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 分卷阅读1 ? 故梦 【作品编号:31794】 连载中 投票 收藏到书柜 (3250) 原创 / 男男 / 近代 / 中H / 正剧 / 美攻强受 / 高H 民国文,军阀兄弟攻x戏子武生受,弟弟喜欢受,哀求哥哥把受买回来,结果哥哥把受截胡了,哥哥为了霸占受骗他让他出国留洋,之后弟弟回来发现受被哥哥霸占一气之下投了敌方。 17 1 “先生这边请。” 大芳梨园跑堂的伙计大老远就看到那位先生从车上下来了,急忙一路小跑着过去替那人打伞。 这几天一直下着毛毛雨,整个烟城都罩在一层烟雨朦胧中,哪哪都湿答答的。 伙计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将烟青色的油纸伞撑到了那位先生的头上。 那位先生今天穿了件竹纹底白色长衫,银边的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烟褐色的细长眸子懒洋洋地看了眼伙计,微微点了点头,白皙的耳后银白色的眼镜链子晃动了一下,闪出了一丝亮光。 紧接着他抖了抖长衫下摆,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去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他一进场,台上就响起了花脸中气十足的唱腔,他不由地看向台上,只见那高大的人在台上端着步子,走的甚是悲壮。 刚一落座,茶水点心都一并迅速上齐了。台上正半掩面的虞姬注意到了台下的小动静,他心里一阵惊喜,面上还要装作悲切的样子唱出了腔。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此时后台里的人大概也是知道了那位先生又来了,都心生嫉妒。 “杨余歌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值得那位先生三番五次来看他。” “人家凭的是美貌,你有吗?” “他一个男的,要那么美貌有何用?” “你就嫉妒吧,人家可是大芳梨园的台柱,烟城的四大名旦之首,不说外边那位白先生喜欢了,就连市长都来捧过他的场,就人家这名气和才貌,你就嫉妒不来。” 一名正往脸颊两边贴鬓角的女子瞥了眼旁边阴阳怪气的小姑娘,打击了她一番,眼见着那小姑娘气鼓鼓地放下门帘,遮住了外边的喧嚣,不甘心地坐了下来开始上妆。 台上一曲毕,洪膺和杨余歌正在谢幕,那位白先生坐在垫了软枕的红檀木太妃椅上,葱白的手指头朝着台中间的人一勾,示意他下来。 青衣扮相的杨余歌心里大喜,端着小碎步拎着裙摆就要下台,却不料在底下坐着的人摆了摆手指,而后指向了一边已经往后台走的高大人影。 杨余歌愣住了,一边候着的班主也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地叫住就要撩帘子下台的洪膺。 洪膺被叫下台的时候还是很懵的,他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叫他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叫什么名字?” 白先生伸手摸了块桂花糕往嘴里送,眼镜后边打量着人的目光如古井一般无波澜。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听不出喜怒。 “洪膺。” 高大的青年不明就里地回了一句,声音洪亮字正腔圆。 一旁大芳梨园戏班的班主一听二愣子这嗓门那么大,顿时慌了,他急急忙忙喝了一声洪膺。 “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先生面前也敢这么大声无礼?赶紧道歉!对不起啊白先生,洪膺不懂事,老陈在这给您赔不是喽。” 这烟城谁见着这位先生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唯独这二愣子这么大嗓门,他也不怕冲突了白先生,回过头来连累他们这一戏班子的人,到时候那可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别看这位白先生长的斯斯文文的,这他娘的可是南派军阀的领头人,辽云省的总都督---- 白钧煜。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位手握重兵的大人物天天都来他们梨园听戏,只要是杨余歌的场,他都来。来了也不说什么,听完就回去,有时心情好还能打赏他们一番。 老陈寻思着这白先生莫不是看上了他们的台柱,虽说杨余歌是个男儿身,可这年头,男风也不是什么奇怪上不得台面的事。白先生能看上他们家的小歌实属天大的荣幸了,可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不成白先生看上的是这木讷的洪膺?他倒是忽然想起了件事,这洪膺一直和小歌是搭档,有小歌的场,便有洪膺这小子的场…… 这么一想,老陈看着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大个子,他那大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刚刚训斥完他,他低低地道了声对不起后便像个石头一般杵在那了。 “去卸个妆,一会跟我走。” 白钧煜摆了摆手,轻飘飘地吩咐了一句,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这些事。 一旁站着的洪膺终于有些反应了,走?去哪?他疑惑地看了眼老陈,不知说什么。 他是老陈十年前从人贩子手上买下来的,在大芳梨园已经唱了十 分卷阅读2 年的戏,可从未有人说要带他走过,再说了,他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几年他也不是没见过戏班子里其他人离开过,他是不知道那些人被人带走后都去谋了什么生计,但是他偶然在街上看到过一具被人从一处豪宅扔出来的尸体,那尸体正是不久前被烟城一户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带走的碧云。从那以后,他对于离开梨园被人带走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傻站着干什么?走啊?!!” 老陈反应过来后匆匆忙忙地推了一把洪膺,把他推走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这位先生。 “白先生,这洪膺粗鄙的很,要不要……” 说实话,老陈是不太放心这根木头出去的,他性子直,又是一个大老粗,等他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时,恐怕会不合作,到时候别出去的时候是个活人,回来的是具尸体。 他也想不明白,这位玉面先生长的俊美无双,为何偏偏看上了这根木头。 而白钧煜这会眼神都不给他一个,继续捻着糕点往嘴里送。老陈在一旁害怕的直流汗,等了半天也没见回复,他只能煎熬地站在一旁,当自己是个哑巴。 2 换了身干净布衣的洪膺在后台众人各异的眼光中,跟着白钧煜上了那辆停在门口的车,他有些局促不安,一旁优雅地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正撑着脑袋,在打量着他。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外边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洪膺却无心观看。他松了松手掌心,那上面都是汗,班主老陈一开始就嘱咐过他,这是个大人物,无论他让你做什么事,都别反抗,不然最后可是要连累这大芳梨园的百来号人的啊。 “几岁了?” 那头的男人慢吞吞地问了他一句,声音里带着些懒洋洋。 “二十二。” 洪膺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年龄报了出来。 白钧煜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细长的银链子垂到了他瘦削的肩膀上,车子里静到链子摩擦衣料的声音都能听的到。 “我以为你四十二呢,这么老成。” 男人戏谑地哼笑了声,葱白的指尖转而按了按眉头,收回了打量着洪膺的目光。 这人体格健壮,长相刚毅,但骨子里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气质,显得呆板又木讷。也不知道白均儒那小狐狸看上了这小子那点,非得闹着要人。 白钧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去了,前段时间北派那几个老头子闹得凶的很,偏偏他家小狐狸又缠着他让他亲自去把他相中的戏子接回来,他不干那小子还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了这么个亲弟弟… 这边的洪膺自然是不知道白钧煜的想法,他不安地看着车子使进了一座带着洋房子的大花园中,然后看到了那个骚扰了他多日的小恶魔。 “洪膺,你终于来了!” 早就在门口等着的一个高挑少年飞奔着扑进了洪膺的怀里,把他撞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件背带西裤,上身是一件白衬衫,齐耳的短发有些蓬松。 洪膺下意识地把到他耳朵高的少年推了出去,表情很是惊恐。 “怎么是你?” 自从五月份在街上救了这少年一次之后,他便缠了他一个月,之后居然说喜欢洪膺,还对他搂搂抱抱时不时趁机吃点豆腐。 洪膺是觉得这小子有毛病,他拒绝了很多次,但是这小子就跟狗皮膏药一般黏他黏的死紧,一日竟趁他不备给他下了药想要强上他。好在药效不强,他从迷糊中苏醒按着正在啃他锁骨的少年暴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这小子就再也没来过了,倒是这白先生来坐了好些日子,他一直以为这白先生是为了杨余歌来的,眼下这么一看,洪膺倒是有些明白了。 白均儒被推开后又腆着脸蹭了上去,和白钧煜七分像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一双桃花般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像得到了糖的小孩子。 他撅起嘴想去亲洪膺,洪膺甩不开他,只能别过脸,少年没亲到他的嘴唇,倒是擦过了他的耳朵。 白均儒也不恼,他退而其次地舔了口洪膺蜜色的耳垂。 洪膺吓了一跳,拳头下意识地就要甩出去了,一旁站着的副官模样的人快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地攥紧了。 洪膺额头立马冒了汗,从手腕处传来的剧痛令他咬紧了牙关。 白均儒见状眼神都犀利了起来,他正想踹开这不懂看脸色的副官,却被白钧煜从后头拎住衣领,拽离了洪膺。 “你小子闹够了没?进屋去。” 少年被他哥拽的一个踉跄,等稳定了身子之后一脸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瞪着他哥,眼睛睁的贼圆。 “白刹,放开他。”白钧煜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白钧儒,相较于少年较圆的眸子,他比较细长的眼眸里蕴含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气,即便是胆大包天如白钧儒,他也不敢在他哥头上闹腾。 少年眼巴巴地看了 分卷阅读3 眼洪膺,又委屈地看了眼白钧煜,踌躇着不想走。 “进去,一会我把他送到你屋里。” 男人终于还是松了口,他示意少年先进去。 白钧儒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流露出喜悦之情来,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如碧泉里的波纹,漾满了全脸。 “那我就先进去啦,你可不能为难他!” 少年一步三回头,眼里有着崇慕的亮光。 白钧煜暗地里摇了摇头,不再看他那个傻弟弟,转过头来看着皱着眉毛在揉手的洪膺,眼里隐隐淬着冰渣子。 一身白衣的男人猝不及防地快速钳上洪膺那只发红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响,洪膺的手掌便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下次再有冒犯,断的可不止是你这只手。” 白钧煜收回手,抚了抚自己的衣摆,淡淡地说道。 洪膺自开始“啊”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吭声了,他低垂着头,左手扶着右手,除了高大的身躯间歇性地颤抖一下,再也看不出他有何反应了。 那白钧煜见他垂着头也不叫喊,便命白刹挑起了洪膺的下巴,只见那人白着张脸狠命咬着牙齿,愣是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半响,汗水不到一会功夫便淌了他满脸,一双鹰隼似的眼正带着不甘的烈火盯着白钧煜。