就从交泰殿的外走进来,萧姜吓得连忙站起来“皇上。” “行了 分卷阅读55 ,说说,朕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叶纪棠坐在椅子上,桌案上已经堆放了许多还未处理却又不是很急的折子,若是着急的,柯苑会与萧姜和仲松商议处理。 被放了一马的萧姜松了口气,看来皇上今日是好事已成,不过她也不敢再皮,连忙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上,广静王将就三皇女秘密送出了西云,一路去了南疆,但是进入南疆地界后,暗影就追查不到了三皇女的下落,不过倒是意外发现阳梁的二皇女也在南疆地界出现过。” “还有,皇上,第三方势力我们也有了一个方向了,她们像是北辰的人,不过,不是来搭救三皇女的,而是来刺杀她的,三皇女被救那日,若不是广静王的人手迅速,只怕三皇女要命丧黄泉了。” “北辰?北辰有三位皇女,查查她们,朕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手都伸到我西云来了。”叶纪棠翻看着折子,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请安的折子。 仲松站起来说道“皇上,南疆与阳梁已经集结了兵力,想要围攻我西云,不知皇上准备何时出兵?罗将军那边也来信说准备好了,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她就拔营出兵。” “叶珂才去南疆,她们不会这么快就出兵的,不急,让她与李梓潼继续调查那来路不明的人,可以查查是不是北辰那边的。” “诺” 事情商议完后,萧姜磨磨蹭蹭的起身跪在地上“皇上,臣,臣想求皇上赐婚。” “哦?这是木头开窍了?” 叶纪棠轻挑了一下眉头,仲松听了以后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皇上,您是不知道,这人险些就将那洛公子给气得回了汉河。” “你挺能耐的啊。” “……” 萧姜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她当初嘴怎么就那么的贱呢! “行了出去吧,朕等一下就让韩姝去走一趟。” “多谢皇上!” 如偿所愿的萧姜立马站了起来,她拉着仲松一路出去了。 交泰殿内再次安静下来,韩姝走到殿中跪在地上将拂尘放在手边“奴请罪。” 叶纪棠的手指在桌上轻叩着,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韩姝“朕将君妃交给你,可你呢?” “奴知罪。” “你的能力,朕自是信得过的,只是朕想知道他不过是一个男子如何能在你的看护下进宫的。” “君妃手上有皇上御笔写下的字据。” …… 叶纪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她想起来了,难怪那次陆晏修让她写下那张字据,看来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了,真是只小狐狸,小狐狸这般聪明日后可怎么糊弄哦。 “行了,此事朕不怪你,他事先已经有了准备了。” 韩姝起身后她走到叶纪棠的身边拿出之前从太君后那儿拿来的通行令牌“皇上您昏迷的时候太君后拿着先帝赐的通行令牌带着越华清闯进宸佑宫内,这就是那块令牌。” 叶纪棠拿起来看了一眼“看来越华清与太君后都知道朕身中蛊毒一事,只是知道得并不是很详细,这次出征让伏妍回来跟着朕一同去。” “诺” 韩姝心中明白,就算萧姜大人不愿相信,但皇上心中必然已经有了怀疑,只是不知若当真是她,萧姜大人心中得多难受。 * 陆晏修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过来,他微微一动就感觉浑身难受,也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一张笑脸红得滴血,连脖子都爬上了红晕。 他闭着眼睛想要缩到被褥里,结果还没动呢,叶纪棠的声音就传来了。 “晏修莫不是害羞了不成?” “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陆晏修掀起被褥将自己盖住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叶纪棠隔着被褥轻轻地揉了揉他“晏修睡了一天了,我让他们备了膳食,你起来吃一些吧。” 陆晏修在被褥里面扭动了一下,就像是一只大型的蚕宝宝一般,他闷闷的说道“皇上,你先出去。” “晏修,你我都已经坦诚相待了,现如今只怕腹中都有了我的子嗣了,怎么还这般羞涩?” 明知道叶纪棠是在调笑他,但是陆晏修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那平坦得都快陷进去的小腹,心中也有一丝期盼,他与皇上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般想着陆晏修掀开被子,一头青丝散落在身后,他也没注意到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他拱到坐在床榻边叶纪棠的怀中“皇上喜欢皇子还是皇女?”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不过我倒是挺想要一个小皇子,与你一样,娇娇软软的,日后若是想要娶走他必须要打得过我的才行。” 叶纪棠看着他毫无防备的坐在自己的怀中,衣衫凌乱,露在外面白皙的脖颈上几点猩红,那是她留下的印子,怀中人儿浑身上下都有她留下来的,叶纪棠眼底的欲/望再次翻腾起来。 “皇上英武不凡,你这是存了心不 分卷阅读56 想让他嫁出去吧。” 陆晏修听了这话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是皇上,就算他嫁不出去也能让他一生无忧无虑的。” 这倒也是,陆晏修认同的点了点头,他靠在叶纪棠的肩膀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皇上,这孩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咱们就在这儿讨论了……啊……” 陆晏修直觉一阵天旋地转的,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叶纪棠将他的手捏着压在他的头顶上,一手重新放在他的小腹上,她低头吻在他那泛红的眼尾“既然晏修说八字还没一撇,那我得努力努力才是,好让晏修早早的怀上孩子。” “不要了,不要了,皇上!” 他现在腰还是酸的,他真的受不住了,再来一次他怕是明天都别想下床。 叶纪棠自然不是那种没有分寸之人,也知晓他现如今身子娇弱,不适合再承欢一次,她低笑了一声“等一下让洛安安给你看看,瞧你这瘦的,我怕是一只手都能将你托起来了,不闹你了,侍书,进来服侍君妃更衣。” “诺” 侍书与林乌就在外殿候着,听到里面的动静,侍书羞涩得脸都红了,皇上对君妃真好,就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林乌却突然进去了,进去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看了眼侍书。 “见过皇上,君妃,君妃,奴伺候您更衣。” 林乌进去后飞快的看了眼坐在床榻边的叶纪棠,这是他第二次这般近距离的看皇上,上一次的时候他心中害怕没看得清楚,这么一看皇上长得真的是俊美不凡,林乌走到她的身边微微俯身行礼,只是叶纪棠却没有正眼看他一次,倒是陆晏修却深深地看了眼林乌,随后起身领着他一道去了后殿。 陆晏修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后随意的换了一袭妃色的长袍就出去了。 叶纪棠正坐在榻上,小桌上摆放着几道菜,全是陆晏修平日里喜欢吃的,闻到香味后,陆晏修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他忍不住的快步走到叶纪棠的对面坐下刚准备开吃的时候,叶纪棠却又端了一碗鸡汤放在他的面前。 ? “你已经一天没用膳了,先喝口汤,不然等一下你又该说不舒服了。” 鸡汤不油腻,入口后还有一股香菇的味道,一碗鸡汤下肚陆晏修这才觉得自己的胃里算是有东西了,叶纪棠夹了一块樱桃肉放在他的碗里,陆晏修埋头开吃,一脸的满足。 第27章 第 27 章 “臣等参见皇上, 吾皇万岁!” 叶纪棠坐在龙椅上,百官跪拜,她冷冽的看下跪在地上的朝臣“朕没想诸位大臣竟然敢闯入宸佑宫, 是不是日后还敢逼宫呢?” 强大的气势压迫在她们身上, 叶纪棠刚登基时候那血腥的场面再次浮现在她们的脑海中,越华清一派的人更是脸色苍白, 浑身哆嗦着,也不知她们那日是哪儿来的胆量。 “怎么都不说话了,越首辅不如你来与朕说道说道?” 被点名的越华清不敢言语,她说什么,她没想到叶纪棠的命这么大,竟然没死,元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似乎在预告她的下场。 “皇,皇上, 那日事出紧急, 臣等实在没有办法,还请皇上明查啊!” “越首辅那日那般咄咄逼人,下官已是百般劝说,越首辅就跟铁了心似得硬要进殿,怎么,越首辅现在又说不出话来了?” 连问雁跪在柯苑的后面,带着恨意的目光看着越华清还有她身后的单夏,大皇子嫁给单夏后一直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么多年来大皇子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傍身的,就连庶子都能在他面前撒野了,更别说那些受宠的侍君了。 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又能怎么办, 可怜了大皇子,当年也算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啊。 越华清没想到不过是一个侍郎竟然敢当庭斥责她,她哪儿来的胆量! “连侍郎莫要血口喷人,首辅何时咄咄逼人了,皇上,首辅大人那日真的是事出紧急,三皇女逃离京城至今还未有下落,还请皇上相信首辅。”单夏心中恨死那连问雁了,更恨不得回去将那贱人打杀了,当初若不是见他是个皇子,又是皇上赐婚,不然她才不愿意去他呢。 以为是个尤物,是个识趣儿的,结果没想到在床榻上跟个木头似的,本以为留着还有用处,结果呢,真是浪费她府上的粮食了。 “谁知道首辅大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三皇女好好的关押在西巷里面,若无旁人相助,她如何能逃出来,越首辅这般着急,莫不是心虚了不成?” 一看便知皇上是怒了,今日虽不能将越氏一党打压了下去,但至少也要让她们脱一层皮,不然日后就是她们了,一时间不少上奏参上一本。 叶纪棠沉默不言,任由她们跪在地上吵闹一团。 连问雁突然从地上起来,越华清和单夏心中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是单夏,她似乎已经猜到连问雁要说什么了,可惜这是在金銮殿上,她不敢乱动。 连问雁在众目睽睽之 分卷阅读57 下走到殿中跪在地上“皇上,臣求皇上为大皇子做主!” 一提起大皇子叶茗,不少人都是唏嘘不已,叶茗生得貌美,才德出众,当年先帝在时不少人求娶,结果不曾想先帝直接将人赐婚给了永安侯。 两人当年大婚后,单夏视叶茗为珍宝,可没多久后,这单夏一房接一房的纳侍夫,庶子都以出生,可这叶茗却未有过半点喜讯,到后来叶茗没出现在任何宴席上,渐渐的大家也都不再提起他,知道今日,在这金銮殿上,石玲提起来了,可皇上会为他做主么? 朝臣们想起来,叶纪棠自然也记起来她这位大皇子兄了,以前她在还是君的太君后手下,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生活着,有一次太君后因为先帝宠幸了一个刚纳入宫里的侍君,而迁怒与她,罚她在那冰天雪地中长跪。 叶茗殿中的侍人为她带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让她度过了那一次,后来他偶尔让人送来一些点心,直到她被贬去了汉河,临走的时候,他还带人给她送了一笔银子,虽是不多只有二十多两,但估计是他一大半的积蓄了。 她去了汉河没多久京城里就传来大皇子出嫁的消息,再后来她忙碌起来了,就没有再去关心了。 叶茗帮她从未现身过,说到底,她现在还欠着叶茗的情分。 “说来听听。” “皇上,永安侯宠侍灭夫,一个受宠的侍夫都能在大皇子这位主君面前耀武扬威,宴席本应由主君出席,永安侯作为勋贵氏族不会不明白,可她依旧让自己的侍夫出席,可想大皇子在永安侯的后院中生活得多么不堪,皇上,永安侯枉顾礼法,还请皇上明查!” 连问雁声泪俱下,一个女子竟然在这金銮殿上哭了起来,若是平日里只怕是要参上她一本说她有失体统,可今日却没有人敢站出来,皇上问了就说明她是要插手这件事了。 永安侯跌跌撞撞的起身走到连问雁身边跪下“皇上,臣没有,大皇子身子虚弱,不易出席宴席,臣不得已才让侍夫出席,皇上,臣冤枉啊!” “冤枉?永安侯,你摸着你的良心,哦,不对永安侯只怕是个没有心的,好好的一个男子被你蹉跎成这样,永安侯你心中可曾还有官家?” 连问雁这话说得可谓是十分严重了,单夏不管如何回答只怕都会被叶纪棠记上一笔,单夏险些将牙齿咬碎,早知道她会应该让那贱人悄无声息的死去,来个死无对证,可现在…… “皇上,臣冤枉!” “不知爱卿想要朕如何为大皇子做主?” 原本叶纪棠也是想在今日早朝的时候杀鸡儆猴的,她还在挑选下手的对象呢,没想到这石玲倒是给她递了一个,永安侯单夏,虽说是没有实权在手,但是越华清的许多事情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倒也是一个好的人选。 连问雁叩首后认真地说道“请皇上做主为大皇子与永安侯和离,臣愿将大皇子接回府中好生服侍。” 大皇子乃是她儿子连白也就是那位一夜之间疯了的连侍君所出,若是叶铭与永安侯和离,连府自然是他最好的去路。 石玲也起身站了出来一并跪在连问雁的身边“皇上,连侍郎这些年来因大皇子与连侍君的事情心力交瘁,尤其是大皇子,她知道大皇子在永安侯府的处境后甚至还去求过永安侯,善待大皇子,可隔天大皇子却派人送了一封信来,信中说是他在永安侯府里过得很好,大皇子的笔迹臣有幸见过,笔试锋芒,可那日送来的信却笔下无力,若真是过得好又怎会这般。” “此后永安侯更加变本加厉,前些日子状元娘回乡的时候,永安侯甚至还带着人将状元娘的车马当街拦了下来,语气中也满是威胁,明明状元娘是有未过门的夫郎,可她却说若是不娶她永安侯府的公子,自要她好看,皇上,永安侯公然就敢这般,不知私下里还做了什么别的腌臜的事情,还请皇上降罪永安侯。” “状元娘上门提亲的聘礼还是朕为她准备的,难不成永安侯对这门亲事有何歧义,还是说永安侯对朕有何不满?” 叶纪棠冷冽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单夏,说出的话冰冷得很还带有一丝的杀意。 单夏跪在地上浑身哆嗦,阵阵寒意席卷心头,面色灰青“臣不敢。” “不敢?朕倒是看你敢得很!” 叶纪棠冷哼了一声“着朕旨意,朕准了大皇子叶茗与永安侯单夏和离,大皇子婚嫁自由,旁人不得干预,单夏狂妄自大,不尊礼法褫夺其封号,降为伯爵,不得世袭,大皇子叶茗温雅娴淑,封其为定康郡王,赏五珠郡王冠,婚嫁一事随心所欲,旁人不得干涉!” “来人,脱下单夏的侯爷服饰,罚其禁闭一年,无召不得外出。” 单夏直接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完了,她这次真的完了…… 越华清脸色铁青,皇上此举无意是当众打她的脸,皇上当真是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她打压了下去,只是皇上还是太着急了,她在朝堂上谋划多年又岂是扳倒一个单夏就能动到她的根骨。 “臣多谢皇上,吾皇万岁。” 连问雁喜极而泣,皇上 分卷阅读58 总算是没有放弃大皇子,大皇子也算是能从那魔窟中解脱出来了,郡王啊,还是有谥号的郡王,那是多大的荣耀啊,就算他日后都不嫁人了,那他也是尊贵无比的,这样她也算是对她那苦命的儿子有个交代了,还有她的夫郎,他若是知道大皇子脱离苦海了,那他的心情也会好些了。 * 散朝后叶纪棠换下身上的朝服就径直去了棠华宫。 昨夜闹了许久,到后来那娇气的小人儿恼了,直接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强烈的抗议她才放过了他,没办法,晏修是在是太美了,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去了后,陆晏修还蒙着脑袋在睡觉,叶纪棠看着床榻上鼓起来的一小团忍不住脱下鞋袜与他躺在一起,随后又不满足,动手将他从被褥里面捞了出来,她一路过来身上些许寒气,陆晏修只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将他闹醒的罪魁祸首。 “皇上不是去上朝了么?” “今日无事,回来得早,结果没想到某只小懒虫还在睡觉。” 此时的叶纪棠哪儿还有一点刚刚在朝堂上震慑百官的气势,简直就是一个一心一意想要占便宜的流/氓,她手指灵活的挑开陆晏修的衣服,将他往上搂了一下亲了亲他睡得红扑扑的小脸。 …… 陆晏修受不了她的骚/扰,仰着头推了推,软绵绵道“皇上,别闹,臣到现在还腰疼呢。” 小人儿娇滴滴的在她怀中翻了一个面,双手紧紧的抱住叶纪棠那作乱的手。 “不闹你,我帮你揉揉。” 叶纪棠的手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按捏着,陆晏修舒服得直哼哼,叶纪棠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晏修,明日有个人要进宫来,皆时你与我一同去见见可好?” “谁?”陆晏修眯着眼睛看着叶纪棠。 “大皇兄,他之前被先帝嫁给了永安侯府,今日我许他和离,明日他会进宫,大皇兄性子好,与谢汀有点相似,若是你觉得合得来,可以让他没事儿进宫多陪你说话,谢汀身怀有孕,想来仲松也不肯自家夫郎这般折腾,至于洛安安,估计很快就要回汉河了。” 洛安安与萧姜的赐婚圣旨只怕已经到了汉河,她们要大婚自然是要回汉河的,宫中就只剩下陆晏修了,她也是考虑到这点才让陆晏修明日陪她一同去,这样日后也好有人与他说说话。 “好!” 陆晏修缠着叶纪棠为他讲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 昨日叶纪棠在朝堂上收拾了单夏,今日早朝朝臣们都安分下来,早朝也无别的事情,早早的就散朝了,叶纪棠刚回到交泰殿准备处理事情,韩姝就进来了。 “皇上,定康郡王来了。” “去请君妃过来。” “诺” 叶铭身着一袭蓝色暗纹锦袍从殿外款款走进来,模样俊俏,虽说是在后院蹉跎了许久,但周身的气度却依旧干净,明眸皓齿,整个人宛如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温顺雅娴,不愧是名动京城的大皇子。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皇兄不必如此生分。” 不等叶铭跪下,叶纪棠率先扶住他的手臂,让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脸色病态的苍白,叶纪棠让人端了一盏参茶放在他的面前“皇兄为何不来找朕?” “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臣不想让皇上为难。” 叶铭淡然一笑,宛如那昙花盛开一般转瞬即逝,他看着眼前已经能独当一面的皇上,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她小的时候。 皇上从小就被养在太君后膝下,只是太君后一直苛待皇上,原以为先帝宠爱那凤侍君自然也会善待皇上,可没想到凤侍君去了后,先帝的宠爱也随之去了,对皇上也是万分苛待。 那次他瞧着皇上跪在那冰天雪地中,一时心软着人送了披风过去,此后他也在有限的能力中为她送一些点心,直到皇上离开皇宫,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皇帝了。 皇上本就不容易,他不过是在后院过得不顺一些,他不想他这位皇妹为他的事情烦心,一直都没说,昨天宫里突然来人,还带来了和离书,他知道其实皇上也是个记恩情的人,根本不像她们说的那般冷漠无情,若不是昨天太晚宫里落钥了,他昨日就进宫了。 “皇上,君妃来了。” 第28章 第 28 章 陆晏修听到是大皇子来了, 他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来得有些许迟了,他一进殿就看到那坐在椅子上瞧着就十分温柔的大皇子。 “这位就是大皇兄吧, 当真是如她们所说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皇兄安好。”陆晏修凑到叶茗身边,一脸笑意。 “君妃。” 叶茗知晓皇上宫里只有一位君妃, 是北辰来的,这位君妃进宫后皇上百般娇宠,他心中还有些好奇这位君妃。 如今一看,他生得乖巧极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一看便知是心思单纯的人,也难怪皇上会独宠他一人,就连他不过他 分卷阅读59 不过是初次见面, 也舍不得对这样的男子有任何坏意。 “皇兄不必这般客气, 皇兄快些坐下。” 陆晏修顺势拉住叶茗的手,两人双双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叶茗那消瘦的身子,还有被他握在手中的手,简直就是皮包骨一般,那单夏真是有眼无珠,这般美人竟然也不知珍惜,活该! “皇兄不如在宫里多住几日吧,平日里皇上去上朝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可无聊了。” …… 叶纪棠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瞧这小骗子, 自从她二人圆房后,她哪次下朝回来他不是在睡觉,还说得这般委屈,偏偏叶茗还相信了,真是俩傻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叶纪棠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找不到插话的时候,陆晏修她自然是知晓的,不管是谁,只要合得来他那张小嘴就叭叭不带停的那种,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原来叶茗也这般能说会道的么。 叶纪棠只能起身将这地儿让出来,自己则是去处理朝中事物了,之前她让罗秋往北辰查,还真有了一丝眉目,只是她还在确认,想来过几天应当就有消息了。 她抬眼看了眼正在与叶茗说笑的陆晏修,韩姝无声走到她的身边,微微福身轻声道“皇上,午膳已经备好了,设在暖阁内。” “朕知道了。” 叶纪棠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在那一摞已经阅了的折子上面“送去翰林院吧。” “诺” 用过午膳后,叶茗有些欲言又止的,陆晏修看到后道“皇兄可是有何事情?” “皇上,君妃,臣想去看看父君。” 他之前一直都被拘束在后院,根本无法出府,如今他得了自由身,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父君,父君一夜之间疯了就被先帝送到了那冷宫中,也不知这么多年了,父君如何了。 “去吧,你若是想要将他接到你自己的府上也无妨,皆时朕会派一个御医随你一道去府上看看还有没有清醒的可能。” “多谢皇上,皇上君妃,臣先退下了。” 叶茗心中激动万分,他微微福神行礼后就匆匆离开了,叶茗走后,陆晏修就将叶纪棠的手一把抓来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凑到她的身边抵在她的肩膀上直哼哼“皇上,臣又一不小心吃多了,难受……” 叶纪棠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小娇气,忍不住伸出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任劳任怨的为他揉小腹“难怪我瞧着小毛球又胖了一圈,原来是毛球随了你这个主子,贪吃,倒是小毛球吃了再长,你吃了我怎么没瞧见你长呢?” * 叶茗随着宫人前往冷宫,被路过的越泽看到“那人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可知他是谁?” “回公子,那位是大皇子,如今的定康郡王,瞧着郡王去的方向,应当是要去冷宫。” 叶茗在宫里的时候一直都是深宫简出,越泽虽说是时常往宫里走动到底没见过两次,后来叶茗嫁给单夏后,他更是很少出来,他自然是觉得有些眼生,不过昨日朝堂上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如今瞧着只怕是进宫谢恩的。 越泽瞧着叶茗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索了一下,皇上既然能为这叶茗做主,想必对他也算是颇为照顾,他若是与这叶茗交好,让他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他的计划是不是就能实现了? 打定这个主意,越泽索性领着宫人去那御花园的亭子里面坐下,等着那叶茗回来。 冷宫阴森荒凉,几乎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不过是隔了一处小树林子,此处与那富丽堂皇的宫殿简直是天壤之别。 冷宫门口不过只有两个年迈的宫人在那儿守着,他们倒还是穿得体面,不过许久没见到有人来了,看来人穿着华贵无比,两人也不敢怠慢,走上前来叩首行礼“见过主子,不知主子怎屈尊来到此处,此处是冷宫,主子还是快些离开吧,莫要让这儿的晦气冲撞了主子才好。” “这位是定康郡王,郡王想来看看关在里面的连侍君,不知侍君可还安好?” 叶茗身后的一位宫人走上前来,到底是在交泰殿侍奉的,不是那等眼高于顶之辈。 “奴请郡王安。” 两人在这冷宫里就没出去过,哪儿知道眼前这位是郡王,顿时有些慌张“那位连侍君在的,在的,只是依旧疯癫,之前奴们还听到那位连侍君在哼什么小曲儿呢,郡王可是要进去?” “还要劳烦打开门锁,皇上准我将连侍君带出宫去,这两位便是交泰殿的宫人,若是两位不信可确认一下。” 叶铭这般说着,不等那两位老宫人询问,交泰殿的两位宫人就麻利的将挂在腰间的对牌取下递到二人的面前,二人确认后连忙起身取出钥匙将紧锁的宫门打开。 门后面的冷宫虽说是荒凉,但也不是那种残破不堪的,虽说是杂草丛生到底也能走路。 “郡王小心些。” 宫人扶着他走了进去,另一个则是去寻那位疯了多年的连侍君。冷宫不大但是房间却有点多,里面关押的不止是连侍君,还有一些先帝在时犯了错的侍君和宫 分卷阅读60 人,他们都是被这座皇宫遗忘了的人,任由他们在这儿自生自灭,若是死了就一袭草席裹了了事,若是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等着死亡罢了。 自从进了这冷宫叶铭的眉头就一直紧锁,那些昏暗房间中的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铭,似乎在好奇他是谁,莫不是又是哪个宫的侍君被贬到了这儿。 守在门口的宫人也跟了进来,胆儿大的凑到他二人身边“那人是谁,莫不是又是哪宫被贬到这儿来的,还是又得罪了谁才到这儿来的?” 老宫人瞪了他一眼“那位是定康郡王,可不是什么侍君,去去去,别在这儿待着。” “切,你不过也就是个守门的,得意什么,每次送饭的宫人一来你还不是点头哈腰的,就知道在我们面前装大爷,呸!” 那人自然是不敢在两位老宫人面前说的,能在这儿的谁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两个守门的,那私底下腌臜的手段多得是,只要谁稍微不听话了,指不定会怎么收拾呢,那人也就敢小声议论。 “诶诶诶,怎么样,可有问出什么了,那人是哪个宫的小蹄子?” 打探消息的那人骂骂咧咧的回到一处房间后,里面的人顿时围了上来。 “说是什么定康郡王,定康郡王又怎样,也不过是那些氏族人玩儿弄的宠儿罢了,还是个身份尊贵的宠儿。” 那人眼神恶毒的看着外面的叶铭,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污秽不入耳。 “郡王,找着了,找着了,连侍君就在这边。” 叶铭连忙闻声而去,宫人站在一处树下,伸手指了指那躺在地上的人,那人倒在那儿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什么,叶铭连忙走过去,不顾他浑身污秽同宫人将他扶起来,那人披头散发仰着头露出他的面容,痴傻的看着他笑,叶铭看着熟悉的面容,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他将人抱在怀中,似乎闻不到他身上那股酸臭的味道一般。 “父君……” “郡王,连侍君找到了,咱们也快出去吧。” “好。” * 懿祥宫内,太君后刚刚午睡起来正坐在铜镜前由宫人为他梳妆。 元左死后,就由元左以前的徒弟元义顶上,他弓着腰匆匆从殿外走来凑到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君后猛地一拍桌子将身后正在为他梳发的宫人吓了一跳,生生扯断了他几根青丝,太君后眼神阴冷的对着铜镜看了他一眼,宫人浑身哆嗦着连忙跪在地上“太君后饶命啊,奴不是故意的,太君后饶命啊!” 元义动了动手,站在一旁的宫人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将他拖了出去,很快,殿外响起沉闷的声音。 “本宫倒是没想到皇上对一个疯子竟然还有仁慈之心,本宫好歹还养了她这么就,现在倒是成了白眼狼了。” 太君后自然也是知道昨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保养得水葱似的指甲在桌上用力的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奴跟在师父身边曾听说过那位连侍君的事情,据说他是在那凤时死后没过两日就疯了,随后就一直待在那冷宫中,直到今日被定康郡王带出宫去……” “你什么意思?” 太君后转过身来看着元义。 “那位连侍君平日里无病无灾的,定康郡王那个时候也是养在他的身边,可为何那凤时死了没两日就疯了,太君后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么?” 第29章 第 29 章 太君后听了元义的话, 眉头微微皱起“那凤时确实死了,他的尸体本宫也看过不可能作假,万一这只是偶然呢?” “不, 你还是去查查, 本宫倒要看看这连白是真疯还是假疯,若他是假疯, 本宫要知道那个秘密。”太君后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虽说他能确定凤时已经死了,但万一连白的那个秘密不是与凤时有关呢。 “诺” * 夜里,陆晏修沐浴出来,一头长发散落腰间,他穿了一袭白色镶着金丝的寝衣,寝衣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身子和那不堪一握的腰肢, 叶纪棠瞧着他这般, 眼神幽暗,顿时觉得手中的兵书有些碍眼,她随手将兵书丢在一旁的小桌上起身走过去将小人儿一把搂在怀中,俯身在他脖颈处嗅了嗅。 “晏修好香啊。” 本是一句调笑,偏生这小笨蛋还信了,他认真的抬起手在凑到鼻子处闻了闻“香么?臣怎么没闻到,臣没用香膏啊。” 小人儿懵懵的表情取悦了叶纪棠,叶纪棠忍不住闷声笑了一下,拖着他的腰肢一把将人抱起来,陆晏修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双腿盘在她的身上,叶纪棠抱着他走到床榻边, 两人双双倒在上面。 叶纪棠一手支撑在他的耳边“晏修不仅是香的,声音也很好听,尤其是……” 她凑到陆晏修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陆晏修的小脸顿时红了,眼尾殷红,湿漉漉的眼神娇嗔的看了她一眼“皇上流氓。” “这就流氓了么?我还有更流氓的呢。” 叶纪棠的眼神 分卷阅读61 跟着她的手指一路从陆晏修的小脸下来,停顿在他的脖颈上,白皙的脖颈上面还有未散去的点点红痕。 看着他微微仰头,一双眼眸里面逐渐的染上情/谷欠,她不再克制,手指灵活的挑开本就松垮的衣带,藏在寝衣里面小人儿玉般白皙娇软的身子,宛如那含苞待放的花儿,在她身下绽放。 叶纪棠吻住他的唇瓣,用舌尖顶开他的唇齿,强势而又温柔,陆晏修就像是一条渴水的鱼一般,玉臂勾住叶纪棠的脖颈…… …… 床幔摇曳,时而还有泄出几声陆晏修娇嘤的声音,一直到深夜才停下来,叶纪棠要了一次水为她二人清洗了一下,这才又重新回到已经被宫人收拾过的床榻上。 陆晏修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连声音都有些沙哑,叶纪棠不过是轻轻的触碰了他一下,小人儿身子轻颤,软绵绵的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乖,睡吧。”叶纪棠知晓方才狠了些,估摸着有些将小娇气弄疼了,若是还有力气怕是又要像上次那般在她肩膀上咬上一口留个印子。 陆晏修小声的哼了一声,却又自动滚到叶纪棠的怀中,靠在她的怀里找了个舒服得位置就这般沉沉的睡了过去。 *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百官手持玉板跪地叩首。 “起” 仲松手持玉板站出来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三皇女与人里应外合逃出西巷,有消息称三皇女出现在了南疆国内,随后又失去了踪迹,如今南疆与阳梁联合集结兵力欲意出兵我朝,臣怀疑三皇女卖国通敌,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明示,可要即可将三皇女捉拿归案。” “卖国通敌本其罪当诛,三皇女乃皇女,为了一己私欲背叛我朝,臣也觉得当早日将其捉拿归案,还有彻查协助三皇女出逃之人,一并处置。”石玲也从队列中站出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三皇女乃我朝皇女,她怎会背叛我朝,仲大人也说了,三皇女只是出现在南疆,随后就失去了踪迹,也没有证据啊,万一三皇女是被绑架过去的呢。” “就是,几位大人,这饭可以乱吃,可这话可不能乱说的,皇上,您可不要相信她们的胡言乱语啊!” 越华清一派的站出来反驳,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叶纪棠重重的拍在龙案上,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朝臣们纷纷下跪。 “几位大人说完了?” “臣等知罪。” “叶珂逃离一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她是否叛变等人抓回来一问便知,至于她背后是否有人相助……” 叶纪棠停顿片刻,眼神在越华清身上晃悠了一圈后才道“朕已经交给洛家少主去查了,若是朕知道当真是有人在暗中协助,自然绝不会姑息。” 洛家少主? 朝臣们心中十分疑惑,这朝堂上并无什么洛家少主,据她们所知的洛家,也就汉河一家,可她们的不少以为少爷么,一个男子如何能担起少主? 萧姜从殿外走进来,她一路走到大殿前面,撩起衣袍跪在地上“臣领旨。” 朝臣们震惊,唯有一人了然,仲松自然是知道萧姜的真实身份的,其实萧姜才是洛家家主之女,洛安安不过是洛家主友人的儿子,只是她那位友人因得罪了江湖中人,临死前将还在襁褓中的洛安安交付给洛家主,洛家主不得已才出此计策,对外宣称她有一个儿子,而萧姜则是她的义女,此后萧姜也一直都没袒露过身份。 这也是叶纪棠与萧姜商议过的,所以才有今日朝上这么一出,她要让萧姜站在朝堂上,而不是整日跟在她的身边。 散朝后,越华清满面沉重的走在出宫的路上,皇上此举究竟是何意思? “首辅大人,首辅大人!” 来人快步走到越华清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 “刘大人这般匆匆找本官可是有何事情?” “大人,下官听闻那迎花楼新来了一位唱曲儿的伶人,不知大人可有时间?”刘大人猛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道。 “既然是刘大人相邀,本官自然是有时间的,请。” 两人结伴离去,这一幕都被站在长廊上的韩姝看在眼里,直到她二人离去后韩姝这才转身离开。 “皇上,御史台的刘大人刘林与首辅一道出宫了。” 叶纪棠丝毫没觉得意外,就像是早已知晓一般,她虽然面上带着笑意,但眼底却是冰冷一片“看来御史台有人要坐不住了,越华清在朝中布局多年,又岂是倒了一个单夏能绊住她的。” “皇上可要让萧姜大人多关注一下御史台的那些人么?” “宣安云霞觐见。” “诺” * 安云霞到的时候,叶纪棠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她当年在金銮殿上大杀四方的那把宝剑用一方素帕慢慢的擦拭,安云霞在做御史大夫一职已有三十多年了,伦年龄来说她比柯苑还要大上一些,满头华发,她上前行礼“臣请皇上安。” 分卷阅读62 “先帝刚继位的时候前任御史大夫横死家中,之后安卿就被提拔到了这个位置,这一做便是三十多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不过朕倒是对那前任御史横死一事有所疑虑,就让人去查了一下,安卿可知朕查出了什么?” 叶纪棠将素帕丢在桌案上,拿起剑手顺着长剑一直滑到剑尖,屈指一弹,长剑发出一声低吟声,安云霞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水顺着流入她的眼眶,酸涩的汗水让她的眼睛刺痛,安云霞愣是不敢抬手擦拭。 “这把剑是朕在汉河时偶然所得,那位赠剑之人告诉朕,这把剑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不会噬主,此后这把剑不知杀了多少想要要朕命的人,后来朕回到京城后,最后用这把剑还是金銮殿那日。”叶纪棠语气中还有些遗憾。 安云霞连忙叩首,背脊发寒,她在御史台担任御史大夫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今日皇上将那位洛家少主放到明面上,可如今朝中有职权的官职都有人在,而且最适合那位洛家少主的官职就是她这御史大夫一职。 “皇上,自从开春以来,臣的身子就大不如从前了,臣恳请皇上同意臣告老还乡。” “准了,安卿身子不好就不要留在这京城了,京城纷乱多,还潮湿寒冷,不易养身子,安卿觉得呢?” “臣也觉得,臣辞官后带着家眷会往南下去,臣的祖宅在那儿,南方易于休养。”安云霞连连点头。 叶纪棠浅笑着伸手拍了拍跪在自己身前的安云霞的肩膀“安卿一路平安,朕会让韩姝去送送你的,快些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斥责安卿了呢。” “诺” 安云霞想要起身,奈何腿脚发软,叶纪棠看了一眼一旁的韩姝,韩姝走上前来将安云霞扶起来,扶着她一路坐在椅子上,这才退回叶纪棠的身边。 “安卿告老还乡,这御史大夫一职就空了出来,不知安卿觉得由谁上任最为妥当?”叶纪棠从容不迫的看着安云霞,就像是没看到她之前的失态一般。 “臣推荐洛家少主担任这一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安云霞心中有些忐忑,眼前的这位皇上不似先帝,她的心思深沉,旁人根本无从窥探,她敢这般猜测只是因为今日朝上一事。 叶纪棠就知这安云霞是个会来事儿的,她点了点头“朕也觉得她何事,行了,安卿还是早些回去吧,好好休息。” “诺” 安云霞行礼后匆匆离开交泰殿,直到出去后她看着那天上的太阳,松了口气,她这算是活过来了,她还是回去就写折子吧,早点离开,早点离开得好啊。 “皇上,这安云霞当年杀了前御史,要不等她离京后让暗影将她……” 韩姝抬手抹了一下脖子,叶纪棠却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姑且放她一马吧。” “诺” 叶纪棠本是准备去棠华宫,结果刚出殿门,她突然顿住脚步“明日休沐,朕准备带晏修出宫,你去准备准备。” “不知皇上要去哪儿?” “京郊别苑。” 第30章 第 30 章 叶纪棠到棠华宫的时候, 陆晏修缩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木棍,棍子的一头还绑了几根白羽毛, 在那儿逗小毛球玩儿, 别看小毛球胖,上蹿下跳的还挺灵活的。 “这是何物?” 叶纪棠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顺手将他捞到怀里。 “这是尚宫局那边刚刚送来的,说是逗猫用的,臣瞧着小毛球有些太胖了,用这个正好给它减减肥,不然再这般胖下去,可能腿都看不到了。” 陆晏修将小棍子放到叶纪棠的手中“皇上试试,可好玩儿了。” 叶纪棠接过来晃动了两下就看到那小胖子灵活得很,后来一下扑过头了, 直接扑倒垫在榻下的小毛垫上面去了, 那是专门为小毛球扑的,陆晏修瞧着它这傻傻的样子在叶纪棠的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他的头发蹭在她脸上,痒痒的,痒到了她的心里。 一股欲/火/在她体内烧起,偏生这撩人的还不自知,叶纪棠搂在他腰间的手逐渐收紧“晏修……” “嗯?怎么啦皇上。” 陆晏修转过头来,直直的撞进她那漆黑的眼眸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挣扎着想要从她怀中出来,奈何腰间的手跟镶嵌在上面一般,再加上叶纪棠本就是习武之人, 他这点力气在叶纪棠眼中不过是小毛球一般。 叶纪棠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起来,陆晏修惊呼一声,一下没抓稳往后扬了一下,他连忙伸手搂住叶纪棠的脖颈“皇,皇上,不行!这可是白日!” “这火是晏修挑起来的,自然也要让晏修灭了才是。”叶纪棠蹭了蹭他的鼻尖,小毛球被两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跑得没影了。 殿内很快传来动静,守在殿门口的韩姝脸上带着笑意,照这般下去,她们的小主子怕是也快了。 * 晚膳的时候还是叶纪棠哄着那气闷的小 分卷阅读63 人儿吃下去的,一直到上榻睡觉,陆晏修的小嘴都一直撅着,他将被褥一裹往里面滚去,哼,你就一边凉快去吧! 叶纪棠好笑的看着床榻里面的蚕宝宝,这小人儿当真是气到了,罢了还是好好哄着吧,毕竟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万一将她赶出去那才是难受呢。 她凑到蚕宝宝身边,伸手隔着被褥将他虚抱在怀中“食色性也,乃是人之常情,晏修这般美好,你让我如何控制得住?” “晏修,君妃,我错了,下次定然先问问你可好?” 陆晏修慢慢的转过身面对她,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皇上每次哄臣都是这般言论,时日久了皇上会不会厌烦?” “怎会。”叶纪棠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将被褥里面的小人儿挖出来,挖到自己这边来搂在怀中“晏修这么乖巧,不会的。” * 笠日一早,陆晏修正在铜镜前梳妆,叶纪棠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陆晏修的身边,看着他拿起桌上那些精致的簪子在发上比划。 “晏修不如带这个吧?” 叶纪棠拿起其中一支玉簪,陆晏修看到后眉宇间染上了笑容,伸手拿过来晃了晃“这支玉簪是臣与皇上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既然皇上说了,那臣就带这支。”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韩姝进殿的时候,陆晏修正将那玉簪交给身后位他束发的侍书。 “既然皇上有事就快去忙吧。” “晏修可收拾好了?” 叶纪棠并未立即起身而是伸手为他理了一下搭在身前的两缕长发,陆晏修点了点头,叶纪棠起身拉着他一同出去了。 * 一直到马车出城,陆晏修都没能从叶纪棠口中问出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叶纪棠从一旁的暗格中取出一碟如意糕喂到怀中人儿的嘴边“吃一些吧,等一下就到了。” 陆晏修翻看着一本话本子,闻到那甜腻腻的味道,陆晏修张嘴咬了一小口,只是这如意糕委实有些小巧精致,陆晏修这一口咬下去顺带将叶纪棠的手指给含了进去,手指灵活的在他嘴里挑弄着那柔软的舌头,不过是逗弄一下到底也不敢过分,毕竟昨夜才将人哄好呢。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隐约还能听到些许吵闹的声音,叶纪棠沉声道“何事?” “主子,前头有两帮人吵起来了,似乎是走商之人,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将她们赶开?” 赶车的是暗影中人,排行第五,取名为影五,她将马车停下后拿起一旁的剑,只等叶纪棠一声令下。 “不用”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陆晏修顿时清醒过来,小脸煞白,显然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不过是一些不安分的罢了。” 叶纪棠轻轻地安抚道,她抬手将帘子挑开,不知何时马车的周围围了一圈黑衣人,个个手中持剑,这次她出来并未带几人,影一也留在了宫里,这些人来势汹汹,她带来的人显然是不敌的。 “影五,守好晏修。” “诺” 原本影五说的那些吵架的走商也取出藏在车队里面的刀剑直奔马车而来,叶纪棠起身出去反手抽出影五的长剑,直接斩杀了两人,鲜血洒在她的脸上,叶纪棠站在原地,长剑还在滴血,她抬手将脸颊上的血迹擦拭“就这么几个人也想杀朕?” 外面传来刀剑相撞发出的声音,陆晏修心中担心忍不住的掀起帘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叶纪棠出手很快,所到之处必然会倒下一个,刺客很快就被解决了,暗影还抓了一个活口,压着那人跪在她的脚下,叶纪棠将手中的剑拿起来,搭在那人的脖颈上“就算是想要试探朕,这点人,看来你们背后的主子当真是个废物。” 一剑封喉,那人双眼一瞪还没发出声音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她将手中的剑丢给一旁的暗影,再接过一方素帕将脸和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手就素帕丢在她脚边的尸体上。 “主子,这些该怎么处置?” 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叶纪棠淡淡的看了一眼“物归原主吧。” “诺” 陆晏修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脸紧张的来到她的身边,拉着叶纪棠开始检查起来“皇上,你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让你受惊了,这些人还伤不了我。” 叶纪棠将他抱在怀中,一手捂住他的眼睛,长睫在颤抖,扫在她的手心痒痒的,叶纪棠眼中闪过一到冷意。 后面的路上一路顺畅,很快就来到一处别苑外面,别苑的周围都种着一些竹子和果树,叶纪棠将陆晏修从马车上抱下来一路进去“这儿是我以前置办的,里面养了一池冷泉鱼,前两日别苑的人来信说鱼可以吃了,就带你过来,若是喜欢,到时候让人在宫里也给你养一些。” “奴参见皇上,君妃。” 别苑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韩姝领着看管别苑的下人出来,陆晏修有些惊 分卷阅读64 讶“你不是在宫里么?” “回君妃,奴是从近路来的,提前来打点一下,皇上你们这是?” “不过是有些人坐不住想来试探一下朕,进去吧。” 叶纪棠牵着陆晏修的手大步往里走去。 两人换了一身衣服,陆晏修出宫的时候并未带衣服,只得穿叶纪棠的,只是叶纪棠的衣服着实有些大了,尤其是这袖口,生生的比他的手还要长一节,陆晏修整理了几次,那袖口都要划下来遮住他的手,一时间这人竟然和那袖口杠上了。 叶纪棠坐在桌案前,好笑的看着他,冲着他招了招手,陆晏修只得走到她的身边,将两只手往她面前一摊,叶纪棠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袖也不再往下滑,陆晏修撇了撇嘴“果然,这衣服也是要认主的。” 叶纪棠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瞎说,分明是你自己没找对方法,膳房还未准备好午膳,想不想去后院走走,后院种了一些梨树,先在应该也开花了。” “好!” 别苑靠山,后院很大,虽说不如御花园,种植着一些名贵品种的花,需要专人打理伺候,但也种了不少的果树,尤其是梨树,这春天来了,梨花盛开,一眼过去,那嫩绿的叶中满是一簇簇的小花,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等梨子能吃后我再带你来这儿摘梨子,可甜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纪棠牵着他走在梨树林里面的小路上,等日后她与晏修的孩子能独当一面后她就将皇位传给她然后带着晏修去游山玩水,等玩够了就回到这别苑里,只有她与晏修两人,多好。 叶纪棠歪着头看着身边那仰头看那梨花的小人儿,心思一动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陆晏修顿时四下看去,生怕有人看到。 “韩姝早就将这儿的人都清理走了,晏修不必担心。” 听说这儿没人后,陆晏修顿时松了口气,还好,皇上威严的形象算是保住了,他瞪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人真是不管到哪儿都想占他的便宜,他不由得想到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想到这儿,陆晏修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叶纪棠“皇上,当初在那铺子那儿你就知道臣的身份了吧?” “当初北辰想要与我联姻的时候就将你的画像一并送来了,北辰的皇帝虽说是愚笨,但至少有一点还算可取之处就是将你这小娇气送到了我身边。” 叶纪棠的手搂住他的腰,陆晏修看着她那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开始乱跳了,这人真是,他哪里娇气了。 “是是是,晏修一点都不娇气,而且胆子还很大,可谓是我西云男子之典范。” 陆晏修慌张的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他没想到不过是稍微出一下神竟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皇上,那如果当初母皇没有将臣的画像送来反而是送了别人的呢?” “那只怕我已经带兵攻入北辰了。” 若是别人,不配。 陆晏修听了,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眼波流转,忍不住的踮起脚在叶纪棠的唇上亲了一口。 叶纪棠挑了一下眉头,抿着笑道“晏修莫不是想这样就将我打发了不成?” “皇上昨夜才答应了臣,难不成皇上说话不作数了不成?” 陆晏修闻到了危险的气味,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提起衣摆跟兔子一样往前跑去,跑到前面后,他还回头冲着叶纪棠做了一个鬼脸,叶纪棠抬手用指腹擦过唇瓣,无奈的笑了笑,这小狐狸,真是越发聪明狡猾了。 叶纪棠顺着小路走过去,陆晏修正扶着一根梨树踮起脚摘了一朵梨花,跑到她的跟前“皇上,稍微蹲下来,臣有话与你说。” “嗯?” 叶纪棠微微蹲下身子,陆晏修狡黠的笑了一下,他一手扶着叶纪棠的肩膀,将手中的梨花插在她的头上“皇上可不能取下来。” “好,依你,想不想去看看那冷泉鱼?” “要!” 喂养冷泉鱼的地方就在梨树林的尽头,那儿是一处天然的冷泉,里面的泉水常年都是刺骨的冷,冷泉鱼就在那里面,冷泉鱼与别的鱼不一样,周身都是雪白色的,个个都很大,陆晏修瞧着十分的稀奇“皇上,这鱼吃什么?” “这冷泉里面还有一种虾,个头不大,冷泉鱼就是吃这些虾的。” 正说着,一只小白虾就从水里跳起来,随后就被在一旁守株待兔的鱼一口吃了,鱼拍了一下水溅起水花后就沉入了水里,陆晏修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直直的撞到叶纪棠的怀中,他还从未见过这通体都是白色的鱼,好生稀奇。 两人并未在这儿看多久,韩姝就过来了“皇上,君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还有萧姜大人带着洛公子也来了。” 叶纪棠有些无奈了,她就想与晏修单独待一天怎么就这么难,这萧姜是狗鼻子不成? 第31章 第 31 章 叶纪棠与陆晏修回到前院的时候, 萧姜与洛安安就守在那门 分卷阅读65 口,时不时的冲里面看上一眼。 “见过皇上,君妃。” 洛安安与萧姜看到她二人过来后, 走过来行礼, 萧姜一眼就看到叶纪棠头上的梨花,想笑, 但是看到叶纪棠扫过来的眼神后生生的憋住了,她特别崇拜的看了眼一旁的陆晏修,不愧是君妃啊,也就他敢在阎王头上插花了,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刚起那心思,估计就已经没了。 “你们俩怎么来了?” 叶纪棠牵着陆晏修一路进了屋子,萧姜与洛安安连忙跟着进去。 “这不是听说冷泉鱼……” “咳!” 不等洛安安说完, 萧姜握拳抵住嘴咳嗽了两声, 洛安安连忙住嘴,叶纪棠挑了一下眉头,放在桌案上的手屈指敲打着桌面“嗯?需不需要朕为你找个大夫来看看?” 萧姜连忙摆了摆手,尴尬的笑了笑“不,不用,这不是有南疆那边的消息了么,臣知道事关紧急,立马就送来了。” 说着,萧姜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洛安安,洛安安连忙点头“是的是的,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说来听听。” 女侍为她们上了四杯热茶后就退了出去,叶纪棠端起来抿了一口, 她倒要看看这蹭饭二人组能说出个什么事情来。 “我先说!”洛安安看萧姜要说话,立马在桌下狠狠地踩了她一脚,萧姜倒吸了一口凉皮,这人下脚忒狠了一些吧! “皇上,我发现那太君后似乎在派人监视定康郡王府,然后我去查了一番,太君后似乎不知道在哪儿听说那连侍君没疯,怀疑他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 萧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分明是她的人查到的,恰巧被他给听过去了,但萧姜到底是不敢说的,自从皇上赐婚后,这小人儿变得有恃无恐起来,愈发嚣张了,偏生她还不敢说什么。 “不是说那位连侍君已经疯了很久了么,若他是装的,怎么能装这么久。”陆晏修感到疑惑。 “那太君后一向多疑,只怕是信了底下一些人的话了,不过若是那连侍君当真是装的,只怕他隐藏的秘密很大,甚至会要了他亦或是他身边人的命,不然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侍君,膝下还有一个皇子,要去装疯呢。”洛安安摸了摸下颚,他的眼神却一直落在桌上那盘冷泉鱼上“皇上,你看,我这消息是不是能吃这冷泉鱼!” …… 得,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口吃的。 “那你呢?”叶纪棠看向萧姜。 “南疆皇帝突然中风,神志不清行了,而南疆皇并没有封哪位皇女为太女,就连圣子也未定下,现如今南疆五位皇女陷入内斗,只怕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出兵我朝,南疆与阳梁的结盟已经散了,而且阳梁更有可能会对南疆出兵,若是此时咱们率先攻打南疆,南疆这块肉就是咱们得了。” 叶纪棠自然知晓此事,不过这一切提前了不少,上一世的时候阳梁与南疆是在四年后才结盟的,那个时候叶珂与叶毓连手起兵,西云陷入内乱,阳梁与南疆趁机攻打西云,战事陷入焦灼,一直到半年后,南疆皇帝中风,南疆不得不收兵,这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这一切只怕是因为她重生了,不过却又和上一世不一样,这一世叶珂去了南疆,她并未和叶毓一起起兵造反。 “皇上,你看……” 萧姜搓着手看着叶纪棠,叶纪棠无奈的伸手扶额,陆晏修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的,这两人真是太好玩儿了。 “吃吧吃吧。” “多谢皇上!” * 此时越华清也收到了南疆递来的消息,她面色铁青,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送信的人跪在地上“大人,如今南疆陷入内乱,是不是要让三皇女尽早离开?” “南疆靠近西呈,本想借住叶毓的手与阳梁连手打进来,结果没想到南疆此事出了岔子,真是个废物,南疆五位皇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若因为这样就暂时放弃这个计划,我依旧不甘心。” “叶纪棠早已派人秘密前往南疆,若是此刻三皇女现身只怕刚刚露面就被她抓了。” “那大人,咱们应该怎么办?” 越华清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前有叶纪棠虎视眈眈,后有南疆内乱,可若是没了南疆这股力,她们又何来把握。 “传信告诉三皇女,先留在南疆,南疆的大皇女乃是上一任圣子所出,若是登基,她的希望最大,让三皇女接触一下,务必要让她小心谨慎莫要让叶纪棠的人发现了。” “属下明白。” “行了,出去吧。” 越华清有些疲惫,手抵着额头,手肘靠在桌上,她无力的挥了挥手,不等那人出去,另外一个人行色匆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大人。” “又有何事?” “大人,咱们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只怕是失败了。” “本来不过就是去试探一下,罢了?你也出去吧。” 她就没指望那些人能将那煞神给杀了,越华 分卷阅读66 清眼中满是冰冷,既然那蛊都奈何不了她,那她就对她在乎的人下手,北辰皇子?她不是那般宠爱他么,既然如此,她就让那叶纪棠尝尝失去所爱之人是什么滋味! * 朝堂上,朝臣们也知晓了南疆一事,因到底是乘胜追击还是按兵不动而争论不休,御史大夫安云霞站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抬手抚了抚官帽,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见她这般,朝臣们纷纷安静下来。 “皇上,臣任御史大夫一职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如今臣年事已高,已经不能再担任这御史大夫一职了,今日臣上书恳请皇上同意臣告老还乡。” 安云霞此言一出,顿时满殿哗然,尤其是那位刘大人,更是一脸的震惊,此事她竟然半分不知,不过那个安云霞告老还乡了,最适合担任这一职的便是她了,毕竟要说资历,御史台内除了那安云霞便是她了。 “安卿如今朝中事务繁多,你此时辞官,你让朕如何是好?” 叶纪棠就像是没看到那些人的神情一般。 “皇上,如今朝中人才济济,臣老了,也该退下来了,臣已经决定了,还请皇上准肯。”安云霞语气十分果断。 叶纪棠有些无奈“罢了,既然安卿决议如此,朕便准了,只是这御史大夫一职,安卿可有何推荐之人?” 刘大人的心都提起来了,只是下一刻她的心情就跌入了谷底。 “臣举荐洛家少主萧姜,她能力卓越想来定能担任这一职。” “什么?” 刘大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叶纪棠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刘大人的脸色瞬间惨白,连忙走出来跪在地上。 “刘爱卿可有意见?” “臣没有,请皇上恕罪。”刘大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虽是嘴上说没有,但心中却依旧不服,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那御史大夫一职分明应该是她的才对! “萧姜,你可能担下这一职?” 被点到名字的萧姜立马从队伍中站出来,她从容不迫的跪在地上叩首“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即使如此,这御史大夫一职你可要好好给朕做好,明日就上任吧,任职文书自会送到你的手上。” “诺” 越华清的脸色也有些不对,看到这儿她算是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她们三人做的一场戏罢了,那萧姜是皇上身边的人,如今她出现在朝堂上自然有人要挪位置,而如今一些重要的官职已经有人了,唯一能退下来的就只有那安云霞。 她在心中冷笑了一下,那安云霞表面上两袖清风的,实则是最为看中手中权利的,如今皇上能让她让位置,不是给了她什么好处,就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越华清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安云霞的目光有些冷冽。 * 定康郡王府内,连白穿了一袭月光色锦织华服,蹲在一棵树下,嘴里小声着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笑声。 叶茗过来后便看到了这一幕,他皱起眉头环视了一周,原本守在他周围的侍人也不知去哪偷懒了,只是现在也不是发落的时候,他连忙走到连白旁边将他扶起来,蹲下身子为他拍了拍衣摆上的泥土。 “父君,儿臣这两日出门老是觉得有人盯着我,可那单夏已经被皇上禁足了啊,会不会是宫里人,宫里只有皇上,君妃还有就是太君后,若是皇上想要监视咱们,也不会这般简单就让儿臣发现了,莫非是……” 叶茗慢慢的扶着连白往屋里走,结果这话刚说到一半呢,连白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突然收紧,神色也变得十分惊恐,一直摇头。 “父君,父君您怎么了,父君!” “郡王,有位姓洛的少爷来了,说是皇上排他来为连侍君看病的,可要奴将人领来?” 来人是之前陪叶茗去冷宫接人的其中一个,名叫容双,叶纪棠念叶茗与那连白一个是男子,一个又神志不清就让容双一同跟着他们来到这府上。 来了后她将这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可府上有些人不过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是一个容双能顾及得过来的,叶茗要照顾连白也无暇分心,就一直这么搁置了也没处置。 “快,请洛公子进来,父君似乎有些不对劲。” “诺” 第32章 第 32 章 等洛安安到了连白所住的院子后, 正巧看到那连侍君坐在地上,嘴里也不知在哼什么,一旁的叶茗怎么拽都将他拽不起来, 他看到洛安安后忙到“还请洛公子为父君看看吧, 之前还好好的,可刚刚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先将连侍君扶进去吧, 连侍君这般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今日可曾有人在他耳边说过什么?”洛安安今天也是抱着怀疑的心态来的,他来后发现那周围的探子还未撤去,只怕那太君后还未死心。 将连侍君抚上榻后,洛安安的手轻轻的在他的后颈处碰了一下,连侍君就昏了过去,叶茗将被褥盖在他身上,看着屋里的侍人, 目光所及之 分卷阅读67 处那些侍人纷纷跪下“还请郡王明查, 奴们可不敢在连侍君面前说什么。” “罢了,你们先出去吧。” “诺” 侍人们纷纷退了出去,等房门关上后,叶茗这才开口“今日麻烦洛公子了。” “无妨,且等我先为他把脉。” 叶茗连忙将连白的手从被褥中拿出来,洛安安蹲在地上两个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他探查到连白的脉象后眼中闪过一道诧异,很快又掩了去,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连白后将手收回来。 “洛公子,不知父君如何了,可还有清醒的可能?” 洛安安看着叶茗的担忧简直就是写在脸上,心中对他的怀疑少了些许。 “脉象混乱, 等我回宫后配上几副安神的药,等过两日我再来看看,不过若是要让他清醒怕是有些难,现如今他的智力不过是三岁孩童,还需要人好生照顾才行。” “多谢洛公子,父君疯了二十多年了,若是能清醒过来自然是好的,不过现如今父君就在我身边,平平安安也是好的。”叶茗虽是这般说,但他的脸色却十分不好,他的父君那般温柔,他多想再听到父君叫他一声茗儿,可却是不能了。 “我先回宫了,郡王也不必太过忧心,如今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又有连侍君在你身边,好好的过日子才是。” “我送洛公子吧。”叶茗点了点头。 * 懿祥宫内,元义一路来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太君后身边低声道“太君后,今日那位洛公子去了郡王府,听咱们在郡王府内的眼线说那位洛公子是奉皇上的命去为连侍君诊脉的,他并未在那儿待多久就离开了。” “洛安安去诊脉,难不成他还会医术不成?” 太君后缓缓睁开眼睛,元义立马上前扶着他坐直身子,原本窝在他脚边的琉璃立马跳到他的怀里,太君后抬手抚摸着它的毛,若有所思。 元义道“那眼线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只怕那位洛公子真的会一些医术。” 难怪那蛊虫没有要了叶纪棠的命,只怕前阵子就已经取出来了,还什么风寒,她的命当真是好,太君后冷笑了一声“也不知她哪儿寻来的这些个人,竟然能将她身上的蛊解了。” “奴参见太君后。” 一侍人从殿外走进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信举过头顶“太君后,首辅大人送信来了。” 元义将信接过递给太君后,太君后打开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又重新塞了回去“烧了吧,去叫泽儿来,说本宫找他有事。” “诺” * 春猎是每年都会举行,届时皇上要亲自狩猎猛兽一只,与百官分食,寓意国泰君安,礼部早早地就将章程送到叶纪棠的手上,然后由钦天监选定日子昭告天下。 往年春猎守卫都是由大将军罗秋负责,但是现在罗秋还在昌州暗查那些来路不明的人还有就是盯着西呈那边的东进,自然是无暇分身,今年守卫一事叶纪棠就交给了仲松与江静共同负责。 “皇上,赵监正求见。” “宣。” 钦天监监正赵栗,身着一袭暗红色官服随着韩姝一同进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叩首行礼“臣请皇上安。” “赵监正此时前来可是已经推算出春猎的日子了?” “回皇上,三月初八乃是吉兆,这日春猎祭祀定能佑我西云风调雨顺。” 如今已是二月末了,离三月初八不过短短数十日,叶纪棠点了点头“将这日子送到礼部去。” “诺” 事务处理完后,叶纪棠就起身直接去了棠华宫,结果刚到殿门口呢,她就看到陆晏修身边的侍书守在门口,看到她后直接转身跑了进去。 ? 叶纪棠顶着满脑子的疑惑走进殿内,结果还没说话呢,一道身影就朝她扑了过来,叶纪棠连忙伸手将人接住“晏修今日怎么这般热情?” 陆晏修趴在叶纪棠的身上,双手搂着她的脖颈冲着侍书挥了挥手,侍书十分懂的招呼着殿中的侍人一并出去了,临走前将缩在门口的小毛球捞起来抱在怀中,还顺手将殿门关上,殿中就剩下他们二人,叶纪棠抱着怀中的小人儿一路走到软榻边坐下。 刚刚进殿的时候她就听到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她还以为是那尚宫局又送了什么给小毛球的小物件,可小毛球已经被抱出去了,这铃铛声还在,叶纪棠疑惑的眼神落在怀中的小人儿身上,这时她才看清陆晏修身上的衣服。 他穿了一袭妃色他穿着一袭妃色丝质长衫,里面是一件白色镶绣着金边的里衣,他微微一动,藏在长衫下那白皙修长的双腿就露了出来,脚裸上还用红绳系了一个铃铛,轻轻一晃,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音。 陆晏修笑得乖巧,估摸着是羞涩,小脸微红,长睫轻颤,额间还点了一抹红点。 叶纪棠呼吸一紧,怀中的人儿就像是那勾魂的妖精一般,她伸手挑起他的下颚,沙哑的声音透露着危险“今天是什么日子,晏修 分卷阅读68 怎么这身打扮?” 上一世她可从未看过陆晏修穿成这般! “皇上好看么?” 陆晏修调皮的晃动了一下小脚,铃铛的声音彻底点燃了叶纪棠心里的火,她俯身含住陆晏修的唇瓣,强势的侵入进去,勾着他的舌头缠绵,就在她的手要挑开他的衣带时,陆晏修突然摁住她的手,叶纪棠疑惑的看着他。 陆晏修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他道“皇上,臣的月事来了。” …… 叶纪棠那脱缰了的理智顿时收回来了,她掐着陆晏修的腰,恨不得将人生吞了,她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她将这小人儿欺负狠了,这是逮到了机会了,他就仗着自己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这才有这么一出。 “你这只坏狐狸。” “皇上说什么呢,臣怎么听不懂。” 陆晏修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坐在她的怀中怎么都不安分,时不时地还扭动一下腰肢,得意得很。 “你先自己玩儿,我去沐浴。” 叶纪棠觉得再这般下去,她怕是要被这小人儿给弄疯了不成,她将陆晏修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还用被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临走前咬了一口他的唇瓣,听到小人儿痛呼的声音,叶纪棠舔了舔唇瓣危险的看了眼陆晏修后沉声道“侍书备水,朕要冷水。” 冷水很快就送到了,侍书有些胆战心惊的凑到坐在床榻上笑得一脸得意的陆晏修身边“君妃,您这般,皇上真的不会收拾您么?” “你放心,赶紧出去吧。” 陆晏修早就摸清了叶纪棠的脾气了,她对自己可谓是没有半点脾气的,谁让她之前那般欺负他,今日他一定都要找补回来。 叶纪棠穿了一袭玄色里衣,身上批了一件黑色宽大衣袖的长袍从后殿出来走到床榻边坐下,陆晏修得意的笑脸这才有了收敛,刚刚沐浴出来的叶纪棠身上还带着一股凉意,她将手放在陆晏修的小脸上,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他的小脸“晏修,咱们日子还长呢。” 听了这话的陆晏修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不过想到自己月事来了,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陆晏修那得意的小性子又冒起来了,他将身上的被褥往下扯了扯,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被褥连带着他的衣服一起扯了下来,露出那还有红痕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皇上,你还没告诉臣呢,臣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 刚刚被压下去的火顿时又冒了起来,叶纪棠的双眼就像是黏在他的身上一般,等他月事过了,到时候她定要让这人哭着求饶。 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下拉的时候,叶纪棠欺身而上将人扑到压在身下,她跟发泄似得重重的在他的锁骨上亲了一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这般坏。” 陆晏修撅起小嘴含糊的说道“谁让皇上之前那般欺负臣的。” “我何时欺负你了?晏修后来不是还缠……” 叶纪棠话还没有说完,陆晏修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羞得一双眼睛都不敢看叶纪棠了,被褥下露出来的那些脖颈也泛红,哪儿还有方才那嚣张的小模样。 叶纪棠伸手将他的手拿开,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之前不是说要带你去春猎了,钦天监那边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在三月初八,到时候让尚衣宫为你做两身骑装。” 一听到能出去玩儿了,陆晏修都顾不上害羞了,目光如炬的看着叶纪棠“到时候皇上会下场狩猎么?” “这是自然,到时候晏修可要好生瞧着了,等猎到了,让人将那皮毛给你做一件小毯子。” “好!” 第33章 第 33 章 转眼就到了春猎这日, 百官同行。 叶纪棠身着一袭玄色骑装牵着陆晏修走到高台上。 这是陆晏修第一次在百官面前露面,不仅百官好奇,就连一些世家公子也十分好奇这位从北辰来和亲的皇子, 皇上对于他可谓是独宠。 目光纷纷落在陆晏修的身上, 陆晏修心中还有些紧张,叶纪棠捏了捏他的手, 牵着他坐下,百官携家眷纷纷上前行礼请安。 叶纪棠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后,高台两边的侍卫同时敲鼓,春猎开始。 她伸手接过韩姝递来的弓箭“晏修等我回来。” “好!” 叶纪棠走下高台,接过缰绳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与侍卫一同进入猎场,临行前她还将韩姝留在了陆晏修的身边,今日来人众多, 鱼龙混杂的, 她担心陆晏修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些个居心叵测之人。 越华清是文官,今日她自然是不用下场的,她坐在席位上看到那萧姜与仲松也先后进去后,又抬头看了眼坐在高台上的陆晏修,还有那站在他身边的韩姝,越华清冲着对面的越泽点了点头,这才端起桌案前的酒杯。 越泽作为首辅嫡子,当朝太君后的侄子,太君后又十分宠他,身份尊贵体面,不少世家公子都与他交好,自从他来后, 不少人都坐在他的身边,企图与他攀上 分卷阅读69 关系。 “还真别说,那位北辰来了的君妃生得如此俊俏,难怪皇上会这般宠他。” “堂堂一个皇子竟与那种烟花之地的男子一般,勾得皇上独宠他一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我看越公子分明比那皇子好多了,知书达理的。” “就是就是,越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贵公子,不知搅乱了多少女子的心,之前还有不少人去首辅府提亲呢,如今越公子在宫里,估摸着是那北辰皇子心生嫉妒,不然皇上见了越公子定然会忍不住的。” 几人说话打趣儿,丝毫没将陆晏修放在眼中,还愤愤的觉得叶纪棠看不上越泽是因为陆晏修在从中作梗。 “现如今皇上不在,不如咱们好好让那北辰皇子瞧瞧,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做咱们西云哦哦君后。” “苏任不可,有殿中省在,今日谁都进不了他的身。” 听到那些人竟然想去找那陆晏修的麻烦后,越泽这才开口,一群蠢货,此时去找他的麻烦不就是在宣告着说这件事儿与他越泽有关么,也不知这些世家是如何教导这些人的。 * 林中深处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叫,叶纪棠皱着眉头看着传来声音的方向,仲松与萧姜驱赶着马来到她的身边神色凝重,她们身下的马儿嘶鸣,似乎能预感到前方有危险一般。 仲松道“皇上,不如让臣去查验一番。” 叶纪棠抬手止住她“朕早已知晓今日这狩猎绝不会这般轻易就完了的,越华清她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叶纪棠她们带来的侍卫纷纷下马拔出腰间的佩刀警惕的看着树林。 仲松与萧姜去箭搭弓对着树林,当看到里面出来的猛兽后,两人的脸上也露出错愕,她们没想到越华清下手越来越狠了,这可是熊啊! 小山似的黑熊从树林里出来,速度极快,锋利的大爪扬起来往树上一拍,一棵大树拦腰折断。 “快闪开,这熊被人下了药!” 叶纪棠飞身起来,搭弓射箭,黑熊的胳膊上中了一箭,它仰起头嘶吼了一声迅速冲向叶纪棠的方向,萧姜与仲松连忙翻身从马背上滚下来,只是前头的两个侍卫却躲闪不及,被黑熊扇飞,撞在树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顿时没了气息。 叶纪棠两腿勾在树上,身体悬空,她再次取出箭射了出去,却不想那黑熊竟然躲开了,叶纪棠紧缩眉头,这熊力大无穷,动作敏捷,她们几人怕是有些难。 仲松与萧姜对视了一眼,她们将手中的弓箭丢下,拔出佩剑直接奔向黑熊,两人配合得极好,黑熊到底是动物,就算再厉害,也还是受了伤。 她们带来的侍卫不过数十人,现如今伤的伤,死的死,勉强还有四五人站着,就连萧姜二人身上也有伤。 “皇上,咱们带来的人根本抵不住,但是现如今若是去叫人,只怕到时候越华清她们又有别的话说。” 