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龙(H 封神哪吒 1V1  囚禁 SM)》 乖宝儿,忍一忍(h) “叁哥哥,你回来啦!”还没见着人呢,先听到软软甜甜的一声呼唤,接着就从帘子扑出来一只火红色的影子,赤着足踩着地毯奔过来,雀跃着被哪吒接进怀里, 小脑袋埋在他颈边蹭了蹭,妖冶绝美的脸上,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叁哥哥,我想你了。” 哪吒在她脸上亲了亲,哄她:“叫哪吒哥哥。” “叁哥哥!” “叫哪吒哥哥,” “叁哥哥!” 才两日不见,小妖精越发的皮,两只细细的胳膊缠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在了床边还是不肯改口。 那就不能怪他家法伺候了。 小妖精被他亲得小脸通红,两只手推在他肩膀上,又撑不住他,被他圈在下面。 “叁哥哥!叁哥哥不要了!” 哪吒眼中情绪一闪而过,两只手撑在她脸侧:“不听话···” 说罢一口咬在她细嫩的脖子上,两只手只轻轻一扯,便把她的肩头从衣服里剥了出来,光滑细腻,又带着还没张开的纤弱。 小妖精知道他要动真格的了,怕得推他:“哪吒哥哥,我错了!” 小白兔知道错了已经晚了,狼开餐了就不会停下。 哪吒的手揉在她纤细的腰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腰间的皮肤也烧起来似的。 小白兔微微红了眼,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哪吒的呼吸徒然重了,两只手用力一按,把人牢牢固定在掌心里。 他亲吻着她雪白的肩膀,越吻越向下,小白兔受不住痒,又动弹不了,两只手想推开他又实在是推不动,急得蹬腿:“哪吒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夫君···” 哪吒在她锁骨下轻轻咬了一口,她这句夫君就变了调子。 她今天穿的是鸢尾金绣的交领襦裙,被他剥开,露出了里面粉色荷花肚兜。 那两只手托着她薄薄的后背,把人轻轻抬了起来:“现在认错,已经晚了。” 小白兔惊呼一声,肚兜的带子被他扯断了,胸口一凉,她两只玉藕一般的手臂想捂着,蹭在他的脸上。 他这样埋头在她胸前,可羞死人了。 “帘子还没拉呢···大白天的···” 帘子虽然没拉,下人们早就退到屏风外面去了。 他们听到里面的动静,各自低着头不敢做声。只有小玲儿胆子大,仗着在小夫人跟前得脸,冲着李十八做了个鬼脸,笑了起来,没敢出声。李十八打小就跟着哪吒,几时见过叁公子这般急色,往日里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的样子,可一回了府先回了内宅。 一进院子便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青天白日的,真是没眼看。 哪吒可不管那些,他两日没见,恨不得把小妖精揉碎了揉进身体里。 见她羞得厉害,反手把帘子扯落了,去扯她腰上的丝绦。 “夫君,不要···” 小白兔拉着被子想把自己挡住些,哪吒抓着她两只手不许她捣乱,伸手摸在她的小屁股上。 小白兔烫着一样弹了起来,被他按在怀里,手在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捏,在她耳边笑她:“明明想要的这么厉害。” 小白兔夹紧了自己的腿,不给他的手乱摸,他的手腕被她夹住,眼睛也有点红了:“夹紧点···” 说着分开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 一只手把人抱着亲吻,另一只手去解腰带。 被他悬空抱起的小白兔有点害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对软绵的酥胸贴着他胸前的衣襟,不知道会不会磨痛她。哪吒亲吻着她的樱唇,她闭着眼睛,怯弱而娇羞,他去纠缠她的舌头,她被迫打开,被他蛮横地扫过,嘤嘤呜呜地轻喘。 被什么东西抵到了,她惊慌失措睁开眼,想从他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试图做点什么。 “别怕···”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哄她。 她这么乱动,他有点控制不住想要狠狠地贯穿她。 “别怕,乖···”他强硬地按着她的腰,手却极其温柔地抚摸她,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可是他才刚进去了一点点,她就开始扑腾:“疼,不要···” 她软绵绵地哀求他,眼泪汪汪地叫他心软。 他咬着牙又退了出来,不甘心地跃跃欲试:“我慢点,别怕···” 许是他的纵容叫她越发的委屈起来,她嘟着嘴,试图用撒娇说服他放过她:“不要好吗,叁哥哥···” 哪吒看着她的眼睛,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下放,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怀里的人儿又挣扎起来,这回哪吒没心软,足足放了一半,直到卡死才停了下来。 小白兔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哪吒哥哥,我知道错了!哪吒哥哥!” 她还算乖觉,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小白兔虽然知道错了,可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这么不愿意听到自己喊他叁哥哥,非要逼着自己喊哪吒哥哥,喊夫君,喊些别的。 “为什么呀?”她明明是习惯喊他叁哥哥的。 哪吒又用了点力,她立刻不敢问了,咬着唇疼得趴在他肩膀上喘息,手腕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 她就这样被自己托在怀里,插进了身体里。 “不为什么,再在床上叫错,就操死你。”哪吒不是说着玩的,在她没失忆的时候,他是按着她大开大合地操她,把人狠狠贯穿,每一下都操进了胞宫口,她跪在他面前,两只胳膊撑不住了,被他拉着,一下又一下顶弄,折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叫到嗓子哑,身上浸透了汗,散乱的发丝水津津的,他一口咬在她细嫩的后颈肉上:“再叫一声你叁哥,就操死你。” 她不记得了。 哪吒又给了她点时间缓了缓,继续挺身。 她无力地伏着:“哪吒哥哥,别,别这样···” 哪吒又停下亲她的耳垂:“忍一忍,快完了。” 骗人,根本就还没有,还差一大截。 小白兔没有那么容易被骗,她想申辩又没有力气,只能气呼呼地在心里骂他。 他果然是在骗她,让她缓了好几次都没进完。 “乖宝儿,忍一忍,长痛不如短痛,嗯?”小白兔知道他要硬来了,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准备好,就被他插到了底,她这口气卡在胸口,气得用拳头锤他。 “我忍不住了,乖宝儿,不生气,听话。”哪吒吸了口气,强忍着脑子里的冲动,轻声哄她,等她适应。 她实在太紧了,被他硬撑开,一瞬间就进入了高点,人抖得厉害,指甲抓在他肩上。 真的够湿了,他开始慢慢动,抱着她的腰,试探着不要弄疼她。 乖宝儿有一点点乖,顺从地攀着他,任他动来动去,于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整个拔出来,再顶到胞宫口,她咬着唇不肯叫出声来,压在喉咙里的呻吟都叫他高兴。 她叫得很好听,不管是之前伶牙俐齿地骂他,还是被他操得实在受不了的求饶,还是被他撩拨的本能的那些嘤咛,都很好听,但都比不过她在怀里动情的婉转呻吟。 于是哪吒得寸进尺,狠狠挺了挺身,戳进了胞宫口,全部插了进去。 乖宝儿不知道丢了几回了,这回反应越发强烈,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呜呜咽咽地抱着他。 哪吒抱着她轻轻安抚,等她缓过来。 缓过来的乖宝儿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兔子:“过分!不许!出去!”她气鼓鼓的试图吓唬他,一抔泪滴溜溜地,濡湿了长长弯弯的睫毛,她眼睛里有一圈金色的暗纹,闪着波光。 眼波流转,非常动人。 哪吒把她放在床上,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腿刚松了就被他再次一惯到底。 他的腰身紧紧压在她腿间:“到底是不许,还是不许出去?” “你欺负我···”她太敏感了,浇在他那里,叫他更加高兴,一下又一下地挺身,把人按着不让她跑:“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就会这样欺负人。 小白兔说不出来,捂着脸想躲来,他亲在她手心里:“明明喜欢的。” 小白兔不愿意承认,不肯搭理他,一直到腿酸了才不得不和他说话:“腿酸了···” “那怎么办?” “不要了···” “那不行。” “···” 小白兔两只腿实在太疼了:“···真的酸了···” 哪吒咬着牙拔了出来,把人翻过来,又戳了进去。 小白兔还没跪好就被人插到了底,抓着枕头就要回头砸他,被他搂着腰亲吻:“乖一点,我快点···” 他才不会快点呢··· 小白兔已经不会再被骗了。 她被他弄的感觉很奇妙,手指把锦被抓皱了。这和哪吒记忆里那个跪着的身子有重合,他用力弄她,撞在她的小屁股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迎合他,虽然不会,但那几下迎合叫他差点没忍住在她小屁股上拍一巴掌。 他以前喜欢这个姿势,捏着她的细腰从后面插她,她敢不听话,就把她的屁股打开花。 几巴掌下去,她的小屁股就会从粉红色变得嫣红。 好想抽她。 “膝盖疼···” 哪吒叹了口气,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到身上,托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她对这个姿势极为抗拒,根本不能接受,试图用什么遮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哪吒又狠不下心来不管她,插了几下把人按趴在自己怀里,扯了被子把她盖了。 小白兔虽然对这个姿势也很不满,但好歹有了被子,还是乖乖趴在他身上,被他顶弄。 他从下面插上来,进得更深,两只手牢牢按着她的小屁股,不让她悬空躲开。 被插得太过厉害,小白兔的两条腿还是滑落在了他身侧。 “膝盖疼···” 哪吒两只手托了她的膝盖,把人举起来,挺身戳她。 “···” “哪吒哥哥···” 哪吒哥哥翻身压住了她,声音发哑:“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哪吒哥哥,我喜欢你···” 哪吒插她更凶,长枪捣入,袋囊抽打在她的下面:“多喜欢?” 多喜欢?小白兔茫然地想,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才会和他做这样羞人的事。 “···哪吒哥哥”她娇嗔着,两条胳膊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 哪吒逼她:“说,多喜欢!”交合部位激烈碰撞,发出清脆黏连的声音。 “哪吒哥哥···” 她不肯说,又被他撞得厉害,实在是累得抵不过,只得低声求他:“夫君···” 哪吒却像魔怔了一样,不听她这些花言巧语,非要她亲口说一句,到底是多喜欢他。 抽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情难自抑,哀哀呻吟。 “夫君···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哪吒捏着她的腿,又狠狠顶弄了两下,戳进胞宫口射了出来。 填满了她。 永远在一起,就是生死不分离。 这么不乖,怎么惩罚你呢?(h) 被吃干抹净的小白兔晚上做了噩梦。 梦里她好像喝了酒,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脚软软的踩不实,跌跌撞撞的没骨头一样。 世间最美,美人微醉。 虽说还没完全长开,那眉眼间动人的风情,便是慵懒的二月春风,只一瞥,便让人心神荡漾。 珍珠一般的脸上带着酒意,透着年少情动的娇羞,朱唇微张,吐气如兰。 这脸也太烫了吧,她晕乎乎的想,自己好像在做梦,梦里什么都看不清。 远处人影幢幢,突然涌上来强烈的心慌,还没明白是什么,便下意识地侧身闪入墙角阴影里。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可是动物本能的生理反应让她全身都战栗起来。 紧咬着牙分辨,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晚间的风声。 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的腥气。 冷汗涔涔,酒醒了大半。 刚才看到了什么? 她屏息回忆,连呼吸声都不敢漏出来,心跳得像锤子砸在胸膛里:月门那里,叁叁两两,站着几个人,一个人影走过去,毫无征兆地倒下,立刻被接住拖到了一旁。 那个人是死掉了,连呼救都没来得及,被一击致命。 静悄悄的深夜里,死亡的阴影悄然笼罩。 她克制着恐慌,猫着腰,贴着墙角,在阴影中潜行。 脑子里乱成一团,闪回刚才的影像。她本能地去找叁哥哥,叁哥哥会保护她。 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被人追杀着一路逃窜,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脸,死亡的恐惧感紧紧摄住每一寸感官,只能跑,一路跑。 她慌不择路,腾挪躲闪,快了快了,马上到了。 跑得不够快,心里慌慌的,使不上劲。 脑子里走马观花闪过很多念头。 身后风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她跑得心要跳出来。慌乱间几乎是一头撞进了密室。 她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找身边的人。 她还是睡在房间里,哪吒睡在外侧,胳膊还在她脑袋下面给她枕着,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她慢慢蜷缩过去,脑袋依偎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黑暗中,哪吒睁开眼睛。 他能看到她的头顶,温顺卷曲的长发散落下来,缠在他的胳膊上。 她睡得那么不安稳,轻轻念了一句:叁哥哥···呼吸便又轻浅绵长。 哪吒想到了她死去的叁哥,嫉妒从心里翻滚上来,他不怀好意地垂眼,手摸在她光滑圆润的屁股上。 小白兔还在迷迷糊糊,屁股上被摸了两把,鼻子里哼了两声,难耐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她被吃完就睡下了,哪吒给她擦了擦身子,没给她穿寝衣。 她的腿就那样搭在他身上,紧紧地贴着他。 哪吒本来只是使坏,被她蹭了两下,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拉着她的手,摸在了那挺立的东西上,上下滑动。 她的手软,细细嫩嫩的手指轻轻抖动。 这还哪有不醒的道理,怀里的人还在装睡,企图逃避。 她还假装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试图翻身。 哪吒忍着笑,送开手,她便扭过头去背对着他,给了他一个屁股。 哪吒假装不知道她醒了,也翻身过去搂着她,从后面贴上去。 炙热的触感抵在她的臀缝里,她立刻绷紧了,不让他趁虚而入。 她的屁股很小,但是有肉,圆润饱满。哪吒看着她枕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轻轻动了一下,小巧的耳垂泛红。他又有点心猿意马,以前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她操醒了。 只要他想,就会把她抓过来解决需求。她很容易撩拨起他的欲望,这种欲望也很容易得到纾解。总归是不用考虑她愿不愿意的。 小白兔装睡装得胆战心惊,叁哥哥半夜不睡,又要做坏事。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停在她的上方,似乎在注视她的睡颜。 良久,贴着她的耳朵噗嗤一声:“装得也太差了些。” 小白兔呼吸都屏住了,他的手从下面摸上来,罩着她胸前的丰盈,揉捏了一把:“这么不乖,怎么惩罚你呢?” 小白兔情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委委屈屈地睁眼:“叁哥哥···” 哪吒嘴边的笑意冷在那里,不轻不重:“我和你说过什么?” “哪吒哥哥···” 小妖精不长记性。 他没再忍着,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抽了一巴掌。 是这个手感。 清脆的击打声不大,在宁静的夜晚格外的动人。 她颤动着缩着肩膀,又被他抽了一巴掌。 她那里湿润了起来,轻轻咬着的下唇被他吻开:“乖宝儿,想你了。” 小妖精被他轻轻托起下巴,吻得晕乎乎的,什么想我了,就是想要我了吧。 于是更加羞涩地想埋起头来,他看着她缩在身下,躲躲藏藏的样子,手重新摸上了她的腿:“分开些。” 她果然没有听话,于是他又顺理成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扶着她的腰往后拉了一把,顶了进去。 明明下午刚被弄过,还是紧的一塌糊涂。 以前玩的最肆意的时候,一天要了她八回,把人弄晕过去又操醒过来,她腿抽筋了在抖,下面吐着水,还是很紧,伸一根手指都要了她的命。 哪吒又打了她一巴掌,她的屁股绷紧,疼痛让她有些羞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哪吒太熟悉她的反应了,她的颤抖,她的情动,她怕疼的那种绷紧,和身体对于疼痛的喜好。 润滑让进入变得容易,哪吒扶着她的腰,挺动起来。 手绕过去按着小珠,她抑制不住地嘤咛,扭着小屁股不给他摸。 于是又在她不安分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叫人。” “叁···哪吒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叫主人。”他下意识纠正她。 身下一顿。 他是上了头了,以前混账的时候欺负她,逼她叫主人。 她不愿意,他什么招儿都用过。 现如今再提起这个话来,她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小妖精羞恼地很,可他忽然不动了,涨得她酸酸的,又有些痒。 于是她扭动了一下,屁股掘得更翘了。 鼻子里不情不愿地嗯了两声,似在催促他。 哪吒又挺动了几下,不像刚刚那样情迷意乱,克制地弄她。 弄得浅而慢,越发的难受。 她的腰弧度更大,小屁股向后迎合他,进的深一点。 哪吒一挺身,戳在了她的花心。 她的脚趾张开,勾在他腿上,贝壳一样的指甲划过,哪吒抽回来一点,又是狠狠一挺身,戳进了胞宫口。 她低促地叫了一声,轻声呻吟了一句“···主人。” 她的内壁在不断收缩,弄得他忍无可忍,掀起被子把人搂着扶了起来,在腰上按了一把,她就跪成了他最喜欢的那个姿势。 “小奴隶···”他狠狠插着她,每一下都全部抽出又全根没入,在她屁股上“啪”地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她的娇喘变了调子,哀哀求饶。 和之前一样。 她卷曲柔软的长发散落下来,一直垂到腰际。 他按着她的腰,强忍着扯那头发的冲动,去捏她胸前的柔软。 以前最疯的时候,他在那柔软上夹了两个铃铛,他这样操她,那铃铛叮铃铃作响。 她想扯下来,被他别着胳膊,一只手捏住了,另一只手去扯动那铃铛:“再乱动给你打个孔穿过去。” 她吓得发抖,呜呜哭了起来,她耳垂上被他穿孔那天,哭了很久。 “再哭射你脸上。” 于是她又吓得不敢哭了,哽咽着耸动肩膀,那铃铛跟着她抖动的丰盈跳跃。 “膝盖疼···” 她是个娇气的,大概以前没怎么跪过,跪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第一回罚她跪的时候,他不知道。 后来两个膝盖青了很久。 如今心疼她,说一句膝盖疼,便把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 她的身子是喜欢他的。 哪吒很清楚。 她喜欢他,所以才会软绵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操弄。 就算之前她那么恨他,还是会被他操到情难自抑,他逼她服过软,在她欲望的巅峰逗弄她,逼她说他爱听的话,那些在她意识清醒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 他摩挲着她的身体,就像把玩一件珍宝,他熟悉她每一个敏感点,让她在自己怀里绽放。 直到东方破晓,天微微亮,他才了事。 她累得精疲力尽,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凑过去亲她的唇,她轻轻嘟了嘟嘴,算是给了个回应,然后便沉沉睡去。 哪吒快到了应卯的时辰,此刻心情舒爽,也没什么睡意,便又看着她的睡颜,嘴边泛起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她就在他怀里,依赖着他,喜欢着他,顺从着他。 心间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他应是非常幸运,才能失而复得。 她叫得很大声(剧情) 将军府,雁回阁。 檀香冉冉,空谷幽兰。 金吒放下茶盏:“昨儿便回了,今日才给母亲请安。” 哪吒手上把玩着茶杯:“哥,别笑话我了。” “我哪里敢笑话你,越发的没边了。今儿才通报回府,昨日里从哪个墙头翻进来的?” “······” “玩物丧志。” “哥我在西海什么都没找到。” “你是没找到,还是不想找。” “······” 金吒生的雌雄莫辨,脸上也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大概会有些后悔,当初把人送到哪吒床上,生出了这些祸患。 那会子不知道那妖精这般能生事,也没成想哪吒真当个玩意儿宝贝了起来。 简直是胡闹。 惹人胡闹的妖精本尊,此刻才刚刚起床,梳洗完了去厨房找东西吃。 竟然撞见了送新鲜瓜果的卖菜婆婆。 这实在是有些新奇,小妖精第一回见着生人,也是贪恋新鲜瓜果,蹲在篮子边挑了许久。 那卖菜婆婆很是自夸了一番,掏出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塞在她手里。 下人们也是习惯了她像个强盗一样扫荡小厨房,没拦着,她便喜滋滋地抱着战利品往回走。 咬苹果时更是出了件奇事,咬到了丝线,竟还带了张纸条出来。 小妖精人都傻了,她先是仔仔细细端详了苹果,这活儿做得也是巧妙。 而后又展开纸条瞧了一眼,上面鬼画符一样写了些字,和她平日里见叁哥哥写的又有很大的不同。可她偏偏认识一样。 唔,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把纸条吞了,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认得这鬼画符。 怎么会有人约她私会。 该不会,她私下做了什么对不住叁哥哥的事吧! 难不成,她真的有见不得人的小相公。 十六日还早,她又咬了一口苹果,正撞见了叁哥哥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叁哥哥什么时候进来的。 哪吒见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双滴溜溜圆的眼睛左右乱探,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吃苹果?” “叁哥哥,你吓了我一跳。” “怕什么?” 小妖精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我怕你打我屁股。” 哪吒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喜欢吗?” ???谁会喜欢那个啊!!! 哪吒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明明喜欢,还不好意思承认。” ??? 好想把苹果怼到他嘴里。 “叁哥哥,吃苹果吗?” “你削给我。” 小妖精没见过房里有果刀,准确地说她没见过房里有什么利器。 哪吒的手指轻轻一动,递了一柄精致的指尖刀给她,她看得有些呆了。 那把刀不过柳叶般大小,刀身不足叁寸,端的是精致,镶嵌了漂亮的宝石,倒像是什么装饰收藏的物件。 刀被递到她手里,她的手有点莫名其妙的轻颤。 倒像是很熟悉似的。 她接了那刀,从果盘里新择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削给他。 她垂下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苹果,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片阴影,小小的樱唇认真地抿着,下巴边是一缕自然滑落的发丝,带着慵懒俏皮的弧度。 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拿苹果还有些拿不住,只能从中间托着,锋利的刀刃滑过,薄薄的苹果皮就落在了她的手腕边。 哪吒没多想吃水果,但他很想看她削苹果的样子。 这刀是她的,第一回要她那次,她指尖弹出刀,戳在他的锁骨下。 他夺了刀,抓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脸看着自己,身下一用力,狠狠贯穿了她。 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当时的眼神,是绝望而深刻地恨着他。 如今她在用那柄刀,给他削苹果,温顺而天真。 当天晚上小妖精梦见了那把刀。 她又回到了逃命的那个夜晚。 慌乱中闪身翻进楼里。甫一落地,便就近翻滚到案几后面。 有人! 一柄柳叶刀从指尖探出,堪堪停在那人的喉管边。她的心口上也停着一支判官笔。 是那柄刀,被她牢牢的夹在指尖。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她看到那个人的脸,便停了手。 她根本不认识他啊。 双方戒意深重地停手,对方凄然一笑,先收了判官笔,让出一点身形,小她这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个孩子。 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她,满脸的泪痕被封了穴道,哭都哭不出来。额头上用朱砂点缀的喜庆“红脑脑”已经被抹花了。头上两只角,角上还缠着金钱线。看上去不过是五六岁小孩的模样。 是了,今日是家宴。 欢声笑语,金钱满地,明明是前一刻的事,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很想大声呼救,叫叁哥哥来救她。可她不敢。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刀,企图寻求一点点慰藉。 风声中夹杂着轻微的响声,就像吹过一片林海,翻起的叶子簌簌。响在心头却是死亡的脚步声。 那人近乎恳求地看着她,是托孤之意。 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咬着牙轻微一点头,那人便松了抓着孩子的手,那胖乎乎的手腕上一圈的殷红,竟是被攥出了一个印子。 手被交到了她手上。 她不放心,指尖柳叶刀一闪即逝,伸手在孩子身上再封了几道印,牢牢锁住,以免发出声音。 那人眼睛红着,也来不及说几句话,便转身冲向窗外。 风倏然而至,她躲在案几后面,听声音竟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几个人追了出去,不由得更加心慌意乱。只听到窗外锐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一声长啸被打断,卡在了喉咙里。 她抱起孩子从案几后窜出,往那些追兵来的方向逃去。 但这半声嘶吼,终于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声轻笑,一支火尖枪从尸体上拔出。 藏不住了。 “啧,死之前还要出声示警。” 心脉早断了,撑到这个时候··· 哪吒抬头看了眼刚跃出来的窗子,原来是要给别人争取时间。 “走,抓鱼去。“ 瓮中捉鳖的游戏,最好玩。 梦是跳跃的,下一秒她就在密室里了。 密室很小,小得几乎转不开身。 她似乎在密室里呆了很久,呆到实在呆不下去了,她走了出去。 视角再次变化,她被扑在身下,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很高,他力气很大,他一只手就把她托了起来,扯碎了她的裙子。 赤裸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夜里有些冷,她实在抖得太厉害了,她在喊叁哥哥。 她叫得很大声,很吵的那种,震得她自己耳朵疼。她没想过自己会发出那样凄厉的声音,有些被自己吓到了。制住她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她的视线很模糊,脸上凉凉的都是泪水。 