那气势竟然不像是一个唱戏的,倒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反抗咬人的狼崽……但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洪膺便垂下眸子,那种不甘的神情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看惯了战场上的各种厮杀和血性,白钧煜这会居然觉得这种隐忍不发的不甘有点意思。 他示意白刹把青年的手接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洪膺的脸,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点不同来。 可惜洪膺仅仅是在手被复位的时候眉毛皱了一下,之后脸上再无其他表情。 白钧煜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他挥了挥手,让人把洪膺带进去之后便自个往里边去了。 等到人走远了,洪膺那口浊气才吐出来,手脚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 那个人……身上的煞气重的他都能感受的到,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被死亡凝视的错觉…… 3 洪膺被那名副官模样的人带到了三楼一间房里,然后他吩咐丫鬟拿来了消炎的药膏,一言不发地给洪膺那只肿起来的手上了药。 洪膺一腔怒火压着不敢发,只能强忍下来,咬着牙齿僵直着手给人上药。 他僵着脸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折断了他的手,可见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的羸弱,看来以后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要更加严谨。 洪膺在大芳梨园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戾气外露刀口讨生活的土匪,装模作样表面来欣赏京剧暗地里却是来调戏姑娘少年的“文人墨客”,还有一些财大气粗醉生梦死的财阀老爷…… 这些人把梨园都当成了第二勾栏院,凡是有些姿色的都不会缺人点,都说戏子下贱,他们往往是玩弄完之后便把人丢弃掉,徒留下那些傻姑娘傻小子怨天尤人伤春悲秋。 洪膺天生就是个大高个,身材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健壮三分,演起武生和黑脸来那是威风堂堂。没有哪个口味重的会看上他,他也乐的自在,本来就对这些男男男女的风花雪月之事不感兴趣。 他不知道白钧儒打的什么算盘,他也不相信那小子会看上自己,在他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前,自己绝对不能再鲁莽了。以自己的武力,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个给他上药的副官,更别说是那位枪口上舔血,身经百战的白先生了,更何况这里还有满院子拿着枪的军阀。 洪膺还不想死,至少不是现在。 那名副官给他上完药之后便走了,一句话都没说。丫鬟给他包扎好了也一并退了出去,一时之间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洪膺起身四处打量了下环境,这房间是典型的西洋布局,有很多他没见过的玩意,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床旁边的木桌子上还放了一束馨香的新鲜花束,他也叫不上名来。再过去便是一扇白木雕刻的玻璃窗,他见过这玩意儿,之前梨园整个戏班子被一个有钱的老爷请到他家里搭台唱戏,那老爷家就是这种西洋风格的布局。 正当洪膺紧绷着神经四处查看时,门被打开了,白钧儒伸了颗脑袋进来,一双大眼睛四处转了圈后,终于看到了局促地站在窗边的洪膺,。 “洪膺大哥!” 他眼睛顿时一亮,紧接着身子一挤便从外面进来了,末了还把门悄悄关上了。 洪膺一看到他脑仁便开始发疼,他往后退了退,和少年适当地拉开了距离。 “白少爷。” 洪膺低声地问了句好,没想到少年却一把扑上来抱住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跟个孩童一般撒起娇来。 洪膺条件反射地想抬手推开他,但是刚刚被人折断手的恐惧令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那个白先生和副官之后,才皱着眉头想把他身上的少年扯下来。 “洪膺大哥我好想你啊,我让 分卷阅读4 我大哥将你从梨园里赎出来了,你高兴吗?” 白钧儒窝在青年僵硬的肩膀里,邀功似的向青年说着。 青年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愣住了。 赎出来了?意思是他不再是大芳梨园的一员了?班主……将他卖了出去? 少年比他稍矮一些,此刻他双手交叉在洪膺的背后,紧紧地揽住青年结实健壮的腰身,将头窝在人的肩窝里,见青年怔愣住了他便胆大地抬起头去够人家的嘴唇。 洪膺的唇厚厚的,唇线分明,颜色稍深,看着就很想咬着舔舐,白钧儒肖想那张唇很久了,也顾不上会不会再一次被人打,直接色胆包天地就吻了上去。 洪膺被唇上濡湿的触觉和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脸给吓了一跳,他直接一掌把人推到了地上,不停地擦着嘴巴怒视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少年。 “你……你干什么?!” 白钧儒也不恼,这一跤,摔的不痛不痒的,他从地上爬起来,笑得一脸讨好,桃花眸里炽热的光彩依旧不灭。 “我想亲你啊,洪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唇特别的性感啊……” “我是男的!比你还强壮!” 洪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家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倒是洪膺又窘迫又气愤。 “我知道啊,但是这和我想亲你不冲突。”少年一本正经地回答洪膺的话,纯真无邪的表情下却说着一些洪膺都不敢想的污言秽语。 “洪大哥,我想抱你,和我试试吧,我那里特别大喔,保证会让你舒服……” 洪膺越听越想找根针把这家伙的嘴巴缝上!这家伙还没成年吧?!为什么对成人之间的这些事这么熟悉?完全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闭嘴!”洪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出声制止住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述说着自己在床上多么厉害的少年。 白钧儒被他这么一吼直接愣住了,正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承蒙白少爷厚爱,只是我不好男风罢了。” 洪膺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没想到他洪膺也有拒绝男人的一天。 “可是我喜欢洪膺大哥啊,这跟你不好男风有何关系?” 白钧儒挠了挠头,显然有些疑惑。他脸上还留着些许婴儿肥,配着隽秀的五官,绝对不会让人把刚刚那个口吐污言秽语的他和现在的他联系到一起的。 青年平时嘴就笨,白钧儒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没理清其中的逻辑,嘴巴大张了好半天也没想到要反驳少年什么。 “我……我不喜欢你!”洪膺抓耳挠腮的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这么直接说出来之后,他反而担心会不会伤害到白钧儒了。 白钧儒压根就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洋气的少年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着信誓旦旦的话。 “你会喜欢我的,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不是……我……”洪膺越着急话反而越说不清,他一激动还伤着的右手不小心挥到了一旁的花瓶,他痛地缩回了手,花瓶也应声而落。 …… 洪膺当下脸色就白了,那花瓶看起来价格不菲…… “洪膺大哥,你的手!”白钧儒刚刚没注意到洪膺一直藏着的右手,这会看到了脸色都变了,明晃晃的笑容一下子隐去,细长的眉毛蹙成了一团。 他猛地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想扶住青年那只包扎着绷带的手。 洪膺缩回手,没给他仔细观看的机会。 “没什么,不用在意。” “一定是我大哥!” 少年瞪圆了双眼,紧咬着下唇,一脸气愤,之后一言不发地又冲了出去,木制的房门被甩的一通响。 洪膺有些怔愣,很快他便猜测到白钧儒是干什么去了,大概是去询问他手受伤的事。 青年这会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对现下处境的不安,另一方面是对白钧儒如此热情示爱的抵触。 然而还没等洪膺不安半响,门又被嘭的一声打开了,只见那个穿着白衬衫吊带裤气鼓鼓的少年又回来了。 白钧儒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他大哥不在家,据下人说是带着副官和一小队人马出门去了。他虽然心有不快,但联想到近期他大哥可能要跟北派那几个老头子谈判,他就有气也撒不出来了。毕竟大哥要事在身,他再怎么闹也得有个度。 只不过他放在心里的洪膺大哥,被自己大哥这么对待了,他还是有些不爽的。 “洪膺大哥,你的手……还疼吗?” 白钧儒犹豫着想上前查看洪膺的手,又怕遭到青年的拒绝。他满心忧愁地盯着青年的手,眼里带着心疼。 洪膺一时分辨不清少年眼里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人是真的心疼他还是只是逢场作戏的,于是他摇了摇头,悄悄地站的更远了些。 “多谢白少爷关心,我手没事。只是有件事,想求一下白少爷。” 洪膺皱着一双粗黑的眉,心底在悄悄打着腹稿,他念的书不多,不懂如何求人,但是他也明白,如果现在不开这个口,估计 分卷阅读5 以后都会很难了。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你办!” 少年眉毛扬了起来,眼睛都亮了几分。 “……想请白少爷放我回大芳梨园。” 青年垂首祈求,虽有犹豫,但语气里满是坚定。他身形比白钧儒高大,这会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唇,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不可能。” 少年嗓音陡然拔高,脸上的笑容开始垮掉,他上前一步,大力抓住了洪膺的左手,仰着头热切地盯着青年。 “你已经是我白家买来的人了,别想着还能回去。” 洪膺早料到结果了,此刻他依旧是垂着头,不发一语,心里却是有了主意。 白钧儒发现自己急躁了,只能讪讪地放开青年的手,虽然他很想这么一直握着…… 少年自顾自嗫嚅了一会,说了句“你好好休息”之后便出去了。 白钧儒出去之后洪膺终于是卸了劲,有些头疼地坐在了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实行他脑子里的计划。 入夜,三楼一个房间里的窗户被悄悄地打开了,一抹高大的人影从窗边翻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外边凸起的雕花窗线上。只见他身手矫捷地攀住窗檐,一蹬一跳间人已攀到了二楼的窗户上,再这么一跳,他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落在夜色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洪膺。 他早前已经观察过,楼下的卫兵每隔一个时辰会换一次岗,洪膺便抓住这次机会,想要逃离这里。 这座欧式小洋楼的背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要他能窜进去,那么逃离这里的几率就会更加大。 洪膺不顾隐隐作痛的手,猫着身子贴着墙边就往后边摸去。 然而他的运气着实不太好,他来的时候大致观察到后边是片树林,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后边还是白钧煜改造而成的一个大花园。 白钧煜此前刚应付完南派那帮老头子,他肚子里灌了一大堆酒回来,沉重晕滞的醉酒感令他难以入眠,于是他披了件外套独自一人翘着腿坐在一张花园椅上吹夜风。逃跑的洪膺正好和神态微醺的白钧煜正面来了个实打实的照面,两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怔愣之中。 4 “白刹,你的警惕性是不是太差了?” 披着一件大衣的男人坐在石桌旁的花园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细长的眸子半阖着,并没有抬头看跪在他面前的人。 