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谢宁: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爱你。 女主:卫琬 男主:谢宁 省厅厅长 1v1放心观看。 背景架空,借鉴某电视剧背景框架,至于秘书职位也是胡编乱造,请勿代入现实体制。 大概就是个中篇,不会太长。 ———— 1V1H羅曼史輕小說療癒 1.得罪不起 快下班时,楼上科室的朱姐打来电话,叫卫琬过去一趟。 卫琬把主任交代的报告再浏览一遍,收拾了桌子就往楼上去了。 朱姐三十八岁,在机关待了十来年,是大楼里的一道风韵仍存靓丽风景线。 “小琬,你来。” 朱姐对着镜子补口红,看样子是有约会,关于她的传闻非常多,卫琬从来不问,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朱玲玲抽出一张档案纸来,长长的指甲往上一点,点上男人两寸的蓝底证件照:“这个还不错吧,长得干净,五官周正, 关键是呢,还挺有前途的。” 卫琬明白她的意思,笑:“朱姐,这是新人吧?人还没报到你,你就认定他啦?” 朱姐挑着眼尾嗔她,抬手掐她的脸蛋:“什么我认定他?我是帮你认定。我还不知道你?来机关也有三年了,今年多大? 二十六有了吧?还不考虑个人问题?” 说着就悄悄地靠过来,很亲密的样子:“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些,你的性格我也了解,像你这么一朵又娇又鲜的花骨朵, 再不找人,还不是被某些人平白无故地占便宜?” 两人一同下楼,朱姐钻进她那辆粉红漆的奥迪,说要稍她一程。 卫琬说还有文件没做完,还要回去办公室。 朱姐又道:“那么拼干什么?机关里就是男人的天下,你没啥背景,再怎么做都没用。随便搞一下就算了。” 卫琬含糊地应,目送她离开。 朱玲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的确很需要找个男朋友。 单身妙龄女子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关注的对象,在公司会有同事上司的暗示骚扰,在单位也会有。单位里更微妙,卫琬再 有洁身自好的打算,也得罪不起人。找个男友,也相当于找个挡箭牌。 卫琬上楼时,正遇着一群人下来。 那样的氛围和气势,让她立刻意识到非同一般。 她下意识的,全靠本能的在楼道下边停住了动作,等一团乌压压的影子下来。 前面两位是计财处和监察室的处长,他们偏侧着身子,说话走路的注意全在当中那人身上,后面还有几个人,都是默默 的。 卫琬收拢着自己的目光,让自己不乱看,单位里等级次序分明,官大半级就要压死人,何况是厅里最上层的几个领导。 等人近到跟前,卫琬依次了含了几个称呼,算是致意,至于人家理不理完全是人家的事。 一阵冷风从面颊上刮过去,是一种特殊的清冷气息。 卫琬的余光里,捕捉到厅长的侧影,出众的身形和气质让人无法忽略。 等他们走远了,卫琬这才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地回望过去,汽车已经开到大门口,处长恭谨地拉开车门,请谢厅长先上 车。 半个月过去,在朱玲玲的牵线搭桥下,卫琬跟新来的办公室成员章丞已经私下约过二次。 朱姐说他有前途也是有根据的,章丞是京城博士毕业,专业性很强,原本是从京城过来报道,预备分配到二级单位去干业 务,谁料领导亲自出口把他留下来。大家都猜测章丞或许跟领导有关系,对他相当热情。既然是领导开口留下,只要他干得 好,提升起来也会相当快。这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第三次他们约了去看电影。 卫琬到底还是打扮了下,看不出身体曲线的黑色套装换下来,穿上一条驼色的针织连衣裙,耳朵上挂着两根细长的银线珍 珠耳环。 章丞在商场大门见到她时,很是愣了片刻,手脚行动特别不利索。 电影放的什么两个人估计都没怎么看,卫琬是生理性地厌恶过于不真实的浪漫画面,至于章丞,终于在犹豫了十几次次 后,趁着大荧幕上男女主人公接吻时,怯怯地把手搭到她的手背上。 一手心粘腻的潮湿。 2.一言难尽 在朱姐的宣扬下,大家很快就知道新来的潜力股已经被卫琬给收了。 在起哄声中,章丞特别不好意思,还有愠怒:“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怎么老是拿出来说?” 卫琬本来不打算出声地,迫不得已也要出面圆场,说改天请大家吃饭,这才把章丞拉到没人的地方。 章丞人高马大的,浓眉俊眼,是典型的北方男人的长相,卫琬安抚他:“大家就是凑个热闹,没什么坏心,你不用跟他 们计较。” 章丞面色稍霁,又有些不好意思,观察她的脸色:“我是不是脾气大了?” 何止是大了,是太大了。 说来章丞其实也没什么背景,在几年前某个课题上,跟现任的谢厅有一面之缘。厅里似乎要进行人才改革,谢厅大概是看 重了他高材生年轻骨干的身份。 “没什么,平常大家工作压力大,拿点趣事打趣下,很正常。” 章丞觑她一眼,又朝外看了看,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喉结处滚了又滚。 “待会儿想吃什么?兰州拉面可以吗?我知道有一家做得特别地道。” 章丞饭量大,吃了一碗面,一盘水饺,桌上的牛肉伴三丝也吃的七七八八。 结完账后又说:“在外面吃还是不合算,其实我手艺还不错,下次你来...我家 分卷阅读2 ,我做给你吃。” 卫琬的心情一言难尽,只能往好处想,节约也不是个坏习惯,起码这会是个顾家的男人。 在天桥上遇到一位乞讨的残疾人,章丞看不过去,在口袋里搜了半天,没零钱。 残疾人从破布下拿出一张绿色二维码:“好心人啊,扫这里就可以了。” 章丞扫了二十块,上车后忍不住抱怨起来:“现在的人怎么回事?连残疾人都要出来骗人,连二维码都有?他是早就准备 好了吧!” 从他的口气里,卫琬听出一种哀怨,一种不平,章丞认为自己的善心受到了侮辱。 卫琬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这个男朋友真的交对了么? 回头一想,起码章丞是纯粹的,他本没坏心,做事也是尽事尽责,不过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工作时间再长些,该明白的他会明白。 男女相处本来就是个互相磨合的过程,卫琬觉着差不多该让他见见自己的家人,如果他不接受,他也就尽早撤离的选择余 地。 章丞紧张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件营养品和一袋水果,重复着问:“我这样还行么?头发乱了没?你妈有什么忌讳 么?” 这时卫琬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有股久违的暖流滑过心房。 妈系着围裙拉开门,惊喜地看着他们:“快,快进来,你就是小章吧?” 家里是老式的单位房,两室一厅的格局,仔细看的话,还能找出一些昔日繁华的影子,家具都是老式的红木家具,放现在 也值几个钱。 章丞很主动的嘘寒问暖,妈挨着卫琬坐,拖着她的手摩挲。 卫琬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阿江呢?还没放学么?” 这么一问,房间里跑出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白净斯文地穿着蓝白的校服,眼里扬着笑意地跑过来。 “这是章大哥。” 阿江朝章丞挥挥手,不说话。 章丞渐渐地意识到什么,后面的气氛就凉了点。 