叁哥哥! 她绝望地喊着叁哥哥的名字。 最后孤注一掷地弹出指尖刀,插向他的心窝。 慌乱中她似乎插偏了。 那刀只插进去一点便被卡住了,他反手夺了刀,一只手按住了她,做了个挺身的动作。 太疼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昏死过去,似乎失去了意识,可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还在这里。 她应该是在流血,从未被打开的隐秘处,剧烈的疼痛。 她很努力地抬头,看到了他刀刻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还有锁骨下一道刀伤,正在冒血。 他很随意地用拇指捻过,把血迹抹在她的腰窝上:“小妖精,找死?” 下一秒那把刀贴在了她的颈侧,温热的刀锋上还沾着鲜血。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从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在哭。 哪吒给她擦眼泪,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乖宝儿,别哭。” 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扯着哪吒的寝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着他。 “我做噩梦了呜呜呜呜···” “别怕,有我在呢。” “都怪你!” “怪我···” “我怎么叫你,你都不来救我···” “怪我···” 他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脑袋,把人往脖颈间带得更紧些,她的额头紧紧贴住了他的脖子。 “都怪你···” 她笃定了这事都要怪他,小手不安分地去扒他的寝衣,摸他的皮肉。 他很暖,热乎乎的,让她特别喜欢。 贴着就会有很安心的感觉。 她已经不哭了,唇角还带着些娇嗔的笑意。 享受他无条件没原则的宠溺纵容。 那笑意僵在嘴角,她的手指在他锁骨下方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疤痕。 她的手仿佛触电一般,抖得厉害,却还在摸索。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几乎是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又被他抓住没能逃离。 夜色已经很深了,可她看清了他的脸。 她慌乱的眼神瞟过他刀刻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寝衣被她扯开,露出了好看的线条。锁骨下有一道伤疤,那是刀伤。 刀身不足叁寸,柳叶般轻巧的指尖刀,才能留下那样一处伤痕。 她的脑袋炸开了一眼,疼得眼前一黑,当即失去了意识。 哪吒伸手托着她,才没让她的脑袋撞到。 她睡着的样子也是极不安稳,似乎又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境。 她确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有一个一定要杀的人。 梦里,她想要陈塘关十万人的命。 这是谁家小龙,胡乱喷水哪(剧情)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密室。 密室很小,小得几乎转不开身。 当初父亲说,如果密室大,很容易被发现的。 也不知道父亲他,还好吗。 还有两个哥哥。 “小庚,哥哥给你带的糖葫芦。” 她叫小庚,她为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嗷呜!” “你是狼吗!嗷呜什么!叫五哥哥。”她被叁哥哥抱着,坐在他胳膊上,想去够五哥哥手里的糖葫芦。 “嗷呜!”小庚一口咬在叁哥哥手腕上。 叁哥哥一把捏住她的脸蛋:“养不熟的狼崽子,早晚把你牙拔了。” “敖戊!” 被点名的五哥哥摘下一只糖球喂到她嘴边:“小庚乖乖,五哥哥抱。” “敖戊!”小庚松了口,舔着一颗糖球被五哥哥抱在怀里,还冲叁哥哥踢了踢小脚,被叁哥哥一把抓住,挠她的脚心。 “抱一下得了。”叁哥哥又把她抱了回来,还帮她把一整串的糖葫芦一起拿了。 哥哥们还活着吗? 原来,她是有两个哥哥的。 她抱着自己缩在墙角,梦里的感觉很不真实。 她好像想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拼拼凑凑的,试图找到真相。 有人杀进了龙宫,是谁呢? 如今是洪荒时期,仙妖人叁界分开,仙界在叁十叁重天外,她听哥哥说,仙界又主要分了两派,阐教教义是顺天而行。阐述天道。将万物分叁六九等,依才教化;截教教义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都有一线生机,有教无类。 人与妖同在九州大地,妖界是后来形成的——妖族的大能联手开辟的结界宝地,或是深山老林,或是幽冥海域,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聚居着妖族的生灵。 她家是东海龙族,先天灵物,受海神庇佑。原本是妖盟的长老,后来投了天庭。 天庭是这些年才有的,昊天大帝飞升,尊为太上开天万道无为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居于太微玉清宫,仙界也要尊一声玉帝。 父亲便从妖族的东海龙王,变成了天庭敕封的东海龙王。 父亲说,这世上想他们一家死的人,可太多了。 是父亲的部下叛乱吗?是其他妖族来复仇?还是阐教的人杀上了门? 小庚向来不需要忧心这些事,她是父亲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女儿。她是东海龙族的七公主,是一个娇生惯养,被宠爱着长大的掌上明珠。事事如意,样样顺心,从不曾一个人落在如此境地。 换算成人族的年纪,她还不到十五。 还没及笄,只能算是个孩子。 父亲张罗着给她选夫婿,所以今天的宴会,除了家臣,还有李家的人也来了,只有他们是外人。 父亲说,除了家人,谁都不可尽信。 小庚攥着指尖刀想,如果是那个人,他们可真是穷凶极恶,寡廉鲜耻。如果是那个人,那岂不是,都是她的错。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又觉得这样想实在是过分,无端揣测,非君子所为。 实际上她不知道,现实比她想的要残忍许多。杀她满门的,正是那个她连怀疑一下都自我谴责的人。她的单纯善良,就是一个笑话。 在完全封闭的密室里,很难有什么时间的概念。 小庚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只是饥肠辘辘到想把眼前的小鬼吃掉。 如果父亲哥哥还在,一定会开启密室来找她。她眼巴巴地望着门,可是密室的门,始终没人打开。 也许,她看错了也听错了,不过是喝多了做了个噩梦。 可能她自己喝多了发了癔症躲起来,也许哥哥们散了席发现她不在,还在到处找她。 等待是很漫长很难熬的,不仅因为没人来救她,而是因为没人来。没人来,没人来,没人来。小庚用脑袋撞着墙。 为什么没人来。她不敢想。 好像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里,求求,求求让他们都活着吧。 父亲时常批评她,说她不听话,凶巴巴的特别讨人厌,总是逼她做些不喜欢的事。 “整日里就知道胡闹,也不勤勉练功读书,来日有人杀上门来,先把你这小鬼头抓走。” “有父王在,哪个不长眼的敢上门来找打!父王英明神武!小庚就休息一小会儿!就一小小会儿嘛。”她扯着父亲的衣摆耍赖撒娇,不肯练功。 “丙儿,把军棍拿来。” “啊?叁哥哥不要啊!父王饶命啊!”她一溜烟蹿到叁哥哥身后,抱着叁哥哥大腿:“救命啊!坏老头要杀人了!” 叁哥哥笑着把她护在身后:“父王莫气,庚儿还小。” “对啊!我还小呢!再说还有哥哥们呢!”她躲在哥哥身后做鬼脸。 “你看你哥哥们,再看看你!连咱们管钥匙那老乌龟的儿子都比你勤勉!你这个不成器的小鬼!”父亲的责骂犹在耳边。 不成器的小鬼,只能躲在密室里。 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人说她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吓得牙都开始抖。不会,肯定不会的。 再也没有人会像父亲一样讨人嫌了。只要你回来,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用功的。 父母兄长,是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墙。 “小庚,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和叁哥哥说,叁哥哥给你做主。”叁哥哥抱着她在珊瑚丛里抓小螃蟹,小庚的肉爪子上被螃蟹夹出了一道红痕,哭得眼泪哗啦,鼻涕沾着软泥蹭在手上,去抓叁哥哥月白色的袍子。 “嘶,小狼崽子,新做的袍子都被你抓脏了,就知道哭唧唧。”叁哥哥嘴上嫌弃着她,又用他那金贵的袍子给她擦鼻涕。擦完鼻涕的小小鼻尖红通通的,叁哥哥用他白净的脸蹭着她的鼻头。 “哥哥的脸给你擦鼻涕,可别再哭啦,爱哭鬼。”她坐在叁哥哥的胳膊上,看着哥哥白嫩嫩的脸,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了一大口,流着涎水,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叁哥哥···”她念着叁哥哥,内心无比期盼叁哥哥能够来到她身边。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死生我都认了。 大概她平时太过于懈怠,如今求神告佛都没有用。 而天神之所以威严,便是因着从不轻易现形。 更何况,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神。 “姑姑,你为什么一直在哭啊。”因着辈分大,这小鬼着实要喊她一声姑姑,便是姑奶奶也喊得。 “你这个小鬼,你什么都不懂。”小庚哭得嗓子哑,抽抽噎噎地说,“你父亲已经死掉了。” “死掉是什么?” “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会烂掉,会成为大海里的一具白骨,最后白骨也会消失。” “魂归大海,重回女娲大神的怀抱?” “那都是骗人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小蜗牛抱着腿:“那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他们就不死了吗?” 小庚愣住了,这小鬼说得竟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道理她都懂,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她得忍着,她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小鬼,她哭哭啼啼的,不像样子。 在最初的极度恐惧之后,这个小鬼让她意识到,自己得有点大人的样子。哭是没有用的。也许都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等到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她说,我出去看看。 这里是她家,也是东海龙宫,经营多年,断然不会随意废弃。外面就算是改朝换代,现在也一定是有人的,只要混进去不被发现,就能溜出去。 只要溜出去,就能找到父亲。 他们一定在外面等她,等她自己逃出去。只要出了这里,就能见到他们了。 小庚是熟悉这里的,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往外走的时候,她纵使低着头,也知道要从哪里绕过岗哨。 身边路过的都是人,小庚的手里死死攥着指间柳叶刀,越走心里越凉:一个同类都没有。 是阐教的人吧,肯定是阐教的人。 一定要杀光他们,杀光阐教的那些败类! 只言片语飘进她的耳朵里。 “没有畜生的东海,真是风都清爽了不少。” “早该如此,通天老祖真是,什么牛马牲畜都引入仙道,那等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怎配与我等为伍。” “通天老祖也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怎么说都是玉虚宫那位的师弟,咱们师叔祖。” “玉虚宫坐下十二金仙,若是能得其中一位垂青···” “美死你得了,还敢肖想十二位老祖宗,你快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 “整肃风纪,诛杀异己。我辈职责啊!” “少喊口号了,光说不练假把式,肃清当晚你在哪儿呢?有你什么事!” “叁公子一人一枪,杀了一百多只畜生,战功赫赫,是屠龙的英雄。” “我可听说了,东海屠龙平叛,叁公子当居首功。已经上报天庭,敕封李将军为神宵天王,叁公子以后便是叁太子了。” “叁太子可是十二金仙座下,太乙真仙亲传。武功卓绝,天下无双。人也是标志风流,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能入他的眼。” “呦呦呦行了行了,昨儿枸杞龙头汤喝多了,开始做大梦了。” 枸杞龙头汤··· 小庚胃里一阵子翻滚,几乎吐出来。她跌跌撞撞往外走,转过前面,就是正殿了。 骗人,骗人。 骗人。 都是骗人的。 一道强光打在身上,如同一根杵刺入脑子里,“嗡”的一声,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冲上来,视角立刻就变了。 变,变身了。 小庚的头针扎似的疼,浑身的鳞片也烧得难受。被光晃得睁不开眼,抬头一看,殿上高悬一面镜子,正是照妖镜。 小庚心里乱乱地想,那之前是一枚夜明珠呢,是东海最大的夜明珠。 她仰天长啸一声,一甩尾,哐当一声,那面镜子被扫落在地。 一尾灿灿生辉的青龙盘桓在正殿里,漂亮的鳞片仿佛琉璃甲,可裂金碎石的爪子上弹出锋利的倒钩。她姓敖,单名一个庚字,是东海龙族七公主。 便死在这里吧,死在家里。 和父亲哥哥们死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便张牙舞爪地腾空而起,抓着柱子对着下面喷出一股水流。龙族可以呼风唤雨,借雷霆之力,可惜她学艺不精,只能喷水,但就是这水流,也无异于惊涛骇浪,卷着洪水冲塌堤坝之势,带着洗涮污淖荡淖为清的意气,想把这楼里的人都淹了! 一段红绫卷过来,把龙头牢牢捆住。 唔,唔唔! 一大波还没来得及喷出去的水挤在嗓子里,着实呛了几口,呛水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鼻子里,连眼睛中都冒出水花来。 噗呲,一个人笑着走过来,手上把玩着一枚金灿灿的圈。 “这是谁家小龙,胡乱喷水哪。” 三哥哥,疼(剧情) 小庚抓着柱子,龙爪用力一蹬,便要腾空往殿外而去。 被人用混天绫扯住,挣脱不得,重重摔在地上。 小庚被摔得七荤八素,在脑子里破口大骂。 一想到等会要被活生生煮死,胸口一闷,活呕出一口血来。 李哪吒,你不得好死。 趁我龙族家宴混入东海龙宫,暴起发难,诛杀仙僚,我今日身死,必化为厉鬼,令你全族永世不得安宁。 哪吒走到她眼前来,低头瞧她:“你是自己变成人身,还是我帮你变成人身?” 小庚昂头一声龙吟,试图扯破混天绫,被哪吒伸手按在逆鳞处,那是龙元所在,灵气涌入,如同心脏被人捏在手里,敖庚疼得维持不住本相原形,又变成了人。 龙元和心脏位置相同,哪吒看了一眼自己手指按着的地方,软绵娇嫩,挑了挑眉毛,收了手。 敖庚恨恨盯着他:“等我父兄回来,定将你抽筋扒皮,丢进东海喂鱼!” “他们倒是回来啊,别躲着做缩头乌龟。” 哪吒单手从地上拎起她,往耳室里走。 敖庚一路扑腾,又是喊叫,又是哭嚎。 “他们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你才是缩头乌龟,本宫一定要把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长了一张最甜美的脸,说着最凶狠的话,流着最没用的眼泪。 把人丢在地上,“抽筋扒皮?呵。”哪吒从怀里掏出一根玲珑剔透的筋络在她眼前晃了晃,“瞧见没,不知道是你哪个哥哥的筋,已经被我做成腰带了。” “叁哥哥!”敖庚尖叫一声,凄厉得让人心惊。 那张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悲痛欲绝,让她一下子变得脆弱易碎,像一只刚出炉还没有染色的瓷器,透明得让人心疼。 “哪吒,别戏弄她了。” 金吒一进门看到人还活着,可算松了口气,还好哪吒没有下狠手,把人直接打死。 “打猎还不许人玩玩了。”哪吒慢条斯理收了筋络。 “打猎?你们是杀人犯!我要杀了你们!”哪吒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原地。 金吒:“妖就是妖,化了人形也做不得人。” “天条律例,我们与尔平等,皆为先天生灵。我父王是玉帝敕封东海龙王,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到我家撒野。哪吒,你仗着法器伤人,算什么本事!你把我放开,我们重新打过!” “奉玉帝旨意,东海龙王谋大逆,罪不容恕,株连九族。”哪吒沉声宣旨,捏着她的脖子,像捏着一只猫,“我可没伤人,小妖精别瞎说。我这手上没轻重,弄死了也是条死龙。” “放屁!我族从未谋逆,你这是污蔑!你假传玉帝旨意,你是阐教门下,你是在假公济私,诛杀异己!” 哪吒捏了捏她后脖颈的肉,她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面红耳赤还带着泪花,让人忍不住发笑:“你还知道这些呢?对啊,就是诛杀异己,你待怎样呢。” “你!!!” “小妖精你是吃素长大的吗?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我下海打只龙吃,和去山野里打只野兔有什么区别。” “你!强词夺理!”敖庚被他气结,这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讲道理。 “小妖精没话说了,只能说我强词夺理。”妖就是妖,龙也不过就是比兔子狐狸老鼠古老了一点,没什么区别,和鸡鸭鱼、牛羊猪一样,只是畜生罢了。不过她这么好玩,龙族稀有,带回去当成坐骑也不错。 “野兔灵智未开,我龙族与天地同生,受海神庇佑,岂是寻常野兔能比的!我父王受天庭敕封,位列仙班,我族皆有仙名。你怎可拿我与卑贱野兔相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龙从来都是在这个链条的最顶端,谁敢屠龙,谁又能屠龙? “你打得过野兔,便随你说野兔该死。我打得过你,自然也随我说你该不该死。你反正是打不过我,只能争说与我平等,却不敢说我该死,是也不是?” “你该死!你该死!你全家都该死!” 哪吒一伸手捏住她下巴:“小妖精,再口出不敬,先摘了你的舌头做羹。”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平时也不见哪吒如此话多,跟个小妖聒噪起来没完。 “哼,敖庚,你这名字取得好,熬羹,拿来炖汤的。”哪吒捏她的脸,“再叫?” 敖庚被他捏得腮帮子疼,一想到这个人杀了叁哥哥,心下把他千刀万剐,眼泪落在哪吒手上。哪吒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捏起来也是软软的,弹弹的,甚是有趣。 “敖庚,这楼中密室何在?” “你休想知道。” “是吗?”金吒嘴角带着笑,倒像是一位面善心软的好人。 他的笑容有些晃眼。 敖庚眼前立刻有了重影。 她恍惚看见叁哥哥抱着她,便伸手去摸叁哥哥的脸。 被她一只小手摸上脸的哪吒:······ “叁哥哥,疼······” 叁哥哥垂眼看她,没有哄她。 她又委委屈屈地搂住了叁哥哥的脖子:“摔得好疼,有人欺负我。” 小脑袋贴过去,蹭在叁哥哥的脖颈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谁欺负你了?”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五哥哥长身玉立,带着笑意问她。 “五哥哥···”她委屈地叫了一声,还是贴在叁哥哥怀里。 金吒又问她:“你之前是躲在哪里了?” “密室里···” “密室在哪里···” 敖庚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能说···” 金吒:······ “密室里是还有谁?” “还有一只小蜗牛···他也很饿···叁哥哥,我好饿···”她不想再回答五哥哥的问题,扯着叁哥哥的衣襟撒娇,“我饿了···” 她贴得很近,仰头说话时,樱唇里的气息落在他的下巴上,有点痒。 她的眼神很迷离,给纯真的小脸上增添了欲色。 “带我们去找他,把他救出来,你们都有东西吃了。”金吒谆谆善诱。 “不能去···” 金吒捋了捋袖口:“是壁术吗?” 东海龙族的壁术,声名远扬。 她那些最核心的记忆加了锁,谁也不能窥探到,是固若金汤的秘密,不能破开的铜墙铁壁。 五哥哥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啊···”小庚有点委屈,“我说不出来的···” 金吒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老龙王不会不做防备。 “你知道你父王在哪里吗?” 敖庚不懂为什么是你父王,但是她脑子晕晕的,没有提出这个疑问,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父王在哪里,他为什么还不来?” “你知道你五哥哥在哪里吗?”五哥哥站在那里,问她五哥哥在哪里的样子,过于惊悚,让她的思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她挣扎了一下,对上了金吒的眼。 冷汗一下子渗了出来,她着了道了。 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心念电转,自己眼下被抓,已经是极其糟糕。逃是逃不脱了,还不知要遭遇些什么,若是真被煮了煲汤,岂不是惨极。 想到此处,敖庚不再犹豫,龙元暴涨,灵力吸收进来,竟要将龙元生生冲爆。 哪吒“啧”了一声,在她额头上屈指一弹,她便失去了意识。 “喜欢?”她这么快挣脱出来,恢复清明,让金吒还是有些不太愉快。 哪吒一松手,人就滚落在了地上:“不喜欢。” 莫名其妙的,刚才被她蹭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是吗?”上次去涂山查办有苏氏的案子,那狐族的妖女抱着哪吒的腿,柔软的胸脯蹭出了一片嫣红,被哪吒一脚踹开。他看着都心凉:哪吒这个不开窍的死孩子,难不成李家要绝后? 刚才龙女都蹭在他脖子上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轻微挑动了一下。 那龙女趴在他耳边说话,他的喉结还滑动了一下。 原来他喜欢这款。 金吒瞥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小美人,确实是美的,传闻不虚。比传闻中四海第一绝色,似乎还要美上几分。他走过见过的人不少,这四海之后,可以加上一个九州。 四海九州第一绝色,还没长成,已经美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的小美人,直接杀了未免可惜。难得哪吒感兴趣,不如先给他玩玩。玩死了玩残了都不要紧,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阶下囚,没人会过问。 且她父兄逃了,留个人质在手里,让她父兄投鼠忌器,不敢去天庭分辩。 “相武,送去哪吒房里。” “我不要。”莫名其妙,“我要她做什么?” “当坐骑。”金吒讲了个冷笑话。 “我有风火轮。” 你想送女人给弟弟暖床,弟弟却只把她当龙骑。 “好歹是东海龙族,稀有好看,适合做宠物。” 自古以来打猎时,都是杀掉那些战斗值高的猎物,削弱力量;留下那些弱小的,圈起来养肥了慢慢吃;若是有好看的,还可以留做宠物;有灵性的,也可以驯养为坐骑。 “养宠物不是很麻烦?”哪吒见过朋友熬鹰驯虎,这玩意养出感情来,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不如法宝,你强大,器灵就会听命于你,臣服于你。 “骑虎骑兕,都没有骑龙威风啊。” “我不要。” 金吒心里叹了口气:“那就投入水牢,看看重刑之下,能吐出些什么来。” “随便。”关他什么事。 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肆意玩弄(初夜h) 上古有大鲲,鲲落之后,骸骨散落在海里,被人费尽心思淘出,卖得一个令人咋舌的好价钱。买主让经验最丰富的工匠,打磨雕花千百道,制成一张华贵无比的牙床,送给自己最珍视的人。 能睡在这张床上的女孩子,自然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她都不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世上的风雨,自然有人替她思虑周全。世道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是未经指染的珍宝,东海的镇国公主,东海龙王敖广的掌上明珠。 海藻一样的长发,铺在床上,童颜还未长开,便已有了倾国倾城的颜色。 她的睡颜落在了来人的眼里,那人舌头抵着牙,轻轻啧了一声,撩起的帘子又放下了:“谁把她弄过来的。” “大公子说,如果叁公子不愿意留,便送到楚楼去。” 哪吒听得这话,忍不住笑了,便是送到楚楼,又与他何干。 那楚楼是官设的窑子,官员犯了案子抄家,男的充军流放杀头,女的便要入奴籍,收入楚楼,终身不得脱出。敖家虽然不是人间的官职,如今被抄了家,女眷似乎也该当这般处置。 婢女瞧着哪吒没有将人留下的意思,便起身上前将敖庚抱起,心里感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要没落在肮脏的巷子里了,不过也怪不得叁公子,他自来就是不爱女色的。 敖庚是被人梳洗后送过来的,身上穿着侍寝的衣衫,裹着锦缎,如今被人抱着,长长的头发垂下,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柔弱无依,像只待宰的小羊羔。 哪吒的喉结莫名动了一下,他咳了一声。 “放下。” 婢女:···???!!! 赶紧将人轻轻放下,退了出去。 她好想抓个人大声告诉她,叁公子竟然收下了!!! 敖庚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地狱边上滚了一圈,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人便在床上醒来。 银红色的霞影纱缠在她像凝脂一样的腿上,影影绰绰的。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两百岁生日的时候,叁哥哥从鲛人族那里带来,把她胡乱团在纱帐里团成一个球,轻轻一甩,她便从红珊瑚的案几旁,滚到鲸骨床边,撞在牙床柱脚上。她张嘴呜哇呜哇地嚎,叁哥哥在旁边笑弯了腰。 敖庚愣怔了片刻,她只是想起了叁哥哥,眼泪就流了下来。 画面冲进脑海,哪吒手里拿着一条筋络,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叁哥哥已经不在了。 哪吒他不仅杀了叁哥哥,还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怎么能不恨,又怎么能不怕。曾经以为会一直在身边的至亲,转眼间死无全尸,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 咬紧牙也止不住地打战,捂着嘴嚎不出声。 “小丫头,怎么这就哭了?” 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整个人抖成一团,便看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正大大咧咧倚在她的玉枕上。他倚在旁边看了她带着懵懂醒来,又充满悲伤的哭泣,最后在见到他时,变成了恐惧和愤怒。 敖庚脑子一片空白,拼着一死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连额上龙角都钻了出来。 哪吒被她扑在身上,丝毫不慌,甚至还笑了一下。他伸手便抓住了她两只手腕,那手腕很细,只需要一只手便捏在了一起。他提着敖庚的双手,翻了个身,这丫头便乖乖的,无从抵抗的,被他钳制住了。 这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只压在身下。 就很想让人欺负她。 哪吒伸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在她耳侧轻轻留下一个吻。 敖庚从未受过这样的折辱,一时间只想昏死过去。 人不是想昏就能昏过去的,意识还在残忍地清醒着,哪吒那只手放过她的下巴,往下摸,偏挑着软的地方掐。从纤细的脖子,摸到娇嫩的胸脯,再摸到柔软的腰,雪白的腿。敖庚又疼又怕,嗷嗷尖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拼命挣扎。 