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太慌张(情迹三部曲第二部II)》》 分节阅读_1 愛太慌張第一章 爱太慌张 第一章 有点昏暗的餐厅,外面的海景却是好的,灯光闪烁耀眼,迷乱了人的眼,可关淩还是冷静地收回了眼,对坐在对面的商应容点了头,说“好。” 商应容说程彬这段时间住在他家,含蓄地向关淩表示这段时间不用再给他送早餐,到他家找他了。 关淩追逐了商应容近十年,感情的事,本是个人意愿的事,追不到手是他关淩没本事,连只认识商应容四五年的人都进驻了他家,算起来,他与商应容之间是怎麽强求都求不了结果了。 关淩心里慢慢地做着以後的打算,表面上还是斯文淡定,微笑地看着商应容。 商应容因挂心受伤住他家的程彬,整个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英俊的男人只抬头匆匆看了关淩一眼,用着他平时一惯的冷淡脸孔继续说道“快点吃吧。” 关淩瞄了眼他前面已经快要吃完的牛排,笑道“你有事就走吧,我等一会还跟朋友在楼上的咖啡厅九点有约” 商应容抬头看向手表,站起,朝关淩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外走。 这次他坐下连外套都没脱,走的时候连外套都不用拿,走得很是迅速。 关淩看着他的背影,颇为玩味地笑了一下,只两秒,就收回了视线。 这个时候,商应容不知道,关淩已经放弃了对他近十年的追逐,重新启航。 关淩没什麽咖啡厅九点有约的朋友,他开车回去,打了电话给老板说他接受出差。 因最近公司出事过度工作的老板在那头冷笑“不是老子求你你都不给老子去吗” 老板其实是好友的恋人,平时看在好友的面上对他还是客气的,只是关淩下午才拒绝了他出差的要求,晚上又打来这麽个电话,脾气不好的人自然就抓住了机会讽刺了几句,也根本不管他为什麽突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关淩笑着在这边老实听着,末了悠悠地说“要不要我带特产给暖阳” 老板一听恋人名字,口气好多了,“他喜欢吃那边的酸角糕,要南阳街那家作坊的,你多带点。” 关淩笑着点头,好友找的这个男人虽然脾气不太好,性格急躁,人也很冷情,但却是实打实地对好友好的。 不像他,追一个人追了近十年,挖心掏肺次数不胜枚举,但还是没打动他的心。 感情的事啊,真的是要讲究缘份的,没缘就无份,这麽多年关淩也算是把似波涛汹涌海洋的爱意全都磨得结了冰,全都静止不动了,商应容不爱他这个事实,也算是接受得了了。 现在,连商应容可能和程彬在一起的事情他也算是可以接受了。 时间久了就好,日子久了,感情磨得钝了,管它是疼还是悲呢,反正这些情绪也不明显,也不耽误他一天三餐照吃不误地好好活着。 关淩出了半个月的差,把老板李庆的事办好,当天下午家也没回,跟着老板回了他家。 何暖阳在大门口等着他们,李庆一下车,他就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外套,让李庆牵着他的手,回头则对关淩说“你怎麽瘦这麽多” 边说边皱眉,有些不满。 关淩与何暖阳自从大学到如今天,认识也有十五年了,哪不懂只比他大两个月的何暖阳接下来就要训斥他的话,於是事先就求饶“我在酒店住了半个月,你也知道我挑食,外面的东西吃不习惯。” “德性”李庆在旁边飞白眼,但却被何暖阳推着他进了屋,叮嘱小孩一样地叮嘱他,“上楼把公文包放书桌上,先洗澡,衣服我放在置衣柜的第二个格子上,热水我已经调好了,你不要再调高了,会烫着。” 李庆不依,非得要拉他一起上去。 “你乖,我要给你做饭”何暖阳哄他,满脸耐心。 李庆脸一板,眼看脾气又要发作。 何暖阳见状连忙去亲他的脸,眼眉间全是温柔的安抚,“火上还熬着给你喝的药膳,都熬一下午了,再一会就要关火了,我怕来不及下来时间一久坏了味道” 小别墅里没请佣人,里里外外都是何暖阳一手打理,李庆不难想像何暖阳一下午都守着厨房的样子,遂在内心挣紮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下头,黑着脸上楼去了。 关淩看着他上去,笑着挑眉,“他还要补” 看着健壮高大的背影,何暖阳哂笑了一下,回头看着关淩说“他最近也瘦了一点” 说着不愿再提及家里这位,抓住关淩就鞭笞“你是怎麽回事” 说着往厨房走,准备上菜。 关淩跟着他,解答“都忘了告诉你,这次可能真跟商应容没关系了。” “本来没关系,ok”何暖阳瞥他。 关淩无奈地笑,点头,“好,是我单方面用心,又单方面死心了,成不” 何暖阳没信,试着药膳的味道心不在焉地回道“你哪可能,要死心早死心了。” 关淩对商应容的死心塌地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十年,前六年为了商应容的生意在他手下当了六年的财务经理,卖力又卖命,等商应容的生意稳定下来了,公司上市了,请了个海龟把他的位置抢了,他也老实地抬起屁股滚了出来,没有丝毫怨言不算,还照顾了出了次小车祸伤了腿的商应容大半年,这几年更是为了商应容的胃不给弄坏,就算是他自己也要上班,他也要每天早上做了早餐送过去。 这片痴心炽爱,足以感动天地了,何暖阳根本不信他会放手。 作家的话 手太痒了,太想那啥了,所以又开了个这麽拿腔拿调的文出来了 潮涌因为是温馨文,无感情冲突,我想着等到这边喘不过气了再同时更那边调节一下,现在先暂时停更几天。 呃,照样是第一部那样的规矩,第一章开放,让同学们先瞄一眼决定接下来要看或者不看。 愛太慌張第二章 爱太慌张第二章 连何暖阳都不信,只当他是说说。 关淩但笑不语,谁也不知这近十年他心里到底演绎过多少次关於商应容的惊涛骇浪的悲喜剧,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他有多少个晚上因着想见人一面,又因怕打扰到人整晚整晚守在商应容家的门口片刻不动。 但他为商应容洗手做羹汤,殷殷相待的周到体贴却是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的,连他们早离开的大学都还有关於他对商应容的痴情传说,可以说他堪称情圣的近十年早就让人知道就算只与商应容做朋友他都满足,又怎可能让周遭人相信他会放手 要是换个别人也对一人有此作为,他也不信。 於是关淩也不多加辩驳,他想着时间久了,等商应容跟程彬住久了,谁都知道商应容总算有携手伴侣了,床畔也无他置身之地时,容忍一段同情眼光後,他可能也可以试着慢慢去爱别的人。 也许,运气好的话,那个人也爱他。 商应容向来冷静自持,从大学开始自有一派行事风格,杰出的能力不错的背景独立的个性风格让他无论身处何地都是风云人物,夺人眼球。 并且,他还是个孝子,是个很不错的哥哥。 无论从家世教养还是到个人能力,他都优秀到无可挑剔。 关淩爱他,包括爱他的那份优秀,也包括爱他私底下的薄情冷漠。 他们以前虽然没有交往,但每个星期都会上一次床,地点是商应容在市中心的豪华公寓,上完床关淩每次都很识趣走人,他知道商应容的妹妹商绯虹不太喜欢他呆在那。 关淩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不讨商绯虹的喜欢,这麽多年怎麽讨好这女孩都不是,她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过。 於是相对应的,疼爱妹妹的商应容对他也从来不置可否,如果不是关淩主动约他,他从不与关淩联系。 连一星期一次的上床,也每次都是关淩送餐上门时,他哪天有欲望就压着他做一场,随後就是置之不理。 一星期就一次,从不多,一场xg爱似乎是两个男人之间打发欲望的产物,也好似是给予关淩的付出的恩赐。 关淩都以为习惯这种相处了,哪想,没有拒绝过他送餐的商应容为了程彬否决了他进他房子的名目,如此,他也算是没有办法了。 路走到了头,真的无路可走了。 只能往後退。 关淩不再送早餐,也能多睡一会。 其实他公寓离商应容的公寓不远,仅隔一条街,两个不同的小区而已,只用十分锺就能走到彼此楼下。 可是,关淩不去找他,商应容是不会来找他的,哪怕隔得再近,那男人也怕是不知道他家住小区里的那个角落。 也许更离谱的是,他都不会记住他是住在他仅仅隔着街的那个小区里。 又一个星期过去,这个星期关淩都没有想什麽,反正也没见着人。 商应容的公司与李庆的公司隔得远,一个在城市的东边一个在城市的南边,开车的方向都不同,路上相遇的机会都没有。 因着有在外的那半个月出差的时间打底,关淩也把习惯慢慢调节了,他不再早起,从以往的六点改到八点半,也懒得再做早餐,开车到路上随便哪个早餐的店里好好地吃上一顿,然後开车到公司,正好十点。 因着他平时都是十点进公司,也无人知道他已经不再给商应容送早餐,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一切风平浪静得很。 他也依旧五点下班,下班了也没着急回家,开车去花鸟市场逛逛,这天买瓶花隔天买棵树,打算把他那个闲置了多年有四十坪的阳台给填满。 於是下班的日子也充实,回去弄弄土,摆放摆放,再收收家里,做顿饭吃,喝两杯红酒,躺下之後这愉快的一天算是过去了。 有时去买菜,也会下意识地按着商应容的口胃买,不过回过神来嘲笑自己几句也就算了。 关淩也不苛求自己这麽短的时候就把商应容的毒戒得一干二净,反正来日方长,慢慢戒就是。 这天李庆黑着脸叫关淩回他家去吃饭。 因为何暖阳今天又给他熬了汤。 电话里,何暖阳跟关淩说你也是三十出头的老男人了,得喝点骨头汤补补钙。 关淩笑,说他平时吃得挺好。 何暖阳也没多说,只是催他跟着李庆过来。 关淩挑食,商应容更挑食,他从不吃猪肉,更不可能吃猪骨头熬出来的东西,何暖阳是不信关淩平时会弄这些商应容不吃的给自己吃,这东西,不弄就补不上,哪怕手艺再好也是空谈。 何暖阳好心,关淩哪会不知道,但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解释什麽,反正也解释不清。 他跟着李庆回去吃了一顿,刚放下筷子,李庆就板着脸指挥何暖阳给他弄这个弄那个,摆明了要赶关淩走。 关淩识相,尤其识老板脸色的相,老实地摸摸鼻子走了。 车开到半路,在等红灯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居然是商应容。 关淩愣了一下。 “应容”关淩接了电话,语气如往常一样温柔里带着笑意。 “有空”而商应容一如往常般简洁。 “有事吗”关淩声音语气未变,变的只是话里内容。 以往,他只会回答有空,无论有没有空。 商应容在那边像是有所察觉,顿了一下,说“没事。” 而他说完也没打算再说了,关淩一时不知说什麽话接才好,脑海里搜刮着用什麽话结束掉这个电话才不着痕迹时,电话那头也在沈默着。 “那没事我就挂了”关淩想了几秒,还是觉得直接点好。 “你在哪”商应容却又问了这麽一句。 “车上,赴朋友的约。”关淩信口张来就是谎言,他现在并不怎麽想见商应容,如果商应容想见他的话。 虽然快一个月了,有些东西不去惦念也慢慢有了别的新的习惯,但就是因为正在建立新的习惯之间,他不想见到因其有老习惯的那个人。 等巩固巩固了再说。 他说着,为了话里的可信性,在刚好可以转弯的路口跟着转方向的车流走,不再按回家的路线走,打算去找间酒吧去喝点白开水消磨消 分节阅读_2 消磨下时间,晚点再回去。 他心思慎密,就算撒谎,也从不给人把柄。 “到我这边来”商应容在那边又抛出了这麽句话。 刹那,关淩哑笑,嘴里话音里却温柔笑意不减“就不过来了,就快到地方了,路上现在有些堵,开车过来也不方便。” 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又打了个转,上高架,离家那边越来越远 商应容在那边又顿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关淩轻“嗯”了一声,那边就挂了电话。 关淩真找了个酒吧喝水,看着酒吧里群魔乱舞,他挑了个偏僻的包厢点了壶苏打水喝,点的酒就寄在老板那,等着哪天有空了找人过来喝完它。 今晚不方便,他开了车出来,他也不喜欢找代驾开他的车。 半晚回到家,也着实累了,躺在床上就睡了,根本不需要什麽酒,再加粒安眠药。 第二天是星期六,关淩睡到中午才起,他又把衣物床单这些给洗了,弄到三点,打算开车去花鸟市场再逛上一逛。 去开车时他还想着要不要晚上找暖阳出来去酒吧小酌几杯,反正让他家那口子喝,完了暖阳把他们拉回去就是。 把车开到路口,手机响了。 一看,又是商应容。 关淩微皱了下眉,连着两天都打电话给他,从没出现过的情况,不过他还是接起了电话,语气丝毫未变,温柔里带着笑,“应容” “你在家” “嗯有事”关淩没直接回答,但开车的速度一点也没减速,他离开小区,往花鸟市场那边开去。 “我妈生日,让你一起过去”商应容在那边淡淡地说。 关淩瞬间想起时间,才想起今天是商母生日。 不像商绯虹那样讨厌他,商母对他还是客气的,平时他要是借着她生日或者过年送点礼物过去,她也会接收。 关淩对那个交际圈里鼎鼎有名的贵夫人向来恭敬有加,但商母也从未因他的努力讨好对他有多亲切,所以说这麽多年来俩人其实也没培养出多少感情出来,这不,一对商应容死了那份心,她的生日也不记得了。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关淩心里苦笑,语气里也加了不少抱歉意味,“真是抱歉,我都忙糊涂了,等会我一定让人送上礼物,但我现在不在家,正在去往外地的路上,得星期一才能回来。” 他像应酬着客户一样地应酬着商应容,字里行间滴水不漏。 关淩能在行业里混得还像回事,除了本身的专业能力,交际手腕向来也很不错,现在用来应付商应容自然也得心应手得很。 以前他不用,只是因为他无时无刻都无不想呆在商应容身边,哪可能像现在这样,把好好的机会推之门外。 “是吗”商应容在那边有些冷淡地回应着。 关淩早就习惯了他这冷淡的态度,也不觉得伤人,嘴里还是说着抱歉,说了几句,又借故说另一支手机响了主动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关淩打了电话叫助理去知名的珠宝商店挑了礼物给商母送过去,随後他狠狠心,把准备开向花鸟市场的车开向了城外。 城外有家温泉酒店不错,他正好去呆两天。 他以前当商应容的孝子贤孙太费力,没那麽多轻松时间,好不容易放过自己了,他想他也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了。 十年了,他也该彻底死心了。 愛太慌張第三章 爱太慌张第三章 关淩到了酒店开好房间就准备关了手机。 关手机之前,打了电话给助理交待公事,助理已经能独挡一面,一般的事交给他关淩放心得很,另外他也打了电话给何暖阳,说这两天在外面休息,关两天机。 何暖阳听了在那边笑着回“又要围着商应容打转” “我一个人。”关淩老实回答。 何暖阳在那边沈默了几秒,稍後颇有点小心地问“你前面的话说得的是真的” 他以为关淩说不再与商应容有关系的话真的只是说着玩玩的。 “真的,”关淩笑,真的很无奈,“不可信是吧” “你说谁信”何暖阳从没对关淩与商应容的关系说过什麽,他从不支持也不反对。 感情的事,旁人插足不得,哪怕再好的兄弟也如此。 “呵”关淩轻笑,并不辩驳。 何暖阳与他认识多年,再了解他不过,关淩是那种行动力比嘴要快的人,他要真要做件什麽不会拿出来说道,有时心也硬得堪称铁石心肠,只是对商应容的感情让他在商应容的事上磨蹭不已,让很多人都以为关淩是个放不开手的情圣。 见关淩不解释,何暖阳反倒松了口气,他与关淩的交情与别人不一般,自然很快就了解了关淩的意思。 听见何暖阳在那边毫无掩饰的松气声,关淩笑得更无奈,“我说你至於麽” “我是替你感到解脱,”何暖阳在那边没笑,挺为认真地说“你跟了他十年上了十年的床为他费尽心思十年,石头也该捂热了,他却还是一点行动都没有,关淩,我不觉得你付出感情他就应该对你回应什麽,但我真的觉得你不该继续下去了,你要是真的情圣我也不说什麽,但你跟他真的如果不会有结果,你就算再爱他我也希望你抽身出来,我知道你一个人撑不了一辈子。” “我知道,”关淩耸肩,心里尽管发涩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了这种负面情绪,他吐了口气,悠悠地说“所以现在抽身,慢慢习惯。” “你好就好。”何暖阳像是感受到他的沈重,顿了几秒,才这样回道。 关淩星期日晚上回的城,到家的时候晚上一点了,晚上开了几小时的车让他疲惫不堪,洗了个澡就一觉睡到天亮。 他这几天,都不用安眠药了。 关淩觉得这情况比以为的要好,当初私底下纠结放弃商应容时每夜每夜都合不了眼,没想到真到了这麽一天,平时要吃安眠药才能安眠的人居然连安眠药都用不上。 他觉得新生活还是有点指望的。 他九点准时进办公室,助理抱着文件进来跟他说着公事,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哪怕眼皮底子全是黑眼圈。 “又加班了”关淩打开电话,瞄了石柏杨一眼。 石柏杨无声地点了下头,他这两天领着财务部的几个主干把下属公司的资产表又查了一遍,找出了误差的那几十万错在哪。 “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关淩是个好上司,把石柏杨带徒弟一样带着。 他这人能力有,但野心不大,对别人能爬上他背的事虽然不会拍手叫好,但也不会阻碍别人的前途。 石柏杨是他带着替他位置的,李庆的公司进几年等稳定了也会扩大经营范围,需要石柏杨这麽一个得力助手。 虽然关淩从没说过,但石柏杨自一毕业出来就跟着这个上司,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工作起来也格外卖力,有时候甚至还会隐隐有点怕辜负关淩的期望的意思。 “没事,就熬了一个晚上。”石柏杨把报表调出,给关淩报告情况。 两人把事说完之後就是中午了,关淩出门领着一众干得力干将去餐厅吃饭,当是犒劳他们的辛勤加班。 领着一帮干将进了餐厅,席间笑语喧哗,关淩自然做足了好上司的面孔“等会回去收拾下,没什麽重要事就全留给明天做,都回去好好睡个觉,呐,小文小清你们这些女娃儿可要好好听着,我给你们放假可不是让你们去逛街的,回家好好睡觉,睡饱了回头再跟我请逛街的假,我准批” 小文小清这财务部唯二的两朵金花笑得花枝乱颤,连连点头,表示绝不辜负经理期望,明天睡好了就来公司请逛街的假。 午餐时间不久,关淩带着一干手下杀气腾腾而来,随後个个吃饱喝足了满意而归。 只是到了停车场,居然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商应容。 关淩的忠心手下自然个个都认识商应容,全都笑着跟商应容打完招呼後就避嫌,开车就走了。 连坐关淩车上的石柏杨都认趣挤了另一同事的车子。 看着手下一哄而散,关淩好笑地摇摇头,然後朝前面边走着边跟身边手下说话的商应容,见他们快要走进餐厅,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跟过去。 他上了自己的车,正要倒车时,看到商应容回过了头往他这边看,似是在找人的样子,然後看到关淩的车,眼神就顿了下来。 关淩把车倒了出去,摇下车窗,朝商应容笑了一下,摇了下手就走了。 他其实应该跟上去,但关淩想跟上去也没什麽意思,心境跟以前不一样了,又不图商应的情也不图他的爱了,他也不是自己老板,连拍马屁都用不上,跟上去何用 当然以後也不可能不见面,也不可能是仇人,如果商应容要把他当个一般朋友,关淩也是乐意接受的。 在商界,公开撕破皮可不是成熟人的表现,关淩自问不是那种行事出格的人,他是那种见着讨厌的人都会笑得春暖花开的社会人,就算是求爱不成也不能自损风度不是。 关淩开车回到公司,还好他在路上堵了一阵车,回到公司放假的几个人都走了,没人追问他为什麽回来得这麽快。 不过石柏杨倒是还在做收尾工作,这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年轻人向来对关淩很是尊重,见到他,只是说了句“经理你回来了,我等到你下班的时候再走” 关淩看看表,下午三点多了,离五点也不早,於是他点点头,说“收好了就躺沙发上休息会,下班了我叫你。” 他进了他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给李庆,把时间约了一下,就整理起了要跟李庆说的财务报表。 又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关淩没再接到商应容的电话,倒有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打来电话问关淩,他们之间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些朋友说是共同的朋友,但其实算起来应该是商应容的朋友,毕竟商应容是几家公司的老板,而关淩只是一个不大不小公司的财务主管,他们如果把商应容当成龙来看的话,那麽关淩就是他们眼中的蛟,尽管比起其它弱小的动物起来要强不少,但毕竟不是龙。 打来的电话有几个是好奇,有几个也不缺乏嘲笑之声。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程彬住进了商应容的家。 他们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 关淩等待的同情与风言风语总算是来了。 “我们哪有什麽问题,不过是我不再缠着他罢了”关淩接到语带调侃的一个老总的电话後挺无奈地说,“你也知道一直是我缠着他,除了我缠着他的关系我们就没什麽别的关系,韩总,我失恋了,你就别来火上浇油了。” “商总真的终於正面拒绝你了”韩总没打算放过他。 什麽叫终於,话多伤人啊,关淩拿这些拿他取乐的老总们没办法,嘴里还是笑着虚应,“可不是,不是程总对手啊,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得了,饶了我” 韩总平时有点看不起关淩那风度翩翩的派头,明明就是一个自不量力围着商应容打转的小人物,姿态却做得不卑不亢,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现在见他终於被扫地出门,他心情也挺好,跟出了口气地心情畅快,所以夹枪还棒地调侃了关淩一阵後也就收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还跟秘书得意地说“就算商应容喜欢男人这点变不了了,他也不可能要关淩,他关淩算什麽以为死缠烂打就攀得上大树别说商总不喜欢他,他要再缠下去,商家那小丫头都忍不下他了,他还真以为他人见人爱啊” 关淩自然不会以为自己人见人爱,有关於商应容终於拒绝他的话都已经传到了公司了,他这个死gay佬在同事们之间又红火了一把,李庆开会的时候,他至少被同公司的另五个经理围着又被审问了一翻。 关淩到最後奄奄一息,恨不得在脸上挂上“失恋者”三字,提醒那些看热闹的人注意一下他的心情──尽管他趁着没动乱之前调节了下心情,但他确实是失恋了好不好 如此又过了一两个星期,风头才被某富商被他的几个情妇连手捅伤的事抢了下来,关淩总算从水深火热中熬了过来,不再时刻被人若有若无地追问情况或者夹枪带棒地讽刺了。 这段时间过後,关淩才静下心来想到了除了那天在餐厅停车场的一声招呼,他跟商应容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床也没 分节阅读_3 有再上,关淩忙於失恋更是连欲望都无力顾及,连晨勃的自然现象都忽略了过去,这天他醒来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在两个多月前的那场与商应容的滚床单後,他连撸都没撸过,清心寡欲得足以去当个货真价实的和尚。 关淩现在没有再谈一场恋爱的心情,说实话,自进大学暗恋商应容四年,然後明追商应容十年,他爱一个人认真算起来是有十四年了。 十四年啊,不是十四天,哪是说不爱就不爱了,说忘了就忘了的。 关淩知道,他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调整时间。 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别的人,只能慢慢来。 关淩这阵子时不时去何暖阳家吃顿饭,这天跟着李庆过去,何暖阳在饭桌上挺奇怪地问关淩“你跟商夫人的关系还挺好” “嗯怎麽”关淩微愣,好算不上好吧,顶多是商夫人不给他脸色看,是那位精於人情世故的女人给谁都会给一点的薄面。 “我昨天跟李庆回大宅参加他二叔的生日宴会,她跟我问及了你,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李庆出身豪门大家族,现在是他大伯当家作主,他二叔三叔他们都住在祖宅,只有李庆的爸妈因车祸死得早,他又找了个男人,早脱离家族出来自立门户了,但李家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大家族,没因李庆找了个男人就跟他断了联系,家里有什麽事还是会叫他回去。 他二叔的宴会,恐怕请了不少人,商家夫人在场也不意外。 说到这个关淩就头疼,他这阵子听够了嘲笑,也听够了安慰,他挥挥手不在意地说“估计是她儿子甩了我,她不好打电话来,你下次见着了她也帮我跟他问声好” 商夫人确实是个人精,她要是打电话来,因着他们之间不冷不淡的关系,这电话打来的意思肯定不是安慰,而是嘲笑了。 托人转告,而且是托的他的至交好友,这慰问的意思就上去了。 关淩向来觉得这位夫人厉害,一直不明白商绯虹那个一见他就翻白眼的女孩为什麽一点都不像其母的虚与蛇委。 不过,她也倒是厉害就是,因着她明显的厌恶,商应容也一直对他不怎麽样,有时候待他还不如他待手下的亲和。 关淩饭桌上吃得不少,看得出来胃口不错。 何暖阳嘴角都是笑意,说“你要是准备好了,就试试跟别的人交往吧,好男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关淩其实条件好,他五官有些长得一般,鼻子不是很挺直但也不塌,眼睛不大不小,眉毛却长得很是周正,嘴唇偏薄但下嘴唇很饱满,这样的五官综合在一起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而且他有能力,人也很好,专一执着,性格温柔,家务能力一流,何暖阳觉得关淩只要走出去,不愁找不到好伴。 而关淩觉得人啊还是有命运这一说的,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相伴一生的人,而他拼尽全力也得不了多的一个眼神,这麽多年,事到如今,对於感情他还是有点心灰意冷的。 所以他对何暖阳说“慢慢来吧,总会好的。” 何暖阳点头,说也是。 这事,急不来。 但该来的它总会来的,不是吗 关淩一日一日地在调整自己的心态,过程确实也说得上煎熬,但他也习惯了。 十年的求爱之旅,他早习惯了那种挖心抓肺的煎熬感,现在只是断了有关於商应容的瘾,只是不再去找那个会带给他很多负面情绪的人,其实只要把一时之即的情绪忍住了,後面倒是好受得多。 再说,他对商应容的爱已经冻结成了冰,而且还是不可能再融化的玄冰,不再去想着得到这个人後,时间久了,也无非就是那样。 商应容也就是成了空气,成为了日常生活在不去在意就不会想及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天气转热,很快春装就要穿不住了,关淩这天下了班开了车,准备去朋友孟涛的店里拿几套夏装穿穿。 孟涛早在电话里跟他说好了,他一进去,就把拿好的新款往他怀里一塞,“去试吧” 关淩没接,看着款式说“我尺寸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差不多就好了” 他看了几件差不多的,让孟涛算帐。 孟涛交给收银员,跟他闲聊,“你来也来得真巧,等会商总也要来。” “呃”关淩没想到他也要来,挑了下眉,拿钱包掏卡要刷。 “怎麽,不想见”孟涛咬着嘴唇笑。 关淩又被取笑,无奈,自嘲一笑之後说“你们一个一个见不得我好过点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放手,决心另寻春天,你们就别拿我开涮了,再说商总现在也有人了,你们老拿我跟他开玩笑,影响他们夫夫感情不是” 说着他把卡递给收银员,跟孟涛说“就不跟你多聊了,我得赴个约。” 孟涛眨眼,有趣地笑,“约会啊” 为了摆脱他,更是为了摆脱即将到来的商应容,关淩很是痛快点头,“约会呢,要不我买新衣干嘛” “哈哈,”孟涛大笑,正在关淩思忖着自己这句话怎麽逗得他大笑时,孟非对着他背後说“商总,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咱们关总有新对象了” 关淩顿时身体一僵,硬着头皮转过头,然後真的看到了那个冷着脸的高大男人。 “应容”关淩又是主动打招呼,嘴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不过他还是笑得微带了点距离。 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尽管他的笑脸如初,但还是跟以往很不一样了。 孟涛就在旁边看得清楚,关淩看着商应容的眼睛已经不亮了,那种笑容,跟面对他们时的差不多。 孟涛看出了差别,顿时觉得新奇,这时才相信关淩是真的对商应容有点死心。 这时衣服已经装好,关淩拿过袋子,准备要走。 商应容先是看他一眼,算是回应,等他接过袋子时像是随口地说了一句“哪天有空一起吃个饭。” 关淩是真不明白商应容怎麽会邀他,以前他可从没这麽干过。 他很无奈,但脸上却只能依然好脾气地说,“我得看看时间,这个星期得在公司加班,没什麽空” 他以前是真的把商应容当宝,把他当孩子一样用心照顾疼爱,哪怕商应容只比他大几个月,於是哪怕不再对他用心了,关淩也做不到对他真的冷淡,就算撒着谎他也好声好气,“哪天有空了我打电话给你,ok” 商应容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一下,也没说什麽。 关淩朝他微笑,打算道别离去,就要开口之时,商应容朝他说“你等等,我送你。” 关淩摇头,“我有开车来。” 他跟商应容那点倒追的关系都没了,不想再坐他家司机开的车,再说,他有开车来。 关淩上了车,手机响了。 他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把安全带系好才慢条斯理地去拿手机,一看,如他所料,果然是商应容。 他到底想干什麽关淩无奈地想,但不得不接起了电话。 “应容,有事”关淩戴上蓝牙倒车跟他讲话。 “最近你没来。”商应容在那边淡淡地说。 “啊”关淩着实讶异了一下,好几秒後才了会了商应容的话的意思,“不是说不让我来了吗” 那边沈默,几秒後口气依旧淡然,“程彬生病,管家过来和营养师一起照顾,一日三餐有人准备。” 这算是解释在差不多三个月後在他死了心之後 关淩哭笑不得,但他着实也没跟商应容解释他心情的意思,以前有过商应容不在乎,现在解释他觉得有点太自取其辱,所以什麽都顺其自然的好。 “是吗”关淩笑着接话,但不打算深谈。 这是解释也好,不是也好,都与他无关。 “明天早上你过来”想是商应容以为有了解释,在那边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算什麽说完这句之後就让他过去过去干什麽当第三者 关淩真心无奈,把车停到一边,专心跟商应容说话,“应容,我想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清楚” 商应容不是不敏锐的人,要不,他也掌管不了那麽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你想说什麽如果是程彬,他是朋友” 朋友,他住得进去你家我这个陪你上床的却住不进去的朋友关淩在心里骂着真是见鬼了嘴里却不得不应付他“好,是朋友,我信你” 他说得认真,像是真信。 但话峰一转,他说着自己的意思,“应容,这几个月想必你也听到了别人是怎麽说的,我想,这话我也得亲自告诉你一次,不管你把程总当什麽,朋友也好喜欢的人也好,我都觉得你高兴就好,另外,我确实已经不再追求你,商总,我需要另一个新的开始。” 他说完,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等着那边的人说话。 商应容的话,并没有让他觉得事情还可以继续,程彬只是最後一根导火索,烧关了他对於商应容最後一丝的坚持,归根结底跟商应容与他有没有在一起没有绝对关系,他只是借着名目放弃了最後那点坚持,断了得不到回应的追求罢了。 十几年的爱恋,十年的追求,总算跟正主正式摊牌。 一刹那,哪怕有近三个月的缓冲,关淩还是想哭,他不得不放弃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因为对方不爱他。 求不得,仅仅只三个字,却那般让人痛苦不堪。 关淩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热泪,眨了眨眼,又忍了回去。 那边的商应容沈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我们当面谈,晚上八点,丽苑酒店。” 关淩笑了,断了线,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想,还是最好保持距离吧。 刚才的话,算是他对商应容最後一次的示弱。 他总归是个男人,不能没完没了地放低身段,他也不再是爱商应容的人,不能再去包容他没有丝毫温情的冷淡。 作家的话 两章当作一章发了。。 愛太慌張第四章 爱太慌张第四章 爱情的事,本来说不得准,不是你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关淩向来明白,所以并不觉得商应容欠他什麽,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 而现在放开,他也不觉得欠商应容什麽,他们其实本来应该就是路人,是他的痴心才让他们交岔了这麽长久的时间。 现在,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晚上关淩并没去丽苑,他关了手机,只留了一个只有何暖阳和石柏杨的手机号码,用来解决他的私事和公事。 他确实伤心,但日子总得过下去。 晚上他哪都没去,把电脑里有关於商应容的照片全删了。 其实照片也没多少,都是偷拍,就那麽几张,以往爱不释手,现在全放回收站。 关淩皱着酸涩的眉头处理好这些事,然後坐在椅子上一动都动不了。 他硬是硬起心肠,也还是对结束这一场爱恋觉得痛苦不堪。 他不恨商应容,也不去怨,他只是对一个不能给他回应的男人心灰意冷了。 他的爱情终究是失败了,就像他母亲跟他所说的一样,不是真心就能换回真心的,而真心也会累也会倦,人活到最後,才明白感情这个东西,只有相互拥有时才不是负累。 关淩好多年没给在国外的母亲打电话了,他母亲有了新生活,工作也忙,关淩不便去打扰,他也跟她说过有事联系,没事我们各过各的。 他父母离婚的时候他才十一岁,他本来是跟着母亲过的,可其实也跟一个人过没差,因为他母亲十天因为工作有八天不在家,为了疗被抛弃的伤,她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驻足在国外。 而他的父亲因为在他与他母亲离婚的那年新得了两个双胞胎儿子,早不管关淩,时间久了关淩也就当他不存在。 後来母亲找着了第二春,关淩上了大学,随後留在了这个他爱上的人的城市,再也没回去过老家。 关淩打了电话过去,叫了声“妈”。 女人虽然在那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关淩,但她是个母亲,还是爱她的孩子的,一听就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情绪,在那边柔和地轻应了一声。 “我失恋了,要重新开始了”关淩笑,扶着额头的手沾上了眼睛里流出来的泪。 分节阅读_4 “那就好好重新开始,”他母亲在那边柔和地说,“最近工作怎麽样” 关淩於是好好回答,随即跟她好好闲聊了起来,两人把这笔情绪都带了过去。 两人感情不是很亲密,但甚在彼此都在某种程度上了解对方。 可以说,他们确实是对方相互在世界上惟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而这种感觉让他们哪怕偶尔只说上一句话,只轻应一个字,也就不怕被孤独吞噬。 而隔着这麽远,更是多了安全壁垒,不再怕被背叛。 关淩还没下班,就见到何暖阳进了他办公室。 帅气的男人走近来,把带来的点心放他桌上,说“今晚去豪庭小苑吃饭吧” “嗯”关淩拿过盒子,挑了个虾球扔进口里,三口两口吞下,舔着手指上的残渍看他。 “天气不好,不想做饭”何暖阳有些抱怨地看着窗外,眉目间全是了挥散不去的阴霾。 关淩转了下眼睛,瞄了眼桌上电脑上的时间,瞬息了会。 这段时间是八九年前何暖阳跟李庆吵得轰轰烈烈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简直就是恶梦,何暖阳这种容忍力超强的人都为了李庆在十天内连续自杀了两回。 所以每年到了这段时间,不管是下雨还是出太阳,总是想起旧时恶梦的何暖阳总会找出理由掩饰他的恶劣心情。 而这段时间,别说不相干的外人,就算是被何暖阳宠着的当事人李庆也都屁都不敢放一个。 何暖阳进来没多久,老板就驾到了,狠狠瞪了吃着原本应该是他的点心的关淩一眼。 关淩当作没看到,埋头大吃。 李庆满脸不高兴,但一看到何暖阳的鞋带松了,高大男人蹲下身去给何暖阳系鞋带,因为心情也不好,何暖阳还是皱着眉看着他的动作,嘴里说“我自己来就好,你别动。” 说归是这样说,但手却抵上李庆的头,在上面轻抚了一下,但嘴还是挺为抑郁地抿着,看着李庆的头顶的眼神像是在思考着要把它给剁成什麽形状的肉酱才好看。 关淩照例在旁边看戏,脚搭上办公桌,有说不出的惬意。 也就这段时间,何暖阳能好好折磨一下李庆,而李庆就算暴躁不堪也不敢跟何暖阳真正闹翻。 虽然关淩觉得他们老板虽然脾气不怎麽好,但在对待何暖阳的态度上好得简直就可以当奖状在墙上裱糊起来,但还是愿意看他出出糗的。 毕竟,这世上没多少喜欢老板的员工。 晚上去豪庭吃饭,还有何暖阳家的那一小家子人。 关淩一下车就抱上了何暖阳姐姐的那个小儿子何鑫,何暖阳姐姐身体一向不太好,关淩要是跟他们出来就会对她颇多照顾,因着何暖阳和李庆那还有他身体不太好的父母要照顾着。 何暖月向来喜欢弟弟这个温柔体贴的朋友,也把他当弟弟看,而何家的人生性谨慎害羞,就算是自家人都不会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所以就算是关淩在外是出了名的痴情情圣,但在何家人这里,他们也并未就此多谈论过一句。 关淩喜欢这种愉快又自在的家庭氛围,与何暖阳相交多年下来,他也算得上何家的半个儿子了。 何暖阳的姐姐本是嫁给了颇为有家底的学长,後因学长出轨,接着对簿公堂离婚,抢到了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的抚养权,因着一连串的锁事就瘦了下来,身体就更差了。 还好,精神不差。 关淩看着比上次精神要好多了的何暖月,抱着她的儿子,现在改姓为何的何鑫一起坐在何家父母的後面,笑着轻声说“姐姐,最近精神不错哦,看着像咱们何鑫的姐姐” 7岁还被他的关淩舅舅当宝宝抱的何鑫害羞点头,还从关淩的身上探过身体去亲了他的妈咪一口。 何暖月被逗得掩嘴发笑,精致五官间全是风情。 前面扶着何母的何暖阳听到了回过头,笑着说“我看你是想当何鑫的哥哥想当疯了,别做梦了,你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死了当小年轻的心吧。” 关淩“啊”了一声,有些委屈,看着抱着的何鑫说“关淩舅舅是不是真的老了不能当何鑫的哥哥” 何鑫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因是早产儿一直比较瘦小的小男生笑得咕咕叫,还摇头安慰说道“关淩舅舅不老,只比妈咪,舅舅老一点点,一丁点啦” 关淩本来没事,这一听真被打击了,看着何鑫刹那无语,暗想着这才是真正的小坏蛋他比他舅舅还年轻那麽几个月好不好 因着何鑫的话,再看着关淩如丧考妣的脸,一家人在餐厅门口全笑出了声,引得领路的服务生也都微笑不已,连平时不怎麽爱笑的李庆都咧开了嘴角。 豪庭是家环境比较好的私家菜馆,包间都是独立的类似小苑的一间房子,装饰清雅,再加上厨师的手艺,生意向来很好,一般人提前一个月都订不到位置。 进去後,小苑里是个供客人消谴闲谈的小客厅,有茶桌,棋牌之类的摆饰,另一边是临溪的位置摆着桌椅,像现在接近夏天的气温里,落地窗户的窗帘已经拔开,阳台上的灯光闪烁,这样的地方挺适合不想在家里做饭的一家人出来合家欢乐。 关淩放下何鑫,打算去厨房点菜。 豪庭的菜都是从自家农场采摘而来,肉也是自个儿农场里的,很欢迎去吃饭的客人都去厨房里参观之余顺便点一下看得上眼的菜。 关淩没少来这里,早就驾轻就熟,没用包房里的服务生带领,留着他给老人小孩倒水,他一个人去了不远的主厨房。 刚走到离厨房不远处的一个停车的地方,听到有人在喊“关淩” 关淩听到熟悉的声音,头皮发麻,那声音是商应容手下大将陈晓遥的。 好死不死的,陈晓遥与程彬关系不错,他们是好友。 关淩心里想希望他们不是一起过来吃饭,更不要见到商应容才好地回过头,然後发现他的想法大部份都成真。 不想见的人全都在。 “关淩”程彬在笑,笑容亲切。 关淩对这个情敌着实讨厌不起来,也回了个笑,等着他们走过来。 商应容只是看着他,没说话,关淩也就没给什麽反应了。 反正都是认识多年的人了,大家都熟,没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我刚在西停车场看到了你,叫你你们都没听到”陈晓遥走过来就拍关淩的肩。 关淩他们今晚的包间订在西边,车也停在那边,估计陈晓遥他们的今天是在东边,所以车从西边开到这边来停了。 “我们包厢就在山水间”果然,陈晓遥指了指他们订的包房位置,问关淩“你去厨房点菜” 关淩点头,问“你们谁去” “我去,”陈晓遥看了看他老板,再看看程彬,“程彬你去不” 程彬笑着摇头,陈晓遥一耸肩,跟着动了脚步的关凑就要走。 “你们先进去,我跟他去。”陈晓遥刚一动,一直没开口说一句的男人开了口。 “啊,老板你去”陈晓遥平时吊儿郎当习惯了,对着自家老板口气也有点没大没少。 “嗯。”商应容看他一眼,然後就往前走了。 关淩可没动了,见他走了几步,凑近点陈晓遥,“吃错药了,大老板要进厨房” 看他调笑,陈晓遥明显愣了一下。 他以为关淩这麽久没进他们公司是跟他们老板闹翻了,再听听传言,他想着这事闹得可能有点大,搞不好关淩因为他好友程彬的关系已经对他老板因爱生恨了,可听这口气,怎麽跟没事人一样 陈晓遥心里佩服关淩这个时候还能挂在脸上的温雅笑脸,像什麽事情也不在意一般 他撇头看了眼程彬,见好友的脸微微有点僵硬,心里想着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关淩对手,嘴上却笑着道“你可别想让我在老板背後说什麽,你赶紧去” 关淩笑着摇头,抬脚,不紧不快地往前走。 想来商应容也只是心血来潮去点菜,关淩到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服务生在外头点着了,关淩则比较细,进了洗菜房看了一遍,才了去跟着服务生把菜都一遍才就着何家人的胃口把菜给点齐乎了。 差不多点了十多分锺才把菜点好,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以为早离开了的人。 厨房前面有个小亭,旁边是清澈见底的小溪,而商应容此时就站小亭里抽着烟。 关淩必须从小亭旁边路过返回原路。 刚走到小亭旁,以为就这样走过,把眼神错开不看商应容这边的关淩还是听到了商应容的叫声。 “关淩。”声音确实是好听微带点性感的低沈男中音,关淩以前尤喜他在床上时用这声音发出的低沈闷哼声,那种性感总是让他骚痒得想再来一次。 只是如今听到,他只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声“孽缘”,然後挂着完美的假笑的脸抬头迎了上去,“怎麽还没走” 商应容见他没上来的意思,走到了小亭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英俊的男人威严冷酷得像一个君王。 可关淩已不是他魅力下的臣民要去臣服於他,所以那张笑脸纹丝不动,“走吧,恰好我们顺路,一起走一段” 商应容依然冷冷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笑脸看破。 关淩对他的爱已成冰,理智全部出了笼,好歹他也是个有手腕的成熟人,哪会这麽轻易被他的眼神撕破脸孔,於是再接再厉微笑道“没事的话,那我先走” 商应容听了扯了扯嘴角,脚一动,往旁边走了下来。 他走到关淩面前,挡住了他,开口说“你在躲我” 那麽确凿的口气,揭示着关淩那些沈迷於他的往事,而确实有点躲他意思的关淩刹那有点恼羞成怒,笑容差点没挂住。 只一句话,关淩又是心潮汹涌,开口时真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商总,我说了不再求着你爱我了,你他妈的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怎麽说我这麽些年都对你不错不是” 说到这他是真有点恨商应容,就不能让他退场退得漂亮点吗 “那天为什麽不来”商应容却没理会他这句话,只是拿着深沈的眼睛扫视着关淩的脸。 关淩被他看得笑容根本挂不住了,他心里暗骂自己的没出息,恨自己在这麽多年的爱恋中早已形成了对习惯性对商应容易妥协,易讨好的可耻惯性,於是生生把到嘴边用来解释的谎言给吞下了。 他不想给出什麽解释,哪怕是什麽谎言。 他不想伺候这主子了。 他想真正强势一回,而不是硬把腰给直起给别人看。 “懒得来,没意义,我来了你就能跟我在一起了就能不让我看你妹妹的脸色了就能天天睡你床上了你就能成为我真正的男朋友了”关淩厌烦地道,他现在只想赶紧走开。 到底还是撕破了脸,商应容究竟是想怎样 愛太慌張第五章 爱太慌张第五章 商应容皱了眉,像是不明白关淩怎麽突然说出这一堆。 看着他的脸,关淩深吸了一口气才没发飙,对,他商应容是成功人士,好的背景好的事业,要什麽有什麽,而他不过是个除了能养活自己就什麽都没有的东西,怎麽能求着一个什麽都有的人爱他啊以为在演王子跟灰姑娘的戏码啊 关淩恶狠狠地心里唾弃自己,面上也不好看,他厌恶地把视线投向另一方,不想看商应容那张明显嫌他得寸进尺的脸。 他怕看久了,会说出没脑子的话。 他确实因为商应容的优秀才爱他,他不能骂出什麽你以为你是谁,我已经不爱你之类的话。 虽然因一时之气他挺想这麽恶狠狠地吼出来解解气。 但关淩也知道,如果商应容不是以前那个能坦然平静说他是同性恋,也不觉得这没什麽不好而得到同类,尤其是他这种刚认识自己性向的人尊重的商应容,不是现在这个就算有着雄厚的身家也还是勤勉工作,让别人对他的私生活连置啄之地都没有的强势男人,他也不会爱他这麽多年。 是的,他爱他的成功,爱他英俊的外表,甚至爱他不满时那皱着的眉眼,更爱他脱光了赤裸躺在他身上的身体。 可就是这麽一个他爱得发狂的男人,他偏偏就是追不到手,关淩已经挺克制自己没有怨气了,可商应容还硬是来撩拔着他情绪,现在面对着他,关淩真的快疯了。 “你怎麽回事”果然,商应容一开口就是关淩不愿意听到的话,不愿意听到的口气。 关 分节阅读_5 淩哭笑不得,看着皱眉不解看他的男人。 两人就算不是交往关系,但也呼吸相交过,他知道这个曾经在他眼里连眼皮子动一下他都知道看得出来的男人现在心里想什麽。 他这是在嫌自己怎麽又提在不在一起的话呢。 商应容一直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他规划的人生里,35岁之前名下能经营至少三个顶尖的领域,35岁後找代理孕母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把他妹妹嫁给一个老实但有才华的男人,然後一家人住在他们家的大宅里,其乐融融 这些商应容全都规划得好好的,但里面就是没有关淩的位置。 关淩以前以为时间熬得久了,他总能在商应容身边熬出一个席位出来。 可看看,十年了,已经十年了,商应容还是什麽都不给他。 好,不给,他也不要了,还不成吗他认输,不追了。 关淩刹那一肚子的怨气火气,但他知道不能再不理智,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弄得更糟,所以他忍着气,尽量克制地说“抱歉” 为了体面,他再次示弱道歉,关淩忍了又忍,直视依旧皱眉看他的商应容“我只是觉得追你追累了,你给不了我要的,我想退出,我没有生你和程彬的气,像之前跟你所说的,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会祝福。” 商应容眉毛皱得更深,看着他,“你是说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过吗”关淩顿时觉得有些荒谬得想发笑,谁都知道商应容没有伴,有的只是一个疯狂追求他的叫关淩的男人,一堆不够他疯狂但也喜欢他的爱慕者。 而且,私底下,商应容那些与他地位相当的朋友还不定怎麽嘲笑他,他是个明着送上门让商应容白操的倒贴货,要知道,商应容私底下养着的那两个男的还月月领着一大笔零花钱,还每年拿着笔巨额的包养费呢。 哪像他,倒贴不算,还犯贱地自以为是地照顾了他近十年,从十年前滚上他的床的那天起,他以为自己多少有点特别,以为只要自己够坚持够努力够好总能得到他的肯定,可是,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那些欺骗自己是特别的坚持努力全都没有用。 关淩装了这麽多年糊涂,自嘲了不少次自己是个贱人,到最後,费心爱恋照顾了十年的男人还不愿意在明面上给他点面子,他真的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近三个月的调整,还是没让他调整到在商应容面前无坚不催的地步。 他还是觉得受伤了。 “你不满意”商应容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关淩,像在评估着什麽。 关淩在他手下干过六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自嘲道,“你是在想我这次是想跟你同居还是想每个星期多跟你上几次床” 商应容直视他,平静的脸孔上表明了他确实是这麽想的坦然态度。 关淩不怪他,是真不怪他,是他以前太贱,为了爬上商应容的床,为了每天能接近商应容,他妥协过不少次,他甚至把在商应容公司的财务经理的位置甘心让出来,也只为的是能每天早上给他送早饭。 看看,他以前有多贱,商应容现在就有多理所当然。 关淩只能怪自己,是他以前做得太多,现在,回到正轨,他应该尝试着与商应容用普通的方式相处,所以他还是尽量平和的,不带丝毫个人感晴色彩的平静口气说“我这次是真的不想再追求你了,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我不想再花那麽多感情和力气到得不到回应的人身上了,我想过点轻松一点的生活,也许过段时间我还能试着与别的人在一起,去爱一个和我能在一起的人,人总得往前看,我现在就在试着往前看,而且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嫉妒你跟程彬在一起,至少现在是不嫉妒的,希望你幸福也是真的。” “你想让我跟你交往”商应容眼睛在关淩身上转了一圈,眼神脸色还是相当平静,身上是那种对关淩了然於心的神态。 哪怕关淩刚刚那麽激动,现在刻意那麽克制,但看着这样的商应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不爱他,明明根本不想跟他住在一起,明明以後他的人生路中没有他的什麽位置,这个男人还是不直言说句“那麽我也祝你幸福”之类的话,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猜测他的用意。 难不成真让他这麽追他追一辈子吗当一辈子一星期一次的床伴 “如果是,你答应吗”关淩被刺激得怒极反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商应容,真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麽就把这麽一个硬心肠的男人当男孩宠,他是如此地不爱他,还困惑他为什麽要得这麽多。 商应容看着关淩的脸,走近,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关淩的脸。 以往,关淩会就这麽凑过去吻上商应容的脸,让商应容的手抚上他的脸 但现在,看在上帝的份上,关淩现在心里只有无穷的厌烦,他直接把商应容的手给打到一边,“别什麽都不说,商总,你应该明白,我就算是倒贴,自主权也在我身上,我倒贴了是我愿意,我不倒贴,也得看我意愿。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以後是朋友,要是嫌我刺眼,以後我躲着你走也行。” 话说到这份上,关淩也不打算再用什麽时间能打发一切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撕破了脸就是撕破了脸,藏着掖着也没多大意思。 “你知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商应容又皱了眉,口气已经不好。 他确实是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除了家人。 关淩知道得很清楚,就是因为知道得太清楚,他也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别人。 他成不了那个能跟商应容一起住的人。 “那麽程彬,怎麽能”关淩很明确地指出,商应容一句话再次提醒他就是那个别人,哀莫大於心伤,一瞬间他所有神智被过大的心灰意冷侵袭,而现在,他居然神奇地完全平静了下来。 “他受了伤。”商应容明显不悦。 “那麽意思就是我受了伤,我也能住进去”关淩似笑非笑。 商应容明显顿住。 “要想想”关淩好笑,看着他。 商应容是个诚实的人,他平时不苟言笑,不轻易开口说话,更不会一开口就去欺骗谁,尤其关淩这种等级的人还不值得他欺骗,所以他点头直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 确实,他能照顾好自己,他从十一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能照顾不好自己吗关淩想为商应容的这句话大笑,但他最终也只是连心底的心酸都懒得理会,失笑摇摇头,一刹那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见他不说话,商应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程彬父母不在,他母亲托我母亲照顾他,他要上班解决事务,住我那方便。” 确实,跟老板住在一起,再方便不过了。 这照顾,照顾得真好。 反倒是他,照顾老板这麽多年,怎麽就没照顾到他家去呢到底,不是自己的。 商应容的话一再提醒关淩的求不得,关淩来吃饭时的好心情被扫荡得一干二净,但还是强力支撑着觉得支离破碎了的身体说“你啊,谈生意谁的意图你都能琢磨出几分来,怎麽换到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呢你看我对你这麽好,你都不想让我住进你家,程彬受伤了他可以找人照顾,你也可以派人照顾他,公事更是有助手,你就非得让他住进你的家那个我想住一晚都不行的家” 商应容听了脸色一冷,退後了两步,直直看着关淩,眼神犀利地直视着关淩,像是不明白他的无理取闹。 关淩应该非常明白他不喜欢他睡觉的时候有人呆在他身边,更何况,绯虹会拿这个出来闹,他以为关於跟关淩的相处他们早就有了心知肚明的定案。 关淩苦笑,在商应容的脸上完全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真心不明白自己到这份上了怎麽还要指点这个深爱的男人,“你平时也惯於照顾他,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娇气的男人,你说你都从没对我这样过,也没对别人这样过,对他这样又是何必” 商应容脸色僵硬了起来。 “喜欢他就好好说出来吧,既然能接受就在一起,我看他也不是对你没意思。”关淩也不知道怎麽搞到了这份上,居然帮起商应容开起了窍起来。 他觉得自己确实就是个情圣。 “我喜不喜欢谁,我自己知道”商应容的脸像吃了狗屎一样难看,“我跟你说了我跟程彬没关系,我不想再说一次,你给我冷静点,我喜欢谁还不用着你来指点。” 关淩从一分锺前脑袋就有点发蒙,过大的情绪起伏饶是他这种惯於调节自己情绪的人一时之间也不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也没什麽力气再和死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商应容说什麽了,於是挥挥手说“没什麽就没什麽吧,我得走了,这菜都得上了。” 说着就提了脚,想着这次真是一刀两断了。 爱这麽个人干什麽,再爱下去又干什麽。 什麽都得不到。 除了伤心。 商应容却一直跟在身後,十来步就快要到他要吃饭的山水间包房时,商应容拉住了关淩的手,把人扯成面对面,有点暴躁兼嫌恶地说“你要是非得住进来,那就住进来。” 说完,狠狠甩了关淩的手,往包间走去。 关淩愣在原地,被手肘刚被掐住放开後的疼痛感又惊醒,平时温雅中带点洒脱气息的男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扶着手肘往他们的包间走去。 刚进门,何暖阳就问“怎麽点这麽久” 关淩坐下,何鑫就走了过来,让关淩给他剥桔子吃。 关淩刹那眉开眼笑,哄起了小孩,也没回答何暖阳的话。 何暖阳瞥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也没说什麽。 吃完饭,关淩开了自己的车回去,刚到家,何暖阳那边怕是送完了人,打电话跟他说“出什麽事了” 关淩就算擅长伪装,但吃饭的时候还是比平时话少了几句。 何暖阳跟他这麽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 关淩自然知道,但不想拿自己的私事烦何暖阳,嘴里说“一点小事,过几天就好。” 何暖阳听了没追问,只是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来我这,跟我说说话也好,你也知道我也希望你过来和我们住几天,家里老我们两个人也不好。” 关淩听了笑,“我哪敢过来住几天,老板会半夜把我杀了拖去给你的花施肥。” 何暖阳在那边也笑,旁边还有李庆说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 关淩跟何暖阳说了半会话,挂了电话之後就去洗澡。 然後连酒都没力气开,吞了两粒强效安眠药就倒下,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清醒,要不然,他恐怕会拿刀去杀了商应容。 那个用嫌恶口气说你想住进来就住进来的男人,关淩现在只要一想他就想起他跟他说这话时的脸色他就喘不过气来,刚刚在饭间他脑海里就不断飘荡着那张嫌恶他的脸,胸口那股恶气憋得他差点没跑去山水间把商应容的嘴脸给划花,然後把他的胸给扒开,看看他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愛太慌張第六章 爱太慌张第六章 还好第二天是双休。 关淩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狠吸了半包烟,把自己呛得死去活来之後才觉得心里好受点。 这时候在家里,顾不得再装风度了。 他知道自己太爱惨了商应容,总是觉得商应容只要没有明显拒绝他,他熬啊熬的总会熬出头。 他不比别人强多少,但也不比别人差多少,总以为时间久了就有未来可言。 可到底一开始就糊涂了,爱情这种事又不是买卖,哪是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东西。 所以说,他是活该,他活该得不到商应容的在意,活该得不到他的丝毫尊重。 他就是个商应容看不上的垃圾,根本一点不会在乎的垃圾。 就算是吞了强效安眠药,也一大早就醒来的关淩在心里狠狠地鞭苔自己,狂骂了自己一上午,才撑着沙发把身体支起,摇摇晃晃去弄吃的。 走到厨房又懒得动手,把剩饭炒了一下,随便吃了点。 他不敢再喝酒,怕借酒浇愁,後果更可怕。 他现在需要清醒,清醒地容忍所有的疼痛,然後清醒地知道他跟商应容再绝无可能。 他必须绝了自己的念头,不再给别人贱踏自己的机会。 他也知道自己能办得到。 再痛他也得舍。 关淩在家里呆了两天,星期一去上班,早上就是早会,刚开完要出去,李庆叫住了他。 “什麽事”关淩还 分节阅读_6 在看手里的数据,正在思考中的他沈吟着回道。 “下午跟我去容广大厦一趟。” 关淩顿了一下,从数据里抬起头,平静看李庆“我去干什麽” “我怎麽知道,”李庆没好气,“我要跟商应容签合同,他说让我带上你,你他妈的最近干什麽了找人怎麽找到我头上了我不是你们保姆。” 李老板因为当了传话的非常不高兴得很,口气糟糕得够可以。 关淩把手中的文件夹摔会议桌上,看李庆“你不知道我已经不倒贴他了” 李庆哼了一声,明显不屑。 “你不帮我,乱给我答应事,我今晚就搬去你们家住,还跟暖阳住一个床。”关淩很平静地说道,面无表情。 他没野心,人也不尖锐,但并不代表他好欺负。 李庆听到威胁,眼都瞪大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关淩语气一点也没加重,很是淡然。 “你”李庆没想到关淩胆子这麽大,但转念一想每次下面的两个小分公司财务一出错都是关淩过去收拾的,再想想关淩以往的战绩,真觉得这人也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於是收住了点口气,只是稍微不耐烦地说“这次我答应了,可今天我已经答应商应容了,难不成还不带你去” 商老总要让去的人不去,这合同也就是签不下。 是李庆拿的商氏下面的项目,给不给他做,自主权在商应容那。 关淩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他知道这点面子他们老板不给也得给,因为如果想在商应容公司旗下要活干的公司,就算是商应容不在乎那面子不面子的,别人也得给,谁不给就会被有心之人拿出来作文章,最後结果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点了头。 他不知道商应容非得叫上他是什麽意思,但是没办法,他是讨生活的人,不可能因为不想见一个人就破坏公事。 他没有那可以随性的本事。 他早在繁杂的社会里成了一条变色龙,太过於明白生存的规则。 刚进容广,商应容的秘书安娜就走了过来,朝着他们微笑,“李总,关总。” 关淩跟她关系算得上好,於是回了微笑。 安娜领着他们往特殊通道走,进了电梯,安娜按了两个楼层,并开口说“关总,你跟我上8楼,李总去25楼和陈总签合同。” 关淩挑眉,不语。 很快8楼就到了,安娜先走了出去。 关淩看李庆,李庆耸了下肩,说“我谈完下来在停车场等你。” 关淩没办法,只能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8楼是商应容拿来自己办公的,一大半空间用来做会议室,另一就算是小半也有二百坪的空间是他的独立办公区,有个会议室,还有个大得离谱的办公室。 关淩在这里呆过,後来也常常来这边,比安娜还熟,不过自从几月前决定死心後他以为没有再来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但是这次,他并不想来。 “商总。”安娜轻敲了两下大打开的门。 里面的男人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点头说“进来,安娜,两杯咖啡。” 安娜离开,关淩不得不走了进去,看着那个西装笔挺坐在办公椅上的英俊成功男人。 “坐”商应容停下笔把笔扔到一边,五官分明的脸上的神情冰冷淡然。 关淩不得不在他对面坐下,径自沈默,不打算开口。 “手机关机”商应容看他。 关淩没说话。 “哪天搬进来”商应容直视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行李多的话,打电话给龚司机。” 关淩就算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刹那还是倍感头疼,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尽力试图理智,哪怕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拿脚把商应容的脸给踩烂,但他还是尽力克制着。 是的,又是克制 克制,克制,克制 关淩在心里默念了几十次,才在商应容的逼视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干笑了一下,尽力平静地说“我就不搬了,你看你也不愿意,我的话,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你看我以後也不烦你了,多好” 商应容看起简直就是非常不耐烦了,他用非常厌烦的口气对着关淩就是一顿乱斥“这都多长时间了你闹够了没有都让你搬进来了,别废话,等会就搬。” 这时恰好安娜送了咖啡进来,商应容冷着脸朝她吩咐“叫司机把车开到等候区,等会送关总去搬东西。” 安娜领命,在离开办公室时飞快地看了关淩一眼。 关淩也看了她一眼,她眼神里有什麽,关淩没看出来,也懒得去分辩,现在全身无力还不敢发火的他一时之间还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应付商应容的好。 “我真不搬。”关淩现在完全知道吃哑巴亏是种什麽样的感受了,他应该直接甩商应容一脸子,把咖啡倒他脸上告诉他爷不奉陪了你爱找谁搬进去找谁去,但因为商应容的身家背景,甚至他老板都在他手里拿活干的事实,他现在只能是个孙子。 关淩觉得自己没骨气,但他也没办法。 太多人活着就得妥协,尤其像他这样讨生活的,哪能真想干什麽就真能干什麽,所以他只能把无奈都堆在苦笑的脸上跟商应容再一次坦白,“你干嘛让我搬进去啊因为我说程彬进去了我就不能进去这句话” “你能不能别这麽噜嗦”商应容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像是尽力在容忍,“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住现在如你所愿,赶紧搬吧。” 关淩知道他这句话後他最好就是走,然後按商应容的话搬进去,这才会不让商应容更加不快。 “我真不能搬,”关淩叹气,他现在心里充斥着很多对商应容的负面情绪,觉得商应容在糟贱他剩下不多的自尊,另一方面,他必须理智地看待商应容与他之间的问题,“不说你妹妹会回头跟你闹这事,也不说你不喜欢我住进去这事实,我们就先谈谈我们好不好” 商应容听到这笑了,笑容里明显带着被浪费时间的怒意,“你又想谈好,那就谈给你十分锺” 说着就看表,看得关淩本来冰冷的神经更冷了。 关淩撇过眼先不看他,深吸了口气才觉得自己是个人,继而回头接着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看我搬进去,过不了几天就会想着天天跟你在一起,还会让你带我回你家,让你妈和妹妹接受我,还会让你以後只会有我一个人,也许还会逼你跟我结婚,让你的孩子也叫我爸爸,让你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另一半,让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你一直不接受我,应该也是有点怕我会得寸进尺吧” 商应容没想到他把话说得这麽破,一时间明显愣了一下,然後直视着关淩,黑色的眼瞳深不可测“你既然清楚,为什麽不把握好分寸你知道我一直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太绝对的关系。” “我现在不是就在把握好分寸吗”看着他没有感情的眼睛,关淩觉得刚刚猛然抽了一抽的胸口也没那麽疼了,他甚至笑了一笑,说“就是知道我要的你不可能给我,所以才想着要离开的,你以为我有多舍得啊我很爱你的,真的,应容,我不知道我经过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才决定离开你,你以为是程彬的事我才决定的吗不是,是两三年,是两三年了,我想这事都想了两三年了,刚开始想的时候我还想管那麽多呢,只要能时不时见到你,我管你躺谁的床上,管你妹不喜欢我,管他们都认为我倒贴得不要脸,我真的想什麽都不管,可不行啊,我毕竟是个人,心也是肉长的,不可能知道爱你我会一无所有还能坚持住再一个十年,我也是个男人,虽然对你婆婆妈妈了一点,但我也是个男人啊,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你让我搬进你家也是可怜我这十年来对你的付出,也是知道我以前对你的好,可是我是真熬不下去了,如果能再多熬一天我都不会放手的” 说到这,关淩看了看时间,还剩下六分锺,他深吸了口气,直视着商应容那张硬朗充满男人味的脸,尽量不回避他那双此时怒意重天的眼睛,“我也知道是我骚扰了你这麽多年,但我决定不再骚扰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到庆幸,但我知道应该会减少你跟你妹妹之间的矛盾。” 还剩五分锺,关淩又瞄了眼表,再抬头时不再看商应容,他垂下眼皮看着办公桌的沿面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甘心的,可是,我要的你给不起,除了真的放弃,我还能怎麽办” 说着时,关淩以为冻成了冰的心还是又酸涩了起来,他嫌自己没出息,但也必须强打精神强自剖白。 他清楚商应容,如果他风度翩翩退场,这个性格里有些霸道的男人会觉得失去控制欲,十几年的爱恋,让他清楚商应容身上每毫每厘的欲望就像清楚着他的呼吸频率一般。 他爱这个人,不是爱假的。 他知道商应容养的那两个男人是因为欣赏他们的性格的坚韧和杰出的能力,他也知道商应容让他搬进去是因为他觉得在放程彬住进他家而他从没有这事上觉得对他有点不公平,他甚至还知道如果他住进去,等过几天商应容觉得补偿得他够了他还是会被扫地出门。 关淩清楚地知道这些,而他清楚商应容不会知道他清楚这些。 因为他曾那麽深爱商应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而商应容一点不爱他,所以根本不了解他。 两个人,相识了十几年,商应容居然这麽不了解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自己,关淩不知道应该替自己感到可悲还是庆幸。 也许现在他应该感觉到庆幸关淩苦笑着想,因为就是因为他了解商应容,而商应容完全不了解他,所以这个听了他的话的男人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抱歉”商应容抛出了感受不到多少歉意的两字,看着关淩的眼神也不再那麽犀利,关淩恰到好处的伤心与舍不得让他觉得这个人还是还是 商应容无法描述那种关淩为他舍不得又难过带来的感觉,只是神情真的好了起来。 关淩看着这样的商应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睛全都红了,“所以,应容,抱歉我不能再爱你下去,我怕到最後因为我的贪婪我会把我自己都毁了,我想至少在现在我还能在你心目中留一点位置,我不想日後我因为得不到变得面目可憎得让你厌恶我。” 商应容听到这又皱了眉。 关淩不是已经完全没有怨气,只是那些怨气被突然完全清醒的理智压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他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这段时间更明白他跟商应容已经完全没有可能。 这个他给了所有,却一点也没给他的男人,他真的已经爱不起了。 除了与他一刀两断,真的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最後,商应容很是扭曲地皱了会眉,抿着嘴角说“那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也觉得话不太对劲,太冷酷太缺乏温情,又补了句“你好好照顾自己。” 关淩苦笑,把头低下,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很快地没给商应容再说话的时间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直到到了李庆的车上,他才放松身体,把身体重重地抛在了车椅上。 已经坐在车里的李庆看他一眼,什麽都没说。 只是开到半路,瞥了关淩一眼,撇嘴不屑地说“也没多伤心嘛,你刚装给谁看” 关淩拿着红通通的眼睛瞪他一眼,用脚踹了过去,恶狠狠地说“老子是真的失恋了” 是的,是真的失恋了。 因为失了,所以过去了。 他不用再把那个完全不珍惜他的男人当他的人生了。 那个人不爱他,以前不爱,以後也不会爱 关淩被这个事实完全打败,再也没有办法再爱下去了。 爱到绝境,现在的他似乎灵魂都被抽去了一半,心里一片空荡荡,都没有力气再去深深伤心,只觉得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 失恋,其实真的好痛,痛得五脏六腑都像是空的,身体都不像在人间。 可是,他是个男人,再痛又如何 他再贱,也不能再对一个完全不会对他有丝毫尊重的男人挖心掏肺啊,十年的付出,得到最多的居然只是厌烦与嫌恶。 任是圣人,怕也是受不了吧。 所以最好把伤心都埋葬,抛到不知名的深处,连着那些结了冻的爱情全部丢了。 这样,还好过些。 关淩在李庆的车上揉了揉眼,扯出了个笑,深吸了口气之後偏头问李庆“老板,你给我几天失恋假” 李庆简单粗暴地从嘴里蹦出了一字“滚。” 分节阅读_7 关淩走後,安娜走进了老总的办公室,看到他们老总正皱着眉头看着份文件,但眼神却一动不动。 安娜颇有点小心翼翼地征询“商总,司机” “嗯”商应容抬起头,微皱了下眉,才心不在焉地说“没事了,让他回去。” “好。”安娜得到答复,就要出去打电话。 刚走两步,就听背後的商总突然说“我的衣服关总以前是往哪里送洗” 安娜转身,低柔着声音回答“是送去关总的一个朋友那里送洗,但每次都是关总亲自送过去的,也是他拿回来,所以并不清楚地址。” 安娜尽可能地详细回答,然後要看不看地看向商应容,随时准备情况不对就求救。 商应容皱了眉,看了眼手中拿着的钢笔好像也是关淩送的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坐正身体,对安娜说“给我挑一家干洗店。” 安娜领命而去,过几天,她又被商应容召去,冷酷强势的商总看着她很直接地说“我要一家全面护理的干洗店,衬衫最好能薰出这种味道的木香味” 商应容把今早从衣柜里拿出的最後一件有他平时穿的那种味道的衬衫装了袋,他拿起来扔到安娜面前,“味道得一模一样” 安娜看着桌上那个袋子,刹那无语。 她知道,时间久了,早晚会出事。 商总这几个月已经因为饮食的问题找过他们不少麻烦了,现在是衣服,过不了几天,安娜觉得她就可以打包走人了,因为商总早晚会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活干得都像关总一样的。 作家的话 s想想还是更一章,但明早没有更新,要晚上才有。 後天会两章,因为是三月的头一天。 谢谢同学们的喜欢,谢谢同学们的票票,谢谢同学们的礼物,更谢谢同学们爱的留言。 我会把这个已经构思完毕的故事完整写出来的。 可能看到後头会有同学看得恨不得拿砖头砸人,但请同学们一定要记得作者是无辜的,不要砸劳资头上。 老东西我最近身体不好,经不得砸,一砸肯定会捧着玻璃心肝在地上打滚的。 愛太慌張第七章 爱太慌张第七章 关淩这天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报表,石柏杨突然捂着手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商总身边的安娜” 关淩挑眉,接过了手机,微笑道“安娜” 安娜在那边不好意思地说“关总,抱歉,我想问你几件事情。” “嗯你说”关淩让石柏杨先出去干他的事。 “好的,非常抱歉,关总,打扰了,”安娜在那边非常客气,“第一件事是我想问你平时除了您亲手给商总做的饭菜外,您还会在哪些店里给他订饭” 关淩挑眉,想了一会,报了几家经常给商应容带小菜的店家。 “嗯,好,好”安娜在那边急笔记录。 “还有,我想问一下,您给商总的衣服是在哪里送洗” 关淩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下说“这个,一直都是在我朋友店里,只是他最近停业,就不能告诉你地址了。” 关淩嘴里遗憾地说着,但心里却在狂骂,妈的,什麽朋友,衬衫都是老子一件一件手洗,老子甚至为了给他洗西装,买了个干洗机甚至为它弄了个洗衣房出来,更别提拿那些一小瓶就一千多美元,有抗菌成份,稳定情绪作用的木香精油给这混蛋薰衬衫 当然,他不可能告诉安娜实情,非常自然地找了借口。 安娜在那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是吗” 关淩没接话。 安娜也察觉到他的态度,接着问“还想问你一件事,去年韩会长从英国带回来给商总的礼物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关淩翻了翻白眼,但嘴里还是迟疑地顿了一下,“你等等,我想想” 等了十几秒,关淩才开口,“应该是在书房暗柜第十层左边的第三个抽屉里,也许可能会在八层的左边数过来的第五个抽屉里,也有可能是在最底下那层的右边还是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我也记不太清了,你让商总这几个地方都翻翻。” 其实就在底下那层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那是韩会长给的东西,关淩知道这两年商务部的韩会长的儿子会办喜事,到时候要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再估一次价再到时候好给韩会长送还礼,所以根本没往上面放 上面放的,都是些用不上了,也不需要拿出来的名贵东西。 可根据商应容的性格,肯定是往最高的地方先找起,那个臭男人的德性没有人会比关淩最清楚了。 关淩说着时甚至恶意地想,最好商应容在上面翻抽屉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脸先着地,摔个脸残就是最好。 下午下了班,何暖阳的电话又来了,问他今天也要不要去他家吃饭。 关淩苦笑,“我再去,我想我得换老板了。” 李庆现在简直恨死他了,他要是再不识趣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关淩觉得他明天就会收到自己给自己发的谴散费。 何暖阳在那边笑,还为自家男人辩解,“他不会啦,他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我今天要是去了,你看他会不会。”关淩很淡定,没有上当。 何暖阳也知道天天叫好友去吃饭也不好,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需要有私人空间,所以说“那成,你自己早点回去,要是出去喝酒,有事打电话叫我。” “知道了,阿婆。”关淩拿他实在没办法,何暖阳怕他这阵子会想不开,天天慰问他,害得他想暂时忘记自己失恋都没有办法。 关淩到底还是把车开回了家,他的房子买得早,是因为商应容买在这他才买到这边的,那时候他跟开发商正好有点交情,买了上下两层共二百二十坪的空间,第一层有近五十坪的外院,第二层有四十坪的阳台空间,这两个都是当时送的,那时候房子没那麽贵,不过也因为空间大,花了关淩差不多所有的积蓄,之後还了五年的银行的贷款才结清房款。 其实他条件真不差,有房有车长得也不难看,就是跟商应容那种人一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他只有这一处房产,商应容的多了去了。 商绯虹就曾不止一次嘲笑他是想傍大款,当然,这话没有刺伤关淩,因为实际上,别说商绯虹不知道,就连商应容本人都不会知道他这些年的钱大部份都花在了他身上。 给他买东买西,而且还必须都是得最好的,哪样不需要花大钱他一个干财务的,工资虽然挺高,炒股也会挣一点,再加上那些早期投入的不动产所带来的利益,他所有的收入这些全加起,也不过是每年把商应容养得刚刚好。 别人都说他是倒贴,其实一点也没夸张。 关淩有时也觉得自己贱到令人发指,人神共愤了。 可就算他是这样作贱自己,那个人也还是不多看他一眼。 他接收他所有的付出,却一点也不愿意给予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所以这辈子这十年才还得这麽义无反顾,死心塌地。 还好,这样的日子到头了。 一个人过,哪怕再孤单,也好过挖心掏肺地对人好之後,那个人扔他一脸厌恶,说他要得太多了。 关淩在两三天过後又接到了安娜的电话。 安娜在那边带着哭音请他去容广一趟,因为从不轻易发火的商总在会议室里砸了咖啡杯,对着一堆人咆哮,甚至当场开除了安娜的老公,研发部的副部长郑小习的职位。 “关总,拜托你来一趟,商总这两天都没怎麽吃饭,这两天在公司根本没有回去睡过觉,你过来看看他吧,我知道他也挺想见你的,他昨天还跟我说我泡的咖啡没你的好喝,他真的挺想你的”关娜说到这甚至在电话那边哭出了声音,她当商应容的秘书五年了,从没见过他发过这麽大的火。 关淩很是困扰,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尽量平和地跟安娜解释,“安娜,我现在已经不去容广那边了,你也知道我不再追求他了,抱歉我真的不能过去,我现在在公司里还有工作要做。” “关总,求求你来一趟吧,商总他”安娜说到这时,关淩在这边突然听到了一声剧烈的响声,是门被大力大打开然後狠摔上的响声。 然後,关淩就听到商应容冷酷中带着狂躁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我请你来是躲在角落打电话的吗” 作家的话 s盗文的悠着点啊,每次好好写文的心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弄坏,搞到最後就是不想写。 愛太慌張第八章 爱太慌张第八章 “商商总,是,是关总”关淩听到安娜在那边哆嗦着牙齿嗑嗑巴巴地说。 一个女孩子在那边那麽害怕,关淩听了也有些不忍心,但突然听到商应容声音的他很累,完全不想此时跟商应容打交道的他主动挂了电话。 然後他叫了石柏杨进来,说“除了公司的事,无论谁找我,都说我不在,尤其是容广那边的人。” 石柏杨早已听说传言,也知道关淩重新弄了个手机,这号码只有他跟老板那两口子知道,所以听了之後心领神会,点头说“您放心。” 他走後,关淩干脆把办公室上的电话线给拔了,把两支工作都用的手机也给关机了。 商应容从没有了解过他,也就不知道他关淩要是狠下心,会有多铁石心肠。 关淩没等下班就早退了,不知怎麽地他觉得今天他还是早退的好。 果然,他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李庆的电话,李庆在电话那头问“怎麽不在公司” “给自己放了两小时假,怎麽,要扣我工资”关淩笑着问。 “扣你妈个屁,”李庆那头暴躁男开口就是骂,然後接着说“容广的人找你找到我头上来了,我他妈是你保姆是吧” “找我的不是告诉你说以後只要那边找我的就说你不知道就是”关淩给他支招,“虽然说你是我老板,但也确实不是我保姆不是你就这样跟他们说就是。” “我靠,关淩,你他妈怎麽这麽多事以前你上班时间天天跑容广我都懒得说你,现在你不跑了,怎麽都他妈占我时间了”李庆已经完全展开暴躁模式了。 “你就帮我挡挡,以後我就少去你们家吃饭,还帮你给暖阳多说说你的好话。” “我用得着你说吗”李庆在那边没好气地说,但转念一想,关淩确实还真能帮他说得上话,所以口气稍微好了点,“是容广的陈晓遥找你,让你有空回他个电话。” 说着,李应也没等他回话就挂了。 陈晓遥陈晓遥找他干嘛 关淩跟陈晓遥这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关系算不上不好,但老实说也算不上好。 自从程彬这个海龟带着陈晓遥到容广接替他的财务部後,离开的关淩虽然尽力维持风度,但多少还是对这两个人有点膈应。 虽然他们确实都很有能力,他们的观念也很符合容广後来後期的市场定位,说起来关淩虽然是让贤,但怎麽说虽然他不介意,但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尤其後来程彬还挺受商应容照顾,那时对程彬多少有点嫉妒的关淩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不对程彬抱有偏见的。 作为程彬的朋友,陈晓遥这个时候找他干什麽 他们真的没有交情。 想了想,关淩还是没有回电话。 他现在领的是李庆的薪水,又不再是容广的人,没必要给容广的人面子。 要面子,找李庆要去就是。 他只不过是李庆手底下干活的。 陈晓遥打完电话,朝坐在办公椅里哭的安娜摇了摇头,“还是联系不上。” 程彬看了眼商应容闭得紧紧的办公室大门,转头温和地问安娜,“你说平时关总会给商总做安神汤是吗你知道怎麽做吗” 哭得妆都化了,发型都散了的安娜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关总带来的时候我只看过几眼,没有详细问过“ 她事情多总是有点忙,而且说实话,她其实平时也有看不起关总的倒贴,老觉得一个大男人这麽明目张胆地追求另一个男人有些丢人,所以她也不怎麽跟关总多说话。 分节阅读_8 她是直到关总不再来的几天後,渐渐地受到老板责难的之後才知道平时关总送过来给老板的那些东西她都弄不到手。 吃的,用的,甚至连咖啡豆的品种,都如此。 为了服侍难搞的老板,安娜这几个月已经瘦了十多公斤,泡咖啡泡到满手都是泡都还是讨不了老板的欢心。 “怎麽回事”一阵高跟鞋小跑过来的声音过後,商应容的妹妹商绯虹,一个高挑的性感美女出现在了秘书处的门口,她先是惊讶地看着安娜桌上一桌擦过泪的纸巾,然後看向程彬跟陈晓遥,“程彬哥,晓遥哥” “虹虹”程彬朝她露出了淡笑。 “我哥在里面他今天发飙了”商绯虹惊讶至极地看看他们,然後看了看她哥哥办公室的大门。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陈晓遥建议。 商绯虹点了下头,转头问安娜“我哥发了很大的火不会吧,他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的啊” 陈晓遥听了苦笑,说“我要是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会发这麽大的火,你去看看吧,你哥这两天都没怎麽吃过饭睡过觉了” “到底怎麽回事”接到电话匆匆从家里赶过来的商绯虹揪紧了两条秀气的眉毛,随即也不再多说什麽就跑到了商应容办公室的门口敲门“哥哥,我是虹虹,我进来了哦” 说着也没等她哥回答,她就推开了门,然後,她看着散落了一地文件的办公室,完全傻了眼。 “哥”商绯虹抬起头,看着眼前眼眶发黑冷冷看着她的冷酷男人,一时之间,她完全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车开到一半,眼皮子狂跳的关淩觉得还是不要先回家的好。 总觉得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也知道商应容在他离开後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毕竟他照顾了他近十年,哪一样他都是挑最好最舒适的给他,而且说老实话,也许商应容还没他这外人来得理解他自己的胃和身体。 但怎麽说,他要去适应不去爱商应容的生活,反过来,商应容也要去适合不受他照顾的日子。 人也舍才有得,反过来说,有了得也会有舍。 关淩怕有人找到他家去,毕竟他以前留在容广的档案里有他家的住址。 於是他干脆又把车头调过,本来之前他心里还有过犹豫,要不要把有关於商应容的生活细节交待给安娜,或者商母大宅处的管家,但後来他确实也因为无论是商绯虹打来的那个充满恶意讥讽他的电话,还有与商家有关的人多多少少对他的嘲笑与调侃的这些,还是商应容本身对他的侮辱,这些加起来就让他就把这事完全搁了下来。 他们让他很不好受,他也没必要还在死心之後还赶着上前去犯贱,而且搞不好,又会因为这事那些人又会拿他开涮。 现在差不多他猜测得出商应容应该是在饮食和睡眠上有些问题,所以才会出现情绪剧烈起伏的事情来。 这人本身有一小点皮肤过敏,不能吃太多的葱,吃一点倒没事,吃多了皮肤就会发痒起皮,这毛病商应容本身不太在乎,再加上现在的很多食物里的葱都是磨成了粉末掺进去了,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很容易中招。 就是因为商应容这个毛病,关淩以前才大发力气去找抗菌,改善皮肤的精油给他洗涤里面穿的衣服,而且也会时不时嘱咐有时会在外面用餐的商应容少碰那些会用葱作为佐料的食物。 再加上这人连续开会,喝咖啡喝得又多,思虑过重的人睡眠肯定不好,关淩以前三天煮一次安神汤给他喝,平时给他的衣服薰的精油也有安抚情绪的作用,所以商应容向来出现在人面前的时候都显得精神奕奕,有时候别人拍马屁的时候夸商总你真是精力过人,以前的关淩要是听到了也觉得高兴,觉得这里面有自己的功劳,觉得跟商应容就算无名无份,但也歹也有某种关系的关联。 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那时的心态真是可笑,卑微到了极点却不自知。 而商应容现在在适应新的生活方式,关淩觉得他还是别去触犯逆鳞的好,既然已经死了心,而且好不容易才跟他说清楚,关淩不打算再与商应容有什麽瓜葛了。 他也不打算去告诉商家的人商应容现在的生活习惯。 谁没有谁都会活下去,用新习惯代替旧习惯,习惯了就会好。 至於过程痛苦点那就让他痛苦去吧。 总不能让自己以前的存在一点意义都没有。 关淩刚掉头开了一阵,还没想好要找个什麽地方吃饭时,手机又响了。 一看,还是李庆。 “老板” “你赶紧去容广一趟,”李庆在那边用非常不悦的声音说“商应容的皮肤泛红,他说你知道擦什麽药,让你过去一趟。” “我靠”关淩听了破口就骂了句粗话,“这关我什麽事我怎麽知道擦什麽药我又不是医生。” 真他妈的,怕出什麽事就出什麽事,肯定是这白痴又乱吃东西了,难怪脾气这麽暴躁。 “你不想过去”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关淩深吸了一口气,怕出车祸,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而是,我跟他已无瓜葛,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那麽义务再出现在他身边。” 愛太慌張第九章 爱太慌张第九章 “那我就说找不到你。”李庆也是个商人,狡猾得要命,事情推到关淩头上。 找不到人不是他的错,不是他不给商总面子。 “就这样说吧。”关淩没好气地回道。 挂了手机,关淩好一会都没再开动车子,过了好几分锺又深吸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振作了一下精神,还是继续去找餐馆吃饭。 一个人吃饭确实孤单了点,但好在,不用为商应容纠结的他,终於得来了几许平静。 哪怕这几许平静,是用葬送了他对一个人所有的爱情换回来的。 关淩这种失恋的人,天天买醉别人也不会有什麽意见。 但关淩这麽多年也还是爱惜羽毛的,他跟别人不一样,就算商应容从没回应过他,他也没跟别的人暧昧过一分锺,他不是那种吃着锅里的里还看着碗里的人,生性对感情严谨,这也可以看出来他为人很注意尺度。 所以就算失恋,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个理由放纵自己,而是尽量理智地把生活拉入另一条可行的轨道。 说白了,他是个非常稳重的人,也因着这份性格,他从小就算一个人长大,没什麽人帮他,也没走错过多少路,除上爱上商应容这个大败笔,其它的事,他都没犯过什麽不可挽回的大错。 从这点上来说,他非常不像个gay,从头至尾,他只爱过商应容一个人,只与商应容一个人上过床。 而商应容这种本身就相当挑剔的人,身边断断续续都有过四五个人。 不过关淩也没觉得自己这种性格有什麽不好,他对自己的欲望很诚实,爱的时候就好好爱,不爱的时候就好好走。 没必要非把自己弄得那麽悲情,哪怕真的悲伤,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己的事,而时间一过,悲伤也会因找到良药好起来的,没必要非把自己弄得太丢人。 这也是他不再追求商应容後,能自如应对那些无孔不入的闲言碎语的法宝──别人的嘲笑或者同情都只是一时的,忍忍就过了。 在商应容前面退下,关淩退得很冷静,也就是因为很冷静,所以对商应容的反应能够猜测出七八分的他才这麽对商应容镇定自若。 自己离开他,这个人,在前面一段时间里,怕是要吃点苦头才能继续用新习惯继续新的生活 也不知道以後和他在一起的人,能不能好好照顾他。 关淩冷静,且有点冷酷地这麽想道。 关淩在外面吃完饭,颇有点做贼一样的心态溜回了家,进入小区里还左右观望,怕看到熟悉的车牌。 还好,没有。 只是刚到家,那只开着的手机响起来了,何暖阳在那边无奈地问“你在哪” “家啊,还能在哪”关淩纳闷地回道。 “商绯虹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呢”何暖阳好笑又无奈地在那边说。 “她”关淩想起那个总是看不惯他的大小姐就头疼,每次见面她都是用下巴对着他的,关淩都不知道她为什麽怎麽就这麽讨厌他,“她也找我” “嗯,让我问你你把她哥的药放哪了。” “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公主”关淩边说边摇头上了楼,打开了阳台的门,去看他前几天拿回来养的月季花今天有没有开,“她哥有什麽药是我知道在哪的找医生才靠谱吧。”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哪”何暖阳淡淡地说。 何暖阳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他也就能对家人朋友真正温柔,其他的人换到他那都只有铩羽而归的份,商绯虹就算是商家的大小姐,何暖阳也未必会给他面子。 关淩轻声地笑,微叹着说“这些人哪” 这些人真当他是商应容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了。 “话说,”何暖阳在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後颇有点好奇地问“商应容得的什麽皮肤病” “嗯” “会不会致癌啊,如果是的话怕是早死的命,我好叫李庆准备好去抢点他在电子业的市场”何暖阳在那边假装正经地问。 这是咒商应容早死呢,关淩听了哭笑不得,“他那就是有点小过敏,其实不严重,怕是吃了什麽不应该吃的东西才引起的,去医院打两针,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起来挺严重的” “估计没休息好什麽的引发得稍微有点严重,他们还没去医院啊” “你还挺关心的嘛” “好了就不会来找我了嘛”月季花还真的开了,关淩看着土有点干,拿起洒水壶洒了点水到土里。 “你说你这样是打算以後躲着他们那边的人了”何暖阳看样子是打算闲聊段时间了。 “算吧,”虽然用“躲”字有点狼狈,但事实离这其实也相差无几,关淩放下洒水壶坐到腾椅上,揉了揉有点微疼的太阳穴说“毕竟我也在他面前转悠了差不多十年,他有些事也是我帮着做的,我这麽一离开,多少会有点不适,应该需要段时间适应吧。” “得了吧,”何暖阳在那边笑着说“什麽叫多少会有点不适,我看你把那爷当祖宗侍候的那态度,估计他再多请十个保姆都赶不上你一个人的用心。” 何暖阳是开着玩笑说的,关淩听了却苦笑,“用心又如何,不也什麽也没有。” 何暖阳听出了他的苦涩,在手机那边叹了口气,正了正口气说,“现在你已经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挺好,熬过去了就是新生活,总比你守着一个不会对你有反应的石头要好。” “还是有点反应的”关淩眨眨眼,刻意用带着笑的声音自我调侃说“他床上对我还是硬得起来的,我还没那麽失败。” 这下换何暖阳哭笑不得了,“我在安慰你好不好” 关淩笑,“谢了,你放心,就算躲我也会躲得漂亮点的,我没那麽傻。” 何暖阳了解他,自然知道他的行事手腕,所以再跟关淩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对乖乖坐在他身边看文件的李庆吩咐说“以後只要与商应容有关的人找关淩你都帮我给挡回去,不管是谁。” 李庆“哦”了一声,然後看着何暖阳。 何暖阳拍拍他的肩,承诺“放心好了,有奖励的。” 李庆於是很满意地点了下头。 关淩挂了手机在腾椅上坐了将近半小时才站起来。 他与商应容之间就算商应容从不把他当回事,但他也是关淩爱了十几年的人,而且倾尽所有的近十年追求更是让他天天以商应容为中心生活着,冷不丁的,这个人要从他的脑海里全部抽走,虽然他做得挺成功,但就是因为成功,他更觉得有些空虚。 他知道商应容对他的离开顶多就是生活上的不适,而商应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就算离开,也要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努力才能去把生活拔回正轨。 那个被爱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得不到爱的人,需要用比离开更大的勇气才能继续新生活。 关淩正为此努力着,他不想,也不希望商应容来破坏他的新生活。 一个十年就够了。 他离开了,也就代表着他放弃了为这个人伤心,心疼的权力。 至 分节阅读_9 於他以後会怎样,关淩都不想再去关心。 哪怕,对此他确实还有些微的舍不得。 商应容皮肤过敏的事还是有点乱了关淩的心神,整个一夜就算吃了安眠药他也睡得不塌实,很早他就起了。 照顾好阳台和小庭院的花草,他又给自己弄了早餐,收拾好家里,准备开车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才八点。 家里离公司比较近,一般情况下二十分锺就到了。 关淩向来是九点才进公司的。 看着时间还早,关淩想了想,给自己磨了点咖啡豆,泡了杯咖啡,花了二十分锺,然後打算用二十分锺喝完它,然後开车去公司。 正喝着咖啡,石柏杨的电话来了。 “经理,你上班了没有”电话那边,他的助理的声音很低,但听起来却无奈极了。 “没,怎麽”关淩愣了一下。 “就是容广的安娜安小姐,她和她老公在我家门口堵了一晚上,非得问我你住在哪,让我带他们去找你,现在还在我家门口没离开”助理的声音显得困顿又无奈。 “呃”关淩也没想到安娜会这样,微皱了眉,“出什麽事了” “没详细说什麽事,就说有事找你” “没说吗” “是。” “你打发掉,我今天就不进公司了,有事你电话我。”关淩想到昨天安娜说的她老公被开除的事,怕是拿这事找他的,他跟安娜也算不上有什麽交情,因为安娜是商绯虹的人。 出了事,她也应该去找商家的大小姐,而不是找他。 关淩不悦地挂了电话,想了想,觉得这两天还是不去公司的好。 天知道商家那边会出什麽事。 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商应容。 他们应该在彼此冷静後,也就是在彼此都觉得谁都没有谁是最好的情况後见面才是最好。 他已经不再追逐商应容,不能因为他出了点事就像以前那样围着他团团转。 他们都要习惯新的生活。 就从这件事开始。 关淩决定有多远就躲商应容多远,帮商应容戒了因他的照顾而养成的生活习性,也帮自己戒了以商应容为中心的毒。 他们都需要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关淩下了决心,也就跟李庆请了两天假,再加上双休的那两天,他加起来就有四天的空闲时间。 他也没打算这几天就呆在家里,他家离商应容现在住的地方近,虽然不知道商应容到底知不知道他住在哪,但也太方便对方杀上门来了。 为了杜绝其可能性,关淩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行李包里,匆匆上了车就离开了。 开车的时候,关淩觉得自己有点像逃命的感觉。 这都叫什麽事,明明是他失了恋,明明那个人完全不稀罕他,为什麽他只是不追求一个人了,怎麽像丧家之犬一样地躲着那个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人 要说关淩的的直觉也是对的,关淩的车还没开出城,手机又他妈的响了。 他的助理石柏杨先生用破了声的沙哑喉咙向他报告说“经理,商夫人来了” 关淩猛地踩住刹车,把车停到可以停的路边,“怎麽回事” 怎麽从不轻易出场的贵夫人都出场了不应该啊 关淩眉毛皱得扭成了一团,听着石柏杨在那边说“是商总,他在医院好像有点问题” 石柏杨说得很是含蓄。 “什麽问题人快死了”关淩有点烦躁,於是出口也没好话。 “经理,”石柏杨因他不耐烦的口气更加无奈了,“我不知道,商夫人现在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指名找你,老板让我先通知你一声。” “是不是人快要死了”关淩揉了揉又有些发疼的脑袋,“就过点敏,弄这麽大的动静干什麽柏杨,你打电话出去问问,看他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刚问过了,老板,好像是商总现在吃什麽就吐什麽,就是喝点粥都会皮肤发红,说是,说是”说到这里石柏杨有些吞吞吐吐。 “说是什麽”关淩没好气地说,其实石柏杨说到这,他多少也有点明白了。 “说是你知道怎麽治,商总说他以前有过一两次这样的都是你弄好的。”果然,石柏杨说出了关淩已经预料到了的话。 “我又不是医生,怎麽知道怎麽治你告诉商夫人,就说我这边有事走不开,如果非得问我以前怎麽治的话,告诉她我以前就用过放在他浴室暗橱里的那瓶九木香精油给他泡澡,给他吃点葡萄糖酸钙,就这个,没别的了,东西就让他们去他家找,都有。”说完关淩就打算挂电话。 他就知道那个人是个精贵命,看吧,出了点小事,一堆人就围着他转,少了他又如何 关淩也不打算折腾他了,干脆说了。 “经理,”石柏杨知道他要挂电话,连忙叫住了他,“现在好像不是什麽单纯过敏的事,而是吃什麽吐什麽” “我靠,不是有了吧”关淩破口而出地说道。 “经理”石柏杨的喉咙哑得快不成形了。 “好好,好了,我知道了,”关淩心里也烦躁,“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办,他以前没有过这症状,让他们找医生吧,找我没用,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关淩这次是真不知道商应容怎麽会吐,这人身体除了有点小过敏,其实一直好得很,连喝酒都没喝吐过,怎麽可能会因为过敏就吐东西 “可商夫人非得找你” “找我干什麽”关淩是彻底无奈了,“我又不是他真的保姆,我又没下毒害他,这都叫什麽事还是说找不到我吧。” “经理”石柏杨在那头苦笑,无奈地说“可能我刚才跟你说得不清楚,你这次不想去也得去了,刚刚老板让王秘给我递了张纸头,说让你马上回来” 关淩无语。 “他说,这次亚龙区的装修工程我们能不能拿下,就看你回不回来了” 关淩这下,是真的彻底无语了。 果然商夫人一出手,除了被她拿下,根本不会给人第二种选择。 关淩深深觉得有权有势就是好,只要一出手,就能把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人逼得无力反抗。 关淩是在他公司见到的商夫人。 他回到公司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没有走。 五十多岁,但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贵夫人见着他还是一脸漂亮的笑容,走近他还叹着气说“这次要辛苦你了,对不起,关淩,应容他这阵子胃口不好,说是想念你给他煮的粥。” 商夫人笑容温和,态度有礼,言语间对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长者式的亲密,要是以前,关淩马上就会打蛇上棍,讨好这未来的他可能也能叫得上妈的人,但他现在没有那个立场,也实在没了那个心情,所以也只是淡笑着点点说“我也不知道能帮得上什麽,我听说是皮肤过敏是吧这个看看医生,吃点药休息两天就会好。” “他们哪有你照顾得好,以前他车祸伤了腿那段时间也是你照顾得他,现在我想起来,我们都没有好好感谢过你”商夫人一脸遗憾地说,说着边示意关淩跟着她往门外走。 关淩跟着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哪里,过奖了。” 这家人,吃人不吐骨头习惯了,把他当泥巴一样拿捏,也还真不怕脏了他们的手。 那事都过去那麽多年了,现在才来感谢他把从来都没存在过的感谢拿到这时候来说,还真够敢说的。 当时怕是觉得给他这个倒贴的能接近的机会都是施了恩吧商绯虹不就是不只一次地说如果不是他能上上下下都能照顾好她哥的话,她早就让他滚了呢。 关淩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到了停车场,也没上商夫人的车,只是说他开自己的车跟着去就好。 他既然出现,商母也不怕他跑了,微笑点了头,上了她的豪华轿车。 “商总。”关淩进了商应容的单人病房,见到人後眼睛还是往内细不可察地微缩了缩。 坐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算没有多长时间未见,但也变得太多了。 瘦了不少,眼睛周围也发青,明显睡眠不好的样子。 “来了”商应容见到他,冷冷地点了下头,然後朝他身边的商夫人说“妈,帮我办出院吧,我想现在回家。” 说着朝关淩伸出了一只手。 关淩没去扶他。 商应容看着他,冷冷的眼睛里带着几许评估。 关淩早习惯他这样的眼神,商应容总是用这样的眼神在评估着他的底限在哪里,以前他总是如商应容所愿,对他毫无底限,任何事都可以包容,都可以去为他做到。 可是,现在,究竟不是以前了 关淩没有动,他甚至退後了一步,站在了门边的位置,等着商应容起身。 “应容”这时候,商夫人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 “我来就好。”商应容这时却收回了手,下了床,坐到椅子上,用泛着红点的手去穿鞋。 “妈帮你”商夫人又连忙要上前。 “不用”商应容平时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面对他的母亲他亦如此。 商夫人於是又收回了身势。 关淩站一边淡淡地看着,眼神有点无动於衷。 商应容穿好鞋,一抬头,看的就是关淩站的地方。 然後,他朝关淩走近,站到关淩只有一臂之遥时停住,然後,他冷漠地看着关淩说“你应该有不少事情要跟我交待,关淩。” 关淩听着那冷漠的,冷酷的话,笑了。 他的商总,还以为跟以前一样,他可以随随便便对他说着一些高高在上的话。 真愚蠢,也真可怜。 愛太慌張第十章 爱太慌张第十章 “是吗”关淩面带微笑,眼睛却也冷漠地看着商应容。 商应容不会明白他,其实他们在某方面的性格,很相似。 因为这份相似,他以前才如此地爱这个男人。 只可惜,商应容现在不会明白,在说到做到的冷硬心肠上,他与他的冷酷不相上下。 而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商应容也早晚会明白,他过去的百依百顺,商应容仗着的不过只是他爱他。 他关淩能一个人这麽多年拖着个商应容还能混得像模像样,不是给他当保姆才当成的。 商应容无言地看了关淩一眼,眼微眯起,但却没再说话。 房间里的助理,秘书,管家,全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全都明白在商应容这个人面前怎麽安守本份。 在商应容的地盘里,只有他的母亲与妹妹才有资格出格。 以往,关淩也是安守本份的那个人,为了能长久地在他的身边。 可现在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商应容不说话,他也没觉得受压迫,只是淡笑地看着商应容,不主动说话。 他不可能会再这个人示弱。 他的自尊或许没有姓商的人来得值钱,但他还是有,而且,没打算再拿着这个去喂养商应容的骄傲了。 这个男人,被他几乎接近於宠爱地照顾了近十年,都忘了,他不是他的家人更不是他的爱人,没有义务任他为所欲为。 “走吧,妈。”商应容说着这句话,眼睛却是看着关淩的。 他的脸孔因脸色的不好看更显出几份不易接近的冷酷,而在几月前,商总虽然不苟言笑,但也不至於让人望而生畏。 商应容的气息近在鼻前,关淩没有了以前那样心动的情绪,他平静地看着商应容,看过房内的其他人,在他们受到指令往门边走的时候,平静地开口,“是让我去你家给你煮粥吗商总” 商应容本要提脚,听到回头看他一眼。 “如果是的话,那就好,我过去给你煮一锅,但我下午还得回去上班。”关淩陈述道。 商应容听了,缓缓地扯开了嘴角,露出了一道冰冷的似笑非笑的笑容“你不想照顾我” “我已经不再追求你了,商总,你忘了”关淩也微笑地回视了过去。 他照顾了商应容这麽久,没有谁比他更明白怎麽应付商应容。 他无法让商应容如他所愿地好好爱他,但他有的是办法怎麽应对商应容,甚至於,让他不快乃至痛苦的办法。 他不放过他,关淩也没想让他好过 分节阅读_10 他虽然是个情圣,但已经是个过去式,他放手之後,随之而丢弃的同时也有对这个人的宽容与包容。 “你可以重新回来,”商应容说着以往决不会说的话,眼睛也同时在打量着关淩,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种神色,“也可以住进来,我想,妈,这个你也没有意见,是吗” 最後一句,他是问的商母。 商母像是没料到他会这麽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立即展开笑颜道“是啊,关淩,搬进来吧,有你在,我才放心他一个人住在市中心。” 关淩笑着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当球跳到他这里时,他也有条不紊地微笑回道“这事可能得对不起商夫人和商总了,最近事多,没有什麽空,商总恐怕得另找合适的人照顾了。” 谁也没料到他会拒绝,甚至连商应容也没。 所以,他干脆直接地看向关淩,过了几秒後,明显思量过的他开口问“你到底想怎麽样” 关淩好笑地挑起嘴角,“我没想怎麽样,是你想怎麽样商总,你怕是还不明白,我现在与你不过是个路人,你们这麽大费周章地把我找过来,难道就没想过这对我已经造成了困扰我以前就算是追求你,进你的门都是敲了门的,你吃什麽喝什麽我哪样没征求过你的意见你就没想过,我现在愿不愿意照顾你或者你还可以问问我,今天我到底愿不愿意来” “你不愿意来”商应容又走到了关淩的面前,英俊的脸孔就在关淩不足三十厘米的地方。 “不愿意,”关淩没有闪避地看着商应容,平静且从容,“我不愿意再爱你,不愿意再照顾你。” 商应容听了先是安静,然後就冷冷地笑了,笑容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这就是你给我的交待” 关淩也笑,“你要说是,那就是是。” 说完,他也没再看商应容,他懒得再理会他,他转身向商母说“夫人,以後也别找我,也不用用我的工作来威胁我什麽,我一个人真没什麽好顾忌的,如果想让我活不下去我也确实无力反抗,但在这个城市我呆不下去,我可以去别的城市,别的地方呆不了我也可以出国,虽然我知道你们家很有本事,但我还是相信不是整个世界都是你们商家的。” 他说完,转头,冷冷地看着商应容,“商总,虽然说这十年是我自己愿意追着你不放的,但想想我确实对你用心良苦的份上,别把我逼到绝路,我走了就是走了,我现在可以当着这些人的面告诉你我不会再对你非份之心,如果有一点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你也痛快点,别婆婆妈妈的,你有的是男人要,不缺嘘寒问暖的,别他妈总想着我欠你的,我得当你一辈子的老妈子。” 他说完话,满意地看着一屋呆愣看着他的人,然後耸耸肩,打算走。 只是只走了两步,手却被商应容拉住。 “你再说一次”商应容有些咬牙切齿,握住关淩的手冰冷一片。 关淩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也冷冷地说,“真不把我当人了商总,你倒是给我说说,我有什麽对不起你的我现在好好过我的日子,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商应容听了笑了,“是谁哭着喊着只要我给他一个机会他就愿意给我做牛做马的是准连我的脚丫子都啃舔的难道为了留在我家一晚上连装病装忘记时间这些手段都用的人不是你还是别人不成你说爱我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只要能留在我身边你当狗也可以,怎麽,现在我是死是活就跟你没关系了” 关淩从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後开始就突然觉得整个世界突然之间全灰了,然後所有的空气也变成了所有灰蒙蒙的一片,气势汹汹以万军之势向他汹涌涌来,差点击垮他全身所有的神经,让他整个身体都发软,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 他以为他够了解商应容,真的够了解,但他绝没想到,商应容会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把这些私底下的话用这麽含着讥笑嘲讽的态度说了出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以前以为他只是轻忽他,因为不爱他所以不在意他,可他绝没有想到,商应容是这麽看他的。 他把他的爱语当成了笑话,他好像在这刻突然知道了曾经爱得丧心病狂的自己在商应容眼里是什麽样子了。 他真的把自己当条狗了。 力持所有力气站稳不发抖的关淩好一会都无法说出一个字,只是把头低得低低的,看着地上,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崩溃,不要在一堆外人面前崩溃。 眼泪也汹涌地向眼眶龚来,关淩从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伤心到这个地步,似乎全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着,一针一针一针一针,有连绵不断的,一针比一针更狠的力道刺击着他身体上每寸每厘,似乎连微小的任何一点都不放过,每一秒都不落空隙地刺着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每处神经,痛得让他无力呼救。 他以为自己就会这麽站着就这样死掉。 房间里,也突然之间,陡然安静了下来。 关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觉得有点力气去扶住点什麽,他踉跄地往身边倒了几下,在他以为支撑不住要摔倒的时候,然後他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手肘。 关淩知道那是谁,疼痛让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好好去想点什麽,他只是尽力站着,低着头轻轻地对抓着他手臂的人虚弱地说“那是以前,应容,那是以前,我现在不愿意了,我不愿意当你的狗了。” 说完,他尽最後一点力气去拔商应容扶住他手肘的手。 可商应容的手哪是那麽容易好拔动的,关淩一次又一次去扯,哪怕一下比一下更无力。 商应容先是没理他,只是当关淩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抿着嘴用极其认真的神情一下一下地去扯他的手,哪怕那麽虚弱无力也要扯开他的脸,看着那明明没有哭但却好像泪水已经全沾满了他的脸的脸,突然那麽一下子,他像被烫了手一样地松开了他的手。 然後,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极其狼狈的姿势退後两步,再跌倒在地上,然後爬起来,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他用狗一样的姿势爬起来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 那一刻,没有人能发出什麽声响。 商应容也突然之间,在这一刻,他觉得他失去了什麽,失去了什麽很重要的东西。 作家的话 s硬着头皮再写一章更新,这文从开始写到现在实在太快了,我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速度,然後就是写到整个人都是虚脱,写纯感情戏的文就是不好,写的人感情情绪起伏过大,连着多写几天就觉得情绪都被掏干了,累得慌。 不管怎麽说,我都会打铁趋热地好好写这个,多谢同学们的喜欢,多谢留言。都有用心看,那差不多真是我更文的动力了。 愛太慌張第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十一章 关淩根本没法把思维全部好好集中起来。 他甚至连按开电梯的按钮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撑着墙壁,不再让自己摔倒。 然後,身後站了一个人,有人伸出了手。 电梯门终於开了,关淩没去看他,只是走了进去。 门合起时,他叫了他一句,“关淩” 关淩没去看他,他只能看着地上。 他怕多看这个人多一眼,全身都会碎。 他没抬眼,也就没看到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权威男人茫然看着他的样子,像是失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什麽心爱的东西。 其实就算当时关淩抬眼看到,他都不可能再有以前对商应容一样的心情。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如何,它都不可能回到当初。 下了楼,关淩找到了自己的车,站在车前足有半个小时之久,才深吸了口气,回头去医院门口打车回去。 他今天是没有办法好好把车开回去了。 坐车到半路,他塞了出租车司机一把钱,从车上狼狈地下来,在路边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後呕出了混着红色的血的胆汁,出租车司机先是坐在车上看着他吐,後来都下了车,着急地问要不要给他再送回医院去。 关淩把能吐的都吐了,让没走的司机送了他回去。 回到家,把门关上,关淩再也撑不住了,蹲在门口,眼泪就这麽从眼睛里往下掉 他无声地哭泣着,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以前真的爱惨了商应容,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痛。 关淩当晚发起了高烧,叫了何暖阳送他去医院。 何暖阳带着李庆半夜匆匆赶到,看到关淩就惊了,“怎麽全湿了你泡水缸里” 他迅速和李庆把关淩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确诊为因精神高度紧张引为的高烧和神经性胃炎,当晚就住了院。 关淩醒来的时候是当天的下午,何暖阳看到他冷着脸说“商家的人欺负你了” 关淩摇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何暖阳让他喝了点水。 “没有,”关淩笑了笑,淡淡地说“真没事,过了就好。” 何暖阳冷哼了一声,明显不信。 “真没事,”关淩非常平静地说“暖阳,这次真没事。” 何暖阳对上他的眼睛,皱了眉。 “我以後跟商总不会有什麽瓜葛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在那样的难堪之後,商家的人再自以为是,也要要点脸面了。 关淩扯了扯嘴角,又朝何暖阳露出了一个笑。 何暖阳没再说什麽,他不是什麽多管闲事的人,只是皱着的眉头说明着他对商应容的印象应该是坏到了极点了。 事後关淩的心态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在那一天之後,他对於商应容能做到就算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心情都不起一点波澜。 他不知道这情况是好还是不好,但因为不再为人伤心,想起商应容时还觉得颇有点讥讽──这就是他爱了十几年的人,这个人厉害到只需要用几句话,就能把自己十几年的感情扫荡得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不留。 真不愧他们这一代的新领军人物。 关淩出了院之後也老实上班,也经常听到商应容的消息。 因着容广旗下有一款新型商务车的即将发布,再加上这款新型商务车是与国外国际知名的汽车公司合作的成果,还没到发布的时间,就让公关在专业杂志上先掀起了第一股轰动波潮,随後,广告以铺天盖地之势向大街小巷漫延,一时之间,行业内无不谈论容广和容广的最大股东,也是大老板商应容。 关淩就算不想听,但在这股风潮里,他避免不了经常听到商应容的名字,还好他的财务部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因为知道他跟商应容曾经的那档子破事,所以当着他的面的时候并不会谈起那个人。 至於公司的其它人,有些人看到关淩,想到有关他与商应容的传言,偶尔还会对其投来同情的一笑。 一个人,追一个人十来年没有结果,而且那人的风光一点也与他无关,确实值得太多人同情。 对这样的言论和眼神关淩微有点无奈,但不在乎。 现在他完全不在乎别人是怎麽看他跟商应容的了。 因为在他心里,他爱的那个商应容已经死了。 现在的商应容,不过是商总,容广的老板。 李庆的公司拿下了容广名下的亚龙区两期的装修工程,关淩不得不与容广的财务打交道。 这天关淩还在办公室里猫着腰给桌上那盆水仙换水的时候,容广财务部的老大就主动送钱来了。 程彬一来,关淩立马让老板过来,他笑着让人叫李庆过来看钱後笑着对程彬说“干你们的活就是好,给钱给得准时。” 程彬微笑,他要比关淩年轻个四五岁,年纪不大,但能力超群,再加上宠辱不惊的淡定性子,向来很得人的欣赏。 也就是这麽个人,当初接了关淩的位置,都让人觉得关淩走是应该的。 关淩对他真谈不上讨厌,但也从不觉得喜欢。 现在,见到程彬倒觉得真的高兴,人都送钱来了,关淩觉得有这麽自觉的合作部门真给他省了不少工作,而老板也会高兴。 老板一高兴,可能还会多发他点钱。 程彬看了看关淩的办公室,跟关淩聊了聊几句工作上的事,这时李庆正好过来,看了支票,问“你们验收的是谁负责是你” 程彬没料到他这麽说,但还是微笑道“这是地产部的事,他们到时候会派主管过来的。” 李庆又看了眼支票再他,“哦,原来你不是 分节阅读_11 来验收的那你是来干嘛的来送钱嗯,我记得地产部也有财务室” 程彬的笑容顿了一下。 李庆看他“你们是总财务部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关淩,平淡地说“关总好大的面子,总财务部的大部长亲手给你送钱来了” 穿得衣冠楚楚的关淩在一旁笑,闷笑了两声後假装正经淡定地说“是李总你好大的面子,程总是给你送钱,得了,我这还要对帐,你赶紧领程总出去吃饭,好好感谢他去。” 他没想到李庆这麽个暴躁脾气的,居然也会帮着他暗中刺人。 也确实,程彬干什麽不好,非得在这种风头劲上来见他,这在外人眼里有点主母巡视落水狗的架式也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至於麽站在闪闪发光的顶尖,还不忘来寒碜他一下,关淩都不知道程彬这吃洋墨水回来的是太有脑子还是根本就是没脑子。 他倒是不在乎程彬究竟是来干嘛,就算是来看他过得不如他的他也无所谓,懒得在乎。 但这里的人又不是容广的人,他关淩是混得不怎麽样,但这里的老板是他的老板,这里的手下是他的手下,眼里哪可能只有他程彬而没有他关淩 关淩看着程彬被他冷静淡定的老板领出去之後哑笑了一声,说实话,冷不丁地见到程彬出现在他这里,他觉得程彬简直就是吃错药了。 他在李庆公司呆了五年,与容广的合作,还真他妈的没与总财务部打过交道。 总共才几百来万合同的钱用得着至少上千万才会出面的总财务部的人来麽 他还以为容广进军国际了呢,统管旗下四部门财务的总财部居然还事必亲躬,真是敬业极了。 也真是疯了。 关淩摇摇头,真是拿容广的人没办法。 离商应容离得近了,某方面的狂妄自大也还真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程彬想学会绵里藏针,在这地界上再呆十年吧。 晚饭是在何暖阳家吃的,何暖阳从李庆那已经听说了他们下午的事,在饭桌上有些纳闷地问关淩“他不至於是跟你耀武扬威来的吧” 何暖阳有点不相信这是程彬这种智商的人干得出来的事。 关淩听了笑,没说话,吃着他的饭。 李庆在旁给他家这位解说“关淩离开容广时,程彬把他办公室用过的东西都让人扔了,还让人消过毒再重新装修” 何暖阳听了微眯了眼,问关淩,“所以你们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好” “可能还更糟,”关淩耸耸肩,事不关已地说,“我曾经还干过件蠢事,为了让程彬知道他不过是个员工,让他见过我和商应容在公司胡搞过。” 何暖阳听了无语。 关淩感叹“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脑浆被狗吃了还是被马蜂窝钻了,居然这种幼儿园小朋友才干得出手的事也给干了。” 何暖阳抚额,镇定了两秒之後问“所以他还真是耀武扬威来了” “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了。”关淩笑。 现在外面风传商应容已经见过程彬回国的父母了,还给程彬父母送了幢在荷水湖边的别墅,还有人见到商夫人跟程彬在国外教书,现在退休回国久居的父母在丽苑吃过饭,这一见可就不得了,这不就是铁板钉钉的亲家了麽 所以,现在程彬这个未来容广的老板娘在外的风头跟容广的老板一样劲。 关淩笑得事不关已,看得出来不是装的,何暖阳看了他好几眼,把嘴里的饭嚼完,慢吞吞地问了句“那他下次要是还来,你准备怎麽办” “还来”关淩听了惊了,“他还长不长点脑子啊” 来一次示个威就够了,再来一次,想来找抽啊 李庆在旁给忙着八卦的何暖阳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堵住他的嘴,回头对关淩不耐烦地说“我下午开了几个说三道四的,估计明个儿咱公司没人说这些七七八八的了,你别理会这麽多,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 老板既然都发了话,关淩也就应了好。 李庆开的那几个人他心里也有数,几个嘴碎的小员工,天天不好好干活混水摸鱼,聊起八卦来却比什麽都努力,背後也对他说三道四过不少次,有好几次都被他这当事人给听到了。 对公司的影响确实不好,开了也好。 从何暖阳和李庆的家回来,关淩把车停到停车场,往自己家门边走,走了两步,停住了脚。 他家门边树下的栏椅上,坐了个人。 那人看到他,站了起来。 他比关淩高了半个头,高得恰恰好,以前接吻的时候很方便,而现在,这个人抬起头朝关淩看了一眼,然後站到了他家的栅栏门口。 关淩也没疑惑他怎麽进的小区,就这人身上穿的,保安会给他放行。 但他疑惑这人怎麽出现在这里。 他以为,那天後,他们完全可以誓死不相往来了。 见他不动,商应容开了口,声音沙哑中透着点疲惫,“请我进去坐坐吧。” 关淩冷冷地看着他。 商应容看他一眼,也没急着开口,从裤包兜里掏出包烟抽了一根,抽了两口才说“让我进去坐会吧。” 关淩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商应容又看他一眼,然後扯了扯嘴角,状似无奈,然後他走到关淩面前,在一臂之遥前停住,说“我说我是来跟你认错的,你让我进去吧。” 说完,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又抽了口烟,然後借故看着手中夹着的那根烟,微低着头等着关淩的答复。 作家的话 这章是为大家的留言更的。 另外,明天白天没得更,晚上可能有更。大家注意休息,不要刷太多了,定时来看即可。 愛太慌張第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十二章 关淩看着近在眼前的第一次出现在他家门口的男人,他开了口,口气淡然“什麽错不错的,商总,过去的就算了。” 他说完,从商应容身边走了过去。 他知道,刚刚商应容低下了他高傲的头。 这要换前阵子,关淩兴许会有点动摇。 但,现在,全都算了吧。 他是怎样,关淩都不感兴趣了。 爱情都没有了,又哪来的对他的心疼与包容。 又哪来的心情再应付他。 关淩推开小庭院的栅栏门,沿路进去打开了门,继而关门都没有去看外面站着的那个人。 见到这个人没有丝毫讶异,连情绪都趋於无动於衷。 关淩冷淡地把手机手表等拿下,去洗了个澡,洗完後看到手机上有何暖阳的问候短信,他回了个已经到家的信息。 关淩这几天已经不吃安眠药了,医生已经说了吃多了对神经不好,於是他就戒了。 戒得丝毫都不吃力,他不吃的晚上睡得都挺好,连做梦都没有过。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公司,然後接到了唐浩涛的电话。 唐浩涛是容广国外市场部的总负责人,商应容最好的商业夥伴,也是商应容算得上最好的朋友之一。 要是别人,关淩随便应付几句就完了。 但唐洁涛与关淩关系还真得说得上不错,唐浩涛还帮过关淩几次小忙,在他跟着商应容进公司的头几年期间,唐浩涛没少给过他投资意见,因为唐浩涛这个金融天才的一些指点,关淩真挣了不少钱。 所以唐浩涛这个常年驻紮在欧美分部的这个大忙人一打来电话,关淩别说不接,接了怎麽说话也得斟酌点。 就算不看在唐浩涛那顶着着名经济学家的身份上,也得看在以往的那点交情上。 唐浩涛算是对他不错的一个朋友,对於他与商应容之间,他还为打抱不平过,虽然那也并没有让商应容对他好一点就是,但,唐浩涛是实实在在为了他跟商绯虹针锋相对过,曾经也劝过关淩别把心思全放在商应容身上,对自己好点。 这是个好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我是知道你们闹翻了,”唐浩涛跟关淩问了声好之後就直接进入正题,“本来没打算过问的,咱们都这麽大年纪了,能不知道怎麽处理感情吗但昨天应容给我电话了,说你们之间还是出了点问题,我说,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关淩听了笑得无力,“你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的,我一倒追的,现在也就是个不追了,能原谅他什麽” “他” “他没做错事,”关淩淡淡打断他,“我也没什麽怪他的,你就别当我们的说客了,你看这都十几年了,我想去过点自己的日子,这也没什麽不好的。” 唐浩涛不是不讲理的人,关淩挺了解他,但他也知道,唐浩涛的身份首先是商应容的朋友。 “唉,我也是跟应容这麽说的,但你猜,那爷怎麽回我的” 关淩没猜,只是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怎麽说的” “他说他习惯你了”唐浩涛那口气也是哭笑不得,“我操,我听了都觉得他脑袋吃屎了,这都多少年了,要是知道你好早多少年前干嘛去了” 关淩轻“呵”了一声,笑声并不见得有多认真。 “不过,我说,”果然,唐浩涛那里转折了,说客还是说客,毕竟他打这个电话肯定是答应商应容什麽了,要不也没必要打,他一直都不是那麽多事的人,“我看他要是有悔意,你跟他好好谈谈,毕竟都这麽多年了” 唐浩涛说到这顿住了。 关淩又扯了扯嘴角,善意地接过话说,“我跟他是真没缘份了,老唐,你也知道我心思的,要不是真到了没办法,我能放得了手吗你看我对他像是轻易放手的人吗像你说的都这麽多年了,要不是没办法了,我能离得开他吗” 唐浩涛也知道他们这十来年的事,他也知道商应容是什麽人,所以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他确实是挺对不起你的,只是我听着他电话里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说说情,他还说着下次来分部出差带着你来见我呢。” 关淩冷淡地听着,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嘴里回答得也淡然,“老唐,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是怎麽过来的,事到如今只是想过几天安静日子。” 唐浩涛在那边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麽了。 关淩挂了电话,又觉得额头有点隐隐作疼。 他不知道商应容接下来会怎样。 如果有动作,他是不是就得真的离开 关淩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商应容在他走後就爱上了他,这想法太荒唐,他猜商应容觉得那天失了态,说了那些话觉得有些不该吧。 找他道歉什麽的,关淩判断,这是真的 那天他的反应尖锐,商应容也是丝毫没有风度,把脸全部撕破,把关淩身上最後的那点遮羞布都拉了下来,也把最後剩下的那点感情也给扯没了。 商应容确实对自己不怎麽样,但坏到那地步,却也是这人不想的 理智下来,关淩把一切都想得通透了。 关淩不知道商应容下面到底会怎样,可他想了想会怎样的应对,他发现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他的房子,还有一些投资,工作,都在这个城市。 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离开。 他也不想为了躲避离开这里,除非活不下去。 关淩的判断是对的,这天下午他下班回家,车刚开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商应容的车。 他开进,後面的车就跟了过来。 关淩停好车,把装菜的袋子提了出来。 他今晚打算在家吃,所以下班後去买了点菜。 他车一停车,商应容像是早跟保安打好招呼,把车子停在了关淩的车位旁边。 关淩下车在後备箱拿菜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等着,默默无语。 关淩没理他,商应容没有说话。 在关淩推开庭院栅栏的门进去後,他也跟着进。 关淩开房门,刚进,他也手抵着门,跟着进。 关淩站门口不动了,他也不动。 关淩一动,他也跟着动了。 门大开着,本来被身後的人关上,但关淩又走了过去把门大打开。 然後他把菜扔到厨房,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坐到沙发上已经打开他自己带来的公文包的男人。 商应容没 分节阅读_12 自动滚出去,也没看他,只是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开着他的电脑。 关淩看他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也什麽也没说,去了厨房做饭。 菜刚炒好一盘,就见那冷着脸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就已经进了厨房,粗鲁地掀开了厨柜,找到一双筷子,把那盘菜端走,还把关淩刚放到火上蒸了没几分钟的凉八宝饭也给倒到找到的碗里,看都没看关淩一眼,走了。 饶是关淩心理素质不错,洗蔬菜的手还是顿了一顿。 关淩只从冰箱里拿了一人份的前天做好的八宝饭蒸着,菜也是一人份的,看着他的饭菜被拿走,顿住手脚的他深吸了口气,把蔬菜洗好,出了厨房,看到先前坐沙发上的人已经把文件电脑转到了餐桌上,边看着边把最後一口饭菜扒进口里。 他吃完,像是知道关淩看他,回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冷漠地回过脸,把碗筷放到桌上,继续翻看着他的文件。 关淩冷冷地看着他又转过去了的脸,懒得再多看,回到厨房,这次干脆下了面条。 只是面条刚端到手里,门外就有脚步声。 关淩警觉地拿起筷子就这麽站着吃了起来,连锅子都懒得洗了,也不管佐料也没放进去。 商应容走了进来,又去原先的地方拿了双筷子,关淩眯着眼睛在想他要干嘛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筷子伸到关淩的碗里,把头低下,面条“呲溜”一下就进了他的口里。 面条进去後,他皱了皱眉,瞄到放到小碟里已经准备好的佐料,从橱案上把小碟拿起,把佐料倒到了关淩手中的碗里,快速地拌了拌,就着关淩的碗就这麽吃了起来。 关淩丧失所有语言,就这麽端着碗,看着人没两分钟就把一碗面条给吃完了。 完了,商总也没看他,把碗拿过,把汤吹凉了点,一口不剩地喝完,把碗筷扔到洗碗槽里,就这麽走出去了。 关淩愣在原地,好一会,听到关门声,心下刚一松,就又听到有人往楼上走的脚步声时,他才反应过来。 这次,他看着商应容朝他的卧室走去。 关淩冷笑一声,去拿了手机,打算叫保安进来把人给轰走。 轰不走,让他报警也成。 他去楼下拿了手机,边跟保安室的人通电话边朝卧室走。 “是,我这里有陌生人闯入,麻烦你们来几个人来带走。”关淩握着手机进了他的房间,然後看到他的房间里有个已经把全身都脱了的男人。 “去给我拿几套衣服,”商应容依旧冷酷威严,似乎昨晚他站在关淩面前的示弱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从没真的发生过,“睡衣和明天上班的衣服都要,要都先洗一遍。” 这时关淩的衣柜已经被打开,谁打开的已经很明显,商应容把钥匙扔到关淩脚边,见关淩没反应他也没多看关淩一眼,只是走到衣柜前,微皱着眉打量关淩的衣服。 然後,他找到了一件比较大的t恤,皱着眉头皱下来,又拉开几个抽屉,找到了内裤。 关淩看着他满是巨大深得发黑的红斑驳的背,然後听到门铃响了。 这时,商应容转过了身,把胸膛,大腿结了大片血痂的伤痕的这一面露了出来,他朝关淩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先去放水,等会要加什麽你过来加,衣服你要去拿来今晚洗一下,我穿不得那些了。” 说着,他就赤着不是深色的斑,就是结了血痕的痂进了关淩的浴室。 关淩又愣在顾原地。 门外的门铃声此时却响了一声又一声。 响得关淩逐渐又心烦意乱了起来。 关淩笑着把保安打发了走,然後大步回到了浴室。 他冷冷地看着坐在浴缸里的男人,而商应容只是躺坐在浴缸里,看他一眼,也转过头不说话。 他脸因没肉全陷了进去,五官显得更严苛了起来,再加上青黑的眼圈,如果不是他那透着冷厉的眼睛,就算还是英俊,他现在也简直就像一个吸毒多年戒除不了的瘾君子。 关淩看到商应容那理所当然坐在那的冷漠样子,他咬着牙笑了,从商应容进到他家那刻起就一直凝聚在心口控都控制不住的火气让他再也忍耐不住的他走到商应容面前,弯下腰用尽身体内所有的恶气狠狠地打了商应容一个耳光“你凭什麽你凭什麽闯进我家姓商的,你怎麽不去死” 商应容被巨大的力道“叭”了一声,整个浴室在那刻似乎都震动了,他的嘴角也随即流出了血,可商应容还是冷漠地,无动於衷地看着关淩,冷淡地说“我饿,身上也痒,求你既然没用,那就只好住进来。” 说完,他用着冷得像遥远的星光一样的眼睛继续看着关淩,“你还要打不不打了,就放点什麽,我要泡澡,我那的药没动,你去拿衣服的时候拿过来,泡完澡我要擦。” 说完,也不理关淩什麽反应,转眼去翻看关淩放在浴缸另一头的瓶瓶罐罐,然後掀开盖子闻味道。 关淩一掌之後因力气半跪在了浴缸前,商应容的话完後,他手撑着缸沿坐在了地上,苍白的脸色血色全无。 商应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拿着瓶子转过头,看着关淩,没有说话,把瓶子塞到了关淩手中。 这时候热水已经放到商应容的身前了,浴室也有了水雾而起的烟雾,关淩看着硬寒到手中的瓶子笑了一笑,只那麽一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水笼头已经关起,商应容先是沉默了几十秒,见关淩没反应,他就直直地看向了关淩。 关淩被他盯着,那淩厉的眼神逼得他不得不抬起迎上,然後他对上了商应容嘴边带血的脸。 那脸,依旧那麽冷酷得不可一势,谁又能想到,就是现在端着这麽一张脸孔的人,不置一词地硬赖进了别人的家里,吃了别人的饭不算,看样子,还打算硬上别人的床了。 作家的话 哦,诡异的商总,刷下限的商总 s刚看了会客室的留言,决定上来吱一声,这只是个过渡,波折在後头。 商总情商不太高,但也不低来着。 愛太慌張第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十三章 关淩平静走出自家的门,开了自己的车,安全地开到了何暖阳家里。 何暖阳听了,瞠目结舌,“这他也干得出” 关淩点头,面无表情。 其实商应容这麽干,他除了无语,也没有多惊讶。 说白了,这也都是他以前惯的。 他当初还想着把这个男人惯得其他人都受不了那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了,当初多麽不靠谱的想法,到最後,反噬的却也是他自己。 何暖阳却不是关淩,他听了之後嘴到现在都合不上,“这商老板是不是脑子抽了他当他三岁小朋友啊” 李庆也在旁装模作样地看着他的文件,但眼睛一点也没动,尖着耳朵在听着,这次他也是打算跟着他家何暖阳一起八卦了。 商老板的这等八卦,其它任何人恐怕都听不到。 “有什麽干不出的,”关淩不带任何情绪冷冷地说,“老子以前惯的他这幅臭德性,早知道,干嘛犯贱把好都给他了。” 以前只要商应容稍微表示点不悦,他就卯足了全劲去讨好他,更别提那些细微不可察的照顾,时间久了,谁能一时摆脱得了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近十年的时间,连关淩这个照顾者在分开後都要努力去适应新的生活,何况是那个被照顾者 关淩知道商应容是已经受不了才来继续找他的,商应容不是那麽没准就过不了的人,但看他身上的痕迹也知道这人一直受过敏困扰,几月都没好,商应容应该是忍无可忍了。 但,也就是因为他那麽直接地脱给他看,关淩也就知道了他也是用他身上的伤痂来要挟他这事没完。 所以,关淩气疯了,才忍不住地挥出了那一巴掌,他太了解这个人,有时候他也真恨自己为什麽这麽了解这个人,就是因为太过於了解,才越为显出他以前的付出换来了多不堪的现在。 关淩是真的知道商应容现在是怎麽想的,商应容觉得这是他的责任,英明的商总没用一个字,但却让关淩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他以前故意的那些行为,而现在,他不加指责,要求你关淩继续照顾他还是他给你面子。 “你看,你听了只觉得他不要脸,可他现在人在我家里,要是赶不走,还不得我伺候他”关淩冷笑,“说了你也不会懂,这商总商老板现在可能觉得是我欠了他,是我对他居心叵测,让我负全责呢” “这王八蛋”关淩一字句一句地咬牙说着,他的牙一直紧紧咬着,咬得发疼他也松懈不下来,他喝了口水,水漫过牙缝引得牙齿更疼,不过他还是平静地放下杯子,看着何暖阳说“我今晚不回去了,住你这。” 何暖阳跟看他一眼,又回头看李庆一样,见他没表示,朝关淩点点头。 不过,他还是说“那你打算怎麽办” “不怎麽办,”关淩淡淡地说,“他爱住就住着,关我什麽事。” 商应容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但,他不奉陪了。 他没空跟商总玩这幼稚的保姆游戏。 因为无法适应新的习惯就来找他,他就得奉着陪着 商总怕是真不懂物是人非这句话的意思了。 关淩准备睡的时候穿着睡衣的何暖阳溜了进来,听了商应容那一连串行为的他现在兴奋得根本睡不着,站在门口眼睛发着光问关淩,“我还真挺好奇的,以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样” “我们没在一起过。”关淩躺下,揉着发疼的额头,用眼神示意他要睡觉了。 何暖阳没管,更是得寸进尺坐在床头,他八百年都没听过这麽好玩的事了,要知道他可见多了商应容威风凛凛出席在各种场合的样子,可还真不知道商应容私底下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这种落差真让他这种外人激动。 “我不是说你们在一起过,我就问问他私底下在你面前就这麽幼稚”何暖阳最近在家无聊得久了,正准备要重操旧业,虽然他的手因为受伤无法拿起手术刀了,但去考个心理医生的执照还是可行的,所以在准备回学校继续念书前突然从关淩听到商总这麽个有趣的案例,原本根本不会多管别人闲事的人也打算多管闲事起来了。 “偶尔,不多,习惯使然罢了”关淩瞄着何暖阳,他虽然死心,但也没打算抹黑商应容,“我让他觉得只要他生气我就能对他百依百顺,现在他还是按着那个模式来吧,更何况他觉得我也不对。” “我说,你也够黑的。”何暖阳毫不客气地指出。 “所以想明白了的商总现在觉得我欠他”关淩想起之前商应容的不要脸还是倍感头疼,当商应容在他卧室露出全身後,他就知道为什麽商应容能在干出这麽无耻的事情之余还能这麽高高在上。 “呵,”何暖阳轻笑,“他这是习惯依赖性使然,要知道成熟的心理是好好治病,摆脱依赖,而不是回头找你。” “你要不去给他介绍个好一点的心理医生”关淩斜眼看他。 “关我什麽事。”何暖阳耸了耸肩。 关淩早上喝了杯咖啡,其它什麽也没吃就和李庆去了公司。 他实在没什麽胃口。 到了公司,更败胃口的事正在等着他,他还没坐热办公椅,商夫人的电话就来了,约关淩见面。 “我没空,商夫人,今天要上班。”关淩面无表情地说着,提醒着对面尊贵的商夫人他有工作,不能全天候围着他们商家人打转。 那边没料到关淩的态度这麽生硬,沈默了几秒,那边的商夫人继而又用温柔又带着点像他们那种身份才有的悠然口气说“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点,只是,真不能挤出点时间吗” “抱歉,商夫人”关淩依然没给面子。 那边又沈默了下来,这次沈默得比上次还久,关淩巴不得她赶紧挂电话,因为他这边因素养支撑着的那点礼貌让他不能先挂电话。 “那我们在电话里说吧。”那边的商夫人轻笑了一声,像刚才的尴尬没有发生过。 “您说。”关淩简略地说了一声。 “我听应容说他以前的衣服是你洗的” 关淩没吭声。 “是用特殊方法洗的吗”那边又顿了一下。 关淩没搭理。 “听说连食材也是你自己亲自去买的,从来不用管家和保姆帮忙,那麽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商夫人在那边温柔地说着,那声音真是得体又礼貌。 “今天约 分节阅读_13 你见面,也是想问问你,衣服和食物这些你是怎麽做的,我听说昨晚应容去你家找你去了,我想长久下去对你的生活也造成困扰,所以,如果可以你可以抽空指点一下胡管家吗如果能这样的话真是太感谢你了”商夫人在那边用很诚恳的态度说着,说得关淩都笑了。 关淩无声地冷笑着,问那边的商夫人,“您是不是把我真当您儿子保姆了” 说完,他已经不想要坚持自己的那点礼貌了,把电话直接挂了。 他坐在椅子上努力深深地吸气出气了好几分锺,也没把那股因商应容母亲这个电话而起的火气给压下去。 最後,他实在没有忍住,拿起了手机,看都没看手机一眼,熟练地拔出了一串数字,然後按了拔打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关淩没让人先说话就先说道,“你跟程彬到底是有一腿还是没有一腿” “没。” “以前上过床” “没。” “见过他父母” “见过,偶然碰到。” “你养的两个男的,两个都姓陈,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姓陈的” “” “断了,”关淩懒得再追根究底,面无表情地跟商应容谈条件,“我让你住在我家,把你的皮肤给弄好,但住我家这段时间,你要是跟碰别的人一根手指头就给我滚出去,还有你得跟外面的人说了,你跟姓程的没关系,还有最好告诉你们家的那些人,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少到我面前来乱吠,如果做得到,晚上滚过来,做不到,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掐了。 姓商的人实在欺人太甚了,一个一个都不把他当人看。 他要是在彻底跟商应容掰了之前不把这口气给出了,他後辈子恐怕都因为这股恶气不得安宁。 当天晚上,商应容真的到了,开就停在关淩的小区边,等着关淩的车先进。 