两人从家里出来,章丞面色沉重,卫琬心里倒是松了些:“阿江是哑巴,不是天生的。我们家几年前出了一次车祸,我爸 在那次车祸去世了,阿江的声带受损不能讲话。” 章丞更是说不出话了,几分钟后踢飞了脚边的石头子,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来,猛地抱住她:“卫琬你辛苦了,这些年都 是靠你支撑家里吧。” 他说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不会看你们家有拖累就看不起你。 我会帮你一起照顾她们的。 —————— 放心,很快让他们分手。 3.此地无银 热火朝天的夜市夜宵摊子旁,耿真真一脚踹翻了板凳,大大地靠了一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叫不势利,什么叫 拖累?” “操,他那么说就是那么想的,什么玩意儿!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穷逼一个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卫琬跟着哈哈大笑。 她很放松,是真开心,再不用拿各种规章把自己包裹起来。 约好了朋友出来吃宵夜,她穿得很随意,一件米色背心套一件浅蓝的牛仔衬衣,把手撑在太阳穴上,跟真真碰了一杯: “你的嘴巴太毒了。” 赖长虹在她对面心疼地看着她,在桌子底下提了耿真真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谁爱听你说?” 耿真真是富二代,赖长虹是官二代,三个人是高中到大学的好朋友。 如果要说,卫琬父亲不出事,卫琬也是妥妥的官二代。 真真毫不客气地踢回来,赖长虹哇哇大叫,都是闹给卫琬看的。 “怎么说呢,他就是一个顶世俗的男人,是你们厅里的高材生重点培养对象,有前途心眼还算好,担当嘛...只听他说了两 句,往后还是要再看看。” 赖长虹自顾自地干了一杯啤酒,拿起烤串要吃不吃地,算是帮卫琬说话。 耿真真听着又不乐意了:“我们家阿琬是那么个玩意儿能配上的?无非是被徐怀搞怕了....” 说到徐怀她自己也认识到说错话,自己掌嘴。 卫琬跟赖长虹要了一根香烟,点上了:“没事,越是不能说代表过不去,你们随便讲,我跟他早就过去了。” 赖长虹叹了一口气,揉她的头发:“傻瓜。” 当初他们就反对徐怀跟卫琬在一起,不因为别的,徐怀长得太漂亮了,那种满满攻击性又心机深重的漂亮,跟毒药一样, 一般人连碰都不敢碰。 徐怀从高中起就开始追求卫琬,追了三年,大学时终于在一起,加上毕业后两年一共是五年。 徐怀对她的两个朋友不屑一顾,但是对卫琬简直是千依百顺的宠爱。 卫琬以为他们会结婚,会生孩子,会有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然而三年前,徐怀跟财政部某副部长的侄女结婚,现在已经副市长。 转眼章丞已经来卫生厅半年,大家从一开始的捧着他到私下里对他纷纷有了意见。 他跟卫琬的男女朋友关系也不顺,交往了几个月,他连亲都没亲到一下。 章丞发短信,叫卫琬到消防通道等他。 卫琬抽空过去,问怎么了。 章丞满身的烟味,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本来就是分配到二级单位去做业务的,很合我的专业,现在...” 卫琬帮他理乱糟糟的头发:“现在怎么了?” 章丞特别烦闷:“在机关里什么正经事都没有!每天就是文件报告,捱着下班,有什么意义?” “刚来都这样,要熬,要忍耐。再说,人人都想往上走,你偏要往下走,大家怎么看你呢?” 章丞最爱面子,慢慢地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3 他最不能容忍别人看轻他。 “马上就要评优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卫琬问。 章丞撸一把头发:“有什么打算?那些人的小九九谁还看不清?为了那么点芝麻绿豆的事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卫琬再好的耐心,一时间竟然也无法可说,好一会儿还是道:“你们主任马上要退休了,他不会争,你们办公室的科员周 恒,他肯定是要争的。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不要让着他。” 章丞爆发出来:“卫琬!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他那样的小人,值得我去争去斗?” 说着就走了。 卫琬头疼地靠住墙壁,她觉得自己跟章丞大概走到头了。 她要找的是一个靠得住的丈夫,而不是一个仍旧处在愤世嫉俗阶段的男孩。 章丞的香烟丢在楼梯上没拿走,卫琬失落地坐下来,倒了一根要点,结果没有打火机。 一簇橘红的火苗从侧脸处飘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拢着火。 卫琬惊得偏头看过去,登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被一只手臂稳稳地拽住。 卫琬慌忙站起来,紧张无措地噎了噎口水,迟疑恭敬地叫了一声谢厅。 谢宁手里的火苗暗下去,楼道陷入模糊的昏暗,然而男人刹那的面孔仍旧印到卫琬的瞳孔里。 谢宁的英俊毋庸置疑,深邃的瞳孔里印着沉静平和,他微微的笑着,是那样的一张面孔。 再怎么貌似随和的微笑都掩不住男人身上的绝对权威性。 卫琬窘迫地此地无银三百两来:“我、我平时不抽烟的。” 谢宁点头,一段弧形的漫长的寂静,实际上也只有几秒,他说不要紧,你抽。 说着又点了火,送过来。 卫琬又嗅到凉凉的清冷气息,她不敢抬头,只能自觉去拢那片火苗,烟丝燃烧时发出兹兹微妙的声音。 4.会反感么 卫琬一晚上都没睡着。 自大学毕业后她就从家里搬出来,是被徐怀逼的。 徐怀没法忍受她不在他的视线内,天天跨越半个城市过来接她上下班,严防死守地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触其他异性。 那时卫琬在疾控中心分部,朝九晚五的工作,要是不忙,三四点就能下班。 要说前途很难有,无非就是混个资历。 徐怀说挺好,反正我们也快结婚了,以后家里有小孩,总要有个人照顾。 当时卫琬欣然接受了这个对于未来的计划,因为她们家的家庭结构正是如此。 卫母是个既单纯又温婉的女人,跟父亲卫正廷结婚后就成了家庭主妇,在家相夫教子也很幸福。 父亲在外忙事业,即使很晚回来,也会到闺女的卧室里来看看。 卫琬透过门缝看见客厅里金黄的光,听到爸妈在外面轻言细语着,然后妈会小小声地笑。 妈从来不过问丈夫工作上的事,要是有客人上门了,也会尽地主之谊地把人招待好。没客人时,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女儿和 丈夫,他们的感情是一种平淡而绵长的,几十年如一日,也正是因为如此,妈在高龄时意外怀孕,不顾身体虚弱坚持要把弟弟 生下来。 父亲卫正廷车祸去世后,妈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家里的精神支立刻落到卫琬身上。 原本打算报考研究生的也没法读了,妈在家需要人照顾,阿江在医院做了好几次手术也要人来处理。 好在徐怀在,他帮了她不少忙,等家里的乱状终于稳定下来,徐怀就此趁机提出让她搬出来住。 卫琬不忍妈一个人在家带着弟弟,徐怀就说,我们总要结婚的,我们的家庭也需要感情的浇筑和呵护,这样吧,等我们定 下来,就选一个离你家近的地方买房子,这样两头都能兼顾。 卫琬搬出来后,就再没搬回去。 