敖庚未经人事,满心以为哪吒要生吃了她,骇得浑身颤抖,脖子上被他咬得又疼又痒,她缩着脖子道:“别吃我···我不好吃,疼···哥哥救命··叁哥哥···” 哪吒在她颈窝边笑出了声,她的脖子纤细,被他咬出了红色的印子,衬在白色的肌肤上煞是好看。哪吒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大概为了让她更好的侍寝,给她穿的是一件嫣红色的纱裙,影影绰绰,可以隐约看到珍珠般的肌肤。如今衣衫半褪,长发散落,被他压在身下瑟瑟发抖。 于是他说:“哥哥死了,救不了你。好不好吃,吃了才知道。” “你还我哥哥命来!”说着敖庚伸手想去抓他,两只手被他捏着手腕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气得敖庚脸通红,龙角也红得要滴血。 哪吒看着有趣,伸手摸了摸她的龙角,敖庚哇的一声龙吟,他笑道:“原来是不让碰这里吗?”捏着她的手腕也是不便,混天绫窜上来缠了几圈绕在牙床上绑了,腾出双手,按在她腰上。 她的腰很软,两只手能量过来的纤细,动来动去的,像只垂死挣扎的鱼。 敖庚扑腾着腿试图将人蹬开,被他握着脚腕抬了起来。 敖庚虽然不懂,也觉得这姿势实在是羞耻,除了哥哥还没有别人碰过她,此刻被哪吒的手控制住,登时感觉到了压倒性的力量优势,她的腿被迫分开,哪吒的腰身挺进来,她想合拢双腿,被一只手托着小小的屁股,一只手将腿缠在了腰上。 敖庚吓疯了,胡乱叫嚷,听得哪吒心头火起,动作也粗暴了起来。 带着枪茧的手指,摩挲着她胸前娇嫩的皮肤。吮吸着檀口中的津液,一手解开了腰带,身下的人被烫着一样,重重弹起,又被他单手按在了床上。 “不要!不要!”绝望的叫喊让人心烦意乱,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喉咙,她喘不过气来,脸红扑扑的,泪水成汩地流在鬓边,他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堵住了破碎的叫喊,身子一沉。 身下的人瞬间被贯穿,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呜呜···”呜咽在喉咙里,被他封得死死的。 她似乎咬了他一口,哪吒咬了回去,她的唇很软,咬起来弹弹的。 她吃痛挣扎得厉害,哪吒一手按着她的腰窝,一手摩挲她的脸蛋,她哭得可太厉害了,一张小脸哭得乱七八糟的,哪吒心里有种恶意的快感,她很紧致,被他捅开了。 他使过无数次枪,无数次刺穿敌人的心脏头颅,从未像现在这般,快感强烈得让人上了头。 他还没意识过来,身子已经先做出了反应。 那个地方涨得更大了,身下的人被他挤得受不住,身子颤抖着试图把他推出来。 哪吒带着残忍的笑意,挺了挺腰,又送进去一截。 敖庚的手抓着床头,试图往上拉动自己,哪吒摸她脸的手按住了她薄削的肩膀,手指卡在她锁骨窝里,再次用力。 敖庚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意识。 捅到底了。 哪吒尤未尽兴。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死心地往前送了送,想全部插进去。 身下的人已经快不行了,她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疼得一抽一抽的,哪吒托着人的后心,给她灌输了灵力进去。 借着灵力,他看到自己撕裂了她的身子,破开了那层守宫,带着血戳到了顶部。 顶部有个小口。 于是他发了狠,再次挺身,戳了进去。 她的小腹被戳出了一个凸起,哪吒松了混天绫,拉过她的一只手覆在上面。 敖庚哭着要甩开,被他按住:“摸一摸,在这儿呢。” 她的手腕很细,手很小,隔着肚皮,顶在她的手上。 她在挣扎中用尽了力气,试图推他,就只是增添意趣罢了。 哪吒顺着她的意,退了些出来,看到她露出了一些如释重负的神情,又坏笑着一插到底。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她蹙起眉头,柔弱无助的样子。 就像捉弄她一般,进进出出,让她招架不住。 灵力叫她的伤口快速愈合,刚流出的血沾在她雪白的腿上,慢慢的带了些水润。 哪吒磨着她:“还说不要?明明想要的厉害。” 身下的人意识散乱,觉得他说的不是一句好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直在抽泣,哪吒想看到她除了抗拒之外的情绪,使坏摩挲她敏感的地方。 敖庚发出了一声变了味的呻吟,她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她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哪吒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拉开她的手,逼迫她呻吟婉转。 她紧紧咬着牙不愿漏出声来,可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 她的叫声很好听,压着嗓子,只是鼻音就叫人兴奋的不得了。 哪吒抬了她的一条腿放在肩膀上,大开大合地操弄着这娇贵的小公主。 享受着她悦耳的叫床声,她可真好吃,好吃极了。 最后他全部射在了她的身体里,卡着那处,戳进肚子里,喷发了很久。 她是我的了。 哪吒满意地从她身子里退出来。 敖庚一双眼睛哭肿了,用残存的力气想离他远一点。 只是略微动了动,就惹到了他。 “想跑?” 里面的东西还没流出来,就被他推了回去。 那双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大,金色的暗纹闪着破碎的哀求,被他残忍地捅开了身子。 刚破瓜的身子被迫承受第二次征伐,敖庚眼中刻满了恨意,这个人杀了她哥哥,毁了她的家,强占了她的身子,如果能杀了他,如果能杀了他!!! 哪吒非常不满意她的眼神,他发了狠,将人撞成风中的柳絮,水上的浮萍,肆意玩弄。 哭着求他住手(微h) 屋里的惨叫大概持续了大半夜,一开始哭得很大声,骂的很大声,后来有哀求,有呻吟,越来越小时,还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李十八跟了叁公子许多年,倒是第一回听墙角。 叁公子心狠手绝,死在他枪下的妖,如同过江之鲫,早就数不过来了。 他跟着叁公子,奉着玉帝旨意,杀进东海龙宫,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一夜的清洗,持续到寅时才差不多结束。 清晨的微光,透过水面,冷冷清清的落下来。早晨的朝霞红得像血。 正殿楼后的校场空地上,尸体堆着尸体,像死鱼烂虾的菜场早市。几个人提着刀,逐一检查还有没有苟延残喘的活口。刀上有放血槽,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尖淌下来,还没流干,便又戳进了新的尸体里。 叁公子擦着火尖枪,听着他汇报战况。 “经过初步的拼凑辨认,一共叁百八十四具。走脱四人,匪首敖广敖戊走脱。” “还能长翅膀跑了不成,搜。” 他领命还没离去,身边就有人谄媚着奉承上来:“叁公子,早膳来一顿全鱼宴?” 死了的精怪变回原形,果真是一场全鱼宴。 “这条龙真真不错,叁公子好枪法。当世屠龙者,叁公子第一人。” “给叁公子做一盘生切酱龙肝?可惜没有凤髓,听说蟠桃宴的龙肝凤髓,那是一绝。” 这是强者为尊的蛮荒时代,人们本能地倾慕最强者,奉承的话自然少不了。哪吒听腻了,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条龙的尸体:“把它筋抽了,给我哥哥做根腰带。” 那尸体边,一只锤子被戳烂了,流了一夜的血凝结着,牢牢地浸入地砖的花纹里。 哪吒又打量了一眼校场,虽然确认了好几次,他也觉得多此一问:“余下走脱那两只,是什么?” “这···榜单以下只查了数量,具体是什么···”他没曾想叁公子会问这个,除了敖广敖戊可能脱出结界,杀出重围,剩下的小鱼小虾只可能是躲在哪个角落里。 就算不死,也逃不掉,要么走投无路自投罗网,要么死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烂发臭。 “死了几条龙?”叁公子没耐烦听他把话说完。 “仅叁公子斩杀一条,对,余下走脱的两只,其中一只是龙,敖广的小女儿没有上榜。”敖广的小女儿战力太低,又无实权,并未在缉拿榜上。 “给我搜。”叁公子收了枪,补了一句,“抓活的。” 他领了命安排人搜宫,心下颇有些疑惑,叁公子抓人,几时要活的了。 平日里拿人,不论死活,连个全尸都不要,带着脑袋回去复命即可。 传闻中东海七公主艳绝四海,叁公子不爱女色,定是有哪位大人物瞧上了这亡国公主,要收在枕侧,做个暖床的了。 腥臭味充斥着每个角落,断肢残骸,碎裂的肉块散落着,红的白的黄的流了一地。 华服破碎,宝剑断裂,法器被毁,金玉弃置。 这一夜的屠杀快速而残忍,一场纸醉金迷、穷奢极侈的宴会,变成了人间地狱的修罗场,叁百八十四人被就地诛杀,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斩除,偌大一个东海就这样易了主。 天是红的,水也是红的,鲜血染红了东海龙宫的每一块地砖,这就是后来最骇人听闻的“红夜”。 在多少年之后的东海,依然是一个恐怖的传说。 ···················································· “不要!” 小庚从噩梦中惊醒,脸上还挂着泪痕,鼻涕流到红肿的嘴唇上,梦里有一只恶魔,要生吞了她。 小庚怔怔地躺在床上,她看着银红色的蛟纱帐,清清冷冷的,好像死掉的颜色。床幔四角的铃铛被风吹起来,叮铃叮铃的响,声音清脆。小庚的脑海中炸开了一连串急促的铃铛声,牙床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锦缎撕裂,蛟纱扯落的声音,她的惨叫和哀嚎。 甚至是恳求。 哭着求他住手。 他笑得恶劣,存心捉弄她一般,逼迫她的手摸在自己的胸脯上,下身耸动,一下一下地插在她身子里,逼迫她叫出声来。 她不愿意,他就抽打在她身上。 她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打过。 他逼她报数,她死都不愿意,他就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 红肿胀痛,羞耻崩溃。 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她还没死。 她仿佛看到哪吒用洁白的素帕擦着手上的血,把脏了的帕子随手丢在地上,侍婢上前给他更衣。 她奄奄一息地看着他,喊劈的嗓子嘶哑,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下如同断尾一般的疼痛,让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身上有很多脏东西,是他胡乱射的,就为了凌辱她。 就因为她不愿意,他故意折辱她。 用她的手擦干净那处,将她丢在床上。 他说:“把她看好了,可别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 “叁哥哥,为什么要抓小蛇蛇?” 笼子里缩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蛇。 敖丙解开披风递给随从:“这可不是小蛇,这是肥遗。你看到没有,它有两个身子。”披风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斑斑点点的,是战场杀伐中的煞气。 “哇,好神奇哦。”小庚蹲在笼子旁边。 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叁百岁,哥哥们总是在外面打仗,很少回来,偌大一个龙宫,只有她一只龙,可无聊透了。 那次哥哥们去了很久,听说他们要回来,她急急忙忙跑出去迎接,撞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肥遗。 那条肥遗被放出笼子,变成一个女子,赤身裸体,漂亮得让敖庚多看了好几眼。 “小庚喜欢,给你做婢女?” “可是庚庚的婢女已经很多啦。还是给二哥哥吧,小庚知道,二哥哥最喜欢漂亮的姐姐。” 叁哥哥解着护肘:“小庚不喜欢漂亮的姐姐,是喜欢漂亮哥哥吗,下次哥哥给你带一只漂亮的哥哥回来?” “我才不喜欢漂亮哥哥,我只喜欢五哥哥!我不喜欢其他哥哥,尤其是叁哥哥!” 护肘也丢给随从,叁哥哥伸手把她举起来,悬在空里:“小庚不喜欢叁哥哥,叁哥哥现在就把她丢出龙宫去。” “哇不要!叁哥哥坏!”小庚扒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丢到海藏深处!小庚不乖!不乖就丢出去!” “小庚乖乖的!” “乖就亲哥哥一口!” “吧唧”敖庚在叁哥哥好看的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 叁哥哥抱起她,她趴在叁哥哥的肩头,看到了肥遗的眼睛。肥遗死死的盯着她,让人脊背发毛。她下意识抓紧了叁哥哥的衣服。 “怎么了?” 叁哥哥抱着她回头,捂着她的眼睛抬了腿,小庚听到了一声尖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扒着叁哥哥的手,想从指缝里看发生了什么。 敖丙下巴微抬,随从立即从地上拎起那只被他一脚踹得昏死过去的肥遗,拖出门去,以免脏了主子的眼。敖丙蹭着敖庚软乎乎的小脸想,若不是二哥看上了,刚才便要了那奴隶的贱命。 小庚整张脸被他一只手捂住,急得张嘴去咬他,软软的小嘴唇碰到他的手指,小尖牙咬上来,痒痒的,口水蹭在手心里。 “养不熟的小狼崽,胆子大了,连哥哥都敢咬。” 敖丙笑着放开手,捉住她的手作势要咬,小庚在他怀里尖叫着踢腿扑腾,他在捉到的手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抱着小庚往她的寝殿走。 敖庚嘟着嘴扒在她的肩上找那个漂亮姐姐的影子,啥也没看到。又有些失望地转回头来看敖丙:“叁哥哥怎么把人变不见了···” “给你带了好吃的,喜欢吗?” “喜欢!”立刻被好吃的转移了注意力,她知道叁哥哥一定差人送了很多好吃的到她寝宫里,每回叁哥哥回家,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她。 拍了拍她不住点头的小脑袋:“最喜欢哪个哥哥?” 见风使舵的小馋猫立刻表态:“最喜欢叁哥哥!叁哥哥最好了!” 彼时年幼,不懂得什么是血海深仇。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和那肥遗一样的田地,任人宰割。如今,她的眼神,大概也是那样吧,恨不能同归于尽的怨毒。 注释:1.肥遗。又北百八十里,曰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海。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山海经·北山经》) 叫主人(h)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敖庚被自己气到了,她为什么这么没用,她竟然还在饿肚子,一边饿肚子一边躺在这里等死。没用没用没用,没用透了。 要不是在密室里饿得要死,她也不会偷偷跑出来。 “我们呆了多久了。” “好久了,姑姑,我才刚练辟谷,我好饿啊。” “哦···说得好像谁不饿一样。 “我好饿啊姑姑。” “再吵把你吃掉!” 她学辟谷倒是早,可练辟谷的时候她饿得撑不住,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在书房里生闷气,叁哥哥偷偷跑来看她,给她变出了好多零食,什么鳐鱼丸子、海草饼、蟹子奶糕,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零食大吃特吃,什么辟谷都没练成。 好饿啊,如果哥哥再不来,她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只被饿死的龙。 如果看到她这么蠢的样子,叁哥哥一定会取笑她。 叁哥哥不会取笑她了,叁哥哥死了。 敖庚躺着继续哭,而且她真的会成为第一只被饿死的龙! “哭什么呢?”哪吒隔着半挂的帘子瞧她,他眉眼深邃,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惜。 敖庚被吓了一跳,她哭得太投入,都没注意到哪吒来了。 闭着眼睛往被子里缩,把肩膀也藏了进去。被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往哪儿跑?” “咕噜噜···” 敖庚:··· 哪吒轻笑了一声:“饿了?” 敖庚闭着眼睛,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她敖庚活了好几百年了,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好香··· 她睁开眼,在泪花里瞧见哪吒手里一碗粥。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不争气的肚子一直在叫。 敖庚羞愤地闭上眼睛:“我饿死都不会吃你们家的东西!” 哪吒挑了挑眉毛,居高临下看着这只被被子包裹的蚕蛹,她白皙的脖子上嫣红一片,这么细的脖子,真的是一只手就能掐断。想把这被子拆了,把人吃干抹净。 “你不饿?我可是饿了,那我吃你了。” “你不要吃我呜呜呜呜呜”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 “那你吃东西?”粥被递到唇边,好香,好香好香,敖庚就着他的手小小喝了一口,好香,咕咚咕咚吞咽,她要饿死了,这也太香了吧。因为吃得太急,一张小脸几乎埋进了碗里。 哪吒看着她伸出舌头舔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将碗递给婢女盛满,又喂到她嘴边。敖庚一双玉臂在被子里,恨不得自己伸手去抢碗,可她没穿衣服,又实在不能赤着双臂,只能就着哪吒的手,喝完了叁大碗海参粥。 第叁碗快见底,她放慢了速度,小口慢饮。 哪吒瞧见她不敢抬头,耳朵泛红,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地抖动,便知道她这是吃饱了,在琢磨怎么拖延时间呢。 “吃饱了?” 小庚闷着头一心一意地喝粥,假作没听到。 哪吒把碗抬高,这丫头竟然用牙去咬着碗壁,不给他拿走。 她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眼尾有些娇弱的旖旎,鼻子里哼哼唧唧,专心致志地盯着那碗粥,满脸写了四个字:让,我,喝,完! 哪吒喉结动了一下,碗没动,就这么让她喝完了。 胃口真好,喝了叁大碗。 “你之前是因为饿了,从密室里跑出来?” 敖庚还在回味粥的味道,真香。因着这一饭之恩,看哪吒倒是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如果将来杀他,可以给他留个全尸。 哪吒不知道自己竟然混了一个全尸,还在取笑她:“在密室里呆了十几个时辰,就忍不了了?妖辟谷十几天也不会死吧,你这贪吃的性子,倒真是像个小孩子。” 全尸是什么?他只配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敖广当年修密室,本是为了儿女在战乱之际藏身用,他们修仙辟谷,经年累月,定有脱身之机。万万没想到他小女儿竟是如此的没用,只不过呆了不到两天,便饿得自投罗网。 敖庚被自己气到了。 刚喝下去的海参粥暖乎乎的,在胃里嘲笑她。 哪吒喂了粥之后,也没有真的想将她怎样。 毕竟昨儿折腾得她要死,小妖精昏睡到晚上才醒过来喝了点东西,他也不想真将人弄死了。于是便只是过来瞧一眼她,不过瞧着她,又不怎么想回去了。 哪吒将人剥出来,看到她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便随手抓起衣服给她裹了,直接丢进了后室浴汤。 她这公主做得可真是实打实的金贵,寝殿修得极好,后室是一个连着海底温泉的浴汤。池子边是珊瑚做的鱼盏,热水从鱼嘴中喷洒出来,雾气环绕。 敖庚是个有气性的,在水里扑腾挣扎,把他衣服溅湿了一大片。 哪吒拧着眉,一把将她脑袋按进水里,直接弄死她算了,不知好歹。 敖庚抓着池壁往上钻,被他死死按住,几个气泡浮上来,哪吒最终还是松了手。 算了,放她一马。 既然衣服湿了,索性解了衣衫下了水。 敖庚还没喘匀气,就被人兜头罩住。池边水浅,她惦着脚尖往后退,退到退无可退。哪吒比她高了足足有一个头,低头看着她躲,把人圈在双臂间。 “跑?” “······” 沾着热水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垂下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她试图裹紧身上的衣服,可衣服早就湿透了,露出姣好的身形。 该有的都有,看着瘦削得小丫头片子似的,可小屁股很翘,腰细的很,两只手握的过来。 那张脸,确实是好看的。 那张脸上带着水,鬓发凌乱地沾在身上,她躲开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胸想把自己团成一团:“你,你别过来。” 他偏偏往前挤了挤,在距离她非常非常近的地方停下:“你让我不过来我就不过来,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 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肤,烫着一样往后仰:“别碰我!” 哪吒:“你不让我碰我就不碰,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他怎么这般不要脸! 到底是谁没面子! “再说了,明明是你碰到了我。” 他倾身下来,搂住了她的腰。 “别这样!”她气红了脸,试图甩开他。 “别哪样?”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别乱摸!” 哪吒的手摸了摸她纤细的腰,顺着往下摸到她挺翘的臀,紧致的腿,还有隐秘的缝隙。 “我没有乱摸啊。” “???????” 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敖庚只隔着一层湿漉漉的薄衫被他抱在怀里,他身上很烫,让人烧了起来。 “我都是有目的地摸。” 他的手,有目的地在挺翘的臀上揉了揉,又有目的地拍了拍,而后有目的地伸进缝隙,找寻湿软紧致的那处。 “······” 情知讲不通道理,她又气又急,又哭了起来。 他一只手托起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伸了进去。 灵力汇聚在指尖,那些撕裂磨损的伤口都愈合了起来。 他昨日射进去的东西也流了出来,于是他松开腰带,挺身怼了回去。 也许他应该先用四根手指伸进去扩张一下,他也不太懂,这样直直戳进去,刚修复好的地方又撕裂开。 他轻轻皱了皱眉,又给她输了点灵力。 小妖精哭得厉害,他挺身把人怼在池壁上:“不是刚吃饱吗,哭大声点。” 身后是冰冷的岩壁,周遭是热乎的温泉水,身前是炙热的人,一下一下地顶弄她,她只露出一个头,眼前是他的胸膛。 他的肤色比叁哥哥深一些。 她试图想点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只见过一次叁哥哥的身子,在她拽着风筝冲进叁哥哥的寝殿,在屏风后面撞见了沐浴中的叁哥哥。 叁哥哥可能捏了个指诀,屏风上的外衫飞下来罩住了她的脸。 等她掀开衣服,叁哥哥已经穿戴好站在了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谁许你这样闯进来的。” 叁哥哥的寝殿,她向来是随意进出,哪里有人会管她。 她有些生气叁哥哥把她的风筝弄皱了,甩开衣服:“哼!” 叁哥哥捏她的脸:“你还哼,你这样冒冒失失跑进来,看光了哥哥,怎么赔?” 她很是不解:“那我沐浴时你也进来看!” “···你何时沐浴我进去看过!” “你看便是了!”她大声嚷道。 “······”叁哥哥没柰何地摸她的头,“这可是你说的,等你长大了···”他又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能长大。 “以后不许在哥哥衣衫不整时闯进来,也不许叫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如今衣衫不整被人抱在怀里,叁哥哥已经叫他杀了。 她的走神让哪吒非常不高兴,把人往上抱了抱,捏了她的下巴低头亲吻她:“叫人。” “你去死!” 她不知道哪吒让她叫什么人,她现在只想杀了他。 因为她不听话,哪吒挺身一个重刺,戳进了她的胞宫口。 卡在哪里,她立时便颤抖起来。 “叫人。” “···你出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爪子无力地锤他。 “叫主人。” “我不!” 他是有病吧。 她又不是奴隶! “小奴隶,叫主人!” “我不!”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她疼得瑟缩。 “叫人。” “我不!”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几乎是抱住了哪吒的脖子。 “叫人。” “······”她没敢再顶嘴,但也没有顺他的意,闭紧了嘴巴,因为太过于疼痛而挂在他身上。 他托着她的屁股,从下往上插,这个姿势进的更深一些,整个前面都进入了胞宫口里,享受着里面的紧致。 她紧紧绞着他,绞得他有些发热。 一巴掌抽在屁股上,手感好的一塌糊涂,下面带着些震颤,绞得更厉害。 她叫不叫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想抽她罢了。 抽得小屁股发热,似乎肿起来了,她哀哀地趴在他耳边求他:“别打了,别打了···” 他送开手,她落在自己身上,进的更深。 “不打,不打你得学会叫人。” 她被打得怕了,抱着他的脖子:“我叫不出,别打了···” 他捏着那滚圆挺翘的小屁股:“那怎么办,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能放过你?” 他似乎又要动手,敖庚实在是害怕,抱得更紧:“求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你哪儿错了?” 顶弄着她,调戏着她。 敖庚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可能她不应该走出密室,只要她躲着不出来,就不会被抓。就算饿死,她都不该出来。 “说啊,哪儿错了。” “我不知道···不该出来” “哪儿错了都不知道,该打。”这巴掌轻,但是屁股已经肿了,轻也变成了重。 她这回没再说话,哪吒把人从怀里扯出来看了一眼,她眼睛都哭肿了,核桃一样。瑟缩地看着他:“别,别打我···” 哪吒低头亲她,她没有再反抗,甚至微弱地迎合了他。 这让人非常愉悦,哪吒把人翻了过来,从后面抱着她再次进入。 她不想再被打,小屁股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一只腿还往回勾住了他的腿。 真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浴汤里热气太足,他心跳得厉害。 往哪跑?(h) 敖庚在水里浮浮沉沉,皮肤都泡皱了,也是哭得有些头疼,后来他是如何给她清洗,如何把她包起来抱上床,如何给她揉屁股,她都半睡半醒,记不十分分明。 这是一个断断续续的噩梦,梦里她昏昏沉沉的,很多事都前后颠倒,逻辑混乱。 但有一件事非常的清楚,在哪吒把她的头按进水里时,她忽然想到了一条逃出去的路。 逃命的机会大概只有一次,如果逃不掉,就会被杀死。 她听说有一次二哥哥房里漂亮的姐姐跑了,被抓了回来,砍断了两只脚,在水牢里拖了好几天才咽气。 王宫里不乏肮脏事,大多都不会入她的耳。 敖庚是一条善良天真的龙,没有被人害过,也没学会害人。 她会听说这件事,是因为她想跑出去玩,叁哥哥吓唬她,说偷跑会把她的脚打折,还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她被唬了一跳,摔在床上,踢了哥哥好几脚。 后来她和小温说,叁哥哥就知道唬人,净说些鬼故事。小温从小便跟在她身边,可心里却偏向叁哥哥,力证哥哥不是在说谎,和她讲了那个惨死在水牢里的女子。她才知道,原来叁哥哥说的不是鬼故事,是会真实发生的可怕情境。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噩梦,气的好几天没理哥哥。 后来叁哥哥给她带了好些甜食,赔了好几次不是,哄了她许久。指天指地的发誓,必定不叫任何人动她一根毫毛,啊不是,不叫任何人动她一片龙鳞。 她生气地嘟着嘴,用脚踢他。 敖丙把她抱在膝盖上,握着她小小的玉足,眼睛深得像海藏,看不到底,认认真真的,发誓守护她一生顺遂。 可是哥哥他不在了。 他没有信守他的诺言。 他还在等着,自己给他报仇雪恨。 那个时候,敖庚以为这些离她的生活很远。虽然听上去很可怕,可也就是一个睡前恐怖故事。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成为恐怖故事里的人。 这个故事,比她听过的故事都恐怖。 她看着这些人在她家里堂而皇之地走来走去,霸占着她的家,睡着她的床,他们是强盗,是杀人犯。这帮丧尽天良的屠户,杀死她的亲人朋友。 这么大的一个龙宫,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她。 她只能依仗自己。只能依靠自己。 翌日哪吒一走,她便说要沐浴。 “都下去。” 她强作镇定,用着发号施令的语气。 她瞧着这些婢女虽然是盯着她,但却对她客客气气,本想试一试,没想到叫她蒙了个准。 那些婢女踟蹰了片刻,只留了一个人看着她,其余人倒是退到了外面。 