而关淩开了的三个手机从下午开始就全都像轰炸机一样地嗡嗡直响,全都是来打探军情的,因为江湖传闻商应容中午跟商务部的韩会长吃饭的时候亲口承认他现在跟关淩交往。 亲口说跟关淩关往 是关淩,不是现在风头正劲的程部长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的情况 有关群众们一时都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弄疯了,跟关淩算是认识,有他手机号码的人全都给他疯了似的打电话求证,盛况比前段时间还空前,让关淩的手机到两小时後的时候都直接边充着电边让那些人爆打。 关淩也不是有电必接,下午工作的时候他空了就顺手接一个,诚实地诸如此类地回答啊,商总跟韩会长说的啊这个我不知道,我回头问问他“ 反正下午接的电话他就是这个意思,他也不知道情况,不知道商总是什麽意思。 下班到了家,真见到了商应容,他也没什麽反应,开了门,把震动中的手机全都充了电,去了浴室让浴缸放着烫水,把商应容带来的那几件衣服拿出来,走到洗衣房。 先用开水泡着精油放凉,把衬衫先全拿出来,看是新的,拿水化了消毒液,把衬衫先泡了进去。 再把西装拿出来,见是必须干洗的,扔到了干洗机里。 然後打开透明玻璃晒衣房,把自己的那些衬衫给拿了出来 玻璃房里放着精油,任它挥发薰制里面的衣服,洗衣房除了西面是堵墙,三面都透光,除了太阳西下晒不到这里,其它时间全天晒到。 商应容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现在也站在玻璃房里,不动了。 精油的香味关淩向来控制得好,非常淡,虽然玻璃房里的空气因长年的薰制味道要比衣服上的要浓一些,但也不刺鼻,镇定心神最好,以前关淩要是实在睡不着了,就抱着被子到这间被改造成晾衣房的阳光屋里打地铺睡,再躁动的情绪在这里面也会安静几分。 关淩扫了不动的人一眼,自行抱了他的衣服回了卧室。 水这时已经放好,他试了温度,调匀了精油,刚站起,商应容已经脱光了。 关淩无视於他的裸体,只是在水雾中淡淡地说,“泡半小时。” 说着他就走了出去,去洗那堆衬衫。 衬衫手洗,干净後过水,稍烫一次放去晾,回头全干的时候再烫一次。 关淩把几件衬衫洗了一道就是已经半个小时,去浴室把人拉了起来,把他擦干,给他擦药。 “饿了”商应容一直都紧皱着眉,在关淩蹲下给他擦大腿时的时候说了一句。 关淩抿着嘴把血痂里的脓血给挤出来,力道下得很重,不过商应容也没喊疼。 给商应容擦背的时候,人趴在床上已经睡了。 他眼眶深陷,看来确实过得不怎麽样。 人在外都当他是忙着工作给操劳的,所以就算是这幅样子也没谁大惊小怪,谁能想到他衣服下的这具身体烂成了这样。 看着睡着的人,关淩握着药瓶在床边站了一分来锺,最後把被子往人身上一盖,走了出去。 他不想再多想,他已经没打算跟这个人过一辈子了。 关淩在做晚餐的时候也时不时接一个电话,这时候的答案已经换成了他确实跟商应容在一起了。 在电话里,关淩笑意吟吟回答着人,很具虚情假意地说“哪里,分开一段时间觉得彼此还是适合,所以就在一起了,毕竟这麽多年了,彼此都习惯了。” 一个多小时,关淩选择性地接了十来个电话,他想着用不了明天,能知道他和商应容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这边关淩还是只是想想,那边保安室却打来了电话,说有一位叫商绯虹的小姐找他,可不可以放行进来 关淩接到电话笑了,笑着说“当然可以。” 挂完电话他嘴边含着冷笑上了楼,站到床边,选好角度,一脚把姓商的从床上给踹到地上,然後居高临下对着缓缓睁开眼睛的人冷冰冰地说“你妹来了,给我去处理好她。” 愛太慌張第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十四章 赤裸的男人皱眉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关淩一眼,“衣服。” 关淩听了冷笑一声,往门外走去。 无耻的男人竟然跟在了身後。 关淩没理会他,径走往尽头的那间储藏室里走去,在箱子里翻出了几件他滚开时没来得及给商应容送到家的衣服。 他原本是要给扔垃圾箱里的,但想想,还是扔在了储藏室,等有机会就捐出去。 人是混蛋,但衣服却是好的。 商应容死皱着眉头看着关淩从箱子里掏出几件衣服,像是有点不敢置信关淩竟然把他的衣服塞这种地方。 关淩回头就是看到他这张死人脸,冷笑,“我是看在衣服的份上,才没扔垃圾箱里。” 商应容把衣服接过,突然说“你以前脾气没这麽不好。” 关淩听了抽了口气,冷“哈”了一声,“那您现在可看清了,现在才是我的真面目,大门就在那,好走不送。” 商应容这下没理他了,拿着衣服出了储藏室,走回卧室。 关淩在他背後冷哼了一声,“快点,你家公主宝贝可要来了。” 商应容顿了顿脚,缓缓回了头,又是那幅冷冰冰的死人脸,用着淩厉的眼神盯着关淩。 关淩特别假,特别假地假惺惺地笑了一声,“晚饭也做好了,如果商总您还想用膳的话。” 商应容听了,收回眼神,转身往卧室走。 只是这次脚步稍微快了那麽一点。 关淩在这次在心里冷笑。 人都当他好欺负,可那些人从来都不想想,他是因为深爱着商应容,因为他,所以才容忍他们的挑畔与看不起。 没有人生来是受气的。 门铃响,关淩没去开门。 他去了厨房端菜。 响到第二遍,门都被捶打得当当作响时,商应容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冷冷地看了在餐桌前摆菜的关淩一眼,走向了门边。 门边的商大小姐可能没想到是她哥来开门,门被打开时她正冷着脸用带着刀子一样的眼神扫射了过来,可这一扫射扫射到了她哥身上,所以,到了嘴边的怒斥一时之间强咽了回去,脸也显得有点怪怪的 “哥”商绯虹愣愣地看着她哥,她没有想到她哥会来开门。 “快点过来吃饭,菜都冷了。”关淩不耐烦地在餐桌旁喊,免得这商家兄妹在他家大门口演没完没了的相认戏。 这对性格都欠抽的兄妹又不是不认识,别他妈堵住他家大门,被商家两尊“大神”给堵着,别提有多晦气了。 商绯虹听到关淩带着不耐烦又有点厌烦的口气抽了冷气,那双被描绘得精致的眼睛瞪向了关淩。 关淩没理她,只是冷冷地看了商应容一眼,转过背就往厨房去了。 “进来。”商应容看了妹妹一眼,然後把门关上。 “哥”商绯虹在他背後糯糯地叫,叫得尤讨人喜欢。 “坐,”商应容已经在餐桌上坐下,“吃饭没有” “吃了。”商绯虹虽然震惊她哥给她开门,但丝毫不妨碍这时她用嫌恶的表情看着桌上的三荤一素一汤。 “嗯,”这时关淩端了最後一道水果甜品上来,他扫了人一眼,淡淡地说“那喝点水” “呃”因是她哥提议,商绯虹有点犹豫。 关淩似笑非笑地放下手中盘子。 “呃,好吧。”商绯虹不想第二次拒绝她哥。 这时该拿来的东西拿来了,关淩没动,添饭。 两双碗两双筷子,他没多拿。 商应容接过饭碗和筷子,吃完第一筷,看到关淩没去倒水,只是坐下来拿着他的碗筷吃饭,他顿了顿,淡淡地对商绯虹指了指厨房说“水在厨房,要喝自己倒。” 商绯虹却咬牙看向了关淩。 关淩回了她一个带着冷意的笑容。 商绯虹又没料到他这反应,愣住了。 商应容这时已经吃完了一碗饭,把碗给了关淩,趁关淩给他添饭的间隙问他妹子,“你来干什麽” “我”商绯虹跟哑巴了似的。 商应容接过第二碗饭,没再说话。 他吃饭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商家人或者身边比较近的人都知道。 他吃完第二碗,才又再开了口,说“没事就回去,开车小心点,夜里别在外面呆久了。” 商绯虹听了却红了眼,“哥,你真要住这” 她没问他真跟关淩在一起了这句话,却问了真要住这免费保姆,正在给商应容添饭的关淩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她的话,暂时没理会她的话中含意。 “嗯。”商应容接过第三碗饭,把三个荤菜扫荡得差不多了的人此时微皱着眉毛去扫那个素菜。 他向来不喜欢吃蔬菜。 关淩做的,他还能勉为其难地吃点,而且在现在菜已经不多的份上。 商绯虹本来还要说话,但从她哥吃蔬菜的第一口里她就呆了住,然後到中间,还没到全部吃完她就全呆了。 她呆了可关淩没呆,他伸出手拿筷子打了商应容的手一下,不悦地说“我还吃不吃了” 商应容吃得太快,三碗饭快要完,他一碗饭还没吃完。 商应容瞥了他手里那吃了一大半的饭碗一样,收回了手,没把最後两夹菜给夹着,只是放下了手中筷子。 关淩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把放一旁的汤碗给拿了过来,给他盛了碗汤。 “就一碗,吃完吃水果。”关淩冷冷地说着,把碗给了他。 商应容也没理他,接过碗对商绯虹说,“开车来的还是要我送” 商绯虹不是没见过他们一起吃饭过,但还没见过她哥这麽能吃过她看着她哥那张瘦得都凹进脸颊了的脸,那些本来要对关淩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她警觉地觉得,关淩或许不是那麽无足轻重。 商绯虹走的时候,关淩也没送,他收拾着碗筷,有时眼神要是不小心扫过商绯虹身上,也当无视。 虽然他年长她几岁,怎麽说也得让着点年轻点的,但商绯虹对他无一点尊重,他也犯不着非要表年长者的风范。 他连商应容的脸色都不想看了,何况是他妹的。 商应容送他妹去停车场,关淩收拾好了厨房出来正好碰上刚回来的他,关淩看他一眼,没说话,去了洗衣房,继续折腾那堆衣物。 分节阅读_14 商应容先是跟了过来,看了几眼,呆了两分锺就走了。 关淩把衣服洗好,家里该弄的地方也弄了一遍之後回了卧室,没看床上躺着看文件的人一眼,拿了睡衣就去浴室。 洗了出来,进了衣柜间,抽了个枕头出来,准备去楼下的客房睡。 “你不在这里睡”商应容终於开了口,用着没有表情的死人脸看着关淩。 关淩挑眉,迷人地笑,“难不成还跟你睡商总,就您现在这幅破身材,还想上我不成您也不怕我半夜吐给你看” 说完,转头就走,多余的一秒也没留给商应容。 早上关淩给商应容打领带的时候,商应容开了口,说“你中午来容广给我送饭。” “没空。”关淩把领带结给摆了摆位置,退後一步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光有这打领带的手艺,他以後也不愁找不到男人。 商应容没料到他拒绝得那麽干净,脸冷了一下。 但他又想了想,说“那晚上送,我今天要加班。” 他说完,又补充了句“我已经说了我跟你交往了,你应该要给我送饭。” 不管以前自己是不是有多鬼迷心窍觉得商应容完全不需要跟他介外,但现在关淩可喜欢商应容这种跟他谈生意的口吻,所以他颇为愉快地点头,“当然,晚饭怎麽少得了你的。” 商应容得到确定的答复挺为满意,脸色好看了些。 但顿了顿,又问“那我中午怎麽办” 商总得到一夜的恢复,吃饱穿好的他智商又低下了点。 关淩看着他,微笑,“我怎麽知道怎麽办我有空才有心情管管你,没空的时候你饿着不饿着关我什麽事商总,识相点,我这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你,如果不想听,还是闭嘴吧。” 商应容听了,一下子,脸全黑了。 愛太慌張第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十五章 关淩进了公司,何暖阳也陪夫上班,进了他办公室。 把手头上的事忙完,关淩喝了口咖啡,问一直坐着看书的何暖阳“你怎麽一直坐我这” 他还以为李庆会没几分钟就过来把人拎走。 何暖阳老神在在,“我跟他签了丧权辱国条约,得到的补偿就是只要在这公司里,我就有自由随便坐哪。” 关淩笑,“也就你能拿得住他。” 何暖阳耸耸肩,没说什麽。 他与李庆当年也是经历几度纠缠才在一起的,过程并不轻松。 但确实要比关淩的干脆,痛几翻就在一起了,比拖个十几年的生不如死要强太多。 “有事”关淩觉得何暖阳等他一早上可不是来看他忙的。 “不接电话”何暖阳笑看了他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关淩看着也笑,问他,“你也知道了” 何暖阳笑着摇头,“还有谁不知道你终於拿下容广老板,话说是不是以後我都得讨好你,让你多替我家李庆多从容广拿几个单做做” “你确定”关淩挑眉。 何暖阳闷笑,最後罢罢手,“鬼知道你们以後会怎麽样” 关淩也叹笑,“是啊,谁知道呢。” 他说得轻,原本只是自嘲,却还透露出了几分冰冷的悲哀。 何暖阳的笑容於是就淡了下去,问他“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能怎麽想,”关淩自嘲地笑笑,“先过一天算一天吧,等差不多了的时候不散也得散,不走也得走。” “你确定你能走得了”何暖阳冷静地看着他。 关淩点头,冷漠地说“等他觉得不是非我不可时,我就可以着手走了,这次不会再留什麽习惯不习惯的理由找我了。” 何暖阳静静地看他。 关淩突然想抽烟,他抽出烟点燃了一根,抽了两口才接着淡淡地说“他并不爱我,只是习惯我,这可真是让人让人无话可说” 关淩说到这无法再说下去,只是撇过头,看着窗子外面的天空。 说起来是死了心,他也不再抱什麽希望,从那个人的眼睛里能看到愤怒,看到忽视,看到估量,看到困惑,也能看到一点习惯了他,甚至透着点依赖的熟悉眼神,但是,没有看到什麽爱意。 这个人啊,只是习惯了他啊 想起来,就算不在意了,也还是心如刀割。 关淩一直没有说话,何暖阳静悄悄地走了出去,直到中午,外面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关淩就一直坐在椅子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差不多时间的时候又笑了笑。 其实没什麽,这世上的事确实是习惯了就好。 你看,就是商应容习惯了他,一时摆脱不了他,现不得老实回头受他摆布 关淩甚至可以说,如果他不愿意离开,他现在也可以在商应容身边呆一辈子。 商应容不爱他,但那个男人却非常清楚地明白,他习惯了自己的照顾,甚至可以说,他也享受着自己的照顾。 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地去照顾他 可商应容不明白的是,那样的照顾,是要带着多少的爱意才能成行 爱都没了,人又怎可能再坚持一辈子。 关淩知道他花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让商应容明白他不是不可替代的,也许到那天,他们就真的要成为真正的陌路人了。 而现在,趁着韵光还尚存的时候,他可以出口被人看轻的恶气。 因为,可能以後,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关淩想,这世上大概不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在爱一个人爱了十多年後,最後还去帮他戒了对自己的习惯。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傻逼了。 关淩下午回去做了饭,到容广的时候已经八点。 商应容中途打了次电话,关淩接了他的电话说了个“八点”就挂了电话。 他现在没有心思跟商应容说什麽。 或者可以说,他现在对商应容,还有有关於他的一切都没什麽耐心。 他也知道,过不了几天,商夫人还会找他。 关淩的打算是,他把难堪还回去了,然後,商夫人让他做的事他还是会去帮她做到的。 怎麽伺候他儿子的事,关淩不想独享。 差不多的时候,他打算功成身退。 可现在,还急不来 关淩进了商应容的办公区的时候,安娜简直就是小跑步过来迎接他的,满脸都是温柔甜美的笑容,“关总。” 关淩朝她点点头,淡应了一声,朝商应容的办公室走去。 商应容在办公室里,以前关淩搬来的那张当餐桌的黑色钢化玻璃的小桌也还在阳台。 关淩把菜摆好,就退到了阳台另一边那边的沙发上抽烟,没去看商应容。 抽完一根烟,把第二根点燃的时候,餐桌那边的男人发出了声音,“你晚上打算要做什麽” 他问得淡然,眼睛也只轻瞄了关淩一眼,显得很不在意。 关淩笑,半躺在沙发上抽着烟,老练地吐出个烟圈,神情慵懒地说“能做什麽,不就回去洗洗睡吗” 商应容没说话。 关淩也没接什麽话,任气氛沉默,任疏冷把他们的距离隔开。 “你要不要去看电影”商应容又开了口,这时他放下了手中碗筷。 关淩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漫不经心地揉了下额头,懒懒地说“看什麽电影,我这回去还有堆帐单要对” 他冷淡且漠不在乎地推拒掉商应容的邀约,像是曾经从没求过商应容跟他去看过电影一样。 以前的夙愿如今被当初求的人提出了,关淩却已经没有感觉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只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微微发疼。 他想应该是他准备对商应容死心的时间太久了,时间一久,他都忘了,商应容其实也是可以对他好的。 等他终於好一点起来了,关淩却觉得无关紧要了。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不管有多爱,总有一天,它总是会变模样,不管它是变好还是坏,它总是会变的。 所以他的爱情,被冷漠冻成了玄冰,又被踩在这人的脚下脏了本来干净的模样,以至於到现在,已经看不出爱情原本的样子了。 “你不想去”商应容又看了他一眼。 关淩见他还问,不耐烦了,回过头看他,“你不是还要加班” 商应容没想到他这麽凶,顿了顿,“那你等我” 关淩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我有开车来,你下完班了开车来我家就是,如果不想也可以不用来,我没规定你非得住我家。” 说着,他把最後一口烟抽完,掐熄了烟,懒得再在这里跟商应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下去,打算收好碗筷就走。 “你就不能等我”商应容皱了眉。 “怎麽就一个皮肤过敏你就变这麽娘们了都问几次了你就非得让说我不想跟你呆一块,你让我恶心是不是”关淩拿盘子的手大力一放,看着商应容的样子简直就是接近厌烦了,“我让你跟别人说跟我交往也不是打算非赖着你,我他妈就是想挫挫他们的锐气,告诉他们我他妈以前赖你身边不是得不到一个结果,我跟着他们一起混让他们拿我开涮是我发蠢把他们当你生意上的朋友忌顾着不是你商总有多了不起不过是我犯贱罢了” 关淩说完,看到商应容已经是死皱着眉头看他了。 他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太多,自嘲地笑笑,“我他妈的跟你说这麽多干什麽” 吼完,又爆完满嘴的粗话,心情也平静了些,他收起了筷子,只是收了两盘子之後还是皱着眉头又抽出根烟点上叼在嘴里再继续收拾桌面。 闻着烟味,他才觉得不会被这间满是商应容气息的办公室逼疯。 这总是让他想起那些日日夜夜求爱不得的往事,还有,最终被人把他的爱情踩到脚下的画面。 就算不再打算爱下去,但谁又能真对着一个把他的爱当玩笑还不如的人还能无动於衷 关淩拿着食盒推开门就走,没再看商应容一样。 他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敏,自几个月後再次进入这间办公室的那一分钟他就觉得呼吸有点不顺,以至於越呆越烦乱,咆哮完那顿话後他也觉得自己失了态。 但也没什麽後悔的,他也不用在商应容面前保持什麽风度了。 两人脸都撕破过,还有什麽是不能够在对方身上见识的 关淩匆匆地走出办公区域,安娜站起来向他说再见的时候他也只淡扫了她一眼,算是有听到。 他也没像以前那样给个客气礼貌的微笑给足这秘书的面子。 现在,在这个鬼地方,他无论见谁,都不想再弄得跟以前那样周到了。 到了停车场坐到车上,关淩深吸了好几口气,看着後视镜里自己那张苍白瘦削的脸苦笑了一声。 商应容倒是清楚地知道他自己过得不好,但却没看到,他心里的那些伤痕,就算是他全身都匮烂也无法比拟的。 这个眼里永远都看不到他的人,关淩有时候真的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也许这样,有时候痛苦来袭的时候才会减轻一点。 作家的话 更了,双更,求表扬。 愛太慌張第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十六章 商应容回来的时候关淩还在弄他的帐,他本来打算睡了,但商应容身上要擦药。 等商应容洗好澡,关淩把药擦好,要走的时候商应容扯了下他的手。 关淩抬眼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商应容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也就松开了手。 关淩站起,疲惫地揉了下脸,把东西收拾好,把浴缸洗干净,回到客房时已经是晚上一点。 他把门锁上,点了一根烟,抽完吞了粒安眠药。 明天还得继续面对这一切,他需要点睡眠。 这样一个来星期後,商应容身上痕迹也褪了一些下去,尤其明显的是他气色好了起来。 因着新商务车的上市,商应容的工作也很忙,时常加班。 关淩早上给他多做点饭,让他中午微波炉热一下就吃,免得在外面吃了什麽不该吃的,又 分节阅读_15 白费了功夫。 晚上他则自己送去,有时工作也多,做好了让安娜来拿。 而在商应容在新车发布会的那天,商夫人也找上了门。 关淩并没有准备要去发布会晚上的宴会,虽然这天是星期天,他不用上班。 商夫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他很平静地对那头的女人说“您来我这吧,我在家。” 商夫人到的时候,他正穿着蓝布格子的围裙在庭院里铲土,见到华贵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请人进他家坐坐。 “就这谈吧。”关淩站栅栏门口,嘴里含着烟,手上拿着把铲子,未打理的头发让他显出几分率性,他样子看起来也年轻,加上本身成熟男人的味道,或许比不上别人的俊美精致,但其本身他确实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个人。 商夫人笑了笑,没失仪态,依然微笑着说“你好像知道我要来” “能不知道”关淩挑了挑嘴角,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也不用暗着要挟我,我没那个要缠住你儿子的意思,大可放心。” 商夫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关淩的直接鲁莽让她感觉到受了侮辱,但她又不好发作。 只能说,关淩不再尊重她,她暂时也没什麽办法。 关淩看着她变了几变的脸色,扯了扯嘴角,取下烟把烟灰弹掉,抽了两口,漫不经心地说“回头把你管家给派来,下个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我三点到五点会在,我会把你儿子的那些个习惯忌讳给他说一下。” 关淩说完,也没再理会尊贵的商夫人,走了回去继续蹲地边抽着他的烟边铲着他的土。 晚上商夫人到了宴会,应酬一干人等後终於等到与儿子单独说话,她面带微笑对着众人,嘴里小声地问她儿子“你没邀关淩” 商应容眼睛正在看着前面一个光彩四射的陈姓男人,嘴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商夫人一看,是电影学院毕业,出道四年就自导自演获得某国际电影节新晋导演,还有影帝头衔的炙手可热人物,也是这次商务车的代言人。 商夫人看着儿子看着他略带欣赏的眼神,见状微微摇头失笑了一下。 关淩有些方面确实很好,但顶多,也就是个干得出色的家务帮手罢了,上不得什麽台面。 她儿子,可不会因为一个人琐事干得好,就会去欣赏,甚至喜欢一个人。 现在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又如何,总有一天会要散。 关淩想把腰在他们面前挺得直直的又如何想被人知道他真能跟她儿子有点关系又如何不过与那些想与商家攀关系,到最後不知消失在了哪个角落的小人物一样,也许谁都不会再记得曾经有那麽一个人。 连以後都不会记得的人物,商夫人也不想多花什麽心思,她想了一下,也就断了给关淩点颜色看看的念头。 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她想把一个人弄得无路可走,也不过只是多说几句话,多做几件事的力气。 商应容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关淩乐得他如此。 半月後,商应容身体差不多全好了,身上原本看着可怖的疤痕甚至没有了什麽痕迹,再过个一阵子也就没了。 而关淩也完全轻松了下来,因为衣服和饭菜都是管家准备的,早上商应容在的那顿,他都是做做样子,从冰箱里拿出现成的,把保鲜膜一掀随便加工一下即可。 商应容也没觉察出什麽,关淩觉得差不多时间也到了,挑个好时间就可以摊牌,这戏就可以不用唱下去了。 这天关淩晚上关淩给商应容擦完药,在商应容再次抓住他手里他稍微挣脱了一下,然後干脆坐在床上,把手全抽来之後对商应容笑着说“明天就不用擦了,恭喜,关总。” 他们最近很少说话,一开口,关淩也免不了含沙射影,含讽带刺,弄得本是寡言,跟他见面又少的商应容更是对他没几句话说。 至於闲聊,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过。 就这麽过了近一个来月,关淩也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本事的,能呆在同一个房子里这麽久,而他没有把商应容给干掉。 “嗯”商应容看了看他,然後伸手去够关淩的後脑勺,眼看就要吻到关淩的嘴上。 关淩躲过,笑,“明天你住回你家吧。” 商应容皱眉。 “你总不能一直住我这吧” 商应容没说话,看起来像在思考。 关淩不怕他不会答应,这男人性格注定他本身就不太喜欢住别人的地盘里。 “东西我明天给你送过来,放心好了,吃的用的跟你平常的一样。”关淩笑得很是正常,看着商应容就像看着一个孩子。 明天就要终於正式结束了,关淩看着商应容现在恢复了气色的英俊脸孔,眼神也不由柔和了起来,他不禁伸出去,去摸了摸这张从差不多十七岁少年爱到现在三十出头的成熟脸孔,笑着摇着头说“你啊,这张脸还是挺耐看的” 千言万语,化为了不怎麽重要的这句话,多少唏嘘都藏在这句话里面,关淩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商应容没有听出他话语下面的颤抖与酸涩,只是看着关淩这阵难得的笑脸,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那你明天拿着钥匙过去。”商应容本是冷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说这句话时,低沈的声音里也有几许温和。 关淩没再说话,只是笑。 他站起了身,跟平时一样,把房间与浴室收拾好。 然後在背过身离开的这间房间,走出门的那刻,无法控制地,泪流满面。 十几年的感情,也就是,这样没了。 他成不了商应容的爱人,更成不了他的惟一。 只能离开。 他想要的爱情,得不到就是得不到,这是没办法的事。 关淩第二天没有去上班,他冷静地指挥着管家把他家有关商应容的东西都给搬出去,甚至包括商应容用过的碗筷。 还好,除了衣物和碰过的碰筷,这个家里能跟商应容沾边的东西也没其它了。 确定管家把东西全拿走了,连干洗机这东西都弄走了之後,关淩就叫来装锁的工人开工,把门锁给换了。 至於商应容那边以後会怎样,关淩也不再去想了。 商应容也应该知道的,他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了。 商家的人,包括商应容要是再来找他麻烦,只要商家不怕担上欺人太甚的名声,那麽尽管来就是。 他也不怕什麽了。 连用尽所有感情坚持了十几年的爱情他都丢得一干二净,他还有什麽好怕的。 作家的话 先更一点,晚上还有。 愛太慌張第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十七章 关淩当天晚上还在收拾洗衣房,把腾出来的空间用消毒液在做彻底的清理。 然後就在干到一半的时候,清楚看到有个人大步向他家走来,然後把他家栅栏踢坏,继而狂按门铃,最後发展到用脚踹门。 关淩把刷子放下,摘了干活戴上的手套,抽着烟倚在下面看不到上面,上面看得到下面的角落抽着烟看商总表演。 商总嘴里好像还在骂骂咧咧什麽,只可惜关淩洗衣房这边的离门那边有点远,玻璃装得有点好,隔音效果不错,听不到是什麽话。 过了一会,保安来了,帮着按门铃。 房子里,电话声也在狂响。 关淩无动於衷地看着,像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一样的心情看着。 他能为商应容做的都做了,为了让自己与商应容断得干干净净,也为了让商应容断了对他的习惯去过他的生活,能做的事他都做了。 他把近十年纠缠商应容而给这人带来的後果,他也做了补偿了。 商应容欠他的尊严,他也象征性地讨了一点。 他们,现在谁都不欠谁的了。 他们彼此都应该明白,过去是真的过去了。 商应容最後还是被不断过来的保安客气地请走了,最後走的时候,商应容用狠戾的眼神狠狠地扫过了关淩房子所有的玻璃窗户,眼睛里的阴戾足以吓死一票胆小鬼。 连走在他身边的五六个小区保安,和赶着过来的管家和两个助理也因为他全身盛怒全开的气场,全都跟在他身後保持距离。 关淩看着他屁股後面跟着一群人离开,笑了笑,继续戴上手套蹲地上刷着洗衣房。 他打算把这弄干净了,搬套沙发茶几上来,当阳光房用。 关淩第二天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何暖阳电话,那边的老友很明确地说,“你这几天不要来上班了。” “怎麽,我要被休假式开除了吗”关淩挑眉。 何暖阳在那边没好气地说“外面都闹翻天,你还在干嘛你怎麽还没被姓商的弄死吗” 关淩昨晚吞了两粒强效的安眠药,现在脑袋还有些发沈,他起身去看了看那两个手机,发现都没电了。 他接起这个只有两三个人知道时,手机上也有何暖阳的近七通未接来电,助理的十几通。 “出什麽事了”关淩虚心请教。 “商应容在找你,不知道吃错什麽药了,你助理,李庆,他都找了”何暖阳在那头问“你还在家里” “我还能在哪” “真分了” “哎,什麽分,根本没在一起过,”关淩抱怨地说,“你就别老说错了,我就你这麽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你就别也拿我开涮了。” “行了,你出去躲几天吧,我看姓商的确实吃错药了,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真不知道他闹什麽劲。” “我也不知道。”已经在脑海里命令自己不去想商应容有关一切的关淩诚实回答,“我看我还是躲几天吧。” 关淩出去的时候有些偷偷摸摸的,可就算这样,他一上车,就看到有保安看向他这边,然後在打电话。 关淩叫苦不已,他真是不知道商应容怎麽有这麽大动静,听何暖阳的口气,商总好像真没打算因为他把他的管家教会了就放过他了。 关淩真不知道是为什麽了,但他是真不能再陪商应言再把这爱与不爱的戏再唱下去了,他没心情,也没有了爱。 他把车迅速开出小区,出大门的时候,保安还犹犹豫豫,被关淩似笑非笑地瞥了几眼才给放行。 关淩一开出去就狂打电话,打给他在刑警总队当队长的一朋友。 那边在十几通之後才接通电话,这时候关淩已经弃车进了一家商场了,他甚至把身上的其它几个手机都扔到了车上,只拿了那个老板他们和助理知道的手机在用。 他不太懂商应容现在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商应容昨晚怎麽找人找到何暖阳和李庆家里去的,但他太明白不过商应容的手段了。 那男人如果要找他,会利用一切利用得到的人和手段找他的,跟踪这种事更是小儿科,瞧他小区里的那些保安都可能给他通风报信那架式就知道了。 那边接起时,关淩差点飙出眼泪,声音简直就是感激涕零的,“姜队,您总算接我电话了” “怎麽了”姜虎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 “您赶快来接我吧,我快被人活捉了” “怎麽回事”姜虎听到声音一冷,可能刑警队长当久了,声音里都有股肃杀。 “哎呀,你最近都没听关於我的绯闻” “什麽绯闻,”姜虎在那边不耐烦,“我刚从北边抓犯人回来,没空听,到底怎麽了快说。” “我跟容广的商总掰了,很彻底的那种掰,现在商总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要堵我,我这不,无权无势的,看能不能攀上你躲过这一阵。”关淩试图把话说得轻松点,说完後还耸了耸肩。 姜虎在那边沈默了两秒,“你在哪” 关淩连忙说了详细地址,连他呆的哪个角落都说了。 “你等我,我就来。”姜虎说完就挂了电话,而关淩听到他的答复也松了口气。 只是松完气,也苦笑了起来。 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找起了姜虎。 也不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两岁的大个儿还愿不愿意被他唬弄,救他於危难之间。 要知道,以前自己可是相当义正言辞地拒绝过这个看着闷骚实则也闷骚的大个难得的告白的。 姜虎一米八九的 分节阅读_16 身高,比商应容都还要高出三厘米,再加上他那当形警队长的体格,所以他一出现在视线里,关淩就立马瞄到了他。 关淩躲在商场一家泰式料理店的有一个花瓶的位置後面,见到姜虎,不由小声地问“你要不要先吃个饭我请客” 他笑得人模狗样的,因着急着逃出来,他头发也只是随便梳了梳,穿的球鞋牛仔裤t恤好方便跑路,现在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其实比他还小的姜虎还要小一大截。 姜虎把墨镜摘下,坐他对面,刚毅的脸上有着不耐烦,“怎麽弄成这样” “有钱人嘛,但凡有点不开心的,就要把别人都闹得全都不开心”关淩还开玩笑,眼睛末梢因笑意有点微微翘起。 姜虎看了看他,沈默了一下,问“你打算怎麽办” “呃”说到这,关淩有点心虚了,问“你能不能让我去你那住几天” 姜虎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二十四小时监控不算,外人想查,也查不到那里的情况。 他家那块是最好的藏身地址。 现在关淩拿不准姜虎愿不愿意帮他,自从那次他拒绝过姜虎後,姜虎就不怎麽见他了,偶尔见到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过。 “你找我”姜虎微眯了眯眼。 “因为就你能帮得上我”关淩坦白。 姜虎听了摇了下头,淡淡地笑了一声。 然後他看着关淩说“我家没那麽好住” 关淩呆了,哭丧着脸,“那你想怎麽样” “是你想怎麽样你真跟商应容断了你不是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爱你你也只爱他一个吗” “我说过吗”关淩揉着额头,觉得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实在太猖狂。 “你说过。”姜虎点头,没说得太明确。 关淩确实说过,在他告白後斩钉截铁地跟他说这世界上的男人他就只爱商应容一个,商应容不爱他也没什麽关系,当时说得那个叫大气凛然,让抽着烟告白的姜虎差点都被自己抽进去的烟雾给呛死。 姜虎也不是什麽会为难别人的人,当时听了关淩的话後就转身走了,从此就不再特地来参加有关淩在的饭局了。 哪怕关淩是他人生以来头一个他告白的人。 “那我现在後悔了”关淩只能这样说,“我觉得其它男人也很不错” “例如”姜虎冷静地看他。 “你不会还喜欢我吧”关淩不可思议地看着姜虎那冷静中带着淡定的脸,姜虎这样的人其实比商应容还抢手,就关淩知道的就有一小票身家背景都良好的公子哥暗恋他,他不信姜虎对他还有什麽心思。 “喜欢,”姜虎很直接,“这两年忙,没空也没时间喜欢别的人。” 关淩傻了。 “还是你还是只喜欢一个人”看着他的脸,姜虎用上了他身为刑警队长的判断力。 这下关淩倒是笑了,他失笑着说“我要是,就不会找你帮忙。” 姜虎看他,没说话。 关淩知道自己不应该找上姜虎,因为姜虎太不好对付了,但他的朋友圈里,能跟商应容对抗的,也就姜虎了。 姜虎虽然不是商场中人,但他有势,他家有势,他朋友也有势,他那边的一票人全都是混官场的。 权力大过天也能压死人,商家再有钱,也得守着商不与官斗的规则。 关淩早想过,如果不离开这个城市,要是商家人真逼他,他要怎麽应对的话,那时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姜虎。 没办法,他认识的人里就姜虎有这个能力保他不被商家欺压到走投无路。 “我找何暖阳问过了,你确实是想离开商应容,但,你也知道我也没什麽时间,没什麽精力跟那些人应付,如果非得要跟他们扛上,拿出时间应付他们,那也只有在你是我的人的情况下,现在你再想想,要不要住我家。”姜虎说着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接起,说“有事,十分锺再打过来。” 说完,把手机放桌上,他静静地直视着关淩。 关淩一时头都大了,突然之间又想抽烟了。 作家的话 s呵呵,再说一次,这是个起伏,节奏都会比较大的狗血文,前面提醒过了,那是会有各种天雷滚滚出现啊,所以请还在看的同学们情绪淡定些,这不,还就只写了这麽点字数咱们还没撑到中间呢,大夥能挺住的一定要挺住啊 愛太慌張第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十八章 关淩与姜虎谈好出来时,才发现姜虎不是一个人来的。 外面有好几个人在看着,那一个个看着强悍精炸的,看得出来,都是姜虎的心腹。 关淩坐到车上跟姜虎苦笑,“真是谢谢你了。” 姜虎也太看得起他了。 “嗯”姜虎开着车,看得出来他也忙,“我先送你回去,等会给你个号码,要什麽打电话给他,我这几天要忙着个案子,这几天都着不了家,你先安心呆着,要出去也成,打电话,会有人陪你出去。” “我这几天先一个人呆着,正好想静静。”关淩这个时候可不敢麻烦去姜虎分出人手来顾着他,这也太不识相了。 姜虎知道他的人品,看着他的眼睛里也有点笑意,说“有两个杀人犯逃到我们市了,这几天会出线索,我得盯着,可能也没空打电话给你,你想好好呆着就好好呆着,要去上班也可以,我会让人放风声出去。” “诶,暂时别”关淩制止,“等你忙过这段再说。” 姜虎摇头笑,这时正好红灯,他伸出去,摸了下关淩的头发,只一下就收回了手,然後看着关淩说“我喜欢你。” 关淩也不知道怎麽地就听了个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嗯嗯”了两声,连看都不太敢看姜虎一眼。 他知道姜虎这个大个直接又果敢,也是个难得有正气的男人,以前觉得他与自己毫不相干,顶多就是个有身份地位的朋友,没想到如今,竟然会成为所谓的恋爱关系。 关淩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自己这个新开始的太高了,他有点头晕。 姜虎果然把关淩送到他家没呆两分锺就准备走。 姜队家的是独门独户的别墅区,是最早期的那种老式别墅,房子就两层,被围墙围在了里面,青藤爬满了围墙和房子,光看外表就让人的心有能刹间静寂起来的那种感觉。 这种样式的建筑很容易给人以岁月感。 听说姜虎这房子是从他那当官当得曾经名震一方的爷爷手里继承过来的。 而这里面,住的哪个都是让人不敢小觑的,关淩曾经听过的小道消息里,说这片地区就是变相的高官疗养所,光从上面退休下来住在这安度晚年的正部级官员就有五个以上。 关淩本来觉得住进这里他肯定安全,但一进来了他就有点慌了,刚进门没两分锺就又出来送姜虎上车时忐忑地问“我是不是得注意点啊得罪这里哪个恐怕都比得罪商总惨啊” 姜虎笑,上了车,把墨镜一戴,说“别怕,你爱咋就咋的,有我顶着。” 说完也没跟关淩废话,油门一踩,呼啸而去。 关淩遇上这麽个能替他扛事又不废话的人也知道是自己占便宜了,所以,管他什麽逃了狼窝又进虎窝的,先把狼窝真的逃了才是正事。 他是真不想再跟商应容耗下去了。 哪怕一秒,他都不想再与商应容虚与蛇委。 他在他身上浪费的感情够多的了。 下午的时候就有个小夥来送吃的了,食物装了一大冰箱。 走的时候还跟着关淩屁股追问“啊,啊,啊,关哥啊,还缺啥啊要不,我明个儿再给送点新鲜牛奶来咱这牛奶不一样,咱牛奶是咱这里的奶牛场里新鲜挤出来的,别的地方都弄不到” 关淩被他追了一个来小时要什麽,绞尽脑汁都没想出自己还要什麽了,於是无奈地说“那就要点牛奶吧,不过,现在真的什麽都不缺了,小齐啊,你看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我不就忙着嘛,”小齐爽朗地笑,见他真不要了,一拍手上记笔记的本子,朝关淩一挥手“那我先办事去了啊,关哥有事电话我,随叫随到。” 说完到了门口还朝关淩挥手,那热情十足的劲让关淩这麽个心里冷冰冰一片的人都觉出了热乎。 这姜虎的人啊,就跟姜虎一样,生命力特别像火,特别旺,沾着了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关淩觉得自己这麽一妥协,也许可能就妥协对了。 爱情嘛,又不能当饭吃。 舒服最重要。 关淩熟悉了下别墅,而且打量了下姜虎的床,觉得这大个儿品味也不错,床单与被套的颜色都是看着舒服的那种深蓝色,蛮顺眼的。 晚上关淩自己做了点吃的,姜虎还打了个电话来,再次说他家里的东西他可以随便用,怎麽整都可以。 关淩听了牙疼,觉得姜虎实在大手笔,弄了自己这麽个麻烦还这麽慷慨,实在让他觉得有点惶恐 “我说,姜队,你要不要对我这麽好啊”关淩听了姜虎的话苦笑说。 “你觉得好”姜虎在那边忙着呢,只听他跟别人说了一堆之後才跟关淩说了这麽一句。 “好,特别好”关淩真诚地说。 “你觉得是好那就是好吧,”姜虎回了这麽一句,然後又跟人说话去了,过了一会,那边安静了些,姜虎又说了一句,“关淩,是不是没人对你好过啊” 关淩刹那无语。 “成,我得去开会,回头有空了再打给你,有事打电话给小齐,我不在的时候有什麽事他都会帮你处理。”姜虎说完就挂了,剩下关淩对着手中的手机发呆,伪装在身的云淡风轻全都不见了。 姜虎淡淡几句话,就刺得他心口疼。 他说得对,以前没人对他这好过。 他爱的那个人,从不重视他。 久而久之,久到了关淩都不知道被人好点对待其实是种正常的关系了。 淩晨一点,关淩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没睡着,然後他手机响了。 何暖阳在那边用沙哑声竭的声音在说“你找上姜虎了真找上了” 关淩“啊”了一声,有些疑惑。 他下午的时候不是发了信息告知他了吗难道是没收到信息 何暖阳也没想让他回答,他只是在那头继续哑着噪子说,“商应容疯了,下午的时候到公司来找过我们,刚又找到我们家来了,说是我让姜虎带走的你,李庆现在跟他打起来了” “怎麽打起来了”关淩立马吓得握着手机从床上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差点掉下床去。 “他说我拉皮条把你卖给了姜虎,李庆就直接拳头上去了,现正打得要死要活”何暖阳在那边哑着声音说,“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你跟姜虎的事,我现在叫了保安过来拉了,关淩,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当年我” “你说这个干什麽,”关淩薄怒了,“姓商的一吠,你也跟着乱了当年是你介绍我和姜虎的认识又怎样别说先前几年我跟姜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是当时我跟姜虎有一腿又关他姓商的什麽事” 关淩听到商应容竟然跑到何暖阳家撒野去了气得心口直发疼,那个人祸害他不够还祸害他唯一的朋友他甚至还侮辱何暖阳那个他有事就会帮他一把的唯一能称得上家人的朋友 关淩简直就快要疯了这商应容是不是脑子废了里面现在装得全是屎 “暖阳,你现在就去帮忙,给他往死里打,打人打到别人家里了我看他有什麽理我他妈的就不信他们姓商的就真的能在这地方为所欲为了”关淩气糊涂了,他赤着脚在地上不断来回地走,他怕不这样,他现在就能杀过去乱刀把商应容砍死。 那个人,最後一点脸面都不给他,关淩真的没想到,他与商应容的关系会被他逼到了这种恩断义绝的地步,他觉得以前那个以为以後跟商应容见面了还可以问声好的自己实在天真得太可怕了。 “你去,现在就去,别怕李庆跟他做不成生意,”关淩咬着牙冷冷地笑了,“只要不打死了打残了,没人能拿你们怎麽办。” 愛太慌張第十九章 爱太慌张第十九章 关淩淩晨四点到的何暖阳家。b 分节阅读_17 r 李庆坐何暖阳身边,身上披着毯子,手上捧着热茶杯,脸上有伤痕,神态却像只战胜了对手高高昂着头的大公鸡,骄傲得就差没在身上写上一串“全世界我最好,我对何暖阳最好了”的字眼。 关淩见着他们就苦笑。 “怎麽回事”等他坐下,何暖阳劈头就问,他实在弄不懂商应容发的什麽疯。 关淩电话里知道商应容被商母带回去了,警察也是刚刚走的,是姜虎那边派过来的人。 现在不用说,不少人都知道他跟姜虎的关系了。 已经不需要再放什麽风声出去了。 “不太知道,”关淩本来不想再想商应容的事情了,但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去想,“应该是生气我跟他彻底掰了。” “你们不是没关系”何暖阳心情恶劣,收敛了多年的戾气也快要出来了。 旁边李庆见他快要发脾气,伸出手,拿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何暖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神情就又好了一些,比较冷静地看着关淩,示意他说话。 “我确实不太知道他怎麽想的。”关淩也烦躁,电话里他知道商应容去医院了他没什麽感觉,他就是觉得商应容这麽闹下去会把他们都闹成个大笑容,而且,他为什麽这麽闹,关淩隐隐约约知道点他是怎麽想的,但也不敢确定原因。 他再了解商应容,毕竟他也不是另一个商应容,不能完全明白他那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麽屎。 “疯了”何暖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又偏头低下把李庆身上的毯子拉紧了点,心疼地问“疼吗” 李庆好久没得他这样的温存,本是暴躁的男人竟然看着他傻笑,连连摇头。 何暖阳摸了摸他的脸,朝他笑了一下,回头对关淩说“你打算怎麽办” 关淩笑了一声,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们,放心吧。” 何暖阳因商应容打伤了李庆愤怒得很,听了点头说“最好如此,关淩,我向来觉得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这次也一样,但李庆这次受了伤,我也说几句不好听的,十多年了,你也别让他再欺负你了,爱情爱到最後不都是想要找个喜欢的伴过下半辈子可你觉得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下半辈子你别老想着爱人做不成至少也得是朋友,世上没这麽好又便宜的事,这世上有得是人不知道分寸得寸进尺,商应容对你恰恰好就是那种人,我也不说这事是商应容错了,坦白说了,我也觉得这是你自己种的因,你缠了他十来年缠出了现在的果,你最好是想办法去解决它,而不是逃避,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何暖阳最终还是因为李庆受了伤发了飙,关淩只得听着,听完之後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庆这时候过来拉何暖阳的手,何暖手冷着的脸也缓和了些,他握住李庆伸过来的手,又对关淩说“你是看着我跟李庆过来的,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李庆一直拿我当命,如果不是我把他也当我的命,我能跟他撑到现在吗我们都心疼彼此是因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明白地知道对方爱自己,生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了一辈子,不管跟谁生活,你都要找个跟你情感上旗鼓相当的,别去够那些不是你的人,够不着的,只会浪费你时间。” 关淩惨笑,“我知道了。” 何暖阳也见不得他笑得这麽惨,起身把另一层毯子裹到了就穿了件白天穿的t恤就出来的关淩身上,说“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去煮奶茶。” 关淩在何暖阳家坐了一会,然後跟着何暖阳带着李庆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出了医院後,关淩对何暖阳说,“我先走。” “去哪”何暖阳问了一句。 “迎面直击惨淡人生的要害”关淩微笑,说得轻松。 何暖阳也笑了笑,点头。 大家都是从年纪轻轻混过来的,欢声笑语底下藏的那些暗晦与辛酸都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还能笑,说明人身上还有点力气。 当然,那力气是大是小,能不能把难关撑过去,那就要看那个人的毅力了。 何暖阳觉得关淩没那麽好被打倒,除了他一直想强求商应容的爱情这点外,关淩一路走来都表现得可圈可点,他能力没有那些一鸣惊人的人杰出,但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像他这样,什麽背景也没,就在三十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着不容小觑的资产还不被身边人重视与知晓。 商应容还看不起关淩,要何暖阳说,商应容的眼睛放在关淩身上简直就是瞎的,哪有一点像那个在谈判桌上诡计多端的容广老板的样子。 关淩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商应容,那边接起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 “家。”那边的声音很冷酷。 “市中心。” “嗯。” “我这就过来,我们谈谈。”关淩说完就把车开向了那边,中途他下了车去了趟便利店,买了包烟。 他进了商应容家时,商应容家很多人,全都看着他进来。 关淩刚进门,手机响了,姜虎在那头问“怎麽回事刚小齐打电话说你去见商应容了。” “刚进门,跟他谈点事。”关淩看了商应容一眼,回着姜虎。 姜虎在那边沈默了一两秒,说“那谈完还回去” “回去。” “那好,我让小齐在他家门口等你,你有事电话他。”姜虎那边有事,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商应容额头上还包着线布,鼻间嘴边都有伤,还包括他现在正吊起托住的手臂。 商绯虹自他进门就死死地盯着他,好像是碍於商应容,她一直没开口。 但就算她不说话,但她的眼睛也恰到好处地强烈表达出了她对关淩的憎恨。 关淩没理她,也没理会也冷冷看着他的商母,只是对着一直垂着眼眸看着腿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商应容淡淡地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你要谈什麽”商母这时却开了口。 她一张口,商应容就抬起了头,扫了他母亲一眼,然後商夫人动了动嘴皮,但却沈默了下去。 关淩没理会他们之间的动作,只是对商应容很是心平气和地说“你要在这也行。” 说完,也不等商应容回应什麽,他坐在了商应容的对面,拿出烟点燃抽了一口,见商应容没打算让屋子里的人离开,他也就开了口“你找何暖阳的事,这事恐怕得不能了,抱歉” 商应容听了冷冷地笑了一声。 “不是你不能跟他们了,也不是他不能跟你了,而是我不能跟你了,你跟我怎麽样,那是你我之间的事,影响了我的朋友,这不太好,所以这事我们得处理一下”关淩淡淡地看着商应容,看着这个他以前爱着的威严冷酷也有能力的男人,“我和姜虎的事,你认为的没有错,我现在确实跟他在一起,但不是你跑去何暖阳那所说的那样是他给我拉的皮条,而是我自动找上他自愿的” 这个时候,商应容的眼睛一片暴怒,额上青筋急烈直跳。 关淩没去想他是怎麽想的,只是平静地陈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离开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们家不会对我太好,就算我对你好她们也不会觉得那是什麽好,你妈,你妹,都这样,可能还得对我落井下石,她们也不是干不出这事的人” 说着他淡淡地扫射了那两个深沈看着他的女人,没当回事地扫过一眼之後接着看着这时脸色有种说不出难看的商应容说“虽然那时候我还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对我,但,不可否认,我想了很多应对的办法” 他笑了笑,才接着说“姜虎是我最不想去找,但却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的人,没办法,我就认识那麽一个有那麽大势力的,我也知道你知道其实我是一个特别识实务的人,以前你还觉得我市侩了看不起我,是因为觉得我们这种人狠起来都不要脸是吧就像我不要脸地缠着你一样。你也知道我一直是这样的人,那现在坦白跟你说了吧,你要是不跟何暖阳谈赔礼道歉这件事,我会让姜虎帮我找人动你,当然,你觉得你不怕,但我还是跟你说一下,我在容广跟你做了几年,多少有点能力,也多少知道点你们的漏洞,我别的大本事也没有,但让容广这两年吃不了兜着走的小本事还是有的,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他拿出在何暖阳家写好的纸条,给了商应容。 上面也没写什麽,就写了程彬这几年干的财务方面的漏洞,漏洞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政府部门对容广插手插脚,影响他们公司的运营。 反正对容广有意思的政府官员可多了去了,有得是人想在容广捞一笔。 把这事闹开,商家再吃得开,这两年也别想有什麽大进展。 现在的商界瞬息万变,别说两年不发展,就算是两个月,也会落人於後。 关淩没想过他会跟商应容闹到这步,但事到如今,他做起来一点也没觉得不应该,心情也很平静。 商应容一直看着关淩没有说话,看过关淩手中那只有几句话的纸头後,更是没有说话。 他额头跳动的青筋一下接一下地不再乱跳了,只是久久地才跳那麽一下子。 关淩不用看他,光闻着他的呼吸,也知道商应容到了愤怒的极限。 但他也知道,商应容不会爆发。 这个男人只要事及公事就会无比清醒。 他也知道,商应容在想着应对他的办法。 或者说,对付他的办法。 可关淩没准备给他多少时间,他笑了笑之後说,“我希望明天上午就能听到你的准确答复,然後我好准备我要怎麽办。” 他知道这样逼商应容,以後恐怕他跟商应容就是有仇的敌人了。 但关淩现在奇怪地觉得他根本不怕,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就那麽几个月,他怎麽就把十几年对商应容的爱恋就这麽忘得干干净净了呢。 人真是种奇怪,又恐怖的东西。 要走的时候,关淩站了起来,无视於那已经恨不得杀了他的母女的影响,对冷着脸,负伤坐在沙发上还像是在君临天下的男人笑笑说“我承认我追你那麽多年确实挺不要脸的,但我觉得你们比我更不要脸,我是杀了你们全家还是抢了你们奸了你们全家,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贱我还不放过我” 商应容看着他,冷冷地扯了嘴角,他看着关淩冰冷地,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关淩,不是我一直想看不起你,而是你总是认不清,有些人不是你碰得起的,你碰了,散与不散,走与不走,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明知道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但要是想留着你你就得给我留下,也有得是办法让你留下,可你还是要跟我闹到时至今日这地步。就像你爱我,可老总认为时间久了我就能接受你,你自己也知道我接受了你,你也会要得更多,而像你这样只会越要越多的人,你也明明知道我不会看得起你,可你偏偏要不安份要这要那,我给了你,你又要更多我就算真的接受了你又如何按你的心态,你不还得跟我算以前的帐是不是我以後多看谁一眼都得你报备你就是这麽贪婪的那种人,又没有自知之明,你让我怎麽看得起你现在,你明明知道我绝不会放你走,你还要与我斗,你也知道你终究是输还是要跟我斗,逼我去跟何暖阳道歉也只有你这种人能提得出来,你这种总是认不清形势的人,我又怎麽看得起你” 关淩听了他前所末有地长的话,怔了好几秒,然後叹笑着对商应容说“你啊,真是有得是本事让我对你完全死心啊,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能力,太看得起我以前对你的爱了。” 说完,没再看那个眼睛里有着定笃意味的男人,他转身就走。 刚打开门,看到小齐笑嘻嘻地在门前等他,而他的身後,房子两边的玻璃窗户边上有好几个身上都有装备的人。 关淩知道,今天後,烽烟即将四起。 商应容不会跟他有完的,这个男人在这事上的态度,他再明白不过了。 他容忍不了自己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哪个位高权重的人受得了被自己都看不起的人看不起何况是商应容这种骨子里天生就印着高人一等气息的男人。 愛太慌張第二十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章 小齐也忙,确实关淩没事了之後就带着人走了。 关淩开车到了何暖阳家,跟他们商量以後的事情。 “这事李庆心里有数,没什麽大碍。”何暖阳让关淩别担心生意上的事。 “嗯,还是得注意点,不过也亏不了多少钱,就 分节阅读_18 是以後的合作”关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何暖阳。 何暖阳微笑,“容广的事做不了,总有别的公司可以合作,以後的事谁说得准,也没准会更好。” 关淩想了想,无奈地点了头。 他攀上了姜虎这高枝,以後的日子可能真就热闹起来了。 得有多少人想从他这里走後门啊关淩这时才觉得姜虎的虎窟其实不好呆,但为时已晚,风声已经传遍,他就算想收手,但摊开的场子已经收不回了。 商应容那,他算是完全得罪了。 以後那边,也少不了事。 只不过一天,身边全是是非。 关淩第二天没有等到商应容的答复,但却等来了何暖阳的电话,说商应容去了李家那边,而李家现在的当家人李庆大伯也叫他们回去一趟,现在他们正在回李家的路上。 “我让他跟你们道歉,但没想到他去了李家。”关淩淡淡地说。 “呵”何暖阳在那边似笑非笑地笑了一声,说“他这个面子可给得真大。” 关淩也轻笑了一声,两人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後,关淩的脸冷了下来。 商应容面子给的大,找到老人给李庆道歉,这麽正式,无非是想把关淩置之於死地了他现在给出几分脸,以後从他这拿走的只会更多更多。 可以跟李庆打个电话说的事,商应容把家族都搬到台面上了,把事闹大了,商李两家好收场,但关淩却收不了场了。 商家的面子,不是那麽好被挫的。 关淩知道商应容不会放过他,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商应容对他做的每件事,都要绝到极致,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关淩没想到他们做不成爱人,做起仇人来,商应容倒是做得很是得心应手。 下午何暖阳打了电话来,说商应容为了赔礼,把容广新建的绿海湖那边的保全措施全交给李庆来做,因为是跟李家当家谈的,中午吃饭时就把合同签下来了。 “不得不签,”何暖阳在那边沈着声音说,“我们得卖他大伯这个面子。” “那是他们的地产,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他是个生意人,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关淩嘴里说着,心里盘算着商应容算计李庆的成份有多大。 商应容从不是个吃素的人,在生意上他心里的弯弯勾勾很多,一般人揣测不到他真正的意图。 他曾经跟人争一块地皮,表面上跟人争到就差头破血流,而事後跟他争地皮的人才发现,在他们抢这块黄金地段的时候,商应容趁他带着公司全力弄这块地皮的时候默不吭声地抢了他一个跟国外公司的合作单子。 当时这个老板没有太在意,等到两年後,那个公司对外发布新产品,股价翻了好百倍的时才知道商应容到底抢了他一个怎样的客户。 而商应容抢来的那个客户,现在发展成了长期合作公司,给容广带来的利益无法估计,绝对要比那块地皮的价值要大了去了。 何暖阳多少也知道商应容是个什麽样的人,所以对於找到李庆大伯的商应容,他明显就是不信任。 “关淩,那你是相信他不会算计我们”何暖阳干脆挑明了问关淩。 关淩不能说假话,商应容大可道个歉,用不着送合同上门,还找到李家当家让李庆签下 所以知道商应容手段的他苦笑,“我不相信,我想,以後你们也不能帮我什麽了,商总恐怕是用这个合同告诉你们,你们以後就是合作夥伴了,所以以後有什麽事最好想想他这个合作夥伴的态度” “所以,这个明着是道歉的合同其实是要挟” 关淩叹气,“暖阳,他是容广的老板,他的公司就是这样壮大的” 他只是要个道歉,商应容却能在这事上大做文章,关淩知道为什麽商应容这麽看不起他了。 他确实不够聪明。 确实也是,不是什麽事都是他说算了就算了的。 “那你以後就只能自己好自为之了”何暖阳在那边有点怒极反笑了,“商总还真是看得起你,弄这麽大动静。” “呵”关淩也笑,头又疼了起来,他低头拿了根烟点燃,抽了一口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又没得回头路可以走。” “看来他是真想逼死你。”何暖阳在那边陈述着。 关淩含着烟含糊地笑,突然觉得自从他爱上商应容的那天开始,他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他现在还在这条路上,退场与否,真的不是他说了算的。 “你打算怎麽办”何暖阳在那边问。 “事到如今,只能硬扛上了,”关淩笑,吐出口里的烟圈之後接着说,“见招拆招。” 何暖阳在那边沈默了一会,好几秒後才对关淩说,“关淩,他太聪明了,手段又狠,就算你找着姜虎,怕也不是他对手。“ 关淩笑了一笑,“我是已经把他完全得罪了,暖阳,回不了头了,就像你所说的这是我缠了他这麽多年结出来的恶果,只能解决,不能逃避。” “你做好准备了” “嗯,准备好了。” 关淩挂完电话没多久就接到姜虎电话,说这几天他都回不来,犯人又逃往外地,他要协助追捕。 他匆匆说了几句就又挂了,关淩回头只坐了一会,就接到石柏杨的电话,说总会计师协会理事会会长找他。 “是什麽事找我”关淩心里有不好的想法,但还是镇定地问。 “我打探到的消息是,因为你好几次没去开会,所以他们决定取消你的会员资格。” 关淩听了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了。” “经理”石柏杨在那边试探性地问“你明天来上班吗” “来。”关淩回了一句。 商应容暂时不会想办法让李庆开了他的,因为李庆是他朋友不可能让商应容说什麽就是什麽,另外,他也不会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的。 他既然敢跟李庆签那麽长久的合同,那就说明,他是打算在某种程度上是约束住自己的。 关淩没想到商应容的手脚这麽快,就一个晚上,他就圈住了李庆这边,而自己被会计师协会踢出了门。 好几次没去开会关淩听到这个理由里连冷笑都懒得冷笑,一辈子可能都没去开过几次会的,不也都顶着会员的名衔 商应容会有多憎恨自己,关淩先前想不出深浅,但就只这麽大半天,他大概能觉出一个深度来了。 这人,是打算让他慢慢一无所有。 关淩觉得自己前十辈子都肯定是欠了商应容的,要不,他怎麽担当得起这个男人如此快速,丝毫不给人以喘息之气的心狠手辣 作家的话 先更点。可能会有二更。 愛太慌張第二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一章 姜虎一个星期後回来见到关淩惊了。 就一个来星期,关淩好像是把身上的肉全掉了,裹在衣服里,像张纸。 姜虎看着他站在门口对着自己静静地笑,笑容温柔,眼睛里却像在滴水,这个铁血汉子突然有那麽一下子,觉得心口被针刺了一下。 “怎麽回事”姜虎走过去,摸上了关淩的额头,一碰,全是汗。 “这不,病着呢,没完没了发虚汗,好像有点发烧,我自己又不想去医院,想等着你回来跟我一块去。”关淩笑。 姜虎没等他笑完,拉着他的手就往车上走。 “啊,这就走我得去拿点东西。”关淩反应过来忙说。 姜虎没理他,把他安全带系上,倒车,走人。 “姜虎”关淩哭笑不得。 姜虎看他一眼,很不快地说“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不去医院小齐呢” “小齐让我叫出去帮我办点事去了。” 关淩还是出着汗,姜虎见了把车後座的抽纸盒拿了过来。 “到底怎麽回事”姜虎不愧为干刑侦的,话里的坚决根本没打算让关淩打马虎眼。 关淩无奈地笑笑,说“我前天去公司楼下的餐厅吃饭,回来後就发冷汗拉肚子,本来要去医院,但又得到消息,现在外面有人说我有艾滋病,我怕去医院坐实了他们的话,没病也得让他们给传出病来,这不,听小齐说你这两天可能回来,就撑着等你” 姜虎听了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严肃地对关淩说“商应容干的” 关淩平静摇头,“不是他,是他妹妹。” 事後他才回想起来,那天给他送餐的服务员不是他平常在那家餐厅经常见的那几个,是个新来的。 可能就是派过来的吧 商大小姐能忍上那麽几天,想想那天他对她们的态度,也是不容易。 把他的名声给搞臭,商绯虹倒是干得出的,她们那帮小姐妹有不少人都精通於此种恶作剧,关淩以前也在她们那见识过,知道给下的药要不了命,只是让他的身体状况跟那种病的病症相似。 他这两天每天控制性地喝几口水,别的根本碰不得,一碰就恶心想吐。 姜虎回来得也挺及时,关淩还以为他得这样再熬几天呢。 姜虎把车又转了个方向,他不再跟关淩说话,边开边打电话。 他开了外扩,小齐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头” “在哪” “在外面帮关哥查些东西,头,你回来了” “嗯,刚回,这几天什麽情况” “没有什麽情况,关哥上着班,那边的人也没跟着关哥了,这两天我在外地,家里这边我让关哥找小孙他们。” 姜虎看了关淩一眼,把小齐的电话挂了。 关淩舔了舔嘴唇,开口说“我不是不想找他们帮忙,而是我觉得这事得你出马才行,我怕去医院会被人改病历,到时候跳到黄河也很难洗清。” 姜虎点头,问“让小齐去查什麽事” “商绯虹两年前曾经酒後开车撞了个人,是个外省人,这事被他们私底下私了了,说是把人治好就送回去了,但我当时记得自从送进医院後就没再听到过她的什麽消息,除了她出院回了农村老家,我让小齐去查查,看这个人是在还是不在。”关淩平静地说。 姜虎又看了他一眼,没再问他,只是说“休息会。” 姜虎把关淩送进了军区医院,找的人是他的表哥,医院的副院长黎江明。 关淩进去只两个小时後,经过几个很有经验的老专家的当场确认症状後就对症上药地输起了药液 黎江明亲自带着人给关淩做的检查,这时站病床边才有空跟姜虎聊“今天现在才带来再几天不得虚脱了” “今天才忙完回来,他这人只要能撑,不会打扰我。” 姜虎家里人知道他的性向,只是一直不太接受,但黎江明是个好表哥,又是学医的,又与姜虎感情好,所以平时还会帮姜虎跟家里人开导开导。 他对姜虎这段时间跟某个人在一起的传言也有点风闻,所以一见关淩的面就知道传言怕是靠谱,也就没仔细问姜虎他们之间的事。 现在听姜虎这麽一说,黎江明又看了关淩一眼。 他知道他表弟看上的人必不会差,但对两天不吃一点东西仅靠几口水维持着精力的关淩的毅力还是觉得有点小欣赏。 嗯,倒是个男人,这种时候还能不急不躁,微笑有礼,也难怪平时不太注重儿女情长的表弟看上他。 “嗯,他在这住一晚,明天下午就可以吃东西了,你刚出任务回来” “嗯。” “你要是不准备回去,就去洗洗,我叫你嫂子给你送衣服和吃的过来。”黎江明给他们安排的是特殊病房,是个套间,虽然只有一张床,但有个大沙发也能睡人。 “知道了,哥,你忙去。”姜虎点头,让黎江明忙他的去。 关淩养好身体後又是一个星期。 姜虎那边事情也突然多了起来,有几件案子上面把它们摊到了他身上。 一查,多少与商应容有点关系。 关淩听了当时面无表情,姜虎却失笑说“商应容闹的是哪一出不过是走了个他不爱的人,现在这架式,好像是跟我都要扛上了” 关淩听了挺不好意思,“抱歉” “抱什麽歉”姜虎笑,刚毅的脸上是没把这当回事的轻松,“我以为我们在交往,像说好的那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所以 分节阅读_19 ,他也只是先下手为强”关淩也没打算跟姜虎说太见外的话,反正都弄到这地步了,他不能退,也无法退,他接过姜虎的话分析说“估计也是试探你能为我做到何种地步吧,他现在应该是想等我去求他想疯了。” 关淩话说得很刻薄,脸上有着不以为然,姜虎看着他这幅没有丝毫掩饰的脸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没事,有我在。”姜虎伸出了手,去捏了捏关淩的手,只捏了两下就松开了。 关淩看着他微笑。 姜虎坦承地看着他,“我想和你在一起,关淩,所以这事我会和你一起解决。” 商应容是在回国後才知道他妹妹做的事。 洪康在老板办公室里跟老板说完这事後,突然觉得屁股下坐着的椅子有点刺股,他不安地低下头认真地挪了挪身体,躲过了老板那突然向他看来的眼神。 洪唐心理素质向来不错,要不他也不能给他老板弄来这麽多有用的情报。 但他在商应容面前,他还时有点惧怕的。 不是碍於商应容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才怕,而是有时候洪康觉得他老板所做的事总有那麽一两件让他都忍不住胆颤心惊。 就像刚才,老板眼神他还以为老板眼里的杀意是针对大小姐的。 洪康觉得自己想得太荒唐,但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麽告诉他的,他自己都觉得这次他猜得太离谱。 “那人呢”冷酷的老板又淡淡地开了口。 洪康听了觉得自己刚刚确实想错,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抬头说“今天上了班,看样子精神还不错。” “还不错”在国外谈了一星期生意回来的商应容玩味地重复了这三字,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後看着洪康说“你不觉得这事应该在电话里跟我说一下” 洪康苦笑,“夫人说你忙着谈判,别让你分心。” 商应容听了也笑,嗯了一声,拿出根烟来抽。 他抽的是平时关淩抽的牌子,他前阵子换的。 皮肤过敏那阵,关淩说让他别抽烟,商应容也就没抽,那一个来月,他一口都没抽过。 他还以为关淩会高兴。 哪想到,他走得这麽洒脱,活像他的身边是他可以说走就走的。 愛太慌張第二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二章 人跟人可能真的需要善缘才能维持一段关系,要不,孽缘带来的,总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关淩现在都麻木了,他对商应容都没有舍不舍得,下不下手的心理了。 事情他总会去做,没有丝毫犹豫。 爱一个人多年到如今,关淩除了承认自己的失败,他也没什麽词去形容那过去的十几年。 他以前清楚地知道他爱上了一个什麽样的人,现在,他也无比清楚现在可能会有的後果 而对姜虎,他多少都有点抱歉。 就算是谈恋爱,也没必要找自己这麽一个麻烦在身的。 这天晚上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关淩含蓄地表达了一下他的想法,姜虎却挑眉。 然後姜队坦荡地说“如果你不是因为我才找上我,我们这恋爱又哪谈得下去你又不可能给一无所处的我机会,或者说你这时候还能找得上你还看得上又有把握能跟你在一起的人” 姜虎跟关淩他们这些话中总有他意的人不一样,他怕浪费时间,他也有资本不能去浪费时间,他的话有时候说得很直接,狠得让关淩总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於是关淩饭间再也没有开口过。 如姜虎所说的,他其实哪又是什麽好鸟,他要真良善,哪会找上姜虎。 不就仗着姜虎曾经对他有过好感吗 商应容现在对他这态度,为了明哲保身,多少人已经在跟他保持距离了 晚饭後,关淩在收拾厨房,姜虎在他旁边抽烟,他看关淩干了一会活,张口又说“关淩,我不是个会跟你插科打诨的人,你是个什麽人我很清楚,我是个什麽人你也很清楚,我认为我们做了要在一起的决定,都是把事後所会发生的结果都想过一遍的了,`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好好过,没什麽需要藏着掖着的,我跟你在一起是想要一段长久的关系,我希望你也是这样想的。” 关淩听了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活干完,才转头对姜虎很认真地说,“我会的,真的会的,姜虎,我能说到做到。” 姜虎看着他的脸,刚毅的脸上的冷厉缓和了不少,他靠近关淩,缓缓靠近他,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关淩没有抗拒。 他们在厨房几盏浅白的灯光下接了吻。 商应容胃口不太好,哪怕管家亲自下厨做的菜跟那人一模一样也如此。 他情绪这几个月都有些不太对头,商应容也想过办法,不再去想关淩的那些个事,可他就算制止自己,关淩那张脸还是会出现在脑海里。 开始时商应容认为是关淩围着自己转久了,自己也习惯了他的原因。 就算是一条狗,天天在自己身边打转,哪天不见,人也都会想起。 起初时商应容真觉得不以为然,他以为让关淩不要来家送东西了,过不了几天,这人会沈不住气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来缠他。 他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一来个月,他都没有再出现。 商应容知道他出了差,也还是没在意。 直到他说他要走,商应容才知道关淩这次是不打算安份了。 商应容隐约觉得自己不太想要他走,但在关淩那语带乞求的脸孔下,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有那麽一点可怜。 是啊,自己都不爱他,让他走又如何,他再在自己身边呆十年,他也给不了他要的以後。 商应容近乎理所当然地这麽想着,直到,所有的衬衫穿得没了,食物彻底坏了胃口,一切都无法忍受下去的时候,他才惊然出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习惯了关淩。 这个人拿捏住了他生活习惯上的什麽分寸,以至於掌握住了他身体的节奏。 商应容这才觉得关淩的可怕起来。 也就这时候,他知道他放不走关淩。 这个人能让他舒适到心无旁骛,他不会放他走,哪怕他不会爱他。 他需要一个像关淩一样的人打理生活。 所以,他去示了弱,找朋友去说了情,事後,烦躁的他干脆住进了关淩家里。 他是真不明白这次关淩为什麽要这麽难搞让他难受,还要为难他。 好像那些对他说过的话全都是假的一样,什麽能爱他一辈子,为他可以什麽都去做到的话都像是假的。 商应容对此很不高兴。 但为了让关淩留下来,他还是尽力配合关淩,他低了头,甚至让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关淩应该知道,他把能给的都给了。 可他还是不满足,他要走,跟自己以前所预料到的一样,他不满足。 他还去找了别的人。 商应容听到他去找了姜虎,以前还跟姜虎有一腿的事後,他当时就觉得得把关淩找出来,然後亲自收拾他一顿。 什麽狗屁他居然敢找别的人 商应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别人深信关淩爱他,他也深信。 可就这麽一天,这些都不是真的了。 商应容当时无法形容自己的愤怒,也控制不住,也如此找到了何暖阳那边去。 他当时只想知道关淩在哪,他甚至是故意跟李庆打架的,以为关淩就会出现。 哪想,哪怕就算他算计,关淩也要比他想象得镇定得多。 他还能来跟自己谈判,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眼里无一丝感情。 商应容那时候才知道,关淩的眼里,确实是没有他了。 他说不出来当时心里是种什麽感觉,是要把关淩撕碎还是让他跪在他脚边哭着求饶商应容觉得这样都是便宜关淩了。 他没那麽容易放过这个人,这个让他第一次尝到心肺揪着一块疼的人。 商应容晚饭吃得少,从书房出来後,他母亲也来了。 萧辰美一见到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说“煮了点面,陪妈宵夜吧” 商应容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一下头。 面条很快送上,味道跟那人做的一样,商应容吃了几口还是觉得不对劲,放下了筷子。 味道一样,但感觉不一样,一段时间下来,商应容清楚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因为这不是姓关的亲手做的。 商应容有时也觉得他不是不想放过关淩,而是关淩每天都无时无刻提醒他,他连一个像他这样的人都留不住。 而他被关淩所谓的对他的爱情耍了近十年,而那个人说走就走,还可笑地觉得是他对不起他。 是谁对不起谁商应容有时也觉得可笑,他什麽人习惯不好,偏偏去习惯像关淩那样没什麽优点的男人。 长得不够好,身材不够最好,能力也只中上,连气量心思都只中上,连他母亲妹妹都对付不了让她们喜欢他不上,这样的人居然有胆敢跟他要一辈子 而现在,他居然敢正面跟自己作对,还找上姜虎 商应容觉得以前也还是太看得起关淩了,他以为关淩只是不够聪明,可没想到,他不只不聪明,还很愚蠢。 “怎麽味道不对吗”萧辰美微有点焦虑,最近儿子有点不多,她已经想了各种办法都不成行。 她现在几乎每顿都陪着他吃一点,有时也会找上他那些朋友一起,但还是效果不大。 “没有,还好。”商应容朝她淡淡地说,“你先吃着。” 他上了楼,去卧室拿了维生素片,吃了两颗。 他只是胃口不好,但没打算让身体受罪。 该吃的他多少会吃点。 至於他母亲的担扰,商应容不是知道,但他说过没事就是没事,没必要的担扰对他来说没用。 对母亲商应容向来称得上孝顺,她要什麽他就给什麽,尊重他也给了她十分,让她无论在外还是在家都风光无限。 家里的两个女人,他都尽最大的能力去照顾,商应容不是不知道她们私底下的一些行为,但他也觉得无伤大雅,不到必须要她们收敛的地步。 除了前两天妹妹做出来的那件事 商应容虽然把风声压了下去,但心里的不快还是没有减少,他清楚地知道关淩不会有病,而且在之前,关淩不可能跟别的人上床,他从不迷恋关淩的身体,但他知道关淩的身体。 而现在这具他不迷恋但从不讨厌,甚至让他总是欢愉的身体现在可能躺在了姜虎底下,商应容只要一想起这个,心中的暴戾就会无法控制地上升。 `他觉得慢慢弄死关淩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他现在要的是让关淩来求他,不管他以後是死是活,他得先把他弄回来。 免得让他在外面丢人现眼。 “姜虎”关淩让石柏杨把人挡住,他则打开一间公司小会议的门,锁上,给姜虎打电话。 “出什麽事了”关淩的口气让姜虎瞬间做出了反应。 “工商局来人在查我的帐,不会查出什麽来,但需要你帮把手。”关淩冷静地说。 他知道,有人想让他的会计师证都丢了。 “你等会。”姜虎在那边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关淩选了把椅子坐下,脑海里迅速搜索着他这几年会让人做出文章的事来。 他不怕接招,但怕没准备。 他现在完全知道商应容对他是什麽事都做出来了,赶绝杀绝都形容不出他的狠厉的十分之一。 关淩想着时,找了电话给小齐。 “关哥” “你那边能找到可靠的报纸或杂志披露商绯虹的事吗”关淩询问。 “能,这个你放心,关哥你要哪天的时间” “越快越好。” “那明天你看行吗我叫人腾出版面给你。” “好。”关淩没有丝毫犹豫。 现在他与商应容已经不叫撕破脸了,他们现在根本就是已经干上了,已经不需要保持什麽风度了。 关淩甚至期待起商应容看到他时的憎恨脸孔。 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只要笑一笑就能让他情不自禁地跟着微笑的男人,关淩现在却期待起从他脸上看到厌恶。 当然,如果有痛苦更好。 关淩从没想过,真的,从没想过,他有朝一 分节阅读_20 日,他会用如此残忍的心情想起商应容,无一丝温情,甚至会算计起他的痛苦来。 我不想让他好过,一点都不想。关淩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着,冷漠地想道。 愛太慌張第二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三章 事情闹到何暖阳当天下午都到了公司,工商局的人这时已经接到上头的电话已经准备撤退。 人走後,关淩进了李庆的办公室,对何暖阳和李庆说“这阵我得休息一阵,柏杨顶上我。” 何暖阳皱眉,李庆却点了头。 他说“什麽时候完了什麽时候回来。” 关淩点头,何暖阳去还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关淩跟石柏杨交待事情到了晚上,差不多的时候收拾就要走。 石柏杨跟着他到了停车场,在关淩要上车的时候这个一直以来是关淩得力助手的男人哭了,他低着头站关淩车门前,嘴里喃喃说“经理,你是个好人,别人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关淩听了哭笑不得,他哪是什麽好人,把石柏杨一手带出来是因为他能吃耐劳,本性不错,以後就算忘本也不会忘得太干净,冲着这,他把能教的都教了,也是为了以後李庆公司规模做大时做准备。 储备人才而已。 “干咱们这行的心别太重了,以後还有得是惊涛骇浪在等着你呢。”关淩朝他微笑,他不是顶英俊的那种男人,但与世故伴随而来的沈稳都写在了他的笑容和眼睛里。 石柏杨也觉得自己这麽哭出来太不男人了,擦了擦眼泪,闪到一边,看着关淩的车子开了出去。 石柏杨不知道未来关总到底会如何,但他知道,这是个人物,跌不死的。 晚上十一点,关淩见时间差不多,打算回他的房子那去取点东西,他把车开进小区後才觉得不对劲,後面跟着的车是商应容的。 他停了车,商应容的宾利也停在了他的旁边,人已经走了下来。 关淩在车上深吸了口气,才下的车。 下车时,他看了商应容一眼。 商应容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 关淩看他,没说话,转身往房子方向走。 开门的时候,商应容也跟着进来。 关淩不得不开口,商应容太沈得住气,在外面关淩可以跟他一语不发,但人进了他的房子,他不能再完全无视他。 “有什麽事,商总”关淩没去拿东西,把客厅的灯开了,他坐到了沙发上。 商应容坐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坐在关淩的对面,气压瞬间爆增。 他不是前段时间那个负伤任由关淩在他面前款款而谈的商应容了,现在他是商总,容广的老板商应容。 “你找了绯虹当年车祸的事出来,还想明天刊发在日报上”商应容开了口,冷淡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关淩。 “嗯。”关淩点头。 “你还知道点什麽”商应容挑起了点嘴角,嘲讽意味十足。 关淩突然想抽烟,却发现身上的烟在办公室早抽完了。 他没摸到烟,然後面前的桌子上被商应容扔了包烟到上面 关淩看了看烟,再看了商应容一眼,把烟拿了过来,就着打火机点燃。 他抽了一口,觉得冷静了一点才云淡风轻地说“还知道点别的。” “你就靠这些,靠着姜虎打跟我斗”商应容冷冷地哼了一口,“你以为姜虎能压制得了我确实,他有那个实力,但你确定要这麽干我能昨天让上头丢十件案子给他,改明天我就会让他站在风口浪尖上,他可以为你跟我斗,但你以为他家的人会允许关淩,你在我身边呆了十多年,你怎麽就不改改你不谨慎的性子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麽天真,你以为就你那点小心眼小本事你就能跟我斗” 关淩没有说话,只是抽烟。 “你以为我今天让人去查你是让你丢了你的会计师证”商应容冷酷的脸上挂满了满是嘲笑的似笑非笑,“别告诉我,你还是想得那麽天真” 关淩冷冷地看着他。 “你找了姜虎是吧”商应容嘲弄地挑着嘴角,眼睛里全是讽刺,“他帮你办了这事,以後会帮你办得更多,我施的压越大,他找的人官位也就更大,你以为,他家的人允许他这样肆无忌惮关淩,你是想等着他家的人找上门来跟你谈吧” 关淩听了眼睛一阵收缩,最後他闭了闭眼,才恢复了冷静。 就算还能理智,他还是控制不住满身的疲惫,他哑笑着摇了摇头,对商应容说“你是不是想疯了我跟你求饶” 商应容翘起嘴角,“你也就这点能了解我算是勉强聪明点。” “如果我不呢”关淩轻声地说。 “那你就等着吧,”商应容冷酷地说,“让别人看看,你在我身边滚出去之後,又是怎样被姜家扫地出门的。” 关淩回到姜虎的地方时,姜虎没睡,还在跟人说电话,看到关淩,他向关淩示意他在谈事,转过背就要到别处说。 关淩制住了他,“姜虎,别,是明天上报的事被压下来了吧” 姜虎挑眉看他,然後跟电话那头说了句“呆会谈”就挂断了电话,看向关淩“你知道了” 关淩点头,朝姜虎说“我们谈谈。” 姜虎又挑了下眉,像是知道了什麽,坐在了关淩面前,开门见山地说,“你跟商应容见过面了,而且,肯定也被他恐吓过了。” 关淩沈默。 “我不觉得你有那麽好容易被他恐吓,你应该一开始就明白如果跟他对上就要承受必要的压力。” “我知道,”关淩点头,“我知道,姜虎,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觉得我现在是有多鲁莽,你是警察,不是打手,我不应该跟他斗就拉你下水,他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但你不能,姜虎,你是个警察,而且在某一方面来说,你相当正直,而且你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会为爱情昏了头的人,就算喜欢我帮我一把,但禁不住商应容的拉据战,早晚都要散,如果只是小麻烦我也就找你处理了,但商应容这几天的动作你也看得出来,他往死里逼我,他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任由我们私底下解决事情。” 姜虎,姜虎的家人都是政治人物,商应容跟他们斗,肯定讨不了好,但相对的,姜家也肯定也会受巨大的波动,因为商应容不是那种他们一捏就没有反抗的。 势力越是旗鼓相当,双方的损害就越大。 而商家是商应容作主,而姜虎不能代表他们全家人。 他们不可能为姜虎喜欢的一个人,就拿着全家的势力去跟商应容这种诡计多端的人去斗。 这个城市,不是商家一个人说了算的,但也不是姜家一个人说了算的,多少人乐於他们龙虎相争,而很显然,两家的人都会清楚明白,为一个像他关淩这样的小人物把场面闹开,都会只是个笑话。 商应容清楚无比这个事实,而关淩却在这几天才想明白,他的“不认相”,迎来了商应容毫不留情攻击的之後会带来多少麻烦 “商应容是真的要置你於死地了”姜虎皱眉问。 关淩笑了笑,没有说话。 关淩收拾东西第二天走的时候,姜虎一直在皱着眉头,似乎一夜之间从没松开过。 到了门口,就要开门时,关淩把行李扔下,紧紧地抱了抱姜虎,在姜虎耳边说了一句“谢谢。” 姜虎冷着脸,没有被谢人的一点欢喜。 他再一次问了关淩,“你确定我也可以送你离开这里,用不着与他正式对抗,你毕竟是已经不想跟他在一起。” 关淩颇为悲凉地笑了一笑,“姜虎,我离开也只是逃避,他现在就是疯狗,咬上了人就不会松口,而且按他现在的势力,就算你不顾你家人的想法帮我,也顶多与他势均力敌还会拖你下水,你毕竟是公职人员,你的前途在那,我不想欠你更多,你知道我还不起的。” 趋姜虎还要说话之际,关淩却又上前抱住了他,轻轻地在姜虎耳朵说了句话。 姜虎听了,没有表情,他送了关淩上车,但关淩要关门的那刻,他拉住了关淩的说,很认真地说“关淩,你刚说的是真的” 关淩点头。 “这次别骗我,我再信你一次。”姜虎给他关上了门,看着关淩的车离开,然後他打了电话叫了人来他家。 他觉得,他也应该做点准备。 而不是打无准备的仗,尤其是跟一个凶恶程度不下於野兽的仗。 关淩回到商应容那,进门的那一刻,就跟商应容打了次架。 他一言不发,用扔下行李的手狠狠地揍向商应容的脸,商应容躲了几次没躲过,把关淩压到身下,暴吼“你够了没有除了犯蠢你还会干点什麽” 关淩的小腹被他刚狠狠地揍了一拳,揍得他头发昏眼也发疼,他睁了睁眼,突然大哭出声,“商应容你他妈的王八蛋,我到底欠了你什麽,你要这样对我把我弄得一无所有,人见人打你他妈就真的高兴了我爱你爱得要死就换来你这样对我” 商应容听了还是狠狠地压着他,脸也还是冷的,他冷酷地看着关淩说“是你不乖,我都要对你好了,你还给我跑。” 作家的话 相爱相杀神马的,眼看就要开始了,哦,耶 愛太慌張第二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四章 关淩哭了一会,觉得哭过了太虚伪,遂即闭了嘴,粗鲁地把商应容推了起来。 商应容先是冷着脸站了起来,等看到关淩去浴室洗了澡,穿了他的衣服出来,还去了厨房之後,他脸色就算还难看,但也还是进书房做自己的事去了。 当天晚上做完爱,关淩滚到一边,拒绝商应容抱着他睡觉时,商应容怒了,骂“你他妈的我抱你都不行了你告诉我你没跟姜虎上床是假的” 关淩面无表情回头,看着商应容那张真愤怒的脸,冷哼了一声,把头埋到了枕头里。 商应容先是没动作,过了好一会,把半身压着关淩,抱着他腰,在关淩脖子间嘀咕了一句看我揍不死你。 决定回来的关淩已把他当纸老虎,没理会他。 商应容就着压着关淩的姿势,抱了一晚。 当天晚上他睡得很沈,觉得他的人生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他可实在受不了再来一次,太浪费他精力。 早上关淩是被商应容拉起来的,让他给他打领带。 “你他妈残废啊”关淩暴躁地起身,穿了昨晚那件衬衫,手指给商应容打着领带边骂娘“我教你那些白痴佣人的都白教了你自己也不会吗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别这麽活得像个白痴” 商应容没被他这麽骂过,更可以说,他没被任何人这样说过,可偏偏地,关淩这样的气焰他看着还莫名发作不得,只能冷着一张愤怒的脸,聪明地把那些要挟,或者数落关淩的话都咽下了口。 他像是中了邪,居然在这个当口下意识有点怕关淩。 商应容闭嘴不语,关淩也没觉得商应容给了他多大面子,去找了件以前放在这里,现在还在这里的家居裤穿,裤子一穿好,把挡着他路的商应容毫不客气地推地一边,劈劈啪啪地下了楼。 楼下厨房,商夫人跟管家看到他,全都瞎了眼。 关淩没理会商母,走过去对着桌上的粥用勺弄了点尝了尝,味道跟他教的一样,他拿出碗盛了一碗,对着商应容不耐烦地喊“味道一样,过来吃。” 商应容冷瞥了他一眼,叫了声商母“妈” 然後过了过来,坐下,拿碗喝粥。 关淩没刷牙,懒得吃,只想抽烟,眼睛找了两圈没找到烟影子,问,“烟放拿” “你怎麽不吃” 关淩呲了下牙,“您老想想好,我一大早起来干嘛了” 把人拖起来干活的商总还真想了一想,想明白了就没理关淩了。 关淩起身去找烟,商应容开了口,“还有没有规矩了一大早抽什麽烟刷好牙过来吃饭。” 说着跟站旁边的管家说“您明天就别过来了,这里有关淩。” 关淩听到这倒抽了口气,回过头对着商应容不可思议地说“我还要当你保姆有没有搞错你他妈不是说我求了你你就饶了我,跟我好好处着吗这 分节阅读_21 处着的意思就是还得我跟过去一样把你当孙子宝贝似的地捧手中心” 关淩话说得简直就是太难听,旁边商母和管家全都皱了眉,嫌恶地看向这个完全缺乏教养的人。 商应容看向尖酸刻薄的关淩,深吸了口气,对着关淩冷说了一句“你够了没有” 说完,严厉地瞪了关淩一眼,又对着管家说“早饭麻烦您来准备,其它时间我和关淩打电话给你後再说。” “晚饭我也没空做,我要回去上班”关淩这时走到了楼梯口,听到回头又甩了一句。 商应容冷冷地朝他说“没说让你做。” 关淩听了,挺为满意地撇了撇嘴,这才上了楼。 他刷好牙下了楼,饭桌上,商母坐在侧座,脸上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关淩落了坐,给商应容又盛了碗稀饭,这下识相地不说话了。 免得他再炸,把整栋房子都给炸翻了。 虽然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怕商应容怎麽地他,但分寸还是得掌握。 不过他也觉得商应容应该是脑袋吃了屎了,居然因为他没跟姜虎真上床就承诺了一边串不可思议的事 关淩觉得自己以前是真犯贱,可没想到有朝一日犯贱的人居然换到商应容头上了。 真扯淡,这让人蛋疼的世界。 别人都是风水轮流十年转,换到这,居然是犯贱轮流十年转。 商应容答应关淩可以去上班,而且说第一天他可以送关淩去。 这下商应容愿意可关淩不愿意,所以在出门的时候关总冷着张只有七分英俊的脸跟着商老板叫嚣“我自己有车,我自己也有腿” 关淩这脾气简直就是跟以前两个样,商应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得下的,而且他不仅是容忍下了,还懒得动气,只是把车门开了,把人扯过来粗鲁地塞了进去,然後他冷静地进了车里,枉顾家门前他母亲那完全惊呆了的脸孔,对着司机平静吩咐,“开车,先送关总去他公司。” 关淩被扯着手扔进来的,手臂被抓得生疼,他用另一手揉了揉了自己的手臂,朝着透过後视镜打量他的司机尽可能和善地笑了笑。 他是有打算挑战一下商应容的底限,但没打算把人全得罪了。 他想得罪的人也就那麽几个,就是那几个誓死都要给他难堪的。 他现在干脆一拳打死他们,免得他们还仗着气焰欺负到他头上。 他实在受过了那些十八岁少男少女才会有的小恶毒心肠了,好像成年後关於这项他们就忘了停止进化,玩的手段都是那麽不入流。 上门来嘲笑他传他有病真是够蠢的。 商应容还说他蠢,也不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人,有几个玩得高明的 关淩是阴着张脸进公司的,不过,他阴着冷,他公司的那些人也差不多也没什麽反应,因为大家都看他旁边跟着的商总看呆住了。 商应容来没别的事,把关淩送过来,跟李庆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就走了。 他前脚一走,後脚李庆就把人叫过去了。 暴躁的老板先“操”了一声,然後很是镇定地问“你们这又是唱哪一出” 关淩老实回答,“现在换他犯贱,上赶着非得我跟他在一起。” 李庆挑眉。 关淩先假假地一笑,然後苦笑说“假的,我说我跟姜虎没关系,也不打算再跟他作对,他说以前那就算了,以後别闹事了,就一切重来,还说可以跟我试着交往。” 李庆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关淩认真地点了下头,“是的,交往,你没听错,睡同一张床试着交往” 李庆似有了悟,递了根烟给关淩。 关淩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好笑地说,“不过这次嘛,我可让不了他上着我还同时上着别人,左拥右抱的事,他以前消受得住,现在可没那麽容易了。” 李庆撇嘴“你还要闹” “闹,怎麽不闹”关淩哼笑了一声,即住低声地在嘴里呢喃了句“这才刚开始呢。” 作家的话 先更点。 愛太慌張第二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五章 关淩的事本已交给石柏杨来做,说来上班,也不是想成天呆在商应容家,免得见到不应该见到的人。 所以他现在等於是复职,但什麽事也不干。 何暖阳下午又晃来公司,跟关淩相对无语半晌,才说“你说你都这麽大年纪,还闹腾这些干什麽” “又不是我想。”老友纯粹是站在他立场抱怨,关淩也是不快。 但没办法。 谁活着不得妥协些事谁叫他势单力薄,以前又做错事,现在又逃避不得。 晚上商应容要加班,派来司机接他去容广。 容广里,商应容跟着一夥手下在加班开会讨论事情,这边是封闭,外人不得入的空间,因着隐蔽性很大,时不时的就有两三个主管在透明玻璃的会议室里吵架大骂跳脚,开会开得无比热闹。 关淩在办公室里的这头听着隔壁的响头,镇定自若地继续上着他的网,看着他的东西。 安娜时不时给送点开水进来,见关淩不说话,突然也觉得关淩没以前那麽好打交待了,礼貌几句後就会闭嘴。 商应容在公事上的严苛与狠绝是出了名的,但他领导力一流,赏罚分明,基本上员工加班的时候他也在加班,天生事业狂。 就是因为如此,关淩先前以为就算这人一时之间不习惯他的不存在,时间久了,这个对个人私情不会太在乎的人也不会怎麽样。 谁知道只出几次手,就让关淩夹着屁股滚回来。 关淩以前把个人那点情爱看得太重,认为有他一个人就能把商应容那点缺陷给包圆乎了,哪怕他私生活也其实不干净,还养着两三个人,但关淩以前总觉得那是商应容欣赏那几个人才拿钱养活的,比随便见个好看的就要弄上床的人要好太多去了。 而现在回想,关淩也觉得以前的自己跟现在的商应容其实差不多,都是脑袋吃了屎,自己要犯贱,谁都挡不住。 这天商应容开会开到一点,进办公室时发现关淩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得很香,突然气不打一处出来,把手上文件就给往人脸上扔了过去。 关淩被打醒,先是茫然,一抬脸见是商应容,正想冷脸,一看时间,他抹了把脸就算了,站起来走人面前,把他拉开的领带提正了点,问“还要吃宵夜不” “不吃。”商应容硬绷绷的。 人不爽呢,关淩也没理他,回头去拿他外套,淡淡说“回家弄点粥给你喝。” 商应容扯了下嘴角,这时已经在整理文件,把东西一收送入到保险箱里。 两人到了停车场了,有不少高级主管也正要上车回家,见到关淩,纷纷打招呼。 程彬也是其中一个,见到他们,看也没看他们就上了车。 其它的有几个都是老狐狸,从不得罪关淩也不拉拢关淩,向来都是坐看别人玩笑与热闹的,这时见到关淩也是微笑招呼,连眼睛都不放到关淩与商应容拉着手的中间,聪明得让人牙痒痒得又让人拿这些个人没办法。 关淩被他们看了这一场热闹,知道自己在商应容这里差不多是属“三进宫”的次数了,回头再闹一次,他也算是传说中的传奇了。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商应容是一刀宰了他还是会如何。 关淩给商应容热了点冰箱里的剩粥,两人洗完澡做了一次,等到半夜,关淩被身後戳着的东西给弄醒。 关总一下火了,开了床头灯,扭头问趴自己身上的混蛋“你干什麽” 商应容挺了进去,淡定地说“干你。” 关淩被他一挺,小腹一缩,正要跟商应容讲讲道理,但话被商应容的动作弄散。 於是又是一场,商老总干完人就去睡去了,关淩却得爬起来去浴室把身後的东西给掏出来。 洗的时候,关淩有些无力地伏着墙壁,有点淡淡的悲伤。 两个人啊,十几年的了解,十年的相处,两人就算不是交往,但呼吸交融了这麽多年,彼此交换的口水想起来都够一般人恶心得好几年都能吃不下饭,可就是这麽长久的十年了,商应容还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关淩没理由恨他,但有时想想,他确实为自己,也为商应容悲哀。 十年啊,不是十天,一个人怎能如此被人忽视到这地步呢 关淩回到床上,商应容没睁开眼,但把手臂伸了过来,把人抱住了。 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关淩把床头灯关上,刚想翻身,听到商应容用带着睡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怎麽以前就老觉得跟你睡不好呢” 关淩听得睡意全无,听着颈边的人渐渐睡浓。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以前明明觉得那个私底下依赖他,其实对他有些孩子气的商应容是爱他的,但只下一刻,这个人就会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向他充分说明他关淩什麽也不是。 这个男人会对他无声地撒娇,但却会当着人的面很平静地讶异“我又怎麽可能喜欢他” 是啊,怎麽可能喜欢我,所以时间久了我也就认清了,人走了却还要跟我闹这麽一出,关淩有时也想不明白,商应容是怎麽做到一边接受他所有的付出一边却很自然地认为他一点也不喜欢他的。 只能说,在对待他的事上,商总是朵让人无法理解的奇葩,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关淩这天早上不仅见到了商母,还见到了商大小姐。 商大小姐可能是来观瞻她哥表现来的,不过当她真见到商应容吃喝无碍,还检查起关淩正震动中的手机时,她还是黑了脸。 她黑脸,关淩也不痛快,皱眉说“这我手机” 商应容看电话是何暖阳的,把手机还了回去。 关淩气不过,冷看了商应容一眼,拿过电话站起身要去别处接,但又被商应容拉到了座位。 关淩给他的反应是伸出另一手,狠狠地在商应容手背上揪起皮子狠狠地一拉一拧,这才接起电话。 “我妈生日,今晚过来吃饭。”何暖阳在那边吩咐。 “嗯,知道了。” “我妈说让你别给她买东买西的了,其实是珠宝首饰,让你给她买花就成,说让你乖,听话,别瞎买。”何暖阳一大早就到了父母家,何家为了给老太太过生日热闹得很,他说着电话里那边的嘈杂声不断。 关淩“嗯”了一声,说了声“知道,晚上过来。” 他说这话时,盯着自己被关淩拧过的手背微发了一下小呆的商应容回过神,听关淩说完电话,问“晚上去哪” “吃饭,何家。”关淩简单地道。 商应容看他,让关淩把话说清楚。 关淩没理会他,对着一直瞪他的商绯虹平静地看了过去。 商绯虹对上他的眼神,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然後转头对她哥说“哥,他为什麽住我们家来了” “我让他住进来的。”商应容淡淡地说,看了他妹妹一眼。 “你知道我不喜欢的,”商绯虹满脸女孩子的娇气,“凭什麽让他住进来啊哥哥你不是也觉得他又烦又噜嗦,又不懂规矩,还不识相吗” 商应容听了看了关淩一眼。 关淩正往嘴里塞水果,听了当没听见一样,脸色平静。 “我跟他在交往,他得住进来。”商应容挺满意关淩的反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关淩以前那微笑中带着嘲弄的态度,好像他妹妹就是个不懂事的傻瓜一样。 商应容知道,他妹妹不喜欢关淩,关淩也没多喜欢他这个妹妹。 “虹虹”商绯虹原本还要说话,便被商母制止。 随即,脸色温和的贵夫人朝关淩露出了淡笑,说“你们两个人啊,吵了这麽久的架,现在既然决定好好在一起了,那以後就安安静静地好好过日子,你们两个人都是在外面有点名声的人,别有点什麽小事就闹得大家都知道,你说是不是” 关淩听了笑了笑,没回答。 他不可说是,他这麽一说,以後出了什麽事,不得他担着 他可担不起。 他没回话,商应容却开了口,他朝他母亲淡淡地说“这事我知道,我会好好管着他的,您别操心了。” 对她说完又转头对他妹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好想想要跟谁结婚, 分节阅读_22 自己的工作室的未来计划也要有个定性,别把心思放到别处,你交的那些朋友你自己能处理的就处理好了,不能处理的最近我会派人过去帮你处理。” 他话一完,商绯虹就站起来往後一退,椅子发出了大声刺耳的擦地声,而商大小姐的声音也拔高了起来“哥,你这是什麽意思连我交什麽朋友你都要管了吗” “我不管,谁管”商应容用他那张没有情绪的脸看着他妹妹,“还是说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收拾得了” 商绯虹正要激动辩击,但又被商母拦下 “妈”商绯虹却不依,激动地朝她吼“你看看哥现在对我是个什麽态度肯定是关淩这个男婊子跟他说了我什麽,妈,妈,你看看,你看看,我跟你说过他绝对不是个什麽好东西,你为什麽现在还不赶他走” 说着时,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转过头伤心地看着商应容吼“你信一个是谁都可以上的贱货却不相信你唯一的妹妹我恨死你了” 说完,她扭头就往门外跑 “绯绯”商母脸都绿了,责怪地看了商应容一眼,招呼着管家跟她一起去找人去了。 刚刚被忽视的关淩又往口里塞了一瓣苹果,看了看门外,又接到商应容向他看过来的视线,他清了清刚咽下苹果的喉咙,开口说“没事,别担心,高跟鞋都没换,跑不远的” 让商大小姐穿个家居拖鞋在大庭广众下作伤心欲绝样地跑关淩觉得她再恨自己入骨都做不出这样的戏来。 那样牺牲太大了。 自己妹妹是个什麽样的人,商应容能不知道所以听到关淩状似陈述实则嘲笑的话又觉得关淩其实跟以前一样,人还是那个看不清形势的人。 他有些不悦,但没跟以前一样让关淩走人。 毕竟他都住下来了,不好让他走,商应容想。 上班的时候商应容看起来有些不快,车子快到关淩公司时问“你晚上去何家吃饭” “嗯。”关淩在看手机,漫不经心轻应了一声。 商应容见是他以前没过的手机,饭桌上本就想翻,这时看到干脆把手机拿了过来,翻通讯录和短信,动作顺畅无比。 关淩很镇定地问“我是不是也该看看你的” 商应容瞥他一眼,没理他。 关淩也没去抢手机,他没那麽不谨慎,不该让人看到的,他不会放置在这麽明显的地方。 这次商应容的车到了关淩公司门就口就把人放下了,没跟昨天一样把人送进去。 他走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生气。 关淩进了办公室,他现在闲得很,石柏杨有不懂的事来问他就好,其它的他全权交给石柏杨处理。 中午的时候接到姜虎电话,说这个星期带他去他表哥那做个全身体检,最重要的是查查血液什麽的,做个事後检查,好放心。 关淩听了笑着回“我能有什麽事” 说归这样说,但被人惦记的感觉却还是不错,偶尔只被何暖阳及他家人嘘寒问暖几句的关淩心里甚至为这几句话有些心底发酸。 姜虎好几天没联系他,现在联系上,也只是问问他的身体。 关淩知道,姜虎确实也是关心,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人跟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有人能把他置若罔闻,也有人确实是关心他死活,哪怕是几句话。 关淩为了掩饰心底的酸涩,装云淡风轻装习惯了的他迅速转开话题,“今天何妈生日,你要去吗” “今天”姜虎像是不记得了,微有点小愣。 “是。” “去吃个晚饭吧,你也去” “是,下午就过去,我这几天工作不忙。” 姜虎在那边沈默了两秒,“嗯”了一声,他没再多说,因为他那边的事多,过了两秒就把电话挂了。 关淩中午的时候就去了何家,开车路中接到商应容电话说关於午饭的事。 “我去何暖阳家吃”关淩没打算撒谎。 “中午也去”商应容有些不解。 “是,晚上也要在。”关淩没想撒谎,但也没想解释太多。 “我要加班。”商应容回答得很平静。 关淩扯了扯嘴角,露出丝没有笑意的笑容,对着那边的人回道,“那抱歉了,不能过来。” 商应容没说话。 “晚饭後你要是没下班,我过来找你。” 商应容在那边“嗯”了一声。 “没事我挂了。”关淩说完,得到回复後就挂了电话。 那边的商应容放下他的电话,对面前坐着的洪康说“继续跟着。” “电话也继续跟踪”洪康硬着头皮发问。 “嗯。”商应容点头,又说“我妈跟虹虹那边管着点,别让她们过份。” 洪康点头,接着又欲言又止。 “还有话”本来要看文件的商应容只好又看向他。 “今天是何暖阳他母亲生日,”洪康恨自己情报到位太及时,怕事後再做说明老板又发飙,只好现在就把这让他头疼的消息说了出来,“何暖阳跟姜虎关系一向不错,你也知道何暖阳曾经给姜虎做过手术的他母亲生日,姜虎一般也会去参加他们家的家庭聚餐。” 商应容已经把手中的文件给放下,看着说完了的洪康说“今天是何母过生日” “是。”洪康见商应容脸色不对,就知道事情又不对劲。 商应容想及早上,刚刚关淩的态度,怒极反笑,对洪康说“我知道了。” 洪康走了出去後,他打了内线让安娜去准备礼物,还有把他晚上的时间给挪出来。 关淩句句话都不说何暖阳母亲生日,也不稍微提及带他去原来有姜虎那麽一茬。 商应容有点期待起到时晚上在何家见到那两个人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了。 如果可以,商应容真想把阳奉阴违的关淩给揍死算了。 除了给他生事,他还能干点什麽 就算决定晚上会去何家,但整个一下午,商应容都有些莫名的慌张,他回想起关淩那天晚上跟他求饶时的态度,他突然觉得他其实不是那麽看得清关淩。 他以为他了解关淩是个什麽人,知道他性格才能皆一般,只是池中之物,难成大器,但他不知道关淩在想什麽,而且说实话,除了那天他搬回来的那场哭得让他有些意乱心慌的大哭,他这麽多年没看见关淩脸上掉过一滴泪,顶多那年他车祸的时候见他红过眼,还有那天在医院吵架时他满脸的要哭不哭 商应容想起这些越想越慌,他其实不知道关淩喜欢什麽,不知道他的口味,不知道他欣赏哪一种人或东西,不知道关淩话语背後的态度 是的,他厌恶关淩总是没事人一样的脸,似笑非笑下掩藏的冷漠与嘲弄,这些都是他看不上关淩的理由,但他确实不知道关淩心里是怎麽想的,完全不知道。 就算关淩在他面前演戏,他也看不出真伪。 就那麽一瞬间,商应容突然真的觉得,他其实没那麽理解关淩。 爱太慌张第二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六章 下午何家人很多,小院子里全是人,热闹得很。 关凌捧了一大捧红火的红攻瑰进的院子,引来了在场女士的尖叫与围观,相较之下,关总本人就没那麽引人注目了。 关总在何母脸上偷得几吻,把花塞到寿星手里,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何暖月在外面等著接应他,姐姐一样的人细心地帮他脱外套,折衣袖,说“怕你中午没吃得太饱就过来,给你煮了碗面,你先去吃完。” “暖阳呢” “厨房打下手呢” “那我吃完就去”关凌去了桌前吃面条,桌边有杯温热的拧檬水,小碟里有几块削好的水果。 面是热的,刚暖月打电话问他在哪,就是在算时间给他煮面条吧。 “姐,你坐著别站著。”何暖月在一旁正打著手上的毛衣,正站著看他,她身体不好,关凌对她也是格外关心照顾。 何暖月被他拉著坐他身边,因距离近看得清,她端详了几眼就说“瘦了点,脸色也不好。” “忙”关凌笑。 何暖月摇头失笑,她曾经也是贵夫人圈子的,哪怕现在不是,可那麽大的风声又哪能真逃得过耳朵 不过,她也不多问,只是在旁轻轻地说“你要照顾好自己,要自己知道心疼自己。” 关凌笑,伸出手拢了拢她的肩膀,表示他知道。 六点的时候姜虎也到了,带了两箱蟹,何暖阳原本是从厨房出来了,见到蟹,又手忙脚乱地去处理了,剩下关凌招呼他。 “晚上还要去警局吧”关凌递给姜虎一瓶啤酒。 “嗯。”姜虎接过点头。 “那就少喝点”这时放完学的何鑫也跑了过来,关凌一把把他抱住要放到肩头骑著让他玩,可何鑫也是六七岁的人了,关凌一举没给举起。 倒是姜虎在旁边搭了把手,一扶就给送上去了,逗得何鑫乐不可支地取笑他关凌舅舅“舅舅没力气,是个老家夥了” 关凌假装生气,“再取笑我老可不陪你玩了” 何鑫抱著他头,跟他讨价还价“我不取笑你,那你星期天带我去游乐场不你好久没带我去了。” 关凌一想,确实好久都没来过何家这边了,他心有愧疚,於是赶紧说“不取笑这个星期天就到你去玩” 何鑫一秒锺就被讨好,低头在关凌脸上印了一个小香吻,中气十足地喊“关凌舅舅你最帅了,舅舅都没你帅的” 这时何暖阳正好端了一杯刚煮好的牛奶来找他,听到,立马呲牙咧嘴,“小混蛋你说什麽” 何鑫一见不对,扯开喉咙喊“姥爷快来救我” 他这麽一喊,逗得周围在吃喝聊天的人齐齐大笑,这时何父笑著走了过来,姜虎把坐在关凌肩头的何鑫抱了下来交到了他手里,让他姥爷盯著他喝牛奶。 关凌笑看著何鑫被何父牵走,何暖阳还端著牛奶杯在他们一旁骂骂咧咧,认为他是个小没良心的,枉费他这麽辛苦地帮他妈妈带他长大。 等他收回眼神,这才察觉到姜虎一直在看他。 “过来吃点东西”关凌招呼他,往厨房旁边的一张现在没人坐的桌椅走去。 姜虎“嗯”了一声,等坐定,好像有话要说,但过了几秒又顿住了。 “怎麽了”关凌问。 “我这几天要出去办点事,大概两个来星期。”姜虎若无其事地说。 关凌听了点了下头。 “有事你打电话给小齐,你能帮你办好。”姜虎这句话说得挺认真。 “嗯,知道了”关凌没客气。 “我下半年会减少出差”姜虎喝了口啤酒,淡淡道。 关凌听了笑了笑,没有回话。 他不知道以後会怎样,但他对姜虎承诺过的事假如有机会他会做到,但如果不能,他也没有丝毫强求的意思。 因为谁也不知道以後的事,他也不想拖著姜虎。 找他帮忙已是他欠他的,再拖著他,关凌自认自己的魅力还未到那地步。 “关凌” 正跟姜虎聊著一些事,李庆突然从厨房里钻了出来,对著关凌就扔下一句话,往外面走。 关凌见他神色语气都不对,立马跟著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李庆黑著脸说“商应容来了,现在在门口,车就要开过来了。” 何父何母家住的也是小别墅,但是在小区的里面,开车进来要两分锺。 关凌面无表情,与黑著脸的李庆站在路边等。 “怎麽回事”李庆皱著眉,“他怎麽来这” 关凌想抽烟,但还是克制了冲动,他动了动嘴角,还笑了笑之後才说“我也不知道,商总要干什麽怎麽可能会支会我一声” 他最後一句说得颇为嘲讽,李庆也冷哼了一声,沈著脸在想事。 关凌知道他是在想商应容的事,这是他岳母的寿宴,李庆这人敢为何暖阳不要命,也就代表著他会为何家不要命,这出了名的狠男人恐怕是在想商应容要是削了他的面子他恐怕也得跟商应容没完没了了。 “放心吧,商总还没那麽没教养”关凌见李庆为了何暖阳又快没理智,说了这麽一句。 哪想,李庆听了却火了,撇头对著关凌 分节阅读_23 就是一句“你要这麽了解他怎麽让他来他是能来这种地方的人吗” 这是家人见面会,用得著一个外人吗 李庆这句话完全曝露了对商应容的不以为然,关凌听了也心里暗暗叫苦,他怎麽知道商应容会来 以往关凌爱他发狂的时候都没想过把这个总是高人一等的男人带来见何父何母。 谁愿意把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带来见自己认为重要的长辈啊 李庆说完,也知道他的话过火了一点,冷著脸又匆匆地说了一句,“来都来了,来者是客,当客人招待吧。” 说著时,车已经从路那边开了过来,李庆脸上已经挂上了礼貌的笑。 关凌这时才後知後觉想起,姜虎也在。 他有点知道商应容是来干什麽了 但,至於这麽沈不住气吗这有点不像商应容了 如关凌所料,商应容见了人客气有礼,他虽然平时为人行事冷厉铁腕,但也不是什麽盛气凌人的人。 虽然他从下车到认识何父何母都只扫了关凌两眼。 关凌在旁跟著,也没主动说话。 自商应容下车,被李庆接应,就代表他是用李庆的朋友的身份来的,关凌不得不说,知道是这样的意思後他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他跟商应容的关系,何父何母不可能不耳闻,但他也相信,两位老人家也乐得装糊涂,这麽多年来,两老人家不说闲话,但不代表他们心里不清楚 何父何母把商应容当客人一样热情地招呼著,吃饭的时候,还招呼商应容坐主客的座位。 姜虎坐厨房旁边那边的位置上,吃著放他手边让他闲吃的热菜和啤酒,看著商应容被一群人包围著。 偶然间两人眼神相交,姜虎向商应容举了下手中瓶子示意了一下,不冷淡但也没当回事。 关凌正在思考著商应容与姜虎等会要是招呼上时会发生什麽的状况,以及他要如何对应时,姜虎的手机响了。 见他接了个电话,站起身的姿势像是要走,关凌朝他那边走了几步。 果然,姜虎这时过来跟何父何母道别“叔,姨,这个真对不住,队里又来案子了,我得去现场” 姜虎口气匆忙,像是急事,关凌听了连忙问“喝了一瓶的啤酒吧怕是不好开车” 说完他也没等姜虎反应,回头去叫何父的弟子匡医生去送趟姜虎。 叫完小匡,关凌扔下句“等一会”,去了厨房给姜虎打包吃的。 他算是何家的半个儿子,自然要招呼客人,何况是姜虎。 他和何暖阳从厨房里拿了一堆正热乎著的食物,打了两个大包,用袋子提好。 “给你队里的人吃”关凌照往常一样地招呼著姜虎,说完,忽视著旁边商应容看著他的眼神,对姜虎说“我送你上车。” “嗯。”姜虎淡淡点头,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朝何父何母再次道别。 关凌送完姜虎,也没时间再去看商应容,李庆从厨房里出来了,他得去顶李庆的位置,在厨房里做事。 何暖阳见他进来,让关凌把菜装盘,问他“姜虎走了” “刚送上车。” 何暖阳点了下头,“走了好。” 关凌扯了下嘴角。 何暖阳笑,“免得打起来,姜虎最不怕打架,他是一挑十都能赢的高手。” 姜虎自然有诸多丰功伟绩,要不然他也成不了刑警队长,关凌听得多,早就熟悉了,这时听到何暖阳又说起他的战斗力,关总苦笑说“什麽打架不打架,哪能真打得起来,也不看看他们是什麽人。” 何暖阳听了敛了笑,皱眉看关凌。 “来找你麻烦的”何暖阳轻声说,没让不远处正在干活的一个阿姨听到。 “应该也不是,暂时不知道。”自商应容下了车,关凌就算跟在身边也跟他保持著距离,适当的距离有益理智,关凌看得出商应容那虚伪客气面貌下的苛刻,那种以前他不爽他了时刻意维持的冷漠。 关凌心里觉得可笑,没把他当回事。 但他知道回去,商应容会跟他没完。 商老板不喜欢被他这样忽视的。 吃完饭,关凌不想久呆,主动跟何父何母说“还有点事,我先回。” 他去看了看何鑫之後就开车回去了,走的时候只看了商应容一眼,而商应容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走得快,没跟商应容一起走。 也就不知道他走後没多久商应容也走了,不过没回家,而是去了陪练房跟人打了两个小时架。 唐浩涛正好那个点跟商应容说公事,谈到他在干什麽,唐浩涛听後奇怪地说“不是你平时练的点啊” 商应容冷笑说“我怕我就这麽回去,把他打死在我家里。” 唐浩涛听了叹气“你啊,要是真舍不得他,对他好点,就你以前对他的那样,你现在对他怎麽好都不为过。” 商应容听了烦躁,想起关凌对姜虎的态度,喉咙里像堵著一道苍蝇,恶心难受得要命,他不耐烦地对唐浩涛说“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对他好也没用。” 说著他不愿意再谈这事,跟唐浩涛谈起了正事。 只是挂完电话,回家的路上还是觉得必须要冷静点。 他已经知道,关凌没那麽心甘情愿再回到他身边。 而且关凌也丝毫没掩饰。 他回来只是认输而已 他看起来对姜虎是那麽的关心 这让商应容心里的无名火怎麽熄都熄不掉。 关凌正睡著,被身上压著的重量给弄了醒来。 他艰难地从枕头里把头抬起,还没看清人,就被商应容给一把揪住了胸口的衣服揪了起来。 他差点被揪了起来的睡衣给勒死。 “你干什麽”等商应容松开手,关凌咳嗽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睡意全无地看著发疯的商应容。 可商应容却是一脸冷静地看著他,“才十一点,你倒是睡得好。” 关凌把枕头竖起,躺下,不耐烦地说“那你想让我如何因为被你抓住我跟姜虎的奸情跟你跪地求饶” 商应容听了,非常冷地看了关凌一眼,随後站起身,脱起了身上的外套,然後扔到床上之後才又一派冷静地说“我相信你没跟他上床,你不是跟谁上了床都会撒谎的人” 关凌听了觉得可笑,“那还真是谢谢商总相信我了,在您妹妹都喊我婊子的情况下,您还真是看得起我的人品了” 商应容正在拆领带,听了关凌含讽带刺的话又停了两秒,随後若无其事地说“关凌,如果不是想著要对你好一点,如果不是你有你那十年在撑著,你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拿乔是有限度的,你自己估量著点,别总那麽天真。” 说完,他没再理关凌,走去了浴室。 作家的话 下午或者晚上还会有一更。 爱太慌张第二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七章 关凌拿了烟去阳台抽烟,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是人多少都有情绪,只要没死,而他已经尽量把商应容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了。 不是不想生气,而是生气没用。 以前没用,现在更没用。 所以只能生生把侮辱都受了下了。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都是别人给的,而那些人也不多,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嘲笑他的本事。 而现在是商应容本人天天都挑战他神经,关凌也只好去想,可能真是过去的十来年犯了错,造了孽,掏空心思对人好,换来了如今今日这般对待他的商应容。 世事因果循环,不能为自己找到什麽托辞的关凌只能想得开一些。 要不然,他会被自己,被商应容逼疯自己。 关凌抽完烟在阳台睡了,扯了床毯子盖在了身上。 商应容这处的房子和装修其实他都是过了手的,当年他在商应容身边前前後後为他跑腿,有时在大夏天的高温下一滴水也不喝,也只为找到一个能配得上这幢房子的盆栽。 自以为是的煞费苦心,当时确实也是有点想讨好商应容,但最想的,无非是想把最好的都给最爱的那个人。 当初的那种心情,现在怎麽全都不见了怎麽一点也没剩下呢 人到了一定年龄,岁月总会变得残酷起来,真相一旦揭露,总是让人无处可逃 他认为的好,那时对商应容虽然没造成什麽困扰,但多年後,还是反噬了自己。 人生可能怕就是这样,种什麽因得什麽果,真是没得办法啊 关凌闭著眼疲惫地躺著,十几年啊,就这麽过去了,他爱了一个人小前半辈子,最终一无所有不说,还背了一身的债 真是失败得很啊,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商应容站在门前看了关凌半晌,後来关凌没有了什麽声响,他走了过去。 他蹲下就著路灯的光线看著沈睡著的关凌,眼神深沈。 他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麽不干脆放了关凌,他有远比关凌要好,要聪明,要识相,更是要能干年轻不知多少的人。 但他就是放不开。 以前关凌在身边,他没什麽想法,无非是想著他非要这样跟在自己身边下去也行,多他一个不多,有时候看他也看得顺眼,愿意见见他,甚至也有些喜欢他在自己面前走动。 只要他不过份,商应容可以让他呆自己身边很久 多久他没想过,直到关凌真要走,商应容才觉得这个人走不得。 他真习惯了。 他不是什麽良善之辈,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但要的,就得是他的。 关凌清楚他是个什麽人,所以商应容觉得他的挣扎才可笑,也觉得有点惺惺作态的意思在里面。 可现在,商应容觉得很多事他不了解。 而对关凌,他也觉得不满足了起来。 这个人的眼里,不再只有他了。 甚至,那些过去的温言笑语,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想念那个静静看著他,只要他回过头,就能看到他笑眼中有他的关凌。 关凌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醒来的,他被压在浴缸里,而商应容的手正在弄他的後面 先是用融剂洗了,再清洗了一道,紧接著进了来。 关凌被压得哼了鼻音,虽厌恶但也只能忠於欲望,过了好一会,等商应容泄了他才回过神,手一伸就去推人,皱眉道“怎麽又泄里面” 商应容没理他。 “我腰疼,这两天别找我做”关凌以前一星期一次,现在差不多是天天,他烦得很。 他不是欲望太重的那种人,也早习惯了一星期一次的频率,想到这,他难得地觉得商应容养了人确实是个好事,“找别人去,别来烦我。” 商应容本来把他抱转过身要帮他清理,听了嘲讽地挑起嘴角“你不是介意” 他因为所谓交往,已经没再找别人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都没有,前段时间他试过,但提不起兴趣,总觉得被关凌给闹得不安宁,公事上都有些顾不及,没心情再把时间耗在性事上。 但总不能不发泄,所以这段时间才做得多一点。 没想到,还被嫌弃。 关凌听了连笑都懒得笑,冷冰冰地说“我以前是介意,吃醋,难受,都有,现在我不介意,你找谁我都懒得计较,你喜欢跟谁就跟谁,不想管也懒得管。” 商应容的手紧了一点。 关凌的腰被勒得难受,他大力扯了下商应容的手,撇过头,对著现在跟他肌肤相贴的男人冷漠地说“你要我跟你耗一辈子也可以,我没本事,倒霉认栽,不过你现在可以去找别人了,这个我真不在乎了。” 商应容听了沈默,把水温调高了一点,抱著人泡了一会,才淡淡地说“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习惯了你,你以前对我很好。” “所以是我以前对你有多好你现在对我就要有多坏吗”说这句话时,关凌的眼甚至没睁开,他漠然地说完,依旧假寐。 “没有,是你以前对我有多好,现在就要对我有多坏。”商应容静静地指出。 他在示弱,但没有得到关凌的反应。 唐浩涛回国处理公事,下午开完会,让关 分节阅读_24 凌请他吃饭。 关凌问“想去哪吃” “当然是你做的。”唐浩涛在电话里哈哈直笑。 关凌扯了扯嘴角,“那就来吧。” 唐浩涛当晚跟著商应容回了他家,一进门,就嚷嚷著关凌的名字,一点也没见外。 “怎麽这麽快”关凌正指挥著佣人切菜,听到名字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不是你弄啊”唐浩涛见到了厨房里佣人的影子。 “让她帮著切菜,”关凌淡笑,看了眼唐浩涛,点头说“没胖,身材保持得很好” 唐浩涛点头笑著说“忙完工作还得带孩子,能胖得起来吗” 他没结婚,跟事业心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未婚妻却有两个孩子,大半时间都是他在照顾,他家也算是搬去美国了,平时也很少回国,除了为了公事回来。 关凌平时见他真不多,这两年更是只有去年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 “怎麽没把孩子带来”关凌走商应容身边,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顺手拿了唐浩涛的。 “就回来两天,顾不上。”唐浩涛左右看了看房子,说“还是你们这装修好,这都好几年了吧,觉得还是不过时。” 关凌笑,对唐浩涛暗著的恭维不置可否。 他是商应容的好友,又是合作夥伴,他虽然也把这在商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当朋友,但可没那个能耐把他当挚友,那会要人命的。 商应容去换衣服,唐浩涛凑到厨房跟关凌说话,“怎麽应容回来你话都不跟他说一句还吵著架啊” 他话一出,本已没什麽活的佣人跟关凌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关凌知道她这是避嫌,点了头。 看人走後,唐浩涛挺无奈地说“不是我要来当说客啊,你也知道应容的,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放你走,他又是个不低头的,我不帮他说几句还能谁啊他身边的那些人,有几个能跟你说得上话的” 关凌笑看著他,忙著手上的炒菜,失笑说,“我人缘就这麽坏了” “哪是你人缘坏,”唐浩涛不以为然,“都被他那妹窜掇坏了,我就弄不明白了,她怎麽就那麽讨厌你,我看你以前对她挺好的啊” “谁知道”关凌没细说,以前不细说是要给商绯虹及自己面子,现在不想说是根本不想跟人说什麽了。 “我其实也不想说你们之间的事的,”唐浩涛说客的任务没完成,再接再厉,“没办法,不说也得说啊,你给他个台阶下呗,然後想怎麽调教就怎麽调教,我看他那口气,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就是以前蠢没发现。” 关凌听了很无奈地问唐浩涛“你是从哪看出他心里有我的是以前把我不当回事还是现在把我置於死地你从哪看出一点他对我的感情来了” 唐浩涛听了一时无语,过了一会,瞄到商应容也站在门口,他不得不为他的老友再次出征,“我听说他连养的那两个人都打发走了,说是跟你交往,按你的规矩来。” 关凌听了,手上继续忙著做他的菜,嘴里淡淡回复著,“谁知道他心里怎麽想的,以前一个个宝贝样的,以後日子也肯定会比我过得好,我现在是羡慕都来不及,只想著有朝一日我也能有这结果才好。” 说完,他扭头对唐浩涛平静地说“他对我怎麽样,我这当事人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把我圈著活活弄死我吗你就别给他找什麽借口了,我现在愿意呆著,我也是想看看他能对我多差劲,我是真愿意看看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是怎麽贱踏我的,心甘情愿看著,唐总,他说过会让我生不如死的,他向来说到做到,你看,他不这样干著麽你还得来帮他说话,我把你当朋友,你说想吃我做的菜我不也在做著以後就别再找我说这套了,你要是真觉得你也把我当朋友,不跟别人一样,就劝劝他,别他妈的耗著我了,是死是活给我个利索的下场。” 他说完,回头继续做他的菜。 他其实这个说辞也是希望唐浩涛别再对他说些什麽商应容眼他是小俩口吵架之类的话了,也没别的期望。 真的,唐浩涛那种说他俩是一体的口气够恶心人的。 这世上没有像他们这样的小俩口。 唐浩涛看著商应容的脸色,以为他要发飙,哪想,人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走了,他赶紧跟了过去。 到了客厅,发现商应容坐在沙发上,看著带回来的文件,唐浩涛看他那跟平常一样冷酷镇定的样服了,坐过去问他“你到底怎麽想的” 商应容翻看著文件眼皮都没眨,“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啊”唐浩涛是真不想管他的事,但他难得回来一趟,只能表表身为朋友的关心,“我看他说得也对啊,你这样对他比对个佣人还不如,你说你对陈飞翔可多好,创业到未来发展你哪样没尽力费心帮过那个叫陈溪米的的小孩要一本原文书你差不多给了他半个图书馆,怎麽换到关凌这里,你连他的会计师证都要动人当初拼了命对你好,天天为你打点了一切之後才挤出点时间把这证考出来的,你说动就动,这让人多寒心” 商应容听了一怔,文件再也看不下去,过了好一会才说“我没想那麽多。”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只是想让人回来,尽快回来,只要能让人按他所想的那样来求他,他才不管那麽多。 现在听唐浩涛这麽一说,商老板突然也觉得他确实对关凌一直不怎麽样。 以前的不交往,不过夜,让他离开容广,到他走後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的发生确实看不出什麽感情来。 “我”商应容想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但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干脆把手中的文件甩到桌上,烦躁地说“怎麽说也是十几年了,他不能走。” 唐浩涛看著他固执己见的样子,额头一阵发抽,“你是中了什麽邪,你不把他当回事还不让他走,他到底是哪点对不起你了” 想不出关凌有什麽对不起他的商应容抽出根关凌放在桌上的烟,嘴里顿时漫延著微有点苦涩的味道,嘴角一勾,冷漠地说“就是这麽回事,习惯了” 唐浩涛听了也拿出根烟点燃,陈述道“那我以後是真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对他,我可不能,我还想以後见著他他能给我点好脸色。” 商应容夹著烟重新拿起公文看,看了一会,见关凌出来在客厅另一边上的餐桌上摆菜了,他把文件收起,转头对唐浩涛平静地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他。” 他说出来,却迎来了唐浩涛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知道,就算他不说,他老友也看出了关凌眼底的冷漠与嘲讽。 这个人啊,现在哪能跟以前比,眼里根本看不到一点以前的温柔与爱了啊 而这个人,又什麽时候需要过别人的保护 唐浩涛觉得这场战争,眼睛里没有了爱的关凌,未必会输。 爱太慌张第二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八章 饭桌上,唐浩涛没再提起什麽事,只是随便聊聊。 关凌也随意跟他聊著。 他本性不是纠结太多的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也能假装什麽事都没有。 他不是没城府的人,要不然,也过不了那倒追的十年。 第二天唐浩涛约他出去吃饭,他後天要走,算是饯行宴。 关凌不能推拒,去的时候到的人很多,容广大半的高级管理者都在场,商应容在门口接的他,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到了宴会厅,关凌一进门脸上就挂起了笑,迷人且礼貌。 商应容不动声色地看著他跟人应酬,没说什麽话。 关凌跟十来个人寒暄完,喝了几杯酒,才喝到唐浩涛身边。 跟商应容这种没有人会轻易去违逆和难为的人相比,关凌一直走的是亲和大众路线,当然,也适当跟人保持点距离,但确实一点架子也无。 唐浩涛一直都很欣赏关凌这种一直能把持住自己风格的性格,所以才在一众干人里与关凌保持著良好的关系。 见到关凌过来,唐浩涛给他倒了杯开水,悄悄靠近他问“喝了多少” 关凌拿过杯子,把酒里含著的两口酒用状似喝水的姿势吐进了杯子,然後笑,也悄悄回道“半杯” 唐浩涛暗暗佩服“还是高手” 关凌躲酒功力一流,别人见他豪爽饮酒的架式以为他是酒国英雄,其实这狡猾的家夥一场酒宴下来,顶多能喝个三分醉。 他躲酒的花招五花八门,多年前唐浩涛就被关凌授用了几招,一直沿用至今。 “说什麽呢”这时商应容的高级助手吴科拿著酒杯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头挨著头的悄悄话。 关凌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叹笑,“你也来灌我我这真有点撑不住了” “关总,这你就看不起你酒量了吧”吴科说著酒杯就碰了过来。 杯子一响,不得不喝,关凌作势要一饮而尽,这时旁边伸出了只手,把他的酒杯半道拿了过去。 然後,关凌听到拿过酒杯的商应容淡淡对他属下说“他有点喝多,我帮他喝。” 说著也没给人反应的时间,他一干而尽。 他们身边的人全傻了,似乎没料到商应容会帮关凌挡酒。 坐关凌身边的唐浩涛却哼笑著在关凌耳边轻轻说“我看他是想让你感动了,你可真够坏的,难道他不知道你功力” 关凌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唐浩涛想起以往商应容对他的态度,确实,关凌想跟商应容说点什麽,也得商应容给他那个机会和场合才成。 商应容从来就没想了解过这人嘛。 “你也够绝的”见商应容被另外几个部下拉去解决事情去了,一群人也围了过去,他们这桌也就剩了他们两个,唐浩涛跟关凌闲聊,“帮他什麽事都处理,却不太说自己。” “那也得他听啊”关凌轻松地坐著,淡淡地说,“我以前也说的,但他没听进去,你看这喝酒的事,我曾经跟他说过十来次他一次都没听进去过,跟你说一次,你不就听著了麽” 唐浩涛听了知道这事得打止,不能再说下去了。 商场老狐狸迅速转移话题,“今年圣诞节来美国过吧” 关凌知道每年圣诞节容广在美都有活动,商应容也会过去,所以他笑笑说“不过去了,得陪家里人过。” “啊,家里人你又跟你爸那边的人联系了” “没,是何家。”关凌很干脆,无视这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的人。 “哦”唐浩涛应声,对站关凌身边的人说“干嘛不坐” 把那边事情处理好了的商应容在关凌身边坐下,看向关凌,像是要说话,但话没说出来。 足够了解他的关凌与唐浩涛,一人当没看见他的欲言又止,唐浩涛是无奈得要死又哭笑不得,最终他开了口,说“你这是又不记得了关凌是荆市人,家里父母离异,母亲在英国,他跟他父亲家里早已没什麽联系了。” 本是要说“让何家的人和你爸妈他们一起去”的商应容顿时无话。 他确实曾听关凌与唐浩涛聊天时多少说过有关於家里人的关系,但没放在心上,以为自己足够知道,刚刚话要出来时隐约觉得不太对,听唐浩涛说完,才知道他对於关凌的认知有多麽模糊。 十来年,上了十年的床,曾经在容广更是日夜相对,陌生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熟悉感,可他对关凌的感觉像是他的存在那麽理所当然,但却对他近乎一无所知。 商应容不快,皱起了眉,有关关凌的事他总以为自己知道得够多,但却基本的却也只知道个大概。 他不是那种会对身边人漠视到近乎漠然的地步的人,这对一个必须具备有敏锐的观察能力的领导者来说是种要不得的弊端。 但对他关凌确实如此。 商应容不知道是关凌融入他的生活融入得太自然,还是他真的没把关凌当一回事。 前者说明他把关凌看得太轻,後者後者又如何说明得了他现在完全不想让关凌走开,不让他属於别人 他不是那种自己要过的人就不能去跟别的人的人,不在意了,人送走了,那就是那人自己的事了。 但这些对关凌行不通。 商应容曾冷静剥析,最後也只能得出时间太久了,而关凌确实是那个适合自己生活步迹的人。 尤其是,他确实爱自己,关凌给他的那种感觉,他以为很平常,是随手可得的东西,可後 分节阅读_25 来才知道,不能再在其它人身上找到。 它只专属於关凌,那个眼中总有他的关凌。 商应容皱眉,关凌当没看见,听著唐浩涛的话还状似无奈地笑,“非得拿我这爹不疼娘不爱的身世再说道我可跟你没仇。” 唐浩涛哈哈笑,“我也不敢跟你有仇,你这心肠狠起来,就是我也得让五分。” 关凌摇著头失笑,“你就跟我乱说吧,还让五分你可见过我什麽时候敢得罪你过”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关凌似笑非笑瞥他,唐总虽然没句句话得罪他,但他帮商应容说的那些话哪句话在理了他不全都受著了 换他,他可敢对唐总的私人问题这麽指手划脚 唐浩涛是个老江湖,哪不知道关凌那一笑的意思,领会过来之後摸了摸鼻子,无奈地一笑,找来两个杯子,“得了,真得罪你了,跟你喝一杯,别跟唐哥计较了,以後的事,我真什麽都不插手了,我跟商总也说了的,这事你们自己解决。” 唐浩涛也不敢说能帮关凌什麽忙,但至少不得罪可以做到,毕竟,商应容是最大的那个老板。 他们虽然是好友,好夥伴,但分寸还是得掌握。 凡事都有个度。 “嗯,谢了。”关凌微微一笑,一口把他递给过来的酒抿了。 只要唐浩涛不要拿著以前他们的那点情分来为难他什麽就够了。 别的,他就不要求更多了。 关凌自己开车来的,因著喝了酒,回来的时候跟商应容坐的一辆车。 他是在众多人的眼睛里跟著商应容上的车。 背後的眼睛里有什麽内容关凌不用揣度也知道大概有几种意思,他们这近半年的事在外面已经传得风风雨雨,流言里,他俨然已经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上位者了。 外面怎麽说,关凌懒得在乎。 而且,他现在也不在商应容身上花什麽钱了,那种傻呼呼的为了他什麽都敢付出的胆大包天在一夕之间早已不见了。 到商应容家住的那天,这人也给了他副卡,关凌也没打算用。 未来怎麽样,关凌现在除了耗著,也暂时没别的办法。 他只能等待时机,看能不能一举摆脱掉这个人。 至於摆脱掉了的以後,哪怕他跟商应容成了那种见一次就得死掐一次的仇人,关凌也甘愿。 以後,商应容怎麽恨他都无所谓。 关凌照常上班,这个星期天带了何鑫去了游乐场,送这小子回来的时候这小混蛋又说他老了,害得这段时间不太关心自己外表的关凌回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面膜,睡大觉。 醒来後就是半夜,他饿得慌,起身去找吃的。 走了几步才发现阳台有灯光,有人坐在桌前翻著满桌的文件。 黑暗里,关凌这时才想起他起身的时候根本没有去想起应该在不在的那个人,现在就在阳台前。 应该是在工作。 关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继续赤著脚悄无声息地下了楼,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再热了碗冰箱里的冰糖莲子羹。 他怕出去吃被人知道抢了,站厨房里吃完面条再吃莲子羹,喝完最後一口时奇异地觉得有点微微的满足,正想叹惜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然後看到了门边的人。 只看了一眼,关凌就扭回了头,洗他的碗。 门边手中还拿著笔,头发凌乱的冷酷男人一脸烦躁,站门口发了几秒呆,就走了进来。 见关凌不理他,拿笔捅了捅关凌的手。 关凌洗好碗,拿布擦干,没打算理人。 “喂”商总开了口,口气非常不耐烦。 关凌准备收碗。 “我也饿了”商总明显不悦兼暴躁。 关凌准备要走,只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肘。 他回头,冷冷地看著商应容。 商应容紧抓著他的手肘不放,薄唇微抿,眼里有几道熬夜的血丝,“我说我饿了。” 关凌拉他的手,冷淡地说“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吧。” 以为他回来了就跟以前一样从第一天开始商总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吧置他於死地还要让他当老妈子伺候他是神都不敢有这样的逻辑吧 商总还是没放手。 为了走,关凌良心建议“要不打电话叫管家过来” 商家的管家薪水拿得比他这当财务经理的还高,随叫随到应该是职业道德。 而回应他的是商总松开他的手,然後走到门边把厨房的门关了,不耐烦地靠在墙上看著他,酷脸上全是不耐烦,“快点,我还有加急工作要处理。” 因著商总那张脸,和那浑然不知耻的态度,关凌无法叫他无赖,他僵在原地几十秒後,确认商总真的要跟他这样耗著时,关凌也挺想拉把椅子坐下不理他。 但他觉得那太孩子气,他不至於跟这样一个人赌这麽幼稚的气,所以他平静地转过身,去冰箱里捡能一分锺热了就能吃的食物。 商应容也不讲究,关凌热一样他就吃一样,关凌不热了,他就死皱著眉说“少了” 关凌把莲子羹都热了後,他才没再说。 他就那麽站关凌身边吃著,挺安静,乖巧得不像那个白日总是冷著张脸在下属面前运筹帷幄的商应容。 他安静,关凌也很平静,心里没起丝毫涟漪,哪怕这是过去丝毫都不敢想到会拥有的场景。 莲子羹热好後,关凌准备离开。 这次商应容没再叫住他。 只是把莲子羹喝完後,看著碗,商总揉了揉发疼的眉头,好一会都没有移开视线。 他算是知道了,为何唐浩涛会说论起铁石心肠,关凌不下於他们任何一个人。 爱太慌张第二十九章 爱太慌张第二十九章 商应容是有多认不清自己,关凌没去想。 他人是回来了,但日子是回不到过去了。 哪天要是商总大发慈悲想散,关凌还是会适度感激他的──他不是那种很硬骨头的人,只要不耽误他往後的生活,他也大可把前尘往事都忘了,也会不去计较。 能离得商总远远的,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他遭不起这人更多的践踏了。 惹不起,让他躲著,也成。 当然,要是不放手,非得来那麽一场,他也不怕斗斗。 商绯虹约了陈溪米吃饭,问他“你就不想见见他” 陈溪米要去美国念研究生,三天後的飞机。 他听了摇摇头,说,“不想。” “是不能还是不想”商绯虹直视著他直接问。 长相极为俊美,性格也温和的陈溪米平静地说“商先生不喜欢这样。” 商绯虹听了嘲笑道“他都要送你去美国了,改明天,要是姓关的再计较点,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想再见他一眼了,你不知道那个人,真正的心狠手辣,你看这大半年我哥被他闹成了什麽样” “我去留学是以前就定好了的。”陈溪米温和地说。 商绯虹听了“扑”地一声冷笑出声,“你还真沈得住气你真以为这样我哥有多久没找过你了” 陈溪米沈默了一下,随後依旧淡然地说“商先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商绯虹看著她的学弟,哭笑不得扯了扯她刚做好不久的卷发,咬了咬嘴唇,才说“看来你是死心了,对我哥没意思。” 陈溪米沈默。 “这麽多年,你就没想过要见他一次你就不想知道是个什麽样的人一直在勾引我哥”商绯虹拿咬管截了截面前饮料里的冰块,咬了一口,懒洋洋地问。 她知道陈溪米沈稳,也识趣,也知道她这学弟可聪明了,要不她哥也不会每年花那麽多的钱养他们一大家子人。 一个病鬼母亲一个病鬼妹妹,可不是那麽好养的。 “你就真不怕他会和那个姓关的真在一起了,然後断了跟你,跟你们家的联系”商绯虹干脆有话直说,不跟他兜弯弯了。 陈溪米还是冷静地温和笑笑,“不管会如何,这都是商先生自己的决定,我就算见了,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不是吗” 商绯虹看著他到这时候还依然这麽镇定自如的样子,咯咯笑了两声,然後冷下脸,冷冷地说“确实不能,但你现在不做点什麽,以後就别为今天的不作为後悔。” 说完,她懒得再多说,扔了钱就走了。 剩下陈溪米看著自己面前一口没别的咖啡,久久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拿出了手机,打出了那个轻易不会主动去打的号码 关凌晚上没有接到商应容要一起吃饭的电话,有点高兴,跟著李庆去他们家蹭饭吃。 日子总得过下去,能找点乐子就尽力找乐子,能别天天回去见到那张倒胃口的死人脸就是幸事。 吃到一半,何暖阳接了电话,那边知道何暖阳最近跟姜虎走得“近”的朋友说姜虎受了点伤,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人是姜虎的私交好友,跟何暖阳关系也好,他这一说,何暖阳肯定得去。 关凌在旁听了,等何暖阳挂了电话,不用何暖阳开口就叹气说“我要是今晚不在这,我就不去了,可都知道了,要是不去,太不够意思了。” 就算跟姜虎没前阵子那一出,是普通朋友,听到这事,他也是得去的。 所谓朋友,不都是交往来交往去才是朋友的嘛。 李庆开车,关凌跟何暖阳坐後面,两个人坐一起好说话。 关凌问“不是这星期要出差了怎麽弄到受伤了” 何暖阳从人问到不是太重的伤就不太管了,所以没回答关凌的话,他也问“商总要是知道了,不又得闹翻天” “神经病总是要闹闹的,不闹不舒坦,少理就是。”不理是不可能,但可以选择适当无视的关凌微笑回答。 何暖阳听了笑出声,笑後摇头说“你自己看著办就是,别闹得太难看。” “还能怎麽难看”关凌眨眨眼,“什麽脸都撕破了,我要是这个时候跟他恩恩爱爱那才是难看,说真的,虽然这麽说我自己难听了点,但我确实也得承认无论从软件和硬件上来说还是有些配不起他,他也一直不好我这口,当初要是知道他像个奶娃,我就去外面躲个三年五载再回来,等他断了奶,不就完了吗” “你会躲”何暖阳斜眼瞥他一眼,“还是说让他闹得外面去抓你回来更风光” 关凌闭嘴,觉得确实不太能跟商应容讲什麽道理逻辑。 这人看著理智沈稳,但私底下的冷酷与残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姜虎那只有几个朋友去看他,见到关凌,姜虎的那几个朋友都挑了眉,用暧昧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 关凌倒是大方,姜虎也很是坦荡,众人见眼神对他们无用,有位平时为人就豪爽的兄台干脆开腔调侃,“你们这算什麽偷情啊” “有这样偷的吗”下午抓主凶翻了栋楼才把人抓到,但脚也受了点轻伤的姜队长也挑眉。 关凌眼睛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转了转,确定这些人是姜虎的人,并且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那种人之後心情也松懈了点,也微笑开口附应“要是真偷,也得找个月黑风高好取暖,好干点别的事的晚上偷” 他这玩笑话一说,何暖阳都翻了个白眼,笑骂他“别忘了你那一屁股子烂帐,还敢勾搭别人,找死” 关凌连连点头,说“对,对,所以目前情况是有贼心没贼胆,有月黑风高夜也成不了事” 姜虎听了笑,其它三四个人听了也在笑,姜虎边笑著边跟关凌介绍另外两个没怎麽跟关凌见过面的,“这个是法院的,那个是工商局的” 他话只一说,那两人就已经主动跟关凌说上了,拉著关凌到一边去交换手机号码去了。 何暖阳在边上看著,看了看他们,最後问姜虎,“你确定吗” 姜虎笑了一声,淡然说“有什麽确定不确定的,就算以後成不了事,这忙我也得帮了。” 何暖阳看他。 “我没想什麽多的,就想对他好点。”姜虎淡淡说著,眼睛看著不远处跟他的两个朋友笑著交流的关凌,眼神里有一点点欣赏,也有一点点包容。 他是刚刚才知道关凌要跟何暖阳来才叫他的这些朋友来的,人都见个面,通个声 分节阅读_26 ,以後关凌要办事就可以直接找他们,不用再通过他了。 何暖阳在旁看得沈默了下来,李庆在他背後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别操那麽多的心。 关凌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商应容的电话。 那边男人带著掩饰不住的怒火问“你在哪” “车上。” “谁车上”那边的人看来是要发飙了。 