跟徐怀分手后就更没法搬了,她把精力投注到工作上,四面八方的操作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调去省卫生厅。 卫家的顶梁柱只是她,只有她,她不能再安于现状地待在疾控中心浪费时间。 到了卫生厅,更是要扎根下去,刚去的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加班到半夜,这也不能让妈看到。 在妈的观念里,她没法理解一个女人要在单位里该如何生存和发展,更没法理解女儿年纪早过了适婚年龄还不结婚,她见 不得女儿没日没夜地只顾工作,所以总催她找个丈夫。 所以她才找了章丞。 妈竟然很喜欢章丞,说他的性格跟爸年轻时很像,是个有正义感心善的好孩子。 想到妈,卫琬迟疑着要不要再给章丞一个机会,毕竟没人十全十美,章丞有才华有学历,刚来就受到领导重视,总需要时 间磨砺。 然而一闭上眼,卫琬的视线里飘忽着一道橘色的火焰,火焰印在男人脸上的刹那。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女性公务员抽烟会给人极其不良的印象,一把手看到她抽烟,会怎么想她? 一把手对你存了偏见,你再想要发展,那简直就是把前途放在火上烤。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来消防通道的?是不是把她跟章丞的对话全都听进去了? 他又会怎么解读她卫琬这个人? 谢厅亲口把章丞留在单位里,必定是看重了他身上某些特质,如今她跟章丞意见相左,是不是会引起谢厅的反感? 5.怎么是你 揣摩领导的看法和态度,是单位里生存的必不可少的修养课程。 点火的那一幕,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卫琬的脑海里驱逐出去。 她的心口紧绷着,像她这样的小虾米又没法怼到领导跟前说,您看我 分卷阅读4 哪里做错了您说,您说了我就改。 她还没那个分量,跟一把手说句家常话的分量都没有。 但是偏偏又有了那一幕。 卫琬开车上班时,还在思考如何验证领导对她的态度和看法。 她需要一次试探的机会。 但这种机会又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送到跟前。 开车分心导致她闯了一个红灯。 卫琬把车停到停车场后,在方向盘上趴了好一会儿,她乱了,这不行,自乱阵脚绝对不是最优的行为方式。 如果谢厅当真反感,根本犯不着给她点火。 所以她不能太悲观。 按部就班的过了半个月,厅里的评优大会马上就要如期举行。 章丞还在生她的气,在过道里碰上,也当做没看见她。 卫琬觉着这样不行,想着下班后去章丞的宿舍探望一下,最好能解开章丞的心结。 评优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次都是一次机会,小小的科员耗不起,多耗一年机会就少一分。 卫琬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徐主任敲敲桌子叫她:“小琬,这里有个报告,需要你重新整理一下。”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包和手机,说好,没问题。 徐主任也没走,对着电脑校对什么,直到另外一个办事员走了,才朝卫琬扬起笑脸。 “来,过来坐,我们喝杯茶。” 卫琬主动地去整理茶几,领导要喝茶不可能泡好等你吧,这都需要你自己有眼力劲。 水烧好了,卫琬流畅地用功夫茶具冲过一道,冲了第二道后捏着白瓷的小茶壶给小碗里注入碧青透明的茶水。 “坐吧,别忙了。” 徐主任四十五岁,头发稀疏的偏分发型,在厅里不太有存在感,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也有十来年。 他点了根烟,笑道:“小琬的茶泡得很好。” 卫琬呈情地答:“以前我爸爸也爱喝茶,所以学了下。您喜欢就好,就怕您不喜欢。” “没有的事。”徐主任仿佛放开了很多,望着她一连点了三次头。 “小卫你来也有三年了,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工作做得很扎实....最近大家都在忙评优,你有想法么?” 卫琬心里隐隐地震动起来,领导向来不会平白无故地跟你闲聊,说什么都有意味的,要自己品。 “主任,说没想法是对您不诚实,但是我们科室我自然会首推您。” 关键时候不能讲谦虚那套,你太谦虚,人家觉得你没能力,没有勇气挑起担子。 但又不能急功近利,最重要的是要表忠心。 “很,你很好。至于小刘,他办事还可以,就是嘴有点长,你明白吧。” 从办公室出来,卫琬有种不真实的漂浮兴奋感。 她很想给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又觉得不可高兴太早,万一不过是主任的一次私下考察呢。 不定他跟小刘也讲过差不多的话。 直到十二月底,评优结果出来,卫琬评上了。 又半个月,徐主任告病假,推荐卫琬代理办公室主任,上面也批了。 徐主任把交接的文档交到卫琬手里,交代小刘好好配她的工作。 “这份报告是上面急着要的,你先送过去吧。” 卫琬说好,等徐主任走了,却是拿着打印出来的文档坐了片刻。 手里干净的散发着油墨的纸张,像是沾着火苗,很有点烫手。 也许谢厅早就忘了那一幕对吧?不是说要看看他的态度么,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这般卫琬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往六楼去。 厅长办公室在走廊的拐角第一间,古典的墨绿色双开大门。 此刻里头静悄悄的,卫琬敲门而入,谢厅坐在黑檀木的大办公桌后正俯首写着什么。 从卫琬的角度特别能注意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峭壁的山峰似的,上面架着一只细框的眼镜。 唇很薄,左手边放着烟灰缸,燃着一根香烟。 “谢厅,您要的关于淳化县的疫病防控年度总结报告。” 卫琬的声音很轻,她还拿不准以哪种幅度轻重的语调来跟最高领导讲话。 谢厅似乎是诧异地停了一下笔,抬头扫了一眼,复又埋下头去:“怎么是你。” 尽管语调再平静,在卫琬听来却是一种另类的质问,她的脸瞬间滚烫起来。 卫琬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么点心思素质没有,代理主任就别做了。 她把报告搁到办公桌的空白处,微微地往前推了一寸,顺便解释自己代理徐主任职位的事情。 “嗯,好。” 这就是说你可以走了。 6.祸水东移 第一次跟厅里一把手正式接触,对于几天前还是办事科员的卫琬来讲,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这使她很能体会古时县衙里,芝麻绿豆的小官要面圣的那种无法言语的激动。 这是官本位制度内,出于本能的,对于权力中心者的敬畏。 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就决定了你以后的前途是好是坏,再小心都不为过。 她从六楼下来,后背仍处于微微发麻的状态,去厕所里摸了一把,出了汗。 这一天内,她都在回味谢厅扫她时的神情,可以说那眼神再正常不过,什么都没有,绝对的公事公办。 这就好,挺好,特别好。 起码消防通道那件事可以安全的划水划过去了。 年底是一年来最忙碌的时候,下面各市县的报告都要递交上来,上面下达的指标看有没有障碍问题。 徐主任走的很不是时候,不过话换一面说,他的离开给卫琬创造了机会。 在岗位上你做的再好,没有进入领导视野,没有领导认可再好也是不好。 