敖庚心下石头落了一半,她当是好运气眷顾了自己。却不知这些婢女都是金吒从李府调过来的凡人, 小美人倾城绝色,叁公子又待她如此,做下人的揣摩着,万一日后这位美人进了李府的门,她们也要叫上一句小夫人,所以并没有特别要 逆着她的意思。 原本她应该多观察几天,多做些准备,可她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的心早就飞出了这笼子,她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逃不出去就死掉,总归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留下的这个人不知道功夫怎样。她现在手无寸铁,连个尖锐点的簪子都没有,龙元也没了,希望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婢女,不然,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下了水往池子中心走过去。 “请您留步。” 留步是不可能留步的, 那婢女见叫不住她,便下来追她。 中间的池子深一些,水已经漫到了脖子。敖庚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身后水花翻腾,那个人快追上来了吧。 敖庚往前扎了个猛子,便不见了人影。 那婢女登时慌了,紧追了几步,水面上雾气蒸腾,哪里还有敖庚的影子。此时脚下一沉,还没挣扎,便被拖下了水。 敖庚本是条龙,水性极好,便是不喘气也能在水里呆上几个时辰。此刻入了水,坠着那婢女往下沉,婢女在水中扑腾,调动起来,几乎要把敖庚的胳膊掰断。 敖庚本有些犹豫,她从未杀过人,只想将人在水中弄晕,没想到这人竟颇有些功夫。 她实在小瞧了李家。将军府里哪有不会拳脚功夫的普通人,便是殷夫人身边的婢女,个顶个的都是族里陪嫁过来的高手。这几个人在将军府不算什么,拿一个失了龙元的敖庚,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可是在水里。 敖庚用尽力气死不松手,将人越拖越深。 她这个浴汤修得极深,就算是龙的形态都能躺的下,此刻那婢女被她拖到池底,一只手在她胳膊上抓出数道血痕,吐了几串气,便一动不动了。 敖庚咬紧了牙,她没资格心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她不杀这个人,这个人就会杀了她。 一直到这个人死得不能再死了,敖庚才心慌意乱地放了手,返身往上游去。 杀人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咬紧紧咬着牙,才能克制住从内而外的战栗。 这只是第一个人,她要杀的人还有很多,哪吒,金吒,闯进她家的每个人,她要杀的人,还有很多。 狠狠捏拳,敖庚换上婢女的衣服,从角门溜了出去。 她这寝殿唯有这一处角门,本来是婢女通行的出入口,被她发现之后,倒成了她溜出去玩耍的好途径。 她低着头挑着人少的小路往外走,心里突突地打鼓,正殿有照妖镜,偏门总能混出去吧。 费劲了心思,走过几个月门,穿过几条长廊,硬挺着混到偏门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越看心越凉:偏门要查通行腰牌,她没有。 心下更是恨惧交加,出不去,被抓住必死无疑。 没用的敖庚又忍不住想哭,她不想被砍了两只脚丢在水牢里。 实在无路可走便躲回密室,便是饿死也不再出来了。 去密室又是提心吊胆的一路,若不是她在龙宫生活了几百年,对龙宫的每一寸土地了如指掌,根本就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这么远。 为了躲开巡逻卫队,她闪身躲进了素琴斋。 这里是五哥哥的书房。 书房是处理文件办公的机要之地,她平时是常来的,五哥哥喜欢看书,她喜欢五哥哥厨房的海带蛤蜊汤。 每次去到书房,五哥哥自己喝一碗,她能分到五六七八碗,喝得肚子鼓鼓,躺在书架旁受叁哥哥嘲笑。 叁哥哥说,她是闻着味去的书房。 如今叁哥哥已经不在了。 贪生怕死苟活着的敖庚,总得做点什么。 书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大着胆子,蹑手蹑脚走到案边,试图翻到什么,手忙脚乱,碰倒了竹简,心里突得一跳,便后悔了起来。她不该在这里停留。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她要躲回密室,要躲起来。 她应该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于是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她果真是一个废物。 一边吸鼻子一边继续找,手抖得厉害,生怕有人进来。 竟被她翻到了天庭惯用的玉笏。 一把抽出来,玉笏上面的字分明她每个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上面说,东海龙族谋大逆,李哪吒奉旨缉拿,叛军抗旨,拒不归案,就地诛杀。当场击毙敖丙等叁百八十四人。外逃匪首敖广敖戊两人,叁界通缉,凡有遭遇,格杀勿论。如有包庇,罪同谋逆。 死了叁百八十四名族人,除了她和密室里那个孩子,便只有父亲和五哥哥还活着··· 真的都死了。 不是噩梦,真的都死了。 父亲和五哥哥还活着,太好了他们还活着。 她胡乱抹掉不争气的眼泪,把玉笏塞进口袋里转身要走,心慌意乱的起身,抬眼便看到了哪吒。 这一惊非同小可,敖庚下意识地后退,腿一软撞在书架上。 哪吒一进书房看到她,又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眉毛轻挑:“人杀了?” 赖是赖不掉的,认也是不敢认。敖庚紧盯着哪吒,慢慢往博古架旁挪动,架子上有把刀,杀了他,用那把刀杀了他。 “往哪跑?”哪吒抬腿往前走。 敖庚扑到架子旁,唰地一下拔出刀,双手握紧竖在身前。 “你别过来!” 因为太过恐惧,她的嗓子劈了。 哪吒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舍得死吗?” “你别过来!”虽然没人告知她,她大抵也猜得出来,她是失身给了哪吒,屈辱感涌上心头,她狠狠一刀劈过去。 看似凌厉,失了灵力,便什么都不是。 太慢! 哪吒侧身一让,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微一用力,敖庚手上剧痛。 力气太小了。 这刀本就笨重,剧痛之下,敖庚刀也拿不稳,却咬牙不肯松手,横刀还要再砍。 哪吒啧了一声,微微一折,便将她的关节卸了下来 自己脱了(h) 一只手扭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剧痛之下敖庚腿一软,摔坐在地。 刀被哪吒接了,翻腕架在了敖庚纤细的脖子上。 敖庚捏着手腕,额上冒出虚汗,脸色煞白,恍然若失,弱气地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人在极度的疼痛之下,本能的反应就是极度恐惧。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哆哆嗦嗦地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人之将死,茫然无措。 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脖子上蹭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煞是显眼。 手无缚鸡之力,偏要作妖作死。 哪吒眯了眯眼,甩手将刀插入刀鞘,抬手又给她把手腕接了回去。接回去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放过她,又把她扯着丢在案几旁:“用刀对着我,就要有断手的觉悟啊小妖精。” 敖庚手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见他收了刀,又生出一丝莫名的窘迫,她刚才为什么没有撞过去自尽,其实她是怕死的吗? “···”敖庚握着自己的手腕,“你囚着我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他俯身看着她,她手腕上被捆着的痕迹清晰可见,那是她挣扎的时候混天绫留下的勒痕。她摔倒得很狼狈,裙摆下露出一只纤细的脚腕,上面有清晰的指痕,那是他没控制住力气,生捏出来的。小妖精娇弱得很,如果扯下来这身衣服,他亲手留下的青紫淤痕,一定到处都是。 不再是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龙族公主,她被狠狠地从父兄的庇佑中扯到了地上,摔在泥土里,狼狈如同一只丧家的小狗。 捉弄一只小狗,可是有意思的事。看着她挣扎不能,惊慌失措,又蠢又可爱的样子。 “囚着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他轻挑地勾起她的下巴,如愿以偿看到了她羞愤的神色。 ”自然是做宠物了。” “······”谁会养龙做宠物啊!从古至今,龙族都没有给人做过宠物! “你家那个敖乙,听说最是喜爱美人,尤其是战俘,攻城略地,破宫之时,狂欢叁日,无恶不作。妃嫔媵嫱,不计其数。敖庚,你是装作没见过世面吗?还是说,东海龙宫的小公主,从没想到你们也会有亡国灭种的一天吗?” 他的声音很冷,给她判了一个生死不如的身份,战俘,亡国战俘。 战俘是什么,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卑贱的奴隶,任人摆布,生杀予夺,全由别人做主。她哥哥身边的美人,她见过不知道有多少,今日里见的,明日便不一定见到了。便是那被断了双足死在水牢里的,只是沧海一粟,不知道有多少人比她下场更惨。 “我哥哥虽有过错,也按天条受了刑,战俘也尽数遣散。后来更是被肥遗族死士刺死,身死罪赎。如今我族已归顺天庭,我父王是玉帝亲封的东海龙王。谋逆之罪,绝无此事,我纵使蒙受不白之冤,也当交由天庭处置,你怎可私设刑堂囚禁我?” “是不是归顺了天庭,过去的债就不用还了?你们和鲛人族打了十年,九湾河泛滥,饿殍满地,死了多少人?你们东海龙族才几只鱼虾,抵得过陈塘关十年涝灾变成一座死城吗?” 这话拿去说敖广不算冤枉,说敖庚就是大大的冤枉了。 敖庚是在东海龙宫长大的,从没出过东海,更没去过陈塘关。她哪里见过战争,她只知道哥哥们会出去打仗,可是打仗是什么呢?她没见过,只记得哥哥们会带回许多漂亮姐姐,还有整箱整箱的珍宝神器、好看玩意。 等她稍微懂点事了,父亲已经成了天庭的东海龙王。 施云布雨,保一方风调雨顺。 日子一下子变了。哥哥们还是给她带好玩的东西,没有之前那些神奇,但是香香的,有很好闻的味道。叁哥哥说,那是人间烟火气,许诺等她满了人族的十五岁生日,会带她去看看人间。 父亲说,往后再无征战,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后来二哥哥出了意外,父亲更是把他们所有人叫到一起,再叁告诫不要独自出门。敖庚想去看看“人间烟火气”的愿望,也一拖再拖,一直没有成行。 “眼下阐教和妖盟的人都在盯着,你们都给我仔细点,尤其是小庚,千岁之前不得出家门一步。新来的精怪要仔细摸清底细,叁代之内与妖盟有瓜葛的一律不得留用。” 彼时她打着哈欠,躲在叁哥哥身后,进行“战时演练”,心里大大的不认同,父亲怎么会认为,别人能打进来? 她在龙宫里几百年,过得安稳顺遂。从没想过一夜之间,家就真的没了。 更没想到,阐教的人是奉了天庭的旨意,来杀她家满门。 “你是我的,小妖精,认清现实。我想怎么囚禁你,就怎么囚禁你,想怎么对你,你反抗得了吗?你叫破了天,你那贪生怕死的父亲和哥哥,来救你了吗?” 敖庚的眼神交织着愤怒和不甘,她的手指蹭在颈间的血痕上,葱白细嫩的手指沾着鲜血,按在案几旁的兽头上,那是一只做工考究的摆件,刻满了铭文。 哪吒的瞳孔一缩,倒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藏着这样的奇技淫巧。 沾到了龙血的兽头炸裂开,没能阻止里面蕴藏的灵力沿着早已设定好的铭文铺散开,龙宫上方迸开血色的烟花,妖冶迤逦。 “我父兄若是知道我活着,怎会不来救我。如今他们知道了,天庭也会知道,你在此私设刑堂,侮辱囚禁于我,我必当在玉帝面前陈情,治你的死罪!” 哪吒有些意外,她敢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还有模有样地叫嚣挑衅。 真是欠打了。 被他一指风弹得粉碎的兽头可怜巴巴地散落在地毯上,他垂眼看她一脸笃定的样子便忍不住发笑:“手下败将,敢出现在我面前?如今你在我手里,他们投鼠忌器,连玉帝面前告御状,也要思量一番吧。我倒想看看,谁敢来救你。”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她放出信号这件事,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那日她强闯宫门往外跑,动静也不小。虽说行动时都是心腹,难保天庭没有派人尾随进来。敖庚没死的事,本来也不一定藏得住。她以为她父兄回来救她,以为他们会因此不敢杀她,真是天真。 哪吒嗤笑她,“你不是想要天庭的处置吗,我告诉你天庭会如何处置你。” 他抽了一块玉笏,抓着她的手写道:“罪人敖氏之女庚,倾慕李氏叁公子哪吒久矣。幸得其助,请归其家。”敖庚刚被他卸过关节的手碗生疼,冷汗涔涔,浸透了衣服。 “我呸!”敖庚想摔笔用砚台把他的头砸开,被擒着手腕按在案几上。 “敖家谋逆,不如你大义灭亲,弃暗投明。”哪吒与她说笑。 “李哪吒,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敖庚一边哭,一边想尽了最恶毒的话来骂她。可惜她受过的教育,没有教会她如何骂人。说出来依然是文绉绉不疼不痒的,连个脏字都不会说。 “嘘···”哪吒俯身低头过来,敖庚紧紧地抿着嘴不敢再骂,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哪吒的鼻梁高挺,下颚线分明,书房的灯芯微微跳动了一下,光晕落在他的脸上,锋利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她。 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着转儿,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闪着细碎的微光。小小的鼻头红红的,下面是小小的樱唇,软软的,被她的贝齿轻轻咬住,正在微微发抖。 “小妖精别闹,再闹···”他毫不客气地在她唇边啄了一口,“有点做战俘的自觉好吗,我的小公主。” “活着才有机会杀我报仇,而且你这么好玩,我怎么舍得你死掉呢?”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指甲抓伤的痕迹,敖庚素日在龙宫里养得如珠贝一般的指甲劈裂,才给他留下了那么一道浅浅的伤痕。 哪吒竟也不遮掩,瞧着敖庚死盯着他的脖子,像是想把他脖子撕裂的凶狠样子,忍不住嘲讽:“如今这龙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很快天庭也会放旨恩准你到我们家伺候,你说你父兄怎么想?” 敖庚心下惶然,想到那些婢女瞧她的样子。又想到这玉笏上写的,之后大概她真的要受哪吒日日折辱,真的恨不能死。可父亲说,天庭不是这样的啊。 “李哪吒,我不信天庭是这样不讲道理的。我要去作证,我们家没有谋逆,你们滥杀无辜,根本就没有传召羁押,你们混进来的,你们暴起伤人,趁人之危。你们根本连审问都没有,你们弄错了···” “小公主你好天真啊,你有没有想过,谁给我的权力先斩后奏?你以为天庭那么清白,清白的,就像你一样,身骄肉贵。” 敖庚挣扎不过,被他推倒在案几上,眼前冰冰凉凉的玉笏上写着的是她屈辱的未来。 哪吒欺身上来,压着她,伸手勾了她的下巴,亲了亲她哭得水润的小嘴。 “小奴隶,叫主人。” 她不听话。 哪吒捏了捏她的小屁股。 “自己脱了。” 她被压着跪趴在案几上,本来就是极为羞耻,他还说这种话。 于是她又开始了徒劳无功的挣扎。 哪吒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自己脱,二十下。我脱,四十下。” 她似乎有点犹豫,但始终做不了这样的事。 于是哪吒伸手扯落了她的裙子,挺翘的小屁股就露了出来。 上面还有点殷红,是他昨儿打的。 “自己数着。” 巴掌毫不留情地挥落,疼得她绷紧了屁股,用手去挡。 巴掌没落在她手上。 哪吒扯了她的手捏在一起,用混天绫绑了:“敢挡,重打,加二十下。” 敖庚哭得厉害,不肯好好撅着屁股给他打,左右晃着要躲开,被他的巴掌如影随形跟上来,一巴掌一个掌印。 “报数,不报的都不算。” 她没出声,心里却在数了,因为她希望早点结束。 可她还没数到十,就疼得实在受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她开口求了饶。 哪吒停了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揉了揉:“报数?” “我一下都受不了了,求你了,别打了···” 她哭着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小孩子耍赖一样,似乎想仅仅通过哀求让他停手。 “叫人。” “······” 他的手停止了轻柔,离开了那小屁股,举了起来。 “哪吒,哪吒,别打了······” 她叫了他的名字。 “不是这个。” “李叁公子,李将军,叁太子······” 哪吒轻轻拍在她屁股上,她瑟缩着啜泣。 “再叫错,把屁股打烂。” “·····求求你,杀了我。” 一巴掌狠狠落下来,她惨叫着扑在案几上,下巴磕出了一声响,偏腰被他按着,转不过身来。 又是一巴掌,太疼了,实在太疼了。 她不是什么硬骨头,她只是一个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挨过打。 她很怕疼,娇弱地碰一下都会泛红。 密不透风的巴掌下来,她在清脆的声音中,感觉自己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 所以她实在没有骨气,向他投降:“别打了,主人······” 哪吒被她这声叫唤取悦到了,捏着她的小屁股:“再叫一声。” 她的头深深埋在胳膊间,似乎已经崩溃了,可又不敢哭得很大声,不敢放肆。 她没有再开口,哪吒本来想再好好教教她,却发现了一件让他更加愉悦的事。 “你湿了。” 他的手指摸在了臀缝间,哪里软绵湿滑。 “小妖精,被打屁股,这么开心吗?” 她没说话,试图夹紧腿,不让他看。 哪吒一松手,她便从案几上滚落下来,屁股蹭在席子上,疼得她吸了口气。 她再也不想背对哪吒了,她再也不想被打屁股了。 哪吒捏了她纤细的脚腕,把人扯过来。屁股蹭着席子,被他生拖过来,敖庚疼得叫了一声。哪吒解了腰带,抬了她的腿,身子一沉,就陷了进去。 这次进的容易很多,一下子就冲进去一半。 她可真湿。 哪吒呼吸重了一分,把她的脚腕放在肩上,手撑在她脸侧,看着她的脸,继续下沉。 分身被绞紧,她颤抖着泻了出来,被捆住的手腕缩在胸前,似乎想把他推远一点。 她闭着眼不敢看他,他偏要去逗弄她,亲她,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上。 她的腿很细,脚腕搭在他肩上,很想缩回去,他偏不叫她如意,侧过去亲了她的小腿。 她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那里一张一收的,似乎在让他进去,更深一点。 哪吒的呼吸一滞,按着她的小腿挺身:“真是龙性本淫,寡廉鲜耻。” 敖庚被他说的更加羞耻,柳眉蹙在一起,哭得不能自制。 可哭声中还夹杂着被撞击的呻吟,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越来越多的水,润滑后抽插的羞人声响。 敖庚被他撞得用力,头磕在桌角上,痛呼一声,哪吒用手垫着,低头亲吻她。 一下一下撞在他温暖的掌心,她的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他这偶然的体贴,让她生出了几分依赖来,甚至是顺从。 他还像个正人君子般,只是解了腰带,放出了分身。虽然衣服被她抓皱了,但好歹是穿在身上的。而她的裙子被他扒了,上衣也被他扯落,一对酥胸半露在外面,狼狈不堪。 哪吒按着她的腰,越发用力,低头咬住了她饱满圆润的耳垂:小妖精··· 她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身体本能的反应淹没了她,她狠狠地颤抖了几下,压不住的婉转从口中逸出。 哪吒停下叫她缓了缓,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似乎以为结束了。 他于是顺着她的意,退了出来。 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一挺身,戳了进去。 她惊叫了一声,又开始她徒劳的挣扎。 哪吒心情好,见她叫的凄婉,松了下手,小妖精一脚踹在他腰窝上,翻身爬起来要逃走,头皮一疼,被扯着头发拉了回来。 她这一头散落的秀发,带着诱人的弧度,终于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她的胳膊撞在案几上,案几上的竹简被她推在地上。她又跪趴在了那里,挺翘滚圆的小屁股上,还有着嫣红的巴掌印。 那里一缩一缩的,流着水。透明的汁液顺着大腿流下来,像在邀请他的进入。 她还没找到平衡,被人扣着腰窝,握在了手心里。 “老实点。” 低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欲,似乎哪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声音。他不再说话,手上握着那海藻般的长发,看着眼前的人。 她那么小的一只,被迫跪在自己面前。 白皙得像羊脂一样的皮肤上,水嫩嫩的泛着嫣红。 他的手指移开,那指压过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印子。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于是他再次挺身,进入了她。从后面,把她按在案几上。 她的小屁股还带着充血的灼热,他捏着她腰窝的手落在腿上,按着插得更狠。 她像一只小狗,趴在他身下,摇尾乞怜。 敖庚似乎是受不住,抓起案几上的竹简,要砸他。 哪吒将那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将人抱了上去。 敖庚被折成了一个他想要的样子,在他身下落了泪。 他去吻了那泪水,咸咸的,于是在她漂亮娇嫩的小脸蛋上咬了一口,那个小玉人哭得更凶了,指甲抓来抓去的,混天绫绑了都不消停。 于是他心意一动,混天绫带着她的两只手拉高,绕过她的后背,缠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被迫打开,毫无保留地对着他,任他抽插操弄。 敖庚被他弄得意识混乱,忽然想起了之前不知是哪一族的来提亲,被父亲打出了门去。 叁哥哥取笑她嫁不出去,她差点把叁哥哥的龙角给拔掉。五哥哥说,她是公主,如果外嫁到精怪某族,一旦战乱,必有一死:或者殉夫,或者殉族。 “殉族是不可能了,哥哥们骁勇善战,咱们东海龙族受海神庇佑,是不可能灭的。只怕不小心将你美貌的夫君打死,你怕是要做寡妇咯。” “叁哥哥胡说,庚庚才不要做寡妇呢!我便要再娶一个美貌夫君,要比五哥哥还好看才行。” “论好看啊,我听闻陈塘关李将军的叁公子才貌双绝,使得一手好枪,下回家宴,请他来坐坐?” “我才不信咧,论好看,全天下我五哥哥最好看!” “哇,你是不是想嫁给你五哥哥。你没机会了,你五哥哥定亲的人了。要不考虑一下你叁哥哥,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不要叁哥哥!”她坐在叁哥哥的胳膊上,扑腾着双脚去拔他的龙角,被他捉住爪子握在手里。 “父亲打定了主意要把你配给人族,李家儿子你看不上,杨家二郎如何?我听说西伯侯家的老大也未婚配。可惜小庚你年纪太小,不然帝辛的王后,你也做得呀。” 叁哥哥这样说,她便这样信了。无比笃定地相信她日后的夫君,必定是人中龙凤。她甚至在心里暗暗期许,不知道那个他们口中才貌双绝的叁公子,是如何的精才绝艳,举世无双。 只是没想到,那个李家的儿子,是个冷心冷血丧心病狂的刽子手,带着密旨前来,正正当当杀了她家满门。 而她没来得及殉族,便以最屈辱的形式成了俘虏,所有的尊严自由,都被人踩在脚底碾碎。 舔干净(高h口爆) 杀死婢女,溜进书房,盗取公文,放出求救信号,放在别的囚犯身上大概足够死几次了,却都没有要了她的命。 可哪吒也没有让她太好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敖庚跪在地上想,如果她有腰牌,岂不是就逃出去了。 如果逃出去,就去天庭鸣冤。 就去找父亲,杀了哪吒给叁哥哥报仇。 她跪了许久,活了几百年,除了每年守岁跪在软垫上闹着向父亲讨要红包,便没有跪过旁人。这也是头一遭了。 在书房里被折腾得半死,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寝殿。 早上刚吃了点东西,便碰上金吒来兴师问罪。 意料之中的事。 杀人偿命,再说她一个任人鱼肉的战俘,她怕也没用,本着做个饱死鬼的初衷,她早上吃了两屉蟹黄小笼包。哪吒说的对,他们要是杀她,那她也没处跑。但只要她活着,她就得想办法逃出去。 可她没想到,哪吒竟然让她罚跪。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天地都没跪过,竟然要跪仇人? 她试过爬起来,乾坤圈锁在脖子上,越收越紧,她用尽力气去扯,在脖子上留下了渗血的抓痕。滚在地上,拼死挣扎。 金吒见到她喘不过气的狼狈样子,并不满意:就这? 哪吒翘着腿,斜躺在椅子上把玩她那柄指尖刀:“哥想怎么处置?” “你的人,你倒问我。” “我的人,哥还不是跑来看。难不成我还能轻饶了她。” “妖孽惯会蛊惑人心,只是长得像人,其实是畜生,可别心软。” “哥说笑了,不过是个玩意儿。” 昔日里她赤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跑来跑去的踢着蚌珠,蚌族千年的圣物,被她当玩具玩。敖丙把她抱起来,担心地毯的绒毛磨伤她,揉着她跑得红彤彤的脚掌,给她穿上绣凤镶玉的金缕鞋。 如今那些地毯被撤走,她跪在冰冷精致的雕花纹路上,听着他们谈论她,就像谈论一只案板上的鱼。 有些人看着像人,其实心里是个畜生。 敖庚心里已经把他们两个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金吒走后,哪吒又让她跪了很久,如果不是早上的两笼包子,可能她腿还没断,人先没了。 地板真硬,她能感觉到,这复杂的花纹足够精细,她的膝盖上真有福气,能印上这么漂亮的花。哪吒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用刮骨刀在你身上雕出一千多花儿来。 她那把刀,如今在哪吒手里。 哪吒用那刀刻竹简。 敖庚心里真的恨。她那把刀,刀身不足叁寸,如一枚柳叶,极轻极薄,是父亲专门请蚩尤后人给她定做的。因为她先天不足,生性畏寒,那刀是取了极阳的凤凰胆,在极热的朱雀谷,用不灭的叁昧真火,淬炼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 是她的本命灵宝,被她温养在尺骨后面,是不世出的神兵,却从未杀过人。 等她略识得了几个字,想给这指尖柳叶刀取个好听顺耳的名字,在书房里绞尽了脑汁,五哥哥给她择了好多雅致的字,她偏偏一个都没瞧上。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 她听父亲这样说,于是兴高采烈地决定了,刀叫刮骨刀。 敖丙听着她大声宣布她的刀名,在原地愣了片刻,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笑容。她还是个孩子,却已经露出惊世的明艳,被海神眷顾的一张脸,灿烂地明媚着。 敖庚不知道,她那日听到的话,是父亲警告叁哥哥的,因为他对妹妹过分的偏爱,也因为敖庚过分美丽的容颜,让敖广生出了一些不安的预感。 此刻敖庚视为珍宝的刮骨刀,被哪吒用来刮那粗鄙的竹简。她不应该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弹出刮骨刀,被哪吒一把攥住手腕夺了刀。她应该趁哪吒睡着,从指间推出,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她太没用了。 敖庚心里把哪吒扎成了一个筛子。 如果不想点高兴的事,她实在是跪不动了。所以她翻来覆去地在脑子里骂哪吒,往死里骂。 也不过就是跪了小半个时辰,金吒走了没一会儿,她就偷懒换成了跪坐的姿势。哪吒好像并没有发现,乾坤圈也没勒她,于是敖庚又偷偷把屁股挪在地板上,改成了侧坐。好像也没人发现。 见好就收,这是敖庚学会的第一件事。 真的偷偷爬起来,说不定会被打断腿。 哪吒余光里就看到这只蠢龙在自以为很聪明的,偷偷换姿势,还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悄咪咪捏腿。小动作真的很多。 直到他处理完公务,轻轻吹了吹面前的竹屑,指尖转了转那把小刀:“这刀用来刻字倒是不错。” “过来。” 敖庚如蒙大赦,赶紧扶着自己的腿站起来。 这罪遭的,真不是人受的。 哪吒还在看着自己,敖庚活动活动膝盖,可她不想过去,假装没听到。 哪吒轻嗤一声,混天绫窜过来,拴住她的脖子把她扯了过去,摔在哪吒跟前。 “给你脸了吗?” 这给敖庚气坏了,跪了一下午,没口饭吃就不说了。一言不合就给她扯过来,摔得她疼死了,脑子都抽了:“有些人看着像人,其实心里是个畜生。” 