关凌依旧冷淡,“何暖阳。” “刚去哪了”商应容在那边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看姜虎啊,受伤了,去瞄一眼” “你去看他干什麽”那边咆哮了,还能听到有盘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受伤了啊,”关凌不急不缓,“我跟他是没一腿,但我可没否认过跟他是朋友吧他受伤了我去看两眼不过份吧” “不过份”商应容在那边怒极反笑,“是不是得我亲口说不准你跟他见面你才识趣” “你在外边吧”关凌没回答他的话,问了这麽一句。 商应容没回答他。 关凌也没想得到回答,商应容肯定是在外边,刚他听著盘子声,怕是在外面吃饭,所以他建议道“要是发疯回家发,在外面注意点,别让外面的人传我把你都逼疯了,你是嫌我名声不够坏是不是” 说完他扔了句“我等会就回”就挂断了电话,他身边坐著的何暖阳一直睁著眼看著他讲电话,看他潇洒挂完,才“操”了一声,说“没想到你也有这麽硬气的一天” “哪能让他一直虐我啊”关凌漫不经心地回道,把手机里刚存上的那几个手机号码默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记下了之後就把号码给删了。 他跟数字打交道了这麽久,记几个号码还是不成问题的。 关凌坐何暖阳家的车先回他们家,然後开了他的车往公寓走。 路不远,加上等红灯的时间,半小时就回了。 商应容的公寓也是一二层都是他的,地方要比关凌的住处大,私人领域也大,外面也能停车,关凌把车停外面就进门,看到灯光通明的客厅里,商应容跟商绯虹都在,还有一个长得比现在大多数的电影明星还要像个明星的男孩。 关凌看一眼,觉得说是男孩也称不上,但说是男人也算不上,二十出头而已,比前三四年前他知道这个人时这男孩的长相像是一点也没变老,倒是人又长开了点,更耀眼了些。 以前关凌看著这人觉得堵心,现在看著一点情绪也没,扫过人时也没什麽想法,只是对著阴著脸看著他的商应容说“来客人了啊” 说著把车钥匙扔到钥匙碗里,换鞋走向他们,微有点漫不经心地跟商应容说“那你招呼著,我有些累,上楼休息。” 他还没走,商应容就不耐烦地开了口,不过话是对商绯虹说的“东西落哪了你自己找找,找好了就走。” “好了,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小米他把东西放哪了,现在我和他一起去找还不成吗”商绯虹跺了下脚,嘟著嘴,满是娇气地说完,拉著那男孩的手就往楼上走去了。 “你去二楼干什麽”商应容见了皱眉,“客房不都在楼下” 商绯虹这时停住了脚,回过头,朝他哥娇憨地笑“忘了” 说著也没再多看她哥一眼,拉著那被她拉来拉去一点反弹也没有的男孩去楼下的客房方向走去了。 商应容这,二楼是主人的空间,一楼是客房,包括商母商大小姐常住的房间都在下面 二楼找东西呵 关凌在心里轻笑,在旁冷眼看著商大小姐的表演。 商大小姐拉著人暂时走了,换来商家的大少爷皱著眉看著他,半晌无话。 关凌见状,又想去提脚去洗澡睡觉。 他这几天不知道为什麽,每天都很累,一回到这就有点想睡。 可他刚打算走,商应容就像是看穿了他又开口说“你应该知道,刚站虹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关凌听了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刚跟他们吃饭,虹虹说上次她带他来玩的时候有书落在这,过来找一下”商应容死皱著眉头说著,说到这像是不想再解释,但又不得不忍著烦躁一样继续地说“他过几天就去美国留学了。” “嗯。”关凌当听了翻随便谁说了的话一样,应了声,然後看著商应容淡淡说“那没什麽事我就上楼睡去了,我累得很。” 这次他没说完就动,只是看著商应容,等他回应。 商应容没应声,只是从裤袋里拿出烟点然,抽了一口才抬眼看著关凌说“你有什麽想说的没” 关凌仔细地想了想,确定之後很诚实地说“什麽也没想,如果你是想问我知道这麽个人存在不我确实知道。如果是要问我吃醋不,我不吃醋。” 商应容听了,冷然地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关凌也朝他笑,笑得很淡,“带他来是想让我说点什麽吗抱歉,应容,我对你,从来没有虚情假意,爱的时候什麽都想给你,不打算爱了也是真的要走,你非得把我对你的那点恋恋不舍都磨光,你还想让我怎麽样” 说完,他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这次没有迟疑上楼去了。 不是真的死了心,灭了意,他又怎麽可能会在见到这个那几年如一日被商应容算是捧在手掌心照顾的人时一点感想都没有。 爱太慌张第三十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章 关凌早睡早醒,醒来後刷牙洗脸喝水磨咖啡,然後去弄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可能是前段时间疏於照顾,关凌住进来後,著实花了点时间才把它们打理得有七八分以前的样子。 他里里外外地忙,商应容下来後他也只心不在焉地给他倒了杯咖啡,让管家给他上粥,他则在院子里把那几棵缅桂花又挪了个地,离停车的地方远点,免得给撞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树盆移到院子右边的,前两天关凌本来想移,但没什麽力气,没动,今天精神好,就自己抬手动了。 树连著盆也有一百来斤,他在院子里老牛式的拖了一个到他想要的位置,正拖第二个时,商应容走了出来,眉毛微皱“干什麽” 关凌看他一眼,没说话,依旧动著他的手。 见他不理他,商应容走了过来,把关凌推开,单手一拖,拖到了关凌刚拖好的那棵旁边 “再右边点。”关凌在旁边淡淡指点。 商应容把树盆移到他指的地方,移好起身,看他,“弄好了没” 关凌“嗯”了一声,左右看著还有什麽没摆弄好的。 “弄好了就去吃饭” 关凌没理,准备再给几盆小花浇浇水。 “快点,吃好,我送你去上班”商应容没进屋,只在旁不耐烦地催。 关凌顿了顿,懒得跟商应容说话,也就走了进去。 管家把稀饭给端了上来,关凌淡淡说了声“谢谢”,问商应容“你晚上回来吃饭” 商应容看他,微眯了下眼,点头。 关凌则抬头对管家继续说“那你晚上过来做饭,你拿纸笔过来,菜谱我定一下。” 管家快步离开,拿了纸笔过来。 关凌把晚饭的菜说了一次,接著又说“下个星期的早餐要改一下,不吃面条和清粥了,改养生粥,我以前教过你的那五种,每天轮换,小菜改清炒,用我跟你说过的那种油,你要是忙不过来再请个人过来。” “好。”管家知道关凌的忌讳很多,也认为本是要求很多的大少爷现在变得更为苛刻也是这人的“杰作”。 无奈他拿的是商家大宅的薪俸,只能与关凌保持距离,哪怕他有点一小点欣赏这个其实很沈得住气的年轻人,也只能暂时站在他的对立面。 像是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连带关凌去看姜虎的那件事。 不过,一路上没有说话的商应容这次跟著关凌下的车,又送了他进公司。 公司的人看到他们一回惊二回就显得从容了,有人甚至能跟关凌问好。 关凌微笑回意,保持平易近人的形象。 商总站一边,冷淡不语。 他跟著关凌进了趟办公室,跟关凌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还握了手,说了几句得体又不失身份的话,走的时候又站关凌门口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下午我来接你下班回家。” 说完他也没看关凌反应,走了。 他一走,关凌手下两个小的就窜门边,瞪著眼睛问他们老大“关总,商总真的拜倒在你西装裤之下了” “你们说呢”关凌扬眉,似笑非笑瞥他们。 那两小的不敢太造次,相互嘿嘿一下推揉了几下就又去干活了。 中午关凌接了几个电话,都是约他吃饭的。 几个跟关凌关系稍微好的老板约他见面吃饭喝茶,明著联络感情。 这几个人见与不见都成,其实他们对关凌也是一直放长线吊大鱼,认识了不吃亏,如果有点用就更好,现在见关凌正跟商应容在一起了,他们觉得这线得收收了,所以约关凌吃饭约得特别勤,就差没上门请人了。 关凌知道他们是透过他跟商应容搭线,最好是大家能一起吃个饭,饭桌上好谈生意。 商应容不太去娱乐场所,偶尔去去也不是跟一般人去的,有些想跟他谈生意的,也就只能打打别的主意了,例如透过他身边人就是最好的方式。 关凌以前因著跟商应容只是偶尔上上床,别人还不太知道这事的关系,大部份人也都知道找他没谱,但小部分心计多点又不计偿失的倒还时不时地拉拢下他,十年如一日的好态度,因著那几个人後来还跟李庆公司有不少来往,还给过来李庆的小公司就职的关凌几分面子,给了他们不少生意,说起来,对关凌还真的不错。 要知道,当时关凌从容广出来,已经没多少人真把他当一回事了。 关凌想著,这不,回报人家的时候到了。 而且,估计也能气气商应容他可是最讨厌这种事了。 关凌颇为愉快,所以干脆跟几个人把时间约好了,地点说好了,去的人也全说好了,当然,里面包括商应容。 跟那些人约好时间地点,关凌打了电话给商应容,“午饭一起” 那边的商应容沈默了几秒,回了声“好。” 关凌说了地址包厢,放下手机的时候,微微笑了一声,似乎商应容那张蕴含愤怒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似的。 但结果没如关凌所料,商应容推开了包厢的门,看著里面另外三四张面孔,脸色变都没有一变,脸上还有礼貌客气的应酬式淡笑。 他在关凌身边坐下,也没跟关凌说话,但态度也没保持距离,那几个老板让他点菜的时候,他把菜谱给了关凌,没看他,但嘴里问“你帮我点了没有” “没,等著你来。”关凌笑,垂下眼睑。 “嗯,那你给我点”商应容扔下这句话时,已经跟对他说话的人淡笑著说话去了。 那几人拿著他们开些亲昵的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其中有个说看来是关总掌内啊,商应容居然也点了头。 几人都是商场里的老油条,见状不动声色,但对关凌再次说话时,语言不禁又要更热络了些。 关凌偷鸡不成蚀把米,离开後见商应容还真没不悦,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深锁了眉头。 他一直都不是太够聪明的人,而商总这次又再次证明,想玩他,没那麽容易。 关凌下午回得早,五点就回去了,到了给了商应容电话“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用来接我。” 说著就打算挂电话,商应容却在那边说“我叫李庆他们俩过来吃饭,你多准备几个菜。” 这次,换商应容在那头挂了电话。 像是比赛谁比谁的话更少似的。 而商总毫不比关总逊色。 这时管家带著女佣正站在客厅,关凌上了楼,关了门。 关门时手劲有点大,门有点响。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给何暖阳打电话。 说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平静,甚至带了点笑,“商总约你们来吃饭” 何暖阳在那边挺无奈地说“这才昨天去见的姜虎,今天就找上门来了,我说他是不是真觉得你这麽一走一回的他才发现他其实是爱你的” 关凌冷冷一笑,“你觉得呢”b 分节阅读_27 r 何暖阳沈默,过了两秒说,“我是不想来,但李庆得来,你知道他们最近又有新动作,我们如果能拿下接下来的承包就更好,反正都已经跟他签了两个合同了,多一个更好,而且这个的赢利会比上两个都大,我得跟著李庆来。” 关凌知道何暖阳的为难,李庆是一分钱都没拿脱离李家大宅的,甚至放弃了手头上的家族股份,拿著那点不怎麽多的钱开了公司,因著何暖阳为他把手都废了,不能执刀再上手术台,李庆是绝不允许何暖阳出去找工作的,为了让何暖阳过得好一点,过去毫不在乎钱财的李庆现在也变得努力工作起来了,而何暖阳是不会在一旁阻止李庆的努力的,这个人,只会在站在李庆旁边帮著一起披荆斩棘。 为了公事,他们得来。 而作为何暖至交好友的关凌完全不能拒绝。 商应容的狠决,一如既往地直指人最要命的软肋。 何暖阳跟李庆没来过商应容这边的公寓,他们是与商应容的车一道到的,关凌在门口等他们。 何暖阳带了瓶酒过来,看了看商应容,把酒塞到了关凌手里。 关凌接过看了看,搭上何暖阳的肩往里走,懒懒地说“酒柜里有不少,走的时候看有哪些看中的,都拿走。” 何暖阳笑,“你是看不上我带来的” “没,都我以前放这的,你给拿些回去喝。”关凌淡淡地回。 饭桌上关凌不怎麽言语,商应容本是个饭间无话的人,所以几个人一顿饭吃得不声不响。 等李庆与商应容去客厅边的阳台谈话去了,关凌拉著何暖阳去搜刮酒柜,把他以前放在这的一些好酒全给挑了出来。 何暖阳见到几瓶都是好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块的酒後骂了脏话“你妈的全把家当耗这了是吧” 他只知道关凌以前连商应容穿的内裤都要买给他,可没想到,连这种贵得让人牙疼的酒他都敢这麽像弄白菜一样地弄了过来。 “我以前傻,”关凌摸著何暖阳的头怜悯自己,“所以刚刚一想起,怪心疼的,你赶紧都带回去,免得便宜别人了。” 何暖阳听了点头,帮著关凌一起把里面的酒全装好,见有近二十瓶,他更是把先装好的八瓶当著客厅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管家与女佣的面抬起往大门外走,好装到车上。 在何暖阳这个真正掌内的眼里,这些都是钱。 关凌还拿著他家李庆的工资,还拿著他们那不大不小的公司的分红,不缺钱但还是不够有钱,而这些贵得死人的东西,他还是先帮他好好收著吧。 人不带这麽养一个他们还必须从他手里拿承包项目的老板的,这可真够蠢的,说出去别提有多丢人了。 何暖阳来回两趟才把酒搬上去,第二趟的时候商应容已经站酒柜前面了,他听到关凌正在跟商应容说“这些都我以前弄来放这的,你也没喝多少,我看放著也浪费,让暖阳带回去喝了算了。” 这哪是带,这是把左边墙壁里的柜子全部都搬空了 商应容看著关凌的眼睛阴沈得比今晚起风的夜晚还黑。 他以前确实不喝这些,因著右边酒柜里的总有喝不完的,但他没说可以让他都给别人拿走 关凌无视商应容的眼神,送李庆何暖阳他们出门。 没几步,商应容跟了过来,关凌当他没跟在身後一样。 何暖阳到了车上,关凌把头探进去一半,说“挑两瓶明天给你爸送去。” “知道了。”何暖阳把他的头推出去,让李庆好倒车。 关凌站著目送他们离开,不过车开了十几米又倒了回来,关凌连忙在车窗边问“怎麽了” 何暖阳看了看他身後的商应容,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什麽。” 这次车开走了。 关凌疑惑,但也暂时没想那麽多。 明天问何暖阳就是。 只是回屋的时候,商应容开了口,他走在关凌的身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 关凌回头,漫不经心地说“没觉得。” 不在乎了,有什麽觉得不觉得的,关凌已经不在意那些,他现在只想上楼,洗澡再睡倒。 他这阵子,总是那麽累。 累得有些事根本不关心 兵来将来,水来土淹,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多了也没用。 关凌刚洗好澡正打算躺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正因为洗了个热水澡想舒服地叹口气打算把头放倒在枕头上时,卧室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於此同时,商家的大小姐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冲到关凌的身边大声尖叫“你连我哥的酒都要全拿去送人,你还要不要脸了关凌,你还要不要脸了” 关凌一刹那真是呆若木鸡,连头都忘了倒下去,保持著快要沾著枕头的姿势,看著家商家的疯婆娘,哦,不,商家的大小姐站在床边朝他歇斯底里。 这时在阳台就著灯光工作的商应容已经大步走过来了,他把商绯虹毫不客气地一拉一扔到了门边,怒容满面,“发什麽疯” “哥,哥,他把你的东西随便送人了,几十万块一瓶的酒他也敢随便送人,哥,我告诉过你像他这种人最贪得无厌了,哥”商绯虹不知中了什麽盅,说著竟然哭了起来。 关凌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愣是把让商应容带这位大小姐去医院检查下脑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看商绯虹哭得太伤心,关凌著实不忍心,解释道“那酒是我买的放你哥这的,你放心好了,不是你哥的,还有,你哥的大半衣服啊,甚至手上戴的那几块表都是我买给他的,全花的我的钱,占便宜的都是你哥,我可没花过他一分钱,你就别伤心了。” 说完,他没忍住,转头朝商应容很认真地说“你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花几千万包养这个包养那个的她没意见,那态度弄得跟他们是她半个嫂子似的,怎麽对我有这麽大意见啊你要不要带她去查查” 他说著时,商绯虹忘了哭,愣愣地看向她哥,满脸的不相信 商应容敛了眉,想了一下,随後朝商绯虹,以及尾随而来到了门边的商母说“他确实没跟我要过一分钱,还有,跟我解释一下,是谁说他花了我的钱的” 这时管家已到,商应容扫了他一眼,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退後两步,头低下不敢动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买给你哥的东西都花的我的钱,你怎麽就不信”尽管穿著睡衣,关凌还是站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披了件外套,看著总是以为他占她哥便宜的商绯虹,刚刚她冲进来那朝他歇斯底里的劲,害他以为世界未日来临了。 “敢情你们一家子人都认为我是图你什麽才爱你的”关凌摇头讽笑著说“疯了,我以前肯定是两只眼都瞎了,跟你们一大家子耗了近十年。” 说著他紧了紧外套,快步下楼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去哪”商应容英俊冷酷的脸上,那双眼里全是冷厉。 看著他的脸,关凌恶劣地微笑,说“被你们恶心坏了,我去找下姜虎洗洗眼睛,还好,谢天谢地,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就在他话音落了的这一刻,原本只是抓著他手的男人眼睛里冒出了火,关凌以为他要动手,非常快速地抢在前面就往後退了一步,身体往後一伸,想都没想就一脚就给踢了出去,没想到,正踢中了商应容的腹部。 关凌见他被他踢得退後一步,根本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就往车边冲。 身後,商应容的暴吼声跟追逐声随即而起,“你他妈的敢跑,你这王八蛋” 关凌眼看他就要追上来,根本来不及开车门,脑子一热,居然赤著没穿鞋的脚就往路边跑去 跑了十几步,觉得太傻,脚步慢了一步下来,然後就被商应容狠狠地抓到了手中,紧接著,在关凌以为自己要被煽一巴掌的时候,商应容却是把他紧紧地抱住,然後一把把他拖住往家里拖著走。 关凌抬头,看到商应容的冷脸如鬼魅一样可怕。 爱太慌张第三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一章 商应容一把把关凌扔到了沙发里,然後喘著粗气死死看著关凌。 这时商家母女跟管家都到了楼下,看著他们,商母开了口,刚只说了一个“你”字,商应容就撇头打断了她,“妈,你们先回去。” “哥” “回去。”商应容没再看她们,话语里透出的意味已经是完全不允许人再反抗了。 “你们别吵架。”商母走前,淡淡地说了这句话,然後瞪了想说话的女儿一样,拉著不情愿的商绯虹走了。 最後她走到门口向关凌投来的淡漠眼神也没被根本不在意她们的关凌接受到。 房子里只剩下商应容与关凌。 关凌坐直,拿过摆放在桌前的烟,拿了一根出来点燃抽上,抽了好几口都没有说话。 商应容呼吸已经平静,看样子也不打算发飙了,他在关凌的身边坐下,也点了一根烟,直到抽完也没说话。 关凌抽了半根烟,这时像是身体内里所有力气都没了,他靠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疲倦地闭上了眼。 刚刚如同儿戏的那一出,似乎也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明天怎麽样,他不知道。 人生就是这样,一步错,好像步步都是错的,如果不想再错下去,除了承担後果,别无他途。 关凌累得不行,见商应容也不打算再发疯,他上了楼,随便洗了一下就上了床,十秒锺不到就昏睡了过去。 他睡得沈,也就不知道商应容在阳台那抽了一晚上的烟。 第二天早上,来做饭的人不是商家的管家,换了两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说话也颇为轻言细语,做什麽之前会客气地询问关凌。 做出来的饭菜,也跟管家做的相差无二。 关凌吃完饭准备去上班,但被商应容位住。 身上仅穿了一件衬衫和西装裤,领带未打外套没穿甚至衬衫前面的扣子也只扣了三四颗的男人皱眉看他。 关凌大力甩开了他的手,往楼上走,他也跟著上去。 给商总穿好衬衫戴好领带把外套塞他手里,关凌说了自昨晚以来的第一句话“别送了,我自己开车。” 说完懒得看商应容一眼,连厌恶的眼神也懒得给一个,快步下了楼,开车离开。 事情到如今,商应容还想勉强过下去,那就过下去。 他做他能做的,做不到的,商应容想要,就算是真弄死他也得不到了。 关凌到公司,跟李庆开了个简会,谈了点公事,完了李庆叫做他,说“昨晚商应容的意思是以後如果有什麽事叫你,说是叫你去我们家吃饭也顺便叫他一声。” 关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暖阳的意思是让你想怎麽样就别怎麽样,别憋著,”李庆看著他说,“他说你精神不太好,心情也有些不好。” “我会看著办,”为了不让他们操心,关凌笑了笑,说“放心好了,不会真的鱼死网破,我还没活腻味。” 李庆也“嗯”了一声,过了几秒说“这事你得自己扛了。” 关凌笑了笑,点头离开了。 昨晚暖阳的欲言又止,就为的这事 商应容管的还挺多的。 也不知道图什麽。 都这麽多天了,还看不穿,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关凌了 也不怕自己事到最後真不耐烦了,狠咬他一口大的。 关凌晚上有点不想回去,正要下班的时候,姜虎来了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他明天要出差,可能得大半个月才回来。 “你伤就好了”关凌听了他还要出差有些纳闷。 “小伤,没事。”姜虎不以为然。 “你定地方,我这就来。”关凌想想昨晚放的狠话,也好,昨晚没真要去找的人,今天见见也不错。 不过这次倒不是真要气商应容,姜虎是朋友,还有著点说开了道明了的“暧昧”,就这麽个人,出差前邀他吃顿饭,又不是忙过来,没道理不去。 而且,关凌也不想避什麽嫌了。 外面要怎麽传就怎麽传,脚踏两只船也可以,反正有关他的风言风语够多的了,再多添几条也不过。 就昨晚的事後,关凌还真觉得就面上的那点体面他也没必要跟商应容讲了。 他就 分节阅读_28 算情至义尽,商家的人也未必领会他还保持著给他们的那点薄面上的情份。 都到这份上了,要怎麽样就怎麽样,商应容事後想怎麽弄他就怎麽弄他,要真的要弄到绝境,大不了大家都无路可走。 关凌豁了出去,收到地址後往姜虎说的菜馆开去了。 路上接到商应容电话,第一句问他下班没有後,关凌丝毫没有掩饰地说“下了,赶去跟人吃饭。” 商应容像是知道什麽,没有说话,但电话也没挂。 关凌开著车,任由他沈默,也没再开口。 最後那边没了声响,关凌到了地方之後也没拿手机,把手机放在了车上。 关凌先到,过了几分锺姜虎才匆匆赶到,手上还打著电话,在处理案情。 看来这顿饭也是抽时间过来的。 关凌也不急,看著菜谱,等姜虎把电话挂了就跟他说点好的菜,都是当季的时令菜,还点了个清火消燥的汤。 菜没两分锺就确定好,服务生一走,姜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害得本来要跟关凌开口说话的姜虎都不由瞪了手机一眼,引得关凌爆笑。 “等一下。”姜虎无奈,又接起了手机。 姜虎把电话说完後,菜都上两道了,关凌给他盛了汤,让他先喝一碗润润噪。 “还是挺忙的。”关凌笑,确实相信了姜虎完全没空再去喜欢别人的话。 就这忙法,哪有时间去谈恋爱条件再好也没用,发展奸情都是需要点时间的。 “最近又出了个大案”姜虎一口喝完,淡淡说。 “嗯。”关凌没问,没好奇,只应了一声。 姜虎喜欢的就是关凌的性格,能观大局,清醒还能体贴人,他见过不少人,没几个人能像关凌一样能给他这种好感觉。 说实话,关凌这方面不太像一个gay,自重得很,但又不标傍自己与众不同,也不过份谦卑,很多时候言语上还挺不正经,但自姜虎打见到他的第一次起,他就没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过过份的张扬。 按姜虎的看法,关凌与商应容其实都是同一种人,就是关凌要较商应容没野心一些,性格也要宽和一些,因著家庭背景的不同两个人对未来的看法也确实不同,但做事的手法,两个人其实很相似,总是能用最快也最狠,别人就算行施也要思考很长一段时间的手段去达到目的。 身上的决策力与行动力还有意志力,其实都要算得上旗鼓相当了。 以前姜虎是真不明白商应容为什麽会不喜欢关凌,这个男人能跟很多人合拍,无论从精神还是到身体这个人都能伴侣最好的陪伴,而他对商应容还如此痴情,费尽心思照顾,饶是铁石心肠也得心动。 姜虎与商应容打交道打得不多,但他从不少的渠道里足够知道商应容是个什麽样的人,知道这个人其实适合一个什麽样的长久伴侣,所以他後来也想,感情这回事,不是你愿意了别人就会愿意的事。 但换他这里,如果关凌愿意,那麽他就愿意。 姜虎可以无视关凌与商应容的纠缠,只要他们之後断干净就好。 他知道关凌的好,能够在以後给他更多。 而他也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一顿饭在聊天间就过了,关凌跟姜虎出了门的时候开玩笑地说“你怕是得跟我捆绑一段时间的绯闻了,正好出去躲躲。” 姜虎和他往停车场走,点头说,“不解绑也没事。” 停车场不远,姜虎的车比关凌的车要近一段,关凌没让他送,说“你去忙你的吧。” 姜虎也没假客气,上了车,要开动时把降下车窗,对他说“有事就电话能帮你的人,让你记著的那几个电话不是让你白记的,有需要就打电话,没事。” “知道了,”看姜虎那叮嘱的架式,比姜虎还要大几岁的关凌哭笑不得,“你快走吧。” 姜虎的车消失在视野後,关凌的微笑还挂在嘴角,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来,本是懒散冰冷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只是在上了车,看到那个手机时,关凌刚刚暖和了一点起来的眼睛又冷了下来,里面有藏不住的厌烦意味。 关凌刚下车,就闻到了股熟悉的烟味,他看了坐在院子台阶上的商应容一眼,往他身边走过往房子里走。 他开车过来去院子左边停车时就已经看到了他,不小心瞥到一眼,也没在意。 商应容想什麽做什麽他倒不是完全不在意,毕竟这关乎他以後的命运,但,商应容是高兴还是其它,这些情绪他都懒得理会了。 到家尽管只有八点,但关凌洗了澡就又睡了。 到半夜,他醒了过来,被商应容弄醒的。 这男人身上还穿著晚上看到时穿的那件衬衫,满身全是烟味,关凌被他弄醒,看到这个胡子冒出了一点的男人沙哑著喉咙跟他说“我发烧了” 关凌脑子先是停顿,然後想起晚上风大,就穿那麽一件衬衫坐大门口,估计是感冒了 最近几天没雨,但降温,又有大风,连吹了几夜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关凌推开商应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起身漫不经心地想。 只是发烧,没死,看来是坐的时间不够长。 风倒是足够大的,有点可惜了。 关凌先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後拿了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说有人发烧让他过来。 那医生说风大,不好开车,如果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就吃点药,如果是快要死了就送医院。 那平时性格比较好的家庭医生明显心情不好,说话很冲,关凌听了,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在灯光下阴沈著脸的商应容,眼睛掠过阳台工作台上那个积满烟头的水晶烟灰缸,然後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他走到商应容面前,也没说话,只是把房内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两度,跟以前一样把商应容的衣服脱完,拉著他去洗了个十分锺的烫水澡,用烫水把头发洗了,胡子刮了,把人弄出来擦干,头发擦干,扔床上喂了退烧药,拿棉被裹紧。 随後下了楼,煮了姜粥,塞到了商应容嘴里。 商应容吃完,扯住了关凌拿碗要走的手,被关凌毫不留情地狠狠打开。 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那一刻露出了明显受伤的神情,但被关凌选择无视。 第二天早上商应容出了一身汗,精神明显好多了的人又被关凌拉去洗澡 这次,精神好多了的商总终於开了口,虽然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你别发脾气了” 说完,他也不习惯自己这麽弱势的示弱,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关凌垂著眼把他满身的汗臭味洗完,头发再次洗干净,胡子也再次刮干净,关了烫水,拿毛巾给他擦头发时,在满是水雾的浴室里,关凌再也没忍住,在迷朦的视野中看著这个他真的当宝贝一样照顾了十来年的男人,眼睛有点发酸地说“你啊,就算以後没有我了,也自己照顾著自己点,上点心,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商应容先是皱眉,然後眼睛又沈了下来,凌厉地看向关凌“你还想怎麽样我说过你这辈子得和我在一起,你去见姜虎我都不说什麽了,你别得寸进尺。” 关凌听了沈默,最後叹了口气,拍了拍商应容的肩,让他先出去。 没等到他话的商应容急了,“我都对你好了,你还想怎麽样” 关凌没说话,只是轻推了下他让他出去穿衣服。 这下,商应容终於发火,他一把扯过关凌手中的毛巾摔到地上,连忍几天的怒火一瞬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我做什麽都是错的,我做什麽你都不开心,你还想让我怎麽样我已经跟你承认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了,你还有完没完你以为我逼你回来我就好受了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你却跟别人那麽开开心心,你说你爱我我怎麽现在都看不出来了你就算讨厌我以前对你不好你也有个限度成不成我都快被你给逼疯了,你让我怎麽去好好工作你不是说我要什麽你都给我的吗” 作家的话 s商总跟关总打架什麽的还在後面一点。。先解决一下商总幼稚的心理再说呃,抱歉让等打架的各们失望了,写商总写得都有些哭笑不得的作者抱头滚走先。 爱太慌张第三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二章 关凌听了先是沈默,然後蹲下去捡起毛巾,然後抬头淡淡对人说“先出去吧。” 他的淡然像是在商应容的怒火上加了油,商应容更加怒不可遏,“你给我说话” 关凌满心眼都是无奈,“你就不能承认我是真的想离开吗你先前不是已经接受了吗” 商应容听到这倒喝了口冷气,心里猛地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看著关凌,“你还敢说” 关凌不想再谈下去。 在商应容眼里,好像因为那十年,他就已经欠他的了。 没什麽爱与不爱,商总只是单纯地不想放开罢了。 他这方面的自私,关凌只能说,他真的是领教了他无力,也没心情跟商应容解说,人是可以霸占,但感情是不可能的。 没谁能轻易操纵得了心的感受,不爱了就不爱了。 对於商应容,关凌知道很多安抚的方式,为了避免商应容没完没了下去,他笑了笑,说“还是出去吧,你头发没干,等会怕会又感冒,我先出去给你把头发吹干。” 商应容得到笑容与软语,怒火也没再那麽可怖,他阴霾地看了关凌一眼,赤著身体走了出去。 关凌给他吹好头发,盖好被子,低头对枕在他腿上的人轻声说“我去给你煮粥,先离开好不好” 商应容皱眉,还想了想,才点头。 但他脸上绷紧的肉已经在关凌给他吹头发的过程中松懈下来了,关凌低头跟他轻声说话的时候他的神经已经放松,想了想也只是作个态度出来。 他喜欢这样的关凌,商应容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的事,现在觉察出舒服来,他想,以後可以真的对他好点,他要什麽我还是都给他算了。 外人向来不知道关凌在倒追十年间与商应容的相处,连他的母亲与妹妹其实都不太知道。 她们只看到关凌对商应容无时无刻的跟随,与让她们觉得有些厌恶的嘘寒问暖,而外人,都只看到关凌总是对著商应容微笑,虽不过份殷勤,但只要有商总在的场合,眼睛无时无刻不追随他。 总而言之,在他们眼里,关凌是弱势的。 连何暖阳也多少这样认为。 但实际上,像创业初期商应容谈生意因为厌恶对方老板,快要谈崩了的时候是关凌私底下谈笑风生劝解著继续谈下去的,商老板要是发火了也是关凌陪著他冷静的,商应容後期在生意场间的不动声色如果有八九分是他本身的能力,那麽至少有一两分是关凌陪著他耗下来的结果。 关凌不从触商应容的逆鳞,他只是顺著商应容的毛让他用最正确的方式把事办妥当,过程从不激烈,甚至从没有吵过架,一旦有争执的预兆,关凌总会敏觉地先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顺惯了这麽多年,关凌知道千百种安抚的他的方式。 只是以前像是本能的反应,现在只不过说几句话,就因为违了心,觉得疲惫。 他离开的时候顶多以为商应容没有他会不习惯一段时期,可现在看来,那十年究竟还是过份了。 他可以断得干净,可商应容不是他,不像他,能说断就断。 这个不想回应他的爱的男人,真的被他以前的爱给惯坏了,认为他说的爱真的能认真到他死,都否定了会有变的时候。 可人哪有不变的,他以前说爱他到死说得有多认真,现在的不爱他也就有多认真,他到底其实也是个自私普通的男人,说不要的就真的不要了。 打开冰箱,关凌疲惫地扶著冰箱门看著里面,过了一会,才把食材拿了出来。 清晨六点,佣人已经到了,站在厨房看到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说“关先生,请问要做什麽让我们来吧” “嗯,早上好,不用了,我来,麻烦你们去整理下客厅”关凌反应过来,微笑著跟她们说早安。 关凌在煮粥的间隙自己弄了碗面吃,坐厨房里看著玻璃外面的风景,没了以前坐在这里时的焦心,安稳,或者甜蜜高兴这些如今看来很是光怪陆离的情绪,他只觉得有些累,身心俱疲,要是真能离开这里就好。 分节阅读_29 他负担不起商应容这个人身上所有的一切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不想要了。 他不想把他的感情和他的好再花到这个人身上了,他现在就是吝啬鬼,他想为以後的自己打算。 他不想把他的人生所有的感情都透支在了这个人身上,剩下的时间就是了无生趣。 他想对自己好一点了。 他的心是肉长的,会疼会累,时间久了,再柔软也会硬。 商应容下车的时候很满意,下了车还反身对车上的关凌说“中午你过来吃饭,我让洪嫂她们送饭过来。” 关增回了他一个有点懒洋洋的微笑,没说话,商应容就当他是答应了。 他还特地走到前面,对司机温和地说“开车小心点。” 说完他才转身离开,心情是这阵以来头一次觉得有些开心。 他今早有在床上吃到温热辛辣的姜粥,还喝了微甜有点滑的果汁,出来上班的时候,关凌说要送他。 这些都让他觉得昨晚没算关凌跟姜虎的这几次见面的帐是对的。 他都忘了关凌其实是有脾气的人,都被他没脾气的这十来年给弄蒙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理智把事情理了一理,才发现这时候跟他硬碰硬可能只会更糟糕。 商应容没打算把关凌逼成只刺蝟,他也很讨厌关凌对他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以前的关凌从不会,他只会微笑看著自己,有时候自己厌烦他了,他顶多也就无奈离开,从不给他什麽脸色看。 不管如何,他发现他喜欢以前的关凌,而不是现在这个自己对他好了,他却不领情的关凌。 像今早的关凌就不错。 商应容进了办公室,安娜给他泡的咖啡有点过涩他也没说什麽,只是让她端出去让她通知各部门经理开会。 陈晓遥进来跟他谈陈飞翔的新电影的後期的追加投入数目时他心情也没坏,只是问“钱不够了” 陈晓遥点头,把昨晚整理出来的报表给他,“这是按他们给出的报表我做的,陈导说还要八百万。” 商应容扬眉,翻了下报表,点头,“那就给。” 陈晓遥笑,这位商应容的个人理财师有些无奈地问老板,“你这就给了” 商应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打开电脑里的邮件箱读阅。 “我听说关总最近不高兴的事可多了,”陈晓遥挺为含蓄地开著玩笑说“你就不怕他有什麽意见” 商应容听了停下了动作,直视著陈晓遥淡淡地说“这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陈晓遥一听就知道他的话过界了,於是笑道,“抱歉,你看我这听风就是雨的” 说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转过话题,跟商应容谈起了另外一项公事。 商应容进会议室才想起,他公司里的这几个经常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没的部下跟他妹妹关系倒是很好,但跟关凌不怎麽样。 关凌从来没在他面前主动提过他们,说过他们的什麽事。 倒是他妹妹,他母亲对他这些部下和他们的家属如数家珍般,个个都知道底细,来往也多,也经常邀他们及其家人去大宅吃饭。 关凌也去过,只偶尔去,去得不多。 商应容又突然起了种这阵常起来的对关凌的陌生感。 他以前好像天天都出现在他的眼前,每天都有他送来的早餐,有他收拾衣物和房间,有时中午约他一道吃饭,拒绝了也没事,晚上会给他做完宵夜才会走,偶尔他在外面过夜,他也没理会过关凌,知道他没找到人就会离开。 而他不知道关凌被他拒绝时,或者等人等不到的时候会想些什麽,是伤心还是难受 在私底下,关凌的脸是什麽样的 商应容觉得陌生了起来,他以前完全不在意关凌在私底下是什麽样的,他平时的时间里会干些什麽以前从没觉得需要去想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他有些茫然。 他想让关凌知道他可以给他很多东西了,现在发现,有些东西,他不知道从何给起。 给钱关凌像是不需要,商应容也知道他不是个只会看著眼前那点利益的人,上次给关凌的副卡也只是比照他对陈飞翔他们的关系办理的。 给关心和爱商应容不知道怎麽给,他可以给陈飞翔他们良好的环境,用欣赏的心情去爱护他们的未来,不舍得他们辛苦,但他不知道怎麽给关凌这些,他从没给关凌这些,而关凌似乎活得一直都很如鱼得水般,哪怕他拒绝他的过夜,拒绝他的一起旅行的提议,拒绝他开玩笑般试探说出要交往的话,他拒绝过他很多东西很多次数,每次都从未心软过。 商应容想著想著,心中却五味杂陈了起来。 他一开始认定的贪婪的人,其实在这些年来,什麽也没从他这里得到过。 而他到现在才清晰知道这个事实。 作家的话 先更这麽点,下午或者是稍晚一点的那章会长点。 爱太慌张第三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三章 关凌绝大半部份事情都交给了石柏杨,原是助手的人已经是副经理了,有什麽不懂的他点拔两句,算是放手。 但李庆那,还是有一些事情让他经手,当然这也是在家里能完成的事,不过换到公司也挺好,能打发些时间。 中午接到商应容打来的电话时,关凌正在给李庆算钱,电话里回了句“正忙著,就不过来了”就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继续跟李庆算帐,“你帐面上现在就五万块,就算这几个月的钱不转到暖阳帐面上,你攒三个月,也超不过五十万,再说了,你能不转吗暖阳要是看钱少了不多心” “他才不会。”李庆瞪他,不喜欢他说何暖阳坏话。 关凌笑,“好,他是不会,那他要真多心了你怎麽办” “那你借我钱”李庆开口跟关凌借钱像是跟借袋盐似的。 关凌摇头叹气,“服了你” 说著就打开网络给李庆转帐。 转完跟李庆说“你买这麽贵的东西给他,他又会骂你浪费,你何必” “他骂就骂吧,”李庆老神在在,“东西我得送,那借你的钱你每个月从我那转一点,别太多了让他看出来。” 关凌真是快要笑得肚子疼“你身上有几毛钱他不清楚你还想偷天换日啊” 李庆也是个爱点面子的人,听了恼羞成怒,暴躁男立马低吼“让你办就办,废那麽多话干什麽” 关凌在李庆办公室两个人吃完何暖阳给他们俩准备的爱心午餐後就回办公室就打电话给何暖阳,笑著说了李庆的事。 何暖阳在那边笑骂“尽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李庆今年送给何暖阳的生日礼物是辆税後得将近八十万的车,这对以前的李庆来说钱不多,但对现在只开了个小公司,还要养近百来号员工的李庆来说,却是近大半年的赢利。 “得了,他要买你就别说他了。”关凌为老板求情,近来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帮他挡了不少事。 “家里那辆开了不到五年,”何暖阳在那边叹气,“多浪费钱啊,我还想多攒点钱给我们养老呢,我姐那边我也想著多照顾点,鑫鑫念书什麽的以後花钱的地方多著呢,他够辛苦的了,老想著买这买那的怎麽成” “他还不是都是为了你。”关凌不以为然。 “行了,我知道了。”何暖阳先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说完後,可能觉得太甜蜜,在那边就自己笑了起来。 关凌听了也笑,心底却忍不住地有些酸涩。 他离那些幸福总是那麽遥远,无相爱之人,也没有一个家,拖到现在身心都疲於奔命的时候,也不知道去找谁去躲一会。 他甚至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今天关凌也没有开车来,下午上了两小时的班,就打车回了自己家。 他小院子里还有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有好几天没照顾了。 他先去整理了一下,随後看几盆花得换个花瓶,又开了车出去打算买几个回来。 买回来开到半路,接到了商应容的电话,问他什麽时候回家。 关凌犹豫了一下,说“一个小时後吧。” 商应容在那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关凌回了自己家,把花瓶换好,又整理了一下家里,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步行去了隔条街的商应容那。 走过去就十分锺,关凌八点进的门,比说好的时间晚了几分锺。 这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关凌朝向他微笑的洪嫂她们也微笑了一下,拉开了椅子端起空饭碗盛好饭,端起自己那碗吃了起来。 他自进来就无语,也没多看商应容的脸,人显得很安静。 商应容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看关凌一眼。 关凌选择了当没有看见。 关凌也不再与商应容有什麽交流,话能不说就不说,商应容也不是多话的人,他也有他的事要做,并没有那麽多空找关凌说话。 托以前的经验所致,对关凌而言,商应容这个人很容易糊弄,生气了的时候顺顺毛,安抚一下,给几个微笑,说话温和点,也就成了。 连续几天,关凌都送商应容去上班,但不进公司,就让司机先送商应容到他公司然後再到他公司。 商应容当然不知道关凌去上班也是装装样子,只是为了拒绝商应容的时候好多些借口。 关凌偶尔也赴他午餐的约,去容广吃顿饭,但更多的是让李庆拿著公事当挡箭牌,经常不去。 商应容本就是事业心很重的人,知道他忙自然不会多为难,说几句就了了,不会有下文。 当然,关凌也注意把握尺度,不会总是拒绝,免得让商应容看出蹊跷来。 而他早上送他去公司与晚上从不拒绝的欢爱让商应容也挺为满意,这一个来星期安静了不少,甚至连商家母女都不再来他的住处,若有若无地跟他挑畔。 不过,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没少过,上次承了关凌的情的几个老板就时不时打电话来跟他交流小道消息。 这天中午关凌在李庆办公室跟他吃饭,就接了其中一位的电话,那老总在电话那头惊呼道“关总,我刚听到了一个会翻天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出什麽事了”关凌在电话这头挑眉,语带惊讶,但却平静地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你知道陈飞翔不就那个又狂又有才还能演长得还比较可以的那个天才导演听说今年肯定会拿影帝的那个”那位老总在那边语无伦次地激动咆哮,关凌在这头似乎都能看见他唾沫横飞的样子了。 “知道啊,怎麽了”关凌拿捏著分寸,让语气显得纳闷,疑惑兼而有之。 “听说他跟你们商总有一腿,我靠,有一腿”那位老总怕是激动过份了,声音大得快要刺破关凌的耳膜。 “关总,是不是真的”那位老总在那边还在问,跟打了鸡血似的。 关凌无语,挂断了电话。 然後平静地继续吃他的饭菜。 他在李庆面前,用不著装。 这时李庆的手机也响起来了,李庆接过,嘴里“嗯,啊,是麽”地回著话,看著关凌又接起一个电话,继续装郁闷,装疑惑地回著电话。 李庆挂了电话之後打开了一个网页,看到商总和一个男人不同角度,不同时期的近十张很是亲密的照片後才回到原位,坐下拿起筷子後,对还往嘴里塞肉吃的关凌评价道“你真狠。” 关凌假假地笑了一下,继续吃他的,然後一手又接起了刚挂断又响的电话,用明显听得出来假装平静的口气回著“是吗”“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诸如此类的话。 李庆看著他,心里想,什麽影帝眼前这位才真正是。 容广老板与天才导演的绯闻只半天就传得风风火火,挡也挡不住。 更何况,容广的老板确实从来都呆在柜子外,他喜欢男人是公开的秘密。 一人是长相极为英俊,还年轻有为洁身自好的大老板,一位是才华又有天赋,长相也极为出众的天才导演,外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看那架式,一时之间就是想消也消不去了。 而且那位导演的人缘明显非常好,有不少和他关系较好的演员已经接受媒体采访,惊呼“这就是真爱” 没到晚上,不少报道就用“这就是真爱”作了片条,连带的,还挖出了陈导演在国外的获奖片的投资方是容广的老板,现在正在拍的 分节阅读_30 艺术片的投资方也是容广的老板的诸多消息 再联系到那一张容广老板在下雨天给陈影帝撑伞的照片,和容广新商务车发布会酒宴上两人远远相望的那张照片,已经没有人怀疑他们不是真爱了。 关凌接了不少电话後就把手机关了,何暖阳也是接了电话下午赶到公司的,坐在关凌身边看著网络边给关凌播报最新消息。 只是说到最後何暖阳也伤感了,伸出手抱住关凌,让关凌靠在他肩上,拍著他的头像安抚他外甥一样地安抚他说“没事,以後你找个爱你的,也会这样的。” 关凌啼笑皆非,推开他,坐回原先的姿势抽著他的烟,笑骂道“滚,安慰就安慰,少乱占我便宜” 关凌下完班照常回去,六点进的门,平时七八点才下班的容广老板这时竟然也下班了,坐在客厅,看到他进门的时候眼睛直直看向他。 关凌跟往常一样淡看他一眼,扔车钥匙,换鞋,去厨房洗手拿水喝。 一连串动作後,他也跟往常一样坐到窗户旁边的沙发上抽烟,等著佣人过来做饭,吃完饭後再上楼洗澡睡觉。 因著商总的下班时间,一般佣人都是七点过来做饭,关凌避免连晚上都要接人,或者被人接,他都是提前回来。 何暖阳那他晚上是不过去吃饭了,免得商应容真跟著去。 关凌躺沙发上刚把烟点燃,商总就坐了过来,关凌抽了第一口,他就淡淡开口了“你知道了” “嗯。”关凌点头。 想了一下,又说“电话太多了,手机关了机。” 他算是解释完,继续懒懒地看著外面,有一口没一口地抽著烟,脸上全是漠不在乎。 商应容先是沈默,过了一会,拿过关凌放在桌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才又淡淡地说“都是以前的,你回来後就没有了。” “嗯。”关凌轻应,没有置若罔闻,也没有更多反应。 其实要是有就更好,能闹得更大些。 不过现有的这些也差不多了,关凌也没想闹一场就把事情全弄糟,只是让人知道商应容的真爱是谁就好了。 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麽,外面看八卦的人不在乎,被蒙住的人也不会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麽,而他,更是不在意。 场子越乱越好,别真让人以为商应容真只有他一个人就好。 当然,最好,这场戏能把商应容弄明白他的真爱是陈导演,那麽和他,商应容就能一拍二散了。 不管如何,那位暗里的人不好争,但明著了,总好争了吧 关凌看那个陈飞翔对商应容也不是没有意思,这麽多对他抛橄榄枝的人里,他也就接受了商应容的好意。 而且,关凌真觉得他们两个人挺相配的,从外表到气质,都如此。 不像他,长相也就那麽回事,年纪还跟商应容差不了几天,过个几年人一老,恐怕上床想要激烈点都得悠著点。 外面多少纷扰,关凌什麽反应也没有。 外界传他草鸡想当凤凰想疯了终於出了头,哪想,没几天就又打回原形,诸如此类的话不少,还透过不少渠道说到他耳边,关凌不听都不行。 至於是谁让把话传到他耳朵里的,关凌也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商母看不上他,商家大小姐更是恨他入骨,有这两位的帮忙,商应容就算再长一张口跟人说他和他在一起也没人信,更何况,容广老板还不是那种会多次跟人申明他跟谁有什麽关系的人。 关凌其实想起这事时疲惫的心情还偶尔觉得有点欢乐,但碍於他还住在商应容那,还得面对他,所以也只好收敛点,每天早上依旧送人上班,晚上欢爱,说话很少,很多时候都选择支字不吭。 跟前面商应容平静的那段时间没有一点区别。 这样几天,外面的风声传到沸沸扬扬的高潮,甚至猜测容广老板与陈天才已经在国外结婚後,商总的脸就没那麽好看了。 这天晚上他在床上恶狠狠地折腾完关凌後,在关凌的耳朵压抑地问“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关凌温和地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揉了揉酸涩疼痛的腰,表面平静地说“有什麽好在乎的” 说完,他尽力维持从容下了床,去洗澡。 刚落地,里面的米青液就流了出来,关凌想了想,回头淡淡说“你要是跟别人莋爱还是注意点,我怕染病。” 他表明了态度,提步往浴室走,刚走两步,发现有道物体带出来的急风从他耳边飞过,然後撞上他前面的墙壁,在发出一道刺耳激烈的撞击声後又在地上发出了一道难听的落地声。 关凌看著前面破碎一步的台灯,莫名地叹了口气,没有回头,绕过玻璃继续往浴室走。 他要是现在还有点力气,他也会虚情假意地再去安抚一翻,但现在他只想洗干净了睡觉。 商应容要怎麽想,暂时由得了他去了。 不是他每次发疯的时候,他都有力气哄的。 “我要是真跟他结婚了,你也不在乎”商应容咬牙切齿地看著关凌的背影,无法控制的怒火再次燃烧。 而回应他的,是关凌关上浴室的门声。 “叮”地轻微地一声,商应容甚至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刹那,商应容茫然了。 他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原地,奇怪地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爱太慌张第三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四章 关凌洗完澡出来把头发弄干,也没管地上破碎的玻璃片,把床单换了就睡了。 他整个人疲惫不堪,连伪装都无力披上,也就根本没去看一边的商应容有什麽反应。 如果再闹,他也只能回自己家睡了。 还好,直到躺下,这人没再发疯。 只是半夜模模糊糊中,关凌知道自己被人抱著了,还有人在他耳边说些什麽。 至於是什麽话,关凌懒得听,任自睡著。 反正是什麽话都好,他也不会在意。 关凌第二天醒得比较晚,起来下了楼,发现商总没去上班,在看著电脑处理公事。 他下楼时这男人看了一眼他,随後也没理他,说著他的电话处理著他的工作。 关凌吃完早点跟佣人说完话,去楼上换好衣服下了楼,发现这人收拾著电脑文件塞公文包里。 他先走出去。 关凌跟著出去,也随即跟著他上了车。 上车之後他微笑跟司机说早安,一如既往地随和。 很多人都认为这样的关凌其实过份谦卑,但也只有何暖阳唐浩涛这样的明白人知道,关凌是无论是谁都会给三分薄面的人,这看似是天性上的矜持礼貌,实际上,他心狠手辣起来不比谁会轻一点,只是让著那层外皮掩饰住了他的攻击性,第一感觉难免觉得他亲切友好。 车很快到了容广,商应容没下车,抿著嘴看了关凌一眼。 关凌想了一秒,懒洋洋地看著他,挑了下眉,“想说什麽” 商应容对在他面前不再温言笑语,偶尔还有点强势起来,但又强势得那麽随意自然的关凌皱了下眉,然後冷冷地回道“你中午过来吃饭” 明明是问句的语气,让他给说成了命令句的句式,再加上那满脸的不悦,关凌刹那觉得好笑,鬼使神差的,在商应容的脸上吻上了一下。 商应容可能没想到他会吻他,在近距离的视线中,关凌看到他的瞳孔明显放大了。 关总笑出声,收回身势,又带著笑温和地说“以後别乱摔东西了,你家里的东西大半份都是我花了心思买来的,摔坏了一个就找不到同样的第二个了。” 商应容明显被他的吻弄晕,还有点茫然,不过听到话冷酷男人还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只是口气,没有先前那样冰冷了。 “快下车吧。”关凌笑看著他。 商总“嗯”了一声,依言下了车,下车之後可能觉得下车下得太听话了,不太威风,没有跟平常一样跟司机说好好开车,脚步一顿之後,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关凌看著他的背影笑,关上了车门。 司机看到他笑,也大著胆子笑著说“商总不会是害羞了吧” 关凌轻“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车一直往前开,他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平时本就极会看脸色的司机回头在後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到嘴边要说的玩笑话又吞了下去。 淡漠的关总,在这个时候的距离感就出现在身上了。 平时那幅笑意吟吟的样子啊,实在太让人掉以轻心了,真正狠的人怕是从不跟人表现得他能狠吧商总上次送唐总去机场的时候在车里就对唐总说过,关总对他捅刀子的时候都是笑著的。 给商应容开了两年的公务车,最近才被调来接送商总上下班的司机想到此不由收回了眼神,不再敢看向关凌。 关凌下了司机的车,到公司拿了李庆的车钥匙,回头开车找老中医按摩去了。 老医生那人多,就算是人都上班的日子来找他按摩的都排成了长成,还好他早预约好了,又准点到,一进去就躺上了。 老医生不是个多话的人,为人严肃,一般从头到尾除了让人翻翻身之类的话之外他声都不吭一下,不过这次给关凌按摩到中间的时候老人家开腔了“你忍过头了。” 关凌正闭著眼睛在忍著疼劲呢,听到轻“嗯”了一声。 “我这力道就是个三大五粗的壮汉也会觉得过了,何况你腰本就负担过重,你忍过头了。”老中医淡淡地说。 “呵,”关凌笑,忍过这时老中医掐著他背的剧烈痛感,缓过来才接著笑著说“习惯了,您多担待点。” 平时不轻易开口,声名远播的老中医开了腔,他也没觉得多受宠若惊,不再说话,闭著眼调匀呼吸。 又是个外表软和内心主意大的人,老医生也没再说话,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推拿。 关凌按摩回来身上像散了架,在办公室一觉睡到快要下班。 还是石柏杨叫醒的他。 他醒来一看时间,快要六点,朝石柏杨无奈地说“怎麽不早点叫我” “你睡得挺好的。”石柏杨实诚地说。 关凌睡了一觉之後精神好了大半,腰部也没那麽疼得有点不可忍耐了,所以难免心情也好了起来,想了想,发现好久没犒劳这些部下了,对石柏杨说“你叫他们把手头的活收拾一下,等会我们杀去豪庭。” 说去豪庭吃饭,饶是石柏杨眼睛也亮了“现在去能有包房吗” 他嘴里说著,脚却往门外走了,看样子是要去通知了。 关凌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拿过手机去跟豪庭的经理要包房。 那边的经理左移右挪的给关凌算了近十分钟,总算是给关凌挪出了一间。 关凌拎著外套刚出办公室,财务部不大的空间里就欢呼雀跃起了一阵“老大英明”“老大英武”的叫声。 “好了,现在打电话,叫上你们的家属”关凌的心情被他们闹得也愉快了起来,嘴边带著笑朝他们说完後,又引来两位女性同胞的尖叫声。 “要是有愿意来的,父母也可以带上,其它亲属也均可”关凌笑,“我要了个大间,能坐三桌人。” 豪庭走的不是平价路线,但也不是那种非富即贵才能去的场所,不过因著里面有著几个差不多能做满汉全席的好厨师,再加上大部份都是他们自家农庄自产自销的安全又有原味的食材,一般要是消费得起的人家但凡要是宴客,都想著要是能去那吃就好了。 豪庭也有的是不太贵的菜,比外面一般那些贵得让人牙痒痒,味道也就一般的酒店里的菜要好太多去了。 不过去的人实在太多,豪庭的预约一般都是排了至少半年的。 关凌的下属有两个是从容广带来的,能力不是太大,所以人也没什麽野心,温温和和地脾气好,看起来很迟顿的样子,但仗不住这两人跟关凌跟得最久啊,最能了解关凌不过,用平时没有的速度立马打电话叫上能叫的人,报上自己要带来的人数,再统计同事要带来的,众志成城地要把三桌都坐满,誓死老大吃垮。 关凌给商应容打了电话,说要跟下属吃饭,然後领著办公室里的人就杀去豪庭。 那两个老下属的父母这次也来了,再加上其它的,等二十几个人全到齐,吃完,再送人走後,关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晚上 分节阅读_31 是开了李庆的车去吃饭的,开了车到商应容家前时看到了商应容正站在院子前的草坪里抽烟。 脚上是赤著的。 关凌停好车刚下来,就听到走到车边的商应容说“怎麽不叫司机去接” “嗯”关凌毫无意义地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往屋内走。 商应容跟在他身後,悄无声息。 进了门,关凌看了看商应容的嘴,半夜的疲惫又往脑海里拼了命的侵袭,疲惫让他没忍住冲动,於是他开口说“你自己注意点,第一次病了我可以顺著你,但如果有第二次,抱歉我不能再来一次。” 说著,他厌恶地看了商应容那没穿鞋的脚一眼,上楼洗澡准备睡觉。 而商应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的脚一眼,然後眼神完全冷了下来。 他没有想那麽多,赤脚出去等人时也没在意,但很显然,关凌刚刚的示意是让他别再给他找麻烦。 他是怕他给他找麻烦,才顺著他的 这麽明显的敷衍,毫不掩饰的厌烦,无不告诉他,他关凌有得是对付他的办法,随便顺一点就可以让他老实了看,这段时间他不就是这麽干的吗 商应容怒极反笑,冷冷地笑了起来。 棉里藏著针,也真亏关凌干得出。 可是有意思吗他又不可能真能离得开自己。 这人就是不认命,该死地天真。 外面的风头没两天就被全压了下去,因为陈姓导演开了记者会,澄清了绯闻,说他们只是比较好的朋友,再加上商应容是投资商,所以见面的次数会多点,至於那些暧昧的照片,是角度的关系,他对这段绯闻对商应容真正的爱人造成的不便感到抱歉,所以就在记者会上当著大家的面给他道歉了,然後最後笑著说希望大家能关注他的新影片,他在里面有全裸出镜,希望大家的注意力全回到他本人身上,毕竟他才是绯闻里那个真正的演员。 这次简短的五分钟还略带小幽默的记者会的视频一出来,一夕之间,像是有烟消云散的趋势。 不敢认为自己是商应容真正爱人的关凌在李庆办公室看完这段视频後有些目瞪口呆,跟何暖阳面面相觑之後,关凌皱眉,“怎麽没一点战斗力” 他还以为陈飞翔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再加上商家母女的通力合作,至少能把三分之一的商应容的注意力拖到他们那边去。 可看看,才几天怎麽就消停了。 何暖阳先是没说话,想了想之後说“你是不是太估错商应容的能力了他毕竟是容广的老板,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人。” 何暖阳一提醒,关凌不知道怎麽地就想起了洪康。 他知道洪康的能力,也一直防著这个人,怕是这次还是没防住 关凌又想抽烟,只是刚拿出来,何暖阳就不快了,“你最近是不是抽得太狠了” 他只好把烟又给塞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上下班都正常,你不是看到了吗,刚刚还打电话叫我去吃饭”关凌心不在焉地玩著烟盒说。 “你啊,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把战场扩大了对你没好处,毕竟那不是你控制得了的。”何暖阳再次提醒他。 “嗯,嗯。”关凌连点了两下头,然後苦笑说,“想大也没法再大了,只能再琢磨别的了。” 到底是没忍住,他还是把烟抽了出来点燃了。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何暖阳见他神色忙问。 关凌抽了两口,满脸的无奈,“姜虎这次回来之後怕是要升副局长了,他们副局长刚调走,他正替上。” “所以”何暖阳不猜,干脆直问。 “他才不到三十岁,升副局,肯定会有很多暗敌,他们家加上他的朋友会把他前阵子的不利消息都给消下去,至於以後,性向这个事是肯定不会对大众说明的了,而我是肯定不能拖他下水了,干什麽之前,也得避讳著点。”关凌坦言道,因著这个消息,他也警惕地让小齐不再给容广使小绊子。 这个当口,对姜虎不利。 毕竟商应容不是吃素的。 关凌怕他的事给姜虎带来什麽麻烦。 因著绯闻事件太过於快速的湮灭,没怎麽想过这个可能的关凌晚上回去後有些心不在焉。 再加上姜虎突升副局一事打乱了他早安排好了的阵脚,很多事他不能再动手脚,还得想著在姜虎升职的这事里,商应容别插一脚来的好。 姜虎的前程里,他可不想当那个倒打一耙的。 姜虎对他的好,让关凌也承受著相之应对的压力。 而这代表,他不能再惹商应容发疯。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关凌没想到自己找上姜虎,到现在,就要为找上姜虎的事承担後果了。 现实报来得这麽快,关凌不得不认为自己跟好运气丝毫无缘。 回到商应容家後,关凌整个人身上难掩消沉,抽烟抽得时喉咙都疼,躺在沙发上根本动都不想动一下。 商应容回来的时候他累得甚至连眼都懒得眨一下,眼睛依旧无神地看著窗外落下的夕阳。 他是如此绝望,觉得所有的路都被人封了,他站在不能动弹的方寸之地,连呼吸都那麽困难。 作家的话 鲜小受抽得太消魂了,後台很难打开传文。 爱太慌张第三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五章 大风过後就是雪天,温度是正式降了下来。 早上关凌给商应容的衬衣外面加了件羊毛衫,没再给他戴领带,找了条去年给他买的蓝色羊绒围巾戴上,衬得商老板更是英俊迷人。 关凌却无心多看这样的商应容,把人整理好,咬著烟头漫不经心地找好自己外套,随便穿上就往楼下走。 商应容走他身边,走了几步说“晚上在外面吃饭,我来接你。” 关凌草草地点了下头,没放在心上,看著手中的手机信息。 依旧是司机来接送,关凌这几天都没开车,他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提不起神,何暖阳怕他开车出事,不让他开车了,关凌老实答应,就真不开了。 何暖阳老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关凌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怎麽放在心上。 他不是那种出事就会寻死觅活的人,自虐这种事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何暖阳担心,关凌也就照办。 他也就何暖阳这麽个大小事都可以彼此过问的朋友。 车上关凌打了个哈欠,神情倦倦。 这两天商应容也难得地什麽事也不挑,晚上居然也不碰他,如果不是非得把手伸到他脖子下让他枕著睡,关凌还以为商老板又要改主要了。 关凌晚上没人骚扰休息得更好,不过睡得时间长了,醒了精神也不太好,有时居然能什麽都不想,就双眼空洞无物地盯一个地方好长时间。 而有时商应容站在他发呆的视线里,他眼睛也懒得动,不过如果他有下一步动作,关凌也只能回过神来回应他。 他可不想被商应容当作疯子,尽管他确实被他逼出了点毛病。 新车这个月的销售成绩突破第一个月的销售量,按理,商应容要请销售部的部长及手下一干精英吃饭。 各区域的经理及销售骨干都会到场,人员超半百。 商应容下午的时候提早离开公司去接人,刚到李庆公司关凌的办公区域的门前,就被关凌的部下给挡住了。 那中年发福的男人笑得跟笑弥佛一样跟他寒暄,商应容过了两分锺,见到关凌打著哈欠来到了门口,见著他後看了眼手中的表。 “怎麽还睡”不苟言笑的商总看著一脸睡意的关凌皱眉冷冷地问。 “累。”关凌回了一个字,转身去拿他的外套。 其它的人都看著商应容,眼里皆有好奇。 商应容朝他们一一看过去,换来了他们有些尴尬的笑。 跟外面的人不一样,他们办公室里这几位,都不太喜欢商总。 虽然不能得罪,但还是可以选择不喜欢。 他们老板人不错,但商总实在太过於高不可攀,而且绯闻那麽多,实在不是共度终生的良伴。 关凌到的时候才知道是什麽场合,进宴会厅的脚顿住了,正要後退,却看见销售部的部长向他迎面而来。 他马上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向人看过去。 这实在是本能,他在正式场合总是维持著风度,哪怕跟商应容私底下撕破脸,大众场合下他能给商应容几分面子就给几分面子。 销售部的部长姓蔡,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注定是长袖善舞类的人物,见到关凌,人还没走到跟前,话就已经带著笑意先到了人的耳里,“真是荣幸,关总今天总算给面子了,我总算能给那些骨干们好好介绍介绍下你了。” 其实哪有什麽好介绍的,他又不在容广当职,蔡伯福说这翻话无非是抬举他,关凌听听也就算了。 毕竟场面话从来都是可听不可信的。 他笑著也寒暄说“哪里,我就是一过来蹭饭的,吃完就走。” 他还没说完,带他过来蹭饭的主就拉著他的手往里走,而其它人看见了都当视而不见。 大家背後闲言碎语都少不了,但当著正主,也没谁真敢嘀嘀咕咕。 有钱的是大爷,这容广确实是商应容的,大夥都还指著他发晌过生活。 事业的成功确实能免去太多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关凌以前很欣赏商应容对於这方面的强势,其实现在也还是欣赏。 不爱归不爱了,但商应容的那种强大端正的心态还是关凌所认可的。 只是他以前著迷於这样的商应容,太过沈迷的结果就是花了十年的心思,想在他身边求得一席之位。 结果一败涂地,如今冷静回首,其实也是他太过於妄想了。 确实,这男人这麽好,哪看得上他。 他配得起更好的,他以前还以为努力有用,但有些事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就跟门当户对才是最可取的嫁娶条件一般,什麽样的男人能跟男人在一起也是早就注定了的。 关凌冷静想来,商母商家大小姐都看不上他,也是有原因的,他没有背景,更无丰厚家底,如果不是贪图什麽,哪可能十年如一日围著一个人打转 任何人听起来都只能听出别有用心,谁会相信他是为了对这个人的动心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可信。 酒宴上,商应容给关凌挡了第一杯酒,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喝不得。 挡了第一杯,无再第二杯。 那些销售代表都被蔡伯福带过来跟关凌打招呼,那架式,有见容广老板另一半的嫌疑,因为商应容从头到尾就站在旁边,只是适当地对那些代表们说几句话,却越发显出了关凌的地位。 关凌心下皱眉,但脸上还是微笑自然,礼貌和气。 他完全没想到,商应容会把他摊到大庭广众的视线下。 这下可好,结合那位姓陈的先生开的记者会上所说的话,加上今天的宴会,这下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完全没准备的关凌不得不在心里喟叹商应容的好手段,完全不给他丝毫逃避的可能性,从里到外,把他的後路全部扼杀。 兵不血刃,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商应容没有明说,仅仅几件事就让他完全明白了当初他所说的话。 他确实是过於天真了,也逃不出他的手。 酒过三巡,那些骨干精英们已经找商应容敬酒了,关凌用去洗手间的借口暂时离开,想去抽根烟。 走出门口往裤袋摸烟的时候才发现烟在车上被商应容摸走了,他不得不去找酒店的服务生借了根烟,当进到洗手间点燃时,关凌看著镜子里有些狼狈的人苦笑出声。 闹到如今,他其实都有一点茫然了。 兜兜转转一圈,看似他是得到了他当初想要的,哪想,他却不想要了。 命运真是太能捉弄人。 烟抽到半根,洗手间里又进来个人,关凌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了他明显愣然的眼神。 是程彬,那位挺讨人喜欢的海龟精英。 刚过来跟他们还风度翩翩地打了声招呼的财务部部长。 此时他脸上因有些酒意有些发红,更显得面如冠玉,俊美诱人 关凌对上他的眼神,淡淡地笑了一下算是招呼,收回眼神继续抽烟,没打算跟 分节阅读_32 他的前职位接替者说什麽话。 程彬比他能力强是公认的事,但关凌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不如人,跟程彬一贯就是维持表面的客气,只要程彬不过份他是绝不会主动找茬的,而现在看似对他有利的场合,他也没想落井下石。 哪怕上次程彬挑畔挑到他办公室去了。 谁知道程彬以後会不会上位,关凌不准备给自己树立对手,哪怕实质上程彬讨厌他,他不想在表面上给他什麽把柄。 斗心眼,或许他斗不过商应容,但对付程彬还是差不多的。 程彬进了隔间,出来後洗完手,没走,停在了关凌的面前。 关凌扬眉,偏过头把口里的烟雾吐出,才转过头来看著还没走的人开了口,“有事” “你还是得手了。”程彬说得很平静,因酒意而红的眼睛里有著平时绝不会出现在他眼中的锐利。 关凌莫名觉得好笑,率性地挑了下眉,“得手” “我就不恭喜你了,反正你也不会信。”程彬说著还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关凌又淡淡地说,“花无百日红,要知道得不到祝福的关系是长久不了的,别得意忘形了。” 说完,他转过背走了,转过去的背影颇有几分凌厉。 留下关凌玩味著“花无百日红,得意忘形”这几个字轻笑出声。 商总其实真是有魅力的人,就是不知道程彬的手段比之他会如何。 他真是一开始不应该找上陈飞翔的,他应该把眼光放到程彬身上啊。 这才是商家母女属意的人选啊,这是商应容留他在他的房子里住宿的青年才俊,让他最终做了要死心的决定的事情的主角之一啊,怎麽先前就走了弯路找到陈飞翔身上去了呢 关凌也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弄半天,居然没找对人。 关凌回到宴场,心情不错,嘴边还带著笑。 有点喝多了的商应容见到他的笑,本是严苛的脸微愣了一下,然後脸孔松懈了点下来,居然把脑袋靠到关凌的耳边问他“高兴什麽” 关凌看他一眼,微笑不语。 他的笑带著几分真意,眼睛也亮了几分,这个,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以前不注意的商应容也看不出来,但现在隔著关凌眼睛不过几厘米距离的他此时却清楚地看出来了,见到关凌不回答,他又低低地在他耳边问了一句“高兴什麽告诉我” 关凌见他再问,轻呵了一声,没回答,但看了看手上的表,说“不早了,我们回吧,回家我给你煮面条吃。” 商应容听了用鼻子轻“嗯”了一声,这时关凌已站起身,拿过他解了搭放在椅背上的围巾,当著众目睽睽的面,给这时配合站起的商应容戴上,围好,再整理他的衣服。 他信手拈来的动作,却看得整个小宴会厅的眼睛全停留在了他们身上,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们,甚至都忘了呼吸。 爱太慌张第三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六章 当他们在车上,商家管家打来电话说商母病了的时候,关凌在心里“咦”了一声。 他是著实没想到程彬这条线这麽好走。 他真是没脑子,早该一开始就要想到就好了,也就不用浪费时间在陈飞翔那条线上了。 商应容接到电话要司机改道去商家大宅,关凌立马就让人停车。 商老板回头看他,关凌皱眉说“我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商应容本要说话,但可能想到他今晚回不来,关凌要去大宅睡觉的话,他那妹妹会闹出什麽事来,所以他也没说再跟关凌说什麽,只是让司机先回市中心。 关凌本说他自己可以回,但看著商应容没有丝毫表情的脸,话也就咽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可一点也不想惹怒商总,让他好好去商宅是正途。 最好,能一去不返。 果然,连续三天,商应容都没有回来,关凌心情好了一大半,在办公室里都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还有心情跟石柏杨他们开几句玩笑。 何暖阳来探李庆的“班”,得知详情後都对他有些无奈,说他这高兴的条件未免也太低劣了一点,以前上赶著追的男人现在上赶著往外送,外人还以为他是一往情深又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谁又知道他其实是十足十的薄情,追的义无反顾,断得更是没有丝毫周转之地,又狠又绝。 关凌听他口气还有点可怜商应容,也没什麽不悦,只是不以为然地说“论手段心思我其实不及他,我又没权没势,你应该可怜我。” “你只是权势不及他,”何暖阳笑,眉眼里全是揶揄,“手段心思哪一点不及他他背後一群智囊团挺著,你只一点动作就让他手忙脚乱,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关凌听了装一本正经,假装挺公正地说“什麽智囊团做生意还用得上,把我怎麽体面扫地出门用得上,但这个时候哪敢管什麽老板这些个破事他们自己的那些感情账都糊涂得自己都搞不清,乱出主意也不怕被削奖金再说按咱们商总那看得起我的程度,未必还会用上他们,他自己都绰绰有余了。” 他含沙射影地说了一大串,但他一想起昨天打电话给商家,但被商绯虹接到,商绯虹在那边破口大骂的事就破功,没忍住,用拳头抵著嘴闷笑了起来。 知道实情的何暖阳有点无可奈何,“你这火上加油,小心商总火了真把你一干二净了。” “他干我还干得少了”关凌挑眉,他眉目间不再缠著烦躁与忧郁,恢复了点前段时间没出事之前的温润内敛的气息。 只是,话说得还是有点粗。 他故意错解话,何暖阳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叮嘱他,“别过火了,小心为上。” “没事,”关凌也恢复了正经,“我知道分寸。” 他昨天的电话打过去,只是想按照礼貌问候一下商母,毕竟,外界传言里,他现在是商应容身边的正主,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声身体是应该的。 所以,最後是商绯虹接到,商绯虹被他一句“要是没事,我就来接应容回家”的话气得尖叫那也是她个人情绪的问题,怎麽样,都算不到他头上去。 谁又能知道,他知道商绯虹那个点正好是在客厅旁,游泳池边上跟瑜珈老师练瑜伽的事 又是连续五天,商应容都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关凌这次挺欣赏商家大小姐的能力,由衷地希望她再接再厉。 这天跟李庆在办公室里吃午饭,李庆说何暖阳让他晚上过去吃饭的时候,他想著好久没吃过一顿正常的晚餐了,於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好运气总是不站在关凌这边的,或者说,商应容的盯梢没有放松,在关凌的车快要开到何暖阳家的时候,商应容的电话来了。 “在哪”几天没说过话的男人在电话那头依旧口气冷淡。 关凌张口回“开车。” 脑子只转动了一秒,商应容又问“去哪” 关凌刹那觉得牙有点痒,但还是照往常一样的口气平淡地回“何暖阳那,准备去吃晚饭。” “嗯,我也等会到,你在门外先等我。”商应容说完,电话就挂了。 关凌把手机扔了,把车急速开到一边,抽了根烟,这才把车往前继续开。 他很想开回去,但也觉得没意思。 几十岁的人了,不至於因为不高兴就闹脾气。 能憋得住就憋住吧。 关凌在门外等人时,知道商应容也来的何暖阳出来跟他说了几句话,给了李庆一件大衣让他披著。 这半个月连续下了几场雪,还不断的吹著风,外面冷得很。 何暖阳进来後跟李庆皱眉说,“他们这分不开也得分,这叫什麽事,大冷天的让他外面等,他还把关凌当不当人了” 何暖阳气得脸都青了,李庆拿手揉他的脸,说“这他们的事,你别管。” “什麽别管,”何暖阳没好气,愤怒瞪大了眼,“如果不是为了咱们这公司,他至於这麽委曲求全” 何暖阳正在盛怒当中,李庆不敢惹他,高大的男人老实地站他旁边,任他发火。 何暖阳又狠狠说了几句话,这才继续弄晚餐,弄著弄著下砒霜毒死商应容的心都有。 关凌抽著烟在门外等,等了十来分锺商应容就到了,看到他身上那件披著的明显不是他的大衣,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 只一下,他就跟著往房子里走的关凌往里走,快要到门口,在关凌要推门而入时,他开了口,低沈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你可以在房子里等的。” 关凌笑得懒得笑,轻“嗯”了一声,也没看人地推门而入。 “先喝杯热茶”他一进去,何暖阳就塞了个滚烫的水杯到他手里暖手,看著商应容客气地笑了一下,然後对著刚摆了一盘菜的李庆说“你来招呼商总,其它的我来弄。” 关凌找了个他在何暖阳家坐习惯了的一个老位置坐下,拿著茶杯先转著圈把手弄热了点,喝了口茶,把体温缓和了一阵,才把李庆的大衣从身上给拿了下来。 “商总,白兰地还是红酒”选酒中的李庆这时问商应容。 他知道商应容平常爱喝的是白兰地,果不其然,商总说了句“白兰地”。 这时何暖阳端最後一盘菜上桌,听了淡淡地说“再给我开瓶红酒吧。” 上了桌,何暖阳给关凌倒的红酒,把杯子放下的时候,何暖阳的脸显得有点克制。 关凌正要笑著开口,何暖阳却先他开口说“喝这个吧,你胃又不是很好,大冬天的别在家把胃给烧了。” 说完,头撇到一边,给李庆挟菜去了。 害得关凌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身边坐著的商应容说“暖阳厨艺不错,你多吃点。” 说著,给商应容盛了碗汤。 商应容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对他好像有点意见的何暖阳,没有说话。 李庆这时开了口,跟商应容谈起了公事。 商应容不动声色地配合著他,眼睛偶尔看关凌一眼。 饭吃到第五分锺的时候,发现关凌要喝酒的时候被何暖阳用筷子打了一下手,到关凌把第一碗饭吃完的时候,才喝了第一口红酒。 最後,小半杯完,没有再倒。 而关凌的脸显得很无奈,但无奈下面,商应容看到了笑意。 那是跟面对他时不一样的笑意,甚至跟以前看著他时的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的关凌的神情,显得很安详。 看过那笑意後,商应容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关凌没打算在何暖阳这呆多久,吃完饭,在何暖阳收好碗筷後就提出要走。 走之前,他问商应容“你要回去吗” 商应容先是看他,然後缓缓摇头,说“不了。” 关凌笑,正要说点比较应付的好听话,下一秒商应容却继续说“明早会回去,今晚要回公司开个会,要通宵。” 关凌的笑差点没呆住,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笑了一笑之後点了下头,“那注意休息。” 说著就跟李庆说了声“走了”就往门外走,没打算多呆。 何暖阳送他出门,关凌进了车先没开,因为何暖阳打算在车里坐一会和他抽根烟。 烟点燃抽了两口,何暖阳开了口,“这糟心人要是实在摆脱不掉,你去国外吧,谁也别告诉,我也给瞒著。” 这样把线全断了,商应容再有本事也没办法。 “哪能啊,他想是真不心甘情愿放我走,总是有办法,”关凌扯了扯嘴角笑了一笑,又抽了口烟,沈默了几秒後接著说,“我不是没想过这事,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也想一走了之,可是你看我都三十多岁了,熟悉的习惯的都在这里,没本事重新开始了。再说,现在还不至於活不下去,他虽然强求我在他身边,但其实也没比以前差多少,甚至某些方面我都不用看他脸色了,退一万步来说,他以前不爱我我爱他的时候我还受得了他,何况是现在我不爱他了,都不在乎他在感情上怎麽对我了,也没什麽受不受得了的。” 他有些漠然地说完这段话後,车里就是一阵长长的沈默。 等最後一口烟都抽完,何暖阳也没有再留下的借口,他得下车回家。 他家里还有个李庆。 关凌是兄弟,他和他做得了一辈子的兄弟,但他却不是那个能陪他一辈子的伴侣。 何暖阳下车的时候,觉得这个冬天格外的冷的, 分节阅读_33 他回头对关凌“啊”了一声,说“你啊,自己顾著自己点,别总替别人想那麽多,该自私的时候要自私。” “说什麽呢,”关凌笑了,这时风吹过打开的车里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开,把他苍白的脸全吹出来,显得无比单薄,风吹得有点猛,可他的身体和笑容动都没动一下,他就这样看著何暖阳淡淡地说,“前几天还说我狠绝,今天叫我自私你啊少乱想,我知道怎麽办,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说完他探过身拍了下何暖阳的手臂,示意没事,让人安心,然後关上了车门。 何暖阳看著他的车在风雪中离开,突然想,可能这辈子,他这兄弟都还不知道能依靠一个人,被人珍惜是种什麽样的感觉。 他知道关凌不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可怜的人,可这时候,他突然是那麽地,可怜他。 关凌是被流水声闹醒的,睁开眼睛後,才发现不过是清晨五点。 他在床上躺了两分锺才站了起来,发现外面白雪茫茫一片,看来是下了一夜的雪。 浴室里,水流声不断。 他用双手摸了摸脸孔清醒了一点,才走到浴室门口,伸手推开未关紧的门,对里面的人说“要准备衣服” “嗯。”里面传来了男人清晰的男中音,清醒且冷静。 关凌回过身,去准备衣服,把内裤拿好後,又走到门口,“是睡衣还是” “睡衣。” 关凌又回到衣橱前拿出睡衣,把里面的都找好,放到床上,又忍不住抽烟的欲望,拿著烟去了已把玻璃全部关紧的阳台。 还好阳台与卧室连著的玻璃门是没关上的,阳台的气温跟卧室的气温是一样的,都保持在适宜的恒温状态。 关凌把玻璃门关上之後才抽烟,这本是商应容在星期六星期日没有应酬的时候在家工作的地方,关凌搬进来後很少来,这几天商应容不在,他要是半夜醒来睡不著的时候,为了不把卧室的空气弄坏,也懒得下楼,就会来这抽根烟。 商应容不在,关凌还觉得有几分轻松,人一回来,摆脱不掉的压抑感就来了。 他真心觉得疲惫。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理智地想著事情。 不过,商宅那边的动静他不太清楚,小齐那边因为姜虎就这段时间升迁的事他还暂时不想找他帮忙,所以,要知道什麽消息,他暂时也只靠得了自己。 而靠自己,说明他还得与商应容虚与委蛇。 关凌下了决定,但止不住对此厌烦的心态。 虽然怎麽和商应容相处不是什麽困难的事,但他只要想到,他还在把时间耗在这样的人身上,他就觉得窒息。 爱了也不成,不爱了之後还是得不到救赎,如果从不是软弱的人,关凌都想把腰趴下,跟命运之神好好求得片刻解脱。 玻璃门被推开的时候,关凌的一根烟正好抽完,见到满头湿发的商应容,关凌把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自然地站起身,走回卧室拿了块毛巾,让商应容坐到床边,他站著给他擦头发。 “你妈身体好了”关凌淡淡地问,把水渍擦完一道後他用手抓了抓商应容的头发,又摸了摸他有些僵硬的颈椎,又说“这几天都加班” “嗯。”商应容轻“嗯”了一声。 关凌一手擦著他头发,另一手轻按著他的颈椎给他按摩,“今天还要接著上班” “不上了。”以为会给出肯定答复的商应容却否定了。 关凌也没动声色,淡淡地说“那好,你补个觉,下午有空的时候找个按摩师好好按摩一下。” “嗯,你找。”商应容的头已经靠在了关凌的小腹前,声音已经带了睡意。 “嗯。”关凌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过了一会,让商应容趴下,给他盖了被子,他坐在他的身边给他继续擦著半干的头发。 在以为商应容就这麽睡过去了的时候,脸侧枕著枕头对著关凌的商应容突然睁开眼,对关凌淡淡地说“我妈没事,她只是让我回去住一阵,国外回来了几个长辈,陪了几天。” 说完,他闭上了眼,再无动静。 把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之後,关凌再也睡不著,本想去阳台继续抽烟,但想到商应容已回来不能再把这当地盘,於是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下了楼才发现外面的雪下得比楼上看到的还厚,足足有二三十厘米深。 看著被雪埋葬的银白世界,关凌有些发愣,把烟放在嘴边的手一时之间都忘了动这麽大的大雪天,这人回来干什麽 雪下得太大,交通不便,看著新闻,小半个城市的交通一时之间都瘫痪了。 做饭的佣人打了电话来请假,关凌准了假,也让她们在雪停路比较好走的时候再过来。 打电话到商应容有贵宾卡的理疗院,那边经理却说保证让按摩师过来,关凌本来想说好,但想著这麽大的雪天还是别为难人家了,於是把时间改到了下个星期。 没佣人,只能自己下厨,关凌给自己煮了点面条随便吃了点,做了蜂蜜鸡腿和乳鸽这些比较费时间的东西,他在厨房里抽著烟漫不经心地看著烤箱的时间和火上鸽汤的火候,等抽到第五根,整包烟都没了时,他回过头,看向了门边。 在他准备去客厅拿烟要起身的这一秒锺,他看见了门边靠著墙的商应容 平时就面无表情的男人依旧冷然地看著他。 关凌在他眼里依然没有看出什麽温度,他也依然如平常一样地温和地笑,“什麽时候醒来的饿了吗” 商应容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看著他。 关凌习以为常,带著笑朝他走去。 就在两人仅有一臂之遥,关凌站定欲要开口笑著说话时,商应容开了口,他看著关凌的脸,用一种关凌从没见过的认真神情跟他说“是不是现在我说我喜欢你,你绝不会相信” 关凌听了笑了,扬眉,“我如果相信,你能放我走” 商应容冷静地摇头。 “那说来何用”关凌错过他,抬脚去找他的烟。 给不了他要的,喜欢不喜欢能派得上什麽用场 商总以为还一切都停在那个他说几句比较婉和的话就可以让他付出一切的时段吗 他怎麽就这麽不愿意承认一切都变了呢。 关凌找到烟,点燃的时候如此嘲讽地想。 爱太慌张第三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七章 星期五到星期日,连著三天,关凌没去上班。 商应容竟然也没去,只是有大半天会呆在书房里。 通过这段时间,关凌也觉察出来了,只要跟商应容要同一空间他就觉得有些压抑,虽然不至於心烦意乱,但心情总是低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沈。 他想摆脱这种感觉,但无法操纵情绪,只能尽量控制理智不让自己失控。 星期一去上班的时候,关凌咳嗽了起来,其实前晚开始他就偶有点小咳,发展到这天早上,咳嗽声就不断了,尽管他这时已经做了全力的克制与掩饰。 他坐上车的时候,商应容让司机开去医院。 关凌靠在椅背上,也无力跟他说什麽,任他摆布。 检查结果是感冒引起的咽喉炎与咳嗽,医生说这段时期他必须得戒烟,要不极有很大的可能会引发肺部感染。 说要吃药打针关凌都无所谓,一听说要戒烟,眉头就皱了起来。 商应容坐一边,听了医生的话後把关凌口袋里的烟神态自然地掏了出来,顺便把关凌的钱夹也给掏出来塞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淡淡扫了皱著眉看著他的关凌一眼,拿起电话跟李庆打了电话。 “嗯,李庆,是我,商应容,关凌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要调养,我帮他请几天假。”商应容静默了几秒,等著李庆那边说完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先把药打完吧。”医生挺温和地和关凌说。 关凌这时忙著咳嗽,都懒得再从嘴边挤话了。 只是等到护士把针在手上插好,商应容也没走,一到医院就忍不住咳得天昏地暗的关凌在不断咳嗽的间隙开了口,“你去上班吧,完了我让司机送我回去。” “不用了,我在这等你。”商应容漫不经心地说著,转头开口让老马去车里把他公文包拿过来,又打了电话叫高助把上午要签的文件给拿过来。 关凌身体实在难受,也没管他,闭起眼睛靠著病床的床头休息。 他怕多跟商应容说几句,命都会被咳掉。 输液到中午,咳嗽总算好了一些,关凌跟著商应容出病房的时候都有些恍惚,被人拉著手一路到车上也没反应过来。 随後他被商应容带到容广,在商应容让他下车的时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回家休息。”这时不再剧烈咳嗽,但喉咙已哑的关凌不打算离开座椅。 “晚上回。”商应容把公文包交给了一直在身边的高助,朝著关凌弯下了腰。 关凌连忙直起躺在椅背上的腰,推开了商应容要向他抱来的手,不得不下了车。 并且,与商应容保持一点距离,不与他靠近得太近。 到了商应容办公室,关凌发现餐桌上有粥,他坐下喝了两口,这时从连著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出来了两个他以前常见的清洁工。 “已经收拾好了”其中一个朝安娜说道,说完後,她还朝著关凌这边笑了笑,关凌也回了这个以前跟他经常见面的清洁工一个笑。 但安娜有些不安地看看在餐桌这边的商应容与关凌一眼,走进了休息室,几秒後出来後脸上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朝那两个清洁工阿姨说了声“谢谢,辛苦了”就踩著高跟鞋快步向他们这边走来,向商应容说“消完毒了,没什麽异味。” “嗯。”商应容点了下头。 “那我先退下了。”安娜说完刚要走,但商应容这时又开了口。 “我妹妹要是今天过来,不许她进办公室。”商应容朝安娜说著,说完顿了一下,又说“包括我妈,其它人更不能,门也别敲。” 安娜连忙说“是”,见商应容无话了,没什麽吩咐了,她抬眼小心地看了关凌一眼,迅速地离开。 等门关上,商应容朝著关凌淡淡地说“我要开会,你在休息室睡一觉,晚上要是还不舒服,去看过後再回家。” 关凌眼也没抬,“嗯”了一声。 商应容赶时间去开会,匆匆把他的那份午餐吃完就走了。 关凌以为他真走了,正把一直低著的头抬起来,发现商应容又推开了门,大步朝他走来,直视著他说“你要是休息好了就叫一声陈晓遥,我让他等著你。” 扔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他就走了。 这次没再回来,留下关凌皱著眉看著粥碗,不知道商应容让他见陈晓遥干什麽。 尽管不知道商应容的用意,但关凌也没有要见陈晓遥的意思。 他睡一觉醒来,去了趟洗手间,发现自己的脸白得像个鬼,没有丝毫光泽,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他怕这样心累下去,真会提早衰老。 他本没有见陈晓遥的想法,但打开办公室的门准备下楼去买烟的时候,在路过安娜的位置时被安娜叫住了。 这貌美如花,平时仪态出众的女士脸上有点怯意,不知道最近又发生了什麽事让她胆颤心惊。 关凌大概能猜出她这段时间肯定是被商应容削了,但无意过问,只是平静地看著她看她有什麽话要说。 只见她带著胆怯的神情恭敬地跟他说“陈副总监正在办公室等您。” 她过於毕恭毕敬,关凌站在原地先是挑了下眉,“哦”了一声点头,没说什麽朝电梯走去。 走到电梯门口,他摸了摸口袋,又走回来了。 钱包不在 关凌这时候才想起趁他咳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商应容干了什麽。 居然连他的钱包都搜刮走了 关凌走回办公室,在路过安娜办公桌後又回退了两步,走到她面前平静地说“那麻烦你让陈总监过来。” 陈晓遥一进办公室就笑著叫了声“关总”,关凌也笑,回了一句“陈总”,随即朝他问“身上带烟没” 没料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这句,陈晓遥微愣了一下,但点了头。 “我身上正好没了,”没说被商应容搜走的关凌笑著说,“给我一根。” 陈晓遥听了心下虽然有点纳闷,但还是把一叠文件放到办 分节阅读_34 公桌上,把烟掏出给了关凌一根,顺便拿出火机帮他点燃。 尽管不是自己平常抽的那种烟,但抽了一口烟的关凌总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精神也好了点。 不过还是因陈晓遥的烟比他抽的更烈一些,他一时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为了掩饰,他咳了两声之後笑著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朝陈晓遥挑了下眉,“这是什麽” “哦,这个”这时关凌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前已经坐下,并没有坐後面那张老板坐的椅子,陈晓遥在心里佩服著关凌总是恰到好处的分寸,同时自然地在关凌旁边同是下属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是商总让我交给你看的,那个,嗯,你看看” 陈晓遥摸了摸鼻子,把最上面的那份交给了关凌。 关凌打开,发现是支出报表。 而支出对象是那两位一向呈隐性性质的陈姓人物。 “呃,”陈晓遥有些尴尬,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商总的意思是让你过一下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说著,把最底下那份份量比其它文件都重的文件夹拿了出来,递给了关凌,“这是商总这几年的不动产投资表,包括几个私人流动资金的银行帐户。” 关凌被含在口里的烟燃起的烟雾刺激得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他把烟拿到手上,揉了下眼睛,忍住了欲要咳出的咳嗽,随意翻了几页,然後平静地看著陈晓遥,“他让我见你是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陈晓遥没料到他的反应这麽平静,眼睛里微微有点讶异,但脸上也还是自如地说“是,商总说他的这些私人资产让我这段时间把它们转到你手里,以後由你管理。” “嗯,知道了。”关凌听了先是沈默,沈默了几十秒後淡淡点头。 陈晓遥是真没料到他的反应是这麽寡淡,不知道为什麽话也接不下去,只好试探性地问“那麽,现在开始” “先别,我这几天身体不好。”关凌冷不丁地一笑,笑得陈晓遥莫名有种背後发寒的感觉。 “那过几天”陈晓遥不动声色地看著关凌,表面笑著问。 他知道关凌这次是真正上位了,所以尽管为好友程彬的恋情没有结果感到很是遗憾,但他作为商应容的手下,他还是会秉著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待已经得到承认了的关凌。 “呵,好”关凌笑笑,站起来了身,不经意地去翻那叠文件。 陈晓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看他态度就知道他这时候应该离开,所以他也起身笑著说“那你先看看,有什麽看不懂的问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手机号就在第一份文件最後的那张纸上” 说完他就道别,关凌也客气地说了“谢谢,麻烦了。” 陈晓遥一走,关凌就把打开的文件毫不客气地关上,剩下的半只烟也无心情再抽,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熄,拿上外套,直接走人。 路过安娜时,安娜迅速站了起来,朝他忙问“关总你要去哪” 关凌本不想理她,但还是深吸了口气,又退後两步回来朝安娜说“告诉商总,说我心情不好,去朋友家住两天。” 说完,他也不管安娜什麽反应,就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很快到达楼层,正要进去时,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而会议室那边,在安娜急急走进去後不到几秒後就有道人影大步朝电梯这边走来。 关凌站在电梯里,在正在快速闭合的电梯里看著商应容大步向这边急跑过来,他微笑著,接通了手中的电话,“你回来了” 作家的话 s嗯,是的,姜队回来了,下面会有点小冲突。 今天少更点。 呃,感谢同学们最近的留言和热情,明天估计会双更,争取把更新时间放在上午和下午。 再次多谢。 爱太慌张第三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八章 电梯闭合,关凌按了七楼。 他在七楼下,飞快地走安全通道。 一口气下了楼,迅速找了辆空著的出租车钻了进去,他这才大口喘气,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司机没想到载了个病人,有些郁闷地问“您去哪” 关凌转了下头,看到後面追著的保安已经停住了脚步,安心地回过头,说了何暖阳家的地址。 他这时候,也就只能去那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关凌闭了会眼,把气调匀了过来才接。 “你他妈去哪”商应容在那边暴吼,关凌的耳膜差点被震破,脑袋也被吼得有些晕眩。 “去何暖阳那。”相比之下,关凌倒显得得冷静非凡。 “去那”商应容的声音明显在咬牙切齿。 “我还能去哪”关凌反问,想著姜虎回来的事,他怕也是知道了。 果然消息灵通,洪康的能耐还是丝毫未减当年。 商应容在那边先没说话,过了两秒,音量降了一点下来,但口气依旧冰冷“为什麽去不是让你等我” 关凌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办公室里的文件还是让陈晓遥拿回去吧。” 说完,他也没等商应容回答,把通话掐断,手机关机。 就在那麽一两秒,他突然不想那麽理智了,他想找个暂时见不到商应容的地方歇歇,哪怕一晚也好。 他累得全身肌肉都在抽搐,这时候要是去见何暖阳,怕是会真给好友添麻烦。 於是他让司机在一条他熟悉的街道下了车,转过街,找了另一辆出租车,往姜虎家那边开去。 关凌知道姜虎家的钥匙放哪,也知道安保的密码,进去得毫不吃力。 他到了後,瘫在沙发上足足十几分锺之後,没完没了的咳嗽了一阵後才勉强有力气用宅电打了电话给姜虎,然後一开口就笑著说“我现在在你家,抱歉我没打招呼就擅自闯入了。” 说完後,他握住了话筒闷咳了几声,把已经控制不住的咳嗽勉强止住。 “你随便,当自己家,”姜虎在那边让人先出去一下,然後等了一会接著说“手机关机了” “嗯。” “嗯,刚打电话给你你没接。” “呵,”关凌揉了揉自己像是被火烧的喉咙,清了清之後才说,“我这不,躲商总呢,想清静一下,就呆一晚就走。” “生病了”姜虎已经在电话那天灵敏地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关凌笑,“可不是。” “你呆著,有什麽缺的叫小齐,我晚上回来。”姜虎在那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最近在顾虑我的事,但你实在是想太多了,商应容的手伸得再长,他也管不到我的事,我升职是早就内定的事,不关他什麽屁事。” “呃”因他过於直接的话,关凌微有点愣。 “不过,还是谢谢你。”姜虎说到这,突然叹了口气,“只是,关凌,我不希望你想太多,我不是别的人,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麽,出什麽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只要能接受我的帮忙,对我来说就不错了。” 关凌无言,姜虎这时已在那边温和地说“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等会叫小齐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说著他就说了再见挂了电话,关凌在这头握著被挂断的电话半晌无言,随即他捂著眼睛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眼泪都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小齐是打的电话让关凌出门的。 关凌一坐近去,小齐就笑著说“关哥,真是抱歉啊。” 他说著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前段时间因为姜虎升职的事,不知太多内情的小齐居安思危,含蓄地提醒了关凌这件事。 他知道姜虎的能耐,但到底还是思虑过多了。 因为商应容确实太不好对付了,他不得不多替他们老大多想点。 小齐是在外替姜虎打点一切的人,关凌知道,也知道这小夥对姜虎忠耿耿,而且他这个给人添麻烦的哪有立场怪罪别人,所以笑著回道“什麽抱歉不抱歉,开车吧。” “成,”小齐不是扭捏的人,车开动了之後,又说“你以後有事还是得找我,姜哥说了,最近我只要忙著你给我的事就好。” “嗯,好,恐怕有不少地方还得麻烦你。”关凌也没跟他有多客气。 他因之前在寒风中露了面,又急走了一阵,加上穿的也不多,所以这个时候感觉有点发烧了,也没力气跟小齐多说话,闭目养神了起来。 小齐看他萎靡的样子,也就不再开口,快速地往医院开去。 这次还是去的黎江明的医院,关凌一进去就上了病床,打退烧药。 他烧到了41摄氏度,小齐看著他发青到接近黑色的嘴唇吓了一大跳,忙打了电话给姜虎。 这时已是晚上,姜虎当即赶到,关凌这时候连口热水都喝不进去,在床上紧闭著眼睛,冷汗冒个不停。 所幸的是,半个小时後,药效一发挥,情况好了一些。 关凌也有了力气睁开眼,看到姜虎,还试图想笑一笑,但被姜虎冷静制止,“别笑了,你现在要是这麽一笑,我怕晚上都睡不著。” 关凌一听,还真笑出了声,不过只短促地说了两声就又咳嗽了三四声,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加上他还是发青的嘴唇与乌黑的眼眶,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病态。 “输完这几瓶药,把汗一出,不到半夜就会退烧。”姜虎忍不住把关凌额前汗湿的头发拔开,刚毅的脸上眉头深锁,“这大冷天的穿这麽少,我哥还说你本来就低烧一段时间了,你这是怎麽照顾自己的这都差点快转成肺炎了” 关凌本来想说只是普通感冒,但这时喉咙已经哑得不成行,话已经说不出口,只好无奈地朝著姜虎苦笑了一下。 这一晚,关凌是在医院避的难,也连累刚回来的姜虎在医院陪他过夜。 第二天他一醒来,把满身汗洗干净,换上姜虎拿来的衣服,吃完早饭,准备回去。 姜虎暂时没走开,在医院的餐厅里陪著他用餐,一听关凌要回去,他嘲讽地挑起嘴角“回去干什麽让他真把你给弄死” 关凌无语。 “别回去,”姜虎用果断的口气霸气地说出这三字,随即接著说“留院观察三天,好彻底了再回去,不过不是回商应容家,是回我家。” 说著他对也坐在一边吃早饭的小齐说“你看著你们关哥一点,别让他乱跑,大冷天的,他身体又不好,有个什麽意外不太好,这几天我得处理局里的事,你帮著我照顾著他点。” “知道勒,你放心,我会看著关哥的。”小齐在旁边轻脆地应著。 关凌皱眉,正要开口,姜虎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话,他先开口说道“商应容那,我知道怎麽处理,你别多心了。” 说著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朝著小齐一点头,小齐作了个“放心”的手势,姜虎遂即站起来,看著关凌说“我不怕跟商应容斗,我是多少会因为我的身份会有点顾忌,但不多,你也别替我想得太多,我知道分寸。”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关凌一眼。 关凌无奈,回了他一个笑,姜虎这才接起手中的电话说著话离开。 商应容从何暖阳那没找到人,回到公司焦躁地开完通宵的会出了会议室,对著进来他办公室的洪康忍不住发火道“查出来人去哪里了没有” 被姜虎用几拔的人用声东击西的方式,再加上凌本身的慎重,在闹市连换了两次车而把人跟丢的洪康无可奈何,“关总不在姜虎家,姜虎也刚上班了,没看出什麽神色不对商总,怕是关总只是想静静” 他试探性的话一出,商应容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冷静之後,他看著洪康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把人给我找出来。” 洪康还要说话,这时商应容却咆哮出声“一分锺都不要给我耽误。” 说完,他看到桌上那叠昨天让陈晓遥交给关凌的文件,觉得分外刺眼,怒火中烧的他手一挥,把东西全往空中挥落过去。 洪康退後一步,避免被大力道挥落出来的文件砸到身上,随後仍然冷静地说“您等一下” 说著时,门边响了。 洪康走到门边接过手下的调查报告,听了他几句耳语後回来慷慨就义,“抱歉,商总,城里的酒店没有关总的入住信息,也没有关总的刷卡取款记录。” 商应容听了冷冰冰地笑了,“还要告诉我什麽”b 分节阅读_35 r “关总不会消失太久的,”洪康不好说老板担心过多,只好拐弯抹角地说“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总会要回去上班的,就算不上班,他也会跟李总他们联系的。” 洪康也就认为关凌顶多消失个一两天,因为关凌从不是什麽任性的人。 他多少了解点关凌,知道那是一个有担当从不逃避自己责任的男人,或许平时城府深了点,不易被人看穿,但洪康知道这个人对重要的人很是重情重义,他要是想消失,也许从一开始就会不管不顾地离开了,也不会在後面因著李总他们束手束脚地与他们小范围地周旋。 他甚至都没让姜虎那边的人动过他们平时跟著他的人的什麽手脚。 洪康知道的事,商应容也知道。 他或许不知道关凌现在心里想什麽,但很知道关凌的性格。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关凌就算嘴里说不爱他,也不可能是真不爱他了这不是一个能随便说我爱你,把心交出去的人,在自己身边十来年,他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就关凌他自己一个蠢货自己信。 他不信关凌不爱他,但关凌现在却偏偏要给他添乱,明明已经按著他想要的给他了,他还是让他不得安宁。 “他最好别去找姜虎,”商应容尽力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又深吸了口气,把因想及昨天下午看见关凌接起电话时的笑容而起的怒火又再次全压了下去之後,才接著说,“要是真找了,就别怪我以後一点自由也不给他了。” 洪康听了表面平静,内心却叹了口气。 商总就算是条龙,或者姜虎确实是只战斗力凶狠的老虎,但关总关总啊,他不是个真能随便就会任人欺压的人啊。 他要是真狠起来,结果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现在是有些顾忌,要是真下了狠心,他们老板把狠话说得再漂亮,怕也得不到一点的便宜。 爱太慌张第三十九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九章 外面是什麽情况,关凌手机关了,但有小齐,事情还是挺一清二楚的。 商应容要干什麽,准备干什麽,他都能根据线索猜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他没打电话通知何暖阳,这时候,让他不知道情况就是最好的方式。 李庆他已经因为顾忌著商应容的立场做了他们该做的,商应容要是这个时候对他们不客气,李庆也不是泥菩萨没有脾气。 他虽然已经脱於李氏,但还是李家的子孙,商应容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李氏。 再说,关凌也没打算逃。 他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要不,自我感觉总是坏不了的商总还是跟以往那般过得如鱼得水,而他,却快要抑郁到疯掉了。 他是真不明白商应容的脑子是怎麽想的,居然把发放包养费的事情转交给他 关凌以为商应容一点都不爱他是他犯贱十几年最大的讽刺,可真没想到,最大的讽刺还在後头等著他。 他让别人认为他是那个上位的,但没两天,又让他去管理他的情人们关凌真是觉得他遇到了他人生最具讽刺意味的事了。 就算不再觉得受伤,关凌也真是觉得商应容践踏他那点所剩不多的尊严践踏得不亦乐乎,他就必须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他以前爱他爱得有多轻贱 他是怎麽就爱这个男人爱了这麽多年的 是从何爱起的关凌都不想再回想。 视如珍宝的人到如今弃之如敝履,居然只用了短短的半年。 关凌深夜想起时,悲伤再浓烈都被讥俏笼罩,无法再用单纯的心去看待这场失去。 姜虎的速度很快,回来的第二天他的表彰大会与升职宣布是同一天进行。 当晚姜虎请局里的人吃饭,半夜到了关凌的病房,在浴室洗了个澡,穿了个短裤就出来躺到了另一张床上倒下。 他进门时小齐就说姜哥被灌倒了,所以白天睡多了,现在清醒过来的关凌看著姜虎还能镇定地去洗完澡,跟他说了句“好好睡,晚安”才倒下後,著实瞠目结舌了一翻。 惊讶完,看著倒下就睡了过去的姜虎还在滴水的湿发,看著水把枕头染湿,他还是坐了起来,去拿了块毛巾,轻轻地擦了起来。 姜虎确实喝多,躺下後,再无醒来的迹象。 关凌把他头发擦完,给他换了个枕头,摇摇头回去躺著。 他以为他会睡不著,但听著姜虎平稳的呼吸声,他居然没怎麽挣扎就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关凌想,爱情没那麽靠谱,如果能行,找个能过日子的就已经是万幸。 对姜虎,他现在说不上什麽爱,但,喜欢与欣赏,就可以让他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可以的话。 姜虎这天来接关凌出院的时候,脸上带著很明显的伤,半边脸都是青肿的。 关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警觉地问“商应容找你了” “找了,打了一架,”姜虎领著收拾好了东西的关凌往楼下走,毫不在意地说“你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呆著休养一阵,别担心,商应容那我给他找了点麻烦,他应该没那麽多空来找你麻烦。” 这时候他们进了电梯,人多,关凌暂时没说话。 等到了车里他才开口,“他到局里找的你” “没,约了我出来,”姜虎把墨镜一戴,侧头看著关凌系好安全带,这才开车淡淡地说“在天一社那家茶馆,没说几句就开打。” 姜虎说得很是简洁,也没打算细说,关凌看著他青了一边的脸完全无语。 小齐在後座补充“关哥,咱姜哥没吃亏,是商应容先动的手,有监控为证” 关凌听了摇了下头,“你这才上任几天” “姜哥这是正当防卫,”小齐在背後笑嘻嘻地说,“关哥你就别担心了,而且商应容被打得很惨,他也是个有身份的,多少也要讲点面子,不会让别人知道咱姜哥把他打得那麽怪胎,也不会拿这个做什麽文章,理都在咱们这边。” 姜虎这时也侧头看了关凌一眼,淡淡地说“别操心,我知道分寸。” 说完他顿了一下。 关凌淡笑著看了他一眼。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对姜虎说“送我回我家吧。” 姜虎这时皱眉,把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关凌,本是锐利的眼睛这时更是锋利。 关凌想了几秒,决定把话说清楚一点,“我这几天身体恢复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太介外,我不回你那是因为我要是住进你家,那就不是你跟商应容的事,而是你家跟商应容的事,我不认为局面必须要闹开到那地步,至於我,我会回自己家,不再住他那” “那商绯虹的事”後面小齐接口。 “就按我先前所说的办,”关凌回过头笑著对小齐说,“辛苦你了。” “关哥,我办事,你放心。”小齐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牙。 姜虎见关凌已经著手处理商绯虹,也多少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尽管觉得关凌去他那才不被骚扰,但还是点了头,“也好,不过让小齐带著人跟著你。” “行,回去我就把客房收拾出来。”关凌接受了姜虎的好意。 他也不得不接受,他现在跟商应容,已经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了。 关凌到家後,姜虎没走。 随即有人过来装安保,小齐的人也就位。 关凌跟著他们把安保措施装好,这时小齐让人送过来的水果有饭菜也到了,十来个人吃了顿热闹的饭。 姜虎晚上还有案要审,必须得走,走之前跟关凌在一边说“我那边可能会压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会太有空过来,你自己照顾自己点,身体的话,别再糟蹋了,这身板总归是要跟著你一辈子的,难受了多不好” “受教了,姜队,哦,现在应该是姜副局”关凌笑著连连点头。 他这幅没正经的样让姜虎浅笑了一下,本是刚毅严肃的脸也柔和了不少,就算半张脸孔发青竟然也还是挺有魅力。 笑著,他看著关凌带笑的眼睛,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下关凌的脸。 关凌没有躲避,只是笑著看他。 姜虎摸了摸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的长睫毛上掠过,随即收回手,很是认真地说“等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我会好好追求你的。” 说完这句算是告白的话他就打算要走,关凌好笑叫住他“那现在不算追求” “不算,”姜虎也笑了,他笑著摇头,“现在只叫我有预谋帮你,还不算追求,等我们空了,再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下。” 说完他朝关凌挥挥手,潇酒地走了。 留下关凌对著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姜虎总是这幅直言直语的气势,老是让他忘了他其实比姜虎还大两岁的事情。 知道姜虎有能力应付,关凌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至於他这方面,他不会给姜虎更多的添麻烦。 他不会跟姜虎真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授人以话柄,而商应容那边,姜虎也做了相对应的措施,不会让商应容拿这事打压他。 而他,也算是主动地跟商应容断了最後那点关联了。 关凌在爱上商应容的那天,想过自己会得不到这个人,但从没想过,他跟商应容会决裂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爱情啊,总是伴著青春一去不复返,到最连想嘘唏一句都找不到借口。 商家大宅,清晨。 管家照例去收大门外的信箱,在看到一张法院寄过来的信封後,眼皮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他有点心惊地大步回了主屋,把信先交到了正在插花的商夫人手里。 看到信函的寄件单位是法院,商夫人美丽华贵的脸一沈,话都没有说一句,自作主张地把信封拆了,把里面的纸拿出来一看後,这位平时在社交界以贵气沈稳闻名的女人竟然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对管家淡淡地说“叫绯虹下来。” 尽管这不是商家大小姐起床的时间,但管家还是很快地转过了背,找上了女佣去敲门。 而五分锺後,商应容就接到了他妹妹那冷酷中带著杀意的电话,“哥,你该来看看,这段时间你非得护著的宝贝对我干了些什麽” 商应容不吭声地听她说完,然後,摔了手中手机。 跟他做报告的洪康闭了嘴,沈默了下来。 左手骨折打了石膏,只有右手可用的左撇子商老板坐了下来,用手支著脑袋冷静了一会,然後抬起头,双眼平静地跟洪康说“上面请葛老帮我对姜虎那边施压,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至於查帐的事,工商的人来了就让他们查,让陈总全程跟著,把程总派到中部分部去查帐。” “程总”洪康有些犹豫,毕竟,程总有老板的母亲撑腰。 “是我说的,有意见,让他来见我。”商应容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算常用的那只手不能用,但那气势没有比平常少一丁点,或者说,那气势比平常还多增添了几分外人看不出来的狠戾。 “我知道了。”洪康见商应容不再有话,立刻出去办事。 有人的手脚太快,像是早有点准备,连他们的帐本哪里有问题都好像事先知道了一样,早前关凌提出来的他们已经抹平,可没想到会有新的连他们都不知道的问题出现。 洪康知道他们内部肯定有人有鬼,他要抓内奸,还得应付其它一时之间就层出不穷的问题,他已经做好了日夜死扛的准备了。 他就知道,关凌不发飙而已,真把他逼到极限了,他也能要人的命。 他们以为所有的证据都被他们处理了,可看情况,情况有变 在官司还没开庭之前,他们必须查清楚,有什麽把柄抓在了关凌他们手里。 关总真是沈得住气,开车在路上的洪康在路上忍不住地想,前段时间以为他把他的底牌全亮了出来,他们以为把那些漏洞全处理好了,可哪想,计中有计,亮是亮出来了,可有些要点还是没让他们抓住。 他太聪明了,也太理解他老板的行事手法,那十年差不多算是随意可以进出老板办公室与卧室的时间毕竟不是白过的,洪康对他从没掉以轻心过,但还是不是很明白他手里到底拿捏了多少东西。 “赵院长,我是洪康,今天有空没有一起喝个茶”洪康见差不多到了地方时打了电话,笑著说“我在老地方等你。” 如果可以,洪康真想在多年前劝他老板把关凌弄得远远的那段时间再帮著商家的人再多下点力, 分节阅读_36 也许那时候关凌完了,今天他也就不会要动用到这麽多资源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洪康的处世原则一直就是在敌人羽翼未丰时果断掐断他的脖子,免得後患无穷。 但那个时候,或者说一直以来,他老板从始至终就对关凌下不了狠心,连拒绝都从未有过 洪康挂完电话摇了摇头,老狐狸眯著眼睛,想著这次事情里,他得按他的立场给关凌含蓄地留几份面子 他不管恩怨,只管好好在老板手下漂亮地办事。 关凌在第二天接到了何暖阳打来的宅电,何暖阳在那边说“你在家” “应该是”关凌看了看手中的电话筒,认为他得要在家才能接起家里的电话。 他昨晚睡得不太好,但精神还没错乱。 “嗯,商总跟我一辆车上,我们正过来。”何暖阳在那边淡淡地说,“或者你没空” 关凌听了闭了闭眼,平稳了一下呼吸才说“他威胁你” “没有,”何暖阳在那边云淡风轻地说,“这几天我那前姐夫又鬼迷心窍了,要何鑫的抚养权,我刚刚正在律师所跟律师谈这个的时候商总恰好也在办事,看到我,说你回家了,所以他就等我谈完事一道过来看你。” 关凌听得胸口一阵猛烈地揪痛,他完全不能掩饰自己粗糙的喘气声,好一会都不能平静下来。 那边的何暖阳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安静地等著他的回话。 “抱歉,暖阳,你带他过来吧。”最後,平复了气息的关凌不得不这样说。 何金是何暖月的命根子,何家父母唯一的外孙,也是这辈子跟李庆不可能有孩子的何暖阳的心头肉 他现在要是不跟商应容来这趟,谁知道会出什麽事 关凌再明白不过了,除了别有目的,商应容是不会有那美国时间跟何暖阳出现在同一个律师所的。 他太懂得怎麽掐中别人的要害。 关凌知道,如果何暖阳不跟他一起过来,何鑫的抚养权就会被继续纠缠下去 这个男人真狠,对别人的要害总是一击即中。 关凌在门口等的人,司机开的那辆奔驰快速地开过来的时候,他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勉强舒展了开来 然後,他看到商应容先下了车,那左手打著石膏的高大男人身上带著盛大的凌厉之气大步走到了关凌的面前。 他冷冷地看著关凌,就在关凌以为他要开口跟他说冷言冷语的时候,这个男人扬起了手,用关凌从没想到过的速度──“叭”地一声,那手掌狠狠地掴在了他的脸上。 关凌的脸被剧烈的力道打得在空中猛烈转动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在他满嘴的血因为太汹涌拼命往外喷的时候,冷酷如撒旦的男人死死地看著他的眼睛冰冷地说“我说过,不要乱勾人,不要搭上姓姜的,是我对你太好才让你有本事当著我的面就逃” 作家的话 呃,这章,商总好像又刷新了下限 爱太慌张第四十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章 自电话挂後就强压住的汹涌情绪随著从胃底如火烧般涌出的那口血喷出之後,关凌就冷静了。 他甚至觉得脸上的那股连他五脏六腑刹那都顺便碎成了粉末的痛也没什麽。 在何暖阳一脸愤怒地向这边跑来时,关凌看著商应容的眼睛,微微一笑 紧接著,他走近商应容,靠近商应容的耳朵,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就在商应容眼睛急缩以为他会说什麽的那一刻,他伸出握成的拳,用尽力气往商应容的小腹迅猛打去,一下,两下,就在商应容要反应的时候,他飞快退後三步,一脚猛踹了过去。 他的行动像闪电般快迅,而完全猝不及防的商应容就这麽被他踢在了地上,盛痛之下的脸孔有著无以复加的强大暴怒。 他试图要站起来 就在何暖阳已经跑过来要伸腿补一脚的时候,关凌拦住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看著商应容冷冷地笑,又往商应容的弱点那处重重地踢了一脚。 谁能比他更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弱点 商应容被那一脚踢得抽搐了起来。 而他那本来跑来的司机愣在不远处,完全傻了眼,都忘了靠近。 关凌又伸手拉开何暖阳,把嘴里还剩著的残血吐到地上,深吸了口气,蹲下对著被踢到神经,肢体暂时麻弊站不起来的商应容说“你他妈给脸不要脸,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我把你当人看,你非得拆我的台,你非要下贱呵,行啊” 他伸出手,脸色平静,抽了商应容一个耳光,用的力道太大,以至於那声音响得格外轻脆,“这个还你刚才的” 他又抽了一个,把商应容此时还冷笑著的脸抽到了另一边,“这也是刚才的” 随即,他连抽了六七个,抽得商应容的脸一片腥红的血肿他的手也全血肿了才放了手,站了起来,冷冷地对著地上的人说“这是还上次在医院的,你这段时间给我的,商应容,有什麽意见,我等著就是,还有何家的事,你要是再敢给我动一下手脚,你就等著我杀你全家,我说到做到,你最好相信。” 说完,他走到被随之而来的小齐他们强力拉住的司机前面,对他说“老马,回去跟你们夫人说,就说她儿子要是再不要脸对付我,她们要是再敢对我动一下手脚,我就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再逼我,我也不想要命了,大家一起死,有他们商家一家人拖著进地狱,我再乐意不过。” 他淡淡地说完,回头拉著一脸五味杂陈的何暖阳进了房子。 关凌换了身衣服,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他强撑到病床上躺下的时候才昏过去 在医生护士齐齐围著病床诊断与上药时,他再也没忍住,走到窗口,捏著鼻酸的鼻子,想把眼泪眨回去。 他一路都看著关凌面色平静,甚至中间还朝他笑了一笑的表情到医院的。 只是,他的脚也抖了一路。 何暖阳故意没去看他抖动个不停的脚,他这个时候,不敢猜测关凌的心情。 不敢猜测他那麽殴打一个他曾爱得比他的命还重的人的心情。 是有多绝望,他才那麽平静地说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何暖阳想至此,眼泪掉了下来,他不敢再深思下去,勉强地笑了笑,回过身,把情绪控制住了的他向著医生走去。 姜虎没多久就到了,他到的时候,关凌还在昏迷中。 “是全身虚脱,等一会就会醒过来,没什麽大毛病,就是肠胃和食道有发炎,得休养几天。”何暖阳跟一进病房就弯腰去看关凌的脸的姜虎简单地说。 “我刚听人说了。”姜虎“嗯”了一声,在床头坐下,摸了摸关凌的头发,转头问何暖说“你说他是不是瘦了” 何暖阳眨眨眼,把眼里突然又出来的酸意眨了回去,轻“呵”了一声之後说“可不是。” 姜虎先是沈默,过了一会笑了一下,说“以後好好养,会胖起来的。” 何暖阳轻轻地点了下头,站不住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著关凌半晌无语。 姜虎的手机响了,他走到窗口接了电话,接完回头对何暖阳说“商应容刚送进了医院,他的智囊团也跟著去了一大半。” “嗯。”何暖阳点了下头,换过一个凉的暖水包,放在关凌怎麽暖都暖不起来的手下面,又把被子轻轻地盖到了上面。 姜虎在旁默不著声地看著他细心的动作,等他完了才开口说“你们打算怎麽办” 他问的是何暖阳与李庆。 何暖阳依旧轻声地回“没事,你不用顾虑我们,都到这地步了,商应容要是想全天下的人都想得罪,那就来吧,没什麽好怕的。” 姜虎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有些讶异。 何暖阳向来是不会把话说死的人,他心思的慎密行事的谨密向来不比关凌差多少,看来,他也是被彻底惹怒了。 关凌醒来後,先是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不见,过了好一会,才有视线出现。 首先映入眼敛的人是何暖阳。 关凌看著老友,笑,“我差点以为我瞎了。” 何暖阳却一脸平静,答非所问,“医生说你应该算是神经性休克,应该是当即倒下,却忍到了床上才倒下,都想拉你去做试验。” 关凌立刻闭嘴。 何暖阳继续淡淡地说“你忍过头了,再这麽忍下去,用不了几年就会大脑瘫痪” 关凌更不敢说话了。 平静的何暖阳比任何一种表情的的何暖阳都可怕,关凌宁肯这时候他对著自己吼。 他不说话,何暖阳继续淡淡地说著他的“说是让你远离刺激源,避免情绪起伏过大,要不造成的永久性神经损害就治不好了,我知道你平时装逼装习惯了,可还是没料到你装到了这种我都要仰望的高度,受不了难道你就不会说” 说到这,他就顿住了话,不再说下去。 关凌知道他说下去的话,话会很难听。 他不笑了,看著何暖阳,轻轻地叹了口气,任由胸口的疼痛漫延,漫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时他无声地流出了眼泪,却还是习惯性地笑了一下才说,“我不忍了,以後会好好过。” 何暖阳点头,背过身,把眼泪眨了回去才转回头淡淡地继续说,“也不能吃安眠药了,你得戒。” 关凌看著何暖阳眼角的泪痕,很是安份地说“一定。” 说著他捏了捏何暖阳的手,安慰他。 何暖阳这时再也绷不住了,他伸出另一手挡住眼睛,崩溃大哭出声“我真怕你就这麽死了,你才多大啊” 作家的话 三更中的一更,悲惨地打个头炮先。 爱太慌张第四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一章 听说商应容出院那天,关凌都没有出院。 这天何暖阳提了饭菜过来看他,说何鑫的事已经没事了。 “他找你了”关凌拿勺往嘴里塞了口饭,云淡风轻地问。 “不算,”何暖阳摇头,他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接著说“他找到了家里,李庆跟我都在。” 关凌不无意外地挑了下嘴角,不算笑的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嘲讽。 何暖阳看了他一眼,轻摇了一下头,“他说他们一家人都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商绯虹的事也会走正式法律程序” 关凌皱了眉,突然不想听下去。 何暖阳也皱了眉,眉目间皆是不情愿,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不想让你欠姜虎太多的人情,姜家毕竟是当官的,比商场更复杂。” “什麽意思”关凌饭都忘了吃,警觉地问。 “姜家上头那边好像出了点事,”何暖阳眉头深锁,他站起身,去了门边,看了看走廊,把门关上锁了,走到床边轻轻地在关凌耳边耳语“出了大事,姜虎要上京,商应容上午找的李庆和我,姜虎也来了,商量的结果就是确保把你得拉出来。” “关我什麽事”关凌疑惑,轻问。 何暖阳继续俯耳“是小齐,他以前跟著的人现在出了事,进了局子的那个重要人物的心腹,他手上经手的所有的事都会被彻查,最近帮你办的事怕是会查出来,现在姜虎跟商应容都答应把这些事抹过去。” 深知权利斗争其中利害关系的关凌拿碗的力气都没有了,深吸了口气。 何暖阳见状把他的碗拿开,沈默了一下,说“你出院後,住我家。” “商应容要保我”关凌在脑海里把何暖阳所说的事过了一遍,撇头看著何暖阳。 何暖阳干脆躺在他身边,搂著他的肩,嘴唇微动,“小齐昨晚就失踪了,商应容那边的人得了第一手资料,早上就找上了我们,让姜虎过来,一起商量确保你这段时间跟小齐接触的事被抹平。” 他说完,病房沈默了好一会,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後还是何暖阳叹了口气,打破了平静,“商应容说这次他会帮姜虎。” 关凌眉间全是阴霾。 “他说你欠姜虎的人情,他帮你还”何暖阳淡淡地陈述著上午会面的情况,“姜虎答应了双方把你的事共同抹干净,他这时候保不了你,不得如此,但拒绝了商应容的帮忙。” 分节阅读_37 “你的意思是”关凌看著何暖阳。 何暖阳看他,叹了口气,“算我们对不起姜虎,我没劝他接受商应容的帮忙,他们要决定怎麽办就让他们怎麽决定去,我不想你再跟商应容有什麽牵扯。” “事情凶险吗姜虎”关凌胃口尽失,拧紧的眉头已经纠在了一块。 何暖阳“嗯”了一声,“他父亲进去了。” 关凌刹那心凉一片。 何暖阳见关凌的饭不能再吃下去,准备给他办出院手续。 黎江明过来的时候,何暖阳出了门把门关上。 关凌跟黎江明走到窗边,先开口问“严重吗” 黎江明客气地笑笑,没说话。 他无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 关凌也不知道说什麽,只好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客气,”黎江明依旧微笑,“好好照顾自己。” 关凌知道,他们的事,他们是不会跟他这个外人表什麽态的。 他不给他们再添麻烦,就是最好的帮忙。 关凌出了院,才知道事情在一夕之间已经坏到了什麽地步。 他刚进何暖阳的家门,前面保安室就打来电话说有关部门的人进来了,於是他前脚刚进门,後脚就被何暖阳从後门拉走。 刚走两步,何暖阳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他听著匆匆说了声“知道了”然後挂了电话,拉著关凌急步换了个方向。 “後门被他们堵住了,我们暂时去别的地方躲一躲。” 关凌抿著嘴,跟著何暖阳进了一幢房子,何暖阳从一个角落里翻出钥匙,进了门,关凌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这房子其实是商应容的了──何暖阳这片地方的开发的一期商应容先期也有小投资,别墅群建立後,有一幢划入他名下。 房子没人住,有不少灰尘。 关凌进去後拉著何暖阳进了厨房,关上门,检查完之後在一片没有多少光线透进来的黑暗中,严肃问何暖阳“事情非常严重” 何暖阳点头,“小齐身份不简单,身上背了不少内幕,听商应容跟姜虎的意思,你必须跟他撇得清清楚楚,要不事後难办。” 关凌正要说话,却敏锐地听到门响了。 “关凌”几声脚步声之後,是有人低声叫关凌的名字。 关凌听著耳熟,把门打开,然後看到洪康走向了这边。 “这时候不能跟你说别的,”洪康一见到关凌脸上的冷肃是关凌以前在他脸上从未见到的,“现在开始要你往哪走就只能往哪走,今晚确定是呆这还是去别的地方我们要根据情况变动,出事的小齐是在你的房子里被带走的,现在只要你被他们抓住就是一个窝藏他的帽子,进去後,无论是姜虎还是老板,都不能确保把你捞出来” “老板在周旋的这段时间,你必须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洪康说著,看著关凌皱著眉的脸非常直接冷漠地说“他在保你的命,不管你愿不愿意,还是恨不恨他,跟老板仇深似海,还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命了,这些事後再说吧,关凌,你要是现在进去了,你人出不来不说,也会给姜虎添麻烦,你也很清楚明白,人只要一进去了,万事都不是你,和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人说了算的。” 洪康没说得更多,说完就给了他和何暖阳一人一支手机,“你们的都关了,这段时间拿这个用,先呆这,保持联络。” 说完他又悄声走了。 关凌和何暖阳在这幢房子呆到半夜,何暖阳才接到李庆的电话,说他们可以回去了。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了满身都是疲惫的李庆。 李庆看到关凌,摇摇头说“暂时解决,现在不能确实确定你跟小齐的关系,他们要有了证据才找你。” 何暖阳已在李庆身边坐下,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李庆朝他笑了笑,对关凌继续说“在姜家麻烦解决之前,谁也拿不准事情变化的方向,所以你只能住我们这了,见机行事。” “刚才的麻烦是商应容解决的”关凌不得不问清楚,虽然他很想不知道。 “嗯,”李庆点头,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对关凌说,“你们之间的事,我说不出什麽好坏,但有点我想我们都要承认,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也许换个角度想想,他以前不照顾你是你表现得毫不需要他照顾,可你真出事,仅一天一夜,他就调动了他最大的关系网,强保拉你出来,关凌,我刚跟他处理的事,我也坦白跟你说一句,就算他自己出事,他也就这力度了。” 他说完,何暖阳“啪”地一下打了他的脑袋,骂“你他妈跟他共事一天就倒戈到过去了这麽欣赏他你怎麽不找他过” 李庆被打,不悦地看了何暖阳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喜欢他,怎麽跟他过我只是实话实说,再说了,人哪有不犯错的至於闹得这麽惊天动地的当演几百集的肥皂剧给人看啊说得难听点,他也配合著关凌演了这麽久了,他要是真不在意关凌,他演个屁啊,你看他包养的那两个,谁敢对他有个屁的放他什麽时候对人真的手软过多年前我还见过一个他当时喜欢的人就说了句不顺他耳的话,人再惊才绝豔不也没两天从此就消失了吗” “嗯”何暖阳听了危险性地眯起了眼,“你刚说什麽” 李庆疲惫之下说漏嘴,缩回脑袋,屁股迅速往旁边移了几下,怕被何暖阳打。 何暖阳“呵”地一声像冰冷的刀刺出一样笑了出来,“多年前是哪年是你跟著一群人鬼混的时候的多年前我说难怪你怎麽老跟商应容签合同,原来是曾经有坚固的革命友情啊,还别说,跟你过了这麽久,我今天才头一次知道你还和商应容鬼混过,是谁告诉过我只跟人出去喝过几次酒的” 他越说,李庆的身体就缩得越小,何暖阳看得更是气得额头青筋突突乱跳,对著他就是一声暴吼“姓李的,你他妈还有多少事瞒著我” 李庆听著身体猛烈地一抖,抱著头干脆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满脸苍白的关凌看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头疼的脑袋,朝何暖阳说“李庆没别的意思,再说这都是以前的事,这事当年其实我也知道,人没几天就被商应容送走了,李庆估计也不过是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看到了这事。” 李庆听了,满脸感激地看向充当和事佬的关凌,然後冲著何暖阳为自己申冤,“我都忘了,这事也是临时想起,当时没多久你让我回去了之後我就一直没跟他们有什麽接触了,再说了,你看我不一直帮著关凌吗我什麽时候倒过他的台” 何暖阳看他满脸急躁又欲要讨好的脸,冷笑褪了下来,走到他面前狠狠揪了下他的头发,恨恨地说“现在暂且饶过你,等会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庆在他走过来揪他头发的时候已经抱上了他的大腿,听了之後脸沈了下来,“那先让我睡一觉再说,明天还有事要处理。” 连续一个星期,关凌住在何暖阳家一直没出门。 商应容没有来过一次。 倒是姜虎打来过一次电话,在电话那头非常诚恳地说了声“抱歉”。 关凌无奈地回“你抱什麽歉当时是我首先找上你的,你帮我办了这麽多事,最後还让你帮著我抹事,怎麽说都是我欠你。” “呵,”姜虎在那边轻笑了一声,就在关凌想问他现在情况怎麽样的时候,姜虎在那边又说了一句,“真是抱歉,关凌,我没有说到做到。”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等关凌打过去,却是查无此号码。 关凌现在只能从李庆和何暖阳口里知道事情的发展,这天晚上知道姜虎的母亲也被带走了之後,他突然说“我想去见一下商应容。” “你疯了”原本在喝茶的何暖阳一下把茶杯摔到了桌上,“你还非得跟他纠缠下去有完没完了你要去找他说姜虎的事你这自我牺牲的蠢劲什麽时候才消停” “我没法坐视不管,”关凌自我解嘲地笑了一声,“要是我帮不上也就算了,现在知道商应容能帮,还有会帮的可能性,你说我坐得住吗” 李庆在旁这时开口,“你不用管了,商应容说这事他会帮。” 他一说,关凌跟何暖阳都齐齐看向他。 “看我干嘛”李庆挑眉,一脸平静,“商应容不是一开始就说要还姜虎前段时间帮关凌的人情了吗所以他一直在帮著。” 说完,他顿了顿,跟何暖阳道“老婆,我接下来说点事,你能不能别再跟我算帐了,我就说一下事实情况,免得关凌不知道。我说的其实也算得上告密了,我还是不小心在商应容那听到的。” 何暖阳眯眼看了一下他,过了几秒,“嗯”了一声恩准了。 李庆得到允许,朝关凌说“这事商总搭进去了不少线,尤其是韩老那,他出资和韩老儿子办了个公司,名义上是他的,但股份大半都是韩家和其它七七八八用得上的那些人的,这钱多少算是算不清了,资金,技术全是他的,股份却不是他的,我不是为他说情,告诉给你,也是想让你明白一下你的身价,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商总故意让我知道告诉你的,但有一点确实是真的,他为了保你的命和为了帮姜虎,折损的不是一点两点的钱,而且姜虎家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他把手插进去,他把他的公司前途也算是搭进去了,这是事实,你自己衡量好,要是真不想过了,也别觉得你欠他,就像你前十来年死心塌地为他什麽事都做一样,他现在做的也是他愿意的,别让他拿这个来拿住你,你不欠他的,就像阳阳所说的一样,你别顾忌得太多了,你谁都不欠。” 作家的话 s不算洗白商应容,他还是有他致命的缺点,但同时,他确实在某些方面很男人,强大,强硬。这种人过日子如果没过对就会一团糟,不擅长情爱,也不愿意在这种事上花费过多时间及精力,但天要是塌了这种事一旦发生,他会是先站著顶住的那个人。 嗯,我又镇定地泼了一大盆狗血,欢迎大家吐槽兼扔板砖,但切记要是真想打人不要打我的老脸。。 另外,晚上那更会晚点,十一点左右吧,大家准时即可,早睡的同学请早睡,明早看也是一样。 爱太慌张第四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二章 几天後,商绯虹的案子开庭。 其间商家兄妹闹开,商绯虹从家里搬了出去。 官司打到商绯虹快要失败隔天,商绯虹又搬了回去。 案子最後商绯虹胜诉。 何暖阳这天接到电话後跟正在躺椅里要死不活闭著眼睛的关凌淡淡说“我看商家母女也快被商应容搞定了。” 关凌微微一笑,没有睁开眼睛。 没有人比关凌更了解商应容,而关凌现在想,商应容其实也是足够了解自己的。 那个阴险的男人知道他不是那种足够洒脱的人,他不喜欢欠别人什麽,哪怕别人给他送个鸡蛋,他也得回送只母鸡回去他才安心。 他就是这种人。 所以,他在等著他回头。 商应容哪会做赔本的买卖他这辈子就从没做过一桩。 关凌没办法把这样的商应容摊开在何暖阳他们面前说,就算说了也无济於事,因为商应容帮了他的事实确实存在著。 把商绯虹搞定,又是做给他看 真是决心可嘉。 关凌想得明白,知道自己逃不过自己这关,最终会束手就范。 他的性格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明明知道也只能这样下去,就像一场已知结局的宿命,他无力改变结局。 不过,结局改不了,他可以改改过程。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了。 没死,就得好好活下去。 关凌一直在何暖阳家慢悠悠地过著日子,何暖阳一直是一个人在家,有著他,更是如鱼得水,两好友每天研究下菜谱,看看比赛,听听外面的八卦,这样两个月下来,直到开春,两人脸色红润,皮肤有著天然的光泽,虽然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些生嫩,但也要比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要强太多了。 他们实在把自己照顾得太好了。 李庆每晚回来看著他们都觉得在这个家里他不过是个干活挣钱的长工,每天早出晚归的,回来後还得不到注意力,实在让他有些觉得不满。 於是,他在得知姜虎可以回来的那天,刚确定完消息後电话都懒得打,驱车回来专门告诉正在跟何暖阳研究 分节阅读_38 花卉的关凌。 关凌听了微笑,点头说“真好,等著他回来一起喝一杯。” 说完,转过屁股,继续跟何暖阳商量著他家院子里种什麽树好。 夏日快要来临,何暖阳明显对他家院子里的树比对李庆要关心多了,很认真地跟关凌研究著,对李庆眼神也懒得奉上,气得李庆摔了门,负气开车继续回公司挣钱。 李庆走後,何暖阳无奈地朝关凌笑,“他就是这种人,你啊报复够了吧” 这段时间,李庆总是若有若无地提示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商应容也不错,人无完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恰好就适合你,跟谁过都需要磨和。 关凌也知道李庆其实并无恶意,他们这种折腾过来的人都知道,日子只要能过得下去那就过下去,实在不行了就撤,犹豫不决才是生活最大的杀器。 可他不是犹豫,而是,已经做好了决定,能拖一天算一天。 总不能一切都按商应容的步调来。 既然姜虎已经能回来了,随即洪康也打来电话明说他可以出现在公众场合了,关凌这天晚上在电脑上忙到半夜,仔细把条款列了出来,第二天睡到九点,吃好早饭,把条款打印了出来,开了自己停在何暖阳家的车,往容广开去。 他直接上了8楼,安娜像是知道他来了,站在电梯门口,一见到他就弯腰,“关总” 关凌朝她微笑,安娜踩著高跟鞋跟在他身边说“商总就在办公室里,您直接推门进去就可以。” 关凌笑著道了声谢,推开而入。 商应容就坐在大办公桌後,手拿著桌上的一份文件,关凌走进去後他抬眼沈默地看著关凌走到了他的面前。 关凌靠到办公桌前,把袋子里那张列好条件的纸放到商应容眼前,“你看一眼,没问题就签字,我今天就搬你那。” 五官过於分明而让脸显得冷酷不近人情的男人拿过那张纸,眼睛迅速地往纸上扫视,看到第三条时他的眉毛已经微皱,看到第十条时,眉毛全皱。 尽管如此,他也没张口说话,拿过笔,在签名处签了字。 “盖你的私印。”关凌提醒他。 商应容没说话,甚至没看关凌一眼,起身去了保险柜那边开锁拿出私印,在那张单薄的纸上盖了章。 关凌拿过纸张,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先前还以为至少还得按商应容的意思修改个几条呢,哪想商应容这麽痛快。 他随意折起重塞回了口袋,然後对商应容说“那好,你忙,我先回。” 商应容冷漠地看著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家门钥匙,伸到了关凌前面。 关凌挑眉,接过,然後头也不回走了。 走出门的那刻,他嘲讽地想,商应容居然没被条款给气死,也算是奇迹了。 既然如此,那就搬。 反正搬了也不吃亏,也没多少束缚,还能给商应容多多少少找点麻烦,凭什麽不搬 关凌没有立刻离开容广,他去了陈晓遥的办公室。 陈晓遥正忙著,见到他,愣了。 “抱歉打扰,有时间”关凌微笑,彬彬有礼。 “有,快坐。”陈晓遥出了办公桌,手一伸,请关凌到沙发上坐。 “不用了,我来是跟你要商应容的私人帐目,所有在你手头上的都给我,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今天交接。”关凌眼睛都带笑,气色很好的脸上因笑容显得性感极了。 “啊,这个”陈晓遥刹那顿住了脚步。 “你可以打电话问商总。”关凌笑得很是温和。 陈晓遥也笑,对关凌说了声“抱歉”就拿起了电话。 没两秒,那边像是接起,陈晓遥口气迟疑地说了句“商总,关总” 他说了几个字就住了嘴,然後过了几秒,他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挂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明显慢了不少。 之後他转过头看著关凌的时候满脸都是真挚的笑容,“关总,我的事不忙,如果你有空,我今天就给你做全面交接。” 关凌点头,笑,“辛苦了。” 几个帐户的简单解说後,关凌看了看其中一个,没再让陈晓遥说下去,他开口问“那明天就是转钱的时间” “是。”陈晓遥点头,看著关凌的眼神的有点试探。 关凌看著他笑了一笑,拿起手机,打了商应容的号码“你把花旗的操作密码告诉我,还有拿台我能用的电脑给我。” 他说完,那边听完,挂了电话。 “继续。”关凌看著陈晓遥笑,陈晓遥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此时难掩脸上的惊讶。 十分锺左右後,安娜过来了,手上拿著台电脑,交给关凌时轻声说“商总说这台电脑你可以拿回去,你要的东西在d盘的第一个文件夹里,密码是你们家里的门锁密码。” 