就这么一句淡淡的话语,跪在地上的白刹却如临大敌般,额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的,他却顾不上擦。 “白刹领罪。” 跪在地上的男人低低道了一声,便垂着头起身往两名拿着鞭子的士兵走去。 洪膺看着那人脱了上衣跪在地板上,两名士兵利落地甩了甩两指粗的长鞭,破空的鞭响伴随着皮肉绽开的声音,快速地钻进了洪膺的耳内。 名叫白刹的副官一言不发地承受着那煞人的鞭刑,白皙的脊背上不消一会功夫立马布满了血痕。 那清脆的鞭打声每响一次,洪膺的牙关便咬紧一分,他看似木然地杵在那,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愤怒,青年只觉得披着件鹿皮大衣正在悠哉游哉地喝茶的男人异常的可怕,他心里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怒火,最终这股怒火在看见周围无数持枪站立的士兵后化为了一股无力的愧疚。 只能说他自己失利了,逃个跑都能迎面撞上那人。 洪膺咬着牙垂下了头,高大的身子在夜色里有些颤抖。 白钧煜余光瞥了眼低垂着头的青年,哼笑了一声。 “怎么?我白府的门都是摆设的吗?值得你去爬窗?” 男人舒适地躺在那张花园椅上,瓷白的脸上挂着浅笑,语气里满是波澜不惊。他没有正眼看站着的洪膺,也没有看被打的白刹,男人有些迷离的目光透过影影幢幢的树木,不知在看何方。 洪膺没有回话,他知道,惩罚即将落到他身上 。 他僵直着身子,屏着呼吸,垂着的眼眸里,是人看不清的情绪。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白刹被鞭打而发出的声音,众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在问谁,他们全体静默着,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受难。 “既然那么喜欢爬,那你便原地再爬回去吧,从哪下来的就从哪上去。” 轻描淡写的话语从男人嘴里说出来,仿佛在说什么今儿天气不错一样。而洪膺却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那人,紧皱的眉宇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而在确认了男人话语里没有带有玩笑的成分之后,洪膺悄悄握紧了左手。 白钧煜换了个姿势,他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右手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趣地 盯着一脸不可置信之后默默地忍耐着的青年。 他以为洪膺多少会反抗一下,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高大的青年,犟着脖子就这么大步地走向了那堵墙,一眨眼人已经攀到了二楼窗户口,再 分卷阅读6 一看,青年已经抓住了三楼窗户边,利落地一翻,人已然进了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只有白钧煜在些许的惊讶后,迅速起身往屋里走,看方向应该是三楼。 他这会酒都醒了五分,细长的眸中聚起了一丝寒气。这小子攀岩走壁如履平地,在一只手受了伤的情况下还这么快速,白钧儒别是招了个什么人回来。 他走的极快,柔软温暖的羊毛拖鞋被他走出了穿着军靴的铿锵气势,披在丝质睡袍外面的大衣更显他军人的冷峻。 站着的士兵们快速地跟上了他们的都督,而在鞭打着白刹的士兵们也都停了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白刹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身后的剧痛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洪膺多少是带着些不服输的赌气来爬这个窗的,但是他爬完上来之后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而这股不安在白钧煜破门而入之后增加了。 那个如玉面罗刹的男人满脸寒冰,进门后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抓住了他的双手,硬生生将他压着跪在了地板上,他视野所及之处,只有那人脚上蹬着的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刚被接上没多久的右手被这么强制扭着往后反剪,钻心的疼痛令他不断地冒冷汗。 青年那股一直在心里孕育的怒火压制住了不安,猛地窜了上来,他挣扎着想挣脱身上的桎梏,犹如一个被擒住的猛兽,双眼赤红,表情狰狞。 他这一挣,身上的人居然压不住他,直到又两个彪形士兵上前,洪膺才彻底动弹不得,完完全全被人压在了地板上。 白钧煜被洪膺那双带火的鹰眼一瞪,莫名觉得有些兴奋,他缓步走到四肢着地动弹不得的青年面前,蹲下身子,一双冰凉的手拍了拍洪膺涨的通红怒气十足的脸。 “你胆子很大嘛,当我白府是你那梨园戏台?来去自如说爬就爬?” 男人下蹲时洪膺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混着幽香的淡淡酒味,但是他无暇顾及那股味道。那人带着粗茧的手缓缓地抚了抚他的脸颊,他内心一阵恶心涌上来。 而那人说的话更是令他有气不知如何撒,这无耻之人在给他下套,而他还傻乎乎地中招了! “你……” 洪膺你了半天再也憋不出第二个字,他黝黑的脸涨的通红,眼里冒着火。 白钧煜半阖着眸子看青年的反应,只觉得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有些有趣。 他拍够了那张脸,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往身后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软椅上坐下,翘起了一边腿。 “说吧,接近白钧儒是什么目的?” 男人自上而下地盯着地板上的洪膺,就像在看一只弱小的蝼蚁。 他早前就派人调查过洪膺的底细,这人是个孤儿,十岁就跟着大芳梨园的班主,背景干净的很,看起来就单纯的只是个戏子,不然他也不会大方地把人接回来。但是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一个干净的背景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没有问题,所以小心点总归没有错。 洪膺简直是要被气到发笑,这人可真他娘的会颠倒黑白,什么叫接近白钧儒是什么目的? “我躲他还来不及,我还接近他?你为何不去问问你那好弟弟,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唔……” 青年话没说完,脸上就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是白钧煜。 胶质的鞋底混着泥土的味道,重重地在他脸上碾压着。洪膺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何时受过这种莫须有的侮辱,就算是在大芳梨园里,遇到的客人千奇百怪,也从未有过这种屈辱。 他不甘地攥紧双拳,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毕露。 男人似乎碾压够了才放开脚,他身体往前倾着,双手搭在大开的大腿上,一脸冰冷。 “白钧儒那个傻子,是不是给了你一种可以随便欺负的错觉?以至于你已经口不择言了。” 洪膺鼻子里喷洒着热气,鼻翼快速地翕动着,后槽牙咬的死紧。 他没有搭话,只拿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带着不甘。 “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少年略微有些低哑的嗓音从门口方向传来,紧接着一个瘦削的人影从门外进来了。 白钧儒瞪着一双桃花眼,神情有些怔愣,他头顶有几根头发支楞起来,头发乱翘着,看样子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在看清楚屋里是什么情况之后,整个人跟颗炮弹似的直朝着压制住洪膺的人冲去,把他们都撞开。那几个士兵不敢得罪他,被他这么一撞,都半推半就地起开了,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他们这个小少爷,闹起来能把人整死,而他们的主子对这个小祖宗可谓是无底线零容忍,不管他闯多大祸眉头都不皱一下。 白钧煜一听那小魔王的声音,他就知道今天这事估计得就这么算了。 “洪膺大哥……”少年急忙扶起地板上的青年,而后怒气冲冲地朝他大哥嚷嚷。 “这是怎么回事?你答应我不为难他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分卷阅读7 男人有些头疼地起身,把身边的人都挥退后吩咐丫头拿了件大衣来,给那魔王披上。 无奈人家不领情,直接把衣服扔到了地板上。 白钧煜一看,脸立马沉了下来。 “给你个机会,自己捡起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烟褐色的瞳眸里结了一层冰。 白钧儒一惊,心里有些发毛,但是那点点害怕很快又被洪膺那不自然的站姿所冲散了,他嘴唇一抿,犟着脖子和他哥对视,眼里都是火星子。 洪膺的右手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一股钻心的疼痛不停地由手腕处传出来。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结了一层,他的脸色已经由暗红转为了铁青。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眯了眯眼睛,低沉的嗓音像是沉浸在千年寒冰里的弦,厚重而又寒凉。 少年愤怒的眼神最终还是在他哥那迫人的气势下弱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把地板上的大衣捡起来,嗫嚅了几次后还是梗着脖子开口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钧煜转身坐回那张椅子上,示意他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你的洪膺大哥试图逃跑,我又怎么会为难他?” “什么?洪膺大哥……” 少年震惊地看向一旁的洪膺,似乎不太相信。 “看来你的洪膺大哥对我们家不是很满意,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男人背靠着柔软的椅背,慵懒地翘了个二郎腿。 “大哥,你又骗我,我不出去,你们说什么话我也要听。” 少年乌黑的眼眸里都是不满,他沉着脸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长在了地板上一般。 “白钧儒,我能把他请来,也能把他送走,现在,你还想听我们要讲什么吗?” 白钧儒一征,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白皙的脸上隐约又出现了些怒意。 少年虽然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但也知道男人一向说到做到,就怕他真的把洪膺又送了回去,到时候他可没地方哭去。 “放心,只要他老实待着,我便不动他。” 男人瞥了眼旁边跟块石头似的站着的 洪膺,之后将视线转回他那踌躇不前的傻弟弟身上,追加了一句。 白钧儒抿了抿唇,他把眼里的担忧收回去,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丫头毕恭毕敬地退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了。顶着一头糟乱头发的少年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地想听清里面在说什么。 “白钧儒。” 他兄长低哑的声音从门后面穿出来,少年怔愣了一会,嘴巴一撇赌气地坐到外边的软椅上,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禁闭的门,大有一种不把门盯出一个洞来就不罢休的气势。 门内,白钧煜换了个姿势窝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撑着下巴,半阖着眸子,似乎有了些睡意。 “我们来做个约定,你老实陪着那傻小子两个月,之后放你离去,如何?” 他打了个哈欠,眼里泛出了些泪花。 青年一听,心里立马警惕起来,这人……真能这么爽快?别这又是什么圈套吧? 5 烟城似乎是到了梅雨季节,一天到晚滴滴答答的,潮湿不说,人还提不起精神。 青年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衣,刚从后院活动完回来,他带着满身露水,穿过一楼大厅,上了楼。 早起的仆人轻手轻脚地在忙碌着,遇见他都客气的打招呼。 