萧姜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看着黑熊又冲她来了,萧姜身子往下一倒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仲松那边也不轻松,手上,身上都是伤痕。 黑熊就像是不知道累一般,周围的树也被它嚯嚯了不少,叶纪棠看到其中一处断树,她心中有了一计。 仲松飞身爬到黑熊的背上,结果被甩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在树上了,叶纪棠从树上下来,一把将人拉住,顺着力道将她甩到萧姜的身边,顺势接过仲松的剑。 叶纪棠下手果断,黑熊来不及躲闪,它扬起来的爪子生生被刺穿了,黑熊彻底被激怒了,叶纪棠与它纠缠在一起,将黑熊往那断树处引,萧姜和仲松顿时看明白了,两人上前帮忙。 三人合力将黑熊引到那儿,叶纪棠将手中的长剑扔向黑熊,自己也跟了上去,她双脚重重的踹在黑熊的身上,黑熊笨重的身体往后一倒,树桩刺穿黑熊的身体,它惨烈的嘶吼了一声,抬起熊爪,叶纪棠躲避不及,那一爪重重的拍在她的身上。 “皇上!” 萧姜与仲松顿时慌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叶纪棠摔在地上,萧姜连忙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背上血淋淋的伤口“快去叫人啊!” “不行!” 叶纪棠死死抓住萧姜的手,此时不能让越华清她们知道她受伤了“给朕寻一身衣服来。” “皇上……” “你且听皇上的吧。” 仲松一把按住萧姜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沉重无比,今日也不知她们还设下了什么圈套,若是她们知晓皇上重伤,只怕她们今日就走不出去了。 黑熊最后那一击乃是垂死挣扎,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大力,叶纪棠虽无性命之忧但到底还是有些力不如前,她在萧姜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脸色惨白,比之前她蛊毒发作还要吓人。 叶纪棠冷眼看着活下来的三个侍卫,冷声道“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朕诛你们九族。” “属下不敢。” 眼看着天色渐黑,那些狩猎的人都陆续的带着自己的猎物回来了,可叶纪棠却依旧没 分卷阅读70 有从那林子里出来,陆晏修一时有些坐不住了,他忍不住的站起来,想要去看看,韩姝却拦在他的面前低声道“君妃不必担心,皇上定然会没事儿的。” “可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我不进去,就在林子出口处等着。” “参见君妃。” 几位公子相伴走到高台上来,纷纷冲着他行礼,陆晏修此刻满心都在担心叶纪棠,看到他们后随意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落在那出口处。 “君妃似乎脸色有些不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还是说在担心皇上,咱们皇上英勇不凡,可不比有些小国,眼看着战败就送人前来求和,咱们皇上定然无事的。”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之前我朝与有些小国开战的时候,我朝的将军直接将她们的将军斩落下马,听闻那将军手上的刀都断了。”说话的那人低声笑了一下“这可不就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么,君妃您说是吧。” “几位公子还请慎言。”韩姝笑得一脸和气。 “殿中省言重,我们不过是想来与君妃说说话,为君妃解解闷罢了,何来慎言一说。” 陆晏修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是存了心想要来寻他的不快的,陆晏修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上却露出一抹笑容,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慵懒的靠在扶手上,手指虚托下巴看着面前的几位公子“本宫倒是不知这西云世家的教养竟是这般,本宫虽说是外来人,但本宫也是皇上亲封的君妃,几位公子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等皇上回来了,本宫倒要问上一问,莫不是这西云的规矩与我北辰规矩不同还是怎么,毕竟问清楚了,日后本宫才不会闹笑话嘛。” 韩姝在这位主儿手上也是吃过亏的,这些人在君妃眼中着实有些不够看的,有些人啊总是要吃点苦头才能看得清的。 来找茬的几人连忙跪在地上,哪还有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架势。 “请君妃恕罪,我等真的就是看君妃无聊,想来陪君妃您说说话的,并无其他意思啊。” “越泽见过君妃。” “远远地就瞧见几位公子跪在地上,不知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话让君妃闹了,还请君妃莫要怪罪,他们都是有口无心的。” 越泽慢慢的走到高台上,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就落在下面那些朝臣的眼中了,尤其是那几位公子的家人,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却又不敢有所动作,不过一会儿没瞧着就去惹事。 看到越泽来了后,陆晏修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人相比那些人才是最讨厌的,明明皇上对他就无意,也拒绝过了,这人竟然还死皮赖脸的留在宫里,真是太讨厌了。 “他们这是在向本宫行礼而已,何有越公子说的那般严重。” 一侍卫匆匆从林子里跑出来,陆晏修顿时顾不上越泽,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那侍卫跑到高台下单膝跪地“参见君妃,皇上惦记着君妃特让属下来给君妃报信,皇上狩猎了一只大黑熊,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当真?” “回君妃,千真万确。” 听了这话陆晏修那提起来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越华清险些将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 “哟,越首辅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差,莫不是什么事情不顺心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不防与本官说道说道如何?” 柯苑端着酒杯晃悠着走到越华清的身边坐下,她幽幽道“皇上当真是神武啊,原以为皇上只会狩猎一只普通的猛兽,竟然没想这一出手竟然是一头大黑熊,天佑我西云啊,越首辅你说是吧?” “皇上福泽深厚,不过是一头大黑熊而已,奈何不了皇上。”越华清磨了磨牙,这个老贼。 “没想到本官有一日竟然还能吃上这黑熊肉,不过听说这等凶兽被关在北面,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边,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搞鬼,若真是有人再搞鬼,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越华清沉下脸色,冷声道“丞相说话就说话,这般盯着本官做甚,本官不过是一个文人,又不会打猎,丞相若是想与人说这种事情不如去武将那边。” 第34章 第 34 章 两人说话期间, 叶纪棠已经带人回来了,后面还脱着一头死去的大黑熊,来的这些男子们何时见过这等猛兽, 一个个的吓得脸色都白了。 “皇上竟能猎得一头大黑熊真是英勇神武, 乃我朝之福!” “皇上万岁!” 百官们纷纷跪在地上叩首呼喊。 “起!” 身后的伤口越来越疼,叶纪棠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陆晏修一路来到她的身边,原本虚扶着她的萧姜立马退后让开位置,陆晏修担忧的看着她,小声问道“皇上,你没受伤吧?” “没事儿,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好” 这次狩猎,洛安安并未跟来,但怕出现意外让萧姜带了不少他配的药, 叶纪棠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来, 里面 分卷阅读71 原本雪白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里衣黏在伤口上,血淋淋的看着十分骇人。 “皇上忍着些,臣要将衣服剥离开,这样才好上药。” “无妨,你只管弄便是。” 叶纪棠淡然的坐在那儿,萧姜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将里衣剥开,鲜血顺着流了出来。 她连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那畜生当真下手重得狠,四道爪痕几乎都能看到里面的白骨了,萧姜一边暗骂越华清她们,一边迅速的为叶纪棠处理伤口。 营帐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仲松在外面守着,来回的走动,心中对叶纪棠的伤担忧不已,索性现在还不是夏日,狩猎一共三日,若是夏日只怕伤口会十分严重。 叶纪棠换了一袭黑色长袍,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苍白的脸色,抬手用力的揉捏了两下,脸颊有些泛红了,她才罢休。 “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了,帐中染上香薰。” “臣明白。” * 陆晏修独自坐在一处篝火那儿,手中拿着一根小木棍搅弄着,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他方才靠近皇上的时候分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皇上看起来并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莫非那血腥味是皇上在猎杀黑熊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 “你再拨弄一下,这篝火就要灭了,晏修在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叶纪棠不知何时过来了,她坐在陆晏修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分明坐在篝火边,可是小手却十分冰凉,她道“让我猜猜,莫不是晏修在想我杀那黑熊的时候那神武的样子不成?” “皇上,猎杀那黑熊想必很凶险吧?” 陆晏修歪头看着叶纪棠,火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双眼中满是担忧,叶纪棠抬手蒙住他的双眼,顺手将他拉入怀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人儿怎么就这般不好骗呢,那双眼睛这般瞧着自己,若不是地方不对,恐怕她已经忍不住说出来了。 陆晏修在她的怀中蹭了蹭,闷闷的小声说道“皇上总是这般,上次蛊毒也是,这次也是,臣知道皇上是怕臣担心,可皇上越不说,臣的心就越放不下来,臣知道,皇上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要顾及很多,更是有很多人在暗中琢磨着如何将你拉下来,可皇上,臣心中就只有一个你,你若好了,臣就很开心。” “确实受了点伤,不太严重,临走的时候洛安安准备了不少药,萧姜方才已经为我处理过了,若是晏修还不放心等一下结束后我让你瞧瞧可好?” 陆晏修的话就跟针一般扎在她的心头,叶纪棠在他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宛如羽毛拂过一般。 “好” 不多时,韩姝送来烤好的肉,叶纪棠取出匕首划了一块喂给陆晏修,这肉不是她猎的那头黑熊的肉,而是在回来的路上她特意让仲松去打的一头鹿,鹿肉肥美,刚刚烤好的,还冒着热气,陆晏修就着她的手,秀气的咬了一小块。 陆晏修满足的点了点头“好吃!” 叶纪棠轻笑了一声,抬手擦去他嘴角的油“明日我去猎几只兔子和野鸡,到时候烤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烤的,那才叫好吃呢。” “皇上还会烤这些?” 陆晏修的话被端着一碟子烤肉过来的萧姜听到,萧姜顺势坐在两人的对面,她道“君妃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咱们在汉河的时候,时常去打猎,都是皇上烤的,刚开始的时候经常掌控不好火,都焦了,后来次数多了,皇上那一手烤肉啊,真的是让人垂涎三尺呢!” …… 叶纪棠幽幽的看着萧姜,萧姜顿时虎躯一震,她似乎又坏了皇上的好事儿了! “诶,仲松手上的肉看着比臣的好吃,臣先走了!”萧姜反应迅速,起身撒丫子就跑了。 陆晏修顿时笑了起来,叶纪棠怨念的将手上陆晏修没吃完的鹿肉塞到嘴里,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她背上的伤口,叶纪棠闷哼了一声。 “皇上,咱们不如还是回营帐吧。”陆晏修顿时又开始担忧了。 “无妨,你今夜都没有吃什么,再吃一点。”叶纪棠摇了摇头,又插了一块喂到陆晏修的嘴边。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篝火晚宴才结束了,各自回到营帐中,刚一回去,陆晏修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叶纪棠坐在床榻边,伸手就要开始扒她的衣服,叶纪棠知晓躲不掉,但依旧忍不住的说道“晏修这般着急么,刚回来就想了?” “皇上!”陆晏修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叶纪棠乖乖闭上嘴巴,任由他脱下自己的衣服,陆晏修看到几乎缠满整个后背的纱布,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顺着眼眶就落了下来,扶在纱布上的手都是颤抖的。 小人儿泣不成声的,叶纪棠心疼得将他搂在怀中“不告诉你就是瞧不得你这般哭,你一哭我这心就跟着疼,乖。” 陆晏修想要起身,又怕牵扯到她的伤口,只能束手束脚的任由她抱着“这就是皇上说得没什么大碍么,皇上口口声声说心疼臣,可杀那黑熊的时候可想起过我?难道你不知道多叫一些人么?偏生要一个人上去。” 分卷阅读72 “原本猎杀的不过是稍微凶悍一些的,可没想到有人动了手脚,那大黑熊被人下了药,若是在那个时候叫人,就示了弱,被人抓到了机会,皆时你还有那些朝臣与她们带来的家眷不就落入那坏人之手了么。” 叶纪棠抬手为他擦了擦眼泪“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不是萧姜与仲松还在么,只是后面我躲闪不及,这才挨了一下,这点伤不过多久就好了。” “本是想瞒着你……” 叶纪棠话还没有说完,怀中的小人儿泪眼婆娑的瞪了她一眼,叶纪棠连忙道“本是想瞒着你等回去以后再告诉你的,既然现如今晏修已经知道了,这两日还要替我瞒着才是,莫要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出了什么。” “等回去后让安安好好替你处理一下。” 陆晏修自然也知道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 “一切都听君妃的。” 瞧着他脸色有些缓解了,叶纪棠连忙点头保证,本来也打算回去让洛安安帮她处理一下的,这话不过也是哄着陆晏修而已,不然这小人儿怕是要一直提心吊胆了。 次日一早叶纪棠就醒了,背上的伤口有些刺痛,叶纪棠看着陆晏修还在睡觉,小心翼翼的翻身起床,为他盖好被褥后这才更衣出去。 “皇上。” 仲松与萧姜结伴前来。 “昨夜可有什么异动?” “回皇上,昨夜越华清派人送了一封信下山了,咱们的人已经秘密跟了上去。” 昨日叶纪棠平安归来打破了越华清她们的计划,叶纪棠算准了越华清定然坐不住,早早的就派人收住下山的路,果然这鱼儿还是上钩了。 “今日越华清必然还有试探,朕带着晏修去狩猎,你们好好盯着她,将与她有过接触的人都记下来。” “诺” 交代完事情后,叶纪棠这才转身回到营帐内,陆晏修已经醒了,他抱着被褥坐在榻上,目光游离,一副还没清醒的样子。 叶纪棠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可饿了?” “臣先看看皇上的伤。” “无碍,我刚刚已经看过了,没有扯到,晏修今日换上骑装吧,我带你去打猎。” “打猎!皇上这般还要去打猎?”陆晏修的声音有些拔高,一双眼睛瞪圆了看着叶纪棠,跟被惹毛了的小毛球一副样子,头上的几根小头发翘起来,呆萌呆萌的。 叶纪棠道“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么,要带你去打猎的,咱们今日就在猎场的外围走走,不去里面。” “那也不行!万一你那伤口又严重了怎么办!不行!”陆晏修摇了摇头,一副叶纪棠说什么,他都不去的样子。 如何哄陆晏修,叶纪棠自然是有一手的,她伸手将正在气头上的小人儿拉到怀中,直接堵住他的嘴,陆晏修张开嘴就想咬她一口,结婚不曾想被这人逮住了机会钻了空子,一时间陆晏修也不敢挣扎,只能任由她欺负。 一吻过后,陆晏修已经软做了一团,早已没了方才的气势,叶纪棠凑到他耳边,哑着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魅惑“晏修,想不想去,嗯?” 热气呵在他的耳朵上,陆晏修的身子一哆嗦,脑中已经有些晕眩了,他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叶纪棠嘴角一动,低声笑了。 等陆晏修找回理智后,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两下,怎么就这般不争气呢!这人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么,为什么她不过是稍微诱惑了他一下,他就坚守不住呢,真是太丢人了! 等陆晏修换好骑装,叶纪棠已经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陆晏修站在那儿看着马,有些为难了,他从未骑过马,这该怎么上? 不等他想出办法,叶纪棠已经拽着缰绳翻身上去了,她坐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伸向他,陆晏修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你身上还有伤呢,这样不行。” “晏修这是不相信我?” “参见皇上、君妃,皇上莫不是要去狩猎不成?” 越泽与一些世家公子结伴走来,看到两人后还有些意外,连忙上前行礼。 叶纪棠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他们,而是一门心思看着陆晏修,伸出去的手也没有收回来,意图十分明显了。 站在越泽身后的苏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他忍不住的说道“皇上,苏任小时候也曾学过骑射,若是皇上不嫌,不如让苏任一同前去吧,昨日皇上猎杀了那么一头大黑熊,苏任好想亲眼一睹皇上狩猎时候的英姿。” 叶纪棠开口道“晏修还不快上来,若是迟了,那些猎物只怕是还不够仲松与萧姜分了呢。” 陆晏修知晓,这人今日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只能伸出手放在叶纪棠的手中,叶纪棠的手突然用力,陆晏修惊呼一声,身子腾空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叶纪棠的怀中了,叶纪棠纵马飞驰而去,留下几个神色不一的世家公子。 越泽转过头来眼神冰冷的看着那苏任,随后便离开了,苏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看我做甚,有本事去取代那陆晏 分卷阅读73 修啊,住进宫里这么久了,结果到现在皇上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你,自己不行还不允许别人出手么。” * 一只白兔从两人前面不远处跳过,来到一棵大树下,在那儿吃草。 这小兔子虽是不大,但是给怀中的小人儿做一个手捂也是极好的,她两手圈住陆晏修拉弓对准那毫无察觉的小白兔,一箭射了出去,正中,小白兔倒在草地中蹬了蹬后腿就没了动静,跟在两人身后的的侍卫翻身下马去将小兔子捡起来,将上面的箭拔了交给叶纪棠。 将箭放回箭筒里面后,叶纪棠伸手牵着缰绳靠在陆晏修的肩膀上,语气有些得意的说道“晏修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你的妻主神勇无敌?” 第35章 第 35 章 到底身后还跟了侍卫, 陆晏修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是,皇上神勇得很,臣十分敬佩。” 这下叶纪棠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方才拉弓的时候, 背上就开始疼了,只怕伤口有些崩开了, 不过好在她今日穿的是黑衣,就算出血了也看不见,叶纪棠骑着马带着陆晏修在林子外围逛了一圈,唯一收货的也不过是一只兔子。 “等日后咱们有了孩子,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走遍这西云山河可好?” 叶纪棠让随从退到一边,她则是带着陆晏修来到河边,马在一旁吃草, 叶纪棠拉着陆晏修席地而坐。 “这可是皇上说的。”陆晏修抬头仰望着蓝天, 微风吹起陆晏修的两缕长发,两人并肩而坐,好不惬意。 叶纪棠看着他的侧脸,觉得那头发有些碍眼,忍不住抬手将它理了一下,顺势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这些日子叶纪棠又喂了他不少好东西,陆晏修渐渐的长了一些肉,尤其是脸上,不再如之前那般,瘦得都快不成人样了,眉宇间还多了几分媚意,一颦一笑, 让叶纪棠不管看多久都觉得心动,她的晏修笑起来最是好看。 身边人的目光都快将他吞噬了,陆晏修虽没有说话,但是那红晕却一点一点的顺着他的脖颈蔓延到他的小脸上,跟抹了胭脂似的。 “明日一早咱们就要拔营回宫了,过不了两日萧姜就要与洛安安回汉河准备大婚一事了。” “安安是臣来到西云后的第一个好友,他大婚,臣还没想好送他什么呢。”一提起这事儿陆晏修就有些苦恼。 闻言,叶纪棠不由得有些吃味了,她哀怨的看着陆晏修,看得他有些疑惑,忍不住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晏修还从未送过我什么东西,没想到被这洛安安捷足先登了。” 陆晏修哭笑不得,皇上竟跟孩子似的,闻闻这酸味,也不知是哪家的陈醋打翻了。 “皇上想要什么呀?” “我西云有个习俗,男子会送自己亲手绣的香囊给心上人,晏修不如也为我绣一个如何?”这个可是叶纪棠早就想好的,上一世她还没来得及要呢,后来…… 这一世她一定要得到晏修亲手绣的香囊! 陆晏修瞅了瞅叶纪棠腰间的香囊“皇上的香囊都是尚衣宫的绣夫所绣,臣这手艺如何能比得上人家,而且皇上的香囊不……”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叶纪棠伸手将香囊取了一下来,双手一用力,香囊直接成了两半,她得意的看着陆晏修道“坏了,不能带了。” …… 陆晏修多失望有些无语了,皇上看来不仅是有些霸道,还十分的无奈呢,这用上好的蜀锦做的香囊就这么说弄坏就弄坏了,丝毫不给绣夫一点修复的机会,瞧着叶纪棠看着他的样子,陆晏修也不忍再拒绝,罢了,不就是绣花么,大不了他去学对吧。 他觉不承认其实他也想让叶纪棠划自己送给她的东西。 “那皇上可要慢慢等着了,到时候莫要嫌弃臣的手艺才是。” “不嫌弃,不嫌弃,晏修做的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呢。” 瞧着两人之间的氛围,远处站岗的侍从们其中一人羡慕的说道“谁说咱们皇上没有一丝人气儿了,我瞧着咱们皇上对君妃多好。” “就是,要是我家那口子能有君妃这般温柔,我也不至于不敢回去啊,我家那位真的是只老虎,怕是老虎都没有他那么凶。” 另外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也忍不住的开口说话了,随后她又摇了摇头“这辈子啊,也就他这么一个了,平日里我也不常回去,就他一个男人在家中带孩子收拾家务的,跟我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其她人也笑了一下,她们又不是那种大富大贵之人,还不如安安分分的过好现在的日子。 眼看天色不早了,叶纪棠让人将那兔子处理干净后,自己开始动手弄了一些干了的树枝堆在一起,又取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将树枝点燃,随后她用一根清洗过的细长的竹竿将兔子串在上面放在火堆上烤,陆晏修坐在火堆面,看着叶纪棠熟练的翻着兔子,心中对叶纪棠说的以后带他去游山玩水开始憧憬起来。 他从小生活在皇宫内 分卷阅读74 ,深知帝王无情,可叶纪棠却不一样,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皇帝的架子,他生气了还会哄他,纵容他,也从未给过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世家公子机会,想到这儿陆晏修不由得笑了一下,兴许他陆晏修在北辰的磨难就是为了让她遇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对他的人吧。 叶纪棠本来是在专心烤兔子的,听到身边人儿的笑声,她将目光放在陆晏修身上,忍不住的问道“晏修怎么突然这般开心?” “就觉得皇上很好呀!”陆晏修笑意未减,软糯的说道。 叶纪棠挑了一下眉头,她又往陆晏修身边挤了挤道“既然觉得我好,不如,上次那个姿势……” “皇上!好好烤兔子,不要想!不可能!” 一提起这事儿,陆晏修实在有些羞愤,皇上哪哪儿都好,就是对那等事情十分热衷,上次他不过是小小的报复抗议了一下,等他月事后,皇上可劲的折腾了他,那几日他都没下过床榻,勉强能走路了,双腿也发软。 也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竟然…… 叶纪棠撇了撇嘴,也没在说什么,只是落在陆晏修身上的目光却越来越热烈,比那燃烧的火焰还要炽热,陆晏修感觉不过是看着他,他就觉得自己要软成一团了,他忍不住抬手理了理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脸颊,似乎这样他才能喘息一般。 兔子不大,没过多久就滋滋冒油了,叶纪棠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后洒了一些在上面,香味顿时就出来了,原本还不觉得饿的陆晏修,闻到这个味道后,小馋虫一下就勾起来了。 这次没烤多久,入了味后,叶纪棠将兔子取下来,放在已经洗好的大叶子上面,掰了一条腿递到陆晏修的嘴边“尝尝。” 陆晏修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兔子不过是洒了一些盐在上面,他却觉得十分美味。 回去的路上,陆晏修还有些嘴边,扭着叶纪棠回宫后再给他烤一次。 次日一早,就拔营回城了,浩浩荡荡的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陆晏修趴在叶纪棠的膝盖上,手中拿着来之前没有看完的那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他有些好奇的问道“皇上,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修炼成精的狐狸么?” 叶纪棠伸手挑起他的下颚看了一眼道“我眼前不就有一只么,稍微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事情,可不就是一只小狐狸么。” 官道上,一位穿得十分朴素的老阿婆带着一个小脸灰扑扑的小男孩跪在路边,微风吹起车帘,陆晏修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也不知怎么,他突然叫停了马车,外面侍书有些不解的问道“君妃,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你将这个拿去给那位阿婆吧。” 陆晏修将一个小荷包递给侍书,侍书点了点头,接过荷包后就下了马车。 跪在地上的二人还有些不解“大人可有事情?” “这是我家君妃给您的。” 侍书将荷包交给老阿婆。 “草民多谢君妃,皇上,还请大人将这交给君妃,君妃贤良,日后定然苦尽甘来。”老阿婆取出一根红绳交给侍书,这才将他手上的荷包双手接过来。 侍书微微行礼后,重新回到马车上面,马车这才开始继续行驶,直到车队走远后,老阿婆才起身又将小孩儿一起扶了起来。 “师父,你们认识么?” “一面之缘。” “听说西云的皇上只有一位君妃,还是别国送来和亲的,难不成刚刚说的君妃就是那位不成?”小孩儿一脸老成的问道。 “正是。”老阿婆点了点头。 小孩儿有些羡慕的说道“君妃可真好,还给咱们银子,若是日后我娶夫郎定要娶位像君妃这般好的男子,不过”小孩儿眼中闪过一道失落,扣着手道“我不过是一个天煞孤星的命,又有谁会嫁给我呢。” 老阿婆抬手丝毫不客气的在小孩儿头上拍了一下,小孩儿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什么天煞孤星,那都是胡扯的,你看看你跟着我这个老婆子后,我可曾出了什么事情?阿怡你要知道,这不管是天煞孤星也好还是天生福命也罢,亦或只是普通命格,各自都有各自的命数,还有你要记住,你是个男娃娃,你不能娶人的。” “哦,那师父,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呢?” “为师带你去寻你的命数。” 老阿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队伍,小孩儿见她还不走忍不住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师父,咱们还不走么?” “走吧。” 马车内,陆晏修好奇的看着侍书交给他的红绳“为何那阿婆还要给我一根红绳呢?” 叶纪棠看着红绳眼中闪过一道了然,上一世她出征的时候遇到一个乞丐,那人说她们有三面之缘,她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如今想想只怕这就是她所谓的三面之缘了。 “来,我为你带上。” 叶纪棠将红绳接过来,带在他白皙的手腕上,陆晏修晃了晃手腕“还挺好看的。” 第36章 第 3 分卷阅读75 6 章 原本约好要一起为洛安安送行的, 奈何这几日谢汀的反应有点大,闻不得一点腥味,吃一点都吐了出来, 最终没有来得成, 倒是让仲松带了几件他之前就绣好的一些图案交给洛安安。 陆晏修看着那绣得栩栩如生的并蒂莲,想到他之前答应叶纪棠, 要送她香囊的事情就觉得颇有些头疼,那绣花针看着小小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洛安安原本是在收拾东西,结果看着陆晏修拿着那些图案在那儿发呆,忍不住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瞅瞅你这皱起来得眉头,都能夹死我这屋里的蚊子了。” 陆晏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眼前的爪子派来“瞎说, 这天儿哪儿来的蚊子。” “没蚊子, 你这好端端的皱起眉头干什么?”洛安安笑得一脸嘚瑟的凑到陆晏修身边“莫非君妃是舍不得我了不成?” “我要是不让你走,只怕你那未来的妻主要去皇上跟前闹了呢,瞅瞅这开了窍的木头,简直就跟情种开花了似的,三天两头的往你这儿跑,我看你家那位可不是简单的木头,应该是情木头才是。” 被洛安安这么一打岔,陆晏修将绣香囊一事抛之脑后了。 “怪不得皇上总是说晏修是小狐狸,果真如此,蔫坏蔫坏的。”洛安安被陆晏修这么一取笑,小脸染上了红晕,罕见的露出几分羞涩。 陆晏修捂着嘴笑了起来, 两人就在这屋子里打闹,叶纪棠与萧姜一前一后进来,陆晏修躲闪不及直接撞进了她的怀中,叶纪棠顺势将送上门的小人儿搂在怀中“老远就听到这屋中打闹的声音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皇上,君妃欺负我,还取笑我!”洛安安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 萧姜弯儿都不拐一下,直接走到洛安安身边,伸手为他理了理衣服“怎么了?” 洛安安道“你不是应该在你府上收拾行李么,怎么进宫了?” “皇上召我进宫说一些事情,你放心,行李早就收拾好了,还有要迎娶你的聘礼,我可是一件都不敢落下。” 陆晏修扯了扯叶纪棠的衣袖,瞅着洛安安故意放大声音说道“皇上,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臣觉得咱们在这儿还有些多余呢。” 叶纪棠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嗯,我也这般觉得,这趟本就是过来接晏修的,咱们走吧。” 说完,叶纪棠当真拉着陆晏修出去了,还顺势将门一起关上,若不是萧姜将气急败坏的小人儿抱住,只怕这人还得冲上去争辩上几句,她看着张牙舞爪的洛安安,已经能想象到她日后的日子了,娶了这么个欢脱的小祖宗,只怕她婚后的日子会十分精彩啊。 * 萧姜与洛安安走后,宫里就只有陆晏修一人了,这些天懿祥宫那边也安静下来了,叶纪棠坐在棠华宫内处理朝政,影一从暗中出来“皇上,这些天御史台的刘大人隔三差五的往首辅府跑,似乎与越华清达成了什么交易。” 叶纪棠道“南疆那边呢,可有什么消息送回来?” “南疆的大皇女身边多了一个神秘人,为她出谋划策,派去的人怀疑那位就是三皇女,如今南疆朝中大皇女的势头越来越盛,隐隐有压过其他几位皇女了。” “这位大皇女本就是上一任圣子所生,在下一任圣子未选出之前,自然会得南疆那些老臣的拥护,让她们找机会揭穿大皇女身边那人的身份,朕倒要看看,其她几位还能不能稳得住。” “诺” * 汉河洛家内,洛安安坐在厅内听着洛家主与萧姜说话,他突然抬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吓得萧姜连忙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替他揉了揉“小祖宗,你这是又怎么了?” 正准备喝茶的洛家主也被洛安安这下给弄懵了“安安,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事情了。”洛安安苦着小脸,都怪之前太忙了,他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能忘记! 萧姜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就是天大的事儿,你也不能打自己啊。” 就在洛家主准备附和的时候,萧姜继续说道“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几下,只怕是更笨了。” ? 洛安安瞪了她一眼,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脚背上“萧姜,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 “不敢,不敢。”萧姜龇牙咧嘴的,可见洛安安下腿有多狠“不是,你到底忘了什么事儿了?” “你还说呢,之前皇上不是让我去给那位连侍君诊脉么,可我发现那位连侍君的脉象与常人并无不同,根本不是一个疯了许久之人的脉象。”说道这儿,洛安安又瞪了萧姜一眼。 “你的意思是那位连侍君并未疯,而是装的?”萧姜有些咂舌“若是装的,这人的意志力也太强了一些吧,莫非他真的隐瞒了什么秘密不成?” “你们说的那位连侍君,我也略有所知,若当真如安安所说他是装疯,只怕他隐瞒的事情只能与当年的那位凤侍君有关了。”洛家主 分卷阅读76 淡然的将茶盏放下,对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就像是没看到一般。 “母亲为何这般笃定那位连侍君隐瞒的秘密与当年那位凤侍君有关,莫不是母亲知道些什么?” 瞧着两人的眼神双双落在她的身上,洛家主摇了摇头“猜的。” …… 看着两人失望的表情,洛家主又道“凤侍君与太君后同一日生产,凤侍君死了后没过多久连侍君就疯了,此后先帝就像是回心转意一般隔三差五的去太君后的寝宫,难道你们就不曾有所怀疑?” 萧姜的神情随着洛家主的话越来越凝重,若真如她猜想,此事太过重大了,甚至常人都不敢相信,可若不是这样,她也找不到别的理由能解释为何连侍君要装疯了,此事必须要尽快告诉皇上。 想到这儿萧姜匆匆的离开,洛安安与洛家主打了招呼后也跟着去了,他虽然没猜到,但是看着萧姜这样,只怕这背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等萧姜的信送到宫里后已经是五天过后了,南疆皇帝被人下毒死了,南疆陷入大乱,大皇女身边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其她皇女趁机讨要说法,都说是大皇女还有她身边的西云三皇女下毒害死了皇帝。 大皇女陷入两难之境,与阳梁的联盟不攻自破,原本囤积在西云边境的阳梁军队只能撤回去。 越华清知道这件事后,将书房里面的东西都给摔了,满屋狼藉,跪在地上的暗探浑身哆嗦,不敢说话。 “废物!一群废物!三皇女也是,贸然出手让那些人抓到了把柄,咱们之前的安排前功尽弃,当初我再三强调让她谨慎行事,结果呢!她竟然下毒!” 一旁的刘大人连忙道“首辅莫要气坏了身子,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三皇女接回来,如今南疆已经乱了,三皇女的性命堪忧啊。” “依我看她死了才是最好的!”越华清冷声道。 “诶,首辅莫要说气话才是,三皇女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自然不如首辅深谋远虑,首辅消消气。”另外几个大人也纷纷上前劝说,她们本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想办法解决,若是不将三皇女接回来,她们只怕更加没有希望了。 “大人,广静王那边来信了。” 越府总管从外面进来,将手中的信交给越华清。 越华清接过信打开看了一下,脸色更加铁青,她两下将信撕碎狠狠地丢在地上“这个广静王当真是个见风使舵的!” 几位大臣面面相窥,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去问到底怎么了,看越华清这脸色,只怕是广静王那边有什么别的异动吧。 最终还是刘大人站了出来,她走到越华清身边低声道“首辅,可是广静王有何消息?” “哼,此人跟活泥鳅似的,一见事态不对就缩了回去。”越华清拂袖坐在椅子上,一手握拳放在桌案上,显然是气狠了。 “不知首辅此言何意?” 刘大人拱手询问,引得越华清看了她一眼,刘大人又将头低了三分,做足了谦卑,这一举动显然是取悦了越华清,越华清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吧,你们也都坐下吧。” “多谢首辅。” “如今南疆我们已经是暂时不能有所希望了,广静王之所以与我连手不过是想等南疆与阳梁开战,她来个浑水摸鱼,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现如今阳梁退兵,南疆又陷入了内斗,她这条泥鳅自然是要退回西呈另寻时机。” 几位大人听得眉头紧锁,若是此时广静王突然不合作了,她们的胜算就少了一份,如今皇上步步紧逼,她们已经搭了不少人进去了,就连原本的永安侯都被当庭降爵,她们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这样咱们应当如何是好啊。” “是啊,还请首辅早早拿个主意才是,那叶纪棠谋权篡位,嗜杀成性,她刚刚坐上那龙椅的时候就血洗金銮殿,咱们这些人如何斗得过啊。” 提到这儿,越华清冷哼了一声“当初先帝驾崩本应该由三皇女登基,叶纪棠不忠不孝,还重用寒门学子,若不是咱们苦苦支撑,只怕这朝堂上就没有咱们这些氏族说话的份了。” “待三皇女回来后,此事我们再商量。” 交泰殿内,仲松与叶纪棠盘腿坐在榻上,她道“皇上,今日越华清将氏族那些人都叫到了首辅府内,后来还有一封广静王的信也送了进去,会不会她们要有所动静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广静王只怕是不会与越华清合作了, 她这只泥鳅,闻到危险比谁都跑得快。” 叶纪棠冷笑了一声,她慢条斯理的执着棋子看着棋盘上的死局, 撇了眼仲松, 眼中十分嫌弃“你可莫要再做这种困兽之斗了,也不知你这兵部尚书棋艺怎么这么烂。” 一子落在棋盘上, 白棋全军覆没。 仲松被这话一噎,她想反驳,哪条律法规定了兵部尚书的棋艺就必须好了! “陪你下棋还不如去找晏修呢,罢了,你自行离去吧,朕去棠 分卷阅读77 华宫了。” “诺” 仲松觉得她们的这位皇上说话是越来越毒了,谁没个夫郎似的,她不仅有夫郎还有孩子呢, 也不知汀儿今天吃得下东西不, 之前出门的时候他还撒着娇说想吃南街巷子里的小馄饨,等一下去给他买一份回去。 棠华宫内,陆晏修趴在软榻上晃动着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翻着一本上面画满了当下最流行的花样,苦着小脸抱怨道“侍书,你说这绣花怎么就这么难呢,皇上要什么不好非要香囊,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侍书抿着嘴笑了笑,他家君妃什么都好,就是这绣花一直都是嫌弃的,之前在北辰的时候也有教引宫人也说要交他绣花,结果他拿到绣花针后, 花样还没绣出什么样子呢,那青葱白嫩的指尖倒是都被针尖刺破了。 后来教引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就放弃了。 “君妃,你这般只看不拿针当然绣不好了。” “可是这个也太难了吧。” 陆晏修将那书往旁边一丢,一头栽在手心里,耍赖似的在榻上打滚,愣是不想在看上一眼。 “君妃,皇上来了。” 林乌这些天也十分的老实,他从殿外进来站在侍书的身边微微俯身。 “好。” 一听叶纪棠来了,陆晏修连忙将那书往角落一塞,刚刚做完这些,叶纪棠就从外面进来了。 她放眼看去,就看到陆晏修那纤细的身姿,还有那赤条条露在外面的小脚丫,她走过去伸手捏了捏,顺势坐在他的身边,侍书与林乌行礼后无声退了出去。 “你也不怕着了凉。” “怎么会,不是还有皇上在么。” 陆晏修在榻上滚了一圈,滚到叶纪棠的怀中,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温香软玉在怀。 自从回宫后,陆晏修就以叶纪棠背上的伤势为借口,愣是不让她碰他一下,夜里虽是同睡一床,但陆晏修竟让人备了两床被褥,叶纪棠是看得到摸不着,简直是痛苦万分,如今这小人儿就在自己的怀中,叶纪棠又想起之前两人颠鸾倒凤的场景,心潮涌动,竟有些控制不住了,她伸手在陆晏修的下巴处挠了挠,陆晏修被挠得浑身发痒,他忍不住的抬起手软绵绵的拍了一下叶纪棠的手“皇上,你挠小毛球呢?” 陆晏修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软绵绵的,落在叶纪棠的眼中倒像是在引诱她一般,她的手指轻轻地在陆晏修的嘴角摩擦着,软软的。 “皇上,这儿有一封萧姜大人寄来的信。” 韩姝拿着信从外面进来,叶纪棠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后伸手将信拿过来,陆晏修翻身起来伸手揽住她的脖颈趴在她的背上与她一同看“皇上,是不是安安的信?” 一听不是洛安安的信,陆晏修顿时没了兴趣,翻身去看小毛球了,叶纪棠看着手中的信,脸色阴沉看不出一丝情绪,韩姝心中不由得猜猜萧姜大人寄来的信究竟是什么,皇上可是许久没有这般生气过了。 叶纪棠将信重重的拍在桌上“她倒是真敢猜测。” “韩姝,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诺” 虽不知皇上为何此时出宫,但只怕与萧姜大人送来的那封信有关。 叶纪棠出宫,顺便将陆晏修一起带了出去,她将人送到仲府后就独自出去了,叶纪棠坐在马车上看着依旧守在定康郡府外面太君后的人。 “将她们都处理了。” 叶铭听到叶纪棠突然登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呢,叶纪棠就已经带着韩姝从正门进来了。 “见过郡王。” 叶铭上前行礼,好奇的问道“臣拜见皇上,不知皇上今日这么到臣这儿来了?” “朕来见见连侍君,郡王就与韩姝一同等在前厅吧。” 不等叶铭再说什么,叶纪棠就径直去了后院,叶铭想要跟上去结果被韩姝拦住了去路,她面上带着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郡王且在前面等着吧,您放心皇上不会对连侍君怎么样的。” “可……” “郡王,皇上要做的事情难道您能拦得住么?” 韩姝一句话让叶铭不再多说了,但是心中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父君已经疯了许久了,可皇上为何在这个时候找上父君? 叶纪棠跟着容双一路走过垂花门进入郡王府的后院,刚到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笑声,叶纪棠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那连白在院中疯玩,脸上的笑容宛如三岁的孩童一般。 容双道“皇上,可要奴将连侍君带过来?” “你们都下去。” “诺” 容双到底是韩姝教导出来的,做事十分麻利,不多时就将后院的人全部清走了,只剩下一个坐在地上的连白,叶纪棠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连白,连白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片刚折下来的叶子,遮住一边眼睛抬头看着叶纪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若是别人看了,只怕觉得此人就是个疯子,可她相信洛安 分卷阅读78 安的医术,既然他说这个人不是,那连白必然是装的。 “朕倒是没想到朕有一日竟然也会被骗了去,连侍君,你说是么?” 叶纪棠眼神冷厉的看着连白。 连白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那儿傻兮兮的笑。 “连侍君,你以为你在朕面前装疯卖傻就能糊弄过去么?”叶纪棠看着连白,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既然你打定了注意,朕倒要看看你连府出了事儿,你是否还能这般。” 说着叶纪棠就转身准备走,连白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十分苍白,他知道,叶纪棠是真的动了杀意,他连忙道“皇上,求您放过连府。” “连侍君说说吧,你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 连白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臣当年看到了一出狸猫换太女。” 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先帝埋藏的秘密,叶纪棠的手紧紧握着,指尖都泛白了,她看着连白道“连侍君,你可知混淆宫中血脉可是死罪。” 连白淡然一笑“皇上今日前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么,当年先帝对那位凤侍君可谓是独宠,若不是越家,只怕先帝都会封他为君后,可凤侍君死后先帝就回心转意了,难道皇上就没有怀疑过么,毕竟那个时候皇上才是凤侍君所生的,可先帝却对您不闻不问,甚至还将您发落到了汉河自生自灭,难道皇上就从未怀疑过为什么么?” “你可有证据?” “臣去冷宫后没多久,偶然听到先帝将凤侍君宫里侍奉的宫人都杀了,还将当初为太君后与凤侍君接产的稳夫也一并处置了。” 叶纪棠往后退了两步,其实就算她没有证据,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相信了连白的话了,明明她才是凤时所生,可母皇对她却从来都是冷眼相看,而叶珂却能在她面前撒娇卖乖,其实叶珂才是她与凤时的孩子,所以母皇才会将太女之位传给叶珂,哪怕她昏庸无道,不过是因为她是凤时的亲生女儿罢了。 叶纪棠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一般,她只留下一句不会为难连府的话后就匆匆的离开,连白疯癫的笑声在她的身后传来,叶纪棠加快了脚步,她现在疯狂的想要见到晏修,她想要紧紧的抱住他。 * 仲府内,陆晏修正缠着谢汀,眼巴巴的看着他绣花,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惊叹,他捏着一根绣花针在那儿比划了两下“阿汀,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谢汀笑了一下“君妃,其实你不管绣得如何,只要是你绣的,皇上必然会十分喜欢的。” “那是。”陆晏修一脸骄傲,但是很快又沮丧了,他撇了撇嘴道“她到底是皇上,如果她腰间挂的香囊太过丑陋,岂不是太失了言面,不行不行,阿汀,你在教教我吧。” 谢汀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耐心的又开始重头教他。 仲松本是在书房内处理事情,可是听到府中侍人来说皇上突然又回来了而且神色还不对劲,她连忙将手中的笔一放匆匆的就往后院去了。 仲松赶过去后看到叶纪棠背着手站在那紧闭的房门外面,屋子里传出汀儿与君妃嬉笑的声音,仲松忐忑的走到叶纪棠的身边低声道“皇上。” 叶纪棠点了点头,她眼底的疯狂已经散去了几分,叶纪棠伸手放在门上却始终没有推开,她的晏修就在这道门的后面,只要她推开了就能将那满心是她的小人儿抱在怀中,可是叶纪棠却有些犹豫了。 屋内,陆晏修看着谢汀微微隆起的小腹,伸手放在上面轻轻地摸了一下,感叹道“也不知我要是有了身孕后会是什么样子,以前在北辰的时候我看见过有身孕的君妃,身形走样,生下孩子后母皇都不会去看他们一眼,然后又有新的君妃进宫。” “难道君妃不想生孩子了么?”谢汀停下手中的动作,偏着头看着陆晏修。 “怎么可能不想。”陆晏修道“我还巴不得能有一个与皇上生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儿呢,软软糯糯的叫我父君,那可是我与皇上的孩子。” 陆晏修想象着突然自己捂着嘴痴痴地笑了起来,谢汀好笑的伸手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地戳了一下“你真是不知羞呢。” “这有什么,你想啊,我千里迢迢前来和亲,原本以为我不过会在宫里蹉跎终老,可没想到皇上竟然对我这么好,将我视若珍宝,是皇上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感受到在北辰从未感受过的温情,我自然想要给皇上生一个孩子了,而且”陆晏修凑到谢汀身边,自以为声音很小的说道“皇上还答应我说以后要带我去游山玩水,就我与她,我们要走遍西云。” 谢汀看着他纯粹的笑容,这是被偏爱才会有的,不过他的妻主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他也十分知足了。 “来来来,阿汀,再教教我,这儿应该怎么弄,你看我这不对啊。” 屋外的叶纪棠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她无声的笑了笑,伸手捂住胸口,在晏修的心中是她给了他一个家么,可是她却觉得分明是晏修给了她一个家才是。 “去书房吧。” “诺” b 分卷阅读79 r 第38章 第 38 章 懿祥宫内, 林乌跪在殿内,越泽站在太君后的身边,越泽道“你将方才与我说的话再与太君后说一次吧。” 林乌道“奴林乌见过太君后, 太君后皇上接到一封萧姜大人送来的信后就匆匆忙忙的出宫了。” “可知那信上是什么?”一旁的元义开口问了一句。 “奴没有看到, 殿中省将那信收了起来。” 太君后的视线落在林乌身上,又看了眼元义“宫外可有消息来?” “暂时还没有, 太君后的意思莫非萧姜大人的信与连侍君有关?” 太君后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那些人只怕已经被那叶纪棠处理了。” “要不奴再派人去打探一下?” “不用,若连白已经将秘密告诉了她,事后必然会有动静,咱们且先等着。” “诺” * 自仲府回宫后,陆晏修总感觉叶纪棠似乎有什么话要与他说,又一次叶纪棠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后,陆晏修有些忍不住了, 他将小毛球放在地上走到叶纪棠的身边伸手抽走她手里的书顺势坐在她的身边“皇上, 你的书都拿倒了,你这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叶纪棠一把将陆晏修搂在怀中,埋在他的颈间,却是一言不发,陆晏修有些茫然,他觉得此时的皇上为何这般脆弱,他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叶纪棠的背“皇上,不管出了什么事儿臣都在你的身边。” “晏修,答应我,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可好?”叶纪棠哑着声音,搂着他的手微微收紧, 仿佛是抓紧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怎会。” 话音刚落,陆晏修就被叶纪棠横抱了起来,她一路抱着他来到床榻边,叶纪棠吻住他的唇瓣,带着一丝的疯狂。 叶纪棠有些失控,但她本能的对陆晏修疼惜,陆晏修并未觉得有太难受,只是这巨浪般的吞噬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株藤蔓一般,紧紧与她相连。 陆晏修的声音都哭哑了,一直到深夜才停歇,叶纪棠清醒过来,她看着身下宛如被暴风雨洗礼过的陆晏修,觉得心都在疼,比她知道那件事情的时候还疼,疼得她近乎都喘不过气来,她小心翼翼的将小人儿搂在怀里,眼眶泛红“对不起,晏修对不起。” “没事儿的,皇上。” 陆晏修的声音沙哑,虽然他浑身已经没了力气,而且十分不舒服,但他依旧用仅有的力气抱住叶纪棠,他知道,他的皇上一直都是疼惜自己的,今日这般只怕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了,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发泄出来心里就不会太难受。 陆晏修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温热湿润,他顿时有些慌了“皇上,你怎么哭了?” “晏修,晏修……” 不管是上一世的晏修,还是这一世的晏修,总是这般温柔,若不是他的出现,只怕她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估计真的会成为旁人眼中滥杀无性的怪物吧。 被叶纪棠索取过渡的陆晏修第二日就开始不舒服了,浑身滚烫,脸颊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叶纪棠今日连朝都没上,一直守在陆晏修的身边。 御医很快就来了,她提着药箱跪在地上叩首请安“臣见过皇上。” “快来看看,晏修怎么样了。”叶纪棠眉头紧锁,心中更是怨恨自己,她昨日怎么就失了理智,晏修身子本就不好。 御医知晓这位君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敢有半点马虎,走到床榻边跪在那儿,从药箱中取出一方素帕盖在陆晏修的手腕上,两只手指搭上去。 叶纪棠目不转睛的盯着御医,心中是万分着急,片刻后御医收回手,心中松了口气,面色却有几分犹豫“皇上,君妃身子虚弱,需好生调养才是,只是……” 御医犹豫,不敢开口,叶纪棠冷声道“只是什么?” “只是近些日子还是莫要行房了,不然君妃恐亏了身子,日后怕是会难有身孕。” 看着叶纪棠沉下去的脸色,御医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心中万分忐忑。 “朕知晓了,你去备药吧,务必要将君妃的身子调养好。” “臣明白,臣这就去备药。” 御医提着药箱起身行礼后匆匆退了出去,一直到了殿外,她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她这命啊,算是保住了吧? 叶纪棠握着陆晏修的手,伸手将他的头发理了一下,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叶纪棠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混蛋,禽兽得很,明明知晓晏修身子虚弱,她还这般折腾他。 想到御医方才的话,晏修这般期待她们的孩子,若是她再胡来,只怕真的是要让他失望了。 陆晏修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噩梦,那个梦里,他看到皇上被人暗算,万箭穿心倒在那血泊之中,陆晏修挣扎着想要靠近,可怎么也无法,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般,陆晏修嘶吼着,喊叶纪棠的名字,可她都没有答应。 陆晏修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那道 分卷阅读80 束缚。 “叶纪棠!” “晏修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叶纪棠坐在床榻边靠着床栏浅眠,听到陆晏修的声音她立马睁开眼睛,陆晏修不知何时醒了,泪眼婆娑的,看到她后直接起身扑在她的怀里,就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小声的哭了起来。 “乖,怎么了?” “臣,臣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皇上被人算计,万箭穿心,臣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皇上,臣害怕。”陆晏修紧紧抱住叶纪棠,似乎只有这般才能驱散他心里的恐惧一般。 叶纪棠闻言,浑身一震,被人暗算,万箭穿心,这不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么,为何晏修会梦到这个? “晏修不怕,我还在呢,我好好的,不会的。” 只是叶纪棠这般说,也并未安抚到陆晏修,陆晏修依旧紧紧的抱住她,似乎要将自己揉入她的身体里一般,叶纪棠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低声的哄着。 陆晏修本就还在病中,方才那一番折腾已经用了他全部的精力,不多时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叶纪棠小心翼翼的将他塞回被褥里,看着他紧缩的眉头,无奈的伸手为他抚平。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离奇事情,这个梦只怕是个意外,应该是她昨日的样子有些吓到他了,这才做了这个梦,她的晏修应该带着笑容,这种愁容不适合他。 叶纪棠俯身在他的眉心处轻轻的落下一个吻,知晓陆晏修此时听不到,但叶纪棠依旧低声道“乖,晏修,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陆晏修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他想掀开被褥,却发现自己的手紧紧被人拽着,他偏过头看到叶纪棠只披了一件外衣靠在床栏上睡着了,他的心底划过一道暖流,只怕皇上守了他一个晚上吧。 韩姝从殿外进来,一路走到床榻边,看到陆晏修已经醒了,她微微俯身“君妃,你可算是醒了。” 韩姝一出声,叶纪棠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疲惫,她伸手揉了揉额头,看到陆晏修黑溜溜的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她将陆晏修的手放回被褥里面“你再睡一下吧,我先去上朝了,等一下记得喝药……算了,还是等我回来看着你喝吧,不然你怕是又是敷衍了。” “好!” 陆晏修乖巧的点了点头,叶纪棠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后就起身同韩姝一道出去了。 这些日子朝堂上也无大事,不过倒是下了朝后,一封从昌州送来的信耽搁了一下。 罗秋来信说她在昌州暗访多日,查出那些人就是北辰派来的,在昌州一带作乱,是北辰大皇女的人。 而且听那些人说北辰的二皇女似乎有要出使西云的打算,她们想在北辰二皇女踏入西云的时候将其暗杀,嫁祸给西云,以挑起两国之战。 叶纪棠看完信后,将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面,她将这信递给韩姝道“让暗影将这信送到仲府交给仲松,北辰二皇女想要出使我朝,这倒是新鲜。” “如今北辰皇帝年岁已高,那几位皇女也在争夺那太女之位,此时北辰二皇女出使我朝,莫不是想与我朝联盟,借我朝之力为她夺得皇位不成?”韩姝接过信后说道。 叶纪棠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一下,她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她要来,朕自然是设宴款待,至于旁的,朕就要看她拿什么来说服朕了,北辰是晏修的故土,朕不想让他为难。” “皇上一心为君妃考虑,若是君妃知晓心中必然十分欢喜。” 叶纪棠笑了一声看了眼韩姝,这才从椅子上起身“你啊,行了,朕去棠华宫了,算算时辰这药怕是已经好了,若朕不去盯着他,只怕他是不会喝的。” “诺” 叶纪棠一路来到棠华宫,陆晏修披着一件披风盘腿坐在软榻上,他苦着小脸抱着小毛球,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碗,还有一碟子蜜饯。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将他怀中的小毛球提了起来丢到一旁侍书的怀中,侍书俯身行礼后无声的退了出去。 “晏修,再看,这药也不会少半点,快喝了吧,喝了你的身子才会好。”她坐在陆晏修的身边,一手拦住他的腰肢,伸手将药碗端起来,不烫,已经能喝了。 陆晏修皱着鼻子跟小狗似的闻了闻那药,一股腥苦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十分抗拒。 “晏修,乖,你若不好好吃药,这病就不会好,我心就跟着会疼,晏修难不成想故意折磨我么?” 第39章 第 39 章 晋江首页 陆晏修哼哼唧唧的, 将那碗药喝了,苦涩的味道弥漫他的口腔,叶纪棠瞧着他皱成一团的小脸, 拿起一颗蜜饯喂到他的嘴里, 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总算是没有昨日那般烫了。 “昨日是我不好, 日后不会这般了。” “臣知晓皇上是疼臣的,臣身子本就弱,皇上不必如此自责。”陆晏修抓住叶纪棠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中,一大一小的 分卷阅读81 ,十分契合。 叶纪棠常年习武,手上有些茧子,陆晏修的手却十分软嫩, 像是那刚出水儿的青葱一般, 两人十指相扣。 陆晏修生病后,比之前更加粘着叶纪棠了,只要她不是在与大臣议事,她的身后总是有一条小尾巴跟着,她去交泰殿处理朝政,陆晏修就拿着一本兵书趴在为他特意准备的软榻上翻看,时不时的用兵书挡住自己,偷偷的探头看叶纪棠。 自以为这些小动作掩饰得很好,却不想早就被叶纪棠察觉了,不过她也并未戳穿这脸皮薄的小尾巴,就当这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了,她知晓, 那个梦陆晏修心中是介怀的,害怕的。 若是这样能让他宽心,叶纪棠自然是愿意的。 这两日叶纪棠一直都在看当年的宫人录,只是当年的事情多半都被先帝抹去了,宫人录上记录得并不是很全面,只是到底还是让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当年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宫人,基本都被先帝杀了,可当年先帝如此宠爱那凤侍君,侍奉他的宫人又何止这宫人录上记载的,她的手指在宫人录的一处点了两下。 “皇上,你在看什么呢?” 陆晏修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叶纪棠的身后,趴在她的背上,探出个小脑袋在那儿看她手上的宫人录。 “想不想出宫去玩儿?” 叶纪棠将宫人录摊开放在桌案上,伸手握住陆晏修的手。 “出宫?” “嗯,萧姜与洛安安的大婚已经定了时日了,就在四月中旬,想不想去?” “想!” 虽说还有整整两个月,但是陆晏修已经开始期待了。 时间一晃很快就过去了,四月初的时候叶纪棠提出要南巡微服私访,朝中事务都交给柯苑了,虽说是微服私访,但到底还是要准备许多,至少她们出行,带了不少的护卫,都是从禁军里面挑出来的好手。 京城到汉河单是快马加鞭也要四五日,现在出发一路若是不耽搁的话,赶上洛安安的大婚不成问题。 现如今天气已经开始进入夏季了,没有春天那般凉爽了,陆晏修晕乎乎的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不曾吃东西,不仅如此还呕酸水,他靠在叶纪棠的怀中,小脸惨白惨白的,瞧着就十分可怜,叶纪棠端了一盏热水喂给陆晏修,这下他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虽说叶纪棠与陆晏修都知道他并未有身孕,但是坐在马车外面的林乌却不知道,他默默地看了眼身后的马车,暗自将这件事儿记下,等到了下一个驿馆的时候他要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送回宫里。 “要不让马车停下,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用,顾忌是有些闷热,等到了驿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陆晏修摇了摇头,皇上一直说他娇气,他都不当回事儿,可没想到他当真是娇气得很。 马车里面有一股味道,叶纪棠伸手将帘子掀开,徐徐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吹散了马车里面的闷热和异味。 陆晏修昏昏沉沉的,一直到驿馆后也是草草的洗漱了就上床休息了,叶纪棠坐在外厅的桌案前,跟着来的影一从外面进来“皇上,这一路都有人跟着,要不属下去将她们解决了?” “不用,就让她们跟着吧,朕让你去查得人可有线索了?” 那日出了京城后,叶纪棠就让影一去调查一个叫邓茂的人,此人是平武县黄水村的人,这个邓茂就是当初被漏掉的那个人,当年此人是在太君后宫里伺候的,不过是一个打扫宫人,并不引人注意,太君后册封叶珂为太女的时候曾放了一批宫人出宫,这里面就有他,不过是以御花园打扫宫人的身份放出去的,这个人就是当初的漏网之鱼。 “皇上,那邓茂被放出宫后确实回去过,可是后来却又不知下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那人已经改头换面了。” “此人家中可还有别人?” “有,邓茂的母亲还活着,不过此人终日游手好闲,还酗酒,听他村里的人说当年她们村子闹过饥荒,恰逢宫里去采买宫人路过黄水村,邓茂的母亲就将邓茂卖了,不过若是如此邓茂会回去么?”影一有些不解。 “派人盯着邓茂的家。” “诺” 次日一早,陆晏修就醒了,他转过身来看到叶纪棠还在睡觉,原本是想起身的念头就被打消了,他伸手在叶纪棠的脸颊上戳了戳,还没戳两下呢,这作乱的小手就被人擒住了,叶纪棠将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下,陆晏修只觉得痒酥酥的。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有些睡不着。” “这儿已经快到汉河了,萧姜与洛安安的大婚还有十天呢,这两日我带你在这儿转转,等休息两日再出发也还来得及。” “嗯!” 自从陆晏修晕车开始,他就没有怎么用过膳,尤其是昨日,稍微吃一点就说想吐,不舒服,叶纪棠让驿馆的人准备了一些爽口的小食,还有粥。 两人收拾好后,韩姝正在带着人摆膳,她们不过两人吃,就准备了三道小 分卷阅读82 菜,浓稠的白粥上面还撒了一些小虾,光是闻着味道就十分鲜。 宫人为她们盛好粥后就退了出去,陆晏修吃了一口,又夹了一些小菜,就着小菜一碗粥下肚后,他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些力气。 此处驿馆就在县外,前面是青山县,此处盛产茶叶,上贡御用的茶都是出自这儿,青山县过了再走个三日就能到汉河县了。 刚进入县内,叶纪棠就将纱帽为陆晏修带上,牵着他的手走在街上,街道两边卖得最多的就是茶叶,还有一些用茶叶制成的小糕点,他闻着那香味就觉得自己又饿了,忍不住的在叶纪棠的手心抠了抠,叶纪棠无奈的带着他走到一处卖点心的小店内。 “将这个糕点来一些。” “好嘞。” 店内的小二娘看到叶纪棠她们衣着富贵,顿时热情的招呼起来,韩姝取出荷包付账,沉甸甸的荷包刚刚拿出来就被外面的一些地痞流氓看到了。 叶纪棠接过用油纸包好的糕点接过来,陆晏修掀起纱帽的一角,眼巴巴的瞧着叶纪棠手中香喷喷的糕点,叶纪棠瞧着他这样子,喂了一块给他,陆晏修一口咬下去,两腮鼓鼓的,乖巧极了。 “好吃,妻主也吃一块吧。” “你若是喜欢等一下再买一点回去,到时候路上吃,我再带你去别处逛逛。” 一路上人群熙攘,但凡是陆晏修看上的,叶纪棠都给买了下来,这一路下来可谓是收获满满,一直到太阳落山,叶纪棠才带着陆晏修回驿馆,结果刚出城没走过久,一行人就从拦住她们的去路,一个个手中拿着刀,凶神恶煞的,叶纪棠将陆晏修护在身后冷眼的看着她们。 “瞧着你们出手挺大方的啊,不如也顺道接济接济咱们姐儿几个吧,你们说是吧?” “就是,还有,你们这富家小姐想来也是不缺夫郎的,我们这贫穷人家就不一样了,不如将那小郎君也给咱们留下吧。” 几人放肆的笑了起来,叶纪棠冷眼看着那几个人“没想到这青山县还有你们这种恶霸,看来这青山县的县衙是不想保住头上的那顶乌纱帽了。” “你以为你是谁!”领头的女人用手中的刀指着叶纪棠“姑奶奶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是县令来了,你们也要将钱还有你们后面的那个小郎君留下。” 那些人的眼神越来越露骨。 韩姝感觉到叶纪棠身上的杀意后,连话都没说,真是不知死活,连君妃的注意都敢打。 “影一。” 暗中的影一现身,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直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影一站在那儿,手中的长剑滴血“皇上,这些尸体怎么处置?” “送到县衙门口,朕倒要看看这青山县的县令能有多嚣张。” 平白被破坏了心情,一直回到驿馆,叶纪棠的脸色始终都是沉着的,除了在陆晏修与她说话的时候还会有些许缓和。 “皇上,莫要为了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不过是被看了两眼罢了,再说了皇上不都已经将她们都杀了么。” 关上门后,陆晏修将头上的纱帽取下来,走到坐在桌案前生闷气的叶纪棠身前,叶纪棠伸手搂住他的腰肢,将头靠在他的身前,依旧一言不发的。 陆晏修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仿佛是在哄一个闹了别扭的小孩儿一般。 “皇上准备准备如何处置那青山县的县令呢?” “她自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第40章 第 40 章 青山县的县令名叫欧向松, 是越华清的门生,先帝在时,越华清举荐此人, 这才让她当上这县令一职, 欧向松本就是这青山县人,当上县令后并无任何建树, 而今日那领头之人正是这欧向松最宠爱的侍君的亲妹妹,名叫吕菱。 此人仗着欧向松的势力,在这青山县为虎作伥,强抢民男,甚至还闹出过人命,可因为欧向松是县令,百姓们无处升冤,更是助长了这吕菱的气焰, 越发嚣张。 叶纪棠看着韩姝查来的消息, 将折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冷哼了一声“只怕这青山县就是越华清敛财之地吧。” 韩姝道“皇上,您可有何打算?” “朕倒要看看,这越华清断了财路,她会如何。” 深夜,驿馆内许多人都已经睡下了,怒气匆匆的欧向松带着县衙里面的衙役将这驿馆都为了起来,欧向松站在驿馆外面,手一抬,她身后的衙役上前粗暴的将门打开,惊动了这驿馆的总管。 段惠披了一件衣服匆匆的从房中出来,正巧与进来的欧向松撞到一起, 她连忙拱手行李“下官见过县令,不知县令深夜前来可有何贵干?” 段惠一边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楼上,生怕这动静将楼上那位给惊到了。 只是这深夜,就算是点着火把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欧向松冷声道“今日可有什么人住在你这驿馆之内?” “没,没有。” “没有?”欧向松眼神 分卷阅读83 跟淬了毒似的看着段惠“段惠,你可知欺瞒本县令是何等大罪!” 段惠连忙道“下官不敢,大人,这驿馆内真的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啊。” “来人,给本县令搜!本县令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竟然在本县令的管辖内滥杀无辜,还胆大包天的将尸体放在县衙之外,搜!” “诺!” 衙役鱼贯而入,顿时驿馆内灯火通明,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平静的夜晚,欧向松坐在手下人搬来的椅子上面,她看着眼前的段惠,一想到府上的侍君在她面前哭成泪人,她就恨不得将那凶手揪出来当中诛杀了,好哄得她的小美人开心。 “县令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段惠想要去阻拦,可她不过是一个人,哪儿阻拦得过来,还被欧向松身边的人给扣了起来,眼看着那些人就要上二楼了,段惠是急得满头大汗的,这下真的是天要亡她啊。 原本以为只要将那位送走后就没有事儿了,可没想到这不过大半日的功夫,县令竟然带着人来驿馆搜人。 “上去看看。” 楼下的衙役往楼上走,可没走两步呢,就纷纷退了下来,她们手中拿着刀警惕的看着站在那儿的人,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 “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擅闯驿馆。” 欧向松听到那声音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看向段惠“没想到果真是你私藏嫌犯,来人,将这杀人犯抓起来!” “朕倒要看看谁敢!” 叶纪棠从楼上慢悠悠的下来,影一手持长剑跟在她嗯身后,她站在楼梯口看着院子里的欧向松“欧县令真是好大的排场。” “皇上!” 欧向松没想到驿馆内住的是皇上,之前她不是没收到过皇上要微服私访,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欧向松顿时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旁的段惠也被压着跪在那儿。 欧向松虽从未见过叶纪棠的容貌,但是她已经看过画像,如此说来那吕菱必然是被皇上诛杀的,此时的欧向松哪儿还有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恨不得将她府上那个祸害一同杀了,若不是他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她也不会这般冲动带人来围了驿馆,真是个贱人! “皇上恕罪,臣不知圣驾到了青山县,方才臣不过是在追查逃犯,不慎冲撞了圣驾,还请皇上宽恕啊!” 