卫琬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要递交 分卷阅读5 报告到厅长办公室。 从第一次的紧张到后背发麻发冷汗,到现在的能够正常汇报,卫琬自觉进步了很多。 这天楼上打来电话,口气不太好,说是谢厅叫她上去一趟。 卫琬想要打听是因为什么事,对方不给机会,立刻挂了电话。 厅长办公室里很开阔,进门就是待客区的长沙发,一盆茂盛的绿植点缀在拐角。 屋内气氛不对,两名处长背对着她站在办公桌前,焦虑又很不安稳的样子,小动作不断。 谢厅拿钢笔咚咚、咚地敲着桌上薄薄一份文档:“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好嘛,两位处长开始互相甩锅,甩得那叫一个精彩。 谢厅直接把文件丢了出来,正从两人肩膀处往后飞,飞到了卫琬的脚边。 药政处姚处长扭头看见卫琬,眼里泛出光来,喝令一声叫她过去:“报告是你们办公室出出来的,你来说。” 卫琬这才清楚,叫她上来是为了祸水东移呢。 卫琬捡了报告,拍拍上面的灰,正步走到桌前,处长们纷纷把战场让开。 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计财处处长凑上来翻到第三页,指着淳化县的数字耳语两句。 卫琬大学时辅修的是经济,对数字很敏感,她很确定地说:“这个数字没错。” 大家诧异地望着她,谢厅往后一坐,右手搭在桌面上,手指敲了敲:“好,你跟我说一下。” 徐主任信任她是有理由的,大多报告和审查都是由她来统计处理,她是不允许自己烦任何低级错误,所以审查时一旦发现 有所出入,都会亲自打电话联系下面市县去核对。 这个5.12%的数据正是她核过的,当时她也觉得奇怪,因为5.12远远超过了厅里给下去的指标。 当时她还问过徐主任,这样报会不会有问题,徐主任说没关系,说我们只管汇总。 这也是第一份从她手里直接递交给一把手的报告。 一时间各种念头从脑海里划过,很多事情看起来是巧合,但不一定真是巧合。 好在卫琬准备充分,在谢厅的默认下,拐到办公桌内侧,伏下身来往前翻了一页开口叙述。 除了报告上的文字,还有她从淳化县卫生局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一一叙述出来。 谢厅默了片刻,道很好,你先出去吧。 卫琬路过两位处长,计财处的那位偷偷地给了她一个“很不错”的眼神。 ———— 7.一手掐住 当天下午,谢厅又把她叫上去。 这次办公室里再没什么人,靠外院的窗户全数敞开通风。 阴阴的湿冷灌入室内,卫琬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打哆嗦,不断地搓手心手背。 谢厅叫她进来后便一字没说,在那里翻文件打电话,打电话竟然不忌讳她,这让她更加地勒令自己要谨慎。 是给京城部里的电话,他说话的腔调,是温文尔雅的语气却又带着潇洒的气魄,仿佛只是在跟朋友拉家常。 “如果不嫌我叨扰,过年一定过来拜访。” “冷么?”几米外传来一声问话,卫琬起先还没意识到是对自己说的,意识到后立刻站起来,笑道:“还好。房间里多通 下风,对身体也好。” 谢厅的唇角勾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又不像是真在笑,仿佛只是寻常的唇角行动纹理,很值得人去意会品味。 反正卫琬此刻是什么都品不出来,朝前走了几步站定:“谢厅,您有事吩咐我么。” 谢宁说还好,你去把窗户关上吧。 窗户是欧美往外推的那种,玻璃自下而上的朝外敞,冷风嗖嗖地往里刮,刮得卫琬的脸生疼发紧。 她伸手去拉窗户上的把手,拉了几下拉不动,要使力的话必须踮起脚来再把手伸远点。 从谢宁的角度看去,卫琬左手撑在窗沿上,手臂纤长崩得笔直,黑色的衬裙上拱起饱满又顺滑的弧度。 鞋跟高高的踮起,原本就长的腿于是更长了。 薄毛衫开衫因为伸展的动作往上拉,露出一截腰肢,衬衣妥帖地贴合腰线扎进群子里。 端是随便一看、一眼,腰细的能任人一手掐住。 谢宁摘下眼镜,薄薄的眼皮往下敛,起身过去。 卫琬敏感地听到脚步声,敏感地感知到男人的胸口离她的后背只有几厘米,敏感地嗅到男人身上特殊清冷的气息。 但他的体温是暖的,尽管没挨到,源源的热力升腾成一团虚无的暖流,芸芸地飘来。 卫琬弄得发热也没关上的窗户,谢宁一把就拉回来了。 谢厅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卫琬,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说话。 头顶上呜呜地响起空调快速制热的声音,卫琬喝着热水,体温逐渐回暖。 “代理办公室主任的工作累吗?” “还好,都是正常的工作范畴。” 谢厅将头一点,很突兀地盯她一眼,严肃的面色,很容易将人打得措手不及。 他问关于淳化县报告的事情,他说你不知道吗,淳化县的调研数据正是以徐主任为小组长去做的。 卫琬的脑子很是空了几秒,愣愣地望着谢宁。 她在谢厅扭身拿烟盒的动作中回过神来,不顾浑身森森的竖起的汗毛,起身弯腰去给领导点火。 谢宁在橘蓝交融的火苗中,上抬着眼皮凝视她,漆黑的瞳仁里只是平静到让人害怕的审视。 玻璃体上倒映着飞舞的火。 也是在等她如何作回复。 卫琬慢慢地坐回去,借着喝水迫另自己整理纷乱的思维。 去淳化县调研时卫琬正在休年假,那时她带着阿江去上海找一位名中医,所以并不清楚都是哪些人去调研。 然而偏偏是淳化县的 分卷阅读6 数字出了问题,无论问题在哪,徐主任都脱不开关系。 谢宁是在考验她,看她到底怎么说,如果她把问题直接推到徐主任身上,不排除徐主任再没机会能回来官复原职。 这是最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真主任被解除职务,她这个代理的不就真上来了? 换一个角度,如果为徐主任开脱,又能证明她工作不客观;不为他开脱,又说明她为了进步毫无人情味。 好一会儿,谢宁的香烟去了大半,伸出手指轻弹烟灰。 他很有耐心,仍旧等着。 卫琬舔了舔唇边的水珠,温婉而直接,对到底是谁的责任闭口不谈——谢厅话里话外都在引导她,让她说到底是谁的责 任。 然而责任的归属根本就不是她来断定的,她一没资格二没立场。 何况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怎么说怎么错。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客观陈述已知的情况,嘴巴是她的,平铺直叙的声音也是她的,但是她的脑子好像盘旋在更远的地方。 谢宁一根香烟抽完,最后一口烟雾长长的缥缈的呼出来,在烟雾后看她。 卫琬出来时,简直像是从刑讯室里逃出生天。 走廊上空寂一片,她扶着墙快速的深呼吸,抬手一抹,是一片冷腻的细汗。 很快厅里开大会,开年后要组织新的小组下去重新调研。 农历二十七这天,卫琬突然接到工作安排,要随谢厅一起去京城出差。 ———— 8.一颗螺钉 去京城的名单里,有药政处姚处长、温副厅长、谢厅本人、司机大钊兼后勤,两位女性就是朱姐和卫琬。 朱姐是监察室的,也是个很好的公关人才,她去有道理。 在名单你最有争议的就是代理主任卫琬。 私下里什么议论都有,有的说她靠美貌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的说以前就觉得她有心计,不然章丞刚来几天怎么就把人搭上 了? 卫琬的人际关系很可以,总有人过来跟她说谁说了什么什么,互相踩来踩去的。 话头一转,又要她以后多多照顾。 谁都知道跟随领带出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已经明确无误地进入了一把手的视野。 领导看你顺眼了,什么事都好说。 