关凌“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 说著他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调出文档,看到了一长串的密码,他挑了挑眉,找出了花旗的。 他当著陈晓遥的面,把那帐户里的钱全部转到了他自己在花旗的帐户。 操纵完成後,他对陈晓遥平静地说,“以後这两人的钱就不由商总支付了,麻烦你等会电话告知他们一声情况。” 陈晓遥脸僵了僵一声,但还是说了一声“好”。 关凌朝他笑笑,“那我们继续。” 陈晓遥又不得不又说了声“好”。 很明显,关凌的条款让商应容憋了一肚子的气,哪怕他脸上什麽表情也没有,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把门关上的重量重得吓得在厨房里的两个厨娘都在原地跳了一跳,拿手直拍胸口直呼观音菩萨。 “没事,没事”关凌笑著安抚她们,人走到客厅,商应容这时正把公文包大力地扔到沙发上,看也没看走出来的关凌一眼。 “先上楼洗澡换衣服,二十分锺後下来吃饭,换的衣服放在床上,把头发擦一下再出来换。”关凌把他的外套脱了,而商应容也是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把公文包带上去。”关凌叫住了他,脸上也没什麽笑意,显得有点冷。 商应容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但还是回来把公文包拿到了手上才再次转头。 该死的条款,商应容厌恶地想,如果不是真想让他回来,跟关凌这样的人,这辈子最好两不相见来得好。 关凌在楼下想了想,还是上了楼。 这时商应容已经在洗澡,关凌把浴室的门大打开,抱臂靠墙,对著里面的人悠悠地说“陈溪米那我已经让陈晓遥最後给他转五十万过去说明情况,至於那个天才导演的,恐怕以後就不能在你那拿一毫一厘了,这个月的那一笔也不可能给,你那花旗的钱我转到我帐上了,明天就去给你销户。” 商应容根本不想理他,不说话。 关凌早习惯了他这死德性,他不说归他的不说,他交待他要交待的,“你别私底下背著我给他们钱,别忘了,我要是发现一次,你就得给我转你手头上容广百分之一的股份给我” 说到这,关凌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其实我还挺乐意你给他们钱的” 他说著就笑出了声,还没幸灾乐祸完,全裸的高大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当著他的面,把浴室门,再次重重地,甩上了。 关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还是没忍住,嘴边的笑容越扯越大,扯到最後,他抱著肚子笑了起来,差点笑得跌在地板上。 而里面的商应容回应他的是,把浴室里的音响开了,并且开到了最大。 晚上商应容莋爱的时候发了狂,不仅射了关凌一脸,还射了关凌一肚子,像是要把白天所受的气全都报复回来一样。 关凌到第二天接近黄昏的时候才勉强扶著腰起了床,艰苦地下了楼,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姜虎打电话。 电话这次总算能打通,姜虎在那头说他晚上的飞机回来。 关凌问他哪天能给他洗尘,姜虎说就这两天,等他把手上的事一处理好就成。 说完这句,姜虎沈默了一秒,对关凌又说了句抱歉。 关凌无奈,“说什麽抱歉,你没什麽对不起我的。” 姜虎在那边短促地笑了一声。 关凌在这边开解,“你这是欠商应容的,以後你还了他就是,用得著跟我愧疚什麽吗至於我,不趁著这个时候回头,他也有得是办法让我回头,你知道他手段的,他这种人就做不了赔本的买卖,何况我还打了他,还说要杀他全家,他哪可能真放过我。” 姜虎听了在那边也挺无奈地说“我也打过他,比你只差没说要杀他全家了” 关凌被噎住,半晌无语。 “好了,回头见面再说” 姜虎那边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了起来,关凌知道不方便说话了,说了声“好”就道了回头见。 关凌是在靠近窗边能晒到夕阳的沙发上趴著说电话的,说完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做饭的两个厨娘已经过来了,关凌也不好意思让人扶他,就干脆闭著眼睛在沙发上假寐。 只是没想,闭著闭著就真睡了过去,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全黑了,客厅里已经亮起了灯。 而商应容就坐在他的身边,看著手中的文件,不声不响的。 关凌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扶了扶自己的腰,试著动了动 结果,还是起不来,腰根本就是动都动不了,僵硬得堪比石头。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逞强了,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商应容的大腿,“喂” 商应容赏脸地转过脸看了眼他。 “我起不来,扶我一下”关凌吹了吹额前因这段时间没出门而没有修剪,长得有些过长,拦了点眼睛的头发,决定明天一好点就去把毛给剃了。 商应容看著他,想了一想,没动。 关凌被尿憋得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推了推他的腿,“快点” 商应容看著他有些急躁的脸,挑了挑眉,“就你这态度” 此时此刻,关凌敢用他昨天刚转进他银行里的那些钱跟任何一个人打赌,他在商应容的死人脸上看到了赤裸裸,完全毫不掩饰的恶意。 作家的话 s没打算洗白商总,商总这种人也洗不白。 但跟现实里咱们的日子不管好坏都得过下去一样,小说里的人,也得按照因他们的性格而形成的人生轨道继续过下去。 爱太慌张第四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三章 “你还想怎麽样”关凌也挑眉,他眼睛一挑,正好看到餐桌上摆好的饭菜,此时客厅里也只有他们,他不禁柔了口气说“腰实在动不了了,快扶我起来吧,我上趟洗手间咱们就吃饭。” 商应容冷眼看著他,不说话。 哪怕是他等著他一起吃饭,他还是摆这姿态 关凌真是无奈,再下火力,去摸商应容的手,此时的脸上的温柔堪比以前他对商应容最好的那段“你扶我去吧,明早起来我给你下面条吃。” 商应容瞄他一眼开了口,“明晚商务部有宴会” “我去。”关凌痛快点头。 “面条。” “我下。”关凌实在是憋不住了。 商应容冷冷地嘴角一勾,起身,弯腰,把人抱上了。 关凌缠著他的脖子时想,以後得玩阴的,让他有苦报复不得,这才高明。 途中商应容的手抖了一下,想著事的关凌抱著商应容脖子的手立马紧了一下,待稳定後,他不禁翻了下白眼,“您可别摔死我了。” 商应容把他扔到洗手间里,上下扫射了一下关凌,那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还不配让我摔死。 把关凌哽得屎都差点撒不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关凌爬起来做了早餐,和商应容一起吃了点,就又趴床上了。 睡到中午才又勉强爬起来,随便吃了点,打电话给商应容,“把今晚要去的人传真过来。” 跟著商应容过,其实并不轻松,难伺候不说,事也多。 如果不是以前对这人死心塌地,关凌也不愿意选择这麽个身份的人。 他以前打理著一部份商应容和官员来往的事。 这种事,他跟商应容从不明说。 分节阅读_39 哪怕後来撕破脸,彼此之间也没拿这种事做过文章。 关凌可以杀他全家的话都说得出来,但这种动根底的事他还真没动过脑子。 没想动,也实在是动不得。 光一个韩老,有人宁肯先自行把脖子抹了,也不愿意去得罪这号人物。 前段时间故意忽略的事,得捡回来。 关凌看过宴会名单,先打了个电话到韩家。 那边先是在韩家开了近三十年车的老司机接的电话,一听是他,跟著关凌呵呵聊了几句,等关凌问到下午可否拜访後说韩老正好在家,有时间。 电话一完,关凌进了书房後的保险库,拿了本装在木匣子的书,又挑了罐茶,这才退出保险库。 以前商绯虹说他图她哥钱,这都是浅显的笑话。 他跟商应容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贪图的是他的感情,在商应容的心里,他贪图的怕还是有地位。 仅一个保险库,里头就不知道藏著多少事了,哪是钱可以估量的。 关凌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安娜上次问他韩会长送的东西在哪的事,不禁在心里暗咒了一声,从门边折返了回来,打电话给商应容,那边一接起,他先确定“商应容” “嗯。” 还好这种时候没跟他拿乔,关凌这时候也懒得腹诽什麽,直接说“你上次让安娜问我书房的事” 商应容先沈默,“嗯”了一声。 “你那时候是要把事交给谁” “陈晓遥。” “你还没跟他说吧”关凌警觉地问。 “没有,洪康不确定他的一些背景,”商应容顿了顿,“等会我让洪康把资料给你送过来。” “先别,我等会要去韩老那。”关凌拒绝,口气很冲,“你不是姓陈的都想上吧你跟他有一腿” 商应容在那边先是沈默,然後冷冷地回复关凌“要是可以,我宁肯上他也不愿意上你。” 这时候还他妈嘴贱,关凌气得笑了,“承蒙您看得起,忍著恶心可著劲上我说正事,安娜那边呢程小习还在你们公司上班” “安娜没问题,我让洪康带过她几天。”事实上,关凌离开的那阵商应容那几天不对劲,安娜又是秘书,不想先和关凌开口的商应容就让安娜问了句,过後他就知道自己太掉以轻心,就让洪康直接去处理安娜。 还好安娜足够聪明,之後到现在表现得还是可圈可点的。 关凌想起安娜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原来是被洪康带过一段,难怪比以往要好上太多。 路上关凌的车被拦了,洪康上了车,笑著说“捎我一程。” “来干嘛”关凌皱眉,他不太喜欢洪康,洪康这个人太厉害,为人也过於忠诚。 尤其他的忠诚是商应容的,其次是商家的。 “商总让我送东西过来。”对关凌的态度洪康不以为然,递给了关凌一张纸,“你就看看这个,心里有个数就好,其它的公司里的档案上就有。” 关凌拿过扫了几遍,看清楚了,把纸还他,没有吭气。 洪康接过,没有说要下车,看著关凌就是笑。 关凌瞥他一眼,“有话就赶紧说吧,前段路段就要出市区了。” 关凌总算开了口,洪康哈哈地大笑了一声,然後微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都不可能分得开,老板早就认定了你的死心塌地了,哪可能轻易放你走,你又不是随便哪个瘪三瘪四代替得了的,十年啊,你跟他上了多久的床就替他办了多少年的事,他说你走了的那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样的人哪是说走就能让你走的,可他偏偏就答应了,你不想想是为什麽吗”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事後不又让我回去了吗” “那又是另一回事,”洪康摇头,“但他当时确实是有点对你不住,所以才让你走,他嘴里说不喜欢你,但你想想哪可能让一个不喜欢的人呆在身边这麽久还让他接触他的这些事” 关凌把他的话当放屁,洪康和他关系也就那麽回事,尽管他们都是不多的知道商应容私底下的那点事的人,但洪康因著商应容的态度其实对关凌也是抱著隔岸观火的态度,也没少商家母女他的讯息的。 说什麽一直觉得你们都不可能分得开,骗鬼吧,关凌很清楚洪康因为他知道太多起过不少次杀意,还好因著他行事周密从没出过差池,没给洪康下手的借口才活到如今。 商应容的身边,哪是那麽好呆的。 关凌脸上的嘲讽洪康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知道这时候讨好关凌也为时已晚,他也自我解嘲地笑了一笑说,“你一向行事心思慎密,也具有足够杀伐决断的能力,偏偏老板一直都不这麽认为,有时候我都觉得在他眼里的你和在我们眼里的你是不同的。” “行了,”关凌没想在别人口里听到太多的自己,眼看要出城了,他把车停到一边对洪康说“你一向都是忠人之事,以前我对你没意见,以後也不会有,你没必要说这麽多废话,让我相信你也会对我有点忠心表的哪门子的忠心你说我会信再说除了商应容,你还会对谁有忠心啊” 关凌说完,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了,和缓了口气跟洪康说“别人看不清,我还是看得清的,你跟商应容看著是上下属,但哪有你们这样死活都会系在一条线上的上下属,兄弟间都会反目,你说你们哪天可能会散夥我跟商应容哪天说不好还是会散夥你们都散不了,你没必要跟我表什麽忠心,我直接跟你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讨厌你。” 说著,他挑起嘴角,笑著调侃地朝洪康说“你也别想跟我成为朋友了,你再努力也没用,你也得蒙得过我才成,我也不想跟你成为朋友,我防你都来不及。” 洪康见话都被关凌说破,脸皮厚得已经量不出尺度的老狐狸也笑了起来,自嘲地笑了一声之後说“我以前就跟老板说了,论一针见血的狠辣,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你,偏偏怎麽说他都认为你好拿捏,非得认定你不可能不爱他。” “他看不起我,”关凌不屑地挑起嘴角,“老子倒贴,就认为我不值钱呗。” 洪康听了,咳嗽了一声,瞄著关凌说,“跟你说个真事,你那天打了他,他进医院的时候都是蒙的,半夜的时候还问我,他是不是真被你打了” “敢情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啊”关凌发出不屑的嗤笑,笑了一声之後想著商应容大半夜的不相信他被打了还找人问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洪康在旁也没忍著,跟著笑。 关凌笑得肚子疼,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边笑边朝著洪康说“你都不知道,当年为了不让他在谈判桌上发火,为了让他睡个好觉,我差点愁白了头发,每天都为这个休息不好,差点自己都倒了,为著这个还落下了个失眠的毛病,那时候我真的是把他捧在手心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著,哪敢想过有朝一日会连他的命都想要” 说到最後,两人的笑声都止了,洪康抽出张纸巾给关凌,在旁淡淡地说“老板是个硬脾气,对你的事有些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你再了解他不过,让著他点吧。” “凭什麽让”关凌挑起嘴角,眼角还带著大笑出来的眼泪,这时整张脸都有种说不出的嘲讽意味,“你看我让了这麽多年,让出了个什麽结果” 洪康见求情无望,只好闭了嘴,心里暗叹老板命再好也没用,这中途变成妖怪的关总看来是没想打算恢复到以前那个温柔的状态了。 关凌把茶给了老司机,老司机打开一点闻了一下,满脸惊喜“这怎麽能给我” “喝著吧,库叔,没了我再给你带。”关凌笑。 老司机没推托,带著他往内庭走跟他边走边说“你可有一阵没来了,我听说你们前阵吵架了” “吵了,没完没了的吵,这不,吵厌了就干脆糊弄著过算了。”关凌无奈地笑。 老司机老库也笑,“哪对夫妻不是这样过来的再说你们都还是男的,脾气都大著,像以前那样不吵架才不正常,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 “嘿”关凌搭上他的肩,跟他聊著,“说的也是,也不能老让著他不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不是” 老库直点头,“就是就是。” 说完,瞄关凌,“可不许跟商总说是我说的啊。” 关凌哈哈豪爽大笑,“您放心。” 他们进去见韩老,韩老正在给花树剪叶呢,一见到他们,老人把鼻梁上的眼镜给推上去了点,“还没进门就听见你们笑了,说什麽呢” 关凌连忙把随意匣子放下,走过去扶他,嘴里笑著说,“这不,在跟库叔说我跟商总吵架的事,您看,就因著吵架,好一段时间没来看您了。” “你们这架”韩老慢腾腾地坐下,“吵的动静可有点大啊。” 关凌跟著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连连点头叹气说“可不是,鱼死网破的心都有了,我跟您说,几年前他为了那个叫程彬的让我离开公司挪位置,你看我说过什麽话没有一句话都没有是吧可他接了这个人去家里住,那个家我都没住过一晚,还是我一手亲自布置的,您说这置我於何地我刚跟库叔说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呢,所以就想干脆挑撂子不干了,这不,就一直闹到了现在,昨天刚搬回去的,今天就想著要是您有空就得来拜访下,还好您正好在家。” 关凌都挑了真话说,没哪句是假话,他可不敢随便应付韩老。 说实话,韩会长都在他这老爸面前毕恭毕敬,何况是关凌。 关凌向来得这个老人的喜欢,平时完全不见外人的老头隔三差五的见见他,连韩会长本人都对关凌颇有几分客气。 关凌想著这次是韩老亲自开的口帮的姜家,姜家差他人情,商应容欠的算是还了而他这里,不管怎麽样,凭著以往韩老对他的那点待见,他其实也是欠的。 这世上无论哪,不管是因为什麽,没有凭白无故谁帮谁的事情,你就算给流浪狗扔条火腿,也是因一时怜悯心而起,这都是起因。 关凌是个通透人,从不拿乔,也不忽视谁,也不凭白占谁的便宜,这是他一路走来都把握住了的尺度,连唐浩涛都因此对他有几分尊敬。 这时库叔正要拿著匣子放到里屋去,韩老瞄到,哼了一声。 库叔嘿嘿笑著拿著跑了过来,“我刚就想著给您放里头去。” “我看看”韩老瞄了一眼,这才挥手让库叔走,回头对关凌说“有心了。” “这还是去年年初找的,知道你喜欢,一直想著给你送过来,”关凌把茶杯送到他手上笑著说,“哪想一架吵了近一年多,就一直放在家里头。” “我看你是真不想过了。”韩老哼了哼,让关凌摆棋盘跟他下棋。 被说中,关凌摸了摸鼻子,没说话,摆著棋盘。 “韩湘的事”韩老下了著棋,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关凌跟著下了一步,笑著说“您刚回国的那位小公子说到这,我正想跟您说,哪天要是他有空,我和应容想在家请他吃顿饭,您要是有闲心,要是能一道过来就是最好不过了,我下厨给你做几道正宗的徽菜尝尝。” 韩老听了,嘴角微有了点笑意,关凌以为他会答应韩湘来,他自己就会推托之时,哪想,老人家直接点了头。 “也好,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你们现在住的什麽地方。” 关凌听了掩下心中的惊讶,哈哈笑出声,“还真别说,市中心的房子我们那商总占著最好的那套,那您给我定个日子,看方便什麽时候来,我好提前准备。” 他是真没料到,这“菩萨”一样的老人家还会出门。 看来还是挺疼爱他这个一直在国外的小儿子了。 关凌脑袋转著,边跟老人家边闲话家常下著棋。 关凌回去的时候是五点,他打电话让商应容提前下班回家换衣服。 一到家,商应容已经回了,关凌说了韩老会和韩湘一起来做客的事,时间定在了这个月的中旬,农历初八那天。 “韩湘拿的股份是多少”关凌给商应容挑衣服的时候问。 “75。” 关凌挑著衣服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才说,“不少了,你多少” “5。” 关凌就不说话了。 给商应容穿衣服的时候才张口“也好,拿得多了,你给足了他们面子,韩老这次来也是给你补面子来了,我刚才还没想明白,他怎麽就答应来了呢,原来是补这个。” 商应容没 分节阅读_40 说话,他投资研发的近七年的成果就这麽被人拿走了,不可能没一点想法,但想想以後,他也就忍了。 这项研究打了水漂,就再尝试别的,多想无益。 不过,他不打算开口跟关凌说什麽,也不想开解,他确实是为了让关凌回来才把多年的研究成果拱手让人。 研发组的负责人都认为他疯了,商应容也不想让关凌太好过。 爱太慌张第四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四章 人类似乎天生就适合勾心斗角,很多人都非常乐於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表面笑语吟吟,私底暗箭难防。 商应容是出柜了的,这个被大众所知的事实没人能拿来攻击他,但今晚关凌一出现,但凡能跟商应容说得上话的,都要过来调侃再次一起出现的他们几句。 听著没什麽恶意,但已经是最大的恶意。 关凌也不是什麽菩萨心肠,人家来说几句,他也能照样不动如山地回敬过去,有人能说他跟商应容快要抢了所有人的风头的话,他就能笑著说出风头哪能抢过得xxx的话。 那xxx是那说的人包养的情妇,跟原配到这个月已经是打了第三架了,要说风头,在八卦圈里也是扶摇直上的趋势。 如此来往几个人都在已经做好准备了的关凌手里铩羽而归,围观的人就少了,商应容也就老神在在地找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人去了,一点感激的意思也无。 关凌也根本是不看他一眼,转过背,找他需要交际的人去。 一圈之後关凌有了点酒意,趁著酒意去找了韩会长。 韩会长正跟几个人在一间房打牌,他下属放了他进去,商应容也在。 关凌一看在坐的都是熟脸孔,走韩会长身边,坐到招呼的人随即拉过来的椅子上,凑过点身,“这牌,呃” 他“呃”了一声,坐在韩会长上家的他的前任老会长不再思索,立马打出了手中的牌。 韩会长胡了,清一色。 老会长瞬间脸都绿了,朝著关凌吼“你来干什麽,老子都打糊涂了。” 关凌立马哈哈大笑,坐他身边去,给他点烟,“没事,我来帮您。” “你这害人精”老会长还在嚷嚷。 “叔,得了,下把让你胡”韩会长嘴角含著笑,摇头失笑。 关凌点好烟站起给老会长捶了下他背这才坐下,对老头说“您多担待点,我这不要拍韩会长马屁吗他儿子结婚的时候我没去,要不帮著点,都没脸见他了” “你还知道没脸见我了”韩归威是个挺有官威的人,要笑不笑地看了关凌一眼,气势还是有著七八分。 “唉,唉”关凌连连叹气,不答话,只是帮著老会长洗牌砌牌,完了对著商应容不耐烦地喊“得了,得了,赶紧的多给韩会扔几个炮,多输点。” 商应容冷眼看他一眼,而其它几个在哄堂大笑的人於是笑得更大声了。 关凌也就闭了嘴,见气氛好了,也就不再拿自己开涮。 等著商应容连放了几炮,起身告辞,他也跟著走了。 等到了车上关凌才真正放松下来,车子开了一段,洪康上了车,对著电脑给商应容说今晚调查到的情报。 容广能在这麽十来年里能一直持续著水涨船高的趋势,也是因著商应容对时态与市场从不掉以轻心的原因。 别人事情发生时才知道的消息,他一般都会提前知道,稍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严加打听调查。 也因此,他的精力和时间绝大部份耗在了工作上。 商应容以前包养人的时候,顶多一两个星期找一次人,有时似乎是床都没上就得回来加班工作。 要是关凌不是每天早晚都会跟商应容见面,时间交集得过於紧密,都会察觉不出这个男人有包养的人。 这人床上表现倒是神勇,但性欲确实不重,他的精力更多的放在了公事上。 所以关凌认为商应容这段时间对他的折腾简直就是吃错药了,每次都要闹半宿,把他给弄得连去浴室清理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有毛病。 车开到家里,商应容他们进了书房,没多久,智囊团的人也来了。 关凌则进了卧室,洗好就在床上倒下。 半夜他被商应容一脚踹醒,然後在地上爬起来的他是相当愤怒的。 他脸色难看,但商应容脸色更难看,扔下句“我饿了”转身就走。 关凌忍了忍,才忍住了去拿新买的台灯砸上他脑袋的冲动。 他以前到底是瞎了怎样的眼,才至於看上了这麽个人 关凌没好气地煮了面,又削了盘水果扔到了商应容面前就去楼上继续睡。 半夜醒过来,并且是被那麽粗暴地弄醒过来的他试图再次入睡,焦躁地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这时候商应容就上楼了。 关凌就没动了,听著浴室里的水声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起身去把商应容的睡衣准备好,扔到床角,免得等会这疯子又来折腾他。 然後关凌躺下装死,打算商应容今晚要是再动他,他就把商应容从楼上扔下去,然後明天去自首。 他不再偷著吃安眠药,好不容易睡著,这次醒来想再睡也不容易。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睁开眼,哪怕商应容这时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感觉到人走到他面前时,关凌想著哪怕,哪怕这个人只说一个字,我都要拿刀把他捅了。 所以当商应容拿手推他的时候,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对著商应容就是一顿怒吼“我睡个觉你都要叫好几次,你干嘛不请个奶妈天天拿奶子伺候你” 商应容一听,他忙得半死进来看见关凌却睡得好好而勉强压抑住的怒火这时也全起了,平时完全不会提高音量说话的人也接著关凌的声音大吼“这是我家,你住进来了就得听我的,我答应你那麽多事,就算是伺候,你伺候下我又怎麽了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得到了就会完全不记得过去,我就不该纵著你。” 说完,他气得在卧室里暴走了起来,他想把关凌暴打一顿,但又得守住那条该死的不得打人的条款,这让他尤如困兽,不得已,他把台灯拿到手中,打开卧室的门,砸到对面的墙上。 然後,感觉舒服多了的他转头对著关凌恶劣地笑“你得去找个一模一样的来,得一模一样的” 关凌对著这样的商应容真的是心力都全部衰竭了,完全没办法的他把被子一裹,干脆当缩头乌龟,安慰自己睡一觉明天会起来的,他会见到一个对他冷言冷语也好过现在的表现的商应容的。 可他还没安慰好自己,商应容就又在吼“我头发还没干。” 关凌连对自己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地爬了起来,去拿吹风机。 好不容易干了,把人推到床上,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以为商应容睡著了,正要吁一口气的时候,他听到那非把手臂塞他脖子下的人突然吼了一句“凭什麽你睡得比我好” 吓得要叹气的关凌被自己的口水呛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咳完没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看著商应容在昏暗光线下的那张沈睡的还略带著几分不满的脸,关凌刹那哭笑不得。 他也忘了刚刚想捅商应容一刀的心了,可能是因为在暗沈的光线下,商应容此时的这张脸长得太像他曾经心底最深爱的那个人的脸。 他曾经就是看著这样的睡脸,才觉得爱商应容的心可以直到天荒地老,哪怕每次他都得需要静静离去,不能睡在他的身边醒来,他都认为他都不可能再会这样去爱另一个人。 爱情怎麽就能这样呢它怎麽就不能长在一颗柔软的心上呢 非得面目全非,才知过去可贵。 关凌忙著手头上的事情一个多星期,何暖阳打来了电话,说何鑫想他了。 他这一说,关凌事情也顾不得忙了,忙说今天下午他去学校接何鑫,晚上到何家吃饭。 何暖阳在那边说了声好。 关凌这天也提早从容广离开。 他这几天都跟洪康耗在资料室里查一些要用到的资料,也没什麽时间,连前两天上洗手间与脸色不好的程彬狭路相逢他都没空说句像样的话,点点头就回了资料室,实在是太忙了。 他现在办事也等於是帮自己办事,条款里有一条是商应容再征他做事,他得拿到像样的工资和奖金,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白干。 他厌倦了充当一个劳而不得的角色。 关凌开车去何鑫学校时打了电话叫洪婶去容广送晚饭,另外让她把宵夜也送了。 这几天商应容都在加班,今晚估计也免不了。 但关凌今晚就不奉陪了。 他交待完,就关了手机,怕商应容又有事没事地找他。 这一个来星期商应容就没消停过一天,忙著调查事情的关凌算是怕了他了,连喝杯咖啡都要安娜过来让他过去泡,他真是给这情商低能的白痴找个奶妈的心都有了。 何鑫看到关凌,高兴得直尖叫,关凌把他举到自己肩头坐著往停车场走,问头上的小子“小朋友,你今天是不是点名想我了” 何鑫拍拍他的头,满意点头,“是的,关凌舅舅,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我怕我忘了你,所以叫舅舅让你来见我,舅舅说你忙,不能我想打电话就给你打电话,所以我就只好拜托舅舅通知你一声了。” 关凌被他小大人一本正经的口气给逗笑,把他转下来抱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咱们家何鑫最疼关凌舅舅了,你可要一直记得我” 何鑫被他亲得也哈哈大笑,还要故作嫌弃去推关凌的脸,关凌作势偏要亲,一时之间两大小朋友玩闹了起来。 关凌一路跟何鑫玩得开心,车开到何家,下车的时候也是满脸笑容。 刚进小院子的门,突然看到了正站在门口,拿著啤酒跟何暖阳说话的姜虎,笑容一凝,然後笑容更大了,“怎麽来了” 姜虎也转身看了他,几月不见,他刚毅的脸黑了点,也瘦了点,但精神很不错,双眼也很有神,他看向关凌微笑道“你可是大忙人,你没时间来见我我只好来见你了” 他回来後约了关凌两次,但关凌忙,推了两次。 何暖阳在旁笑道“姜虎刚好路过这边,他车上有箱水果,想著给我爸妈送过来就走,哪想,这麽赶巧” 关凌看著姜虎笑,一脸灿烂,“这巧赶得好,我今晚要来吃饭,何爸何妈肯定做了不少好吃的” 姜虎耸耸肩,向他举了举酒瓶,“那我吃完饭再走。” 这边是赶巧了,商应容在那边散完会,找关凌没找到,本来不想把没找到人当回事的商应容在一阵心浮气躁後还是给洪康打了电话,口气是毫不掩饰的厌烦“这人又哪去了” 洪康在那边沈默了几秒,随後用近乎叹气的口气说“去何家了,姜虎好像也在。” 商应容听了,拉领带的手改拉为扯,他以能勒死自己的力道把领带给扯了下来狠狠摔到地上,咬著牙像是说给洪康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就这麽个不消停的东西,干脆弄死得了。” 说完,挂了电话,出了办公室,对著秘书处扔了句“八点的会议延迟到十点”就向电梯走。 作家的话 s今天温度升高了,有点夏天要来的感觉了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晚十一点左右会有一更。 另如果没有特别说明,每天只会有一更,如果那一天白天没有,那就是晚上十点左右会有。如我能确定时间更新的,会提前通知。所以请追文的同学们固定几个时间来刷就可,无需著急或者浪费时间多刷。 再同学们周末快乐。 爱太慌张第四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五章 刚要吃饭,李庆电话响了,接完後,平静地对何暖阳说“商应容要来。” 关凌在旁听得眉眼不动,倒是姜虎挑了下眉,看了眼关凌。 关凌回他一个笑,何暖阳在旁也看他一眼,见他神色淡定,也就没再说什麽了。 关凌能搞得定就好,何暖阳对现在的关凌还是有一丁点信心的。 十来分锺後商应容就到了,看来电话是在中途打的。 他到後跟何父何母先打了招 分节阅读_41 呼,还说了“打扰了”等客气话,手里也提著挺实用的礼物。 他自进来後就对关凌视而不见,但等何暖阳把关凌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後,他就坐在了关凌身边。 关凌也不看他,只是跟右手边的姜虎继续聊著先前的话题,“那你队长的职还得兼著” “嗯,直到等到找到适合的替补上来。”姜虎淡淡地说著,把关凌最喜欢的那个菜换了个位置换到了他面前。 关凌朝他笑,算是感谢。 旁边商应容不小心瞄到,觉得分外刺眼,此时他的脚也不小心地动了动,正好碰了关凌一下。 关凌顿了一下,没再说话了,但又挺不好意思进朝著姜虎笑了一笑,笑得旁边不吭一声的商应容脸都青了。 姜虎走的时候关凌送的,还没回到院门,就发现何暖阳在院门口那守著。 “今天怎麽没打起来”何暖阳朝著走了过来的关凌有些纳闷地问,嘴里含著半截没点的烟。 关凌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没发现打火机。 “没打算抽,我也戒著,含著过过嘴瘾。”何暖阳把烟摘下放手里把玩著,继续问他“我看商应容的脸臭得跟涂了层灰似的,你等会把这尊凶神给领回去” “就领回去,”关凌也郁闷得很,这几天每天都跟商应容耗在一起,姓商的不烦他都烦了,“吃错药了,缠得紧。” 何暖阳看看他,突然笑了,“我说你现在怪狠心的,刚他卡了刺你可一点动静都没。” 刚才商应容吃鱼的时候把不小心吃到鱼刺,把刺咳出来的时候都带血,关凌愣是一声都没吭,在旁冷冷看著,弄得比陌生人还像个陌生人。 “他折腾我的时候,狠得比这多了去了”关凌冷冷地一笑,“我腰僵得动都不能动一下,这混蛋还能把我从床上踹下去。” 何暖阳听了扬了下眉,不再说话,只是嘴边含著要笑不笑的笑意,摇了摇头。 商应容不是个好人,但关凌也不是个吃素的。 本来两个人一人开了一辆车过来,应该是各自开回去,但关凌上了自己的车後,他见商应容大步朝他的车走来,眼看有踢他的车的趋势,他立刻眼疾手快地下了车,锁了车门,往商应容的车走去。 商应容被看破意图,阴戾地瞄了眼车,那脚是下不去了。 等关凌上了他的车坐在了副驾後,他冷著脸走回上车,飞快倒车,飞快往前开。 关凌原本想忍著不说话,眼看商应容越开越离谱,在别墅区的车道上开得跟在赛道上似的,他终於忍不住了,“慢点,我还想多活几年。” 在出保安岗的时候商应容及时刹车,等拦竿升起,之後,车开得跟先前一样快。 关凌见状实在忍无可忍,回过头看著商应容的脸想暴吼,但知道商应容是肯定不会跟他示弱,为了老命著想,这个时候的关凌不得不再次认输,再次成为那个先低头的人,“回去我给你煮水果茶喝,给你赔礼道歉,还陪你加通宵的班,你给我把速度降下来” 最後那句,他还是用吼的吼了出来。 商应容总算是在快要冲破一个红灯前把车刹了下来,关凌回头看看,还好刚才那条道因这一片都是比较私密的住宅区的一条不长的出道,没安装交通局的超速摄像头。 要不,冲著刚刚那能吓死一打小鬼的速度,这辈子商应容就别想再开车了。 等红灯的时候,回过头的关凌心有余悸,揉著头疼不已的脑袋,再次觉得心力交瘁。 一进办公室,关凌还想忍著气心平气和地跟商应容谈一下交通规则的事,可还没开口,就被商应容拉到了休息室的浴室。 关凌本来想说话,但一看到商应容那铁青的脸,就知道他这口不能开。 这人现在已经是一点就肯定会爆炸的炸弹。 他只能洗了後面,然後在润滑得只有七分的时候,就被捅了进来,他撑著墙壁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喊出声来。 後面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关凌只能尽量放松自己,到後头的时候才微有点快感,等商应容射在了里面的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自己那点可怜的快感了,心里暗松了一大口气,想著谢天谢地总算他妈的完了。 可他还是想得太轻松,商应容干完这次,又拉著他在床上干了一次,直到关凌跪在床上对著後面的半哭著喊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姓商的畜牲才在几十下的猛烈撞击後射了出来。 关凌在商应容抽出之後是倒在床上的,他全身都软成了一滩泥,不知道怎麽站起来,而身体里的绸腻,身上的汗水和身下射出来的米青液和脏的床单这些又让他无法安心昏迷过去,於是他只能重重地呼吸著闭著眼睛趴著,等著有点力气再去洗干净。 商应容洗完澡走了出去,关凌听到门被关上时什麽感想都没有,商应容能忍住不跟姜虎打架,能遵守他定的关於这些事情的条款,这对他来说已经挺满意了,至於指望这位大爷能在上完他之後做做顺便把他放到浴缸里的好事,关凌根本就不妄想了。 这人但凡有一点能为他著想的想法,他们也不至於走到今天这一步。 关凌在半个小时後才恢复了点力气自己走到浴缸里,泡完澡之後觉得腰实在不行了,动不了。 他知道如果任这样听之任之的话,这一星期他都下了不床,於是打了电话给老中医,问他能不能出诊,诊金是一斤稍微比市面上要好一点点的人参,货真价实的长白山野参。 一般而言老中医是不出诊的,白天他都不出,何况是晚上。 但关总实在是太谙人心,去老中医那尽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也从老中医的徒弟的支字片语中推断出老中医现在最喜欢的,也最缺的是什麽。 而正好,这医生缺的,他有,何暖阳那能给他腾出点来。 关凌打电话让安娜人来了让他进来,他用最後一点自制力把自己趴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算是成了具不能再动的木乃伊,只等著人来救命。 医生很快来了,给他针灸按摩,关凌在一个小时後才算是松了口气,眯著眼睛要睡不睡地睡著。 只是没睡多久,商应容就进来了。 他先是与老医生客气攀谈,然後不动声色地自然而然地问到了关凌在他那治疗的时间等等情况。 关凌闭著眼睛假装睡著,也不打断他们的话,任由他试探。 反正这等事,只要商总起了兴趣,他早晚会知道的。 关凌不想跟他兜什麽弯子,免得浪费时间。 既然什麽都剖开了摊开了,真刀实枪地应对就好。 直到凌晨两点,关凌的治疗才算结束,腰也算是能动了,尽管还是酸疼,但这比动都不动不了,一碰就刻骨地疼的感觉要强太多了。 这时候商应容的班已经加完,两人上了回家的车。 关凌以为商应容有话会等到回家再说,哪想,老马的车才开到半路,商总就冷冷地开了口“你以前不是跟我同一个理疗师” 关凌闭嘴,不想说真话。 他能说他觉得那些理疗师没老医生合适他本人,所以才不经常去的吗 再说了,以前商应容也没管过这些,以前他也提起一次,但商应容只是不耐烦地回答他很满意他的理疗师,看来他现在是忘了。 而他现在无论怎麽说,商应容都认定了他不把好医生也给他治疗的结果了,怎麽说都会是错,关凌干脆闭嘴,免得在车上当著司机的面又吵起来。 “你一直在他那治疗,怎麽不跟我说”商应容脸色难看地看著关凌说,“他行医都四十多年了,比那些人要强了不知多少,我脖子疼得要命也没叫他过来帮过我。” 说完,他脸色更难看了,看著关凌依旧冷冷地说“我看你以前说的都是骗我的,什麽什麽最好的都给了我” 说到这,他的脸扭开了,看著窗外,不再发出一语。 关凌正视著前方,漠然地坐著。 每天商应容都要找出事,要挑事,没茬他也要找出茬,在前几次还会反唇相讥的关凌现在干脆要理不理。 他要是傻得什麽事都商应容认真计较,这还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他就得先被商应容烦躁死。 反正都不能再如他的愿了,关凌刻薄地想,他最好趁早习惯,习惯我不会再像要过去那样对他千依百顺。 要是习惯不了,他把他自己给气死了也好。 反正条款里也写明白了,他要是死了,自己有权接收他一半的遗产。 所以,指望著商应容死了干脆一了百了的关凌根本不理会现在扭过头看著外面怒气冲天的商应容。 而商应容在下车进家门前发生关凌也没示弱的时候,这下,暴躁的狂龙彻底发飙了“开个门都这麽慢,要你干什麽你还能干什麽” 作家的话 s无理取闹的男人。真素一点萌感都木有 爱太慌张第四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六章 按密码开门的关凌手顿住了,当著商应容的面,闭著眼睛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把狂怒硬生生地全部忍下,放下按密码的手,转头直视著商应容黑黝黝的眼睛,非常平静地问这个永远都学不会尊重他的人“你是想让我开门呢,还是今晚我回我住处去住”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口气温和,让它听起来是询问,而不是挑畔。 商应容回看著他,然後转过了脸。 关凌没再说什麽,开了门。 只是他没有先上楼,而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疲惫至极。 当他抬起头,看到商应容居然还站在客厅,就在他不远处时,看著那张曾深爱的脸,他突然心软了一下,摇头苦笑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商应容走了进来,坐下。 “你说我能干什麽”关凌说出话,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哑了,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你说我还能干什麽照顾你这麽多年,以前在照顾你,以後还是会照顾你,我还能干什麽” 他看著商应容,看到商应容沈下脸,要开口的时候他打断了他,他伸出手,拉过商应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平静地说“我腰疼,整个人都动不了的时候,你有想过为我做点什麽吗” “那是你”商应容本来想说出“那是你没自己说”的话,但在关凌的视线下,他闭了嘴,有些说不下去。 “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是你能为我做什麽。如果没有那几条让你遵守的条款,你又能为我做什麽我要是觉得你什麽都不好,我又何必跟你过一辈子,”关凌说著松开了商应容的手,自己躺在了背椅上,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我能跟你耗一年,耗两年,可哪能耗十年二十年,那时候,我怕是真给你折磨死了,我就爱了你这一场,怎麽就跟背了一辈子还不清的债似的。” “我”商应容说出一字後,皱起了眉,眼睛偷偷地看了关凌一眼後,然後干脆直视他“那你想让我怎麽样” 关凌的软言软语又换来这近乎孩子气的话,明明不想伤心,但内心还是一片苦涩。 这男人啊,如果他不给陈溪米最後一笔钱了结都会对他的处理方式有异议的男人啊,他能想到他喜欢的那些被他铺平道路的人以後的生活,却从来不想想,他能对他主动有一点点温柔和善意。 到底是不爱,所以才这麽不经心。 “没想怎麽样,”没有力气的关凌脑袋一片麻木,只剩本能地应付商应容,“只是如果我做得不好,不要在外面当著别人的面发脾气,回家再跟我说,我们已经活在流言蜚语里了,不要再给别人更多的话柄,低调点好。” 他就算是敷衍,也敷衍得像模像样,一点也没怀疑他的商应容听了冷冷地笑了一声,说“你也知道你在外面丢人现眼” 他说著站了起来,朝关凌很是大度地说“你要是知道分寸,我自然不会拿你怎麽样。” 以为得了道歉,尽管不是直接但还是从侧面得到道歉的商应容不再浪费时间,转过背往楼上走去,同时嘴里还不耐烦地喊“快点上来放洗澡水” 关凌看著他的背影,笑得很模糊。 他心底的悲伤与心力交瘁,一齐携手,在这刻,差点把他给淹没溺毙。 商应容是有多不想爱他,才会在他说出示弱到尘埃里的话的那刻,说出理直气壮的那些毫不在乎的话来。 他的反应太真实,也太残酷。 洪康总是认为他能掌握商应容,可那只在商应容呆了那麽久的老狐狸不知道啊 分节阅读_42 ,他是忍了多少的绝望,才舍得离去的啊 如今再回来尝一次不被爱的感觉,试问几个人能舍得这样对待自己呢 关凌发现,悲伤到这种境地,他现在,竟然无泪可流。 他给了自己十秒锺收拾心情,在商应容在楼上卧室门口再次不耐烦的那声“你上不上来”时,他已恢复理智上了楼。 同时,把最後那点对曾爱过的那个人的柔软全部抹去。 商应容不在乎,而现在的他,也不在乎了。 都不在乎,挺好。 商应容进了浴缸,犹豫了一下,说“你也来” 关凌笑,还摸了下他的头发,“不来了,医生说我今晚不宜洗澡了。” 商应容得到拒绝,眼看又要沈下脸。 关凌低下头,自回来後,头一次主动亲了亲商应容的唇,笑得也温柔,“下次就换他来帮你按摩,你试试,要是觉得好咱们以後就换他,嗯” 商应容冷酷的脸因他完全接近於承认错误的话缓和了神情,他点了头,挺满意关凌的态度。 “你快洗洗出来,我给你吹头,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关凌想了想,说“我明天上午就在家里睡觉,中午给你做了午餐带到办公室给你” 商应容点了下头,轻“嗯”了一声。 关凌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那我明早让洪婶她们来给你做早餐,可好” 关凌的询问让商应容感觉出了这是以前对待他的那个关凌,於是心情越为舒适,点了头,还说了声“好”。 关凌笑,走的时候,又吻了他的嘴。 商应容则爱理不理地回吻了一下,冷淡地看著他离开,一如以前一样。 他想,他还是会对关凌好点的,如果关凌像以前一样对他的话。 他不是不知道关凌的好,他以後也会对他好的。 他会试著去对他好的,只要关凌别老是惹火他的话。 关凌转过去的笑容有点冰冷,商应容没有看到。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分外小心,没有开灯,穿好关凌昨晚给他挑的西装後,他顿了一下,趁著外面透进来提天还没亮透的暗淡光线,去床边悄悄地看了关凌一眼。 临走时,他手生地给关凌拉了拉被子,低头的时候觉得关凌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还是显得很好看的,所以他又多看了几分锺才走。 他没有先去书房开电脑处理早上的公事,而是下了楼,对厨房里已经来了的佣人说“关先生在睡觉,要到中午才起,麻烦打扫的时候不要请打扰到他,谢谢。” 虽然他说完就走了,但惊到厨房里的两个厨娘面面相觑,不太适应商家大少爷这一大早接近於彬彬有礼的吩咐。 平时,除了说声“谢谢,麻烦,请”之类客气归客气,但生硬十足的话外,这位主人家就没跟她们说过这麽长的话。 而这天早上,商应容跟唐浩涛开视频早会,完了後,等其它人都下去了,他跟最後同他一起退出会议的唐浩涛说“其实,关凌吧,长得还成。” 唐浩涛听了他不连贯的话,在视频那头把刚喝下的咖啡吐了满屏幕,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後,他无奈地对商应容说“你不是到现在才发现你其实喜欢他吧” 作家的话 s暂时写点更更。 明天星期一,会两更补上。 爱太慌张第四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七章 商应容这几天都比较平和,平时没有什麽表情的脸上甚至有温和的神情出现,连安娜都有些错愣。 他也没再叫安娜动不动就去叫关凌来他办公室。 如此几天,洪康也错愣。 关凌也有一点小惊讶,这几天商应容心情很好,好得离奇。 虽然不想多想,但关凌还是想了想这是不是他最近对商应容不再冷嘲热讽,总是温柔的原因 一想,也挺为无奈。 没有真心的温柔居然换来了这等待遇,以前的那些带著爱意的温柔真是喂了狗了。 人生就是这麽讽刺,你倾尽所有的时候总得不到你想要的,不再有妄念的时候,那个以前要的结果就出现了。 真是让人不得不嘘唏。 关凌最近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他不再多想之後,对著商应容的温柔也越发得心顺手,他是做惯了这个的,再明白商应容不过,知道怎麽挠他的舒适点,所以尽管没什麽时间,但还是有得是办法让商应容感觉到了所谓的“以商总为中心”的错觉。 他像以前一样定时定点打电话让商应容吃饭,提醒他的休息时间,商应容要是跟谁谈生意,也会说点有关於对方的小道消息,如此种种都跟以前一样,甚至因著他们现在住在同一个房子里,较以前要亲密的关系,他的口气更带有了比以前更亲近几分的亲昵。 而这些,商应容明显很受用,也不再说不耐烦。 只是,他的这种比之以前要好很多的长进,商应容不觉得有什麽,而关凌也不在意。 只要商应容冷静点不发疯,关凌已经完全不在乎商应容到底是怎麽样的了。 如果日子要过下去,维持好了表面的体面,关凌已经不管商应容的内心了。 他爱谁,或者喜欢谁,这种事情,再也与他无关。 他会演好商应容需要他演好的角色,不再越戏。 这天关凌总算和洪康把手头上的活忙完,说著要出去买点东西,下午就不过来了。 走之前他去了商应容办公室,笑著说他要去购买一些家里用的东西,下午就不过来了,让商应容晚餐和人谈生意的时候别点海鲜,吃清淡点,看不出原味的东西就不要吃。 商应容想了想则回“我什麽都不吃,做做样子,回家再吃。” 关凌笑,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你总算知道厉害了,你谈好生意之後给我个电话,我好给你做饭。” 商应容“嗯”了一声,犹豫地看了眼电脑上正欲待他解决的公事,还是没有让关凌先离开,甚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关凌瞄了一眼,弯腰在坐著的人脸上亲了一小口,“那我走了,你忙著。” 说著他走了出去,还感觉到了身後一直跟随的视线。 他没有先离开,去了茶水间泡了壶水果茶,放安娜桌上,“就说我走了,茶让他趁著热喝,下午不要给他泡咖啡,就说我说的。” 他做好这一切,才进了电梯。 他先去了买点家里用的东西,又买了点别的,才去了何暖阳家。 通过这段时间的旁敲侧打,他已经让商应容答应把跟著他的人撤下了。 不过,他并不是很相信商应容,打心底不信,所以干什麽总是要装装样子,说出的话完全不是真的他也要先弄出八九份真的样子。 关凌觉得如果以後商应容真要跟他这麽耗下去的话,他也最好尽早习惯这种带著虚虚实实的生活。 人选择什麽样的生活,是好是坏都是要负责的。 关凌只十几岁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後来遇上商应容,再是明白不过。 而到如今,他更是知道他所选择的需要他付出什麽。 他无力反抗,对於所拥有的,他没有那种真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伐决断,他或许擅长於勾心斗角,为人也手段狠毒,但他太爱惜那些他所拥有的。 以前父母走了的时候,他爱惜他住的那个小家,银行里每月到的生活费,因为这些能让他好好地生活下去,吃得饱穿得暖;後面大学後,他爱惜他交的朋友,他打的每一份工,暗恋商应容的心情,因为这些让他觉得活著很充实愉快;而现在,他爱惜自己现在的房子,他的资产,他的朋友 就是太懂生存的艰辛,关凌才舍不得放开他所拥有的,就是一点点,他也是要珍惜的。 不得不说,商应容其实也是真明白他的,他本性是个贪婪的人,只要拥有了,就舍不得放弃。 可能还会得寸进尺越要越多。 尤其在爱的面前,谁都很轻易就会成为一只贪婪的野兽,商应容要是说爱他了,他怕也不能免俗。 或许现在这种方式,才是他们两个人最好的相处方式。 心总是要隔著距离,才不会被对方刺伤,这样的两个人才可能若无其事生活在一起。 到何暖阳家的时候,何暖阳正在厨房里做腌菜。 关凌把买的一些吃的塞到冰箱里,又拿了个酒杯,小倒了半杯酒,坐下舒服地喝了一小口,看著何暖阳忙。 何暖阳在把萝卜切丁,瞄他一他,“还没忙完啊” “忙完了”关凌把脚随意地搭桌子上,悠闲地说“所以今下午偷个懒。” 何暖阳看著他一脸惬意,摇了摇头,没说什麽。 关凌眯著眼睛又小喝了一口,何暖阳去冰箱里拿了盘蒸好的虾出来,剥皮去头,没用多久就给关凌做了盘下酒菜。 关凌手都没洗,筷子也没拿地用手捏了几个往嘴里塞,看得何暖阳在一边叫嚷“拿筷子,筷子筷子” 关凌只好去拿筷子,酒也没顾上喝了,尽吃菜去了。 何暖阳在一边骂“你是饿著肚子来蹭吃的吧” 关凌笑,朝何暖阳眨眨眼。 “你就蔫著坏吧”何暖阳笑骂,但下一句又问“给你蒸个菠萝饭吧,做好了的,蒸一下就可以。” “你们晚饭吃这个”关凌闲闲地问。 何暖阳已动手,“嗯”了一声。 他把做好的菠萝饭蒸上,又动手削起了菠萝皮,把给了关凌吃的那个补上。 这是他和李庆的晚饭甜点,李庆比较喜欢吃,何暖阳一般都是做三个,李庆一个人能吃两个半。 他做好菠萝饭,又替关凌做了道汤,放他面前才继续做他的腌菜。 关凌慢慢吃,也没说什麽话。 他享受著这个下午这些微小的幸福。 而这,或者明天没有,或许後天也会没有,但到下星期,或者下个月,总会有这样的一个不需要他思考什麽,谋划什麽,付出什麽就会轻松的半天是属於他的。 他总是珍惜著他得到的。 他确实没本事,把这些舍弃,去死,或者去逃离。 对於何暖阳对他的好,他真的没办法去恩将仇报,让他因他置於困难的境地。 关凌是在何暖阳家吃的晚饭,吃饭後他打了个电话给商应容,得知他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当著黑脸的李庆,故意去亲了亲何暖阳的脸,在李庆要追杀的他的时候立马拿著外套跑到门边,开了门,把自己半个身体挡到了外面才探进头说“後天韩老带他的小儿子韩湘来吃饭,你们来不” 何暖阳惊讶“韩老” 这时追到门边的李庆都停了脚步。 “嗯,”关凌笑著点头,“他们过来吃晚饭,我主厨,你早上过来和我一起去农场挑菜。” 何暖阳著点头,“好。” 韩老不是谁都能见,何暖阳也挺想见见他。 关凌走後,李庆看著何暖阳若有所思的脸,他知道何暖阳是真心担心关凌的生活,忍不住开口劝道“关凌他知道怎麽办的,你看事闹这麽大,他一回去就不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他比咱们都想得多,你就别瞎操心了。” 何暖阳在想事,漫不经心地回他说“你不懂,反正不管怎麽样,少管他们的事” 李庆听了以为是何暖阳是要他们都少管他们的事,挺为满意地点头,“就是,他们的事是他们的,我们少管” 一回家,做好饭,商应容就回来了,还带了那天韩会长和他妹妹这些人也会一起来的消息。 “整个韩家都来”关凌惊了。 商应容点头。 关凌想起韩会长妹妹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女儿,头皮都硬了“鲁小慧还在国外吧” “跟著韩湘一起回国了,这次一起来。”商应容见他的脸色都变了,食不语的他把筷子放下,奇怪地看著关凌。 关凌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瘫了,抚著额头说“你肯定不记得鲁小慧以前老找我的事了” “我记得啊。”商应容有些不满,学得关凌未免也太看不起他的记忆。 “那你肯定不知道,鲁小慧在一个月前还往我邮箱发了封今年她回来後就会追求我的信”关凌面无表情地说“她说想跟我结婚想疯了,回来 分节阅读_43 的时机虽然晚了点,但她不介意横刀夺爱。” 商应容听了脸僵了一僵,把电脑拿了过来,开了。 关凌很镇定地把那封信从鲁小慧的一月一次的固定来信中调了出来。 当商应容看得眉毛都皱了起来时,关凌心里有些不淡定地想他的小追求者回来了,这日子算是又要鸡飞狗跳了。 邮箱里有上百封鲁小慧的求爱信,商应容点开一封看一封,越看脸越绿。 关凌已经被那些露骨的情信震惊过一次了,所以没打算再看一遍,他回到原位,对商应容说“所以,我们要怎麽办” 如果鲁小慧是开玩笑就算了,但鲁小慧确实不是开玩笑,这闺女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有才华有外貌,而且热情勇敢。 她想跟关凌结婚的原因也很简单,她喜欢关凌,而关凌性格好,她外公又喜欢他的脾气,所以她要求关凌试著喜欢她看看,最好他们可以生一个孩子,以後离婚也可以。 简而言之,就是她喜欢他,她外公喜欢他,他基因好,可以结婚生孩子,她外公肯定会喜欢孩子,以後孩子可以从太外公那里得到不少东西。 关凌知道韩老年纪大了,而鲁小慧的信里提起孩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想,鲁小慧是想把孩子生下来交给韩老带了 这类家庭出生的孩子,总是实际得要命,就算热情真实,也带著几分接近於天真的残酷,他们认定他们生存的规则,而且认为只要努力,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诚意,也会毫不顾忌地运用他们所能运用到的手段,到达他们的目标。 “她想要孩子”商应容把电脑猛地一关,推到桌边,直视著关凌。 关凌点头,“应该是,韩老向来愿意见我,鲁小慧跟他说过孩子的事,韩老那次虽然说了胡闹,但也说了孩子的脾性要是像我也没什麽不好的话。” 商应容脸色一片铁青,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休想。” 说著,他拿起了在桌上放著的手机,打了电话给洪康“鲁小慧的事你知道吧资料尽快整理给我。” 下半夜,洪康来了,商应容去了书房。 关凌也睡不著,干脆坐在床边思考明天要做的菜 这天早上他起得早,发了短信放了佣人一天假,让她不用来,他去做了早饭,也做了还没走的洪康的那份。 正在熬粥的时候,门边有响声,他转过身,看到熬了一夜,眼里有红色血丝的商应容平静地跟他说“你收拾好证件和简单的衣物,我们去国外一趟,。” 关凌轻“啊”了一声,有些莫明。 “我去洗澡,帮我准备下衣服。” 他说完就走了,还好这时下楼的洪康跟关凌解释,他拿过手上的文件跟关凌说“韩老的事不好解决,为了杜绝被算计的可能性,我们只能主动解决,这是老板刚刚定下的计划,你们等会就飞往美国,唐总已经在美把你们的资料递到了市政厅,你们过去就可以登记领证明,之後会有一个小型的宴会,唐总说在上机之前会把宴会名单发给你” 关凌安静地把听他说完,把火也关了,问洪康“怎麽回事” 洪康解释“就是你们得结婚,韩老因为这次老板求他的事,可能会打蛇上棍,先是韩湘,然後是鲁小慧,我们怕他会领著他家那帮老少一步一步吞噬过来,我们必须主动掌握应对。你们在一起了,有了铁证,鲁小慧再想怎麽想也没有站得住的立场,这一步,不能让他们先掌握。” 追求未婚的人没有人说什麽,明白张胆追求结了婚的,韩家也丢不起那人。 关凌拒绝“还不至於到结婚躲人的地步吧” “那你是相信,韩老不会把脚伸过来吗”洪康静静地看著关凌“老板手上还有一个研发成果没出来,韩湘你没见过,但资料你见过吧你以为他回国干什麽关凌,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如果不是为了你,老板不至於与虎谋皮,如果你非得有个什麽理由,那麽就当他帮你一次,你也就帮他一次吧。” 关凌皱眉,脑海里调出韩湘的资料,那是个有双充满欲望眼睛的花花公子型的年轻公子哥,在国外一向出行靠直升机,身边总有那麽几个漂亮的女人 那是个想要很多的年轻人。 洪康看著他思索的表情,揉了揉一夜未闭的眼睛,有些疲惫地对关凌说,“别再想其它了,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拿你能要挟他,一切都晚了,关凌,做好应对的准备吧,有什麽不懂的飞机上再跟你解释,先去收拾行李,半小时後我们要去机场。” 爱太慌张第四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八章 商应容说电话一直到说到车里,关凌拉著洪康进了後面那座,让商应容坐在前面。 洪康拿著笔再给他画支线图,首先从韩老讲起,再到他的两个儿子,再到他那个女儿。 现在韩会长与商应容算是合作关系,韩湘得了商应容的新公司,而无论鲁小慧能不能成事,容广都必须拿出诚意。 “就是如果鲁小慧退出,她要拿好处,不退出,就是缠上我了”关凌听了冷静地总结了一句。 洪康点头,把纸撕了,“我们不能跟他们有什麽冲突,毕竟有很多事韩家还插著我们一手。” “所以结婚是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法了。”关凌自嘲地笑了笑,没再挣扎。 “嗯,先结,到时候再看他们怎麽态度。”洪康拍了拍关凌的肩,开了他的电脑,忙他的去了。 关凌听著商应容在前面的说话声,揉了揉头,力持镇定。 他这时候什麽都不想说。 这个国度里,有得是国家公职人员利用手中权利吞并私人企业的事,他不能这个时候扯商应容的後腿。 无关情爱,只关他本人的为人。 而事情确实也与他有关系。 一路都像在打仗,商应容与洪康电话不断,关凌则忙著看唐浩涛发过来的邮件,里面有一些到时登记的注意事项。 进了飞机,商应容的两个智囊成员已经在里面了,接著他们就是开会,洪康在给关凌恶补宴会名单人员的背景。 这次,在美研究室的成员会携家眷参加他们的小型婚宴,洪康希望没跟他们打过交道的关凌像知道家人一样清楚他们的家庭情况。 “我跟我家人不熟”这时的关凌还有心情开句玩笑,只是浏览资料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停。 关凌是知道事情轻重急缓的人,洪康跟他配合得不吃力,把他能说的都给关凌说了。 一行人到了机场就直奔市政厅,然後马不停蹄地赶完宴会厅。 忙碌中,关凌跟商应容,洪康,唐浩涛,还有一个律师挤在一辆车里,其中唐浩涛与律师用大吼大叫的方式处理一些工作时,一直闷声不说话的关凌突然想起,“没签婚前协议” “那个不用签。”正在跟律师说话的商应容回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在美的律师,也拥有容广股份的首席律师听了转头,仔细地看了关凌一眼,然後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跟关凌说“不用签,我想你们要是离了,他宁肯分你一半家产,也不愿意履行你跟他订的那份条款合约。” “什麽离不离”商应容听了皱眉,朝关凌说“结了就不离,签过的既然我签了,也算数。” 关凌听了把头转向律师“你知道内容” 律师草草点头,“当然,他找了我公证。” 说完这个,他把手上的资料甩到了洪康脸上,接著用暴吼沟通工作“我当初跟你说过,生产产地要定在美国,现在就算是走国际法途径,你能耐他们什麽何你看他们什麽时候讲过法” 洪康一顿辩解,商应容干脆也吼出声让他们闭嘴,然後商量解决办法。 前面开车的唐浩涛对著关凌说“你坐前头来,避开他们点。” 关凌遵命,爬到了副驾的位置,长舒了口气。 唐浩涛笑著看他,“你们哪像来结婚,跟来处理紧急事件似的。” “这难道不是紧急事件”关凌也笑。 “就这麽搭进去了,怎麽想”後面的人为了工作吵得热火朝天,前面开车的唐浩涛把隔板升起,把空间隔开後问关凌。 关凌扯了扯嘴角,“想著早知道结果如此,当初挣扎个屁,冲著我在商应容身边呆的十来年,只要韩湘一回来,韩老也会找上我。” “嗯,那小子,能力像条猪,野心却大得那双豆子眼都盛不下了,但他有个好老子,还有个会来事的大哥,咱们还是得小心点。”唐浩涛说完,顿了几秒,转过脸看关凌无奈地说“难为你了。” 关凌不用说,唐浩涛也知道他肯来美国是已经选好了他们这边的阵营,关凌的为人,唐浩涛信得过。 在利益面前,没有助益的情爱其实都是多馀的负担,一直以来唐浩涛都觉得关凌适合商应容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这个男人太懂得分寸,他是个好伴侣,更是个好助手。 “他其实是爱你的,”唐浩涛小心地开著车,跟关凌淡淡地说“他会欣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但不会爱一个人,关凌,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只会在自己最放松最依赖的那个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发脾气,甚至不讲理。关凌,他从小时候起就不知道怎麽爱一个人,你从小一个人生活,自己照顾自己,而他不仅不得照顾他自己,还得照顾他妈与妹妹,他父亲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死的,死的时候只准他一个人能继承,能用商家的财产,他妈妈哄他最终是为钱,妹妹愿意依赖他最终也只是要钱,他跟我一起在美国念的初中高中,你可能想像不出他妈飞到带著妹妹来到美国,不到一个多星期却带著钱回去继续过奢华的生活,又把他一个人留下的滋味,那时候我看著他都替他难受,你知道他是怎麽回国念的大学的吗是因为他妈用死逼他回去的,只为了用钱方便点,当然,她当时只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房里等她儿子回去看他,但我们那时候都知道,只要他不回去,她就会毫不放弃地病下去” “唐总”关凌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关凌,你别太逼应容,那只会逼得他不知如何应对你,他妈就是用逼的,逼出了他说了他必须照顾她们一辈子的誓言,我想自那以後他对承诺有一定程度的反感”唐浩涛还是在说著,像是要把他们登记时没来得及说的话都说给关凌听。 关凌听了皱眉,还没说什麽,唐浩涛又继续开了口“我以前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跟他过一辈子的人,现在告诉你,只是想用他朋友的身份拜托你,以後尽可能地对和他和平相处吧,你在他身边这麽多年,他都把你当成他戒不掉的习惯了,他为你暴躁,不安,不知道如何应对而你而起的情绪,他在很努力地学著跟你相处,关凌,看在你曾经喜欢他的份上,给他个机会吧,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爱他的人了,别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单打独斗” 关凌本来想下意识反驳商应容才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话,但转过脸,看到了唐浩涛眼中闪烁的泪光,突然之间,什麽话都说不出口了。 “关凌,他孤独太久了,”唐浩涛吸了吸鼻子,看著关凌笑了一笑之後说“趁著他已经知道你很重要的时候,给他一个家吧,让他知道除了自己与工作外,你还是那个他可以没有戒心相处的人。” 唐浩涛的话确实太具有煽动性,如果不是之前对商应容的灰心还是那般刻骨铭心,关凌都想动容。 只是,这段话来得太晚了,关凌都不知道,他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像把弟弟托到他手里的唐浩涛。 “关凌,你想想,他其实是一直相信你的,他甚至从没怀疑过你会背叛他,你走後,洪康都怕你泄密找人跟著你,但他从没想过这问题他要是真不在意你,怎麽会把最重要的事情都让你知道一二他要是真不看重你,韩老那边,又怎麽会盯上你利用你关凌,应容把他的心蒙住了,他是真的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天赋,你有,你帮他一把,把他调教成你想要的样子,别让他一个人傻傻地摸索,他没这个天赋,摸一辈子都及不了格,你好好带著他往前走,只要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以後会成为一个好爱人的。”唐浩涛说完,车正好停下等红灯,他深深地看向了关凌。 关凌眼里,脸上都是苦涩一片,他艰难地眨了眨眼,无法承诺,只能对唐浩涛说“看著办吧,以後怎样,谁又说得准但不管如何,以後在不在一起,我都不会背叛他,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说完,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了玻璃上,发出了小小的声响。 分节阅读_44 在这一秒,关凌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也问出了口“当初他怕我跟他妈一样,逼他做出承诺吗” “怕,很怕。”唐浩涛点了头,静静地说“这也是我一直猜的他从不允许你过线的原因,不是不喜欢,只是过於小心翼翼。” 关凌笑了,他讥俏地嘲笑了一声,“听起来多美好,听得我都好想相信。” 小宴会人不多,只有不到五十人,商应容拉著关凌敬了一轮酒,确保每个人都打过招呼後,他们几人又匆匆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们这天晚上还要招待韩家一家。 飞机会在下午降落,关凌在起飞前发短信跟何暖阳改了时间,让他在家等他过去接他。 他并没有把这一天半的事情告诉何暖阳,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 韩老的事,他不希望把何暖阳拖进来,让何暖阳跟李庆隔岸观火是最好的选择。 飞机一停,把手机一开,何暖阳打过来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如此同时,刚开机的商应容与洪康的手机也全部震动。 关凌不知为何刹那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按下了接听键,刚放在了耳边,就听何暖阳在那边用一种堪称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吼“你他妈的干什麽去了干嘛关机你知道刚刚出什麽事了吗” 作家的话 爱太慌张第四十九章 爱太慌张第四十九章 “怎麽回事”关凌微愣。 此时,商应容与洪康,他们的手机都放在耳边。 “妈的,你不是在老家还有个爸他带著人找上李庆这了,你他妈赶紧给我过来,你他妈这两天到底去哪了”何暖阳在那边吼。 这时商应容已经拉上关凌的手,坐进了这时开过来的车里,让司机开往李庆公司。 洪康已经在旁边作报告“是夫人派人过去接来的,记者已经被打发走,消息也被压下。” 商应容在旁点头淡淡说“看紧她们点。” 关凌听著耳朵里何暖阳的话,“我看是来跟你要钱的,你看著办吧。” 说完这句何暖阳就挂了,关凌放下手机问洪康,“关於关益沪,你那边查到什麽” 洪康打开电脑里刚收到的消息,念“炒房地产失败,目前未有负债,但经济情况欠佳” “欠佳”关凌扬眉,笑了笑,转头对商应容说,“等会我一个人下去,你先回家,我让洪婶他们来打扫房子,还有花店员工会过来送花,你签收一下,另外洪康,菜的清单我已经列好了,青春农场我会打电话过去,你叫人去清点一下东西拿回来” 关凌有条不紊地说完,一点慌乱也无。 “我记得你有十几年没回去过了”洪康看著关凌说,“你跟你爸还有联系没” “没,我妈跟他离婚之後就跟他再无联系了,也有近二十年没见了。”关凌大略地算了算。 “你不担心”洪康看了面无表情的商应容一眼,问。 “担心”关凌笑了笑,摇了摇头,有些啼笑皆非地说“担心什麽” 他对他那个名义上的爸印象非常模糊,头几年他是被他外公外婆在乡下带大的,後来念小学回到了城市里。 当时他那个爸和他母亲闹著离婚,他跟他那个爸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且一直都是他妈养他,所以他们离婚後,那个男人当著街坊邻居的面说这个孩子我是不要的他也没觉得多受伤,因为他对他那个爸太陌生了,就算他不要他,他也没太多触动,当然,他也曾伤心过,因为这个还自卑过,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才会没人要,那种感觉让关凌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学会忽略。 没多久,他就一个人生活,生活费也是他妈给他的,曾经因为他在学校里的事他出差的妈打电话找过这个人帮他处理,但都被这个人给出了没时间,不在家等等理由拒绝。 所以关凌长大一点後也觉得自己为这麽一个当爸的伤心也太不值得,慢慢也就当这个再没出现过的男人根本没存在过,渐渐地忘了有这麽一个人,所以冷不丁地听到何暖阳这人找到李庆公司了,他有种被从来没看在眼里的人砸场砸到面前的啼笑皆非的感觉。 没想到,这段时间商家母女没来找他麻烦,原来是主意打到这上面去了 商应容没下车,但他让洪康带了两个人跟在关凌身後。 关凌从电梯里出来,石柏杨正站在电梯门口,见到他和他身後的人,说话的嘴抖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说“那人在老板办公室,昨天就找过你,是前台接待的,他没有说是你父亲,刚听何先生说没找到之後他去了你们家的小区,被保安挡了出来,今天是下午来的,说是找你有事谈,说是你父亲,老板说你不在就闹了起来,何先生正好刚刚给老板送饭,被他拦到了,然後他们就打了起来” “打了起来”关凌顿住了脚步,问“受伤了没有” “何先生没有,”石柏杨飞快摇头,“但您父亲被老板踢了一脚,说是要告老板,现在你们正在等你来” 听到“告”字,关凌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然後推开了李庆的办公门。 门一开,里面的李庆,何暖阳,公司的两个经理,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身边还有两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一男一女,齐齐一起向他看来。 关凌进门,眉头一挑,“关益沪” 那男人退後一步,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後胸脯下意识地一耸 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关凌向他走了两步,问他“找我有事” 说著他已经别过眼神,没给那男人开口说话的机会,对何暖阳说“我听说他要告你” “不是告我,告李庆。”何暖阳双手抱臂,脸板板地说。 “找律师没”关凌神色温和地朝他问。 没有血缘关系,但与关凌堪称手足的何暖阳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缓缓摇头。 “打电话叫律师带人过来处理,”关凌微撇头朝背後的洪康说了两句,“应该还没有报警报警,叫人先来调查取证。” 洪康说了声“好”,走到一边说电话去了。 何暖阳见他要报警,又微眯了下眼,没说话。 但关益沪身边的那个男孩却愤怒地开了口,“你凭什麽报警你这个白眼狼,是他们打了我们爸爸,你还帮著他们,你果然像他们说的一样不要脸,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何暖阳听了,眼睛都睁大了,由衷敬佩在关凌这样的气势下还敢开口,还说出了劲爆内容的小孩,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由在这小孩话落之後拍了拍手板,向他伸了下大麽指,夸奖他的勇气可嘉。 办公室里,李庆嘴角也挑起了笑意,暗示两属下从办公室里离开。 而关益沪毕竟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也多少算是曾有钱过,见过不少世面,他眼睛掠过关凌身後的人一眼,紧紧抓住了他儿子的手,而那小孩反抗,嘴里还嘟囔著不服气的话,“爸,你抓我干什麽不用怕他,这种不要脸的人,我才不认他” 关凌听了失笑,朝洪康伸出手,把他手里的资料拿到手上看,边看边沈吟,“嗯,听说你是来管我要钱的” 他把关益沪家的资料匆匆翻了个大概,把洪康下车才从手下手里到手的资料还给了洪康。 “我我主要是来看看你,另外听说你现在情况很好,所以看看你能不能资助一下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准备留学,需要一点钱,最近生意不太好做,我赔了一些钱,手头有点紧,他们也需要学校推荐人,有位女士说这种事你只要开句口就好”关益沪颇有点深沈暗晦地看著关凌,“我知道对你来说我不是个父亲,但你现在发达了,我想,看在血缘的份上,你应该愿意费举手之劳的力气帮弟弟妹妹一把的,是吧” 关凌看著这个陌生的男人温和地笑著,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微侧了侧身,把门的位置门了出来,说“您要是不想找事,现在就走,给您三分锺” “要不然呢”关益沪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那个儿子又开口很冲地说话了,满脸的桀骜不驯。 关凌没看他,只是看著关益沪淡淡地说“给您三分锺决定。” “打了人,还让人走,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又是关益沪的儿子关志鹏开的口,而他的双胞胎妹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手,被他重重打开,一脸挑畔地看著关凌。 关凌没理他,只是朝何暖阳走去,几人一道坐在沙发上。 这时洪康已经把门打开。 “如果你答应帮忙,我们会走,”关益沪转过脸,脸上有抱歉,“以後也不会再来打扰你,抱歉,关凌,看在你跟他们一个姓的份上,帮你弟弟妹妹一把吧。” 关凌哭笑不得,“您真不走” “不走又怎样”关志鹏满脸火大地说完,发现关凌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回过他一句话,突然明白关凌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这让他怒火中烧,脑袋一片发热,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个笔筒就往关凌砸来,“敢看不起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同性恋,被人操屁股的” 他砸完东西就往关凌冲来想打人,只是笔筒被洪康的人半道拦了,人也被洪康身後的人给一个擒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不过几秒锺的事,但看得关益沪抿紧了嘴,他飞快走过去扶了儿子,只是,保镖没松手 关凌示了意,保镖才放手起身。 那小孩可能脑袋被摔到发蒙,站起来後竟然没说话。 “抱歉,您就算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关凌这时站了起来,对洪康说“你派人处理这边的事情,让律师配合警察取证。” 说完他没再看人,与何暖阳出了办公室的门,到了楼梯间,没人时,对他说“今晚你们就别来了,帮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 “你的意思” “不是你先打的人吧”关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漫不经心地说。 “不是。”何暖阳摇头。 “嗯,那等会把监控调出来吧,也许关牢里关几天就老实了。”关凌看完商应容发来的短信後笑了笑说。 何暖阳顿了一下,问“你真要这麽做” 关凌把手机塞回裤袋,手也插了进去,他耸了耸肩,“这也是为他好,他要是还不老实,到时候处理他的不是我,而是商应容了,这段时间商应容公司那边有点问题,他这时候最不喜欢节外生枝了,换他手里,就不是关几天的问题。” “商应容出问题了什麽问题”何暖阳敏锐地问。 关凌想了想,在何暖阳耳边说了几句话。 何暖阳听了想了好几秒,才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应该怎麽处理。” 关凌拍了下他的肩,“麻烦了。” “我赶时间,回头见,有事电话。”关凌说完掉头走。 他走了几步,听到何暖阳在後面说“你那个所谓弟弟没你一半强,我记得你18岁的时候,一个下雨天你就在情侣公园卖了上百把伞,挣了足足一个月的生活费 下了几步楼梯的关凌听了回头,笑骂“去你妈的,我现在怎麽说都是有钱人,把我那些黑历史都他妈忘光了吧。” 何暖阳的话,让坐在回去车上的关凌突然想起以前的生活。 他考大学的那段时间,他出差的母亲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他在暑期打了一个半月的工後,接到他母亲说她出了车祸的事的电话,撞她的司机逃逸,公司在她在医院昏迷的那段时间开除了她,保险公司说要调查完成後才能赔付,而医药费当时已经是相当庞大的一笔数字,关凌那个时候托邻居找人卖了家里的房子,给自己留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其它的都寄给了她当药费。 眼看就要开学,他带著通知书提前几天来到这个城市,找了旅馆里当时一个三块钱一晚的通铺当落脚的地方。 只有几天就要开学,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再打什麽工,只有见机行事挣点小钱,白天发发传单,第一天来的晚上他看见一个晚上兼职摆摊的疲劳摊主,观察了两天,主动上前,压身份证,给人家看录取通知书,取得信任给人家代工,一晚上做下来包括卖出东西的小额提成,也能挣个十几块 他跟何暖阳第一次见面时,他算计了好几天,看出天快要暴雨的时候,揽了他认识的摊主的所有的伞跑到了公园卖伞,何暖阳那时候因跟家里出柜的原因正在公园的湖边盘腿坐著淋著暴雨,思考人生 分节阅读_45 他们是在人生最坏的时候碰上的。 认识到现在,居然有十几年了,比他拥有他母亲的时间还长。 时光如梭,关凌见过关益沪之後,才发现,在没有父母的陪伴下,他一个人已经走了这麽长的路了。 时间真是不可思议,回想过去,他的生存路程几乎堪称勇猛。 那麽难都好好过来了,以後再难,也难不过一无所有的当初。 关凌是带著笑下车的,下车後,他朝著站在门口双手插袋等他的商应容的嘴上亲了一口,轻快地往楼上跑,“我去洗个战斗澡,十分锺下来,你叫洪婶他们现在开始洗菜” 而商应容在被他扔下的背後被他吓得不轻,高大冷酷的男人像被偷袭了第一次初吻的少女一样的迷茫地摸著嘴角,困惑地看著跑上了楼梯,转眼就不见的人 随後,他整了整脸色,边整理手边的衣袖边冰冷地对身边跟著的智囊团成员说“肯定是吃错药了。” 那手下闷笑,回了句“老板,新婚快乐。” 刹那,商应容整理袖扣的手顿住了,脸也僵了。 随後他不由抬起了头,看向了楼上。 好几秒之後,他“嗯哼”了一声,算是对手下的回应。 作家的话 呃。。下面是韩家人出场 妈的,关总那满是狗血的人生好忙的。。 爱太慌张第五十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章 关凌洗好澡下来进了厨房,洪婶她们已经按他的吩咐已经把菜都配起了,只等关凌动手。 公关部的部长已经领著爱将来了,关凌让他招呼著来往的人──今天有不少保镖在房子外面,端盘子的服务生也叫来了三个。 公关部的部长是智囊团成员之一,恰好也见证了关凌与商应容那场没超过十分锺的结婚程序,对这个名字以後得写在老板旁边的男人自然要比以往多几分恭敬。 毕竟,这人也算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韩老领著一大家子来的时候正好黄昏的六点,这天天气非常好,几辆车低调地踏著夕阳来的。 车子刚进市区,他们就得了消息,关凌从厨房出来,飞快上楼穿了正装,下楼的时候商应容在楼梯口等他,关凌上前给他整理领带和衬衫。 楼下向上看过来,等商应容的两个手下识趣离开。 “你不喜欢他们”商应容突然开了口,气息吹乱了低头给他整理袖扣的关凌的头发。 “谁” “关益沪。” “为什麽要喜欢”关凌抬起头,淡淡地说“他要是不跟著你妹她们来闹,我可能还给个几十万,买个不被骚扰,这时候过来明显跟我过不去,你是我活著以来最爱的人,我想对你不好的时候都想过杀你全家,何况是他这个除了有点血缘便无关的人。” 商应容听了微皱了下眉,随即板著脸说“绯虹以後也是你妹妹。” “那又怎样”关凌挑眉。 商应容哼哼了一声,“以後她们归你管。” 关凌安静了下来,只是时间不多,他就算惊讶也把情绪掩在了心底,只是温和地问了商应容一句“也就是说你妈他们以後的开支我处理” 商应容不耐烦地说“你不是要管钱吗” 说完他往楼下走,关凌跟在他身边,嘴角笑意有那麽几秒忍也没忍住。 他是真的挺想正面跟商家母女交手时,见见她们脸上是什麽表情 韩家人很快就到了,关凌和商应容迎了上去。 韩湘与关凌是第一次见,看到关凌,那因嘴唇有点豔红显得有些邪气的青年笑得很是热情,“关凌是吧我听我爸说过你很多次,今天看到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温文尔雅。” “湘少过奖”关凌微笑,与他握手,“本想邀你吃饭,哪想果然是小儿子最得宠,只想请你一个,韩老跟韩会长还有韩处长都来了,真让蓬荜生辉。” 韩湘听了立刻哈哈大笑,指著大门对他此时扶著的父亲说“爸,哥,关凌可真是跟你们说的一样最会说话了,这要都是蓬荜,我们家那都叫什麽了” “关凌,关凌”这边说著,另一辆车下来的鲁小慧,一位一米七穿著性感贴身晚礼服的高挑美女踩著高跟鞋跑了过来。 “慢点。”鲁小慧的母亲,在海关部工作的韩处长在後头脸有点沈地喊。 这时公关部的部长已经上前,连著刚刚给她们拉车门的那两位爱将,用微笑把鲁小姐拦在了一米多外的位置。 “请进”商应容已经微笑让韩老带头进门。 关凌则退後一步,直面鲁小姐。 “好久不见”关凌先朝她微笑,朝著後面走过来的韩处长则稍弯了下腰去握手,“韩处长” “气色不错,”鲁母也是个喜怒不露於形色的人物,她推了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对笑著朝她眨眼让她先离开的女儿状似没办法地摇摇头,“你们年轻人聊几句,我先进去。” “乔部,送韩处长进去。”关凌故意多说了一句表示慎重,其实他不说,也是乔部长把人送进去的。 果然,鲁母受用地点点头,离开了。 关凌目送了几秒,在鲁小慧挽著他手臂的时候回过头,无奈地朝著这位目标明确,真正的大小姐带著笑问“你就真不能放过我啊” 他问得轻松,美丽的鲁小姐也说得坦然“谁叫外公喜欢你啊,他喜欢的人可不多。” 关凌似笑非笑看她,“只是这样” 他不讨厌鲁小慧,可以说他甚至不讨厌韩家人。 是谁都有对手。 这世界就是这样,今天是对手,明天可以是敌人,後天也许是可以联手的朋友,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反正把表面的体面维持住了,以後是好是坏看著办就是。 而韩家现在打容广的主意,谁又知道背後有没有人打韩家的主意呢 一山比一山高,但吃不吃得下,有时也不是那座看著比较高一点的山说的算的。 鲁小慧看著关凌也眨眨眼,“我听说你们处得不好,我看你要是厌了,完全可以和我在一起的,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她拉著关凌的手往门走,眼睛没有放开过关凌的脸,“至少,我喜欢你是真心的。” 关凌笑,摸了摸她的头。 他喜欢不锋利在外的女人,因为这种女人聪明。 关凌喜欢跟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哪怕会棘手些。 “谢谢你的真心”关凌笑得温柔。 鲁小慧见他笑得跟几年前见面时无二,站在门口不动了,看了关凌好几秒後,对著回视著她的关凌叹气说“你跟以前一点也没变,我还是一点也看不穿你的心思” 关凌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多少对这个少女时代就对他发表爱的宣言的女人有点喜欢,所以他也就尽他所能地对鲁小慧真诚地说“心大是好事,但要大对地方。” 鲁小慧听了用美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在他们进去时,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还是没死心吗你如果真想得到他,我可以帮你” 关凌听了脸上微笑看她,心里则轻轻叹息。 不说他现在跟商应容系在一根绳上,哪怕就是前段时间他跟商应容闹到那地步,他都不会帮著韩家对付商应容。 关凌没回她,鲁小慧想了想,轻轻地在关凌脸上亲了一口,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让关凌笑著往後扬了扬头,然後,看到了大厅口往这边直视的商应容 那男人的脸神色未变,但眼睛里的冷酷关凌只一眼,就看出了里面藏著的暴怒。 一顿饭吃得表面宾主尽欢,饭後送他们出门上车,鲁小慧跟著关凌走在最後,她挽著关凌的手,喝了点酒的脸孔显得娇豔无比,她半赖在关凌身上,轻声地说,“我刚回来,好几年没回了,都有些陌生了,明天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关凌右手往裤子里轻探,把饭间商应容塞进他裤袋里的戒指拿了出来,当著鲁小慧的面把婚戒带在了无名指上。 鲁小慧惊了,甚至忘了走动,腰也挺直了,眼睛有点发痴地看著关凌的戒指。 关凌知道她不容易,这也个可怜的姑娘,她父亲曾因党派斗争被推了出去,因受贿几千万和背著一条人命现在还关在牢里,韩家只保了她母亲和她,她父亲的事,韩家因不想跟推她父亲的人作对,这麽多年也不好捞他出来 她母亲,因她父亲的事的影响,这辈子在海关顶多升到处长,这还是看在韩家的面子上才保住的位置。 而鲁小慧想把她父亲接出来,她必须依附韩家,她必须让她显得有用,才会让韩家有立场帮她 可关凌当不了她的跳板,关凌看著她有点怜惜,虽然这种多余的怜惜对这漂亮的女人於事无补,但他还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别的我帮不了你,以前是这样,以後也会是这样,但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到了需要用钱或者要我帮点什麽的地步,只管朝哥哥开口。” 鲁小慧没说话,眼睛转到另一边,里面闪著泪光。 她的母亲这时在前面几步远突然回过头,看到她女儿,再看到关凌手上的戒指,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焦急。 “那我走了”鲁小慧回过头时,泪光已无,脸上一片笑意。 关凌送了她上车,微笑著替她们关了车门。 车子驶离时,坐在第一辆车上的韩湘打开了车窗,朝关凌挥了挥手,嘴边全是笑意,只是眼睛显得有点冷。 关凌回了他一个微笑。 车子慢慢离开视线,关凌没有看身边的人,淡淡地说“把你妈和妹妹的事处理一下,别让人利用了。” 韩家的人,这次心太大了 “嗯。”商应容轻应了一声。 关凌的手被人牵住,手上有冰冷的感觉时他才回头看商应容,他看著商应容牵著他的手,手上戴的那款跟他一模一样的戒指,若无其事地又转过了头。 晚上的风有些轻柔,关凌被商应容拉著往回走,进了家里,本想进厨房的他看到商应容满眼的血丝,才想起,这个男人差不多有三天没睡觉了。 他不发一声地拉著商应容进了浴室,在给浴缸放热水的时候,让他坐在椅子上给他按摩商应容的脖子。 “你还喜欢我吗”商应容突然问。 他问得突然,关凌却回答得平静,“你想听你愿意听的,还是听我愿意说的” “你愿意说的。”商应容的声音也显得很平静。 “不喜欢了。”关凌淡淡地回答著,他低头腰温柔地轻吻了下商应容的耳朵,在他耳边平淡地说“我被你伤透了心了。” 商应容的眼睛在这一刻闭上了,关凌看著他闭上的无法猜测情绪的眼,又缓缓地站起了身。 “我想我也很伤心,关凌。” 商应容说得很小声,关凌听得错愣了一下,以为他掉了泪,但低下头去看他时,却看见商应容已经坐著睡著了。 关凌看著他削瘦的脸,突然觉得现在照顾他也是好的。 也许有一天,他可能还是会离开,但至少他们可以真的不必成为仇人。 关凌想,他把他身上这辈子最好的温柔和包容都给了这个男人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是卑微得不像真正的他自己。 爱太慌张第五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一章 韩家蠢蠢欲动,但商应容实在也不是吃素的,不动声色在官场上施加了点压力,但关凌这边还是架不住韩湘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邀约。 关凌在第三次赴约的时候,韩湘把他带到了一个销魂窟,关凌站在门口就没动了,对著韩湘笑叹说“商总自己都不来,我要是进去,今晚回去就别想进家门了。” “你不是求之不得”韩湘开玩笑地笑。 关凌脸色也未变,也是一脸轻松的笑意“这哪能,就算是吵架,出外卖醉都未曾过,今天这销金窟我实在是进不得” 说著就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在韩湘没来得及说话的空隙让乔部长出来陪湘少。 韩湘没有为难他,只是送关凌到车边的时候又玩笑般地说“看来你跟商总都是正经人,我想带坏你真是没指望喽。” 关凌微笑,在 分节阅读_46 坐进车里之前朝韩湘温和地点了下头,也回了句玩笑话,“我和他都是老派人,不比你们的心态好,我倒是时不时出来看看大家玩什麽,商总是从办公室回来就进书房,一辈子也就知道工作。” “难怪你们和我爸我哥他们合得来”韩湘失笑,关凌在此间坐进了车,朝他挥了下手。 他走後,韩湘脸上笑容消失,停车场里响起三字,“老狐狸。” 关凌回去,刚进大厅,楼上就有人站在楼梯口。 “上来。”商应容说了一句就转过了身,给了关凌一个背影。 关凌未动,只是说“我要泡壶花茶,你要喝吗” 背影僵住,过了二三秒才回过头,脸孔冰冷的男人皱了皱鼻子,点了下头。 不等他再说什麽,关凌转身去了厨房。 这次,换他给了商应容个背影。 并且,走的那背影,要比商应容的要坚决多了。 看得商应容直皱眉,转过身走了一步,又回头看关凌进了厨房的那道最後的背影。 看了良久,才转过身,大步往书房走去。 关凌泡了花茶,切了点水果,进了书房。 商应容坐在书桌前没动,关凌没看他,把东西摆好随意淡淡地说“去洗手坐过来。” 那敲打键盘的轻微声响并没有停下,关凌这才抬头,温和地说“去洗手,应容” 商总这才起身,回了卧室那边洗了手过来,正好接上关凌给他倒好的茶。 关凌不知道那晚的话商应容还记不记得,但他们这几天的相处是真正平静又自在的,不再谈什麽情情爱爱,伤害与不伤害,他们做为工作拍档,还是跟过去一样默契。 “你不要再见韩湘了,我会让乔部缠住他。”商应容喝了口茶後淡淡地说。 关凌若无其事地吹了口气,喝了口热茶,没被商应容这向来公事为上的人,这次反倒有点徇私的反应触动,他也没反对,点点头,说“我也跟你有事说。” “说。”商应容简短地说了一个字,眼睛看见了关凌灰色衬衫下的白色肌肤,眼睛微眯了眯,略显深沈了一些。 “我想找姜虎谈点事”关凌说出了这句话後,看向了商应容的脸。 果然,男人脸色大变。 “什麽事”尽管脸色变了,但口气还是冷静。 没见到他真的发脾气,关凌这才微愣了一下,顿了顿才说“我想我个人扶持姜虎这根线,你跟他处不来,而我跟他算得上是朋友,姜家这次过後已经有了动作,他大伯这次能上去,我想跟你要这次手头上能掌握住的几张选票给他。” 要是自己弄得来,关凌也不想找商应容,但容广的权力都是在商应容手里,那几个商应容暗地里扶持的人他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是哪几个人他其实也并不明确知道。 以前他虽然也插手这些事,但除了明面上的商务部,其它的他都保持著适当的距离,并不全碰。 但现在也容不得关凌选择了,这时候再保持什麽分寸,都只是矫情。 那麽扯淡的条款他都列出来了,再装什麽距离,也太过於惺惺作态了些。 既然上了这算得上还债的战场,关凌也不想装糊涂。 他会做好他能做的。 “你想扶住姜家制衡韩家”商应容敛了下眉,伸出手,把关凌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扣上,免得那刺眼的锁骨乱了他的心神。 他还有工作没处理,不需要分神。 商应容伸过手来时,关凌连眼皮都没跳一下,可能最近暗潮汹涌过多,神经早就麻木,商应容的手离去时在他肌肤上停留的那麽一秒他也没当回事,嘴里依旧平常地回著他的话,“嗯,但是由我个人出面。” 他没有解释更多。 姜虎不可能接受商应容的好意,但会接受他的,因为他为人姜虎差不多知道,他们之间有个信任关系,就算以後相互帮忙,他们都不会过彼此的底线。 而商应容,就算上次他帮了姜家,但姜家也不一定要跟他搭上线。 总体说来,姜家的名声中还是带著几分硬骨的。 “我不同意。”商应容甚至连想都没想否决了。 “为什麽是不想把选票给我让我坐大,还是觉得我不配”关凌翘起嘴角,温和地问了这一句。 只是他话音刚落,商应容手中的杯子就砸到了桌子上,碎成了几片。 “不配配”商应容觉得消停没几分锺的烦闷又上来了,关凌这幅冷静又随意的姿态逼得他总想发飙。 但他不想老发脾气,更不想打人,所以他就干脆忽视。 可他再忽视,这人还是会冷不丁地给他胸口一刀,刺得他难受又说不出口。 他冷静了几秒下来,看向关凌,再欠说明,“你不听,那我再说一次,你回来,你要的我都给你,你别惹我生气,全给你,除了你,我也不会有别人,你那些该死的条款我哪项有异议这次你要帮姜家,你想,他妈的也可以,但你要确保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不管你随时见他,但你必须每次见面都要跟我说一声。” “我不是要帮姜家。”关凌嘴边有冷意,甚至有嘲讽“我帮谁你不知道” 商应容觉得他又说错话了,闭了嘴。 几秒後,他想发脾气,发脾气又无门,干脆抢了关凌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 他觉得他被关凌困住了,怎麽对他,这个人都无动於衷。 听到茶杯落地的响声,他才觉得心里的不痛快稍微缓解了那麽一两秒。 茶杯落地的那声响声让关凌的额头的筋都抽疼了一下,然後无动於衷地看向商应容,看到他那双沮丧的眼,那些本来要冲口而出的虚伪安抚突然说不出口。 他突然想抽烟。 於是,在商应容的眼神追随下,他去了书桌前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点上,在商应容要开口之前摇了摇头,说“你让我先想想。” 关凌知道这时候心软实在是要不得,但是,他应付得了商应容的暴怒,甚至能承受得了他对他的伤害,但他受不了商应容这种眼神。 一眼都看不得,似有针在心里密密麻麻地扎。 一根烟都没有抽完,关凌低著头走到商应容面前,把男人的头抱下埋到自己胸前不让他抬头,咬著牙问“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麽时候” 商应容也抱住住了他,先是没动,然後身体一僵。 关凌苦笑,嘴里也全是苦味,“你不记得,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表白,第一次说爱你,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生病,你最讨厌什麽颜色,你喜欢什麽类型的人,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有关於你的,我都恨不得件件放我心坎上,可关於我的,你什麽都不记得,洪康调查过我的背景让你看过,你甚至都不太知道我是怎麽长大的,我的事你知道几件你知道我是怎麽从一无所有的我成为现在这个站在你面前的人吗因为我想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我想让你知道全世界我最爱你,我对你说的为你什麽都做的话一个字都不假,我说出来的我都做到了,可你他妈是怎麽对我的除了像个孩子一样跟我无理取闹你还对我做过什麽” 商应容已经抬起脸,手也抓住了关凌的後脑勺,眼里面全是一片镇定的冷酷“那我现在知道了,以後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不能再爱别的人,你得继续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爱,我也给。” 关凌知道他在跟他谈判,他太知道商应容那在商场上步步紧逼的手段了,就是太明白,所以他才觉得这样的商应容才是他最容易面对的,对他来说,冰冷生硬的商应容比偶现脆弱的商应容要容易对付得多,“我不会再爱别的人,只要你遵守条款我就不会,但你必须学会不能掌控我,更不要跟我谈什麽条件,我想见什麽人就见什麽人,你要是再要挟我” 关凌看著商应容一字一句地说“再要挟我,你哪里痛我就戳哪里。” 商应容的身份这时微僵了一僵。 关凌在一字一句说话时握著商应容性器的手这时更重了重,脸上也一片冷酷“你要是再敢管我跟姜虎的事,再跟他打架,再他妈的找姓陈的上床,再惹我不高兴,我不仅要把你的容广占了,把你的这根剁了,再把你塞到全是葱的仓库里,关你到死,然後扔到垃圾堆里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不要的东西” 商应容先是冷著张脸听著,最後一句让他皱眉,尽管如此,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男人居然平静地问“然後呢” 关凌冷笑了一声,松开了他的东西,“然後我会给你一次机会,只一次。” 说完他烦躁得不行,觉得自己真是个贱人,居然又让从不承认认输的商应容得逞。 他就应该在商应容说姜虎的事的时候扭头就走,而不是废话一堆之後又画个圈,把自己圈住。 关凌约了姜虎出来,为了方便谈话,约的地方是比较隐密的地方,隐约地跟姜虎说了他的意思。 姜虎听了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用,我家的事,主要是商总出的力,韩家也不是没占便宜,我们欠他的人情,到时候会还,至於商总与韩家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你放心,姜家这次会站在你们这边。” “不是,”关凌挺抱歉地看著姜虎,“是我想跟你们家来往” “你有事找我就可以”姜虎已经有些不耐烦,轻敲了下桌面。 “姜虎,这毕竟是你整个家族的事,”关凌冷静地看著姜虎,“你我交情再好,也仅仅只是我们的交情。” “你是真要和商应容再在一起了心甘情愿”姜虎沈默了几秒,嘲讽地挑起嘴角,“你们这都闹的什麽劲你就不怕他哪天又心血来潮看上了谁,把你扔到身後” “有什麽好怕的,”姜虎带刺的话让关凌顿了一顿,但脸色未变,他看著姜虎平静地说“我都这岁数了,除了工作和生活还能折腾什麽我跟商应容说好了,只要他对别人动心,我可以拿钱走人,这也是我想跟你们家攀上关系的原因,趁著还能跟他谈判的时候,拿他的资源先用用,等势均力敌,真出个什麽事,他也不能像当初一样对我为所欲为了。” 姜虎听了把整根烟都抽完了,才说“我要先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关凌微微一笑,“当然。” 姜虎把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漫不经心地问“你说他要再几年才厌” 关凌看著面前的餐具,半晌後,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别等我,你值得更好的。” 姜虎自嘲地笑了笑,“也是,看著办吧,你要是老了被甩了,我要是还没伴,到时候凑合吧。” 关凌垂下了眼睑,姜虎手机响了,他站了起来,朝关凌淡淡地说“你别太累著自己了,眼角都有细纹了,你不是保姆,别事事都插手,多为自己著想点,累半辈子了还不够你累的吗” 说完他拿著手机出了包厢,剩下关凌疲惫地靠著椅背上,过了几秒,对著包厢里间休息室的那道门缝无奈地说“出来吧” 洪康与全身生人勿近气息的老板走了出来,在老板眼里都能射出刀子的情况下,还是力持镇定地朝关凌笑著说“关总,抱歉,我们正在里间谈事情呢,哪想你也来” 关凌听了干脆拿手捂住了眼睛,好笑地笑了起来。 洪康被他笑得起了鸡皮疙瘩,正要说话,听到老板冷冷的一句命令“出去。” 洪康忙不迭地出了门,把门严实关上。 爱太慌张第五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二章 关凌睁开眼是因为感觉有人在他面前蹲下了。 然後在睁开眼的那刻,他看到商应容就那麽蹲在他的面前,仔细地看著他的眼睛,说“你不老。” 说完他皱了皱眉,站了起来,把关凌也拉了起来,拿起他带著婚戒的手吻了一下,淡淡地说“不是什麽谈生意,我妈约我过来的” 关凌笑,“我来哪她都知道” “嗯。”商应容摸了摸关凌的脸,再次突然说“你不老。” 关凌无感,笑笑说“我老了,只是你不知道。” 商应容“嗯”了一声,像是无所谓他怎麽说,他不在意。 他仔细地看著关凌,关凌被他看得一时之间也不想说什麽,两人静静地对视著。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商应容还是先开了口,他把关凌的衬衫从裤子里拉了出来,慢慢地抚摸著他的肌肤,没有表情的脸上 分节阅读_47 依然没有表情,他用一种他惯有的淡然慢慢地说“我大概也不会嫌你老。” 他手一紧,关凌被他紧紧抱住了。 这刻,他不得不反应,推开商应容,微有点不耐烦,“干什麽” “我不会嫌你老的,关凌”商应容也很不耐烦,他亲了亲关凌的眼睛,正在又要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说了句“先拦著。” 关凌抓著商应容那只紧贴住他背部的手,想拉出来。 但商应容把手机一扔,另一手也用上了,压制住了关凌的举动。 关凌叹气,“你妈约你过来干什麽” 商应容伸出手,摸他的眼角,脸上却是漠然,“带你的弟弟过来,听说比你还漂亮” 关凌眼睛微睁大了一下,“哈”了一声,哭笑不得,“你妈打算给你拉皮条” 商应容听了脸上依旧波澜不兴,只是放在关凌身上感受著他肌肤的手停住了,然後他对著关凌的眼睛,用一种比平时要轻一点的语气说,“她是我妈,但,也仅仅只是妈,我以前给她钱,你以後给她钱就好。” 关凌听了扯了下嘴角,并不想说话。 “关凌”商应容把关凌的裤子解开,淡淡地说“姜虎应该还在外面。” 姜虎出去没多久,洪康就出去了,他们说话间,商母也来了,还带著他“弟弟” 外面现在应该热闹得很吧 “我们不是要出去”关凌任由商应容把他的裤子解开,脱掉他的内裤。 他在商应容拉他衬衫的时候就看到了商应容的那里起来了,他不知道这人是怎麽发的情,但知道他是肯定要做了才走的。 “现在不出去。”商应容淡淡地说,把手伸到关凌後面,咬了下关凌的耳朵,问“早上洗了没” 关凌似笑非笑地看他。 商应容则伸出手把他上半身的衣服全脱了,让他趴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则俯身上去。 “做完再出去”商应容在他背上印著吻,关凌被他的气息稍微感染了一点,放松了一点身体。 反正不放松,等会受罪的也是他。 “关凌”商应容在进去的时候叫了声关凌的名字。 关凌闷哼了一声,没有应答。 “关凌”商应容还在叫。 关凌恼火,只是在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商应容又撞了进去,那又麻又疼的感觉让他倒喝了口气。 商应容这时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耳朵,关凌疼得身体一抖,以为耳朵就要被这混蛋就这麽给咬了下来。 关凌出门的时候,脖子上耳朵上全是痕迹。 尽管在里间的洗手间清洗了一翻,但脸上的潮红却没那麽容易褪去,谁闻著他身上的气息,也知道他刚刚干了什麽。 而商应容则干脆连领带都没带,随意塞在了关凌的外套口袋里。 他要做什麽,关凌猜了个大概。 刚出门,洪康就不知从哪个角落迎了过来,看著他们嘴角都是苦笑,“正在另一个包厢,我说你们会一起过去。” “姜虎呢”关凌随意问了一句。 洪康看了看商应容的没有表情的脸色,照实回答,“刚还在停车场里,怕是要等你出去才会走。” 关凌听了点了下头,回头对商应容说“我出去说句话。” 商应容脸都黑了。 关凌没理他,匆匆去了停车场。 一见到姜虎的车,他就开了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跟姜虎说“陪我坐坐。” 姜虎皱眉,看了他一眼。 然後他拿出包烟,拿了一根出来抽。 点燃深吸了一口後,才问“你要吗” “不用了,谢谢。” “你这样来是让我死心的”姜虎叼著烟淡淡地说。 “算是,”浑身还是有情欲过後气息,身上有的是痕迹的关凌被看穿也没不好意思,还补充道“主要躲人。” 姜虎没看他,只是继续抽著他的烟。 “老的糊涂,还带著小的,商总居然还要让我配合,他们不嫌丢人我嫌啊”关凌冷嘲地哼笑了一声,“居然没个正常人。” 关凌可没想拿著自己一身被人干过的痕迹出去让那些人“参观”他,亏得商应容口口声声地说什麽都可以给他了,还会爱他,可看看他干的都是什麽事。 不过他不管商应容怎麽想的,他现在挺不乐意作贱他自己。 姜虎听他说完,转身,去後头拿了瓶水,塞关凌手里,把手趴在方向盘上抽了两口烟之後沈沈地说“关凌,要不,回头吧。” “来不及了,”关凌看著倒视镜里洪康向这边走过来的身影,转过头对姜虎说“姜虎,我们是真没缘份,你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别再惦记我了,我知道你觉得你欠我,但咱们是时男人,应该明白很多事不是谁欠谁的问题,事情发生了肯定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姜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关凌笑著看他。 姜虎被他看得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知道了,你都这样拒绝了,我还能有什麽想法” 洪康走了过来,看了眼关凌,迟疑了一下,没催关凌下车,反倒说“你是不想去吧” 关凌笑。 洪康也笑了,挺无奈,“老板啊” 他看了姜虎一眼,没再说下去,把对关於老板情商的那些具有侮辱性的话很识趣地在老板情敌面前吞了下去。 关凌下了车,看姜虎开车离去,转头对洪康建议说“找个地方喝一杯” 作家的话 s三更实在不是人干的。。尤其这几天没休息好,上下眼皮子今天更是打了一天的架。不过为了承诺还是三更,只是这更少更点。。明天只一更,但字数会补上。 慌张这文大概八十章左右,六十章会有个定论,然後接下来的二十章会就商总关总的实际生活仔细认真地写一下没多少甜蜜,但他们有他们另类的相处,还在看的大夥要是觉得不拖拉的话,也可以看个趣味。 h後面也会详写一些。 我个人觉得这文有它特有的所谓“腔调”这个是我厚脸皮自认为的,完全可以不认同,我也不知道大夥有没有一点觉得。。不过按我拙劣的水平,一贯的夸张繁琐,觉不出来挺正常。 最後,同学们晚安。 爱太慌张第五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三章 洪康还真开了车跟关凌找了个地方喝酒。 一瓶酒喝了半瓶,商总过来了。 刚坐下,他们手机又响了。 关凌跟看戏一样地看著他们接电话,听著商夫人这次真进医院了,货真价实,心脏病发了。 他们一起往外走的时候,洪康轻拉了下关凌的手臂在,关凌停了一步,听洪康轻声跟他说“你行行好,别真把老太太气死了。” 关凌挑眉,“我是那样的人” “是。”洪康直接点头。 “那我也不至於在她真生病的时候。”关凌也没生气,涵养好得很。 他就说他跟洪康成不了什麽朋友,因为洪康一辈子都只是商应容这边的。 商家的人,简直个个都是他的天敌。 关凌到了车上,系安全带的时候对商应容淡淡说“经过元春路的时候放我下去,我回家。” 车子会经过靠近房子的路,关凌可不想去医院。 哪怕表面功夫,也不想做,他得跟商应容表明他的态度。 洪康听了错愣了一下,商应容淡淡扫他一眼,点了头。 到了元春路,车子停在路边,关凌要下车的时候,商应容又开了口,说“你不想见我妈就不见,事情我会处理好。” 这时候,关凌又觉得洪康的通风报信,见风使舵又有几分可爱。 管商总是怎麽想的,只要现在不让他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就成。 商夫人又使出绝招生病了,商应容当晚就没有回来。 关凌也没闲著,看了一晚财务报表,等到天明,洗了个澡去了何暖阳那。 关益沪被关了进去,但关志鹏兄妹却被後来紧随而来的商夫人带走,本来关凌想著这事商应容自个会处理,哪想,商夫人毕竟是商夫人,堂堂正正的容广老板母亲,有些事,还真不能像关凌一样做得干脆。 关凌觉得自己被商应容这麽一对比,他这种连“亲生父亲”都可以送进局子里想把他关老实的人简直就禽兽不如。 不过他也不後悔。 而且,关益沪出来还不老实,他也自会还有手段。 说白了,其实他本性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不招他喜欢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这点,应该跟他那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挺相似的,关凌觉得遗传基因还是挺神奇的。 一进何家,何暖阳没好气地跟他说“我看商总出手也不怎麽样嘛。” 关凌吃著他烤的饼干,眉眼不动地说“还在他掌控中,他觉得没什麽问题,等到时候那母女真闹出事来了,看他怎麽忙吧。” 说完,嘴角一挑,现出了那麽点笑意。 何暖阳在他脸上看出点幸灾乐祸,闭了嘴,没再说什麽。 在关凌这边跟姜家搭上线时,果然,商家母女那边使出了杀手。 她请出了商应容还在世的一个叔公,逼商应容与关志鹏的妹妹关嫣嫣结婚。 关凌这边还是从何暖阳这里得到消息的,听的时候他正在何家晒太阳,手上还拿著份报表在看,听了之後笑出声,温和地笑,“那真是恭喜商总了。” “左拥右抱”李庆出差,何暖阳这几天都有空,关凌的事他不过多干涉,但已经出手,拜托各方朋友都给他帮衬著点,所以时不时有消息传到他耳朵。 “那就看商总怎麽决定了”才说出和商应容重来一次的关凌这次心绪还是很平静的。 不再把人当心头的宝贝之後,其实就算对方千军万马袭来,只要不伤及他身边的人,他也是无所谓对方是怎麽想的。 是真把他当回事还是没当回事,随他的便。 关凌知道有些好听话,听听就好。 至於认真关凌自回来後,他的初衷就是随商总的场面即兴发挥,他自己都没几分认真,他也就不苛求商应容了。 罗列在合约里的东西才最可爱,嘴里说说的,傻子才信。 只在商总出现,关凌的温柔还是会给的,所以商总电话过来,关凌的口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在何暖阳这呢,你在哪” 商母是真正心脏病病发,商应容这几天都在医院,关凌时不时打个电话叮嘱一翻,还叫洪嫂送煲烫过去,贴心爱人的姿态全部做足。 “医院,今晚不回来了。”商应容在那边简短地说。 “嗯,那好,你注意休息。”关凌依然温柔。 商应容在那边沈默了几秒,什麽也没再说地挂断了电话。 关凌把手机扔回桌上,打个哈欠,继续看他的报表。 何暖阳也在看他的专业书,这时瞥关凌一眼,淡淡说“装过了就成露馅了。” “难道要上门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叫真情”关凌眉眼不动地看著报表淡淡说,“我要是上门真把商夫人气出个好歹,他又会嫌我给他惹麻烦。” “关凌” “嗯” “你不够诚心,他看得出来的,别把他当傻子。” “我才是那个傻子,”关凌朝何暖阳笑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想表现得在意我,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但暖阳,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反应,你从哪看出来他对我真有感情了不过他非得这麽演,我配合著就是。” 关凌说到这,干脆把手中平板电脑放下,对何暖阳说“我看这都是唐浩涛出的馊主意,让我觉得我还是挺重要的,就是商总执行得不太好,演技不过关。” 真正的爱意哪是能演得来的,商应容也不是不体贴的人,冲他能为他那几个情人的前途著想就知道在感情方面他也有细心的一面。 这段时间关凌对商应容的表现其实在前面几天也有点摸不著头脑,难免偶尔心软,但在後头也琢磨点出来了,不过就是不发脾气,口气好点,多说几句他能说得出口的漂亮话 这些经过高人指点的表现,要换以前,关凌早被迷得摸不著北了,要不是那天去美结婚 分节阅读_48 的那晚唐浩涛的那翻话,让他在後面琢磨出了一翻深意,他还真当商应容是个後知後觉的情感白痴。 怪也怪他太清醒,知道唐浩涛认为他是最适合商应容的伴,冲著他对商应容的痴心,他能照顾好这个人,再加上他没太大的野心,为人守旧担责,作为商应容的伴总比程彬这些人要对公司的前途来得好,所以以前他倒追商应容的时候就巴不得撮合他们,现在一看商应容也有那点意思,再加上这一年来也知道他是个能被要挟得住的人,知道他真正的软肋在哪,能不在其中推波助澜吗 只是唐浩涛以前再对他的痴心动容也没拿商应容的私事说过一句半句,在美的那天晚上居然把商应容的小前半生都说了,也许在当时的情境里没什麽,但事後关凌想起来时真有些想发笑,对唐浩涛的用心良苦敬佩之馀也有了日後要一定保持点适当距离的想法。 可不能都老成老狐狸了,还要被唐总算计住。 唐总对关凌知之甚深,但仗不住商总的表现太过随意,关凌每每看到商应容实则抬举暗则讽刺他的表现就想叹惜,有时候都见不得商应容表现得太差,恨不能上前亲自告诉他,要是真想表现得喜欢他一点,最好的办法是站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在别人面前因他的原因难堪。 连洪康都因老板的表现羞愧,关凌真想洪康提点那两位老总一句,要麽,戏不演了;要麽,要像他一样演得像模像样,把握住真正的精髓。 如果给钱,掌握财政就是爱的表现,换别人那里,十个有九个会感动,但关凌连个屁的感动都懒得有。 他是个管钱的,恰好有的是职业操守,把钱放他手里,不会比放陈晓遥手里会好多少,但也差不了分毫,而且他们是有持无恐才给他的。 关凌想的这些,自然谁都不说的,包括何暖阳。 他只让何暖阳别管他跟商应容两人感情上的事,他自有分寸。 何暖阳应了好,冷眼旁观著。 一连十几天,商应容都没有回来。 关凌每天电话早晚两通电话问候,一天都不落。 这天洪康电话过来,说“老板发两天烧了,今天还没退下来,你来看看” “发烧了”关凌“咦”了一声。 这几天电话里,商总挺正常的啊。 关凌想了想,确实挺正常,一样的嗯两声就挂了不过真不好听出有没有病。 “是,关总,跟你商量个事,”洪康在那边无奈地说,“就说是你想他了,想来见见他,别说是我说的。” 这阵子,韩家那边,商家那边,还有公司的一些事让老板忙得一天只睡二三小时,其它时间就是全不闭眼,洪康头几天还想著为什麽老板不让人知道他还回公司处理事情呢,为什麽就不让关总知道他把那两兄妹一起送到了看守所陪关益沪了呢,後来才想,老板是在等著关凌问这些事。 哪想,关总“没脾气”得很,天天叫人往医院送汤送水,电话里嘘寒问暖,但哪样都是表面功夫,老板又不是白痴,几天下来也就明白了那看似跟以前一样完美的关总是在闹哪出了。 关总爱惜自己羽毛,根本没想处理跟商母这边的关系,用看似热络的表现把外人的眼睛可全是蒙蔽住了,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才在出事後知道这人真正的狠绝在哪处。 老板一天看得比一天明白,这两天更是发起了烧,依旧让洪康封锁著消息。 洪康眼看他再撑下去又得废一阵,只好背著老板向关总再次投降。 “您既然想哄老板开心,那就好好哄吧,”洪康把话尽量说得好听点,“不管你怎麽想老板的,你们既然要绑在一起过日子了,过好点也好看点不是吗” 关凌也觉得是,欣然答应。 他不知道,洪康在那边听了他一声痛快的“好”,肝都疼了,心里暗叫了一声关总好手段,也好狠的心。 就那麽一两年,当初把老板疼得万事都事前要想好的人,就这麽把以往的感情抽离得一干二净,跟他们一样,每件事,都透著七分心思十分算计。 关凌电话过去,商应容在那边照常接起。 “你这都好一阵没回来了,还回不回得来”关凌带著笑问。 “过几天吧。”商应容的声音依然冷酷淡漠。 他一直不是个有什麽情绪的人,尤其在关凌面前没怎麽笑过。 但关凌还是看过他笑过的,在以前商应容与他的情人短短见面的时间里,私底下的关凌就曾见过几次。 後来他看得心疼得很,都干脆不去想商应容哪天晚上跟谁见面了。 而他们的关系里,一直都是他在微笑 关凌想唐总这次也著实糊涂得很,出这麽烂的招给这麽不合适的人。 其实把他绑死也简单,为公司,想不让他跟韩家合作,想确保万一,简单,跟他签合同即好;为私事,也跟他签份保姆合同就好,床伴也可以,列好条款,签了即好。 明明简单的事,非得弄一大圈,把他也给弄糊涂,到这阵子才想明白。 都是相信利益至上的人,偏偏这次,要用感情来绑他 关凌觉得这真是自己以前过份用了多馀的心的报应。 “过几天是几天你都说了好多天了,”关凌叹气,“我还是来看看你吧,等会我来送汤。” 商应容在那边沈默。 关凌习惯了,“那就这样决定。” 说完他就挂了手机,去了厨房,这天没偷懒,汤是他自己煲的,也打了电话让洪嫂她们不要来了。 商应容把手机放下,头也没抬,按了电话让洪康过来。 洪康没两分锺就出现在他办公室。 商应容签好文件,把笔扔到一边,靠著椅背,淡淡看向洪康。 洪康先是微笑回看著他,过了几秒,有些坐不住地动了动身体。 这世上他怕的人不多,而他老板永远都在他怕的头号人物中。 “老板,”洪康还是没扛住先开了口,“你有事” 商应容看他一眼,“是你给关凌打的电话” 洪康闭嘴。 商应容没再说话,拿出烟点了一根,又看完了一份文件,才眼皮也不动地说了一句“去准备车吧。” 商应容回了医院,去病房看了他那已经不跟他说一句话的母亲,然後去了他休息的房间,叫医生过来给他输液。 他不想关凌过来,再用著那张笑脸跟他温言软语劝他看病 比起看著那张脸的疲惫,商应容觉得这两天的可笑坚持也就没有了意义。 病了又真如何就算知道他真病了,只要不说破,关凌就会装糊涂。 以前还真是太看不起关凌的能力了,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他其实也是刀起头落的人,也许早就跟他做了了断。 是在一起,还是让他走,怎样都好,会好过现在的处境。 可就算如此,商应容现在也没想放关凌走。 这到底是不是爱他不知道。 木已成舟,商应容知道这不是什麽伤心不伤心的时候。 关凌是在停车场被洪康直接带到商应容的病房的。 男人见到他很平静,朝他点了头,喝了他带来看汤。 关凌见了心里不得不说是松了口气的,他还以为商应容又会闹。 商应容在他面前总是无所顾忌得很,以前这让他欣喜,现在这让他头痛。 所以现在商应容的冷静是他非常乐意面对的,宁肯勾心斗角,也不想应付他的情绪。 看他喝完,关凌摸他的头,让他好好休息。 商应容“嗯”了一声。 正在关凌寻思著要走的时候,听商应容淡淡地对他说“这几天我有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医院,等我妈出了院之後就回去。” 关凌听了“嗯”了一声,笑笑说“你别太累,病了总归不好。” 商应容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也不看关凌,只是静静地沈默著。 关凌想走,只是对即不处理工作,也不睡觉的商应容的沈默,他著有点陌生 商应容除了跟他谈公事,私事基本不谈,平时见面谈完公事不是各自处理工作就是睡觉,这样的沈默在他们的相处中很少见。 因为不常见,关凌觉得这不是开口说要走的好时机,那也太过刻意了些。 “你先回”关凌正要开口的时候,商应容开了口,并打了电话让洪康进来。 “送他回去。”关凌听商应容朝洪康说了一句,然後面向他淡淡地说“你明天早上要是醒,去公司把休息室的衣柜整理一下,衣服都穿脏了。” 关凌应了好,在他脸上印了个吻,叮嘱了几声才走。 关凌走後,唐浩涛的电话来了,下班在车上想了一路的商应容淡淡地问他老友“你就这样追到你老婆给你生孩子的” 唐浩涛听到他这阵以来最淡定的语气反倒愣了,几秒後才说“又出什麽事了” “关凌对参与容广不感兴趣,”商应容闭了闭眼,甩过脑门的一阵突然抽痛後继续开口,“我只抓住了何暖阳那边的这一个重点,其它的,他并不怕我,他甚至连关益沪都不在乎。” “那又怎样”唐浩涛在那边冷静地说,“我早说过你要好好待他你不听,现在你觉得可以跟他过一辈子了你就以为他能回到当初应容,这世界上没那麽好的事,你当初是把他扫地出门的,也是你要挟他回来的,他真以为他还是心甘情愿为你做牛做马我想你不会那麽天真,我让你追求他,真金白银放他面前,也是让他知道,你们的那个家,他也可以说了算,让你显得有诚意一点,要不,你真以为关凌怕了你你能耗得住他十年,能耗他一辈子他早晚会想出办法摆脱你,你现在最好做的是让他把容广也当成是他的责任,没什麽比共同利益更能牵住人。” 商应容不被他糊弄,清醒地说“这个,我们都错了,以後这会成为他跟我谈分裂的资本,你以为这能牵住他,他只会什麽也不要就走,到时候,他手里有权有钱,想走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我让你跟他谈感情啊”唐浩涛在那边简直就是恨铁不成纲,“你就不能对他用用心,把他重新抢回来” 商应容沈默,几秒後,他淡淡地说“我做得不好,他不信。” 唐浩涛在那边彻底无语。 商应容正暗忖著挂电话的时候,门被洪康推开了,然後,他只听他最得力也最信任的助手脸上带著点在他脸上不易见的慌乱对他说“关总在电梯里被大小姐捅了一刀” 爱太慌张第五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四章 洪康只见商应容扯了手上的吊针线,从床上一跃而起 “在哪” 洪康只跟跑著跟在快得不可思议的老板身边,微有点慌地陈述“电梯里的医生,已经把他送到急诊部,我就过来叫你了” “在哪”商应容的声音冷硬得就跟把出销的刀子一样。 洪康在他浑身都是杀气的身边,紧紧地闭上了嘴,紧按住电梯的升降键,带人下去。 “把绯虹给我带过来。”商应容在电梯里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洪康无法掩饰地打了个寒颤。 急诊部任何时候都是一团乱,商应容他们来了,也被护士轰到一边。 关凌在其中一间手术室缝针,值班护士长冷眼看著向她问话的洪康,扔了句“死不了”就让他们一堆人让位置,别挡其它的病人和工作人员的道。 洪康身後的手下要上前跟人护士长呛话,但被商应容冷冷地扫了一眼,情不自禁地退了下去。 商绯虹被带到的时候,商应容正靠在抢救室的墙面上,见到他妹,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紧咬住牙显得有几分凄美的脸。 “怎麽就不听我的话”商应容把她脸边的头发拔到耳後。 “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你为什麽要为他这样对我们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为什麽得和一个放言说要杀我们全家的人,哥,我们才是最亲的不是吗,我是真的恨死他了,我们一点也不喜欢他”商绯虹流了泪,她换了那套沾血的衣服,但来不及补妆,她也不想补妆,她想让她哥哥看看,她也不好受。 关凌是个虚伪的人,以前她们看不起他,现在她哥真跟他在一起了,旧恶加新仇,她们跟关凌更是水火不容。 反正也是好不 分节阅读_49 了,商绯虹不介意激烈点,把他弄死了一了百了。 她怎麽说,也是商家的女儿,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了,她哥不会对她真怎麽样。 她必须得赌这一把,总好过真让关凌掌权了,把她们手上的东西全部夺走的好。 “嗯,是亲人。”商应容帮妹妹整理了下头发,在他妹妹因他的从容淡定忐忑不安地朝他笑了一下之後,他也缓和了嘴角,比较温和地说“我也舍不得打你。” 商绯虹这下真心笑了,娇豔如花。 商应容没再说话,只是抱住她的肩,轻吻了下她的头发。 商绯虹靠在了他哥的宽厚的肩膀上,以为得到了原谅的她终於释放了心里亲手杀人的恐惧,哭喊出声“哥” 商应容轻抚著她的头发,偏过头,看著手术室的灯。 二十多分锺後,哭得累了的商绯虹抬起头,看著没说要走的商应容,怯怯地提议,“哥,我们走吧。” 商应容手中握著的先前拿到手的关凌的手机响了,他对那头的人说了他所在地方的位置,挂了电话,他松开了商绯虹的肩,拿手指把她眼边的睫毛膏拭去,淡淡地说“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我也就只能护你到现在了。” 就在商绯虹瞪大眼睛受惊地看著她哥时,姜虎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带她走,按你们的正常程序办”商应容朝姜虎淡淡地说了一句,在洪康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平静地看向受惊尖叫的妹妹,眼里,脸上,都没什麽表情。 洪康不喜欢大小姐的脾气,但他是看著她长大的,也把她当半个妹妹,这时候听到商绯虹对商应容痛苦求救无门後,绝望地朝他喊出洪哥後,他不由往商应容身前走近了一步,只是触及商应容那冷得什麽都没有的眼神後,他把求情的话又含在了嘴里。 姜虎冷著脸一言不发地拿出手铐把绝望尖叫的商绯虹铐住,推到手下身边,让人带走。 然後,他走到商应容身边,脸上的冷酷丝毫不逊於商应容。 商应容冷冷地回视著他。 一阵无声的对仗後,姜虎冷冷地挑了下嘴角,收回眼神,走了。 他的部下等他上车,姜虎看著车上那位著名的名媛大小姐,对身边刚调到身边当副手的副队说“这事交给你来办。” 副队知道这是对他升为总队的最後一道“考验”,斯文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他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点头说“知道了,姜局。” 而身後的商绯虹还在用嘶哑的喉咙在歇斯底里,不知道她被姜虎交给了一个前几天审毒贩把情报全审了出来,阴险狡炸的毒贩却趁被转移监牢的途中为了摆脱被审讯期间的绝望而咬牙自尽的审讯头子。 关凌腹部中刀,但所幸可能是商大小姐第一次杀人,手有点抖,力道不大,再加上关凌躲避及时,所以没扎到肠子,只被锋利的刀子划了一道长约十厘米左右的刀口,口子有点大,还好也被关凌及时捂住了伤口,肠子没洒一地。 也恰好就在医院,电梯里还有医生,电梯还在急诊部的楼层停了,他非常具有地理优势地进了间刚放空的手术室,真是命不该绝。 他也只让医生上了局部麻醉,亲自看著人检查了下他肚子里平时不能亲眼见到的那些肠子,然後把肚皮缝上 他显得过於平静,给他缝针的医生都不由看了他好几眼。 关凌对上他的眼神,还挺有礼貌地朝他微微地笑了一笑 医生也就当他是吓傻了,哪有这个时候还跟人笑的。 他被推出了手术室,看到了商应容。 那男人的眼睛很平静,太过於平静,全身泛力的关凌本来还想集中精力调侃他们商家几句,眼神又看到一脸死白的洪康,他就干脆省了力气闭了嘴。 进了病房,商应容坐在了他的身边,这时已感觉到莫名疼痛的关凌也没法说话了,又不能干脆昏过去,惋惜自己为什麽不做全麻之余只好看著商应容。 看了十几秒,他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商应容的脸在抖 那是一种如果不够近就看不出来的抽搐,隔个几秒就抖一下。 他定了定眼神,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 关凌莫名觉得好笑,清了清喉咙开了口“你看,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让你处理你妈她们不是为你著想,是为我自己著想,我总得为我自己的小命著想不是” 他的喉咙残破得就像口里含了一吨沙,嘶嘶碎碎的难听得要命。 商应容坐旁边看著他的眼睛,漠然地“嗯”了一声。 关凌看了眼旁边的洪康,无力再含沙射影地嘲讽,终於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些人啊,对他一个比一个狠,仗著他无权无势把他拿捏在手上任意揉搓捏扁。 “姜虎把人带走了”关凌闭上了眼睛,问出了这句。 “嗯。”商应容又“嗯”了一声,然後关凌感觉到他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关凌无声地微笑。 他把妹妹送进了牢里,却得了哥哥的吻,真是再讽刺不过了。 不过,这也是商应容该得的,至少,他没拦住姜虎把人带走 关凌睡著後,商应容出了门,对洪康淡淡地说“我妈还不知道吧” 洪康白著脸点头。 商应容看著他,还笑了一笑,冷硬的男人挺温和地说“这次就别让她知道了,毕竟你是我的助手,不是她的,如果你觉得她对你实在太好你过意不下去也可以,不过以後的路就自己走吧。” 说完他拍了拍洪康的肩,实在懒得再说下去,转了条道,去给唐浩涛打电话,电话里说洪康要是实在不行,就换了。 唐浩涛在那头震惊,完全傻了。 他不知道商应容这次会这麽狠。 洪康跟了他二十几年,掌管他暗底下绝大部份的事,这人一换,等於把他们的半个王国又给换了个总管。 “不太听我话的,总得换,”商应容简短地跟他唐浩涛解释。 其实,更深层的话,不用说他跟唐浩涛都心知肚明。 洪康一换,哪走得了,他早就没人身自由,换了他等於他人就得死。 商应容不觉得洪康想死,毕竟他效忠的是他,而不是他妈和他妹 但洪康要是再这麽阳奉阴违,今天他这里跟唐浩涛交了底,哪天洪康再放肆,也就只死一条路了。 他给不了他再一次的选择。 商应容说完电话出来,看到面如死灰的洪康,顿住了脚步。 对这个命是他给的,後来的生活也全是他给的手下,他有一点困惑“是什麽让你觉得你可以玩弄关凌” 洪康被他刚才的话完全骇住,抖著嘴唇。 他不怕死,但他现在已经有了家庭,他还有几个孩子 他刚刚才想起,他也有怕的东西。 跟关凌一样,他也有怕的东西。 他知道关凌是个什麽样的人,但也犯了长期形成的毛病他看不起关凌。 他其实也是看不起那个总是能被人捏住软肋的关凌,哪怕他觉得他老板其实是真喜欢他的。 “可能,”洪康力持镇定,努力地想,“可能是我觉得他不比我们重要” 洪康舔舔嘴唇,吞了吞口水,尽力地想“老板,我觉得他离不开你,觉得他老是折腾无聊了点,我想让他正面点面对你们的问题,而不是一直跟夫人大小姐作对,彼此看不起对方,他们再不对,也是你一辈子的亲人” “亲人”商应容再次听到这两个字,他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我看你们都忘了,这里面,说话算数的人只有我。” 他轻飘飘地扔下话这句话就走了。 洪康在原地站了一个来小时,然後,看到他的助手来了,平静地告诉他,老板说以後的事他们共同商量。 洪康也就知道,这次,他太失算了。 所谓的有持无恐,都当不得真。 关凌要比他以为的聪明得太多了。 自再次回来,他是携著筹码而来的,根本就没打算认输。 关凌再次醒来,看见商应容就坐他身边。 腹部的局麻退去,开始反噬,疼得很消魂,他是在一片白茫茫的梦里疼醒的,看到在梦里冷眼看著他死去的商应容就坐在他身边,真是别提有多晦气了 关凌觉得很沮丧,但还是强打精神应付,“怎麽还在” 商应容看他一眼,拿起了旁边水杯。 关凌喝了口水,看著商应容。 “等会有粥送来,你先躺会。”商应容把手中的电脑放到桌上。 关凌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围。 没看到姜虎的人,也没看到何暖阳他们。 他不会是被商应容为了报他让姜虎带走他妹妹走的仇,把他给软禁了吧 关凌在思索著,商应容不想理他现在琢磨的什麽,只是淡淡地说“我让人等会再来看你,你这几天行动会不方便,白天何暖阳过来,晚上我过来。” 关凌“啊”了一声。 “别说话了,难听得很。”商应容瞥他一眼,叫外面的人进来,让人把他刚处理过的公文先送回公司。 等病房里的人走了,商应容慢条斯理地进了洗手间,拿出水杯,还有牙刷 关凌眼看他要给他刷牙,活生生地愣住了。 随後,他皱了眉,问近在咫尺的商应容“吃错药了” 商应容冷冷地勾起嘴角,没有笑意地扯动了一下,把电动牙刷塞进他的嘴里。 关凌见他不理他,也瞄他两眼,不说话了。 商应容的怪脾气他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时候也实在是怪得离谱,也惊动不了他的神经,干脆安然处之。 没多久稀饭就到了,关凌喝了小半碗,还是商应容边吃他的边塞他嘴里的──真是塞,不是喂,他嘴要是张得慢一点,商应容就干脆把他下巴捏住,一句话都不说地把勺子强制性地塞他嘴里。 就跟平时莋爱一样,这爷想要扣交,又懒得说话了,捏住他嘴巴干脆把机巴塞他嘴里一样地干脆利落。 关凌被塞了两次,很识时条地张开了嘴──他就这点不好,没骨气了点,只要有办法可使就不太爱吃苦头。 商应容冷眼看著配合著关凌,把一大桶喝完,把手边没处理完的公文整理了一下,打了个电话让何暖阳等会过来。 见关凌在他跟何暖阳说话的时候眼睛亮起,商应容冷笑了一下,挂了电话,他准备要走 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把衣服换了,拿著领带塞关凌手里,弯腰站关凌面前,在关凌给他系领带的时候淡淡地说“这两天我们结婚的事会公布出去,你过几天就要生日,就在那天举行宴会,要请的人我让乔部长来跟你商量。” 关凌一听,扯领带的手一下子用力过猛,生生勒住了商应容的脖子 作家的话 晚上那章九点锺左右更新。 爱太慌张第五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五章 “不行。”关凌硬是忍住勒死商应容的冲动,把领带打好。 商应容起身,把袖子交给他。 关凌看著他袖子,扣好,“我说了不行。” 两边袖扣都扣好,商应容没吭声,拿著文件走到了门边。 他没开门,过了两秒,又走了回来,居高临下看著关凌,“那好,不行。”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走了。 关凌皱眉,有点不解商总的这反应。 他以为,他们至少得吵一架。 可看这情况,商应容温和得就像野兽变家禽,尽管那德性还是冷得让人想把他的脸一把给撕烂了。 何暖阳进门就说“死了没” 看到关凌没死,拿开床单打量了下伤口,对关凌又说“商老板吃错药了” “怎麽说”关凌有点需要何暖阳给他点启示,他也有点想不明白商应容在打什麽主意。 “在门口碰见我”说到这,何暖阳停下,然後若有所思地说“应该不是碰见我,他司机的车我可看见停在路边,他等的就是我” 关凌眯眼。 何暖阳塞他一口水果,堵住他的嘴,接著陈述“问我你是不是特别讨厌他母亲跟妹妹” 关凌被水果给呛住,伤口一阵剧烈疼痛,他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吐纳 分节阅读_50 一阵呼吸後,虚弱地问何暖阳“你怎麽回的” “实话实说。” “说什麽了”关凌不觉得何暖阳说了什麽好话。 “说当然讨厌啊,”何暖阳把水果改塞自己口里了,老神在在地说,“谁能喜欢得上一个老给自己使畔子的人啊,我说他妹是不是找你的茬一直没成功,现在干脆一刀捅了一了百了算了” 关凌笑了一下,然後冷冷地对何暖阳说“你嘴巴怎麽不闭紧点” “我嘴就这样了,”何暖阳对关凌的冷漠丝毫不以为忤,就关凌这样的,吓唬不住他,“商总也不能因为我说点实话就对我家李庆实行打击报复吧我又没抢走你。” 关凌头疼,咬牙切齿小声地说,“你真以为我得跟他过一辈子啊你帮什麽倒忙” 何暖阳听了,削水果的手顿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你以为我这刀是白捅的”关凌觉得全身五脏六腑都疼,“我让姜虎带了商绯虹走,打的就是拿人换我自由的主意” “那你现在才说”何暖阳愣了。 “你”关凌有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商应容在想什麽,我以为你是姜虎叫来的。” “是商应容打的电话和我说的,”何暖阳皱了皱眉,“你要是在计划著什麽,最好跟我支个底。” “也没什麽,”关凌自嘲地笑了笑,“反正,估计这次也不成。” 看商应容的反应,想让他妹妹的自由换他的自由,估计也没戏。 只是,商应容就真狠得了心 他还是挺疼商绯虹的,虽然不够对她百依百顺,但商绯虹要的,他基本都会给,一年给她付几千万的珠宝首饰的帐单连眉眼都不带眨一下。 “我看也不成,”何暖阳叹了口气,靠近关凌的耳朵,轻声说“我进来看见洪康,脸白得不见血,怕是出事了。” 关凌皱了皱眉,“商应容刚刚是怎麽回你的” “呵,怎麽回的”何暖阳轻笑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就走了,也没什麽表情,跟平常一样。” 关凌正要说话,这时医生带著护士敲门而进,两人默契转了别的话题。 关凌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白天见何暖阳,晚上见在一边工作的商应容,其它人除了医生护士,谁也没见著一个。 要不是何暖阳告诉他外头世界一丁点变化也没有,依旧群魔乱舞,万箭等著穿他的心,他还以为这世界真被商应容操控了,他真被商应容给软禁了。 这晚明天就要出院,关凌睡了一觉醒来,见商应容还在另一边的桌子的上办公,看了下表,凌晨三点半 没睡醒的他忍了忍,没忍住身体里的贱性,起了身,走过去把商应容的电脑给按下了,然後拉著人去了浴室。 伸手拿牙刷挤牙膏时,关凌停了动作,深吸了口气,才没自己抽自己耳光。 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给了理所当然接过的商老板,想要退出浴室。 刚走一步,商老板回了头,用他那双总是冷著,但就是该死的好看的眼睛示意他放洗澡水 关凌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这里的浴缸不干净,你冲澡。” 商应容没有疑义,吐了嘴里的白色唾沫,淡淡说“放热水” 关凌站门口没动,过了十几秒,摸摸鼻子,去放水。 把凉水放掉,商应容脱了衣服走到了水下,关凌也懒得这时候再避嫌,他就靠著墙,看著那具比以前要瘦一些的身体。 以前的肌肉要多些,现在,骨头要多些。 关凌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看得太仔细,没撑住,这时完全清醒过来了,从浴室里退了出去。 睡到床上後,他看著满病房商应容的东西,突然有点闹不明白,这一个来星期每天晚上都住在这里,但却不主动跟他说话,甚至都不愿意搭理他的商应容打的是什麽主意。 上午何暖阳来了,他来没多久,洪嫂她们居然来了。 “商先生让我们来收拾衣物。”洪嫂见著关凌笑得亲切,她喜欢这个平时平易近人的雇主。 “嗯”关凌稍微愣了半秒,只半秒,就微笑著回“真是麻烦你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洪嫂知道关凌大概的脾气,知道他也不是多喜欢寒暄的人,於是领著另一个因为拘谨从不敢多说话的阿姨去收拾行李去了。 出院手续早已经办好,关凌只要走人就是,刚出门,看见洪康的得力助手阿清居然在门口。 看到他,阿清就伸出了手,把关凌手中商应容那些没带走的文件抱到手上,对关凌微笑著说“关总,以後我跟你,我联系方式会发你邮箱,麻烦你回去後查收一下。” “跟我”关凌挑眉。 他们这时走到了电梯口,阿清按电梯,点头说“老板说以後我归你用,他不插手。” 关凌听了跟何暖阳对视一眼,然後沉默。 等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刚出电梯,阿清招了下手,有车就开到了他们面前,他拉开了车门,对关凌说“关总,我送你,何先生,一起吧” 他亲切有礼,平时手段干脆又灵活,是关凌和何暖阳都欣赏的那种型的人。 以往,关凌见著阿清都会笑著多聊几句,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不给这年轻人几分薄面,所以先开了口,对何暖阳说“一起吧。” “何先生,要是方便的话,把钥匙交给我,我让人把车一起开过去。”阿清微笑地看著何暖阳,清爽的脸孔配上他干净的微笑,他五官虽然长得不是很好,但也真讨人喜欢。 说的话也招人喜欢。 所以何暖阳交出钥匙上了车,对关凌感叹说“可找了个不得了的人来看住你,我看你还想怎麽蹦哒。” 关凌听著他看戏一样的话,侧目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发表看法。 “你这时候,就跟商应容平常跟别人谈事的样子一样”何暖阳拍了拍关凌的肩,让他去照车玻璃,“真的一模一样,高深莫测得让人以为没谁看得透你们,装逼装得上帝都想翻白眼,说起来,你们还是挺有夫妻相的。” 关凌见他口无遮拦,要报他算计商绯虹,拿自己生命安全开玩笑的仇,连忙投降说“行了,您行行好,我以後肯定老实呆著。” “你老实”何暖阳怪里怪气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要真老实倒好,也用不著当林黛玉了。三天两头的上医院,你还真以为阎王爷不会收你啊” 何暖阳讽刺起人来也是个要人命的,关凌听了几句也觉得有点招呼不住了,这时已坐回前面,让司机开车的阿清带著笑跟何暖阳说起了李庆公司那边的事,何暖阳一听阿清是负责李庆与容广交涉的其中一个项目主负责人,立马撇下关凌,跟阿清套近乎去了。 关凌瞬间觉得这所谓是他的助手的阿清,可真比洪康要可爱得多去了。 至少他的眼睛里,有著他对足够的尊重。 关凌不得不承认,他从没想高高在上,但也没想被谁真踩到脚底。 他的卑微,这前半辈子,也就给过商应容一个人而已。 关凌回到市中心的公寓,阿清帮著洪婶他们忙上忙下地忙和著,关凌去了书房放文件,何暖阳在客厅看著他,在阿清给他端水过来时,他问“你们老板是让你帮关凌还是” “就是我听关总差谴的意思,”阿清知道何暖阳跟关凌的关系,所以把话也说得仔细“以後关总有事交给我办就行。” 何暖阳听了笑了笑,说“把你给他,商总这次挺慷慨的。” “老板说让关总慢慢来,公司里的事,他愿意插手的就插手说到这,李总就得少个好帮手了,”阿清朝何暖阳眨眨眼,“不知道李总会不会发飙,前次见他他脾气还有一点大,我好像听到你们在电话里吵架来著。” “哈哈,”何暖阳听了笑,“可不是,最近有事没事就吵著,增加一下感情交流。” 关凌这时正好下了楼,听到这话,扬眉“又吵上了” “呵。”何暖阳轻笑一声,不打算细谈。 他天天白天耗关凌那,李庆不跟他吵架才怪。 商应容这天晚上是半夜回来的,关凌是被身上的重压给压醒来的,一睁开眼,发现商总全身都压在了他身上。 关凌勉强呼吸,推人,“快起来,喘不过气,伤口” 商应容这才勉强起了点身,看了关凌一眼,胡子拉茬但性感得要死的冷酷男人翻了个身睡到了床上,把关凌放在了他身上压著。 关凌哭笑不得,躺他身上转过头问他“怎麽了” 他的唇因转头时碰上了商应容的下巴,算是吻了一下,商应容接著他微低了下头亲了下他的嘴,疲倦且单调地说“跟韩家扛上了” “怎麽回事”关凌一听转过了身,躲过伤口那边,半靠在商应容身上,两道眉毛往中央聚拢。 要是何暖阳在旁边,绝对会嘲讽关凌其实也是个工作至上主义者的人,比商应容好不了多少。 “他们要走了我一个组的研发师,但有两个人没要”商应容伸出手摸了摸关凌的头发,说“算是运气好,他们这两天出了新成果出来,可以申请新的专利,我前两天把他们送到浩涛那边,但韩家得知了消息,今天跟我来要人” “哪还有他们的份”关凌冲口而出,已经从床上坐起,脸也冷了下来,“韩老呢他的态度” “嗯,跟韩湘一样”商应容把关凌拉回来,重重地在关凌身上吸了口气,说“你给我放洗澡水,我得睡个好觉,明天韩家约我们吃饭。” “去庄县吃” 庄县是韩老现在住的郊外,去那,代表他们应付的不是韩湘,不是韩会长,而是韩老。 “嗯。”商应容已经闭上了眼,他的身躯现在是瘫软状态,除了抱著关凌的头的手还有点力道。 关凌看他就这样抱著他入了睡,干脆起身,给商应容拉领带解衣服,边思索著说“我们明天还得找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才成,如果单我们跟他们在场,很容易谈崩” 商应容呼吸已经比平时略为重了一点,关凌知道他已经睡著 他看了看已经,但睡著等著他给他洗澡的商大老板,当即沉默了几秒,最後无奈,去了浴室放水。 放好水回来,准备把人喊醒进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下午才离开的阿清,商应容给他的所谓新助手。 “关总,有个事得你说个话,商总说这事按你说的来办,现在警察局那边绯虹小姐已经承认是故意杀人,您的意思是” 作家的话 爱太慌张第五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六章 关凌挂了手机,本想把人叫醒,但也想尝尝把人踹到床下的滋味,所以他站到了床上,蓄好力做好准备,气沈丹台,一脚踹了出去 结果当然非常满意,哪怕商应容气急败坏从地上爬起的那张黑脸上向他看来的暴戾眼神也没影响他的心情。 商应容一脸铁青,皱著的眉头能夹死蚊子,平时威风惯了的男人见关凌笑吟吟地看著他,身体微僵了僵,随後转头往浴室走去。 关凌跟他身後,当商应容脱了衣服进了浴缸後,他好心地问“你妹妹真让我处理啊” 商应容但凡说一个“不让”,关凌就会跟他谈条件但商应容不是白痴,看穿了他的意图,所以一句话都不吭。 关凌见他不说,他也就只好自己做准备了。 总不能鱼与熊掌都让商应容兼得。 这男人命好,但也不会好到什麽都有。 关凌第二天约了姜虎,商量的结果就是刑期两年。 何暖阳也在,听了说“两年是不是长了点” 关凌点头说,“老实点可以减刑吧,顶多一年,她要是还是学不会弯腰,那还是关著吧。” “商应容答应”何暖阳淡淡看他。 窗外阳光正好,茶桌上印著几道光线,有一道正好射在关凌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上 “我倒是很想他不答应。” 可惜啊,商应容没有他以为的那麽看重商绯虹。 不过也是,有这麽不懂事的妹妹,借著他的手还能收拾一下,总比以後接著无法支无天来得好 怎麽算,商应容都不亏。 商绯虹又不会 分节阅读_51 真的死。 顶多受点教训,吃点亏,出来了,也饿不死她。 真是个命好的大小姐,关凌嘲讽地想。 关凌叫了姜虎一起去韩家,等差不多下午的时候再打电话告知韩家一声,到时候,韩家也会抹不开脸,只得答应。 姜虎答应了下来,转脸对何暖阳说“他算计人向来得心应手,怎麽换到他自己的事上,像个糊涂鬼。” “爱情都是盲目的,”关凌老神在在,自我评价,“冲著我以前那不顾一切的劲,那可不只是猪油蒙了心,双眼都是瞎的,连脑袋都是不清醒的极端影响智力,现在恢复正常,战斗力自然就上升了那麽一点点。” 说完他谦虚地笑,含蓄又得体。 何暖阳与姜虎都无语,想不明白,就是这麽一个人,怎麽会爱一个人曾爱得那麽癫狂看著真不像啊。 这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关凌开了车回去,在家整理了一翻,没多时,商应容让他去容广,他们在那见面,然後去韩家。 关凌到了他办公室,才跟他说姜虎也去的事。 商应容听了,先是沈默,然後扔了手中的笔,对关凌说,“我们谈谈。” 接著去了休息室那边的阳台,关凌跟了过去。 下午的阳光还是很好,商应容的脸在光线下更加立体,他瘦是瘦了些,但英俊的脸孔和不怒自威的气势都还在,总让人无法直视的男人其实没几个人知道他有没有瘦。 关凌知道,他也没有什麽时候不敢看他,所以他看著这样的商应容,在炙热的阳光下,他的心又软和了些。 他想只要商应容的口气软和些,讲点理,放他自由,他大可把条款全部撕毁,婚姻也当场过家家,从此各过各的,假时以日,或许他也不会再憎恨他对他的那些步步紧逼。 