欧向松浑身哆嗦,连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 叶纪棠一步步走到欧向松方才坐的椅子旁边,两手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欧向松跪在地上转过来头都不敢抬一下。 “朕倒是不知欧县令如此勤勉,这半夜了还在捉拿逃犯,不如与朕说说,朕让她们一同去捉拿可好?” “不过是一个从牢里面跑出来的逃犯,不必惊动皇上的人。” “嗯?是么?” 院子里的气氛冷到极致,叶纪棠的目光一直放在欧向松的身上,薄唇轻抿,她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欧向松,你滥用职权,放任吕菱强抢民男,还闹出了人命,还扣押驿馆总管,你该当何罪。” “皇,皇上臣冤枉啊皇上。”欧向松更加慌了,她想要往前挪动,却被身后的影一按住肩膀,动不得半分,她只能跪在原地哭喊着,哪儿还有方才那威风的样子。 “冤枉?吕菱对朕出言不逊,还大放厥词说就算是县令在也阻止不了她,怎么莫不是那吕菱是这青山县的土霸王不成?” 欧向松简直是有苦难言,之前她就给那吕菱打了招呼让她这两日安分一点,可她嘴上答应着,转头又出去作乱,还将注意打在了这煞神的身上,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个暗影的人从外面走进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本写着账本二字的本子,她一路走到叶纪棠的身边双手将这账本奉上“皇上,这是属下在县令书房里面搜查到的。” 欧向松背脊发寒,她不是将那些东西都藏好了么,为何还被翻了出来。 叶纪棠伸手接过账本,大概的看了一眼,这账本上面每一笔银子的出入都有记载,十分详细,每个月还有一笔巨大的银子支出,且下落不明。 “欧县令莫不是在造皇宫不成,每个月都有一笔巨大的开支,还是说你是在屯养私兵,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暗影的人纷纷拔出剑,齐刷刷的指向跪在地上的欧向松。 欧向松连忙道“皇上,皇上这一切都是首辅吩咐的,那些银子都进了首辅的口袋,皇上,还请皇上明察啊,臣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敢养私兵啊,更不敢谋反,皇上,这一切真的都是首辅吩咐的,臣不敢违抗啊皇上。” “将她压起来,带回京让丞相严查此事,不得走漏任何风声。” “诺” 为了处理欧向松的事情,叶纪棠在这青山县多留了两日,临走前她将韩姝留下来等柯苑那边派人前来接手青山县。 * 自从收到叶纪棠的信,知道陆晏修也要来汉河后,洛安 分卷阅读84 安是整日里掰着指头盘算着时间,时不时的还让萧姜去看看他们来了没。 这天儿越来越热了,洛安安有气无力的坐在后院萧姜特意为他做的秋千上面,他歪着头看着正在练剑的萧姜“你说皇上他们什么时候来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萧姜挽了个剑花,收回剑,她将剑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面,走到洛安安的跟前蹲下身子,意图十分明显,洛安安弯着腰凑近闻了闻,嫌弃的说道“一股子汗臭味。” 他取出一方素帕仔细的将她额头上的汗擦去,刚准备收回手却被萧姜握住“嫌弃又如何,咱们过两日就要大婚了。” “难道你不知道还有逃婚这一说法么。” ? 萧姜瞧着他的样子顿时就有些慌了,伸手搂住洛安安的腰直接将人抗在肩膀上,大步往屋里走去。 “萧姜,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要吐了,快放我下来!” 原本洛家主是要来找两人说事情的,结果刚走到后院就看到这一幕,她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伸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她与身侧跟着的总管对视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的转身,总管道“家主,这两日不少人送了贺礼,不如家主去清点一下吧。” “嗯,好,正巧现在也无别的事情,走吧。” 一阵天旋地转,洛安安直接被萧姜丢在床上,萧姜俯身上去,一手支撑在他的耳边,另一只手擒住洛安安的下颚,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洛安安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在萧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萧姜,你是不是要造反!” “你居然还想逃婚?” 萧姜慢慢凑近洛安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小混蛋。 两人靠得十分近,近到洛安安只要一抬头就能触碰到萧姜的脸,看着这般霸道的萧姜,洛安安的心跳得极快,小脸泛着红晕,他忍不住伸手勾住萧姜的脖颈,主动凑了上去在萧姜嘴角亲亲的吻了一下,看着刚刚还强势霸道的萧姜顿时僵硬了,洛安安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不成?” “舍不得。”萧姜僵硬着摇了摇头,她的眼睛盯着洛安安的唇瓣,小祖宗的唇瓣软软的,她咽了口口水,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想亲就亲啊。” 洛安安松开她的脖颈,在她一脸疑惑的表情中将人推倒在床榻上,自己则是翻身趴在她的身上,洛安安嗷呜一口咬住萧姜的唇瓣。 萧姜掐住洛安安的腰肢,她没想到这小祖宗竟然这般主动,可出于本能,萧姜反客为主,掠夺城池,洛安安很快就丢盔卸甲,软绵绵的趴在她的身上,任由她索取。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一吻过后,萧姜的气息有些凌乱,洛安安嘴唇红肿,眼角泛着水润,他娇嗔的瞪了萧姜一眼,真是个野蛮人! 萧姜还惦记着方才洛安安的话,她将小祖宗困在怀中“你还想逃婚么?” “不逃了!” 洛安安趴在萧姜的身上,小脸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他好不容易将这木头捂热了,怎么可能逃,日后这个人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总之就是不让她抛下自己! * 在前往汉河的路上,陆晏修就十分兴奋,结果还没进汉河县呢,他就已经没了精力,躺在叶纪棠的怀中睡着了,叶纪棠一手拿着兵书,另一只手被陆晏修紧紧拽住。 在进入汉河县的时候,她就派人去给汉河县的县令陶岚打过招呼了,让她不用来拜见。 马车缓缓停在洛家外面,得了消息的洛家主带着洛安安与萧姜还有洛家侍人一同在门口迎接。 洛家乃汉河望族,看到她们都等在门口,不少百姓纷纷驻足,都在猜测那马车里面的会是哪位大人物。 叶纪棠抱着睡着的陆晏修从马车里出来,眼瞅着洛家主要上前行礼,叶纪棠无声的摇了摇头,洛安安凑在萧姜的身边,看到她怀中的陆晏修一脸疲惫睡得正香,他又看了眼叶纪棠,露出一抹不明觉厉的笑容。 洛府的大门关上后,洛家主连忙率着人跪地叩首“草民请皇上安。” 她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大,陆晏修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嘟囔了一声什么,将小脸一撇,埋在叶纪棠的身前继续睡了。 叶纪棠无奈的看着这只小懒猫,低声道“洛家主先起来吧。” “客院早已备好,草民带皇上去了吧。” “嗯” 洛家主带着叶纪棠去客院,洛安安与萧姜也一同跟去了,留下洛府总管和一干侍人,侍人们看到主子们走远后这才小声道“那位就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君妃吧,皇上对君妃可真好。” “是啊,若是别的人怎会允许自己的夫郎在这个时候睡觉,更别提还这般抱着了。” 侍人们纷纷附和,洛府总管握拳抵着嘴角咳嗽了一声,看了眼那些交头接耳的侍人“你们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在背后议论当今皇上还有君妃,一个个的事情都做完了么?当心罚你们。” “总管莫要生气,奴们这就去 分卷阅读85 。” 侍人们散开去做事了,总管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也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皇上亲驾,可得侍奉好了。 洛家主准备的客院离主院不过一条小路相隔,她将房门推开后就站在那儿没进去,叶纪棠将陆晏修一路抱到床榻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又为他盖上被褥,看了眼睡得乖巧的陆晏修,叶纪棠伸手戳了戳他红扑扑的小脸,这才动身出去。 后花园内,洛家主走在叶纪棠的身侧,她道“皇上这次来,草民倒是觉得皇上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嗯?为何?”叶纪棠侧目看着洛家主,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记得草民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不过十岁,但是浑身却是一点人气都没有,就仿佛是狼一般,稍有不慎就会要人性命,可是这次回来却不一样,皇上眉眼间的戾气消散了许多,目光也不再似当初那般冷漠了。”洛家主面上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叶纪棠“想必那位就是萧姜说的北辰来和亲的君妃吧。” “嗯,他叫陆晏修。” 一提起陆晏修,叶纪棠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温柔。 “萧姜与洛安安大婚后,必然是要回到京城的,不如你也一同去京城吧。” 这事儿其实萧姜也与洛家主提过,但是她却拒绝了,如今听到叶纪棠也提起这事儿,萧姜看着洛家主,想着怎么说这事儿是皇上提出来的,母亲应该会答应的吧。 岂料,洛家主也是摇了摇头,她站在原地抬眼看了眼天空“草民若是去了京城,又有谁时常陪他说话呢,草民已经老了,接下来的时光就想在这儿陪着他,他素来胆小,若是草民离开了,只怕他会半夜入梦骂草民呢。” 说着,洛家主摇了摇头,后面的萧姜沉默了,母亲口中说的他就是她的父亲,虽然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就被人杀害了,但是这些年来母亲从未有过续弦的打算,甚至都没有纳过一房侍夫,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去父亲的牌位前坐着,温上一壶小酒在那儿自言自语。 叶纪棠道“南疆如今陷入内乱,你若是想要查出当年的真相,朕可以派人去查。”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斯人已逝,又何必再去探查那所谓的真相呢。”洛家主苦笑了一下,其实现在真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过是一些权力之争罢了,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又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 洛安安趁叶纪棠她们走后,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进去,他一路来到床榻边,看着睡得正香的陆晏修忍不住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没过一会儿陆晏修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将那爪子拍开,怒瞪罪魁祸首,但是看到快与他脸贴脸的洛安安,有些犯了迷糊。 “安安?” “你可算是醒了。”洛安安将鞋子一脱也爬山床榻,盘腿坐在那儿一脸坏笑的看着陆晏修“瞅瞅你这一脸疲惫的小模样,皇上怕是没少折腾你啊。” “说什么呢!” 陆晏修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褥就想伸手去打他,可是刚睡醒也没有力气,打在洛安安身上软绵绵的,丝毫感觉不到痛。 “瞧瞧你脖颈上的红印子,看来这路上的蚊子够毒的啊,这印子忒大了一些,你说是吧?”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洛安安就看到了陆晏修脖颈上的红印子了,他砸吧了一下嘴“也是,瞧你这水灵灵的样子,别说是皇上了,若我是个女子都想将你娶回家,反复折腾。” ? 陆晏修伸手捂着脖颈看着对面流氓一样的洛安安“你可马上就要大婚了,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萧姜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生吞了,大婚之夜,你以为你就能逃过一样,到时候可别第二日下不了床。” 洛安安顿时想到前两日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却依旧嘴硬道“不可能!” 第41章 第 41 章 日子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洛安安与萧姜的大婚了。 卯时一到,洛安安就被折腾起来,由侍人伺候着沐浴, 沐浴完后, 他就待在房间内,陆晏修不忍他一个人太无聊了, 也一大早的就过来陪他,为了应景,他也穿了一袭妃色长袍,带了一个镶着红宝石的小发冠,看着十分讨喜。 洛安安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他却十分精神,陆晏修坐在他的对面捧着一杯茶盏, 里面是浓茶, 发困了就喝一口。 “你说为什么大婚要起这么早,这才寅时啊,就让我起来,在这儿坐着。”洛安安一手垫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扣着,嘟囔的抱怨道。 “万一你睡过头了怎么办,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让人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不然等一下上妆了,你可就不能用膳了。” 洛安安有力无气的说道“不要,暂时还吃不下。” 他偏着脑袋看着那挂在架子上的红色嫁衣, 平平整整没有一点褶皱。 这嫁衣是洛家主找了汉河县最好的绣爷做的,用的是上好的冰丝线织成的,上面还用金丝线绣的三尾凤凰,在阳光下 分卷阅读86 可谓是栩栩如生。 洛安安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一般,他懂事开始就顶着洛家小少爷的身份跟在萧姜身后,刚开始对萧姜就只有姐弟情义,可渐渐地,这份感情就变了,可不管他怎么试探,萧姜就跟榆木脑袋似的怎么都不开窍。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人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与他表明了心意,再到后来她向皇上求了赐婚圣旨,一切都是这般水到渠成。 萧姜对他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在赐婚后,更是各种都顺着他,哪怕是他无理取闹,那人也跟没有脾气似的哄着他,可这眼看着今日就要大婚了,他就要以萧姜正君的身份计入洛家族谱了,他却有些胆怯了,他真的能当好萧姜的夫郎么? 就在他自我怀疑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手,洛安安抬眼迷茫的看着陆晏修。 “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若是到时候你钻了牛角尖,只怕萧姜要当场痛哭了。” 被陆晏修这么一逗,洛安安突然笑出了声,若是他真的不答应了,萧姜极有可能会哭,到时候传了出去只怕天下百姓都会笑她,堂堂御史大夫竟然失声痛哭,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萧姜委实有些惨。 心头的迷茫一下就被驱散了,他道“我才不会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大婚这日,汉河县商贾人士纷纷上门贺喜,洛家主是汉河县出了名的大善人,百姓们也在这天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整个洛府张灯结彩的,长廊上,窗栏上都贴着喜字,门口不仅挂上了两个大红喜字灯笼,就连门口的那两座石狮子都系上了红绸,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新人在婚嫁前三日不得相见,洛家主在大婚前三日就将萧姜赶去了隔壁,还让人在墙下守着,以防萧姜□□过来。 影一从外面推门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密信“皇上,邓茂那边有消息了。” 叶纪棠将信接过来,来信的是守在邓茂家外面暗影送来的,两日前的夜晚,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邓家,她们的人潜进去偷听,虽没看到那人的长相,但是那人却问到了最近是否有人在四处找他。 暗影做事一向谨慎,又岂是他们能看出来的,很快那人就离开了,暗影已经跟了上去,来信不过是问要不要将人抓回来。 叶纪棠将信放在烛火上,她看着信被一点一点烧起来,在火焰要烧到她手的时候,她才将信丢到小盆里面,火焰吞噬了整封信,只剩下灰烬,叶纪棠道“抓吧。” “诺” * 前院,洛家主刚将手中的事情忙完,准备坐下喝一杯茶的时候,总管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她道“家主,广静王来了。” “你说什么?”洛家主眉头紧蹙“她来作甚?” “御史大人迎娶正君,本王闲来无事就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怎么,洛家主不欢迎本王?” 叶毓身着一袭青衣华服从外面进来,她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身后还跟着几个王府打扮的侍从手中捧着几个锦盒。 洛家主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叶毓的身边行礼“草民见过王爷,方才不过是草民太过惊讶,还请王爷莫要见怪。” 叶毓将扇子一合,轻轻地在洛家主的肩膀上敲了两下“怎么会,本王不过是与洛家主开了个玩笑罢了。” 她扬了扬扇子,侍从将锦盒打开,里面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她道“这是本王送来的贺礼,祝御史大人与洛公子百年好合。” “王爷请坐。” 洛家主走到总管的身边瞥了眼坐在那儿的叶毓低声道“去给皇上说广静王来了。” “诺” 叶毓对二人的举动丝毫不在意,她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交代完事情的洛家主走到叶毓的身边道“不如让草民带王爷在府上逛逛如何?” “不用,你去忙吧,本王自便,瞧着时辰也不早了,只怕御史大人就要来迎亲了。” 叶毓笑得一脸和气,似乎就是如她所说她今日就是来沾沾喜气,可洛家主却不这般看,这广静王素来心思难猜,如今皇上又在这儿,她这千里迢迢来,只怕根本不是她口中说的那般是来凑热闹的。 只是今日着实事情有些多,洛家主就算再放心不下也无她法,就像叶毓说的那般,时辰已经不早了,她还要去安安的院子中看看,这般想着,洛家主只得行礼后匆匆离开了。 * 洛安安已经收拾好了,正在里屋由侍人伺候着换上嫁衣,他头上带了一个金镶玉的小发冠,冠上还点缀着几颗耀眼的红宝石与明珠,华贵无比,两根红绳从冠的两边垂下来,与他身前的两缕长发交缠在一起,额中还点了一抹红。 换好嫁衣后,洛安安恍惚的坐在椅子上,周围那些人说着讨喜的话,听得他的心中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陆晏修笑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脸上露出的小酒窝“瞧瞧你这迫不及待就要出嫁的样子,真是不知羞。” “今日过后她可就是我洛安安的妻主了,明媒 分卷阅读87 正娶的,上了族谱的,我有什么可羞的!”洛安安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是是,日后我就要叫你一声萧正君了。” 两人说笑着,洛家主从外面进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站在那儿看着脸上止不住笑意的洛安安,安安与好友有六分相似,当初好友娶夫郎的时候也是笑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如今她将安安养大成人还嫁了出去,对好友也算是有了交待了。 “母亲,你怎么站在门口?” 听到洛安安的声音,洛家主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冲着陆晏修行礼道“君妃。” “洛家主不必如此。”陆晏修顺势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在洛家主过来,必然是有事要与洛安安说,他冲洛安安眨了眨眼睛后就出去了,也不知皇上在做什么。 洛安安的院子与客院并不远,不过此时的后院有不少人在这后院走动,陆晏修并不是一个喜欢与不相熟的人说话,也就没过去凑那个热闹,只是他不去,却不代表别人不会来。 “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在这汉河县见到过你?” 一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站在陆晏修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那小公子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正好将这路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陆晏修不动神色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小公子,看他身上的穿着应该家世不俗,也不想与之纠缠,他道“不知这位小公子可有何事?”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汉河人,难不成你是那洛安安在京城的好友不成?” “小公子一直在问我是谁,问人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么?”陆晏修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只怕是一直都被家里娇宠着的。 “我是汉河县县令府上的小公子罗彭彭,你呢?” “晏修?你在这儿做什么?” 陆晏修正准备开口呢,他的身后就传来叶纪棠的声音,叶纪棠一路走过来,伸手牵着陆晏修的手,陆晏修看到那罗彭彭看到叶纪棠过来后眼神突然亮了,还有一丝男儿家的娇羞,陆晏修微微有些皱眉,忍不住的挪了一步挡住罗彭彭的目光,这才道“洛家主找安安有事,我就想来寻你的,妻主不是在屋里么,怎么突然出来了?” 他刻意加重了“妻主”二字。 陆晏修的小动作被她看在眼里,叶纪棠只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去前厅见了一个人。” “一早上没看到你了,不是说配洛安安说话么,怎么来找我了?” “洛家主去了,她们估计要说话,我就离开了。” 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合在人前这边亲密,那日他醒来后,洛安安给他说是叶纪棠一路抱着他进屋的,导致他现在见到洛家主还有些不好意思陆晏修伸手将叶纪棠的手握住。 “那回屋?” “好” 陆晏修与叶纪棠结伴离开,罗彭彭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人身上,他忍不住道“去打听打听那人是谁。” “诺” 第42章 第 42 章 巳时三刻的时候, 前来迎亲的准时停在洛府的门口,萧姜穿了一袭红衣身前还挂了大红绸,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她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 与她一同来迎亲的人纷纷上前叫门。 门很快就开了,洛府总管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拱手行礼“大人, 家主说了,您若是想要进这道门,可得拿出诚意来。” “不知总管想要什么诚意啊!” “就是,就是!快说出来,咱们御史大人定然会答应的!” 人们纷纷起哄,萧姜看着那总管,总觉得自家母亲没有什么好事儿。 “家主说了,安安小少爷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虽说不是亲的, 但也是半个儿子了,一直娇宠着,大人若是想娶了小少爷就得答应一件事儿,得做到三不准才行!” …… 陆晏修与叶纪棠站在后面,他听到总管的话后笑得一双眼睛都眯着了,靠在叶纪棠的肩膀上,侧目看着她道“没想到这位洛家主倒是个厉害的人,这三不准是什么呀,妻主可知道?” 叶纪棠眼中也带着笑意,这三不准她倒是知道,之前在洛府的时候偶然听到那洛家主说过,看着陆晏修一副想要知道的表情, 牵着他的手指扣了扣他的手心,叶纪棠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引得小人儿怒瞪了她一眼。 “妻主怎么可以整日想着这些事情!” “晏修既然不愿,那我也就不说了。”叶纪棠挑了一下眉头。 陆晏修愤愤的看着叶纪棠,小脸都气红了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坏!” “我坏不坏,难道晏修不知道么?”叶纪棠伸手搂住陆晏修的腰肢,手一用力,陆晏修一下没站稳直直的撞在她的怀中,心中刚刚升起来的怒意就这般烟消云散了。 两人在人群后面嬉笑打闹,这一幕都被站在不远处长廊下的罗彭彭看在眼里,他看着那男子能与她肆意的说笑,眼中满是羡慕,那人的身份 分卷阅读88 着实有些神秘,任由侍人如何打听,这洛府的人都说不知。 罗彭彭心中不甘,那女子生得好生俊美,身上还有一股旁人所难极的气势,看她的穿着也知这人不凡,细数汉河县这么多女子,就连这洛家真正的少主萧姜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可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娶了夫郎。 可他比她那夫郎也不差啊,她那夫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如何配得上她,他的母亲有从龙之功,又是汉河县的县令,就算到了京城,那些常年待在后院的贵公子们也比不上他! “小公子可知她是谁么?” 罗彭彭正想入了神,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他回过神来,猛的转过去看着来人,原本扶着柱子的手顿时按在腰间,他的腰上别了一根银色小软鞭。 “你是何人?” “广静王,叶毓。” 叶毓摇着扇子站在他的不远处,看到他的举动,叶毓笑了一下“没想到县令府的小公子竟然还会武功,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罗彭彭没想到来人竟是那占据西呈多年的广静王叶毓,顿时眼中生了警惕“不知王爷有何事情?” 叶毓走到罗彭彭的身边,看着那低语的两人,收了扇子道“本王看小公子一直站在这儿,眼中满是不甘,想着不能白白让一个娇养的小公子伤了一颗芳心这才过来与小公子说话。” “不得不说,到底是县令府的小公子,这眼光就是不凡,你看上的这位可是当今皇上,至于她身边那位就是如今最受宠的君妃陆晏修。” “什么?” 罗彭彭错愕的看着那二人,没想到那人竟是皇上,这下也说得通了,为何他的侍人去打听却没有一点消息,皇上亲驾,这洛府自然是不敢说出她的身份的。 “他就是那北辰过来和亲的皇子?” “正是,皇上对他可是十分爱护,这次来这汉河县也是因为那洛安安与之交好,皇上这才带他出宫,不然当今皇上,就算与那御史大人感情再好,又如何会亲驾汉河呢。” 叶毓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罗彭彭的心上,他看着陆晏修的眼神多了几分仇视,他道“北辰不过是西云的手下败将,这北辰皇子也不过如此,皇上不过是一时被他迷惑了,日子久了自然就能看得明白了。” “只可惜皇上身边缺了一个让她看清身边人的那个人,若不是这北辰皇子,只怕我西云的铁骑早已踏入北辰皇室了。”叶毓叹了口气,忧愁的说道。 罗彭彭也知这位广静王不是什么好人,可她的话却在他脑海里回荡着,只是嘴上却又忍不住的说道“皇上不过是一时蒙了心,等她清醒过来,西云的铁骑一样可以踏入北辰皇室。” 叶毓认同的点了点头,扇子在手心敲了一下“与小公子相谈果然甚欢,本王也要启程回西呈了,告辞。” 待叶毓走后,罗彭彭身后的侍人才走上前来,忍不住的说道“小公子,出门之前大人多番交代不易与旁人多说话,那广静王一向与朝廷就不对付,她的话您可莫要听了进去。” “本公子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罗彭彭看了一眼那侍人后就转身离开。 “诶,小公子!” 两个侍人连忙追上去,一同消失在长廊拐角了。 “皇上,方才迎亲时,广静王与县令府的小公子说了话,广静王身边有高手,属下不敢上前,并未听到什么。” 一个暗影走到叶纪棠的身边低声道。 “将此事告诉罗唯。” “诺” * 萧姜与洛安安大婚后第二日,叶纪棠就与陆晏修启程回京城了,路过青山县的时候,韩姝也一并跟着走了。 一回到宫里,陆晏修就迫不及待的将小毛球抱在怀中,一脸满足的摸了摸它的毛毛,他将小毛球抱起来看了看道“皇上,你有没有觉得小毛球又胖了一圈?” 叶纪棠将小毛球接过来看了一圈,小毛球冲着她“喵”了一声,叶纪棠认同的点了点头“却是胖了不少,你说这猫儿都长肉了,为何晏修却是一点肉都不长?” 她将小毛球放下后,伸手将陆晏修抱在怀中,她还在他的腰上捏了捏,愣是一点肉都捏不起来,叶纪棠就纳闷了。 “如何没长肉,长了!” 陆晏修撅着小嘴嘟囔了一声。 叶纪棠的手一路来到他的身下,轻轻了捏了一下,陆晏修跟兔子似的受了惊吓想要起身,却被叶纪棠困在怀中,她凑到陆晏修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叶纪棠道“这儿却是比以前要丰/盈许多,看来晏修这肉还挺会长的啊。” “你!你怎么……” 陆晏修已经羞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叶纪棠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凑上去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陆晏修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音。 叶纪棠撩拨起陆晏修可谓是轻车熟路,她将怀中瘫软成一团的小人儿抱起来放在身后的软榻上,她俯身压在他的身上,叶纪棠将陆晏修的手抓住,压在 分卷阅读89 他的头顶,两人的手相扣。 她单手支撑,轻轻的咬住陆晏修的唇瓣,舌头纠缠在一起,陆晏修感觉自己的唇瓣都麻了,不满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叶纪棠眼底带欲,喘息着看着小人儿,陆晏修目光闪烁,纤细的长睫跟展翅飞舞的蝴蝶一般扑闪扑闪的,叶纪棠只觉得这小狐狸不管看多少次,都能让她怦然心动。 陆晏修的神色恍惚,就像是一条渴水的鱼儿一般,紧紧的依附着叶纪棠,他软软的唤了一声“妻主……” 这一声妻主彻底让叶纪棠把持不住了,原本支撑的手,一路顺着来到陆晏修的腰间,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他的腰带就散开了,对于扒他衣服这件事儿来说,叶纪棠可谓是十分顺手,很快陆晏修就只剩下里面那贴身的里衣了。 殿内很快就传出声音,守在门口的侍书有些羞涩的眨了眨眼睛,一旁的韩姝倒是脸上露出了笑意,就是这样,皇上多耕耘几次,她们的小主子就会快一步的出来! 不过她是不是应该为皇上准备一些补品呢,好好补补,这样更快一些,打定了注意的韩姝动身去御膳房,只留下侍书一个人守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叶纪棠要了一次水,她抱着连手都抬不起的陆晏修去了后殿,很快又传来动静,陆晏修抽噎着,水从桶里溢出来,后殿的地上湿漉漉的。 完事后,叶纪棠将小人儿捞起来,为他穿上一件宽松的衣服,抱着他一路来到床榻边,将他放在床上的时候,陆晏修身子微微颤栗,小声的嘤了一声,叶纪棠凑到他的脸颊边,温存的亲了亲他的小脸,陆晏修勉强的睁开眼睛,在她怀中蹭了蹭,将小脸埋在她的身前就这么睡着了。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陆晏修才醒过来,勉强有了些力气,抬手掀开床幔,就看到叶纪棠盘腿坐在小榻上处理朝中之事。 这次微服私访,她断了越华清的敛财之路,如今的她没了青山县那座金矿,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嚣张了。 “晏修醒了?喝点水吧。” 餍足的叶纪棠看到那床上探出来的小脑袋,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扬,她倒了一杯水,一来到床榻边坐下。 陆晏修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小口,咂吧了一下,随后他道“这是什么茶,怎么味道怪怪的?” “怪怪的?” 这茶是方才韩姝端上来的,她因为忙着处理事情,还未喝过,听到陆晏修这么说,叶纪棠也喝了一口,顿时眉头微皱,她松开揽着陆晏修的手起身走到桌案边,打开小茶壶,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只觉得头疼。 她随不如洛安安那般熟知药材,但也认得出来里面这是什么,枸杞红枣加当归,这韩姝莫不是去了一趟青山县后脑子不好? 她像是不行的样子么! “皇上,里面泡的是什么?”身后,陆晏修见她没有动静,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叫人传膳。” 这茶是不能再喝了,叶纪棠吩咐人上菜,陆晏修换了一身衣服后出来看到那膳食,眼神奇怪的看着叶纪棠。 上面除了他喜欢的菜式以外,还有炖的小乳鸽上面还飘着几颗又大又红的红枣和一盘韭菜。 叶纪棠冷眼看着一旁的韩姝,捏着筷子的手用力,筷子生生被她折断。 韩姝连忙开口“这不是为了给皇上与君妃补补身子么,奴就让御膳房做了这些。” 陆晏修的脸色更加不对了,他补身子倒是没什么,可皇上再补,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 “撤了。” 韩姝连忙道“皇上,这小乳鸽可是御膳房炖了整整一个下午呢。” “把这个撤了!”叶纪棠咬牙看着那道韭菜,她叶纪棠何时还需要这个了,这韩姝莫不是脑子不清醒了? 最终那盘韭菜还是被撤了下去,陆晏修用膳的时候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笑声,在叶纪棠的目光撇向他时,他连忙克制住,用了膳后,叶纪棠让殿中的宫人都出去,她看到那小人儿坐在软榻上还在笑,她忍不住的走上前伸手捏住他的小脸“我行不行,晏修难道不知道么?若是不知道,我不建议让晏修自己感受一下。” ! “别,皇上,臣错了,臣不笑了,真的不笑了!”陆晏修连忙摆手,他到现在腰还不舒服呢,若是再试一下,只怕他明日是别想下床了。 叶纪棠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将人扛再肩上就往床榻走去,她道“完了,刚刚用了膳,我帮晏修消消食!” …… 第二日下了朝后,叶纪棠在交泰殿看罗秋送来的信,她抬眼看到一旁的韩姝,就觉得牙疼“韩姝,朕看着你孤身一人,怕是夜里有些寂寞了,晏修身边那小侍人,好像叫什么侍书的不错,不如就让朕为你二人做主,给你赐婚吧。” 第43章 第 43 章 韩姝连忙摆手“皇上, 奴这就去大理寺协助大理寺卿审问那邓茂。” 说完,韩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刚走没多久, 殿外的侍人就进来了 分卷阅读90 , 她道“皇上,首辅大人在殿外跪着想要求见皇上。” “让她进来。” 没过一会儿, 越华清就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直接跪在大殿上“皇上,臣有冤啊!” 越华清声泪俱下,一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皇上,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那欧向松勾结,还请皇上明察啊。” “欧向松乃是你的门生,当年她上任青山县令也是你亲自举荐,不知首辅当作何解释?” 叶纪棠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越华清, 她将放在一旁的账本拿起来丢到越华清的身前“这是在那欧向松府上搜出来的账目, 各种进出十分详细,越华清难道你还想说是朕冤枉你了不成?” 账本摔在地上声音沉闷,却重重的敲在越华清的心头,越华清伸手捡起来翻看,随后她道“皇上,万一是那欧向松被人收买意图冤枉臣呢,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皇上,这些银子真的没有在臣之手啊!” “她人冤枉?你贵为首辅,何人敢冤枉你,越华清你莫不是当朕是傻子戏耍不成?”叶纪棠眼中满是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命人将越华清拖出去斩首一般。 