说完就对上了哪吒的眼,暴戾,冰冷,残忍。 还没人敢在哪吒面前,说上这么一句话。 哪吒是骄傲的,年少轻狂,不可一世。 他有这个资本。 殷商四大关,陈塘关居首,哪吒十岁入兵营,领兵打仗,战场上杀出来的功勋,血与铁地写下了属于自己的战绩,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李家叁公子的威名。 同时,他年纪轻轻便是玉虚宫十二金仙门下,位列仙班。放眼整个天庭,乃至阐教截教两个宗门,能被他放在眼里的,又有几个。更何况,他才十八岁。 敢上九天斩凤,敢下五洋屠龙。诛杀过的妖精,平过的战事,不知道有多少。 家世显赫,功夫卓绝,天赋异禀,人又长得极好,向来是被捧着敬着。 这小妖精竟敢叁番两次出言不逊。 她还不是人,是一只低贱的妖。全家都是他手下败将,被他追杀得四处逃窜。她是流落在他手上的俘虏,是奴隶。她的命都是他的,只要伸手就能捏死她。她竟然敢如此不听话。 哪吒骨子里就没服过谁,桀骜惯了,碰见这种不听话的刺头,自然满心不快,伸手便要折了她。 他很快便想了个法子让她说不出话来,他捏着她的脸颊,戳进了她的嘴里。 她自然不愿意,可她反抗不了,挣扎也是徒劳。 她羞愤的样子过于动人,以至于哪吒并没有折腾她很久,便放过了她。 将她呛得死去活来,哪吒心里终于痛快了一点,捂着她的嘴,轻轻一带。敖庚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他,瞳孔微缩,眼睛红得像兔子,她满脸泪水,卡着自己的喉咙猛咳,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恶劣地笑了,咽下去了。 哪吒用食指并上中指在她嫣红的唇边抹了抹,塞进她嘴里,敖庚当即疯了,一口银牙咬下来,哪吒被她咬得微微皱眉:“把你牙拔了。” 敖庚只想和他同归于尽。刚才是被他捏着脸颊咬不下去,如今咬住了岂能轻易松口,就算豁出去舍了一身剐,也要把他的手指废了。 于是哪吒冷笑一声,当真捏住她一颗尖牙,只一用力,便拔了下来。 血是立时涌了出来,敖庚疼得要晕过去,哪吒问她:“还敢?” 敖庚全身发抖,她几乎立刻做了决定,牙还没合上,又是一阵剧痛,哪吒把她下巴扯下来了。 敖庚眼前发黑,两只手扯着哪吒的胳膊,才没有倒下。下巴的关节被人生生卸掉,实在是残忍暴戾得令人发指。 大概她看上去实在太可怜,哪吒手一抬给她把下巴装回去。她张着嘴,托着小小的下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生理性的眼泪流下来,敖庚又一次后悔她没有死在灭门的当夜。 不下点狠手,她还以为自己在逗她玩呢。 这回她是真的不敢反抗了,他倒是也没想放过她,用手指在她口中摸了摸:“全拔了吧。” 敖庚吓怕了,拼了命往后躲,倒是一下子挣脱开。 哪吒看到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很修长,指节分明,常年练枪,对力量的把控已经到了精巧的程度。 现在那只手上,红的白的好多不干净的东西。 哪吒微微皱了眉:“舔干净。” 他见过别人养狗,狗会凑过来,乖巧地舔舐主人的手。 但显然敖庚不是狗,她的眼睛里依然是凶光,就算恐惧到瞳孔放大,她依然狠狠地盯着哪吒。 哪吒第一次训狗,十分之不耐烦,见着她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恼怒里还有些兴奋,要是她就这么服软了,那也很没意思。 越是野性难驯,就越是要驯养她。 熬鹰驯马,果然越是野性的越有意思。 于是乾坤圈收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挣扎是本能,在氧气耗尽的时候,会产生幻觉。 叁哥哥,救我。 敖庚徒劳地抓着他的衣摆,血染红了他的靴子。 乾坤圈松开,不能理解的味道和血腥味一起涌上来,她咳得昏天黑地,奄奄一息躺在那儿,好像感觉到了生命在流逝,眼前是模糊迷离的光斑,耳畔是胀痛的呼啸。 过了许久,也许只是片刻,哪吒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鹰爪般的手按住了她的喉咙。 折磨人的意趣,真是让人上瘾。哪吒从没折磨过犯人,审案子不是他的职责,他只负责抓,更多是直接杀了。没想到,这般让人愉悦。 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的一张小脸,她趴在自己膝盖上,像一只小狗,呜呜咽咽的,不敢反抗。 他伸手去摸了摸她娇嫩的唇,又用拇指去摸了她的贝齿,敖庚任他作弄,没有再咬他。 虽然没有乖到舔舐,不反抗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于是哪吒觉得今日的驯龙颇有成效。 今天没喂饱你?(剧情) 夜晚的寝殿里很安静,小庚躺在床上,努力放缓呼吸。 她的下巴还在隐隐作痛,不止下巴痛,脖子,手腕,膝盖,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都在痛。 哪吒羞辱了她,又招来婢女给她清洗更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抱着她入睡。 卧畔之侧,灭族的仇人,她睡不着。 但她不敢动,因为她不想挨打。 所以她只能闭着眼睛,在心里想事情。 首先,她的处境很不妙。 如今敖家“谋逆”,满门叁百八十四人被屠,只有她和父亲、五哥哥还活着。 如果父亲和五哥哥能救她,不会放着她在这里受苦。 他们一定处境非常艰难,也许正在被追杀,也许受了伤······ 于是她虔诚地乞求海神能庇佑他们,如果可以,她愿意用龙族的无上岁数,换取父兄的平安。 没人能来救她,她也不想让他们来救她。 她不配。 她还记得那天是家宴,她喝了酒。 她年纪小,酒量浅的很。海参酒里掺了蜜露,饮起来甜甜的,她贪杯多喝了些,脚软身子酥。 叁哥哥取笑她:“见到长得好看的,便害羞了?” 她在珠帘后面,用果壳丢他:“臭哥哥,胡言乱语,赶明儿不给你煮海带蛤蜊汤了!” “哇,老天有眼,救我于水火之中,再也不用受你那汤的荼毒了!” 小庚捂着脸,眼角眉梢的笑意藏不住。 “那是要给你如意郎君煮海带蛤蜊汤了,心疼未来妹夫,太可怜了。” 就因为哥哥这取笑,她落荒而逃,从席间溜出来透气,在湖边亭子里看月亮,看得睡了一会儿,醒过来也不见人出来寻她,越睡越醉,只想叫哥哥把她抱回去。 后来呢,后来,她撞见了侍卫被杀。 她第一反应不是躲去密室,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本能地去找叁哥哥。 她还没走到正厅,便停了下来。她躲在柱子后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刚才觥筹交错、轻歌曼舞的宴会,只是一个幻梦。 她生出了一个荒诞不切实际的想法:会不会是她喝多了,还在做梦。 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正殿里燃着的,是鲛人油脂混着龙涎香制成的暖香,乐手舞姬身上带着浓郁的脂粉香,席间陈年酒香,珍馐的芳气,都阻挡不了血腥味的弥漫。 难不成,都死了。 眼泪涌上来,来不及哭。 父亲说,倘若有一天,家里倾覆了,便要逃到密室里。他逼着自己和哥哥们演练过好多次,如何最快地到达密室。 纵使演练过无数次,真的到了这一天,心还是慌得要跳出来。她以为那不过是个玩笑,怎么可能有人打进东海龙宫? 她逃了。 如果她当时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走进去,是不是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了。 她就会和叁哥哥死在一起。 她想起了书房的那个兽头,龙宫上空炸开的烟花。 其实那不是什么联络暗号,那是叁哥哥做给她的小玩意儿。 她原想着躲去密室,在哪吒看来,倒像是故意去的书房。 那个兽头有个名字,叫思稚,是她总去五哥哥哪里蹭汤喝,五哥哥又总遣人去请叁哥哥来,总是如此,叁哥哥干脆做了个摆件给她。 没什么用,她用灵力催动兽头,龙宫上空会炸开烟花,叁哥哥就知道她在素琴斋蹭汤了。 叁哥哥会来接她。 她失去了灵力,用龙血试了试。 血色的烟花炸开,兽头被哪吒一指捻成碎渣。 叁哥哥没有来。 她咬着牙想,好在,她骗过了哪吒。 外面的人得知道她活着。 她不能死在阴暗的牢笼里,她得给敖家一个交代。她一定要想办法,洗脱罪名,还她家清白。 为叁哥哥报仇,把李哪吒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叁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 大哥战死沙场,年岁太久,她都不太记得了。二哥比她大了太多,平日里又冷着脸,她也不太亲近。叁哥哥对她最好,是她的大英雄。 她曾经幻想过,将来要嫁给像叁哥哥那样的人。 不止是要为叁哥哥报仇。 还有小温和小柔,是两只文鳐,是她的贴身婢女,平日里总和她没大没小,陪着她打闹,给她梳头捏肩,听她说叁哥哥坏话,夸五哥哥好看,骂父亲凶,跟她去厨房偷甜食,被抓了替她挨罚。 “我们公主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那还用说吗!公主出嫁也要带着我们呀!” “不带小柔,只带小温!小温会做蟹子膏!” “小柔会梳头,小柔会把珍珠编到头发里!公主也要带小柔!” “小温小柔都不带!你们都喜欢叁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回哥哥来,你们两个就特别高兴!哼。” 她们两个捉着她挠她痒痒,打闹间,匣子被她碰在地上,滚圆硕大的珍珠散落在地毯上,那样多的珍珠,颗颗饱满。 “奥,不带我们,不带我们谁服侍公主呢?” “公主今天这么好看,是因为叁殿下呢,还是因为那个李家的公子呢?” 敖庚鼻子酸了一会儿,她们可曾有个全尸了。 家宴那天,她们给她编了好多珍珠在头发上,和她一起心心念念,期盼着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李叁公子。 可那位李叁公子,把他们都杀了。 她要怎么才能杀死哪吒,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让他死得难看,让他全家都死无全尸,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还有她的乳母嬷嬷沛姨,是一只儒艮,总是絮絮叨叨,不喜欢她吃太多肉,不喜欢她上蹿下跳,是一个老顽固。 寝殿的守卫一个叫阿诚,一个叫阿义,是两只海马,听说他们海马是男人生孩子,她第一次溜出去玩,害得他们要被父亲罚军棍,后来,她求了叁哥哥,叁哥哥说是他把自己偷出去的。她听阿诚说叁哥哥被罚了军棍,半夜又溜出去看哥哥,差点撞见父亲。 还有管钥匙的老乌龟,老乌龟那个特别争气勤勉的儿子,还有叁哥哥的随从,五哥哥的书童,校场的教头··· 念完熟识的,又开始想那些她不知道名字的,去想他们的面孔。 全部念完,又想到叁哥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就像冬天的阳光,洒落在龙宫琉璃顶的积雪上。他的眼睛灿如星辰,叁哥哥带她去看过银河,星星落在水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于是她继续念叁哥哥的名字,企图从这个名字里获得一些力量。第一次,她会希望人之后有魂魄,希望哥哥的魂魄能来带走她。可是她又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轻轻笑了一下,还好没有魂魄,不然哥哥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苦,指不定得多难过呢。 她有一个秘密,她见过哥哥哭鼻子。 东海龙族叁太子殿下,敖丙大人,竟然哭过鼻子呢。 她努力去回忆,当时她伸出一只小手,去给叁哥哥擦眼泪,叁哥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后襟被浸湿了,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在她的后背上。她想象着自己被叁哥哥抱在怀里,如果叁哥哥知道她遭受了这些,一定不会放过李哪吒。 还好叁哥哥不在,不然他得多伤心啊。 敖庚想,叁哥哥那次哭,也是因为心疼她吧。 哪吒似乎睡得很熟了。 敖庚轻轻地翻了个身,抬头去看他。 哪吒的睡相很差,脑袋已经翻在枕头下面了,一只胳膊垫在敖庚脖子下面,睡得四仰八叉,毫无戒备。 敖庚试着慢慢起身,哪吒没有察觉。 于是她抄起玉枕,对准他的脑袋,用尽了力气砸下去。 “Duang”的一声 那是玉枕撞上额头的声响。 听着都疼。 哪吒睁眼瞥了她一眼:“找死?” 敖庚被反弹回来的玉枕砸在额头,眼冒金星,仰摔在侧。 光洁的额头上登时肿起一个大包,紫红色青了一大块,血顺着眉边留下来,她惨兮兮的呆立当场,玉枕连哪吒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为什么会反弹回来!!! 哪吒起床气有点重,打也打了,牙也拔了,下巴都给她卸了一次,她怎么还这么不长记性。 他在军营里这么多年,枕戈待旦,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去。她一动他就醒了,就想看看这丫头作什么妖。要不是他收着力,这玉枕得把她脑袋打出花来。 又蠢,又作。 不自量力。 敖庚知道这一击不中,他定是不会放过自己。又惊又怕,又急又气,脑袋狠狠地往床柱上撞,只想撞死了事。疯疯癫癫的,撞得额前鲜血淋淋。 哪吒伸手垫了一下,这丫头弄死自己的劲儿倒是用力:“我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敖庚一边哭一边嚎,她闭着眼睛,继续往哪吒手上撞,弄得哪吒一手血。 哪吒伸手把她按在怀里:“能不能老实点?”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哥说的对,应该断了她手筋脚筋,给她毒哑了,省得整日里闹。 嘶,她又张嘴咬在哪吒胳膊上,哪吒倒不是怕这点疼,是真让她给气着了。 他就不应该管她,给她撞死算了。 哪吒一只胳膊横在她身前,被她叼在嘴里,右手都伸到下巴旁边了,似乎想把她下巴扯下来,又停在空里愣是没下手,只是威胁性在她脖子上摸了摸。 “再咬给你脖子拧断。” 脖子真的够细的,一只手差不多握满。 失去理智的敖庚是不会管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一直咬到下巴疼牙疼疼得使不上力了,才松了口,给他胳膊上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咬够了?” 杀伤力不强,侮辱性极大。 她咬得脱力,连一丝血都没见到。 哪吒习武多年,肌肉紧得很,刚才若是用点力,能把她一口牙都震下来。 不和小妖一般见识,饶她一命。 敖庚扶着下巴,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她折腾了一天,又是被罚跪,又是被折磨,连口水都没喝上,一想到她今天喝了什么,她就想吐,想死,想和哪吒同归于尽。 哪吒看着她一额头的血,脸颊上泪水混着血水,一塌糊涂,偏她又是极明媚的颜,平添了些妖冶艳色。哪吒喉结动了一下,垂眼压制了躁动的情绪,叫人取了金疮药过来。 把她按在怀里上药,灵力输进去消肿,看着这个被自己折腾得毫无力气的丫头,眼泪汪汪地躺在那儿,他心里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这点小伤还疼成这样,真是个弱气娇嫩的小公主。 敖庚人都傻了,哪吒这是怀柔政策吗,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甜枣里还裹着砒霜? 她僵直了身子,感觉到额头上清清凉凉的,脸上湿漉漉的泪水被他用柔软的帕子擦干,哪吒低头摆弄她的样子,莫名让她有些出神。 她这样倒是乖得很。 “咕噜噜” 她应该是个饭桶吧,这么能吃,也不怕积食。 哪吒十岁之前,没人管他吃几顿,看天吃饭。十岁之后,入了军营,打起仗来,没空吃饭。平日里,一日两餐,过午不食,过了饭点也不食。 他哪里知道敖庚过得的是一日多餐,想吃就吃,随时随地都能吃的日子。 这段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她已经快饿死了。 大半夜叫人送了饭过来,直接在床上摆了桌,看着她吃。 “你怎么吃这么多?” 敖庚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东西,她没想到自杀式袭击之后,哪吒的脑子被撞坏了,竟然给她排了宵夜。她忍着下巴的疼,狼吞虎咽。 小妖精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专心致志地投入到觅食当中。这让哪吒或多或少有点不爽,他见过别人喂狗,那狗吃东西的时候会摇尾巴,头也给人摸。 “今天没喂饱你?” 敖庚被呛了一下,猛烈地咳起来。 她生吞了一只海藻丸子,想压下去某些不好的回忆。 要不把粥泼他脸上吧。 算了,除了被毒打一顿,说不定还要饿肚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聪明的孩子不做无谓的反抗。 以弱示人,等他放松警惕,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先天不足,本来是死胎。我母后化完了精血,烧尽了龙元,才勉强将我孵化出来。所以,我要吃很多东西,才能不至于太虚弱。” 怪不得,本命灵宝是火属性的,极炎至热。 人却冰冰凉的,手冷脚冷。 那她待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满意的,哪吒又有点不爽,他可是天生阳极,自带叁昧真火,对她来说那简直是天材地宝,不可多得的养命灵药。 哦,怪不得敖广要将她嫁过来。 哪吒懂了,是说那老龙怎么会那么殷切。原来拿他当续命大人参呢。 于是哪吒没好气又大发善心的,握着她一只冰凉的小脚放在肚子上。 敖庚:!!! 哪吒:便宜你了。 敖庚:??? 她叼着一只丸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哪吒,他他他他干嘛? 半晌也不见哪吒有什么新的动作,似乎也不是想怎么折辱她。敖庚又放下心来,继续埋头苦吃。 说真的,他好暖啊。 虽说才过了盛夏,敖庚便差不多要用上暖凳了。 那是很精巧的玩意,辟火的丹木掏空了,灌入鲛脂点燃,外面罩上九尾狐的皮毛。坐着的时候踩在上面,脚心暖到全身。 于是敖庚偷偷摸摸把另一只脚也伸了过来,看哪吒没有生气的意思,就厚着脸皮也踩了上去。 哪吒的肚子上一丝赘肉也无,腹肌分明,冰凉的小脚刚贴上来,他本能地抵触了一下,便放松了下来。丹田之中,叁味真火熊熊燃烧。鲛脂比这,差了十万个暖手炉——那又是另外一个精巧玩意了。 哪吒对她的乖巧很是受用,全然忘记了片刻前这丫头趁他睡着,打算下黑手把他脑袋敲开花的事。毕竟这丫头实在是无害,伤不了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吒用手量了量,这脚也是真的小。 人也是小小一只,站起来头顶都碰不到他下巴。 太小了,得多吃点才能长高。哪吒心里盘算,长高点,只要再长高一点,他就能堵住她那些破碎的叫喊。 注释:1.丹木。西南叁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其上多丹木,其叶如榖,其实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瘅,可以御火。(《山海经·西山经》) 抱到身上吃(微h脐橙) 敖庚睡得迷迷糊糊的,眼前亮光闪烁,将她晃得心烦,便下意识去扒拉。 这一扒拉打在哪吒手臂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妖精一只腿横在他身上,小腹紧紧贴着他腰间胯骨,一只细嫩的胳膊原本抱着他,现在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把光源扒拉没。 哪吒的舌头抵着牙,心里啧了一声。 他在军营里的习惯,寅正四刻起,卯正点兵晨练,从不睡懒觉。不像这只龙,好像冬眠的大蛇,整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睡觉。 哪吒醒了便想起身,奈何蠢龙抱得太紧,他一动,还特别不高兴地哼唧了几声,抱他更紧。 莫名其妙的,哪吒没再起来,半坐着倚在床头,从案几上抽了卷书看。寅正四刻正是五更天,天还黑着,他指尖燃起一团叁昧真火,刚亮起来,便惹恼了这位睡得正香的小公主。 敖庚吃得餍足,经日里的痛苦屈辱被消解了许多,生来不足体弱血亏,也实在是刚不住她这般糟践,后半夜睡得昏沉。昏沉里觅得一暖呼呼的物事,触手生热,她像冬日里长途跋涉的旅人,见着火光便本能地趋近,一把抱过来,睡得香甜。 这暖呼呼的物事,不是别的,正是哪吒。 龙和蛇一样,生性喜欢缠着柱子,他就是那根柱子。 敖庚扒拉了几下,险些被叁味真火烧到,哪吒灭了指尖的火,目光沉了下来。 没了亮光,敖庚满足地蹭了蹭,试图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敖庚趴在暖呼呼的人肉垫子上,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她用手撑着想起身,一只手臂坚硬如铁,牢牢圈着她。 送上门的早餐,不吃就不合适了。 “我要睡觉···”她被人从睡梦中弄醒,委屈极了。 “你不想睡。” 这人也忒不讲理,忒欺负人了些。 “我要睡觉,别动我!”敖庚起床气更重,被按着使不上力,扑腾得厉害,被按着在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几巴掌,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变成了可怜的呜咽,她又哭了起来。 “老实点。” 他也不在意她想不想,你骑马遛狗的时候,会在意马儿狗儿愿不愿吗? 敖庚自然满心不愿,但她反抗不了。她长这么大,都没人打过她!最近天天被打屁股,一言不合就打屁股! 哪吒虽没下死手,小惩大诫,随手给了她几下,便叫她疼得吸气。 她害怕哪吒又要打她,憋着不再嚷嚷,嘴撅得委屈巴巴。 如果哪吒最终怎么都会如意,不如顺着他,少受折磨。 如同一只狗,你打它几回,它自然怕你,你叫它坐它便坐,叫它站它便站。 可实在是太久了,久到疼痛难忍,敖庚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脖子,要是一口咬上去给他把喉管咬断,是不是就结束了。 没有脑子的龙一口大钢牙咬在他喉咙上,哪吒闷哼一声,一个天翻地覆,她惊愕之下松口,被哪吒翻了个身按在了下面。 “咬我?” 哪吒低头看她紧紧咬着牙不敢张嘴的样子,昨天才拔了牙,今天就这么不听话。 一只手按在她的喉咙上,捏着一条腿折在她耳边:“别逼我废了你。” 泪水涌出来,她两只手抓住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腕,却不能撼动分毫。 她的手上带着好眠的余温,却渐渐有些发冷,脸因为窒息有些潮红,额头上的伤口有些开裂,血透过结痂渗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鬓边。 哪吒:我明明没有用力啊。 他松了手,调出了一点难得的轻柔,这丫头这么弱气,可别被他一不小心弄死了。 哪吒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食髓知味,根本不知节制,哪里知道敖庚原本便是体弱,初经人事,根本受不住,待他了事,敖庚疼得一抽一抽的,哪吒才看到下面见了血。 现下已是卯初,风火轮赶过去刚好来得及应卯。哪吒见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实在撒不开手,渡了些灵力给她,叫了热水给她清洗干净,又上了药,这就折腾到辰初了。 敖庚精疲力尽昏睡过去,哪吒这才去见了他哥——金吒派人来请他,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春宵苦短?” 金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原本瞧着龙女娇艳,哪吒又有意,便是给哪吒暖个床,也不算什么。不想哪吒竟有几分玩物丧志,先前龙女杀了婢女企图逃跑的事,哪吒就瞒了下来,被他追问,才罚跪以示惩戒。 明面上跪了一下午,其实他前脚刚走,后面就给龙女放水。 昨晚上竟然还叫了宵夜,他弟弟自打出生以来,夜奶都没喝上一口! 晚上吃东西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宵夜是叫给谁的? 他打发人去厨房问了一声,才知道哪吒近日竟安排了人变着花样做新鲜海味,他那个弟弟,平日里最忌腥膻,如今倒会疼人。 他今晨在军营里等哪吒,哪吒竟错过了点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这么多“头一遭”,这么多特例特办,可真真是让他恼怒心焦,只怕哪吒被那妖女迷了心窍了! 安排了人去请,竟还让他等了半个时辰。 “错过点卯,你先去自领二十军棍。” “连误叁卯,该领六十军棍。” “好,你该打,去。” 手臂粗的军棍左右开弓往下打,哪吒跪在地上咬牙没吭声,行刑官没手软,叁棍子下去就见了血。 寻常二十军棍打下来,得去半条命。 金吒看着那军棍重击在后背上,带着血扬起来,又重重打下去,心里一突。 他也受过军棍,父亲亲手打的。有人替他挡了一下,军棍打折,断的那段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儿。 这一晃,都十年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死了没有。 “哥,打完了。” 哪吒站起来有些踉跄,面上不显,笑嘻嘻地哄他哥。 哪吒受的是陈塘关李家军的刑罚,自然不能用灵力抵,只能用肉身硬扛着。受点皮肉之苦而已,事后用灵力,伤筋动骨不过片刻即可恢复。 这罚的是过程,便要叫他长个记性。 长兄如父,金吒待他,向来恩重。如今惹了哥哥不高兴,他自然要哄上一哄。 “你知错了?” “错了错了,保证下次绝不误卯。” “红颜祸水,你既对那龙女无意,今日便将她移至水牢看管。” “哥,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放在水牢里多无趣。”就她那娇弱的性子,不吓哭也得饿哭。说来今天早上她没吃东西,会不会又饿得肚子咕噜噜。 瞧瞧,瞧瞧!被那妖女勾了魂了! 本以为龙女单纯,敖家家教严格,没想到养出一个忍辱负重的。 “你把她当什么?” “玩意儿嘛,挺好玩的。我还没玩够呢。” 既然如此,金吒心下有了计较,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敖广有消息了吗?” “人都散出去了,天庭附近重点布置了,南天门的守卫也打好了招呼,只要他敢露头,便给他拿住。”哪吒想到敖庚哭着喊着叫她父兄的样子,又说道,“老龙王也是忒胆小,夜宴丢下自己女儿便跑了,哥说拿那小妖精做鱼饵,我看他也不敢咬钩。” “事发突然,情况不明,他跑是上策,还带了一脉骨血出去。”本以为夜宴屠龙,万无一失。没想到敖广舍得下家业,舍得下骨肉,他不愧是东海龙王,够狠。 “敖广敖戊不死,我寝食难安。” “缩头乌龟,我迟早给他们抓了。” “早日了结,斩草除根。” 哪吒心里知道,等抓到敖广敖戊,小妖精就没用了,依着哥哥的意思,定是要将她除掉。 想到临走的时候,小妖精睡着的样子,刚沐浴完的热意很快便被她体内的寒气驱散,小脸冻得发白,睡着了还在轻轻嘟着嘴,委委屈屈的,又安静又无害。 醒来的时候很作,抱着他睡的时候,又很乖。 似乎养这么一个暖床的小玩意也挺好的。 哪吒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负责暖床的那个是他。 念着这小东西命不久矣,哪吒打算对她好点。 于是他去找军医巫辞讨了两小坛药酒,那巫辞是名医巫咸的后人,特别爱酿酒,别出心裁将药材浸在酒里,驱寒养气,对身体大有裨益。他向来小气,泡了四宝的酒平日里是断然不肯拿出来,听说哪吒误卯被杖责六十才忍痛割爱。 哪吒刚走,他便反应过来,大骂道:“被那小子骗了!他哪里会用得着药酒!” 哪吒带了药酒回龙宫,把敖庚从睡梦中叫醒。 敖庚一脸呆傻地瞧着他。 哪吒:看,药酒,夸我。 敖庚:好烦啊我要睡觉! 哪吒:她为什么一脸不耐烦。 敖庚:他为什么晚上要让我喝酒?他肯定不怀好意,我不喝! 哪吒:她敢不领情? 敖庚:他为什么瞪我??? 两人虽然没说一句话,但四目相对,竟是很像模像样地在脑海中吵了一架。 敖庚起床气扒拉人的毛病还没改过来,用力扒拉了一把,一坛子酒摔在地上粉碎,酒香四溢。 哪吒当即把人拎过来,拍掉坛封,往她嘴里灌。这酒被哪吒用叁味真火烧过,入口倒是温热,可敖庚刚起床被按着灌酒,什么神仙酒她也不想喝。 推搡了几下,酒撒在衣襟上,哪吒仰头饮了,封住她的嘴,渡给她。 温热的酒水从被他喂进来,她羞耻得厉害,她从来没这样被人喂过东西。 敖庚锤他,推不过被灌了酒,脾气更大,又开始骂他。哪吒把她甩在地上,让她跪着思过。 真是不知好歹! 屁股抬高 (ωoо1⒏ υip) 跪了一会儿,敖庚又有些饿了。 她睡了一天没吃东西,揉着肚子生闷气。 说是跪在地上,其实是侧身坐在地上,地上还有酒水和碎裂的坛子。 哪吒从书卷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蠢龙还知道躲着那些碎渣子,也不算太蠢。 地上凉,她穿的寝衣有点单薄,龙会着凉生病吗? 龙当然不会生病,她先天不足,小时候气血两亏,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还是养的白白胖胖的,玉藕一样的手臂伸进蜜罐子里掏蜂蜜吃,还卡在里面出不来。 