卫琬不管她们怎么说,她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要让领导看顺眼。 如今家里只能靠她,她不是来混日子的。 阿江的残疾预示着以后的生存道路极其艰难,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为阿江的未来负责。 出发前头一天,章丞也来找她,表情堪称扭曲。 卫琬明白他在想什么,他没想到自己堂堂的博士生还比不过一个本科生,这个人还是他女朋友。 他嘴里总说着看不起那些钻营的人,可是一旦有人越过他去,他是不可能心理平衡的。 章丞很愤怒:“卫琬,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卫琬已经明白两人不可能走下去了,很平静地问:“我怎么了。” 章丞指着她:“你就没有廉耻之心么?” 卫琬难受地慢慢地笑了一下:“这是工作安排。” 章丞冷笑:“你知道人家私下里怎么说你?说你靠女色...” 卫琬蓦地抬起头来,叫他闭嘴:“照你这么说,所有的女同志都不用上班了,都不能跟领导出差了。” “还有,你这么说是对我工作能力的侮辱。” 章丞气得发抖:“你不能去。去,我们就分手,我丢不起这个脸。” 卫琬再有心理准备,也是万分的震动诧异,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找了半天,找的男人是这样的思维和胸怀。 她和章丞分手了,很失落。 失落的是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想要寻觅生命可以相协的另一半,结局不尽人意。 那好吧,干脆就不想了,也算是终于放下一个心理包袱。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几个人坐一辆商务车去机场,司机大钊拿领导的行李,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轻装出行。 九点半抵达京城,有专车来接,直接开到四星级酒店。 中午就在楼下吃,豪华古典风的包厢里乌泱泱的一大片。 温副厅长待了一天就返回,说是家里小孩发高烧,不回去不行。 朱姐就住到他的房间去,跟谢厅的房间挨着,她跟卫琬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走吧?” 卫琬听她说,朱姐继续道:“他知道这里没有他表现的机会了,一把手在前,二把手多难受?” 一个副字,和一个正字,天壤之别。 朱姐还说,这次出来,是我推荐的你,你知道吧。 一行人跟着谢厅应酬了两天,到了大年三十,谢厅说辛苦你们过年还跟着我在外面忙,放你们一天假,费用报销。 朱姐这天一大早就消失了,姚处长说要去逛商场,给家里捎点东西回去。 卫琬一个人呆在酒店,早早起来没事做,只能打开电视看中央新闻。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来,听到电话线那头的声音,轻缓温和的又不失上位者的口吻:“忙吗?” “谢厅,我不忙,就在酒店里。” “好,你过来一趟。” 在卫琬的角度,单位里关于男女的流言风雨可信又不可尽信,位置越高的领导反而行为越谨慎,他们对自身的自律要求往 往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否则就是拿自己的纱帽开玩笑。 所以卫琬什么也没想,她就是一个螺丝钉,领导说哪里需要她她就往哪里去。 —————— 终于分手了,大家喜欢的话多多留言哦。 9.气得发抖 司机大钊在往外搬东西,运到车上去。 谢厅坐在沙发边打了两个电话,起身要出 分卷阅读7 去。 卫琬见他的大衣挂在椅背上,连忙过去拿了跟上去。 汽车往三环线开,好在大过年的路上冷清,不存在堵车问题。 谢厅也没说要去哪儿,需要她做什么,卫琬也就不问。 坐车有点乏,她往窗外望去,大片的厚厚的白雪压着广阔的道路,积压在天安门古典又壮阔的砌墙上。 “没来过北京?” 卫琬赶紧透过后视镜看去,谢宁套一件灰黑色高领的薄毛衣,鼻梁上架着眼镜,正翻着手里文件。 没看她,但是话是对她说的。 “来过,就是每看一次,还是会被震撼到。” 实际上不是震撼,是怀念,怀念父母抱着小江,她粘在一边,立在广场拍照片。 谢厅嗯了一声:“他们都休息,你跟我出来,辛苦你了。” 一股暖流穿越冬季寒冷之风刮过来,卫琬在感动之余,不免还要感叹什么叫领导艺术。 白天跑了几处机关学校的宿舍楼,都是谢厅的老师、老领导,甚至于谢家的世交。 上楼前大钊先一步把东西拎上去,谢厅立在压满白雪的槐树下抽了根烟。 他叫卫琬,卫琬踩着厚雪走过去。 “带口红了吗?” 卫琬脸上一热,点头。 “你的妆容太素了,现在是过年,气色好点不为过。” 卫琬回到车里翻找,找出一只古典正红,用手指均匀的涂抹。 谢厅过来敲车窗,卫琬下来,他盯了她一眼,点点头。 拜访时卫琬充分发挥女性的优势,不能太热络,但一定要诚恳关心,当然,主场还是谢厅的。 最后一处是大学的教授宿舍,谢厅自己上去,坐了一个小时下来。 大钊闲的无聊跟卫琬透露,这是谢厅父母家。 “领导也是个可怜人,”大钊悄咪咪地放低声音:“坐到这个位置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卫琬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跳了跳:“怎么会?” 大钊刚张嘴,谢厅已经从楼道你出来了,他们就没有继续说。 返程的路上,坐在后面的男人肉眼可见的情绪不佳,车里闷得不行。 卫琬拖着谢厅的外套给他送过去,房门一开,他正在接电话,给了卫琬一个眼神,卫琬轻轻地带上房门。 “就我们兄弟俩叙叙旧?当然没问题,行,待会儿见。” 谢宁挂了电话,颀长的身影在屋子里漫步徘徊,眼神有点沉。 直到一刻钟过去,道:“你晚上有事吗?” 卫琬摇头。 “陪我参加一个饭局,能喝酒吗?” “可以喝两杯。” “好,你先去xx酒店订个桌,我到车上等你。” 卫琬已经从男人不一样的气息中感知到,这必定不是个寻常平凡的晚上。 xx酒店剩下的包房为数不多,卫琬去大堂跟人交涉,好不容易要来一个昂贵的套间。 谢宁在外面打电话,带着一股冷气进来,见茶水酒水果盘等都准备好了,正要给人打电话。 这时酒店经理过来,说不好意思,有大领导要过来,能不能把包间换一换? 这无异于扇谢厅的脸面。 卫琬胸口一口火焰冲上来,冷着脸道:“什么大领导?大领导也要尊重市场原则,也有个先来后到。” 经理身后跟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种傲视轻蔑的眼神扫了一圈:“我们总经理要请京城省财政厅xx部长吃个年夜 饭,怎么,让不得?” 一盆凉水泼下来,卫琬浑身气得发抖,连她都受不了这种刺激,她简直想象不到作为省厅一把手的谢宁,会是什么样的心 情。 场面僵持又尴尬,在一声轻笑中化开,谢宁和气地上前,道没事,我们也只是吃个便饭,在哪里都无所谓。 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对方看了名片,态度到底好了不少:“原来是卫生厅谢厅长,失敬失敬。” —————— 有人喜欢我们谢厅吗? 10.替他委屈 人家嘴里说着失敬,实际也没感觉他“失敬”到哪里去。 到底是换了包间,在走廊拐角处,装潢格局都不如之前那间。 酒店经理陪情着过来,说这包房是他们老板的自留房,还送了一瓶高档洋酒,又说餐费可打八折。 卫琬强忍着怒气,心道,老板的自留房就是这个规格?鬼话也不是这个说法! 把他打发出去,她去给谢厅泡茶。 谢厅两腿交叠着,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望向窗外,回头道:“好了,别生气了。” 