这宅子的主人还未醒,大家说话的声音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家里的小祖宗。 洪膺在白府里已经待了七日,右手上的伤开始慢慢痊愈。他最终选择妥协,反正只有两个月,忍一忍便过了。 但是白钧儒似乎不打算忍,他对洪膺始终是毛手毛脚,顶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却说着一些污言秽语,动不动就上手摸摸抱抱。 一开始洪膺还抗拒的很,后来他强行催眠自己,反正抱一下也不会少块肉,就让他抱吧,不然他能缠你一天。本就不善言语的他便越发的沉默,在白府里除了偶尔被白钧儒气的说两句不好的话之外,他就沉默的跟块木头一般。 青年回了房里,床上早就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每天早上都要早起活动筋骨,干他们这行的没有睡懒觉的命,早起吊嗓子,练声和形体训练,这些都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一天不练就浑身不舒服。 他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冷不丁地后背上忽然就贴了个人,咋一接触到温热的体温,洪膺猛的打了个颤,他条件反射地挣开了那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了。 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少年眯着双眼,被人挣开了后迷茫地抬起头来四顾,迷迷糊糊地看到洪膺之后又扑了过来。 “洪膺大哥,早……” 白钧儒就像是大型的八爪鱼一般,扒住了人便不松手了。 他把脸埋在青年的肩窝里,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同于布料的触感,奇怪地“咦”了声之后才发现他满手满脸 分卷阅读8 都是人体温热的肌肤触感,脑子里那点睡意瞬间就飞走了,搂着人家后腰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游动起来,还装傻地用脸在人肩窝里摩挲,贪婪地吸食着青年身上带着冰凉露水气息的体味。 洪膺被白钧儒这么一扑,差点没站稳,等他稳住身子,少年已经将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青年脸上一阵青白,手上一用力就把人推开了,力气大到白钧儒瞬间就跌坐到了地板上。 少年猛地被人这么一推,瞳仁立马紧缩了起来,脸上尽显委屈之色。他仰着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洪膺,丝质的睡衣领口大开,甚至有一边还滑下了他奶白的肩头,配着他那副小媳妇般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洪膺把他怎么了呢。 青年急忙把刚脱下来还沾着雾气的上衣穿上,一个大男人愣是被人逼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一般,把身上遮的严严实实的。 白钧儒湿漉漉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希望他能拉他一把。 洪膺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忍了好大一会,终于还是朝少年伸出了手。 白钧儒眨巴了下大眼睛,嘴角升起了个弧度,瞬间就笑了。 他一把握住青年的手,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洪膺大哥,你每天都起这么早,是做什么去了?” “你……下次不要这样,我怕我错手伤了你。” 青年费力地把手从少年的手中扯出来,粗黑的眉皱的死紧。 “那……”白钧儒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似乎是有了主意。“你习惯不就好了吗?” 说着他又猛地一把抱住了洪膺,不带任何犹豫,仿佛刚刚被人推倒在地的不是他本人一般,再一次不怕死地搂住青年的腰。 A?C 洪膺下意识握起的拳头在看到门外那个名叫白刹的副官之后,无力地放了下来,僵着身体任由上面贴了个人形的狗皮膏药,总有一天自己被逼的要动手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把嘴里的话吐了出来。 “请白少爷……放开我。” “不,我要让你习惯我!洪膺大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你不考虑下我吗?一会吃过饭我们去湖边好吗?”说着他又搂紧了几分。 少年身上带着的清香顺着鼻端飘进了洪膺的鼻腔里,好闻的紧。但他现在没心思去品,他打从心里厌恶这小子,连带着他身上的气味他都觉得恶心。 洪膺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行为幼稚言语粗鲁,这样的一个人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想把自己的喜欢强加在别人身上。 他虽然答应陪着白钧儒两个月,但是这并不包括他需要出卖肉体来取悦他。 “白少爷,请,放,开,我。”青年闭着双眼,一字一句地把话吐出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的死紧。 这小子再这么不要脸下去,他保不准会动手揍他。 少年的额头抵着洪膺的肩膀,小声地在嘀咕着什么,继续赖在人身上,丝毫没有理会已经濒临爆发的洪膺。 门外的白刹见青年脸色铁青,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怕他会伤及白钧儒,便适时地开了口。 “少爷,下去吃早餐吧。” 屋子里正抱着人陶醉的少年冷不丁被这低沉的嗓音下了一跳,顿时怒从心来,俊脸活生生扭成了一张夜叉脸,他正要发怒,教训这没有眼见力的走狗,没想到面无表情的白刹又抛出了一句令他瞬间焉了的话。 “先生起床了。” 白钧儒不情不愿地松开青年,临了还恋恋不舍地摸了一把青年挺翘的屁股。 洪膺额上青筋再一次爆起,在心里早已经把他那双手剁了! 少年撅着嘴巴正想说点什么,两个丫鬟端着装着水的铜盆和毛巾杯子进来了。 其中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把装着水的杯子递给他,白钧儒皱着眉不开心地接过来漱口,等他漱完口旁边又适时地递上了温热的毛巾。 他随意地抹了两下脸,把毛巾扔给丫鬟,拉着洪膺就要往门外走。 “洪膺大哥,我们下去吃饭吧!” 青年甩开他的手,一脸冷漠。 “我吃过了。” 白钧儒愣住了,见惯了洪膺红着脸的怒容,这么冷漠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见,一时之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洪膺大哥……生气了? “洪大哥……你生气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洪膺,仰着脸细声细语地问了一句,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没有。” 洪膺受不了白钧儒的狗狗眼攻势,男子汉大丈夫学女流之辈撒娇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他硬梆梆地回了他一句,便闭上嘴巴不再出声了,任由少年再怎么讨好他都无动于衷。 “那……我下去吃饭了,一会再上来找你。” 白钧儒眼巴巴地望着冷着脸的青年,确定人家不再理会他之后便又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洪膺等这小祖宗走了之后,迫不及待地把门关上,落了锁,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有所松动。 这头的白钧儒整个人都失落极了,早餐也没吃几口,那 分卷阅读9 张苦瓜脸就连对面的白钧煜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吃瘪了?” 他舀了勺粥,送进嘴里,眼皮都没抬,语气里满是揶揄。 一旁的仆人恭敬地在旁边候着,时不时给白钧煜添点汤。 白钧儒郁闷地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他哥的嘲讽,继续用筷子戳着那根被他戳了一早上的油条。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纯情小男生了,以往不都是霸王硬上弓吗?” 白钧煜撩了撩垂下耳的鬓发,抬起眼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想!你别管我!” 少年郁闷地冲着男人嚷了一句,筷子一扔,赌气地坐在椅子上,眉眼都邹成一团了。 “你不想?” 男人一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淡色的薄唇抿出了一丝笑意,手上还在不紧不慢地舀着粥。 白钧儒白了眼他哥,烦躁地揉着那头卷发,本就自然卷的头发更加蓬松,看着就跟只炸毛的猫咪一样。 “烦着呢,能不能别取笑我!” 他一想到刚刚青年看他的眼神,他就不由的一阵委屈。 白钧煜拿起一旁的丝巾擦了擦嘴,没再打趣他。 “学堂有几日没去了?” 少年本就烦着,听他哥这么一说,瞬间就哭丧着一张脸嚎出来了。 “我都说了我不想去,你还逼我!那些同学烦的要死!全部都来巴结我!” 他趴在桌子上,越嚎越大声。 “啪”的一声,少年被桌子上那巨大的响声吓得直起了身子。 男人松开手里的茶杯,瓷白的杯子因为重力还在不停地抖动着。白钧煜烟褐色的眸子里带着锐气,直视着被吓的缩脖子的少年。 “你之前怎么说的?” “我……我说什么了?” 白钧儒乌黑的眼睛不敢直视对面的人,眼珠子左转右转试图用失忆来蒙混过关。 白钧煜额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会,没有表情的脸上愈发的阴沉。他蹙着细眉,不想再和这不成材的小祖宗啰嗦下去。 “好,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屋里那根木头,我就把他送回去了。” 果不其然,刚才还装傻的家伙瞬间就对他怒目相对。 “别!我记得!我马上去!” 白钧儒瞪着一双不甘的大眼,恨不得把他哥瞪出一个窟窿眼来,他在心里暗暗数落着男人,就会用洪膺大哥来要挟他!还有一个月!还有一个月他就从那破学堂毕业了,到时候他就真正成年了,看他还管不管得着自己! 男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挥手让白刹去把车开出来,送这小祖宗去上学。 “上去收拾好自己赶紧下来,迟到了自己晚上回来领罚。” 等这小祖宗一阵骂骂咧咧拖拖沓沓之后,家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白钧煜揉着眉心,窝进了客厅里的那张真皮沙发里。客厅里那口西洋钟一直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在这寂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大声。 男人一身白衣窝在黑色的沙发里,耳根子突然这么清净他还有些不习惯,他左手手指无聊地点着沙发的扶手,难得今天空闲了,前几天忙着对付北派那群老头,简直是身心具疲。 今年年初,北派的那帮人跟逃难似的一股脑涌进了烟城,队伍虽不精锐,但人数却是胜多,他一时之间也拿他们没办法。而且领头的那几个军阀头子狡猾的很,一方面对他阿谀奉承信誓旦旦保证清明之后就走,继续往南,一方面却又大有在烟城扎根之势。白钧煜知道,他这是碰上了北方的那伙流氓军阀了。不过这会他们不走,那就永远也别想走了…… 男人思量了一番,耳根子实在太过于清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一旁站的笔直的士兵吩咐了一句。士兵领了命之后快速地上了楼,不一会的功夫,便领着洪膺下楼来了。 洪膺有些疑惑和警戒,这人基本晚出晚归,他起床时那人在睡觉,他睡下了那人才回来。自那日之后他就再没和这人碰过面,今天忽然把他叫来,怕不是刚刚对白钧儒的态度被他知道了…… “可会唱《失空斩》?” 洪膺僵硬地站着,心里兀自想七想八的,却不料那人懒洋洋地开口,询问他会不会唱《失空斩》。 6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评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 高大的青年在厅堂中亮着嗓子唱着,他唱到高潮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烟褐色的细长眸子映着窗外的阳光,异常的清透,他带着丝欣赏,悠哉游哉地跟着青年的唱腔打拍子。 洪膺最后一个云手亮相,结束了这一段唱词,他停止动作,站在那朝男人小幅度地鞠了个躬,紧接着便僵着张脸,一言不发地站在那了。 白钧煜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丫鬟见状便上前跪在地上,帮那人按摩起了腿脚来。