毕竟,他是真的曾深爱著这个人,把他放在心上,连灵魂都有他的烙印,只要可以好一点,他都想对他好一点。 他再对别人说多少自嘲的话,都抵不过真在这个人面前,瞥他一眼时的那些不可控制的心动 他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在思绪如麻中维持著理智,刻意冷酷。 他是真的死心了,但心动还在。 关凌渴望这个不爱他的人真的放他们自由,日後相见,也可以相逢一笑。 他真的已经不愿意呆在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他的人身边,哪怕他像个孩子一样地依赖著他,在他面前呈现别人永远都看不到的神态。 但他真的是贪婪的,从走的那天起,他就不要这个不爱他的商应容了。 人终归是自私的,商应容现在就算只有他一个人,关凌只要想及他不爱他的事实,想到这个人永远不能真正欣赏他,不能以像他爱慕他的心情一样爱慕他,再多的相处相伴他都不稀罕。 他真的是,太过於贪婪了,以至於连凑合都不太愿意。 关凌淡笑,像往常一样,经验老道地把心中的感慨与那些早就习惯了的疼痛掩藏在微笑之间,他坐在商应容的对面,问他“谈什麽” “你喜欢姜虎”商应容看著他,深遂的眼睛像深处的大海一样幽黑神秘,什麽表情也看不出来,但又能让人感知到危险。 他问得直接,关凌回答也没避讳,“喜欢。” 商应容微眯了下眼睛,等著关凌进一步的解说。 要换平时,换个人,关凌或许会多说几句,但现在他不愿意跟商应容谈论什麽喜欢与爱的涵义,他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谈论爱的真谛,也不想再在商应容面前剖白他的心迹,他的情感,他那些对人的喜欢与不喜欢。 商应容从没关心过他想什麽,关凌也不认为,他现在就算是真的关心了,他就能跟他说起这些字眼下的感情了。 时间来得太晚了,在商应容当著别人的面,把他那些说给他听的私秘情话讽刺地说出来後,关凌已经不想再跟商应容剖析他的心了。 哪怕心动还是会不经意的那一瞥中还是会发生,但过去了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只在伤害存在,永远都回不到当初。 如果商应容要的是一个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关凌,关凌再知道如何对他好,那心也还是回不去了。 “多喜欢”商应容见关凌不说话,淡淡开了口,那无动於衷的语调依然没有起伏,“喜欢到我不喜欢,甚至厌恶听到他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还是要说他的地步” 关凌温和地笑,眼睛里也满是笑意,但已经没有感情,他语气温和,“应容,他是我的朋友,他确实是个曾经喜欢过我,追求过我的人,但他更是一个知道我喜恶的朋友,就算是前段时间我试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不会在一边享受著我对他的付出,然後把他的感情给了别人的朋友如果你是想问为我会不会为了你不再提起他,如果是从前,我会,但现在和以後,不会;如果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背著你和他在一起,那麽,我绝对不会,哪天我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那也是在和你断得一干二净的情况下。” 商应容听了没有说话,他看向了窗外,沈默了很久。 关凌也不再开口,也不再看他,一样看著外面的世界。 哪怕温柔如旧,有些事终归是变了。 商应容要的是他的温柔和陪伴,他别无选择,只好给。 至於其它的,只能说,谁都有有心无力的时候,不在了的就是不在了。 “我知道了。”当安娜敲门叫他的时候,商应容起了身,说了这麽一句话。 关凌微垂了点眼,看著他从他身边走过。 他不知道他刚刚如果不是把话说得那麽死,如果能说点含糊的话敷衍他,商应容会不会说点别的什麽话 但他不後悔,哪怕就算商应容真的觉得他重要了,也许还对他有点喜欢,他都觉得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就是现在这样的模式了。 人的心啊,确实是肉长的,在岁月里,你在它身上留下了什麽痕迹就是什麽痕迹,哪怕未来比当初的梦幻还要美好,它终归也会在你的灵魂深处提示著你,你曾经的岁月里,到底遭遇过什麽。 这世上,是没有真正的忘却的事的。 商应容在洗了澡出来,示意在休息室里看文件的关凌给他穿衣服时,关凌也走了过去,给他扣扣子时问“唐总那有什麽指示没有” “他那没什麽意外,”商应容微抬起脖子让关凌给他整理衬领,淡淡说“他会带领新成立的研发组在他那边继续。” 关凌“嗯”了一声,“那你的任务是把韩家搞定” “嗯。”商应容轻应了一声,这时他看上了关凌的左手,淡问“戒指呢” 关凌正给他整理袖扣,看到他左手上的那枚戴著的戒指,顿了一下说,“在抽屉里。” “那回家一趟。”商应容淡淡地说了一句。 果然,他们一上车,商应容就让老马先开车回家,关凌只能到了公寓把抽屉里的戒指拿出,重新戴到手上。 到了车上後,看文件的商应容抬起头,对关凌淡淡说“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你不想要婚宴那就按你的意思,但戒指还是戴著,我不会跟你离婚,也不能,所以这事你趁早习惯。” 说完,眼睛又回到了文件上,只留下无语的关凌,撑著头,再次思绪如麻。 他觉得商应容有点跟他耗著来的意思,见招拆招,反正不放他走 如果是这样,他们还真没有以後相逢淡淡一笑转身就走的机会。 姜虎的车在城外等他们,关凌正好给韩家打完电话,下车跟姜虎会和,见面後不禁开玩笑,“韩会长接的电话,一听你要来,笑得那个高兴啊,他对我可从来没这麽热情过” 说完他顿了顿,又上下打量了下姜虎,眼里的豔羡,“你这种姿色,我看鲁大小姐看不上你,韩处长都会,不过,你真要去啊” 姜虎看他那假惺惺的样,不禁笑著拍了下他的头,“我不去,要哭的是你了吧” 关凌摸了摸被打得有点疼的头,这时才真的不好意思地看了姜虎一眼,“真是不好意思了,那一家子大小狐狸实在难缠了,我得要个撑得住场面的。” 姜虎看了看他身後的车,看著眼前关凌那张不是很俊美,但有种特别勾人心弦气质的脸,不禁笑了,故意低了头,靠近关凌的脸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那我帮了你,後天赏脸和我一起吃饭” 关凌呆了呆,“咦”了一声,然後才微讶说,“我都忘了,我们生日就差一天” 就是因为只差一天,何暖阳觉得这是缘份,所以在那年他们生日的那一天约了他们一块庆祝生日,介绍他们彼此认识对方。 往後,他收了姜虎不少生日礼物,哪怕後来不见面,何暖阳也会把姜虎的生日礼物带到,害他也不得不准备回礼,所以在去年哪怕他们已经不再见面的情况下,关凌才有胆找上姜虎 “那一起庆祝”关凌想起这些年姜虎每年必到的礼物,笑容也真心起来了,“叫上你的朋友,去暖阳家吧,我下厨,蛋糕我来做,你负责酒水” 姜虎本是为了身後那道凌厉的眼神才故意在关凌耳边说话的,但看到关凌的笑容,他不禁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关凌嘴边那笑,哑然地笑了,“好。” 作家的话 s今天会五更。 但,我觉得大家不会信。 如果说二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 爱太慌张第五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七章 关凌上了车之後,商应容一路无话。 到韩家,下车前,关凌照常伸手去整理商应容的领带,被男人按住了手。 关凌挑眉,询问。 可商应容没说话,只是把关凌戴著戒指的手放到嘴边,似有似无地吻了一下,然後松开了手。 下车关凌走在他身後,忽略刚刚莫名的悸动。 这实在要不得,他不能再爱这个男人。 都十几年了,这种总是他一个人在沈沦的感情他早就疲惫到放弃了。 三十来岁的人了,应该彻底认清现实,而不是又被迷惑到再次松动。 关凌自嘲地笑了一笑,恢复正常,走到商应容的身边,满脸温柔的笑意看向旁边的紧随而来的姜虎,一起迎向大门前迎客的韩会长与韩湘,鲁小慧。 一路寒暄,到了正厅,见著韩老,关凌跟以往一般向他问好。 韩老淡淡地笑,一如既往地有些漫不经心。 他年纪一大把,脑子却清醒,身体也健朗,能活过百岁不是问题 关凌只要想著他还在这个城市里活上个二三十年,他就不想跟韩老表面有什麽龌龊,哪怕私底下他防他像防著贼一样。 像韩老这样的建国遗老不多,姜家都可以倒下,而韩家只要有他活著,韩家再萧条都不会萧条到哪去。 商应容也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与虎谋皮也好过跟韩家撕破脸。 关凌自然也再明白不过,宁肯装孙子也不跟韩家有一句话不对 生存就是这样,不管是谁,谁都不是真正的上帝,总得适当弯腰。 “哪时结的婚”闲聊时聊到这,韩会长轻松问道。 在外,关凌是那个总是说话的,听到这他也是笑著回答“前阵子的事,本来我们是打算办个宴会,但我们刚闹过,又是两男人,不想再添话柄,我就想著就算了,也许等过几年,社会再开明一点,到时看能不能再补办。” 关凌嘴里说著漂亮的鬼话,商应容早听习惯,一脸平常的冷静自持地坐旁边,倒是姜虎是头一次在正经场合里看关凌应对,见关凌自一张口就没一句话是真话,刚毅的脸上虽然也是不动声色,但也频频看了关凌好几眼。 看得多了,商应容都向他的方向转了一两次头。 当然,他不看姜虎,只是似有似无地把视线转去那边,瞥过,再收回。 态度漫不经心,但只要不是个白痴,都看得出他那隐含的警告。 姜虎自然不怕他,没当回事。 坐他旁边的鲁小慧却笑了,以不打扰她外公与关凌那边谈话的音量朝姜虎带著笑轻轻地说“他这样是不是最迷人” 鲁小慧带著欣赏的眼神看著关凌,嘴里还是以低低的音量感叹地说著,“满嘴的鬼话连篇,却让他说得最真诚。” 姜虎看 分节阅读_52 她一眼,没有说话。 鲁小慧转过头,看向了姜虎,把掉在脸前的长发拔到耳後,风情万种地笑了一下,然後靠近姜虎,在姜虎的耳边轻声地说“你不知道他在床上才是最迷人,放荡又放肆,光是呻吟就能让人听得高潮。” 她在姜虎耳边轻语後,收回身,正经含蓄地一笑,也不管姜虎反应,笑意吟吟地向关凌看去 而姜虎这时眼睛紧紧一缩,被旁边的韩湘看了个一清二楚,拿著茶杯的他看著茶水微微一笑,觉得关凌也没有想象中的聪明。 有些人总是被过於高估了。 一场饭局,在各种心思里总算结束,上车後,关凌正是疲惫一句话也不说,跟韩家人勾心斗角一场的精力跟警戒,胜过他同时与十个对手斗心眼。 车开进城里,关凌当著商应容的面,拿出了手机,头一次说话,他没有假话,用带著倦意的声音跟姜虎说“我们等会谈谈” 姜虎在那边先没说话,过了两秒,“嗯”了一声。 “就在二舍茶馆,你先开过去,我跟过来,”说完他顿了顿,又说“注意点车後面。” 说完,关凌挂了电话,刚刚微微起来的头又靠在了椅背上。 这是一种很轻微的防范之後的放松,姜虎要是在身边,会看得明白。 以前商应容对关凌这种反应看在眼里,但从不放在心上,现在看到,莫明地觉得心里有微微的满意。 关凌对姜虎,没有他以为的那种全身心的托负。 姜虎饭局中的表现商应容是看在眼里的,他甚至都知道关凌要去跟姜虎谈什麽。 无非是要姜虎站稳立场之类的东西。 对於这点,商应容从不怀疑关凌会背叛他,哪怕关凌以前拿公司的事威胁他,那也是明明白白先告诉了他。 撕破脸了,就算对付他,关凌也会先跟他说一声商应容从没认真想过他跟关凌的很多事,但在无形的层面里,他确认关凌不会干的事关凌真的不会干。 例如他懂得在韩家与他的事上,关凌就是到最後都是会护著他的。 所以他现在要去找姜虎,商应容不悦,但也没说什麽。 二舍茶馆是关凌的产业,平时基本不来。 他也从没跟商应容说过这是他的地方,商应容只隐隐约约地知道。 到了门口,关凌指挥著司机往小道走,差到的时候,他下车,对商应容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回来。” 商应容看著他站在路灯下的修长身影,突然又觉得这个人格外好看了起来,他想也没想也下了车。 关凌看到他的动作微愣了一下,“干什麽” 他认为商应容应该知道他要去干什麽。 “没什麽。”商应容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 关凌疲惫,就算是在车上,他也一路想著要跟姜虎要说的话,他把商应容的手拉下,无心再应付他,拉著他的手把他推到车上,淡淡说“先回去,我等会回来。” 说著看也不看商应容一眼,把车门关上,对老马说“开车。” 老马只好掉车而走。 倒视镜里,老马看到了关凌掉头而走,头也没回的背影。 车後面,商应容对频频看向倒视镜的老马淡淡说“不用看了,他是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的了。” 有时候,他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商应容往往那种时候,心里就有种微微的不舒服。 似乎在那天昏暗的餐厅分开後,关凌就已经不愿意把眼神投放到他的身上了。 那些他会对他笑著说私语的情景,哪怕他们做过多少次爱,也不再出现。 关凌总是说不爱他了,商应容不太信,但现在,他有一点信了。 就是因为有点信了,他才知道他不可能放关凌走。 他不可能把那麽一个爱他的人放开,不会再有人会比他更珍惜自己了。 商应容知道自己知道得太晚,挽回的举动,做起来又太假,那不是他能干出的事,所以他干脆做他自己能做的,把这个人拖到他身边──拖到他们都死。 关凌又走了十几分锺,才走到茶馆。 先前接到他电话告知的老板在後门等他,边开门边对他说“姜先生到了。” 老板带关凌到了他们自己人用的那间包厢,体贴地关上了门。 茶桌上已经摆好了水果点心,还有几样被小炉热在火上的菜,满满的一桌。 关凌给他的茶馆找了个很好的老板,十年如一日的体贴。 姜虎正在抽烟,看到进来的关凌,给关凌那边位置的茶杯里倒了杯茶水,关凌脱了外套挂起走过去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微微笑著道“来一会了” 姜虎勾起嘴角,摇了摇头说“别跟我来这一套” 关凌笑著挑眉看他,看到姜虎戏谑又带著嘲弄的神情,他慢慢敛住了笑,伸手抹了把脸,把疲惫露了出来,低低地说“韩湘找你去小厅说话,说了什麽” “也没什麽,”姜虎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应该跟你所料的差不多,想和我们家交好而已,说是下次要是方便的话,想请我们家哥几个吃个饭,喝个酒” “你呢”关凌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平静地看向姜虎。 姜虎看著有些慵懒的关凌,微微地一笑,不回答却反而说“说起来,我是真的没有认真追求过你,知道喜欢你,但也没怎麽努力。” 关凌听了越发平静,他直视著姜虎,冷静地说“他们挑畔你了” “不算”姜虎笑了,闭了闭眼,甩了甩头,轻笑了一声,“只是勾引了我” 手中的烟抽完了,他灭了,又点燃一根,他又看了看关凌那冷静的眼和平静的神情,看著这个只要谈到公事就格外冷静的人,轻声地笑著问“我没机会了,是吗你说的你和商应容结束,就和我在一起的以後没有可能了,是吗” 灯光很昏黄,安静的包厢里,姜虎的态度又暖昧,那句轻声笑语的话却说得关凌心里冷不丁地闷疼了一下。 姜虎的眼里没有悲伤,但关凌却无端地觉得,姜虎其实没那麽好受。 到现在才来说两人之间的这些事,关凌明明知道要跟姜虎好好剥析一下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世事不由人,他不能跟姜虎说嗨,别这样,我其实对商应容没那麽死心塌地了,甚至,我还是喜欢你的,比以前还要欣赏你 可他不能说,他只能说“应该是” 他直接地说完,苦笑了一声,反问姜虎,“说什麽勾引了你” “不就说像你这样的,别说千里挑一,万中都遇不到一个”姜虎也不再看他,有些懒洋洋地躺沙发上抽著烟。 “呵”关凌轻笑,笑完又静止。 包厢又完全安静了下来。 最终还是姜虎打破了安静,他把烟掐熄了,坐直,又像那个总是刚毅又正直的姜虎了,他对关凌说“我要是稍微不那麽理智点,还真想把你抢过来算了,但没办法,我知道帮了我的是商应容,也跟你谈了合作,我不能爽约,再说,如果这次我背信弃义,怕是你也不会真跟我在一起,他们虽然说得漂亮,但你毕竟不是个死物,不是我们想当然就当然” 姜虎说完,也露出了满脸的疲惫,沈默了一会,对著看著他的关凌说“当时要是一直和你有联系,在第一时间和你在一起,也许会比现在好” “怎麽可能,”关凌苦笑了一声,伸出手,给他夹了点菜放他面前碟子里,“你那麽忙。” 他们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姜虎太忙,他也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人,这个男人有理想,有他想要的前途,还有他家里那边的环境,这些都注定了他们要错误地错过。 姜虎不是不好,他甚至比商应容更适合他,关凌怎麽会不知道,如果可以,他也想深深地爱著姜虎不顾一切。 可,到底,他不是那个人。 商应容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关凌和姜虎有一杯没一杯地喝著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很多事。 关凌要走的时候,姜虎头也没抬地说“你先走。” “嗯。”关凌顿了顿,也没再说什麽,去穿外套。 他要打开门离开的时候,姜虎突然开了口,叫他“关凌” 关凌回过头,看到了姜虎那张充满男人味的脸上满是挫败。 “你知道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什麽吗”姜虎把一杯酒喝到底,也不管嘴边的酒渍,直直看著关凌的眼睛问。 “什麽”关凌静静地问,他知道姜虎还有话没对他话。 “我们没有上过一次床,”喝多了的姜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这猪脑袋,竟然让你住我家那麽久,却忘了跟你上床。” 关凌笑了,温和地说“那是你太忙了” “所以,鲁小慧跟我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打转,”姜虎这时自嘲地笑了一下,向关凌举杯,把一杯又喝到底,“我喜欢了你那麽久,甚至有过机会,可我不知道你在床上的表现如何。” 关凌眯眼,鲁小慧 他想起,好像曾经有那麽一次,还是多年前,他跟商应容出席宴会,因为无聊,干脆拉著商应容在後面花园莋爱被鲁小慧撞见过一次 “所以,你是想跟我上次床吗”关凌靠在门上,静静地看著像要把自己灌醉的姜虎,微偏了偏头,问。 爱太慌张第五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八章 关凌脸上没有笑意,懒懒地看著姜虎,身上有著深夜未睡的倦意。 姜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看著关凌一口喝完,然後淡淡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回去小心点。”他说,转过头,靠在了沙发上,像是旅客终於到达了终点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关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不再言语,转过身,开了门。 他关上门,通过长长的走廊走向楼梯口。 要下楼时,他回头看了看那扇被关紧的门 关凌对著那扇门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对容广这麽用心,又有谁会真的相信他不爱商应容了呢 姜虎怕是真的死心了。 关凌知道,他跟姜虎是真正的有缘无份了。 以後,顶多也就是朋友。 谁都有自己的自尊要顾忌及爱护,姜虎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在同一个人身上妥协。 老马的车在外面,关凌上了车,坐在副驾,“辛苦了。” “没有,老板还在家里等著你”老马笑了一下,把车内的灯关了,“你睡会,到了我叫你。” 关凌说了声“谢谢”,闭上了双目,没有几秒,累极的他就已经陷入了昏睡,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白天。 阳台那边有轻微敲打键盘的声音,关凌揉了下眼,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多了。 “你没去上班”裸体的关凌下床套了件裤子,走向阳台问。 “嗯。”商应容看他一眼,继而回头继续看著电脑。 关凌转过身,去了浴室洗澡出来,下楼进了厨房,找到了吃的,应该是洪嫂她们做的。 关凌拿著盘子边吃边往大厅瞄了一眼,挺干净的,洪嫂她们手脚还是挺麻利,自从用上她们之後,关凌也省了不少事。 他最近事也多,也没多少时间做家务。 随後他去院子里看了看,看了看花草的生死,见它们都活得好好的,关凌心情也挺愉快,塞完一盘饭,又回头吃了半盘的沙拉。 正在洗碗时,商应容又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你不去公司”关凌把洗好的碗拿布擦干,没看商应容,淡淡地问。 商应容走了进来,拿过他手中的盘子,把盘子放案台上,然後看著关凌,说“我还没吃饭” 关凌无语,转脸看他。 “我饿了”商应容抛下这句话,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靠著桌子看著关凌。 “你刚才怎麽不说”关凌忍了忍,看向他问。 “你没问我。”商应容依然冷冰冰,只是看著关凌的眼神没有以前会有的指责,现在他只是陈述。 在这种平静的眼神下,关凌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拿起他刚没吃完的菜放进微波炉,嘴里同时说“以後洪嫂她们做好饭你就吃,不要推迟时间。” 他没说让商应容不要等他之类的话, 分节阅读_53 关凌不想把他跟自己的关系说得太亲密,哪怕他们天天躺同一张床上。 商应容没回答他,只是接过他手中刚盛了汤的碗,慢慢地喝了起来。 关凌看著他,突然之间,又想抽烟了。 对一个人十几年的沈迷不是无端就沈迷的,曾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而现在这个人天天在他面前晃悠,理智明知不能再对他心动,但情感却不是那麽可以完全自控的。 关凌只能强迫自己把这些没必要的偶然心动给压抑下去,只是偶尔难免控制不住──或许戒烟真不是个好主意。 他需要外物来帮助他清醒。 而不是再次傻傻地爱著这个不可能爱他的人。 看著商应容晚著汤,等微波炉热菜的关凌靠在桌前,漫不经心地问“汤热吗” 商应容的汤还剩小半碗,他没说话,老实地把小半碗喝完才开口“不热,凉。” 他把碗给了以前从不让他喝凉汤的关凌,不想抱怨。 他清楚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 关凌见著这样的他倒是稀奇,眼睛里闪过道光,然後这个其实让人拿捏不住的男人笑得很是温柔,说了句“抱歉。” 商应容没从他脸上,身上看出什麽抱歉来,所以只是冷漠地回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话。 关凌自有他愚蠢的一面,但,以前认为关凌总是无害的商应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得道千年的狐狸还要狡猾和虚伪的人有时候也聪明得过份 尤其当这个人把对别人信手拈来的虚伪那套也用到他身上之後,更加明显。 商应容现在不算是怕关凌,但他谨慎了许多──很多事他宁肯保守进行,也不想引起关凌的反弹,关凌要是再找个像姜虎一样的人再发作一场,商应容觉得自己的表现也不会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而会好多少。 他对xg爱没什麽贞洁观念,只要干净就好,但关凌不一样,这个人就算跟别人只亲密一点,他怕是也受不了。 商应容冷冷地看著这个已经让他用戒指打上标签的人,觉得只要关凌老实点,他可以妥协不少。 就像唐浩涛所说的,既然认定了是他,那麽,纵容点又如何他的人都是你的,管他是真的贪婪还是真的狠毒。 虽然关凌对他妹妹的处置手法稍重了一点,但商应容也就随他去了。 都结婚了,商家的事就让他处理去了,哪怕他就算要真的翻了天,也随他的意去了。 至於现在对他这麽坏,商应容也决定先忍忍,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关凌那句汤热不热只是没话找话,他不能老是看著商应容。 只是商应容平静地说出来後,他还真的愣住了,下意识地,防范心又起,笑意就出现在了脸上,语气也带上了温柔,说了句抱歉。 只是商应容没理他,冷冷地撇过脸,看向窗外。 关凌也就不再开口,只是看到窗外院子里的花草,想起自己家的那些,不由说“下午我回我家给花草浇浇水,你什麽时候去上班” “一起去。”商应容给了这麽句话。 关凌不由又侧头去看他,还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什麽来,依旧是那张死人脸。 出门前,关凌又确定了一次,“真要去你在家工作就好,我等会就回。” 商应容没理他,先走出了门。 他们一起往大门走去,沿路遇到一个住户,是认识他们的,这人算是一个品行还不错的熟人,看到关凌上前跟他们打招呼,笑著说“哪天空了,你们到我家来小喝一杯。” 其实商应容跟这人不熟,但关凌熟,装修房子的时候他们两人一起跑过不少装修城,也在外吃过不少次饭,关凌和他算得上朋友。 对於邀约,关凌正打算拒绝,一边从来不说话的商应容却点了下头,说了声“好。” 当著外人,关凌只好也笑著点头答应,等人一走,无可奈何地看著商应容“你哪来的时间去别人家做客” “有。”商应容简单地说了一个字,这时他们已走到大门边,等著手里有门卡的关凌刷卡出门。 这时保安已经看到,已经过来给他们拉门,关凌笑著朝他道了声谢谢,保安说著“您客气了”,又同时用好奇的眼光看向了他们。 他知道这家住户是什麽人,也听过不少这家住户的传闻──他在这里当保安近八年了,可这是头一次看两人出行,看样子,那些说他们现在正斗得死去活来,那位姓关的先生正在用计讹那大公司老板的钱的消息也不怎麽正确嘛。 至少,这两人看起来也不像关系不好的样子。 商应容行为不对劲,但态度还是冷得跟过去没分别。 关凌想不出他现在想什麽──他知道商应容脾气一不好,往往喜欢把别人置之於死地来发泄怒气,但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平静,没有怒气的商应容在想什麽。 他有点狐疑商应容的想法,但又不想猜测过多,干脆不想了。 他家的小区就在商应容小区的对面,隔条街,走过去就是,关凌在通过马路的时候,看到没有安装红绿灯的道路上这时向他们开过来一辆车,车速有点快,关凌来不及反应就向身边伸出了手,拉著人快走了两步,到了对面。 一停下才算是反应过来,把人的手迅速放下,但被人抓住了。 关凌顿感晦气地抬起头,脸色不太好地看向商应容。 而不出他所料,他看到了商应容颇为满意的脸色。 这个男人比较高兴了,脸会缓和一点,比面瘫脸时要多一点温和。 他高兴了,关凌可不高兴。 他缓了缓神色,才笑了笑说“松开吧。” 大马路上,他不想跟商应容表演什麽亲密,哪怕没什麽观众。 商应容看他一眼,居然还真的就放下了手 关凌顿时松了口气,领著穿著一身他挑的休闲服的商应容往他家走。 他还真的不习惯这样的商应容。 在这样一个不是休息天的下午,他应该老实地呆在他的办公室里,而不是跟在他的身边扰乱他的心情。 关凌干惯活,手脚很快,浇水修剪花花草草的速度和专业不逊於一个老练的老园丁。 该快的时候他就快,该慢的时候他也能慢下来,诸如花上一个多小时把因前两天下雨,上沾上了点污垢的十几个花盆全部擦干净之类的 商应容坐在一边,戴著蓝牙在电话里跟手下处理事情,刚他还去关凌那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直到坐到黄昏,也没说要回去。 太阳西下,关凌看了眼在黄昏中的商应容一眼,撇撇嘴,去房子内又打扫了一翻,直到天色全部沈了下去,才对刚转回房内办公的商应容说“回吧。” 他锁了门,站门口顿了一会,说“今晚出去吃” 他忙一下午,累了,不想回去再做饭。 说这话,他也有试探之意,如果商应容说不,关凌觉得他其实更安心一些。 只要商应容跟过去一模一样的正常,他宁肯更累一点,至少这样的商应容在他认知之内。 哪想,这次商应容没让他如愿,看了他眼话都没说一句,直接点了头。 关凌见了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fuck”,认为商应容为了证明他蠢,在耍著他玩 想让他旧情复燃更能掌握他 关凌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商应容的行为,但他也承认,商总这次也下了血本。 商绯虹让他处理的事,可不是说著玩的。 那是他亲妹妹,而她明天就要被送到监狱去了,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法院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已经下了判决书。 他们去一家餐厅吃饭,商应容开的车,关凌拿著手机有点心不在焉,在回去取车的路上,何暖阳打了他的电话,在电话那边说他生日那天想吃什麽菜,他提前准备,说电话的时候商应容就在身边,关凌知道他也听到了,所以不确定要不要问下商应容,要不要去。 後天姜虎也在。 关凌抱著希望那天商应容很忙的心理开了口,问“後天去何暖阳家吃饭,你去不去” 他没说是自己生日,尽管商应容知道。 商应容看他一眼,正要说法,放在方向盘旁边的手机响了。 他示意关凌按手机接电话,没去掏口袋里的蓝牙耳机。 关凌眼也没抬地按了免提键,然後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有道难掩焦虑的声音说“应容吗” 没有准备的关凌听著那亲密的叫声微眯了眯眼,反倒是当事人商应容很冷静地“嗯”了一声 那边,陈溪米很快地说“抱歉现在还找你,只是,我找不到别的人帮我了,我妈妈刚刚在家摔倒了,起不来,怕是脑血管病又复发了,我现在在国外,找不到人照顾她,你能帮我找人照顾下她吗我会很快回国” 他快速地说完,在电话里都能听到他急切的声音。 关凌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等著听商应容怎麽回答。 而商应容“嗯”了一声,平淡地说了声“好”。 “谢谢”陈溪米在那边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後他顿了一两秒,有点迟疑地说“那我回国後来找你,可以吗” 关凌听著无声地笑了起来,侧头看著就算是这时候,也还是没什麽情绪波动的商应容,心里跟自己打赌,商应容应该不会答应。 毕竟,他还在著呢。 在他签了那些条款後,商应容可还真不是什麽自由之身了。 “不用,”商应容说著时看了关凌一眼,皱了下眉,想了想,还是不顾关凌的在场把话说出了口“我会安排她住进医院,你到时找她就行了。” “哦。”那边的陈溪米低低地,略有失望地“哦”了一声。 这时商应容按断了电话,看著关凌,关凌微笑著回视他 “想什麽”这时红灯,商应容刹了车。 关凌微笑笑著建议说“其实我不介意你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你听我说,那些条款也可以改改,我不跟你要钱要股份,甚至可以跟以前一样帮你做事干活,也可以跟你保持婚姻,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上床” “然後呢”商应容淡淡地问。 “就是,只要我们分开住就好。”关凌微笑地朝著商应容说道,他现在所求已经不多,他只要能在大部份的时间避开商应容,不要一天到晚见著这个不爱他的人就好。 既然不能一刀分开,那麽,慢慢分开,不知不觉地分开,也行。 只要能离开,不管什麽方式都好,他已经别无所求,只想爱恨皆无地过属於他自己的下半生,而不是把喜怒再次放到一个人身上让他主宰。 爱太慌张第五十九章 爱太慌张第五十九章 关凌话一完,商应容像是想也不想地回了句“不可能。” 关凌笑,没说话。 回头商应容说有空,可以一起去何暖阳家的话关凌也没答话。 直到吃完饭,他言语都不多,礼貌温柔客气,但也疏离。 商应容本想发火,但看著他满是温柔的脸,突然之间又发不出来,只好憋了下去。 关凌生日那天早上起得很早,他没管商应容这两天干什麽想什麽,也没管商应容又给了陈溪米多少钱。 事实上,条款里写得清楚,商应容要是不通过他给人钱,他是可以拿容广的股份的。 但关凌懒得在乎,决定睁只眼闭只眼,条款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他想用的时候可以用,不想用的时候他就当没看见。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在乎。 关凌开了车去何家的路中,接到商应容电话,男人在那边冷冷地说“在哪” “去何暖阳家。”关凌嘴角有笑,淡淡地回。 “为什麽不叫醒我” “算了,我朋友聚会,”关凌语气不愠不火,“你还是别来了,来了也不好。” “什麽不好”商应容的声音更冷了。 “他们都不喜欢你,你来干什麽”关凌依然不紧不慢,温和地说,“我一年就生日一次,让我过天好日子吧,就当是我生日礼物。”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而且不觉得商应容会来捣乱。 他话说得这麽狠,一点面子也没给,商应容要是还来,那就是不要脸了。 关凌到何暖阳家 分节阅读_54 ,何暖阳奇怪,看看他背後,问“人呢” “商应容”关凌进门去餐桌前拿了个包子啃,随意说。 “嗯,没来” “没来。” 关凌躺沙发上,打电话给姜虎,那边响两声就接起,关凌笑著问“还来不来” “来。”姜虎像是刚睡醒,声音带著睡意。 “要是来赶紧的来,暖阳在给我们下面条吃”关凌惬意地舒展开身体,一派大老爷模样。 何暖阳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走进厨房,准备下面。 关凌的生日过得很好,何家父母和姐姐他们都来了,姜虎那边也来了一些朋友,最後一拔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散场。 姜虎喝得有点多,先被朋友带了回去,关凌也没法开车,发了短信给商应容,就在何家睡下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来,睁著还有点朦胧的双眼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商应容。 “来了”关凌没有惊讶,自在地走了过去,跟商应容打了声招呼。 这时何暖阳在厨房吼“关凌,你吃稀饭还是面条” “稀饭”关凌也一噪子回了过去,引得喝多了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揉了两下,跟身边的李庆感叹,“人老了果然不行,喝一晚得两三天才恢复得过来。” 李庆哼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生日的是别人,但做牛做马忙的却是他家何暖阳,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李庆的死德性关凌早习惯了,当没看见,自个儿去倒了杯水过来喝。 商应容一直坐沙发上,眼睛看著关凌,但不说话。 英俊冷酷的男人坐那存在感很强,但关凌看了他十多年了,自有他一套选择性无视的方法,所以哪怕商应容一直盯著他,他也能神态自若地做著他的事,哪怕眼神不小心对上,他也能回以微微一笑,自然得很。 关凌在何暖阳家吃了稀饭,没打算再呆了,得把煞星给带回去了。 临走前,何暖阳犹豫著要给他一堆吃的,但关凌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就算了。 何暖阳亲手做的东西,他也只乐意给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是便宜了商应容,那还是别的好。 表面上,他大方周到,但私底下,他跟关凌性格其实很相近,亲疏很是有别,真正最好实用的东西都是给亲友的,而那些不切实际又花俏的,他们相当乐意表现给那些需要它们的人看。 他们这种人对喜爱的人真正的好,都是不拿出来说道的。 何暖阳见关凌生日都不带商应容,也就知道商应容跟前段时间一样没戏,所以他也就没把商应容当自家人。 跟以前一样,商应容始终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怕以前是商应容不愿意进来,现在是他们不愿意接纳,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本质却是一样,那就是关凌跟商应容成不了一个人。 商应容是自己开车来的,关凌坐了他的车,靠著椅背频频打哈欠,他还是有点没睡够。 车开到一半,车里终於有了声音,商应容先开了口,他淡淡地说“昨天过得好” “嗯。”关凌懒洋洋撇头看他一眼,点了头。 “我不来你很高兴” “你哪年来过啊我们上了十几年床,你哪年有清楚记得我生日过啊今年是谁提醒你的洪康还是唐浩涛”关凌听也他话里带刺,好笑看向他“今年倒是要来了,就不许我朋友不喜欢你啊” “你哪个朋友不喜欢我”商应容嘴边有挑起了点冷冷的笑。 “多了去了”关凌笑著说著,只是他明明带刺的内容让他带著温柔的声音一说,温和不刺耳。 “不是因为陈溪米”商应容干脆说了出来。 关凌笑出声,伸出手,摸了摸商应容的脸,想了一两秒说“多少有点,虽然说我说我给我们再一次机会吧,可那也得你配合不是你不配合,我当然觉得你不值得,日子不是我一个人想好好过就过得起来的。” 说著,他靠近商应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腿,“我们就这样过吧,没什麽不好。” 商应容没再说话,只是脸完全沈了下来,黑成了一片。 关凌熟视无睹,反正犯规的不是他,他不计较已经是大度。 他已为商应容牺牲了他能够牺牲的,已经到了底限,再下去可就不行了,商应容也最好明白,现在不是万事都是他说了算的。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他要的东西,他现在不是他的天,也再也成不了他的天。 陈溪米那边的事,除了那天车上的电话,关凌一句话都没再问过,商应容怎麽处理的他也不关心。 韩家的事经过姜虎这麽一糊弄,再加上韩家也有了新的别的忌讳,暂时消停了一点,关凌也就闲了一点下来,加上洪康比以前还要对他坦陈,有些事他处理起来也比以前快,所以现在一天下来,他也没多少事要忙了。 他自然也不怎麽去容广了,早上和商应容吃完早饭就去睡回笼觉,下午起来要麽运动,要麽出去逛逛。 商应容每天都有二到三个电话,无非是问他在哪,晚上要吃什麽菜,关凌无一不老实应答,商应容说什麽他就答什麽。 他现在都不怎麽跟商应容生气了,把他当个真正的老板伺候著,这种方式一执行,关系居然也轻松了起来,关凌也不觉得跟商应容相处有那麽难受了。 你怎不可能在老板身上要求除金钱以外的回报吧 他是老板,要求你是理所应当,你做好本职更是本份,这麽一想,关凌居然也在这段关系中间图得了几分自在起来──每个当职员的,都自有一套自得其乐的方法,要不在这麽漫长的聘用期间怎麽活 关凌本以为他都不找事了,加上韩湘也因为在夜店跟人吵架被不明他身份的人拿凳子砸了头,进了医院,韩家那边同时又出了点别的小事,韩家忙得一团乱,相反他们算是暂时可以松口气,商夫人那边听说正在大宅疗养身体,更是不会出来再随时随地爆发心脏病,所以他觉得他应该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 哪想,这天他的回笼觉还没睡到十点,何暖阳就找上门来了。 是正在做家务的洪嫂给他开的门,何暖阳进了卧室把他给拉了起来,很严肃地问关凌,“你是不是跟商应容吵架了,还是出什麽事了” “什麽什麽事”裸睡的关凌赶紧给自己找了条内裤穿。 何暖阳看著他一身暧昧的痕迹微眯了眼,见他大腿内侧都有咬痕,不由更是看得仔细。 关凌把他的那一坨总算用内裤遮住了,看著往他全身上下扫射的何暖阳无奈地说“你不是来参观我裸体的吧一大早上的也太重胃口了。” “你们还莋爱”何暖阳问了这麽一句。 关凌翻了个白眼,耙了把头发,“难道还不做” 何暖阳也翻白眼,“那闹什麽鬼” 关凌找了件棉衬衣往身上套,问他,“到底什麽鬼,有话快说。” “商应容每天中午都找李庆吃饭,我靠,这都第四个中午了,关凌,你是不是该管一管” “他找谁吃饭关我什麽事管什麽”关凌在衣帽间找到条牛仔裤往腿上穿,边穿边说“你让李庆拒绝他就好。” “那也得拒绝得了,”何暖阳没好气地踢他一脚,“他现在的大半业务都是姓商的给的,能不给面子吗” 关凌被他踢中小腿,疼得後退了两步,然後把拉起的牛仔裤子扣子一系,搭著何暖阳的肩往外走,“说说,聊什麽了” “聊什麽”何暖阳冷笑,“他问李庆,看是不是把陈溪米给弄死了你就高兴了。” 关凌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先没说话,等他们走到楼下才眯著眼睛淡淡说“商总啊,他要是把自己弄死了,那我才是真高兴。” 何暖阳哼笑,嘲讽地看著关凌。 关凌要是拿商应容有办法,至於他妈的现在还拘在这房子里当狗吗 关凌和何暖阳一起去找李庆,在一家老牌餐厅找到了李庆和商应容。 “聊什麽”关凌和何暖阳一过去,关凌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商应容身边坐下了,在何暖阳与李庆会师的同时他转脸对冷冰冰的商应容说“听说你跟李庆咨询怎麽讨我开心” 商应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凌笑了一笑,“所以说来,我不计较陈溪米的事,你反倒要计较了” 商应容这下直接看向关凌,看著关凌的眼神就像看向他眼中的一根刺一样。 关凌老神在在,从容淡定,“今天何暖阳跟李庆都在,我也当著别人的面跟你说明白了,你以後爱养谁就养谁,乐意跟谁上床就上床,不过麻烦记得带套,我也被你绑一辈子,我也知道你看来是不想我跟谁上床,那也成,我也保证不跟谁上床,都如你的愿,但,我什麽都配合你了,你也适当给我点自由,别什麽小事都插手,不就想回到以前吗麻烦你也跟以前一样,无视我就好,当我谢谢你了。” 说完,他拍拍商应容的肩,却看到了商应容额头上暴跳的青筋。 对面的何暖阳与李庆在这时全当成了起瞎子兼哑巴,无声地看著一脸暴怒的商应容。 关凌却淡然地跟商应容说“我能妥协的都妥协了,知足吧,别真闹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多不好看。” 这句一完,他站起来,对商应容说“多吃点,别喝这个蘑菇汤了,看著不是太新鲜” 说完,他朝何暖阳他们说“走吧。” 说著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遇到服务生,让他过去把蘑菇汤给撤了。 走了几步,听到了一声轻脆的破裂声音,紧接著听到了服务生的一连串惊呼,关凌回过头,看到了有血从商应容拿瓷杯的手中流出来,杯子碎了,而满脸阴霾的商应容这时直直地看著他 关凌熟视无睹,转过头继续往大门走,刚走到门口,何暖阳匆匆赶上,对关凌带著薄怒说“你怎麽回事”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这麽回事,老子什麽都依了他了,他也给我老实点,真当地球都围著他转啊。” 他们到了车上,反应过来的何暖阳惊骇地看著关凌,“你恨他。” 关凌立马停了要开车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後看向何暖阳平静地说“我不恨他,但我可以跟你说,哪天他要是死了,我绝不会掉一滴泪,并为此感谢老天爷终於让他从我的生活中滚出去了,他,现在就是这麽一个存在。” 说完,他把车平稳开出了停车场,无一丝情绪波动。 何暖阳看著他与商应容有几分神似的冷酷侧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生活了这麽长,哪怕样子不像,但神韵都有五六分相似了,这是这样两个生活了这麽长时间的人,哪怕夜夜抵死缠绵,怕也是同床异梦。 闹到这地步,谁比谁更残忍都已经弄不清了。 关凌回到商应容的公寓後,没过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进门就直接走到了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关凌身边,对关凌说“是我先违了约,按你的条款所说的办。” 说完,他让门口的律师走了进来。 律师给了关凌股份转让书。 关凌漠然地看向他,又看了眼也是一脸冷淡的商应容一样,继而宛尔一笑,懒得挣扎,拿起笔签了。 “这是这次1的,”商应容智囊团里的律师不知道这俩夫夫在搞什麽鬼,只是尽职地陈述老板意思,“这是新合约,下次违约的话,一次5” 关凌听了扯了扯嘴角,没接他递过来的文件,他不打算看,抬头看著商应容说“我只要我该得的就好。” 商应容听了看他一眼,让律师出去了。 “你在生气,”商应容走回关凌身边,靠在关凌面前的办公桌上,用很客观的语气陈述说“陈溪米的事你确实很生气,为什麽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付我,我们需要谈谈,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跟我耗一辈子有意思的话,我也会陪你耗,但最好,我们把它处理好,你一辈子带著刺对付我,我确实会不高兴,我不高兴肯定也不会让你快乐,你想想,如果你觉得你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你又从哪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你以为我会在你让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让你随心所欲地高兴” 关凌看著一脸“我就是这样”,还冷静自持的商应容,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在想了一阵後,好久的一阵後,把胸口无名的怒火再次成功压抑住後,他朝商应容冷冷地说“你喜欢陈溪米,还愿意照顾他和他 分节阅读_55 的家人,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跟他在一起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已经不再阻拦你,日後也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商应容见他愿意谈,也拿了把椅子过来坐他对面,非常冷静地说“我是欣赏他,你要说喜欢也可以,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是真不在意,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没有再想,直视关凌,“但你在意。” 关凌听了眯了眯眼,把胸口都要烧成灰的怒火又压抑了下去,冷静地转过话题,“那好,我在意,你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干脆点头,看得出来,关凌的问话让他松了点气。 “我在意,你就不会给他钱照顾他及他的家人”为了日後那点自由,觉得自己都可悲的关凌讽刺地问。 “可以,”商应容看著关凌,冷酷的脸上谁也看不出神情出来,“如果你在意。” “这次你给了多少”关凌觉得自己心里的刺是拔不出来了,他只好跟这个不放过他的人耗上了。 “等会”商应容拿出了电话,尽管他不在乎这点小钱,他还是打了电话问这次负责的人。 “十万。”商应容放下电话问。 “让陈溪米打个借条,加上利息,还有还款时间,两个小时後我就要看到借条。”关凌干脆刻薄到底。 商应容如果答应,那就是在他的小情人面前失了颜面的事。 “嗯。”商应容却应了下来,又打了电话过去。 他说完电话,关凌已经站起,他站在商应容的面前,两手捧著商应容的脸,在午後的夏日阳光里,看著这张曾让他深深迷恋的脸清清楚楚地问“你确定什麽都依我” 商应容看著眼前这条能窒住他呼吸的毒蛇,淡淡地点了头,他说“我跟你说过,我会跟你过一辈子。” 关凌太蠢,总是不把他最重要的话当话听 商应容不想解释,只能多说一次。 午後的阳光里,两具身体一坐一站地靠得很近,不可捉摸的两个男人此时彼此寻思著对方的心思,他们的眼睛缠绕著,却忘了只要一个人伸出手,他们就可以拥抱。 爱太慌张第六十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章 晚上何暖阳打过来电话问情况,关凌说了句没事了。 确实是没事了,下午收到了陈溪米的借据,关凌还收到了他的放在信封里的一个字条,上面写了句你不要的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请珍惜。 关凌当场看完就扔垃圾箱里了,他不觉得陈溪米有什麽立场跟他说这种话,一个一出点事就找金主的二十多岁的男人,给他写这种伴著借据过来的字条完全就是对他的挑畔 有他说话的立场吗这不是膈应他吗 出了一时之气,但却得罪了他,值当吗 关凌头一次明显对商应容的眼光有些不屑,一个两个都这麽不通人情,难怪唐浩涛认为这些个人跟著商应容难撑住容广的场子。 他当年为著商应容在外头装孙子,现在就算感情不在了也是为著他在外头装孙子,这些被养著的,连下位了都还要在他面前装下逼,果真是被惯养宠爱的,有持无恐得很。 商应容给的好底气 关凌当时心里冷笑,但面色不变,只是出了书房,把地方让出来让商应容跟到来的下属谈公事。 陈溪米的事情闹过之後,商应容的智囊团成员已经把他当半个老板,已经知道他现如今非往日可比。 其实关凌向来与他们关系良好,他其实只不得商母她们喜欢,被她们看不起,这些人也只好明哲保身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过多表示亲切,现在没了忌讳,当然不排斥跟关凌表现热情。 以前他们只保持礼貌的时候关凌都与他们相处良好,现在自然更是没有什麽问题。 容广的事,他也插手不多,他只负责商应容的几根暗线,还有一些钱,他也没打算回容广就职,财务部他更是没想回去。 像他以前所说的那样,程彬跟陈晓遥的管理理念和方法其实更适合现如今的公司发展,他来负责的话会相当吃力,所以他根本没打财务部的主意。 倒是程彬又来挑畔过一次,这次前次被关凌认为有战斗力的优秀人士以为关凌会进容广,硬板板地跟关凌谈论了一下他们的专业管理问题,暗著给了下马威。 关凌表面笑吟吟地接招,笑著跟他谈话,笑著跟他说再见,一点脾气也无。 要换以前,程彬还以为自己赢了,只是他毕竟也在容广这圈老狐狸里呆久了,知道私底下赢了的才是真的赢,表面上讨了好,只不过是为自己下次的不幸埋下祸根,因为真正出手狠辣的,他正在悠悠地等著那个让你彻底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到来,而不是表面上跟你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程彬被好友陈晓遥警告过好几次不要小看关凌,可关凌表现实在太弱,还离开了容广去了小公司,程彬总不以为忤,对这个商应容多看几眼都不会的人难以提起重视之心,还对这个对商应容死缠烂打的人跟商绯虹一样保持著有点看不起的心态。 可是,关凌就是那个笑到最後的人──他现在拥有了所有的一切。 面对这时候更对他客气礼貌的关凌,程彬无语地走了。 他不甘心,但也承认,他无法做到像关凌这样泰山崩於眼前都泰然处之的度量,换他处在关凌的那个胜利的位置,面对情敌,他就算做不到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种有失风度的事,但也不会做到像什麽事也发生过一样的温和无害。 关凌城府太深,程彬总算明白陈晓遥为什麽会跟他说,有些方面他们就算加起来也远不是关凌对手的话了。 工作上的事,关凌现在私底下跟洪康还有阿清处理。 洪康手里的权力和人脉也让阿清接手了一些。 这天关凌让阿清出去请人吃饭,跟洪康呆在书房里,理他们的埋线。 关凌跟洪康正在埋一条能牵制住韩家的线,现在正在打头关的布线中,进展还是不错的 韩家现在就算一时手忙脚乱了,他们也没真放松对他们的提防,关凌不可能真任由韩家晃过神来,洪康自然从不天真,两个心思慎密的人一联手,计划出来的线差不多真是能杀人於无形了。 两人商谈著把大概的定案定了下来,关凌看了看时间,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他拿起手机按了刚未接的电话打过去,问“吃饭了” 商应容在那边说了声“没”。 “那好,你等会,我就过来。”关凌用眼神示意让洪康把书桌上的东西一收,放进保险箱锁上。 “在这吃”下楼的时候关凌问。 “方便”洪康迟疑了一下。 “一起吧。”关凌笑了笑,没跟洪康多客套,当然洪康要是拒绝也没事。 洪康顿了顿,还是留了下来。 上次事情过後,他也总算是明白,老板对关凌的妥协是有多无底限了,他并不想得罪关凌,他还得在商应容手底下干一辈子活,以後要是退休了还想领丰厚的退休金的话,他最好也是多顺著关凌点。 而且,最近他的大儿子对他手上干的事也有点兴趣,洪康要是阻拦他不成,他也只能让他回国。 到时候,需要关凌帮衬的地方很多。 怀著这点私心,洪康已经把那点帮著商母的心思转到了关凌这边,连跟著关凌的阿清从他手上分过去的人脉他也尽心交接,希望关凌知道这次他不会再存什麽会对他有害的异心。 洪康不知道关凌信不信,但他想做了总比不做好,关凌不是糊涂人,在某一方面来说,他公正清醒,对大方向的掌握来说,他是个很不错的掌舵人。 唐总以前看好的人,没想到,还真如他当初对他所说的那样,关凌不可能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总有一天他会进来的。 关凌和洪康吃完饭,带上饭去了容广。 车开到容广不过二十来分锺,关凌进到八楼,远远的安娜就站起了身,关凌向她微笑,示意她坐著,温和地说了句“辛苦了”往里走。 办公室里,商应容眼陈晓遥正在谈事,关凌去了一边的餐桌把饭菜摆好,正要坐下翻看平板电脑时,手机响了。 是何暖阳的来电,说是他考的心理医生资格证出来了,晚上一起庆祝。 关凌在这边调侃他“真放你过了主考官就没看出来你其实也是个变态” 何暖阳在那边笑骂“再变态也没你变态,心机深得都快把自己埋了,你要是得罪我,哪天我再加把土提前把给你活埋了。” 关凌笑,略过话说晚上就来就挂了电话。 这时商应容走了过来,谈完事本来要走的陈晓遥迟疑了几秒,看著关凌欲言又止。 “有事”关凌笑著站起走向他。 陈晓遥退到门对,对走过来的关凌小声地用接近耳语的声音说“你让我两天前转给夫人的两千万我查了一下,已经花没了,她上午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说她晚上会参加慈善拍卖会,到时候她会让人来公司拿支票。” 关凌扬眉,商夫人这阵子身体一好点,挥霍的毛病又起了,好像是头一次因为发现帐户没钱,干脆让人来容广来取支票,之後像是恼羞成怒,比以前更爱挥霍,都让人来容广结了十几次的帐了,所以前天关凌干脆让陈晓遥一次性转给了她两千万,以为她会消停点,哪想,又来了。 这可真是把她儿子当印钞机了啊。 不过,还记得打电话来说一声,多少是有点底虚吧。 这还好,至少还要点脸。 关凌用正常音量开了口,对陈晓遥说“你就跟夫人说这半年的钱都给她了,等会你再给她送五十万去,让她省著点花,她要是觉得少了,就跟她说我不怕担著恶名,她要是再来让人拿支票我是不会给她了,她要是不怕丢人尽管来就是,想让人知道她儿子的钱都归我管,她的钱都归我发那就让人都知道去。” 说完这句,他朝陈晓遥又一笑,说“不用含蓄,我怎麽说的你就怎麽复述给她就好,辛苦了。” 说完,他转头回了餐桌边,陈晓遥有些发愣地看著他盛了一碗汤慢慢地喝了一口,而他老板吃著他的饭眉眼不动像是什麽也没听到一样,他不禁摇摇头,走了。 关凌的话虽然难听了点,但也不失为个办法。 不知道怎麽的,陈晓遥突然想到了个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词,原来以前关凌不是对付不了商夫人,而是没立场,拿她没办法。 现在有了,商夫人这麽个爱面子爱地位的人还真不能拿他怎麽办了,为了面子,以前她不太喜欢关凌也得跟他装温和大度,现在就算恨得要死,为了面子她也不能拿看起来像是破罐子破摔的关凌怎麽样,更何况,关凌还管著她的吃穿用度,真把关凌给惹火了,四处走动都无钱的时候,到时候,丢人的也只有商夫人。 商夫人这麽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不知道。 想必,关凌更是明白商夫人会知道,所以才在这当口,不早不晚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商夫人几次的试探也算是到此结束了。 关凌给她的钱,不会比她儿子给钱的时候少多少,但,也绝对多不了多少。 陈晓遥不知道以後商夫人还会跟关凌怎麽斗,但他也多少猜出得出,她赢的机率不会大,哪怕赢个一两次,怕也是关凌故意放水。 以前陈晓遥觉得关凌虽然很是聪明,识时务又会见行事的人绝不是个一般人,但有一点却是致命的,那就是太容易心软,现在一看,大错特错,这人的温软都是表现出来迷惑人的 以前商夫人形容关凌过於贪婪的话是绝对了点,但毒辣的评价却是一语中的,恰如其分。 关凌在休息室睡了一下午,准备离开的时候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这时拿著咖啡杯靠在墙边窗口喝咖啡,像是正在等著他的安娜迅速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之後飞快地看了眼手中手机的时间对他说“关总,老板半小时後就散会,麻烦您等他一下。” 关凌错愣,笑了一声,摇头又进了办公室。 跟何暖阳打了个电话说晚到,就打开电脑看起资料到。 半小时一过,人还是没进来,关凌也不急,知道半个小时是说著玩玩的,让他等人是真的。 他们的会一开,各种状况都会出现,哪是说什麽时候散会就能在那个时候散会的。 既然等了人,关凌也不急,自一坐下就做好了长等的准备,给何暖阳打了电 分节阅读_56 话交待之後就看起了需要点时间看的资料。 果然,等到两个半小时後,差不到都晚上八点锺了,商应容才进来。 “走吧,”关凌把笔记本电脑一关,拿在手上往外走,“还要收拾什麽” 商应容摇摇头,把文件给锁了,跟著关凌出了门。 关凌在电梯里把商应容的领带给拿了下来,给他松了两颗扣子,让他的喉咙轻松点,免得没把人给勒死,倒把人的臭脾气勒出来了。 果然,领带一解,商应容板著的脸也没那麽冷凝了。 关凌早已让老马下班回家陪老婆孩子,所以这次是他开车去何暖阳家。 把半开到半路,关凌想著不能让商应容白吃白喝,又把车开了回去,搬了商应容酒柜里的几瓶酒,打算拿去让何暖阳和李庆培养情调的时候喝。 商应容是跟著他下车的,关凌说让他在车里等一下他就去拿瓶酒回来的时候他置若罔闻,非跟在了关凌身边。 关凌也就随他,眉眼不眨地搬了商应容最贵的那几瓶酒。 商应容依旧面瘫脸,手里还帮关凌拿了两瓶。 关凌对他不声不响的态度颇为满意,觉得商应容这方面还是上道的──知道说话不中听,多说多错,那就干脆闭嘴。 关凌迟到,所以何暖阳见到商应容来了也没奇怪。 要说何暖阳也真是绝,哪怕跟商应容打过架,每次见商应容都像个好客的主人一样,热情周到,笑语吟吟 要是换个不明白点的,还真以为他这个主人对商应容有多好。 只有李庆知道他老婆有多虚伪,当然关凌也是知道的,现在嘛,商应容也是知道了,他知道哪天关凌要是跺他一脚,何暖阳是肯定会偷著来踩一脚的。 这两人绝对是一帮的。 就是因著这样,李庆也不愿意多跟他说点关於关凌的话,每次对他都是含糊其辞,好像怕关凌知道了他也跟著倒霉一样。 商应容现在只能靠著冷眼旁观才判断得出关凌的喜怒,间或参考下唐浩涛的建议,才能在这段时间没被关凌给惹得爆发漫天大火。 尽管有时他不快得只想掐死关凌,但他也成功地压抑下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他对关凌怎麽用他的钱,怎麽处理商家的这些事,他一点意见也没有,怎麽说,这次关凌与他母亲的交手他甚至觉得有点满意,就跟唐浩涛所说的一样,关凌处理这些事情有著比较好的手腕,不会令他很满意,但也不会让他觉得有多失望。 以前商应容不确定,现在倒是确定了。 现在不确定的是,关凌什麽时候把眼神回到他身上了,而不是大多时候爱理不理,有时瞥他一眼,眼里都好像带著嘲笑和讽刺。 这让商应容莫名不悦,兼而火大。 他不知道关凌具体在想什麽,以前不甚在意的人,潜意识里却以为对他知之甚详的人现在一细想,居然事事都不知道,商应容其实对自己也是有些不快的,他的判断力不应该差劲到这地步,但事实却比差劲还糟糕。 饭桌上,何暖阳表演出了十足的好客主人脸孔,跟过去并无分别。 但商应容已经看出了有什麽不同,同一块牛排里,关凌的酱料会多点,商应容猜测这是关凌喜欢吃;而李庆的要少点,商应容确定这是李庆的胃口向来太重,吃多会影响身体,因为这是李庆前几天跟他吃饭点了清淡的食物时所说的;至於他的,不多不少,看起来正好,但其实不少人都知道,他不怎麽喜欢吃牛排。 商应容不动声色地看完盘子,然後把眼神放到了自己的盘子上,盯了一下,然後抬头看了关凌,对上了关凌的眼神。 他以为关凌会把他的盘子拿开,哪想,关凌若无其事地转过脸,跟著何暖阳笑谈了起来。 他边吃边喝著,像是料准了商应容一句话都不说地跟著何暖阳谈笑风生,这让商应容掩饰不住地脸黑。 他知道,关凌是故意的,偏偏他还发作不得,因为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总不能当著外人的面,说他不喜欢吃什麽吧。 而且那个人还是关凌的朋友,他要是有点什麽不好的表现,何暖阳会视为挑畔,然後,接下来 接下来就会是一团乱,李庆还会觉得他看不起何暖阳,这下可好,跟李庆打个十架都不成问题,但要是看不起何暖阳,商应容觉得李庆绝对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甚至於不会再跟他通点风,报个小信。 所以,在关凌跟著何暖阳如春风抚面般谈得愉快,吃得也高兴的时候,商应容只能皱著眉头拿著刀叉把该死的牛排塞进口里,再次觉得关凌不再爱他的事实真实无比。 可,又如何,才能让他再次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已经很久没在回头间就可以关凌眼神的商应容皱著眉头认真地想著。 觉得已经很愿意纵容关凌,忍受关凌脾气与心思的商应容再次想得很是认真,他这段时间想这个的频率所耗去的时间和精力甚过他谈的任何一桩最艰难的生意,唐浩涛耻笑他明明非关凌不可却觉得不欣赏他的心态比当了婊子还立贞坊的事还善於自我欺骗,商应容听了本想反驳,但隐约觉得确实是这麽回事。 关凌好不好,都是他商应容的,欣不欣赏又怎样,他总是在自己身边,关凌自己也说过的,会在他身边成长,共同老去再死去。 只是当初说得那麽好听,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商应容不快地看了旁边的关凌一眼,见著他脸上那刺眼的笑,更觉得不悦了。 後来他确实是一直没把关凌当回事,那是在无形中他已经笃定关凌不会离开他了,那个什麽事都依他的人离开他了要怎麽活 关凌当初是这麽告诉他的,没他一天都不能活,商应容以为自己不会太信这麽无耻,浪荡且不具可信性的情话,但他後来在关凌离开後才觉得在关凌年复一年的情话中他其实是信了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深信无比,所以当初关凌说要走的时候他无动於衷,何尝不是想冷眼看著这个没自己就活不了的男人过段时间会求著再滚回来。 那时候,他对关凌甚至是怜悯的,关凌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力总是无所不用其极。 哪想到真到了如今,关凌倒是过得好好的,郁卒的反而是他 商应容看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关凌,把眼神转向别处,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事情已经到现在这步了,再想以前无用,他现在要盘算的,是怎麽把关凌的眼神拉回来 时到今日,商应容确定他爱关凌那麽爱他,那不仅让他安心,也让他平静,那是他从任何人身上都得不到的感觉,他必须再从关凌身上得到。 他不会任由关凌现在这样对他的。 是他的就必须是他的。 作家的话 六十章後商总角度会多点,写法也会跟前面的微有些不同。 陈姓配角也。。有些出场来著。 爱太慌张第六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一章 美国实验室出了研发成果,商应容率众到达美国与唐浩涛一起执行下一步计划。 半年後,当关凌以必须呆在国内坐镇的理由再次拒绝来美之後,商应容只得暗示唐浩涛可以行动了。 这天办公室里,跟商应容暂时处理完公务的唐浩涛哭笑不得,“你不会多说点好听的” “他不听。”商应容如是回答,并且觉得他亲自回去逮人的成果也不大,关凌非常擅长躲人,上次就让他躲掉,而商应容没有那麽多时间去抓人。 至於派其它人,商应容已经不作他想,连洪康都要忌讳著点的人,旁人更不想上前触他逆鳞。 那人看著很好说话,温文尔雅,但他身边的人已经知道他真没那麽好容易得罪了。 唐浩涛无奈,只能再打电话,哪想,那边没人接。 他可以想像关凌淡定地任由手机响著,他自己做著他自己的事的情景──关凌就是有这耐性,要不,怎麽会把商应容磨到这处处都受他束制的境地。 唐浩涛算是服了他了。 几次後,那边还是没人接,唐浩涛只得举手投降,“我也不行,电话干脆不接了。” 老友兼拍挡这麽没用,商应容有些看不起他,“你不是说你跟他关系最好” “以前是最好,”唐浩涛叹息,“但自从劝他好好跟你在一起後,我就得罪他了。” 商应容抿嘴脸黑,但他已经有两天没关凌的消息,不知道他在哪逍遥快乐这让他微有点心神不宁,只得打电话给关凌的助手阿清。 阿清姓阿,阿清就是他的姓和名,别人都当他这是小名或者简称之类的,但他老板关总在还不是他老板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他的姓,阿清事後还查过他是不是查过他的人事档案,但没有。 後来他跟了关凌,问起这事,他老板说他介绍自己时把“阿”字介绍得有一点著重,没人会这样介绍自己的小名的──只从口气就听出不同,阿清就知道他就自己当时的上司洪康说的一样,这人是个人精,还不是普通的那种,是成了妖的那种。 他老板最近躲大老板躲得不亦乐乎,尤其这两三个月,只要美国一有点风吹草动,他老板就躲得不见人影,而他这个作为助手的不得不向向他问话的大老板交待,颇费了一点心思,毕竟,帮著老板欺瞒大老板不是件轻松的事。 阿清这次用前一个小时关总正在游泳,刚刚开车出去,不知道去哪里了的话给大老板交待完毕,电话一完,诚恳地对微笑著躺在沙发里,把刚按静音的电影按回音量的老板说“如果东窗事发,您以後一定要护我个全尸。” 关凌对这个被他拉笼过来的助理真的很是满意,很理所当然地说“不用怕,只要我没死,他动不了你。” 说著他把阿清的酒杯倒满,他自己塞了口零食到嘴里,边看电影边淡淡地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死得比较早,怎麽样我得等商总死了再过两年安静日子才舍得死。” 阿清见他嘴又恶毒了起来,并且内容又涉及到了大老板,他迅速闭嘴,当做没听见。 两老板吵架的这种事,他们这些当下属的,可以在旁不得已地看著,但实在是没有说话的余地。 要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容广其实是有副总们坐镇的,哪有关凌的什麽事,他也只是掌管著私底下的那些人脉,偶尔打打电话问问好,有事了能帮著人处理一下就帮著处理一下,不动声色地散发好人缘,也不用亲自出面,其实时间悠闲得很。 因为商应容不在,不用伺候大老板,他甚至有时间去李庆公司给石柏杨上点课,指点一下。 日子乐得悠闲,当然不愿去美国当保姆。 这天去容广开会时,有副总就调侃他这麽久还不去,就不怕老板出轨,关凌当场就笑,笑著说“怕得很。” 他说是这样说,但冲著他那态度,在场的人觉得要是真出这事了,隔天他们商总门前就能收到关总送去的庆贺鲜花。 其实有些人还是挺乐意看看他们之间的热闹的,但反倒因为关凌的没所谓,任由他们取笑调侃,也任由商应容可以随便乱搞他大度不在乎的态度,众人心里倒对这样的关凌有点忌讳起来了,虽然玩笑会照开,但从不敢真正过份。 当然,他们对关凌的态度也是根据他们真正的老板的态度来改的,谁都知道,商总去美半年,十个电话回来有九个电话是让关总来接电话,找人已经找到他们谁都知道的地步了。 而关凌每次被逮到,电话里永远都是温言软语,虽然说不上是情话绵绵但语气里那股子温柔劲连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会酥麻,但到了下次,商总还是得通过电话摇控他们逮人,因为关总自己的手机已经成了只响不接的摆设。 关总姿态一如既往地摆得很低,但谁都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关凌。 老板的态度足以证明了这点。 关凌被商应容一个一个催他去美的电话催烦了,最近已经不怎麽接手机了,当然他也不关机,免得给商应容话柄,只当自己每次都恰好没在手机前面。 这天晚上他去何暖阳家晚饭,商应容不知哪得来的消息,电话打到李庆手里了。 李庆被关凌似笑非笑地看著,碍於何暖阳也在身边,只能说睁眼说瞎话骗人,“没在。” 那边不知商应容说了什麽,李庆也挺无奈,又说了声“真没在,我要是说在我就惨了,所以他没在。” 说完,他可怜兮兮地看向何暖阳, 分节阅读_57 希望晚上不会被他老婆收拾。 何暖阳情不自禁地翻白眼,关凌被他们逗笑,只得接过他手中的手机,对商应容笑著说“吃饭了没有” 商应容在那边冷哼了一声,对他的敷衍关心不屑,再次千篇一律地重复,“你哪天来” “有事,处理完就来。”关凌再推托,推得一天是一天。 “明天就来,我让人准备好飞机了,你不来我就过来接你,”商应容的话已经接近完全冰冷,“我带著人过来接你,如果你打的是让我领著一群人恭迎你过来的主意,那麽你成功了。” 商应容火冒三丈,话也难听,关凌听了笑,依然温和地说“我是真有事,回头空了马上就来” “那你就再推推试试。”商应容语带讽刺。 关凌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怕的,他不愿意再做公司里的头号新闻男主角,只得心里叹息,嘴里依然温柔似水,“哪是不想来,真的是事多,我吃完饭回去加班把事情抓紧处理一下,明天就过来陪你一阵。” 商应容在那边冷笑一声,没有拆穿关凌天天闲得可以去广场喂鸽子的真面目,只是冷冰冰地说“你最好如此,我已经没什麽耐性了。” 他只听到关凌要来,心下算是大松了一口气,没听到关凌话里那句“过来陪你一阵”的明确意思是只一阵,过阵子他就又会走。 这时,他只顾著高兴了,觉得还是对关凌还是要强硬一点比较好,要不然,人虽然被他困住了,但这人一点也不听他的。 关凌要来,商应容这天晚上也多吃了点饭。 他是带著管家来美的,其实生活方面已经不用愁,但商应容久不见关凌,老觉得不安心,怕关凌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打什麽鬼主意,所以一定要把人逮到身边看住才好。 为了工作,唐浩涛最近也跟商应容住在一起,他的三个孩子已经交给了他们的母亲带,他忙著和商应容确保这次的成果从进厂到出厂,再到发布会的这套流程中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们已经预计到只要成品一出来,在发布会跟客户见过面後,他们就能接到大批订单,而头一批订单,为示慎重,他们也必须全程跟进。 所以,商应容在美最少也得呆一年半。 唐浩涛觉得关凌来也挺好的,虽然美国这方面的事务关凌帮不上太多的忙,但能稳住商应容的情绪,让他保持充沛的精力全力以赴这次的工作就是帮了天大的忙了,天知道商应容最近吃错了药,对以前不屑一顾的人每天至少都要打一个电话,人家不接还越挫越勇,甚至已经公器私用地指挥起了下属们帮他抓人。 唐浩涛觉得在这样时间紧迫的工作氛围当中,商应容不能再分多余的心了。 说实话,他没见过这种时候还会分心给别人的商应容,有点怕。 关凌来了,把人稳住,这次的事情一办妥,他们回国想怎麽折腾就怎麽折腾,唐浩涛是这麽想的,同是工作狂的他为了这次的研发成果,他已经疯狂加班近半年了,连跟他的孩子都发展到只有一个星期一起吃一顿饭的时间,他费了这麽多的精力,可不想因为领导层开小差有什麽差池。 尽管他对商应容的敬业精神确凿无疑,但为了确保万一,他决定等关凌一来,冒著与关凌绝交的风险也要把关凌先给留下。 商应容洗好澡,又打了个电话,他要确保关凌真的上了机,他这边的凌晨一点是关凌那边的下午两点,关凌到的时候是中午,商应容决定好好睡一觉,去公司忙到中午就去机场接人 唐浩涛洗完澡出来找他,见他还在打电话,去倒了两杯酒过来,给了一杯给他,说“以前是他上赶著找你,现在是你上赶著找他,你们就没有同步的时候什麽时候能同步” 商应容掐断了关凌不接的电话,淡淡地说“我这不在努力。” 唐浩涛喝了口酒,摇了摇头,直接跟他说“我觉得吧,你要是真要绑住关凌,还是维持目前的形势,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要是真过份了,关凌也真会鱼死网破。” 商应容点头,淡笑,“他当然做得出,他正等著我出轨,好跟我谈条件,你都不知道,他现在买来的喜欢的东西都搬他那房子里去,留几件在我们家里迷惑我,做得倒是完美无缺” “你就不怕再给你下药拉肚子”唐浩涛嘲笑他,商应容来之前不知道哪里得罪关凌了,在商应容早上喝的的咖啡里下了药,在飞机上拉了一路的肚子到的美国,进了医院关凌还在电话那头装著急,连唐浩涛听著都假,商应容则是脸直接扭曲,半天都没说话。 再加上商应容是过来的工作的,在医院打了针就又得连夜加班工作,这样一天下来,脸都是青的,关凌特此还让管家连夜过来照顾,先把商应容要让他过来照顾的苗头先给扼杀了 关凌这样阳奉阴违,可商应容还真忍下去了,唐浩涛见状时不时调侃商应容几句,还是想不明白他以前是抱著怎样的心理把关凌不当回事的。 还对其它人说什麽欣赏喜欢,别说给他下药,那些人要是违逆了他商老板的意,下场就是再也见不到他,那些姓陈的,哪个不是乖巧又听话的闹点小脾气,也得低腰来求和,商应容也得看心情看时间才理。 而关凌就算以前缠著商应容,求著商应容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带著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纵容与宠爱,商应容也还真是吃那一套,头天跟关凌发多大的脾气隔天还是任由关凌出没他身边,都这样了,提醒他对关凌上点心,他还是能觉得他不喜欢关凌,这种话甚至还当著关凌的面说过,唐浩涛就觉得他这智商超群的老友在面对关凌的方式上简直就是朵奇葩,就因为他母亲和妹妹的那些话他就真十来年的真不把关凌当回事,他还真当关凌是个没心没肺的稻草人。 所以现在关凌折腾商应容,唐浩涛在帮著他的同时其实也是有点幸灾乐祸,让你以前这麽糟贱人,现在,看,报应来了吧 面对唐浩涛的调侃,商应容心情还是挺好,不以为忤地说“他有分寸。” 唐浩涛见他神态自若地说著这麽肯定关凌的话,不禁好笑又好奇,“你是干了什麽让他发这麽大的狠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商应容听了朝他抬抬眼皮,淡笑不语。 唐浩涛见他的模样是真高兴的样子,脸上居然还有难得的笑意,突然有点感叹,说“你啊,是真离不开他了,还是那句话,顺著他点,别真逼他逼到绝路,到那时候,你就算是上帝也再找不回人了。” 商应容没说话,只是碰触了一下手中握著的手机,让手机亮起,静静地看著屏保上关凌那张安静的睡脸。 愛太慌張第六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二章 关淩睡了一路,抵美时是中午一点,根本无需倒什麽时差。 其实他很少出国,到美国除了上次那次,和以前在容广来美出差的那几次,他总共也没出过几趟国。 就算他母亲嫁在英国,他也没去过那个国家一次。 母亲再嫁後,关淩也只与她偶尔通个电话,平时并不想起,这麽多年过去了,也早就习惯了。 母子像他们这样生疏但又保持着比较友好的关系的应该不多,不过关淩觉得这倒挺适合他们的。 他早期没有怎麽成为她的累赘,後来她也没想回过头来侵扰他生活,两人各自为自己的生活负责,真是再好不过的关系了。 关淩下了飞机看到商应容的那刻,觉得他算是把他人生里所有的爱和执着都给了这麽个人了,甚至因为这麽个人他做为人的人生才完整起来,才知道他可以爱这麽一个人爱得那麽义无反顾,而不是可有可无。 也是因为他,他也知道了他再怎麽会宽恕和擅於遗忘过去,他其实也是会有放不下的怨恨的。 他虽然已经让自己什麽都不在意,但关淩也知道自己他也是恨着这个怎麽样都不爱自己的男人的。 虽然恨得那麽平静,那麽不在意,但总会有些无法释怀。 商应容看到精神奕奕的关淩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得出来,这人过得很好。 “脸色不太好”关淩看到商应容倒是有点嫌弃,拉了拉他脖间的领带整理了一下,还神态自若地亲了亲他的下巴。 商应容脸更冷了。 关淩习惯了他的冷脸,等两人坐到车上,看到开车的老马,先问过司机适不适应美国的交通守则後就跟他评价起了商老板,“我看他要是再这样板着脸下去,未老先衰,到时候四十岁都像五十岁” 老马笑,哪敢搭话。 关淩又转过脸,跟商总说“你也就比我大两个月,看起来都像我大哥了是不,老马” 他不忘拉老马下水,老马在司机的位置开着车苦不堪言,又“呵呵”了两声,就是不说话。 商总还是不说话,只是眉头又皱起来了。 关淩看着他皱着的眉头感叹“不过也不怕,你有钱啊,什麽样的人要不到” 他说得商应容像是除了有钱一无是处一般,老马看了看後视镜,还真比了比了两老总的脸,觉得关总确实要比商总显得年轻一些,於是更想把嘴闭紧了。 老板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无论长相还是气势,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可仗不住关总嘴损啊,老板自己都不反抗,老马再忠心耿耿也不想这时候为老板出头。 关淩损完他,还过来摸了摸他的脸,像是讨好。 商应容不耐烦地捉住他的手,喝斥他“说完了没有怎麽这麽多废话” 每通电话里都是捡着些完全不重要的鬼扯完就立马挂电话,一见面,又是这样。 他们都半年没见了。 商应容是真不耐烦关淩这幅“你对不起我我就膈应死你”的面目,他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关淩才满意,干脆温水煮青蛙,把人先放到身边再说。 “我在跟你聊天啊”关淩无奈,“你知道什麽叫做普通的聊天吗不回应就算了,还说我废话” 关淩翻白眼,但商应容却盯着他修长的脖子看,眼色晦沈。 不用猜,关淩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甚至知道商应容叫他过来多半是为什麽。 男人嘛如果他没找过别人,半年没做过了,能不想麽 完全知道商应容生理心理大概反应的关淩在他们一行人吃完午餐,进到商应容办公室就被商应容塞进浴室时一点意外都没有。 他还为此午餐的时候少吃了点,免得到时被顶得吐了出来。 办公室的浴室里没有清洗用具,关淩只能拿着沐浴液洗了几遍,洗完都差点虚脱。 商应容一进站门边讲着电话,等关淩差不多完事了,他才脱了衣服进来冲了一遍,还没三分锺,他那完全挺立起来的又长又粗的东西就要往关淩身後捅。 “去床上。”关淩咬牙,关了水,扯过浴巾给他擦身体。 商应容不满地瞪他一眼,但这时关淩用手摸了摸他那里,他也就忍了下来。 “慢点”关淩是跪趴在两个叠起的枕头上的,两腿大大地打开,就算是这样的姿势,半年没做这的身体被商应容的那根粗长给捅得又麻又痛。 他努力放松着身体,可商应容进到一半,像不耐烦,干脆用力完全一捅,关淩的腰一下就僵了起来。 他只能再放松,因为商应容已经又抽出一半,又全力捅了进去。 那速度慢慢加快,关淩像上了陆地的鱼一样喘息着,而商应容的反应就是抱住他的胯,拼命迅速地进出。 关淩忍不住呻吟了起来,他像伸出手去摸自己已经起来的那里,但又被商应容大力道地撞击了一下,他的手只来得及去抓住床单。 两人莋爱多年,商应容早知他的敏感地方,往着那点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截撞,关淩没多久就觉得空虚,转过头对着满脸都是汗水的男人说“让我翻个身” 商应容知道关淩已经想做了,嘴边泛起淡然,把他的东西抽了出来,用纸巾擦了一下,放到这时已经自动翻身仰躺着的关淩嘴边“先舔” 关淩都懒得翻白眼,他就知道商应容不可能真让他先满足。 他只能两手握住商应容的东西给他做深篌,又舔又含地弄了好一会,让商应容射在了他的脸上 等再次把商应容给舔硬,让他进到身体里,两人的腹部磨着他关淩那里的时候,关淩已经因为长时间的不满足那里都硬得发紫了。 他双腿紧紧地缠着商应容的腰,急切地催促,“你他妈快点” 商应容哼笑了一 分节阅读_58 声,完全压住关淩的身体,抓紧着他腰快速抽动了起来。 房间里身体撞击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霪乿,关淩的呻吟声越来越重,等到发泄出来的那刻,他呜咽出声,双手在商应容的背上抓出了重重的痕迹。 商应容在这刻被关淩的身体绞得呼吸一窒,根本不管关淩接下来的反应,把关淩的两腿扯过压到肩上,对着关淩的後穴就是又重又快地侵犯。 关淩被撞得流出了生理盐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伴着他的呻吟流到了白色的床单上,看得商应容撞击着他的力道更狠烈了起来。 这时门被拍得咚咚作响,隔音不错的门外好像是唐浩涛在骂人“妈的,快出来,开会了,你们他妈的不会回去再做” 关淩迷茫中听到,抬眼看商应容,看到男人沈醉在xg爱中英俊的脸,不由呼吸一窒,微咬了咬牙关,不可抑制地呻吟地了起来。 “快点”门再好,也听到出外面的人在咆哮了。 商应容的动作更快了,关淩以为他会加快发泄,哪想,商应容抱了他起来,咬着他的嘴,把舌头狠狠地挤了进来,边重重操着他边重重在他嘴里横冲进撞,让关淩刚泄过的下半身完全不受控制地又硬了起来。 再次被操射之後,两人之嘴的口水都泛滥到了下巴处,门外踹门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关淩被可怕的快感弄得欲生欲死,要是商应容这时候要挟点什麽,色欲昏心恐怕都会答应商应容。 还好,床上的商应容除了猛操他看他失态之外,不会有太多的手段。 等到商应容快要射的时候,这该死的男人却停止了动作,关淩等不到有些急躁,用着被操得有些艳色的眼睛和脸孔瞪了商应容一眼,然後抱着商应容的头,在他耳边柔柔地撒着娇要求,“应容,应容,快射给我,我最喜欢你了,我最喜欢你射啊” 关淩的声音被比狂风暴雨更狂烈的撞击给击散,他尖叫了一声,在商应容十几下的抽动下,体内一阵滚烫,他那发泄过後的前端又射出一点带着米青液的液体,引得他不停地颤抖 商应容喘息着,满意地看着完全臣服在他身体下的关淩──只有这个时候的关淩才领他完全满意,他或许没有最柔软无暇的身体,但却能给他无与伦比的xg爱。 只是,以往,这时,关淩就会颤抖着在他耳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话,现在的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睛颤抖着,也并不拥抱他,这是商应容最不喜欢的。 近半年的没有身体接触,让商应容干脆舍下那点自制,他把关淩刚刚松下他脖子的手拉起来又挂到了自己脖子上,用吻轻吻着关淩颤抖的眼皮和嘴唇。 “喜不喜欢我”关淩不说,商应容只好问,问完才发现,其实问出来一点也不难,虽然以前关淩主动说的时候可能会更好。 “喜欢。”关淩还没从激烈的快感恢复过来,身体更是往商应容更靠近了一点,感受着体内商应容的性器。 他确实喜欢跟商应容莋爱,以前哪怕一星期只一次都够他满足。 “爱不爱我”商应容问的时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关淩听到胡乱地睁开了眼,看到商应容的眼睛,他笑了,这时候满身满脸都是糜烂,性感得要死的男人看着商应容笑得满足,“爱,怎麽不爱” 说着他蠕动着肠子,一缩一放,控制着力度缩放着,呻吟着对呼吸也重了起来的商应容说“再来一次” 商应容被他的浪荡给勾得心脏一紧,他低着头咬着关淩的嘴,又与他的舌头缠烈地勾缠了一翻,等到全硬起,他伺候起了关淩。 关淩喜欢在激烈地来一次之後让商应容磨着他後面再来一次,速度要慢一点,不能激烈 商应容一直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关淩,每一次都只能如他所愿。 当商应容又跟他进行到他最喜欢的莋爱方式时,关淩舒服得脚趾头都慢慢蜷起又伸直,他一直能在他们的xg爱中得到满足,他不是太注重性欲的人,但他确实享受着这种极端的快感。 “再往里转,再深点”商应容在他身体打着转进去後,关淩的呼吸微微地重了一点,他抓着商应容的手放在嘴边浅浅地啃着,等到实在承受不住那阵快感时,他把商应容的手指含到嘴里,堵住喉咙,像是要把那阵快要折磨死他的快感堵在身体里。 商应容被他直接又放荡的反应刺激得全身的汗水都拼命往下掉,他看着关淩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就是这麽一个这麽迷恋他的男人,他有时是真不敢置信他是怎麽离得开他的。 关淩真狠,在他身下的时候浪得就像条发春又发蠢的狗,但一站起,他还真的有本事不把自己当回事。 可是就算这样,商应容还是想把他留在身边,他喜欢这样迷恋他的关淩,喜欢这个人因他高潮的这具身体 “吻我”关淩把把商应容的每根手指都舔过後,想要起了商应容的唇舌印在他身上的感觉。 “呃”当商应容把唇印在了他的脖子上时,关淩呻吟着,脚趾头也重重地蜷了起来,内壁一阵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了的紧缩,引得商应容又拉开了他的两腿,狠狠地撞击了起来 至此,又进入到了商应容攻击的模式,关淩完全放松着身体任由他侵占 这时,门边已经有了大力的撞门声,唐浩涛在门边非常煞风景地咆哮“妈的都两小时了,给老子滚出来,我们要去工厂看成品了姓关的,我是让你过来安抚他工作的,不是让你来劳军的” 关淩听了发出了吃吃笑的声音,他干脆坐了起来,骑在了商应容的身上,大幅度的动作了起来。 商应容扶着他的腰,急乱地撞击着,就在他们动作越来越快的时候,门被转到,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 关淩快到高潮,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声响,用快得不可思议地动作骑着他的马 门被踢开的那刻,沈迷於那完全不可抑制的快感中的商应容起身快速反应地用被单盖住骑在他身上提关淩,然後就这麽抱着包裹着被单关淩,当着唐浩涛的面,快又狠地撞了二十几下,把关淩操射的同时在他体内深深发泄了出来,两人同时发出一高一低的,发泄过後的声音 而站在门口的唐浩涛目瞪口呆,看着床上那两个依叠在一起,没有露出太多肉,但淫迷得让人舌头发干,喉咙发紧的两个人,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作家的话 掩面,足足一章的h啊希望同学们看得满意。 愛太慌張第六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三章 “真是够了”唐浩涛最终只能喃喃道,摇摇头,转过头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回过头对着那对抱着尚在喘息的奸夫淫夫想吼,最终却是无力道“够了,赶紧穿上衣服,二十分锺” 勉强给商应容穿好衣服,关淩就倒在了沙发上睡着了过去。 床实在太乱,没法睡。 等筋疲力尽的他醒来後已经是晚上,休息室里很安静,他躺在干净的床上,角落有盏昏黄的落地灯亮着,房间不是黑暗一片。 关淩过了一会才想他这是在哪,这时候,理智全部回笼,他躺床头一会,才收拾好心情起身。 衣橱里,有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是他的尺码和平时穿的风格,关淩拿下来的时候失笑地摇了摇头,他自己都闹不清是为商应容这难得的用心还是为着自己此时不为所动的情绪。 其实商应容近一年来对他的耐性与讨好他不是没看在眼里,可就像以前拼命爱时不受控制一样,现在他不想再受他影响的心也没那麽好再次安顺。 关淩也曾想过对这个人再深爱如昔,可真去做,才发现他已经无法再做到了。 他还是他,只是那段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曾受过的重创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鸿沟。 就像人对於最美好的记忆只能靠回忆一般,他对商应容那份可以舍弃一切的心,也终究只能成为现在回想起来可以微笑的记忆,可以感慨或者嘘唏,却再也不能亲手触碰。 时间不能再重来一次,那曾经的深爱,也如是。 关淩穿戴好,出了门,看见办公桌前的男人正在低声说着电话,嘴里的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关淩听得懂英语,但商应容的说话他还是有大半没有听懂。 商应容眼神看到他,朝他点了下头,口速更快,偶尔停顿听对话说话,带着斥问的口气一声比一声严厉。 关淩见他疾声厉色,知道他在处理公事,他看了看表,打了电话给老马,让他在车库等,随即打了电话给了管家,让他做饭。 等到商应容“工作”完,又是半小时,关淩倒了半杯水给他,看着他一口喝完才淡淡地问“不顺利” “嗯,”商应容双手扶住了站他面前的人的腰,在他小腹上靠了几秒,再次站起来时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自若,“一点小麻烦。” “要加班”关淩理了理他有点乱的头发,淡淡问。 “嗯。”商应容点头。 “那先回去吃完饭再加”关淩询问了一句,等着商应容点了头他就整理好了他手边的文件,等锁到抽屉里,两人一起下了楼。 关淩一到车上就把椅背往下了点,揉了揉他的额头,淡淡说“你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疲劳过度的商应容点了下头,一躺下就闭了眼。 车内一片安静,老马在後视镜里朝关淩微笑点头致意。 关淩也朝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老马曾经斗胆跟商夫人建议过不妨多亲近点这个人,可惜她没把他的意见听在耳里。 他虽然只是个司机,但经常日日夜夜跟在老板身边,亲眼看着这个人安抚老板的手段,看得多了,也知道这个人的几分能耐。 他不知道什麽爱不爱的,他只知道人生里,有些人是离不开的,就像他跟他家婆娘,自结婚到现在,一句喜欢都没说过,但他知道他无论在外有多奔忙,无论跑得再远,她都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回去,而他最终也会回到她身边去,最後老死在她身边,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宿。 而他老板的归宿,就在这个经常下意识把自己躲在不见光的黑暗处看着老板的关总身边。 老马曾见过他在黑暗中看着老板闪烁着光的眼神,他知道这个人对他老板有多好。 只是可惜,那曾经在他眼里闪烁的光已经不见,可饶是如此,现在在这个人平静的眼里,还是能看到见他老板的样子。 就算事到如今,他们在一起时的身影都有让他有种像是灵魂有五六分交缠在一起的感觉,老马也不管他们私下吵得有多厉害,一直都觉得他们其实是分不开了。 是爱是恨,他这个普通人理解无能,只知道有些人,从他们相遇的那天开始就是分不开的。 车开到在美的住处,关淩轻轻摇醒了商应容,拉着没睡好一脸铁青的男人下了车。 管家已经做好饭等候在门边。 进门时,关淩蹲下身给商应容换鞋,又拉着他去洗了手,给他盛汤,夹菜,整个过程都默不吭声,眼睛也只是要瞥不瞥地瞥一眼商应容。 商应容没有彻底醒过来,他半瞌睡着任由关淩带着他吃完饭,等到再被塞到车上的时候,他拉了拉要离开的手。 那手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松开。 他听到关淩轻叹了口气,然後跟着他上了车。 商应容进公司电梯的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手中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公务,关淩站他身边也在打着电话跟在国内的阿清交待事情。 电梯到了楼层,刚出电梯,商应容就大步往会议室走去。 配合国内上班的时候,他们现在有一个视屏会议。 关淩看了看满室的高级管理者和高级工程师,还有大半商应容的智囊团成员,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了一下,他朝商应容做了个他去他办公室等的手势,打算要走。 “过来。”商应容没理会他的手势,把他的椅子拉开一边靠角落的位置,让关淩过来坐下。 众目睽睽之下,关淩只好过来坐好。 商应容这时站在他身边,跟唐浩涛示意,“开始吧。” 唐浩涛朝操纵员打手势,大屏幕联起,两边会议开始。 这次是两边高级技术人员跟管理层的一次交流,会自然不好开,双方因意见的不同每隔三分锺就有对峙情况出现。 唐浩涛扮演的是调和的管理员角色 分节阅读_59 ,而从不轻易开口,只聆听的商应容扮演的是最终下决策的那个。 会议开的时间很长,国内的午後,美国的淩晨两点的时候都没有结束,关淩半途的时候判断会议时间会拖长,只得电话挖醒管家,叫他准备好宵夜让老马开车去拿过来。 等到会开完,这些人大吃一顿,关淩又把商应容拉了回去。 他睡到中午就起了,然後在草坪上边晒太阳边吃早餐的时候,陈晓遥的电话过来了,说陈溪米想找商应容。 “干什麽”关淩淡淡问。 “他妹妹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可以换肾,对方要求要一百万,还有之後的休养这些,他说要借两百万。” “他那十万不是还没还”关淩扯了下嘴角。 陈晓遥没出声。 关淩扬了扬眉,“你同情他” 陈晓遥在那边轻“呵”了一声,无奈地说,“什麽同情”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麽你不会处理”关淩淡淡地说“上次的十万我都要他还,这次怎麽可能给他钱你看我是真那麽大方的人吗陈总,帮我告诉陈溪米先生,商总现在是我的先生,请他不要随便开口就来借钱,出来卖的也要讲点职业道德,没有休止那就成了无赖的勒索了。” 关淩说完,那边静默了一翻,然後关淩听了那边有道重重的吸气吐气声 关淩嘴一挑,知道那人是谁,但这也没阻止他挂断电话。 他话说得不算难听,也算是多少给了陈溪米点面子。 要是不给,陈溪米也听不到他的话。 陈溪米这个小孩,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看似清高不愿同流合污,但那高傲的头一低下来就低得这麽快,好像有了被生活所迫就有多无奈苦楚似的,偏生的,好多人都吃这套,连陈晓遥都不能免俗。 倒是像他,万事周全,倒要被人看不起,要是软弱点,都要被人欺到头上来了。 这世上没有几个能真正懂得适可而止的人,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掌握来得好,一旦过於为他人着想,到头来什麽也得不到,一无所有。 商应容那个陈溪米知道的号码,商应容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没用了,所以找人找到陈晓遥那边去了应该没什麽意外。 既然找到了他头上,所以关淩把人挖起来吃饭的餐桌上跟商应容把这事说了。 他淡淡地说陈溪米让陈晓遥找他借钱治病,而商应容只点了下头,说“你看着办。” “我没打算借。”关淩其实可以不说,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商应容看他,冷漠的眼睛没有情绪,“那就不借。” 他吃着他的饭,筷子一直往那道酸辣鱼片夹,一碗饭下去,满满一大白瓷碗的鱼片就少了一半。 关淩奇异地有点被讨好,难得地没再语带讽刺说下去。 满桌的菜里,就这道是他做的。 陈溪米找上陈晓遥,或者说找到容广的事关淩是知道的,阿清已经不仅是是洪康的助手,也是他的手下,洪康手下的权力已经有一小半是在他手里,这种事他要是都不提早告诉关淩,他也就坐不上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了。 既然阿清都知道了,洪康也是知道的。 他没有先告诉商应容,关淩对这老狐狸的识趣也是冷眼旁观着,也希望洪康一直这样识趣下去。 毕竟,谁都不喜欢一个尽给自己添乱的人。 关淩以为陈溪米的事到此为止,哪想,陈溪米急於给他妹妹换肾,与韩湘的人接触 阿清及时找人换上拦下,从陈溪米手里得到了一大堆艳照。 阿清把照片发到关淩手里,关淩看後终於大发雷霆,把照片打印出来,在这天商应容下班回来後甩到商应容脸上,当晚登机回国。 商应容本想拦,但看到关淩那身见神杀神,见鬼杀鬼的气势,冷着脸看着关淩拿着护照什麽也没带地走了。 当然,他以为关淩生气得想把他头打爆时,关淩坐上飞机,在飞机起飞的那刻,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在心里默默地给了商应容一个中指後也大松了口气。 可能半年不见,乍然见到对他如此依赖顺从的商应容,不可否认,关淩对这样的商应容其实还是有些心软了。 如果不走,再被商应容这样多磨个几日,神智怕又要被击溃防线。 爱恨总是一线间,哪怕恨得足够给力,爱也会悄悄探出头去偷瞄心中曾最爱的那个人。 要是不再足够理智,又怕是沦落到再次被人主宰心神。 关淩不想再次犯错,他只想真等到那麽一天,他能洒洒脱脱地走,而不是再被伤一回,黯然神伤再次败北。 心这个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掌管来得好。 关淩这次回去的长途飞行没有睡好,精神是疲惫的,但就是睡不着觉。 所幸尽管疲惫但情绪还比较平静,尤其当下了飞机,踏到比较熟悉的土地上时,脸上不由露出了笑。 来接机的阿清陪他坐到车上,看关淩脸色还比较正常,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怕关淩要是真生气,不知道怎麽收场,大老板打了电话给他,口气冷硬得阿清心里沈甸甸的,怕一时处理不好他就得被打发去放羊。 他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干这行是他擅长的,又有丰厚的资酬,容广的前途更是每年都以不可估量的力量向前发展,而对於他,未来发展的空间相对应的更是很多,接触的人得到的权力也会随着年月成倍增长,阿清有野心,他也知道关总知道他的野心,他不想成为可以牺牲的小卒。 混饭吃的人,就算再有本事的人,多少对得失有点在意,毕竟这关乎他的前程,所以阿清尽管表面平静,但心里还是不安的,所以在车上忍了忍,还是有点试探地问关淩“您想怎麽处置陈溪米” “商总有吩咐”闭着双眼休息的关淩睁开了眼,淡淡问。 阿清赶紧摇头。 “那就不管了,”关淩淡淡说,“这事让洪康处理,你别插手了。” 阿清处理代表就是他动的手,洪康处理那就是代表商应容,陈溪米敢找上韩湘,那也是商应容埋下的祸根,关淩倒是有点想看看,商应容是怎麽处置一个祸害他的他甚喜欢以及栽培的情人。 阿清听到关淩明确的回复算是放了点心,虽然说大老板把他交给了关总,他就算是关总的手下了,但这种事是他第一时间捅给关总的,大老板要是生起他的气来,阿清怕关总拦不太住。 现在不让他接手也好,先躲躲,不要出现在大老板视线里,算是暂时避避风头。 作家的话 好吧,剧情 爱太慌张第六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四章 老实说,关凌先前只是有点看不起商应容喜欢人的眼光,现在是彻底看不起了,连带的,他觉得以前看上商应容的自己也挺掉价。 花那麽大力气包养个人,居然是个这样的废物,关凌以前还真以为他有点清高,现在看来,一无是处。 商应容胃口也还真特别。 关凌毫无障碍地跟何暖阳取笑著商应容,何暖阳倒是态度要比关凌诚实多了,跟关凌说“一般人都好这口,没这些虚弱的人,怎麽突出他们的强大” “不过下场也很惨,一旦真出事了,这些人也只有被舍弃的命,”何暖阳摇摇头感叹说“说到底人还是要靠自己来的好,哪怕没太大能力,但也要适当聪明点。” 何暖阳一语成谶,陈溪米被商应容舍弃。 洪康在几天後就把这事解决了,也告诉关凌说人已进了监狱。 阿清这边跟关凌说的是洪康采用了措施让陈溪米今後再也不提起有关商应容半句的话,而洪康在外面把他们家的房子卖了,两幢房子的钱正好够医费及母女十年的生活费。 关凌听了翻了个白眼,当场说了句“真仁慈。” 房子是商应容以前帮他们买的,这与给他钱有何分别与韩湘联系,祸及正事了也还照顾著那母女。 商应容要是事事都像在这事上的“周到”,容广用不了二三十年就得垮 关凌现在只好庆幸商应容在生意场上没有喜欢像“陈溪米”之类的人,要不,容广的人可就真完蛋了。 当然,关凌也只是觉得商应容仁慈,也并没有觉得商应容的处理方式有什麽不对。 还真不能把这家三口全给灭了吧 不过,关凌也觉得商应容这处理方式其实後患无穷,关陈溪米个七八年又如何人出来难道还会感激他不成他就算找不了他商总麻烦,但总会怨恨他关凌吧 关凌被商应容这种毫不为已专门利他的举动“深深感动”,连带的,商应容的一个电话都懒得接了。 这男人装温存说上再多还可以听的话,做上多少“容广我都可以送你”的举动,也不及一件小事来得看破他心里真正的心思。 关益沪,他那所谓的父亲被他关了半个月出来,都要拿刀杀他了,何况是陈溪米那种本就恨他的人。 商应容可真够相信他喜欢的人了,还真当他小白兔乖乖,急了只会咬咬人不会杀人了啊 关凌要是一直不心思慎密点,想得多点,这辈子早完蛋了,所以他想了想之後,还是做了後续补救的方法。 当然,他也没驳商应容的面子,动陈溪米的什麽手脚。 只是让姜虎帮他注意点那边的动静。 他跟姜虎只稍微说了几句,姜虎那边就心领神会了过来,说他会让人注意陈溪米的个人动向。 关凌对此很为满意,他喜欢把发生的事情扼杀在源头,哪怕是微小的源头也如是。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混不到今天。 做完补救後续,关凌才心安,也乐意接商应容电话了。 这天接到商应容电话,商应容在那头沈默了很久,才说“你从没信任过我” 关凌找姜虎的事,洪康是知道的,关凌没怎麽瞒,他知道了是肯定的,他知道了等於商应容也就知道了。 所以商应容一说出这话,关凌就知道是这件事,所以他毫不避讳地说“信你什麽啊信你我一百条命都不够活的” 他是笑著说这话的,跟说玩笑话一样。 但这确实是真话,他要是信商应容,他早被他母亲跟妹妹弄死很多次了。 不过关凌不在意这些事情,商应容怎麽对他都是商应容的事,他保护好自己是自己的事,这一点,从来没变过,关凌也不觉得因此对商应容有怨恨什麽的,以前爱著商应容的时候顶多因为得不到回应有难过跟心灰意冷,但还真没觉得商应容欠自己什麽,现在更如是,路是他自己选的,而他要做的就是足够慎重地走下去。 他能好好地活著,一直靠的是足够懂得变通之余,也是因著他有在环境里选择最好的护著自己轻松活著的方式的能力。 他一向都能对自己负责。 商应容在那边沈默,关凌在这边还是笑著跟商应容解释“你比我更明白这种狗急了都跳墙的事,我只是防个後手而已,不是干涉你。” “你不觉得我能保护你”那边商应容的声音冷漠中透著股平常不会有的低沈。 关凌是真心无奈了,他可真不明白商应容为什麽要问这些显而易见的话,他做的都什麽破事,而且做都做出来了,他说他信才有鬼了;他要是傻点,确实想信,但信了就是没命,那也太悲惨了 “你保护我什麽啊”关凌笑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嘴里还是好声好气地哄人“你是我老板,应该我保护你,哪用得著你保护我啊,太大材小用” 关凌说完,不想再跟商应容纠结这些问题,又跟商应容聊了几件跟工作有关的事情。 商应容在那边“嗯”了几句,没有再说什麽话。 关凌不觉得有什麽意外,他已经把事情安排到最好,商应容应该不会有什麽意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也不管商应容怎麽想的,只是这天下午接了何鑫回何家,在何家吃饭的时候跟何暖阳聊天的时候跟他说容广的发展至今,其实商应容的好运气要占几分,还有几分跟唐浩涛的慎重离不开,这个公司,要是全靠商应容,恐怕都没有今天的面目。 关凌以前沈迷在爱情的假像里,以为商应容无所不能,现在脱离开了,才知道,这些年里,如果不是在美的唐浩涛一直给容广做了最好的人事安排,有他时时敲打著商应容的决定,容广这条船在商应容这种其实本身有漏洞可钻的人手里恐怕 分节阅读_60 不知翻了不知多少的跟斗。 以前关凌只对唐浩涛有五分敬重,现在都有七八分了。 商应容真是有著非同一般的狗屎运,有个死了把财产都给他一个人的父亲,有个像唐浩涛一样像大哥的人带领著他,後来碰到他这麽个傻缺的照顾著他,得到的恐怕上帝都会嫉妒他了 关凌对商应容的评语不用当著面都已经透过各种渠道到达了商应容的耳朵里。 唐浩涛也知道,但不敢开口跟商应容谈及这方面的话题。 这事关一个男人的自尊,没那麽好说的。 再说,这种事,关凌虽然私底下有点恶意,但表面上还是跟以前一样,以商应容马首是瞻。 要是关凌不是另一半,只是个擅於提建议的手下,这种事也就容忍下来了,这并非是什麽大事。 但他却是关凌,那个以前全身心爱慕著商应容的关凌。 唐浩涛拿捏不住这事商应容是怎麽想的,所以干脆不谈。 而商应容表现得也跟平时一样正常,只是烟抽得比平常多,偶尔空下来,看得出他在走神。 唐浩涛於是更不敢开口跟他说有关凌的事。 关凌这个人,太聪明,只做一件事,但用意不知有多少,唐浩涛都不知道这次也是故意表现出来刺激商应容的,还是他本身真那麽想的。 关凌现在是完全成了精了,唐浩涛现在都不知道把他控制住是好是坏了──你以为真能拿捏著他,可他总有本事挑战你的神经。 唐浩涛都觉得,商应容要是真没那麽在意关凌其实是好的,不在意就不会受伤。 这麽一想,他想,也许关凌就是这麽想的。 他不觉得商应容会在意,所以他也就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地评论著与他肉体有结合的商应容。 客观,又一针见血地评论著,完全不带丝毫情绪。 唐浩涛想了一圈,决定这事,他不管了。 他还是用他的脑子来想公事上的事比较好,他管得太多了,是时候收手了。 陈溪米的事情过後,关凌那为商应容这一年多来反常表现而时常打死结的脑子突然冷静了下来,而他觉得总是有点浑沌的前路也清晰了起来。 他跟商应容的定位就是合作夥伴,就算是因私事交缠而定的合作夥伴,但也是合作夥伴,他不应该掺杂过多的个人情绪,而是就像唐浩涛与商应容所期望的那样,当对容广有利的合作人。 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商应容确实是他的老板。 关凌仿如被灵光劈过的脑子终於清明了起来,态度也终於轻松了起来,不再躲商应容的电话,每个都接,每个都耐心回答,哪怕商应容半夜电话他问他他戴哪根领带好,他也会发完被打扰的脾气然後再老实为他服务。 工作上的事,他也更慎重了些,怕在自己手上不明不白地倒在哪根暗桩上,以前他做事都会表面上留有余地,现在更是,谁都不得罪,万事笑面迎人,私底下处理起来手段更是暗晦,让人摸不著猜不明,最近更是让韩湘忙得连探问容广在美的事情发展的力气都没有──他使了点怎麽样都怀疑不到容广头上的绊子让韩湘忙著。 连唐浩涛在百忙之中都打电话过来感叹关凌的城府深到让他後背都发寒了。 不过,等关凌笑问他是不是发寒到想把他发配边疆时,唐浩涛只能苦笑著转移话题。 现在不是他想放不放他的问题,而是商应容到底是怎麽想的。 半年後,商应容返国。 按唐浩涛的话说是在美的事已经全部步入正轨,已经用不著大老板坐镇了。 商应容返国的那天关凌有去接机。 不过,没先回家,只是让司机把行李送回去了,商应容去了公司。 关凌跟著他去了公司,见他准备开会,想了一下,问他能不能先走。 商应容看都没看他,点了头。 关凌也就真的走了,他跟姜虎何暖阳他们约了下午打球,最近几个月他们几个老男人迷上了打高尔夫,草坪上空气好,又适於聊天,还能走动走动,确实挺适合他们这种有点年纪的人的交际方式。 他们打球的时间是固定的,每星期一次,中午一起吃饭,打一下午,把事情谈好了,晚上吃完饭就散夥。 商应容回国是前一天才告诉关凌的,关凌只好推了这天下午的球局,哪想商应容不回家去了公司处理事情,关凌见没他什麽事,干脆走人。 他到的时候才打了何暖阳电话,问他们在哪。 等关凌到了,何暖阳才问“商总呢” “工作呢。”关凌选了根球杆,立在旁边看姜虎正要挥的球。 姜虎力道眼神都不错,这球进了洞。 几人一起往前走的时候,姜虎问他,“你不陪著” 关凌笑,耸肩说“我有问,但他摇了头,我就来了。” 不过饶是如此,关凌打完球准备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打了电话给商应容,那边商应容没接,关凌想了想打了电话给安娜,说他们还正在开会。 关凌让管家送饭过去,他就在这边跟何暖阳他们一起吃了。 李庆这时也从公司过来,看到关凌也著实愣住,“商总不是回来了” 关凌只得又耸肩说,“公司开会,忙著呢。” 他吃完饭开车回去,以为家里没人,哪想,大厅灯火通明,商应容坐在餐桌前不声不响地慢慢吃著饭。 站著他旁边的管家也是不声不响的,两个人都冷冰冰的。 关凌看著商应容瘦削的脸,这个时候他才明显觉得商应容有些瘦了──下午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在想著下午球局本要跟姜虎商量的事要怎麽在电话里说,後来见商应容忙著用不上他,就干脆去了球场了,也没怎麽仔细注意著商应容。 “怎麽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关凌连忙过去坐下,话说完後才想起商应容吃饭不声响的事,干脆闭了嘴,靠椅背坐著,等人吃完饭。 商应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自半年前後,商应容的电话一个比一个少,也一个比一个简略,也不再提起让关凌去美。 关凌先是觉得诧异,但又对这种变化觉得可以接受。 他跟商应容终究是两个不相爱的人,虽然被绑在了一起,但这种不缱缠的模式才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 商应容也想明白了,关凌也算是松了口气了。 他甚至觉得要是时间久点,他们其实也可以成为朋友,或者说,比较好的老板与属下。 关凌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人,商应容就算厌烦了他,也应该把他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能力看在了眼里,不会真对他过河拆桥,因为他确实是个好帮手。 对於前路,关凌很是乐观,尤其当晚上商应容躺在床上睡过去而不是碰他的时候他更觉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到他跟商应容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接下来几天,商应容都是按时上下班,也没碰关凌。 关凌按自己平常的生活方式决定自己的时间,出去跟人应酬或者跟几个朋友聊天聚会的行程并没有改变,而商应容对此好像也没有过问的意思。 有时候,关凌甚至要比商应容还要晚回来。 这天关凌喝了点酒,凌晨的时候被阿清送了回来,见到自美跟商应容回来,就没再回大宅的管家等在门口,朝他恭敬地说“麻烦您去看看,先生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出来。” 关凌愣了愣,上了楼到了卧室,推洗手间的门,没推开,他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声,只能去找钥匙。 找钥匙的时候关凌有些心不在焉,被钥匙片在手心划出了痕迹也不自觉,他匆匆打开门,然後看到在冰冷的地板上,商应容蜷缩成一团睡在地上,紧紧合著眼。 关凌立马回过头,用冰冷的眼神示意管家离开,然後他关上门,走到商应容的面前,用颤抖著的手指伸到他的鼻孔下。 爱太慌张第六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五章 伸到下面,有气,关凌那跳到喉咙口的心总算又吞了回去,随即他俯下身听了听他的呼吸声,断定这东西是睡著了。 这下,关凌才真是松了口气,起身的时候都因为气松得太大差点跌倒,还好他稳了稳,还是站稳了。 关凌哭笑不得又无奈,只把把浴缸里放满水,又跌坐到地上给那蜷著的人脱衣服,在商应容睁开眼不太清醒地不满看著他时还轻声哄著人把手脚放开点,好让他脱衣服。 好在商应容被他服侍习惯了,不清醒的时候又更是格外听话,关凌没用多大劲就把脱光了的高大男人半拖半抱地扔到了浴缸里。 关凌喝了点酒,头本就有点疼,现在身体里的酒精被满浴室的热气一薰,更让人难受。 但没办法,他还是坐浴缸里给商应容洗头发,他刚不小心瞥了下马桶,知道商应容大概把晚上吃的东西给吐了。 怕是著了凉,难受才吐的。 关凌想及此,给他洗头发的手更快,又加了点烫热的水,水热得烫得皮肤都有点发疼,关凌忍著难受把人洗了一遍,出来时见商应容已经清醒,不由松了口气,对人说“自己出来。” 商应容在水茫茫的白雾中看他一眼,然後从浴缸里站了出来。 关凌随便裹了件浴袍,给他擦干身体,拉他出去,拿被子裹著,让他坐著。 出来时闻到冰冷的空气,他总算好受了点,拿了吹风机出来给他吹头发,又问“我煮碗面条给你吃点” 商应容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关凌看他,只看到他眼皮垂下,脸孔比之以前已经不是冰冷,而是像什麽感觉都已经没有了。 关凌看著不知道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一寒,只是面上他也不动声色著。 吹好头发,他下楼去厨房煮面条,拿了一块生姜,切得极细放在了面条里,面条煮好端上去的时候遇到站要楼梯口像在等待吩咐的管家,关凌迟疑了一下,说“没事了,你去睡吧。” 管家恭敬地弯了下腰,说了声“好”。 自这一年来管家对关凌就是这幅以前没有过的恭敬态度,关凌每每都觉得他态度过了,现在想来确是心惊。 如果商应容真打算放手,管家也没必要这态度。 关凌拿著餐盘进卧室时,心沈了沈,但又觉得事情无非就是这样。 就算不能离开,这样过著也就过著,他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好了。 商应容吃完面条,关凌把空调调高,拿被子给他裹成了一身汗,没让他再洗澡,拿毛巾给他擦了,让他吃了感冒药,裹著被子睡。 商应容一直都没说话,异常的沈默,偶尔看关凌一眼,眼神很直接,像是要看到关凌心底。 关凌忙完所有的一切才上的床,这时候他都快要昏迷了,本来他要钻进另一床被子的被窝里,哪想,商应容掀了他的那一床。 关凌自被逼回来後与商应容虽然一直同睡一张床,但都是各睡各的被窝,偶尔睡在一起关凌也觉得太亲密,没几天就会再分被窝睡。 商应容对此也没说过什麽,但把他的被窝就这样当著关凌的面掀开来却是第一次,关凌犹豫了一下,看商应容没看他,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只好睡了进去。 刚一进去,刚刚眼神在别处的商应容就抱紧了他的腰。 关凌不自在地动了两下,但商应容也没松开。 关凌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干脆伸出手把床头灯灭了,对人轻声地说“睡吧。” 说完,头昏的人也无力再观察商应容有什麽反应,头在商应容的颈边找了个舒适点的姿势,干脆地昏睡了过去。 关凌睡到第二天下午,下楼的时候有看到管家,但快要迟了应酬的他只朝人点了下头,就匆忙地上了车,奔赴地点。 车开到半路,阿清过来电话,关凌连忙说“见到人了还没走吧” 今天他约了一个大佬喝茶,哪想睡过头了,醒来一看,迟到半小时了,他只能打电话叫阿清先赶去稳住人,他洗了个澡就往外冲。 “没有,”阿清在那边微微迟疑了一下说,“商总在呢。” 关凌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挂断阿清的电话,关凌查看他手机的通讯电话,发现那大佬在十二点左右打了个电话给他,怕是商应容接到了,就去赴约了。 关凌到的时候,那跟关凌平时关系好的大佬指著 分节阅读_61 关凌就是笑,“你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把你们家商总推出来打发我呢” 商应容坐那在淡笑,关凌眉眼都是笑地在他身边坐下,口里则回复大佬,“哪敢,我这是昨晚喝多了,昏睡到现在,这不,为了赶过来见你,连口水都没喝。” 说著他就叫服务生过来重新点了菜,等人走後,跟大佬攀谈了起来。 而商应容在旁边淡笑沈默不语,偶尔回应大佬几句问话,其它时间安静地当著陪角,给足了关凌面子。 等把人送走,关凌觉得骨头都快要散了,转头对著商应容笑著问“你回公司” 商应容没看他,嘴里淡淡问“你去哪” “回家看点东西,晒会太阳”关凌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出了答案。 “我也去”商应容先是没接话,过了两三秒说了这麽一句。 关凌只得耸肩,“那好。” 说归是这样说,上车後,关凌还是挺愿意商应容去公司上班。 个人闲暇时间,他并不怎麽愿意被商应容侵扰。 关凌回去之後,又让商应容吃了次感冒药。 把药放商应容手上时,商应容抬头看他一眼,把药放口里拿著水杯喝下之後对关凌平静地说“你是不是很想离开” 商应容从没这麽平静地问过这样的话,关凌也挺心平气和地回复他,“当然想。” 说完笑了笑,拿起原本要看的文件,靠著沙发看了起来。 此时阳光渗过打开的玻璃窗户直接晒在了地板上,偌大的阳台上的空气都炽烈明快了起来。 商应容坐在他对面,把玩著手中的水杯,过了一会,又淡淡地开了口,“你也觉得我什麽都不能给你吧。” 他这句,本是疑问的句式但说出了陈述的口气,口气平和得很,不像那个对关凌冷酷又自以为是的商应容说得出的。 关凌有些奇怪,抬起看向商应容,有些不太明白眼前这个不放他走,但口气却不再专制冷酷的男人。 想想这半年来的事,关凌其实也觉得商应容对他颇为忍让与关照的,他手上处理的事商应容从没反对过,也没再找过他茬,这半年,这男人算是给了点好日子过,所以关凌口气也挺好,他想了想对商应容说“也还好,其实你是个好老板。” 这人对他没什麽感情,但确实是个好老板,关凌不想否认商应容给了他个好位置坐,而且付给他的薪酬也挺为可观,这段时间以来,他帐户上的进帐相当惊人,颇有点要收回以前在商总身上的“投资”之势。 “嗯,好老板,”商应容点了点头,平静地说“但不是个好伴侣。” 关凌哑然失笑,看著对面那个脸容瘦削但英俊的男人,微有点感叹说,“我们还是不谈这个了。” 他们说及这些,太不适合了。 他算是彻底认清情况,也希望商应容不要再反反复复,实在不习惯他走,他也留下来就是。 这世上多的是没有感情也在一起的人,他们也没什麽稀奇的。 “所以现在已经到了都不愿意跟我谈我对你究竟好不好的地步了”商应容说到这竟笑了笑,笑得英俊极了。 对面坐著的毕竟是个强势的男人,还是衣食父母,并且直接决定他的生活质量,关凌不得不放下文件专心应付他,非常认真地跟他说,“说什麽还是陈溪米的事吗你觉得我有不对要跟我算帐” 他的眼睛就像带冰刀子一样地直视著商应容的脸,而商应容也回视著他的眼神,那英俊的脸上是浓重得像是要把两个人都淹没的疲惫。 “你恨我” “为什麽恨因为你处理陈溪米的事对我有後患恨你”关凌非常严肃地看著商应容,其实他根本不想谈及陈溪米,谁愿意谈及一个根本看不上的人啊偏偏商应容那架势就是非就此谈不可了,“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应容,你要是不了解,你可以问问唐总,让他告诉你我会不会因为这个恨你。” 说完,顿了顿,关凌接著淡淡地说,“我以前还希望你喜欢我,现在甚至有点高兴你真没喜欢过我,这代表我不是你欣赏的那种人,对此,我很欣慰,毕竟我的路要靠著我自己走才能走得下去,可不会有什麽人对我心慈手软。” 说完,他笑了,笑看著商应容。 要谈话,可以谈啊 不要他说几句,商总就又闭嘴就是,每次都闹得像都是他的错一样,真没什麽意思。 为什麽这男人总是学不会真正的闭嘴呢 关凌刹那满心满眼都是讽刺,哪想,这时商应容也笑了,他轻笑了一声,摇了下头,对关凌说“你确实不恨,我以前也确实太没把你放在眼里了,像你这麽聪明的人,哪舍得用恨我来惩罚你自己” 说完他揉了揉额角,疲惫至极地躺在沙发背上,过了好一会,才平静开口,若无其事地说“你什麽都好,没我你只会过得更好很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停了下来,而关凌心都揪了起来,暗自猜测他下一句是不是那句他想要的话。 哪想,商应容逗他玩呢,垂著眼睑垂著垂著就睡过去了。 关凌等半天没等到话,差点被膈应到,最後也只能继续看文件,习惯性地把这事抛到脑後。 要是事事都与商应容计较,他怕是早疯了。 商应容这个男人啊,就算口气好了,也是换汤不换药,句句话还都是嫌他关凌不对啊。 关凌对这个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男人在他面前孩子气了十来年了,以为他成熟了一点了,几句话下来,本质还是一点也没变。 关凌骂人都懒得骂了。 这人啊,眼里从来都看不到他对他的一点好,只是处处都记著他不顺他心的错处,真是从头到现在都没变过,真叫人无奈。 到了晚上,何暖阳电话过来,说他懒得做饭,定了家私房菜,让关凌一起去吃。 关凌本来想拒绝,还有人在家呢,但又觉得为商应容推迟自己的正常生活大可不必,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时商应容在书房里,关凌换好衣服下了楼,跟管家招呼了一声,本就要走,但还没走到门边就听管家说“先生您等下,我叫下楼上的先生” 说著不等关凌反应,他就快步上楼却,弄得关凌不好就这麽走出去,只得站在原地看向楼上。 没多久,商应容出现来了,站要楼杆前自上而下地对关凌淡淡说“去哪” “何暖阳约吃饭。”关凌微笑。 “等我一会。”商应容朝他点了下头,随即就转身了。 关凌只得走回去在沙发上坐上一会,正好对上从楼梯上下来的管家,不由挑了挑眉。 管家朝关凌微笑,恭敬且礼貌,把关凌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没办法,他这个人,向来不打笑面人的脸。 没几分锺商应容就下来了,穿的居然是跟关凌一样的棉衬衫和裤子,款式颜色都一样。 关凌看了他好几眼,才什麽也没说把人带出了门。 路上是他开的车,商应容坐他旁边,嘴里淡淡地跟人说著电话,还在处理著公事。 只是到了地方,一下车,他就闭了嘴,也把蓝牙耳机塞到了裤子里,像确实是来吃饭的,而不是抽空出来赶场子的。 何暖阳定的这家私房菜是新开的,关凌没来过,但听说味道确实不错,那老板也跟李庆是认识的,所以送了贵宾卡,何暖阳在电话里说先尝尝,以後在外面吃的时候也多个选择。 这家菜馆装修得也不错,走简约低调温馨风格,据说吃饭的人也全是会员制,不接待临时外客,所以一走进去,还挺安静的。 关凌跟商应容一进去报了何暖阳的号,被服务生带著往二楼走,刚走了几步,此时就从楼上的拐角处下来了几个人,个个都是英俊小生,容光焕发,对方人多,关凌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点,给人让路,哪想,他脚步刚动一步,就听此时下楼的其中一个人就对著他们惊呼,“应容这麽巧” 关凌向那说话的人看去,然後,看到了陈飞翔英俊的脸和闪闪发光的惊喜眼神。 刹那,关凌想笑得不行,觉得这地球果真是圆的,这世界再大,有“缘分”的人总是遇得上。 这时,关凌笑了,而商应容的眼神淡淡瞥过那惊喜看向他的人,落在了关凌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脸上。 作家的话 配角不能白写啊唉,全部拿出来溜溜。 爱太慌张第六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六章 关凌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就往上抬步,从空隙中走了过去。 商应容眼著他,跟那惊喜看他的人淡淡点了下头,跟在了他的身後。 後面那人没再叫他,只是能感觉到他的紧随过後的视线。 商应容倒没什麽多余的感觉,这个人,要比那个小孩识趣也识时务得多,很聪明也很努力更识时务的人,不会走上陈溪米那样的路途。 对於陈溪米,商应容没有赶尽杀绝,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人一被关进去,就会知道世事到底有多艰难,他不再扶持之後,多大的锐气都会被打磨干净。 就像他那无法无天的妹妹一样,再大的狂妄,现在谈起关凌都会闭上那张嘴,不再猖狂。 在指导人的这件事上,商应容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多大的天赋,他尽力为人创造最好的条件,但他确实不太关心他们的确切发展,他只做到他认为可以做到的最好的。 而关凌并不觉得陈溪米没有杀伤力这点,商应容後来很仔细地想了,觉得关凌过於小心翼翼。 可唐浩涛说,他要是不小心翼翼,难道等著别人宰割他不成 商应容当时发愣,他确实没有替关凌著想过。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关凌一直都在步步为营,他无需去为这麽一个人想太多。 也就因为没有想,如同觉得关凌会理所当然地处理好一切地理所当然地觉得陈溪米过於弱小,所以没有过大动作,然後换来了关凌觉得他也不过如此的认知。 被关凌否定自己的能力──商应容却没有想过有那麽一天,而等有那麽一天到来的时候,他有好几天都没收拾好心神,愤怒与暴躁差点让他亲手飞回来掐死关凌,但过了几天,他又发生掩藏在这些情绪後面的,却是慌张。 是的,他在慌张,慌张在关凌心目中的那个自己真的没有能力,被他看不起,那种感觉让商应容好长一段时间都喘不过气来,只能在彻底冷静後才回国。 那段时间他不是没再次想过放开关凌,但,不行。 关凌得陪他到死。 商应容从没觉得自己身边需要一个陪他到老,陪他到死的伴,他一直一个人活得很好,无需累赘。 只是,关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侵扰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生活方式,他不是良善的人,他需要关凌一直眼睛里看著他,知道他的冷暖,为他著想,无限制地为他敞开他的怀抱。 这些以前有的但没在意的,商应容现在还是弃不了,也不想再花力气从别人身上得到,他已觉得并知道关凌就是最好。 关凌进了包厢,何暖阳眼睛看著他後面就是笑,“商总也来了” 商应容淡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他只笑了一下,何暖阳却是一呆,回了商应容个笑,然後眼睛就往关凌看去了。 商应容听到何暖阳偷偷跟关凌说“怎麽回事春回大地了” 关凌也是低言浅语,口气里带著笑,“楼梯口遇到知名英俊青年导演,估计被闪瞎了神智,神经错乱了。” 关凌意有所指,何暖阳听得也明白,笑,“吃醋啊” “吃吃有益身心健康。”关凌的话完全是调侃,无一点真意。 他们论得上窍窍私语的谈话其实也没那麽小声,因为他们面临楼下风景的这个小包厢实在不够大,李庆在旁边也听了个一清二楚,看看那完全把聊天聊得全像玩笑话的两兄弟,再看看商应容,决定安慰下这个生意夥伴“别说他们乱说,十句话九句半都听不得,听了得生气,最好当没听见。” 李庆传授著他经验,关凌看似对他尊敬有加,但经常拿他开涮,跟何暖阳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不知明里暗里拐著弯儿调侃过他多少坏话,李庆自认是个疼老婆的人,所以从来都是习惯性地把这些话当废话。 他说完,商应容又“嗯”了一声,点点头,对李庆淡淡说“点菜吧,让他们说。” 他话一出,跟关凌斗嘴说著玩的何 分节阅读_62 暖阳稀奇地看了过来,没忍住地说“脾气好不少了啊,商总,最近又挣了不少钱吧” 他说的是玩笑话,商应容也回应得平淡,“应该是,你问关凌,他知道。” 说完,对站门边避嫌的服务生作了手势,让她进来点菜。 而何暖阳这下是真正惊讶转头对著关凌说“真都归你管了啊我是不是得向著你拍拍马屁了” 关凌被商应容把话题转到自己头上,不由翻了个白眼,笑著说“得了啊,点菜吧。” 说著时,他眼睛还是看向了这个还是头一次这麽融入他跟何暖阳互动中的商应容,不过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跟何暖阳看著一张菜谱讨论起了菜色。 他这一眼虽然看得漫不经心,但商应容也感知到了,他没抬头,只是注意著菜谱里有没有关凌喜欢吃的菜。 专为这,他跟洪康和唐浩涛开过一个小会,结论是关凌不吃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喜欢吃的也不多。 说起来,他常吃的那几个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商应容专门研究这个时,觉得关凌还是很好养活的,当时他面露满意,可能被唐浩涛看出,在旁取笑他说他们在一起,他只有被关凌养活的份,临不到他表满意的份,嫌不嫌弃现在都是关凌在做主。 换以前,商应容只会把唐浩涛这种调侃不当回事,只是那时他再次听到,想想这二三年来的历程,觉得离事实确实也不远,於是当著洪康的面对唐浩涛点了下头,吓得洪康当时放在嘴边的咖啡都忘了喝。 商应容这半年胃不太好,工作忙三餐不定时是一回事,他没胃口也是一回事。 昨晚的那一碗面,是他近两个月来吃得最好的一次,连一口汤都没剩下。 在美的半年,後来两个月看了次医生,开了一堆的维生素,商应容为了维持精力都吃著,但回来的时候都扔了。 他有点过於依赖关凌,这是病,他看过,他对那个人挺有意思,非常有才华的心理医生说只要关凌经过手的东西他觉得安全之类的话,而唐浩涛认识的那位知名医生朋友的建议就是他需要一个缓解过渡的过程,可能三到五年就会改掉。 但商应容一点也不想改,所以就不再花费宝贵的时间去看病了, 他回来,关凌就在,没必要改。 至於关凌否认他的能力这回事,商应容决定再忍下。 时间久了,关凌就会知道,他能不能护得住他,他能不能让容广走得更远,他们能不能一直过下去。 商应容不想婆婆妈妈跟关凌说上太多,因为他发现他跟关凌一谈话,说上几句他发现他说出来的话就跟以前那样,他的想法变了,他的心理却还没跟上,还在那个觉得关凌做什麽都在顺著他的时间里停留著没有走。 他想,他是爱关凌的。 可关凌不这样认为,商应容也不怪他,他自己都花了好长时间才觉得他是爱关凌的,并且就算是现在,他也并不那麽肯定。 但关凌认为他比不上他曾喜欢过的那些人,商应容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跟唐浩涛就此事谈过後,两个人都取得了他们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发展的共识。 他妹妹可以让他处置,陈溪米为那十来万打借条,他母亲任由他安排,这些事,不是能由一个比不上别人的人掌控的。 商应容从理智上纵观以後,再综合这几年他无数次想掐死关凌的感情起伏,再次做出了绑死关凌的决定。 不过这决定,他不想再跟关凌说了。 关凌想不把他当回事,那就不当回事。 他这点包容力还是有的。 商应容的眼神第三次往他瞥来的时候,关凌没忍住,坐到他身边,看著他翻的那页的菜谱,看著那道清笋牛肉的菜,不由翻过一页继续看,解说道“你还有点感冒,笋是发物,别吃了。” “要一个,”关凌话完,商应容朝服务生报出了菜名,朝关凌淡淡说,“你吃。” 关凌发愣,随即笑了一下。 对面喝水看菜谱的何暖阳毫不客气地把水喷在了菜谱上,他见自己失了态,干脆把菜谱大力放桌上,刚要说话,对上关凌明显笑著但眼睛里没有笑意的脸,手转过弯,装模作样地拿了张纸巾去擦菜谱,一句话也没说。 他嫌商应容装温情装得实在太让人忍俊不禁了,但回过来想想,他确实没有什麽说话的立场。 关凌的心冷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必他提醒,他也不会轻易为商应容动容。 不知怎麽的,吃完饭,商应容晚上回去皮肤过敏了,明明什麽不该吃的都没吃,就是过敏,还发高烧,关凌连夜带他去医院打抗生素。 商应容烧到糊涂,在床上抓著关凌的手低低地说让关凌帮他把他的衣服全洗一遍,他穿著不舒服。 他烧得脸都红了,关凌抱著他的头,看著他好像连头发缝隙里的头皮都红了,顾不上那麽多,答应了下来。 当晚烧退下来,商大老板不安份,又要闹著回去。 回去之後把他放床上,又拉著关凌的手盯著衣帽间。 关凌实在没办法,只好说“我全洗了,行吧我的祖宗。” 商祖宗听了那句我的祖宗还挺满意的,眼睛一闭,睡过去了,留下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的关凌苦笑不已,有点多心地认为这是唐浩涛新传授给他扰乱他手脚的绝招。 这人一糊涂,太擅长撒娇了,招招都中关凌的软肋。 关凌在这天开车刚出了公寓的门准备去容广,就看到前方有个人朝他的车子拦了手,一看,居然是陈飞翔。 关凌把车子停到一边,摇下车窗,对人扬了扬眉。 那在外面风评很好的的青年导演迅速从车窗的那头到了驾驶座的车窗这头,还对著车窗弯下了腰,对关凌说“我能跟您谈点事吗” 他态度很恭敬,笑容也挺真诚──关凌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爬上中上决策层的人,谁态度好不好,他一眼看得出来。 人不是来挑畔的,按关凌的脾气,他自然不会驳人面子,所以他笑了笑,“有什麽事” “我手上有个剧本,想找您谈谈投资的事”英俊迷人的年轻男人笑容是真的真诚,关凌看著,突然觉得商应容眼光也不是那麽差,这人笑起来真的能迷死一大片动物。 觉得人还挺赏心悦目的关凌微微笑地看著他,而陈飞翔像为了表明态度,更是扒著车窗一股脑地说“真的,我不是来跟你挑畔什麽的,我只是就认识商总这麽一个有钱的还允许我拍我自己本意的片子的人,可是现在找他是不成了,我听说你们结婚了,你管著钱呢,我今天来是给你看剧本的,您看看,如果有意思的话看能不能投资我这个片子” 说完後,他没等关凌反应跑到了旁边停著的一辆吉普车上,坐车抱了一叠文件夹出来,又小步跑到了关凌的驾驶座旁,然後用充满希翼的眼睛看著关凌。 关凌笑,摇摇头,把车的另一边打开,示意他,“搬上来。” 陈飞翔立马又跑到另一边,放了上来。 关凌赶时间,对陈飞翔微笑了一下,“我会看。” 说完升上车窗,扬长而去。 身後陈飞翔见车子不见影子了,苦了脸打电话给陈晓遥“这管不管用啊我看这个关总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那边被他缠得没法的陈晓遥没好气地说“不管用,你别去求他啊。” 陈飞翔立马正经,“那可不行,我等著钱拍片子呢。” 陈晓遥在那边头疼呻吟,“那你等著吧,看关总心情好不好,他要是不好,那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倒霉的事了,你要是看著哪天有空,得空给我来收尸吧。” 他说到这,陈飞翔大叫了一声,“糟了” 陈晓遥被他吓得一哆嗦,“怎麽了” “刚才我拦到他,一激动,都忘了说我是你男朋友,是被你介绍来的事了” “你他妈的怎麽不去死”陈大导演一说完,认为自己前半辈子作孽太多才泡上陈飞翔的花花公子陈晓遥在那边咆哮如雷得像是要把天都给掀了,声音大得陈导演不得不把手机猛力从耳朵抽开,只是他力道用得过猛,手抽开的时候手机也从他的手中飞出了地面,飞到了这时恰好从小区里开出的一辆车的轮胎下,当车子急驰而过,陈导演的手机也成功报废了。 陈飞翔刹那无语,觉得自己这次的事情准得泡汤。 爱太慌张第六十七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七章 关凌进容广是和洪康商量著点事的,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会就把事情解决了,他刚出洪康的办公室,陈晓遥就堵门口,一见著他就笑得欢。 他刚走出门,陈晓遥就凑上来了,笑著低声说“关总,你中是见著陈飞翔那个蠢货了我这不,被他缠得没法才支招让他去找你的,那什麽” 说到这,他笑得尴尬起来了。 关凌体贴接话,微笑道,“什麽” “我正跟他混一块呢”陈晓遥含糊道,毕竟跟老板的前任情人混一块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他这倒不是嫌弃陈飞翔给老板包养过,因为他以前的那些混帐史不比陈飞翔干净多少,上过的人没比换过的内裤少多少,不过他是不在意这些事,但在关凌面前总有那麽点不好意思。 因为,程彬一个,陈飞翔一个,一个是好友,一个是现在的对象,都跟老板有那麽点纠葛,面对著关凌,陈晓遥也是真有那麽点不好意思。 可陈飞翔要拍片,他自己身价也还没高到有钱给男友烧,陈晓遥被陈飞翔一烦,不得不帮著陈飞翔打上关凌的主意。 他是管财务的,知道关凌手上可以任意支出钱财而不会被他们老板计较。 容广多有钱远比外人知道的还要多。 外人只道关总还在开著那辆开了五六年的奥迪是还在苦哈哈地熬日子,只有陈晓遥这些人知道这人恐怕现在数银行帐户上的零都要数得头眼发昏。 “混一块”关凌顿了顿,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商应容办公室的门,推门走了进去。 商应容出外跟人谈事,不在办公室。 关凌示意陈晓遥坐下,才接道“所以是你觉得我可能投资才让他来的” 陈晓遥笑得无可奈何,耸肩说出实情“他这次投资大,拍摄时间初步一定就是得五年,我看没哪个老板敢投资金给他。” 所以找他关凌笑了笑,说“那好,我会看看剧本,有意思再跟你们说。” 陈晓遥一听就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感激地朝关凌说“真谢谢你,我知道你胸怀一直比谁都大” 说完,觉得他这话说得太肉麻,赶紧笑笑,告辞而去。 关凌对著被关上的门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他哪是什麽胸怀大,而是他没有计较的能力,他一计较就得完蛋,死在鼠目寸光手里。 陈晓遥知道他的顾忌还说这样漂亮的话,不得不说,这人也圆滑得够可以的,比程彬要强。 不过程彬也没什麽太大的不好,只是他向来优渥的环境局限了他的思维,腰不是那麽容易弯得下去,人也有点过於骄傲了些。 虽然这世道确实能人辈出,但有点骄傲其实也是好事,但仗著那点小背景过於眼高於顶那就不会是什麽好事了。 再大的船也都会因为不谨慎都有撞船翻船的一天,何况他那条小船,风浪一来,禁不住风浪,船身再漂亮也无济於事。 关凌本来决心离开商应容的那天就已经准备好再不管商应容的闲事,但现在又再上了容广的这条船,他想除了商应容本身的无赖之外,他不得不感谢另外一个人──唐浩涛。 没这人的推波助澜,他也不会跟商应容走到今天这步。 关凌这几天事都不多,所以坐在办公室里等商应容回来午饭的他打了电话给唐浩涛,对那边的唐总笑著说“您最近有想著什麽好招留我了” 唐浩涛在那边哈哈大笑,笑著说“开什麽玩笑啊” 关凌也笑,“托您一直赏识的福,我已经被商总真的另眼相看了,回头你回国,真得请你好好吃几顿饭不可” 关凌绵里藏针,唐浩涛心里暗暗叫不好,但嘴里还是跟著他过招,“我都跟应容说了,你们两口子的事我已经不管了,所以你们之间啊闹什麽都可别再招上我啊,我可怕了你们了,我这工作都忙不完,我可不想再趟你们的浑水了。” 什麽两口子,还不是你帮著算计出来的两口子关凌心里对唐浩涛冷 分节阅读_63 哼了一声,但他也著实对唐浩涛也气不太上来,因为唐浩涛一直在帮他,就算他是为著别有目的地在帮他,但帮了就是帮了,关凌不想否认他在唐浩涛的帮忙中获得了“利益”,虽然这也让他付出了不少代价,但他不是不记好的人,所以跟唐浩涛不会像跟洪康一样总是保持著适当可供客套的距离。 虽然不像跟洪康一样保持适当的友好距离,但关凌也没法把唐浩涛当像何暖阳那样的朋友,干脆跟这非敌也非友的朋友当老狐狸周旋“你是商总至交好友,又是良师益伴,哪可能真不管他啊” 关凌笑著温和地说著,话被他用这麽温和的口气一说,加上那看起来还不错的内容,别提有多顺耳了。 唐浩涛听了心里却骂著娘,关凌这话不就说他仗著身份多管闲事呢,换个聪明的听著这话都听不太出他的本意来,何况是那些个不了解他的外人,所以说别说是一个两个姓陈的,就算是十个姓陈的加上来,也及不上这人的一半的行事手腕。 本来冲著关凌在商应容身边不声不响能呆十来年的本事,唐浩涛早就服他了,而这一两年关凌正式按管一部份私底下的情报网的表现更是让他对关凌佩服有加,老实说,他确实想拖关凌入夥,哪怕以後他跟商应容真的一拍二散了,唐浩涛也想让关凌呆在容广铺佐他们。 只是关凌野心向来不大,而且他为人极懂得分寸,有些浑水他根本不愿意趟,以前如果不是为了商应容应酬轻松些,有些事他根本就不会替商应容去做。 就是他为人对在意的人相当重情,唐浩涛看穿了这点,才一直怂恿商应容对他另眼相看,拿这个要挟他,只是人是活的不是死的,人有多聪明就说明有多难对付,唐浩涛现在也算是有点怕他了,怕自己在其中弄巧成拙,所以跟关凌说了好几次他不管他们之间的事了。 现在听关凌的这口气,是根本不信他真的不管了。 唐浩涛在电话那头只能翻白眼,说“是真不管了,我跟你说,你们两口子床头吵床尾合的事我是真的一件都不管了,你们就饶了我,得,我这有事,先挂了。” 那边打借口挂了电话,关凌也没在意,他打电话也只是敲打唐浩涛别真给商应容出什麽馊主意,也不是真要唐浩涛怎麽样。 想想,唐浩涛也不会真给商应容出装病这种无聊的主意吧怎麽说都是有地位的人,不能真出这种无赖的主意吧 关凌没等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见到关凌就伸出手,关凌微微一笑,淡淡说“自己脱。” 商应容只得自己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把手中文件摔到办公桌前,颇有气势地走到了关凌面前,正要说话的时候关凌哼笑一声,朝他挑眉,问他“还吃不吃饭了” 关凌一说话,商应容眉毛皱了一皱,“我带你去吃。” 说著,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订餐厅。 拔号码的时候手顿了顿,问关凌“去哪” 没有意外听到问话的关凌笑出声,失笑摇摇头说“去瑞华。” 他们常去吃的店,老板也知道商应容口胃。 而,这算哪门子带他去吃,去哪都不是还得他决定 关凌现在也算是深有体会了,商应容根本不是离不开他,而是他从来没想过离开他。 这点,他跟唐浩涛算是不谋而合了,难怪做起来这麽不懈努力。 吃饭吃到一半,旗下一家工厂的负责人电话来了,工厂出了点事,从德国引进没几天的机器突然不动了,一个车间无法作业。 这批生产的零件相当重要,停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而且这种损失是有附带赔偿的,还有无法弥补的信誉问题。 商应容当场摔了筷子,无声骂了句废物,电话里倒是冷静跟负责人沟通,确定他们在厂的工程师无法检出毛病之後打电话从另一个厂里调工程师过去。 关凌见他没法再安心吃饭了,给他还有一半的饭加了点汤,让他拌著全吃了下去,然後开车送他去在城郊的工厂。 商应容到的时候,另一厂里的工程师没有到,商应容冷著脸一进去,所有管理层的人全都僵在那,一个字都不敢说。 关凌只能过来拿出刚从车上带出来的电脑给商应容,然後老板亲自动手跟德方的工程师沟涌,然後在随後到的工程师的帮助下,查出了毛病。 不过是一个工作人员操作指令错误了,让机器当机了。 事情解决好,商应容带著一帮管理层员工进了会议室训人,关凌跟著面如死灰的犯错操纵员在外面等著,他跟人抽了会烟聊了会天,知道具体情况後最後安慰他没事,回头好好睡一觉写个检讨就好。 商应容出来,关凌拉著他去旁边说了会话,让商应容把那厂里的工程师过来代班,先放本来的这个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他家里出了点事,家里人进了医院,没几天好活了,他也需要假期好好跟家人呆一会,工资也就别减人家的了,带薪休假。 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工程师也是高级工程师,是个难得的人才,关凌觉得没必要把人给炒了。 他口气和缓地跟商应容里里外外的理由都说了一点,商应容瞥他一眼,点了下头,随即转身跟负责人说话去了。 这一闹,他们到晚上才回去,商应容还得回公司处理事情,关凌先让他去公司,他回家去拿饭,商应容没答应,让管家送过来。 车开到快要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堵车,老马见有闲余时间在前面开口跟关凌聊天道“那工程师我算是认识的,他妈我也见过,挺好的一老太太,孤儿寡母一起相依为命过来的,听说为了供他念书吃饭,老太太起早贪黑的累出了一身病,一直到他出来挣钱了才肯去医院看病,现在这当妈的要去了,当儿子的怕是有点接受不了啊。” 商大老板是从不聊天的,他坐在一旁对著电脑处理工作,关凌是跟谁都愿意聊几句的,所以老马一说完他就接著点头说“听说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刚刚就有几个同事过来帮他说好话,看来人品还是过得去的,希望这次能捱过去。” 老马在前面点头,刚要说话,却看他老板抬起头,看向了关总,於是他闭嘴。 然後他听到老板跟关总说“你也是跟你妈长大的吧” 老马立马觉得老板这口开得又有点不太好了,还不如不开口的好。 商应容一开口,关凌中午那没吃什麽饭,忙到现在本来饿得有些发疼的胃又抽搐了起来,他看著眼前这张真的英俊,但他确实想抽死的脸极其平静地一笑,淡淡地说“算是吧。” 说完,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体,拿手臂压住疼痛的胃,借此减轻点疼痛。 他的那些过往,总是老谋深算的唐总还是没跟这傻逼说清吗非得问这麽白痴的话来挑拔他神经吗 “现在她在英国” “嗯。”关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跟她关系也不好” 关凌撇过头,看向商应容,平静地说“说不上不好,只是不太熟,我跟她共同生活只有五六年,後来因为她工作的原因很少在一起,也算是各过各的,说起来我们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不过她是个出色的母亲,一直靠自己的能力养育的我,我们现在联络不多但关系还没到不好的地步,还有,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抱歉他们已经过世,所以没办法让你说出我跟他们关系也不好的话了,你还有什麽不知道又想知道的” 商应容瞬间闭了嘴,身体下意识地往内缩了缩。 关凌用冷得像藏著刀子的眼睛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搭理人。 爱太慌张第六十八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八章 关凌与他母亲关系不亲密,但他一直是尊敬他的母亲的。 商应容的口气简直就是让他厌恶。 车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再发出声响。 过了一会,商应容偷偷朝关凌伸出手,在快要搭上关凌的手之际,被关凌狠狠抽打了回去。 商应容皱眉,冷著脸,眼睛定定看向关凌,说“我只是问问好不好,你不要婚礼,但我们今年会有周年派对,就在凌美庆祝宴会後,到时要请她出席。” “凌美”器械这条产业链成型之後就会成为容广的第二支柱产业,这会让容广未来十年的盈利都非常可观,而今年公司的庆功会安排在他们结婚日期的前天,因为商应容已经准备好开一个他们两周年的小型派对,到时中美所有高层管理人员和合作夥伴都会到场。 包括他们双方的亲人。 要不然,他才懒得提起关凌的母亲。 他可以不请他的那个父亲,商应容也没想请他的意思,但他总归是要见见那位母亲的关凌从没在他面前提起她。 关凌不提,难道他提起一句都不成吗 关凌不悦,商应容也不高兴,但他现在已经足够识相,没喝斥关凌。 尽管他确实满心不悦。 而他说完话,关凌完全看著车窗外,已经不再看他一眼。 关凌是真的发了火,商应容刚下车,他就让老马调了车头,扬长而去。 商应容当场发愣了好几秒,如果不是楼上还有会议在等著他开,他得打电话让老马把车开回来揍关凌一顿。 不过没揍,他还是按捺住脾气开了会,中途送餐的来了吃了点,接著开会到十二点,下车坐到老马车上时才终於问“气消了没” 老马在前面对著後视镜对他苦笑,“老板啊,哪能啊,您说什麽不好非用那种口气说他的母亲,您不是不知道关总那个人,豆腐嘴刀子心啊,越不提的越在意,您看他就不在意他那个父亲,他来找茬他也跟您不是也说那时刀起刀落多干净啊。” 商应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深夜让一天工作下来的他有些疲惫,前面的是他的老司机,他说话也比较随意,“那就让他生气。” 