他这么一说,卫琬脑子有些短路,手上一抖,差点没把茶水泼出来。 谢宁抬手轻拖了她一把,触碰的手肘处,异样的发麻感窜出来。 卫琬都不敢看他了,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出了事反而要领导来安慰她? “我...” “没事,坐吧,还有时间。” 谢宁望着餐桌对面的壁画,那是一张宋朝飞鹤图:“也许在你眼里我受不得这样慢待,但实际上无论你坐在哪个位置上, 都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体面要顾,顾不了的地方就不要多想。” 卫琬很明白,都说京城遍地是大官,今天才深刻的领会到是什么含义。 她只是忍不住,替谢厅感到委屈——在晋省抬头走路的男人,换了一个地方就要低头走路,要受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家伙的 轻看慢待,不是谁都能摆正心态的。 谢宁又是一笑:“你不会在替我委屈吧。” 卫琬的心脏无序地大跳起来,耳根处都热辣地烧起来,平常能言会道的嘴,登时粘得张不开。 他们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到了八点半,对方才姗姗来迟。 看着对 分卷阅读8 方五六人乌泱泱的鱼贯而入,谢厅神情有异,但眨眼间就变换回那副和煦的神态。 大家互相介绍时,卫琬已经肯定这是一场不对等的鸿门宴。 主角是当头一位理着小平头,国字脸浓眉毛,热情非凡地过来跟谢宁握手。 那种热情,表演成分太大太足,反而是压人一头。 他请的客人非富即贵,分量个个都比谢宁重。 “凑巧凑巧,在门口碰上了,多几个人蹭饭没问题吧?” 哪里是凑巧?哪里是蹭饭?就是专程来给谢厅下脸的。 原来小平头裴元跟谢厅是大学同学,关系相当微妙,如今在京城扎根,少不得要给自己找场子。 整个饭局你卫琬崩着神经,谁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意思,一句都不能放过。 “我们几个男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当然要美女来活跃下气氛啦,你们看谢宁早就准备好啦!” 说着就把酒店公关经理叫了进来。 公关经理穿一身旗袍,美艳又爽朗,还带了几个助手。 场面一度热闹非凡,唯独谢厅始终是淡淡的,陪着说几句话。 裴元见不得他这样子,说几年不见,好不容易碰上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然后几个美女在他的暗示下不断给谢宁敬酒,谢宁不傻,很漂亮地挡回去,主动起身跟几位男士敬酒。 眨眼间五粮液已经去了六七瓶,卫琬注意着,谢厅已经喝了不下一瓶,脸色越来越白。 卫琬偷偷地把自己的酒杯跟他换,因为她的装的是白开水。 在先前点菜的时候,谢厅趁机跟她耳语嘱咐,叫她尽量不要喝。 卫琬完全没想到今晚的情况会是这样,眼见谢厅一口口一杯杯的被人灌,灌醉了灌倒了出洋相了,她这个陪同的就没有责 任吗? 公关经理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哎哟喂,真是小甜心,很会照顾领导啊。” 大家纷纷起哄大笑。 裴元端着酒杯过来:“小琬是吧,我看你不错,很懂事,来,我敬你一杯。” 他亲自拿了酒瓶往卫琬杯子你倒,她端起来要喝,被人轻轻地握住手腕。 谢宁摁住她一秒,转而搭住裴元的肩膀:“老同学今非昔比啊,给我一个面子吧,待会儿我喝醉走不动了,还需要人把我 抬回去呢。” “这杯还是我来吧。” 全场哄堂大笑,其中含义意会不可言传。 卫琬不知自己是何感受,很难受,胸腔你充斥着万般的气流无法发泄出来。 11.警察查房 谢厅要去吐,卫琬尾随而去,也没人阻拦。 五星级酒店的厕所装得像豪华包间,隔间厕所的大门也是扇扇笨重。 卫琬在门口给大钊打电话,让他赶紧去买解酒护肝药。 大钊愣了一下:“现在除夕呢,药房都关门了。” 卫琬差点要发脾气了,也是急得上火:“那去急诊买。” 脱口而出后知道自己失态,又道:“对不起,我的口气重了点,只是谢厅...” 大钊说明白明白,姐你不要着急,我快去快回。 估计这一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卫琬听着厕所里痛苦的干呕声,男人像是要把肝肺给吐出来,她赶紧去楼下大堂,问人要蜂 蜜水。 亲自端了一杯上来,卫琬顾不上男女之别钻进男厕,好在里头没有别人。 一扇门往外开着,谢宁的一条腿伸在门口处。 卫琬快步过去,男人的眼镜丢在地上,上半身趴在马桶上,狼狈得让人心疼。 先把矿泉水递过去,道:“谢厅,您先漱漱口。” 谢宁单臂撑了起来,接过水漱口,然后慢慢地翻身,坐到马桶上。 他一只手撑在大腿上,一手闭眼捏着鼻梁,刘海碎碎地掉下来,别有一种暗沉的抑郁和沉默。 卫琬又把纸巾和蜂蜜水先后递过去,谢宁喝了,垂眸沉思。 从卫琬的角度看去,男人的睫毛格外长,湿漉漉地挂着水珠,都是呕吐扭曲中溢出的冷汗。 他的脸很白,苍白的白,病态的白,唇又格外的红,像捣烂的罂粟花的红。 “卫琬,你听我说。” 卫琬怔忪地下意识嗯了一声,谢宁道:“你回包厢,把我的钱包拿出来,外套就不要了,你的也不要拿。” 卫琬瞬间领悟:“我们是直接...走掉?不要紧么?” 谢宁往后抓了一把头发,身子往后仰去,吃力的呼吸:“实在问起来,就说我喝多了走不动,还在吐。” 话毕又加了一句:“桌上的东西,你不要再碰。” 卫琬快步往回走,在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进去后照着谢厅的话做,假装从他的外衣口袋你找药,实际是钱包,里面都是 重要证件。 没想到裴元突然叫住她:“他真不行了?” 卫琬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说吐得很厉害。 裴元朝公关经理使了个眼色,接过女人手里的房卡递过来:“不行了就带你们领导上去休息。” 卫琬吃了一惊,就谢厅的意思,他们没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房卡只能接,不接不行,还要说谢谢关心。 公关经理又拦了一下:“妹妹,今天得罪了啊,害你跑进跑出的,这里我敬你一杯当做道歉,照顾不周。” 女人当众这么说,卫琬没有选择,接了她递来的酒杯一口干了。 大家鼓掌说,嗐,原来是女中豪杰呢。 卫琬回到男厕,等一位男士出来后才进去,谢宁已经半是昏睡过去。 她把人摇醒了,拖住谢宁的手臂往外走,男人实在是太沉,像是扛着一座大山。 没走一段路她就开始喘气,脸上特别热,想着先把人送到楼上包房再说。 谢 分卷阅读9 宁在进门后摇晃着往床边坐,卫琬去给他倒水。 几分钟后谢宁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房间。” 卫琬把情况说了,谢宁双眉立刻蹙起:“这里不能待,我们马上走。” 这会儿他根本不要人扶,像是神经崩到顶点肾上腺素重新启动,拽着卫琬的手腕就往外走。 电梯正在上行,谢宁一把揽住卫琬肩膀立刻往消防通道去。 他们刚奔到乌漆麻黑的楼梯道,就听电梯快步地出来一行人,分批地敲门,大声喝令:“开门!警察查房!” —— 12.乖吞下去 卫琬跑出一身热汗,心脏剧烈的跳,她几乎都能在昏暗的空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下到一楼给大钊打电话,他还在路上。 谢宁抓过电话去:“你直接回圣帝酒店,不要过来,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等我们。” 