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眯着双眼,悠然地看着局促的洪膺,开了口。 “当真 分卷阅读10 是块木头,一句恭维话都不会说,怎么,哑巴了?” 洪膺皱了皱眉,眉头习惯性地蹙成了一个川字,他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我不会说漂亮话。” 男人一听,当下就乐了,他挥挥手,示意丫鬟下去,把腿盘上了沙发,心里起了逗弄青年的心思。 “是不会说,还是不想说?” “……” 洪膺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大早上的让他唱戏他也唱了,现在却揪着他不放,到底有什么意图? 白钧煜起身走到青年身边,偏了下头,故意凑的极近地去观察洪膺的低垂着的脸。 “又哑巴了?让你说一句话当真这么困难?” 男人伸手握住青年宽阔的肩膀,不重不轻地捏了捏,而后顺着肩膀往手臂下边滑下去,刚好就抓住了洪膺之前骨折的地方。 青年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身体肌肉立马紧绷了起来。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后槽牙开始无意识地紧咬起来。 洪膺缓缓地深呼吸了几次,喉里慢慢地挤出了一句话。 “先生想让洪膺说什么恭维话,洪膺便说什么恭维话。” 男人一愣,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这根木头还蛮聪明,随后他抓着青年粗糙的手腕,抬起来看了看。 洪膺的手指节粗大黝黑,指腹还有许多老茧,粗糙的很,实在算不上一双好看的手,可是就是这样一双手,唱戏的时候,舞出来的动作却是孔武有力,刚正气派的…… “你倒是聪明,下个月初是白钧煜的18岁生辰,你知道那天怎么做吧?” 白钧煜把他的手放开,又缓步走回了沙发,躺了下去。 “……” 洪膺面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眉间的川字蹙的更深了,他垂下眼帘,低低地应了声。 “洪膺知道。” “你知道什么?” 男人撑着额头,打了个哈欠,眼角落了点泪花。 “那日……必当捡着好话说。” 青年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话里却是恭敬隐忍。 他知道这人的厉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熬过这段时间,只要不出意外,别说是两句好话了,上百句好话他都愿意说。 在沙发上的男人赞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 很快,白钧儒的生辰就来了。 前几日开始,白府就陆陆续续有人送来贺礼,白家二少爷的生辰整个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大的小的礼物放在库房里都堆积不下了。 白钧煜看着烦了便叫下人都拿去分了,之后吩咐白刹,凡是有人上门送礼,一律挡回去,白刹挡了十几回,这才消停点。 白钧儒自然是不在意这些事的,他在意的只有洪膺会送他什么礼物。 他生辰这天,白府宴请了烟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府宅中杯觥交错,衣香鬓影,人群摩肩接踵。 洪膺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宴会,就连在梨园里,也不曾有过如此的热闹。 衣着华丽优雅的妇人小姐或挽着穿军装的男人,或挽着西装革履,大腹便便上了年纪的男人,游走于人群中,嬉笑嗔怒,风情万种。 白府的仆人早早便忙开了,这会穿梭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些大人们。 “洪膺大哥!原来你在这!” 洪膺站在二楼的一个拐角处,正望着人群发呆,少年的声音远远地就从背后传来了,他才刚回过头,怀里就扑进了一个炮弹似的人。 青年被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他想伸手把人推开,没想到少年早他一步从他怀里出来了。 今天的白钧儒穿了一身灰黑色的西装,西装底下是一件黑色的高级马甲,里面搭了件棉白的衬衫,一条暗绿色的领带在衣领底下规矩地打了个结,尾端遮掩在马甲下,精致又文雅。 他蓬松的短发都被发胶打理过了,向后梳了上去,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水墨般的眉下是一双盈着光的桃花眼,看着洪膺目光里充满了欢喜。 洪膺愣了一下,平日里见惯了他少年的模样,今天这身打扮,似乎成熟了不少。他想起那日白钧煜嘱咐他的话,嘴角勉强扯了个笑容,结结巴巴地夸了少年一句,似乎还有些难为情。 “你……今天,很好看……” 少年一听这话,怔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两颗可爱的虎牙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眼睛都笑弯了。 “真……真的吗?” 白钧儒激动地撑住了洪膺背后的墙壁,愣是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青年的体型比他壮实,还比他高,他这举动远远看上去莫名的滑稽。 青年皱了皱眉,没来得及推开他就被人“啵”的一口亲在了唇上。少年人柔软温热的唇在洪膺的唇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便快速的离开了。 洪膺反应过来后脸上迅速升起了一股热意,他猛地把人推开,拼命擦拭着嘴唇,把嘴巴擦成了红色还不罢休。 见状,少年乌黑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失落,他细长的眉耷 分卷阅读11 拉了下来,抿着艳红的唇,委屈地盯着青年。 洪膺以为自己伤到他了,瞬间有些慌,毕竟这小祖宗惹不得,一会他那好兄长又该来找他的麻烦了…… 他慌忙开口道歉:“对不起,白少爷。” 眼看着白钧儒眼里的水光越来越亮,洪膺越发的手足无措了,刚刚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他并没有料到会这样。 而且一个大男人,别人推一下就哭丧着脸,实在是没有男子汉气概! “洪膺大哥,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嫌弃我……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骗一下我吗……” 少年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片阴影,眸中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 7 “白钧儒,原来你在这!让我们好找啊!” 洪膺的解释还未说出口,从走廊那头就涌过来了一群人,来人都是一身昂贵的西服,梳着大背头,却一脸的稚嫩,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群人是烟城的官二代军二代。 少年一听,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抬起头来转过身,刚才的委屈一扫而光,瓷白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他背对着洪膺的眼里,不再水光潋滟,而是乌云密布,凶神恶煞。 但是那几个公子哥却跟没看到白钧儒脸上的不悦般,端着酒杯兴冲冲地围了上来,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其中一个娇小玲珑的男生挤开了众人,上前挽住了少年的手臂,仰着头颇有些撒娇讨好的意味。 “均儒,你躲在这干什么,我们下去跳舞啊。” “放手,我都说了别来烦我!” 白钧儒被人这么一抱,立马跟接触到什么病菌一般,把那男生的手甩开了,还下意识地往青年的方向挤了挤。 “白钧儒,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戏子啊?这么粗鄙黝黑,难看死了……” 一名瘦削的男生双臂张开搭在栏杆上,打量了一番少年身后的青年,眼里满是厌恶。 “说谁难看?” 然而那男生话还没说完,便吃了白钧儒一脚,少年一脚正好踹在了他的裆上,男生猛地捂住裆部,脸色憋的通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洪膺,以后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下次可就不是给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白钧儒冷着脸,扫了一圈那几个明显被吓到的公子哥,板起来的脸倒有几分白钧煜的风采。 “明白吗?”少年弯下腰,拍了拍那名瘦削的男生的脸,语气里尽是警告的意味。 “白钧儒。” 可惜他还没耍完帅,他哥的声音就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他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用鼻孔望着人。 白钧煜一身军装,左右两边陪着几个穿西装和军装的人。 男人平日里落下的细碎头发全被他往后边梳了上去,乌墨般的眉下,那双烟褐色的瞳只淡淡地扫了眼那几个公子哥,他们便吓得不敢出声了。 身材挺拔高挑的男人踏着稳健的步伐朝他们走来,锃亮的军靴将地板踏的“嘚嘚”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这些小屁孩身上所没有的严煞之气。 “监察队队长的公子你也敢欺负,是不是皮又痒了。” 白钧煜居高临下地望了眼蹲在地上起不来的男生,很快,他的目光便移向了依旧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小祖宗。 “我并没有欺负他,不信你问问!” 白钧儒看着在地上直冒冷汗的男生,冷冷地哼了一声,大有种你不好好说话就别想走出白家大门的架势。 “白先生……他,他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 可怜那男生忍着蛋痛,还要说着昧良心的话,他不敢怨恨白家兄弟,只能在心里把洪膺骂了上千次。一个戏子也值得白钧儒打他,他倒要看看这傻大个有什么能耐! “听到了吧?大哥你别动不动听风就是雨……” 白钧儒抬了抬下巴,示意男人他没说错。 “跟我下楼去见宾客。” 男人直接打断了少年的聒噪,他瞥了眼一直在后面站着的高大青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后他迈开了步伐,往楼梯方向走。 少年一脸的不悦,他转身和青年说了句“一等着我”,便大力推开那群人跟着他哥走了。 洪膺从头到尾没再说半句话,他僵着表情站在那,努力让自己融入背景,然而那群公子哥没有跟着白家兄弟一起下去,反而都还在原地,打量着洪膺,目光里满是好奇以及不屑。 那位被踢到下身的男生终于从那阵致命的疼痛中缓了过来,他扶着栏杆站起来,咬牙切齿地上前推了一把洪膺,结果没推动…… “你个下贱的戏子……跟本少爷装什么大爷……” 洪膺看着眼前这个不足他肩膀高的男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早在大芳梨园里他就见识过各种不把戏子当人看的达官富贵了,这些公子哥三言两语的侮辱根本起不 分卷阅读12 到什么作用。 “你!看什么看!” 许是洪膺那双无惧的虎目惹恼了他,男生恼羞成怒,挥起拳头朝青年身上而去。但是他一个花天酒地惯了的纨绔子弟,那点花拳绣腿根本不是洪膺的对手。 洪膺不想弄出什么大动静,他闪身躲开了男生的攻击,那瘦削的男生一看,顿时气的不行,他开始朝洪膺所在的方向乱挥,跟只被逼急了的狗一般。 一旁站着的那几个公子哥忙出手拦下他,一个从后头抱住男生,一个伸手捂住他的嘴,还有一个慌忙往楼下看,在看到楼下没人发现他们这出闹剧之后,赶紧出声劝那男生。 “方悦,你疯了吗?这里是白府,你不怕白钧儒卸了你的腿吗?冷静点,收收你那公子脾气。” 叫方悦的男生乱舞了通,在听到同伴的提醒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只不过涨红的脸和不甘的眼神依旧表明他还是很不服。 “你们看看他那是什么眼神,不过是个戏子罢了!”他愤愤地睁开同伴的桎梏,边整理身上的衣服,边昂着下巴还在继续叫嚣着。 旁边的几个同伴没有理会他,眼里的好奇更加浓了。 之前抱住白钧儒手臂的俊秀男生视线在洪膺身上转了一圈后,出声询问他。 “哎,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 “洪膺。” 洪膺垂下眼帘,低声道,语气里满是不卑不亢。 “你们看看他!这什么态度?!这是一个下人该有……的唔唔唔……”方悦眼睛一瞪,瞬间炸毛,得亏一旁的同伴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走,我们下去找白钧儒,松容,一起下去。” 那人一边捂住挣扎的方悦的嘴,一边把人往楼梯那边拖。 “你们先去,我一会再来。” 