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冷, 越华清的头又低了两分“臣不敢,广静王之前还曾联系过臣,想要臣与她一同谋反,臣拒绝了,只怕这就是她在报复臣啊,皇上臣当真是冤枉的啊!” 越华清的话倒是让叶纪棠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越华清就这么将那叶毓给出卖了,只怕是南疆一事,让越华清与叶毓之间也生了嫌隙,越华清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今日来见她想来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如今叶珂还在南疆,越华清必然是想要将她接回西云的,只是她的人一直在盯着越华清,越华清想要用叶毓转移她的视线,顺利的将叶珂接回来。 叶纪棠冷笑了一声“你说广静王陷害你,她乃我朝亲王,用得着陷害你一个臣子么?” “皇上,广静王意图谋反,她之前来找臣,就是想要与臣说此事,臣拒绝了以后多留了一个心眼,派人一路跟着她,这些日子广静王的人一直都在昌州一代出没,此举只怕是别有用心啊。” 确实如叶纪棠想的那般,越华清此举就是想要将叶毓推出来,让叶纪棠与她狗咬狗。 叶纪棠嗤笑了一声,她起身缓缓走到越华清的身边,亲手亲自将人扶起来,越华清被她这举动吓得不轻,“皇,皇上?” “朕自然相信首辅对朕是忠心的,不过那广静王,确实是朕的心头大患,既然首辅说她要谋反,朕自然是容不得她了,只是她到底是朕的皇姨,你说朕应该怎么办呢?” 越华清心中大骂叶纪棠,此人当真是手段狠辣,如果她贸然说话,岂不是到时候那广静王得恨死她。 “皇上,臣觉得应当收复西呈,扬我朝之威。”越华清几乎是咬牙将这话说了出来。 叶纪棠点了点头“来人,传朕旨意,就照首辅说得,让罗秋即可率军攻入西呈活捉广静王,记住,不得伤其性命!” “诺!” 叶纪棠发兵消息一出,很快就传遍了,太君后更是惊得险些将保养得极好的指甲给掰断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元义“皇上莫不是疯了不成?还有越华清,她到底要做什么?” “太君后,奴也是刚刚听说的,青山县的欧向松被皇上给抓了,越首辅进宫想要撇清自己可没想到反被皇上给摆了一道,只怕这一切都是皇上早就算计好的,她知道首辅必然坐不住,只是太君后,现如今首辅已经成了罪魁之首了,咱们应当怎么办?” 元义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动静,越泽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阻拦不住的宫人,太君后看着他们,越泽上前跪在地上“太君后,还请您想想办法,帮帮母亲。” “帮?本宫如何帮?她想要舍车保帅也不想想那广静王岂是甘愿当那个车的,珂儿还在南疆,从南疆回来势必要经过西呈,现如今那叶纪棠下令攻打西呈,她这是要让珂儿死!” 太君后只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来,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越泽,他原道姐姐是聪慧冷静的,一切以大局为重,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欧向松就能让她乱了手脚,现如今只怕还要被那广静王给盯上,现如今他的珂儿应该怎么办啊! “太君后,母亲也是一时着急,还请太君后看在越家的份上,出手帮帮母亲吧,定不能让皇上以母亲为由头出兵啊。”越泽苦苦哀求道。 “哼,本宫能有什么办法,本宫也不过是这后宫中人,皇上与本宫自来都不亲切,若是本宫出面,只怕本宫的珂儿怕是还没回来呢就要没命了,让她自己处理吧。” 太君后拂袖离开,元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越泽后紧随而去了。 * 一连几天,越华清都告假未上朝,氏族一派也跟鹌鹑似的龟缩在后面不敢露头,礼部尚书焦琪站出来走到殿中道“皇上,北辰二皇女出使我朝,还有三天就要进京了,还请皇上示意。” “既然是 分卷阅读91 北辰来使,就由你去接待吧。” “诺” 这位北辰的二皇女名叫陆雯,此人天生聪慧,外家更是对那北辰皇帝有过救命之恩,一直颇受她的宠爱,也是那北辰君后与太女的心头大患,现如今北辰皇帝的身子也不好了,这个时候她突然出使西云,看来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下朝后,叶纪棠直接去了棠华宫。 棠华宫内,陆晏修坐在那绣架前,面色凝重的拿着一根针看着那空白一片的锦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大事儿呢。 “君妃,实在不行咱们要不再学学吧,亦或是让谢主君给您打个样,您照着绣如何?”侍书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说道。 “不,我要自己来!”陆晏修语气坚决,这可是他送给皇上的,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呢,就算是打样也不行。 “可是您这样都盯了这锦布两个时辰了。” “手倒是挺酸的。”陆晏修揉了揉手腕,他有些泄气了,将针插在锦布上,蔫蔫的说道“你说这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我就真的没有绣花的天赋么?” “君妃……” “君妃,二皇女来北辰了,听说还有三天就要入京了。” 林乌风风火火的从殿外进来。 陆晏修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又如何,我与二皇姐也不相熟,她来只怕是来找皇上的,与我何干。” 林乌眉头紧锁道“君妃,如今皇上的龙体欠安,这个时候二皇女出使西云,难道君妃真的不知道么?君妃您可莫要忘了当初在宫里,君后与太女殿下对您的照顾,君妃难不成要过河拆桥了不成?” 陆晏修被林乌这冠冕堂皇的话给都笑了,这话说得就连一旁的侍书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的说道“林乌,你可莫要空口白话,当初在北辰的时候君妃与太女究竟是如何对待我家殿下的,你才是最清楚的,还说什么照顾,那是照顾么,不过是仗着我家殿下性子软弱好欺负罢了!” “若不是君后,难道你家殿下还能活下来不成,没想到君后好心对殿下,殿下倒是成了白眼狼了,不过是想要君妃与皇上说说莫要轻信了那二皇女的话,没想到君妃竟然纵容这侍书口出狂言。” “朕到要听听你想让君妃如何与朕说不要轻信了那北辰二皇女的话。” 叶纪棠沉着脸色从外面进来,陆晏修没想到她突然来了,想要跪下,叶纪棠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将人扶住“晏修不必如此。” 还想要说什么的林乌顿时哑声直接跪在地上,一旁的侍书也跪在那儿。 叶纪棠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林乌“看来你心中想的都是北辰,既然这样,朕就让陆雯到时候将你一并带回去吧。” “皇上,奴不敢了,奴知错了,皇上,奴不想回去!”林乌慌了,他抬起头看着叶纪棠苦苦哀求。 “朕倒是不知你们北辰君后是这般教导宫人的,如此不分尊卑,还指责我朝君妃是白眼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林乌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一直磕头,额头都磕破了,只可惜却没能换来叶纪棠的一丝怜悯。 “将林乌带下去,等二皇女进京后直接送到驿馆去,不必解释。” “诺” 守在门口的宫人进来后,直接用帕子将那林乌的嘴堵起来将人拖了出去,侍书连忙跟着出去了,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晏修站在叶纪棠的身边,双眼泛红,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不是不知道其实叶纪棠并不会在意这些的,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心。 “皇上……” 小人儿局促不安的,叶纪棠伸手将人搂入怀中,额头相抵,叶纪棠低声道“林乌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现在是在西云,不是在北辰了,也不用担心被那北辰君后摆布,在这儿你想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你明白么?” 叶纪棠的话让陆晏修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他伸手紧紧环抱住叶纪棠,将自己的小脸埋在她的怀里,叶纪棠伸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我可真是养了个小哭包啊,这么就这么爱哭呢?” “没有!” 陆晏修往后退了一步,哽咽着反驳道,他才不爱哭呢! “那你这是做什么?瞧瞧我这儿都打湿了,没哭难不成是晏修在想什么好吃的,馋了?” 叶纪棠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她今日穿的是一袭玄衣,打湿了一点都能看得出来,陆晏修眨了眨眼睛,长睫上还沾着泪水呢,他道“反正不是我。” 陆晏修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叶纪棠的三言两语中,陆晏修笑了起来,叶纪棠伸手要挠他的痒痒,陆晏修躲闪着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绣架呢,不小心绊在绣架上面,一下没站稳就往后扬去,他都已经闭着眼睛准备迎接那疼痛了,叶纪棠长臂一捞就将那迷糊的小人儿给捞了回来。 “你为何要摆这个在殿中?” …… 陆晏修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难不成他要说为了给她做香囊么?只怕这人会笑话自 分卷阅读92 己吧! “摆……摆着好看!” ? 叶纪棠疑惑的看着陆晏修,又看了看那与这棠华宫格格不入的绣架,摆着好看? 第44章 第 44 章 陆晏修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将人一路带到软榻边,自己则是将那绣架旁的小凳子搬过来坐在叶纪棠的身前,手肘抵在她的膝盖上支撑着小脸, 眼巴巴的看着叶纪棠。 叶纪棠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问道“怎么了?” “皇上, 臣想吃你烤的肉了!” 叶纪棠顿时笑出了声,她看着这比小毛球还馋嘴的小猫儿“好, 给你烤,等一下我让人在御花园内搭个架子,吃烤全羊如何?” “好!只要是皇上烤的都行!” 御花园内如今是百花齐放,宫人们手脚麻利,很快就将架子搭好,还弄了一只已经处理干净的小羊羔放在架子上,下面的火也烧好了。 两人说笑着,陆晏修绕着那架子与叶纪棠转圈,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烤得滋滋冒油的小羊羔, 闻着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些天越家委实不太好过,越华清因出卖了叶毓被她报复,越家在各地的暗桩有不少都被拔了,越华清想要进宫拜见太君后也被挡了回去。 越泽心中烦闷想出来走走,刚走到御花园的长廊处就听到有人嬉笑的声音,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看到那陆晏修与叶纪棠两人在御花园内烤肉,如今天色渐暗,他虽看不清那陆晏修的表情,可他的声音却刺痛了越泽的心。 一旁的宫人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倒是宠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为一个男子在御花园内烤肉,真是有失风度, 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皇上素来宠他,不过是烤肉而已。” “要奴说,这北辰皇子哪儿比得上公子,偏生皇上跟被人下了迷药一般,生生的看不到公子的好,如今越家出事,若是皇上肯放过首辅,如何会这般,奴听说那北辰的二皇女快入京了,这陆晏修也是北辰的,到时候定有好戏看了。” 宫人在后面小声嘟囔着,越泽心中一动,他在宫里这么久了,别说皇上了,就连陆晏修他都近不了身,如今这北辰二皇女来,若是能从她下手离间皇上与陆晏修,那到时候…… “公子,咱们回去吧,这些天你为了越家的事是食不下咽,寝不能寐,这儿风口浪尖的,可莫要站久了,万一到时候染上风寒可怎么办啊。” “好。” 越泽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挽起衣袖给陆晏修烤肉的叶纪棠,随后转身离开了,他若是不能得到这个人,那别人也别想! * 在陆晏修的翘首楚盼中,叶纪棠用匕首割了其中一块肉下来放在碟子里递给他“尝尝,小馋猫。” 陆晏修接过来,直接用手捏了一块放在嘴里,外脆里嫩,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这小羊羔连一点膻味都没有。 一小碟子的肉下肚后,陆晏修又开始眼巴巴的看着叶纪棠,双手捧着小碟子往她面前一递“皇上,还想吃……” 叶纪棠又割了一块肉下来,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陆晏修看了看碟子里面的烤肉,又看了看忙活到现在还未吃上一点的叶纪棠,他捏起一块肉喂到叶纪棠的嘴边。 看来这个小吃货还算是有良心的,知道惦记她。 叶纪棠张口将那块肉吃到嘴里,眼中带笑看着陆晏修,她故意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手指,柔软温热的舌尖让陆晏修整个人顿时僵住,另一只手中的盘子险些没有端住,叶纪棠手快伸手接住,她眯着眼睛凑到陆晏修的眼前“晏修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陆晏修瞪大眼睛看着这越来越凑不要脸的皇上,这人怎么无时不刻不想占自己的便宜,偏生这人还是最了解他身子的每一处的,陆晏修眨了眨眼睛努力掩饰自己的反应,自以为叶纪棠看不住来似得往后面挪了挪“没,没什么。” 他端着碟子背过身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有些发烫的耳朵,叶纪棠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腰,陆晏修回过头来恼羞成怒的看着她“干什么!” “晏修再喂我一口呗。” * 西呈外,罗秋的军队在那儿安营扎帐,距离城门不过五百里。 城墙上,叶毓穿着盔甲看着那帐篷,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叶纪棠竟这般赶尽杀绝,本王可是她的皇姨!” “王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罗秋带了两万大军,可咱们加上护城军也不过六千人,如何能抵得过她们啊。”一旁的幕僚苦着脸说道。 周围的人也是唉声叹气的,其中一个道“就是那越华清,过河拆桥,还污蔑王爷要造反,王爷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也来个鱼死网破吧!” “那叶纪棠摆明了就是想要本王的命,她早就算计好了,是本王大意了。”叶毓心中做了个决定,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幕僚道“带着本王的印章去南疆,让她们派兵来,本王将这西呈送给 分卷阅读93 她们!” 叶毓的眼中充满了疯狂,不是要置她于死地么,那她就来个鱼死网破,她倒要看看这叶纪棠应当如何! 城墙上的人连忙跪在地上“请王爷三思啊,那南疆心狠手辣,难道她们就会放过我们,放过我们的家眷么?” “是啊,王爷,不如咱们将那三皇女绑了送给皇上,皇上定然不会拿您怎么样的。” * 兵临城下,如今的叶毓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她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拔出手中的长剑就架在那幕僚的脖颈上“本王现在还是广静王,是你们的主子,难道本王都使唤不了你们了?” “臣,臣这就去,臣这就去。” 看着幕僚匆匆离去的背影,叶毓将剑收回剑鞘,她看着那营帐,冷哼了一声,她还未为她这位好侄女准备了一份大礼呢,也不知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城外军营里,伏妍刚刚训练完,一身汗水回到帐篷内,刚进去,她就感觉到帐篷内还有别人,她拔出腰侧的长剑,警惕的看着那扇屏风“是谁,出来!” “伏妍,当初主上将你安排在叶纪棠身边,难道你日子过得舒服了忘记你还有一个弟弟了么?” 一个身着盔甲的女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长命锁,来人是叶毓身边的护卫长,名叫干梅。 干梅看着伏妍将长命锁拿到眼前伸手戳了两下“王爷可没亏待了你那个弟弟,现如今可得宠得很呢,整日扭着个腰肢在咱们面前走动,真想尝尝他的味道啊。” “你!” 伏妍双目赤红看着她手中的长命锁,握着剑柄的手都在颤抖,干梅挑衅的看着她,伏妍最终松了手,长剑掉在地上,伏妍低着头单膝跪了下去“不知主子有什么吩咐。” “伏妍啊伏妍。”干梅甩着长命锁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架着腿看着伏妍“你还真是个贱骨头,不过就是一个男子就能让你跪在我的面前,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 伏妍握紧拳头一声不吭任由她出言羞辱自己,干梅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这是王爷给你的信,你好好看看。” 干梅从椅子上起来,刚准备走,又转身回来,她将那长命锁放在那信上,走到伏妍身边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王爷体恤你许久没有见到你弟弟了,特意让我将这长命锁一并给你送来,好好办好王爷的事儿,不然到时候你的弟弟可就不在是王府后院的一个受宠的侍君了,而是那千人骑万人枕的小宠了。” 干梅大笑着扬长而去,伏妍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一直到膝盖发麻了,她才捡起一旁的长剑支撑着站起身来,她看着被长命锁压着的信件,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伏妍踉跄的走过去,伸手将长命锁拿起来,捂在胸口,无声的哭了起来…… * 广静王叶毓打开城门放南疆人进城,通敌卖国,这消息一路传回了京城,百姓们人心惶惶,朝臣们也争论不休。 “皇上,广静王通敌叛国,已经犯了杀头之罪了,还请皇上莫要顾念血脉之情,将此人抓回来斩首示众!” “请皇上下旨处置广静王!” 叶纪棠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大臣,她道“此事事关重大,明日再议。” “退朝!” 散朝后,仲松与柯苑直接去了交泰殿,叶纪棠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们了,她负手于身后站在那挂起来的西云江山图前,两人走上去行礼“见过皇上。” “皇上,老臣斗胆一问,现如今这局势皇上准备如何?” 叶纪棠道“丞相,你说我朝现在如何?” “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今年赋税收上来,如今国库充盈。” “既然如此,朕就开战,将南疆地界一定收入囊中。” “皇上,若是此时开战,阳梁当如何?阳梁狼子野心,早就不甘屈服于我朝之下,必然会出兵,皆时我朝腹背受敌,皇上又该如何应对?”柯苑皱起眉头,她知晓,她们这位皇上早就在等这一战了,如今有了由头,只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是还有个北辰么,陆雯这次前来不就是为了寻求朕的帮助么,既然如此,她也应当拿一些诚意出来,北辰与阳梁乃是邻国,若是她们出兵牵制阳梁,此战不足为惧。” 一旁的仲松忍不住的开口道“皇上,此战关乎百姓,若是败了……” “南疆如此挑衅我朝,难道两位还要议和不成?” 次日,北辰二皇女入京,直接进宫面见叶纪棠,叶纪棠在交泰殿接见她。 “陆雯参见皇上,君妃。” 陆雯身着一袭蓝色华服,站在交泰殿中,拱手行礼。 单看样貌,陆雯与陆晏修竟有六分相似,眉宇间却没有陆晏修那般柔顺,反而多了几分英气。 “赐座。” 韩姝为她奉上茶后,退回到叶纪棠的身后。 “陆雯在进京之前就听闻皇上对君妃宠爱有佳,如今一看果真不假。”b 分卷阅读94 r   “哦?”陆雯这么一说,叶纪棠倒是来了兴趣。 “之前君妃还在北辰的时候,眉宇间总是有几分忧愁,君妃嫁到西云不足一年,可眉宇间的忧愁却没了,连样貌都比之前在北辰之时更加绝丽,若不是有人宠着,只怕这朵娇花不会这般盛开。” 陆晏修本就是个容易害羞之人,听到这么说,又感觉到某人挠自己的手心,陆晏修的小脸微微泛红“皇姐这般说,倒是让晏修不知如何回答了。” 陆雯顿时笑了起来,她这个小皇弟的心思一直都这般纯粹,可谓是北辰皇宫里罕见的,只怕也是因为他这纯粹的心才让君后妒忌吧。 几人在交泰殿内相谈甚欢,叶纪棠还将人留在宫里用了膳才放她出了宫。 陆雯刚到驿馆,就有她手下的侍人就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殿下,这是方才出宫前有人给属下的。”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陆雯摇了摇头,将信烧了,那侍人有些不解“殿下为何要烧了?” “咱们来西云是求皇上相助的,这送信之人到底是谁与本殿有何关系。” “殿下,如今西云与南疆开战,如何分心来帮咱们,殿下不如多结交一个人,也有多一分的胜算啊。” “只怕那来得不是胜算,而是陷阱呢?本殿可不想因此得罪了那坐在龙椅上的人。” * “皇上,越府公子送了一封信给二皇女,不过二皇女并未去赴约。” 夜深了,叶纪棠还在交泰殿内,韩姝走到她的身边说道。 “嗯” 不多时,侍书也进来了,他走上前来行礼“皇上,君妃问您什么时候去休息,这夜已经深了。” “朕这就去。” 叶纪棠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起身刚准备离开,却又站在那儿侧目看了眼一旁的韩姝“还是朕的晏修最为贴心,知晓这夜深了,还让人来叫朕,不像有的人啊,连个夫郎都没有。” …… 韩姝第一次觉得她们的皇上竟是这般记仇,那都几天的事儿了,到现在还记得,韩姝觉得她还是继续去审问那邓茂吧,一个宫人竟然这般嘴硬,倒也是少见。 第45章 第 45 章 叶纪棠到棠华宫后, 陆晏修翻身从软榻上下来,鞋子都没穿,一双玉足踩在地上一路小跑着来到她的身边, 伸手抱住她的腰, 将自己塞入叶纪棠的怀中,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她。 “哟, 这是怎么了?”叶纪棠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这小狐狸难得主动一次,每次都憋着坏事儿呢。 陆晏修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今日那陆雯说得是真没错,可不就是被叶纪棠宠着的么,还有点小小的娇纵,陆晏修不说话,就是紧紧的抱着她, 还扭动了一下身子。 叶纪棠瞧着他这样, 上次这般热情的时候还是他那次来了月事,捉弄她的时候,难不成这次也是?可她最近也没太过分啊。 陆晏修这般,倒是弄得叶纪棠有些忐忑了,她直接将小狐狸拦腰抱起,陆晏修顺势松手然后搂住她的脖颈,双腿盘在她的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纪棠,任由她抱着自己走到软榻边坐下。 “小狐狸,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没有啊!”陆晏修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软软糯糯的说道“这不是看着皇上这两日挺忙的么,想与皇上说说话罢了。” 叶纪棠笑了一声, 她慢慢凑近陆晏修,声音低沉“小狐狸,你不就是好奇你二皇姐突然来西云有什么事情么,就你这小模样,都藏不住事儿。” 陆晏修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穿了,这人还说自己是小狐狸,分明她才是那老谋深算的狐狸! “皇上,臣不想让皇上掺和北辰的事儿。” “哦?为何?”叶纪棠伸手搂住他的腰肢,生怕这小人儿往后一仰就下去了。 “北辰比西云还要复杂,臣虽是在后宫,可多少还是从君后那儿听说了,母皇其实是想立二皇姐为太女,可是又碍于君后的家族势力,这事儿就一直僵持着,如今二皇姐突然前来,只怕也是因为这事儿。” “臣到西云后,随也是在后宫,可皇上做事儿从来不瞒着臣,如今西云与南疆就要开战了,臣不想皇上再分出心思去想北辰的事儿。” “说说,这些话都在心里藏了多久了?”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叶纪棠问道。 陆晏修看着她瞳孔里面自己的倒影,摇了摇头“没多久。” “你二皇姐来的时候,我已经知晓她的来意了,不过北辰的事情我也要插手,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西云,你呢,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做君后。” “可……” 陆晏修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叶纪棠堵住了。 趁他分神之际,搂住他腰肢的手轻轻的挠了他一下,顿时怀中的小人儿就没了力气,就如那案板上的鱼,任由她摆弄。 * “太君后,大理寺有消息说这两日殿中省没事儿就会 分卷阅读95 去大理寺,似乎在审问什么人。” 太君后坐在铜镜前梳妆,元义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他从铜镜里看着后面的元义,手摆弄着桌上的一支玉簪“欧向松不是已经认罪了么,为何她还要去,莫不是皇上还想从她身上探出什么消息不成?” “那人不敢去看,但是听声音是个男子,奴怀疑不是与首辅有关的,只怕是……” 元义没说完,但太君后却明白了,他抬了抬手,为他梳发的宫人连忙将手中的发梳放下,行礼后退了出去,太君后这才开口道“你是怀疑皇上已经有了线索了?” “多半是的,太君后,要不要让首辅大人出手?” “不行,现如今皇上正盯着越府,这个时候她不能轻举妄动,一切以珂儿回来的事情为主,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 “诺” * 这两日叶纪棠几乎都是深夜才去棠华宫就寝,派去阳梁的暗影来信说阳梁那边有动静了,只怕很快就会出兵了,而如今她们与南疆已经开战了,那叶毓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助南疆一臂之力。 有了她这个西云的王爷再加上南疆这次派来的五万大军,与南疆相连的边城已经陷入了战火,罗秋不过两万,如今被她们逼得接连败战,不过依旧死死将战火掐断在西呈范围内。 可战火四起,西呈与边境的百姓们纷纷逃离,如何安置流民也是一个大问题。 “皇上,如今战况不宜乐观,流民四下逃串,周边的县城都不敢擅自开城门,还请皇上明示,当如何安置这些流民。”越华清身后的一个官员走出来说道。 其她人也不说话,纷纷等着叶纪棠开口,可左等右等却就是没有声音,有朝臣斗胆抬起头来,想要瞧瞧看一眼,很快又埋着头,皇上这般沉默,莫不是不悦了? 那人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有人忍不住说话了,这才听到叶纪棠开口道“如今天儿越来越热了,昌州沿海一带正是用人之际,就让流民都去那儿吧,不过进城的流民都需严格核查身份。” “皇上,三皇女还在南疆,可如今南疆与我朝开战,只怕会对三皇女不利,皇上,不如先将三皇女接回来,其余事情再作商议如何?” 叶纪棠冷笑了一声,她看着站在百官之首的越华清,只怕这才是她今日的目的吧,安置流民是假,借那事儿想让她将叶珂接回来才是真,毕竟现如今叶毓已经与越华清反目,叶珂想要回西云如何都绕不开西呈,能将叶珂弄回来的就只有她了。 “朕竟是不知安卿比朕的消息还要灵通一些,毕竟朕都不能确定那叶珂是不是真的逃到了南疆,安卿又是如何这般肯定呢?还是说你与叶珂有来往不成?” 此言一出,那说话的朝臣连忙跪在地上“臣也只是听说。” “听说?若是朕因为你这一个听说,就贸然派人去,皆时若是中了南疆的陷阱又该如何,难道要朕用你的脑袋去抵么?” 越华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不过她很快又平复下来,她没想到皇上竟是想借南疆之手将三皇女除了,再借这次战争将西呈收复,甚至还能重创南疆。 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啊。 “莫不是首辅又病了不成,朕瞧着首辅的脸色有些苍白啊。” 被点到名的越华清上前一步“臣不过是忧心战事,过两日就好了。” “首辅年纪大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散朝后朕让御医去府上为你诊个脉。” “多谢皇上。” 散朝后,韩姝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叶纪棠点了点头,原本要去棠华宫的,拐了个弯去了交泰殿。 “参见皇上。” 殿门一开,陆雯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二皇女今日怎么突然进宫了,莫不是驿馆的人服侍不周?”叶纪棠走到桌案前坐下,看着陆雯。 “驿馆的人很好,她们还给我介绍了不少京城好玩儿的地方,这两日的游玩倒是让我有些乐不思蜀。” “那就好,等过两日朕在宫里设下家宴,到时候二皇女可务必要前来一聚才是。” “皇上相邀,我自然是要来的,不过今日陆雯贸然进宫属实有事与皇上说。” 陆雯如何不知这叶纪棠是在有意拖着她,只怕她刚刚来西云,她就已经知晓自己的来意了。 可别无他法,叶纪棠能拖,但她不能了,北辰的江山如何都不能落到那太女手中。 “哦?不知二皇女遇到何事了?” 陆雯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着“这是陆雯的诚意。” 叶纪棠看了一眼韩姝,示意她去将锦盒取来,她打开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挑了一下眉头“靠近我朝的三座边城,二皇女出手可真是大方,只怕这事儿也不小吧,只是二皇女不过是皇女,这三座城池说送就送,就不怕北辰皇帝怪罪?” “不瞒皇上,这正是女皇的意思,陆雯此次前来,是想皇上相助陆雯坐上北辰皇位。” 分卷阅读96 叶纪棠笑了一下,她抬手将锦盒关上,这才看着陆雯“二皇女说笑了,你是北辰皇女,朕是西云皇帝,如何能插手你北辰之事,这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皇上,如今就只有你能帮助陆雯了,北辰太女生性残暴,若是让她登基?只怕北辰百姓们要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了。” “可这与朕有何干系?二皇女应当知晓如今我朝与南疆开战,阳梁那边也是蠢蠢欲动朕就算有心也无力啊。”叶纪棠摇了摇头。 “南疆不过是边陲小国,与西云相比实在毫无胜算,至于阳梁,若是皇上助我,我朝可出兵为皇上牵制住阳梁。” “北辰出兵牵制阳梁啊……” 叶纪棠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锦盒,话说道一半,她却不说了,生生的将陆雯的心吊了起来。 “此事朕还需考虑一下,二皇女不妨先回去,等过两日家宴的时候朕再给二皇女答复。” 送走了陆雯后,叶纪棠看着那锦盒笑了笑,一旁的韩姝开口道“没想到这北辰的皇帝倒是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座城池,看来她只怕是支撑不住了。” “这可是烫手的山芋呢。” “皇上之前不就是打算让北辰出兵么,既然那陆雯都提出来了,为何皇上却又说要考虑一下呢?” “晏修说到底不过是北辰不受宠的皇子,如今北辰求到朕的头上自然要受朕的摆布,晏修在西云还需要一个可靠的势力,若是想要陆雯庇护晏修,自然要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皇上对君妃真是极好的。” “那是,毕竟这是你体会不到的。” 第46章 第 46 章 “公子, 奴打听到过两日皇上要在御花园内设下家宴,邀那二皇女进宫赴宴。” 越泽正在看书,听到那宫人进来说得话, 他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奴有个同乡的好友在御膳房当差, 这是他告诉奴的。” 家宴? 皇上对那陆晏修当真是捧在手心里的,分明已经为那北辰的二皇女设宴过一次了, 如今竟然还要操办家宴。 瞧着越泽不说话,那宫人试探性的说道“公子,不如咱们就放弃那二皇女吧,您派人送了信她都不来赴约,只怕您就算见到了那二皇女,也不会有机会的。”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先出去吧。” “诺” “等等。” 宫人刚准备出去,就听到越泽的声音, 他连忙转过身来“公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越泽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起身走到宫人面前,他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宫人“将这给你那姐妹送去,让他务必要管好自己的嘴,莫要让别人知道你打听过此事。” “奴明白,奴这就去。”宫人将荷包接过,揣在怀中后就俯身离去。 * 很快,两天就过去了,叶纪棠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小人儿,昨晚闹得太迟了,陆晏修露在外面的脖颈的红痕还未消散,平添了几分诱惑。 叶纪棠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戳了一下,熟睡的陆晏修眉头微微皱起, 小声的哼唧了一声,将自己的小脸埋在她的臂弯中蹭了蹭,叶纪棠轻笑了一声,也不再闹他了。 等陆晏修睡醒已经块尚午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到身边还有人,顿时有些愣神了“皇上今日不上朝么?” “不上,想不想再睡一下?” 叶纪棠已经很久没这般在醒了后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时辰了,温香软玉在怀,她实在有些舍不得起身,她将怀中的小人儿往上面搂了搂,两人鼻尖相碰,叶纪棠脸上带着笑意“晏修可还记得今日要做什么么?” “做什么?”刚刚醒过来的陆晏修还有些迷糊,很快他那迟钝的小脑袋瓜灵光一闪,他道“今日皇上是不是要设宴,还邀了二皇姐来。” “嗯,看来不笨。” ? 陆晏修恼羞成怒,张口就叼住叶纪棠手臂上的嫩肉,细细的磨着牙齿,含糊不清的说道“皇上,臣很聪明的!” 叶纪棠笑出了声,她伸手捏住陆晏修的下巴,手指塞到他的嘴里“真是养了只小狗,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才没有。” 陆晏修想要将她的手指吐出来,奈何这人还捏着他的下巴,陆晏修想要伸手将那爪子拿开,可叶纪棠却不如他的意,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她就将手指收了回来,随即凑过来张口将他的下唇叼住,叶纪棠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渐渐地,这个吻越来越偏离,叶纪棠顺着他的脸颊来到耳边,她张口轻轻地咬住那爬上了红晕的小巧的耳垂,陆晏修只觉一股酥麻一路蹿过全身,他不受控制的低/呼了一声,眼泪从眼角滑下。 陆晏修紧紧抱着叶纪棠喊了一声“皇上”,娇娇软软的,尾音还拉长了,简直像是有把小钩子似得,钩住叶纪棠。 …… 陆晏修感觉浑身酸疼,被叶纪棠抱 分卷阅读97 着去沐浴后,就趴在她的身上搂住她的脖颈扭着身子,哼哼唧唧的,陆晏修伸手将叶纪棠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月要间“皇上,揉揉。” “好,给你揉揉。” 餍足的叶纪棠听话的给他揉着腰,只是却依旧有些不老实的,亲了亲他的耳朵,又亲了亲他的脖颈,弄得陆晏修痒酥酥的,他伸手推了推叶纪棠,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双手抱着被子往里面一滚,被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看着顺溜的动作就知道平日里没少做这事儿。 “你再睡一下吧。” 看着他的小动作,就知道这人被她撩得又气又羞的,没忍住轻笑了一下,她翻身从床上起来,床榻里面的蚕蛹又滚了出来,他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叶纪棠“皇上要去哪儿?” “怎么,难道晏修舍不得我走了么?” “皇上还是去忙吧。”陆晏修往被褥里面缩了缩,这一动他就觉得自己的腰还是酸疼的。 叶纪棠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道“你休息一下吧,等一下陆雯进宫后我让人来寻你。” * 交泰殿内,叶纪棠看着罗秋送来的战报,战事依旧那般,败多赢少,罗秋说她们身边就像是有南疆的细作一般,每次开战,南疆都知道她们的战略部署,可是她下令查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罗秋带去的两万余人,现如今只剩下几千人了。 “萧姜可回来了?” 韩姝道“回皇上,算算日子,萧姜大人也就这两天回京了。” “嗯” 叶纪棠点了点头,她看着手上的信,嘴角勾起,如今她西云屡次战败,只怕那阳梁也快坐不住了,等陆雯离开后,她就要出征了,只是不知若是那小娇气知道她要御驾亲征会做何反应。 “皇上,二皇女来了。” 