叁哥哥笑话她:“松开手不就出来了。” 小敖庚委屈巴巴:“不松!” 叁哥哥笑死:“那你卡这么久,痛不痛啊?” “叁哥哥···” 叁哥哥轻轻一敲,把那琉璃罐子敲成两半,接在了手里。 她的爪子里抓满了蜂蜜,黏糊糊地往嘴里送。 抹得一张小脸上黄澄澄的都是糖霜。 叁哥哥给她擦了下巴上滴落的蜂蜜:“小贪吃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她把手伸到哥哥唇边:“叁哥哥也吃。” 叁哥哥的眼睛灿如繁星,带着宠溺的笑意,屈起手指刮了一点点蜂蜜沾了沾唇:“你吃吧。” 她把手怼在哥哥唇上:“你吃!” 叁哥哥僵在原地,有点无奈地把她的手拉下来:“不许碰男人的嘴唇,听见没。” “为什么啊?”小敖庚把蜂蜜塞到自己嘴里。 真好吃,舔舔舔。 敖丙抱着她:“没什么,我会守着你的。” 做奴隶的日子实在委屈,如果不想叁哥哥,她大抵是撑不下去的。 可是想了叁哥哥,就会更委屈。 她甚至有的恨,恨叁哥哥死在她前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知错了?” 我错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这是敖庚骂人最狠的一句,和管钥匙的老乌龟他那个勤勉的儿子学的。 哪吒这是给她台阶下,她没犯傻,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床边不做声。 “过来。” 磨磨蹭蹭,被一把拉在怀里。 “教几次才听话?叫人。” “······”敖庚私以为哪吒八成有什么毛病,就算是她二哥哥后宫叁千,也都是叫二殿下,叫主人是个什么奇怪的癖好。 叫叁太子也比主人好听多了。 呸,什么叁太子,只有叁哥哥才是叁太子,东海龙王才是正经的王。 他爹不过是个凡人,算什么天王。 他又算什么叁太子。 不听话还在脑子里骂骂咧咧的敖庚,被按在了腿上甩了一巴掌。 这样趴在腿上被打屁股实在是羞耻极了,敖庚红着脸,撑着想起来。 “不老实。”又是一巴掌,打在滚圆的小屁股上,手感弹嫩。 敖庚:这日子真的熬不下去了,打死我得了。 “小妖精,屁股抬高。” 敖庚:“你打死我吧!” 哪吒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他腿抬了一下,支高了她的屁股,两巴掌下去,她又开始抖得厉害。 再打一巴掌,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呜咽了。 嘴是挺硬的,身子怕疼得很。 而且很软。 他捏了捏她的小屁股:“自己说,打多少下。” 你让我自己说,那肯定是不要打啊······ 敖庚被他按着起不来,他的腿很热,也很紧实,撑在她的小腹上,她羞得厉害,又实在是受不住疼,便实话实话:“零下···” 哪吒是真的被她逗笑了,把人翻过来抱了:“打零下?” 敖庚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含着眼泪点头:嗯······ 哪吒捏了她的脸:“小妖精,想的挺美的,不听话还想不挨打?” 敖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很深地看了她片刻,放开了她:“想吃什么。” 敖庚咽了口口水:“想吃鱼······” “叫人。” “·····我不吃了。” 哪吒眉毛一扬:“不吃了?” 敖庚:士可杀不可辱! “昨天没吃够?” 敖庚一把握住了自己下巴:“吃。” “吃什么?” “饭。” “叫人。” “······主人。” 一直到传膳上菜,敖庚埋头扒饭,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真的很怕哪吒又来一次。 她再也不想有那种事了。再也不想了。 一想到那东西戳进了她的嘴里,她就想把自己打死。 看来是真怕了。 她低头吃东西,眼睛还在谨慎地盯着自己。 蛮荒时代,礼乐教化还没成规矩。宴饮上见过的太多,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看到她怕死了的样子,他又没有多少愉悦感,反而有点不太舒服。 好像这样看着她吃饱喝足,会舒服很多。 吃饱喝足的敖庚又有些无聊,她挑了一个距离哪吒最远的地方,打算缩在床脚睡觉。她入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团成一团睡着了。 哪吒眉心一动,看到蠢龙在睡梦中蹭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他应该一脚把她踹下去,可他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冒出来。 手指动了动,被子拉上来把人裹了。 他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睡梦中胆大包天的敖庚,越来越猖狂。 扒着他的裤子蹭过他敏感的地方,抱住了他的腰,他感觉到湿漉漉的,低头看到蠢龙把口水流在了他身上。龙涎带着特有的香味,勾动了他的心绪。 他小腹太硬,抱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于是那只手往上摸了摸,被捉住了。 “小妖精,找死吗?” 敖庚迷迷糊糊:“·······” 踹了他一脚。 ······一个时辰不打,已经可以上天了。 敖庚被拖到身上,吻落下来,终于把人从睡迷糊的状态里弄醒了一点。 “叁哥哥,困······” 还没有特别清醒。 “嗷······”哪吒捏她手腕的力气有点大,她疼得清醒了,委屈地仰起头,看到了哪吒冷着的一张脸。 “你叁哥亲过你?” “当然没有!” 哪吒神色稍霁:“叫人。” “······主人。” 哪吒松了她的手,看着她意图从自己身上爬下去躲远点继续睡觉,手一伸把人腰搂了:“你怎能这么能睡。” 敖庚:“······” 手指贴上她的额头:“病了?” 敖庚点头:“嗯,病了,难受,不舒服······” 哪吒眼里带了一丝笑意:“所以?” “所以不能再那个了······” “哪个?” “······你是在消遣我吧。” “是啊。”哪吒大方承认,“你装病的样子,真的特别蠢。”但很可爱。 敖庚:······我就知道,杀人魔没这么好心。 “我困了,我要睡觉。” “你平时除了睡觉,还做什么?” “吃饭。” “然后呢?” “睡觉······” 敖庚龙生几百年,做公主需要干嘛,就是吃饱喝足睡大觉。哥哥们出去打仗的时候,她能把自己盘成一团睡上叁五年。 “除了吃饭睡觉呢?” 真没什么正经事,洗衣煮饭做女红,都不要她亲自动手。唱歌跳舞弹琴,她又不是乐姬。茶道书画棋艺,她也只是听听。修道练武,她花拳绣腿不够看的,反正也不需要她打仗,就那身踏云步,还是她自己练着玩的,为了去龙宫顶上看晚霞。至于医药星相兵书,她就更没什么必要看了。 “看话本,看戏,听叁哥哥讲故事。” “敖丙经常给你讲故事?” “是啊,叁哥哥每天都会给我讲故事,如果他在家的话。” “你房间里这些东西,也是你叁哥给你的?” 李家也是修道世家,传承多,家底足,李家叁公子见过世面,可这小妖精闺房里穷奢极侈的程度,还是让人咋舌。 如今查抄了很多东西,她房里空了大半,还是奢靡得一塌糊涂。 那些数不清的珍宝,如今都封了箱送往天庭宝库。 就单说查没的那颗蚌珠,蚌族千年的圣物,不出世的珍宝,玉帝宝库里都没有的东西,竟然草率丢在她的柜屉里,连个盒子都没有。九尾狐修炼叁年得一身雪白的皮毛,通体纯净触体生温,极难猎杀,一张皮价值万金,蟠桃会上穿一件狐裘大氅便是艳压群芳,她卧房地板上足足铺满了两层狐皮地毯,不知道多少狐皮缝制而成。 负责记录的刀笔吏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连连感叹。 果真是乱臣贼子。 玉帝不治敖家的罪,还能治谁的罪! 敖庚是这样长大的,习以为常,没见过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过的有多好。 她一个女儿家,又不要操心生计,又不要翻云覆雨,家里有好的自然给她。 她叁哥哥给的最多,其他哥哥也是有的,父王自然也疼她。 她哪里知道她脚下的一块地毯,就是涂山几个山头的覆灭。 她哪里知道她踢着玩的蚌珠,背后死了蚌族多少人。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首发:po18me.com (ωoо1⒏ υip) 白日宣淫(半开放空间书案场景h) “小妖精,起来了。” 睡迷糊的小妖精,哼唧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不······ 粗粝的指腹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蹭了一下,她把被子拉到了头顶,蒙住了脸。 哪吒:······ 他都已经去军营里点了卯,练了兵,处理完公务,用过了朝食,回来看到她还撅着屁股抱着自己睡得香甜。 她的睡相真的是······ 自己睡相也并不怎么好的哪吒,竟还有点嫌弃这龙族小公主的睡相。 这也不怪敖庚,她本来就不老实,又因为怕冷总是抱着个暖宝儿睡,习惯了把自己团成一团。 那暖宝儿是她叁哥哥差人给她做的,里面是火热的朱雀胆镶了玉,外面攒了厚厚的孔雀翎,那是孔雀漂亮尾巴上最柔软的绒毛,细细密密地缝制好,连个针脚都看不出。 做成了她最喜欢的海胆的样子,给她抱着睡觉。 查没这件东西时,太上老君几个弟子都没弄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龙族小公主抱着暖床睡觉的玩意儿。 敖庚被人抽了被子从床上拎下来,还试图抱住胳膊不被丢在地上。 哪吒:······ 敖庚花了一阵子才清醒过来,已经没人纵容她了,她不可以无法无天,于是她从胳膊上爬下来,站好了等这位脑子有点毛病的杀人魔吩咐今天的活儿。 “更衣。” 他穿的是玄色窄袖劲装,袖口绣着烈阳火纹,腰间系着赭色蟒带。绸缎般的黑发束起,戴着镶金流云冠,斜眉入鬓,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轻启:“小妖精,看傻了?” 敖庚面无表情垂下头,她刚才是不是傻愣愣地仰着头看他,看得脖子有点酸。 别的不说,他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可惜了,以后这张脸至少要被她用刀剜出十个洞来。 他的身形修长,充满力量,敖庚细嫩的手指给他解衣带,总觉得这身劲装过于粗粝,磨得手疼。她也是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更衣,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她还算有模有样把衣服给他脱了,接了婢女递过来的衣服给他穿上,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肌肤,他的肌肤带着炙热的温度,气息从头顶下落下来,烤得她有点点热。 胡乱给他系了衣带,她是有很用力地打结,虽然打得歪歪扭扭。 手伸到他腰后,给他系腰带,被人拦腰搂了,贴紧了。 她咬着牙垂头,手上还紧紧握着腰带两端。 头顶一声轻笑,哪吒修长的手指勾了她的下巴:“小妖精,害羞了?” 敖庚抿着唇,被他捏了下巴亲了亲:“叫人。” “······主人。”声若蚊呐。 哪吒满意地松开她,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敖庚气得脸红,低头继续捣鼓他的腰带。 她不会系。 哪吒拉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系好腰带,自己把外袍穿了,坐在圈椅上看她。 敖庚以为自己没事了,揉着眼睛打算去找点东西吃。 哪吒冲她扬了扬下巴,鼻子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敖庚停在原地,看着他。 她刚睡醒的小脸上有个印子,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眼里潋滟一片。 她实在没明白哪吒还有什么吩咐。 身边的婢女已经快步走过来,跪在地上将他一条腿放在膝上,给他把靴子脱了下来,换上了轻便的皮履。 敖庚面无表情看完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 她是坐在那儿被人伺候换鞋伺候了几百年,却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婢女演示完了,哪吒等着她表演。 她不表演。 “小妖精,找打吗?” “她明明可以,为什么非要磋磨我啊!”敖庚是真的不懂,那她一只鞋子都给换了,就留这么一只鞋子给自己,不就是为了侮辱自己作践自己吗! 他可真闲! 她还生起气来了。 还气得挺理直气壮的样子。 “就要磋磨你啊。”他回答的也是理直气壮。 敖庚气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打死就打死,打死也不受这个气! 婢女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腿弯上踹了一脚,她就跪在了地上,手撑在他靴子旁。 “李哪吒,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她仰起头来骂他,被他扯到怀里趴在腿上,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她破口大骂,把她设想的哪吒的一万种死法都喊了出来,什么油炸水煮,炭烤清蒸,剁成肉酱,生片裹汁,她可能就知道鱼虾是怎么死的,所以报菜名一样把哪吒逗笑了。 她没说完一万种死法,连一百种都没说完,就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双腿扑腾得不行。 小屁股被打得胀痛,一巴掌下去就火烧火燎的,她哭成了小泪人,又后悔了。 书上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 那巴掌停了,手放在她屁股上,轻轻揉捏起来。 疼痛难忍的地方,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她的小屁股绷紧了,埋着头被他能摸,咬着牙克制住奇奇怪怪的感觉。 “知道错了?” 她点头如捣蒜,哪吒手一松,她便滚落在地上,摔在他脚边。 就着这个坐着的姿势,她抹了抹眼泪,去给他脱靴子。 他的腿有点重,她搬不动。 哪吒似乎笑了一下,抬了抬腿,让她顺利完成换鞋,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过来研墨。”他坐在书案前处理公文,使唤她。 敖庚肚子开始叫了,她饿了。 手扶着袖子,拈着脏兮兮的墨块,划着圈给他磨墨。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显然她磨得很是一般,墨汁四溅,她手掌手腕手指都沾到了墨汁,弄得手也脏兮兮的。 偏偏书案上还有一盘刚烤出来的点心。 于是她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哪吒写得专注,伸手偷了一块糕点,掰碎了偷偷往嘴里塞。 没人扶的袖子落在砚台里,也变得脏兮兮的。 她又偷了一块点心,自以为藏得挺高明。 李十八是哪吒近卫,平日里不进卧房,立在门口,隔着老远,眼睛余光都看清了她的一举一动。 他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默偷笑。 这位小公主可是有趣得紧,叁公子待她,也是有趣得紧。 也就是下人们受过严格的训练,轻易不能笑出来,不然这位龙族小公主,不知道要怎么找地缝钻进去。 他可见过叁公子杀女人,见过很多次,叁公子杀人哪管男女,只要是妖,那就是畜生,杀猪之前看公母吗? 不过打女人,倒真是难得一见。 打着玩儿似的。 要是真下狠手,一巴掌人都得没了,还能打上个几十巴掌,打得人嗷嗷喊疼,在那儿作死扑腾。 打情骂俏。 李十八在心里下定义。 看来这位龙族的小公主,大难不死,还有后福。叁公子是当真瞧上了她,要收房了。 这可是天大的富贵,若不然她如今就算不死,也被玩残了。 哪吒的眼光瞥过来,惊得李十八一个激灵,当即摒除杂念,转了个身背对着寝殿直挺挺跪了下来。 他敢在叁公子面前胡思乱想,触动了叁公子的灵感。 他真是狗胆包天,不知死活。 敖庚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目光转了过去,莫名其妙看到哪吒一个侍卫跪立的背影,还以为有什么人来了。 半晌不见有人进来,回头对上了哪吒的目光。 她低下头假作无事发生,继续磨墨,左手往身后藏了藏,被他捏着手腕拉了出来,手心里还有半块碎了的糕点。 她慌乱了一瞬,立刻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有种你就打死我的表情。 哪吒把人拉到跟前,她嘴角还沾着糕点的粉末,他凑过去尝了尝,糕点有点甜。 她想推他,手上又沾了许多糕点渣和墨汁,不敢把他衣服弄脏了,只能架在他肩膀上,头往后躲,被他扶着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掌心暖暖的,让她有些头晕目眩,被吻得呼吸不匀。 她很好亲,嘴唇软软的,嘴巴里甜甜的,牙关还没咬紧就被他轻易撬开,勾到了软软的小舌头。小舌头被他吓了一跳,想往回躲,又无处可逃,只能被他纠缠。 纠缠着就有些站力不住,腿软被他撑着,扫过每一颗贝齿,划过上颚,发出羞人的声响。 写完的竹简被他扫在一旁,轻轻一托把人抱在了书案上,站在了她双腿间。 敖庚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松开让她喘了两口气,又吻了上去,手掐着她的腰,摸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她短促地呻吟了一声,想推开他,被他按着亲到忘记了这件事,一双腿夹得厉害,想合上,被他的身子挡着,便只能夹在他的腰上。 他亲吻她的脖子,手从衣服的缝隙中伸了进去,摸在她光滑的皮肤上。 “······有人” 这么多人看着呢。 虽说之前他也没特意避讳人,好歹是在内室,大多都是床上,现在在外间的书案上,且不说伺候的婢女,外面还站着侍卫,门也没关,谁都能走进来看到。 他没搭理她,专心致志抚摸她的腰,她的腰很细,腰窝的弧度迷人。 她似乎又要哭,带着哭腔又说了一次:“有人······” 他有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那些下人们立刻有序躬身退出,还把珠帘放了下来。 但门没关。 训练有素的下人可以通过主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知道主人的全部命令。 李十八听到珠帘落下的清脆声音后面,夹杂着亲吻在肌肤上的声音,布料滑动的声音,难耐的喘息,还有龙族小公主低低的乞求:“青天白日的······别······” 她总有这么多理由。 不过都是借口,她不愿意罢了。 叁公子向来骄傲,什么时候被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过。 李十八以为巴掌声又要响起,却听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声轻呼。 轻呼之后她似乎屏住了呼吸,哪吒扯开了她的衣襟,亲吻在她的胸上。 她吓到了。 奇异的酥麻感沿着他亲吻过的地方,涌进身体里,她感觉有什么化开了。 粉色小小的一颗立在雪白的软绵上,被薄唇轻轻吻过,带起一阵战栗,她如果此刻有龙尾,尾巴一定会卷成一个麻花。 太痒了。 她的肩膀勾起来,白皙的锁骨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有娘亲,但没见过。有乳母,但没喝过一口奶水。她是卵生的,从蛋壳里被抱出来,就没吃过别人的奶。 她也没见过别人吃奶。 她不明白哪吒在做什么。 她另一只软绵也被他的手揉捏成了各种形状,她羞死了,撑着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扭动。 “不······”她只知道她应该拒绝。 哪吒轻轻咬了她一口,她像被电鳗咬了一口,呜呜颤栗,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腿根流下来,她像推开哪吒,哪吒头都没抬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弄脏我衣服,就打烂你的屁股。” 敖庚又不敢推他了。 他松开她的手腕,摸上她的腿。 她的腿非常细嫩,不像他常年骑马,肌肉紧实粗粝。 她肯定从来没有骑过马,从未被人指染过。 细嫩的腿根交汇处,湿的一塌糊涂。 他伸了手指过去,她低声呻吟了一下,又想劝阻他:“不要······” 他伸进了一个指尖,她又颤抖了起来,里面一缩一缩的,一股水流迎着他的指尖涌出来,那里紧的厉害。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似乎磨痛了她,她有些挣扎。 他用舌头在那粉色小小一颗上打了个圈,如愿摸进去一个指节。 他的牙齿刮到了她,他故意的。 他自己解了腰带,放出了分身,抵着她磨了磨。 她扭得厉害,不知道是要还是不要。 似乎想抓回点理智来搞清楚,被他戳了一下,理智就断掉了。 她弓着身子软在他的怀里,又一次颤抖战栗,压不住的喘息。 被操烂(高h) 她可真湿。 进去的异常顺利。 这次哪吒很有耐心,慢慢的进去,磨着她,戳在了最深处。 他不在埋头亲吻她的酥胸,手掌揉搓着,亲吻她的唇。 她的意识不太清醒,手早就抓在他衣服上了,糕点碎渣和墨汁弄得到处都是,那里绞得厉害,小屁股在他手心里扭来扭去。 哪吒再次挺身,她伸长了脖子,露出脆弱的脖颈,纤细美丽诱人,让人忍不住留下一个吻痕。 亲吻得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泛红。 吮吸一下,嫣红色溢出来,她会叮咛一声,带着哭腔。 哪吒的腰自然是强健有力,不断挺动,撞得她泣不成声。 她眼里带着泪,鼻尖哭红的样子太惹人心疼,哪吒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敖庚被他悬空抱起,吓了一跳,拿东西还在那里插着,插得更深。 随着他的走动,在胞宫口跃跃欲试。 她又开始挣扎,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哪吒松了松手,她就完全落了下去,倒像是她自己迎了上去,那东西怼进了胞宫口,卡得紧实。 花露浇下,头部舒服地伸了伸,挤在里面,还轻轻转动了一下。 是哪吒把她放在了床上,压了下来。 淫靡羞人的撞击声又响了起来,敖庚的意识浮浮沉沉,全当自己已经死了,任他为所欲为。 直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她才被唤回一点思绪。 胸前有点疼痛,她低下头看到两只奇怪的夹子,她吓得痛呼了一声,想挣脱,那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动声音更大,高高扬起又落在她的柔软上。 她想去扯下来,哪吒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手别了,从背后贴着她,轻轻舔弄她的耳垂。 他小幅度地磨着她,伸手去扯动一只铃铛,那夹子夹得她很疼,泪水涌出来,她忍不住发抖。 “再乱动给你打个孔穿过去。” “让你天天戴着,走路也要响。” “给你下面也穿一个,操你就会响。” 她夹得更厉害,挤得分身上青筋突突直跳。 “这么兴奋,小妖精,很喜欢吗?” “喜欢铃铛,还是喜欢挨操?” “你可真骚。” 哪吒的手伸到前面,小珠上一痛,他当真夹了一只铃铛在上面。 他用手指弹动那只铃铛,挺腰慢慢蹭她:“叫人。” “······主人。” “小奴隶,喜欢主人操你吗?” “·····” 她不肯回答,铃铛叮当作响。 哪吒使坏退了出来,在那里磨她,不肯进去。 那里一缩一缩的,像在邀请他。 她难受得厉害,小屁股往后蹭了一下,分身进去了一点。 哪吒忍着欲望,逗弄她:“求我。” “···不···” 她不能。 他在她胸口的铃铛上弹了一下,她又忍不住撅起小屁股,让他进的更深一些。 他偏不让她如意,浅浅插一下就退到了洞口:“求我啊。” 又屈指在铃铛上弹了一下。 她像被铃铛声音蛊惑了:“···求你···” “求我什么?” 她快急哭了,自己抓了一把酥胸,哪吒瞳孔一缩,差点一戳到底。 到底是忍住了,带着最后一点耐心哄骗她:“求主人操你。” “说,小奴隶求主人操。”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敖庚第一回听到就脸红了许久的声音。 那声音就在她耳边蛊惑她,诱导她,带着情欲的低哑。 “说,小妖精要主人狠狠操她,操死她。” 他一边说,一边情难自制地戳进去,狠狠操她。 小妖精到底是在欲望中服了软,断断续续地重复:···嗯···求主人·····要主人,要狠狠····” “要狠狠干嘛?” “嗯······要狠狠·····嗯······她” 哪吒笑着戳她,她倒会耍小聪明,那些说不出口的词都用“嗯”代替了。 “小妖精要主人嗯她?”他学她说话。 她羞得太厉害了,后背都染成了粉色,后脖颈就在他嘴边,他低头咬住了那块软肉,把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叼住了。 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嗯····” 被他撞得变了调子。 她绞紧了又绽放了一次,回了神的理智被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吓到了,无地自容又羞耻难堪,哭了起来。 “再哭射你脸上。” “让你舔干净吃下去。” “下面也给我舔干净。” “干脆直接射你嘴里。” 她吓得不敢哭了,哽咽着耸动肩膀,那铃铛跟着她的丰盈跳跃。 “怕什么,不是射过吗?” “等会给我舔干净。” 他的手伸进她的嘴里,勾出她的舌头把玩:“真想同时插你两个洞。” “看看是上面的小嘴会吸,还是下面的小嘴会吸。” 她被打红的小屁股又被撞得更红,他嘴上调戏她,下面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插着她,连根捣入,每下都要戳进胞宫口再噗地一声拔出,水花四溅打出了沫子,淫靡地拉着银丝。 “叫人。” “主人······” “喜欢主人操你?” “······” “湿成这样,小妖精······” 他握着她的手去摸她小珠上的铃铛,水浸透了铃铛,沾在了她的手上。 “瞧瞧你的样子,小妖精,就喜欢被人操。” “说,是不是喜欢被操。” “被操烂。” 他托着她的小腿把人悬空抱起,她红肿的膝盖解脱了出来,下面被狠狠捣入,她在空里起起伏伏,那巨大的东西进进出出,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她可能真的要被操烂了。 东海龙宫,宝华殿。 金吒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碗:“当真是青天白日里,就被那妖女勾到床上去了?” 檀香升起,相武垂头站在他身后,大殿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喘气。 “奴隶···呵。”金吒手里的茶盖在杯壁上转了一圈。 “请哪吒过来,送对耳环过去,叫连翘去。” “请土行孙明日来龙宫坐坐。” 敖庚还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安排了,哪吒才被人请走,她还脏着,便被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来人看着二十来岁,应该是掌教姑姑之类的角色。 敖庚殿里原有几个掌教姑姑,教她礼仪,后来都由着她闹腾。 这位掌教姑姑可半点没纵着她,上来就宣了李府大公子赐她珍珠耳环一对。 紧接着就被人拖下来按在妆台前。 她没穿衣服,忍不住尖叫起来。 哪吒射进去的东西流了出来,她想夹紧腿不让人看见,可没能如愿,那些东西顺着她的腿流下来,让她崩溃不已。 这打耳洞,是人间界俘虏的惯例,听说被囚禁的奴隶都会被打上耳洞,一来是奴隶的印记,二来耳环摇曳,也十分好看。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抄起妆匣里的金钗戳向那婢女的手。 连翘以手为刀,向上一斩砍在她手腕上,金钗夺了,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敖庚何曾被人掌掴过,就算是哪吒也不能扇过她耳光。 当即疯了。 她挣扎得厉害,被人一拥而上,死死按在地上。 “大公子赏赐耳环,便是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卑贱的奴隶,敢狐媚惑主,其心可诛。” “大公子仁德,跪下谢恩。” 敖庚死咬着牙,被人从地上拎起来,脚踩着小腿,头重重磕在地上。 哪吒进门时就是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他一脚踹开婢女把人抱了起来,她抖得厉害,额头青紫,眼神涣散。 哪吒气极:“这是在闹什么!” “奉大公子之命,赏奴隶敖庚珍珠耳环一对,嘉许其伺候叁公子床笫之功。” 怀里的人头发散乱,不着片缕,被他用外袍包了,怔怔地流泪,看得他心口窝着疼。她脸上还有一个殷红的巴掌印。 哪吒睨了连翘一眼,李十八上前左右开弓,赏了连翘十个耳光。 连翘做掌教姑姑之后,主人家体恤,许久不曾受过责罚。更何况打的是脸面。 当即跪在地上,叩头道:“奴婢不知错在何处。” 哪吒当即就想踹死她,李十八抢先把人踹了,救了她一命。 “奴婢是奉大公子之命前来,罪人敖庚拒不受赏,奴婢代大公子责罚。敖庚乃是奴籍,叁公子因低贱奴隶责罚奴婢,奴婢不服。” “这是叁公子的房里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弄伤小夫人的脸。” 