挂了电话,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出去,好在拦下过路的出租。 大钊在圣帝酒店下面接到他们,一起上了十六楼。 朱玲玲听到动静跑出来,她是个聪明又有阅历的女人,看情况不对立刻挤了过来。 大钊扶着谢宁进房,朱玲玲拦住下意识跟过去的卫琬:“怎么回事?” 卫琬没穿外套,又是剧烈跑动又是在外吃冷风,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不舒服。 她抹了一把汗,抬头间捕捉到朱玲玲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原本冲口而出的话立刻吞回肚子里。 “领导喝多了,饭局上有点不愉快。” 朱玲玲打量她:“你不舒服吧,这里交给我,我有经验,你回去休息吧。” 卫琬回到房间,不知怎地,总在回想朱玲玲那句“我有经验”。 什么经验? 不过很快,她发现自己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明明没喝多少,阵阵恶心在肠胃里荡。 卫琬冲到厕所,跪在马桶边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因为晚上也顾不得吃东西,光给谢厅布菜服务去了。 刚站起来,头重脚轻地晃了一下。 她扶着墙,慢慢游到床边,房内的暖气吹得她极其不舒服,皮肤像是干裂一样,哪里都渴。 卫琬熬着,熬了好久,想要睡过去,以前喝多睡一觉就好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像是有一千根一万根丝线,她嘴巴干,脸上像是着了火。 卫琬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怎么想的都是那些... 一会儿是谢厅卷起袖子跟人敬酒的场景,一会儿他在厕所里低垂着头颅,男人长睫毛上的水珠,还有他的薄唇。 她用力地既抓起床单闷叫一声,怒气丛生地把枕头丢砸到地上。 这时有人敲门,是朱玲玲的声音,问她睡了没有。 卫琬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并不作回应,好一会儿才传来旁边的关门声。 闷得受不了了,卫琬去找自己的手机,从床上滚到地毯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她给大钊打电话,又挂了,怕自己的声音太奇怪,改而发短信。 手机明明在自己手里,可手指就是不听话,老是打错。 终于发出一句“你有解酒药吗?”,实际打成了解救药。 大钊给她拨回电话,被她直接挂了,又发短信,叫他把药放门口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什么东西在震动,持续不停地一刻不停地在脑袋旁边震。 卫琬扒过手机,胡乱就碰到接听键,那头很沉静的说:“卫琬吗,我在门口,开门。” 好不容易开了,身子往下倒,被人一把抱住。 谢宁反手轻合上房门,就着厕所的光,把人抱到沙发上。 卫琬歪靠在沙发上,脑袋往手臂上枕,包裙下的两条腿紧紧合并地扭着。 谢厅的身影从上笼罩下来,伸出手来,却是把蹭到腿根的裙子往下拉。 “卫琬,你还好么?” 卫琬摇摇头,喃喃地说药,药。 听起来就是要,要,要.... 谢宁秉着呼吸,已经酒醒了八九分,这时却像是有人拿艳色狠狠地撞他一下。 客观来讲,卫琬不如酒店公关经理那种让人惊艳的漂亮,但是她身上有很多元素、因素,远超过其他女人。 谢宁把她扶正了,拿毯子盖到她的腿上,从口袋里掏出解酒药。 “来,吃药。” 卫琬不听话,像是在混乱的自我抗争,把脑袋往沙发角你埋,往双臂里埋。 谢宁只得坐过去,把人捞起来,捞得一手的柔软滑腻且滚烫。 用力捏起她的下巴让她张嘴,小小的圆圆的绿色药片,在两根指头下送到她的嘴里。 被迫张开的红唇,里头潮湿粉红的舌头,洁白整齐的牙,他的手指碰到湿润柔软的舌。 “乖,吞下去。” ———— 13.乱花迷人 卫琬吞不下去,差点就呕吐了。 谢宁怪自己考虑不周,一手揽着她怕她滑到地上,一手去拿茶几上的矿泉水。 卫琬趴在他怀里,哼哼出声来。 在谢宁耳里就是难忍的,幽灵一样的沉迷之声。 拧开水往她嘴里喂,卫琬跟孩子一样摇摆,凉水倾倒一片。 从她唇边下巴上大片地落,落大纤长的脖颈上,打湿了裸粉色的毛衫。 卫琬的胸口高低起伏着,缠绵的粉粉山川一样。 谢宁的太阳穴重重地跳,下了狠心掐住她的嘴,拿水往里灌。 卫琬痛苦的呛出声来,眼泪从闭合的眼睑往下落,凄惨又可怜。 到底还是囫囵把药吞了下去。 重复着程序又喂了感冒药。 谢宁长吸一口气,把人抱到床上,给她盖被子。 转身去浴室扭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汗,心道,只能再等等,再看看。 他希望卫琬 分卷阅读10 只是纯粹的酒精不耐受,只是剧烈跑动吹冷风后受了凉,不由得拿出香烟,撑住头望向那边。 卫琬不断地踢被子,四肢不断地纠缠扭动。 枕头上湿了一片,她的眼泪也跟着往下落,胸口开始酥酥地痒。 开始是几只毒蜂,这里蜇一下那里蜇一下,专往关键的地方刺,又疼又痒。 后来就更不行了,由内而外的干涸,仿佛在沙漠你踽踽独行,迫切地要喝水,要脱衣服。 有人过来擒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样不行。 卫琬既委屈又难受,泪眼朦胧地睁开眼:“怎么不行?怎么,不行?” 她很认真的看他,抓着他的衣服往上爬,迷眼怔忪得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天使。 “你说啊...怎么不行?” 语言功能也丧失了,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么一句。 什么叫做乱花渐欲迷人眼,谢宁是结结实实的见识到了。 谢宁揽住她的腰,那截腰肢在手里就是曼陀罗,又要把人从身上扒下来:“卫琬,你被下药了。” “我带你去医院。” 卫琬听到了医院两个字,但并未进入大脑皮层,她模糊意识到他要送她走,送她去哪里? 她哪里也不要去。 男人从床上捞她的时候,她就受不了了,手臂又松又紧又颤颤地去搂他。 谢宁不断地将她往下扒,她就不断地往上爬。 夜半三更的房间里,还在大床上纠缠,熟的滚烫的扒开就是甜汁的身躯蛇一样往谢宁身上盘,谢宁的呼吸异样起来。 念头一转——我扒她干什么,我应该要抱起她去医院。 卫琬泪眼朦胧的,难受得要生要死,紧紧地还住他的脖子,哭:“你别放开我....你亲亲我,好不好?” 谢宁简直没法看她,但眼睛像是铁、铅,是任何由金属构成的东西,而卫琬是磁铁,是勾魂刀。 卫琬下意识地下了狠心,抽身脱了毛衫,里头一件细吊带的藕粉色丝绸小吊带,从胸口到海棠绽放的脸庞上,全是姝色。 她贴了过去,吻男人的下晗,细密的刺感,因为谢宁彻夜未打理过,已经长出了泛青的胡渣。 “我要...给我吧...不能再等了...” 谢宁心里有数种解决方案,但搁到眼前,好像都没有实际的效用。 房间里交织着女人嘤嘤渴望的哭泣声,还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 “你真要?”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他就知道什么都晚了。 卫琬亲了上来,谢宁的脸上唇上是一片酥酥的麻,他没配合,但也没抵挡。 卫琬的舌头是柔软的,湿漉漉的,甚至可以是说甘甜的,往他嘴里伸。 几息后,谢宁终于小小地回应一下,轻舔她的舌尖,再优柔的卷住,这时卫琬已经恨不得把她整个的往自己对方身体里嵌 入。 ———— 14.