话尽管随意,但冷硬,老马又只好闭上嘴。 商应容见状摇头说“你看他什麽时候真生过气了” 戴面具戴这麽久了,每天都笑里藏刀的,让他生生气也好。 老马再次及时醒悟,有些惊呼道“您故意的” 商应容露出点淡笑,不置可否。 关凌那假惺惺的态度,装了近两年,也还真不怕装出病来。 商应容进了家,上楼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人,他扔了公文包进了浴室,从头到尾只瞥了一眼床上。 洗好出来,他去拉扯关凌的被子,关凌没理他,商应容干脆趴他身上睡著他知道关凌吃他这一套。 果然,没多久,关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刀子一眼的眼神往他身上射,但还是把被子裹在了他的身上。 商应容知道大概是怕他病了,他又得伺候他的缘故。 但他暂时也懒得理会关凌是怎麽想的,来日方长,他有得是把握把关凌给困在他的方寸之地。 他实在过於疲惫,搂紧关凌就睡著去了。 睡著时感觉到关凌狠狠咬了下他的耳朵,骂了句什麽话,他也没当回事就沉睡了过去。 这半年他太累,睡不太好,能回来之後还能搂紧这个人,虽然人最终回是回来了,但回来的过程一点也不容易,回来後,关凌的心思也不好猜,商应容只能再次步步为营,老实说,他宁肯多养几个听话的,也不想跟关凌这样的人费心力气共度一生实在太累,太耗精力。 但他已经明白他离不开关凌,只能这麽做。 为此,商应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像唐浩涛所说的那样好,要真那样好,他就不应该把这麽多的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而且是在愚蠢的十几年後。 关凌已经觉得无法跟商应容沟通,但睡下来的商应容却让他没办法抗拒。 而且他已经确定商应容知道他没法抗拒。 所以当他咬了商应容耳朵,直到咬出血也没把人咬醒後他低咒了几句,但没过几分钟,他又犯贱地去舔那快要凝固的血丝,最近没奈何,关了床头灯,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在呼吸相互交缠中试图入睡。 心确实已如止水,但是,曾深爱的男人的这张脸孔就这麽安顺地躺在自己身边,关凌无法让自己去否认那十来年间对这张脸孔的痴迷的心动,哪怕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想亲手杀了商应容,但只要商应容摆出这张脸,哪怕恨意涛天,关凌都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他不是个不果决的人,可就是爱了这麽个人,像是把自己一辈子所有的犹豫和懦弱都搭进去 分节阅读_64 了似的,他总是心善得像个守规矩的胆小鬼。 当然,如果不是商应容表现得这麽平静,关凌也不会这麽不确定,他真是宁肯商应容跟他针锋相对,也好过他拿这张这样的脸真没办法。 关凌厌烦这样的自己,也厌烦这样的商应容。 有时在这样的深夜,他更厌烦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明天一醒来,什麽也不会改变。 发生的就是发生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继续的还是得继续,人只要活著有口气,还是得挣扎,并且,还得尽力挣扎得漂亮,才觉得这样努力活著不吃亏。 第二天醒来关凌发现商应容不只是缠人,而且是不要脸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但就是跟在他身边,等老马进来问他是不是要去公司了,他就把眼睛看到他身上。 在外人面前总是要几分面子的关凌只能朝老马笑笑,让他等等,他们马上出去。 人一走,他就跟商应容微笑,好声好气地说“你先去,我在家有事要处理。” “那中午过来”商应容像是根本不著急,看著关凌的眼神没前段时间那麽冷酷与漠不关心,但其中已经有了算计意味了。 关凌哪能不懂他,他是太懂商应容了,所以说话的口气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过来” 两个字他是从牙间蹦出来的,可商应容却放松了嘴角像是笑了笑,这才起身,满意地,居高临下地对著关凌说了一个字,“好。” 关凌气得当场就想把盘子砸他脸上。 不过他还是尽力冷静了下来,微笑著继续维持温柔表象,“那你去上班吧,让老马开车小心点。” 作家的话 s承诺的第二更,太累了,先更这麽点,明上午长更补上。 爱太慌张第六十九章 爱太慌张第六十九章 关凌开车到何暖阳家,何暖阳正准备去父母家接何鑫去玩,正好,他也没开车了,让关凌当车夫。 路上关凌有点安静,像在想心事,何暖阳见怪不怪地说“想什麽呢” 关凌摇头,笑。 何暖阳见他又扯起笑脸,当著他的面,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关凌笑,这次是被逗笑了,没刚才那麽虚伪,“没想什麽。” 说完,顿了顿,淡淡说了实话,“商应容想把我们的关系正式做个介绍,可能过两个月会有个宴会。” “所以你不高兴了” “” “你不高兴了就去跟他说啊,都这份上了,走也是走不掉了,你不高兴给自己看干什麽你一个人精,干什麽老在他身上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何暖说得毫不客气,关凌却无奈,他跟商应容的相处本身就是不公正,都是前面那十来年他自己造的果,他生气归生气,生完了,商应容想怎麽样还不是得怎麽样 他再生气,这宴会商应容也是要办的,关凌知道他这次的决定是更改不了的了。 “就这样吧”关凌也无力解释,含糊地道。 他含糊不清,何暖阳皱眉看他,“现在商应容也是顺著你了,我也不是劝你真跟他再掏心挖肺,只是既然在一起过日子,那就好好过,你别总憋著自己,你都不怕一拍两散了,你还怕跟他发火不成” 关凌听了胃疼,“我还真跟他吵架不成” “有得吵那就吵,”何暖阳嘴角勾起冷笑,“再说你现在纠结个屁,钱都放你手上,容广股份没两年他就转了5到你身上,人也乖顺起来,你惦记著以前那点不好干什麽他要是再敢对不起你,你就把他钱全搜刮走,再去找个比他年轻比他床上功夫更好的,反正你也不怎麽在意他了,到时无论是再过日子还是气死他,你都有得是选择。” 何暖阳看不起关凌这幅商应容一有点动作就想前想後的鬼模样,好像怕商应容再折腾什麽似的──折腾算什麽他们什麽时候没折腾过现在什麽都拿捏在他手的折腾,这时候再拿乔就真扯淡了。 关凌被何暖阳说得嘴角抽搐,叹了口气,“得,知道了。” “你可别傻著再什麽都为他好就成。”何暖阳心狠手辣不逊於关凌,还是不忘叮嘱了这麽一句。 关凌无力地笑著说,“你以为我纠结什麽啊现在这王八蛋,正挖空心思地哄著我再爱上他呢,你也别太看不起商总了,你见他什麽时候做过一桩真正的赔本买卖,为了我再俯首在他胯下称臣,他一直在下著血本呢。” “那也是下了血本,”何暖阳不以为然,“那血本你拿住了,别让他真得逞就好。” 关凌干脆笑,不再说话了。 关凌中午没去容广,打了电话给商应容说他在陪何鑫玩。 何暖阳在旁边听著他跟商应容的电话,看著关凌说电话时嘴边那有九成假的笑意,觉得这样也好。 他不觉得关凌再倾尽所有的去爱商应容,商应容就会真的满意,那种环境里出来的人,时间一长,有得是把别人的好意总是熟视无睹的能力,而关凌现在对商应容的心思不再重了其实也挺好,真散了,他还是有他的天空,人生总有无限可能,就算再过几年,何暖阳也觉得关凌能找到不错的人。 他其实对关凌的未来还是挺为乐观的,尤其这几年里,关凌心态已经调整得不错,商应容也没什麽好伤他的了。 关凌跟著何暖阳陪著何鑫吃完晚饭,把他们各自送回家才开车回公寓。 这两年,关凌总以为商应容兴致没了,他也或许可以自由的想法又被商应容想举行宴会的事给闹得又起波澜。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像何暖阳所说的那样,既然摆脱不得,那就好好过,总不能真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还走不掉。 其实关凌也知道,不用何暖阳这麽说他也会这麽做,而商应容,恐怕也是知道他会这样做才敢这样动作。 他应该是做了一套计划怎麽处理自己了──关凌对此是好笑又无奈,他没想到,兜转一圈好像都为的是抬高在商应容那里的身价似的。 至於感情,那可真是,从来都是奢侈的。 关凌也不想挣扎了,他其实也没什麽好挣扎的,本来就是个输家,还非得装得趾高气扬,那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人生本就没有什麽公平,商应容就是有得是本事跟办法困住他,他逃脱不得,也暂时没有鱼死网破的气魄,只能尽力得体地过好一点。 他对商应容也还是跟以前那样,只是不再那麽对他冷嘲热讽了,这种带著讽刺的态度半年一年的就够了,时间长了关凌也厌烦这样的自己,他不是个愿意给人找不痛快的人,他做人向来温和又周全,就是一直都维持著这种性格他才能成为如今的关凌。 他谨慎又看似安份守已,不想再为商应容弄得像个受尽伤害的老男人一样浑身带著刺,别人还以为他跟商应容感情好,什麽玩笑话说出来商总都不会生气,只有关凌和何暖阳知道他这是失了态,真正的关凌从来不会在语言上去逞狠,他要是真跟一个人感情好,只会包容对方所有的一切,把对方当孩子一样照顾。 连何暖阳受到的都是这等待遇,哪怕那十来年里,关凌围著商应容打转,但关凌得到所有好东西,何暖阳都会得到他的一份,以前他与李庆分手的时候整天魂不守舍,都是关凌给他洗衣拖地喂饭给照顾到痊愈。 所以何暖阳不想看著关凌再这麽和商应容处下去──他希望关凌好好护著他的心,然後好好做他自己。 关凌知道何暖阳的意思,没必要为了商应容,把自己弄得不像自己,就算是惺惺作态也大可不必。 因为时间长了就会累,他又不是那种真的能把人生都当戏的演员。 关凌真正的平和了下来,一直在他们身边的人也没什麽感觉。 但商应容跟管家还是有感觉的。 商应容是觉得日子舒服多了,哪怕关凌跟前面一段时间的举动没什麽分别,但他也能让关凌的身上感知到平静,而不是那种疏离。 至於管家,感受也很分明,虽然关凌还是跟以前那样对他礼貌客气,但在一些事情上,他还是把他当半个佣人了。 管家拿钱办事,这家里,住著两个主人,他希望不要和另一个有著太大的隔阂,因为另一个主人说了,他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这家里不是只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如果想在这里好好做下去,那就得让另外那个说了算的人知道,他是个能办事的佣人,这是他价值所在,被忽略其价值只能证明他做得不够出色。 识时务者为俊杰,管家希望自己能屈能伸之余,不会因为前面的原因对未来的职业之途有影响。 日子很快过去两个月,真正的大波动来了。 韩家真正出事了,鲁小慧的父亲在狱中举报商务部的韩会长受贿。 关凌得知第一手消息後,立即与商应容,唐浩涛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最後商量的结果就是他们要尽全力保韩会长,不管先前他们与韩家私底下的小动作,但商应容一直与韩会长配合得不错,这麽多年虽然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但要是换一个新来的官员,也不一定能比韩会长会好。 政府这个黑洞,伸出手去,只会越来越深,探不到底的,容广有新项目要推出国际市场,关於贸易方面,容广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商务部再换个新官员来再插一脚。 关凌开完会,而鲁小慧的电话就来了,她在那头哀求关凌这次帮她父亲一把,因为关凌说过,如果真出事了,关凌帮得上忙的,他就会帮。 关凌心里默默说这不是他帮得上的,嘴里却是沈默。 鲁小慧在那边先是沈默,然後哭泣,最後咒骂关凌不得好死。 关凌举著电话听她骂著,最後是商应容把手机从他手中拿走。 韩会长本名是韩会,是商务部的副部长,他大学时候是学生会的会长,一直被人叫韩会长叫到如今,与他熟悉的倒没有什麽人叫他部长。 这次他被举报无非也是内部的斗争,他们那里头,有几个人是真正干净的被捅出来,说明的只是轮到他牺牲了。 韩会长是个副部,跟正部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两人是一夥的,只是正部向来在明,副部向来在暗,现在举报副部,已经是有人在打连锅端的主意了,好让他们腾出位置来。 至於幕後主使是谁,他们几个人也差不多知道了。 现在要的就是拼背後势力。 会议一完,商应容就带著关凌去了韩老的住所,这次与老人的商谈也比较满意,算不上化干戈为玉帛,但也保证了不少事。 他们谈完已经晚上十点,他们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关凌的电话又响了,鲁小慧在那边为上个电话的态度抱歉,又在那头小声地说想跟关凌谈谈。 关凌没有答应,但在车子进小区时,车子被鲁小慧拦下了。 他不得不放下玻璃,在炽白的路灯下看著鲁小慧那有些憔悴的脸。 “是有人要保你爸出来。”关凌很明确地跟她捅破窗户纸,鲁英这次捅韩家背後一刀,鲁小慧确实是不应该来找他的,不合适,他们与韩家有合作关系。 “难道你不想撇开韩家”鲁小慧看起来是急了,“我跟你保证,只要你们帮我,你们得到的会比跟韩家的多。” 这才是问题所在,因为那幕後主使的,正是多年前对付过商应容的,那人怕是现在都恨著商应容,怎可能以後会帮著容广 关凌知道鲁小慧不知道这事,她一直努力的只是把她父亲捞出来,现在眼看有希望了,更是不会管三七二十一了吧 可关凌不会拿容广的前途去帮这个女孩,哪怕他对她印象一直不错。 所以他说了声“抱歉”,升起车窗,再次拒绝了他。 “你真的抱歉”车子往前开,坐在另一头的商应容淡淡地问关凌。 关凌偏过头看他,摇了摇头,他今天突然之间想起往事,不由把商应容的手拉过来,解开袖扣看了看那道被子弹擦过而留下的疤痕。 当年的冯恒恩,也就是现在的幕後主使是个恐同者,当年在大学的时候高他们两个年级,在他们大二的时候他大四,那年大二商应容在学校风头很高,无论外形还是背景和能力都让人无法因为他是个同性恋而敢当著他的面抨击他,但冯恒恩敢,这个高官的儿子无视一切从他父亲那里弄出了把枪,在一个酒吧里挑畔完商应容後当著商应容的面向他举起了枪。 当时在酒吧打工的关凌惊得心都 分节阅读_65 从胸腔里跳出来,只来得及重重打向冯恒恩的手臂,从而让枪改变了方向从商应容抬起的手腕边穿过。 当时商应容手腕立刻被血染红了袖子,关凌当时以为子弹射穿了他的手腕,吓得当场就软在了地上,这时被洪康抓住的冯恒恩手里的枪还没被夺走,就在那麽一瞬间,气急败坏的冯恒恩的大力挣扎著,朝在地上的关凌射枪 而当时的结果是商应容像个英雄一样从不远处飞来一脚踢中了冯恒恩的手,而关凌也是自那天开始,自此对商应容死心塌地。 时间过去了那麽久,关凌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事了,现在一回想,当初的每个情景商应容的每个表情却是历历在目,尤如刚刚发生在眼前。 “你当初很帅气,”关凌淡笑著摇头,有些唏嘘,“那一脚踢得啊,听说冯恒恩那手後来打了两个月石膏才好。” “你当初抱著我的腿哭,为什麽”商应容想了想之後这样问。 “怕你手废了,”关凌手指温柔地摸著那道痕迹,嘴里淡淡地说“以为是子弹穿过你的腕,伤著了骨头。” “你那时候就很爱我了,”商应容努力回想那时候的关凌,他记得他事後换裤子的时候在裤腿上面发现了眼泪和鼻涕,也是自那天後,他接受了关凌在他身边打转,“而且好像是在那不久後,你就帮我洗衣服了。” 关凌笑了起来,那时候他是缠著商应容做牛做马的,商应容住在外面,他死皮赖脸地凑上去说给他干家务,最後却是给商应容买菜做饭,用食品填满整个冰箱所花的钱都要比商应容给他的打工费多。 那时候他是真的很爱商应容啊,变态一样地痴恋著他,明明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可是每天每夜都会随时随地想起商应容的脸,要是哪天没见到商应容了,心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他甚至干过为了看商应容一眼,半夜爬去商应容的地方,美其名曰打扫卫生实则是想偷看他一眼睡容的事 说起来,商应容一直没有真正赶过他,现在关凌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变态得可怕,所以想起往事的他也笑著回“那时候你人冷归冷了点,但其实是个好人,我偷著洗你内裤的时候也没赶我出去。” 有哪个说只帮著打扫房子的连人内裤都洗的啊当时关凌被商应容抓住他手洗他内裤的时候,脸臊得直接想挖地洞去钻。 哪想,那时商应容只是把他的脏衣服都给拿了出来,堆他面前,一言不发地走了。 商应容听了关凌这句话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面瘫男冷漠且镇定地说“还好,我以为你只是喜欢洗衣服。” 关凌呆了一下,因回忆而起的柔情刹那也没了,愣了几秒後,他无可奈何,兼带泄恨地把商应容的袖子拉下,重重扣好。 “可我现在喜欢你帮我洗,”哪想,这时商应容在旁边开了口,嘴里还带有笑,“你爱怎麽洗就怎麽洗。” 关凌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而前面开车的老马却因为听著他们的谈话都笑得颇为羞涩,车都停到家门口了,为了看两老板的温情表现,他这当司机的都忘了下车。 作家的话 直到刚刚才刷开鲜网。 另外,剧情真的有点神展开了。。了。。 s再次祝福文还没完结上赶著盗的人生活不幸 爱太慌张第七十章 爱太慌张第七十章 商应容现在是早上就去上班,而关凌一般中午才去,跟商应容一起在容广吃饭。 这天上午十二点左右,关凌跟商应容通完电话,把车开了出去,又被人堵上,只不过这次不是陈飞翔,而是鲁小慧。 一个女孩子就在路上堵他,关凌只能停下车来,下了车。 鲁小慧眼睛都是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平时总是显得漂亮的女孩子现在容貌大打了折扣,尽管如此,她腰还是挺得直直的,用嘶哑的喉咙虚弱低低地哀求关凌“帮一下我吧,这对你们有利无害。” 当年冯恒恩跟商应容在酒吧里的事被冯父压了下去,知情的人不多,关凌也理解她作为不知情者的立场,所以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这次真是抱歉,下次,可以吗” 关凌并不欠她,他可以帮她点力所能及的小忙,但这种他哪可能帮 “真不行吗”鲁小慧看著关凌,双眼更红。 关凌见状退後两步,看著她状似不在意探入手提包里的手,淡淡地说“抱歉,小慧” 鲁小慧见他退後,上前了一步,关凌往後更是多退了几步 “你真狠。”鲁小慧在长长的沈默後,对著关凌说了这麽一句,转身走了。 关凌瞥了眼她的包,随後上了车。 他在车里坐了一两分锺,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打了电话给阿清,让他派人过来接他。 随後,他把车开回了公寓,等著人过来。 关凌知道他慎重过了头,但非常时刻,他只能如此。 现在人身安全很重要,他不是个逞强的人,不是非要等到吃到苦头才知後悔的那号人。 公司离公寓不远,不到二十分锺,阿清就带人过来了。 随後就是先检查车库里所有的车,刚检查好关凌开的那辆,商应容的电话就来了,让关凌中午不必去公司了,准备搬家。 他们要搬到何暖阳那个别墅区的别墅里去,那边有独立的车库和安保,房子也大些,以後随行的保镖也可以住进来。 洪康没多会就来了。 关凌让管家把饭菜给商应容送去,整理起了要带去的行李,洪康跟在他身边跟他商量事情,说到要利用他们手里的一个人反制冯恒恩的时候,洪康迟疑了一下,说“这次怕是会闹得很大。” “那就闹大。”关凌平静地回复,他不是个喜欢闹大的人,但必要时刻必要手段,多年前冯恒恩年轻的时候都能对商应容轻而易举地有杀意,这麽多年老成了老谋深算,他不以为按那个人的人品就会放过商应容,既然如此,那就分个干脆的胜负。 洪康见关凌依旧有条不紊地收拾著手上的东西,不由看了关凌好几眼。 这个人,好像总是做著出人意料的事,但想想,又在意料之中。 无论是心软还是狠辣,他每次好像都能做到恰如其份,不多不少刚刚好。 搬家这麽大的动作,关凌只在何暖阳不远处的别墅里呆了十来分锺,电话就过来了。 随後,何暖阳人就到了。 见到关凌指挥著人搬他的那些花草树木,他也在旁边帮著忙,忙得差不多了就问他“怎麽回事” 这里离市中心远得很,开车得一个小时左右,碰上堵车,两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开得到公司。 但逢高峰期出门,李庆都不得不坐地铁出门,才能及时赶到公司。 市中心那寸土寸金的房子不住,搬到接近城外的这边来,何暖阳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出事了。 关凌和何暖阳进了房子,这时洪康和管家已经让人把商应容书房里的保险箱搬进来了,关凌大概跟他们说了下摆放的位置,跟何暖阳到了阳台那边,说了韩家和冯恒恩的事。 何暖阳听了,看了看只有洪康和管家,还有两个心腹在的书房,问他“所以你们都要搬过来” 关凌见商应容在视屏里摇控洪康搬东西的时候已经知道商应容也是要跟著搬过来了,所以他点了头,“嗯。” “你们还真成了对共患难的夫夫了。”何暖阳摇头感叹。 关凌这时手机响了,他还得去处理事情,让何暖阳帮著他处理楼下的事,他得出门。 关凌出门阿清跟著,随行还有另外两人,一个司机一个保镖。 这是关凌这段时间出行都会备有的“装备”,恐怕得直到事情落幕才会放松警戒。 到了公寓,商应容也在了,他们两个人是准备撤离书房後暗房的东西。 那里的东西不是太多,但贵重,关凌的意思是他跟商应容两个人整理好就成。 关凌几小时前要的盒子已经到了书房,阿清守在门外,关凌爬上楼梯,从最高层上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把东西递下来,商应容在下面接应,按关凌所说的方式把它们暂时码进箱子。 东西尽管不多,但还是直到两个多小时後,关凌才确认完毕。 这些收藏品虽然算不上价值连城,但每一件都有每一件不可比拟的价值,谁也不知道它们以後会派得上什麽用场。 就像多年前其中的一件东西,市价不是太高,但就是别人的传家之宝,商应容当时就用它谈了一笔很好挣的生意。 关凌相当重视这些,尤其这两年,里面每件进的物件都经过他手之後,他对这些东西更是上心,每一件的来历他都知之甚详。 等东西都搬进厢车,关凌看著它们都搬进去还犹豫了一下,想跟上去,但对上商应容冷冷的眼神,觉得自己那实在有几分财奴的心态都快要被人看穿了,最後摸摸鼻子还是放弃了,把它们交给了洪康手下的专业保镖。 商应容的心情很糟糕,自接到阿清的电话後他就在烦躁的边缘,一直按捺著心情处理著事情,和洪康做各种人员调动。 现在晚上都八点了,中午没吃多少的他甚至都感知不到胃部有饿的感觉。 现在哪怕坐在车上了,事情也一点也没少,刚在暗室清点东西的那两个多手机不能用的锺头已经累积有了不少事让他解决。 他在电话里跟人谈著事,眼睛不停地瞄向关凌──关凌情绪很平静,商应容这两年经常感觉他拿不住关凌是怎麽想的,但现在他却知道关凌那平静情绪下面的决定是什麽。 在他提出看法之前,关凌已经决定站在冯恒恩的对立面了,态度甚至比他还坚决。 商应容也知道他这是为什麽。 冯恒恩当年拿枪指著他的脑袋过,以後寄希望於与这麽一个人合作,比与虎谋皮还更荒谬。 商应容已经做好了跟冯恒恩作对的盘算,与这个人应对肯定有压力,但他做过的哪件事哪时没有压力过 所以,他心情糟糕不是跟冯恒恩这麽一个强大的对手会在日後正式扛上,而是鲁小慧今天中午时的举动,那才是他心情恶劣的主因。 他不能想像关凌要是真出事了会怎麽样。 他想要是别人拿关凌要挟他,事情肯定糟糕了,他肯定会占下风。 还好,关凌总是能及时保护自己。 他从不逞能。 这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这总让他忽视关凌是需要保护的,因为实际情况是,关凌总能及时保护自己,还会在第一时间替他做好防范。 他的这种过於体贴,所以以至於他前两三年在失去他後怎麽习惯都习惯不了他的离去,因为他一抽身,留下的空洞太大了,不是谁都替补得上的。 所以现在情况是,他离不开这样的关凌,而关凌还可以因为一些事情看不起他,因为他没做到的,关凌替他做上了。 商应容因此不快,但他也知道不能跟关凌计较这个,他不能什麽事都占便宜,如果这都跟关凌计较,就跟唐浩涛所评价的一样,他跟关凌之间,就彻底走到了那条死路了。 关凌在跟管家商讨房子里家俱和物件的摆放,商应容在旁吃著饭,时不时看著关凌有条不紊地拿著笔一一跟管家详细解说著他的要求。 他一向都很严谨,心思比蜘蛛网还慎密,很久前唐浩涛就跟他这样说过他,但商应容一直不以为然,但直到关凌慢慢退出他的生活,而他不知觉,还答应他可以离开後他才知道比蜘蛛还要更会织网的关凌到底有多毒。 身後智囊团班底的大部份成员都困惑於他对关凌的见解怎麽总是跟他们不一样,商应容其实也困惑他们为什麽这麽高看关凌──这个人,会在他身下软得像滩泥,为了亲他一口他会像个无赖一样撒泼打滚,为他做饭洗衣哪怕被他不悦甩开还会一脸满足,完全像个没有一点性格,离开男人就会死的女人。 关凌在他面前软弱得像身上从来没有棱角过,哪怕他见过关凌在公事上的优秀,但就是这麽一个人,为了得到为他早上送早餐的权利就放弃了他在容广财务经理的职位,并且放弃得那般干脆,这让他怎麽看得起他他当时以为关凌至少会争取下,哪怕不能再掌管财务部,至少他也可以成为副手,可他最後等来的就是关凌对他的一些要求,无非是想要自己成全他对自己的那点私欲,而商应容当时都像他妹妹她们一样,确实是看不起这样的关凌了。 分节阅读_66 就是这样的关凌,才造成了他这几年对突然强硬起来了的关凌的各种不适应──这个人就像说笑话一样,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好像以前的那个关凌从来没爱过他一样,干脆得都不像关凌。 如此他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算差不多了解这个新的关凌──他跟过去没什麽变化,只是不在他面前软弱,或者说,柔软如初了。 他在关凌用无底限的包容和护卫编织的网里早就习惯了,关凌还有说走就走,说断就断的心思,可他早就在他的网里束缚成了一个无可救药,不能脱逃的猎物,关凌早把他的肠胃和身体训化,比他本人都更知道他满足那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欲望──有谁狠得过这样的关凌 这几年关凌对他的那些嘻笑怒骂,忽冷忽热,商应容已经尝够了因之而起的各种滋味了,他不得不按关凌想要的步调走,免得他真失去了他。 关凌没他会活得好,他可,不一定。 他确实找不到像关凌这样对待他的人了──哪怕现在这个人说不爱他了,这个人还是第一时间站在他的前面,要和他一起迎敌。 这种好,没有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让他去体悟,现在又怎会领会得到 何暖阳等李庆回家後一起吃完饭就过来了,帮关凌解决下锁事。 为了避免人多口杂,别墅里的佣人还是只有管家一人和白天用得上的洪嫂她们,至於保镖,他们出卖的是防卫能力,不是来打杂的,杂事只能管家和关凌来做。 别墅里晚上住进来四个保镖,白天管家已经和洪嫂她们已经把客房整理好了,关凌要做的是去整理他们的书房,尽管大半分洪康已经做好了,但他晚上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需要做个安排。 保镖们也没闲著,吃完饭就已经在调试新安装好的安保,商应容吃完饭跟著洪康验收成果,而何暖阳做的就是带著李庆把关凌带来的那些碗筷归置好,然後做宵夜好给晚上干活的人加餐。 一群人忙到一点才差不多算完,吃完宵夜,商应容领著洪康和随後来的几个属下去书房办公去了,关凌催何暖阳回去休息,何暖阳见他偷偷打著哈欠摇了下头,帮著他收拾餐桌和厨房。 管家是五十多岁快近六十岁的人了,关凌让他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给他们弄早餐和收拾後院,所以满桌的狼藉只有关凌能收拾了。 何暖阳不走,李庆也走不得,大男人手脚灵活地擦著何暖阳洗好的碗盘,丝毫看不出他活到二十五岁之前十指从来没沾过阳春水。 他跟何暖阳一起生活学会了很多事情,以前矜贵的大少爷脾气改了很多不算,人也变得体贴了很多。 以前关凌看著他们这样就想著商应容以後会不会变得跟李庆一样,但现在想想,那是不可能的。 商应容不可能为了讨他欢心帮他擦盘子,他只会给你签份股权转让书,证明他看得起你。 不过就算不可能,现在的关凌也还是平静的。 得不到的,他已经不妄想了,心灵一旦平静,不再为得不到的欲望再有什麽焦虑,人就轻松了起来。 甚至能够笑看这样的他们自己。 何暖阳到两点才走,关凌送他们出门。 他们住进来的动静尽可能地弄得很小了,但其实也还是有点大,还好这个别墅区很冷清,因为这里离城里远,平时在这边住的人很少,所以相对应的会注意他们的人也很少。 尤其现在半夜,这还有什麽人啊关凌送他们出门後,见著什麽人都没有,反倒有些担心,想叫还没睡的阿清送他们回去,但正准备开口,一撇头,对上何暖阳似笑非笑的脸,又觉得自己过於草木皆兵了。 “讨口饭不容易啊”关凌自我解嘲感叹,“胆子小点,都要被自己吓死了,你们路上小心点,我就不让人送你们了。” 李庆看他一眼,没说话,微蹲下身让何暖阳趴到他背上,背著何暖阳走了。 何暖阳也困得不行,懒得理会关凌现在想什麽了,脸紧紧贴住李庆後颈的温热皮肤,毫无负担地打起了瞌睡,睡在了李庆背上。 关凌看著他们相依而走的背影笑,直到背影消失才转回身。 转过身後,看到了商应容站在门口,身上的衬衫解了上面的几颗扣子,头发有些乱。 “怎麽了”关凌连忙走过去。 商应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淡淡地说“没什麽,怎麽还不去睡” 关凌和他进门,“刚忙完,就去。” “你不是明早要和庄司长喝早茶” “嗯,是”关凌嘴里回著,这时看到洪康站在厨房口张望,看到他们进来朝他们笑了一下,他略想了两秒,知道了商应容下来的意图,所以他淡淡地对商应容说“你们上去吧,我等会把咖啡送上来。” 商应容沈默了一秒,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也没说什麽和後一点下来找他可能有事的洪康先上去了。 选好咖啡豆,在机器煮咖啡的时候关凌也没闲著,把一些点心装好盘放进微波炉,又弄了些水果,做好这一切花了半小时,送到书房回卧室洗个澡,就是凌晨三点了。 关凌五点要起来看资料,然後进城跟人喝早茶谈事,所以一倒到床上不到一秒就进入了昏睡。 关凌起来的时候洗了个澡,一清醒,穿衣服的时候就抓著阿清刚送过来的庄司长的最新资料看,商应容在旁边紧盯著他他也没察觉,直到在摸桌上的手机要记要点的时候,手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他才抬头,然後看到了商应容那张总是没什麽表情的脸。 “你等会,我洗个澡,一起进城。”刚从书房里散完会出来,在门口看著关凌边穿衣服边翻资料的商应容没再浪费时间,脱光进了浴室。 关凌把商应容的衣服花了十几秒从衣帽间飞快拿了出来,匆匆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出门准备跟阿清商谈事情。 刚出门,在楼梯边接著电话的阿清朝他做了个“有事发生”的眼神,一等挂完电话,就走到关凌身边轻声说,“刚刚冯书记跟庄司长的碰面结束,他们在一起呆了两个小时。” 爱太慌张第七十一章 爱太慌张第七十一章 关凌心里恼火,但表面还是很是平静。 上了车,又抓著庄司长的资料看了遍,虽然拿不准这人会有什麽态度,但他还是得尽一下力。 想必庄司长那方面就算跟冯恒恩达成了什麽共识,也不能不给他点面子,先探探底再说。 关凌在心里理著要见那位司长时探底时要说的话,而商应容坐在他身边一直很安静,在车快要进城时,他开了口,问关凌“中午过来” 关凌想事,只是拿眼心不在焉地瞥了眼他,没有说话。 商应容皱眉,被忽视的感觉不好受,但只能忍下。 他再次问“到底来不来” 关凌还是没看他,只是拿手支著脑袋,眼睛看著某处,看得出正在聚精会神地想事情。 洪康与阿清一前一後坐车里,坐旁边的阿清不敢说话,前面的洪康探过头来有点紧张地劝商应容“关总在想事,谈完了会来容广,我和他还有事要谈。” 商应容皱著眉,看著看都不看他的关凌,眼睛里有一点委屈。 洪康与阿清齐齐收回眼神,视线完全不敢在这样的老板身上有什麽逗留。 商应容先到公司,下车後,关凌也没动静。 於是商应容亲手关车门的声音有点大。 车里,关凌还是神色未变,保持著想事的状态。 老马开著车,等关凌想好事後身体有了动作後松了一口气,这才笑著跟松下来的关凌说“老板可能又发火了。” “没事。”关凌回了他一句,倾身跟阿清耳语去了。 阿清听完,点了下头,迅速打出电话,叫手下去办事。 没几分锺,在到达茶室之前,把关凌要的东西传到了他的平板电脑上。 是人都有软肋,关凌对这再了解不过,像他,就知道自己的命不能重来一回,所以找人喝个茶都要带著阿清他们。 而喝茶的庄司长,也有软肋,不过关凌不太知道冯恒恩拿住的软肋是不是跟他掌控的一样。 不过,就算一样,关凌也觉得他能跟庄司长能聊得开心,他这人没什麽太大的本事,就是对著谁都能笑脸迎人。 关凌是笑著进的茶室,然後是冷著脸出来的,一路沈著脸到了车上,没有丝毫笑意。 阿清也相当安静,以为事情搞砸了,有些不安。 到了容广,关凌进了商应容办公室,门被关起,脸色才好看点。 商应容正在看文件,见了问“怎麽样” 关凌点头,淡淡说,“谈成七成,但不能全信。” 商应容“嗯”了一声,拿起电话,跟韩会长说他们这边的进展。 表决会的名单里,二十个席位,目前他们拿了两席,韩会长他们那边自有他们的亲信,只要把影响有点大的那几个不确定的拿下,这场无声的争斗就会暂时告赢。 虽然关凌只说了有七成的把握,但商应容还是信成了九成。 商应容在上班,关凌和洪康聊了会天,就准备回去整理房子。 走的时候商应容在开会,关凌没打招呼,阿清把车开到了半路,商应容的电话就来了,在电话那边冷淡地说怎麽不吃完饭再回。 关凌笑,“天天腻一块你还不腻啊” “”商应容在那边没说话。 关凌也就没说什麽难听话,笑著说他回家有事,让商应容没事早点回之後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何暖阳正帮著他们在整理院子,关凌一下车就纳闷地对著何暖阳说“你不会是李庆一上班你就来了吧” 何暖阳正拿著水管冲草坪,听了哈哈笑,耸肩说“闲不住” 关凌笑骂“劳碌命” 说著他往家里走,打算把手上的资料送到书房,走到半路,又走回到何暖阳身边,摸了摸鼻子,在何暖阳身边轻声说“又不是我家,你这是干嘛呢” “算了,你就认命吧”何暖阳也挺淡然地回道,“但凡你要是再有别的更好的路,你也不可能现在都还在为他勇往直前,诚实点,关凌,趁著他有心悔改的时候凑合过著,你也要有诚意一点。” 关凌觉得自己已经够有诚意了,他现在对商应容跟过去有何区别除了没那麽很用心之外,他还不是体贴有加地伺候著这大老板於是他连忙叫冤道“我还不够有诚意” “你以为商总这麽多房子为什麽偏偏搬到我家附近这幢”何暖阳转过脸不屑地哼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何暖阳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他都把何暖阳爹妈当爹妈了 所以商应容搬过来的目的也没那麽难猜,套亲近罢了。 就连这种非常时刻搬个地方都要一举二得,关凌对商总正常水平发挥的智商有些无奈。 商总又算计到何暖阳身上了,何暖阳为了替他表诚意,如他所愿。 明明不是演员,可他们还真个个都是生活中的影帝。 关凌笑叹,“好了,我去书房一趟,你忙完,进来吃饭。” 何暖阳不在意地挥挥手,让他麻利地滚。 下午韩湘带著礼物来贺他们乔迁之喜,其实就搬个地方,有什麽好贺的韩湘来了无非是想告诉别人,商应容跟他们还是一夥的,散不了夥。 因著他们一同对付的是冯恒恩,所以韩家这麽高调关凌也认了,好好接待著韩湘和韩湘带来的那个算是当见证他们友好的见证人。 那人也是现在立场很微妙的一个司长的儿子,为了让他回去後有话对别人传,关凌对韩湘热情有加,两人拍肩搭背说著玩笑话,神态都很自然到位。 虽然中途韩湘的表演过於热情,但还是被老练的关凌不动声色地拉了回来,带著平时跟他关系还真的不太好的韩湘一起演出了幅关系良好的场景。 当晚他们被留下吃饭,商应容也回来了,大老板还是说话还是简明扼要,没多说几个字,但也足够让人知道他的态度了。 韩家想把他们推上台面跟他们一起当枪耙子,他们也就如韩家的愿了。 毕竟,他们需要韩家的地方也很多,现在算是共坐一条船。 因著韩家的变动,容广进出口的货物也跟著进行了变动,为了确保万一,与之有关的员工的工作量是以前的三到四倍,相对应的,商应容的工作 分节阅读_67 量也加了上来,一般到晚上任何哪个时间点,都会有电话过来请示他意见。 关凌为了睡个好觉,这样过了两三天後,跟商应容提议他们分房睡,等事情不那麽紧张後他再搬回来。 他说出建议後,商应容死死盯住他,关凌被他看得直叹气,对商应容真心诚意地说“我要应付人事,晚上睡不好,会影响头脑。” 他并不是想保持距离,他们睡了这麽多年这麽多次,早睡烂了,分房不分房没什麽意义,现在是外物干扰,而他为了保持清明的脑袋,晚上这觉是肯定要睡好的。 商应容没说话,但当关凌要去客房的时候把人给拉住甩到了床上,十足十地奸了关凌一顿,让关凌昏睡了过去。 不过到了第二晚,商应容不再带手机进来卧室,而是叫他助理住了进来,真有要事让他解决了,让助理来叫他去书房解决,不再任由手机乱在卧室里不分时间地震动。 他们算是这样就关凌的睡眠质量达成了解决办法。 其实现在跟商应容在一起,头疼的事比过去更是有增无减,关凌只能给自己减压。 他从李庆那招回了一个老部下,矮矮胖胖脾气特别好的一个中年男人,名字叫全迈知,能力一般,但跟谁都能打交道。 关凌把把他放到了陈晓遥手下管理,把商家母女财务支出的事交给了他,。 全迈知是跟著关凌从容广出去的,再次回来,工资涨了十倍,家里老人还有老婆孩子的吃穿用度以後就更宽松了,养家糊口的好男人很乐於接下这任务,每次去给商夫人送钱受尽冷眼他也能乐呵呵地回来,一幅心宽体胖万事无忧的模样。 因著陈飞翔还等著关凌投资拍电话,陈晓遥特别给关凌面子,没跟谁说全迈知是关凌的人。 而全迈知因为实在太不起眼,也没做出过什麽哪怕一桩让人另眼相看一点的事情,所以哪怕他是兜了个转回到容广,也没人知道他是关凌的老手下。 再说了,关凌是谁啊人精啊,又怎可能有这麽不起眼,迟顿,能力实在欠佳的部下这两个人实在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再加上关凌行事向来低调,而全迈知这人无论以前在容广,还是後来再跟著关凌,存在感向来都是路人得不能再路人,所以除了关凌的老部下们和个别知情人知道他们的底子,外人也没有那个想像力把这次回容广後,档案被陈晓遥作了点手脚的全迈知当是关凌的人。 所以陈晓遥把关凌又还给他的管理商家大宅的财务支出这事交给了这个新到来的部下,陈晓遥底下的人还以为是陈总把这个新来的老好人推出去当炮灰。 所以,财务部的一看他乐呵呵地去商家大宅,眼里全是怜悯。 只有陈晓遥知道,大宅那边,往後的支出,不会再多过於关凌给出的预支了。 商家母女那边的事给了出去,商应容本身的事却是一桩靠一桩的。 算起来,商应容算是个挺洁身自好的人,就现在这个连个貌不出众的穷男人都要捻三搞四的环境来说,商应容就他过去只包养过的那三四个人的历史,跟一般男人比起来都还真不算多,尤其一跟成天想著对他投怀送抱的,期望与他一见锺情再见倾心的小gay们的数量相比,这人还真的算是个比较干净的了。 外面还有不知多少就算不跟他谈恋爱,打一炮也成的勾引者,所以就算商应容不去挑逗别人,因之而起的麻烦事也不少。 这天关凌跟商应容在车上出了容广的门,车就被迫停下了。 被拦下的时候关凌正在想事情,没看车窗外,车一停下,这段时间有点草木皆兵的他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忙抬头一看,居然是有人倒在了停下的车前。 关凌和商应容在一起十多前,这种戏码不能说每天都能看见一次,但至少平均半年都要看到一次的。 这次再次见识,他哭笑不得地看向老神在在的商应容。 车外是看不到车里的,商应容坐哪辆车也没那麽容易被人知道,十个等在容广这个只面向容广主管开放的停车场外的人,有九个是抱著误打误撞的心态来的,所以保镖下去协调後,关凌也没担心事情会闹大,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外面那个清秀的小男生,看著他被拉起後,对著车内的方向一脸茫然状,白皙年轻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恰到好处抬起的下巴让他更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关凌看了几眼,又转过头对也在看的商应容笑,“这个还不错,挺自然的” 以往他是不会调侃商应容的,只会微笑不语,现在好歹他也算是跟商应容结婚了,所以算是有点立场开开玩笑了。 商应容转头看向,鼻子里单调地“嗯”了一声,又索然无味地把眼睛放回了电脑上。 他以为关凌看这麽认真是有什麽看头,哪想其实没有,所以也就收回了眼神。 商应容向来对投怀送抱的缺乏兴趣,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关凌也知道,想到这,他对商应容笑著说“我看你是要对自己喜欢的才肯用心,倒贴的都觉得便宜是吧” 他说完,商应容的眉又皱了起来,这时处理完事情的保镖上了车,车子继续往前开,当著前面开车的老马和保镖的面,他很干脆地跟关凌说“没觉得便宜不便宜,只有喜不喜欢。” 他语带火气地说完,关凌却是平静,还很冷静地跟他说“抱歉,我没有意有所指,只是无意这麽一说。” 他越平静,商应容更不快,心里更难受,但又不想当著别人的面跟关凌吵架,只能再次忍下。 这次电脑里的资料他都看不下去了,心烦地把电脑扔到一边,看向车窗外。 他知道,关凌不再是拿乔,或者再对他含讽带刺,而是这个人真的已经什麽都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所以什麽都不介意了,人也不难受了,每天微笑,平静得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连说话都带著股完全不在意的随心所欲。 可是,这倒好,关凌不觉得难受了,换他为这样的关凌难受了,每次,心都像被重重地捶了一拳,疼得他胸骨都发疼。 爱太慌张第七十二章 爱太慌张第七十二章 商应容没想到关凌的彻底平静後是这幡面目,他恼怒,但暂时也无计可施,两个人都太忙,并且现在并不是再多生事端的好时机。 他足够理智,而关凌亦然,而且当他发现商应容情绪不太好,他也会温和看过来,商应容对上那双熟悉的眼,又觉得这样其实也还好。 他不觉得关凌是在得寸进尺,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对关凌好了。 到目前为止,想想,其实也还好。 至少关凌怎样都已经无法离开了,并且他现在也认同了这种结果。 这天下午关凌在书房里处理事情,接到何暖阳电话,说姜虎来了,让他过去喝一杯。 关凌带了阿清过去,见到倚在後院门口晒太阳喝啤酒的姜虎,笑著走过去,“何暖阳就不能给你倒杯能喝的” “我就好这口。”姜虎勾起嘴角笑,跟以往一样,向他微微举了举啤酒瓶示意,阳刚味十足的男人在阳光下烁烁发光,闪得关凌身边的阿清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人。 关凌走到後院的桌椅处,姜虎跟了过来,两人坐下。 姜虎从屁股後面的口袋里抽出关凌要的资料,关凌翻看了两下,给了阿清。 正事办妥,关凌跟他闲聊,“听说前两天你只花了三天就把纸箱里藏尸的那个案子破了” 姜虎笑,点头说“在一辆长途客车上抓的人,这次抓人的小队队长有很丰富的侦察经验,没费多大的工夫。” 这时何暖阳拿了酒和杯子出来,让阿清开酒,并且笑著说“阿清你可帮你们商总可看著了,免得他们发生什麽奸情。”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临走之前笑看了眼关凌。 关凌翻白眼,转脸对姜虎没好气地说“你还没找人啊赶紧找一个,免得我又缠上你” 姜虎失笑,“这不忙著。” 关凌立马坐直,假装挺害怕地说,“别说是在等我” 姜虎哈哈大笑,稍微朝关凌靠近了一点,这时又抬眼看了眼阿清。 阿清识趣,倒好酒,拿著他那杯走远了点,在听不到声音的地方才停下。 姜虎这才开口,对关凌淡淡说“我在工作上认识位不错的女性,是个拉拉,人很优秀,人品也好,家里环境也较宽松,前段时间我们两家商量著就是做对人工受精的双胞胎,现在不出意外,再过七八个月,我就要当爸爸了。” 关凌听了呆了好几秒,然後拍著头呻吟,“这才多久没和你联系,你孩子都搞出来了。” 姜虎撇撇嘴,眼睛里有笑意,“还有什麽想说的” “你们这些人运气真好,”关凌想了想,感叹道“总是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跟你说,哪天有空,把孩子妈带出来见见,让我认识下这位巾帼。” 姜虎在他身边说了他孩子的妈的名字,关凌有点意外,“看著不像啊。” 姜虎想了想,又在说了他孩子的妈的对象的名字。 这下关凌倒是真惊了,那人是位绝对有名的女强人啊,说是拉拉也说得过去,非常强势的一个女人。 更重要的是,那女强人背後的背景也很不凡,而且好死不死的是,关凌这次还用得上她的关系。 “这个星期六吧,一起吃个饭。”姜虎约关凌,算是给关凌牵线搭桥。 他这两年也不是很常跟关凌见面,但关凌要的关系,他都给,无一句询问或疑问,这种没有底限的信任让关凌有时也很有压力,每次提出要求前也会思索给姜虎造成的麻烦,从而轻易不过线。 两个现在算是极好的朋友,姜虎给出多少信任,关凌虽然没有完全回馈回去,但他也给出了不少。 两人来往不亲密,但那种心领神会的默契让他们像好兄弟一样地默默地惺惺相惜,关凌知道姜虎已经接受了他们这种保持寸度的友谊,而他也同样珍惜这种有著分寸的相处。 有时候,好的友情比起爱情来,其实并不逊色。 像他跟何暖阳,就已经成了那种对方一无所有都会收留对方的亲人。 关凌与姜虎并未在何暖阳家久呆,姜虎赶著去处理事情,关凌赶著回家。 这几天商应容比较忙,关凌怕他忙坏身体,虽然来回奔波辛苦了点,但他还是到时间就会提饭盒过去和商应容吃饭。 并且,饭菜也是他亲手做。 他不太希望商应容这段时间生病,所以照顾得比前几日还要细致些。 关凌跟阿暖阳关了姜虎上车,车离开後,何暖阳一听关凌要回去做饭送饭,不由拍了拍关凌的肩,说“我看你如今这地位,都是当保姆挣来的。” 面对如针见血一样的实话,关凌微笑回答“谢谢您的评价。” 何暖阳点头,淡淡说“不客气。” 关凌笑著带著阿清走了,走几步还回过头作手势让何暖阳回屋。 何暖阳耸肩,突然对商应容有那麽点好感了。 还知道跟著关凌来靠近他的圈子,这人也没那麽不可取。 尽管性格确实不怎麽样,感情也永远都不会跟关凌对等,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何暖阳早明白这世上绝没有什麽十全十美的事,人活著,能遇见对胃口的人,对方条件不错,还能相守在一起,就已经是幸事。 两个男人在一起,要是真没一点摩擦,生活没有起伏,也就童话里能有这种情况出现了。 谁活著都得接受不完美。 关凌赶到容广,和商应容一起吃完饭,又让他休息了半个小时,才放人继续接著工作。 他也没提前回去,在一边拿著电脑忙他的事。 这两天商应容实在太忙,平时不怎麽说话的人接打无数电话,喉咙都说哑了。 关凌见他水杯空了就替他盛上清火消炎的茶水,商应容那繁重的工作量让他不得不比前几天更注意著商应容的身体状况。 他以前就是这样时刻注意著商应容的,很久没这麽上心,现在做来其实也很自然而然,心理也并无障碍。 可能真的是时间太久了,久得让人养了成了习惯,而习惯的时间久了,就成了本能,怎麽改其实都改不了。 商应容加班到近两点,这时关凌都已经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了。 他被商应容推醒後,看了眼时间,再看看两眼都是血丝的商应容,不由摇了摇头,起来整理了下衣服,想著他 分节阅读_68 们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 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外等他们的洪康跟阿清也是两双血红的眼睛,关凌看著他们苦笑,“回头记得跟陈总要这月的加班费。” “会比以往多”洪康开玩笑地问,给他们按电梯。 “多。”关凌笑。 洪康也笑,看了关凌一眼,这时商应容已经站在关凌背後,比关凌高半个头的老板把头靠在关凌的肩上,双手自然地把著他的腰,闭目养神。 洪康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以後再怎麽样,这两个人怕是已经不会分开了。 男人一辈子,再怎麽强悍,其实也是需要个人来收服他的,让他真正安定,对他们老板来说,这位擅长步步为营的关总就是最後终结者了。 车开出车库後,天生对危险极度敏锐的洪康就觉得不太对劲,在他的提醒还没出口时,车子的轮胎突然爆了,瞬间,他跟阿清脸色齐变。 “趴下”洪康朝老板说出这麽一句,就迅速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把门关上。 关凌刚反应过来,就被商应容压在了身下。 外面的路灯把地上照得惨白,来往有几辆车经过,但无一辆停下。 车子就停在两边都是高楼的街道上,大厦的霓虹灯把每幢楼房照得闪闪发光,乍一眼看去,没有人出现的街景其实并不冷清,但多看一眼,却寒气逼人。 商应容见关凌不知死活地起身往外不断地瞄,不由生气地拍了下他头,勒紧他的腰,冷喝道“老实点。” “还怕人真找人枪杀我们不成”关凌听了翻白眼,他其实不太信这个,但又觉得有可能性,毕竟冯恒恩在私底下做的事一直都像个疯子。 可能晚上人脾气都不太好,这几天脾气好得就跟一汪春水似的关凌这时也有些暴躁了起来,对压著他的商应容有些抱怨地说“都说了要你正常上下班,有事你让人到别墅处理,现在这大半夜的在外面,你知道会出什麽事” 他话声一落,就听到了车外微弱的枪响,这时坐在他们身边的阿清的身体这时已经绷成了一条弦,蓄势待发 而关凌这时更是被商应容一下子完全压扁在了椅子上,措手不及的他被压成了一块饼,在商应容的身体下目瞪口呆著。 “马叔,麻烦你也趴下”阿清见老马也在探头探脑,不由急急提醒,他这话一落,得到了比关凌刚刚闭嘴後更劲爆的待遇,这时已经有子弹往车子射来了。 车窗尽管是防弹玻璃,但被子弹这麽一射,车子还是被给震动了一下,吓得老马立马趴下。 阿清打开的通讯器这时不断传来话声,是洪康在叫人去附近的几幢大楼的必经出口堵人。 但关凌一听就知道这事没戏,刚刚他们看到的那颗子弹肯定是远程射来的,就算是洪康,也只能判断出个大概方位。 果然,半个多小时後,满身都是汗,背後全部湿透的洪康跑了回来,对商应容沈著地说“老板,没找到人。” 说著时,他调过来的车到了,他们要转移车辆。 一直被商应容压著的关凌起了身,听商应容要洪康带人把刚才射杀的方位找出来後,不由说“要不要打电话给姜虎” 已经坐起的商应容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事我会处理好。” 关凌不想这个时候惹他,所以耸耸肩,准备下车上旁边那辆新过来的车。 他下了车,商应容也跟在了他後面,而就在那麽一刹间,关凌觉得全身寒毛都倒竖起来了,於是他想也没想,就著半转著的身势往後重重地一推,把商应容推倒进了车里,而这时,一颗子弹从车顶飞速飞过,而这一刻,就在洪康飞快过来扑向关凌时,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间,方向有所不同的第二颗子弹补射向了关凌 就在洪康飞过去的那一秒间,他清楚地听到了子弹射进关凌身体内的声音,同时,他好像也听到了他们老板没有声响的哀鸣声在身体里悲怆作响。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作家的话 嗯,镇定地,再撒把狗血。。 26爱太慌张第七十三章 爱太慌张第七十三章 当比他瘦削的关凌把他的头双手死死抱在胸前,整个身体都护著他要害挡住枪的那一刻,商应容在他的身下难受又悲愤得想哭。 他知道关凌对他很好,但从来不知道,会好到如此无限制。 他在心里悲怆地嘶吼了一声,随即抱起人奋然起身,手掌探出,满手的血。 “关总”洪康在喊。 商应容抱起人迅速进了车,让他趴伏著,眼睛往司机看去。 司机被他嗜血凶狠的眼神吓得发抖,忘了开车,这时老马已经打开了车门,迅速把他提起扔了出去,上车开车。 洪康与阿清来不及上车,只能迅速调动车辆跟在其後。 车子开了几步,洪康又跳了出来,呼吸不稳地跟阿清交待“你飞快过去,把医院的事弄好。” 阿清点头,无闲余再跟他说话,催促司机开车。 洪康看著转眼就消失的车辆深吸了口气,在大道上狂跑,同时朝著通讯器大叫“都他妈动起来,抓到一个,老子发他一百万。” 商应容的手都是抖的,关凌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如果不是摸到他胸口有心跳声,商应容以为他就这麽死了。 “关凌”商应容蹲著,不断地吻关凌露出来的额头和头发,拿著毛巾堵著喷血的枪眼手越抖越厉害。 他连嘴唇都是抖的。 刚短暂陷入昏厥的关凌慢慢清醒了过来,他抬了好一会的眼才有力气感知外面的世界,当看到商应容的唇颤抖著贴在他额头上时他笑了,什麽都没想的他轻声又迷茫地安抚著像是崩溃了的男人“别怕,别怕,我没事。” 商应容更靠近他,整个头都是埋在关凌的脖子间。 关凌刹那被流在脖子间的眼泪烫得全身都像烧了起来似的,而他现在全身都疼,人也不能动弹,但靠著他的人全身都在抖,关凌知道他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到刚刚,他才知道,他其实是舍不得商应容真正有什麽意外的。 十多年的爱恋形成的那种真心护著他的本能,早已无法抹去了。 哪怕他已经找到了在他们关系中平静的办法,也不在乎商应容爱不爱他了,但他还是把商应容看得比他的命还重。 其实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一直不想真的接受罢了。 “我没事”关凌尽力地笑了笑,感觉全身的生命力都在急速衰退的他尽力睁著眼睛不让自己再度昏迷,轻声地嘘著声音安抚著他曾用尽所有去爱的男人,“你别怕,我爱你,嗯,别怕,不哭,我爱你” 蹲著的商应容此时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终於趴在他的肩颈间,无声痛哭。 前面开车急驰的老马看了一眼镜子,瞥过那相依著的两个人,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像闪电一样的路上飞逝而去。 商应容整个一生里,每当他想起当时关凌进手术室动手术的时刻,都觉得如置身冰窖一样,觉得在那一秒间他像是失去了他的所有那样恐怖。 他站在手术室的玻璃前面,看著那些人拿著刀和镊子在他的关凌身上进进出出,如果不是疼得麻木了,如果不是他还要去找出伤害关凌的人,他都想干脆这样走进去抱著关凌算了。 关凌最不喜欢别人这麽靠近他了,别人都说关凌脾气好,可是其实他是知道的,关凌最讨厌别人觑觎,靠近他的私人地盘,像有时候他要是弄坏关凌的花草了,关凌对他这麽好,他都会瞪他,何况是这些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在他身上动刀子的医生 所以关凌从来不喜欢医院,他宁肯吃药,也不愿意别人的针啊刀啊动他,所以当绯虹拿刀刺了他,关凌要把她关进去,他也答应了。 关凌啊,他最不好的就是他要走就走,干脆不管他了;他最好的就是,他能把他所有的一切交给他,包括他的命。 商应容就这麽看著关凌,想著关凌出来後,他就再也不惹关凌生气了。 关凌要什麽他都给他,他全都顺著他,只要他不走就好。 他要是不高兴,不理自己也是可以的。 洪康进医院时在车上把满是汗的衣服换了,在手术室门口跟阿清会和,用眼神问他情况,阿清朝他摇了摇头,“还没出来。” 洪康想抽烟,但医院禁止,还好跟过来的手下递给来两杯咖啡,给了他一杯。 一口气全喝完,洪康才跟阿清说“老板下来可能有大动作,你要跟紧关总,一根头发都不能再让他掉。” 阿清点头,非常冷静地说“知道了,老大。” 洪康拍拍他的肩,走到一边接听来电的手机去了。 他已经要求他部下所有的人就职就位,就等商应容出来下令了。 手术一完,关凌被推入观测室,医生出来说没有伤及神经,问题不大,但再具体的情况,要等病人醒来才有再进一步的答案。 洪康等著老板把人送到病房,站门口等了一会,等著人出来。 他站了一会,这时阿清快步过来,“姜局长和何先生来了。” “在哪” “电梯里,就快到了。” 洪康迅速往电梯走去,刚接近,电梯门就开了,里面出来了脸色凝重的姜虎和一脸焦虑又愤怒的何暖阳,而站他旁边的李庆紧拉著他的手,不敢放开此时的他。 “何先生,李总,姜局”洪康朝他们伸手,同时嘴里快快地说“刚出手术室,医生说没有太多的问题,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及神经” “那骨头呢贯穿了没有是开放性的骨折还是粉碎性多大的并发症可能性”何暖阳打断洪康的话,冷冰冰地看著他。 洪康闭嘴。 子弹是从骨头里取出来的,医生已经说了,至少需要半年的愈合时间,还好不是粉碎性骨折,要不然,下半辈子也难得轻松。 何暖阳一看洪康的脸色,立即脸色大变,洪康见状立马补道,“医生说骨缺损不大,情况相对来说虽然比较重一点,只要好好养著,基本不会有什麽问题。” 何暖阳听了大出了口气,旁边李庆迅速扶住了他,何暖阳吞了吞口水,抬眼对上了此时走出病房的商应容的眼神。 何暖阳直直的看著商应容,然後走了过去,非常克制冷静地说,“再有一次,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哪怕你再有本事能把别人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你也别想再靠近他一步。” 商应容听了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侧过身往前走,向洪康看了一眼。 洪康迅速跟了下去,只剩下阿清跟在姜虎身边走了过来,轻声地对他说“医生说关总一个小时後会醒。” 何暖阳冷冷地看了他一声,没说什麽。 他曾经是医生,用不著这多此一举的话。 关凌醒来後的第一眼见的是何暖阳的脸,然後就是对上了医生的发问,见他上半身有恢复知觉,基本上是在房内所有的人都大松了一口气。 等医生护士走後,何暖阳才瘫坐在了椅子上,久久都没有说话。 姜虎站在旁边,关凌看了看他,又贼兮兮地轻探头看了看何暖阳,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地对姜虎说,“得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幕後凶手了” 何暖阳被气得笑了,“替人挡了枪,半身不遂躺床上还要帮著收拾摊子” 关凌看著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无奈,只能眼睛不断瞥姜虎。 姜虎点头,“我已经派人前去案发现场了,我是来跟你问情况的,等会我过去一趟,等中午我再过来跟你做笔录。” 说完,他看了关凌一眼。 关凌心领神会,“放心好了,我会管著他的。” 没多久,何暖阳和李庆回去给关凌炖汤去了,姜虎也走了之後,关凌让阿清帮商应容找来。 阿清迟疑了一下,在关凌身边轻轻说,“来不及了,冯书记老婆的车子刚刚就翻了。” 关凌无语,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更是白得跟张白纸一样。 关凌小睡了一觉,醒来後,这次总算见到了商应容。 这次只差一点就接近死神,本就惜命的关凌见到满脸都是血丝,胡子拉碴的商应容更是认栽了。 不管怎麽理智,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本能地想护著这个人,这种感情已经不讲什麽道理了,哪怕商应容真成了个白痴,恐怕他都会把他捧在手心上,把他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怎麽不回去洗个澡”关凌伸了伸手,发 分节阅读_69 现带动了身体,疼得厉害,又收回了手。 商应容靠了过来,“嗯”了一声,靠近他的头,在他头发里蹭了一下,淡淡说“懒得洗。” 关凌笑,发现一笑胸的後背都疼,所以也只能扯著嘴角露出微笑的弧度。 他平了平情绪,对赖在他头边半偎著他的男人轻声说“你跟姜虎好好合作,别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 商应容又“嗯”了一声,静默了几秒,又说“你别管,我知道怎麽做。” 关凌想了想,轻声问他“我对你好不” 商应容僵住了头,过了两秒,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 “那你应该听我的话不” 商应容板起了脸,也直起了腰,对著躺坐著的关凌说“你想说什麽” 关凌无奈看他。 在他的眼神下,冷冰冰的商总又皱起了眉,过了一会才说,“明天跟他合作,今天不行。” 关凌还是无奈,不过也知道商应容不会再妥协,所以他也不再说什麽。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商应容就要走。 关凌对著他欲要离开的背影嘱咐他“你回去洗个澡,拿左边柜子里我给你配好的那套衣服穿,晚上要是有时间,过来陪我,别让我一个人在病房睡。” 可能最後一句话起了效,走到门边的商应容顿了顿,转过身朝关凌匆匆点了下头这才走。 关凌的实际情况要比预估的情况要好,医生都以为他至少几天内都不能动弹,但到了下午的时候,他感觉还不错,也没觉得自己不到十来个小时前他还中了枪。 他感觉还算好,但外面却闹开了锅,迟到的姜虎带著人来给他做笔录的时候,让手下人在病房外等著,他在病房里对著关凌挺愤怒地说“胡闹,不是让你管著商应容吗他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恨不得往人家办公室里扔炸弹了” 不到十小时,冯夫人的车子翻了,冯恒恩中午跟市长吃饭的时候更是被不知哪里射来的几颗子弹射穿了他们所在方位的玻璃,就这一天内发生的事,他们总队就把所有的能动用的警力都派了出去。 姜虎想都没想,就知道冯恒恩的事是商应容做的。 以前还不动声色,现在,这些人的事全正式摆明面上了。 “你们有什麽证据没有”姜虎发完脾气,揉著头疼的脑袋问,问完,不等回答就又补充,“商应容不能再有什麽动作了,再有事後也不好摆平,尤其,他不能通过非法手段伤及人命。” 关凌不说话,但脑中的思绪一直都没停下。 商应容倒是不会伤及人命,这个关凌是肯定的,按商应容的手段,他一般只会让人生不如死,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人活著好好过著一无所有的日子。 至於今天这麽大动作,怕是一是为了出火,二是正式宣告冯恒恩他不会暗著来了。 关凌必须用上姜虎的势力,所以他也不想让姜虎为难,於是保证道“他手里不会有人命的发生。” “最好如此。”姜虎冷冷地道,明显不信任商应容。 “你们手里头冯恒恩的证据呢”姜虎再问。 “回头我给你”关凌还来不及跟商应容要这些,说实话,他猜商应容不可能让他管这事,所以他只能从洪康那里入手消息。 其实要是换以前,洪康他都不一定差使得动,所幸现在洪康对他要比以前客气,或者说尊重得多了,他要是强硬点,洪康倒是不会真对他守口如瓶。 关凌心里算计著一切,又跟姜虎细谈了些事,又等姜虎的手下给他做完笔录,人一走後,他累得直接半昏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听到门外有争吵声,他睁开眼,听到半掩著的门外何暖阳在大叫“你他妈的是不是要等他真死了才放他走” 关凌不知道何暖阳在跟谁说话声音叫得这麽厉害,他有些错愣,正想著办法要爬起来一探究竟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五官本就凌厉,此时更是如出鞘的冷剑一样锋利的商应容走了进来。 他对上了关凌探询的视线,深遂的眼睛闪了闪,走过来坐在了房间的另一边,坐著不发一语。 何暖阳也走了进来,对著赶都赶不走的商应容干脆白眼一翻,把骨头粥倒了出来,闷著头喂给关凌喝。 关凌心里苦叫了一声,不敢得罪何暖阳,乖乖张口,眼神时不时地瞥一眼商应容,只是被何暖阳看到,被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太频繁了。 还好,浑身上下气势比平时更要坚锐的商应容无动於衷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平板电脑,手指快速地动弹著,偶尔抬起头看关凌一眼,一语不发。 何暖阳在,关凌不好问商应容吃了没,只能紧紧闭著嘴,想著等会何暖阳走後再问。 现在他算是彻底认命了,到如今这境地,他是摆脱不了商应容了。 商应容睡到半夜惊醒了过来,他在新搬入关凌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坐起,急急喘著气,平息著胸口的波涛汹涌。 “怎麽了”黑暗里,关凌的声音响起。 商应容没有说话,不想让关凌看到他此时脸上肯定会有的惊慌失措。 “把灯开一下。”关凌的声音再次响起,柔和且坚定,有著难让人察觉到的不容人拒绝的意味。 商应容作为上位者,不是听不出这种听来温柔,实则其实也是命令的语气,可他不想拒绝关凌,平缓了下呼吸後还是开了灯。 “怎麽了”灯亮起,商应容看到关凌不精致,但具独特气质的脸在浅白的光线里白得接近透明,但他轻皱著的眉头轻易透出了他对他的担心。 他没死,他还在担心他。 商应容走了过去,对著因为伤口而不能直躺睡下,只能半坐著的关凌的面坐下,伸出手摸著关凌因失血过多而无血色的脸,在半夜时分显得更是安静的气息里,他像是怕惊动了什麽似的轻声问关凌“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杀了我全家,怎麽挡子弹的时候就不要命了” 关凌听了微笑了起来,用接近戏谑的语气微笑著说“我怎麽对你那是我的事,别人怎麽对你嘛,那其实也是我的事,你说的,我是个自私又贪心的人,尤其那种时候,还哪顾得上别的想法,只顾得著自己要护著你。” 说完,他无奈至极地笑了笑,非常感慨地叹息著说,“把你当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当惯了,改不了,所以,应容,我们能一起好好过就好好过,实在不能,你也别伤害我了,我想活著到老,一直看著你,当不成情人,也想当亲人照顾你。” 商应容听了没声响,只是伸出头,用脸紧贴著关凌的脸,过了好一会,他用唇抵住关凌的唇,在他嘴间轻蠕著嘴唇,沙哑地说“你别走。” 29爱太慌张第七十四章 爱太慌张第七十四章 外面风起云涌,关凌在医院呆了半月,实在放心不下,出院。 虽然他出院出帮不上太大的忙,但医院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再舒适方便行动也没家里自由安全,至少,在家里关凌想关起门来“策划”点什麽也不太怕隔墙有耳。 其实关凌倒不怕冯恒恩现在对容广怎麽样,司法这关,商务部那关,容广能受波动的地方都有防护。 等到商务部的更替令下来,韩会长的位置保住,冯恒恩一时之间消停了下来。 但关凌知道这事没完,尤其冯夫人入院昏迷不醒至今,他知道跟冯恒恩的恩怨还有待最後解决。 商务部的正部长还是被替换了,新换上的,是关凌私底下用商应容的渠道多方面动作,帮其替上去的。 委任令下来那天,关凌著实松了一口气,紧绷了近一个月身体感觉到了这月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男人就是这样,当打赢一场仗,其快感不亚於一场痛快酣畅的xg爱,并且,其快感比短暂xg爱更隽久。 男人总是需要胜利来增添勋章,所得到的东西不仅仅只是权势那麽简单,附带的价值只有成功者能懂其中意味。 而这往後,他们也不必受韩家牵制了。 晚上商应容回来,身上闻得到酒味,关凌知道他已在公司庆祝过,不过看他眼睛,也知道他没有多大醉意。 商应容回来的时候,关凌半躺坐在软椅上,手里拿著本没看几页的书,对上商应容那就算内敛也透著几分霸气的眼,他微微一笑。 商应容在他面前蹲下,在他大腿间吁了口气,才抬起眼淡淡地说“这次暂时赢了。” 关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双眼注视著他,微笑不语。 “你想要什麽”商应容问,把关凌的手捉住,放到嘴边亲吻。 “这样就好。”关凌淡淡地回,他确实觉得这样就不错了。 而他跟商应容以後会发生什麽,假如真的发生了,也不错。 人活到他这份上,很多极致的东西都体会过後,心境就会变得平和,虽然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境界还有点距离,但隔得也不太远。 人嘛,坚韧到一定程度,也就没什麽不可接受的。 关凌有点无欲无求,商应容有时还是有些理解不能。 他跟关凌到不了彼此都心有灵犀的层次,关凌能知道他很多的想法,但他要靠足够理智的判断才知道关凌的意图。 关凌对他的理解做起来很随心所欲,而他有时要必须保持足够的客观的理智才知道关凌在想什麽做什麽。 连刚刚在回来的车上,跟唐浩涛的电话里,总是一直看重关凌的老友都感叹关凌对他的维护已到母狮护子的地步,比他当初预想的还要更狠辣。 就关凌爱他这点,商应容一直是知道的,所以关凌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才那麽不快,而事到如今,关凌对他这种深沈到极点的护卫,他不可能不感动。 只是感动之余,他也有点悲伤。 他好像懂得了关凌以前为什麽拼死都要逃离他身边──这个人什麽都给了他,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任何的一切的一切统统给了他,而自己却什麽都不在意,只是下意识地要留住他不许他走。 而悲伤之余,他还有点难受,因为他也真的知道了关凌不是非他不可了。 哪怕他还爱他,拼尽一切保护他,他其实也能转身就走。 关凌在家养伤的这一段时间,商应容都只去上半天班,上午和晚上都呆在家里处理公事,他把应酬也安排在中午,但到差不多的时间,一般十一点半左右,要陪关凌吃点才会走。 何暖阳来几次都看到商应容不急不缓地跟关凌吃著中饭,而在另一旁的助理们打著电话跟著生意上的人寒暄,在一旁显得略微有点急切地等著商总出门。 生意确实太忙,尤其最近新产品上市,需要老板去亲自接待的客户更是不少,助理们忙得已经都一个来月没有性生活了,可老板还严格控制著他自个儿的工作时间,这更是让他们手忙脚乱,他们没有临阵慌乱那还是多年历练出来的结果,要是换个能力弱点的,再多的钱恐怕也哭爹喊娘辞职而去了。 这天中午商应容被关凌催促而走,坐他旁边的何暖阳毫不客气地大大翻了个白眼,“这时候才来二十四孝,也不嫌晚” “总比没有好。”关凌笑得悠闲。 “你就护著他吧。”何暖阳没好气地说。 关凌笑,伸出手去给他空了的杯子把果汁倒满,才轻轻淡淡地说“这样挺好的。” 他跟商应容成不了像何暖阳跟李庆那样的关系,两个人能彼此相扶相持,而他和商应应容,第一商应容不会为他去死,第二就算改变也不会为他改变太多,但有改变其实已经不容易了。 当然,关凌也不为商应容的改变有什麽欣喜,相对他对商应容所妥协的一切,这个人的改变早就憾动不了他的心灵了。 关凌不甚在意,自然在别人对商应容的改变目瞪口呆之时,他无所感慨。 没有感慨,当然也是别人说什麽就是什麽,关凌从善如流,也不想辩驳。 就算是暖阳,他最好的兄弟和朋友,他也不想在他面前就商应容再多说什麽。 多说无益,反正怎样都好。 关凌修养这段时间养得太好,皮肤都光滑了不少,姜虎与他再见面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看著举手投足皆优雅自然的人跟边上何暖阳皱眉说“这是干什麽” 何暖阳不解,“什麽干什麽” 姜虎指指关凌,淡淡地说“有点过於水灵了。” 关凌听了眯眼笑,何暖阳醒悟过来,没好气地说“没想到姜局也会拍马屁。” 姜虎看著关凌的笑脸,眯眼不语。 他知道关凌对商应容的感情,也知道他跟关凌的立场,有些事他永都不会去做,但也偶尔难免想, 分节阅读_70 以後要是关凌形影单只,他是否可以跟他凑成老来伴 他不知道商应容的眼光是怎样的,但关凌在他眼里,却是再精彩不过的人物。 有他伴著,以後的人生也不会无趣。 想归这样想,姜虎也没把这想法当真,扭过头,又跟何暖阳攀谈起来了。 其实就关凌一开始能跟何暖阳这样天生眼界就高人一等的人能成为至交,关凌哪又会是等闲之辈 姜虎以前听到那些商应容以前有多看不起关凌的话时就跟听笑话似的,这男人年轻轻轻的时候就已经修练到宠辱都不惊的地步了,这样的人都不出色,又要哪种人才担当得起“出色”二字 关凌见过姜虎,商量过一些手头上的事後就跟著商应容去美国了。 因这段时间国内的波动,为了慎重起见,原本定在国内的新产品庆功宴改在了美国。 本来商应容说要开他们的周年派对,但关凌犹豫了一下,商应容问了句“你不想” 关凌当下点了头,商应容也就淡淡接了句“那就听你的。” 於是这事就搁浅了下来,原本势必要办的商应容在枪杀之後软和了下来,关凌觉得这种变化虽然不会让他欣喜,但也挺乐观其成的,因为只要商应容不别扭,他们的日子总是能过得好的。 到了美国,唐浩涛来接的机,见到关凌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了关凌一会,然後狠狠地揉了把关凌的头发,“好样的。” 关凌头发被他揉乱,商应容站一边把手上的公文包给了助理,细心给他整理头发。 唐浩涛瞄著这样的商应容,笑著对关凌说“现在可是得偿所愿了吧” 关凌微笑不语。 人跟人的认知总是差得很远的,他可不会要求唐浩涛的想法跟他接近。 唐浩涛那不跟他结婚,但订了婚,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的女朋友这次来了。 并且还大腹便便。 唐浩涛工作非常忙那段时间她过来陪孩子,哪想陪著陪著就再有了孩子。 关凌与她见面只不过四五次,虽然跟她关系不是很好,但也还是挺喜欢这个心直口快的爽快女人的,所以对於在唐家难得见到的工作狂女士非常欣喜,只是见到她怀著双胞胎的肚子时颇为忧虑“生下来就是五个了吧难道以後还要工作” 大肚女人,本身是摄影家的林洁哈哈大笑,“难不成不工作了反正有他们老爸带,我只管生。” 话让她说得跟管杀不管埋一样,关凌哭笑不得,对於这个豁达的女人他向来敬重有加,他也敬佩她有著成全唐浩涛喜欢多少孩子就给他生多少孩子的决心,以前他还有点不明白为什麽这个那麽疯狂热爱她的理想和工作,却不是那麽热衷於情爱的女人愿意为著唐浩涛暂时停泊下来成全他的梦想,但现在他却有点了解她的想法了──有些爱真挚得让你愿意把你最好的一切给他,哪怕不日夜在一起。 情爱一不狭隘,就会变得美好起来。 林洁捧著只有三个月就已经很大了的肚子大笑,唐浩涛却连忙小心翼翼地来扶她,嘴里像得管家婆一样唠叨“医生说你上了年纪怀孩子有危险,你就不能别笑这麽大声吗肚子疼怎麽办” 林洁还是笑,还扭过头来朝关凌说“看看,笑都不许我笑了我生完了得赶紧走才成,处久了再好的男人也会讨厌。” 说完,朝一直站在关凌身边,脸色难得缓和的商应容扫了招手,让他上去也扶她。 林洁跟唐浩涛一样,把商应容当弟弟。 甚至於,她比唐浩涛都要对商应容更偏心。 曾经她就毫不避讳地跟关凌说过,人天向偏向於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商应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去再找比他更喜欢的人去,不要勉强。 只是关凌是个死心眼,眼里就看得见一个商应容,从没另想过,只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商应容那麽多年。 现在学会想了,也没觉得别人会比商应容好,他眼光就只看得上商应容这个人。 以後要是不能过了,也不会觉得别人会比商应容好,顶多就是同样好罢了。 他确实爱商应容,不会因为不能跟商应容在一起了,就觉得有别人比他更好。 对心里的感情一坦陈,日子其实也就真的好过起来了。 商应容是要孩子的,所以晚上当和孩子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在唐浩涛围著他三个孩子追著喂饭时,林洁问他“你们什麽时候要” 商应容看了眼关凌,关凌微笑不语。 容广这麽大的产业,是不可能不要孩子继承的,关凌可不管这事,也不抗拒,所以根本不想表态,闭嘴不语。 商应容看他没反应在,顿了两秒,看著林洁淡淡地说“就这两年吧。” “那到时候你可苦了,”林洁笑著跟关凌说“得带两孩子。” 她言下之意是商应容的孩子也得他带,关凌不动声色地浅笑,不语,没有开口辩驳。 他照顾一个商应容就已经够了,他不可能再替商应容养孩子,那是商应容的责任,不是他的。 他当然不可能在饭桌上开口解释这个,也没打算事後跟商应容谈这事,所以笑笑就带过去,当商应容说完看他的时候,他也朝商应容笑了一下。 他云淡风轻,自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怎麽想。 现在就算是何暖阳坐他面前,可能都猜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庆功宴那天,关凌跟著商应容进的宴厅,也一起跟他和容广的主要工作人员和大客户敬了酒,这也算是把他们的关系完全公之於众了。 在美国没呆几天他就回来了,比商应容早回来,因为何鑫的十岁生日到了,全家人要为他好好庆祝。 商应容则是要处理代孕的事,林洁有合适的人选,且前来赶来跟商应容见了面。 见面那天关凌还在美国,对那个确实与众不同,智商情商都很高的女人没有什麽挑得出的毛病,他也看得出来,商应容挺满意的。 第二天走的时候,在车上商应容又再次问了他的意见,关凌笑著说这事只要你愿意,你开心就好。 商应容问他“那你开心吗” 当时关凌哈哈大笑,吻商应容的脸,在他耳边亲昵说“我爱你,多爱你是知道的。” 他比商应容看得比命还重要,怎麽可能阻止他不要孩子 关凌回来跟何家人一起为何鑫过了一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生日,当夜他在何家住下,因喝了点酒跟何暖阳深夜聊天时,聊到了商应容现在的情况。 何暖阳听了商应容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半时无语。 “他挺喜欢孩子的”关凌笑著感叹,回想商应容追随著唐浩涛的孩子们而动的眼睛,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一直都是个挺有责任感的男人,以後也会是个好爸爸,就跟唐浩涛一样。 “那你呢”何暖阳原本靠在沙发那头,这时移到关凌的身边,靠著关凌的肩膀淡淡问。 关凌笑,想了几秒,说“我不喜欢吧,以前要照顾自己,後来照顾他,再来一个,怕是没力气了。” “李庆也不想要孩子,”何暖阳淡淡地说,“他说只顾著我就够他累的了,分不开心。” “呵,”关凌轻笑,问他“那你呢” “我”何暖阳想也没想说,“也没打算要,更何况有何鑫,他就像我孩子一样。” “那挺好的。”关凌回答得很是随意。 “嗯。”何暖阳轻应了一声,沈默了下来。 在关凌都快要睡著的时候,他又开口打破了平静,问关凌,“你跟他说过没说你不想要孩子。” “嗯”关凌带著睡意打了个哈欠,话说得依然随意“说了又如何他只会不开心,不答应就会不开心,不开心一年,不开心两年,时间都糟蹋了” “所以换你不开心”何暖阳看关凌。 “不,”关凌闭著的双眼没睁开,他像置身事外,淡漠地说,“我没有不开心,孩子是他的,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他就不用负责任,那是商应容的事,商家的事,却不是他的事。 他只是个爱著商应容的过客,可能会陪他到死,也会成为照顾他到死的亲人,但他不是他的爱人,更不是家人。 关凌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因为清楚,所以才不会有计较,当然,也不会有伤害。 那晚後,何暖阳就再也不跟关凌问商应容的事了,他跟以前那样,对商应容保持著无动於衷的看法,不好奇,也不保持距离。 商应容回来後,关凌的枪伤也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体恢复了,因著性生活的恢复,关凌躺床上的时间也还是挺多的。 觉得老胳膊老腿的禁不住折腾了,关凌非常注重身体起来了,跟著何暖阳养生,这样两个月之後,身体好了很多,精力明显比过去有增。 到年底,姜虎的孩子们就生下来了,他生了一对龙凤胎,正好一人一个。 关凌私下跟何暖阳说这跟分萝卜似的,现代人著实太剽悍,像是没什麽是不可以商量著办的。 姜虎的孩子生了,商应容的孩子也有了消息。 得到具体消息的那天,商应容接电话的时候还笑了笑,林洁在那边不知道说什麽,他“嗯”“嗯”“嗯”个不停地应著,把玩著坐他身边的关凌的手指。 挂了电话,他紧抱著关凌的腰,在关凌耳边带著笑说“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心里无动於衷,但脸上露出笑容的关凌吻了吻他的耳朵,笑著感叹说“真好,不知道像不像你。” 商应容冷酷的嘴角挑起很大的弧度,“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确实是没过多久,就过了九个多月,关凌就知道了孩子像不像商应容了──确实挺像的。 他是在唐浩涛发给他的彩信里看到的。 而从孩子出生的那天开始,商应容有近一个星期没跟他联系了。 原因是他要关凌跟他去美国接新生命的前天,关凌没有答应,他有要事在身,本来没想不去的,但事情有点重要,所以他还是推托了,但他还是给商应容收拾好了行李,送他上机。 十几个小时後,商应容在美国落地,给关凌打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冷静地问关凌“其实你不喜欢我的孩子是不是” 那时国内时值午夜,睡著的关凌听到这句话时就全清醒了,他沈默了好一会,尽力和缓地对他说“怎麽不喜欢只是,那是你的孩子,你的生命,不是我的,而你才是我的生命。” 为了以後的相处,关凌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因为事实确实是商应容才是他的生命,他只会也只可能为了他一个人不顾一切。 多个人,他没那力气,他会跟商应容的孩子好好相处,但也只会把他当商应容的孩子相待,他用不了太多的心。 关凌以为自己说得足够婉转动听,可是,自那天起,直到孩子出生,商应容都没再跟他联系。 关凌对此很是无奈,觉得商应容总是过於苛刻他的本事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作家的话s下面不会太纠结的毕竟都有这麽多狗血了,不是白洒的。呃,还有,也不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更,要更的话也可能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去了,所以请早睡的同学不要刷了,好好睡觉吧。 22爱太慌张第七十五章 爱太慌张第七十五章 商应容回来那天发了短信给关凌,关凌去了机场接他。 随後,车子去了陵园。 商应容一下车,从带去的保姆手里把小孩给了关凌,关凌只得抱著。 车上,问商应容小孩名字,商应容看他,淡淡说“商凌。” 关凌当下呆了一下,看著怀中只出生了几天的小包裹,嘴角的笑意僵了一僵。 他们去了陵园拜祭商父,刚到没多久,商母商妹都来了。 商母站旁边看著小孩很久,终於走过来对关凌淡淡说“我抱一下” 关凌本来要微笑说“好”,哪想商应容从旁插手过来把孩子抱到她手里,用鼻子“嗯”了一声。 关凌还来不及反应,商应容就拉著他去给商父烧纸钱去了。 他还倒了三杯酒,对著黑色的墓碑淡淡说了句“爸,都按你说的办了。” 然後他拉著关凌跪下,一杯酒倒在墓前,其它两杯他跟关凌一人一杯喝了。 见状,商母抱著孩子在旁瑟瑟发抖,商绯虹看不过去,坚定且小心地把孩子抱了过去。 当商应容拉著关凌磕头的时候,她的眼泪掉在了睡著的孩子脸上,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只知道自己很悲伤。 她哥疼她,但从来没拉著她在 分节阅读_71 她爸面前磕过头。 她三岁的时候因为打死了她哥养的小狗,她父亲就再也不抱她了,在他死的那年,把他的所有都给了她哥,并且当著好几个老人的面,说除了她哥给,她们不能拿商家一毫一厘。 她爸不疼她,所幸的是,她哥疼她可现在,她哥也不疼她了。 她知道,这两年的日子她们得年复一年过下去了,她们少不了她哥给的金钱,也斗不过关凌的手段。 孩子她哥也说要交给关凌养。 什麽都是关凌的,她们输了。 再一次输了,以前输给算著她的母亲,什麽都不给她们母女的父亲,现在输给了她哥背後的这个人。 关凌其实认为时间可以改变人类的很多东西,例如耗尽人们以前共有的恩爱,还有,耗尽执著和曾有的习惯。 他认为磨著磨著,商应容也会明白,人还是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说白了,他做尽所有的一切,还是在等著商应容出轨的。 可商应容也是奇了怪了,现在每天只坚持上半天班,晚上从不出去应酬,偶尔出去出差,也带上阿清。 阿清现在是完完全全关凌的手下了。 他在家呆的时候那麽长,他也不带小孩,在家要麽就在书房工作,要麽就来坐到关凌身边来喝一杯茶,孩子他一根手指都不碰,哪怕他亲生儿子哭得昏头暗地,他也能熟视无睹。 他要是坐关凌身边,关凌要是笑著跟他说话,他也不回话,就看著关凌,深遂的眼睛里全是关凌带笑的脸的倒影。 次数多了,关凌也不跟他搭话了,他是真忙著带小孩。 当奶妈的保姆不知道是被怎麽培训的,除了喂奶和帮著换尿布还有晚上哄睡觉,其它时间非常准确且坚定地把小孩交给关凌。 孩子交给他这样带,关凌知道商应容在打什麽主意,带久了,他也挺佩服商应容的,因为孩子稍大一点,五官一展开,完全是商应容在相片里小时候的脸。 对著这样的脸,关凌讨厌不起来,尤其他还把屎把尿地当奶爹这麽久,怎麽真能讨厌得起来 孩子十个月的时候就会走路了,小孩聪明得太厉害,从早到晚都缠著关凌。 他会说“爸爸”的时候也对著关凌叫的,关凌听到的时候心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挺不小心翼翼地打电话跟跟何暖阳报告“商凌今天叫我爸了” 何暖阳在那边先是沈默,然後骂他“贱骨头”。 关凌傻笑,这时玩著手中玩具的小孩又爬到了他腿边,抱著他的小腿又吹著口水泡泡喊“爸爸”,硬把玩具举高要送给关凌。 关凌这个便宜爸爸被人喊了爸爸,有些心虚,带他去找商应容,让他去喊正牌爸爸。 哪想,抱小孩过去,小孩怎麽哄都死活不喊,商应容也是冷冷撇撇嘴,完全不在意,过了一会关凌也没哄得小孩叫人,他又要开视屏会议,干脆把他们轰了出去。 关凌无语。 同时,不可否认的,他犯贱地又觉得有一些感动。 不仅仅是商应容把孩子交给他带,而是商应容这一年堪称“严肃认真”的表现。 关凌甚至好几次半夜逮到商应容亲他。 而这男人现在跟他话少,听说也是因为他觉得他不会跟他说话,免得多说多错,所以干脆什麽话也不说了。 关凌有时还想,难不成要在他面前当一辈子的哑巴不成 可商应容还真有这个打算,连在床上也是埋头苦干,不再逼迫他说情话。 还有,他时常与他亲吻。 而关凌最要命的缺点就是他喜欢跟商应容亲吻,无法拒绝那种因亲吻而带来的感觉。 总之,商应容嘴巴一闭上之後,所干的每件事都是关凌喜欢的。 他逢年过节,还会跟在关凌身边去拜访何家父母和关凌的一些朋友,站关凌身边也不再是“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派,而是静静站关凌身後半步,用著另一半的姿态。 人想得再多也无用,因为这些都是虚的,过著的日子才是真的。 关凌觉得这样带著小孩也挺好的,甚至觉得还挺喜欢,但何暖阳倒不意外,淡淡说看你小时候怎麽对何鑫就知道了。 基於商应容这一年来的表现是“你休想等到我出轨”,平时偶尔还会有削个只剩一半的水果给关凌吃的举动,加上其它陆陆续续的算是很有心的表现,关凌这随波逐浪的心也觉得温暖起来,有时还觉得因干这些而显得有些笨拙的商应容有点可爱。 而他以前只是爱商应容,只偶尔觉得他一身毛病,可从没觉得他可爱过。 关凌以为跟商应容的日子就这麽不愠不火地过下去,但在商凌刚满一岁不久後的那一天,收到他亲生母亲逝世的消息那一天,他跟商应容的关系还是有所改变了。 商凌的母亲是个华裔警察,因公殉职。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商应容不在家,他出差去了,关凌只得临时收好行李,抱著商凌带著洪康上了飞机赶往美国。 唐浩涛跟林洁来机场接的他。 林洁在车上无声地流著眼泪,好友逝世的她哭著跟关凌说商凌的母亲预感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提前硬抽出去了一段时间出来,留下了商凌,没想到,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只不过一年多一点就死了。 关凌带著商凌出席了葬礼,商凌不懂那悲伤的场面是因他的亲生母亲死了,他只是把头靠在关凌的胸前,那跟商应容一模一样的眼睛毫不惧怕地看著一个个的陌生人。 关凌临走前,林洁给了一段商凌母亲录给关凌的视频,视频里,商凌的亲生母亲用不太熟练的中文拜托关凌以後请照顾好商凌,让他在爱的环境里好好长大。 关凌看了之後当夜抱著睡在他怀里,完全不谙世事的商凌一夜未眠,第二天林洁送他上的回国的飞机。 在关凌要登机的时候,关凌让她先走一直都没先走的林洁突然朝关凌开了口,说了声“抱歉。” 关凌费解看她,林洁苦笑解释“本来应容是要跟你感情稳定之後才决定要不要孩子的,只是我说服了他,让他认为有了孩子你们关系更稳固,他一向把我当亲姐,也觉得我比浩涛更了解你,所以” 关凌听了啼笑皆非,半晌不知道说什麽。 林洁叹气看他,“我到半年後才明白他是越在意你才那麽慌张朝你靠近,关凌,他不是不爱你了,要是真不爱,他又何必日日费心讨你欢喜又不得门路他怕自己讨好不了你,所以跟浩涛讨论,找手下开会,甚至信任我的看法,只因为觉得我眼睛向来最看得清楚人” 关凌听了不知道说什麽好,只是脸上还是带著礼貌的微笑。 林洁看著他那张迷人的微笑脸孔,突然明白她那个当弟弟看待的强硬男人为何对他这麽不肯定了 这个人的心太硬了,就算他是爱得最深的那个人。 林洁是说一不二的人,事实上,关凌听到她的抱歉确实很是诧异。 唐浩涛都改变了丝毫的女人那麽坦荡地跟他说了抱歉,关凌知道她不是故意为商应容说话。 林洁干不出那种事,她不是那种会故意而为的人。 回国一天後,商应容也出差回来了,关凌跟商应容说了商凌生母的事,包括死因等等,商应容听了只“嗯”了一声,并无情绪波动。 当时他在洗澡,关凌在门口跟他说话,迟疑了一下,脱了衣服淋浴头下和他站一起,说“她录了两段视频,一段给我一段给未来的商凌” 商应容又点了下头,伸出手给关凌洗头发。 关凌看他,直到头发的泡沫太多快要沾著眼睛时他闭上了眼睛,嘴里又问商应容“你就不问为什麽不给你” 可能是关凌闭著眼睛看不到他摇头还是点头,所以商应容开了口,简短地说“没必要。” 关凌听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自嘲地说“这下可好了,谁都知道你背後有个厉害的管家公了。” 而回应他的,是商应容落在他唇上的吻。 商应容晚上睡得早,这天早上也醒来得早,他起来的时候,哄孩子睡了然後他自己才睡的关凌还睡得很香。 因著关凌晚上要时不时起床去看孩子,他们房间角落有盏昏黄的落地灯一直亮著,所以就算天没亮,商应容还是能看得清关凌的脸的。 把孩子带回来之後也就这点好,不管他什麽时候醒来,都有灯光让他好好看一会关凌的脸。 商应容看了一会关凌的脸,有些著迷了起来,凑近关凌的鼻子边和他一起呼吸著同一处的空气,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吻了吻关凌的嘴唇。 关凌的心思藏得太严重了,也就这个时候,他能靠近关凌而不被他误会。 商应容对此是有些没办法的,他试过很多种靠近关凌的办法,最後都功亏一篑,反倒是最保守的静观其变要来得好,来得安全。 像他不想让他有孩子,他是直到孩子出生,要和关凌一起去接的那天他才知道──平时关凌表现得多完美啊,好像真的非常高兴他们要有了孩子一样。 可他说孩子只是他的,不干他的事,商应容那天在打电话的机场差点被关凌气死。 他甚至都想过不要孩子,让孩子干脆跟他妈算了。 可那个女人生完孩子就要出任务,把孩子塞给了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他有想过把孩子交给林洁,然後等他妈回来之後再给她。 可林洁没有答应,还哭了 商应容见不得她哭,她是唐浩涛的老婆,他很尊重和爱护的一个女人,他怎麽可能让她哭他那时候也隐约知道本是孤儿的商凌母亲这次可能也是有去无返,所以在想了一天後,还是带著回来给了关凌。 关凌想怎麽带就怎麽带,实在不行,他们就不要了,交给专人带算了。 商应容这样想的时候,奇异地觉得这真是可行的,他以为他喜欢孩子,但实际上抱到手里,他并不激动。 还不如他半梦惊醒,摸到关凌还睡在身边的一半的激动以及有归属管。 关凌说孩子是他的,是他的生命,关凌这点说错了,孩子并不是他的生命,现在的关凌才是。 他希望关凌到四十岁,五十岁,还能在他身边说爱他,告诉他他什麽都给他,到时,他也会告诉关凌,他最爱的也是他,为他他什麽都可以不要。 商应容起来後去建在後院的健身房打了半个小时壁球,看天亮了就没再打了,回了卧室冲了个澡,去了厨房。 这时佣人来了,见到他招呼他“商先生早上好,关先生还没起啊” 商应容也回了句“早上好”,天生冷脸的他板著脸很认真地回“他昨晚睡得比较晚,还要睡一会才醒。” 他认真说完关凌的情况,拿了平底锅放到火上,摊了油,把煎心型鸡蛋的道具放进去,然後煎鸡蛋 他是前段时间才学会做的,因著又出差了三四天,现在做来又有一点手生,时不时地要看看火,有些担心火太大把鸡蛋煎焦了。 还好旁边站著眼神还比较好的那个叫洪嫂的老太太,笑著过来能帮他调下火他才没手慌脚乱。 煎好鸡蛋,烤好面包,再泡了咖啡,商应容都是亲手做的,做好一切看了看时间,把盘子端给洪嫂,淡淡说,“麻烦你叫关先生起床,让他吃早餐了。” 洪嫂笑,连忙端过上楼。 商应容跟在她背後,跟著她进卧室门。 这时关凌正好把头从枕头上抬起,看到他们,重重地呻吟了一声,用手拦著眼睛说“几点了七点”作家的话呃後面会好起来的大家淡定。 第七十六章 商应容就倚在阳台的门前看他吃早餐,边看边打电话。 关凌吃完,朝他摆摆手,离开阳台去找商凌了。 时光流逝,又一年半过去,商凌三岁了。 关凌选了幼儿园让他去就学,离家不远,送他去幼儿园那天,商应容也去了,站旁边一言不发,只是拿眼睛时不时瞥下关凌,深遂的眼睛里古井无波。 这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什麽浓烈感情的男人,外面对他有念的人总是想与他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饶是关凌与他纠缠近二十年,也没真见过他太失态过,除了他离开那段时间,他找了何暖阳他们打了几场架,略显冲动外。 平时,这男人就算心情再不好,也只是冷著张脸。 商凌很喜欢幼儿园,他喜欢与小朋友玩,这与关凌的教育有关,他经常带商凌出去与人接触,跟与他同龄的小孩玩,例如姜虎的儿子姜航。 於是孩子尽管长得像商应容,但性格俨然完全不像,开朗又正气,像个懂事的小大人。 关凌喜欢商凌,但 分节阅读_72 老实说,他不想让商凌过份依赖他,该给予的关爱与照顾他一样都不少,但他没有把时间全用在小孩子身上。 不过也因为商凌,原本关凌对商应容七八分的用心挪了三四分出去,现在与商应容在一起,反倒是商应容主动陪他来得多,关凌要是出去见个什麽人,商总要是有空,也一定要跟著去。 关凌倒是不介意带著他走动,只要商应容愿意,只是商总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并没有那麽多时间跟在他的身边。 商凌上幼儿园关凌是真正轻松了下来,没有太多事情。 次月,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过逝,他那个儿子到容广来找他。 阿清给关凌打电话报告後,关凌问了句“看起来怎麽样” “有些落魄。”阿清斟酌了一下说。 “给他两百万,还有,让他们以後别再来找我。”关凌给了最後的那点仁慈。 “是。” “再来找,你解决,不用再通知我。”关凌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这两百万,算是给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入葬的。 这事过去没几天,阿清又打来了电话,吞吞吐吐地说“您记得董老” 董老东南亚都有名的珠宝大王,前一年搬到他们这的时候还发过宴请贴给他们,关凌当时没和商应容去,只听其名没见其人过。 “珠宝大王那个”关凌淡淡问。 “嗯,”阿清在那边犹豫了一下,说“他有一个孙子,,岁的样子” 关凌是条已经修练成精的老狐狸,只一句就听出了个意味,笑著问“所以呢” “约了商总好几次,刚刚下雨衣服湿了,说要借商总的办公室一用。” “嗯。” “商总答应了。” 关凌又淡淡“嗯”了一声。 阿清在那边静默了一下。 关凌又只得淡淡说“下次这种事,就不用说给我听了。” 没平静几年,又有人在商应容那里钻了空档关凌都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根本懒得管这事。 他的人确实是在商应容这,心也算是在,但立场不变。 新人来了,他这旧人自然得挪空档。 这一年怕是年景不太好,关凌没几天接到了他从不轻易打电话给他的母亲说她癌症末期,可能还有半个来月,希望关凌能过去看她一次。 关凌答应了下来。 临走前,怕商应容误会,跟他说了他母亲的事。 关凌与商应容在一起的这几年,还是没带商应容去看过他母亲,连照片都没看过,因为关凌本身都极少与她联络。 关凌冷不防地提起她,商应容这才又想起他还有个母亲在。 没一天关凌就要走,商应容送他去机场,神情依然冷淡,但动作间的温柔体贴还是看得出来的。 关凌上机前亲了亲他的脸,让他好好工作,注意身体。 关凌到英国没两天,接到商应容电话,问他住哪。 关凌有些诧异,但说了地址。 没两小时,商应容就敲了他母亲与继父所在的房子的门。 门打开那刻,关凌皱了眉,商应容熟视无睹,没有看他,只是拿著行李箱进来淡淡说“公司的事安排得差不多,急事会通过网络处理。” 关凌没办法,只得带他去他的卧室。 他的弟弟,正在帮他的母亲收拾东西的段忆闽见了从房间里探出头,用中文喊他,“大哥,有客人吗” 关凌停下,想了一秒,朝他招手,“你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段忆闽几年前因为他涉及国内的一些事的毕业论文的事与关凌联系过,他知道关凌不喜被人打扰,所以那事过後,除了过年会给他打个电话,他一般不与关凌联系。 他受母亲叮嘱,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这次见关凌来了,与关凌没怎麽见过,本来性格平和的人更是显得友好,基本上对关凌言听计从,对这个一辈子也就在视频里见过两三次的大哥还有点崇拜之意。 见到他大哥身边的那个高大威严的,格外英俊的男人,段忆闽愣了一下。 “这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叫商应容,这是我继弟,段忆闽。”关凌给他们简短介绍完,让段忆闽继续收东西,他们等会还要去医院。 关凌的性格其实有很大一部份像他的母亲,浓情起来似势必燃烧彻底的熊熊烈火,过了那道坎,又寡淡得像无波无涛的死水,而面对死亡,这个经历过感情挫折的女人也很淡然,她後来嫁的这个丈夫,在这种情境下倒是显得有些脆弱,在关母摘掉呼吸机的那天早上,他趴在她身上哭到几近崩溃。 临到关凌与她告别,他只是在她的脸上印了轻轻一吻,并无多言。 他们母子这一生,相处并不多,彼此的困境里,他们谁也没帮过谁什麽忙,一生从无过多的在意,所以关凌与她分别都像君子之交的朋友,而不是像她真正的亲人那样痛苦悲伤。 包括葬礼过去,关凌其实只在英国呆了半个月,他要走的那天,憔悴的段忆闽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他们在乡下的房子里呆几天。 关凌婉拒,和商应容一起回国。 飞机离开伦敦时,关凌有一些茫然,他这一辈子,真正抓住的东西并不多,真正彻底属於他一个人的,除了金钱与资产,什麽也没有。 可能他要是死後,身边都没有会为他痛不欲生的亲人,何暖阳倒是会,可是,他毕竟也有他的生活,再怀念伤感,他也只能以他朋友的方式。 他母亲其实要比他的遭遇要好上一些,最後来还是遇上一个爱她甚过她爱他的男人。 爱情里讲究不得什麽平等,关凌尽管不觉得自己这些年有委屈了自己,但见到母亲的丈夫对待她视若生命的方式,他还是有所怅然。 可能这辈子她拥有过的,他可能都得不到。 回国後的第一个晚上,关凌有些睡不著,半夜的时候拿了烟去楼下游泳池边抽烟。 抽了两三根,门边出现了个人。 关凌看是商应容,微愣了一下,“怎麽醒来了” 商应容看他一眼,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他拿过关凌手中的烟,抽了起来。 关凌见状又重新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淡淡说“快回去睡吧,我没事。” 商应容“嗯”了一声,但没动,过了一会才回头看关凌说“打扰你了” 关凌温和地笑笑,没说话。 商应容陪他坐了一晚,没有离去。 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他蹲在关凌面前,说“上来吧。” 关凌有些困倦,趴在了他的背上。 商应容背著他上楼,把他放到床上时,他吻了吻关凌的额头,说“我会对你好的。” 关凌微笑,把头埋进枕头里。 “你相信我。”商应容又说了一句。 而关凌这时已经睡著。 没过几天,何暖阳这天下午拿了些新鲜水果上来窜门,并跟关凌报告八卦,说前段时间对商总来势汹汹的那位年轻追求者在容广割脉了,董老都求到跟他关系还较好的李庆这来了,让他帮著压消息。 关凌咬了口苹果,摇头,“这些年轻人啊” 年轻人永远都有要死要活的力气与不顾一切的轻狂,但到了一定年纪,可能连羡慕嫉妒的心思都没有,像关凌就是,他听了也就感叹那麽一句,还是边啃苹果边处理公事时感叹的。 何暖阳见他这样,凑过脸来仔细打量了关凌一会,也感叹说“其实你那追求者很够份量,不比商总差,真是没动心啊” 关凌笑,被何暖阳提起,突然想起已经有三个来月没见的那个年轻人,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 何暖阳见他笑,摇摇头说,“他可真没再找你了” “发了几条短信。”关凌淡淡地说。 年轻人长相英俊,皮相不只是一等一的好,更好的是有头脑,手段高超,又擅於容忍,关凌与他交手两三年,也就是前三个月在一桩生意上与他过手的时候才探出他是对他有意思,并且还是误打误撞察觉出来的。 那天晚上关凌喝多,差点与他滚了床单,还好何暖阳救场及时,再加上那年轻人也及时收手,所以关凌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总算把内心那短暂的热源给熄灭了。 何暖阳从没见到他为商应容之外的另外一个人失态过,於是回来的时路程频频追问关凌到底是怎麽想的。 对何暖阳,关凌只得诚实回答。 那人长得是他极为喜欢的那种脸孔,更凑巧的是,他为人处世的不急不躁与腹黑更是他欣赏的,本来这几年关凌因为欣赏他与他来往较多,没想到,这人还对他来另存了心思,饶是关凌这种定力超群的,也因著这人深沈的爱慕而满足了点还以为没有了的虚荣心。 当然,被这种人爱慕是愉悦的,但关凌还没想跟他真发展到有一腿,於是选择了冷却,他有一段时间没回应他的联系,加上去英国的这段时间,两个人也算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这段时间何暖阳其实挺看好董记老板的那个孙子的,他真心觉得那个以黑马之势杀出重围而得一势之地的新贵要比商总可口多了,年轻英俊聪明有权力,并且还是个孤儿,那从下厮拼而上的过程比以前的关凌更艰难,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个过早懂得人间疾苦的人跟关凌这种爱照顾人的非常相配,於是他相当希望商总这次能入手新欢,关凌也可以有段新生活,而不是一辈子跟著他这麽凑合过著。 可惜,还有点聪明的那个董记小年轻还是失败了,连带的,何暖阳都有些失望。 那可是个英俊非凡的男人啊,虽然比关凌小个七八岁,但两个人看起来无论外表还是身份真的很配啊,这麽一个出色的男人,真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何暖阳觉得他都有点想怂恿关凌出轨了。 被何暖阳这麽一提醒,下午快要到黄昏的时候,年轻人打来了电话,在那边笑著跟关凌说他上次在他那个园子里看中的竹笋已经出土了,烦请他明天移驾过去,让他的厨师给他表现一下。 关凌笑,正要拒绝,他又在那头笑著说“你要的原料我都帮你弄到手了,你也不过来查收一下,顺便吃个饭” 关凌与他有生意,知道他帮他办妥了,关凌无法拒绝,在这天下午的时候去了范以绵的园子。 范以绵在大门口等他,等到他的车到,高大又修长的身躯优雅地趴到关凌按下的车窗口,英俊的男人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你可来了” 关凌被这麽生动的皮相近距离给笑得脸都有点热,但他也不含糊,淡淡笑著回道“范总的盛情难却,怎麽能不来” 范以绵笑瞥他一眼,绕过车头,坐到了关凌这一边。 两人进了他的私园,到了竹园那边,发现露天厨房那各种食材都备好了,可厨子不在,平时三三两两聚在这里吃饭聊天打牌的各公司的幕後老总们也不在。 范以绵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脱了外套,挽起袖子,洗手拿出刀子,手握刀子朝他耸耸肩说“不用看了,今天就我俩,你今天的厨子是我” 关凌失笑摇头,但这时他作为年长几岁的人退场也太小家子气,见范以绵熟练地开火上油,不由也脱了外套挽了袖子上去,淡淡说“一起吧。” 关凌这时只想应酬过关,却不知道下午被范以绵为了给他做饭临时“赶”出园子的老板里,有个老总正好在这个时候,跟商应容在容广的办公室里谈生意的事作家的话本文最後一桶狗血,就是商总与年轻情敌对上 第七十七章 菜做到一半,手机响了。 关凌接起。 “在哪”商应容在那边淡淡问。 “绵园。” 那边沈默,关凌扬了下眉,两三秒,不待他说话,商应容在那边淡淡说“晚上是和范以绵吃饭” 关凌跟他报备过,又听他这麽一问,有些诧异,但“嗯”了一声。 “嗯,等会我来接你。”说完那边就挂了。 开车来的关凌哭笑不得,范以绵在身边笑问“商总” 关凌点头,耸肩道“查岗来了。” 范以绵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关凌回以一笑,依旧有条不紊地帮著炒菜。 他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是,沈得住气,并且有足够的智慧不跟人把事情抬於表面。 关凌一辈子都思前想後,他不喜欢跟人撕破脸,同样的,他也欣赏跟他同样的人,没有什麽别的原因,仅仅是行事手段相似,沟通起来不那麽困难。 就算是拒绝,仅支言片语,对方也能知道他 分节阅读_73 的意思。 不到一个小时,商总电话来了。 范以绵按了大门的控制锁,放他进来,同时说“那我去迎接一下商总” 关凌想了一秒,跟著去了。 只是看到商总的车时,他快了范以绵两步,等车上的人下来。 商应容停好车,下来的时候,看了关凌一样,然後站关凌前面,把手伸到了也伸出手的范以绵面前,两双相握,客气寒暄。 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关凌在旁漫不经心看了几眼,才打断他们说“那我们先走了。” 说著转脸向范以绵笑,“多谢款待。” 范以绵回以一笑,他实在是足够英俊,黄昏的余晕映在他脸上,此时的英俊男人尤如天神,不比商应容逊色多少。 关凌心里想这个年轻人假以时日可不得了,不知哪路好手才栓得住这人的心。 告别後,关凌上了他自己的车,先於商应容开出去。 他自己都开了车来,商应容的所谓来接,他们彼此三人都明白。 关凌是不喜欢在外面失态的,连带的,商应容也会注意些。 所以他知道这次他来接关凌,关凌就算笑著,从他的车开在他前面的那个速度就能知道其实他是生气的,哪怕只不过不到一分锺,他的车速就慢了下来。 商应容跟在他身後,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麽不妥。 他觉得不对劲,所以就来了。 来了看到范以绵,平时这个不太注意的後生这次确实让他刮目相看,那种平静和从容确实像极了关凌,还有那种过於讲究面子的假惺惺,也真是有八九份像。 不管是眼神,还是神情,他们都控制著那种难以掌控的分寸让别人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足够温和有礼,但背後,谁都知道他们也能够快够狠地捅敌人一刀。 一辈子都戴著面具的人并且不摘掉的人最可怕了,商应容身边的有几个朋友不止一次这麽跟商应容感叹过,後来范以绵横空出世,其中也有人跟他说以後关凌又多了一个同伴了。 商应容对此以前有些不以为然,谁能真正狠过关凌关凌不在意的东西弃如敝屣,在意的视若珍宝,中间从没缓冲地带,外表温和冷静,但刀起刀落从不含糊,谁都不知道他的坏心思是在什麽时候动的。 就像生气不满,只不过不到一分锺,他就平缓下来了,如果不是他们在一起这麽久了,这几年他又时刻注意著他,要不然,他也得跟别人一样认为关凌好好的。 而那范以绵,如果真像别人那样说的心思慎密得不可猜测,商应容想他确实得看紧点关凌了。 他无打算放开关凌,前段时间放董暮进办公室,得来关凌的不闻不问他也已经明白,他这几年的努力,其实并没有让关凌怎麽放在心上。 关凌还是他们结婚前的那个关凌,哪怕帮他挡了枪,他还是没改变。 想想,也确实是,关凌要不是那麽心如磐石,怎麽可能那十来年一日不减热情地呆在他身边所以他改变心思後,又哪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挽回得了的。 如果是以前,商应容就打算跟关凌这样磨著到死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关凌什麽样都无所谓。 只是,他现在想对关凌好一点,不仅仅只是套住他,而是,让关凌知道,他其实能像爱人对他好一样的对他好。 他也是深爱著他的,哪怕很多人不信。 其实两人关系算不上貌合神离,相处也还是亲密温和的。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在一起接近二十年了,现在这种相处已经是极好了,相处甜蜜什麽的,那都是刚刚恋爱不久的人的权利,像两个人认识了这麽久,彼此身上哪里有点痕迹都一清二楚,现在没有嫌弃厌烦都是关系维持得很好了。 当然,也有例外,李庆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对何暖阳甜蜜依赖著,所以关凌的车开进别墅区,就看到了这对狗夫夫手牵著手在小河边散步,李庆手里拿著个苹果,放在何暖阳嘴边让他咬著吃著玩。 关凌停下车,看到他们,按下车窗对他们说“等会去我们家吧,喝一杯” 何暖阳看看他的车,看看後面商应容的车,然後点了头。 李庆见他又要跟他的狐朋狗友厮混,有些不满,正要开口拒绝,被何暖阳带笑的眼睛扫了一眼,立马又乖乖了。 关凌哈哈大笑,像在嘲笑李庆。 只是没等李庆反应什麽,他就开车走了。 李庆看著跟著关凌走的商应容的车屁股,不屑地跟何暖阳说“肯定是找咱们去混稀泥的,他就是有本事把什麽事都当不起眼的小事化了,迟早得出毛病。” 何暖阳当然不会跟他说他巴不得出事了,李庆现在跟商应容关系不错,何暖阳不阻止他交朋友,李庆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向来是他对李庆的放养方针,所以就算涉及到关凌,何暖阳也不打算让李庆与商应容保持距离。 男人嘛,谁没几个朋友他不也跟关凌是朋友麽。 关凌停好车,刚进门,商凌就像小火车一样向他冲了过来,双小手抱著他的腿喊著“爸爸,爸爸,你可回来了” 关凌笑,弯腰单手抱起他,把车钥匙放给了管家,问他“吃饭了吗” “吃了”商凌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去做作业。”商应容跟在後,淡淡说了一句。 商凌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关凌瞥到商凌的老师正站在商凌的书房口,看著他们这边,他转头问管家“老师是和商凌一起吃的吧” “是。” “吃了没多久” “是的,七点吃的。” “那就休息一下,你让老师也休息一下,给他送点消食的茶和水果。”说完,关凌朝那边的老师温和一笑,抱著商凌去了沙发那边。 商应容瞥了他们一眼,他转身去了餐桌,让管家上菜。 管家犹豫了一下,商应容淡淡回了一句“我一个人的就好。” “好。”管家迅速应声离去。 自几年前,他就不再敢管主人家的什麽事了。 商凌在关凌腿上叽叽喳喳说著幼儿园的所有的事,活泼又精力无限的样子真是讨人喜欢,关凌认真地听他说完,喂他喝了半杯水,这才把他送进书房。 这时何暖阳和李庆刚好到了,商凌正要冲过来也跟他的何叔叔再报备一遍时,被商应容冷冷地盯了一眼,小家夥刹那间垮下肩,垂头丧气地进了书房。 看得关凌失笑摇头,不过他也没跟著去安慰。 商凌毕竟是商应容的儿子,有他应该要做到的事情,他能适当疼爱,但不能放纵,毕竟那不是他的权利。 关凌拿了酒和何暖阳去了後院,看李庆没有跟过来的意思,就让李庆跟商应容呆在了一块。 他们出去了一会,商应容和李庆来到了二楼的大阳台,能看见关凌和何暖阳在後院笑著交谈的人影。 李庆接过商应容给他的香槟,抿了一口朝商应容说“你们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 商应容点了下头,淡淡说“有人追求他,他好像挺喜欢的。” “真假”李庆看他一眼,关凌不是个那麽容易动心的人。 “算是吧,”商应容刚翻过手下报告过来这几年范以绵的详细资料,斟酌了一下之後淡淡说“关凌挺欣赏他的,但还不至於动心。” “谁” “范以绵。” “他”李庆皱皱眉,回想了一下范以绵的人,尔後看了看商应容说,“这确实没什麽奇怪的,关凌最喜欢跟他一样明里一套背里一套的人了,认为沟通无障碍。” 李庆对越亲近的人说话越直接,所以话说得难听也并不代表他厌恶关凌,这个商应容是知道的,所以他听了笑了笑,淡淡“嗯”了一声。 李庆看了看商应容,又看了眼底下的关凌他们,突然又觉得以後的事真不好说。 现在关凌跟商应容不再是僵挂关系了,两人有种就算是两个人没关系也是朋友的气氛,李庆知道这是狡猾的关凌刻意培养出来的,对此他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坦白的话,却让容广和外人的所有人都知道就算他跟商应容没关系了,但这也影响不了他跟商应容的情谊和他在容广所做的事,暗著让周边的人对他们在不在一起,分不分手的事都觉得没所谓。 也是这样,让有心之人觉得在他们之间有可乘之机,对商应容虎视眈眈,想一把把他拿下。 李庆觉得以前的商应容确实对关凌太苛刻了,但也觉得现在这样的关凌这样很不厚道,他就差没在商应容身上写上“勾引也好勾搭也好,请随意”的牌子了,要不然,凭他关凌的手段,想要商应容不被觑瑜,稍稍杀鸡给猴看就成了,外人怕关凌怕得厉害,连韩会那样的人物见著他了都得把他兄弟,他要是真不想别人对商应容有一点意思,他就算不动作什麽,吩咐下属下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别人即会帮他办到。 可他都不管,对属下也是那种这种事你们最好别给老子管的意味,谁又敢真正违逆他的意 李庆曾经跟何暖阳谈过这事,可何暖阳是个偏心的,他心是完全偏在关凌这边的,所以关凌想怎麽样就怎麽样,李庆要是就这事开了口,说一次就算了,他笑眯眯听著,说到第二次第三次,他就直接拿脚踹李庆的脸。 李庆是个怕老婆的,自认没有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就得罪老婆的能力,所以也就从不和何暖阳说起商应容和关凌的事了。 所以现在觉得商应容也挺可怜,关凌这个人,好起来的时候好得能让人觉得自己是皇帝,可他心里真正想什麽,别说是皇帝,就算是上帝也不一定猜得准。 “你打算怎麽办”李庆问。 商应容看著跟何暖阳交头接耳的关凌,距离有点远,他只看得见关凌有点模糊的侧脸 关凌这几年一点也胖,反而又瘦了些,他食欲一直不高,清淡的倒能多吃点,看起来像是在养生,但商应容知道他是真正吃不下,所以经常见关凌为了身体的营养常常一口气把一碗汤喝完,别人看了觉得只是有点匆匆,商应容看他觉得是在受刑一般。 当然,关凌其实也没那麽痛苦,但商应容知道关凌并不真正开心,而且,他也不难过,他只是在这段关系里,有一部份灵魂游离在外,漫不经心地看著他和自己的生活,像是哪怕他们真完了,他也能笑著即刻抽离,用最完美最得体的姿势转身而去。 他不怕失去他,甚至觉得这样也好。 商应容知道以前关凌跟他说过的话不是假的,那种他爱自己,但随便自己如何的态度真得不能再真了 可这世上哪有什麽“我爱你,与你无关”的事,当一个人爱一个人时,那个被爱的人要麽是不爱,要麽就是爱。 如果说结了婚,天天围著他打转都不算是爱了,那什麽才算 商应容为此思索过,想来想去只能认为,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埋葬过去。 所以他回答李庆说“看牢点。” 面对他淡然的回答,李庆笑出声,拍拍商应容的肩说“也好,也就这套对他管用了。” 关凌送走何暖阳他们,又去商凌的房间给他理了理被子。 商凌上完晚上的课跟他们道了声晚安就睡著了,每晚规律得很,九点就睡觉。 白天精力无限的小鬼晚上其实很乖巧,并不闹腾,这点倒和他父亲的性格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商应容也是只要安抚好了,也是相当安顺。 他回了卧室,朝有人的阳台那边看了一眼,去了浴室。 到浴室的时候看到浴缸已经放好了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腿进去了,泡了一会,也没见到人进来,关凌就干脆安心地享受起这段独处的泡澡时间了。 泡完澡出来,商应容还没睡。 他把擦头的毛巾放到一边走了过去,被子就掀开了,关凌只得钻了进去,没两秒被子盖上,商应容就搂上了他的腰。 他以为商应容要莋爱,正打算放松身体,却让商应容把他搂到了他的腿中间坐著,然後两人重叠著抱著,并没有莋爱的意思。 “我们是不是没度过蜜月”商应容在他耳边若有所思地说。 “好像是,一直没什麽时间。”关凌随遇而安,随即又放松身体躺著。 “那这段时间挪点时间去。” “呃”关凌想了想,“这几个星期不行,下个月,我们挪点时间” “就下个星期吧,这星期我们把工作安排一下。”商应容用鼻子蹭了蹭关凌未干的湿发,淡淡说。 “可”关凌有点迟疑。 “去吧,”商应容淡淡说“我们再不独处一阵,你都要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我了。” 关凌迅速 分节阅读_74 闭嘴,不敢接话。 “没有我,只有范以绵了。”商应容补充道。 补充完,他以为自己会觉得没事,但还是觉得不舒服,有些恍然。 他都不太知道怎麽对待关凌了,关凌对范以绵的笑比对他的还真。 关凌这天晚上有点被吓住,商应容把脸埋在他颈间哭了,吓得他一夜都睡不著,倒是把头埋他胸间,被他抱著的高大男人哭著哭著就睡了,并且睡得很是安稳。 第二天起关凌看著镜中自己的黑眼圈无奈地笑了,在商应容大刀阔斧地,并且故意走在他周围在电话里跟属下安排工作挪时间的动静里,他也只能挪时间了。 商应容说要挪一个月出来,智囊团的人被吓住,正在跟他讨价还价,於是商应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冷。 关凌的时间倒是要好挪一点,他的那些事,阿清也可以帮著办。 中途范以绵来电,商应容像是知道一样,走到关凌身边不声不响地竖耳听著。 范以绵找他的是公事,他答应给关凌的货今天可以提货了。 关凌安排了阿清去,谈完公事,范以绵在那边照旧轻松地跟聊几句的时候,关凌看到商应容干脆他自己的电话都不打了,高他半头的男人就直接站他面前,耳贴著他的手机,还眼瞄著他的嘴角 商总听墙脚的态度实在是太坦荡了,关凌是笑不出来了,只好找了个“有事”的借口把电话挂了。 正当他思索著要说点什麽才好的时候,商大老板又站直了,走一边说他的电话去了,只是眼睛不断瞄著关凌,眉头也微皱著,关凌猜不透他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生气,也不是对关凌不满,只是在想著什麽好像让他为难的事一样。 关凌哭笑不得,摇头继续安排他的公事。 书房里於是只有了商总一声比一声还冷酷的讨价还价声,过了好一会,他的电话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关凌因书房里的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人的时候,看到商应容走了过来,很认真地跟他说“我不要你跟以前那样喜欢我了,算了,没用,但没事,干脆换我像你以前喜欢我一样的喜欢你算了。” 说完,他也不等关凌反应,在关凌面前蹲下身体,大手把关凌的两腿分开,熟练地把关凌的裤链给拉了下来,温热的大手把关凌的性器从内裤里掏了出来 然後,真的被吓住了的关总看著他家商总跪在了他的面前,就这样把他高贵的头低了下去──就跟以前他对他所做一样。 关凌觉得他的心脏就要在这一刻吓得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了。作家的话下午那更,五点左右吧两个人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相处之道,总是需要两个分不开,又舍不得彼此的人慢慢处著才能处出来的没有足够的感情和智慧,爱著的两个人,实在是太容易分开了 爱太慌张第七十八章 当商应容含著他那的时候,关凌的性器就完全挺起来了。 关凌喉咙口的心掉回了原位,不,应该是掉到了那根上面,完全失态的关凌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自己真他妈贱 骂完,手都抖了,他一手抱住商应容的头,一手拦住商应容的眼,不想让商应容看到他眼底的腥红。 在这个时候他无法掩饰他那暴动的情绪,哪怕心跳如雷鼓,他也不想让商应容看见他更多的失态。 只是掩饰住了上面,但下面没有却无法掩饰,关凌被商应容试著含到喉咙里的时候,腰都抖了。 然後他的被被商应容拉开,商应容眼睛在那刻微眯了眯,关凌看著他的脸,下半身再也控制不住,他抵住商应容的头,腰直往前撞,在商应容的口里穿插起来。 他咬著牙,抓著商应容的头发,简直就是丧失了神智,只顾著在他口里冲刺,哪怕被淬不及防的牙齿给咬著了,疼得他抽搐,也无法制止那种因占有商应容而起的生理快感。 等到发泄出来,关凌全身都是汗,理智回笼,他无言地看著嘴角和鼻尖都有液体的商应容,一下子,头皮都发麻了。 他愣了,也傻了。 可商应容却笑了。 他笑著站了起来,然後拉著关凌回了卧室进了浴室,漱了一下口之後看了眼皱著眉,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干脆盯著墙上的关凌,脱他的裤子。 关凌有点内疚,任由他脱了裤子,见商应容的脸上还有液体,不由抓了毛巾去擦。 商应容此时已抱了他坐在椅子上,已经试著用手指探入关凌的後面。 关凌扔了毛巾,深吸了口气,哑著噪子问他“先洗下” “不了,”商应容含住了关凌的嘴。 关凌僵了一下,他可不想尝到自己米青液的味道,所幸还好,是漱口水的薄荷味道。 吻了一下,後面已经进去了两根手指,就当关凌以为差不多的时候,本在他脖间种草莓的商应容抬起头来,把两人的衬衫都解了,就在关凌下方再次硬起来的端口,他开了口,跟关凌说“我没有再喜欢别的人。” 关凌身体发热,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董暮的事,我只是想看看你吃不吃醋。”商应容又抱紧了点关凌,拿著自己的粗长磨著关凌的穴口。 关凌觉得後面发痒,深吸了口气,又笑著“嗯”了一声,想镇定,但穴口的感觉却让他心口都发痒起来。 与商应容莋爱向来都极致,只是这次很明显的,商应容不打算速战。 关凌当然不可能刚开始就先开口求他干他,只得耗著,反正他向来擅长忍耐。 “後来我想我又错了,”商应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接近於喘气,他把他的性器磨著进去了一点,冲进半根,留恋了一会,又抽了出来,然後他抓住关凌的手,用接近哀求的口气在关凌耳边轻声地说“关凌,你摸摸它” 关凌全身的血液刹那在身体里奔流,面对这样的商应容他完全无法控制,所以把商应容的性器从屁股下面掏出了来,摸著那粗长的紫红性器,嘴里一阵干渴。 “要吃吗”商应容咬了咬关凌的下巴,问他。 关凌已经懒得说话了,他滑下了身体,把商应容的那根一口含了进去。 两人xg爱中,在前部份他多数居於主动那方,熟敛商应容身上任何一处敏感点,因著他对商应容身体的迷恋,哪怕这几年间他没有了那种奉献到底的精神,但每一次xg爱他都是享受的,他还是会不受控制亲吻商应容身体上任何一处的肌肤,包括那里。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关凌是渴望被商应容占有,哪怕从心理上他不会被商应容真正打垮,但从生理的角度来时,他喜欢商应容身体上的每一处。 关凌有些贪婪地吸吮著商应容的那根,含到底,嘴唇在那狰狞的分身上紧紧收拢,就一下,商应容就已经忍不住了,再一次在他的口技下认输,有些狼狈地把性器从关凌口里抽了出来,粗粗地说“我知道你不屑於跟别人争风吃醋了,我知道了,但你也别用别人让我吃醋,好不好” 关凌瞪他。 商应容也从椅子下来了,他把关凌压在了地板上,拿著他那根抵住关凌都已经流出肠液的後穴,哀求他“你别用好不好你看我什麽都给你。” 关凌这时候哪受得了他的停顿,哪怕商应容也是快要忍不住了,但他还是急急地把手探到底下,拿住商应容的那根就住他的後面捅。 “关凌,关凌”商应容在他耳边不断地哀求著,他亲著关凌的舌头,含著讨好,只求一个回答。 商应容太阴险,基本在床上不会受到他的胁迫的关凌实在没有什麽经验,匆匆地点了下头,就把商应容推到了地板上,然後骑在他身上,捉住他的那根,然後坐了下去。 一探到底,他才觉得身体不再空虚,在一阵连续不断的骑乘後,他被捅得射了出来,这才趴在了商应容的身上,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了一点下来。 他神智恍惚,商应容再次及时趋火打劫,按捺住要冲刺的冲动,哄著正在享受高潮後余韵的关凌,“好不好” 关凌拾回点理智,沈默了几十秒,终於在商应容的嘴上吻了下,沙哑地回了声“好”。 关凌回应的一声好让他被商应容干到失禁,最後站都站不起来,趴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身上有针灸过的痕迹,腰部也没那麽酸涩,知道自己有被治疗过,所以挣扎著起来去了浴室。 浴室被收拾干净了,关凌看著洁净的空间无语了好一会,把脑袋里昨天下那霪乿的情景给暂时忘记。 实在过於放荡,不忘记不行。 关凌下楼,看到商凌趴在阳台那边的大桌上在写东西,他不由诧异,对正好走出厨房的管家问“今天不用上课吗” 管家连忙走过来说“幼儿园园长说幼儿园有好几个小朋友感冒了,所以让小朋友们休息一天,并且把星期天的家访日改在了今天,因为星期天那天幼儿园要为一个生日的小朋友举办生日会,抽不开时间来。” “什麽时候来”关凌往厨房走。 商凌抬起已经看到他,正要跑过来,被坐在他身边的商应容看了一眼,只一眼,小家夥又焉了,可怜巴巴地转回头,又扑到了他的作业本上写字。 关凌进了厨房,还没动手,管家就把菜粥和小菜摆上来了,边摆边回答关凌刚刚的问话,“下午三点来。” “嗯。”关凌朝他点了下头,说了声“谢谢”,举起了筷子。 管家在旁见他脸色好,想了想,又拿了五个小包子悄悄地放在了餐桌上。 他在厨房里忙著别的事,忙完,见五个包子吃了三个。 他出了厨房去收拾客厅,路过桌子前,又想了想,在商应容边上轻声说,“关先生胃口挺好的。” “嗯”商应容从文件时抬了头,扬了下眉。 “稀饭包子都吃了。”管家笑了笑,不再多言,转声做他的事去了。 商应容扭头看了看厨房门口,过了好一会都没舍得转过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干脆把文件扔在了桌上,准备去厨房。 刚起身,商凌也跟著起身,眼巴巴看著他。 商应容倒不心软,命令他就算命令手下,“坐下,做完了才许动。” 商凌天生怕他,听到他的命令,又得乖乖坐下,只是等商应容一走,不断拿眼瞄他的背影,有些羡慕地想他这个爸爸还是最喜欢他那个爸爸。 老师来做家访的时候陈晓遥也来了,关凌想把作为家长的任务交给商应容,但看著商应容那张冷脸和平时温柔大方的幼儿园园长那局促的神情,只好让陈晓遥去後院坐坐,他先跟老师交谈。 商凌在幼儿园呆得很好,还是个乐於助人的小班长,园长老师每次来对他都没有什麽建议,只是详细跟他们说说幼儿园最近的近况,好让家长们对商凌的学习环境有个了解。 家访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关凌牵著商凌的手送园长老师出门,商凌还卖乖地在园长老师脸上一连多印了三四个吻,哄得喜欢孩子的园长老师眉开眼笑地走了,临走前还比上次多说好几次的“商凌小朋友拜拜”。 商凌小朋友太会收买大人的心,关凌都被他逗得心情愉快,只是当他把商凌小朋友交到商应容手里的时候,小朋友苦逼了,可怜巴巴地看著关凌。 关凌要跟陈晓遥谈事,所以还是把他移交给了商应容。 商应容接过,把他放自己身边,看了看时间表,扔给了他一本图画书,他自己则看他的公文去了。 关凌回头看到外表相似的两父子在太阳光线下谁都不理谁的样子,摇了摇头,闹不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商凌见著商应容怎麽就跟老鼠见著猫似的。 陈晓遥是来跟关凌陈飞翔的事的,关凌上一次在陈飞翔身上的天价投资打了水漂,电影在国内成了禁片,根本不许放映,也就没有什麽所谓票房,於是陈飞翔在一年前又舔著脸在关凌面前要了一次钱,这次总算没打水漂了,电影上映,总算有了点成绩。 首映日时关凌在英国,他们没邀请到他,这次陈晓遥来是给关凌还钱的,钱不多,因为他们还没拿到手多少,给关凌还的也只是他投资的千分之一。 陈晓遥为了陈飞翔的事这几年都白了头发,以前的花花公子收起心来後却是个良夫,事前事後都为陈飞翔打点,哪怕受外界流言攻击也不急不躁,老实说,关凌现在对他的印象要比以前好多了。 他收过陈晓遥递过来的支票,又听陈晓遥说“程彬打算不干了,他想自己创业。” 关凌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事,愣了一下。 “他年底也要结婚了,”陈晓遥感叹,“这几年风风雨雨的,他也不容易。” 说完他抬头看关凌,而关凌回了他微笑一笑。 分节阅读_75 程彬这几年其实底下有不少小动作,事後关凌都没当回事,陈晓遥私下问过关凌为什麽不动作,关凌回了他句功能抵过。 可现在程彬想辞职创业,陈晓遥不知道他放不放人。 他不知道关凌的底限在哪。 哪想,关凌回了他笑後,淡淡说“想走就走吧,他这几年在容广也是大功臣,因我的原因商总也不会给他再大的权力,对他也不公平。” 陈晓遥想过各种关凌轻描淡定实则不会给人多留多少余地的反应,但没想过关凌会如此回答,所以明显愣了一下。 愣完,他想起自己,於是连忙说“我是不走了,我跟商总又签了十年。” “没占什麽便宜的十年”关凌笑,他知道这事,跟陈晓遥续约的事商应容跟他说了一下,只是陈晓遥可能颇羞涩他那个男友太会烧钱,没跟容广开什麽大价钱,报酬要得很是中规中矩。 他的位置,已经可以让他要求享有容广股份的待遇了,但没有提出。 因著这份律师跟陈晓遥商量出来的合约过於中规中矩,商应容还特地给他看了一下,关凌看後失笑,觉得自己被陈晓遥陈飞翔已经粘上了,得做好被宰的准备。 还好,陈飞翔不总是个赔钱的。 关凌觉得再过几年,等到陈飞翔再历练几年,他可能还会收回点成本。 至於现在,他要求不多,而且因为这个把陈晓遥绑在容广也是件好事,陈晓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出去创业,也不会一无所成。 “大树底下好乘凉”陈晓遥微笑,笑完还是有些不安心,对关凌解释说“程彬这几年心小了很多了,人也成熟了不少,以前的事,他也觉得有不少太过於意气用事” 陈晓遥为他的好友说了很多,关凌没的打断他,听他说完才淡淡回“你放心,不用担心我对他怎麽样,以前我都觉得他能功能抵过,现在更不可能加害於他,我从不主动挑畔别人,跟我共事这麽久,你跟他都应该知道。” 陈晓遥也觉得自己话说得过多,自嘲地一笑,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关凌知道容广中层里有不少人都怕他,因为容广这几年里,有几个中层的离职都与他有关。 关凌这两年闲著没事帮容广抓了两三个商业内奸,涉及相关人数较多,在以讹传讹的环境里,得出个恶名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只是见陈晓遥也像是心有余悸,突然也觉得自己这几年是不是还是太高调了点 不过,相比他经手过的事,只是被人这麽“怕”著,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 容广的人,包括陈晓遥都不知道,他们这几年的人事变动里,有一大半是他参与了的。 关凌把手头上的事情交待给了阿清,在只有他一个人的书房里呆了半会,先下了楼,取了瓶酒,才回卧室。 商应容正在补觉,关凌把他摇醒,给了他杯酒。 男人接过酒杯,有些发呆地看著关凌。 关凌拿他的杯子敲了敲商应容的杯子,跟他说了句“谢谢”。 他突然明白商应容为什麽要把阿清带在他身边了,因著商应容的举动,容广的人都认为阿清和洪康都是商应容的人,而关凌交待给阿清和洪康办的绝大部份的事,都等於是商应容交待的。 商应容帮他挡了不少事,无论是容广的,还是外面的。 关凌出手向来不给人多少後路,尽管行事周全,但不可能什麽事都做得到完美,因为这个老天爷都未必办得到,所以他处理过多少人就代表他有多少仇敌,就像他处理一个内奸那就代表那个内奸家庭就得破碎一样,一整个家都得恨上他 而这些,商应容替他挡了去。 其实现在想来,商应容的手段尽管要温和些,後果可能也难测些,但产生的仇恨却不会那麽大,不像他,一刀干净下去,让人不是生就是得死,不给人留余地,过於没有人情味,也容易让人产生激烈反应。 关凌倒不是怕,也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太多不好,只是觉得商应容有时就算不喜他的手法还是替他担著的行为,其实也够包容他的了。 如果对他没有尊重和喜欢,仅是一个手下,他这个老板就算是个再豁达的老板,也很难做到。 爱太慌张第七十九章 关淩这辈子就算有着情爱这点事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他也没觉得自己过得有什么不好。 人的性格注定命运,他不是个婆妈的人,更不会怨天尤人,从小时开始就知道怎样不为难自己,也从没想过他付出的与得到的能成正比。 但也因着他付出得多,哪怕不成正比,得到的向来也多,等时间一过去,得到的更是嗖嗖地以如坐火箭一样的速度见涨,一比较,竟然要比当初付出得要多得多去了。 像他以前几万块买的商铺楼,现在已经成了年收租金都要接近千万的旺铺。 像现在的商应容好像有这么点意味。 这天商应容早起要去公司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他要求关淩一起去,关淩恰时正在打电话解决事情,他就等在旁边看着关淩通电话,一通电话打了十来分钟了,也没有丝毫不耐。 哪怕是十年前,有人跟关淩说商应容能有如此耐性,他都觉得那人跟他说当不了真的笑话。 可是,不可想象的情景就是发生了,关淩电话说到最后都有些漫不经心,看着商应容静静坐在椅子上翻着文件的侧影,觉得时间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他们居然没分成,没分成不算,两人关系还真有点朝着好的方面进展。 或许时间就是喜欢对擅长熬着的人神来一笔,总是给那么点奖赏,证明过去时光所过非虚。 关淩跟着商应容进了容广,他在旁看了几份文件后,程彬进来办辞职手续。 人跟人可能真的有个眼缘,有些别人视若珍宝的,看在另外人的眼里会是不屑一顾,关淩自第一眼见到程彬,在还不知道程彬就是会代替他在容广位置的那个人之前,从不轻易对人有恶感的他就很难喜欢这个很多人都欣赏喜欢的人,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也没多离谱,不管当初的程彬所做过的事,仅这些年里,程彬给他找过不少麻烦添过不少堵。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能真找程彬什么麻烦。 别人都看得到他现在的风光,却不知道,他为这份风光,付出了多少代价,爱恨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可以洒脱的事,谁喜欢谁,谁恨谁,都是可以说出,从脸色看出的事,可他却必须先从理智来看待所有的人和事物,不能任性妄为。 就算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把程彬耗在容广,让他知道,给自己找麻烦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他还是坐在一边,头都没有抬,任由他与商应容办理辞职。 程彬要走时,叫了一声关淩。 关淩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抬起了头,朝他看来,微微一笑。 程彬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些年里,他想过很多方法激怒关淩,他甚至有失风度恶言中伤过关淩,可关淩从没主动找过他一次,只是让人制止。 程彬后来老想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沈得住气啊,是有多能忍啊 只到这阵子,他从商应容感情的漩涡里抽离开来,回过头看,才知道商应容和唐总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人。 这个人,理智得就像个魔鬼,他会轻而易举地迷惑任何一个人,而他自己对此却是无动于衷,谁也不能真正让他失态。 程彬以为自己最后能好好跟关淩说声“关总,再见”,但最后他也只能点下头,转头而走。 他也终于明白了关淩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了。 关淩其实看不起他,所以,从不把他对手。 程彬在这几年已经努力过,还是没有成为他的对手,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其实都是自取其辱。 转身离开那刻,他也突然明白,关淩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有输,哪怕他曾经因商应容在他面前受到过的侮辱,他已经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讨回去了。 从他这刻离开这个办公室的时候,关淩成了真正的赢家,并且,不发一语,用得体的微笑看着他自己滚了出去。 程彬出来的时候有些茫然,他的近十年,什么也没得到。 他想起当初见商应容的第一次,他的微笑就像罂粟花绽开一样让他迷乱了眼,所有人都说商应容喜欢他,所以他也这么认为了。 那些人说关淩只是扫地出门硬赖着不走的鸡肋,总有一天会被丢弃,他也相信了。 他相信了,最后,却输了。 他也努力了近十年,却是一无所获,并且输得一败涂地。 感情的事,哪来的公正当初他不屑跟陈晓遥说来评价关淩与商应容关系的话,现在,竟也可以用到自己身上。 关淩的事,只用了三天就差不多的安排好了,倒是商应容临时因为要谈笔生意,时间又推了一个星期。 他们的旅行线路也出来了,先拜迪呆五天,再意大利到希腊的邮轮十天,然后在希腊住半个月。 旅行线路是商应容订的,当晚商应容要阿清准备沿路安排时,关淩摆摆手说这事我来安排,你忙你的。 说完,就要往何暖阳家走。 商应容已知他甚深,忍了忍在他出门的那刻问,“何暖阳他们也要去” “不行吗”关淩回过头笑,还朝商应容无辜眨眼,“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作伴都不可以” 商应容被这句话堵死,关淩出了门之后,他想了想,还笑了笑。 因为这至少代表关淩已经愿意让他接近他的朋友,他唯一一个有过命之交的朋友,说明他愿意向他靠近了。 这是好事。 关淩进出何暖阳家无需敲门,按密码锁和指纹就可进去。 进去客厅是暗的,关淩开了灯在楼下喊何暖阳,没两分钟,穿着睡衣的何暖阳就出现在了楼上的楼杆处,对着关淩不耐烦地说“干什么” 关淩笑着朝他招手,被打扰睡觉的何暖阳瞪了他一眼,但下了楼。 两人年纪大了的相处跟以前一样,不过还是要比以前还要亲密些,因为两家近,关淩的工作又是在家里可以做的,李庆又不许何暖阳再工作,一直当着家庭主夫,两人现在一起呆的时间也长,两个人已经亲得不能再亲了。 关淩跟何暖阳说这次一起去旅行的建议,何暖阳皱眉,“哪有这么长时间” 李庆正好这时下楼逮人,关淩听了连忙朝他下杀手,“我和商应容准备出去玩一趟,你们也一起去吧,工作的话,可以网络解决。” 李庆本来要跟关淩发火,听他这么说,转脸看向何暖阳。 何暖阳朝他伸出手,李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用手顺了顺他额边的头发,问他“你想不想去” 何暖阳摇头。 “他怕打扰你工作呢”关淩在旁闲闲的说,扰乱人心之类的手法他最会了。 果然,李庆一听,先是转脸对何暖阳剖白“我有的是时间,只要你喜欢” 说着也不管何暖阳反应了,问关淩,“多长时间。” “一个月。” 李庆想了一下,只一下,就点头说,“算上我们。” 他这两年因为扩展公司,好久没带何暖阳去玩了,另外不得不说,何暖阳确实喜欢跟关淩在一起,他们就算性格有些不同,但彼此都是对方最好的伴,如果大家一起出去,这确实能讨何暖阳欢心。 李庆爱吃醋,但就算吃醋也无碍他把何暖阳最喜欢的都给他。 在爱人方面,他年轻时候完全不及格,但在这些年里,他确实做到了一直视何暖阳为他的唯一。 他答应了可何暖阳却不想答应,关淩知道接下来这是李庆的事了,所以拍拍屁股走了,让何暖阳在他背后没好气地朝他喊“越老越会给人找麻烦” 商淩知道他的两个父亲都要出远门,还不带上他,这天早上在床上就哭着不去上学了,他也要跟他的爸爸们浪迹天涯。 关淩被老管家叫来,一靠近床边,商淩就扑到了他怀里哭,耍着赖非要去。 “可是宝宝现在要上学啊,等下次放假了,我们一起去。”关淩安抚他。 “我不,我死都不,我要一起去”商淩平时再像个小大人也是关淩疼着长大的,还是有点小脾气。 只是,他这小脾气发的也不是时候,刚说话,他正牌老爸就出现在了门口,眉头一皱,冷眼一瞪,薄唇微张,冷酷尽显,“再说一次” 商淩这下吓得哭都不敢哭了,把头埋在关淩怀里,希望得到关淩的保护。 分节阅读_76 关淩瞥了商应容一眼,扯了下嘴角,拍了拍商淩,温和地说“这次可是不行喔,等宝宝这个学期考试完了,然后得到了园长老师的夸奖,我们才可以一起去,这次大爸爸和爸爸一起去,也是因为大爸爸工作完全得非常出色才有的奖励诶,我们不可以不劳而获的,老师没有教你吗” 关淩哄孩子有一手,语气温和又柔软,光是语气都足以让商淩这个根本没有定力的小家夥认败了。 “真的吗”尽管如此,商淩还是有着足够的聪明为自己谋取福利,果然不愧为是他那个大爸爸的亲生儿子,“我得到了园长老师的夸奖,放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关淩此时看了眼商应容。 商应容听从他吩咐地朝这时怯怯向他看过来的商淩点了下头。 商淩当场应在关淩怀里欢呼了一声,然后从关淩的怀里出来了,自己乖乖地下地,拿过椅子上的衣服自己穿了起来。 关淩为了锻炼他的自理能力,不让他跟商应容一样成为一个生活白痴,已经在半年前就让自己和管家协助商淩穿衣服了。 今天关淩和商应容都在这,商淩为了在他们面前表现,偷偷地看了他们两人各一眼,然后非常认真地念叨着“先穿恤,放在上面的是正面,有图案的是正面,下面的是反面” 他拿过白色的恤,边念着边把头钻了进去,然后伸出手,努力地钻到袖口处 他穿得很认真,关淩看得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当商淩穿好,他不禁走过去把人都抱起来了,“好了,那爸爸抱你去刷牙洗脸了” “嗯。”商淩没刷牙,只用嘴唇轻轻地贴了下关淩的脸,眼睛和脸上都是浓浓的笑意,让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开心得不行。 关淩为了让他更开心,犹豫了一下,朝一直靠在门边看着他们商应容招了招手,“你也过来。” 关淩知道商淩害怕商应容,更多的,他也崇拜着商应容,他曾不止一次在哄他入睡的关淩怀里说“大爸爸好厉害的” 商应容每天带着属下出入家里,看起来确实威风凛凛,加上父子天性,商淩崇拜他不奇怪。 只是商应容一直不靠近商淩,连拥抱都屈指可数,因此,商淩在害怕他父亲的面目下,其实也有着深深的失望。 关淩一直都知道,但他一直冷眼旁观着,他不想过多的干涉他们父子的相处,因为这是商应容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说白了,他其实一直在保持着他的距离。 而他保持着距离,不管商应容跟商淩的事,而商应容却也真是一直不跟商淩亲近一分,关淩有时都服了商应容。 一直都想要的孩子真有了,他还真下得了狠心不靠近。 关淩以为时间久了,商应容总会有忍不住的一天,哪想,还是他先认了输,还是插手了他们的事。 关淩真是彻彻底底的认命了,只要有关商应容的事,他没哪一桩真正赢过。 陪着商淩刷了牙洗了脸,吃了早餐,送他到去幼儿园的车上时,商淩的脸一路都是红的,他时不时地瞥一眼商应容,显得小心翼翼极了。 关淩看到最后都有些心酸,尤其当他把商淩抱到车上,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商淩拉着他在他耳光悄悄地说“大爸爸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他心口都猛地揪疼了一下。 大人的事,把无辜的孩子扯进来是最残忍的。 商应容真是心狠,而他为了维持态度也太心硬 关淩为了掩饰情绪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商淩的头发,说“是啊,所以,为了让他明天心情也很好,宝宝是不是去亲他一口啊” “我亲他他就会心情很好吗”商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关淩。 关淩看着那双长跟商应容一样,但里面全是纯真的眼郑重点头,“当然会啊。” 说着他往后伸出去,对商应容淡淡说“你过来” 站不远处的商淩走了两步就过来了,不到一秒就握着了关淩的手。 关淩紧了紧手里握着的大手,拉着商应容到了商淩面前,温柔地说“好了,大爸爸来了,宝宝跟他说拜拜吧” 商淩还有些犹豫,但这时关淩已经拉着商应容弯了腰,然后掐了下他的腰。 商应容匆匆回头,看了眼关淩,然后冷着他那张从不会有多大变化的面瘫脸转头在商淩的脸上亲了口。 这下,商淩的耳朵都红透了。 商应容被关淩在后轻推着腰,知道不宜此时站起,而这时,商淩已经双手抱上了他的头,软软的嘴唇印上了他的脸。 “大爸爸,我好爱你哦”终于,向来在他大爸爸面前胆小如鼠的商淩终于鼓起勇气红着眼睛这么说了。 第一次被商淩这么亲了的商应容僵了,在商淩跟他们说了“拜拜”,车开走了之后,他脸色都不自然。 关淩懒得理他,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先转身回家里去了。 这人也真是活该。 作家的话 这文还是会多写点,唉,我实在是噜嗦成性。 爱太慌张第八十章 几天后他们如期上了飞机,是晚上的飞机,关淩晚上哄了商淩睡了才走。 飞机上关淩睡了一路,醒来后,发现商应容头靠着他肩膀斜睡着,不想打扰他,关淩也就没动,这时正好对上何暖阳看过来的颇为鄙视他的眼神。 关淩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同时又是那个泰山崩于前都能纹丝不动的关总,所以直直回视着老友的视线,还微微一笑。 何暖阳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没出息透顶的人,脸皮也厚到透顶,这样的人你能拿他怎么办 到了迪拜休整了一下,几个人去逛清真寺,商应容看得挺认真,李庆也一样,剩下关淩和何暖阳在背后慢吞吞地走着。 商应容认真工作大半辈子,休假的次数屈指可数,玩乐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很重要事,所以真的出来度假了,那逛清真寺的态度快赶得上像视察他的公司了。 认真没什么不好,关淩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但却跟度假经验丰富的何暖阳一样,连走路的步缓都透着股懒劲,身体彻底进入放松的休闲状态。 商应容和李庆边看边讨论著走远了,关淩与何暖阳对视一眼,两人步调往后退一步,非常有默契地转头走向大门。 他们找吃的,和买东西去了。 