李十八不愧是跟了哪吒十八年的近卫,揣摩哪吒的心思揣摩到了至少七八分。 敖庚冷声道:“我算什么房里人,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叁公子又是在做哪出戏,装什么好心。就你能作践,旁人便不能吗?” 哪吒的脸色冷得吓人。 “大公子之命难违,奴婢无法回去复命。叁公子难道要为一奴隶,与大公子翻脸不成!” “大胆!你敢威胁叁公子?大公子难道会了结小夫人性命不成!” 哪吒从托盘里取了银针,上面带了一根红线,从她耳垂上一穿而过,血珠子都没见着。 随即将银针仍在托盘里,银针滴溜溜滚动了一圈。 “差不多行了,滚吧。” 捡了一条命的连翘扣头往外走,李十八亲自送出了门。 “多谢十八兄弟救命之恩。”连翘支开跟着的婢女,向他福了福。 “叁公子上了心的人,咱们做下人的,还是应尊重些。” 连翘心里冷笑,这要是传到大公子耳朵里,这妖女活不过今日。 作者有话说:追更:yuwangshe.uk (woo18.vip) 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po1⒏ υip) 东海龙宫数万年的积累,端的是气势辉煌,金色的琉璃瓦映着夕阳的霞光,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映射出一片光怪陆离的灿烂波光,就像西天极乐世界的菩提顿悟,叁十叁重天外无人之地的清渺鸿啼,多少人终其一生无法窥见的盛境奇景,静谧地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傍晚,悠悠地看着潜入龙宫中的人。 这人来得极快,一瞬前还在关外,一瞬间便从龙宫偏殿的厢房地下钻了出来。 他从柱子后面冒了头,瞧见主位上的人,便放心大胆地露出行藏。 “金吒哥哥,哪吒兄弟,别来无恙乎?” 那主位坐的便是陈塘关李靖的长子,金吒。瞧着甚是清秀,有些男生女相,不辨雌雄的美,可若是你想从他手中讨得什么便宜,那必定是活腻了。因其手段阴狠,算无遗策,暗地里被人叫做“笑阎罗”,是大大不能得罪之人。 而他身边坐的便是李家叁公子哪吒,当真是年少有为,未及弱冠,便手握重权,是李家一把开了光的刀,刀锋所指之处,腥风血雨,灭门灭族。 一个武功卓绝,一个智计无双,李家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 “土行孙,你来得倒快。” 原来从地里钻出这人,便是土行孙。据说此人地形术可一日千里,他此番前来,正是阐教派来传递消息,查看敖氏一案进展的特使。 如今东海龙宫内外如铁桶一般,他却如入无人之境。 叁人寒暄了几句,便落座共饮,推杯换盏,好一副和谐景象。 “早先听说海里的女儿多貌美,敖家的小公主更是艳冠群芳。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土行孙举了酒樽敬金吒,言下之意便是要唤那可人儿出来伺候。 小庚走进来,便看到了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眼神放肆地打量她:“哎呦,这就是敖家小公主?”他支起身想凑过来,又勉强按捺了一下:“这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全东海的美人加起来,都不如小美人一根脚趾。”说着就去瞟她的脚。 小庚死掐着手指,裙摆及地,遮住了她的脚,但那人的眼神,倒像是已经把她扒光了看光了。 金吒一脸笑意瞧着她的难堪,哪吒面无表情。 小庚心下惶然,不知道这是在唱哪出戏。犹豫了一瞬,便还是一言不发,走到了哪吒身边坐好。 “哎呦兄弟记性不好,竟是忘了,这已经是哪吒兄弟的侧室了。”他举樽凑了过来,“美人温香软玉,哪吒兄弟可有福气。” 哪吒抬起酒樽与他一碰。 说是侧室,只是给天庭的人做个样子,敖庚实际的身份就是阶下囚,抓在手里引出敖广的人质,实在上不得台面。土行孙接了这差事本打算一亲香泽,没想到被哪吒捷足先登,心下大大的叫了一声可惜。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被玩过又怎样,也还是美得让人心痒痒。能玩上一次,便够本了,往后肯定还要便宜别人。女人嘛,尤其是俘虏,那就是谁想玩就能玩的婊子。 “我再敬小美人一杯。”他拎起酒樽给小庚倒满,“敬小美人。” 那人身上有股土腥味,小庚十分不喜欢。且她从不接外人的敬酒,便拒了:“我不饮酒。” 于是土行孙又转向了哪吒;“这小美人颇不给兄弟面子啊。” 哪吒没说话。 于是那杯酒,放在了她的面前。 小庚昨日被人掌掴之后,实在愤恨,嘲讽了哪吒。后来那些人走了,哪吒冷着脸给她把药涂了,又输了点灵力,然后按在床上肆意羞辱了一番。 “你说的不错,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那处实在太疼,输了许多灵力也不见得好几分。 哪吒摸了她的谷道,强行插了进去。 她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又被操弄醒。 他按着他的腰,插进她羞耻的地方,冷着脸:“自然谁都能作践,半分也没的委屈。” 这便是要让旁人来作践她了。 总归是要喝的,她伸手取了酒,掩面饮了。 她被教养得极好,便是饮酒也不曾露出一根手指,在衣袖中藏得让人心痒痒的。于是土行孙便又给她倒了一杯,伸手递了给她。 小庚不愿接陌生男子递过来的东西,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哪吒。 她今天早上忤逆哪吒,被他教训过了。 起因是哪吒兴起,叫她伺候,她不愿意,被哪吒捏着手腕:“用刀子的时候挺灵活的,怎么这时候就放不开了。” 她气得脸红,哪吒把玩她的手:“既然无用,就把指骨一寸一寸捏碎了,以后也不必玩刀了。” 她的手纤细,还没长成,五根指头颤抖着,最终还是如了他的意。 她的手累到脱力,也没能让他纾解满意,他捏了她的下巴:“这张嘴就只会说话么。” 于是她垂下头,从嘴含了套弄,他按着她的头,戳在她喉咙里,戳得她生理不适,干呕吞咽,眼泪涌出来。 他伸手抹了:“哭什么,不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么。” 最后掐着她的脸蛋射进了她嘴里,逼她咽了。 又逼她仔仔细细的舔干净,连下面两个囊袋也没放过。 哪吒没说话,她知道求他没用,便伸手去接,被土行孙一把抓住了手:“小美人,这酒杯你可拿好了。”果然手如柔荑,又小又软,握起来可心极了。 她甩脱不开,慌乱下未及思索,抓起案几上的东西便掷了过去,正砸在土行孙的脸上。土行孙一愣之下松了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她竟然敢还手。 土行孙伸手摸了一把,见血了。 啧,真是个烈性玩意儿。 酒盏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转了个圈停在土行孙的脚边。 “哪吒兄弟,这美人不够温婉,为兄帮你教训一下?” 哪吒不置可否,侧头看了一眼她。 他给她带酒,她不肯喝,还要自己强迫。怎么别人给她酒,她二话不说就喝了? 那小公主看上去坐在他旁边,其实离着他老远,中间好像还给别人留了位置一样。 她果真是任人作践。 “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这便是要将他玩过的东西送给别人了。 商王朝士族之间,赠送美妾,如同赠送珠宝器物,十分常见,更何况是奴隶。 她知道,从前家里宴饮,她眼馋大螃蟹,扮作小厮偷偷躲在叁哥哥身后。那来访的人送了漂亮姐姐给叁哥哥,她当时手正在桌子底下抠螃蟹壳,听说有漂亮姐姐,探头探脑去看她叁嫂嫂,叁哥哥用袖子按着她的脑袋给她挡回来。 “吃你的。” “叁嫂嫂。” “什么叁嫂嫂,别瞎说。”转头叁哥哥就将那漂亮姐姐送给了二哥哥。 “叁嫂嫂变成了二嫂嫂。” “不是嫂嫂,只是奴隶。” 奴隶是可以送人的。 如今她也只是个奴隶。 得了哪吒的首肯,土行孙隔着案几,伸手来拖小庚,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过来,敖庚惊声尖叫,拼命想甩开,挣扎不过,一片袖子被撕裂开,布帛裂开的声音尤其刺耳,手臂上冰冰凉见了风,便是臂膀裸露了出来。 如雪的肌肤白花花地露在外面,上面还有可疑的红痕。 土行孙瞧着明白,这是被人指染的痕迹,他像哪吒这么大的时候,温香软玉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这红痕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火,烧得头晕脑胀,眼睛都烧红了。 他也不避讳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别说喝花酒的时候,就算是去谁家做客,叫几个小妾出来陪客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他们还会暗暗较量,谁的时间长,谁弄的多。 他把敖庚拖过来抱着压在地板上,嘴上胡乱叫着“小美人”,小美人身段果然很软,在他身下扑腾挣扎,像一条濒死的鱼。 一条在案板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鱼。 她尖利的叫喊让人烦躁,刺得人脑袋疼。哪吒皱了皱眉。 一只手在案几下抓住了他的衣摆。 她扯得力气很大,纤细白皙的手攥得很紧。 金光闪过,土行孙登时被弹开,重重撞在主位案几旁,金吒虚扶了他一把,看哪吒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口口声声说只是个玩意儿,如今竟然护成这样。 土行孙腰带都解了,被这番撞开,脸色难看至极。 敖庚脖子上明晃晃的,便是哪吒的乾坤圈。刚才乾坤圈蕴藏的山海之力狂暴扫过,他被震得经脉剧痛。 哪吒竟因为一个奴隶跟他动手? 敖庚身上压着的人被弹开,本能让她躲到了案几下面。她撞在哪吒身上,碰洒了桌上的酒杯。 酒从她的脸颊上流下去,流过她细嫩的脖子,流过她的锁骨,沾染在她被扯断了带子的小衣上。 敖庚抱着他的腰往他怀里躲,尖叫着手忙脚乱地去抓他,哪吒一把把她捞起来“别动了。” 敖庚立刻缩成一团猫在哪吒怀里,试图将自己藏起来,脑袋紧紧闷在他胸口,似乎看不到就不会发生什么。 哪吒看这怀里这个树袋熊一样的小妖精,她受了惊吓,抖得不停,又不敢再动,咬着牙也不敢哭出声。 “你叫什么?” “哪吒,别,别让他碰我,哪吒,哪吒···” 哪吒皱了皱眉,他虽无经历,但好歹参加过那么多次宴饮,席间什么荒唐淫靡的场面没见过。敖庚不过是个奴隶,便是侍妾也有送人的。而且她自己也说了,他在作践她,别人也可以,她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哭着道:“哥哥···哥哥救命···主人······”哪吒之前兴起,叫她小奴隶,让她叫主人、喊哥哥,她不愿。如今又是哪吒,又是哥哥,又是主人,被人欺负了还求到自己这儿,哪吒压着嘴角,就着这姿势把她打包抱起,说了一声,便去更衣了。浑然没有在意土行孙和他哥哥难看的脸色。 更衣没人伺候,哪吒自己动手把被酒水弄湿了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干净衣服。 之前被他丢在地上、缩在角落里的敖庚,还在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埋着头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哪吒走过去踢了她一脚,敖庚闷在那里没有抬头看他。 伸手把她捞起来:“需要的时候叫主人?现在不用了,头都不抬了?”说着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敖庚一双眼睛掬着水,晶莹剔透的样子,刚哭过眼角有些泛红,莫名带了些旖旎。 这让哪吒想起来第一回吃她那天她哭哑的嗓子,于是他把敖庚推在墙上,把自己刚换上的衣服,又弄脏了。 作者 有话说: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就是欠操(高h) 哪吒把人按在墙上,衣服扯碎了,没什么温存爱抚,直接怼了进去。 敖庚的指甲陷在他的肩膀上,掐出了印子。 他两只手托着敖庚的腿,在更衣的房间里分开,门户大开,直捣黄龙。 她似乎认了命。 被一个人操,和被很多人操,她还是选一个人。 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都是床上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也许该庆幸,哪吒长得还算好看,或许是非常好看,也没有那些变态花招搓磨她。 她想起来二哥哥后宫的那些美人姐姐,她一脸天真地仰着头,叫她美人姐姐,她仓惶跪下,给她扣头,喊她七公主。那位美人姐姐,是被野猪顶死的。她还不知道那位美人姐姐的名字。当初不懂怎么没来由的,龙宫里有了野猪呢。野猪又怎么会伤人呢。 如今才隐约猜到,所谓的顶死,大概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种意外事故吧。 她捂着喉咙,忍着想吐的感觉。 土行孙的脸,渐渐变成了一只野猪,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恶心至极。 他果真没有用变态花招吗? 敖庚也搞不清楚。 她本应在出嫁前由教习嬷嬷告知她,如何与夫君欢好。但没人告诉她,她对床第之事一窍不通,只能凭着过去一些零碎记忆的猜测,推断个大概。 龙生几百年,听过的奇闻逸事实在很多,看过的话本子也不少,听戏是个新奇玩意儿,叁哥哥也养了两个戏班儿给她解闷,她觉得那演妺喜的姐姐实在是有些好看,天天过去看,碰见了二哥一回,二哥似乎也喜欢那个演妺喜的姐姐。 那个姐姐有一副好相貌,和一把好嗓子。 后来听说病了,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没几天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病了呢。 她以前从没想过,哥哥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她好像一直住在一个童话世界里,就是话本子里说的,充满美好的仙境。 被虚假谎言粉饰的彩色梦里。 她忽然有些恨二哥哥,哪吒说的对,当初二哥哥如何搓磨了旁人,如今这些报应落在了她的身上。二哥哥当初不会想到,东海龙族几千年的统治,会在一夕倾覆。 她又有些恨天庭,象征着公正廉洁清心寡欲的天庭,把贪婪的爪子伸向他们家,侵吞了他们家的财产,露出了慈悲背后虚伪的本相。 可她又有一点点对不可抑制的期盼,也许天庭只是一时糊涂呢,也许是被谗言蒙蔽了视听呢,也许全知全能的天庭也会犯错呢,也许他们终有一日会来拯救她呢。 而后绝望没顶,没有人会来拯救她。 没有人把她从地狱般的深海囚笼中接出去。 她在梦里落了泪。 也许她只能救自己。她全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轻轻扬起头,下巴仰起一个惹人怜爱的弧度,娇嫩的唇在哪吒脖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哪吒在那一触中呼吸一重,动作却立刻轻了起来,低头对上了她的眼睛,带了一点点讨好,很多无辜,满满的懵懂。 哪吒低头吻了她。 她没有躲。 她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手搭在他肩上,揽住了他的脖子。 哪吒一边亲她,一边顶弄她,比第一次要她时还要兴奋,她的回应让人头脑发热,几乎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沸腾,他的手带了点轻微的麻意,从她的腿摸上她的小屁股。 她似乎有点害羞,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口。 哪吒的手用了力,把她托上来,让她伏在自己肩膀上,听着她在自己耳边低声喘息。 在她身体里浅浅磨着她。 “叫人。” 她樱唇轻启,在他耳边低低唤了一句:“主人。” 乖巧听话,让人着迷。 “叫人……” 他也许应该逼她说些更过分的话,可他脑子里竟然没有那些,只是满心急切想听她再喊一次。 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带着情欲的声音低哑,躁动地拱着她。 “主人。”叮咛一声,她的呼吸落在他耳朵里,“轻点。” 她在求他,柔软的身子依在他身上,娇弱地低低喘息呻吟。 她的胳膊搂着自己,在自己的撞击中,有什么碰在了自己耳朵上。 他的动作一下子轻得让人惊讶,耳朵似乎有点痒,有点发烫,哪吒体内血液里流淌着叁昧真火,他觉得烫是个稀奇的事,呼吸似乎都轻了下来,感官敏锐得一塌糊涂。 他的耳朵通红,红的滴出血一样,她轻轻舔了一下,用柔软的舌尖。 他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霎时撞到最深处。 他的反应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敖庚被他的失控有些吓到了,她本能地害怕挣扎,想从他怀里逃出去。 她以为,她顺从一点,哪吒就会对她好一些。 至少不会痛。 “乖宝儿,别怕。” 她被这样的称呼怔在那里,一时间疑心他叫错了。 哪吒果然有了很大的不同,没有不管不顾地操弄她,也没有一时兴起抽她屁股,他似乎极尽温柔地照顾了她的感受。 怪异的感觉比往常更甚,她试图抵抗,但有点控制不住地痉挛。 最终低低喘息变成了急促的婉转呻吟,腿忍不住勾在了他的腰上,他的腰身劲瘦,在她勾紧的腿中律动,挺身把人操的更失控。她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酥胸贴着他的身子,在他的撞击中小幅度的蹭弄,那红豆般的乳头翘起,痒的厉害,她似乎跟着他的节奏难耐地挺身,小屁股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一下。 珍珠般的脚趾展开,她的小脚贴着他的臀部颤动不已,两条腿夹紧了他的腰,在他怀里绽放开来。 那里紧紧绞住了他,热流浇下,他低吼着挺动了两下,射了出来。 烫得她绞得更加厉害,下面的小嘴紧紧裹着她,一口一口吮吸,似乎想把每一滴都吸干。 他在高潮的余韵中轻轻动了动分身,惹得她抱得更紧,似乎想固定住他不叫他再乱动。 “吸的这么紧?”他在她耳边轻笑,“小妖精。” 要不是他耳朵还红着,他大概可以装得更游刃有余一些。 他轻轻亲吻在她的耳后,脸侧,眼睛旁,安抚怀里的小妖精。 小妖精缓了缓,找回了呼吸,不甘示弱:“不是乖宝儿吗?” 他一下子把人怼在了墙上,堵住了她的嘴,还没消下去的分身再次胀大,堵住了她下面的小嘴。 气急败坏地亲了她一会儿,似乎想把人的记忆啃走。 她的唇红红的,带着水光,嘴角被他咬出了一点点痕迹,欲泣不泣。 她在笑! 哪吒扯了件袍子把人兜头裹了,整理了衣衫,抱着他往外走。 怀里的小妖精被他吓到了,挣扎着抗议:“我不能这样出去。” “为什么?”哪吒脚步不停。 “我衣衫不整……”她气红了脸,埋在袍子下的手紧握成拳,狠狠锤了他几下。 不疼不痒,还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哪吒笑着踹开门,走了出去:“那你抱紧点,别掉出来了。” 敖庚:“……” 她就那么被他抱在怀里,他还在她身体里,每走一步,那里就在她身体里震动一下,她抱紧了哪吒,生怕他把自己赤裸裸丢在地上,又紧紧咬着牙,生怕被人听出什么异常。 路上听到了很多声音,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婢女跪在路边扣首声,李十八迎上来叫了一句“叁公子”,然后声音卡在喉咙里的迟疑。他肯定是发现了。 敖庚的暗杀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 李十八,杀了他。 一直到哪吒停下,她还在轻轻发抖,他那里灼热,胀得她难受,她忍得眼睛泛红,泪珠儿碎在长而卷曲的睫毛上,小小的鼻尖上浸着汗,贝齿咬着下唇,在柔软的珊瑚红唇上,咬出了深深的齿印。 哪吒拉下袍子,露出了她这张被欺负得泫然欲泣的小脸。 就想让人欺负她。 于是他把人推在床上,又吻了上去。 那脚软的身子裹在袍子里想躲,被他两只手捉住,揉着腰爱抚,她躲不过,发出了难耐的哼唧声,整个人从袍子里被剥了出来。 她哪里都柔软细嫩,带着枪茧的手指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揉搓着她娇嫩滚圆的小屁股,紧致纤细的腿,缠绵敏感的胸,最后卡着她的腰窝。 那里就像是给他量手定做的,巴掌覆上去,握着她的腰,进入到亲密无间的地方。 戳着她敏感的点,感受掌心里她的悸动和颤栗。 她被他压在身下,折成了他喜欢的姿势,她那里裹得太厉害了,吸得人太阳穴发胀,只想戳到更深的地方,把人操坏,把人操烂,操成他的小奴隶。 他越来越收不住力,撞在她最娇弱的地方,每一次都会带来她强烈的震颤,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有些神智不清地求他:“不,不要了……” “主人……” “求你了……” “受不住了……” “呜呜呜呜……别……” 他咬牙切齿地放缓动作,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想弄她的冲动爆炸,不想轻易放过她:“别什么。” “别别嗯……” 她就知道耍这点小聪明,用“嗯”代替她说不出的字眼。 偏要她说! “说,不然操死你。” “……” 是她自己不听话。 是她不乖。 是她找操。 他又横冲直撞,加大了力度,把人顶的话都说不出。 她哭着如了他的愿:“主人,别,别弄我了……” “说,求主人操你,每天。” “求主人……我,每天。” 那个含混过去的字声音太轻,听不出到底说的是什么。 他本应再逼她一把,却自己先忍不住了:“满足你!” 扶着她小屁股,戳进了谷道。 那里也很紧,她嗷的一声想跑,他忍着把人操穿的欲望,小幅度挺动等她适应:“小妖精,喜欢吗?” 她太湿了,分身很快便把谷道也弄湿了,他加大了抽插力度,戳得越来越深。 这种感觉更怪异了,小妖精身体像不是自己的,被他弄得难受,她甚至轻轻弯了腰,屁股翘得更高,让他插得更深。 “龙性本淫,小妖精,屁股再抬高。” 小妖精当真听话地抬高,他兴奋地咬了唇,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那小屁股抬得更高了,迎合他,取悦他,叫他发了疯。 手指戳进前面,她的手脱了力,趴在床上,屁股还是撅着,给他两个洞一起抽插。 隔着薄薄的洞壁,他的手指感受到分身猛烈的撞击,越发的深入。 伸进去的手指越来越多,她真紧,可也真的软,四根手指都挤进去了,他戳得兴起,半截手掌都伸了进去。 小妖精似乎想跑,刚动了下屁股,就被他拦腰搂在怀里。 “跑什么。” “会坏的。” “我看进得去。” “进不去的。” “整根都进得去,怕什么。” 手也进得去。 她一挣扎,手进的更深,一用力没入了整个手掌,只留了手腕在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她像是窒息了一样,张着嘴倒气,又很快适应了下来,那里很湿很热,润滑娇嫩,手感和他想得一样好。 他的手指轻轻滑动了一下。 比他想象得还要好。 “你看,我说进得去。” 然后手也跟着一起动起来,双管齐下,把人操的死去活来,送上了欲望巅峰。 大概过了很久,他把人折腾够了,终于老老实实只操她一个地方,让她跪趴着作弄她。 敖庚胳膊早就没力气了,脸贴着床,腰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被他撞击顶弄。 他的手撑在她脸旁,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在那强劲有力的手腕上。 哪吒附身下来亲她,手伸进她嘴里勾出她的舌头把玩。 “小妖精,上面的小嘴也想挨操?” “小妖精,你是真的欠操。” “操死你。” 他恶狠狠地说她,下半身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把人操得撑不住腰,完完全全趴在床上,双腿分开,被他一下一下顶弄到最深处。 她的涎水流在他的手上,淫靡又可怜。 “乖宝儿……” 他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射在了她的谷道里。 浓浓的精液,浇灌在她被操烂的身子里,她竟然被烫得绷直了腿,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攀上欲望的高峰,被他压着操到高潮。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 “抱你去洗洗?” 她似乎睡着了,闭着眼没有回应,头枕在胳膊上,安静无害。 哪吒知道她没睡着,只是装睡,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没再吵她,起身去清洗更衣。 敖庚的掌心里扣着一块小小的通行腰牌。 是她在哪吒情迷意乱的时候,用她玩转指尖刀的手,从他身上摸走的。 他不知道。 作者 有话说: 想方设法搞定了vpn,手机码字4000多,感人!最后一段差点没赶上飞机。 感人!提前回来了,明天会更新的! 一回来先开电脑看留言,看到了长评,我感动死了!!! 没有白写呜呜呜呜!!!我第一次收到这么长的评论呜呜呜呜!!!! 我今天要加更!!! 把她舌头拔了(剧情) 翌日敖庚便被挑断了脚筋。 敖庚心里知道,那五短身材的矮子,必定是什么重要人物。 他既然能和李家兄弟称兄道弟,想必也是阐教十二金仙的门人。 她猜得不错,那土行孙正是玉虚十二仙之中惧留孙的弟子,修行于夹龙山飞云洞。他师傅惧留孙,与李家兄弟的师傅一般,同是玉虚宫元始天尊座下。 她拂了那人的面子,金吒本就不会放过她。 所幸的是,她从哪吒身上顺走了通行腰牌。 哪吒一走,她便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哪吒的通行腰牌,一路畅通无阻。 太过于顺利,以至于她隐隐觉得不太妙。 她哪里知道,金吒故意放她出了龙宫。 金吒没料到她能偷到通行腰牌,但他已经着相武吩咐下去,等她一出龙宫,就地处决,格杀勿论。 奴隶敢跑,是要掉脑袋的。逃跑过程中被人不小心弄死了,只会是个意外。 哪吒就算想发作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不过还是个孩子,得了新鲜玩意儿喜欢一阵子,过后也就会放下了。 敖庚没办法,就算知道是个陷阱,她也忍不住要跳。 万一真的运气好,逃出去了呢。 早些年她也想过溜出去玩,哥哥们不带她,她也未曾真的溜出去过。自己家的布署尚且溜不出去,别人家的就更难了。 胆战心惊逃出了龙宫,还没上岸就被按住抓了回去。 哪吒不在,她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金吒面前。 逃跑的时候被人一刀挑断了脚筋,她非常狼狈地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猼訑毛织成的地毯。 金吒挥退了侍卫,走到她面前,白色的衣袍上绣着金色的花纹,他站得很直,雌雄难辨的脸上带着些清冷,高高在上地对她说:“敖庚,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用你们龙族的秘法告知你父兄,主动伏法,从轻发落。你们叁人都可活。二,等着你父兄来救你,亲眼见着你父兄落网,你们叁人都得死。” “呵,我会信你?你也有两条路,一,自己去天庭坦白罪行,主动伏法,从轻发落。二,等我取你们全家人的狗命!你们全家,男女老少,姓李的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一定把你们所有人,都砍成一节一节的,去喂我东海里的鱼!” 被抓住必死无疑,她也豁出去了,什么难听说什么,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她现在还不如死了! “敖庚,你还活着,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呸!我这哪里是活着,只是还没死罢了!你们这些宵小败类,有种杀了我,我不怕你们!”她从小作为东海龙族公主被养大,受尽了父亲和哥哥们的宠爱,此刻说着狠话,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尊贵让她容光逼人。 金吒被她啐了一口,也不着恼。不慌不忙掏出锦帕擦干净:“把握好你这点时间,别以为上了我弟弟的床,就得了脸面。你只是我弟弟用过的一块帕子罢了。”说罢,把帕子丢在她脸上,盖住她的脸。那双眼睛的光太甚,被盯着倒是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把这畜生的眼睛挖出来,手筋也挑断了,别又生出什么事端。” 他昨日里放任土行孙动她,就是希望哪吒认清她的身份,不过是个奴隶,是个贱人,是谁都能玩谁都能碰的,任人取乐的玩意儿!没想过哪吒又因为她,驳了土行孙的面子,径直将人带走。 这般回护,恐生意外。 “你有种杀了我!”敖庚忍着不想在这天杀屠户面前哭,又怕得浑身发抖。一个人如果看不见,摸不到,走不了,那简直不如死了。 书上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战败应殉国保节,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处境最艰难的就是俘虏,她不该存了心思想活,她不该有这般侥幸的妄想,她不该! “你不敢杀我,你没种,你们李家没一个有种的男人!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她已经是竭尽所能骂了最难听的话,平日里也没人敢在公主面前说什么混话,便是叁哥哥平日里胡闹说了几句她被她听到,也最多就能骂成这个样子。 