真是要命 卫琬惊呼一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像是即刻镬取——某种被禁锢被压榨后的痛快。 随即她就被压到软弹的大床上,这一刻脑子更昏了,知道要面临什么后情绪是异样的愉快。 谢宁趴了上来,再由不得卫琬胡闹,一手压了她的双手,张嘴就堵到嘴上去。 刹那间卫琬被人夺去了呼吸,口唇相抵着是长长的肆意的侵略,一会儿又往下去,有人抓住了她的奶,抓得用力刺激。 她拱起身子抱住他的头,燥热跟火山般源源喷发,她已经湿了,湿得两腿间滑溜溜的。 谢宁隔着丝滑的布料吸她的奶,重重地吸,用力地吮,衣服眨眼湿了大半边。 干脆给她脱了,纯白的蕾丝胸罩下露出娇柔丰挺的奶子,乳尖湿润颤抖着绽开了花。 他也渴,渴得立刻过去含、吞、吐,大手往下摸,在内裤外顺着唇缝揉捻。 她明明已经很湿了,他还在那里弄了片刻,直到两片阴唇被他磨的发烫绽开,手里的唇珠饱满地溢着水。 “小琬,我要进来了。” 谢宁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视线逡巡着她的脸——这的的确确是一张无论哪个点都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 卫琬的唇带着点饱满的丰腴感,主要体现在上唇的唇珠上。 这是在平日里难以察觉到的,她的妆容总是很淡,宗旨是体面和顺眼,抛开一切有可能诱惑男人的性感因素。 现在却性感得不得了,谢宁伸出食指捻她的唇,捻开柔嫩,伸到嘴里去。 又说,卫琬,我真进来了。 好不好? 不等卫琬囫囵地点头,谢宁的动作全是毫无间隙的行云流水。 右手捞起她的右腿掰开,撕拉一声用力地撕开裤袜,内裤朝旁一扯,坚硬到发痛的阴茎杵了过去。 鸡巴撑开紧致的肉穴往里入,进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卫琬一把搭到他的手臂上,死命的掐他,鼻音里哼哼着娇娇地说疼。 谢宁额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热汗,指尖陷入皮肤的刺疼只会让他情欲大增。 然而他还是慢慢的往外抽,触碰她的泪眼:“好,我们不做了。” 谁料卫琬抬腿紧紧地还住了他的腰,软腰上挺着贴过来不让他走。 鸡巴再度滑了半截进去,被湿热的嫩肉一圈又一圈的含着吸着挤着。 ——真是要命。 谢宁亲下去,亲她委屈的嘟嘟唇:“那我慢点。” 卫琬想的却是快点,再快点,穴里的空虚和骚痒已经折磨了她漫长的一个世纪,她要死了。 谢宁全方位的安抚她,触碰她的身体,野火在后脊椎骨上烧得欲罢不能。 进进出出地终于在滑腻中彻底地插了进去,卫琬大叫一声,谢宁赶紧捂住她的嘴。 后知后觉地鸡巴刚才像是肏开 分卷阅读11 了一层薄薄的屏障,一时间又有点做不下去,又有非同一般的想要继续肏的欲念。 万般无可奈何地跟她说:“小声点,隔壁还有人。” 停了一会儿,谢宁继续动作起来,龟头上麻得不知所以,强忍着加快的节奏抽出鸡巴,果真看到晶莹的体液上掺着几缕血 丝。 好孩子,他说着去吻她,亲她的侧脸。又说对不起,阴茎次次深入地凿进去。 越到后面越是不可收拾地肆意狂澜。 啪啪的撞击声愈响,卫琬在他的手掌下闷叫,细细的眉毛痛苦蹙起,薄薄的脸皮红得烂漫又性感。 谢宁实在不好操作,正好看到茶几上的丝巾,给她还绑到嘴上去了。 口水沿着唇角溢下来,卫琬在哭,谢宁的鸡巴硬上加硬,跪坐起来压开她的腿,在破烂的裤袜间大肆的撞进去。 15.给操爽了 谢宁赤裸着翻身起来,身体里的血液还在叫嚣的余韵中延绵流动,从烟盒倒了一只香烟点上。 酒店的瓷砖地板、装饰墙、玻璃片在台灯的斜射下亮着细碎的光。 谢宁转过身去,卫琬雪白的身体在蜷在被子里,微弱地发出小动物劳累后的喘息声。 两人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大床的半边床单上,洇着大片的水渍。 一根烟完毕,谢宁起来把衣服都收了,去浴室冲澡,回来时手上捏着一把刚扭好的热毛巾。 他坐到床的另外一边,把大灯开了,卫琬的长发乱糟糟贴在脸上肩上。 本来就不大的脸蛋被潮湿的乌黑发丝粘着,鼻子秀挺,嘴巴微张地困难呼吸。 谢宁凑近几分,手伸进卫琬的脖颈里:“这样睡难受,翻过来睡。” 卫琬咕哝一声,任他摆平了。 谢宁有些后悔开了大灯,但是不开呢又怎么给她擦身子? 被子掀开,寸寸白而细腻肌肤一览无余地敞露在他的眼底。 谢宁给她从头擦到脚,换了几次毛巾,擦到胸口时动作时而轻时而重,全是在克制着抵抗身体激烈又蓬勃的反应。 他往下一看,浴袍里的鸡巴已经高高地敲起来。 擦到两腿间,大腿根处俨然发红,都是被他摁的。 卫琬的体毛不重,像个矜持的小女孩,只是两片阴唇已经可怜的肿胀起来,微微的外翻。 也是被他肏的。 摩擦出的或透明或乳白色的体液,淫弥地粘在那处。 外面轻擦了一圈,谢宁拿手指撑开花穴,顿时露出里头富有生机的艳肉。 艳肉还在余韵中渴盼的翕合。 不论是对任何男人还是谢宁来说,都是不可战胜的超然诱惑。 他甚至有了亲过去的冲动,想给她舔。 不行——谢宁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欲望,取而代之地把手指伸进去。 “小琬,弄干净舒服点,嗯?” 不知是说给对方听的,还是自己听的。 卫琬的身体扭动起来,软绵得像橡皮泥,像春水,立刻搅动室内好不容易地安宁。 她说不要,又是一片零碎的嗯嗯声。 谢宁后背上酥麻一片,到底是弄了几下就算了。 卫琬已经被他擦干洗净地塞到被子里,谢宁一看时间,已经三点半。 可是他一点都不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抽烟,一会儿又去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 就坐在那里偶尔抿上一口,守着卫琬。 卫琬说渴,很快就被人抱进怀里,嘴边杵着杯子冰凉的意思,她张嘴喝了。 喝水也没力气,吞噎特别慢,于是又弄得一身水。 谢宁的太阳穴鼓噪起来,像是提前进入了夏天,燥热之气灌注到他的胸腹前。 因为卫琬又开始叫了,是那种特殊的欲痛欲快的吟哼。 她伏进谢宁的怀里,四肢跟藤蔓似的在谢宁身上游动,肆意地到处点火,还亲他。 谢宁说等等,轻轻地把杯子搁到了床头柜上,伸手预备关灯——结果还是没关。 他把卫琬拽到床边,俯下身去揉她的奶,问:“这样舒服吗?” 卫琬舒服地后仰着头颅,抓着他另外一只手放到另外一只,谢宁的肩背瞬间崩得像岩石。 光是抓奶是不够的,远远不够,其实刚才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她。 更没来得及好好地看自己肏小嘴里的风景。 谢宁抓住她的腿根,朝外摁开,饱挺的龟头在发红的阴唇上蹭来蹭去,蹭到有水源了,整根地插了进去。 卫琬吃痛地抓住床单,胸口高高的往上挺,谢宁低下去吃奶,大口大口的吸入吞吐,再拿牙齿细细的磨上头的奶头。 这回就不存在克制了,谢宁次次都是尽根深入,撞出的响声接连不断地在房里回旋。 卫琬的奶子在动作下荡成了海浪,声音变得高而尖细。 谢宁赶紧拿嘴给她堵住,将她的尖叫声如数吞进肚子里。 一手捧住她的臀肉,一手死掐着卫琬的腰大力地往自己的下腹上撞,浓浓的喘息声从鼻子里渡出。 “给你操爽了,好不好?” 卫琬激烈的挣扎,扭着腰臀想要逃开。 谢宁一把将人拽回来,几乎是让她下半身悬在空中,自上而下地往下高频快入。 “舒服吗?要高潮了吗?” 卫琬早就丧失了语言功能,所有的感官功能被迫开发到最高最敏感的地方,欲生欲死地去抓男人的后背。 后背和手臂上的刺痛让谢宁口干舌燥,理智全失,他想温柔也温柔不下去,立刻把人掀翻了,从后面肏进去。 ———— 请大家多多留言啊! 宝们手动收藏下本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