关淩和何暖阳先去买了咖啡,然后逛街,他们逛街目标非常明确,关淩要去精油店,何暖阳要去买金子,他姐的第二春又是个豪门,这真是无奈,但不能因为豪门就不嫁那个对的人了,所以经过近两年的反复商讨婚期还是定了,何暖阳也攒了两年的钱,打算替他姐打造几份丰富的嫁妆,第一份就是由他设计成型的金块,想让他姐姐拿来以后当传家宝用。 两人刚拿到咖啡,两个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 关淩对那头的商应容说“我们买东西,你们逛你们的。” 说完他就挂了,倒是何暖阳还很噜嗦地跟李庆说“我们要买东西,就是那种要在商店里逛三四个小时买一点东西的那种逛法,你确定你要来” 不知李庆在那边说了什么,何暖阳满意地笑了,“嗯,那你们看着,到点了我叫你吃饭。” 何暖阳对李庆的那种说法当然是恐吓李庆,他们就去两个关淩提前就订好了的地方。 精油大师跟关淩在网络上长期保持联系,这次见到关淩真身,热情得不行。 关淩跟何暖阳眉开眼笑,因为这位大师是个非常英俊的美男子,而且身上的麻布衬衫扣子只扣一半,能看到坚韧有型的腹肌,这个充满视觉效应的男人让两个床边从没换过人的男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觉得这才是度假的精髓,不用老是看着身边那个睡都睡烂了的人了。 尽管喜欢两个人都喜欢这个美男子,但在订好精油后,眼睛吃饱了冰琪淋的两人还是告辞了,因为关淩是老雇主,他们走的时候,大师在两个人脸上都印下了友好的吻。 大师有张非常适于接吻的柔软嘴唇,印在脸上让人倍觉柔软甜蜜,何暖阳走的时候都回头看了好几眼,频频跟人摇手说拜拜。 关淩倒是淡定得很多,轻瞥了老友几眼,脸上是止不住的调笑。 到了出租车上,收回眼神的何暖阳感叹“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出轨了,我要是多碰上这么几个人,早把李庆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会吗”关淩笑。 “会。”何暖阳像尚在大师的甜蜜怀抱里一般,非常肯定地点头。 “真会”关淩斜眼他。 何暖阳这时才想起他家惟他的命令就一定从的李庆,犹豫了一下,只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干脆踩了关淩的脚一下,引得关淩哈哈大笑。 他们其实都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只是身边还睡着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本身的为人让他们没办法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去,不管那个别人有多充满诱惑力。 这是他跟何暖阳都有的坚持,他们能成为像现在这样的朋友,也是因着在起初的时候他们的观念有相当一部份的相似。 时光过得再久,心底深处,他们还是当初的那个他们。 他们总是能知道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哪怕他们的过往在别人眼里看来有多么的繁杂紊乱,但他们一直都没有因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蒙蔽他们心里的最真实的初衷。 他们希望别人能做到的,事先他们自己就先做到了。 精油店的事比较简单,何暖阳的事比较复杂。 他的金砖是要按他已经定好的设计图烧铸的,把图给设计师看后,两人商谈了一阵,又修改了几张能改动的。 他们谈事的时候,商应容他们过来了。 李庆去了何暖阳那边,关淩就抽身和商应容在另一边喝咖啡。 刚坐下,商应容就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好几下,像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嗅到了关淩的脸上。 关淩当下心下一紧,有些心虚,表面上倒是云淡风轻,“刚逛了精油店。” “嗯。”商应容点点头,顿了一下,收回了身体。 这时侍者把果盘和点心都端了上来,等他们下去,商应容倾过身,在关淩脸上亲了亲。 关淩不动声色,想着事情没那么邪乎,商应容不可能知道他刚被人亲了。 再说知道了又如何,只是礼貌而已。 想归这样想,但他头皮还是微微有点发麻,只是关淩太会掩饰,除了他自己谁都看不出他现在这种浅微的异样,他还朝着商应容笑了一下。 商应容还回了他一个笑,看得出心情很好,拉过关淩戴着婚戒的手把玩了起来。 关淩微笑,有些忍不住的在这样的商应容额头上印了一吻。 这样的时候,他其实不吝于跟自己承认他是很爱商应容的。 当然,他也只说给自己听。 中东这边是有贴面礼的,设计师也是跟关淩在网络上常有联系的人,在他们要走时,四十多岁的健壮性感男人拉着关淩的手在他脸上左右点了一下。 等关淩笑着与他告别,转过头时,看到了商应容完全黑着的脸,还有被李庆拉到一边的何暖阳。 关淩心里暗地呻吟了一声,摇了摇头,拉着商应容的手,飞快把人拉了出去。 他还真怕商应容发飙。 何暖阳跟在他们身边不断瞥着商应容的脸,神情很是愉悦。 原本他还想把前面精油店的事兜出,刺激他一下,但在瞄了瞄他身边的李庆后,想及自己也可能是受害者,所以还是忍下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够他乐的。 只是当他们在餐厅坐下时,何暖阳还是忍不住问了板着脸满脸不悦,像个孩子一样的商应容,他好奇地问“你以前是怎么认为你不喜欢关淩的知道姜虎喜欢他的时候还跑来跟我们打架也不觉得你爱他,你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 他一问,商应容脸更黑了,坐在那沈着脸的气场让前来招待他们的待者都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好关淩镇得住场子,微笑着先开口用英语和侍者交谈。 点完餐,何暖阳干脆把话都说破了,他真是满脸好奇地问着一直在他眼里都是奇葩的商应容,“我记得以前你和关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不介意跟他用一个杯子,我那时候还想你多少是有点喜欢他的,所以后来我是真闹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喜欢对着那些长得漂亮的男孩子浓情蜜意呢还是当时你就已经嫌关淩老了” 分节阅读_77 被何暖阳这样说,商应容的眼睛刹那瞪大得不得了,他转转头看看关淩又看看何暖阳,“我哪有嫌他老过” 说完,他又连忙转头看关淩。 关淩朝他微笑,在桌子下面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迅速上阵救驾“好了,都以前的事了。” 何暖阳哪理他,他又不怕关淩什么,他又喝了口酒,再接再厉,诚心求教,“还是说,你跟谁都可以一个杯子喝水一个碗吃饭” 商应容眉头都死皱着了,关淩看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发飙的何暖阳哭笑不得。 李庆在旁不敢多嘴,生怕这时看起来温和但心里肯定不怎么爽的何暖阳也想起他的黑历史改而对他发飙。 杀伤力极大的家庭主夫坦然地看着商应容,等着个答复。 关淩只得继续开口,笑着说“他哪是” 正要何暖阳闭嘴说点别的时候,商应容开口了,只见他有点不愉快,但还是尽量用着平缓的语调插话说“我那时候有很多事不懂,所以做了很多错事。” 关淩听了微笑一下,对帮着他秋后算帐的好友眨了眨眼睛,嘴里同时带着笑说,“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我们旁边单挑一下” 何暖阳白了他一眼,也顺竿爬下,点到为止。 他其实是真有点不理解当初商应容怎么想的,生活上关淩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到那地步了,还只当关淩是个保姆。 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后面的用餐就比较平和了,关淩跟何暖阳谈论他们坐邮轮会停靠的每个港口具体有什么好玩的,他们已经查了很多地方,现在是跟商应容和李庆商量哪些地方他们要去,哪些地方不去。 言谈间,原本以为商应容会有跟李庆一起走的线路,哪想,这两个人像是也共谋好了似的,每当关淩,或何暖阳提出哪个点他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去的时候,商应容或李庆都会问一句“你不去” 只要他们摇头,他们就回那我也不去了。 所以商谈到最后,都是些要么四个人,要么就是一对去的地点。 等全部确定了,何暖阳无语了,顿了顿之后对关淩说“是有多想不让我们过点友人世界” 关淩这时正在尝一道烤牛排的味道,尝了尝觉得味道不对,放自己面前的盘碟里,又去割了片烤乳猪,嘴里笑着回何暖阳“没办法,我们家商总没我就不能活。” 尽管他是调笑着说的,但何暖阳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时关淩尝了尝乳猪的味道,觉得味道对味了,把剩下的半片放进了商应容的盘子里,又拿刀割了好几片放到了商应容的盘里,还轻声对商应容嘱咐道醮料别碰,里面有葱 商应容点头,拿起刀叉吃起了关淩放进他盘子里的食物,刚刚因为盘中无物,他一直没有动手。 看到此景,不止是何暖阳,连李庆都斜眼瞥了眼他的“好朋友”商总,觉得他这些年从关淩那里受的罪也确实是活该。 这样依赖一个人,哪能不被他拿捏住 他们在拜迪住的是一家酒店的顶楼套房,有极大的外围空间,能俯瞰大半个城市。 关淩和何暖阳在阳台看夜景,服务生们在摆放夜宵和开酒,李庆在他和何暖阳的房间里处理完公事出来,看到商应容举着手机靠着壁柱看着外面,他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关淩笑着的侧脸。 李庆不禁问“你就没想过有些事自己做” 商应容这时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挂了之后,知道李庆话里意思的他朝李庆摇了摇头。 他顿了顿,问李庆“你有没有想过撇下何暖阳过另一种生活” “怎么可能。”李庆愣了。 “我也差不多,”商应容淡淡说“不是不行,而是习惯了,这世上没有另外一个他。” 说完,他沈默了一下,才接着对李庆说“我喜欢他这样,不想改,也改不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李庆跟在他身边,嘴角扭曲地跳动了几下。 想起来,他其实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他要是真能离得开何暖阳,当初不会在何暖阳那么坚决不要他的情况下,连尊严连同命都不要地求着何暖阳让他回去。 何暖阳很喜欢这个楼顶向下看下去的夜景,连带的还夸了下关淩的眼光。 关淩今晚受了他诸多白眼,总算扬眉吐气,跟他说“我眼光也不总是那么差的。” 何暖阳摇头失笑,过了一会,他看着一片灯火辉煌淡淡地说“只要你好就行。” 他是看着关淩一路过来的,知道他的谈笑风生之下有着多少艰难和容忍,知道坚强从不认输的关淩有多少夜晚都是一个人枯坐过来的,他也知道关淩有多爱商应容,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跟着关淩一样一路忐忑,怕关淩离了商应容就活不了,又怕关淩不离商应容又过不好。 他早就不能当个纯粹的局外人了,跟关淩来往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成为了可以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哪有什么不好,”关淩笑,搭上他的肩,轻吁了口气,淡淡地说“活到我这份上,也算是值了,多少人付出一切都求而不得,我好歹也算是有个结果。” 说着时,布置好一切的服务生过来告退,关淩给了他们小费,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处理完事情的商应容和李庆朝这边走来了。 关淩带笑看向他们,然后对上了商应容那看向他的平静,甚至说得上温柔的双眸。 商应容现在睡觉的姿势一年比一年更不敢恭维,以前关淩不和他过夜,觉得商总仰躺着睡觉的姿势还是很有男人味的,爷们一样的脸孔和身体,让偷觑的他总是心悸;后来在一起睡了,手要放他脖子下,关淩那时觉得还好,毕竟他们那时关系前所未有的糟糕,商总怕他跑确实要警觉点;再后来发展到抱他腰睡,然后靠他胸口睡,关淩想也就随他去了,可现在发展到商应容趴在他身上睡,脸还紧紧贴着他胸口处,被压着的关淩可真是无奈极了。 被压醒的关淩看了看时间,推了推身上的人,赤裸压在他身上的高大男人根本没反应,关淩只得抱着他的腰翻了个身,这才喘了一口气。 这下商应容总算醒了,不过也只是睁了睁眼,看到关淩还在,抱着腰又闭眼过去了。 想下床的关淩无奈,他跟何暖阳说好了要趁着早晨人少,出去逛逛。 “起来了”关淩只得哄这时在他身下的人,以前的商应容多好啊,到点就起床上班,自从上午不怎么去公司之后,这男人就学会赖床上了,他赖着不算,还得托着关淩一起赖着,闹得上午找他们有事的属下都会熟门熟路的来卧室找他们,这让关淩曾一度觉得他们都快没有什么隐私了。 这时商应容只是把放在关淩身上的手往下移了点,拘紧,他人也下去一点,把脸埋在关淩的胸口,也不怕关淩把他的呼吸给压没了。 关淩猜商应容老喜欢把脸放他胸口的原因是听他的心跳声,但他不敢真问商应容,怕问了,得到答案之后他就会彻底溃败。 他已经够爱商应容的了,不需要再多爱一点。 光是想想商应容说出这句话的他就已经够心悸的了,真听他说出来,关淩觉得自己会傻掉。 他对商应容已经够傻的了,不能再傻了。 所以他平时都当作这只是商应容很平常的一个动作一样地忽视掉,这次也一样,他笑着也试着往下滑下去了一点身体,跟商应容脸对脸,继续哄人“好了,起来了,去吃完早餐再回来睡,嗯” 可能因为他“嗯”的这声鼻音太性感,商总终于赏脸地睁开了脸,面瘫的男人先是用黝黑的眼睛看了关淩半晌,这才哑着因晨起而特有的沙哑喉咙说“要早起也可以,但是要莋爱。” 他坦荡地说完,就用半硬起来的性器顶住了关淩的后面。 关淩昨晚跟他做过一次,后面还是有点放松点,被他这么一顶,穴口竟有意认地吸住了他的亀头,引得刚坦荡说完话的商应容闷哼了一声,这下话都不说了,干脆抱着关淩翻了个身,把枕头扯过来放到关淩身下,他拉着关淩的两条腿,对着关淩没润滑的穴口,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挤了进去。 作家的话 歹势哦,我又卡了。 爱太慌张第八十一章 后面一阵鼓胀,关淩花了好一会才适合。 待做到兴起,腰都有点疼,关淩打了商应容的后背几下,才让商应容放慢了动作。 等到做完,关淩在床上平息了近十来分钟的呼吸才有力气下床。 浴室里关淩靠在商应容身上,让商应容把他里面的米青液掏出来,就那么几分钟里,差点睡着了,足见他累得有多惨,而商应容有多折腾。 折腾完的商应容神轻气爽,出来后,手兜着裤袋,跟在关淩的身边潇洒自如地沿街打量,路边偶尔走过几个在商业区上班的女人,脚步再匆忙,看向他们时,都要若有若无地要多瞥他几眼。 等到经过的一个绝世大美女也看着商应容而过时,何暖阳退后一步,跟关淩齐步,戳了戳关淩,带着笑对懒散得眼睛都是半闭着人问“你怎么不管着点” 关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着实有些累,话也懒得说,手扯了下商应容,让他走在里头,他走在外面,然后他牵着了商业容的手。 还真别说,当商应容一路都看着他跟关淩牵着的手时,那些看向他的脸的视线也转到那双手上去了。 关淩依旧半闭着眼睛,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 何暖阳走了一会,再回头一看,商应容的视线还瞥在他们的牵手范围内 他扯了扯嘴角,而李庆也随他老婆,嘴角抽搐了两下。 倒是两个当事人都觉得没有什么,一路牵着进了早餐咖啡厅。 尽管商量出来的路线里没有关淩和何暖阳在一起的,但在即将离开迪拜那天晚上,关淩还是逮着时间跟何暖阳出来泡了酒吧。 他们也没找什么特殊场合,关淩找了个当地的朋友,让他安排了家能看阿拉伯美女跳舞的俱乐部。 他和何暖阳给各自的另一位留了短信就关了手机,一直呆在楼上的包厢里看楼下的人玩,直玩到淩晨三点才离开俱乐部。 一出门,看到李庆和商应容坐在俱乐部附属的没打烊的咖啡厅门口,正好对着他们出来的门。 这次,换李庆满脸铁青,一看到他们出来,就出来拉着何暖阳到一边发飙去了,倒是商应容就坐在那,等关淩靠近,才伸出手摸了摸关淩的手。 关淩笑,轻抚他的头发,问“等急了” 商应容摇摇头,他等着的时候都在处理公事,并不着急。 他闻了闻关淩的手,只闻到了淡淡的威士忌味,他站了起来,吻了吻关淩,才说“没有喝多少” 关淩点头,“没有喝多少。” 商应容又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满意点头,没再多说。 一路回去,两辆出租车,就算如此,关淩在车上都能听到另一辆车上李庆的发飙声,他再看看身边的商应容,再次觉得商应容大部份时候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这人只要确定他是他的,没沾染别人的味道,他去哪,他在哪他都是无所谓的,哪怕甚至违逆他。 当晚李庆跟何暖阳闹了一宿,两人后半夜吵起了架,李庆甚至被何暖阳气得收拾行李要回国。 何暖阳当仁不让,他一出门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关了门,他冷哼了一声,对着带着商应容出来看热闹的关淩冷冷说“别给他开门。” 何暖阳判断正确,没半个小时,商应容的手机响了,李庆在电话那头让商应容给他去开门。 商应容出了他们卧室的门,刚走到门边,看到了搬了椅子坐在门边不远的黑暗中的何暖阳正冷冷地瞅着他。 这时关淩正好出来,看到此,摇头叹气,拉商应容进来,“他们闹情趣,你别掺和。” 商应容顿了一会,“嗯”了一声,通知了下李庆,说门被人把守着,他不好开。 李庆在那头差点把牙给咬碎了。 关淩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商应容打开门,看到门边靠着墙壁在睡的李庆,脚边放着他半夜拎出去的行李箱。 他走了出去,李庆察觉到有人,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到是他,这才平缓了神情问“要走了” 商应容点头,这时何暖阳出来,看到他冷冷问“怎么还没滚” 李庆一听呲牙咧嘴,“你以为我愿意” 说着时 分节阅读_78 ,把昨晚拿错的何暖阳的护照塞到何暖阳手里,何暖阳一打开看到自己护照上自己的脸,没忍住,“扑”地一声笑了。 关淩凑过头来也看到,摇着头也笑了,随即抬头对李庆说“李老大,出走这种事要是没经验咱们还是别干了。” 他说完,何暖阳也在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因为李庆昨天带了一箱衣服,拿了他的护照,但这没脑子的暴躁男根本都没拿钱包。 所以何暖阳根本不怕他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能哪跑到哪去跑个鬼哦 他要保证的只是别让李庆那么容易进房间,让他好好得个教训。 昨晚何暖阳他们吵得天翻地覆,但一路到了飞机上,拿行李的,跑腿买东西的,提随行小箱子的都是李庆,一如平常不让何暖阳干什么,就让他站旁边看着。 到了飞机上,照顾李庆睡觉的就是何暖阳了,他甚至蹲地去给李庆脱鞋,比空姐还像个空姐。 两人又好到蜜里调油,跟他们关系一直好得不行的关淩对此见得多了早见怪不怪,而因为李庆何暖阳他们都是关起门来吵架,从而商应容倒是第一次见,见到他们从吵架到和好如此收宿自如,不由看了看身边的关淩。 他跟关淩也吵架,但只吵了几次,他已经知道跟关淩吵不得,一吵,越难听的话他就越说得出口。 更别提什么他收拾行李走人了,关淩只要知道能跟他不在一起,让他自己收拾行李走人他都干。 李庆跟何暖阳怎么吵架都当不了真,但他跟关淩能,这大概就是他们区别。 这一刻,商应容无比清楚他和关淩的信任感竟然比不上他们所签过的合同,也明白了关淩以前说的他们之间,只有白纸黑字上的那些才是最真实的话的意思。 一时间,觉得和关淩现在的进展比预期还顺利的商应容有点羡慕起了李庆他们起来,他知道被人心疼珍爱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但他不知道被依赖,被信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商应容侧过头,看着关淩合著双眼的脸,不知道关淩会不会再把心交给他。 作家的话 先更一点。 今天实在太累了,写不了太多。 爱太慌张第八十二章 在意大利到希腊的船上,他们几人与其说是四人游,还不如说是何暖阳和关淩给何暖月的采购嫁妆之旅。 何暖阳为了家姐,打算用嫁妆砸死她嫁的再一个豪门,从而为之不遗余力,关淩见他如此上心也难免添柴递火,以作为干弟弟的身份,邮轮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帮着何暖阳搜刮当地最具特色的东西航空邮寄回去,等东西沿路买到希腊时,短短时间内在国内都已经收到两批东西的何暖月打电话来哭笑不得,问他们购物是否愉快。 两人头一次这么亲自集中买东西,早已买到头昏,只是何暖阳在他姐面前要死面子习惯了,硬撑着说没有。 关淩在旁要死不活地紧跟着说没有。 而他们旁边的李庆与商应容,两个人老神在在地晒着太阳看着手中的电脑,决定多挣点钱好供人挥霍。 沿路只有在船上四个人才是一起的,原先的计划永没有变化快,他们只要大船靠港口停下,商应容和李庆只有给何暖阳和关淩提东西的份,另外联络快递公司过来包装东西,打包送走。 李庆当何暖阳的男佣早当习惯,商总是头一次,难免新奇有趣,跟在关淩屁股后面看着关淩跟人讨价还价,关淩那杀价的本事比他在生意场上跟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本事一点也毫不逊色,砍起价来狡猾又诚恳,老板送他走后还要追着他屁股送点小玩意,只因他从头到尾都笑得好看,礼貌又温和。 何暖阳本也是个会杀价的,但及不上关淩的狡猾,到最后,干脆拉了关淩一块上阵,两人杀价杀得天昏地暗,背后两个豪门出身的男人皆是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几十美元能买上一堆看起来还不错的东西,然后商量着带回去糊弄那些有钱朋友。 用何暖阳的话说就是,前几个那个钱总啊,在埃及买的那块废铁还没咱们一块钱买的这块有档次,回去说是几百万买的都有人信。 关淩心有戚戚然,点头。 李庆当时瞄了好几眼他们手上那块刻着不知道哪种语言的铁块,回过头跟商应容说“你信吗” 商应容看看铁块,再看看关淩,诚实地跟李庆说“要是关淩说的,怕是会有人信。” “你呢” 商应容沈默,顿了两秒,微微叹气,“怕是会信。” 关淩在旁听了哈哈大笑,因着他出手只要好东西,久而久之,他这嘴一张,说多少别人就信多少,有些人已经是盲目信从他了。 人是群体性动物,一人多就容易产生盲从性,像很多人总是盲目信任强权一样,一般人也很信任那种已经成型了的目标性人物,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但容易被人操纵。 像关淩要是去糊弄人,只要次数不太多,一糊弄一个准。 只是关淩好像从没做过,除了工作必要应付的人,他从不多应酬,他在容广的手一直伸得不长,而且还在避免伸得太长。 他有意识地挣钱,但从不超过他的范围。 商应容当时看着关淩时发了下愣,看似没有底限的人,其实他的底限一直在那,只是让人察觉不到。 有所克制的人,并且一直在克制,避免所有人和环境的影响,这人得有多强韧的神经 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商应容不是话多的人,也并不会总是跟关淩把话全打开一次次谈话,他低声软语偶尔有一次两次就是极限,多了那就不是商应容了。 而关淩也并不是个需要他多说什么的人,一路商应容看得很清楚,关淩在哪都能如鱼得水,哪怕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他也是本事在几分钟里,让停下来跟他交谈的妇女把手中的可爱孩子交给他抱。 他有温暖的笑容,彬彬有礼,时而节俭,经常大方,很多人容易与他有亲近感。 他以为关淩喜欢跟人保持距离,但那也只是相对的,面对陌生人,关淩毫不吝啬他最真诚的笑容和最拥有诚意的拥抱。 在接近希腊的那天,在一个小港口,关淩带着何暖阳还帮着一个国内来的中年男人把他带来的十来样景德镇瓷器哟喝着在一个小时里卖了,剩下的一个小时,他们背着这中年男人只有一条腿的女儿踏着黄昏在这个靠着海边的小城镇玩了一圈。 当晚在船上的甲板上,关淩跟他们说起他小时候打工的事,他在家乡有几年在寒假放假的那几天会在公园面前摆地摊卖些小玩具,公园门口的大爷经常帮他卖,有一次他发烧了,还是这个大爷背他回去的。 说着的时候关淩是笑着说的,说完他就住了嘴,商应容从没听他这么说过他的从前,关于关淩的调查里,有他打工这一事,但却没有这些细节,所以他问了一句“后来呢” 关淩没有说话,倒是何暖阳淡淡地说“后来那大爷在公园门口被车撞了,他子女不给钱治,再后来找到了车主,这家人拿着大爷的尸体堵上门,给赔了几万块。” 说完后,他靠近关淩,在他头发上摸了摸,转过头对商应容淡淡说“是关淩陪着他咽了最后一口气的,关淩筹了一阵钱筹了几百块,刚交上去没多久,人就死了。” 说着他顿了顿,看了眼还笑着的关淩,他扯了扯他的嘴角,回过头又对商应容说“当时他妈在国外,打电话找不到人,他打了电话给关益沪,想借几百块,等他妈回来还,但被关益沪骂了一顿,那时候,差不多就是你觉得跟他两清了的时候吧” 最后一句,何暖阳是向着关淩说的。 关淩笑着点头,当时他父亲在电话里说他是婊子养的不关他的事,放下电话后,关淩也就差不多不把他当爹了。 “关淩高中的时候还是很辛苦的,要摆地摊嘛,好起来大概是大学的时候吧,那时候真能挣钱了”何暖阳笑,又揉了揉关淩的头,“还挺会挣的,挣得不少,很快就升级成小财主了是吧” 关淩的头发全被他揉乱,也不生气,点头自我夸奖道“那可不是,一直都挺会挣的。” “所以摆地摊才是你最初的老本行啊,难怪下午发挥得这么出色”何暖阳再次夸奖关总。 关淩笑,踢了老拿这个说事的何暖阳一脚,笑骂道“摆地摊怎么了有得是摆地摊成就大业的” 何暖阳大笑躲过,随后又靠回了关淩身边,转头笑看着关淩的眼里温情脉脉。 他们不是情人,但彼此关照了这么多年,知道对方生命里最痛也最容忍的往事,如今还能彼此相伴,比起相爱相依的爱人,其实这也是天大的幸运。 商应容在一旁看着他们笑闹,他知道何暖阳跟他提起关淩父亲的意思。 外面有些说法,说关淩是个真狠毒的人,就算是亲生父亲和亲弟弟亲妹妹都下得了狠手,言谈间觉得他母亲和妹妹可怜,必须忍受这样的关淩。 商应容曾看过他母亲和妹妹花销的帐本,而自那一次后,每半年,陈晓遥都会把帐本送过来给他看一次。 他知道,是关淩让陈晓遥送过来的,他在公事公办。 面对他看似不信任的举动,关淩采取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事后对此一个字句的看法都没有。 商应容回想一遍,再理清一遍,多少也知道了,不信任的根源出现在他这。 他从骨子里,就没有真正信任关淩,哪怕他承认了关淩的价值了,也还是没让他成为自己的宝贝。 所以难怪关淩看着他的眼睛里总是充满嘲讽,面对他认输的话总是觉得好笑又无奈。 他根本就是不信任自己,因为他有时候在某些方面也没真的信任过他,有些潜意识地还停留在当初那个总觉得关淩不甚重要的时间里。 从本质上,他离关淩太远,所以关淩无奈的怕是他说他爱他了,却从没做过一桩真正爱他的事吧 那天晚上,商应容抱着关淩一夜都没合眼,关淩半夜醒来见他没睡,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商应容摇了摇头,问关淩“是不是我不攥着你,你就走了” 关淩当时带着睡意含糊地笑了笑,含糊地说了句“哪可能不走”就又睡了过去。 他白天太累,半夜时分不甚清醒,尚在昏迷中。 剩下商应容回想这些年的事,想到最后,头脑一片清醒,一点睡意也无。 他和关淩之间,似乎他做得最正确,也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再次把关淩拖了回来,用尽办法让他一步也离开不得。 论起手段,他对关淩所做的,比关淩所做过的都要残忍得多。 也难怪,当关淩知道他对陈溪米的安排后,他笑得那么荒谬。 他在关淩身上用尽了所以最狠决的手段而从不自知,却把得体的仁慈用在了别人身上,难怪,关淩从不信任他。 关淩在希腊订的是一套小岛上的度假房,主人家离他们住得不远,可以每天去他们家享受热情的招待和美好的食物,其它时间他们可以出海,晒太阳,或者去比较热闹的岛屿跟当地人一起享受当地生活。 而商应容此时对晚上睡得很沈,轻易不醒,白天则精力无限的关淩有些移不开眼睛了,他像是真正才认识了关淩一样,关淩眼光的每一次流动,他每次的哈哈大笑,他浅笑在一旁看着人群的安静从容姿态,这些让他以为觉得熟悉的一举一动却在他眼前无比生动起来了,他目不暇接地注视着这样的关淩,分外觉得他像柔和的光芒一样耀眼,且迷人。 有好几次都看呆,回过神来,看着熟悉,但又让他陌生的人,觉得胸口的悸动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像是从一片挥不开的雾茫茫中走了很漫长的路,终于走到了关淩的身边,看清了关淩真正的样子。 而现在,他也可以呆在关淩的身边,静静地看他很久很久,知道他微笑时底下的真正温柔,知道他撇嘴时嘴角隐含的不快,知道他挑眉间的讥俏,更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打算再信任他一次了,因为他现在能在怀里睡得那么安详,甚至在清醒时容忍他的吻落在他的心口。 旅行真的是刺激两人关系最好的良药,他们真的变得亲密起来,关淩其实已经会跟他开玩笑,唆使他去买饮料,就像何暖阳唆使李庆跑腿一样。 商应容有些发傻,头一次觉得他可以如此地喜欢关淩,这种感觉让他每天都有些想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然后看到关淩的脸,亲吻着他的眼睑,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 “ 分节阅读_79 怎么又傻了”何暖阳把一杯薄荷酒给了刚打完沙摊排球,身上全是沙子的关淩,朝那边沙摊椅上发呆看着关淩的商应容的方向扬了扬头。 “估计是觉得我对他不错,受宠若惊中”关淩理智地判断地完,接而又大笑出声,手搭上何暖阳的肩挤眉弄眼轻松道“其实我们商总啊,说穿了,高高在上习惯了,现在想配合我的脚步就傻了,你能想像他跟我去摆地摊吗能跟我一样跟着群小孩儿打球吗他发现这些我都能,就傻了,以为我总算成为个上流人物像模像样了,哪想,一转过头,其实本质上还是那个小城市来的土鳖啊,不傻眼才怪。” 何暖阳好笑地用手肘顶了顶他的小腹,“你就挤兑他吧,不就想说,他知道你个屁,还不是因为你爱他你才受得了他” 关淩哈哈大笑,拍拍何暖阳的背,很真心地跟老友建议,“不用这么了解我。” “我说,商总应该还是不知道,你其实很多时候把他当白痴吧” “他不是白痴是什么”关淩奇怪地道,说完,想及自己,又笑了,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他是个白痴,我又愿意为他犯贱,再加上其它都配合著的因素,所以这么多年才硬配在一起没真正散夥,你看别人,早已经过尽千帆一百遍了。” 何暖阳翻白眼,“姜虎不比他差多少,你要是跟他,也能长久。” 关淩摇头,老实地说,“不能,姜虎那里更难,他跟家里关系亲密,我要是跟他在一起,我需要忍受的必不会少,如果仅仅是为了和一个人在一起不分手而去忍受他身边的一切,我的痛苦也不会少,需要解决的事情也会很多。” 何暖阳想想姜虎家的背景也默然,那是一个政治世家,丑闻从来都见不得光,只有被掩埋的份,关淩就算和姜虎在一起,一辈子也只能活在地下。 如果关淩非常爱姜虎,爱他若命,他可能还会试着去承受,但他与姜虎从一开始就已没有这种可能性,所以这个如果是不成立的,他们确实是不适合真正在一起,在一起早晚也会出问题。 毕竟生活不是儿戏,就算是极其相爱的爱人都会因为环境而恩爱耗尽,何况只是有着好感的两个人,早晚会把那点吸引力在锁碎的生活中磨光的。 “那范以绵呢”何暖阳还是觉得范以绵不错。 “他”关淩失笑,“他啊” 他玩味地笑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他和我很相似,但有一点却是完全不同的” “什么不同” “他的野心太大,还没到学会适可而止的地步,他这几年爬得太快了,不知道有些事不是单纯人为就能掌控的”关淩说到这有些感叹,“升得太快的东西,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不适可而止到时总会出问题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对何暖阳接着说,“看,这就是我跟他最大的区别,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知道有些事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去碰的,他不同,他比我意气风华多了,也有勇气去要得更多,从现在来说,他这种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都是需要时间,到了时候才能见得了真章的事。” “但他要是有了你,就会有个人帮着他防止跌落”何暖阳很客观地评价。 “嗯,所以说,他太聪明了”关淩狡黠地笑,“他喜欢我可能是真,不过,同时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唐浩涛要是知道他打我的主意,恐怕得回来把他撕了吃了。” 唐浩涛在暗处用尽手段帮着商应容把他约束在容广里,让他帮着容广保驾护航,可没那么容易放他离开。 何暖阳听了先是沈默,过后感叹“你们这些人啊,连感情都让你们玩得像间谍游戏,真真假假的看得人头疼啊。” 关淩笑了一下,又顿了一会,也感叹般地叹了口气说“所以商总的感情在这些人里,相对我来说,有时也显得尤为可爱,不爱就是不爱,讨好就专心致志地讨好,哪怕不得要法,他也没个二心,有些方面蠢是蠢了点,残忍也确实是残忍了点,但人哪有完人,光是专心这项,见过这么多人,没哪个及得上他。” “你就是不想摆脱就是。”这时李庆从海里出来了,何暖阳打算去拿毛巾迎接他,匆匆扔下一句就走了。 关淩摇头笑,朝这时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商应容笑着走去。 其实也不是不想摆脱,而是既然走不了,又无法把心干脆扔了不让它为这个人心悸,所以干脆再束手就擒。 反正,现在也不是以前,就算失手,他也能继续好好地活下去,时间让他们不断厮缠,也让他从中知道有些事,是必须去学会释怀的。 得到与失去,都如是,都要真正释怀,人生才不会再忐忑不安。 爱太慌张第八十三章 关淩发现商应容不仅白天老爱看他,晚上他醒来,睁开眼,看见的也是商应容的眼睛。 尽管他对商应容的每根汗毛都熟得不能再熟,但晚上冷不丁地看到这人的眼睛,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到第三次第四次了,关淩就觉得事情有点大条了。 所以他们在希腊的第七个晚上,关淩半夜突然醒过来,又看到了商应容的眼时,他先是刹那完全清醒,没有了丝毫睡意之后镇定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头皮发麻地问着前眼看着他的英俊男人“你不睡” “嗯,等会。”商应容拔开了他额头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还是开了灯睡不着”他们留了一盏壁灯没关。 “不是。”商应容淡淡说完,过了几秒,又说“只是想看看你。” 关淩接连几晚都受到此待遇,今晚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听到这种答案,他不是事先没有想过,毕竟商应容看他的眼神连何暖阳都说有那么一点肉麻。 而他终于听到答案,以为自己也会觉得麻上那么一麻,但也可能因为他在没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太多,等真听到了,倒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兼无奈。 “你就不能好好睡会”关淩有些无奈地问,“白天也就不用补眠了,可以到处走走。” “你又不跟我去。”商应容淡淡地说,关淩是非常注重给人私人空间的人,对他更如是,他也许每天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但不会是时时。 “你自己走走,或许会发现些别的乐趣,如果你愿意,我想晚上你陪我到处走走。”关淩微笑着说,他的声音在半夜的晚上显得有些低,但又尤为动人。 商应容承认,只要关淩乐意,他很容易能安抚住自己。 他现在就因为关淩晚上对他的邀请从而思考晚上睡觉,白天到处走走,然后期待晚上和关淩单独在一起的可能性了。 他觉得他很乐意接受,只要关淩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和何暖阳到处跑动,找陌生人玩得很欢乐。 下午何暖阳没见到商应容,趴在沙滩椅上让李庆给他捏完背,又把人踢到潜水教练那,让人陪着他潜水后回来见关淩还是一个人,有些奇怪了,问他“人呢” “商总吗”看着手机处理公事的关淩头也没抬地问。 “那还有谁”何暖阳理所当然地说。 “自个儿玩去了。”关淩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何暖阳听了也没觉得奇怪,他翻开了本书,跟着关淩闲聊“总算是看腻你了。” 关淩听了笑了一下,头依旧没抬。 “笑什么”何暖阳转头问他。 关淩总算抬起头,朝何暖阳笑着说“暂时还没看腻,不过为了不让他看腻,我让他先自个儿玩一会去。” “你又哄他”何暖阳有点鄙视地看着他。 关淩耸肩,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过了一会,把手头上的邮件写好发送后才对何暖阳淡淡地说“任何突如其来的迷恋都是短暂的,他也不是时时能来度假,一个月时间对他来说是必须再用几年辛苦工作才能攒得出来的,容广越大,他的责任就更大,以后的长时间旅游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他又不是不享受个人空间的人,何必因为他突然对我非常感兴趣了就让他浪费这时间,回头回去了,他想怎么琢磨我就怎么琢磨我呗,只要到时他还感兴趣就好,而不是只是被顿感新鲜的我暂时冲昏了头脑就好。” 何暖阳听了当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听听你这口气,理智得像个外人。” 关淩笑,点了下头轻声问何暖阳,“不好吗” 何暖阳闷了一会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头说“挺好的。” 说完,顿了一会,又对关淩说“我总算明白唐浩涛为什么一直看好你,你舍得对自己狠,又会为在意的人心软,你这种人是最好拿捏得住的人了。” 关淩笑。 但何暖阳此时却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你明知自己的局限,却只能被他们束缚,我知道你有不甘心,别因为别人说你心狠手辣你就得和商应容恩恩爱爱给他们看,你要是不乐意,你摆一辈子脸色给他看也是你的事,你要是乐意,和他和好也是你的事,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别再因为别人影响你,唐浩涛也好,我也好,还是其它人也好,别再让人掐着你的软肋掐痛你。” “我没有因为别人”关淩有些无奈,不知道何暖阳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就这个话题稍微谈过那么一两次,他不是个会旧话重提的人。 “没有吗”何暖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对商应容服软不是为了商淩吗” 见何暖阳问得这么直接,这是近段来的第一次,面对好友,关淩放下电脑,看着何暖阳认真说“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确实是爱商应容,我也确实认为商淩需要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成长,既然我能做到,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自己,也放过商应容,大家都好,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好,”何暖阳淡淡地说,“只是我觉得当外面疯传你为了得到商应容不择手段的现在,你要做的是从容广退下来,而不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可商总还是把你推出去解决他们的内部问题,在他把你还是当手下的现在,你没必要和他这么快合好。” 何暖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尖锐跟他谈商应容的问题了,关淩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心平气和地跟何暖阳解说“我首先是他的手下,这是唐浩涛和他对我的第一个定位,事实上商应容对我的执著有一大半是取决于我的利用价值,这个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的再在一起绝不是单纯的感情因素,就算是今天,就算是他说对我有一点感情了,我也应该履行我的职责,再说白点,我也有容广的股份,得到相应的利益,我就应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这个跟他和我的现在的感情无关,就算是他想不让我站在风口浪尖上,我也必须站在那,这是我的工作。” “可他没有不想,”何暖阳冷得就像块冰,“而你又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关淩的性格,关淩是个宁肯默默站在人的背后悄无声息地做着他的事的人,他不需要任何风头,他也厌恶着出风头,像他大学的时候,为了不打眼,不被老师另眼相看,打扰他打工和追逐商应容的时间,他自己的时间,他甚至有意识地控制着他的成绩,在全班里中游打转,一直到毕业,甚至到现在也没有人发觉他当时的真正实力,而他大四的时候的就已经攒了一笔可观的钱有了他第一个投资,可除了他,基本没有其它人知道。 而现在,他就站在所有风言风语的大风口,关淩要是敢说他喜欢,他何暖阳可以摘掉他自己的脑袋。 而如他所料,关淩默然了,好几秒后才叹了口气,黯然地说“说这些又如何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既然看不到头,那就只能跟着起舞,这样不止他们好过,我自己也好过些。” 何暖阳这时笑了,他抬了抬下巴,讥俏地看着关淩的后方,对那手里拿着束包扎得不怎么样的鲜花,刚刚悄无声息靠近关淩想给关淩惊喜的男人说“商总,既然你想讨好他,那就从这里真正开始,你不是跟李庆说你找不到方法让他开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别再利用他了,我不信你们找不到其他人办关淩的事,别让他干了所有缺德事承担了所有的恶名还让人觉得你们是仁慈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别再利用他干那些一本万利的事了,你不嫌恶心人,我还嫌” 说完他就走了,走的时候脸全是冷的,神情里有厌恶,也有隐含很久的无能无力的愧疚与伤心。 他能帮关淩的,从认识关淩到现在,都很少,反倒是关淩因为他,耗进去太多。 他不知道现在替关淩把所有的事情捅破了,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但他厌倦了看着关淩一而再再而三地委曲求全,关淩不应该得到这些,他或许不是个单纯的好人,但他付出的那些,理应让他得到他想要的生活。 他要的一直都不多,在何 分节阅读_80 暖阳看来,那不仅是不多,而是少,少得接近可怜。 外面那个被人疯传的不择手段,两面三刀的人,就算是真正的关淩又如何要是关淩自己行事,他哪能授人这些话柄 偏偏商应容他们要把他推出去,关淩还得因为商应容替他挡了几件事感激他,何暖阳听了却觉得真的恶心,要不是商应容,要不是唐浩涛这些人,关淩现在就算没有爱人,也在过着他想要的悠闲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容广有敌意的十个人里,有九个人把刀子先对着了关淩这个头号人物的,关淩这样向往低调自在的人,现在出门甚至要暗中带保镖。 商应容说他真的爱关淩,何暖阳倒是想看看,他把话说穿了,商应容会怎么办。 反正关淩的情况再坏,也不会坏过现在。 何暖阳一走,关淩看着现在站在他身前,手里拿着鲜花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要笑,但商应容用他那双深遂的眼睛直视着他,淡淡地说“别笑了。” 当下,只勾了下嘴角的关淩只能放弃,正思索着试图说些什么的时候,以为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商应容却动了,不仅动了他还说话了,他把鲜花塞到他的手里,说“送给你的。” 说着时,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了关淩的对面,两人的膝盖相抵着,近得没有距离。 “我自己在一户种花的人家里剪的,”商应容看关淩有些发傻地看着手里的鲜花,补充了一句,并解释道,“他们那里只有两三种包装纸了,我就挑了这种蓝色的,你不喜欢” 关淩在他对面赶紧摇头,正要试图要笑,商应容这时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嘴角,然后关淩没笑了。 商应容满意地点了下头,他不喜欢关淩假笑,哪怕关淩的假笑跟真笑基本没区别,但他就是知道其中是有区别的。 “你喜欢就好。”商应容想了想又说,“蓝色很衬你,你皮肤白,脖子很修长,每当你穿蓝衬衫的时候我就想解了你的领带从领口吻下去。” 关淩没料到他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缩了缩脖子。 商应容觉得他这样的动作很可爱,他不禁微笑了一下。 但现在不是多说这些的时候,他解释过白色的玫瑰花为什么会用纯蓝色的包装纸包装后,对关淩淡然地说“我们来谈谈,好不好” 他知道关淩不会拒绝,他也知道关淩知道他现在的口气有多真诚。 他不是个会温柔的人,事实上,他们之间关淩给的温柔已经足够他们用的了,商应容都有些不知道要跟关淩如何表达温情,因为所有温柔的事关淩都会做,并且很擅长,而他如果去学着做的话,关淩确实会觉得很假,因为那些事是他早很多年前就已经做到极致了。 所以他干脆做他自己,容广的老板,关淩现在的丈夫的他自己。 关淩没有意外地点了头,商应容也就开了口,他沈稳地跟关淩说“我不否认对你的利用,浩涛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你所想的那种意思,在容广过去的几年里,我们确实需要你帮我们分担一部份压力,这确实需要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你承担,也确实是承担了很多人的看法与眼光,而我也因为不够了解你,或者说不够心疼你让你承担了这一切,因为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干得会更出色,或者说得更坦白点,我总是表现得不够欣赏你,但在潜意识里我觉得你无所不能,容广的这几年里,除了你,那时候我想不到还有人比得上你。这里面有你最爱我的原因,你舍得为我死,你会尽你的所有护我周全,你肯定是这么想的吧对,确实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唐总也确实是这么认为,也这么跟我说的,但除了这么想,我也认为在这种事的处理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你的手段又快又狠,这是当时我们最好的办法,而我确实因为我不能像你这样做才把这些事全交托给了你,这不仅是利用你,用唐总的话说,就是当时你要办的事,就算是我,我也没办法阻止,唐总说,得让你带着我们走一阵,因为在那个阶段,你比我们更能把握容广的未来。” 说到这,太阳西移,晒得有些偏了,晒着了太阳伞下关淩的脸,商应容把关淩的沙滩椅移了个位置躲开了直射在脸上的阳光,他自己也移了移,继续面对着这时有些愣然看着他的关淩说“而现在公司已经稳定了,头期投资都已经回笼,我已经找人慢慢替上你,只是要慢一点” 这时海边吹来了点风,把关淩的头发都吹乱了,商应容伸手把挡住他眼睛的头发拔开,忍住心里突然涌出来的情愫,用自己都陌生的温和口气继续说“不是不关心你,只是动作要慢一点,可能要两三年才会让你退下去,你记得发展部刚来的那个副理吧” 关淩有些傻傻地点了下头。 商应容有些忍不住地在他脸颊下吻了一下,这才接着说“就是他,等过几个月,会找名目把他调到经理,等到他大刀阔斧后,才会让他慢慢接手你的事情,你慢慢退下来管着你愿意管的事,公司的事会全交给他,时间久点,你消失得也自然些,到时候明面上的事都交给了他,别人也只知道你回来带商淩了。” 说到这,商应容怕关淩误会,补充道,“你要是不愿意带商淩也没事,我会对你好,也会爱你,你只要还管着我就好了。” “你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听他说完,关淩有些木然地说。 商应容听了也沈默,过了两秒,有些苦恼又无奈地说“我多说的,你总是不喜欢,我想这次不说了,做了,等你明白了,你会喜欢的。” “嗯。”关淩木然地点了下头。 “不过我还是打算过几个月要跟你说的,我怕不说,你会觉得我利用完你就想踢走你”商应容说到这,想起何暖阳脸上那抹满是对他讽刺的讥笑,心里堵得厉害,他死皱着眉头,低着头,有些不甘愿地说“抱歉,我前面确实做错了很多事,但我不后悔,要是后悔,容广不会顺利发展到今天,而我也不会发现我能这么喜欢你,反正要是何暖阳还是唆使我们分手,不管他是你再怎么好的朋友,兄弟,他要是让你离开我,我是决不会答应的,你也别怪我再对你用手段,反正除了这事,其它的事都好说。” 关淩没吭声,低头喃喃说着的商应容抬起了头,然后这下换他木然得不知道怎么反映了,因为关淩的脸上现在满是泪水。 跟前些年在医院里见到关淩接近歇斯底里的眼泪一样,商应容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呆了。 而关淩却靠近他了身体,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在那一刻,商应容感觉得到关淩落在他肩上的泪水渗过他的肩头,直抵到了他的心口,让他的心在那一刻,疼痛得像是快要死掉一般。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接近关淩那近乎透骨的心酸绝望,等它们抵达到他的心里时,他才发现,过往里,那些关淩的伤痛到了他心里,已经到了一触即疼的地步。 他在为以前那个他不爱关淩的关淩悲伤。 爱太慌张第八十四章 希腊剩下的几天,关淩每天都在睡觉,在房间里,在阳台上,在沙滩上都如是,只要一坐下他就躺着,接着就是沈睡。 商应容有点忐忑,但何暖阳眉眼不动地说就让他睡,他在补觉。 关淩醒来的时候也说他想睡,睡睡没事,所以他也就先观望着。 自那天见到了从商应容肩上抬起,眼里笑中带泪看向他的关淩,何暖阳也松了口气。 其实商应容要怎么办何暖阳现在真心懒得理会,只要关淩能真正饶恕自己,不再绷着那根无形的弦就成。 何暖阳怕他绷久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突然失去关淩。 他是医生,揣摩多年,明白关淩过于云淡风轻的外表下,那压抑住的某点阴暗终会反噬,也许某天某时关淩就会因为这个隐患就那么没了。 找到适合的时机,是把那会反噬的东西从身体里拔除还是从身体里消褪,何暖阳都会义无反顾地动手。 他的狠绝从来不亚于关淩。 他需要关淩真正好好的,好好活着,过着他想要的生活。 关淩清醒的时候就让商应容自个儿去走走,小岛很漂亮,不要浪费景色。 商应容倒听话,上午下午的时候出去走走,其它时间陪在睡着的关淩身边。 关淩睡下就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到了吃饭的点,何暖阳在他身上踹两脚,他就醒来,吃完饭就昏昏欲睡地又想睡。 商应容见着何暖阳和他不用言语更是显得尤为亲密的互动,每次都只能沈默。 在餐桌上,他甚至看到只要何暖阳伸出手,关淩看都不用看,就能准确地接住何暖阳给他递过来的盘子。 次数多了,商应容看着关淩那双修长的手,发现关淩对他再怎么好,也再没主动拥抱过他了。 哪怕就算是他们现在感情都平静塌实了的现在,关淩也不拥抱了,他不抱他。 李庆见商应容盯关淩盯着不放,尤其在餐桌上见多了之后,不由对商应容淡淡说“你别介意,他们是一夥的,吃醋吃不过来的,趁早当没看见吧。” 李庆这些年就是这么过的,时不时猛然吃醋,吃完日子还得照旧过下去,也只能习惯性地安慰自己当没看见。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他家何暖阳那是真正的心冷面冷,看着贤惠得不行,可哪天要是真因为关淩的事惹着他了,他比关淩的手段还狠。 李庆其实也不怕承认,何暖阳为他受了不少委屈,忍了外界不少嘲笑与屈辱,容忍了不少事情,他知道何暖阳为他所付出的,而他能做的,就是什么时候都视何暖阳为珍宝,哪怕有时他会因为他跟关淩的关系醋得全身没一处安宁。 他觉得商应容有一点向他的位置靠拢,所以无私传授经验。 不过,他也仅只说了一句。 他其实还是希望商应容多在意点,管着关淩一点,让关淩从是他家第三个正主人的位置上快快滚下去,免得只要关淩想找何暖阳了,就算是他们在莋爱,何暖阳都能一脚把他踢开,让他哪凉快哪呆去,然后投奔关淩。 李庆的希望暂时没看见曙光,因为商应容一直都只在旁看着,不吭气,就算何暖阳把睡着的关淩的头给抬起,给他熟练地喂水喝的时候也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反倒是又沈不住气的李庆在旁急得团团转,想跟何暖阳抗议说他家那位就在身边你操的什么心,但又碍于何暖阳在他心目中的权威又不敢轻易开口,所以都快四十岁的男人了,上跳下窜得急得像只猴子般滑稽也不自知。 只是他再滑稽何暖阳都爱他,喂完水就起来抱他,吻他,安抚他,暴躁男人立马就又安顺下来了,牵着何暖阳的手就又走了,风度翩翩得看不出前一刻他身上的躁动不安。 而坐关淩边的商应容则看着关淩,靠过去,用手指试了试关淩嘴唇的温度,再试着吻上去 可惜关淩都没有醒。 嘴唇也没有张开。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事情没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度假的时间总是过得要比想象中要快那么一丁点,关淩总算是在他们快要离开希腊的前天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人眉眼生动,神清气爽,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光彩。 当晚莋爱,商应容甚至因为关淩在高潮的时候咬住了他的下巴,就因为关淩这么一个高高昂起头咬向他,像是随心所欲极了的动作,就在那么一刹那泄在了关淩的身体里,完全没有了再拼博奋战的力气。 他把头埋在关淩的脖子间好久都没有再动弹,关淩一直一直摸着他的头发,充斥在被爱的感觉里的,因对自己的失态有些陌生无措的商应容就这么感觉着,感觉着就睡着了。 这几天里身体里产生的所有的不安也像是全被关淩安抚走了。 第二天他们上机,商应容一路受了不少眼光,当然大家都不是为他英俊酷帅的完美外表所倾倒,而是全都盯着他性感下巴上的那深深的牙齿印,这种明显带着性意味的痕迹出现在这么个外表英俊的男人身上,尤其还在这么一个明显的位置,看得众多女士都有意无意要多看那地方几眼,有几个没打算掩饰的,甚至边看边咽口水,幻想着自己跟这个男人在床上的激烈程度 而戴着墨镜,穿着一身简单但有型衣装的商应容则依旧冷着他那张脸,把不相干的眼神全当视而不见。 因进机场,一时之间关注他的人很多,在没进贵宾室之前,关淩狡猾地站在了何暖阳的身边,让人把商应容和李庆当一对。 对于他在他身边的出走,商应容顿了一下,偏头看了关淩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默许了关淩的逃避动作。 分节阅读_81 在商应容身边的李庆一脸暴躁,不耐烦地看了关淩一眼,又得到了何暖阳的安抚微笑,然后代替关淩迎上了本是应该在他身上的好奇眼光。 关淩跟何暖阳手拉手一起往机场贵宾室走,步履轻盈,两人低声亲密地笑谈着调侃后面的两个人。 关淩笑容要比以前真切,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又明亮,让人觉得温暖,而何暖阳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中带点优雅,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而投向他们的眼光中的人们眼里都带着适当的善意,有的人甚至还会会心一笑,认为他们都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恋人。 贵宾厅的接待甚至给先进去的他们安排了一个私密的座处。 当然,那个座处只能坐一对情侣。 当下,尾随而来的李庆再也忍不住发飙了,把何暖阳扯回了身边,刹那间,热恋剧变成了三角剧,等贵宾室的人看到商应容默默站到关淩身边时,他们也自动把三角关系定位成了四角关系。 不过除了李庆脸上一脸黑线,其它三人都淡定得很,所以这场看似会闹起来的闹剧最终没有闹起来,而是没有声响地落在了一个四人座的位置上,最终结束了。 关淩的心情无疑是能影响周边的环境的,向来敏锐的阿清在接到他们后,在后视镜里连著有三四次不由自主地看了后面的两个老板好几眼,连老马都因为他的动作也跟着连看不已。 看得关淩都笑了,问他们,“看什么” 几人常年在一起,就算是上下有别,但几人的相处都很平等的,平时说话间也很随意,老马更是仗着跟了商应容很多年,与关淩关系又不错,更是什么话都敢说,所以在阿清还寻思着怎么说才妥当的时候先开了口,“关总,我看你们要多去度假,你看你回来,整个人都好像年轻十几岁了,还有商总,您看,现在整个人都滋润得不行,整个精神气一瞅就像个正在和人恩恩爱爱的好男人。” 老马实在太敢说了,边在他身边的阿清都不由敬佩地看了他一眼,而关淩更是哭笑不得,商总还在一旁习惯性老神在在地沈默着,关总只得再次自己出马,笑着跟老马说话,“你的意思是说以前商总和我过得不滋润了” 老马听了咋舌,这才醒悟过来关淩是这几个老板中最难缠的,于是连忙说“你可别这样说,我这这” 他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好了,干脆从方向盘上松下一只手,一拍大腿,求饶,“关总,饶了我吧,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去度假挺好的,以后要多去,这样你好商总好我们都好。” 他这猛拍大腿又求饶状的,关淩都被他弄得笑出来了,他这么一笑,阿清,连带老马自己都笑出声了。 关淩笑着转过头,看到商应容嘴边也有笑意,因那抹笑意,他看得心里悸动了一下,但表面还是笑着跟商应容说“你看看你的老司机,跟了你这么久,话都不会说,回头得扣扣薪水才行。” 而回应他的,是商应容伸出的手,他紧紧扣住了关淩的手,在他耳角处轻吻了一下,然后点头,“嗯”了一声。 这下,老马在前头惨叫了一声,“不是吧,商总,我夸几句真心话,还得被扣钱,这世上没有这种道理吧我老婆还等着我的钱回去买花裙子穿呢,关总,不能你们过好了,就让我们不好过吧” 他说完,阿清被突然话多的老马逗得笑岔了气,拍了拍老马的肩,“老马,还是好好开车吧” 关淩在后面也笑得咳嗽出声,商应容伸出另一手,拍着关淩的前胸。 尽管他拍的位置不怎么正确,但关淩却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忍不住抓起商应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商应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干脆倾过身,跟着关淩接起了吻。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商淩还在幼儿园,但管家还在门口等着。 关淩洗完澡精神还是很好,商应容在飞机上也靠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两人精神都不错,关淩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提议他们下午一起去接商淩回家,商应容点了头。 紧接着就是商应容要和已经到了别墅的手下在书房谈事,关淩也要和洪康和阿清开个小会。 关淩的事很快处理完,刚下楼去厨房弄了杯喝的,就发现商应容走了进来,还从背后抱上了他的腰。 这一两天里,商应容明显的要比以前更缠他,或者说,更肆无忌惮地黏他了,连面子都不顾了,三十多岁快要近四十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有时甚至表现得很依恋。 关淩没有办法,他对这样的商应容没辄,心里软和得不可思议。 “工作处理好了”关淩把他那杯刚榨出来的果汁往后伸了伸,喂商应容喝。 商应容一口喝了一大杯,“嗯”了一声。 关淩把剩下的喝完,打算去冰箱拿点吃的,他有点饿。 “我想吃面条,你也来点”关淩见他不打算松手,拖着人去了冰箱。 “好。”商应容点了下头,跟着关淩走到冰箱,看到冰箱里的东西,眼睛随着关淩的手上上下下地动,显得很认真。 关淩回过头去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张认真的脸,而他下巴上的牙齿印还是很深,现在还泛着点青印 关淩顿时有点哑然,手里拿着蔬菜的他再次没忍住,吻了吻他的下巴,看了下墙壁上挂钟的时间,哑着噪子对商应容说,“我们等会再吃吧。” 说着他拖着商应容走到门边,把门关上,把商应容推到门上靠着,边急躁地吻着人的嘴唇,边双手边熟练地解着高大男人身上的衬衫和裤子,然后他的吻从商应容的下巴,喉咙,胸膛一直往下到了性器上,再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下,舔湿舔硬,在商应容急急抱着他的头的时候,把商应容的手大力拉开,然后他站了起来,在商应容耳边喘息地问“想要我吗” “要”商应容还在尽力试图理智地喘息着,但他眼睛里陡然而起的红腥出卖了他的欲望。 哦,还有他那因激动而抖动的性器也是。 关淩看着这样的商应容,那以前隐藏着的狠决心这时却起来了,他无须再掩饰,也不想掩饰地急急咬着商应容的耳朵,再逼问“你爱我吗” 就算关淩不这样逼迫也会说爱的商应容想都没想地说“爱” 说着时,他无法克制地用性器擦进关淩现在只打开裤头的裤裆,想把自己磨进关淩的那紧窒温暖的后穴。 他下半身的急躁取悦了关淩,此时的关淩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那急躁的模样甚至比已经完全情动的商应容还要显得迫不及待,而这样的关淩让商应容的喉咙都是缩紧的,他甚至觉得他会这样就死在关淩的身上。 “多爱”关淩舔了舔嘴,忍着想亲吻商应容那疯狂上下缩动的喉结的欲望。 “很爱很爱。”商应容快要被看似想把他一口吞下,但硬是不动的关淩弄疯,想理智的他这时的手却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地把关淩的裤子拉了下来,手指钻进了他的后面。 他已经等不到关淩的主动了,他喜欢关淩臣服在他胯下的姿态,但他快要爆炸的下半身现在等不到了。 “这样的很爱”关淩却还取笑他,在人匆匆进去第二根手指后。 商应容吞了口口水,没有闲暇再回答关淩的问题,取回主动权,把关淩压到厨房的餐桌上,把在他身体内的手指抽出,把他的腿大打开,用舌头急急地舔弄了十来下,又重重地吸吮了下穴口几口,然后站起身后,一鼓作气地捅进。 关淩在那时大叫一声,商应容不容他抗拒,死死地掐住他的腰,在他体内狠狠抽动了起来,他快速地抽出捅进,餐桌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也完全没有阻碍他的欲望,他甚至已经无法再管关淩的反应,他只能完全靠着本能在关淩身上剧烈地抽动,用尽全身力气撞击着身下的身体,每一下都想把自己全部一点都不地剩地捅进,狠狠干死关淩。 商应容射出的时候,关淩也射了出来,商应容那能把烧成烟灰的高温身体就靠在他的背上,让高潮后的关淩情不自禁地发抖。 只不过十来分钟,身体灵魂都像是小死了一回,比以前做半天做到半死的感觉还让人倍感欢愉,发泄过后的身体甚至没有一点虚空,而是觉得体里的满足感快要溢满得从身体里喷涌出来了。 关淩像个吝啬鬼一样地把这些满得都快要奔流出去的情绪强留在身体里,无比满足地喘息着,就在那一刹间,他感觉到就在商应容的脸靠着他后背的那处突然有了比高温还要灼人的热液。 关淩心窒了一下,回过了头,只看到了商应容的头顶。 他没有再动,就着这么一个转着身,有点扭曲的资势亲吻着在他背上哭泣的商应容的头发,没有问为什么。 此时此刻,他不想问为什么,他只是不断地吻着商应容的头发。 现在,就算拥抱的还是同一个人,关淩却觉得他拥了与此前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 爱情尽管不是从头开始就是美好的,一时的欢愉也代替不了全部的过去,但就算如此,就在这么一瞬间的时候,就在知道商应容也会如此为他失态的时候,关淩觉得过去真的云淡风轻了起来。 他曾经是多么卑贱地迷恋着这个男人啊,无人明白,他是如此地,如此地深爱着他,曾恨不能双手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换取他爱他,让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如今得偿所愿,此时此刻,他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作家的话 昂,从早上五点写到现在快十一点的更新啊。我觉得这个月的更新量写得我脑浆都快出来了,每天至少要写七到八个小时,每次写完都想去死一死。所以有时隔一天不更确实是因为撑不住了,要休息一会。 当然,我也跟人说了今天会二更的,不过要到晚上十点左右去了。能挺到那时候的同学到时再来刷即可。 另外萨尔五月出商业志,现在大陆这边的淘宝店已经开始预售了,售价是人民币块,链接地址就在专栏首页的开头,希望喜欢萨尔的的大陆同学能捧个场。多谢。 台湾同学的话,鲜欢的各渠道都应该可以买到萨尔,到时奇豆地址出来的话,我也会及时贴上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爱,多谢。 爱太慌张第八十五章 去接商淩的时候,商应容就靠在他肩膀睡,闭着双眼的样子安静得像个孩子。 关淩疼惜他,给他顺头发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引来了前面开车的老马的微笑。 他笑里有调侃,关总当场回了个微笑,并不再说话。 而老马更是笑得更深,只因为关淩怕说话吵着了商应容。 老马想起来其实也挺感慨的,情深义重的人,其实并不常见,岁月总是模糊太多当初好得不得了的人的面孔,而关总,从头至尾,哪怕最恨的时候,也并没真的对老板坏过。 这样一个人,你可以说他过于狡猾,但你不得不承认,能得到这样一个人感情的人,又何其有幸。 商淩见到关淩他们的时候,简直就是飞过来的,当他扑到关淩怀里的时候,眼睛里流出了泪,他抱着关淩的脖子哭着说“爸爸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父子俩怎么都这样爱哭呢关淩无奈,但抱起商淩,看着他的脸,温柔地笑着说“谁说我不要你你是我的宝贝,我不要你要谁去” 商淩听了眼泪立马止住,羞涩地看着关淩笑。 关淩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静默看着商淩的商应容,回过头的时候,他想着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他不想让商淩成为商应容,商淩应该在尽量好的环境里长大,而不是像他父亲一样,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生存,从而丧失很多东西。 他是一个人打拼过来,再明白不过一个要苦苦撑着一个世界的感觉。 但凡软弱点的人,很早就认输了;像他们这种撑过来的,付出的哪是常人可能想像的。 换到下一代,关淩只希望他能好过点,而不是去尝他过去那些尝过的不能与人说道的曲折与苦难。 他希望商淩得到很多爱,得到很多真心的关爱,好好地长大。 正是因为关淩缺少这些长大,所以他希望商淩得到。 不要像他,也像他的亲生父亲那样,成熟到现在这个年龄,还要因为曾经的缺失影响生活。 孩子自生下来的那刻,就有权利得到好好的照顾,让大人带着他去认识这个世界,从而让他好好长大去得到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因为童年的缺失一直在付出没必要的代价。 分节阅读_82 人生那么短,哪又经得起人太长的蹉跎。 商淩崇拜他的大爸爸,但却最喜欢他的爸爸,到了车上,他坐在关淩的怀里,可还是忍不住在他眼里就像巍峨大山一样威猛完美的大爸爸的吸引,一直拿眼睛瞄着商应容,直到对上商应容看他的眼神,他猛地受惊一般地缩到了关淩的怀里。 他还咬紧了牙关,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 关淩抱着他无奈地笑出声,想了想,对商淩像跟朋友讲道理一样地柔和地说“商淩小朋友啊,你怕你大爸爸吗” 商淩没料到他这么问,眼睛眨眨,但不敢说话。 “怕不怕嘛”关淩语气更柔和。 商淩壮胆地般地摇了摇头。 “不怕的话,那么就去抱抱大爸爸好不好”关淩循循善诱。 商淩的小身体刹那僵住。 关淩笑,“怕了是不是” 商淩被他笑得小男子汉气概出来了,他不是胆小的小孩,在关淩的眼神下,他眼睛一闭,当没看见地鼓起勇气吼“大爸爸,我抱你了喔” 他的声音在车里震动,但手太短,没够着商应容 而商应容的手在关淩温和,但隐含着严厉又命令的眼神下伸了出来,抱上了商淩。 在他抱上商淩的那刻,商淩睁开了眼,就那么直白地对上了商应容的眼,然后,单纯又没有丝毫心机的小孩傻傻地看着商应容,然后傻傻地叫了声“爸爸” 他叫得那么纯真,又亮又清澈,叫得前面的开车的老马都喷出了泪,但商应容却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他的孩子,眼睛看着关淩的眼,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关淩看着他那完全依赖他的眼神,闭了闭眼,伸过手,抱上他们父子俩,然后把吻落在了商淩的脸上。 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商应容,也喜欢商淩。 哪怕这两个人其实到最后都与他无关,也影响不了他对他们的关爱。 他从来都不是圣人,只是爱让人很轻易变得卑贱,让人很容易原谅,也让人很容易宽容,承受着那些原本以为丝毫都不能承受的重量。 关淩从来都是洒脱的人,只是在情爱这两字上,他输了他所有的坚持和努力,到现在看来,他这辈子也不能摆脱服输的局面,做不到真正的潇洒。 商淩晚上着实缠了关淩一会,关淩抱着他在书房里和商应容处理了一会工作,商淩最终是在他怀里睡的。 商淩睡着的脸就跟关淩看的商应容在相册里小时候的脸一模一样,关淩在他睡后,看了商淩一会,忍不住把他抱到商应容面前,轻声地说,“跟你多像啊。” 商应容看了商淩一眼,再看着关淩,视线也没有移,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关淩,好一会后,他把看着商淩的关淩拉到他的位置上,他则站在一旁草草地翻着文件,然后在文件后签字,处理着今晚他最后的工作。 他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被他的父亲要求着跟他一起处理事情,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包括也就算是现在,他也是工作至上者。 他的父亲告诉他,男人的价值是通过事业实现的,他能撑起多大的天,就能代表多大的能力,但他的父亲忘了告诉他,他们的心应该放到何处安置才是最安稳的。 其实也是这近十年,因为关淩,商应容才想起他父亲感情的这方面的事,想起他与母亲和妹妹的关系,说起来,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里,说是亲人,其实都是供养与被供养的关系,感情很少,真要说起来,他跟那个从没怎么抱过他的父亲感情要比抱着他总是要挟父亲的母亲要深厚些,他后来才想起这些,才知道其实他父亲对他母亲没有一点感情,他的父亲找了他的母亲,不过是因为她当时正好怀了他,而当时他的父亲正好需要一个妻子,一个继承者。 他那体弱多病的父亲教会了他怎么样为一个有事业的男人,但没有教会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商应容不太懂这些,在他父亲的教育下,他只知道遇到他认为好的人,他都需要去欣赏,并且为欣赏付出适当的维护。 他做到了,并且做得也很自然,但他却错过了关淩,并在错过之后并不觉得是个错误,以至于这么多年后,他才知道,他的心会如此受一个人影响,以至于到了情绪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的地步。 他当初对关淩离开的暴怒,现在想起来,不过是因为那时他已经隐约觉得关淩会颠覆他的世界而起的暴躁。 他在意着关淩,远比他当初以为的还要深厚当他知道关淩不受他影响和控制后,暴怒与脆弱同时而起,只是脆弱后来也化为了盛怒,因为他不想被关淩就这么舍弃了,他曾是关淩所有的一切,不该被他弃之如敝履。 爱太慌张第八十六章 坦白后,日子也不是粘粘缠缠,没几天关淩就出差去了。 范以绵也为了差不多同样的一件事也同去。 中途范以绵出了点事,关淩出了手,算是救了他一命。 关淩要回去的那天,范以绵找他聊天,问要回到商应容身边的关淩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也为什么要回去。 “救你是因为你是我欣赏的后辈,回去是因为他是我家人。”关淩倒是好脾气笑笑,温和跟范以绵解释。 因为欣赏,所以他希望范以绵走的路更顺坦,不要被别人设置的障碍瘸了腿。 回去后,关淩忙于给商淩找两个固定的家庭教师,倒不找来都给商淩上课的,而是陪着他玩,也可以说是看着他玩。 虽然他跟商应容关系好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上,但并不表示他在他们的关系中还会投入更多的心力进去,因为以前的就已经够多,没必要再画蛇添足。 过多的关心其实也是种负担,关淩向来很会拿捏分寸。 他也希望商淩要跟商应容多接触接触,毕竟商淩长大后,要跟他们父亲并肩作战。 商应容是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工作狂男人,关淩估计他六七十岁的时候都还会把很多时间耗在这上面,这人为数不多的热情大半都耗在了工作上。 其实相对来说,情爱在他的生命中占据的比例很少,也亏得跟关淩磨了这么些年,才让他把感情也当一回事。 换个耐心差的,也只能在他的生命中来来去去,他一个人呆着过到老死可能也觉不出有什么不好。 有些人,天生感情的神经就长得不成形,理解不了平常人为情情爱爱所折进去的喜怒哀乐。 回来后,不仅关淩忙,商应容更如是,关淩已经劝他上午也去上班,连劝了半月,在这天产品销售链出问题的这天早上,商应容终于在上午的时候出现在了公司里。 关淩送他去的公司,把人送到,还在旁听了半天才离去。 离开时看着商应容那张沈着的脸,他朝他笑了笑。 与过去所不同的是,在他看着他微笑的时候,这次商应容直接看向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回了关淩一个微笑。 众人都有些诧异,关淩被他们看到还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走了。 关淩下午赴姜虎的约,姜虎下午有空,带着儿子在家。 他拿了一堆给他们的东西开车过去,姜航看到他,睁着一双虎目问他“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 关淩盘腿在坐在地毯上的他面前坐下,跟他解释“去度假,回来后处理了几天工作,忙到现才来看你。” “又是工作。”姜航不屑。 姜虎在旁拿了杯水过来,见到姜航这态度,直接拿脚轻轻地踹了他一脚,笑骂道“给老子有礼貌点。” 姜航被他踹到地上,又迅速爬起来,对着他老爹嘴牙咧嘴,见他老爹不理他,不甘心地握了握拳,这才转向又一幅审犯人的牛态度问关淩“那你什么时候带你儿子过来看我” “改明天吧”关淩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一边,问姜航,“你要不要靠我怀里再玩” 姜航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动了最后一次康复手术在家休养两个多月了,身体算不是好,但也算不上不好。 关淩是个体贴的人,每次来陪姜航玩,都尽量陪他玩得文明点,那护着他的姿态也堪得上护崽了,连姜虎的父母见着几次后都有点后悔当年怎么就没支持儿子一把。 姜虎这些年也不是没找过人,只是找来的人总是差那么一丁点,对方也不是不好,只是真的不适应姜虎。 恋爱的时候倒是都挺好,看着像是能过日子的人,但感情一稳定,姜虎带着人见他们都见了,之后就会为工作时间长吵,见不到人吵,时间再长点,一点不满意了也要吵,还故意出轨,姜虎哪是时间多的人,闹到一个份上就只能分,最后情人没做成,倒是做成了仇人,这些年姜父姜母没为这个少操过心,现在都不敢催姜虎找人了,还是让他随缘去了。 姜航两岁多的时候查出了心脏病,他亲生母亲带着妹妹她们一家早移民了,回来照顾了他近半年,在他的第一次手术后还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回去了,那时姜虎当时有事更是忙得不能着家,他们尽管也成天有一大堆人围着姜航,但效果都没有带着商淩来的关淩好。 时间久了,关淩和商淩都成了姜航的好朋友,就算直到姜航差不多好了后,关淩这一年来不怎么再出现,姜航也并没有忘记他。 关淩什么时候来,他都跟关淩很亲密,他把关淩当成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朋友,而关淩也很享受这种身份。 听小孩子的心事比听大人的要有趣得多。 “来咯。”姜航听了没拒绝,搬着他的故事书挪到了关淩的怀里。 姜虎这时拿了听啤酒在关淩旁边坐下,见儿子又乖乖看起来了书,跟关淩闲聊“吃完饭再走” “到时候再看。”关淩没给肯定答复。 “气色不错”姜虎又看了眼他,眼睛都带笑。 关淩摇摇头,没理会他的调侃,倒是问他“最近也还是忙” “忙。”姜虎点头,“案子很多。” 关淩知道姜航在这,姜虎不会跟他多谈他那些凶腥的案子,所以也就不再就此问下去,只是对姜虎说“我过几天正好闲下来,想带姜航过去住几天,陪商淩玩玩,你看怎么样” 关淩给商淩找老师的事姜虎是知道的,他正好也想让这两年都没怎么去上学,只是让他父母和兄长弟弟他们教着认字的姜航多见见下他的好朋友是怎么学习的,所以直接点了头,说了声“好。” “我可以去见商淩了”姜航其实跟商淩一起上过幼儿园,只是没上多久,现在一听可以见到商淩,小脸从最近让他很着迷的故事书上抬起来了。 “嗯,可以。”姜虎伸出手摸了摸他儿子的脸,笑着问他“还是你不想去” 姜航知道他是在逗他,不悦地把他的手打开,不高兴地说“想去啦,臭老爸。” 关淩在旁笑,这时把姜航的果汁杯拿了过来,喂姜航喝了一口。 姜航不喜欢这玩意,爷爷奶奶逼着一天也不见得喝一杯,只是这时关淩喂了,他也喝下去了大半杯,直到真的喝不下了才痛苦地摇了摇头。 关淩见他一脸忍耐,有些忍不住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下,以示欣赏。 姜航当下耸了耸小肩膀,一脸“小”的表情。 晚上商应容还在公司加班,关淩就留了下来吃饭。 因着姜航喜欢关淩的手艺,关淩给也做了牛奶蛋羹,又用肉末做了团子用橄榄油炸了给他吃。 关淩做饭的时候姜航就搬了小板凳在旁看着他的故事书,他对别人表示友好亲密的方式跟商淩不一样,商淩喜欢缠着关淩,从小时候就喜欢让关淩抱着,关淩不抱他就抱着他小腿,而姜航就是只在旁看着大人的一举一动,别人要抱他,也得征求他的意见之后得到肯定答复才能抱他。 晚饭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吃的,吃完饭后关淩没有久留就走了,姜虎送他到了车上,让他开车小心点,然后看着关淩的车子消失后才进屋。 进房里,姜航正跟他奶奶通电话,听着儿子在跟他奶奶报告关淩所做的好吃的,姜虎摇头笑了笑,走了过去,从后面抱着了儿子。 他工作忙起来,孩子只能交给父母带,有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如果身边的人是关淩那该有多好,那么他不在的时候父母和孩子都可以得到照顾了。 只是,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他也只能看开。 毕竟当朋友也不错,时不时还能见见。 关淩先回去给商淩洗了澡,又说了几个故事,哄得他睡了,时间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 商 分节阅读_83 应容还没回来,关淩打了电话过去问,商应容在那边说还忙着,可能一两点才能回。 关淩做了宵夜,开了车过去。 中途阿清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关淩报了车所在的路,让阿清不要派人过来了,他马上就到公司。 阿清犹豫了一下,说了声“好”。 但关淩车到了没多久,就看到有车跟过来,知道阿清还是没放心,派了人过来。 阿清的谨慎比他这个当老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关淩倒也习惯了,因着阿清的能力,他这些年也没少被阿清救过场。 一个好的且懂得忠心的手下,关淩也没法真把他当外人,阿清跟他这么多年,他也算是把他当半个弟弟,有些事情他都放手让阿清自己决定了,而他也从不驳他的面子,只要阿清职责所在,哪怕他是那个最终发号施令的,也乖乖听从阿清的安排。 到了停车场,关淩等了保镖一起进的电梯,跟人聊了没几句就到了八楼了。 别墅离公司远,关淩车开过来时,他让人送过来的热食,点心之类的外食都已经到了,八楼里的加班人员都在吃了,商总像是知道他本人会过来,坐在会议室前面的座位看着文件,旁边放着的那杯咖啡都没有喝一口。 关淩手里提的那才是商总要吃的,会议室里的人看到他来了,原本还在的人自动自发地挪出了一大半空间给老总们,有几个还在另一边谈事,大部份的都出门暂时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了,该吃的吃去了,该休息的就在闭目养神,有还没发言的正在琢磨着等会要说的话,大家都忙得很,并不那么有空观望老板私事。 “你不吃”商应容吃了一碗米饭,把碗给关淩的时候问了一句。 “吃过了。”关淩淡笑,把碗给他,并把商应容等会要喝的养生提神汤倒了出来放到一边凉着。 商应容接过碗点了下头,又埋头慢慢吃了起来。 “事情怎么样了”关淩问。 “还好,货船明天就到,能及时补上,”商应容把饭咽下,及时回答,“公关部也过去了,在后天就会和当地的官员谈判。” 他们这次去悉尼的货是在当地被人恶意破坏的,容广是当地比较有名气的外企,当地政府得给他们一个态度,而他们必须在此间把握好他们的尺度。 商应容处理这种临时危机已经不是一次几次的事了,当老板的,不可能事事无忧,关淩知道他应付得过来,说说也只是表示下关心。 而且,现在更好的是,商应容以前就算是答复他,也不会在吃饭的当中,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会在会议当中简短地与他通话,会在去办什么事之前通知他一声,事无巨细都会告知他一声,老实说,关淩对这种尊重还是喜欢的。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尊重,尤其还来自于那个你还爱着的人。 关淩等到商应容吃完饭慢慢喝汤的时候又开了口,跟商应容商量着说“以后晚上要是加班,到点提人商淩打声招呼,道声晚安,好不好” 他是带笑说的,商应容看着他的笑脸点了头,嘴角柔和,“好。” 关淩起身收拾碗筷,看着商应容微垂着喝汤的脸,觉得这个男人也是他心爱的孩子,他给了他所有的爱心与包容,换来了如今的平静。 倒不是觉得没他就不能活了,而是,他的心灵真正安宁了。 能知道被爱,对他来说,这种意义已经让他满足了。 说到底,他也是自私顶透,但没有人不喜欢得偿所愿,不是吗 商应容早上被敲门声弄醒的时候没什么不高兴,但看到床边没人还是挺不高兴的。 关淩也不知道什么离开床的。 他接过助理拿过来的电话,边说着边走人,卧室的阳台,隔壁的书房,楼中央的阳光房里都没见到关淩。 他边说着边往下走,助理也帮着他一路找人,但没找到。 连厨房都没找到人。 商应容有些不快了,把手机暂时放下,问人“关淩呢” 厨房里做饭的洪嫂连忙说“出去了,好像是关先生的朋友出了事,早上一大早就和何先生出去了。” 商应容听了朝后作了个手势,走出了厨房,助理连忙打电话联系阿清,查关总的行踪。 阿清在那边也刚醒来,听到连忙说“我这就查。” 助理挂了电话,不待等他答案,自行打了电话给关总,还好关总手机只几下就接了,让商总接电话。 助理忙不迭地把手机给了商总,看着原本瞄着他打电话,而也在说电话的商总把电话接过来,原先的电话也不说了,听着关总的电话来了。 过了几十秒,万能的助理先生看着他们老板皱了下眉,“哦”了一声,说“那我过来。” 不知那么说了什么,他们老板脸完全拉了下来,“我又没那么忙,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说着他挂了这个,接着原先的电话说着,边说边出门。 助理无奈,只能在旁边喊,“应容,你身上穿的还是睡衣。” 商总这时才醒悟过来,低头看了看身上先前为了开门才套上的睡裤,面无表情地说着电话转回身,回卧室换衣服。 迅速换好衣服,刚下楼,洪嫂喊住了他,急急说“关先生刚打电话来了,让你吃完饭再去,他说怕你胃疼,让你吃了再去。” 商应容原本想不理,但无奈关淩就算是透过第三人说话也还能拿捏住他,听着那句他怕他胃疼的话后他脚步一转,就转到了餐桌前,喝着粥吃着水果,洪嫂端上来的一样都没落。 商应容刚到车上,阿清就来了,头发都没梳清的人戴着眼镜给他做晨报,尽量详细地给商应容说昨晚姜虎家发生的事。 是姜虎的犯人逃狱,带了至少五个人上门报仇,看样子是想灭门,但子弹没打到姜虎身上,倒打在了姜航身上,这事发生在两小时前,而姜航现在正在做手术。 一行人中,只留下了两具尸体,其它的人逃了,目前皆不知所踪。 因为封锁了消息,警察局局长受暗杀的事在外面暂时没有透露出什么讯息,只是沿路的道路管制比平常更为严格,路上所见的交警像是把所有交警都派出来了,时不时还能见到几辆武警的车在路口排查人员。 这也让一些人多少心里有个数,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绝对是出事了。 商应容一行人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开到军区医院,而医院气氛更是紧张凝重,医院里不仅有警察,还有部队的人,进出车辆进行非常严格的查看才许出入,到了手术室的楼房,还是关淩到门口接的他们,先前门口守着的武警根本不管商应容什么身份,不允许他们进入。 商应容看到关淩时,觉得关淩的眼睛都是红的,走了几步,他又细看了几眼,皱眉问关淩“你哭了,怎么哭了” 他这么一说,关淩眼眶更红了,不过倒没有泪,只是红得可怕。 商应容有些慌乱,皱了眉板着脸,嘴里却小声地跟人说“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又哪里惹你不开心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早上起来我就没见你,你别这么小气。” 关淩听了笑出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把商应容拉到一边,站到安全梯门之后才把头靠在商应容的肩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说“公司不是有事” “我说了过来看看你”商应容有些不悦,关淩怎么会不懂他讨厌姜虎的事他因为姜虎的事呆在医院里,他能不来吗但就算不悦,因他着实喜欢关淩现在这个依赖他的模样,所以现在他一动都舍不得动。 “姜航是给姜虎挡的子弹,这小孩替他爸挡着心口呢”关淩说着疲惫不堪地靠着商应容,“子弹是擦着他心脏过的,这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姜虎现在快崩溃了。” 作家的话 不会再长,顶多百章。 爱太慌张第八十七章 姜航出事,姜家所有人员都出动了,手术过后,姜虎守着姜航度过了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牙一咬,转身走了。 半个月后,凶手抓到一个,还有两个在逃。 姜虎的事,也有姜家的敌手在推波助澜,姜家这次的火气无法再掩藏下去,大范围地清扫起对手起来。 关淩也调动手上权利帮着姜虎扫清道路,因这,范以绵找过他两次,因为他合作的一个合夥正好是跟姜家有矛盾,姜家这次“扫街”般的大动作正好也扫到了他头上。 关淩对此也只能说了抱歉,他再欣赏范以绵也只是欣赏。 这事上,就算是商应容说个不字,他也不会理睬。 姜虎这些年暗中帮他的情份,他想还的时候,也容不得别人插手。 他这点魄力和担当还是有的。 关淩这一个月大部份的时间都为着姜家的事在外周旋,很少归家,偶尔回去也是下午去幼儿园接了商淩回家,陪他吃个饭。 月底,关淩正在前往他市的车上,商应容打来电话,沈着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关淩算了算跟人谈判的时间,说“一星期吧。” 商应容在那边又问“不能派阿清” “这个我得自己来。”有些人不是阿清能出面的,跟他同样身份地位的人,只能他亲自出面。 商应容知道他的意思,没再多话,挂了电话。 下午,当关淩在谈事的人家住下后,忘了给商应容电话。 当晚,商应容每天晚上必打的那个电话没有打来,关淩在跟人晚饭后看了眼手机,想了想,也就没再打过去。 后面生活还很长,总不能他一个人时时在妥协。 关淩所约见的人叫李鹤,某家大家族族长式的人物,归隐后在山里住了下来,是个五十岁就退休的传奇。 他看似退休,但李家大半的势力还在他手中,关淩每年都要与他见一两次面,偶尔也会来住个四五天。 这次为姜家的事,他打算多住几天。 跟李鹤谈事急不得,修身养性般的强权人物,往往只用几分钟跟你谈正事,而之前都在跟人不愠不火地处着,看似不在意,实则是在暗中观察他有没有跟你谈这事的必要。 李鹤不急,关淩自然也不是个急躁的人,跟李鹤打了几年的交道,他们谈事对方先提起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以至于到这两年,两人都觉得这是个趣味,把两人见面的时间拖长,看谁更没耐性。 毕竟棋逢对方也是桩乐事。 不过,关淩觉得这次应该是李鹤赢,他顶多耗个一星期,姜家让他办的事,他也只能耗一个星期。 超过了时间就不是乐事,那就叫误事了。 李鹤有个爱人,叫李俭,比李鹤还要年长几岁,但看起来要比满头华发的李鹤年轻,看着也没比关淩老太多,很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在山里养了一片果林,每天早出晚归。 李鹤也是个前半生好脾气了一辈子,被李俭嫌弃得不行还巴着李俭的,李俭一辈子也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但就算老了,他也成天跟在李俭屁股后面送茶递水,嘘寒问暖。 关淩来了,也只能跟着他,跟着他等于也是跟着李俭。 李俭先前是极不待见关淩的,觉得他跟李鹤是一路货色,都他妈是虚伪到让人恶心的玩艺。 关淩自然不能让他讨厌,私下说故事一样地说了他跟商应容的事,在李鹤那吃了不少闷亏,连杀了李鹤几次都没把人干掉的李俭觉得关淩也挺可怜,虽然死都要赖着他们的赖皮狗的性质不一样,但不幸多少还是有点一样的,从此之后倒也没多讨厌关淩了。 没多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因为他觉得关淩实在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俭就是这样,老了老了也跟年轻时候一样爱憎分明。 只是李鹤这种大人物都受得住他,给他当了一辈子的孙子,关淩这个只偶尔见上他一见的,也没什么受不住的。 关淩在李鹤的山里住了三天,三天后商应容打来了电话,再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打来电话的时候,关淩正好看到李鹤蹲着身体给李俭沾了泥巴的裤腿在搓泥巴,他静默了一会,说“三四天吧。” “还没谈好”商应容半天挤出了这句话。 关淩知道他不开心,但商淩是个孩子,不开心了的时候不开心,完了还会打电话给他道歉和甜言蜜语,但商应容却有点像个无底洞,他的任何温柔砸进去,也听不到太多的回响。 现在确实是比以前好多了,但如果商应容能站在 分节阅读_84 他的立场帮他想想,可能会更好。 不过他是等不到了,关淩看着李俭不高兴地踢了帮他除掉泥巴李鹤一脚,然后气唬唬地走了,他不由微笑了起来,对商应容温和地说“还没呢,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得温柔,商应容在那边沈默了一会,才说了声“好。” 关淩挂了手机,觉得自己老了可能没李俭那样生气勃勃,也不可能像李鹤一样成竹在胸 有时他觉得他挺像李俭,有时候他觉得他也挺李鹤,但他其实谁都不像,他就是他自己,他的出生环境,和他后来选的人,就已经让他的路已经形成了现在这样的轨道,没什么跟别人同不同的,也没什么好与不好,这就是他自己的路。 李俭与李鹤之间,过往再激烈,无论爱恨都很纯粹,不像他,粘粘乎乎半辈子,做了最极致的事,但因对方不配合,也只能落个锁碎世俗的结果。 如今他没什么后悔,因为事情只能如此。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对别人不无羡慕。 在山里住了一星期,关淩进城先去了姜家,事情谈好后赶回家,做好晚饭,没有看到商应容回来。 打了电话过去,商应容说他临时准备出差,等会要去机场,可能回不来了。 关淩应了好,这时恰好商淩回来了,他和商淩跟商应容说了几句话,然后晚餐是和商淩一起的。 随后他带了商淩去姜家看姜航,姜航见到商淩,要求和商淩一起睡。 关淩看商淩已经自动自发爬上姜航的床了,不由无奈地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在姜家和姜虎聊到半夜,喝酒喝得有点多,但还是下楼坐上了阿清的车,回了别墅。 早上的时候再起来去姜家接商淩去上幼儿园。 关淩知道,姜虎有这个雅量就算求爱不成也能竭尽全力帮他护他,但商应容却只会为他对姜虎的回馈生气排斥。 有时候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事其实顶多也是只热恋期才会这样觉得,时间久了,对方要是真的不好,你的厌烦不会因你爱他而少多少,不过因为你爱他,这些尚且可以忍耐。 但你不会真的能把他的缺点当优点深爱。 关淩现在也是如此,商应容平时没什么不好,只是在这事上,斤斤计较得让他觉得很是无奈。 因为换到他身上,他为了商应容委曲求全的事还少了 他和商应容之间,永远都缺乏将心比心的基础,所以还是做不到公平。 但关淩实在也不是计较的人,说了日子要好好过,那就好好过,只要能妥协的就妥协,不过就是自己累一点而已的事,熬熬就过了。 只要商应容不过他的底限,他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商应容回来关淩去接的机,回来后,商应容闷不吭声地塞给了关淩一个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只表。 表是关淩早有了的款,只是不常戴,虽然商应容给他的是定制款,但他也没装惊喜,笑着收下了。 商应容盯他半天,没看到他有惊喜的表情,看着他问“你不喜欢” “挺喜欢的”关淩想了想,去了衣帽间拿出他的那只出来,说“只是我有了,不过你这只意义不同,我以后戴这只。” 商淩脸色当下全黑了,半天才说“我就说觉得眼熟了,偏偏唐浩涛说你没有。” “以后别听他的。”关淩笑,摸他的头发,就像摸商淩一样。 商淩这几天都要天天去看姜航,这天关淩在幼儿园接了他,他也问今天是不是去看姜航,在他家吃饭。 “可是,大爸爸回来了,我们要陪他吃饭啊。”关淩这一天不是在书房处理公事,就是在接送商家父子的路上,坐在车上的他神情有些倦倦,但还是强打精神和商淩对话。 商淩纠结了一会,然后小大人叹了口气,“那好吧,我还是打个电话给姜航吧,我明天再去看他,明天星期六,爸爸,我能不能去看他” “能。”关淩也跟姜家老太太承诺了教她一道补汤怎么做,所以明天他是会去的。 商淩听了连忙拿出手机跟姜航打电话,姜航在那边有点生气,说“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时候大得在旁的关淩都有点依稀听见。 这边商淩童声童气地解释,“大爸爸回来了哦,爸爸说要陪他一起吃饭,他一个人吃饭很可怜的,你不是跟我说过的吗” 那边的姜航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商淩笑了起来,他眨着大眼睛很乖地说“我知道了,我明早会很早就起来看你的。” 关淩接了商淩回来在做晚饭,商淩在商应容的书房里做作业,洪康进来把资料袋给了商应容,在电脑里把其它的资料打开给了商应容看。 商应容看到电脑里关淩的照片,一张一张看得很仔细。 他知道在外面的关淩和在他面前的关淩很不一样,每次看,都觉得很不同。 这次在山上的关淩笑得很安逸,连笑容都透着几分懒散。 他其实很迷人,越看越让他胸口窒息的那种迷人。 只是关淩除了跟他和他在公议桌,谈判桌上会坐在一起,还有一些应酬式的宴会,他并不跟他一起面对太多外人。 连出去见那些人脉,要么是他自己去,要么换他去,他们并不一起。 后面关淩自己建立起来的人脉,关淩甚至连提都不再跟他提了,像他们之前约定的一样,关淩自己的人脉自己掌握,就算是分享,也得透过他本人。 所以关淩这几年认识的人,包括范以绵这些人,商应容也只能透过别的渠道知道关淩现在在外面的天地。 知道得越多,他就知道关淩说的没有他他也会活得很好的话不是说着玩玩的,他有着一个丰富的世界,哪怕他不在里面,也不会丧失多少光彩。 而自己其实已经不再是他的全世界了,哪怕关淩还试图给他这种感觉,其实他们都明白,并不是了。 世事就是这样,到了时候,该来的就会来,该明白的,也容不得你装糊涂。 关淩这次在外的照片很少,也就两三张,都是关淩随行的人拍的,那个人还并不全是他们的人,洪康也只插了半只脚进去,并不想惹怒关淩。 商应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照片有点少也不在意,这总比没有强。 李鹤的资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这次,给出的照片中也有李鹤和他的那个同xg爱人的照片,看着就算满头白发也依旧强势的李鹤蹲下身在整理人裤脚泥巴的照片,商应容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走到阳台,和唐浩涛说了这事,也跟他说“我五十岁恐怕退不了休。” “你七十岁都退不了”唐浩涛在那边很淡定地说,“我也是,我看我们得干到八十九十岁,脑子糊涂的时候。” 商应容笑,笑了几声后,静默了几秒,对唐浩涛说“关淩挺羡慕别人的。” 唐浩涛在那边一时没接话,过了一会才说“这个是接受不来的,人的命不同,关淩也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他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难受,商应容没把话全说出来,举着手机看着外面的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头一次,真正觉得自己自私到自己都难受。 关淩成不了他的唯一,他的工作很重要;他对唐浩涛这个挚友的情分,就算是他爱关淩的现在,他对唐浩涛的看重也没比关淩少;他需要个继承人,身边早晚会有个商淩,所以继承人也很重要 他生命里,比关淩很重要的事情这么多,相比较下来,关淩反倒是那个相较之下,非得择一轻重之下那个看似就可舍弃的。 他总算知道关淩这几年的不肯妥协是有多坚决,而妥协之后,又是那么无奈。 做着晚饭的关淩其实不如商应容想象得那么无奈,他现在其实很是轻松,他与商应容的定位他已经弄清了,就算是羡慕别人,那些东西也是别人的,羡慕羡慕就够了,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自然,他觉得他和商应容的新生活其实也还好,过几年,等他退下来,时间更多,他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发展别的乐趣。 人老了就会知道,生命里,并不只情爱这事讨人喜欢,围着商应容团团转的快乐过了那个年龄其实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饭桌上听到商应容提出他们每个星期双休都一起出去游玩时他还吓了一下,之后回应过来知道这是商应容在讨好他,所以笑着说工作不忙全家肯定要一起出去多逛逛,天天工作也是虽然放松神经的。 他说归是这样说,但没放在心上,所以早上醒来的星期六,他没等商应容一起醒来,抱了商淩,直赴姜家。 而为了腾出星期六工作到淩晨五点的商应容睡了三四个小时起床,发现不见关淩,并得知关淩去了哪之后,气得胸口一阵疼痛,站在大厅的中央,差点把手中的手机捏碎。 爱太慌张第八十八章 商应容被气死的当口,关淩正跟姜家老太太在厨房忙和,老太太是从卫生部退下来的,对食物的要求向来很高,只是碰上个更挑剔的关淩,对甚至都不用鸡精来调味的关淩一句挑剔的话都说不出来,几次下来,为了给儿子孙子进补,更是求教起来了。 姜老太太当官很久,其实本身还是有点拿架子的,先前见着关淩时还刻意保持着距离,到后来和关淩多见了几次面,倒真把他当姜虎的朋友看待,对关淩说不上有多慈爱,但热情还是有的。 姜老太太是个护家的,而且向来对儿子也颇为宽容,姜虎很尊重她,连带的,被他介绍给姜母的关淩也对这个老人家向来尊重。 真尊重跟假客气的尊重还是有所不同的,关淩对真尊重的人还真是多具几分耐性,所以在厨房里教了老太太一上午,顺带还帮着她把姜家一大家的午饭都做了。 姜家今天来姜虎的人有不少,包括小孩,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个,差不多是四桌人数了,关淩做为主厨,忙到最后的时候,淩晨商应容来床上睡的时候做过爱的腰是又酸又疼。 姜虎一直在忙于接待,看到关淩扶着腰靠在阳台边上时,皱着眉过来了,“哪不舒服” “腰,站久了,老毛病”关淩轻描淡写。 本来是来叫关淩落座吃饭的姜虎朝他点了下头,“跟我来,我给你上点药。” 关淩本想推拒,但对上姜虎不容抗绝的眼,笑了笑,也就答应了。 姜虎拿药油给关淩推拿了一阵,对关淩背上的指印和吻痕熟视无睹,只是在按摩后对关淩说“以后让人轻点,到了年龄自己注意着点。” 关淩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听到了没”姜虎横了他一眼。 “听到了。”关淩无奈地笑了一下,总不能跟姜虎解释说他跟商应容多日未见,所以做得狠了一点,平时其实也不那么激烈吧。 姜虎没再跟他废话,洗了手就准备去吃饭。 关淩先让他出去,他打了电话给商应容。 商应容很快在那边接起,“在哪” 关淩看了看自己抽在的位置──姜虎的卧室,摸了摸鼻子,捡了个诚实但不过份的答复“姜家,带商淩过来玩一会。”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吧,你晚饭在家里吃” “” “应容” “如果我说我在公司加班,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商应容这句话说得很冷静,关淩没从里面听出生气来,所以顿了一下也很自然地笑着说“商淩吵着要跟姜航玩,星期六我也答应让他放松一天,如果你不跟我们一起吃晚饭的话,我想带他晚点回来。” “我今天没去公司,在家睡觉,你看着办吧。”说完,商应容淡淡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关淩黄昏带着不情愿的商淩回家,商应容果真在睡觉,问家里的常驻助理,也说是商总中饭都没吃,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现在。 关淩听了无奈地耸了下肩,打算进卧室先去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味道给洗干净了,确定闻不到药油味再去哄人。 只是刚悄声进了浴室,浴室的门大打开了。 商应容先是看他,然后眯了眯眼,低头闻了闻关淩的腰间,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问关淩“这是什么” “腰疼,很药油按摩了一下,”关淩很是淡定地说“早上的时候你太用力了,我差点闪了腰。” 关淩这么一说,商应容顿了顿,站起身之后看了看关淩,关淩回了他一个笑。 随后,商应容还是低下腰又去嗅,他的整个身体语言都说明他不放心 分节阅读_85 极了。 洗完澡,商应容打了电话叫了按摩师过来,电话一完,他就走到关淩面前,硬板板地问“谁给你按摩的” 关淩正趴在阳台的沙发床上看文件,听到后,手中的纸张一抖,正抬头要说话的时候,商淩这时跑进了卧室,举着他自己的手机对关淩喊“爸爸,爸爸,姜航爸爸要跟你说话” 他是跑着进来的,只是喊完,电话也举到了两个大人的面前,然后对上了他亲生父亲的脸 对上商应容的的冰山脸,只那么一下,商淩的小脸上就全蔫了下去 关淩见状迅速起身把他捞到怀里,还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抚了一下,拿过手机笑着说“姜虎” “嗯,我刚去老师傅那拿了几瓶挺好的活络经脉的药油,叫人送过来了,你等会给他开个门。” “嗯,好,就这事”关淩感觉着商应容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觉得这电话还是尽量简短的好。 “就这事。”很显然姜虎也没空他噜嗦,说了声挂了就把电话挂了。 关淩正想着呆会出去的时候让手下的人去门边接药油,抬起头的时候也下意识要应付商应容时,看到商应容那敛着眉心看着他的脸,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什么事”商应容开了口问。 平时他是不会问这种事的,关淩见他问了,只能好好回答“姜虎给我送了几瓶好用的药油,让人送过来了,可能等会就到了,你出去让人去拿一下,还有叫洪嫂做晚饭吧,今晚我就不动手了。” 商应容“嗯”了一声,站了起来,靠近了关淩。 关淩正在想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商应容一把把有点害怕看着他的商淩抱了起来,并对关淩说“你先躺着睡会。” 说完抱着人就出去了,关淩本想跟过去,但觉得商应容也不会对他亲生儿子怎么样,也不想打扰他们父子俩的独处时间,所以干脆又趴下,翻过那几页要看的文件,闭目养神了起来。 姜虎送过来的药油是真管用,关淩按摩之后睡了一觉醒来,晚上九点吃迟到的晚饭时还多吃了两碗饭,让一旁看着文件陪他吃饭的商应容不停地拿眼睛扫着他。 到淩晨一二点睡觉的时候,一夜不语,此时抱着他的商应容开了口,他在关淩耳边,带着鼻息轻声色的问关淩“姜虎对你很好” 关淩离他的头远了一点,点头说“挺好。” “范以绵呢” 关淩想了想范以绵这阵子也往他家里送了堆有的没的,于是,也点头说“挺好的。” “还有哪些人对你好” “不还有你吗”关淩精神挺好,没有睡意,不吝于说点玩笑话。 “你喜欢他们吗” “那你呢”关淩笑看着商应容“喜欢你的人不也是很多那你喜欢他们吗” “那不一样。”商应容哑着噪子看着自在的关淩,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经掌控不住他了。 “有什么不一样”关淩拍拍他的脸,“好了,给我老实睡吧。” “那明天呢”商应容呼出了一股气,觉得好受了点再问“星期天,我们出去逛逛” “怎么逛”关淩已经闭上眼,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看电影。” 关淩无声地微笑了一下,“看电影好啊。” 说着他把头埋在了商应容的脖子里,打算入睡,不打算再交谈。 关淩以为凭着商应容的工作量,看电影的事就算商应容有心也不能成行,但结果还是他错了,他们还真的放着家里的影音室没用,要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电影票还是商总亲自一大早跑去电影院买的。 看的电影还是陈飞翔拍的,陈飞翔在里面是个男二号,演技容貌都无可挑剔,他演的是个悲角,在未尾的时候死翘翘了,男二号演的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少校,在电影的最后死得很凄美,电影院里一片哭声。 关淩和商总坐在最后一排,商总和关总旁边带着的保镖也都被感动得不行,两个平时极为优秀的保全人士,还是特种兵出身的保镖也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连商总本人都有点动容了。 经过关淩的客观分析,他也觉得这部电影拍的确实非常很好,只是自电影一开始,他就非常世俗地算起陈飞翔陈晓遥两口子能还给他的钱了,所以当保镖们哭泣,商总动容的时候,他听着满场的抽泣声和电影里那轻扬但悲凉的背景音乐,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应景地装得感动些,免得还真像传说中别人口里那个没心没肺的狠毒老总。 只是关淩现在的心境真是哭不出来,他这种人,不能说什么绝境都尝过了,但生不如死的境地都熬过来的人,心自然要比平常人硬点,除非事情有关已身的事,其它的事都能做到理智看待。 说白了,他也不觉得别人惨,至少电影里的人能死的时候还能死,倒也是个干净。 万事一往好处看,其实也没多少悲伤。 自然,关淩这些感触是不可能跟商总他们这些此时深受电话触动的人说的,而他跟商总可不是什么灵魂伴侣,再说他现在变得也确实心硬得很了。 换以前,他多少会为电影里所说的故事有点感伤。 电影的成果大家都很满意,到了车上,坐在前面的保镖卓立群还跟他的头阿清打电话激动地说着剧情,那激昂的样子是让他跟了他好几年贴身保镖的关淩很少见的。 陈飞翔拍的这部来自末日背景的爱国战争题材片看来确实不错。 而结果也如关淩所判断的那样,生死这部片自他们看过首映后,只有一个星期,全球票房就高达了近乎一个亿。 关淩想,总算有人有钱还他了,他的投资眼光还是不错。 在太多人为这部电影心醉神迷,并感动激动之余的时候,关淩的老神在在就显得有些突兀了,毕竟连容广的智囊团上层都在说这部电影拍得漂亮,连唐浩涛都打电话过来祝架了陈晓遥。 商应容甚至还请了他们俩到家里来吃了饭。 大家都挺激动的。 他们俩来,见着了大明星的关淩倒是也有点激动──还钱的来了。 陈晓遥他们来吃饭,饭后关淩和他们聊了会,这时商淩的老师过来说商淩做完作业,要睡觉的时候他就去哄商淩了。 回来后,走回先前说话的游泳池边,只走了几步,刚踏过推开的玻璃窗边,正走在树下听陈飞翔说“商总,你说你这样请我过来,就不怕关总多想” “多想什么” “呵呵”陈晓遥在旁笑得有点尴尬。 “就是我们以前的事”陈飞翔带着笑说。 关淩这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觉得陈飞翔笑着的脸应该非常英俊,这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所以换来了陈晓遥这个花花公子对他的死心塌地。 有些人的运气就是特别的好。 要钱的时候能拿到钱,要爱人的时候有个好爱人,才气还能有所展现,以后更是会被后辈供起来当奋斗指标,真是个好人生。 “他不会,”关淩听到此时背着他的商应容淡淡地说“他要是会我就不请你们过来了,再说,他在你们身上投资了这么多,也该想想怎么回报他了,他现在觉得这个才实在,他要是吃醋,当时只会一毛钱都不给你们,还有,你看他刚刚哪有吃醋的样子” “哪是,”陈飞翔在旁解辩道,“商总你这个就不懂了,当时他要是不给我投钱,还因着晓遥在公司的位置,他要是什么都不顾忌,不给我投资,恐怕他也就落了个谁都容不下的名声,关总只是理智主义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意,你还是注意点好。” 关淩听了也就不靠近了,站在不远处不明显的位置,手插着口袋,嘴角含着笑,听起了墙角。 “你说得也不是全部的原因,”陈晓遥像是喝多,说话的声音也很含糊,“你也太小看关总了,什么容不容得下的你那三脚猫的分析也只够拍拍电影的,你看公司这里面进的几个人,有好几个都是咱们商总欣赏的那种型,只要能用的,咱们关总哪个不给用了说他容不下,笑话,我看要是谁真犯着他了,哪怕是商总,他现在也有得是本事给你给搅得天翻地覆,他不做就是不在意,也觉得脏了他的手,这是他不屑你,你这个二愣子啊,和商总一样,有时都特爱把自己当回事,不过商总刚刚的话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关总干财务的,利益至上,我跟关总是同行,再明白不过他的心理,你要是没本事,我就算一辈子都卖身给公司了,你看关总会不会给你投一分钱他给你钱,不过是觉得你能挣钱,再明白不过的道理,非得整这么弯弯曲曲。” 作家的话 同学们节日快乐。 谢谢一直以来的礼物,留言,鼓励,还有认可。。当然,还有意见。 祝大夥能一直快乐,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幸福。 爱太慌张第八十九章 陈晓遥说完,被陈飞翔狠狠拍了下背,顺势转头间,他看到了关淩。 而关淩给了他个云淡风轻的笑,陈飞翔那一刹那确实也觉得他没把自己当回事。 人生在世,人总是难免自以为是。 送走陈晓遥他们,关淩在放水的时候冲了个澡,出来叫商应容去浴缸泡澡,他则到了床上。 他正开了电脑要看时,没去浴室的商应容走了过来,眼睛像平常那样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你还在意吗在意我以前的那样些人” 关淩想了想,以为自己在意,其实还是不在意的,但他不动声色地淡笑着回“无所谓在意不在意,你只要知道,你不能出轨就好。” 他只告诉了商应容最终的答案,没有给答复,商应容想了想,起身走了。 关淩低下头看着开启好了的电脑,没有再多想。 商应容看着何暖阳和关淩在不远处的小花园里整理花草,看了一会转过头问正在补眠的李庆“何暖阳会有跟你不说的事吗” 李庆听了睁开眼,摇头说“不算有,很少。” 说完他眯眯眼,接着道“要是觉得对方不对劲了,就得问,他要是爱你,就不会撒谎,有什么他总会告诉你” 商应容点头。 关淩不会跟他撒谎,公事也很主动。 只是,他从来不提及他心里想什么。 商应容跟以前那样摸不清他的喜怒哀乐,他不知道,是决定继续敲开关淩的心防,还是应该好好维持现状。 其实现在已是最好,就怕再去敲响关淩的心门,关淩会干脆把门关得更紧,最后得不偿失。 商应容这几天都好像在观察他什么,就跟在希腊那段时间那样地看着他。 几日后,关淩在不经意间问了商应容句“又怎么了” 商应容扔了手中在看的文件,走到关淩面前,跟关淩说“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对你的在意了” “知道。”关淩点头,淡淡看着。 正面得到答案,商应容也觉得也差不多了,再次收回心神,把精力拉回到了工作上。 他为关淩付出了这么多,这几年里,关淩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没必要为不必要的事情患得患失,浪费时间。 关淩也以为关于感情的事在他们之间也掀不出波澜了,毕竟都折腾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的那点能出的事也让他们反反复复折腾干净了,但来年春天,还是起了风浪。 关淩是在出差回来后才知道的,商应容先前有个远房,隔了四五代血缘关系的所谓小堂弟住进了商家大宅,他身体不好,动了两次手术,等到关淩知道详情的时候,是这个小堂弟已经喜欢上了商应容了,而好像对这个小孩有些怜惜的商应容也住进了商宅照顾他,还带上了商淩。 因为商淩,回来后一身疲惫的关淩硬着头皮去了商宅,但商淩明显还挺喜欢那个长得很是精致完美的小堂叔,腻在他怀里笑得很开怀,没有打算跟关淩回家。 关淩很是无奈,忽视那小堂弟若有若无扫向他的眼神,和商家母女客气但足够保持距离的态度,出门的时候,问商应容能不能带着孩子回去。 “他动完这次手术我们就回去,再半个月。”商应容说得很认真,还凑过来吻关淩的嘴,边凑边说,“商淩也很喜欢他,功课也没落,让他多呆呆,商超也喜欢他,医生说对他的情绪也有稳定作用。” 关淩当商家父子鬼迷了 分节阅读_86 心窍,也懒得探究个中原因了,他是人,不是神,没那么多心力老是包容。 当晚他回去收拾了下,告知了何暖阳一声,搬到了姜虎家。 他现在不怕和商应容撕破了脸,容广公司里的事他是半退了下来,但他暗地里的势力已经与商应容,唐浩涛均衡,他们现在是事业拍挡,不会真拿他怎么样了。 毕竟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他也熬了这么多年,不是没好处的。 姜航身体这非常差,关淩搬过去主要是是照顾他的。 姜老太太一辈子注意饮食,但得了肠道癌,老爷子更是查出肝癌,一家的病人。 而姜虎又被调去缉拿要犯,那晚关淩开车回去的时候,接了姜虎的电话,听到姜虎在那边疲惫的声音,淡淡回了句他正好有时间,不如让他去照顾一段。 姜虎在那边有所警觉,飞快回“怎么了” 关淩本来不想说,但在外面谈判半个月赶回来的他那刻也疲惫得像是突然要死去,没力气再掩饰,所以淡淡地回了句“估计这次真不行了。” “那好,我让人过来接你”只不过一两句话的时间,反应过来的姜虎的行动力就已经上来了。 关淩拒绝了他,说他自己就可以。 挂完电话他就叹了口气,当年跟姜虎开着玩笑说老来伴,看来还真的可成真。 其实就在半月前,他还真以为他跟商应容就这么过下去了,他的心还是为商应容跳动得那么狂烈。 可惜毕竟不年轻了,情爱再狂烈,也不像年轻那样单纯,持久了。 再爱,累了,也得走。 没必要再争取,因为对方在他心里已经不值得了。 甚至于,他对商应容的爱,他都觉得廉价起来──全部付出得来这个待遇,确实是自己的付出太便宜,以至于让人觉得无关紧要。 关淩只是收拾了他的东西到了姜家,他一进去,已经得到了消息的姜老太太让人把他的行李都搬去姜虎卧室。 关淩无奈,跟她说“我来照顾姜航,给我间客房即可。” 老太太猛摇头,“住那方便,方便,家里的客房还没收拾。” 关淩冷静地看着她,微笑着说“我跟商应容是注册过,伯母,我想我跟姜虎的事日后再说吧。” 他看老人迟疑的脸,又补了句“您看,我不是住进来了吗” 对方领会他的意思,给了他一间客房。 关淩到姜家没多久就接到了商应容电话,商应容在那边暴怒地吼了句“你在干什么” 关淩把手机抽离耳边,等到耳膜恢复听觉,也确实商应容不会再吼后再把手机放到耳边“冷静了” 他说得很是淡然,商应容在那边没有吭声,但关淩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商应容的高高在上也早是昨日花,关淩已经把它当是凋谢了,所以他依旧很平静地跟商应容说“公事照旧,私事的话,你要是想跟我耗我也跟可以跟你耗到死,不过最好是我们都好好各过各的。” “因为商超”商应容在那边开了口,语气还有点抖,“你知道我对他没意思,他只是我爸那边的亲戚。” “嗯,我知道,”关淩漠不在乎地应着,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已经不配让我老是当你次要的那个人了,你啊,我怎么养你都养不熟,还是放你回商家吧。” 说完他也没管商应容的反应,挂了电话。 关淩进了姜家的事,尽管他有吩咐下面封锁消息,但没一天,想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容广也进入了有史以来的冰河期,下至清洁工,上至各部门的老总,在公司里都不敢高声说话。 阿清更是装死,不让商应容联系到。 而洪康和他的儿子洪星站在商应容面前,也低头一声不吭。 商应容要见关总,但关总哪是那么好见,姜家现在住在警卫森严的军区里,而且关总并不想见商总,哪有那么容易好见 关淩已经找好律师谈离婚的事,接到唐浩涛打给他的电话时候也任唐浩涛说他的。 唐浩涛说到最后没办法,说到了商淩,让关淩为商淩的前途想想。 商淩也是个养不熟的,但关淩觉得孩子喜新厌旧是自然的,再说,他确实是商家人,喜欢漂亮的东西,挺像他亲生父亲,更是说得过去,所以他也诚实回答说商淩不会太在意他的离去,时间久了,有新的爱他的人就好。 关淩那天看他腻在那个小堂弟的怀里时就觉得商应容要是像他儿子一样干脆就好,另投怀抱得干脆些,也好过这么不干不净。 他虽然没觉得非得从商应容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但他也不是任他们予取予求的。 他有底限,商应容非得不当回事,那么只好各过各的。 可能他们以前折腾得太多了,这次关淩分得这么平静,何暖阳的反应也很平静,第二天来姜家看关淩的时候很是若无其事,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半个月后,姜虎回来。 那天正好是商超动手术。 关淩去接了姜虎的机,姜虎半路没忍住,把关淩压在车座上狠狠吻了一通,急切得就像一辈子没亲过人,被关淩一脚踢开的时候还平复了半天的气息才稳住心神。 关淩舌头都被他咬破,哭笑不得,“你也不怕我是利用你” “随便你,”哪想,经过这么多年曲折的姜虎已经无所谓这个了,他把方向盘一打,从刚停下的树底下转了个弯,回到了回家的大道上,“你爱怎样就怎样,不爱我也无所谓。” 车开到大道,遇到红灯,车又停下,姜虎转头,认真地对关淩说“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 关淩被他的话,他那肃穆的表情堵得刹那无语,最后摸了摸鼻子,朝姜虎含糊地笑了一笑。 姜虎伸出手摸他的手时,他也没挣扎。 关淩叹了口气,说“再过段时间,慢慢来吧,等姜航手术后。” 姜航的心脏还要进行一次手术,就在年底,等姜航的身体各种指标达标后,就可以进行修复手术了。 关淩年前就想着这次只要姜虎需要他,他就得帮着姜虎熬过去,这次商应容出了事,他想着总是会被姜虎知道,姜虎肯定会有所行动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了,免得姜虎为了航的事在操心之余还要为他分出心力。 关淩现在是理智淩驾于任何情绪之上了,他有时也恍然,那个为商应容不顾一切的自己远得就像是活在了上辈子里头一样,跟现在的他其实没任何关系。 商超出了手术室后,商应容打了电话给关淩,关淩没接,他打了一夜,关淩还是没接。 阿清被洪康父子逮到送到了商应容面前,任商应容说什么,他也只是一脸苦笑。 最后,被逼到没办法了,才开口对逼迫他的洪康说“洪总,我是关总的手下,只有他用不用我的事,没有我背叛他的事,你也知道关总是有多痛恨背叛的,我不想害我自己,你和商总就饶了我吧。” 商应容一直靠在椅背上抽着烟,听他说完,让洪星带他出去。 洪康也是没办法了,站在商应容的面前,跟商应容说“老板,这次只能这样了,还不如” 他想说还不如你们散了,只是对上商应容的眼神,再次没办法把剩下的话说了口。 可就算如此,他也觉得他老板这次是没希望了。 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就算是,关总大概也不会回来再围着他转了。 谁都会厌倦的时候的。 洪康的判断在半月后得到了确定,商应容受到暗杀,进了医院,唐浩涛的电话在众人打向关淩的电话中终于被关淩亲自接起,可关淩在那边淡淡地说“我这边的事不会受影响,如果要查事的话,我把阿清借给你们用。” 说完他就没跟唐浩涛多说什么了,挂了电话,忙着给姜航喂药。 一星期后,哪怕医院几度传出商应容重危的消息,关淩也没去看过一眼,不过让阿清送了次水果篮,卡片落款写的不是关淩,而是关总。 商淩也透过姜家的电话打过给几次电话给关淩,关淩每次好声好气地应答他,但商淩一哭着求他回去,他就把电话转交给了姜航的幼儿老师,让经验丰富的老师哄人去。 商淩多打了几次,关淩就借口让人说他不在了。 他对商淩感情确实很深,但还没到为这个孩子心碎,或者为这个孩子变得卑微的地步。 连他的父亲都不能,何况是他。 商应容可能不明白,他对商淩心软,更多的是因为商淩只是个孩子的这个身份。 就像他对现在的姜航一样,他透过姜虎喜欢姜航这个孩子,他就愿意照顾他。 哪天他就算不喊他关淩叔叔了,不认他了,他也许会有点失意,但不会到伤心的地步。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让自己好好活着,心肠这么硬,哪是别人能轻易伤得了的。 商应容伤的是手,出院后,对手也找了出来,一举歼灭。 这次没有替他挡子弹的人,就算只是伤了手,伤势也显得像是格外严重,他断断续续发了半月的高烧,烧得医生都觉得莫名,连唐浩涛都因此回了国。 唐浩涛回国也是为了容广,商应容烧得最严重的那次,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商绯虹却蠢蠢欲动,借着商淩的名目暗地里接洽容广高管。 她只见了一个,唐浩涛却为此摔碎了一个茶杯,打了电话给关淩,却只得到了关淩只保障他那部份事情不出差池的答案,一个小时后,他就上了回国的飞机,打算在商应容恢复过来的时间里坐镇容广。 他回国的一个星期后,商应容的高烧褪去,意识终于清明。 暗敌这时也被阿清和洪康父子连手逮到。 商应容出院后回的别墅,回去后,才得知何暖阳一家已经搬家,他们搬回了何家父母那去住了,这边的别墅挂起了销售的牌子。 他回去后,商超这段时间经常来看他,他的鼻子和眼睛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商应容知道关淩应该知道商超长得像谁,但关淩后来的表现是对此不屑一顾,而且一句话都没有提示他就扬长而去。 律师那寄来的协议书他也看了,看了就送进了绞碎机。 他没有打算离婚。 唐浩涛已经对他们的事疲惫到麻木了,他总觉得他们真的尘埃落定的时候,商应容就会以一种失去了所有的姿态出现。 连他都对此厌烦了,哪怕商应容沈默的姿态说明着他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了。 可是,再让关淩回来,还不如让他别回来,毕竟他还是在容广,当不成爱人,当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关淩也没有说以后再不相见。 “都这把年纪了,别斗了,好好过吧。”唐浩涛是真不想说他们之间的事了,可能真是从一开始他们的爱就不对等,再怎么拖也得不来一个好结局。 他都不忍心说这是商应容的错了,商应容的轻忽总是轻忽在关淩的致命点,捅的地方都让人看不到流血处,可他又有什么错他只是不像关淩那样爱他爱关淩罢了,没把关淩放在至关重要的那个位置,这是关淩自己都非常清楚的事实。 “我不会离婚。”唐浩涛走的那天,商应容第二次这样跟他说。 “随你吧”唐浩涛叹了口气,带走了商淩。 商淩太容易被商家母女摆布了,关淩只出了几次长差,商淩就被她们收拢,长期下去,他就得成为她们的傀儡了,不走不行。 商淩在走的那天哭得天昏地暗,商应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在他上机的那刻,他终于正眼正视了他的儿子,那个那天突然拉着他的手去商宅看那个长得像他父亲的堂弟的孩子,头一次无比确定地觉得生他下来,确实是错误的。 唐浩涛在旁看着面容肖似的两父子,突然觉得劝说商应容生子的他们也成了他们关系中的罪人,关淩照顾商应容就够累的了吧再添一个让他照顾,原来那不是叫绵上添花,而是叫火上烧油。 关淩恐怕都懒得为此伤心了吧。 姜航的身体不好,但本人非常坚强,不挑食,也不依赖谁,疼了的时候也咬着牙一声不吭,觉得哼哼那不是男子汉的表现。 他甚至都不会掉眼泪,再疼都不哭。 但他极喜欢关淩的厨艺,哪怕是别人做的,只要哄他这是关叔叔给他做的,他都会要多吃点。 分节阅读_87 他这么乖,姜家人哪舍得用别人糊弄的给他吃,所以常拜托关淩过来给姜航做点吃的,关淩先前本人倒是不经常过来,但会做好了让人送过来。 这次住进来后,姜航的三餐他都包办了,和营养师调养着姜航的身体,确定他年底能动手术。 因着营养师的帮忙,关淩的任务其实也不重。 不过现在姜家两老对他更是亲昵热情,有把他当半子看待的趋势。 姜虎忙完前段时间,近来是正式把手里的工作暂时放下了。 偶尔他也和关淩出去吃饭,不避讳和关淩的朋友一起吃饭。 别人调侃他们的关系,两人都微笑不语。 而关淩接近于默认的态度也让姜虎这两年冷硬得接近于石头的脸也有了点笑意,因为姜航的身体,再加上去年发生的事,姜虎这几年已经是不知道笑为何物了。 因着对关淩的信任,关淩的进入,让他觉得肩上的重担似乎在那么一刹间就减轻了一半,就算关淩什么都不做,姜虎都知道关淩给他的依托来得正是恰到好处。 因为姜航年底的心脏手术只有四成的成功机率。 也就是说,不到一半的机率,他会彻底失去他的儿子。 如果可以,姜虎宁肯拿出他的心脏换给姜航,而不是让他的倔小子成天呆在家里不能动弹。 关淩多好,就在这么一个刹间,他来到了他身边。 哪怕是利用他,姜虎都感激他。 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支撑他,面对随时都有失去的危险的儿子和父母,他一个人撑不了这所有的一切。 所以,姜虎这次决定自私定了,无论商应容想如何,哪怕举姜家所有的势力,他也不会对商应容有丝毫让步。 关淩是在春天过去,秋天快要来了的夏末再次见到商应容。 他带着保镖们,在拜访的人家见到了商应容,他刚进去,就见到了眼睛像两把冷刀子向他看来的商应容。 几个月不见,商应容明显瘦削,并且,头发白了近半,关淩见到他的那刻眉眼不动,还温和地朝他笑了一下。 礼貌又温和,像那个总是对外人表现得很友好的容广关总。 而商应容那像刀子一样冰冷残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关淩的脸,直到半晌,才移开眼睛。 他一句话都没有回关淩。 两个老总见面,关淩拜访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谈过事后,哪怕是在他自己家里,他也找了理由告退了,把客厅留给了关淩和商应容。 爱太慌张第九十章 商应容看着他,眸如寒刀。 客厅只有他俩人,看起来商总并没有先开口的欲望,但关淩不是个会跟别人置气的人,那太不成熟,所以他微笑着开了口“近来可好” 他风度翩翩,脸上的微笑,闲谈的口气几近完美,就像他们不是一对在离婚的人,而是一对友好的朋友。 所以,当商总的眼睛闭上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痛苦时,作为容广另一决策人的关淩觉得非礼勿视,看过一眼之后就很风度地把脸撇到一边,等商应容恢复正常。 他们还是合作夥伴,还有着共同利益在那明摆着,确实不可能不再见面,但商应容的私人事情已与他无关,过得好与不好,关淩无心知道也不想知道,这都是商应容应该自己去承担的事,不关他的事。 痛苦也好,快乐也罢,都不是他关淩的事。 过了几十秒,关淩的手机响了,看来电人士是姜航小男子汉,关淩淡漠的眼睛里不禁有了点真情实意的温柔。 他接起了电话。 姜航在那边照常感谢他为他做的牛奶布丁很好吃,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孩子很懂事,知道关淩在外面忙,就算有感谢电话也会在三句话内解决。 关淩夸过他说电话的态度很酷,姜航小朋友也老沈地觉得这么觉得,说浪费彼此的时间都很不好,电话就应该要简短。 这样的姜航,太讨人喜欢,进退有度的孩子确实比会撒娇的要更轻易让他觉得心疼点。 关淩下午还约了人,转头想跟商应容告辞,转过头却看到了商应容一身冷汗,额头上的汗水也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关淩站了起来,看了商应容一眼,走到门边喊了句洪康。 在商应容看向他,洪康也进来后,他出了门,和阿清离去。 路上阿清接到电话,把“我们有事”“我们确实有事”“关总确实很忙”“真的要去赴一个谈判”之类的话翻来覆去,急躁地说了好几遍。 他电话挂后,跟关淩说“商总休克了,刚送去医院了。” 任凭他跟洪康在电话里吵,一直在看资料的关淩挑了下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继续研究着等会谈判用得上的资料。 除了“嗯”,他一句话也没说。 商应容的再次入院还是影响了有关于公司的工作进程。 关淩花功夫谈下来的事情没有老板签字,也挺削关总面子的。 关淩让阿清带去医院给商总签,但没多久阿清就电话他,说商总让关总过去一趟。 关淩想了想,打了电话给唐浩涛,跟他笑着聊了点事,然后把事情绕到了公私分明这件事上去了。 几人都是事业拍挡,都不再是年轻人了,同一个公司的事,共同利益还是要维护的,如果商总这点分寸都把握不好,怕是比平庸的败家子都比不上了。 关淩也围绕着这个话题没说多久,几句后,就把他手头上的事说了,跟唐浩涛说他谈判多日下来的合约,老板不给签。 唐浩涛在那边沈默很久,叹气说“关淩,不要这么狠。” “谁狠”关淩语气平和地反问“你非得和我谈私事那好,到现在这地步,又到了谁都知道商总是只要适当的人就可以去勾引到他的地步,我不想要这种难堪就是我狠他细心照顾商超,让我包容,我不包容就是我狠难道哪天他要是觉得他爱上了商超,我不让他和他在一起,我离开他也是狠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就不是人了还是说,商超长得像他敬爱的父亲,我就要把他父亲一样地供着忍着,他才满意我们都这把年纪了,看问题能不能实际点我已经退步到没法再退步的地步了,现在只想过点自己的日子,他也过他的去,我不是他和他们商家的奴隶,我有走的权力,而且我现在也是容广的股东,给我点尊重不难的。” “我也有我的生活。”这是关淩最后告诉唐浩涛的,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不太想跟心都偏在商应容那边的唐浩涛多说什么。 他觉得他这些年的再次付出也够了,应该到此为止了。 阿清最终带回了有着商应容签字的合同,阿清在走的时候有些犹豫地看了关淩一眼,此时看合同的关淩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吧” “商总有点不太好,”阿清硬着头皮说,“医生说肠胃完全紊乱了,还有严重的神经性胃炎。” 关淩听了皱了眉,跟阿清说“如果他死了,他手里的股份是商淩的” 不过他比阿清更清楚知道这个事实,把合同放下,算了算说,“如果他不跟我留婚,他的一半是我的,有一半是商淩的,加上我手里现有的,那么容广我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他失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没得到,至少,商应容要是死了,他打拼下的容广就便宜他了。 这是好事。 阿清听了动了动嘴皮,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倒是关淩在他要走的时候终于说了他要说给商应容的话,“替我告诉商总,如果他身体健康堪优的话,希望他跟高层商量一下今后对容广的展望,我们也好配合著在他死后作出相应的应对。” 说完他示意阿清可以走了。 商场瞬间万变,如果商应容有事,作为容广的灵魂人物,他的真正死去会给容广带来巨大的影响,如果真走到那步,关淩也希望在此前,他们能商量出比较好的应对模式。 当然,其实容广本身就有高层人物出事的应急模式的,关淩的话只是尊重商应容,往白里说,就是商应容有个万一,商应容要是详细留下对容广的遗愿,以后他要是掌控容广的话,会尽可能尊重他的意思。 再说白点,就是关淩表明了商应容是死是活他都有了应对方式的态度。 商应容现在没什么可以要挟他的。 包括他自己本人。 商应容听完阿清含糊传过来的话后,来不及叫他们出去,喉咙里的腥热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汹涌地往外涌,就算他强硬地克制着,在一刹那间,血还是吐在了身上的床被上。 吐完他也清醒了很多,让洪康去叫医生,他就下了地,让洪星去叫护士过来换床单。 过了两天他出了院,每星期的高层会议上他如常主持,阿清代表关淩坐在角落,他也没找人过来问关淩的事。 他们好像就在不长的一段时间里,真正恩断义绝。 商应容恍惚的时候,都觉得关淩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离开的这一天,看他是如何的狼狈。 然后他们就可以全都证明,他其实是爱他的。 哪怕不那么深,也是爱的。 无人能抵关淩,容广叫关总的那个关淩。 这次商应容一夜真的全都白发,关淩出去,没少就此被人问及,问他的人都是跟他身份地位相当的人,关淩不能不应付,每次不是摊手就是只能苦笑,摸摸鼻子任人追问。 他任人说,并不回话,偶尔有次,问他的是比他年长,地位还要比他高的老者,他也只感叹了一句有缘无份。 像他们这种现在位居这个地位的人,哪个不是惊涛骇浪里走过来的,关淩跟商应容不再过了,也就够他们关心个几天的,在看到他们在公事上并无障碍,还是跟过去一样合作无间后,就算这次商应容白了全发,也只问了关淩了几次,此后就不太再谈了。 尤其当事人都没事人一样,看热闹的也就觉得更是无趣。 而且关淩背后还有个姜虎,那是个不容人多说关淩闲话的人,所以就算有心之人想看关淩的热闹,也没那个资本看得起,毕竟这个地方里,没有一个人有能看不起关淩的地位的。 商家那边,容广那边对关淩的闲言碎语不断,反倒是在商圈与政圈里,在那几个相当的人之间,因着关淩现在背后的势力不仅有个容广在撑着,现在还因姜家还堂而皇之地站在了他身后,在明面上,关淩的身价还要比以前更要增添了一份筹码。 一个掌握太多资源在手里的人,只要想出人头地的,都不想得罪他,只有无关紧要的人才会把传言传成了八卦,津津乐道。 没多久,洪康也出面镇压了容广中下层里有关于关淩的闲言碎语。 开除那几个胡说八道得最离谱人的事阿清也知道,因为洪康叫了他去看。 阿清当时皮笑肉不笑地给了洪康个笑,对洪总轻描淡写地说“关总知道这是老夫人的人,不敢处置,只好难免你们了。” 洪康当下就沈了脸,看着昔日的老大,阿清也不敢不客气,只能又说“尊重要事前给才叫尊重”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轻描淡定地说“前两天,叶部长临时来拜访关总,姜家本来在医院陪着姜小公子在做检查,半道还是回来给他们添茶递水了一翻才走有时候,重要的不是人事后做了多少,而是其本身的态度。” 商总要是这大半年不把妹妹调到公司当职,和做小伏地状的商老夫人往来,还认为她们现在已经知道关总的厉害,会与他维持和平状况,甚至于觉得就算她们有一点出格,对现在的关总的影响也是无伤大雅,不值一提,哪会弄到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们对关总的影响,十次确实有九次是不值一提的,但只要有一次有了,看看如今,这是什么下场 阿清就算是为人手下,也有时觉得商总仗着关总对他的包容真是太为所欲为了,有时真天真得可怕,完全不像一个当权者应有的思维。 关总现在哪是他现在可以随便轻忽的 真当关总这十来年的杀伐决断全是为了他一个人才有的啊 那个叶部长是什么身份姜虎是什么身份 现在的姜虎要比叶部都要高两个级别,为了关淩赶回来给官阶比他低的客人添茶递水,这面子给的就算不是天大,那份量也是绝对不轻的。 洪康对姜虎这些年来帮关淩的事心知肚明,也不能说姜虎现在是特意表现,而是姜虎一直都在背后挺着关淩,现在不过是 分节阅读_88 换到明面上。 他知道阿清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两个老总间的问题出在哪。 可是,他是商总手下的人,跟了这么个老板,他也没什么办法。 就算是提醒,也败在了老总的不经心之下。 以为他没提醒过老夫人的心思吗他提醒过了,可老板认为他的母亲只要不过份就无关紧要,他还能让老板时时防着他的母亲,不让她偶尔看看孙子啊 事到如今,洪康也只能认为事情是天注定的,不应该在一起的到最后也不会在一起。 因为确实不适合,再勉强也没用。 关总一个人,斗不过整个商家的人,因为在老板心里,他总是在不经意间,被他放在了包容的那个位置。 可就算是神,包容都是有限度的。 面对着总是偏向家人这边的老板,洪康也知道关淩是累了,他这一辈子,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都在与看不惯他的商家人找平衡点,软的也好,硬的也罢,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也算是为了老板尽量客气有加了,而事到最后,老板跟讨好不了的商家人一样一个本质,或者说,他是商家那个最难讨好的人,关淩讨好他一辈子,也没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也没得来什么值得说道的真正尊重,换谁,谁都累。 洪康觉得事情无非也是这样了,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事后弥补的。 关总现在是不可能再和商总过下去了,他想,商总放过关总,等于是放过了他们自己,这也可以说是容广的福气。 人不可能什么都能全部得到。 但洪康心知肚明,他们老板做不到。 洪康要去老板办公室,阿清要下楼,去办他的事。 看着阿清进了下楼的电梯,洪康看着他一手带出的徒弟,疲惫地笑了笑。 “老师,保重。”阿清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洪康朝他挥挥手,电梯门一关,去楼梯间抽了根烟,才回老板办公室。 “怎么样”他进去,埋头公事的老板头也没抬地问。 “都辞了。” “绯虹呢” “大小姐今天没来,电话也” 他话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响了。 是商老夫人,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然后听到商老夫人在那边歇斯底里地哭喊“洪康,你快让应容接电话,绯虹自杀了,她自杀了” 突然发现鸡蛋没有了,之前这文的标题后面跟着红果果的十几个鸡蛋实在太醒目了 希望大家开心看文,不要太激动啊 爱太慌张第九十一章 “应容”洪康看着商应容。 “你派人过去一趟,”商应容签好字,抬起头看向洪康,“让她们老实呆着,还有,让陈晓遥把她们每月的钱减到五万,医药费也从这里扣,以后出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说完他朝洪康挥挥手,继续下一份文件。 他对她们总是愿意接纳,承诺过照顾她们一辈子的话一直都在做,可能他态度过于软弱,以至于让她们觉得有些界限是可以偷偷跨过的。 他也知道现在后悔没什么用,也只能用手段让她们消停点。 虽然这已经晚了。 而现在,就像以前一样了,他又是一个人了。 小时候一个人,没想到,老了也一个人。 想起来也挺好笑,他们家的人,他爷爷,他爸,他,总是有本事把自己最后弄得谁也呆不在身边。 看来,商淩以后也免不了这命运。 他以为照顾好亲人,一家人就算谈不上和睦,也用不着形同路人,他可以摆脱商家人的桎梏,所以他承诺母亲的都努力去做到了,因为他不想和他父亲一样,宁愿一个人死去。 只是商家男人的命运太相似了,性格也早就已经是注定的了,他再想面面俱到,得到的也不过是该要他的不要了,依附他的他也不想要了。 关淩这阵子大部份时间都在医院进出,姜家二老都同时在医院化疗,他每天要过去看看,送点吃的,另外带姜航跟他们聊聊天。 看望姜家二老的人也很多,大多都是老人,介绍起他来,二老都说是姜虎的那个好朋友。 不说是“好朋友”,而是“那个好朋友”,这话一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没两个月,很多人都默认了他现在他和姜虎在一起了,并得到了姜家人的认定,甚至于关淩有关系的那几个“老人”都亲自来电调侃关淩,说他艳福不浅,前后两任都是了不得的人。 关淩只能笑着应下,一句反驳都没有。 因他的态度,姜虎脸色都好了很多。 尤其老爷子的化疗效果非常好,老太太的稍微差点,但也比之前要稍好一点,癌细胞扩散明显减缓,这好结果的成果被姜家的人都推到了关淩身上,直说这是关淩带来的福气,更是给关淩带来了个好名声。 甚至连姜虎的舅舅堂哥这些当医生的,也在他们的交际圈里说这次化疗的结果比之前的要好上很多,尤其老爷子,控制得当,多撑个十来年也是不成问题的,关淩来姜家确实带来了好运气。 所以秋天一来,关淩进了谁家,都颇有点“福星来了”的气势,众人再联想他在容广呆的这些年而容广现在如日中天的成绩,越发想跟关淩打交道了,连带有些人都想和他多握个手,沾沾福气。 关淩被姜家人整得哭笑不得之余也有点微微的触动,他知道姜家是想用这种态度帮着姜虎把他套在姜家,但怎么说,从情感上来说,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毕竟比起不受欢迎,受欢迎的感觉还是要好太多。 关淩已经无所顾忌,也懒得在意他现在和姜虎的在一起有没有给商应容难堪,大家都是成年人,面对闲言碎语都要有应对的能力。 姜虎甚至因为顾忌关淩没离婚的因素,对外的放话是正在追求中,还并没有在一起。 关淩知道姜虎是怕有个别人拿他没离婚的事中伤他,所以提前放话。 姜虎尽力为他做到的,关淩都很明了,也就是因为明了,并不怎么抗拒真跟姜虎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们在一起的因素可能并不单纯,但确实挺适合相扶相持。 如果姜虎没找到更好的,愿意跟他凑合,关淩也觉得未尝不可。 当然,他们现在也并没有太大的心思,姜虎绝大部份的心思都放在了姜航和父母身上,而关淩也愿意和他一起照顾他们,让老少三病人过得开心些。 外面风言风语,只是关淩的好名声已占上风,因为姜家的表态,他已成为不少人羡慕对象。 似乎有了老人的肯定,同性的他们也就没那么不同了,哪怕知道他们的人里有很多不太接受同性恋的人觉得两男人在一起还是很是别扭,惊讶,之后因着关淩被默认儿媳妇的这个身份吸引,从而大范围地忽略了前者的意义。 商应容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连开会,一场会议下来都可能不会说一个字的表现让容广的高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最接近他的智囊团也在第一次提起遭到商应容如冰的冷眼之后不敢再提起。 要说他真放弃了关总,这也不算,因为关总在他旁边的那间大办公室还空着,他们连在中间的那共有的休息室和小客厅商总还是在用着,关淩用的笔和一些惯用的文件夹也放在他手里拿着,他们有时候也能看见他还戴着关总的手表和领带,用一种好像关总没有离开他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 要说没放弃,关总都住进姜家了,连高层会议都只让阿清来了,这不说明着他们真分了吗 容广高层不断揣测,但也只是揣测。 毕竟公司还是在正常运营中,老板们的私事并没有太影响公事,除了多了些流言蜚语。 很快要到元旦,他们的年终会议就要开了,唐浩涛也回了国。 关淩作为主要股东,必须在这一年仅一次的股东大会上亲自到会。 这天早上他四点多就起了,去了厨房给三病人熬粥做新鲜饺子,随后把事情交给了佣人,穿了套黑色修身西装,里面围了条蓝色的真丝围巾,匆匆上了阿清开来的车。 刚上去,他以为还没醒的姜虎鞋子都没穿地跑到了他身边,给他披上大衣,“这天气,大衣怎么不穿” 关淩笑,“不是在车上就是在办公室,都有空调,冷不着。” “还是带着。”