叫松容的男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视线一直在洪膺身上,清澈的大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后,有些讨好地往青年身边凑了凑。 “对不起啊,方悦那人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不要在意,我对戏子可没什么偏见。” 他仰着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青年,目光在他厚实的嘴唇上巡视着。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松容,你应该听说过我爸吧,烟城最大商行行长李清华,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和你交个朋友呢?” 青年听出了男生话语里的炫耀,不知道这人忽然示好有什么目的,按理说这些人最看不起他们的才对…… 不过仔细一想,洪膺心里似乎有点了然了,他依旧是用他那毫无起伏的语气回了一句。 “洪膺不敢和李少爷称朋道友。” 李松容越蹭越近,他强行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塞到洪膺的手上,然后从路过的侍从手里又接过了一杯酒,举起来和青年的那杯轻碰了一下。 “洪大哥不要这么见外嘛,来,敬你一杯。” 炖?肉シ记 说着便仰头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完了。 青年望着杯里酒红色的液体,握着酒杯的手心开始冒汗,而李松容正眨着双清澈的大眼期待地望着他。 见洪膺许久没有动静,他伸手抓着青年的手,将酒杯逼近了洪膺的唇角。 青年一慌,瞬时间就把人推离了自己身边,酒杯摇晃了几下,酒红色的液体从杯里溢了出来,落在了地板上。 “洪大哥是不是讨厌我……” 男生踉跄了几下,勉强站稳了身子,他暗地里感叹了下青年的孔武有力,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 洪膺心里有些慌,这走了个白钧儒,又来了个李松容,果然是物以类聚,就连这装委屈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想到这他心里又淡定了些,连忙低下头认错。 “洪膺不敢。” 李松容是没有想到青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理,他心里哼笑了声后人又黏了上去。 那杯已经被泼洒的差不多的酒最终还是让洪膺喝了下去,他平时就没怎么碰过酒,在大芳梨园的日子除了唱戏便是干活,班主虽然没让他们吃的多好,但也没吃的多差。 只有杨余歌这样的台柱才会赔客人喝好酒,吃好东西,不过洪膺本身也不在意这些事,他在园子里本就寡言粗鄙,也无所谓吃的好与不好,只要能裹腹便可。 所以他是不知道这洋酒的厉害,单单那点酒,就能让他上头。 洪膺这会心跳加速,脸上热的紧,太阳穴血管突突地跳动着,他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甩了甩头,发觉脑袋开始发沉,重的很。 那男生有些诧异,这反应如此之快? 李松容壮着胆子上前扶住了洪膺,手顺势就揽住了他的腰。这人手一摸到洪膺的腰,便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了,结实硬朗的肌肉线条,温热的触感都令他心荡神迷。 他把人扶到了一间敞开的客房里,正想转身关门时,没想到正好撞上白钧儒从走廊尽头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唉李松容,我洪膺大哥呢?” 李松容迅速把门关上,他手刚从门把手上下来,白钧儒便带着一股风到了他跟前。 “啊……我,我不知道 分卷阅读13 啊,刚和他说完话我就来这休息了。” 男生大眼睛转了一圈,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不知道?你在这干嘛?”白钧儒眉毛一扬,桃花眸里满是疑惑,他看了眼李松容身后那扇门,再回眸来盯着比他矮一些的男生,眼神都变锐利了。 “我休息啊,刚刚有些不舒服……” 男生抵不住白钧儒迫人的视线,目光开始飘忽,他手心里已经冒了汗,全身紧绷着生怕这人忽然推开他打开门。 自己真是鬼迷了眼被色欲蒙了心窍,胆子居然大到肖想白钧儒的人了,他怕是要完了。 少年觉得事有蹊跷,他正想推开人开门,白刹便从他身后走来,喊住了他。 “二少爷,先生找您。” 李松容瞬间就松了口气,他偷偷地捏了捏裤脚,把一手的汗蹭在了高级的西装裤上。 “怎么破事那么多?找我做甚么?” 少年烦躁地捂住了额头,及其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一脸低气压。 “白刹不知。” “不知不知!!你还能知道点什么?” 白钧儒眼睛瞪的贼圆,他郁闷地踹了下旁边的墙壁,李松容在一旁不敢搭话,他只想这混世魔王赶紧走…… “李少爷,您父亲在下面等您。” 白刹这句话令李松容那颗刚放回肚子里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一听到他父亲,他整个人跟蔦了的黄瓜一样,手心里的汗又冒了出来。 于是他俩只能跟着面无表情的白刹下楼去了,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满脸红潮双眼迷离的青年打开门,费力地扶着墙壁走着,他爬了好久的楼梯,才爬到了三楼。 三楼基本没人,大家都集中在了一楼,此刻的三楼,连个丫鬟都看不到,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到踉踉跄跄的青年摸进了这家主人的房间里。 8 8 男人反手将房门关上,把身上的军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挂在了一边的衣帽架上。他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瘫进了沙发里。 蓦地,一道人影从衣柜拐角处快速地朝他扑来,男人多年来锻炼出来的警觉心让他的身体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顺着来人的力道,瞬间捏住了那人的脖子,将人狠狠地按在了沙发上。 这一切发生也不过就一两秒的时间,白钧煜眼里的凶煞之气在看清身下的人是谁之后,又隐了回去。 洪膺? 男人白皙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疑惑,随后眸里的冷光乍现,他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继而利用身体的重量将人死死压在了身下。 这根木头什么时候躲进了他的房里,他攻击自己有何目的?是北派那帮老头子派来的卧底吗,他太大意了…… 一连串的疑问自心底升腾而起,白钧煜眯了眯眸子,纤长的睫羽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在光滑洁白的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如果不是多年来养成的应激反应,他估计就要被这人制住了…… 很快,他便被青年身上那不正常的热度吸引了注意力,无论是他手下贴着的脖颈皮肤,还是两人隔着衣服相贴的大腿,都热烫到不可思议。 被捏住脖子的青年涨红着脸,他拽着男人的手腕,不停地挣扎着,平日里平静如死水般的眸子这会跟着了火又带着烟一般,炽热而又迷茫地盯着白钧煜。 逐渐缺氧的窒息感令洪膺清醒了几分,然而他身体里的燥热和不停迸发出来的欲望之火烧红了他的眼睛,也把脑子里的那几分清醒压了下去,他拼命地抓住男人的手,想要掰开他脖子上那铁枷般的手,同时,身体里躁动的欲望也在驱使着他不住地往男人身上蹭。很快,洪膺的眼角便带上了红晕,生理性的泪水也慢慢聚集了起来。 不知怎的,青年眼里混着水光的热烈令他有一刹那的失神,手上的力道也卸了一些。 等他回过神来时,洪膺已经挣脱他的桎梏, 一边捂着脖子咳嗽,一边迫不及待地伸手摸向了他自己夹紧的腿间。 男人见状,完全松了手上的力道,把手收了回来,之后快速地把青年夹紧的双腿掰开, 果不其然,那里已经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了。 深灰色的裤子被他的那根玩意顶出了一个大包,上面已经晕开了一片水渍,因为挣扎导致衣物往上翻而露出来的麦色腹肌沟壑分明,又因为汗水的浸染而显得油光滑亮,此刻他下腹部正激烈地起伏着,一些暴起的青筋蜿蜒着消失在深灰色的裤子中,就连那个小小的肚脐眼都显得有些淫媚……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把青年高高隆起的那包物什。 洪膺被人这么一摸,身体大幅度抖动了一下,喉咙里竟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呻吟。 身体上的愉悦令他不管不顾地伸手抓紧眼前的人,想要寻求更多的快感。 白钧煜猛然回过神来,他快速收回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他细长的眉蹙起,大致知道这 分卷阅读14 根木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估摸着是白钧儒那小子心急了,给人下了药。 前阵子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不想强迫之类的话,这会是嘴上说一套,暗地里又做一套,还真不愧是他白府的二少爷。 白钧煜冷哼了一声,把人推开,起身准备把白刹喊来,却被高大的青年从后方拦腰抱住,开始上下其手。 洪膺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只觉得这人身上有股好闻的清香,像极了大芳梨园里和他一起长大的姑娘身上的清香。他把头埋在人肩上,亲昵地蹭了蹭,随后便迫不及待地亲吻着他抱着的这个人。 他吻的不得章法,未经情事的他根本不知什么叫做情趣,他也不知怀里抱的这人是男性,更不知他现在正在猥亵的是烟城第一军阀--白钧煜,他前不久还在畏惧憎恨的人…… 很快,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被人甩在了沙发上。青年红着一双满是欲望的双眼,刚想爬起来,便被一只军靴踩住了那包鼓起来的东西。 “哈啊……” 一阵快感迅速袭向了洪膺的四肢百骸,他颤抖着弓起了腰,嘴里不停地喘息着。 男人半阖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被他踩住要害的高大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白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漂亮的锁骨和白的发光的胸膛立马露了出来,线条流畅的腹肌在未解完扣子的衣服里若隐若现,看着就爆发力满满。 白钧煜被发胶打理的头发此刻依旧一丝不苟,未及肩的发丝规规矩矩地垂在他的脑后,少了眼镜遮挡的细长眸子似乎更加清冷漠然了。他解完衣扣,又开始慢吞吞地解起手袖上的扣子。 男人的手白皙细长,骨节分明,即使手心和指腹上结了层厚厚的茧,也不妨碍这是一双漂亮的手的事实。 待他把手上的扣子都解开后,欲火焚身的青年已经主动抱着他的小腿,坐了起来。 洪膺急不可耐地想和眼前这人肌肤相贴,他脸烧的发热,胡乱蹭动之间,他竟把脸埋进了男人的胯间,白钧煜的衬衫已经彻底解开,扎在裤子里的下摆也被洪膺的乱蹭蹭了出来。而他沉睡的那根,隔着挺括的裤子面料,已经被洪膺蹭动拱出了火。 男人下意识地挺了挺胯,逐渐凸起的肉茎正好撞到了青年微张的厚唇上,柔软的触感瞬间又令他胀大了几分。 洪膺虽神志不清,但是隔着布料撞入他唇中的东西还是令他不适,更何况那东西还在不停地胀大。 他下意识地躲避,而下一瞬间他便被人揪着衣领拉了起来,而后不知怎么的,他便被人摁着肩膀跪在了地板上,眼前那人已然是坐到了他的面前。 A?C 男人叉开双腿,坐在 了沙发上,他把裤子的拉链拉开,那根许久未发泄过的肉茎立马弹跳了出来,“啪”地一声打在了洪膺的脸上。 洪膺被鼻端那股突如其来的腥臊味和长形物体弄的有些懵了,他疑惑地抬起头,想要从眼前这人得到答案。但是,下一秒,他已经被人按着头,口里塞进了那根腥臊的物体。 “唔……” 粗长的肉茎散发着炙热,硕大饱满的顶端直捅入了青年的喉里。 洪膺被噎的清醒了几分,他下意识地想远离这根东西,只不过他刚向后退开了些,一只微凉的手便按住了他的头,将他猛地向下压了下去,那根刚退出几分的肉茎又捅进了他喉咙深处。 青年生理性的泪水立马飙了出来,喉咙里瞬间就起了干呕的反应,接着,他被男人拽着头发操弄起了喉咙。 洪膺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欲火还在他身体里肆虐,他浑身都滚烫异常,被人稍微一碰,身体都能激起一阵酥麻,而男人在他嘴里操弄了几十回后,似乎失去了兴趣。 他抽出了那根硬挺的东西,就这么裸着鸟坐在沙发上,男人没有看跪在地上捂着喉咙不停干呕的洪膺,他伸手拿过桌上放着的雪茄,点燃之后吸了一大口,雾白的烟雾便从他嘴里缓缓吐出,男人的脸瞬间就隐于其中,令人看不真切。 