叶纪棠刚将信收好,那陆雯就匆匆进来,她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叶纪棠暗暗猜想只怕北辰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陆雯参见皇上。” “坐吧,朕瞧着二皇女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叶纪棠抬眼看了一下韩姝,韩姝点了点头,招呼着殿中的宫人都出去了,叶纪棠这才看着陆雯。 岂料那陆雯直接跪在地上“还请皇上相助。” 叶纪棠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二皇女这是在逼朕?” “陆雯不敢,只是北辰来信说在我出使西云之后,母皇突然中毒卧病在床,如今朝堂上皆有太女一脉把持着,陆雯实在不知怎么办,还请皇上相助,救我北辰百姓们。”陆雯知晓若是她不如实说来,只怕这叶纪棠定然不会帮助她。 叶纪棠冷笑了一下“二皇女,皇上病中由太女暂代朝政这是合礼数的,朕不过是一个外人如何能插手你们朝堂之事。” “皇上若是出兵,太女必然会派兵抵抗,我在朝堂中也有心腹,若是皇上与我连手,太女一脉不足为惧,皇上,若是我登基了,有生之年都不会与西云为敌,甘愿成为西云的附属国。” 陆雯的话让叶纪棠也有些诧异,这陆雯当真是好大的手笔,一来就是三座城池,现如今又说甘愿成为她西云的附属国。 叶纪棠并未说话,陆雯的心里忐忑不安,更多的是着急,若是西云不帮助她,只怕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甚至能不能平安回到北辰都还不好说。 “二皇女到真是爱民如子,为了你北辰的百姓甘愿成为我西云的附属国,只是不知这事若是传回了北辰,又会掀起怎样的风雨呢。” “陆雯也是有私心的,为了活命而已。” 叶纪棠站起来,一手背在身后,走到陆雯的身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雯,微微低身,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朕可以出兵。” 听到这话,陆雯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都亮了,叶纪棠看着她那双与陆晏修十分相似的眼睛,那小人儿与她撒娇卖乖的时候也是这般,只怕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有拒绝陆雯的缘由吧。 “多谢皇上。” “至于你朝中之事,朕不会查手,这都要看你的本事了,毕竟朕不喜欢与蠢笨之人打交道。” “陆雯明白。” 有些事情她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她回去后将太女一党的遮羞布扯下来,她就不信朝中的那些人还会拥护这么一个狼子野心,不忠不孝的人登基。 * 家宴设在御花园内的浅吟亭上,夜幕刚来,宫人就将亭子里面的烛灯点燃。 家宴人不多,只有叶纪棠,陆晏修与陆雯三人,至于懿祥宫的太君后,宫人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只是那太君后又如何是一个安分的人呢? 叶纪棠与陆雯刚到御花园,陆晏修也领着人过来了,他穿了一袭妃色华服,头上小发冠两边坠着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晃动着,为他添了几分俏皮。 陆晏修走过来微微行礼“皇上,二皇姐。” “君妃不必如此。”陆雯侧身避开了陆晏修的行礼,在她说北辰是西云的附属国后,她就算是登基成为北辰的 分卷阅读98 皇帝,她的身份也大不过她这位小皇弟。 想到这儿陆雯不由得有些唏嘘,当初太女一脉将陆晏修送来和亲,本是想杀了他的,或者是让被西云皇上羞辱,可没想到陆晏修竟然入了她的眼,还捧在手中娇宠,现如今倒是成了身份尊贵之人了。 叶纪棠倒是没去关心陆雯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兴趣,她走到陆晏修的身边,牵着他的手坐在首位,刚坐下呢,太君后穿着华服由越泽扶着走过来。 “参见皇上,君妃。” 叶纪棠捏了捏陆晏修的手,抬起头来目光冷冽的看着太君后,抿着嘴一言不发。 亭子里面的气氛顿时冷到了极致,有些胆小的宫人已经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倒是太君后,面上却十分平静,只是苦了一旁扶着他的越泽了,越泽觉得自己的手可能会被太君后折断了。 “不是说是家宴么,怎么这些人也算是家宴?”太君后面露笑容看着叶纪棠“本宫瞧着皇上似乎有些不太欢迎本宫,难道皇上忘了?不管如何本宫可还是皇上的嫡父。” 冷冽的气氛中多了几分剑拔弩张。 “既然太君后知晓朕不关心你,为何还要出来讨人嫌呢?” 第47章 第 47 章 “太君后似乎有些思虑过多, 神志不清了,韩姝,将太君后送回去, 顺便找个御医去请个平安脉。” “诺” 站在叶纪棠身后的韩姝走到太君后身边, 伸手道“太君后请。” 太君后被叶纪棠这话气得面色铁青,他伸出手指着叶纪棠“叶纪棠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太君后, 请!” 韩姝加重了语气,面上却依旧带着微笑,她道“太君后,可莫要让首辅大人为难啊。” 太君后看着韩姝的眼中淬了毒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吃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真是好样的,不过是一个女官就敢威胁本宫,好啊, 好得很啊!” 说完他拂袖离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他的身后渐渐走远了。 陆晏修坐在叶纪棠的身边,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心疼,他将另一只手放在那握着他的手上,无声的安慰着,虽然他知道他的皇上不需要,可是他还是心疼。 叶纪棠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小人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一旁的陆雯觉得她似乎已经饱了,她不应该坐在椅子上,她应该在桌底下才对,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 陆雯第一次生出了羡慕,她也好想要一个这般全心全意待她的夫郎了。 这次陆雯也算是明白了,为何这叶纪棠如此宠爱陆晏修了,得夫如此,岂是一个幸字能讲完的。 这次家宴并没因为太君后的突然出现而扫了兴致,家宴上虽无丝竹之声,但也主宾相谈甚欢,陆晏修还在叶纪棠的诱哄下吃了一些他平日里不喜欢吃的苦瓜。 陆雯与叶纪棠喝了不少的酒,两人说的话陆晏修也听不太懂,他瞅着叶纪棠手边的酒杯,眼中充满了好奇,小眼神瞅了瞅正在与陆雯说话的叶纪棠,小手蠢蠢欲动的伸向酒杯。 掩耳盗铃似的,手指头勾住酒杯往自己旁边拉,时不时的还看了眼叶纪棠,却不知自己的这些举动早就被那两人看到了。 陆雯努力控制着自己,千万不要笑出声,她这个小皇弟真是太可爱了。 陆晏修端起酒杯,飞快的喝了一点,一小口下去,他感觉自己嗓子火辣辣的,一张小脸顿时染上了红晕,他将酒杯放在桌上,这个酒怎么这么难喝! 他不是没喝过酒,但那都是果酒或者一些花酿,甜的,几乎都没酒味,而这次叶纪棠她们喝的却是比较烈的酒,陆晏修自然喝不习惯。 叶纪棠看着他那样子,最终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的后劲大,尤其是对陆晏修这种不会喝酒的人来说,虽说只喝了一点,但效果十分显著,没过一会儿呢,他就感觉自己晕乎乎的,手脚发软。 陆晏修晃了晃小脑袋,本想清醒清醒,谁知这么一晃成功的将自己晃得更晕了,身子往后一扬,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了,他身后的侍书刚想上来扶他,叶纪棠长臂一捞,那小人儿已经在她的怀中了。 陆晏修趴在她的怀里,双眼模糊的看着叶纪棠,他伸手戳了戳叶纪棠的脸颊“皇,皇上,你怎么有四个啊?” ? 还不等叶纪棠弄明白呢,只听这小人儿又说道“皇上,你别动!晃得我头都晕了!” 得,她算是明白了,这小祖宗怕是醉了,叶纪棠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真是只贪嘴的小馋猫,什么都想尝一下。 一旁的陆雯看着已经挂在叶纪棠身上的陆晏修,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十分有眼力见的起身道“皇上,陆雯怕是有些醉了就先出宫了。” “嗯” 送走了陆雯后,叶纪棠将怀中的小醉猫抱在怀中,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晏修,你醉了不如咱们回去了? 分卷阅读99 ” “醉了?谁醉了?” 陆晏修挣扎着努力想要坐直,可手脚软得都像不是他的一般,他皱起眉头,气鼓鼓的扭动着身子“谁绑着我了,快将我放开!” …… 叶纪棠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他了,直接将人抱起来就往棠华宫的方向去了,一路上,陆晏修在她怀中都是手舞足蹈的,没有一会儿是安分的。 韩姝伸手将殿门打开,叶纪棠抱着陆晏修就进去了,眼看着侍书这个呆头呆脑的也要跟着进去,韩姝手快的将人抓住,拉到自己的身后,麻利的关上门,她看着侍书,多了几分无奈,真是个不要命的,这个时候进去,可不是再坏皇上的好事儿么。 却说屋里。 叶纪棠将人抱着一路走到床边放下,半蹲着身子,将他的鞋袜脱掉,还没起身呢,那圆润娇小的脚丫子就踩在她的肩膀上,叶纪棠顺着看上去,原本躺着的陆晏修不知何时又自己爬了起来,双眼依旧迷糊,但那眼角的红晕为他添了几分媚意。 陆晏修还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一丝清醒了,他晃动了一下小脚,不知怎的,一股委屈从心里蔓延开来,嘴巴一撇,两行清泪顿时从眼眶流了出来。 瞧着他哭了,叶纪棠有些慌了神,莫不是那酒太烈了,不舒服? 不等她开口说话呢,她就清晰的听到陆晏修嘀咕道“侍书,你说为何我到现在都没有身孕呢?” 他伸手揉了揉小腹“明明阿汀都有孩子了,可我却没有,还是说我的身子怀不上么?” “可是我好想有一个属于我和皇上的孩子啊,皇上这么好,对我超级温柔,若是……若是我不能生孕的话,皇上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可是,可是我好喜欢她,离不开了呀……” 听到陆晏修的话,叶纪棠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苦的,捏着他脚踝的手不由得收紧,她没想到这小人儿竟然将这份委屈藏得这么深,什么不要他,她怎么可能不要他呢? 脚踝上的痛楚让陆晏修的眉头更加紧皱,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叶纪棠顿时回过神来,她连忙将手松开,看着上面一圈红印,叶纪棠眼中满是愧疚,低头在他的脚踝上亲吻了一下。 陆晏修就像是有感知一般,圆润的脚趾蜷缩着,小人儿乖乖巧巧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叶纪棠将他的脚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一边,她顺势起身一只手搂住他的脑袋将人压在床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怀中的陆晏修,低头亲吻在他脸颊上的泪珠。 苦的,苦到了她的心里…… “妻主……” 陆晏修眼神涣散,无意识的唤了一声,声音娇软,叶纪棠在他的嘴脸落下一个吻,不管陆晏修能不能听到,叶纪棠低声说道“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上一世我没护好你,这一世我又怎会松开你的手呢?” 怀中小人儿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伸手就扒开自己的衣服,那藏在衣服下面白皙的身子直直的闯入叶纪棠的眼中,偏生这人还不知此时的他到底有多么的勾人,陆晏修难受的还想要解开腰间的腰带,嘴里还直说着“热……” 叶纪棠忍不住轻轻的在他的脖颈处咬了一下,伸出舌头舔舐着,陆晏修止不住的嘤咛,身子扭动着,娇软无骨,将叶纪棠身体里的火勾了出来,越烧越旺。 醉酒后的陆晏修是叶纪棠从未见过的,平日里他还是害羞的,最多会在她的诱哄下主动一两次,亦或是叫她一声妻主,但现在的他就像是妖精,主动得很。 叶纪棠的眼底欲/望的火焰快要将她燃烧起来,一声撕裂声,陆晏修身上的衣服就在她的手中报废了,小人儿的顿时一览无余,原本白皙的身子上因为醉酒染着红晕。 叶纪棠扣着陆晏修的腰,亲吻在他的脖颈,锁骨上,像是要将他吞噬了一般,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殿中一室旖旎,偶尔泄出几声嘤咛,很快又消失了,摇曳的床幔一直到深夜才停下来。 叶纪棠抱着身子颤栗的陆晏修沐浴后,重新躺回床上,方才陆晏修有些失控,在她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叶纪棠看着手臂上那整整齐齐的小牙印,还有些出血,她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已经睡熟的陆晏修的鼻子,这口小白牙真是好得很。 叶纪棠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渐渐地也睡着了。 第二日,陆晏修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床榻边的侍书,忍不住的开口道“现在……” 话还没说完呢,他果断的将嘴闭上,眼中多了几分不可思议,这是他的嗓子么!怎么这般沙哑,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倒是因为他的动作滑落下来。 侍书猛的背过身去,陆晏修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一眼,露出来的地方满是红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陆晏修的小脸顿时红了,只是那罪魁祸首却不在了,他磨着牙齿,恨不得咬那罪魁祸首一口,真是太过分了! 在得到叶纪棠同意出手帮忙后,陆雯第二日就准 分卷阅读100 备离开西云了,她临走前还留了一封信放在桌案上,她知晓,自从她进入西云后,叶纪棠就开始派人暗中跟在她身边了,无非就是为了监视她。 这封信不过是她想要给她那位小皇弟的,这一趟来,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位小皇弟是后宫中难得心智通透,干净的人,若是她能登基,她也想要照拂一下这位小皇弟,帝王的情爱有多么的短暂,她这个从小生活在阴谋当中的人最为清楚,虽说叶纪棠看着不似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但万一呢…… “皇上,北辰的二皇女已经启程离开了,这是她临走前留下的一封信。” 影一从暗处出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她将这封信放在叶纪棠的桌案上,然后退到一边。 叶纪棠将信拿起来,上面写着陆晏修亲启,她捏了捏信,并未打开而是将信交给影一“送去给晏修吧。” “诺” * 南疆与西云打得难分难舍的,阳梁最终也按捺不住了,派了十万大军想要浑水摸鱼一举攻下西云,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小半个月了,在五日前,叶纪棠派了五万大军驻扎在西云与北辰的边境,此举不少大臣感到不解,但是却又不敢说。 阳梁既已出兵,叶纪棠自然要准备御驾亲征了。 仲松,萧姜与柯苑不约而同的来到交泰殿,三人身着朝服站在大殿中看着她们的皇上。 最终萧姜按耐不住,上前道“皇上,既然你要御驾亲征不如也带上臣吧!” “还有臣!”仲松也走到萧姜身边,一脸坚定。 站在她们夹缝中的柯苑,看着这两个热血的年轻人,险些脱口而出让皇上也将她带上,索性这话还没有说出来,柯苑就回过神来,她不过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么还有这般的冲动。 叶纪棠看着她二人,将手中的朱笔放下“当真是胡闹,若是你们去了,这朝廷怎么办,难不成朕在战场厮杀回来后被人端了老巢么?” “可……” “这次朕谁也不带,阳梁南疆不足为惧。” 叶纪棠心中烦着呢,也不愿与这三个人多说,没多久就将她们赶了出去。 御驾亲征,到底也是要上战场的,可她至今都还未告诉晏修她要出征一事,她的晏修永远是懂事的,就连她前两日派出那五万大军去北辰也没问过。 叶纪棠没忍住倒是提过一嘴,那小人儿只是说他相信她。 朝中的事情她已经安排妥善了,前朝有她们三个盯着,越华清进来又被她拔了一些爪牙,早已不足为惧了,后宫她已经派了暗影在棠华宫守着了,这次她更是将影一留下,韩姝她也不准备带走,那太君后就算是想找晏修的麻烦,也得掂量一下前朝的动静。 只是…… 不管叶纪棠如何犹豫,原定了出发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这一夜,叶纪棠一晚都没睡觉,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安睡的小人儿,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将他一起打包带走,可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她不能让他去,可这一走,只怕少说都要一年半载吧…… 叶纪棠的思绪飘到了上一世,她临死前看到的场景,她捧在手心里的晏修倒在地上,一双明眸没有半点生机,嘴边还有一抹泛黑的血迹,光是想想,叶纪棠就觉得自己的心跟刀划在上面一般,生疼。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韩姝从外面进来,她一路来到床榻边低声道“皇上,大军已经整顿好了。” “朕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诺” 韩姝离开后,叶纪棠看着怀中依旧安睡的小人儿,俯身在他的额角落下一个吻“晏修,等我回来。” 叶纪棠起身离开,她并未看到在她离开后,原本以为安睡的小人儿眼角流出泪水,原本搭在枕边的手紧紧抓住枕头,指尖都泛白了。 陆晏修很聪明,他一早就猜到了叶纪棠要御驾亲征的事,可他依旧将这个消息埋藏在内心中,这一日终究是来了。 * 御驾亲征,百官恭送,百姓们纷纷出门,若不是有禁军,只怕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 叶纪棠一袭银色戎装骑在马上,她的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出发!” 十万大军集结在京城外,浩浩荡荡的一眼竟望不到边,这一战是叶纪棠期盼已久的,也是西云臣民们观望的。 四国纷争,究竟谁会胜出一筹? 第48章 第 48 章 “将军, 朝廷的增援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咱们现在不过两千人,如何能抵得过下次!” “是啊!将军!” 城墙上,罗秋一手扶着剑柄站在那儿, 她看着下面正在浴血奋战的西云将士, 西呈边境已经落入南疆之手了,她们无奈只能退回到玉关城内。 玉关城是当年先祖亲自督促建造的, 城墙牢不可破,易守难攻,也正因为这样,她们这两万大军生生与南疆还有西呈驻军拖延了这么久。 只是现如今 分卷阅读101 她带来的将士死伤无数,仅存下来的两千余人也都身上带伤,玉关城内一些年轻力壮的女人们也都自告奋勇纷纷上了战场,只为了保护在城中的家人。 罗秋眉头紧锁,南疆这次倾国之力派了五万大军前来, 接到消息, 阳梁已经与南疆连手,十万大军已经在路上了,若是朝廷再不增援,只怕这玉关城也要保不住了。 玉关城被迫,就一路过去畅通无阻,握紧剑柄的手猛的收紧,她转身看着身后负伤的将士们沉声道“本将军已经修书派人将这边的情况送到京城了,增援应该很快就来了,咱们再坚持一下,不能让那些人破了玉关城!” “诺!” * 西呈王爷府内,丝竹之声,延绵不绝, 一些身着轻纱的男子在庭院中起舞。 叶毓与几个身着戎装的女人喝酒,那几个女人怀中还有几个柔若无骨的男子,衣不蔽体,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手中端着酒杯。 其中一女人调笑着捏了一把怀中的男子,听到他嘤咛的声音,女人一口将酒饮尽大笑起来,她侧目看着一旁的叶毓道“都说这西云男子最是娇媚,如今一看可当真如此,听听这声,都快出水儿了。” 叶毓手中拿着扇子抿了一口酒,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身边还跪着一个身着紫衣带着面纱的男子,虽说看不清样貌,但从他的身姿和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也看得出他姿色不凡。 开口说话的那女人一双眼睛露骨的打量着那尤物,也不知这样的妙人儿会是个什么滋味,那人忍不住的开口道“王爷,不知你身边这位是?” 跪在叶毓身边的男子听到那人在说自己,害怕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叶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人,眼睛眯着,眼底闪过一到冷意,她道“沙依将军可是不满意,不如本王给将军换一个可好?” 沙依眼神闪了闪,端起刚刚被人倒满的酒杯冲着叶毓扬了扬“不必麻烦了。” 叶毓看了眼身边跪着的男子,虽看着依旧没什么反应,但那举着酒杯止不住颤抖的手无声的诉说着这人心底的害怕,她伸手接过酒杯道“下去吧。” “诺” 见人离开了,沙依也没了兴致,这次到这王爷府来也不是贪图享乐的,沙依道“王爷,这玉关城易守难攻,那罗秋不过千人就将我南疆万人生生拦在了外面,不知王爷可知这玉关城如何能破?” 看似南疆大获全胜,其实她们夺下的也不过是西呈边境这一座城池,至今她们都止步在玉关城外,那罗秋用兵如神,借用玉关城的位置她们不知牺牲了多少。 叶毓轻笑了一声“这好说,本王作为西云的王爷,又在这西呈待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沙依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她看着那堪比狐狸还精明的叶毓道“王爷,之前是您让我们出兵,现如今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可就是出尔反尔不守规矩了,听闻你们西云皇帝也是一个狠人,难道王爷想这般拖下去,等你们大军来了将你活捉了不成?” 庭院中的气氛变得紧张,沙依身后的南疆将军们也个个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叶毓。 “看来沙依将军倒是十分熟悉我朝,不过,本王要的诚意其实也不为难,不过是要一个人罢了。” “哦?不知王爷想要哪个?”沙依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莫不是王爷看上了我南疆哪个男子了不成?” “倒也不是,是我朝三皇女叶珂。” * “皇上,眼看着夜深了,不如咱们先在此处安营吧?” 此次出征,叶纪棠带的副将名叫孟彤,此人善用兵法,虽不如罗秋,但当初在征战北边荒蛮的时候,也是一名得力干将,孟彤骑着马走到叶纪棠的身侧,慢了她半个马身。 叶纪棠抬眼看了眼天色,日落西山,却是不能再前进了,她微微抬了一下手“就在此处吧,让人去周边巡查一下,多找些人看护粮草,明日一早就出发。” “诺” 得了令,孟彤骑着马去后面安排事宜了,叶纪棠牵着缰绳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一旁的将士,独自走到一边的树下。 眉宇间多了几分忧虑,也不知她的晏修醒来后知道这件事儿会作何反应,只怕等她回去后,这小娇气又要闹脾气了,指不定还会不理她,叶纪棠叹了口气。 夜色渐深,营帐很快就搭好了,叶纪棠坐在营帐内,看着地图,毕竟是十万大军,行程很慢,她们走走的多是郊外野地。 孟彤从外面进来拱手道“皇上,大军已经安排妥善了,有将士去打了一些野味,皇上可要出去吃一些?” “不用了。” “皇上莫不是在担心罗将军她们么?”孟彤一手扶着剑柄走到桌案前。 “南疆与叶毓连手,现如今阳梁的十万大军也在往这边赶来,罗秋她们退回玉关城,若是我们赶不过去,只怕玉关城也受不住了。” “玉关城易守难攻,罗将军定会支撑到咱们去的,而且增援的粮草与前去支援的两 分卷阅读102 万军队也先行出发了,想来应该能赶在阳梁到的时候抵达玉关城的。” “皇上。” 一个暗影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叶纪棠抬眼看了一下,一旁的孟彤连忙道“皇上,臣先出去了。” “嗯” 孟彤走后,叶纪棠才道“你不是应该守在君妃身边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暗影将怀中的信件取出来,双手奉上“皇上,这是君妃给您的信。” 一听是陆晏修的信,叶纪棠快步走过来将信拿过来,她捏着信,里面似乎有些东西,叶纪棠回到桌案边把信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个玄色的荷包与一封信掉落在桌案上。 叶纪棠将荷包拿起来捧在手中,她看着上面绣得歪歪扭扭甚至分辨不出是什么的图案,眼中满是温柔。 这是晏修之前答应要给她做的荷包,原以为最后那小狐狸会假装忘记蒙混过关,没想到他竟然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叶纪棠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和温柔。 她捏着荷包感觉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忍不住将荷包打开,伸手将东西取出,是红豆,一共有六颗,叶纪棠看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将红豆重新放回荷包,这才拿起一旁的信。 打开后,一共两页,里面写满了陆晏修讨厌叶纪棠,只在最后一页写上让她平安归来,若是敢受伤,日后就让她与交泰殿长久作伴。 看到这信,叶纪棠很能想象到那小人儿在写这封信的时候那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小模样,没想到他到底还是知道了,也是,他这般聪明,宫里又人多口杂的,他若是想要不知只怕也难。 “你走的时候宫里可有何动静?” “回皇上,懿祥宫与首辅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毕竟这暗影与叶纪棠出发不过只隔了两个时辰而已。 “那君妃呢?他将这信交给你的时候可还说了什么?” “君妃很生气,而且,而且还哭了。”暗影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平白多了几分紧张。 哭了…… 叶纪棠叹了口气,那娇气包肯定会哭的,叶纪棠将信与荷包放在一起,随后提笔写信。 待吾归京,任君处置。 她将信封好后交给暗影“将这封信送到君妃手上,日后若是君妃有信,就由你来送。” “诺” 暗影走后,叶纪棠也无心看地图了,她坐在椅子上将那荷包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嘴角都快扬到后脑勺了,她的晏修真好! * 叶纪棠走后,陆晏修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殿中,夜里更是在那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他第一次觉得这棠华宫的床榻着实有些大,明明已经快到初夏了,他竟觉得还有些凉意,陆晏修将手搭在叶纪棠用过的枕头上,眼泪打湿了他枕头的一角。 陆晏修忍不住将枕头抱在中,将小脸埋在枕头里,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日侍书进来后就看到自家君妃宛如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一般,小脸苍白,显得十分疲惫。 “君妃……” “我没事儿,扶我去洗漱吧。” “诺” 这边陆晏修刚洗漱完,坐在铜镜前准备梳发,一个宫人匆匆从殿外进来,他一路来到陆晏修的身边道“君妃,懿祥宫派人来说太君后要见您。” 一听太君后要见陆晏修,陆晏修还未有反应呢,他身后的侍书就开始紧张了“太君后为何要见君妃,君妃要不就不去了吧,这皇上刚出宫呢,太君后就迫不及待的要见你,指不定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呢。” 听着侍书的话,仿佛那太君后是什么猛兽一般,陆晏修笑了一下“去,为何不去,若是我不去了,这太君后指不定还要做什么呢。” “侍书,你去告诉韩姝一声,就说我去懿祥宫了,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出来,她会知道应该怎么办的。” “诺” “这君妃为何还不出来,莫不是以为有皇上撑腰,连太君后都不放在眼中了不成?” 殿外,元义在那儿候着快有一炷香了,看着守在殿门口的两个侍卫,元义自觉没有那功夫能闯了进去。 “元总管,本宫不过是换一身衣服罢了,这有何不妥?” 陆晏修身着一袭妃色华服,头上戴着一直精致的玉钗由人扶着从里面出来。 “见过君妃,方才是奴一时失了言,还请君妃莫要怪罪,君妃不如咱们快些去吧,太君后可还在等着您呢。”元义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他看到陆晏修身上着实有些喜庆的衣服,目光闪烁了一下。 “既然元总管不会说话,不如就让本宫的人好好教一下元总管吧。”陆晏修微微抬手,原本守在殿门口的两个侍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站在元义的身后。 元义心中升起一道恐慌,他看着陆晏修,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那两人架着他的手,元义只觉得膝盖一疼,直接跪在地上,他抬头看着陆晏修,眼中满是求饶“君妃饶命,君妃饶命啊!”b 分卷阅读103 r   “元总管,得罪了。” 扶着陆晏修的那个宫人上前来,伸手捏住元义的下巴,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这宫人是暗影出来的,一巴掌下去,元义的嘴角沁出了鲜血,被打的脸顿时红肿。 陆晏修眼神冰冷的看着,此刻的他竟然与叶纪棠有几分的相似。 不过打了五下,元义已经受不住了,脸颊肿得老高了,陆晏修看到后摆了摆手“不是说太君后找本宫么,既然如此还不快带路。” 宫人松开元义退回到陆晏修的身后,元义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被教训后他也不敢再放肆了,连忙起身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懿祥宫的方向去了。 懿祥宫内,太君后早已在那儿等着了,结果这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一旁的越泽开口道“这好不容易太君后想找君妃说话,结果这么久都没来,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太君后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能出什么岔子,只怕是这陆晏修翅膀硬了,连本宫都不放在眼中了,现如今皇上也不在宫里,这次本宫倒要看看还有谁护着他。” “君妃到——” 殿外传来动静,陆晏修与元义一前一后进入大殿,元义看到太君后,连忙走过去跪在地上“太君后,还求太君后为奴做主啊!” “你这……” 元义脸颊高肿,嘴角还有鲜血,那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的样子绕是太君后与越泽都有些惊讶。 “奴奉太君后的命令去请君妃过来叙话,可没想到君妃出来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命人将奴抓起来当中打了,太君后,奴到底也是您宫里的人啊,太君后!” 元义跪在那儿哭天抹泪的,他一旁的陆晏修微微皱起眉头“太吵了。” “陆晏修你莫不是想造反不成!”太君后猛的拍在桌上,他怀中的琉璃被吓了一跳,直接从他的膝盖上跳了下来,一溜烟不知跑哪儿去了。 “倒也是不敢,不过这元义在棠华宫外对皇上出言不逊,太君后,您说该不该罚?” …… 一路往玉关城走,路上遇到不少流民,都是从西呈和玉关城逃出来的。 战事一来,受苦的总是百姓们,原来赖以生存的家园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 “皇上,咱们翻过前面那处山脉就能到玉关城了。” 叶纪棠顺着孟彤指的方向看去,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吩咐下去,让大军加快步伐,务必要在阳梁大军赶到之前去玉关城。” “诺!” 第49章 第 49 章 转眼, 叶纪棠已经到玉关城有小半月了,她带领大军赶到的时候,罗秋正准备带着仅剩的不足千人的西云将士与即将破城的南疆来个玉石俱焚。 那一战虽胜了, 但阳梁的大军也在三日后赶到了。 这小半个月里, 叶纪棠亲自上阵,屡战屡胜, 西云的将士们热血高涨,私底下还称叶纪棠为修罗皇上,只要有她在,就像定海神针一般。 “可查到叶珂的下落了?” 叶纪棠一来玉关城就派了暗影去查,可那叶珂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丝毫音讯。 “皇上,属下在广静王府发现了三皇女的踪迹。” 一听叶珂竟然在广静王府,罗秋与孟彤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罗秋斟酌了一下后道“皇上, 臣猜这南疆会不会用三皇女与广静王作为交换达成了什么交易,玉关城易守难攻,南疆若是没有消息,那次根本不可能破了玉关城,可若不是皇上带着大军及时赶到,只怕这玉关城要没了。” “皇上,这三皇女若真的落入了广静王手中,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孟彤也随即开口。 叶纪棠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越华清不足为惧,至于这叶珂,既然在广静王府就暂时不用去管。” “诺” 安排了之后的部署,罗秋与孟彤相继离去, 叶纪棠独自坐在军帐中,她将贴身带着的荷包取出来,原本冷冽的眼神顿时软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摩擦着上面的图案,那小狐狸当真是狠心,这都小半个月了,那气儿竟还未消去,到现在都未送过信来。 她的眼中多了几分眷念,嘴角不觉的勾起,只要等北辰那边传来消息,这场战役就能结束了,到时候她就能回去了。 帐外传来几声脚步声,叶纪棠将荷包收起来,营帐的帘子被掀起,她抬眼看去,竟是那送信的暗影。 暗影从怀中取出书信,还不待她说话,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皇上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跟前,而那封信正在皇上的手中,暗影心中十分惊讶,没想到皇上的武艺竟是这般高强,她方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纪棠重新坐回椅子上,她伸手将信打开,方才还念叨那心狠的小狐狸,没想到这信就送来了。 信中不过是一些日常琐碎之事,让她注意安全,又说洛安安时常进宫陪他,一同的还有谢汀,还说 分卷阅读104 御花园内的花都开了,特别好看。 不过简单的一封信,叶纪棠反复看了几遍,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今日宫里可有什么异动?” “回皇上,在您离开后第二天太君后派了贴身的总管元义去请君妃去懿祥宫,君妃将那人给打了一顿,后来是殿中省拿着通行证去将君妃接了出来,君妃离开后,懿祥宫内宣了御医。” 这件事还是她回去的以后,跟在君妃身边的暗影给她说的。 叶纪棠挑了一下眉头,她又将信看了一遍,确认了上面陆晏修没有提到这事儿,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人儿啊,真是,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一想到那元义,叶纪棠的眼神暗了下来“将那元义处理了。” “诺” 叶纪棠并不在乎陆晏修为何打了那元义,但那元义是不能留了,引得太君后查当年之事就是这人,原本她是打算等事情查出来后再处理的,现在既然得罪了陆晏修,此人也没必要再留了。 她提笔写下一封信,装好后交给暗影。 * 时间一晃,已经三月过去了,阳梁这次下了决心要将西云攻下来,绕是叶纪棠再如何英勇,战事依旧陷入了焦灼,边境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这玉关城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打不出去,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南疆到底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国,战事拖了这么久,不管是士兵还是粮草都跟不上了,前两日叶纪棠更是在战场上将南疆的一员将军斩杀于马上,南疆的士气一度陷入低迷。 “王爷,当初是您说这次战役不成问题,可现在我们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了,难道王爷就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么!” 此时的广静王府里面也是鸡飞狗跳的,沙依面色铁青的看着叶毓,与她一同的还有阳梁的大将军窦襄,此人武艺高强,擅长用阵法,心思缜密。 