金吒的脸色冷得掉冰渣:“敖庚,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把她舌头拔了。” 敖庚被人拖着,惨叫着挣扎。锦帕蒙在脸上,被挖了眼,以后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她以后连话都说不了了!她不如立刻就死了! “哥,谁惹你了?哪个不懂事的这么不长眼。” 敖庚听到哪吒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呼喊,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又觉得这口气松得莫名其妙。脸上发胀,她脑子里乱乱的,竟觉得自己刚才尖叫怕死的样子十分的丢人。 我看我是疯了,快些吧,挖了眼睛断了手脚,也省得日日受辱。 “哪吒,这畜生盗取腰牌,试图逃跑。” “这腰牌是我给她的。” “你给的?” “不给腰牌,怎么知道龙宫密室在哪里呀。” 敖庚几乎是一瞬间抬起身来,又摔了回去。锦帕落在地上,她看到哪吒一脸狡黠的笑容。她想挣脱绳索爬起来,挣脱不开,气得蹬腿。 “我猜她再不去密室,密室里那个小朋友就要活活饿死了。有了腰牌,自然要去救那个小朋友,再把他送出龙宫了嘛。我还特意出去了一趟,给她留点空间。怎么样哥哥,是不是比起哥哥的神算,弟弟也不遑多让啊。” 敖庚脸色发白,冷汗冒出来,脊背发凉。她确实去了密室,也确实是放了那个孩子出去。从家宴之后已经过了许多天,再不去,她怕那个孩子活活饿死在那里。而且,她还让那个孩子帮忙给父亲带了口信。 可没想到。 竟然被算计了。 敖庚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脑子里直接浮起的,是那个孩子身首异处躺在她面前的样子。 她和那个孩子分头往外跑,她眼见着跑不出去,拼死和守卫纠缠,就是为了给那孩子制造逃出去的机会。她的目标大,也制造了不小的混乱,那个孩子目标小,总能跑出去的吧。 可如果跑出去了,她倒吸一口冷气,父亲会因此被抓吗。 父亲会因为她这个致命的失误,被抓来吗? 她眼下的处境已是十分的不堪,如果父亲被抓···她简直不敢想象。 哪吒走过来一把提起她:“哥先忙着,我便带她回去了。” “哪吒。” “如何?” 金吒瞥了敖庚一眼,便看着他道:“玩物丧志。” 哪吒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随口应道:“玩玩嘛。” “哪吒。”这畜生还是早些废了省事,若是叫她这么回去,以后恐怕真成了哪吒的宝贝。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自己的宝贝看护得要命,他那枪那圈那混天绫,断不肯叫别人碰一根手指头。 哪吒不是真的故意放她,而是为了捞她一条小命才这么说。她能从哪吒贴身处盗走腰牌,已经是大大的不妥,哪吒还给了她乾坤圈···今日说什么都要把这妖女弄残在这里。 “带走可以,脚筋手筋全挑断了。” 哪吒冷了脸:“哥,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 “你自己动手。”金吒伸手将剑递过,“舍不得?” “怎么会?” “你自己说的,不过是个玩意儿。” 哪吒接了剑,看向敖庚,她本就被挑断了一只脚筋,鞋子也跑丢了一只,一只小小的脚露在外面。平日里养尊处优,别说茧子,连一丝粗糙都没有。嫩嫩的脚趾很细,细小而圆润,如同深海里的珍珠。 如今那珍珠上沾了血,蹭在粗糙的地毯上。 她惊慌失措地往后,因为被绳索捆得紧,她站不起来,只能往后蹭。 哪吒凉凉地瞧她,一把抽出剑,剑声铮鸣。 “小公主,跑的时候,可想到结果了?” 说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往她腕间一挑,干净利落。 敖庚吓得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疼痛却没有如想象中一般到来。反而束缚感一松,她睁眼看到绳索断了,哪吒一脸嘲笑地看着她面无人色的样子。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不知道哪吒要如何的作弄她,怕是只待她这口气松下,便会举剑戳穿她的四肢。 哪吒瞧着她的神色,冷笑一声,没再补刀,把剑往案上一丢:“什么玩意儿弄坏了,都不好玩了。” 说罢拎着她往外走,敖庚便真如一件东西一样,被他拖在地上,脚腕上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金吒不免有些头疼,他这个弟弟向来是杀伐果断之人,从不留恋男女之事,自得了这龙女,倒是有几分爱不释手。今日能斩了这龙女手足便罢了,偏他赶过来直接把人带走。真是被这狐媚子迷了心窍。早知如此,便不该把她送到哪吒房里。 说是当作玩意儿,断她手足都舍不得。说是当作个宝贝,倒是没见过谁家的宝贝这么被拎出去。 相武一言不发,给他倒了杯茶,静静立在他身后,给他松了松肩膀。 金吒想到刚才敖庚的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厢金吒揉着眉心,那厢他弟弟把敖庚拖出门去,没走几步,就开始了数落:“血流得这么多,把地板都弄脏了。” 敖庚内心:???难道是我乐意的??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能说句人话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注:1.猼訑。又东叁百里,曰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山海经南山经》) 作者有话说: 哪吒算是救了敖庚一命吗 敖庚每日刀尖上起舞。 之后会甜一点啦 哪吒开始暗搓搓护妻发糖。 有人喜欢阴柔狠毒金吒吗。 最好打断腿(剧情) 大概嫌着这样拖着她有碍观瞻,哪吒手腕上混天绫去缠在她脚腕上裹了几圈:“弄脏了混天绫你给我洗。” 我洗你全家。敖庚咬着唇恨恨地想,弄脏了地毯你心疼,弄脏你的混天绫,叫你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劫后余生。 至少,哪吒不会断她手脚,挖眼拔舌吧。 敖庚心里一松,脚腕上的剧痛涌上来,之前逃跑脱了力,受了惊,又一直绷着,实在是精疲力尽。整个人昏沉沉的,便要失去意识了,反正这样被拖着,真晕过去还能舒服点。 嘶 哪吒抬手托起她的腿弯,把敖庚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敖庚窝在他怀里,头重脚轻的,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他身上的锦缎非常凉薄,一点都不舒服。 以前叁哥哥也这样抱过她,她的手缠在哥哥的脖子上,哥哥双手将她抱在怀里,站在海藏深处:“小庚不听话,要把小庚丢下去咯。”她紧紧抓着哥哥,看也不敢看下面漆黑一片的深壑。 “不要,不要把我丢下去。” 哪吒脚步一顿,怀里的人抓着他的衣服轻声呓语。 哪吒皱了皱眉,他刚才突如其来的不太舒服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抱起这丫头的情形不太对,想把这个人丢在地上,却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继续抱着她走。 应该把她拖回去,按着再打一顿。 最好打断腿,看她还敢跑。 昨天那么乖觉,原来都是装的。 装得还挺好,挺能装。 哪吒越想越生气,等她醒过来,一定要和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敖庚在他怀里很乖,乖得让他不知不觉,动作都轻了许多。 清风吹过她的碎发,敖庚在梦里也很不安稳,一只手软软地扯着他的衣襟,哪吒嫌弃得想,这小妖精怎么软得像个小动物?好像她本来就是一只小动物。 啧,养只龙真是麻烦。 哪吒想不到小妖精龙胆包天,还敢再跑一次。 上回按着她打了屁股,也把人狠狠收拾了一顿,万万没想到这蠢龙上竿子找死。 要不是他大发慈悲给她套了个乾坤圈,她哪里会是是被砍断脚筋。 大哥是真想要她的命。 他又有点小小的得意,有他在,谁能弄死她。 小妖精,还不是要依附他,靠他活命。 这是我的东西。 早有婢女上前掀起帘子,哪吒把她丢在床上。说是丢,其实还是给轻手轻脚放下的。 婢女们虽然低着头,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心里一定都在奇怪。哪吒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实在有些奇怪,小妖精敢偷令牌敢逃跑,不是应该把她一路拖回来按着打一顿,让她跪上一天,叫她知道个厉害吗? 此刻不是应该把她拎起来好好教训一番? 可是怎么教训又很是头疼,瞧这身骄体弱的样子,断个脚筋还能昏过去。真要是动手打她,还不把她小命打没了。 先记着,四十下。 四十不够。 打十下就要哭。 每天十下,打上七天。 让她自己脱了裙子跪好。 暂且放过她。 于是,哪吒非常不耐烦地教训:“脏死了,给她扒光了处理干净。半死不活的像条死鱼。”真是没来由的让人火大。 敖庚醒过来之后就被塌前一堆莫名其妙的药膳糊了一脸,这都是什么东西。 哪吒端起来一碗药粥,看着她一脸呆滞的样子又很想把这粥泼她脸上,这什么表情。 “赶紧爬起来吃饭,饿死了可没法找我报仇了。” 说的也是,饿死了怎么能弄死你呢。 这回哪吒没有给她渡很多灵力,她的脚伤好的便慢了许多。 她也没敢问那个孩子如何了。 喔喔,是那只小蜗牛的名字。精怪的生命普遍很长,灵智开化得很晚。大多到了成年,才会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他还没来得及在成人礼上,被父母赋予一个正式的名字。 现在龙宫里不再有人等着她去拯救,宫外的父亲和五哥哥,也没有来救她。 其实他们在密室里躲着,也不过才几个时辰,却像是过了很多很多天。 而她从密室里出来,也不过是几日,却像是过了很多很多年。 事情都不能更糟糕了,原以为逃不出去必死无疑,竟然又捡了一条命回来,如今脚筋被挑断,每日里坐在床上。 在床上吃饭,睡觉,发呆。 乾坤圈依旧套在她脖子上,哪吒说,让她老实点。 第一次套上这圈的时候,她挣扎得厉害。 她虽然没见过,总归知道别人家养狗养马养牛,才是这样。圈儿代表的是归属,也是对畜生的绝对权力。 奴隶也是那样。 她后来再见到那只肥遗,便看过她琵琶骨上的金锁。 她当时瞧着新奇,偷偷和叁哥哥咬耳朵,叁哥哥告诉她,那是不听话才会被拴着的。 “那很痛吧。” 叁哥哥用金签子插了佛手柑喂给她:“应该吧。” “二哥哥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漂亮姐姐。” “那是你二哥哥的奴隶。奴隶不是人,是物件,生死都是主人一句话的事。在奴隶身上刺字烙印戴枷锁,都是常事。人间也是如此。” “那庚庚不要去人间玩了。”小庚咬着佛手柑,含混不清地说。 她那个时候还很小,叁哥哥把她抱在膝盖上,她踩着叁哥哥的腿,探头探脑去看漂亮姐姐:“我去和二哥哥说说,他这么坏,漂亮姐姐肯定不喜欢他。” 她扒着叁哥哥的肩膀,企图在宴会中找到二哥哥的身影。 她手上还有果子的汁液,揪着敖丙的衣服,黏糊糊的小手还碰到了他的脖子。 “小庚不听话,也会被锁起来。”敖丙吓唬她。 “才不会咧,父王会疼我了。” “父王疼你,叁哥哥不疼你?” “叁哥哥就会欺负庚庚,是最坏的。” 敖丙直接起身将人掀了下去,敖庚嗷的一声,被他用手臂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到,踉跄站在地上。那时她还很小,扒着叁哥哥的腰带,痛斥哥哥把她掀下来的可恶行为:“臭哥哥!” “没大没小。”五哥哥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于是她转身过去抱住五哥哥的大腿:“叁哥哥欺负我。五哥哥揍他。” 因为太矮了,她仰着头都只能看到哥哥的下巴,也不知道五哥哥怎么回事,干脆地拒绝了她:“求你叁哥哥,他肯定应你。” “骗人。”她小小的唇微微嘟了起来,松开了抱着五哥哥的手,就知道没人喜欢她。 叁哥哥弯腰抱起她,她生气地推了几下:“臭哥哥,不给臭哥哥抱。”被她黏糊糊肉嘟嘟的小爪子推在胸口,敖丙笑着抓住她的手,用她的手在自己脸侧轻轻拍了几下:“哥哥坏,就会欺负庚庚。” 小庚虽骄纵,也不敢真的打她哥哥的脸,小手紧紧握拳,往回挣脱。 “给你打。”叁哥哥笑起来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还有两个酒窝,敖庚用手去戳了戳,轻易便原谅了她这个爱欺负人的混蛋哥哥。坐在哥哥的手臂上,咯咯笑了起来。 她摸着脖子上的乾坤圈,第一次她被套上这个,企图扬手掌掴哪吒,被哪吒一把抓住胳膊,随手摔在地上。 乾坤圈收紧,她喘不过气。指甲抓着地砖上的花纹,垂死挣扎。 乾坤圈松开,她奄奄一息。 一双靴子走到她眼前,那个人蹲下来,挑着眉毛瞧她:“也太弱了吧。” 她脖子上被勒出一道红痕,眼泪汪汪地,她说:“杀了我。” 哪吒伸出手去,掠过她散落在外面的鬓发,又顺着脖子点在那条红痕上。 他的手指修长,那只手握着火尖枪,挑杀过无数精怪的性命。如今这只手就停在她纤细的脖子旁边,他只要一个念头,乾坤圈就能把她的颈骨绞成两段。 她无力挣扎的样子真是有趣。 于是哪吒说:小奴隶,叫主人。 她说,我呸。 那圈儿复又绞紧。 才过了多少日子,她已经习惯带着这圈儿了。 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卑贱又没用,苟且偷生,无耻至极。 每天像个残废,长在了床上。吃也在床上,睡也在床上。自己单脚蹦着去出恭,摔在地上还赌气坐了一会儿。 太废物了!!! 气得蹬腿。 不想起来了! 被路过的哪吒打包抱了回去,另外附送了嘲讽攻击。 “小废物。” 敖庚:我不是!!! 敖庚要被自己气哭了。好丢脸。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丢脸。 “小哭包。” !!!我忍着!!! 怀里的小妖精很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接了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给她擦了手,看着她埋头吃饭。 “你这几日吃的倒是多了,喜欢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大卸八块,炭烤生煎,将你碎尸万段,做成包子!我现在苟活着,是为了取你狗命! “不说话?心里想着怎么弄死我?”哪吒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可千万要想好,一击不中,要不了我的命,可得好好罚你。”这阵子养了条龙逗弄,倒真是有趣。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也是颇赏心悦目。 小庚心里气急,打又打不过,骂也不疼不痒,汤匙一摔,半口也吃不下去了。 “捡起来吃完。”哪吒托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伤还没好,又开始闹腾?” “······”好汉不吃眼前亏,敖庚捡起汤匙继续吃。 “小饭桶。” 敖庚用力戳着碗里的粥,尊严是什么,尊严能当饭吃吗?他乐意叫他的,反正我就当听不到! 她被挑断脚筋之后,事情似乎有一点点些许的变化。 哪吒没有再对她动过手,虽然嘴上不饶她,还是会强迫她做一些事,但是没有再罚跪过,也没有再叫她痛。 她心里清楚,哪吒喜欢她是不可能的,但哪吒喜欢她听话。 乖乖的,顺从的,听话的,让他放松一点点戒备,也许,她会找到机会。 “小庚笑一下,谁都会应你的。” 叁哥哥抵着她的额头,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笑容。 那个时候哥哥对她宠极,她要星星要月亮,哥哥都会答应她。 敖庚闭上眼睛,试图回忆叁哥哥,来唤起一点点笑意。 她想到以前她一委屈就会乱发脾气,装哭任性,哥哥总会无情揭穿她装哭的把戏,塞甜食果子给她,看她被美食诱惑,忘记装哭的蠢样子。 唇角微翘,她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无法无天。 “在想什么?” 她被这声音拉回现实,睁开眼就看到了哪吒站在床边。 作者有话说: 今日还有一更。 我有点喜欢哪吒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傲娇鬼。 假装不知道哪吒是怎么飞奔回来救老婆的。 哪吒:我给你吃给你穿救你小命,你在想你叁哥?你还笑这么开心?你完了。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ωoо1⒏ υi “想起了佛手柑。” 哪吒自抓了她,就没见她笑过。 刚才见她展颜一笑,煞是好看,莫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总归不会是想到他。 “很好吃的。” 看到哪吒不相信,她又镇定地补充,唇边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哪吒不会读心术,而且,敖庚受过严格的训练,足够抵御外来的窥视。父亲在这点上,完全没有一点点放水。否则早在刚被抓的时候,金吒就会从她脑子里挖走一切想要的东西。 只要她不承认,没人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 哪吒伸手,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又咬紧牙僵在原地:如果躲开,可能会惹恼他。 敖庚便忍着全身心都叫嚣着赶紧跑快躲开的本能,僵在原地,甚至迎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倾身过去。 “你很怕我?” 哪吒的手最终停留在敖庚唇边。 敖庚乖巧地问:“我不该怕你吗?” 敖庚垂下眼睛,心道:我怕,怕你死得不够难看,怕你下场不够惨。 “怕还作死,谁惯的你?”哪吒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下来,敖庚顺从地闭上眼睛。 她学会了不吃苦头,也学会了利用一些东西。 吻落在脸颊上,落在唇边。不反抗,就不会痛。 不做无谓的反抗,就没有暴力的镇压。 “二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啊?”自从见过那带着金锁的肥遗,她想起来就觉得疼。小小的手指摸着自己的锁骨,“叁哥哥,我听说漂亮姐姐昨天被罚跪了一夜,没穿衣服。” 说到“没穿衣服”的时候,小庚的脸红红的,趴在敖丙耳边,悄咪咪的声音很小,吐气如兰。 敖丙的喉咙动了一下。她这样软软的小小的一只,坐在他胳膊上,和他咬耳朵,说着宫廷密事,香艳的传闻。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是招摇山上祝余草的味道。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配她都不够。 “哥哥哥哥!”敖庚扯着他的耳朵,“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不做无谓的反抗,就没有暴力的镇压。”敖丙不关心他二哥那些破事,领兵在外,再脏的事他也见过。 上个月攻破鲛人族王都,屠城叁日,男的直接杀了,炼尸为油,女的充做军妓。鲛人族王宫里彻夜灯火通明,杀红了眼的将士们寻欢作乐,变着法的作践战利品,弄死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死了就直接赤身裸体被拖到空地上,等着抬进炉子里炼鲛油。 深夜,他拎着锤子无聊,去鲛人族王宫宝库里搜罗,挑挑拣拣,想给小庚找点新鲜玩意儿玩。 风里弥漫着浓郁的鲛油味,还有血的味道。 鲛人的血里有油脂的香味,浓稠的化不开的腻歪。 风里隐隐传来男人的大笑和女人的哀鸣,还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李十八都被他放出去了。这种狂欢的时候,谁也不想错过。 这里没有法纪,没有秩序,没有规则,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 胜利者是天神王道,可以为所欲为。 失败者是供人发泄的东西,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鲛人族王城久攻不下,打了那么多年,父王下的旨意,是屠城。 这城里户籍上一共有一万多人,都得死。 男人的死法和女人的死法不同,男人杀了就行,女人没那么好命。 他一路走过来,庭院里廊街上,尸体横陈。碰见几个将士见了他还笑着招呼了一声“叁殿下”,他们衣衫不整按着几个女人。 “叁殿下,一起啊。”虬髯汉子从女人身体里拔出来东西,被操烂的口子里流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精液,被怼进去了一根随手抄起来的棍子。 “找死啊你,别打扰叁殿下。”旁边的人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你们玩吧。” 他觉得无趣,抬脚迈过满地的鲛人泪,留下身后乌糟糟的狂欢。 棍子被拔出来,破空的呼啸之后,重重击打在女人的身上,她似乎又有了点活气。那里又被人怼了进去:“操,太松了。” “她怎么还没死。” 有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来,重重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的巴掌抽打着她的头,棍子甩在她身上。 “一起上吧。” 两根挤进来,似乎又没有那么松了。 女人哭干的眼里流出带血的泪水,凝结成珠,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嘴里怼进了带血的棍子,舌头被棍子上的木刺戳烂。 她是东宫掌灯,正经的女官,还没嫁人,原本这个月中就要放出去的。 战事吃紧,宫里人手不够,她多呆了几天,没想到这辈子都埋在这宫里了。 她想到了家里给她说的那门亲,还没见到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个美还是丑。 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 那天他给小庚挑了一副镶满珠翠的宝冠,配了十二支凤钗,看着应该是鲛人族王后的朝冠。又给她挑了几个南海的话本子,一匣冰晶极品鲛人泪,还去御膳房搜罗了一堆零食甜嘴。 一想到小庚见到这些东西的欢喜模样,他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他想先回龙宫,去和二哥请令,二哥睡在鲛人王后宫里,床上床下七八具玉体横陈,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么急回去?”敖乙冷着脸,“急着回去见谁啊?” “······”二哥当众落他面子,他心里把二哥骂死,二哥后宫有人,偏要在这里荒唐,他不过是想早点回去,二哥还要挤兑他。 “王城已破,战事已了,也该班师回朝。父王还在龙宫等我们回去复命。”他说的冠冕堂皇。 “你想见父王,还是想见小庚?”二哥被他吵醒,宿醉头疼,心情不好,丝毫不给他留余地。 “二哥!” 敖乙只是披了件晨袍,大马金刀坐在那里,两个女人跪在他脚边伺候他,两只软嫩的红舌舔在男人的分身上,胸脯蹭在他腿上,极尽谄媚。他随手在右边女人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去把叁殿下伺候好。” 女人恭恭敬敬扣头,膝行到敖丙跟前。 敖乙歪了歪头,床下的女人爬起来给他倒酒,他润了润嗓子,伸出一只脚。那女人像狗一样扑在他脚边,舔他的脚趾。 敖丙垂头看着膝行到他眼前的女人,她身上还有被腰带抽打的痕迹。 “滚。” 女人乞求地望着他,刚在二哥手里吃了苦头,自然更听二哥的话,大着胆子伸手碰他,被他一脚踹开。 “敖丙!”敖乙压着火气,抬手把酒杯摔在地上,金樽钝响。 冷笑道:“既然如此,杀了吧。” 近卫提刀砍下了女人的头,血喷溅出来,脏了敖丙的靴子。 “没用的东西。”敖乙神色阴鸷,“你们谁能伺候我弟弟高兴,我就饶她一条命。不然的话,都杀了。” 砍到第叁个脑袋,敖丙终于叹了口气:“二哥。” 早些年不是没有玩过女人,最荒唐的时候,什么都玩过。 他和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二哥的女人送给他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出来打仗,玩得更脏。 女人是战利品。 二哥喜欢贵女,王后,公主,乃至王太后。身份贵重,长得好看的。 他喜欢跟二哥胡闹。 但后来,有了小庚。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小庚的眼睛清澈见底,他不愿意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乌糟糟的自己。 “敖丙,几百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越活越回去了?”二哥在他面前按着女人的头,撞进女人喉咙里。 “二哥,你这是受了气出来,在这里胡乱发泄么。” 敖乙的脸色难看得很,偏他还要不知死活地追问:“为了一个女人,气到不肯回宫?” 敖乙用手指隔空点他:“你好,你喜欢你那心肝宝贝儿,你就把她看好了,下回叫我看见一起抽了。” “二哥!”敖丙气结,“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又想打架,上回没打够?” “是二哥没打够吧,父王罚了叁个月的俸,关了半年紧闭,就这认错态度?” “呵,父王只罚了我一个人吗,谁半个月紧闭没关到就偷跑出去,被父王打了鞭子?谁?” “我懒得和你说,我回去了。”敖丙拂袖离去。 走之前还不忘给他二哥扎刀:“我看你在外面玩玩就算了,要是带回去指定鸡飞狗跳,给自己找麻烦。” 走到门口又甩了一句:“哦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 甩上门,里面哐当一声,大概是二哥把桌子抡过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生活在后宫里的女人,都是闻弦歌知雅意的狠角。听他兄弟二人几句争吵,就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总归知道的太多,是活不成了。 终于有一个人率先打破了宁静,她发出了临死前的哀嚎,被敖乙掐住了脖子,生生捏断了喉骨。 房间里其他人试图逃命,被人一个一个卡住脖子掐死了,连半分嘈杂都没发出来,没脏了二殿下的耳朵。 近卫们训练有素地把尸体挪出去,等着人上来拉去炼油。 昨天没玩尽兴,可惜了。 一个近卫拖着一具尸体往外走,发现这偏巧是他昨天上过的一个,当时他上的是前面,对她的脸印象很深,后来又玩了她的后面,实在是个尤物。 可惜了。 二殿下真是喜怒无常。 等会儿要去别殿看看,有没有还没死的,再纾解纾解。 敖乙冷眼看着他们把寝殿清理了,那个舔他脚趾的女人,还安安静静地伏在他脚边。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审视的目光,女人抬起了头,眉眼间与她有两分相似。 神情却大不相同。 “二殿下,离歌愿追随二殿下,做牛做马。” 开了口,就一点都不一样了。 敖乙把脚伸进她嘴里,拨弄她的舌头:“说得挺好听的。” 女人讨好的神情让他有些厌烦,他脑子里浮起一张淡漠的脸,他就没在那女人脸上看过一次这种神情。 他的神色冷淡,有点想把这个女人一脚踩死。 可她那两分相似,又让他有点意兴阑珊,没动手。 “二殿下,奴婢最懂女人,保管能叫二殿下如愿以偿。” 敖乙挂起了一丝冷笑:“你倒是说说,孤有什么没能如愿以偿的。” 知道这么多,不怕死吗。 离歌柔软的手指轻轻揉搓了男人的腿根:“情之一事,当局者迷。离歌愿为二殿下分忧。奴婢不信,二殿下带奴婢回去,那位不会吃味。” 她当然不会,她那张死人脸。 敖乙神色愈发冷淡,女人的手摸在了他晨间勃起的地方。 “万一会呢,二殿下。”女人跪在他脚边,轻轻含住了他的分身。 她半仰着头看他,凤眼里波光流转,风情动人。 敖乙拍了拍她的脸:“转过去。” 女人听话地转过去,像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对他撅起屁股。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她自己凑上来,轻轻拖着他的分身,插了进去。 一点都不像。 他觉得索然无味,过了酒劲提不起兴致。 女人向后挺身,让他全根没入。 带着情欲的呻吟,雪白的屁股自己动得很快,敖乙被她撩上来点兴致。 动了动,女人叫得更浪。 他隐约想起来了,昨天喝上了头,也是先上了她,她叫得娇媚,活儿也很好,哪里像是个贵女,简直是个婊子。 敖乙没怎么碰她,也没出什么力,女人的活儿果真是很好的,单靠她自己就能让人舒服。 完事还贴过来给他舔得干干净净,趴在他膝上,媚得不得了:“二殿下,奴婢欢喜极了,奴婢真是万幸,能得二殿下垂怜。” 声音婉转,嗲嗲软软的,说的比叫的还好听。 敖乙垂眼看她,不带什么情绪:“是么,什么封号啊?” 女人睁大了眼睛,有点哀惋地缠他:“封了贵人。”又急急忙忙地补充,“如今二殿下便是奴婢的主儿,二殿下说奴婢是什么,奴婢便是什么。” 旧主刚死,血还没冷,就巧言令色,侍奉新君。 很是狼心狗肺。 不过女人么,权利的附属品。 她可比外头死无全尸那些人,要聪明多了。 作者有话说: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