姜虎把他的大衣拉紧了点,推他进去,弯腰给他系上安全带,对阿清说了句“辛苦了”才直起腰。 阿清转弯时都有看到衣着单薄的姜虎还在站着看着他们的车,当车转过弯再也看不到人时微笑着跟他老板说“姜局气色好多了” 被蓝色围巾衬得更是沈稳又大气的关淩点点头,“可不是。” 说着翻阿清放在车上的资料,一页一页看得很仔细,阿清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洁白的脸和那身上那淡定悠闲的气息,再想想容广里那位冷若冰霜,近半年连洪康和他都没听过他说过几句话的大老板,觉得这两人真是天壤之别。 那位大老板如果不是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工作,如果不是偶尔还说几句话训训人,他们都认为他已经得了孤僻症了。 不过,事实也离这个不远了,他们老板再这么连话都不多说几字下去,以后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了。 阿清在心里苦笑,他来接关淩之前,还去了趟容广拿资料,在八楼还看到了那间办公室里传来的灯光 以办公室为家啊,除了出差住酒店外,这大半年老板就住在休息室里,阿清知道,这事就算说给关总听,关总也不会在意。 现在的关总,连老板死了都不在意,怎可能还在乎他过得好不好。 阿清又看了眼后座那位满身淡定洒脱,满头黑发的老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肯定不知道,他曾爱过的那个人现在不止满头白发,他还有一双苍老的眼,那脸哪怕还是冷酷如刀,但已是无尽沧桑,冷得让人心碎。 爱太慌张第九十二章 一进会议室的门,已经到了的股东已经纷纷站起,一个个过来跟关总寒暄。 容广的股东没几个,除了三大头,剩下的也是容广的高层,只有两个是在容广没有职位的,所有权非常分明。 首位是三个位置,不可避免的,关淩要落坐到商应容身边。 众人都看着他们的反应,关淩走过去,微笑着回视着直视着他的眼,并对那双眼睛的主人非常自然得体地说“商总” 他微笑着转过头,还朝唐浩涛喊了声“唐总”,云淡风轻,然后落坐。 似乎商应容变成了什么样都无关紧要,也好像天天对见着商应容一样熟敛。 但也仅仅只是熟敛,没有亲密。 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真的分了。 会议很长,足足一天的时间都在商谈各种事宜,会直开到晚上,关淩总算等到可以走了,一口喝完杯中的水,收拾面前的文件。 正在倒咖啡的唐浩涛的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咖啡” 关淩摇了摇头,笑“不要了。” 他一天喝下来的都是水,唐浩涛坐他身边的位置,抿了口咖啡,“戒了” 关淩点点头。 对面,商应容和他的秘书也在收文件和电脑,并没有看向这边。 关淩把手上收好的递给了阿清,让他锁进他在公司的保险箱,回头对唐浩涛说“你要呆几天” “怎么要请我吃饭”唐浩涛扬眉,看着浑身都透着股温和气息的关淩,克制着不把眼睛放到现在就在他们对面的那个人身上。 一个人看得出来太好,连咖啡都戒了;一个人静默得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怕是毒药在眼前,只要是某个人倒的,他连眼都可不眨一下喝下。 一切都变了。 商应容喝咖啡如灌水,一天下来,也没让关淩多看一眼。 真是不心疼了。 “请不了了,下次”关淩笑,飞快地整理着手头上的机密文件。 “赶着回去”唐浩涛吁了一口气问。 关淩点头。 “不一起吃个饭” “下次。”关淩拿着他要拿走的文件站起和,朝唐浩涛微笑一点头,再看了看对面的商应容,想礼貌性地道别一下,见人没抬起,他也毫不犹豫收回眼神,走了出去。 姜航下个星期就要手术,关淩赶着回去要陪他。 他希望姜航晚饭也吃得很好,今天是他在家呆的最后一个晚上 分节阅读_89 ,明天他就要去医院住院准手术了。 他刚走出门,唐浩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不追出去” 商应容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你等了大半年,不只是想等到今天只跟他见个面吧”唐浩涛扯了扯嘴角,无奈又心烦。 商应容没有说话,唐浩涛看了看他,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地暴力推开椅子,大步走了了出去。 这时会议室里只有商应容一个人了,高大的白发男人盯着关淩那用过的杯子半晌,最后,拿到了手中,走到白天关淩用过的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对准位置一口喝下。 他站了很久,这才走了出去,让站在门口的秘书进去拿他的文件。 唐浩涛也一直站在那,跟着他走向办公室里,走到里面,门一关上,唐浩涛掩着脸坐下,疲惫地问“你跟我说说,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大半年,除了公事,商应容不会再为关淩打电话给他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白了满头头发,作为他兄长和好友快要接近一生的唐浩涛看着也是心如刀割,现在已经跟他结婚的女友也是为此愧疚难当。 可他们再难受,也不会让关淩回头了。 关淩的意思,就算他们以前不明白,今天在午休时跟姜虎的电话的表现也足以让容广所有高层明白,他现在确实是姜家的人了。 关淩已经不给他们留一点可退之路了。 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握着他的杯子紧握不放,可怜到唐浩涛都心碎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惨到这等境地,唐浩涛都想让他重新找个人算了,毕竟,他会欣赏喜欢的人还是有的不是吗 只是,真的眼见后,触目惊心地知道他又犯了没有关淩就又生不如死的毛病,甚至还要比以前更严重时,除了千般万般的无奈,作为至交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想着看能不能帮他一把。 除了帮,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不能看着他就这么下去。 他不能,可关淩已经能了 唐浩涛觉得这真的是报应。 但就算是挽回不了什么,他也只能帮着试上一试。 “说吧,你不说,你就过着一年顶多看到一次他的日子吧,你不离婚又如何,这影响不了他躺在别人的床上,养着别人的孩子,”唐浩涛说着残忍的话,看着商应容那越来越腥红的眼,忍着难受一字一句地挖着对面的人的心“就算你死了,把命赔给他又如何他现在不在乎,你难道没看到,他的心现在不在你身上了他已经不管你的死活了。” “别说了”一天下来也仅说了几个字的人,看着唐浩涛尤如射刀子一般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捏着镇纸的手已经从缝隙中流出了血。 “就算你这样,他看到了,也不会如何”唐浩涛坐在他面前,深吸了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说“所以你现在有三个选择,要么你死了一干而净,要么你找别人,要么,让他回来,你选哪个” 商应容直视着他,那双眼睛就像两个黑洞,让人晕眩又窒息 当唐浩涛都不忍心看他的眼睛,要转过脸时,他看着唐浩涛,眼里有着渴求,他开了口,“回来,要让他回来。” 唐浩涛用手支着头,无法承受那个能在好几个领域能呼风唤雨的好友带着渴求的腥红眼神,闭紧着突然酸涩不堪的眼睛,不堪重负地深吸了口气,久久后,他疲惫地开了口,“既然选了,就开始想想要怎么办吧。” 姜航要入院,姜家所有人都出动了,表亲堂亲都来了,前来看望姜航小朋友。 姜航小朋友对此表示嫌弃,觉得扰了他的清静。 不过说归是这样说,大人们前来抱他时,他也乖乖让人抱,人要是看着他红了眼,他还会拍拍人的背,安慰人说他没事啦 关淩回去的时候,下车的时候就见到了姜虎,进了屋,姜虎把他的大衣脱下,让他去餐厅那边先吃饭。 姜航这时已经睡着,关淩问了的情况后也安了心,转身去了厨房。 刚走到门边,佣人就把姜丝面放到了餐桌上,关淩吃饱了去姜航房间看了一眼,和儿子一起睡的姜虎见了连忙出来,小心带上门,问他“吃饱了” “嗯,睡不着”关淩问他。 “有点”姜虎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关淩的头发,顿了几秒,还是没忍住,抱紧了关淩。 “我不能失去他。”好久后,姜虎在关淩耳边带着哽咽说出了这句话。 姜航是姜虎的命根子,关淩知道这关口是姜虎最难熬的,哪怕手术的四成的成功率现在已经有了五成,可谁也不会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不会的”关淩拍着他的背,他知道姜虎的脆弱只能在他面前显示,在外在里,他现百都是要撑起姜家的那块天,他不能塌,更不能出现一点裂缝,他必须是个强大的男人。 可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刻,关淩再明白不过,所以他现在站在姜虎的面前,任由他短暂依靠。 过了一会,姜虎靠在他肩上就这么站着睡着了后,关淩怜惜地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了门,一步一步抱着姜虎进了里在,把他送到了床上。 姜航浅眠,姜虎睡着后,他拉了拉关淩的手。 “我爸爸怎么了”姜航轻声地问。 “他睡着了,”关淩蹲到他那边,也轻声地回答他,“所以,你也要好好陪他睡,知道吗” 姜航没有说话。 “他哭了吗”过了几秒,姜航这么问。 关淩摇头,微笑着说“他没有,为了你他不会哭的。” “哦”姜航还是拉着关淩的衣袖,没有打算让他走,好像还有话说。 又过了一会,他才小小声地说“关叔叔,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安慰爸爸,我知道你们还可以找人生小孩的,你帮爸爸再去要个孩子,这样爸爸就不会很伤心了” 关淩听得泪都快要掉下来,但还是控制着情绪轻声地按抚着他,“你不会有事的,乖,相信关叔叔,嗯” “可是”姜航还是不放弃,“我是说万一” 他的“万一”后面没有再继续讲下去,因为他们共同发现,枕头的另一头里,传来了一句压抑又绝望的嘶哑声。 姜虎的头埋在枕头里,背对着他的坚韧后背一动都没有动,如果不是刚刚那声痛苦不堪的绝嚎声,他们甚至不知道他哭了 “爸爸很伤心,所以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关淩勉强地笑了笑,继续跟姜航说“你要为了他努力活下去,要是没有你,他一辈子都会活不好,你要知道,在他心里,无论哪个小孩都代替不了你。” “我知道了,关叔叔”姜航放开了他的衣袖,他爬到了姜虎身边,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爸爸的头,轻声地喊了句“爸爸” 他尽管喊得小小声,但里面已经有了哭音。 关淩当下解了外套和围巾,他上了床,把姜航抱到怀里,拍着他的背,又安慰地摸了摸姜虎的头发,最后把姜航放到姜虎怀里,在没有开灯的黑夜里,在依稀的光线里,他看着这两父子依偎着睡了,就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大小老虎一样。 姜虎现在每天都跟着他舅舅就姜航的情况不断听着专家开会,关淩所能做的就是帮着姜家的人照顾着二老,尽管他的作用不大,但因为他温和又淡定的身影穿梭其中,凝重的气氛里偶尔也还能让人喘两口气。 姜航的双胞胎妹妹也来了,吵着闹着发著脾气要把她的心脏给她哥哥,大人不答应,她每天都哭闹不休,还好关淩哄小孩有一套,跟她讲故事说道理,小孩倒能安静一会。 这个时候,姜航的亲生母亲也是燥动不安,毕竟母子连心。 手术的成功率说是有五成,但他们谁都知道这种手术的风险极大,只一个环节出点小错就是回头乏术。 大人们都心神不宁,关淩就把小孩带在了身边,一大一小倒相处得很好。 姜航手术那天,关淩带着小女生去医院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商应容在电话那边说“祝顺利。” 关淩愣了一下,淡笑着说了声“谢谢”。 “那就不打扰了,再见。”那边说完,等到关淩的一声“再见”就挂了,关淩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哑然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现在商应容弄哪套,不过不管哪套都无妨,他不在意就是。 桥归桥,路归路,他们终究要学会试着去接受别的可能性,才能好好生活,这才是他们的归宿。 姜航的手术在众人期待好结果的盼望中成功了,但,他还要在医院住半年,确保结果。 那天是姜家人的好日子,连平时为人相当刚硬的姜老爷子都流了两行老泪,姜虎更是抱着关淩大声痛哭。 姜家所有的人都喜上眉梢,接连几天,每个人脸上都笑意吟吟。 关淩在姜家生活了近大半年,大家在老头老太太的示意下已经把他当成了姜家的一份子,向他道恭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一时之间,关淩的手机又被打爆了。 等到过了几天平静后,关淩总算是有时间好好处理公事了,也就是在这天阿清带着公事来找他的时候,才听到阿清说唐总要带着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关淩有些诧异。 “是,除了大儿子还在美国念大学,其它二子一女都回国了,这几天就在办入学手续”阿清点头说“唐夫人还说,要是你这几天忙完了,有时间的话,想请你参加他们的回国家宴。” 关淩沈默了一下,淡淡地问“哪天” “就这个星期六。” “他们现在住哪” “林宛的别墅,”说到这,阿清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关淩,在关淩示意他说下去之后接着说,“商总也搬了过去,他们现在是邻居。” 关淩听了沈默了一段时间,然后笑了笑,对阿清说“你回去帮我问问唐总,看到时我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去。” 阿清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爱太慌张第九十三章 关淩在当天下午接到了现在已是唐浩涛的妻子──林洁的电话,林洁在电话里笑着说当然欢迎他带人去。 两人电话里就现在国内的环境闲聊了几句,亲和随意,没有把商应容的事带到里面去。 他们夫妇不主动提起,关淩自然也不会把话挑明。 至于他们回来的真正用意,关淩觉得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只要还没真涉及到他,他就当没发生,真涉及到了,他也有应对的方法。 关淩带了姜虎一同前往,到了地方,刚把礼物交行唐浩涛夫妇手里,就看到不远处怯生生看着他的商淩,不敢靠近他,眼中里似乎有泪。 “淩淩”林洁招手向他,意欲让他来跟关淩打招呼。 关淩把手中大衣脱给姜虎拿着,微笑着看着那小孩。 差不多一年没见,感觉这小孩陌生了许多。 林洁一招手,原本偷偷看着关淩的商淩知道自己被大人发现了,眼睛陡地一狠,脸一沈,转过脸就走了。 林洁刹那尴尬,看向关淩的神情有些无奈。 “他这段时间以来心情有一点不好”唐浩涛这时开了口,和姜虎打过招呼的他朝关淩解释,“你多包容点,他挺想你的。” 关淩怎可能跟小孩计较,但他也不会再主动和商淩表达亲密,毕竟这确实不是他的小孩,更不是他的责任。 他会把商淩当朋友的小孩,偶尔见到,自然会友善对待,多了,他就给不起了。 所以唐浩涛说商淩想他的话他没有接话,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虽然是家宴,但还是来了不少人,关淩和姜虎算是中间到的,一进去,前来寒暄的人不少。 姜虎毕竟是这个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这里大半的人是容广的高层,但一夥老狐狸聚首,个个都有本事把场面弄得其乐融融。 饭桌上商应容也来了,他坐得很远,中途姜虎在打招呼的时候看到他在身边,伸过手,他们还握了手。 看表面,大家都有礼有节,进退得宜,相安无事。 唐浩涛家宴里来的人物都是与关淩非常熟悉的人物,不是自家高层就是平时的合作夥伴,自然酒就要喝得多一点,洗手间也要上得多一点。 当他第二次从洗手间出来要洗手的时候,看到了商应容间在洗手台,他洗完,那沈默的华发男人递给了他一声温热的擦手毛巾。 关淩 分节阅读_90 接过,笑着道了声“谢谢”,推门而出时,商应容也跟在了他身边。 洗手间出手,要走过一道走廊才到大厅,关淩走到一大半,正要转弯时,发现商淩就靠墙而坐。 小孩长大了一点,但很瘦,显得眼睛尤为黑白分明。 他长相完全继承其父,长得非常完美,是个让人一看就讨厌不起来的好看小孩。 关淩路过他身边,给了个微笑,脚步没有停留。 他就这么走了。 按他自己的意愿走了,而身后的商淩流了满脸的泪,在他身后叫了声“爸爸”。 关淩像是没有听到,背对着背后的父子,脚步停都没有停。 他走入了大厅,笑意吟吟,平静对上唐浩涛看向他的眼。 唐浩涛看了眼他的身后,撇过头,继续应酬。 只是在低头谁也看不到的瞬间,眼神暗了暗。 他知道关淩会不为所动,只是还是为他的心硬觉得棘手。 关淩在走的时候,还是和唐浩涛谈了一会话。 他温和地和唐浩涛说“我希望下次我还是别出现在商淩面前了,他是个孩子,我照顾他多年,自然对我有所寄望,只是我和他爸爸已经不可能了,不可能再照顾他,不要再给他没必要的期望让他失望,他只是个孩子,让他和喜欢,并能真正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对他好点,别用我们的事去影响他,或许会对他的成长要稍好些。” 他言尽如此,也不待唐浩涛多说,说完就走了。 车上,姜虎安慰地拍了拍关淩的肩,关淩无奈地朝他笑了笑,说“希望他们多能为商淩想想。” 能多为孩子想想,而不是利用他来逼迫他。 他们是真的不明白吗他照顾商淩多年,疼惜他多年,仅仅是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喜欢他。 孩子照顾久了自然会心疼,但他也无比明白,这不是他的孩子,他拿他当宝贝,也仅仅只是宝贝,多余的就没有了。 一个多星期后,阿清跟关淩说商应容身边新来了个管家,长得还挺像他。 “能力不错。”阿清是这么跟关淩说的。 关淩看了看阿清给他的照片,看了一眼不由笑出声,跟身边的姜虎说“还别说,真挺像,不过比我年轻时候要好看多了,他的鼻子比我挺多了,看起来更好看。” 姜虎瞥了一眼,点了下头,翘着腿继续看他的刑侦资料,对好看的年轻人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 “眼睛也不错,看起来比我精神多了,这个倒是不像我。”关淩这么说是因为阿清给了一张他的对比照,比比,真觉得这年轻人出色多了,其实认真看来他们并不怎么像。 阿清也过来看了两眼,然后看着关淩说“你现在就很不错了,他老了未必及得上你的一半,男人年纪大了都是靠内蕴。” 关淩当他说客气话,充耳不闻,继续翻唐浩涛那边的动静。 表面上他不当回事,但私底下,他该怎么防唐浩涛就怎么防,唐总这一生很少有失败之事,关淩从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现在知道他给商应容找新的人,关淩更是觉得他这辈子不会跟唐总在明面上扯破什么脸,他们都是爱惜自身羽毛的人,都有种下意识把事情尽可能完美解决的本能。 “是不是,姜局”阿清见关淩对他的评价无感,拖上姜虎。 姜虎听到叫到他,抬起头,仔细想了一下说“关淩啊还成,没几人比得上。” “还成”跟“没几人比得上”,挺相反的话,姜虎说得那个叫自然,关淩抬头哭笑不得地回“得了啊,干正事。” 阿清摸摸头,看着关淩近四十岁,但眼角眉梢都有独特气质的脸,再看看他身边那阳刚英俊的男人,莫名地觉得,其实关淩,跟姜虎更配。 这种配法,无人比得上。 哪怕跟现在的商总跟那个比关总长得更俊美的年轻人比也亦然。 阿清在关淩手下混了这么多年,关淩该给他的都给了,给得比他要的还要多上一点,自然,他对关淩是死心塌地的。 人一死心塌地,就容易护主,所以洪康和那新来的年轻人,名叫安然的年轻人笑着说话时,站一边的他仅只是点了个头。 安然是来给商应容送午饭的,送完就走了。 他走后,洪康看了眼阿清,笑着问“怎么不喜欢啊” 阿清怕他误会,只好解说“没什么不喜欢,我老板他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就是觉得长得像有点别扭,还说他是关总第二,他长得只是有点像关总,干嘛说他是关总第二我觉得他自己做他自己就挺好。” “嫌他搭你家关总的顺风车了啊”洪康停下脚步,打算推开楼梯间的门。 他们没坐电梯,走的是楼梯,刚也是在楼梯间正好碰上自楼梯而下的安然。 老实说,洪康觉得这个安然也挺不错,年轻还懂得低调的年轻人不太多。 “这倒不嫌,”洪康的口气比较轻松,阿清也挺轻松地回答,“商总要是真跟这位安公子成了,我们都松一口气了,我老板是有这个雅量祝福商总的,你知道的。” “呵,”洪康轻笑了一下,推门的手也停了下来,眉眼间的笑意更是淡了下来,“关总雅量谁人不知他现在是恨不得商总找着新人好跟姜局正式在一起吧” 阿清见到他的脸色,也含糊地笑了一声,打算推门赶紧各回各的办公室,把这事揭过。 但洪康却没停下话,还拦住了阿清推门的手,并严肃地对阿清说“叫关总这时候千万别寄离婚书过来,要不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阿清的脸也沈了下来,“我们关总这点智商还是有的,洪总太操心了。” 阿清面带怒色,洪康也并未见此收敛,他只是认真地告诫阿清“让关总也别妄自菲薄,我明着告诉你,商总并没有把安然当回事,只是这是唐总塞过来的人,他不能削唐总的面子,至于他以后能不能代替关总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商总的心思还全在关总身上,关总就是想换回自由身,也最好等个两三年” 阿清不耐烦打开他的手,“什么最好不最好你们还有理了凭什么还等商总找妥新欢我们关总才有自由身哪来的王八道理” 说着他就推开了门,但还是按捺不住火气,转过头对着洪康吼“就是你们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压他,让他忍,让他什么事都顾全,让他什么事都要排在他自己本人前面,他才在能走的时候走得这么头也不带回,我也明着告诉你,别欺压得过份了,关总是不介意你们让商总找好了新欢再办离婚手续,但你们也最好都客气点,对他放尊重点对你们没坏处。” 说完他转过头就想大步离开,但转过脸,却对上了白发男人的脸。 阿清愣住了。 商应容尽管满头白皮,但因着那张得天独厚的好皮相,哪怕五官因过于削瘦淩厉得就像柄沾着血的剑,而眼神更是冷酷得像柄泛着寒光的刀,但这些在他身上增添的只是另类的英俊。 哪怕他外表变了,在气势上,在外人眼里,属下眼里,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容广老板,这点,不会因关总的在与不在有什么改变。 所以,这时的阿清饶是也是身经百战的情报人员,这时也不敢直视他的脸,他迅速退后两步,靠上墙壁,稳往了点刹那发塞的心,才敢低头低低叫了声“商总” “嗯。”商应容应了一声,与他错身而过。 阿清以为他就要下楼时,走了两步的商应容回过头问他“关总怎么样了” 他问得温和,阿清不得不抬起脸,说“挺好的。” “谁不尊重他了”商应容非常,非常温和地问着阿清。 阿清迅速摇头,“没有谁。” “还是谁说了他的闲言碎语”商应容淡淡地问着,这次不待阿清回答,他转过脸对洪康冷冷地说“还是你说了” 洪康苦笑,摇头。 “别让底下的人说他什么了,他也是容广的老板,你们多注意点。”商应容说完,顿了顿,又对阿清说“以后你要是见着谁不尊重关总了,不用问我,你自己全权处理。” 说完他看了洪康一眼,下楼走了。 商应容到了停车场,取了车。 车开到半路,看到了新管家的那辆车。 车开得不快,均速,看得出驾车的人是个沈稳的人。 商应容的车也飞速超过这辆,只是发烫的胸口并没有因车速的提高而有些消褪。 很快,回到了林宛。 林宛是高端别墅区,开发商是容广,唐浩涛用林洁的姓为这处命的名。 当时他们谁都没有意见,他,关淩,都没有。 唐浩涛甚至让这处地方为他对林洁的求婚增加了筹码,他在林洁去过的每一个国家里在同一天里打出了求婚词时,林宛那天也有发出信号。 在老友求婚成功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记得是关淩背他回去的。 后来想想,那天他不应该喝酒的,因为关淩那天的腰不好,被他早上做的。 他喝多了只缠着关淩,关淩身体不好还要照顾他,确实是他不对。 而关淩第二天没说什么,他也就忘了,是真的忘了,习惯性地忘了。 他确实不是个好爱人,很多事情都大意过去了。 他在唐浩涛家门口停下车,没有回自己那边。 他敲了门,林洁看到他,有些惊讶,往他身后看。 商应容礼貌性地抱了抱她,问她“浩涛呢” “在书房”今天是唐浩涛的休息日,上午他去孩子们的学校开完家长会,林洁刚说完,就见商应容上了楼。 她也跟了过去。 书房门被关上,商应容拿出放在胸口的那张照片,本来同一张里还有另一个在他身边的人的侧脸,但被他剪辑掉了,只剩下关淩。 这是关淩早上和人出去散步的照片,照片拍得很美,拍的是关淩的侧脸,关淩嘴边的笑意很温柔。 给了唐浩涛,商应容也凑过去看,看了看关淩,他跟唐浩涛淡淡说“我早上拍的,他以前没事的时候常去那散步,他喜欢那个公园里湖边的鸟,我跟去过两次,每次去都在电话里说公事,后来他就干脆不去了。” “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他”商应容想了想早上遇到的那个人,还有他牵着别人的那只手,心口一阵一阵滚烫地猛烈跳动。 他知道他应该表现得疼痛一点,可是心口疼久了也就麻木了,他揉了揉眉毛,对唐浩涛说“我有点忍不住了,浩涛,还有嫂子,帮帮我,我不需要再一个新关淩,我要这一个就好,老的关淩就好,就他就行。” 林洁听得鼻子发酸,转过脸,假装看着窗外。 关淩又要上机,出去跟人谈公事。 姜虎准备送他到机场,关淩嫌麻烦,提前让阿清过来了。 刚到机场,以为在医院陪姜航说话的姜虎就在机场等他,见到他还打了下他的头,以示教训。 关淩上机后,发现他座位旁边坐的人居然是唐浩涛。 他纳闷了,问“咱们公司的飞机都不行了” 远距离出行基本靠私人飞机的唐总面不改色地说“关总都只坐航机,我入乡随俗,还是不招摇的好。” 关淩笑,又问他“你不是要晚两天比我到” 此次谈判事关重要,对方人马妖魔鬼怪都出场,而容广也献出了这两位老总应对。 外界传说他们也是魔鬼级别的,难缠得要死,本来关淩还以为他们一人一个地出场,好少给人添点心理负担,哪想,唐总此时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国内的事,我插手的少,还是先过去跟着你熟悉下场合。”唐浩涛说着递给了关淩一叠手中的资料。 关淩接过翻起,边看边点头,“也好。” “说到这,”唐浩涛看了眼关淩,问“很少见你用公司的飞机。” 关淩指了指后面阿清他们,淡然说“跟私机无异。” 对于见着唐浩涛,阿清也有点讶异,这边的位置他们全包齐乎了,唐浩涛的位置上坐的应该是容广的一个会计师,而不是唐浩涛。 但唐总来都来了,阿清自然不会过来问。 他们关总自然知道怎么应对。 “知道安然吗”飞机飞到一半,关淩资料看完,正在揉眼睛休息的时候听到唐浩涛这么问。 他淡然地点了下头。 “我想让他试试别的可能性,安然不错,也挺喜欢他,喜欢 分节阅读_91 他很多年了”唐浩涛对关淩说,“找到一个像你,又喜欢他的人不容易,他这方面的运气一向很不错。” “确实。”关淩笑着点头。 看着他温和的笑脸,唐浩涛忍住额头欲爆的青筋的跳动,平静地问他“那你呢喜欢他这么多年,等到他也喜欢你了,就真这么算了” 爱太慌张第九十四章 “嗯,”关淩朝他淡笑,直视他的眼,非常确定地回答“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他已为商应容妥协这么多年,该试过的都试过了,下半生还都会耗在容广,他觉得这应该够了。 所以,唐浩涛主动说,他也把话顺势说出来,“这么多年,我已对他足够好,对于你们来说,我也会留在容广,直到接班人出现,能为你们做的我都做了,我想,给我点小小的人身自由并不为过,唐总,我还是有人身自由的吧” 他语气温和,面带笑容,只是,眼睛又冷又嘲讽,看得人心里发刺。 在这样的眼神下,唐浩涛眼睛紧缩了一下,随即他笑了一下,为了挽回局面,他笑着说“你说的什么话你也是公司的老板之一,谁还管得了你” 他没想到关淩能这么毫不留情,所以这场谈话,在关淩毫不在意把话捅破,毫不在乎翻旧帐得已摆脱的情况下,唐浩涛预期的以温情劝动他的场景仅在开头就宣告夭折。 他们身后,安安静静,属下们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唐浩涛的第一句话说出来,关淩就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非是想让他念起商应容的好之类的。 是,他们之间可能是还有点美好回忆,商应容的亲吻不错,身体不错,可是除开这些,这个人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优点了。 他们近乎大半辈子的纠缠,如果不是他的妥协到底,常人怕是一日都熬不下去,可到头来,如果有人要告诉他这种日子还是种好日子,关淩就觉得这笑话也说得太过线了点。 他要处理商家夫人和大小姐的挑畔,要处理因商应容而起的那些桃色事件等之类的,这还仅仅是私事,每件他都不能过线,要适当处理,这种日子,他过了一天又一天,谁要跟他说一个“好”字,关淩都觉得哭笑不得。 他因为知道商应容是个什么人,所以没办法忍了下来,可就算是这样,还得不来商总,乃至唐总的理解,像是他活该处理这些似的。 他是拿了容广的钱没假,但他有处理公事。 就因为他爱商应容,他把因商应容而带来的私事全揽下来了,也不指望商应容真心觉得这是他的牺牲,可就是如此,这个男人还是有办法把他的底限给毫不在意地捅破,关淩拿他没办法之后,也拿对商应容连失望都懒得失望的自己没办法了。 那天离开商宅,离开别墅去往姜家,一路上关淩除了疲惫,什么感觉也没有 其实过去,对他来说,想起来一点美好也没有。 这种感觉,唐总这么英明的人,事先应该想到的。 他与商应容之间,哪有什么好事。 那个但凡别人长得顺他眼点就忍不住好的男人,谁又真敢说,他对他关淩一心一意平时是好,一有那个抓住他眼球的,他这个保姆就又仅仅只是保姆了。 说了这么多年爱,其实都是白说罢了,在真相面前,所有言语都不堪一击。 他们就是不适合,他都承认了,他也希望唐总别因为商应容那点奶娃离不开妈的心理就又要把他拽回去。 如果非得拽,他也只好不客气了。 他毕竟不是个死人,活着多少还有点脾性。 谈判是三天,公事上他们合作无间,差不多第三天的下午就已经跟合作方取得共识了,下午唐浩涛的私机就停在了顶楼上,邀关淩上机。 关淩笑着拒绝了,“我们的机票已经订好了,而且下午我还有点事留在这,今天就不回去了。” 唐浩涛还要回公司主持一个会议,只能离开,走之前,犹豫了一下,和关淩走到一边对关淩轻声说“如果我能保证他以后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不会为别的人浪费心神,哪怕是一个眼神,你能不能回去” 关淩笑出声,对唐浩涛说“试试安然吧,这个不行,试试下个,多几年,他就差不多能摆脱我了,现在他只是在狂躁期,你都回来了,你们陪他好好熬过去吧,我也希望他好。” “关淩” “浩涛,”关淩平静地看着眉头纠紧的唐浩涛,“就算我死,我都不想回到他身边了,我和他的关系,以后仅仅是同事,多了就没有了。” 他说完带带着阿清他们走了。 他们身边都是关淩的老部下和保镖,电梯里,阿清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说“唐总也太爱装深明大义了。” 关总拍了他下的背,笑着示意他闭嘴。 回到酒店,阿清和关淩报告他新得的消息。 是安然的。 安然是整容整出来的,不过整得比关淩完美,眼睛整出来挺像商应容的父亲。 “洪星比我先一个星期得到的一手消息,应该是绕过洪康给了商应容,”阿清淡淡地说,“知道他是个西贝货,商总怕是倒足了胃口。” 见平时对商总恭敬有加的阿清都主动说起了商总的口味,关淩抚着额头笑了。 “这位安公子是主动找的唐总的,唐总应该是想一箭双雕,要么不是商总中箭,就是大概用他来试探你。”阿清淡淡说。 “嗯。”关淩想着回家后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阿清继续报告“商总经常前去你去的湖心公园,应该有那么一两次,看到你跟姜局去了。” 关淩点了头,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说“那以后不去了。” 阿清合上电脑,坐他身边,“关总,你在想什么” “回去的事。” “什么事” 关淩大部份的事都跟阿清说,毕竟很多事都是阿清帮他解决。 “我这段时间要搬出姜家,你帮我找个住处,隐蔽点的,最好商总他们查不到的。” “不容易,但我会试着办。”阿清先点头,然后问“为什么你跟姜局有矛盾了” 关淩笑,笑容有些嘘唏,“他这一关卡熬过去了,我也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我觉得你们很配。”阿清诚实地说。 “很多事不是配不配就能解决的,”关淩苦笑了一声,“我离开商总就是想过点轻松的生活,帮姜虎吧也只能帮一时,哪能真帮得了一世要是真一世了,我这辈子还真是保姆的一生了。” 说完他自嘲地一笑,“不过也差不多了,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说,商总急急就能白头发了,我跟这么多人勾心斗角一辈子,忍了这么些年,脾气都不敢发一次,怎么就白头发都没一根呢” “你这是身体好。”阿清忍不住安慰他。 关淩听了笑着看了他一眼,自嘲道“我也就能勉强对自己身体负点责这点算是对自己好了。” 阿清听了微微有点难受,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跟他老板说“那姜局那,他知道吗” “我正想着这次回去跟他怎么说,”关淩揉了揉额头说,“电话里说了一点,主要是让他跟姜航先打个底,回头跟他说了,慢慢再搬出姜家吧。” “可你们在外面已经是一对了,这事” “以前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外面的事,我能顺手帮他办了的我会办,但他家里的事,我应该试着放手,毕竟姜家有的是人,不缺我,而我却缺那么一点”关淩说完,实在困极,靠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他这两三天因为谈判的事,每天也就睡了二三个小时,黑眼圈都出来了。 阿清拿来薄被盖在他身上,退出了房间,到另外一间房间处理公事去了。 姜航情况稳定,关淩回去跟姜虎说了他的意思。 姜虎抓住他的意思和他谈“我知道,当我工作恢复正常力度后,等于把整个家都放在了你肩上扛,这对你不公平,但” 关淩微笑着直视着他。 姜虎那些比较自私的话就说不出口说了,他眯了眯眼,问关淩“你要回去吗” “哪可能,”关淩淡淡地说,“我连你家这个适合我的地方都不愿意呆,你觉得我还能回他那个环境去吗” 姜虎笑,笑着笑着叹了口气,问关淩“我们真不能吗” 关淩靠了过去,靠在他肩上苦涩地笑,“哪天啊,我是说,哪天你要是出事了,夸张点说,我怕是在地狱都会想着要回来帮你一把,你曾替我扛的,我都想帮你扛回来,其实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但姜虎,我不想再扛那么大的事了,你们姜家的整个大家族,还有姜航的以后,这么大的责任我扛不起,我后半辈子只想轻松点。” 姜虎听了也苦笑,他确实有那么一大个家族在那,要是关淩在,确实是有人想要他在他不在的时候扛起来的,关淩不想扛都得扛,他能耐在那,没人会浪费。 这是关淩的能力,也是关淩的桎梏。 “他们以后也会拿这个跟你做文章的,是吗”姜虎吻了吻关淩的嘴,问他。 关淩点头,“容广有一部份是在我手里,尽管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信用我的,但毕竟这是容广的资源,他们要是怀疑我滥用资源也说得过去,再说,姜虎,现在是没有,但你能保证,哪天你们家的人不会托我办事吗” 姜虎是政法家族,在地方算得上权力涛天,但也仅仅是这个地方,而关淩手里有非常顺利的阶梯让这些人可以更上一层楼,哪怕姜虎不用,姜家其它的人难道不会用 一个接一个的,会没完没了。 往后的人生,他即要跟容广那边交待,又要应付姜家这边,哪有什么清静。 姜家人这么乐意接受他,其中有姜家父母的态度,另一半,还不是他手中权力作祟,而姜家父母看中他,也少不了他能力的因素。 关淩跟姜虎是朋友,姜虎对他的情义,他一分都不想少给他地还着,所以把话说得很明白,也不怕伤他们的感情。 姜虎毕竟是姜虎,是那个一直对他尊重有加和维护的人。 “这么说,我们有很多理由不在一起了”姜虎拧紧的眉头说明着他非常不痛快。 “不算是不在一起,但还是多少要有点距离。”关淩见不得他这样,翻身而上,捧住了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嘴。 五月,姜航提前出院。 关淩在他回家后去看他,姜航不屑地对他说“我爸爸才不喜欢你了呢,喜欢天天哥哥了” 说归这样说,但他却主动坐到关淩怀里,对关淩悄悄说“没事,他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一辈子。” 秦天天站在一边拿着药碗不知道把眼睛和双脚往哪放,他明明追求起姜虎来什么事都敢做,能为了照顾姜虎家的人,一个拿着硕士双学位的大好青年飞快地学好了护理课程,甘愿每天照顾这两老一少,每天都乐呵呵地就像刚冒出来的太阳那样活力四射,但面对关淩,他总是有种夺人所爱的心虚和羞愧,每次见着关淩都有种“我一定要快快躲起来”的冲动。 关淩尽管在前半个月姜虎跟他断了情人关系后有些失落,但因为他的对象是秦天天,是那个每次看着他就一脸绝望地想把头埋到地底下的年轻人,这种失落就被好笑取代了 他复杂了大半辈子,难得身边遇到过这么单纯的人,取乐心一起,每次去看姜航,都要稍微装得忧郁一点,看着小年轻全身都不知道往哪放,往哪躲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天天哥哥,把碗给我吧”秦天天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得姜航都觉得有些可怜他起来了,他是在出院的时候才知道他跟他爸爸在一起了,并且得到了他关叔叔的祝福,所以他也就接受起了这个事实起来了 只是难免同情他的关叔叔,这么好的人,都还要被他爸爸这么个老男人甩。 男人都难免爱啃嫩草,姜航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挺无奈的。 所以,他等秦天天把碗给他,简直就是用跑的跑出他的房间后,他转头对关淩说“你别嫉妒嘛,我爸爸不要你,我要你,你找我,你就是比他找了个更年轻的了。” 关淩听了抱着他大笑出声,笑得肚子都痛了。 最后,姜航趴在他身上睡了,睡之前在他耳边迷糊地说“关叔叔,你别伤心,我爱你喔” 关淩刹那觉得心都柔成了一片春水,他爱怜地摸摸姜航的头发,希望他能幸福一辈子。 其实他们这些人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分节阅读_92 姜虎身边一直有,并且与他愿意接受的秦天天确定了关系,关淩身边有,范以绵一直都在与他打擦边球。 但关淩已经不想再找像他这样的人了,他帮范以绵一次两次,以欣赏之名,多了就过线了。 他不可能帮谁都像帮姜虎一样。 何暖阳对他与姜虎的事连白眼都懒得抛,不过在关淩与姜虎谈这事后的那天晚上陪了关淩一晚。 关淩其实不是不伤心,只是这种伤心在别的事情下不堪一提,何暖阳再明白不过关淩,他有时候看着关淩就像看着一个伤痕累累但没办法施以援手的孩子一样,除了陪伴,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所幸的是,尽管世事并不完美,但至少他有了清静。 关淩晚上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有灯,见到何暖阳正在灯光下看著书等他,不由讶异问“怎么没回去李庆呢” “他回李家了,我今晚睡这边。”何暖阳把书放一边,看着精神不错的关淩“吃饭了” 关淩点头,“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懒。”何暖阳站起去拿杯子给他倒酒,再去热了点下酒菜。 关淩看到满桌还没收起的菜,无奈说“你来帮我做饭你就提前说,这不都白做了么。” 说着甩了手中刚脱下的外套,却把桌上的菜打包放到冰箱里,打算明天热了吃。 “除了这,你还能回哪去等等不就得了。”何暖阳不甚在意地说着。 过了十来分钟,菜也热好了,该收好的也收好了,关淩躺在沙发上喝了口酒,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像是一天在外奔忙的疲惫全没了。 “我跟你说说商应容的事”何暖阳把头枕在关淩的大腿上,两长腿搭起翘起一只,懒洋洋得像只猫。 “说什么”这几个月,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容广的关淩,还是忌讳着现在这个有点像跟踪狂的商总的。 “他那小堂弟又发病了,是不是你干的”何暖阳拿眼瞄着阴险的关总。 关淩挑眉,“怎么可能” 何暖阳干脆拿眼横他。 关淩只能笑。 过了几秒,他耸耸肩说,“但你不能不说这不管用,至少今天出去,我没被人跟踪” 商应容这几天完全吃错了药,跟着他去花鸟市场,跟着他去逛菜市场,居然还跟着他逛古董市场,一天到晚都跟着,他外表那么招眼,显得目标那么大,关淩算是怕了他了,干脆让阿清想想办法,把人支开,图个清静。 “你这算是撮合他跟他小堂弟了” “老男人都需要嫩草滋润啊”关淩感叹,过了几秒,他颇为头疼地说“明天还得跟唐总见面啊,你说他是不是闲得太过份了这事管大半年了还不放手,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你想干嘛”何暖阳瞥他。 “没想干嘛,”关淩拍拍他的头,对老友淡淡地说“既然他时间多到浪费在了我身上,为示感谢,我也应该送他点礼物。” 关淩和唐浩涛开完会出来,两人笑着同走了两步路,然后唐浩涛接到一个电话,脸色一变之后,复杂地看了关淩一眼之后走了。 人间没有童话,唐总身上,也没有。 关淩笑看着他离去,转过头往电梯那边走,对上了这几天常出现在他身边的商总。 关淩朝他点了下头,脚步没有停。 商应容眼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进了电梯,然后进了停车场。 关淩在上车之前摸了摸鼻子,回过头,看到商应容看好看着他。 他笑着开了口,说“这怎么还跟着我公事不多” “还好。”商应容说完,朝他走近了几步。 走了两步,又两步,然后直走到了关淩身边才停下。 关淩真是服了他,这人就不懂得什么叫放手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上了车,开出停车场后都懒得看背后一眼。 他为了不影响商总,一直都不怎么在他面前出现,但仗不住商总爱当他的背后灵,影响他的清静。 关淩知道这可能是商应容知道他跟姜虎断了关系引的祸,可能伟大的商总认为他终究跟姜虎成不了气候,前来表现。 真是没完没了了。 怎么甩都甩不了。 关淩要见人,半路叫阿清派人把商应容的跟踪清了。 半夜,他从别人的床上爬起,出门打算开车回家时候的,在他的车旁看见了商应容。 “你就不能再找别人吗”可能半夜人的精神比较懒散,关淩又是在别人的床上刚刚餍足,所以说话的口气尽管平和,但也讥讽。 他已经完全走出去了,商应容又何必非要跟人联手把他往死路里推。如果这就是他的所谓爱,那么,这爱他还真消受不起。 他说得讥讽,但背着路灯的商应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然后,在不足的光线里,看到四十多岁的男人,冷着脸掉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那一刻,关淩对商应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耐烦,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知道他是一丁点都不爱这个男人了,哪怕是那种习惯性的爱,也没有了。 全都没有了。 爱太慌张第九十五章 关淩到家,接到电话,床伴在那边带着睡意问关淩到家没。 关淩说了一句到了,他就把电话挂了,害得关淩挑了下眉,没来得及告诉他商应容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了。 毕竟那个地方,横竖住了五六户,把其它七老八十的人排除了,也就张麒这么个主能和他有一腿了,跟踪他到那,商应容不用人查,想想也就明白了。 为了不打扰对方睡眠,关淩也就想明天再和他说这事,上了床就睡了。 梦里谁都没有出现,很是清静。 关淩第二天跑完步回来给张麒打了电话说了这事,张麒在那边像是忙着,回了句“知道了”就又挂了电话。 饶是关淩知道他雷厉风行的风格,被挂断电话的他也不禁因再次领会他的风格挑起了嘴角。 阿清是十一点来的,来了看着关淩就是摸着脑袋问他老板“您这是什么时候跟张主席有一腿的” 关淩很无辜,“前一星期吧,跟他开了个小会,开完会正好是晚上,张主席说要不要上个床,我闲着没事,见色心起就答应了。” 阿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麒才三十出头,足足比关淩少十岁,不说他爸是干什么的了,光是他本人,仅三十岁出头一丁点,就已经是商业联合会的主席了。 家世背景,能力,相貌──那主完全是全身都镶着钻的那种人物。 阿清能想他老板以后会跟人上床,都没想到他们老板真的吃了嫩草,吃的还是张麒 他掩面平息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准备说话时脸孔还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关总,那是张主席啊” “那又怎么了”关淩轻描淡定,“就是个床伴。” 阿清再也没法忍了,抱住头镇定了一会,才抬头说“那是各家千金都想抢的男人啊,就算是床伴,您这要是一不小心被捅出去了,以后您的对手不仅有男人,还有一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啊” “谁会捅出去”关淩奇怪地说“我还以为咱们保密功夫都不错。” 阿清脑子有点乱,过了一会理清了头绪才继续说“这下商总都知道了” “他非要知道的,随他。”关淩无所谓地说。 “唐总也知道了。” “嗯。”关淩很是淡定。 “那张主席知道我们知道了吗” “他刚刚知道了”说到这,关淩叹了口气,“那天我喝得有点多,他一说我就答应了,真不是给你找麻烦。” “那你们以后还会在一起”阿清觉得自己的钱真是越来越不好挣了。 “什么在一起,”关淩淡淡说“就是床伴。” 张麒条件万里都难找到一个,关淩不亏,他更是知道张麒那说一不二的性格,说是床伴就是床伴,不会有多的。 就如阿清都难以接受一样,关淩也不知道张麒怎么就挑上了他。 但人跟人就是这么奇怪,时间对了,人也对了,床上得很自然,自然得非常合拍,以至于他们中对于上床这事一句废话都没有过,仅仅凭“有空”“有”这几字就约定了第二次的时间。 昨晚是第二次,关淩走的时候张麒只拿着睡眼瞥了他一眼,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年轻紧致的肌肉在暗淡的光线里泛起的光就足以让关淩知道他们会再有下一次的。 关淩的嫩草吃得太好,一早知道消息的唐浩涛在办公室里抽了好几根烟,看着一言不发的商应容好一会,都没组织好脑海要说的词。 “你怎么想的”再怎么难,唐浩涛还是开了口。 “嗯”商应容看着窗外的脸转了过来,一夜未睡的脸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冰冷一片,“还是老样子,要他回来。” “可他已经不想,一点都不想了,”唐浩涛有些恼火了,“而且有了比你更年轻的新欢,他已经有了新开始了,你也争气点,别他妈” 他正打算把话说得难听,但对上商应容那洞悉他真正恼火根源的眼,那话也骂不下去了。 “你和嫂子打算怎么办”商应容淡淡地问。 “怎么办”唐浩涛笑了,笑得极为嘲讽,“我倒没说什么,她说离婚,什么都不要,孩子也给我。” 他没有勉强林洁结婚,确实是她先答应了,但她答应了,也出轨了她说她爱好自由,唐浩涛只能接受。 资料里她那年轻的情人确实长得像颗新鲜的草莓那样让人想对他欲图不轨,唐浩涛尽管知道自己丝毫都不逊色于他,但还是难以接受她背着他出轨的这个事实。这比她当初不接受他费尽心思的求婚还让他觉得难受。 “你呢”商应容淡淡问他。 “离,”唐浩涛忍不住满脸的灰败,“只是要提前跟孩子们说一下,可能要花点时间。” “嗯。” “关淩手里到底还有多少料”说到这,唐浩涛苦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过的,他心思慎密。”商应容说完这一句站了起来,拿了根烟点燃抽了两口,回到位置上继续办公。 “吃点饭吧。”半晌,唐浩涛挤出了这句话。 “嗯,等会,一起吧。”商应容回了这么一句。 唐浩涛惊讶看向他,没想到他会答应。 只是到了下午,看商应容吃完饭做完按摩,睡了一觉之后还特地换了身衣服,手表领带都是按照以前关淩给他配套的那样穿之后,他问了问身边的洪星,“商总晚上有应酬” “是,商业会为一家公司举办的上市庆功晚宴,七点半入场。”作为洪康的接班人,洪星比其父没有逊色多少。 唐浩涛听了半天都没说话,看着整理袖扣的商应容觉得他就像在整理盔甲一般,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扭过头走了。 他就知道,关淩找的人,不会让他死心,而只是会激起男人的好胜心。 早知道,他就拦着商应容不让他跟踪关淩该死的,他应该拦着。 爱太慌张第九十六章 关淩是在第二天从阿清口里听说了昨晚商总与张麒见了面的事。 听说两人握手间时,闪瞎了不少人的眼。 两人都有硬挺的英俊外貌,加上背景,阿清所说的闪瞎几双眼倒不是太夸张。 中午他和阿清出门,去菜馆和人吃饭,吃到半路,商应容出现,他在隔壁跟人吃饭,过来和关淩谈话的人打招呼。 他们是同一个阵营的人,所以商应容站在他椅子后,双手撑着椅背跟人说话时,就算显得过于亲密,关淩也神色不改,脸上笑意吟吟。 他不是个会在外给老板拆台的人。 商应容说几句就走了,他走后,服务员进来给关淩送了盅养胃的汤,轻轻进来轻轻放下,一言不发走了。 关淩瞄了眼那蛊汤,脸色丝毫未变。 吃完饭出来,阿清照例开车,在车上对关淩犹豫着说,“商总他” “没办法甩开他”关淩被商应容的跟踪真是搞烦了。 “洪星派人盯着你门口呢,”阿清苦笑,“年轻人干劲大,正想着取代他老爸,我没想到的,他都事先想到了。” 关淩微微皱了下眉。 “只要商总不放手,暂时想不到 分节阅读_93 别的办法。”阿清老实地说。 这确实也是实话,他们关总在明处,暗处里都是商总的人,以前只三批人盯着他们老总的,现在已经有五批了。 “商超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关淩本不想管这事,但商应容看样子是阴魂不散了,他不得不想点办法摆脱他。 关淩一问,阿清顿了顿,过了几秒才说“正好要跟你说,上午刚出的院,听说商总帮他在一家画廊找了份工作,而且跟商总说了我们跟他接洽的小八,小八刚刚来了电话,商总让他回来照常工作。” 关淩听了轻笑了一声,心里略微有些烦躁。 “关总,商总看来是铁了心了”阿清看了眼关淩。 关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轻“呵”了一声,挑起的嘴角间有无尽嘲讽。 阿清又看了眼他那淡漠的脸,觉得现在这样其实也不坏。 哪怕商总不放手,但如果这么客气下去,也不是坏事。 反正他们老总也不会回头,该干嘛就干嘛就是。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分不清楚的时候就分不清楚,日子过得如自己的愿就成。 自从某次高层会议需要他到场表决,而商应容打了电话叫他去之后,之后的两三次,也是如此。 他们只谈公事,私事完全不谈。 唐浩涛请了一个月的假去处理公事去了,关淩知道唐浩涛的事情全到了商应容身上,商应容叫他去顶顶也是合情合理,毕竟那么多的事,决策人却少了一个。 商应容这段时间以来平静得过于理智,关淩还以为他会抓住时机跟他又没完没了的磨,但事实并不如此。 自他本月参加会议后,商总的跟踪也撤下来了,这让阿清一时之间都了解不了,只能隐隐猜商总是不是觉得在公司能见到人了,所以就不跟踪了 猜是这样猜,但在公司,商总也不过份与关总说话,除了公事,别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说,连多看关淩一眼都没有。 他甚至在这个星期里跟姜虎在一家高尔夫球场遇见时,还跟姜虎聊了一会天,礼貌但不热络。 综合他的表现,都让人觉得他对关淩的热潮已经过去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关淩一直跟张麒上着床,但已经没人在半夜等着他出来看着他流泪,所以就算不太知道商应容现在的真实想法,关淩也松了口气。 没人会喜欢半夜被人堵,时时被人跟踪的。 何暖阳这个星期六来关淩家做饭,他是上午十一点到的,他把菜塞进冰箱里,把加班到半夜的关淩从床上拎了起来扔到了阳光房里的沙发床上,在关淩还半睡半醒间问关淩“商应容怎么手上还戴着婚戒” “管他呢。”对商应容,关淩已经完全没心没肺,头埋到松软的枕头,无视射在身上的阳光也要接着睡。 他赤裸着的上半身上还有前天跟张麒上床的吻痕,睡裤挂着的那段腰腹间尤为明显,在太阳底下竟然还闪闪发光。 何暖阳看得发笑,伸出戳了戳,问他“张麒床上功夫怎么样” 关淩不得不把头从枕头里抬起一半,点头说“好得很。” 说完又倒下,因为想起明晚还有场约。 “你喜欢他”何暖阳没打算放过他。 “年轻又英俊,怎么不喜欢”关淩见真的没法睡了,打了个哈欠稍起了点身,靠在了沙发背上。 “离婚手续什么事办还是不能办”何暖阳问着锁事。 关淩顿了顿,好一会才说“可能是不能办了。” “所以你就让他戴着婚戒,不办离婚手续,然后看着你跟别人上床”何暖阳毫不客气地问。 “我们已经分手了。”关淩顿了半晌,才淡淡地说。 “那是在外人眼里,不过这事商应容倒是没再捅你刀子,别人说你们离了他也算是默认,这倒是干了件人事,”何暖阳也坐一边躺着,跟关淩说“但高层都知道你们没离,也不会离,时间久了,就等于说是他们看着你跟别人混一块,出轨的人就是你了,痴情的人就是他了。” “那能怎么办”关淩挺无奈,“他不离,我也不可能跟他说你赶快找新欢成全我吧,他都跟外面默认是跟我离婚,做得这么体贴,我还能怎么样” “你没怎么样,你还往他床上塞人”何暖阳淡淡地说。 关淩当场翻了个白眼。 “他是想跟你耗,”何暖阳叹了口气,“他在外面这么风光,在你面前姿态做得这么低,时间久了,你不心软” 关淩连话都不想说了。 何暖阳更是直接指出问题所在“哪天你想跟别人修成正果,有了新的爱人,别人也受不了你和他藕断丝连的关系。” “新的爱人”关淩回头跟何暖阳叹气,“你当我放开他了就要什么有什么了啊算了吧,就我现在这处境,有个床伴就了不得了。” 说完也不跟何暖阳再废话了,起了身去洗澡。 “我要全熟的鸡蛋,煎焦点”关淩边走边定他要吃的。 何暖阳在他背后直摇头,对不爱了都摆脱不了商应容阴影的关淩真是无奈到没办法了。 有些问题其实还是在着,商应容不签离婚书,在容广的高层里,关淩就还得用他另一半的身份留在容广,这种变相的留人,还是束缚住了关淩,没有让他得到真正的自由。 像现在,关淩就已经不奢望他还会有什么幸福了。 何暖阳的意思,关淩是明白的。 可是他已经被束缚在容广了,不可能离开。 容广那些掌握在他手里的人脉,不是谁都可以接手的,除了商应容想接手过去才成,连唐浩涛想接手都不可能。 商应容一天不跟他放这个话,他到死都是容广的关总,哪怕台面上没有他,私底下,他还是那个维系很多人与容广的钮带。 而且在很多关系层里,已经有人只认他了。 他不出面的谈判,那些人不会接受。 某个层面上来说,因为商应容这些年来给他的权力,让他已经不能被取代。 在这方面上来说,关淩不得不说,商应容给了他很多。 在公事上来说,商应容一直表现得像个真正的领导者,而关淩也觉得只要商应容不再纠缠他们的过往,他们这种公对公的相处也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就跟他以前和商应容说过的一样,他离开他也不会对容广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尽管现在在一些人眼里看起来自私的是他,关淩也觉得这是他为了离开而付出的代价,只要自己能过得轻松点,他已经不太管别人是怎么看的了。 哪怕商应容这样表现下去,快成痴情人了。 但与他也没什么干系了,就算商应容不放他真正自由,在感情上,他已经无法对这样的商应容有什么感觉。 他能给商应容的感情,早就给干净了。 星期天,张麒约吃饭,大中午的楼顶餐厅,丝毫不怕让人知道他跟关淩的私人关系有多好似的。 关淩跟他床上很合拍,对他的身体满意不已,又很喜欢他的脸,哪怕知道这有点过了床伴的线也没法拒绝地答应了。 张麒像是知道他的吸引力,但也没勉强关淩,问的时候是询问的口气,哪怕他那边部下在身边说话说得热火朝天他也静默着等关淩的答案。 关淩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太会拿捏他的软肋,所以本来犹豫的他就这么答应了,挂完电话直接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低咒自己色令智昏。 关淩到了顶楼餐厅时张麒已经在了,他刚一坐下,年轻人就自然地给他倒水,没用上服务员。 两人也只是偶尔交谈几句。 关淩在切牛排的时候刀滑了一下,对面的人的刀就伸了过来了,帮着他切了一下。 两人因口水都交流过,吻到动情时更是亲密无间,所以当下关淩没什么反应,过了几秒才知道这是在外面,这种亲密过线了。 果不其然,在顶楼吃饭的也有一个容广的高层,此时就向关淩看来了,眼睛里有礼貌的笑意,也有微微的好奇。 关淩只能用微笑回过去,收回眼神时,已经暗诫自己要注意点了。 所以当晚张麒邀约的时候关淩没去,开了车回了家。 到家接到何暖阳电话,何暖阳正在问他要不要明天到他家吃饭,听到关淩说他想跟张麒保持距离的事之后就跟关淩平静地说“我就跟你说了,你以后就算是想跟张麒发展,或者想跟别的人厮守到老,因着商应容现在的态度,你都不好跟人有什么真正的关系,还是尽可能地和他了断了吧,别让他碍着你。” 关淩已经不爱商应容了,但听着何暖阳的话还是冷不丁地心冷了一下。 当初那么爱的人,现在居然成了碍着他的人。 唐浩涛的工作,有一半分给了关淩。 而承担了另一半的商应容就满世界地飞,经常北美欧洲跑个不停,偶尔飞机回来也只开一个会就又坐上飞机去往地球另一端的地方。 大概半个月后,坐镇容广的全成了关淩,关淩的工作量全所未有的重,有不少决策都是他跟不知道在哪条路上的商应容在电话里决定的,而唐浩涛远在西班牙跟林洁正在谈离婚的事。 如果不是林洁的事是他一手捅出来的,关淩都怀疑这是不是唐浩涛帮商应容真正的手段,好让他们每天就算不见面,但打电话的时间却前所未有的长,一天下来他们的电话都是保持通讯状态的,有时有的工作还必须进行视讯才能解决。 他以为只要再熬半个月等唐浩涛回来就可以结束这种状况,但在这月底,还剩几天唐浩涛就要回来的时候,关淩接到了唐浩涛的电话。 唐浩涛在那边用一种慢得很是平静,但无法掩饰悲伤的语气和关淩说他可能还得再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因为林洁最近情绪不稳定,他要陪她一段时间。 关淩是在他的电话没几分钟后就听到阿清的情报的,阿清急急推开了关淩的门,站关淩面前说“林小姐在半小时之前自杀,现在送往了医院” 因唐浩涛的语气非常不对劲,关淩之前在电话里非常沈稳地说了声“好”,并没有问什么。 因为他跟唐浩涛都心知肚明他会尽快知道详情,因为容广的情报网全是联网的,而他手下的阿清是半个负责人,关于整个容广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只有他不想知道的。 “怎么回事”关淩微微有点愣,林洁不是会自杀的人。 阿清把手中电脑的屏幕放大给关淩看,“这是她的那个情人,还有” 阿清没再说下去,关淩却看到了几张林洁身上有伤的照片,那样伤的样子极其残暴 “她身边没保镖”关淩朝阿清皱眉,容广一直都有人专门保护高层家属安全的安全人员,唐浩涛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和她谈离婚的事,在事情没办妥之前,应该会照惯例派保镖跟在她身边吧 “没有,”阿清哑然,“她接连甩开了跟在她身边的保镖,还用枪威胁了他们,并报了警,跟以前她对保镖们的态度一样,这次保镖也是尽可能地在半小时前又重新找到了她,并在发现她要自杀后及时扑开了枪,把她送到了医院” “那人经济情况一直不太好,”阿清皱着眉说,“怕是知道了林小姐没要唐总的一分钱才失控的吧,唐总是要给她钱的,我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飞西班牙跟她谈离婚的事,现在看来唐总的不放心还是有道理的。” 关淩皱了眉,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很是不快。 林洁,多豁达乐观的一个女人,却把自己弄到了这么难堪的地步。 爱情真是让人奋不顾身。 商应容在德国谈完事后就赶到了西班牙,唐浩涛的精神不算好,他要安抚赶过来的四个孩子,并替林洁掩藏真实原因。 他们离婚的真实原因并没有跟他的孩子们说过,他紧跟着为情人到西班牙的林洁到西班牙的原因也是想静悄悄地把离婚办了,不对孩子们造成过大的影响。 只是林洁在自杀前打了电话跟孩子们说再见,所以她的出事再也瞒不住,唐浩涛只能让他们也过来。 林洁精神状况接近崩溃,商应容也看过她跟那个情人的照片,她的脸容光焕发,让她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而现在她蜷成一团缩在床上,眼神空洞,一句话都没有,憔悴得像是老了好几十岁。 她一直表现得那么强悍宽厚,商应容一直对这个向来对他好的女人也尊重有加,而这个时候,他 分节阅读_94 才知道她是何等脆弱。 为爱所困就是这个样子 商应容想起了这段时间来失去关淩的自己,也想起了关淩,想起那个在外人面前总是风度翩翩的男人,那个就算恨不得从没爱过他,但还是会笑着站在他身边跟他迎战所有挑战的人,突然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好。 哪怕事到如今,他说他不爱他了,他也对他好。 他还替他守着他的容广。 所以,哪怕时间很长,长得他必须战胜别的对手,让他先别投入别人怀抱,他也会那么去做。 感情里,脆弱是很软弱的事情,如果对方不心疼自己了,那么换他去满足对方。 总会有机会的,他不想,也不会逃避。 形势比人强,唐浩涛的事让关淩不得不留在容广。 强大的工作量让他和张麒想鬼混,都没时间上床了,每天工作到晚上两三点才休息那是正常的事,也根本回不了家,住在了休息室,都顾不得那间休息室是商应容用的了。 何暖阳第一次给他送饭的时候本来想说说他,但看着关淩办公室里那满室跟他讨论公事的高层,叹了口气就没说了。 不爱了又如何人还是被困住了。 关淩总是以为他足够了解商应容,但总是看轻商应容对他的决不放手。 他就这样被商应容拖着一年又一年的,哪可能有什么别的幸福想到这,何暖阳麻木得连苦笑都苦笑不出声。 他们可真是冤家,耗到如今这地步,竟然还是合作无间的拍挡。 商应容半夜到办公楼层时,关淩的办公室还大打开着,关淩就睡在了那张沙发上,把半边脸埋在了一只抱枕里,手里还拿着一份产品过关的文件书。 他蹲下看着关淩的那半张脸,就算那眼睛下面有着浓浓的黑眼圈,他都觉得现在的关淩在他眼里是谁都无可取代的。 他静静地看着关淩,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他知道,等关淩睁开眼,他就要看到一个对他毫不在乎,和别人亲吻相拥肌体相缠的,让他时刻心如刀割的关淩。 没有人会知道,没有关淩的这段时间里,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张麒半夜完成工作,发了短信过去,收到了对方这次肯定的短信。 “我先睡会,四点过来,到时给你电话,不用等我。” 张麒扯了下嘴角,回了个“好”字。 对他来说,不管对方有多深谙世故,只要对他有心动就好。 爱太慌张第九十七章 手机的定铃一响,关淩醒来,打算去洗个澡。 进了休息室,看到床上有商应容的衣服,只一秒,他就退了出去,然后头也没回下了楼,开了车去了酒店开了房间洗了个澡,这才去了张麒那。 做完爱,照例没有多说什么,关淩回了家埋头就睡,一觉睡到大中午。 紧接着就是再一个月的加班,中途关淩听阿清说商总跟张主席扛上了。 那时关淩率领公关部忙着负责处理一桩紧急发生的事情,呆在他省,所以商总跟张麒扛了这事他也当做没听到。 张麒也没有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可能致电去问。 问多了是祸事,关淩自问就算张麒跟他玩真的,他也没多大的力气奉陪。 生理需求归需求,真要玩到真了,那就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事。 何暖阳总说他需要一个新开始,和别人在一起,关淩其实对此其实没有太大期待,因为没有哪个人,在爱一个人爱了那么久后,还有力气去爱。 他不再爱商应容,也,不再爱任何一个人。 如果身体里还有多余情感,关淩希望那能留给自己,好好对待自己,这才是他离开商应容的意义。 这样的生活或许不完美,对他来说,已是他能拥的的完美。 回来后,商张大战接近落幕,结局是商总胜了,事情还惊动了张麒远在帝都的父亲,没几天把张麒以名义调上去了。 关淩忙着收拾手头上处理的那件事的收尾,张麒走的那天,给了他电话,关淩匆匆结束会议,去机场送了他一程。 机场里张麒跟他说了个他少年时的故事,故事很俗套,他年少时因叛逆离家出走,在某天早上,有人在公园的椅子上递了杯咖啡给他,并送了他到车站,他在回去后觉得他爱上了那个人,然后用各种渠道探知他的消息,后来他选择了这个地方作为他的拼博之地。 关淩听完眯了眯眼,笑了笑。 在要登机那刻,张麒抱住了关淩,跟他说,我还会再回来的。 关淩拍他的背,他听了不是没有感动,可还是跟张麒说,他希望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他的一切。 希望他已经拥有,从而不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给不了张麒所要的。 感情对他来说,已经是奢侈品,岁月给人的时光是平等的,他早在时间的洪流中花光了身体里的爱,能不能再对别人好,都是不确定的事。 关淩无意把有心之人拖入他的的枯井,他自己一个人挺好,不愿牵难别人,也不愿再给予。 关淩事后才知道商应容跟张麒暗地里的争斗有多激烈,这次商应容尽管用的都是他手头上的势力,但容广的势力他用了居然有一半,连上面轻易不用的人都用上了,只为逼张麒离开本市。 这天晚上在何暖阳家吃饭,李庆吃着何暖阳饨的排骨边说“我看商总还是受不了你有别的人。” 关淩正要笑,何暖阳这时却摔了手中的碗,对着李庆破口大骂“去他妈的受不了,你他妈的蠢货啊,傻傻,真以为他缺不了关淩你他妈再说一句就给老子滚出去” 他像是火大,再也忍不住,把李庆骂得眼睛都突了出来,吓得排骨哽在喉咙里狼狈咳嗽也不管,转头对着关增一幅忍无可忍的样子大骂道“你也别给老子来回头这套,你以为他是真爱你我告诉你,他以前看不上你,以后也是看不上你,缠着你是他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保姆,你以为他没试过跟别人好我他妈的拿命跟你赌,这王八蛋肯定是一个一个试过觉得没你这么好操才回头找你的,你要是再犯贱,我打断你的腿。” 关淩被他骂得哭笑不得,举手投降说“我没打算回头,你看我什么时候要回头” 他高高举着手,还退后两步,生怕何暖阳拿着手中切肉的刀向他杀来。 李庆这时把排骨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喉咙里都蹭出了血,但也不敢生气,呜咽了一声,眼睛不断闪着跟何暖阳求饶。 何暖阳对他冷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要是再听着你为姓商的说句好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关淩暗自庆幸何家老爹老妈都去陪何暖月了,要不见着何暖阳这样,都得把他送医院检查下精神状况。 尽管这样,何暖阳飙还是没发完,对着李庆警告完他的头又对上关淩,也对关淩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少给我乱想。” 关淩连连点头应是 李庆这时勇敢扑过来求饶,好一会后,何暖阳才消气,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 饭后,李庆洗碗,关淩给何暖阳倒酒的时候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何暖阳沈默了很久,才跟关淩说,他有一个朋友,是商超的医生,问一些心理的问题,那天他正好给他的老师代班,就接待了商超。 商超不知道他是关淩的朋友,那时何暖阳也不知道商超就是商超 “商应容跟他有尝试恋爱,后来觉得没法觉得跟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人莋爱才宣告放弃。”何暖阳已顾不得医德,跟关淩全部坦陈。 “每一次,商应容觉得你无可替代才回头,就算他现在是爱你了,你就算是混日子过,我都觉得他不配你跟他混,”何暖阳冷冷地笑着,眼睛也一片冰冷,“我不跟你说,是不想你知道了会难受,但不说,我怕眼睁睁地看着你再次成为一个笑话。” 关淩听了没觉得有什么,但何暖阳说完却掉了泪,关淩看着他的眼泪,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怔怔地看着在为他心疼的何暖阳,心里一片麻木,说不出任何感受。 “你跟他离了,别再让他纠缠你,他就是条毒蛇,不把你缠死他是不会罢休的。”何暖阳相当憎恨商应容,说这话时的脸冷得相当可怕。 “我知道他不爱我,”关淩先是哑然无声,好一会才艰涩地和何暖阳说“也知道他是试过了才不放手,我早知道” 他靠近了何暖阳,把这时为他伤心不已的老友拥入怀中,过了一会才淡淡地说“你就当我是上辈子是欠他的,这辈子是来还他的,现在还完了,我也有自由了” “你那是什么自由”何暖阳推开他,抬起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关淩没躲,抚着肚子弯着腰坐到了沙发上,深吸了口气才冷静地对何暖阳解释,“我不会再回去,这就是我的自由,暖阳,我要不了更多的了,但我也不会再给他更多,就是这样,你懂吗” “懂”何暖阳冷冰冰地看着他,“怎么懂你非要跟他耗一辈子” “也许他会遇到一个不像他爸,还可以给他当保姆,脸还不是人工合成的人,也许到时我就自由了”关淩手放在肚子上深吸了口气,过了几秒,对何暖阳苦笑说,“那一脚太狠了,你让我歇歇。” 当夜关淩歇在何家,这一年多来睡眠不错的他当晚做了恶梦,他梦见商应容真变成了一条毒蛇,紧紧缠着他的脖子,让他一点一点无法呼吸,它还不断地朝他吐信,恐吓着他 爱情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美感,太多时候就是在那个人眼里,谁比谁好的问题。 关淩其实也不觉得商应容有多错,不过就是下意识地想去爱他喜欢的那种型,他其实一直都不是花花公子,对左拥右抱没有什么欲望,可如今,关淩希望他真是个花花公子,这样他大可一个一个地去找人,与他无关。 那时些年下来,他们都在尝试别的可能性,他尝试着相信商应容对他所说的忠诚,商应容也在尝试着尽量用心对他好,可惜这些都是斗不过天性里的喜好,谁轻谁重,重要时刻立刻见分晓。 关淩其实不想怪商应容,到他这个份上,一怪,就要带上些许恨──可你对一个你现在不爱,以前也并不值得你爱的人恨什么恨呢不过是再次浪费感情。 所以关淩去上班的时候还是跟平常一样的心境,并没有因听到何暖阳的话有什么区别,何暖阳不相信他不会再回头,并且觉得就算他混日子,商应容也不配跟他混着过,关淩虽然觉得好友有些小题大做,但也觉得自己是该上心点,别真又跟商应容又凑成了一堆。 他确实也不能再把所剩不多的时间浪费在商应容身上了。 关淩也不再找新情人了,唐浩涛回来后,他就不再去上班,而是在家养花弄草,时不时出去跟姜虎何暖阳他们打打球,或者是去外地住一阵,打发时间。 他也有意不再与商应容见面,也不再想着要给商应容找什么新欢了,这些都随缘了,也许哪天商应容可能还真跟别人一见钟情不是 倒是他要是找,商应容要是再跟人大战一翻,一次或者是佳话,两次三次,多了,就成了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关淩正想着低调地慢慢隐下来,可不想再把自己置于什么风波中,哪怕是桃色新闻他也不想听到自己的名字列在其中了。 他当了一辈子别人嘴里的笑谈,不想再当了。 来年又是一年,春节关淩是在何暖阳家的过的,大年三十晚上,商应容在何暖阳家底下守了一晚,是第二天早上出去开门的何母发现的。 老人家菩萨心肠,大年初一的又不好让人走,叫了他进来吃早饭。 吃到半路,商淩来了,他身上背着个小书包,一敲开门就对着来开门的何母喊“奶奶好”。 老人家愣了一下,忙招待他进来吃饭。 商淩低着头走了进来,走到了商应容身边。 而何暖阳和关淩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跟商应容进来一样的反应,以不变应万变。 这时坐在关淩身边的商应容站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坐下,然后接过了何父拿过来的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自己吃。”商应容对着儿子淡淡说了一句,不再说话。 桌上有商淩喜欢吃的鱼,小孩夹了一块,其中有根细刺,没注意吃下去的时候哽住了。 在旁和何暖阳一样不动声色的关淩这时只能伸出手去拍小孩的背,给他递水。 中间不小心摸到商淩的头,他诧异地张了口,“怎么这么热何妈 分节阅读_95 ,你过来看看” 老人家一听“哎呀”了一声,连忙过来伸手到商淩头上,低头要问孩子难受不时,却发现长得像金童一样的孩子脸上满脸的泪。 “赶快送医院去”何母迅速指挥起了关淩。 关淩转头看向商应容,却不料商应容这时已经抱上了他儿子,还皱眉说“不是让你先睡怎么搞的是不是在客厅坐了一晚上” “爸爸”商淩这时开了口,只是说话的对象不是商应容而是关淩,他静静地看着关淩,不到六岁的小孩眼睛却像成人,“你不让大爸爸接你回来吗你是不是讨厌我和大爸爸,所以不想回来了” 关淩愣了,没想到他还喊他“爸爸”,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再心硬也没法在孩子发著高烧的时候冷冰冰,所以缓和着口气说“我不讨厌你,一直都很喜欢你,商淩乖,让你爸爸带你去看病。” 商应容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抱着商淩大步往外走。 何母在背后催他跟李庆“你们跟着去看看,快去快去” 李庆犹豫着看着何暖阳。 关淩叹了口气,商应容也是他引来的,只能自己解决,所以他拿了大衣,对他们说“我去看看。” 说着出去开了车,打电话给商应容的时候,只响了一下那边就接了起来。 “送去哪个医院” “医大附中儿童医院。” “好,你先过去,我等会就到。” 商应容挂了电话,商淩睁开了闭着的眼,对开车的商应容倦倦地说“爸爸要来吗” 商应容没说话,车开了一段,才对商淩说“你故意病的” 商淩没看他,小脸低得很低地点了下头,然后他轻轻地说了“我想要你们都在,我以后会听话的。” “我说过这事我解决。”商应容淡淡地说。 商淩垂着头,长得跟商应容肖似的脸一片死静,过了一会他才小小声地说“我不想再去国外了,我想要爸爸送我去幼儿园。” “我说过不会送你去国外,”商应容尽量平心静气地和他说“别让他觉得连你都在算计他,要不,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 作家的话 应该是还剩三章。会客室里有同学调侃说剧情像过山车,差不多吧,反正我个人是写到后面才觉得写出了痛快,觉得前面铺这么长总算没白铺。 可能还会有些番外,不过不会更得这么快了,大家视自身情况看吧,我就不多说了。 爱太慌张第九十八章 关淩到了医院没有直接去看商淩,只是打了电话给商应容,问了句没什么事,得到肯定答复后就说了句“那好”,随后转身回去。 回去何父何母被孝顺的女婿接去玩耍去了,何暖阳倒是在家,在厨房里给他热汤喝。 “李庆没等你”关淩回来没看到李庆有些纳闷。 “我让他先去了。”何暖阳先给了关淩碗鸡汤,又用鸡汤打算下半碗面。 “嗯,外面冷,等会你多穿点。” “你也去。” “我就不去了,”关淩有些为难,“要是商总不识趣再凑上来,那就难看了。” 何暖阳冷了脸,一句话都没说。 对于大过年的还来给他找堵的商总,关淩只能以不动应万变了。 商应容怕是料准了过着大年,不好不给他面子,才出现的吧 这人真是有持无恐习惯了,所以犯起蠢来也格外得心应手。 关淩开了车,尾随何暖阳的车跟着他到了他跟家人合和的地点,这才开车离去。 中途何暖阳打电话让他滚蛋,甘愿给他当“护花使者”的关淩哈哈大笑,笑得何暖阳一点脾气也没有。 他本来想送何暖阳,但何暖阳得开车去,所以只好用尾随护送这套了。 主要是最近路上不太平,关淩不太放心何暖阳一个人出门。 他身后的保镖大多也放假了,挪不开人跟着何暖阳,倒是他自己身后现在还跟着两个,搭上他,算是勉强给何暖阳护护身。 关总送完何暖阳,给了电话给身后的保镖,让他们叫上他们其它能挪岗的兄弟去他家吃火锅。 这些保镖都是自给自足的人物,一到关总家,关总一句随意后,就自己动起手来了,关淩给他们挑好酒,又都封了红包,让他们这几天凑合著把班排一下,把能腾的空都腾出来,放天假轻松一下。 其实这些保镖都是没有家才留下的,但老总都放了话,当头的就应下了。 关总也说这几天他就呆在家,哪都不去了。 他准备要出门走动的时候也是初七,到时候人员就得全部就位了。 关淩说呆在家里就呆在家里,每天睡觉看书,也不出去活动。 等到初七大部份人都上班了,他也就出了门,和城里的一些大佬又拜了个年后,就出城去了。 行程让阿清替他瞒着,他在外面直呆了两个月才回来,回来的原因还是李庆把腿摔断了,他得回来看看他。 回来没两天,他接到唐浩涛电话,说他既然回来了就去公司开会,有些事情要他的表决。 于是,关淩跟商总又见上了面,在办公室里,容广三大头开完会解决完手头上的事后又是深夜了,所以唐浩涛提议他们去吃个宵夜。 关淩罢手,说“算了,我得回去睡觉。” “就你那胃,还是吃点。”唐浩涛微笑。 “现在养得差不多好了,”关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家里还有吃的,我随便吃点就好。” “真不去”唐浩涛没打算要走,他还站着等着商应容把文件收好。 关淩拿起他的外套穿,点头说“不去了。” 唐浩涛看了商应容一眼,又看了看关淩,失笑地摇了摇头,打趣般地说“我看你现在躲应容躲得挺严实的。” 他开玩笑,关淩自然也开得起玩笑,所以笑着自我调侃地说“我这不,得给商总的新欢挪个地嘛。” 说着就朝他挥了下手往外走,坐到车上时就闭起眼睛小睡了起来。 阿清把他送到了家,没回去,跟着另两个保镖在客户里睡,听说是这段时间有容广的对头从监狱里跑出来了,事情有点悬。 姜虎都跟阿清打了招呼了,阿清自然不敢懈怠,这段时间打算容广的事也不太管,先暂时全力跟着关淩。 关淩在容广明面上的事务他大都交出去了,现在他希望更低调一点,所以出了这事,他就更不能出门招摇了,连何暖阳那也只是去了一次,其它时间都是通电话。 姜虎倒是不放心得很,让人抓人的同时他也亲自来看人,警察局长都来守着的人,估计也能让想对关淩动手的人怂怂胆。 没几天人就给姜虎的人抓到了,关淩情报解除,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去何家了。 他是姜虎送去的,路上的时候关淩让姜虎这几天别在他在眼前瞎转悠了,该干嘛干嘛去。 姜虎点头说“就送你过去,回头我还去开会。” 关淩无奈地说,“你悠着点,注意点家里年轻人的想法,毕竟现在你和他是伴侣。” 关于秦天天的事,姜虎没跟关淩多说,听他提起,他也自然地说“他知道的,不会在意。” “他要是真喜欢你就会在意。”关淩有点恨铁不成纲,怕姜虎再次搞砸。 “天天很聪明,他知道没那么多完美的事,再说,我现在的感情都是放在他身上,而你确实是我会维护的朋友,就像你对我一样,他能接受,你也别小看他了,他尽管怕你怕得要死,但心胸不比我们差,以后你也别说非要跟我们保持距离,当然,你非得,我也拿你没办法。”开着车的姜虎淡淡说,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关淩一眼,眼睛很专注地看着前面。 “算了吧,”关淩不赞同姜虎的想法,“小年轻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多少忌讳着点,这是对他的尊重。” 姜虎没再跟他辩驳,送关淩到何家后就走了。 何暖阳见到他的车屁股,带着关淩进家的时候也跟关淩说“姜虎这几天都耗你身上这也太不注意了点吧” “我刚也说了。”关淩也颇无奈。 他进了何家,何暖阳把排骨汤都给他喝了,李庆碍于何家父母在一旁不能太明显表示憎恨,只是拿眼睛不断地向他射刀子,被何暖阳打着脑袋骂“没出息”也矢志不渝地瞪着。 这次针对关淩的逃狱在姜虎从头到尾的过问下完美结束,阿清回去容广处理他的事务时,被商应容找了去。 “商总。”阿清微笑着走了进去。 商应容让他坐,把手头上的文件签完后对阿清说“刘龙逃狱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阿清点头。 商应容把手头上的笔都放下,然后直视着阿清,“下次有这样的事,告诉我一声。” 阿清知道这事因着姜虎的过问,商应容应该是这两天才探出风头。 只是现在已经结束了。 商总是大老板,阿清自然态度良好,点头说“好。” 他其实有点不以为然,以前出什么事,不都是他们关总自己解决的商总这时候怕是因着姜虎的过问才说的这话吧 可这有什么用,姜局帮他们老总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已经帮着了,并且从来没马后炮过。 阿清觉得他要是关总,确实也没法跟这样的商总过下去。 在别人的对比下,对关总本人来说,商总确实显得一无是处。 阿清当然不能看不起老板,他把那种看不起熟敛地控制在情绪里,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离开商应容的办公室时,他也跟往常一样恭敬有加。 因着前次的说话被商应容听到,阿清现在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起来,不希望再被抓到一次。 所以出门洪星上来跟他套话的时候,他都王顾左右而言他,一个招都没接,就算在年轻人面前失了前辈的锐气,也没漏什么口风,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也没有。 阿清晚上到关淩那的时候跟关淩说了商总的事,关总跟平常一样眉眼都没挑一下,仅仅说了声“知道了”。 阿清知道他现在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商总不来挑畔他,关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自阿清替他们老总明示挡下商总所有的电话后,他就知道,对于商总,关总是真正放下了。 如他所说的那样,只要不涉及公事,商总闹死闹活,只要不扯着为他的旗子,随他怎么去。 等到夏天时,关淩已经不再出席公众场合的场面了,容广更是很少出入,偶尔一次商议事情也是从专用通道进出,容广已经很难看到他的人。 关淩也想这样慢慢淡出人的视野,连同商应容那也这样。 时间久了,诱惑总是很多的商总那总会有别的可能性,当他知道再也不能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后,商应容也应该把眼睛移到别人身上。 关淩也并不找他人,他是真的怕了商应容了,怕找了个人,又不知挑战了商总哪根脆弱的神经,又转而对他纠缠。 他安心平静地过着他养花弄草的小日子,前有未有地感到安宁。 当这种安宁没多久,就被再次打破。 姜航带着商淩来找他来了。 商淩前后病了几次,都说要见关淩,关淩并没有过去,对于这个孩子,他以前给了他能给的,尽可能地对他好过,而以后,他不想再在商淩的生活里出现多余的一秒钟,哪怕商淩为此恨他,关淩也坦然承受。 只是,商淩跟他父亲一样,有着契而不舍的天赋。 他是跟着姜航来的,关淩只能接待了这两个小朋友。 姜航带着离家出走的商淩来找他关淩,是出于这位小朋友的义气,因为商淩背着小书包堵在他幼儿园的门口和他哭了好久,他在商淩的痛哭下,英勇地躲过了他家司机叔叔的眼睛,带着商淩来找关淩了。 他哪里知道关淩这个大人完全不想见商淩这个小朋友。 关淩只能打了商应容的电话,让人把他家孩子接回去,又对姜航什么都说不得,干脆让他们一起玩,他给他们做点心吃。 只是这次商淩的到来就是个祸害,当晚商应容来了没走,赖在他家沙发上很久,吃了晚饭才离去。 第二天,他带着商淩又来了。 关淩干脆不回家了。 那天晚上他接到阿清说姜航又带着商淩来找他的电话,也没打算回 分节阅读_96 去。 倒是姜虎来了电话,说不让姜航跟商淩接触,小朋友现在很反弹,有些伤心。 姜航身体才好一点,还能跟别的小朋友上课,向以前一样无畏地跟人交朋友,关淩可不想打扰他做人的积极性,跟姜虎说这种事,还是让姜航自己来处理,大人不可干涉太多。 大人自然不可能跟姜航明白说透商淩找他的性质,而姜航自己也知道商淩找他只是想拜托他找爸爸,姜航对家里大人说他舍不得商淩哭,姜家人拿他也没办法。 所以没多久,关淩就回去了一趟。 因为姜航在第十七天带着商淩找他没找到,而在自家门口昏倒后,他不得不回去跟姜虎打了个照面。 但他也没有跟商淩或者姜航见面。 原本以为经过姜航昏倒这事,商淩会死心。 哪想,姜航休息好后,又带着商淩来找他了。 这次倒不是商淩主动了,而是姜航主动了。 又过了半月,眼看暑假的每天里,姜航不去跟别的小朋友玩,而是天天带着商淩来找他后,关淩不得不认输了。 他怕在夏天高温的天气里,姜航又给弄病了。 他不得不回了家,专程接待这两个小朋友。 再次见到商淩,对于这个紧跟着姜航一步都不放的小孩关淩觉得有点陌生。 不是样子上的,而是从气质上的。 商淩不再爱撒娇,甚至不哭,在关淩家里坐着时,他还给姜航喂水喝,给他们点心吃,他也要让姜航咬一口他才吃,姜航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好好坐着不动他就不动,让他喊爸爸他就喊爸爸。 那种对姜航真正的温良和听话是无法掩饰的,商淩现在是真的全身心地依赖着比他大半岁的姜航。 以前关淩在他眼里看到的狡猾,狠戾,冷酷,现在全都不见了。 而姜航也是真正愿意照顾商淩,面对着这样的两个小孩,关淩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回头商应容找来的时候,平静地跟商应容谈了次话。 他以后愿意接待商淩,但不希望商应容出现在他眼前。 他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时,商应容在他面前怔了很久,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自那以后,姜航的整个暑假都是带着商淩在关淩家过的,关淩教他们读书写字,倒也有种别样的快乐。 何暖阳也经常过来帮着带带小孩,弄点吃的,关淩的日子像模像样了起来,过得真的算是不错起来。 姜航是个从小就不粘人的,但真是对商淩照顾有加,而且对关淩的亲昵并不比对他的亲生母亲少,尽管这世界上他最敬爱和敬仰的人是他爸爸姜虎。 说起来,关淩也并不需要怎么照顾这两个小大人,姜航自然是个独立自主的,而现在非常愿意照顾姜航的商淩的绝大部份注意力都在姜航身上,姜航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连带的,他对关淩的热忱像是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余礼貌。 关淩见他和在姜航在一起看起来是打心眼里的开心,他也就微笑着在一边看着他们玩闹──小孩子们也有小孩子们的运气和归途,当大人的,能乐观其成就乐观其成就成。 姜航能带给商淩好的影响,关淩觉得这真是商淩的运气,他虽然不再想当想商淩的爸爸,但商淩能变得好起来,能开心幸福,如果能维护他还是想维护的。 所以当秋天来临,姜航要求商淩和他上同一个上学,而商淩也眼巴巴地看着他后,面对着这两个小孩的眼神,关淩还是找了姜虎和商应容谈这事。 姜虎和商应容两个人的领域,住所不同,两家小孩上的小学自然不同,如果要调到同一个小学上学对他们两个父亲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两位父亲的态度。 姜虎答应了下来,相比秦天天,姜航对待秦天天的态度像哥哥,对关淩的态度就是像朋友和妈咪的结合体,而关淩一直都带给姜航好影响,就算他跟商应容那些事,与跟他之间的事情,关淩都尽量往好里说,教姜航看问题的角度要从宽容,大度方面看,这些都是良好的影响,加上姜虎本身这个当父亲的影响,还有家里那些优秀长辈的教育,姜航就算年纪小小,也是相当稳重的一个小大人了,姜虎视姜航若命,自然尊重姜航本身的决定,哪怕他年龄还甚小,加上还有关淩在其中,他知道关淩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他能来说,就代表他会对此有一定的责任性,姜航被他换个方式来照顾,姜虎也觉得这是好事。 关淩确实能教会姜航更多的东西,这个人的每一步走来,其中的坚韧和容忍,那是需要相当大的肚量的智慧才能站到如今这地位的,其中对人对事的经验,哪怕是姜虎,也不能说他会比关淩更周全。 姜虎那边很快答应了下来,而商应容那边,关淩还是正式约了他在一家茶馆见面。 他虽然没提出当商淩老师的想法,但还是适度地表示出了他愿意适当照顾商淩的意思 他语言很客气,而对面一直看着他说话的商应容在他说完来意后,点了头直直说“那再好不过。” 关淩当场哑笑了一声,他看着商应容的眼睛平静无波,也觉得现在跟商应容这样的应对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 无爱无恨,没有亲近之感,但也不陌生,心平气和得像过往恩怨都已经消散,不再影响心绪。 这年的过年,关淩住进了何暖阳家,一家人在晚饭后瞬间高热。 何父何母已是高龄,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让他们奄奄一息,而何暖阳,李庆,关淩一时之间更是高烧不止,基于今年关淩让保镖们全部放假,在大年三十那天的晚上,是关淩冒着全身的冷汗送了一家人进医院,而何暖阳安抚已经喘不上气的父母和烧得神智都不清的李庆,到了医院后,回答好医生的问题,看着其它三人进了抢救室后,关淩和何暖阳才放心昏倒。 他们是最后倒下的,也是情况最严重的,他们年夜饭的饭菜被人下了毒,何父何母和李庆因为呕吐病情减轻了一点,从而最快抢救了过来,而强忍着没倒下的关淩和何暖阳却在抢救过后的十小时后都没有醒过来。 两个人都只有虚弱的心跳声。 下毒的只有一个嫌疑人,就是当天下午来他们家的何鑫的亲生父亲,他投资失败,找何暖阳和李庆借钱,李庆已经资助过他一次,这次何暖阳不耐烦,从一开头就说了不可能。 以为何暖阳就这么死了的李庆闷不吭声地看过他老婆几眼后,就上了何暖月的前夫家,还好姜虎及时赶到,才没让李庆用刀剐了那人。 商应容是第一时间赶到的,正好看到了李庆以为何暖阳死了,阴着一张失去所有的脸,大力推开撞到的护士大步往外走的背影,他也以为关淩也死了,当场就软了腿,惊骇地睁大著眼,狼狈地倒在了关淩的病床边。 爱太慌张第九十九章 关淩醒过来时听到一阵哭声,他略过身边的人往声源看去,就看到几十岁的老男人李庆一点也不怕丢人地在嚎淘大哭,而何暖阳一整张脸都灰青灰青的,看来是被气着了。 有李庆好果子吃了,关淩幸灾乐祸地想,不知道自己的那张脸也是灰青色的,更不知道在前面三小时前有人把他们都当死了,差点把身边的人活活吓死几个。 这时何暖阳已经在制止李庆丢人了,关淩也就收回了眼神,疲惫地眨了两眼,这才看到身边的白发男人,微愣了一下,也不知如何招呼才好,朝他点了下头,往裤袋里习惯性地摸手机,打算联系阿清。 手机没摸到,身上并没有,但眼睛一抬,阿清就站在双人病房的角落,关淩淡淡地笑了笑。 关淩一个眼神,阿清就走过来了,随后低头在关淩耳边把情况一说,了了老板的疑惑之后就站起了身,等着进一步的吩咐。 听到人已经给抓到了,他们也没什么生命危险,顶多就是休养个一个来月的事,关淩也就放了心,转过头对商应容淡淡说“谢谢你来看我,阿清,替我送下商总。” 说着他就闭上了眼,打算继续眯会睡。 他刚醒来,感觉身体有点笨重,脑袋有点发闷,现在并不适合动脑,也不适合跟商总玩大眼瞪小眼。 他可没心情病着的时候还要应付这尊大佛。 关淩出院住进了何家,一家老少经过这次食物中毒,有些不太喜欢客人进出家里,可关淩多少有些事务在身,身边保镖也有那么几个,进出不方便,所以没两天还是搬了回去。 他搬回去之后,阿清也带着营养师住了进来,姜航知道他病了,还带着商淩来给他煮了锅鸡汤,鸡汤最后出来了,但厨房也弄得一团糟。 还好这时已经请了佣人,要不按关淩现在的这弯腰都觉得辛苦的身体,可收拾不了那么大的活。 商应容是在关淩出院的一个星期后来的,来的那天他在关淩的院子里帮关淩的一个倒了的小花盆给捡了起来,关淩正好在落地窗那看书,不小心瞄到,哑然地笑了笑。 人进来后,关淩让阿清给他倒水,老朋友式地问商应容“工作忙完了” 商应容点头,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好了点没有” “还不错。”关淩回了他一个笑。 “见葛老的事,这次我去。” 下个星期是和葛老见面谈事的日子,那个老人家并不好对付,关淩觉得这时自己去也有一点力不从心,所以也点了头,“也好。” 都是容广的事,他现在病着,大老板出来替替也是应该的。 阿清这时端了水过来,也把关淩的药拿了过来。 关淩吃药的时候商应容一直看着,那双一辈子冷漠惯了的眼睛此时倒是显得专注,关淩被他这么盯着,吃完药之后不由笑道“怎么我气色跟以前差很多” 商应容像是没料到他这么轻松,愣了一下,才摇头说“没有。” 他没有更多的说什么,也没打算离去,关淩想了想,只好主动赶客“还有事” 商应容像是没料到他的轻松,也没有料到他赶人的直接,听到问话后,半晌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去。 又沈默地坐在那了,跟以前的那几次一样。 关淩对他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的举动有些无奈,说老实话,事到如今,他对商应容确实是一点情爱之意都没有了,而商应容却老是学不会适当收手。 这人啊,大半辈子都这样,他已经尽量体恤了,也觉得因为之前的十几年的纠缠他也得适当付出点代价,可他一退再退,而商应容似乎没打算在他另找到可替代之人前就放过他。 可这又何必趋还有时间,何不去找个称心如意的 “应容,”商应容不走,关淩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耗在这,他温和地再说了一次“还有事” 商应容没说话,在关淩快又要开口之即,他开了口,语气里有点疲惫,“我就在这坐坐,就坐坐,你别赶我。” 说完他揉了揉额头,朝关淩苦笑了一下。 没多久,他就坐在沙发里睡着了。 关淩看到他睡了后,微皱了皱眉。 阿清过来用眼神问他时,他摇了摇头,没有让他赶人。 他想赶,但也不想太失风度。 商应容一觉睡到天黑都没醒,关淩也没让人去打扰他,他吃完饭散完步就去睡了,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发现他怕餐桌上不仅有商应容,还有商淩。 商淩看到他下来,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牛奶也没喝了,朝关淩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也不喊爸爸。 他现在并不主动喊关淩“爸爸”了,要姜航让他喊,他才喊。 现在姜航不在,他除了礼貌听话之外,小脸上都是没有笑容的。 小孩子心里想什么,关淩并不是太在乎,孩子的世界虽然并不复杂,但细究起来,其实里面也并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这世界上太多越是单纯直接就越伤人的东西,孩子看似简单的心思并不比成人的复杂要少几许残忍。 对于商淩,关淩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托大点说,他也是抚育关淩长大的,是个长者,长者自然得有长者的风范,其中自然包括包容孩子对他的憎恨。 所以商淩是怎么想的,他是真不在乎,只要商淩能比较好的成长就成了。 至于恨他还是厌恶他,也就随小孩的意了,毕竟谁好谁坏,都是因人而异的事,关淩不会因为自己觉得对商淩还不错,就非得让商淩觉得他确实不错。 “自己过来的”关淩过去,把他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子推了推,示意他继续喝,然后他坐到一边,等着营养师上早餐。 中途他看 分节阅读_97 了商应容一眼,对上了商应容那双冷眼,他定定地看着商应容,但商应容却若无其事地撇开了眼神。 “不是,是司机伯伯送过来的。”商淩开了口,眼睛垂着,显得很乖巧。 “嗯”还没开学,商淩也不用去上学,虽然他不排斥商淩常来他这,但父子俩又呆在这实在有点不太像样。 尤其在早餐后,商应容那走出去的姿势像是晚上会再来,关淩还是示意阿清带商淩出去,让他请商总把商淩送回去。 商淩被阿清抱在手里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关淩的意思,他抬起了头,用跟他父亲一样的冷眼冰冷地看着他。 关淩温和地看着他,尽管对这么小的孩子是残忍了点,但确实也该让他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懂了也好,这样人就会懂得分寸,而不是像他的亲生父亲一样,就算不喜欢,因为习惯了,也死不撒手。 本来是阿清要开车送关淩去医院复检,但临时来开车的是另一个保镖。 阿清调到了后一辆车上。 关淩坐上保镖开的车只十秒后,就让保镖叫阿清过来。 脸上有点小伤的阿清过来了,然后关淩看到了他脸上的那道像是小爪子抓出来的血痕。 痕迹不重,但渗出了血。 “商淩打的”关淩坐在车上淡淡地问。 站车门边的阿清苦笑,“小少爷只是心情不好。” “是吗”关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示意阿清坐进来,让保镖开车。 车开了一段,最终是阿清沈不住气,在车内先开了口,“小少爷这两年过得很不好,听说前段时间在美国寄宿学校的夜夜恶梦回来后尽管了好一点,但还是没好多少,医生也说他有心理创伤,所以有时行为确实要比一般小孩子要激烈一些。” “嗯。”关淩淡淡点头,并没有打算跟阿清谈什么。 阿清自然知道他跟着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主,他心里对什么事都一清二楚,有着他自己的评断,别人绝难撼动一二。 对于商淩,因为扯上姜局家的小孩,阿清知道关淩现在已经足够对他负责了,只是如果商淩再这么跟着他父亲联手算计关淩的话,这小孩可能会适得其反,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小孩的把戏如此拙劣,尤其是在比老狐狸还要多几道心思的关淩面前,真是不经一看,能忍他到现在,也是因为不想计较。 可过了线,那代价就不是小孩子的商淩付得起的。 关淩心中其实是有恼怒的,但想想还是不计较了。 商淩确实还小。 不过他回头也去了趟姜家,找姜航聊了半会天,两个老小朋友商量好以后如果来看关淩,那就每星期天来一次,每次呆半天。 因为关淩要休养,小男子汉姜航是非常确定地跟关淩讨论出了这个结果,让他的关叔叔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临走时,姜航拉着关淩的手,还颇有点舍不得地跟关淩说如果关叔叔星期天也累的话,他们也可以不过来。 关淩的心因他的话柔软成了一片,有时候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手带大的商淩可以短短几日就可以无视他,而偶尔跟他见面玩耍的姜航却总是能恰好地安慰到他 可能人跟人之间,无论是跟谁,都是需要相投的气场和缘份吧。 像他跟商应容,怎样的纠缠和努力都有过,最后还不是斗不过那人对别人的眼缘,而他不也是因为当初看中了商应容,才有了那十来年的追求,也导致时至今日的结果。 缘来缘去的,如果带不来好结果,还真都是孽缘。 商应容晚上准备要去关淩那的时候,听到洪星说关总已经去何家了。 何家现在闭门谢客,商应容不用想也知道他过去也会被拒之门外。 他回了家,商淩的门关得紧紧的,他也没心情去哄,吃了饭之后就回了书房,一时之间也无心工作,过了好一会,手下来了他才进入工作。 完成工作的时候是半夜,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拿着用完了的精油瓶子把玩了几分钟,才站在水底冲了凉。 准备要睡的时候,管家拿了杯水进来,跟他说起了商淩晚饭没吃的事。 商淩现在的脾气,跟他当初有点像,谁也不理,冷漠执拗,这几个月来要好点,只是今天早上又爆发了。 商应容看着这么像他的儿子,他以为他会为他心疼点,但可能是他从小不是他带大的原因,尽管知道要对儿子好,但大多时候他都是冷眼旁观地判断着这个小孩,就算他犯错,他提醒过一两次,但绝没有耐性超过三次。 他知道不管好商淩,他早晚要在关淩那弄巧成拙,可弄巧成拙了又怎样关淩不会为此找上门来跟他发火,也不会像对待商淩一样地对他再度接纳。 他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躲,好像躲久了,就真的能把他们父子都躲掉,他自己就能自由一般。 商应容其实也想找个人过了算了,关淩并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说白了,他除了能力比很多人出色,心思比一般人要狠绝,样貌性情都不是那种能让人喜欢的。 一般的样子,温和得接近于温吞的脾气,哪个男人会多喜欢多在意 可是,就是这样的关淩在他心里烙了印,哪怕他长得不是他最喜欢的样子,但他却长得是那个跟他过日子的人的样子,是睡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的样子,是可以命令他吃什么穿什么的那个人的样子。 这些,除了关淩,别说有人取代,就算接近他的样子的人,光是想象,商应容也想象无能。 在不知不觉间,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关淩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存在。 他早就知道他可以把容广都给关淩都不害怕关淩背叛他,却还是没有清楚地知道,为了关淩,他可以改变他骨子里的那点爱好。 他确实喜欢像他父亲那样优秀又傲然的人,欣赏,保护,都是因着那点自以为是对这种类型的人本能的喜欢,似乎这样,他也就保护了他那早逝的父亲一样。 可关淩长得那么不像他的父亲,性情更是温和得接近平凡,哪怕后来他成了容广的三个老板之一,他也会故意放低自己的身价,没有哪一点可以让人一眼惊艳。 他最好的就是足够爱自己,哪怕他不愿意了,他也还可以把命给他,商应容为此悸动得像是从来没有心动过一般地为这样对他的关淩心动。 只是后来他母亲找来的那一个人,还是让他乱了一点心神。 商超确实很像他的父亲,像他那哪怕时日无多也把商家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的骄傲父亲,眉眼中那病弱的气息更是一模一样。 所以明知是母亲给他找来的陷阱,他也跳了。 他知道他不可能会为商超离开关淩,但他还是试了。 他那么情不自禁,好像是真的爱上了商超 可能无人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关淩不会真的离开他,等他回去告诉他原因,告诉他破除了他父亲后的迷障,他想关淩会理解他的。 关淩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理解 商超太像他的父亲,所以再一次选择放弃了关淩,他再一次下意识地把关淩放在了会原谅他的那个位置上。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原谅,又哪有那么可以供人尝试的机会 商应容也知道关淩看着他的嘲笑眼光是什么意思,关淩用眼睛明明白白地嘲笑着告诉他,他知道他想的一切你觉得我无可取代才回来求我,那你是真的爱上了商超,是不是得回来告诉我你找到真爱了,我得走了 商应容在关淩的眼睛里完全看明白了关淩的意思,也知道关淩确实比他自己还要懂他自己──是的,如果商超带给他的失神感觉一直持续下去,他会为了商超付出一切,到时候,他给关淩的只剩场面上的礼貌,除了这,他什么都不会再多给。 关淩看穿了他。 偶尔,他也想,关淩是不是也知道了他改变了他,让他成为了他的唯一了只是他已经不爱自己了,所以不在乎了 这样想起来太痛,商应容也就不让自己多想了,他这辈子怕的事物不多,怕关淩死了是一道怕,现在,怕想起他把所有都给关淩,关淩都不屑一顾,又是另一道怕。 可再怕又如何,这已经成了结果。 他找任何人都不像关淩,他也想放过关淩,跟别人的凑合著过了算了,可他一下手,他还是会想起关淩。 想起为他挡子弹躺在他怀里的关淩,想起在他肩膀因他而哭的关淩,还有那个会在他疲惫的时候抱着他的头亲吻着他额头无声地抚慰着他的关淩。 他的整个人生里的痕迹,早在不知不觉间,早充斥满了关淩一个人的名字。 他又怎么能去找别的人,在每一天都在想念关淩的情况下,在,他爱的人已经变成了关淩的情况下。 早年关淩总是他眼光太单一,执着无趣得可怕,他说得没错,这么多年了,其实他一点也没变,他还是那个执着无趣的商应容,只是执着的对象变了。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不想让关淩自由,让他去爱新的人,过新的生活 可他现在只爱关淩一个人啊,他放了关淩,那他爱的那个关淩呢谁能给他 他一辈子里,那么多的时间都给了关淩,那么多的感情也给了这个人,他再大度,再想关淩好,他也舍不得给人。 他不能把那个替他撑起容广,他现在爱着的那个人给别人,他不想给,也给不起。 哪怕,那个人已经不爱他。 爱太慌张第九十九章 关淩因商淩的态度再次含蓄地半拒绝着商淩。 商应容看着哪怕这时候也不愿意跟人撕破脸的关淩一星期一次见一次商淩,看着商淩在姜航的带领下从极端的憎恨,茫然无措,再到示弱变乖巧地变化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点点被关淩不着痕迹地驯化着,想着商淩的运气确实是好的。 因为他是个孩子,他还能从关淩那里取得原谅。 不像他,多看关淩几眼,都要作好被他赶的准备。 有时甚至,他一年半年的都看不到他一次。 可这又如何如果这样能死了心倒也好,可就算是这样,没有了关淩,生命里他也就工作这件事觉得重要了。 这年的开春没几天,又下了一场雪。 唐浩涛年前查出有癌症,跟他商量了好几次,决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大儿子所工作的挪威休养。 他们全家所有人都支持他的这项决定,挪威那边的医生也安排好了,唐浩涛的大儿子已经在那边为他们全家找好适合一家五口人的房子。 他一走,他手头上的工作必须进行全程交接,而这当口,商应容也病了,哪怕天天让医生为他办公室替他打针,还是咳嗽不停。 这天他咳完一阵后,办公室的门响了,他喉咙因咳了好几天无法说话,抬眼打算用眼神让人进来时,看到人,他的眼睛直了。 关淩穿着一身简洁的纯黑色休闲西装,手里挂着一件看起来像是刚脱下没久的大衣,那俊雅中透着几分温和的脸上的笑意就像风雪中的暖风那样让人痛苦又着迷,他就带着这样的微笑朝他开了口“唐总让我来的,方便进来” 商应容想说话,但喉底的咳嗽又让他狼狈地剧咳了起来,他顾不得那牵动所有痛感神经的咳嗽有多让他喘不过气,边咳着边用力点头。 只是咳完,他才发现,就算是点头,别人也发现不了,只当他这点头的动作是因咳嗽而起的,因为现在关淩还站在门边,礼貌地看着他,并没有进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是现在这样,他点再多的头,哪怕是在哀求,也没人看得清,而关淩,他就站在不远处,微笑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挣扎,甚至可能还在算着他还要多长的时间才放开他。 商应容痛苦地看着看起来优雅自在走进来在他面前从容坐下的关淩,头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他们的落差──关淩看起来这样自信从容,而他却不是那个对一切总是应对有余的商应容了。 关淩等商应容咳完,正要开口时,唐浩涛进来了。 他很久没见唐浩涛,就算是在阿清那里知道了他的情况,但还是对着瘦得像是只剩骨架的唐浩涛吓了一大跳。 他愣了。 唐浩涛看着发愣的他却笑了,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拉过椅子坐他身边,说“谢谢你能过来,我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大部份的事交给了应容,有些事是实在得交给你了,除了你没人能接手” 分节阅读_98 唐浩涛已经不想跟关淩客套什么了,他也是无奈至极才找的关淩,虽然商应容说不要再打扰关淩,可容广这么大,他手头上重要的事又那么多,商应容就算把他手头上的工作全接过去了,也每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分钟不睡地处理也处理不完,而从高层那里再挑人替他的位置,手头上的人选也还得再经过考核才能接手过去一些,事实上,就算有人接了他的位子,那些重要的事,商应容一个人也处理不完。 关淩必须得接手,这是已经不想再勉强关淩什么了的唐浩涛无可奈何的事,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替商应容挽回关淩,可关淩的回来也是势必的,现在的容广,商应容一个人撑不了。 心无杂念,唐浩涛直接进入主题,把他手头上的事分了三分之一到关淩手上, 他们花了好几小时才把事情解决好,谈话间唐浩涛抓着桌边的氧气瓶吸了好几次氧,喘了好几次气。 关淩知道唐浩涛的这胃癌中期其实是已经靠近晚期了,后期的治疗和效果都是不能确定的事,他是不可能再工作了,而人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也没有了,唐浩涛给他打电话的那天晚上听说是把身体里一半的血都吐出来了,关淩得到阿清给他的消息后就接到了唐浩涛的电话,当时哪能拒绝。 唐浩涛早期于他其实是良师,哪怕他们后来有那么多的龌龊存在于彼此之间,可唐浩涛毕竟都是那一个从始至终都看得起他的人,关淩就算防着他,也还是对他多少有点情谊,所以他的开口关淩没法拒绝,他只能回来。 唐浩涛手头上的事分好后,起身去了洗手间,关淩看着他摇摆扶着墙壁的身体不放心地跟了过去,然后他在商应容一阵的咳嗽声中,看到唐浩涛吐了好几口血,把洗涮台全染成了一层红色。 唐浩涛最终被洪康送回了医院,关淩坐在商应容办公室里,看着紧闭着薄唇,自他来就咳嗽声不断,但一字未说的商应容发了会呆,最终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对人温和地说“公事先放一下,去拿件外套,我们去看看医生。” 商应容跟着关淩进了医院,关淩走他就走,关淩停他就停,关淩让他张口嘴的时候他就张开了嘴,医生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最后睡在了车上,而关淩的肩膀是那么让他觉得塌实。 他是在家里醒来的,管家说关淩去医院了,让他吃完药喝完粥再睡一会。 商应容看着管家,管家像是知道他想知道什么,顿了一会才迟疑地说,“关先生没说他会不会过来。” 商淩疲惫地闭了闭眼,甩了甩头,但还是去吃了药,过了半小时喝完粥,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商淩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他顿了顿,只两秒就转过了身无声地走了。 商应容也没有多余看他一眼,他不送他去国外,找了管家和佣人照顾他,其它的,商淩也只能自求多福。 他等到半夜,睡了一觉起来,还是没等到关淩,他知道关淩不会来了。 醒来的他在黑夜里静坐了一会,终于还是发了信息问洪星关淩的动静,得到关淩在公司加班的消息,他握着手机直着腰坐了好一会,才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他不是如此地不管他死活。 唐浩涛去挪威那天静悄悄的,再风光的人物现在瘦得也只剩把骨头,病情把他折磨得气势全无,还能见什么人啊。 商应容昨晚高烧一场后,气息也是萎靡的,坐在唐浩涛的身边,饶是他看起来还算健康,也比唐浩涛好不了多少。 关淩是加班好几天了,里里外外的事都经他的手排布,喉咙因说话过多也早说得沙哑,几夜未睡,昨夜还要照顾着商应容的他现在也是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而此时商应容的头就靠在他的肩上,他也没力气计较了。 容广三大头目全都奄奄一息,要是说出去,不知道多少对手要拍手称快,连前面的老司机和老保镖都频频回头看着他们的老板,生怕一个两个三个的全死在了车上,容广大乱。 送了唐浩涛到专机上,关淩要离开的时候,唐浩涛抓了关淩的衣袖,看着关淩,半天憋了句“对不起”。 他本来还想跟关淩说让他可怜下商应容,可看着关淩因熬夜熬得血红的眼,这句自私透顶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做的一切已经是在可怜他唐浩涛,可怜商应容可终归到底,有谁可怜他自己 可能人病了心也容易悲凉,唐浩涛看着再次豁出全身力气来帮他们的关淩,觉得关淩这辈子其实真的够悲惨的,遇上他们一个两个这么会算计的,不懂得感恩的,耗尽一切,其实没得来多少幸福。 飞机起飞的那刻,唐浩涛看着远处车边站着的关淩,和把头虚弱地靠在他肩膀上的商应容,他只能再次喃喃地说了句对不起。 只能对不起了,如果人要是有下辈子,他下辈子一定把商应容拉得离他远远的,不让他因他们的私欲受这么多的苦。 送走唐浩涛,关淩以为自己还要单独撑个三两天,但没想到商应容回去后就工作了起来,精神看起来不佳,但把主要工作都揽过去的人处理起公务来效率不比往常差。 他们手头上有五个他们必须亲自跟进的合约,见商应容一没问题,关淩陆续会见高层,挑出人手出来接手一些事情。 唐浩涛的这一走是不会不再回来了工作了,仅仅只一个月的交接是不够的,关淩只能让唐浩涛的助手们接手一些他们相对能掌握的任务,还要把一些他手头上相对比较重要的子公司管理工作交出去。 而他手上那些相对机密的,关淩不得不说,哪怕是他跟商应容一人分担了一半,但还是相当吃力。 关淩花了一个晚上把要面试的名单发了下去,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对国内外容广他指定的具有资格的高层进行面试,原本他是想着边工作边完成面试的,但商应容没给他撂挑子,他也就能比较从容地挑选几个子公司的管理者了。 因为唐浩涛的病情是保密的,这次的面试就算是高层也是要签保密协议,于是他们的进出难免受限制,关淩也只能在他自己安全指数最高的办公室里进行全部的面试,一天下来,进出他办公室的人多了,容广全部高层也动荡了起来,连带的,下面的人也像是被触及了敏感神经一样地像是嗅到了味道,不少人都纷纷往上打探消息。 因关淩再次强势插手容广,阿清的人手完全不够用来控制手头上的局面,只是没半天,洪康带着洪星加入,说这半年里地,他们接受他发布的任务。 阿清以为他们只是看在关淩的面子上说的客气话,只是等洪星帮他把几个不老实的中层给收拾过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这可能是大老板下的命令,让他用他的方式护着他们关总的动作。 这算是进步阿清脑海闪过这句话后又觉得这种进步要是没有更好,因为不是出事,关总一直在过着他要的日子,而不是又得打破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再次劳累到如今不能合眼的地步。 可能关总真是欠了商总好几辈子,这辈子是用来还的。 一星期后,关淩这天实在撑不住了,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让阿清把车开到何暖阳家,在他们家狠狠睡了一天一夜才从床上爬起。 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他都是一口一碗稀饭,连喝了三碗,才觉得缓了点气过来。 何暖阳冷着张脸在一边不说话,关淩也不说话,埋头吃完,准备出门的时候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何暖阳,让他拿着刀把自己给砍了。 他出了门,发现阿清的车上坐了面色不太好,但不至于太难看的商应容。 “公事忙完了”关淩纳闷,同时手里接过阿清递给他的文件。 “嗯,差不多,今天是高层会议,我会主持,你回家再休息会。” “嗯。”关淩点头,但没把话当回事。 “姜航带商淩等会来找你,你陪他们玩一会,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商应容说到这,前面阿清也回过头说,“姜局前天还打电话来说姜航打你电话打不通,关总,你今天还是回去吧。” 商应容这时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翻阅,关淩也就不说什么了,闭目养神了起来。 姜航带商淩过来玩了一会,姜虎也来了,接关淩他们去打高尔夫,到了后,何暖阳也在。 中途关淩连进了几杆,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姜虎跟另外两个友人在和小朋友们玩,何暖阳就重重踩了关淩好几脚,踩得关淩当场扔了球杆在草地抱着腿跳脚,狼狈不堪。 可就算是这样,何暖阳也没出够气,在晚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搭理关淩,哪怕关淩给他夹菜讨好他。 吃完饭一群人出门的时候,发现商应容竟然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还笑了笑,还在众人疑惑的眼睛里淡然地说“我过来接关淩和商淩。” 他说完,和姜航站在关淩面前的商淩的小身体陡地僵了僵,关淩垂下的眼睛恰好看到了他的小背影,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牵起了商淩的手,对旁边姜虎说“我送商淩回去,下次约了时间提前告诉我一声。” 走了两步,又硬着头皮看向何暖阳,看过去时,他头皮都发麻了,因为何暖阳已经走到了商应容的面前,这时正板着脸一字一句地问商应容“姓商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关淩和商淩上了车,看了一会电脑里的文件后,车打开了,商应容上了车。 关淩顿了顿,没让司机开车,对商应容温和地说“你和商淩回去吧,我和暖阳回去。” 只是他准备下车去,手被商应容抓住了。 关淩不声不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商应容眼神就完全黯淡了下来,手也松开了,关淩没理会,径直下了车。 还好,何暖阳没走,还在停车场里的他那辆车旁,见到向也走来的关淩,何大帅哥讽刺地挑起嘴角“怎么,不上赶着去了” 关淩知道他生气,所以也不解释,只是走到他身边,静静地陪嘴里含着根烟但没抽的老友站着。 过了好一会,何暖阳把头靠在了关淩的肩上,吐了一口长气,他对关淩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头破血流也不在乎,好像有些事情是完全没办法控制的,是不是” 关淩拍拍他的背,淡淡地说“是,所以只能走着瞧,看着办,不过,人活一辈子,如果可以,还是要善待自己,有些事情也没必要那么执着。”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何暖阳看着这个一生都是勇往直前的老友有些怔忡。 “嗯,后悔,但后悔没什么用,”关淩笑了笑,温和且平静地说“所以只能接受,只能走着瞧,看着办,都已经不想挣扎。” “他说他爱你了,只爱你一个人的爱,没有谁比你重要。”何暖阳有些好笑地挑起嘴角。 “嗯,那又如何”关淩也淡淡地笑了,“我已没有感觉。但他运气好,老天爷都要帮他,没办法的事。” 作家的话 今天有收到很多的玫瑰花,谢谢同学们,真的很开心,因为六个色都有收到了我还真的挺喜欢这次鲜网弄出来的礼物,每个颜色的玫瑰花都好漂亮 所以,为了报答各位姑娘们给我留言,还有礼物的热情,本来打算偷懒的我这次还是坚决发出了一万字的更新。。昂希望同学们有感觉到我对你们感谢的诚意。 爱太慌张第一百章完结 连续两个月超负荷的工作後,关凌也能正常上下班了。 这两个月天天对著商应容,商应容倒没什麽多余的动作,关凌多少对商应容有了点好感──总算没做多余的事让他厌恶,要知道一个一天到晚被工作压著的人是没多少耐性的,商应容要是惹他烦,他都不介意大费周章把办公室搬离八楼。 关凌正常上下班之後就忙著调养身体,两个小朋友也因为上学了,而他工作忙,最近也不常来他这。 听说秦天天把他们带得挺好的。 商凌最近是天天跟著姜航,关凌也跟姜虎打了招呼,只要姜航不厌烦,就让商凌多跟他处处。 这段时间关凌也不是没受过诱惑,范以绵就打来好几次电话约他吃饭,关凌知道後面会有上床之类的余兴节目,但答应了一次,饭才刚刚吃,却发现商应容派人跟踪他後,为免麻烦,他只能连生理需求都得克制著点。 他都低调了这麽久,可没想陪商应容疯。 下半年的时候,商应容天天早上来他家接他上班,关凌拒绝了几次,商应容也还是照样来。 有天关凌 分节阅读_99 在别人的床上醒来,发现自己现在的过的日子居然跟以前的商应容差不多,工作为主,不见光的情人那偶尔呆一晚,而身边还有个赶不走的人。 岁月真可怕,因果在循环。 不管关凌怎麽保密,他那秘密小情人还是被商应容知道了,阿清跟他说小情人答应离开的那天早上,关凌摸著额头倚著沙发背无奈地笑了好一会,这商总还真是自己不打算找人就算了,事到如今,他的还是要管著。 关凌也知道商应容大概意图,无非是两人处久了大概还能处到床上去。 可关凌再将就也没觉得他需要将就到那个份,他也不能随便找人就打个一炮,所以干脆约束起了欲望,禁起了欲。 反正他也不是欲望强烈的人,一两星期解决一次也就够了。 於是人被赶走,他也老神在在,也没找商应容来兴师问罪那套,在公事上依旧跟商应容合作无间,至於其它,他也基本熟视无睹,哪怕一天里至少有大半天商应容都忤在他的面前他也能尽量自在。 当然,商应容伤不伤心,难不难过,关凌觉得这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他已经尽量对商应容客气了,给不了再多。 这年大年三十的早上,关凌正要出门去何家,发现已经年迈的管家站在他家门口,不等关凌疑惑,他就先开了口,恭敬地弯下了腰,说“先生,小少爷病了,他还说想请您回家和他过年。” 关凌沈默了好一会,商凌这一个月来天天给他送的小盆栽就放在院子的小廊上,现在都已经码成了长长的一道风景,他撇过头看了那道风景好一会,才转头对管家淡淡地说“那就走吧。” 到了商家,商凌确实是发烧到要送医院的地步了,可商凌的手紧抓著被子不放,直到关凌过来无声地抱起他,他才松开了身下的被单。 带著小孩到了医院,打上点滴,医生把关凌叫到一边,很担忧地说“商凌心思太重了,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 “会出什麽事”关凌冷静地问。 商应容这时也站到了他的身边,平静地看著医生。 医生看著两个冷静自若的男人,好一会哑口无言,心里觉得小孩怎麽这麽倒霉生在这种家庭环境里,嘴里却温和地建议,“减少他的心理负担吧,他心里事太多了,有什麽事,作为家长的还是帮他解决下。” “你是怎麽想的”医生走後,关凌看向商应容,冰冷地问“他是你儿子,用他来束缚我,你就这麽舍得” 商应容应该知道,只要他这个当父亲的好好对待商凌,给商凌所要的,商凌不是非他不可,可商应容表现得好像那个没有了关凌就什麽没了,这不是逼得商凌把手伸到他这来吗 他是商应容他自己要的继承人啊,关凌是真想不明白,他能对他疯子一样的母亲和妹妹那麽宽容,怎麽就这麽对商凌 就因为商凌是他一手带大的吗 只要有关於他的任何一切,商应容就这麽狠得下心吗 关凌并没有想听到商应容的回答,所以问完就转身进了病房。 大年初一,商凌清醒了过来,关凌喂他喝了几口水,跟商凌平静地说“你以後别跟你爸爸一样。” 说完,他也不管小孩怎麽想的,他上了病床,把商凌抱到了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既然他是真的不心疼你,那我心疼你,你并不是多余的,只是你不是我生出来的,你是商家的人,我才不要你,要不你再坏我都会要你,不过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现在你如果想当我儿子,那就当吧。” 他轻抚著商凌的背把这段话说出後,商凌在他怀里无声地哭,把关凌身上的毛衣都渗透了,湿了他的胸口。 而关凌在心里无声地长长叹了口气,他并不想跟商应容凑和过日子,也并不想为了商凌就这样束手就范,可是,他生命的轨迹就是在这些人身上了,他也不可能离得了容广,只要没死,他就会在周围不停地兜著圈子,来来去去的兜著圈子,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承担起这些说来其实可笑,又并不是他的责任。 因他当初的执念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就当全是他的错了吧,没人想承担结果,那就他来承担。 怎麽看,他这辈子也不会变得更好了。 商凌在医院呆到初三,关凌带了他回去,给他洗了澡,煮了粥,还带他去看了姜航。 小孩子的心思再狠再多,也终归是小孩子,关凌看到他带著浅笑亲吻姜航的脸,脸上有著种很久没在他脸上出现的快乐。 关凌沈默地看著,他也扯了扯嘴角。 他在姜航的游乐室里沈默地看著两个小孩的相处,没看到姜虎在门边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姜虎没有进去,看了一会,提脚走了。 只是走到走廊尽头那时,他无声地吐了口气。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人从生下来开始,被人桎梏,自己也受桎梏,人生快要走到尽头,都不知道是自己被人耽误了,还是自己耽误了人。 姜虎想,当初关凌要是没来找他,就不会再有後头的这些事,哪怕当时关凌回头,他现在也能远走高飞。 一步错,以後的步步都是牢笼,现在关凌明知被关住,他也逃不开了。 这就是人的宿命,他们一起困在这个局里,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心怕是成了一滩无动於衷的死水,日复一日地过著日子,说不出悲喜。 关凌没有完全搬去和商应容那里住,偶尔会在那里住一两晚,他下午会去学校接姜航和商凌,送商凌到家,和他吃完饭,要是晚了,他就在这边住下。 他在这幢房子里有了个间他的客房,他的保镖们也有属於他们的房间,像是他真的就住了这里一般。 商凌的气色慢慢好了起来,甚至会主动牵姜航的手,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跟在姜航的後面,不再容易像惊弓之鸟一样把全身都绷得紧紧地出现在人的视线里。 又是一年的开春,似乎大家都慢慢好了起来,何家父母的身体不错,姜家的也不错,商凌的也不错,在关凌觉得日子无非是这样的时候,商应容却又大病了一场。 那天他下午在接了两小孩准备先把姜航送回去的途中,接到洪康电话,说商应容在会议上昏倒了过去。 关凌听说送到了医院就挂了电话,不露声色地把姜航送到了家,然後才带著商凌到了医院。 到医院看著病床上的商应容,关凌才发现这一年间,他竟然没有好好看过商应容一眼,这时才发现商应容老了这麽多。 以前那个就算冷著一张脸,就算不用说出一个字就可能让人觉得天下唯他独尊的男人现在衰弱地躺在床上,颓废让他看起来苍老了近十岁。 医生说商应容安眠药是不能再碰了,再碰就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挽救的影响,同时还要配合抑郁症的治疗,要是不顾危险再这样下去,病人撑不到两年会崩溃。 关凌这才想起这一两年,商应容跟他说话很少,看来不是识趣的原因,怕是根本就是不愿意说。 现在的情况是唐浩涛活不了几年,看样子商应容也要跟著去了──难道结果就是他带著商凌长大,等他长大後再接班 关凌想想也觉得这结果也挺可怕的,他不讨厌商凌,也会继续教育他下去,但再如何,事实摆在面前的是商凌并不是不爱商应容,相反,这孩子是极度崇拜商应容,那种感情可能跟商应容对他父亲的一样,而他再好,商凌到最後都难免因他的袖手旁观而憎恨他。 孩子啊关凌觉得当初商应容把商凌交给他带的这著棋下得真是又狠又准,才会在几年後,他不得不为这个不是他的孩子一次次妥协。 商应容回家後,关凌和他睡在了同一个床上,药也是他安排著给商应容吃的,两个人也共用一个书房,一张大书桌处理公事。 偶尔,关凌也和商应容出去散散步,也会一起见见朋友。 商应容身体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夏天,这个夏天的一个晚上,他们喝了点酒,就这麽在事隔很久後,再次上了床。 上了床後,商应容把脸埋在他胸口很久,关凌一直都没有说话,看著天花板的脸孔也平静无波。 其实哪还有什麽感情,不过就是要把日子过下去罢了。 上了床之後,商应容的亦步亦趋就更紧了,关凌上个厕所他都要跟著,尽管跟著的步缓显得从容,但也影响不了其惊弓之鸟的本质。 关凌对此基本没有感觉,只要商应容别成晚睡不著,能按时锻炼身体就好。 他现在其实也接纳了商应容的再次靠近,商应容练散打,打球时他也会跟著去,也见到了商应容的不少朋友。 说实话,关凌以前是跟商应容的这些圈子是保持距离的,最开始是商应容根本不带他,後来是他保持著距离,所以跟商应容的这些没什麽身家的朋友大概见过几面,但都不太熟 跟著商应容和他们接触几次,也发现商应容交的这些练武的和打球的这些朋友为人其实都很不错,也看得出来,他们也很欣赏和尊重商应容。 因著他不来,商应容也根本不来,关凌不得不次次都陪商应容到他朋友的武馆锻炼身体,次数多了,商应容的朋友和他说话的次数多了,免了不少场面话,也常跟关凌说点真话。 关凌这也才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也是有点高高在上的,武馆的老板,也就是老野就跟关凌说,“好几次星期天下午他都不能来,说要陪你加班,我说哪有那麽多工作,身体最重要,让他带著你一起来,我们这人这麽好,你肯定喜欢的嘛可每次他都回答忙,久了觉得你可能是真不喜欢我们这种地方。” 关凌微笑听著,左右看了看充满著阳刚气的武馆,点头回他道“我倒是喜欢。” “这不,你现在来了,多好,我看你也没不喜欢”老野很爽朗,话很多,说起商应容不少事。 说商应容话少,但酒量不错,眼光也很高,很多人喜欢他都没用,他每次都要按时回家 老野可能不知道商总私底下的那些“风流韵事”,把商总夸得非常正面忠情,口水横飞地在商应容眼他弟子对打的时候,在边上和他认为人也不错的容广关总把他知道的商应容的那点事全说了。 关总认真微笑听著,他温和又优雅,看起来又年轻,商应容的这些朋友觉得他们真的很配。 尤其跟他们吃过两次饭,看著商应容连杯酒都要关凌点过头之後,更是瞎起哄地说商总是个怕他的人,言辞间都觉得商应容和关凌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觉得关凌果然是那个一直痴恋商总的痴心人,而商总就是那个为他精诚所致,从而金石为开的好丈夫。 在外人眼里,他们不再觉得商总的白头很刺眼,也探究不出关凌微笑表面下的真实意味,都觉得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跟别的人说起来时,他们敬佩有之,羡慕更是也有一些。 关凌当然不会打破别人的认为,要是他跟商应容真的能一刀两断,他还会表现得真实一点──但现在就算了吧,他连商应容都容忍下了,这些别人口里虚幻的场面话,哪怕别人当著他的面说了,他也会让微笑显得谦逊一点,把场面弄得好看一些。 关凌无动於衷,商应容也不再试探。 他们已经不就感情这个话题说一字半句,哪怕有几个别人说他们说得天花乱坠。 关凌觉得这种关系还是挺轻松的,可能人无丝毫妄念,也彻底对所谓个人自由也没有任何指望,把这些都丢了,都放开了,真正无欲一身轻。 夏天过去,很快就进入深秋,而在挪威的唐浩涛在一个晚上悄无声息地死了,医生都说还可以多撑两年的人却在睡梦中断了呼吸。 唐家家族那边的人用专机把他的尸体运回了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凌才知道唐浩涛的亲叔叔是葬在商家的墓地里,他没有墓碑,和商应容的父亲共用一个坟墓。 他是在商应容出生的那天,在抱著商应容的商父面前自杀的,决裂且残忍。 这段陈年往事因唐浩涛的逝世,与唐家人的见面後被翻了出来,阿清给他的资料里列出的唐家知情人说商应容当时是被唐浩涛从他叔叔的血泊里捡回来的,而因著这份因缘,他把商应容当成了亲弟弟。 随之而来更详细的资料里,关凌知道了唐浩涛的叔叔在商父结婚那年就疯了,商应容出生那天,看样子在医院是想把商家全家人都杀了,最後他为什麽选择了自杀资料里没有说清楚,关凌也无从得知,但却知道了唐浩涛为什麽非要他和商应容在一起。 他太冷静自持,某一方面来说,他太循规蹈矩,从来都做不出飞蛾扑火的事,说不好听点,他太爱惜自身羽毛了,这样的一个人,哪怕到绝境,也会维持著表面的体面,他跟唐浩涛叔叔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而唐浩 分节阅读_100 涛怕是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毕竟像他这样,还能容忍商应容那麽多年的人不多。 而结果如唐浩涛所料的那样,哪怕对商应容无丝毫感情了,他也还是妥协了下来了容忍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骨子里没绝决的天赋,冲动早被早年的生活磨光了,他本性已经是一个四平八稳的人,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出太多的差错。 关凌以前认为自己多少还是聪明的,到头来才发现,其实自己在很久前,远比他知道的还要早一点的时候就被人算计在身了 而如到如今,他也就只能接受了。 如唐浩涛所料一样。 唐浩涛下葬那天,商应容在掩好的坟墓前直站到太阳夕下都没有走。 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大哥走了,商应容以前很不明白唐浩涛为什麽非要劝他和关凌在一起,让他忍受关凌,可後来他想要关凌了,也就不怎麽想唐浩涛一直执著於帮他和关凌了 後来哪怕他说我怕了你们了,但他还是帮了最後一把。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知道他这个兄长的意思了,天塌下来关凌会站著和他一起扛,病了关凌会拉他下病床,也许哪天先关凌走了,关凌哪怕再不喜欢他,也会让他体体面面地走 就像现在,所有人都离去了,关凌还站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心里对自己再无爱恨,他还是因著那点责任一直沈默地站在自己的身边。 以前电话里,唐浩涛说他可怜你,你也要可怜下他,要不你让他怎麽办他为了你把那麽大的担子担在身上,你多看别人一眼都是要他的命啊,你知不知道 商应容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愚蠢,怎麽会觉得他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怎麽就那麽喜欢多余的危言耸听,一个离不开他却总是跟他犯倔 他以为自己聪明了一辈子,但原来最後,关凌的离开不是因为拿他没办法,而是一开始他就被套住了,那麽长的时间了,他逃不开了。 是现在这个坟墓的这个人帮了他最後一把,他才不至於,在失於他後,还失去关凌 在这个世界上,他才不至於只有一个人,最後像他父亲那样孤独地死去。 私人墓地离公路很远,墓地边沿上的那几盏路灯照不亮黑夜,商应容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走在前面的关凌停住了脚步,回过身默默地看著倒下的人,过了一分多锺,见人没有起,他无声地走了回去,没有问什麽,也没有说什麽,他只是扶著商应容起来,也没有看他的脸,蹲下身体转过身,把人背在了背上。 那天晚上关凌背著他走了一路,商应容也哭了一路。 容广的老板在外面再不可一世,如今他也只不过是个失去了扶持了他一生的兄长的男人。 关凌没有为这样的商应容心疼,他只是在车里抱著在怀里哭的商应容的头,漠然地看著前面的风景在车子过後飞逝。 这些人拥有这麽多,无论是唐浩涛还是商应容,甚至是商家母亲和妹妹,好的坏的,他们都拥有那麽多,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他们能哭,能随意憎恨别人,也可以随便作恶,而他却是在千疮百孔後,最终说服自己才得来现在几许平静,所以根本临不到他同情他们谁,哪怕是他们的死,也临不到他表示伤心。 他们到了机场,随後飞机准备起飞,回他们的城市。 在上机後,唐浩涛的长子打来了电话,飞机原地停留了一小时,然後关凌收到了唐浩涛长子送来的一封唐浩涛给他的信。 信的开头是由对不起开始的,也是用对不起这三字作为结束的。 关凌没用两分锺就扫过了那封手写的信,转头对上了商应容看著他的眼。 他只看了商应容一眼,就闭上了眼。 阿清这时开口对机长请求起飞。 商应容的眼落在半空,然後再落到了关凌那平静的脸上。 他想,二十五年了啊,时间怎麽就这麽快呢。 爱太慌张番外 远航第一章 商淩开车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打了电话给姜航。 姜航在那边笑着,宠溺且无可奈何地说“我知道了,一会就下班。” 商淩紧巴巴地“哦”了一声,过了两秒,又不放心地叮嘱,“要早点睡,不要早起,多睡一会。” 姜航在那边闷笑,商淩也不以为然,挂了电话,皱眉想了一会,决定明早去接姜航,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他回了父亲的家,关淩正趴在洁白的羊毛毯上看书,可能看到半途就累了,现正半眯着眼。 商淩走过去,半跪在了他身边,喊他“爸爸” 快六十岁,但看来只像四十来岁的男人眨开了眼,“啊”了一声,立马半坐起,很有长者风范地说“回来了,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好。”商淩不想说他把工作处理得多漂亮,只是淡淡地问“大爸爸呢” “老家夥啊”他的爸爸,名叫关淩的男人迷惑地抬了抬头,想了想,说“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他也不理商淩了,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柔软的毯子里睡着去了。 他是那么爱好睡觉,所以,他的亲生父亲,平时口头叫大爸爸的男人曾派人花了两年时间制作了这间用羊毛毯铺就的的阳光房,给他在此安了个舒适的窝。 商淩离开阳光房,找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他父亲们的卧室,另一个是书房,他最终是在书房找到了他的父亲。 满头白发的父亲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把他今天处理的几个文件扔到了他面前,上面的注解就是他的意见。 商淩看了看,点了头,就离开了。 他回了他和姜航的家,但姜航今天要在他父亲那住,今晚他是一个人住在家里。 他有些孤单,于是工作到了淩晨五点,然后去了姜家接姜航去上班。 他到了姜家时,并没有进他家的门,他爸爸说,姜家最喜爱的只是姜航,但不会包括他商淩,而他商淩最喜欢的是姜航,而不是整个姜家,没必要那么卑谦,你只要知道你被姜航喜欢就可以。 商淩从十四岁得到姜航的开始都是受他指引,那年他爸爸关淩甚至跟姜航的爸爸打了一架,但关淩还是站在了那一边,他那天对着姜航爸爸喊的那句“他是我儿子,我不帮他,谁帮他”的话一直记在了商淩的心里,所以,哪怕他再崇拜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把那没血缘关系的父亲排在了亲生父亲的前面。 哪怕,关淩现在其实也并不是太喜欢他,也并不觉得他配得起姜航,也老掇使姜航看能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 姜航下来,商淩还是忍不住下了车,把车门大打开,看着姜航上了车。 到了车上,姜航按了升降板,隔离开了前面的司机和保镖,把他抱到了怀里,商淩乖乖地看着姜航,并且是有些眼巴巴地看着姜航。 他自十四岁后流着泪逼着姜航上了他之后,姜航跟他分离的时间真的很不长,最多的也就是两晚,超过三晚,商淩觉得自己就会发疯,而仅仅就是这样,就是一晚,他都离不开姜航,每一分钟都睡不着。 姜航知道他的心思,曾让他改变过,但商淩实在是改不了,后来他们也就接受了他这种状况,所以他这时摸了摸商淩的脸,颇为怜惜地问“又是通宵加班了” 商淩不会对他撒谎,一字都不会,所以他点了头。 “有没有想我”姜航这时笑了,他长得高大,五官英俊逼人,但身体其实不太好,不能劳心更不能劳力,甚至连一点刺激都受不得,医生说就算这样,他的心脏顶多能撑到五十岁。 也因为如此,当年他要跟姜航在一起,政治世家的姜家才没有阻止他们。 姜家人把他当宝贝,商淩更如是,姜航就是他的一切,他法想像,如果他活着的那一天,缺了姜航他会怎样。 姜航的问话让他直接地点了头,“想,很想。” 仅仅只是一天,他就觉得他失去了姜航很久。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姜航,姜航也被他逗笑,笑着吻向了他的嘴。 商淩乖乖地张开了嘴,与他慢慢地细吻,他喜欢姜航得不得了,姜航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都能满足。 他爱这个人,爱到只附属于他一个人,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 车里商淩小心地把姜航的性器舔硬,然后扶到自己体内,饶是姜航简单的动作,到最后他还是先于姜航射了出来。 姜航上班的地方到了,商淩小心地把姜航的性器褪了出来,含着米青液不让它们流出去,又把姜航下面擦好,帮他把裤子穿好,才微松了一口气,对姜航说“你今天的案子上午就能审完吧” 姜航是法院的审判员,今天上午有他审判的案件。 “嗯。”因为刚刚的发泄,姜航神情有些懒懒。 “上午能审完吗”商淩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喂姜航喝温水。 姜航喝了几口,想了想,这个轻易不让人掌握他动静的男人如实告诉商淩说“不能,上午庭审过后,下午就要下判决书。” 这是个很多人都想知道的结案审判的结案结果,但商淩一点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思,只知道姜航下午要下判决,不知道中午有没有午休时间,所以他轻敛了眉,有些不快地问“那你中午能睡吗” 姜航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他想了一想,说“能,我会午睡一个小时。” 商淩听了眉眼松了,嘴角也有了笑意,让他整个人一刹那间显得耀眼极了。 商淩赶到公司跟着他父亲开了上午的会,不到中午,他父亲就要回家。 商淩知道他是要回家蹭他爸爸的午饭,他爸爸现在中午都喝养生粥,他爸爸保养得很好,哪怕人都过五十了快六十了,也依旧有很多年轻人追,他父亲怕他爸爸又吃嫩草,天天都蹲守着他爸爸,顺便跟他吃一样的饭,想把自己养得年轻点。 商淩这些年看多了他亲生父亲在他爸爸面前的焦虑,可就算是看多,还是觉得他父亲很可怜,所以,他老早前就老实地进入了自家公司,承担了自己的责任,为的是尽可能地让他这个叫大爸爸的亲生父亲尽可能地腾出时间去看着家里那老了桃花运却很可怕的爸爸。 他不想让他父亲失去他的爸爸,因为姜航很喜欢他这个爸爸,为了姜航,商淩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爸爸留在他父亲的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是一家人,并且绝不可能有分割。 他爸爸也会帮他和姜航。 他爸爸曾说过,只要姜航有喜欢他的一天,他就会帮他们。 商淩开完会是晚上九点了,到了自己办公室,发现姜航也在。 他迅速走了过去,坐到了坐在老板椅上的姜航腿上,不开心地问他“怎么不叫我” 他六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抽空跟姜航通了电话,让他准时在家吃饭,然后在家等他,他也说了让姜航不来接他,可没想到,姜航又来接他了。 他们就此谈过很多次话,商淩希望姜航能按时回家休息,而不是来接他。 “你在开会,不想打扰你,我又想你,一分钟都在家等不得,只好来接你。”姜航的笑容跟平时一样淡然,而眉目的霸气让人无法想到他拥有一颗脆弱不堪的心脏。 他用着很平淡的口吻说着再动听不过的话,商淩根本没法生气,而他从来就无法对姜航生什么气,所以尽管因为隐形的担扰有些焦虑,但还是又老实地“哦”了一声,当姜航把手伸到他嘴唇的时候,他又乖乖地张开了嘴,任由姜航惬意戏弄。 晚上姜航又要莋爱,可早上已经做过一次,商淩有些担扰,稍稍拒绝了一下,但姜航一霸道,他还是依了他。 第二天,顾不得身后疼得发僵,他还是跟他父亲中午回了家宅,有些不快乐地跟爸爸询问意见。 姜航这两年性欲很强烈,他们上学的时候,有时候一星期顶多一次,可现在姜航每天都要跟他做,商淩倒不怕自己身体承受不住,只是怕对姜航的身体有影响,长期以往,姜航要是有什么问题他又该怎么办 那种打心底让他坐立不安的惶恐根本让他无法享受什么纯粹的xg爱,哪怕过程再满足,结束后也让他不安得像会失去一切。 他不可能跟姜航坦承他的这些害怕,只能再次找上关淩倾诉。 当听到他说这两个星期姜航天天都要跟他帮爱时,他爸爸笑了,五官不锋利,但神情温柔得让见者之人心里都能淌了一汪春水的男人轻声地说“他还不到三十岁,自然有这种需求,难道你不想他找你,还找别人不成” 分节阅读_101 商淩赶紧摇头,生怕他这样认为。 他爸爸挺为满意地点了下头,又问他“他要是不做,就会为你抑制你们这种年纪纯生理性的欲望,可能情绪更会受此影响,你觉得你愿意会这样” 商淩当然不可能愿意,所以他沈默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实在左右为难。 他为了姜航为难到坐立难安,但他爸爸却老神在在,照依温柔微笑地跟他说“你也别只跟我说你的担扰,回头多少也要跟他说点,你不说,他工作这么忙,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商淩本来想用尽可能的理智口吻说话,但说了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地说“他明知道我担心的,爸爸。” 姜航哪怕只咳嗽一声,他都担心得不行,何况是现在的情况商淩身体要是很好,他随便他如何,可他并不是能日日都可发泄精力的身体,而他只要被姜航一摸,刹那就会神智全失,事后却是担扰得一口饭都吃不下,想多了,又觉得是姜航想跟他说什么,他又领悟不过来,他是实在没办法,只能降下自尊再次前来求教一直都很了解姜航的爸爸。 书籍名称爱太慌张情迹三部曲第二部ii 作者空梦 本书籍由网友“血染烬情”上传 日期6102012 1:25:39 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eb20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