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叶毓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拨弄着桶里面的冰块“打战不就是这般么,有胜有败,而且这次战事本王也出了不少的力,可两位将军呢,尤其是沙依将军,本王都将玉关城的缺陷告诉你了,可你却没有将玉关城攻下,难道不是你能力有问题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沙依心中的怒火,重重的一拳打在桌案上,桌案承受不住,顿时报废了,若不是一旁的窦襄将她拦住,只怕今日是不能轻易就了结的。 窦襄道“王爷,咱们既然已经达成了约定,您已经得到了那叶珂也应该助我们夺下玉关城才是。” “如今城中有叶纪棠坐镇,本王不是她的对手。” “你!”沙依怒视着叶毓,眼中冒着火气。 叶毓觉得无趣,将手中的扇子随手丢进了冰桶里面,她抬眼看着沙依“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叶纪棠只有一个君妃,是北辰送来和亲的皇子,想来两位应当也有所耳闻,若是你们将这陆晏修抓来,也不怕她不会退兵。” “广静王!你在耍我们不成?既然叶纪棠那么宠爱那个陆晏修,她走的时候必然是做好了部署,我们这般去可不就是自投罗网么!”窦襄也有了一丝怒火。 “你看,本王给你们想了办法,你们又不敢,本王能怎么办。” 屋内的动静传到了外面,叶珂躲在窗户下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她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 很快她的心中就有了注意,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后,叶珂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当务之急她要想办法从这广静王府出去,现如今叶纪棠在玉关城必然不会贸然离开,她若是回了京城与越华清连手,必然会打得她们措手不及,到时候只要将那陆晏修抓在手中,她就不信叶纪棠敢做些什么。 叶纪棠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皇位,等她登基后,她定然不会放过叶纪棠的,至于那陆晏修,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尤物,能将叶纪棠迷成这样。 最终屋里面的几人不欢而散,沙依与窦襄负气离开,一直到王府外,沙依转头看了眼那紧闭的王府大门,眼中闪过一道阴鸷,手紧紧握成拳头。 一旁的窦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沙依将军也不必生气了,这广静王向来狡猾,原本我还只是猜测,但是方才我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沙依面带疑惑的看着窦襄。 窦襄并未回答,而是拉着沙依往城中走去“我的手下在这西呈中找到一处酒馆,今日就由我做东请沙依将军喝酒去,至于别的事情,咱们酒桌上再说。” 沙依好酒,一听这窦襄要请她喝酒,心中的怒火也灭了几分,她大笑几声“窦襄将军就是痛快,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开后,原本紧闭嗯王府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道缝,一个人从里面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很快门又被关了。 “王爷,她们已经走了。” 侍人到后院的时候,叶毓正侧身躺在湖边亭子里面的软榻上,一 分卷阅读105 只脚屈膝踩在软榻上,软榻前还跪着一个穿着一袭绿色衣服的男子,手中捧着一盘葡萄。 叶毓抬手揪了一个下来,她微微起身,手肘支撑在软榻上,捏着葡萄的手捏着男子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勺儿,本王要不要给那人送信呢,毕竟她可是在皇上身边,若是刺杀皇上,她可是最有机会的,你说呢?” 听闻她的话,被称为勺儿的男子小脸顿时变得苍白,端着盘子的手也有些颤抖,他目光闪烁不敢看叶毓,直到下巴有些痛,勺儿才开口道“勺儿愚笨,全凭王爷做主。” 叶毓似乎被他的话取悦了,面上挂着笑容,她松开勺儿的下巴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倒是听话,既然如此那就让干梅走一趟吧,若是她能将叶纪棠杀了还侥幸不死,本王倒也不介意让她与你团聚,毕竟本王还是善良的,不忍你们姐弟分别多年无缘得见。” 勺儿的身子微微颤抖,虽然他一直都被关在这广静王府中不得外出,但是他也知晓刺杀当朝皇上何其艰难,就算侥幸成功,只怕也会没命。 “怎么,你不想团聚?” 叶毓的脸色冷了下来,勺儿连忙摇头“勺儿一切都听王爷的。” “你还说你愚笨,本王瞧着你最为聪明了,你放心,只要她能完成本王给她的命令,本王自然会让你二人团聚的。” * “皇上,有动静了。” 自从她重生后,她就一直在查上一世暗算她的人究竟是谁,她也有所怀疑,来了这边城后她就派人暗中监视伏妍,原本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多疑的时候,没想到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说。” “皇上,来人是广静王身边的侍卫长干梅,两人在帐中属下未曾看到她拿了什么东西给伏妍,只说了一句让她尽快完成。”暗影将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叶纪棠捏着兵书的手紧了紧,果然上一世就是伏妍,可为何呢? “皇上,不如让属下将伏妍抓来问个清楚?” “不必,派人去跟着干梅,朕倒要看看伏妍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她们手上。” “诺” 暗影离开后,叶纪棠也无看兵书的性子了,她将兵书随手放在桌案上,转而将怀中的荷包取出来,她伸手进去掏了一颗红豆,两指捏着,现如今她算是明白睹物思人究竟有多难受了。 * 如今谢汀的月份大了,眼看着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陆晏修与洛安安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出宫去仲府陪他说说话,解解闷。 陆晏修无趣的趴在桌上,一双手垫在下巴处,跟朵蔫了的花儿一般,一旁的洛安安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戳了戳陆晏修的脸颊“传回来的不都是捷报么,都说皇上骁勇善战,乃我朝之福呢,你怎么还这般?” 陆晏修有力无气地说道“皇上已经离开快四个月了,就连送信也要好些天,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小半个月了么。” “以前还有你在宫里陪着我,可现如今宫里就只有我一个,太君后自从病了又闭门不出了,实在是太无趣了。”说到这儿,陆晏修突然来了劲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洛安安“你说我去边城找皇上如何!” “啪……” 洛安安十分不客气,抬手就打在陆晏修的额头上,他又觉得气不过,伸手捏住陆晏修的脸颊,可以说丝毫没有将他是君妃的身份看在眼中了,一旁的谢汀也不赞同的看着陆晏修。 “边境现如今正在打战,你可莫要动了这份心思。” “就是,现如今战事焦灼,你若是去了不是让皇上分心么,而且你去了万一受了伤怎么办?” “我不就是说说嘛!”陆晏修被捏住脸颊,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他看着面前的两人委屈的缩了缩脖颈。 “不行,我得看着你,今日我就跟你回宫,我要日日守着你,直到皇上回来为止。” 刚与仲松一同来到后院的萧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她的脑袋上缓缓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眼神迷茫的看着仲松,是不是这天儿太热了,她怎么幻听了?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真的!” “我觉得有!” “真没……” 陆晏修弱弱的企图为自己辩解,洛安安却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他进宫盯着这个不省心的也不错。 “你就不怕到时候萧大人哭么?” “她敢!” 在家中,两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十分明确了,洛安安说一,那萧姜自然是不敢说二的。 可这次,夫郎都要跑了,萧姜也要硬气一回了。 她顾不得亭子里还有别人,快步走上前去,原本气势汹汹的,在看到洛安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萧姜顿时委委屈屈的,伸出两个指头夹住洛安安的衣袖晃了晃“安安,难道你忍心抛弃我么?我怕黑,你若是走了,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随即走过来的仲松听了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伸手隔着衣服戳了戳手臂,嫌弃的看着萧姜“出息。” 分卷阅读106 对于萧姜来说,只要洛安安不走,她是可以不要脸的。 …… 洛安安恨不得伸手捂住萧姜的脸,以前他怎么没觉得这萧姜有这么无赖的,怕黑?骗鬼呢! 一旁的谢汀与陆晏修捂着嘴笑得身子都在颤抖,尤其是陆晏修,他险些笑出了声,这两人真是太搞笑了。 听到窸窸窣窣的笑声,洛安安抬脚狠狠踩在萧姜的脚上,手险些戳在萧姜的鼻子上,他道“你不是怕黑么,今晚你就去睡书房吧你!” 第50章 第 50 章 这一战足足打了半年, 不过索性的是南疆那边至今还在内乱,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支撑了,若不是还有阳梁, 叶纪棠早已帅兵将西呈夺回, 甚至连南疆只怕也是收入囊中了。 “皇上,来消息了!” 叶纪棠刚从战场上下来, 穿着戎装,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孟彤快步追了上来,欢喜之色都写在了脸上,她的手中捏着一封信递给叶纪棠“皇上,北辰二皇女已经夺下了皇位,已经派人出兵北辰了,再加上咱们派过去的五万大军, 只怕这阳梁不日就会收兵了!” 叶纪棠接过信, 粗略的看了一下,果真如孟彤所说,信的下面盖的还不是那陆雯的私章,而是北辰的玉玺,叶纪棠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这场战役打得太久了,几军僵持不下甚至这战事还蔓延到了别处,现如今也算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了。 她抬眼看着那有着她朝思暮想的小人儿的方向,晏修,等着,她很快就会回去了! * 北辰出兵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阳梁,阳梁皇上也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她当即下令让窦襄收兵回朝,圣旨传到西呈的时候已经是小半个月后了。 “没想到这叶纪棠竟还有这么一手,那陆雯当真是条听话的狗,皇位尚未稳坐,就下旨出兵阳梁!” 叶毓面色铁青,她握紧手中的扇子,她不甘心,她实在是不甘心,那叶纪棠该死! “干梅,告诉伏妍若是杀不了叶纪棠,本王就将她那弟弟送到军营之中,本王要他生不如死!去!” “属下明白!” 干梅也是一脸怒气,那伏妍当真是不识好歹!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屋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一个侍人仓惶前来,刚刚进屋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王爷,三皇女跑了!” “什么?” 手中的扇子最终没能承受得住,断成了两截,叶毓看着进来侍人的眼睛都快杀人了。 “王爷,属下方才去给三皇女送饭,但是去了以后发现原本守着她的两个侍人都被杀了,其中一人的衣服也被扒了,她身上的令牌也不见了,三皇女也不再屋中,属下将关押她的院子和房间都搜了个遍也没有。” “废物!” 叶毓抬脚一脚踹在侍人的心窝处,她也是习武之人,这一脚下去,侍人一个踉跄趴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挣扎了两下顿时没了气息,叶毓没想到今日来的消息都是这般,绕是向来淡定的她也没忍住怒吼了一声,她猛的将手中断成两节的扇子丢在地上“来人!” “王爷。” 守在屋外的侍卫连忙进来。 “将这个废物拖下去喂狗!派人去搜查叶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叶毓在屋内走来走去,如今北辰出兵阳梁,圣旨都下了,窦襄自然是要退兵的,只留下一个南疆如何能抵得过叶纪棠的大军,只怕阳梁一走,叶纪棠就会甩兵攻入西呈,到时候叶纪棠必然不会放过她。 另一边,叶珂在杀了那两个看守她的侍卫后,她换上了其中一人的衣服,靠着那令牌混出了王府,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现如今她必须要尽快回到京城,叶纪棠不再宫里,那个位置她唾手可得! 王府的侍卫倾巢而出,在街上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就要抓过来查验一番,叶珂也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会发现,眼看着那些侍卫就再往她这边来,叶珂慌忙的四处看了一下,转而往一处深巷中跑去。 * 果真如叶纪棠所言,窦襄收到圣旨后不得不带着大军回去,阳梁大军一走,叶纪棠率领西云的大军直指西呈。 南疆与叶毓的私兵拼死抵抗,奈何她们如何能是西云将士的对手,就在城门要破的那刻,叶纪棠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还不待她转过身去那支直奔她而来的剑已经被混迹在她身边的暗影斩下。 叶纪棠坐在马上转头看着已经被暗影拿下的伏妍,伏妍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周围的士兵将她围起来,一手握住剑柄,只要伏妍一动,她们就立即将人诛杀。 伏妍看着叶纪棠眼底的失望,她的脸色苍白,却也没有为自己争辩。 原本在指挥着攻城的罗秋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连忙骑着马过来,看到被人压着跪在地上的伏妍,顿时明白了“伏妍,皇上待你如此不薄,你竟然当真下得去手,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分卷阅读107 不成!” “罗秋。”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罗秋听到叶纪棠在叫她连忙应道“臣在!” “今日若是攻不下西呈,明日你就自行去打扫马厩,朕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说这话的时候,叶纪棠的目光依旧落在伏妍的身上。 “臣定将西呈打下,将那叛贼广静王压到您的面前!” 罗秋离开后,叶纪棠道“将伏妍压下去关起来,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她半步。” “诺!” 伏妍被压下去后,叶纪棠看着城墙上奋力抵抗的南疆士兵,她抬起手,一旁的人连忙为她地上弓箭,叶纪棠搭弓对准其中一个正准备砸石头下去的人,一箭射去,只见那人身体一僵与石头一同掉下城墙,她身后的士兵见状也都拉弓射去。 很快,西云的士兵就攻入城内,打开城门,此战不仅生擒了沙依还将逃离未成的叶毓一并抓获了,此战西云大获全胜。 按照之前的部署,孟彤带了三万大军一路前往南疆,如今的南疆已经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至于罗秋也是带了五万大军前往阳梁,这般大好机会,叶纪棠又怎会放过阳梁。 剩下的人则是打扫战场,还有就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南疆和阳梁的探子。 叶纪棠坐在椅子上,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叶毓和一脸不服的沙依,与她一同前来的将士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将那勺儿也一并抓了过来。 她看着跪在叶毓身侧的勺儿,那人与伏妍有几分相似,叶纪棠也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了。 “没想到皇上竟然早就打算好了,之前按兵不动只怕就是为了让阳梁上钩,还让臣放松警惕,皇上当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叶毓看着叶纪棠,就算她再不甘心,她也知道这次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怕连性命都有可能没了。 叶纪棠冷笑了一声“皇姨自己坐不住,不过是一个越华清就能让皇姨自乱阵脚,朕也是高看了皇姨,不过朕还是要感谢皇姨的,毕竟若是没有皇姨,朕只怕现在还不能将南疆与阳梁收入囊中呢。” “皇上未免有些太过自大,阳梁可不比南疆,而且皇上就真的会以为北辰甘愿成为皇上手中的那把刀么?也不怕到时候会被反噬了。” “这就不劳皇姨费心了。”叶纪棠淡然的看着叶毓,她微微抬手“将叶毓和沙依压下去。” “诺!” 两人被压下去后,叶纪棠这才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勺儿“你与伏妍是何关系?” “回,回皇上,勺儿是她同胞弟弟。” 虽是心中有猜想,叶纪棠也有些意外,如此看来只怕当初伏妍来到她的身边也是叶毓的局了,叶毓捏着伏妍的弱点,伏妍自然要听她的命令,叶纪棠看着吓得都快晕厥过去的勺儿“朕不会杀你,不过你的姐姐意图刺杀朕,朕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皇上!皇上求您饶了姐姐一命吧,若不是勺儿,姐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皇上,那都是广静王逼迫姐姐的,还请皇上明查啊!” 勺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只可惜叶纪棠没有丝毫的心软“将此人带下去与伏妍关押在一起。” 现如今西呈已破,边城也都收复回来了,叶纪棠也不愿留在这边城了,她留下足够的人处理这边的事情后,就带着人班师回朝了。 只是这路上叶纪棠的眉头就没苏展过,自从叶珂从王府逃离后,这个人就跟泥鳅似的,每次稍微有点踪迹,结果等她的人过去后又没了印子,叶珂想要做什么她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想,叶纪棠攥着手中的缰绳,但愿能支撑到她回去。 * 自从收到叶纪棠班师回朝的信件,陆晏修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却是十分的欢喜,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将那封信拿出来反复看着,嘴角的笑容险些止不住。 侍书端着铜盆进来,看到自家君妃趴在那软榻上,一双腿晃悠着,手中又拿着那封书信在那儿翻来覆去的看着,他忍不住的说道“君妃,你今天都看了五次了。” “我乐意!” 陆晏修丝毫没有害羞的,他双手抱着信在软榻上滚了一圈,算算日子皇上现如今应该也在半路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原本以为不过是与往常一样,平淡的一天,可就在陆晏修用完午膳准备抱着小毛球去睡一下的时候,原本守在殿门口的暗影突然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进来“君妃,越华清反了,太君后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属下带您先出去。” ? 陆晏修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侍书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进来,脚下没注意险些被绊住了,幸好赶过来的韩姝将人一把捞住“君妃,您先跟着暗影一道从暗道离开。” “可是你怎么办?” “她们暂时还不敢动臣。” 韩姝走到内殿,陆晏修看着她走到一处柱子那儿,伸手按了一下上面雕刻花纹的一处,陆晏修发现那原本摆放着摆件的架子竟然从中间挪开了,露出了一条密道来,陆晏修看了看侍书,又看了看一旁的韩姝。 分卷阅读108 “君妃,此时太君后来必然是冲着您来的,您还是快些走吧。” 殿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陆晏修也只能走进密道中,密道刚刚关上,原本紧闭的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太君后那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给本宫搜!” 第51章 大结局 “咱们这是去哪儿?” 密道内, 暗影在前头带路,侍书则是扶着陆晏修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眼瞧着这都走了快有小半个时辰了, 还未看到尽头, 陆晏修忍不住得出言询问。 “此处密道直通城外。” “直通城外?皇上为何好端端的要在我的寝殿内设置这么一条密道?” “属下不知,只是皇上走之前吩咐过, 若是宫中有异动就直接带着君妃从此处密道离开。” 陆晏修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叶纪棠安排的,他正准备再问些什么的,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怀中,那封信还在啊。 就在有过一处拐角的时候,陆晏修猛的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吓得侍书连忙将他的手拦住“君妃,你怎么了?” “小毛球!我把小毛球给忘了!” “君妃不必担心, 小毛球会迟一些送过来的, 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好” 听到小毛球也没事儿,陆晏修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 “什么?你说陆晏修不见了?” 棠华宫内已经是狼藉一片了,不少名贵的摆件就这么被碎了,屋里的陈设也都是东倒西歪的,翻查的宫人跪在他的脚边低着头。 “太君后,奴们已经将这棠华宫翻了个遍可就是不见君妃的踪迹。”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太君后脸色铁青,搀扶他的越泽连忙道“太君后,咱们还有正事儿呢,现如今这宫里已经被我们的人封锁起来了,可皇宫到底很大,若是那陆晏修当真有心躲起来, 咱们一时半刻的也找不到,现如今咱们还是先去找到那韩姝吧,毕竟三皇女还等着呢。” 一提到与叶珂有关的事情,太君后顿时回过神来,他轻轻的拍了拍越泽的手背“你倒是个好孩子,走吧。” 临走前太君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宫人“派人去将那陆晏修找到。” “诺” 越华清培养了一群私兵,在天子眼下,不敢养太多,但她却十分聪明,一部分人早已被她分散在禁军里面,所以这次谋反才打了萧姜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她们知道后,越华清已经派人将皇宫控制住了,朝中不少大臣也被她拘谨在府上不得出来。 “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洛安安愁眉苦脸的看着萧姜,这些日子谢汀已经有了反应了,他本是想去为他诊脉,顺便陪他生产的,可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越华清居然造反了,他伸手扯着萧姜的衣服“你说那越华清会不会用阿汀来为难仲松啊?” 萧姜将他的手握住,这才发现这小祖宗心中是真的有些慌,手都是凉的,她柔声道“仲松那边不会有事儿的,她能稳坐兵部尚书这么久了,必然会有法子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可阿汀快要生了啊!” “乖,没事儿,皇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而且京中还有江静呢。” 萧姜嘴上是这么安慰洛安安的,其实心中也有些担心,这越华清不知何时收买了这么多人,她们竟然都没有察觉,这也算是她们失察了,现如今她连外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叶纪棠身上了。 “啊!还有晏修呢,你说太君后他们会不会对他不利啊!” …… 瞧着这小祖宗操不完的心,萧姜所幸将弯腰将人儿抱起来,洛安安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脖颈,瞪圆了眼睛看着萧姜“你干什么啊!” “与其操别人的心不如多看看你家妻主,咱们也努努力,争取在皇上他们之前让你怀一个孩子。” 说着萧姜还颠了两下,抱着洛安安就往里屋走去,反正现如今他们都被关在府上,不如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洛安安没想到这萧姜竟然大白天的就想…… 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前些日子他老是往仲府跑,萧姜又忙,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交心过了,现如今他还是有些想的,他挪动了一下手,将自己的小脑袋枕在萧姜的身上,心中更是隐隐有了期待。 * 陆晏修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幸好侍书一直扶着他,瞧着不远处有亮光,陆晏修眼中露出了喜悦,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了,总算是快要到了。 出去后,他发现在自己在一处树林里,出口处还有几个黑衣打扮的陌生女子在那儿守着,其中一人手中还抱着小毛球,小毛球没有丝毫的挣扎,懒洋洋的窝在那人手臂中悠闲的晃悠着尾巴。 “小毛球!” 陆晏修快步走过去,小心 分卷阅读109 翼翼的将小毛球抱到自己手上,小毛球凑近闻了闻,嗯,是自家主子后,它小声的“喵”了一声后又继续耸搭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陆晏修好笑的伸手在它的脑袋爽rua了两把。 一旁站着的几个黑衣女子走上前来行礼“见过君妃。” “你们是?”陆晏修十分却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些人。 “属下们都是暗影的,皇上走之前将属下们安排在此处,若是宫里出事儿自然会有人带着君妃来到这儿,然后再护送君妃去别苑。”其中一个女子开口说道。 陆晏修点了点头,又继续跟着她们一路下了山,下去后发现是条小路,那儿早有一辆看着就十分普通的马车在那儿候着,上面还坐着一个车夫,车夫看到有人来后将头顶的帽子掀起,顿时跳下马车“见过君妃。” 陆晏修上了马车后发现这里面是别有洞天,不仅有冰桶,里面还摆放着一张小桌案,上面还准备了一些他平日里爱吃的糕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准备的,陆晏修拿起一块糕点,甜腻腻的,也不知是这糕点甜还是因为某人的体贴而甜,陆晏修摸着小毛球的毛喃喃道“也不知皇上到哪儿了,还真的有些想她了呢。” 马车在小路上走,一路上都没有别人,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马车才缓缓停下,陆晏修挑起帘子看到外面,没想到竟是来过的地方,京郊的那处别苑,陆晏修眯着眼睛不由得想到那肉质鲜美的冷泉鱼了,他将怀中的小毛球举起来凑到自己的眼前“你这馋猫倒是有口福了。” “君妃到了,您下车吧。” * “人找到了么?” 懿祥宫内,太君后面带怒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 “回太后,奴们已经将皇宫都翻了一个遍了,可就是不见君妃的踪影,太君后会不会是那君妃早就出宫了?”宫人心中忐忑不安,知觉命不久矣。 太君后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向那宫人,宫人的额头被磕破了,鲜血顺着流了下来看着十分的骇人“不过是一个弱男子,怎么可能找不到,本宫就不信了,他陆晏修莫不是还有通天的本领不成!” “三皇女到——” 叶珂身着一袭锦衣华服神采奕奕的从殿外走进来,她看到正在发脾气的太君后连忙上前“父后,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何必这般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过两日可就是儿臣的登基大典了,到时候还要父后一同观礼呢。” “珂儿可是找到传国玉玺了?”太君后看着眼前分别许久的女儿,眼中的怒气顿时被温柔所替代。 “暂时还没有,不过那些个大臣们也不敢造次,儿臣已经让首辅将那些人的家眷都关押起来了,至于叶纪棠的人等儿臣登基后慢慢处置。” 说道登基,叶珂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她才应该是西云的皇帝,而不是那大逆不道的叶纪棠,过两日登基大典一过,她倒要看看那叶纪棠要如何破局。 “那韩姝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也不知叶纪棠给她关了什么迷魂汤了,竟然这般效忠与她,不过珂儿没有传国玉玺到底站不住脚,你可有什么法子?” “等过两日父后便知晓了。” 两日不过是转瞬即逝。 这日皇宫中难得热闹起来,不过这热闹却带着一丝的诡异,大臣们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晃眼看去,丞相柯苑,御史大夫萧姜与兵部尚书仲松和一些寒门子弟都不在此处,来的不过是一些氏族的人与一些个刚刚提拔上来的官员。 “大人,你说那几位都不来,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了不成?” 焦琪身后的一位朝臣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问道。 “不会。” “可这三皇女今日都要登基了啊,皇上若是再不回来,到时候岂不是真的就乱套了么?” “咱们且先看着,现如今那几位都还按兵不动只怕是早有打算了,咱们还是不要添乱得好。” 那人还想说什么,余光一撇看到那站在龙椅前面龙袍加身的叶珂正盯着她,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将那韩姝带上来。” 很快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韩姝就被人脱了上来,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染红了鲜血,韩姝垂眸一声不响的被人压着来到这大殿之上。 “大胆韩姝见到皇上也不下跪!” 越华清冷眼看着韩姝。 韩姝冷哼了一声“名不正言不顺竟然还有脸称自己为皇上,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朝正统的皇上刚刚平定了西呈之乱还攻下了南疆,不知三皇女又做了什么,通敌叛国勾结叛贼广静王,这样的你有何颜面称帝。” “放肆!” “来人将韩姝给朕摁住。” 叶珂被气得险些失去了理智,她看着韩姝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一般,一路走下来反手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刀,叶珂将刀举起来阴恻恻的看着韩姝“当初先帝本是传位与我,若不是那叶纪棠大逆不道起兵造反,现如今这西云的江山应该是我的,韩姝,朕可以给你个机会,若 分卷阅读110 是你交出传国玉玺朕不会伤害你如何?” 韩姝闭嘴不再说话,叶珂看了一眼侍卫,侍卫上前擒住韩姝的左手,迫使她张开压在那冰凉的地上。 “别怪朕不给你机会了。” 刀光一闪,韩姝的小指被叶珂生生的砍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十指连心,韩姝额头上冒着冷汗,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得吓人。 今日来的大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有些胆小的朝臣险些站不稳了,尤其是那些新上任的,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倒是之前经历过叶纪棠血洗金銮殿的大臣倒是面色不改。 “是不是很痛,韩姝,你若是告诉朕,传国玉玺藏在哪儿了,朕这就让人进来给你包扎。” “做梦。” 韩姝张口,嘴里已经有了血沫子了,就算浑身都在颤抖,但她依旧拒绝了。 “你!” 叶珂被气得不轻,她本意今日是要来一招杀鸡儆猴的,顺势让韩姝认命交出传国玉玺,可没想到这韩姝倒是个硬骨头,现如今不仅没能威慑到那些人,反而还让自己成了个笑话,叶珂看着韩姝,眼中带着杀意,既然这韩姝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怪她不客气了。 “韩姝乱臣贼子,罪大恶极,来人将她拖出去斩首示众!” “朕看谁敢!” 殿外很快就进来一群身着盔甲手持长剑的士兵,叶纪棠嘴角抿着笑容,她手中的长剑上还在滴血,显然是刚刚杀过人的。 原本还气势汹汹想要将韩姝杀了的叶珂浑身一震,手中的刀直直的掉在了地上,龙椅下方太君后看到叶纪棠后顿时站起身来,他的后背冒着冷汗,这个煞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明,明明棋差一招啊! “今日可真是热闹啊,是不是知道朕今日要回宫特意让人来给朕手中的剑开开光呢?” “皇,皇姐……” “方才你不是还自称朕么,怎么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旁的越华清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这下完了,全完了。 叶纪棠走到叶珂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手中的剑却架在越华清的脖颈上“别抖,若是这剑伤了首辅了可就不好了。” “皇姐,我知道错了皇姐,皇姐饶了我吧!” 叶珂也跪在地上,伸手抱着叶纪棠的大腿哭喊着,她看到越华清脖颈被利刃划出的伤痕,开始后悔了,叶纪棠根本就是个煞神啊。 “皇……” 不等越华清说什么,叶纪棠的手一用力,一剑封喉,鲜血喷洒在叶珂的脸上,就连身上都是。 “朕都说了,别动。” 太君后没想到这叶纪棠当真将越华清杀了,他着急的往前走了一步,一不小心踩了空,整个人直接从那台阶上滚了下来,晕了过去,叶纪棠不过是冷眼看了一下“三皇女叶珂与首辅越华清意图篡位,越华清已经被朕诛杀了,至于三皇女,暂时囚禁死牢可有异议?” “臣等并无异议,吾皇万岁!” 百官们纷纷跪在地上,叶珂目光空洞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越华清,任由人上前来将她拉了出去。 “散了吧。” “诺” 这场逼宫篡位在叶纪棠看来不过是一场闹剧,百官退下后,叶纪棠带回来的人开始清理金銮殿,韩姝已经被人带下去了,叶纪棠脑中想起了还在京郊的小人儿。 “诶,皇……” 刚准备进宫的萧姜与仲松就在宫门口碰到了换了一身衣服的叶纪棠骑着马从里面出来,萧姜本想叫住她的,结果被身侧的仲松手快捂住嘴巴,马飞驰的离开了。 “你干什么!” 仲松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看不出来么,皇上这是要去见君妃啊。” 一路快马加鞭,叶纪棠堪堪在夜黑的时候赶到京郊别苑。 “参见皇上。” “君妃呢?” 叶纪棠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丢给出来的别苑总管,大步往里走去。 “皇上,君妃在后院……呢。”总管话还没落口呢,再次抬头连叶纪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总管和气的笑了笑,牵着马往马厩去了。 月光下,陆晏修坐在昨日别苑侍人搭好的秋千上面,手中还抱着小毛球,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他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高挂在天上的明月“臭皇上,还不回来,小毛球,你说她是不是在西呈找了别人了,不想要我了。” “不回来也就算了,连信都不来一封,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受伤,还有京城里面,现如今那么危险,若是皇上直接回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到底……啊!” 正在嘀咕着的陆晏修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他惊呼一声奋力挣扎,奈何那人跟铁臂似得,陆晏修更加心慌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放肆!你可知本宫是谁!赶紧放开本宫!” “晏修,是我,我回来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分卷阅读111 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