洪膺挣扎着爬起来,不料白钧煜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向下压了压,青年蜜色的手臂上青筋尽露,手掌撑在地上,粗大的手指渐渐弯曲成拳,他艰难地晃了晃头,想要直起身来,然而肩上的重量令他的腰直了又弯,始终没办法直起身。 身体里燃烧的欲望令他身上冒了一层汗,青年宽厚的背脊已经汗湿了一大片,上好的棉布贴在背上,结实的背肌和健壮的腰身一览无遗,男人看在眼里似乎又来了那么些兴趣。 白钧煜吐了口烟,把脚收回来,大咧咧地把脚叉开,他那根还泛着水光的肉茎又送到了青年的嘴边。 那根东西的头部饱满红亮,此刻正摩挲着青年厚实柔软的唇,试图进入。 洪膺皱着眉,他扭了几次头下意识地想逃离那根腥臊炙热的东西,然而被欲望支配了的本能又令他停止了逃离。 他小心翼翼地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根散发着热气的东西,粗长的柱身措不及防地跳动了一下,而鼻尖那股腥臊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一些。 刚被吸了一口的烟被男人快速地吐了出来,他烟褐色的瞳 分卷阅读15 仁似乎变深了些,就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青年才刚试探性地舔了一口那根玩意儿,他便被人又抓住了头发,紧接着,那根热乎乎的肉棒,便又强行捅进了他的嘴里。 洪膺的眼角立马又红了,他跪在男人的腿间,被迫昂着头,瞪大的虎目带着迷茫和失措无法聚焦。口里还塞了一根黑红粗大的肉棒,津液从无法闭合的唇角流下,看起来意外的有些色情。 白钧煜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烟,雾白的烟从他朱砂般的唇中缓缓的吐了出来,他慵懒地透过烟雾望着被他强行口交的青年,狭长的眸舒适地眯了起来。 “大哥,洪膺大哥不见了!” 蓦地,房间外边响起了白钧儒焦急的询问声以及他急促的敲门声。 9 9 “二少爷,先生已经睡下了。” 门外响起了白刹无感情的声音,紧接着其他人的声音也都跟着冒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喝酒去啊,城南刚开了家舞厅,你的洪膺大哥这么大个人了,肯定不会丢的,走!” “就是,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啊,走走走……” “可是……我……” 少年的声音在门外渐行渐远,最后已经是完全听不见了,门外一片寂然。而门内,粗重的呼吸声和暧昧的水声正此起彼伏地响着。 男人闭着眼睛,一向漠然的脸上透着些红晕,细长的眉紧蹙着,一个挺身后,他射了出来。 洪膺被那股突如其来腥臊的液体呛了喉,待那根东西滑出自己的口腔后便猛地咳了起来。 他缩在地板上,咳的分外痛苦,浑身上下还热烫难忍,胯间的欲望硬的快要爆开了。 很快,身体里的欲望便逼得他再次循着那股麝香往坐在沙发上男人而去。 男人的体温较他来说较低,他一把拥住了便不撒手了,青年一边喘着粗气去吻眼前的男人,一边将自己滚烫的身体往那人身上贴。 “好热……” 白钧煜刚射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却还是在洪膺红着眼坐到他身上时搂住了他的腰。他把洪膺那件薄薄的衣服下摆撩了起来,微凉的手便顺着他结实的后腰探了进去。 “唔……” 没想到这一摸,洪膺已经遏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猛地弓起了腰,头颅不由自主地抵在了男人削瘦的肩膀上。 他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喷洒在白钧煜的颈窝里,被人抚摸着肌肤的那股战栗感夹杂着无法抒发出来的欲望在他体内不住地交缠着,令他情不自禁地晃起了腰。 洪膺这一坐,正好坐在了白钧煜的那根上,他刚射过的肉茎被人这么摩擦着,又立马硬挺胀大了起来,不偏不倚正好隔着洪膺的裤子卡进了他的股缝里。 白钧煜瞳孔紧缩了下,他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了洪膺的腰胯,一改之前的慵懒,整个人都变得锐利了起来。 从他的角度看,正好能看见青年挺翘结实的臀,藏于黝黑的布料下,臀肉随着青年的晃动而抖动着,好不色情。 因为挣动而露出来的一截腰像抹了蜜一般,油光水亮的,紧绷着的肌肉线条美好而又诱人,凹陷的腰线一直蔓延到黑色的裤子下,股沟在那件棉质的裤头下若隐若现。引得白钧煜情不自禁地将手探了进去。 洪膺只觉得一只微凉的手如长蛇一般钻进了自己的后面,紧接着他的臀肉便被那只手大力揉搓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还带着茧子,揉的他一阵酥麻。 他这二十二年来,从不知情欲为何物,自然也不知道被人揉着臀肉代表着什么,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浑浑噩噩陷入了欲望的沼泽中,压根就不知身下所谓何人。 然而,这点舒爽于他还未宣泄出来的欲望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他有些急迫地蹭着男人硬挺起来的那根,手也迫不及待地去扯白钧煜的衣裤。 白钧煜的裤子和衬衫本就大开着,他扯开后,也不懂往下该如何做,只一个劲地拿自己那根东西去蹭男人的,一双手也胡乱地在男人身上乱摸着。他就像个刚开荤的小兽,对于肉体的渴望达到了巅峰值。 男人对于身上胡乱拱蹭的青年有些惊讶,他这表现,很明显是个雏……而对于洪膺是个雏的事白钧煜并没有再思考多久,他很快便被青年健壮温暖的躯体所吸引了。 洪膺身上满是结实的腱子肉,高大的骨架再加上这一身实打实的肌肉,摸上去手感好极了,比那些细瘦的可好太多了。 而且他这肉实的臀部和鼓胀却柔软的胸部,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白钧煜今晚喝了些酒,身体里的燥热还未完全排完,适才泄了一次,这会被青年蹭的已经再一次挺了起来。 于是他有意引导着青年调整了下姿势,一双手都伸进了洪膺的裤子里,一边揉捏着他结实的臀肉一边将手探进了那条小缝里。 洪膺瑟缩了下,危机感在他浆糊般的脑袋里慢慢蔓延开来。 他从男人身上抬起头来,蜜红色的脸上透着迷茫疑惑。很快,他那只有出从未进的地方冷不 分卷阅读16 丁地塞进了一根冰凉的手指。 “什么……” 青年的身体颤了一下,浑身下意识地绷紧,乌黑的瞳仁瞬间睁大了,刺痛感令他绞紧了里面那只细长的手指。 白钧煜蹙了蹙眉,把手指从那干燥高温的地方抽了出来,两人也对换了个姿势。 男人让青年趴在沙发背上,双脚大开的跪着,高高耸起的臀就像两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手一掐上去,便陷入了肉里。 男人蓦地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他半垂着眼,把柜子里的一罐香膏抽了出来,打开之后便将散发着幽香的膏体送进了洪膺颤抖的后穴中。 奶白的膏体入体即化,有了这个的辅助,白钧煜顺畅地进入了一根手指。 后穴的肿胀感与身体里的欲望相互交织着,洪膺挣扎着回头,想要看清楚进入他体内的是什么东西,然而被药物支配着的他根本看不清,他连看身后的人都是重影的。 洪膺努力的睁大双眼,脸上挂着一层不明显的红晕,一副迷茫的样子倒是令人有些生厌。 白钧煜一手将他的头扭正并按下,另一只手则是快速地增加了第二根手指。 他现在没有闲情给青年做前戏,一时兴起的他只想快速达到目的,结束这场意外的性交。 男人专注地扩张着青年那颜色浅淡的菊穴,无表情的脸上就像是在处理什么平常的事务一般。 不多一会,三根手指都能顺利进出了,而那浅淡颜色的菊穴也开始变得红艳了起来,吞吐包缠着外来物。 洪膺已经习惯了三根手指,而当一根炙热硬挺的东西抵上那正吞吐的欢的穴口,并大力往里挤时,他开始慌了。 撕裂的疼痛令他沉重的脑子都开始清醒了起来,洪膺一反常态地挣扎起来,然而他的挣扎犹如强弩之末般,并没有什么用。 “放……放开我……” 青年颤抖的声音闷在皮质的沙发里,带着些未知的害怕,听的男人眼神一暗。 白钧煜摁住洪膺的手不由地加了几分力气,胯下狠狠一顶,那根勃发的肉棒便进了一半。 洪膺当下便觉得股中进了根烧红的铁棍,搅的他内里一阵剧痛,粗壮的肉棒根本不是手指能比拟的东西,进了一半便被卡住了,暗红的穴口被撑开到了极致,他甚至觉得后面已经开始流血…… 埋在沙发背上的脸早已经疼得狰狞了,浑身绷得死紧,结实的背肌隆起,汗水布满其中,又衬着蜜色的皮肤,这么看来竟也有些惊艳。 AC 然而,青年的紧绷夹的男人那玩意儿也不好受,他缓缓地从那高温的肉穴中退了些出来,复又捅了些进去。如此反复,那肉穴也没那么排斥他了。 而当他一鼓作气闯进去时,被嫩肉包裹吮吸的快感令他舒适地闭了眼。 洪膺就没那么舒服了,被撕裂的痛楚和被人侵犯的惊恐夹杂着欲望在他心里冲撞着,他不知身后那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前不久喝了杯酒就变成了这样…… 等等,难道问题出在了那杯酒上? “唔……” 身后那人猛的动了起来,洪膺喉里发出了一声惨哼,之后他迅速闭紧了牙关,愣是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那散发着灼热的男子生殖器在他的后面来来回回的开始抽插了起来,犹如一把利刃在里面翻搅,比他十一岁那年被班主逼着着练把式劈腿还要痛…… 他紧咬着牙,汗湿的额上青筋暴起,鼻间满是炙热的呼吸,他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挣扎不了。 惊恐愤怒过后,洪膺逐渐冷静了下来,强忍着身体里被人撕开的痛楚。他整张脸涨的通红,粗黑的眉毛拧成了麻绳,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一些甚至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的眼不再是迷蒙一片,圆睁的虎目里一簇暗火正在冉冉升起。 他不再挣扎,跟提线木偶般了无生趣地趴在沙发上,承受着来自身后的撞击。 房间里很快便蔓延开了一股浓烈的幽香,橙黄的灯光下,两具一白一黑的躯体在交缠着,低沉粗重的喘息和“啪啪啪”的撞击声交织成一片,淫靡异常。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男人再次射了出来,他平息了一下呼吸,便叫白刹将没了动静的青年扔回了他房间,之后便睡下了。 青年倒在床铺上,在黑暗中红着一双眼,狠狠地锤了几下床铺,他嘴里满是铁锈味,鼻子快速地翕张着,胸口剧烈起伏着,愤恨,羞耻,不甘,惶恐不住地蝉食着他。 他一想起被人拖走时,看到白钧煜那张魇足又傲慢漠然的脸,内心那点五味陈杂的情绪便都消失殆尽了,余下的满是不甘的屈辱和憎恨。 洪膺趴在柔软的床铺里,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死尸,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锐利如刀,他脑子里涌上一股决绝的念头,随后,洪膺带着一身疼痛,沉沉睡去。 然而在他睡去不久后,一抹瘦削的人影摸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步履轻浮地往床上的人摸去。 漆黑的房间里,一股混浊的酒味迅速蔓延开来。 10 10 洪膺是 分卷阅读17 被身体的晃动惊醒的,随后在一片黑暗中,他先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随后耳边满是少年特有的轻喘和灼热的气息,而他的后穴里,一根粗长的肉根正来来回回地进出着…… 洪膺一惊,当下便挣扎着要起来,他费力地扭过头,想在黑暗中看清楚身后那人,不料他一转头,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猝不及防钻进了他的口腔里。 湿滑的舌灵巧地扫过他的上颚,再勾住他的舌,绕着它来来回回的舔舐着,惹的洪膺一阵颤抖。 被人强迫的恐惧和惊慌再次向他袭来,他奋力扭过头想要避开那窒息的深吻,却被人钳住了下巴,又拉了回来,那人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唇。 不消多时,洪膺便开始缺氧,前半夜被白钧煜强上了一回,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药物使他身体疲软不堪,这会被人从背后摁着肏已经是无力反抗了。再猛的被人这么个吻法,不缺氧才怪。 青年只当那人是白钧煜,他心里气愤爆怒极了,却奈何身后被人重压着,又被那该死的人钳着下巴吻到浑身发软,连姑娘小手都没拉过的青年自然不会知道只消一个吻,就会让人飘飘欲仙。 逐渐缺氧的洪膺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后穴夹的那人喉咙里发出了几声舒适的咕哝声,随后,他终于放开了洪膺。 两人分开的唇还连着一根银丝,映着窗边的月光,洪膺猛然间看清了那人的脸。 “唔……洪膺大哥……好舒服……” 是……白钧儒?! 少年深深地顶了一记,在感受到那湿润的肉穴的致命吮吸后,他舒服地感叹了句。 洪膺的脑子瞬间就爆炸开了,他犹如濒死的人,身体里爆发出了一阵强劲的力气,猛地把正在他身后抽插的少年拱开了,他狰狞着脸,手脚并用地往床下爬。 然而下一秒,他便被人抓着脚腕拖了回来,紧接着他被翻了个身,双腿大开着又被人肏了进去,柔软红肿的后穴立刻被那根肉棒撑的满满的,先前被白钧煜射进去的白浊又被挤出来了。 “洪膺大哥……不要走嘛……哈啊” 朦胧的月光下,少年奶白的面颊上覆了层粉,桃花瓣似的眼眸半阖着,里边映着霜华似的月光,看起来有些温柔。 他将青年健壮的双腿压向床铺,随后俯身压向了青年,两人都赤裸着,他这这一贴近,两人心脏处强劲的跳动便互相传给了对方。 “白钧儒……你发什么疯……放开……唔……” 洪膺挣扎的那一下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会他疲软地任由少年压制住,跟条案板上的鱼一般,翻身不得。 两人贴的严丝缝合的,他能感觉到白钧儒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的削瘦躯体覆在他身上的触感,不同于他浑身硬邦邦的肌肉,白钧儒身上那几两肉反而有些软,肌肤顺滑的像是拿上好的药材泡过。 欲望上头的白钧儒狠狠顶弄了下那泥泞的肉穴,用汗淋淋的额头抵着洪膺的,唇边扬起了个醉醺醺的笑容。 “洪膺大哥……我没有发疯,你里面好紧啊……好多水……” 少年的眼睛蕴着雾气,却带着几分笑意,他快速地搅着那个湿漉漉的肉穴,故意发出暧昧的水声,让洪膺听。 从来没听过这些露骨的话语,洪膺羞愤的耳根子都红透了,他扭头躲开少年蜻蜓点水似的吻,闭着眼睛在忍耐着什么。 别看白钧儒瘦瘦弱弱的样子,他那根东西可一点不瘦弱,比起洪膺这个成年人还要大上一些,此刻在青年体内横冲直撞,粗鲁的很。 白钧儒不太高兴地把洪膺的脸扭了回来,他就着月光打量着洪膺面色严峻的脸,嘟囔着什么。 “……今天我……嗝……我生日……为什么不高兴……” 青年冷冷地瞪着他,一语不发。 少年似乎没有在意他的冰冷,只一会笑容又爬满了脸颊,他灼热的手顺着洪膺隆起的手臂肌肉一路摸了下来,最终挤进了两人相贴着的胸膛里。 他一手握住了洪膺饱满结实的胸肌,色情地揉捏了起来。 “没关系,我高兴就行……你是我今天最好的生日礼物……” 洪膺猛地抖动了一下,缩着脊背就要往回躲,他胸前的乳豆被白钧儒骨节分明的手揉捏着,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感瞬间席卷了他。然而他背后便是柔软的床铺,他还有哪里可以躲?他止不住发出了声暗哑的低吟,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啊……” “哈啊……洪膺大哥……” 肉棒被嫩肉绞紧的快感令少年头皮发麻,快感节节攀升,他忍不住又加快了操干的速度,“啪啪啪”地撞击着那个肉洞。 这会他似乎发现了青年的敏感点,他每捏一下洪膺的胸,洪膺那肉穴便紧缩一下,绞的他一阵颤抖。 而洪膺壮硕的胸肌一只手压根就兜不住,于是少年两只手齐上阵,罩着那两坨肉便是一通乱揉。 “好……好大的胸……哈啊……” 洪膺上下都在遭着罪,来自胸口和后穴的刺激令他胯下那根不由自主地胀大了起来,他开始慌了。 分卷阅读18 “放……放手……” 少年自然是感受到了青年的变化,不止是内里吮吸蠕动的更欢了,就连低吟都变了调。 白钧儒自是不会放手,他停下了摆动,直起了身子,而双手的大拇指则是按着青年逐渐胀大硬挺的乳豆转着圈摩擦着。 “啊!别……别这样……” 一阵闪电般的快感袭击了洪膺,他猛的挺起了胸,脚趾因为舒爽而蜷了起来,后穴一阵痉挛之后,他那根肉茎便颤抖着射了出来。 浊白浓稠的液体喷薄而出,染满了胸腹。 白钧儒似乎是有些懵了,就连在揉捏着大胸的手都停了下来。直到他的命根子受不住那层层叠叠的嫩肉的吸吮,嚷着也要喷发,他才回过神来。 仅仅是……被捏着胸……便泄了? 少年有些不可置信,他懵懵懂懂的身体倒是自己先动了起来。 “洪膺大哥……你好快啊……” 白钧儒将青年的双腿圈在自己的腰上,拨了拨他疲软下来的肉茎,笑得眉眼弯弯。 他俯下身来,含住青年挺立起来乳豆,狠狠地吮吸着,同时胯下快速地顶弄起来,整出整入,恨不得把那两颗蛋也塞进去。 此时的他愈来愈兴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掺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幽香,令人愈发的陶醉。 “还好……哈啊……你还在,你没有走……我以为啊,你走了……” 少年把嘴里的乳豆吐了出来,将头埋在了青年的肩窝里,紧紧地搂住了青年,一边喘息一边呢喃着,仿佛抱紧了什么宝贝。 临近高潮的他一口咬住了青年厚实的肩膀,将肉棒顶入了肉穴的深处后泄了出来。 “……不要走好不好……洪大哥……我喜欢你……” 洪膺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句话,仿佛听的不真实,而他也无暇顾及太多,身体的疲惫令他立马沉沉睡去。 白钧儒泄完便也趴在青年身上睡了过去,他甚至连那根东西都没抽出来,就这么埋在了里面。他嘴角还挂着笑容,心满意足地坠入了梦乡。 然而,第二天他便被人硬生生地从睡梦中扯了起来,紧接着,诺大的拳头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11 11 门外的下人和士兵一股脑涌进来的时候,丫鬟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了起来,就连士兵们都愣住了。 房间的正中央,他们的二少爷赤身裸体的躺在地板上,抱着头不停地惨叫着,鲜红的血液淌了他满脸。而他身上骑着那个从梨园买回来的青年,青年红着眼,面目狰狞,挥起的拳头狠戾而又残暴,简直不像平时那个孤言寡语的青年。 白刹推开人群,迅速制住打红了眼的青年,将其反剪住双手,摁在了床上。 奈何洪膺着实是发了狂般,白刹差点没摁住他,一旁的士兵见状忙回过神来,忙上前七手八脚帮忙制住了洪膺。 “二……二少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啊!” 门外闻声赶来的管家何叔一见这场景,腿都吓软了,他惶恐地扑到奄奄一息的少年身边,抖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扶起他家二少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会先生起来看到这状况他们还不得偿命?! 闻言一旁年长些的丫鬟捂着嘴,踉跄着跑出去请大夫去了。 “二少爷......二少爷......" 何叔急的满脸大汗,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试图叫醒满脸血迹的少年。 而此时的洪膺,仍旧如暴怒中的兽,不停地挣扎着,脸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映着他那张狰狞的脸,可怕的很。 白刹见状,皱着眉沉声说了句,“想活命就别动。” 然而这时候的洪膺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他大吼了一声,怒目圆睁,浑身青筋暴起,竟硬生生地把身上压着的五六个人拱开了,眼看着他又扑向了一旁已经半昏迷的白均儒。 一声枪响过后,洪膺伴随着丫头们的尖叫声倒下了,他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腿,钻心的剧痛伴随着生理性泪水不断地涌上来。 在一片模糊中,洪膺看到了那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米白的丝绸睡衣站在人群中,冰冷的面孔透着杀气,不带一丝温度的眸中毫无波澜。而他低垂的手中,握着一把冒着烟的手枪。 青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嘈杂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渐渐远去,鼻腔里满是腥臭的血腥味,他渐渐地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青年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他的脚就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了般,无法撑起他的身体。 之后他模糊地知晓,自己被人架了起来,拖拽着下了楼梯,楼梯又长又深,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 洪膺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关进了什么地方,他被扔进来的时候,粗硬的地面和潮湿发霉的气味令他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地下室,这里的味道和大芳梨园里的地窖很相似,满是不见天日的尘土味。 那些人把他扔进来之后便走了,一起扔进来的还有一套衣服。 洪膺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后,便睁眼爬了起来 分卷阅读19 ,他在昏暗的地下室摸索着衣服穿上,咬牙忍着剧痛把上衣撕了几块布下来,缠在了左腿的伤口上,不停地冒着血的伤口瞬间就把那处染红了。 身后那地方一阵一阵地抽疼着,黏黏糊糊地似乎还有那些肮脏的液体在里面,洪膺没有管后面那处,他紧咬着牙,将布条打了个结,然后拖着那条伤腿挪到了墙根下,靠在了上面。 他盯着门缝边透进来的那点光,恍惚地想着,自己要死了吧……真应该也给白钧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来上那么几拳,这样好歹也解气些……这些畜牲,把他当成什么了…… 洪膺垂在地板上的手逐渐紧握成拳,最后也只是又松了开来,坠入了黑暗中。 洪膺做了个梦,他梦见他在爬一座陡峭的山,山体一片光滑,几乎无落脚之地,脚下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到底,一个不小心便会摔落下去,从此万劫不复。于是他只能压下恐惧,咬着牙在上面举步维艰。 他爬了好久,仍旧见不到山顶,此时山体愈来愈光滑,光滑到已经无从下脚。 蓦地,他脚底一打滑,瞬间坠入了那一片白茫茫之中。 洪膺陡然睁开了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随着感官的渐渐回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之前住过的房间里。 他尝试着想要起来,奈何身体犹如千斤重,自己的左腿更是没了知觉。而当他抬起头想看看脚时,他发现床尾趴着一个人。 乌黑细软的发丝下缠着一圈白纱布,米白的衣领处露出了一截奶白的后脖颈,那人呼吸绵长,似乎睡熟了。 洪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似乎有些怔愣,而当他的目光略过那人望向自己的腿时,他更加惊愕了。 只见他的左腿被白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的,着实是一点知觉也无,他挣扎着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没想他这一动,那人竟然醒了。 等那人抬起头时,洪膺才发现那是白钧儒,他额上包了层厚厚的纱布,满脸补贴,嘴角还留有青肿,跟他平时那副唇红齿白的漂亮模样大相径庭。 “洪膺大哥,你醒了?!!” 少年惊喜地叫出了声,随即扑了过来,一双眸子闪亮亮的,好不漂亮。他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也只有眸子还是好看的了…… 洪膺皱了皱眉,他下意识地躲开白钧儒,那日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而像是提醒青年一般,他内里竟是又隐约作痛了起来。不止是那处痛,他浑身骨头就像是被人拆了重组了一般,酸痛不已。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那人扔进地牢了吗?他现在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腿上的伤还被人处理过了…… “太好了,洪膺大哥。”白钧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语气里满是喜悦。“你发着高烧躺在地牢里,昏迷不醒,差点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发烧? 青年完全没有印象,他有印象的只有在昏暗的地牢里瑟缩在墙角昏睡过去的记忆…… “你……” 洪膺一开口,便被自己那破锣嗓子吓了一大跳,那低哑晦涩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与人交流过一般,张嘴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洪膺大哥,那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喝了酒后进你的房间的。” 少年一看青年那冷漠的表情,吓得低下了头,一边偷瞄洪膺一边低语到。 那日他在睡梦中被人拉起来,莫名其妙挨了揍,还丢人的被打晕了过去,索性只是他皮薄,被打出血了也没什么要紧,看着血多其实只是一些小伤。 他醒后一听说洪膺被他兄长打了一枪丢进了地牢里,便顾不上脸上的伤,急忙忙跑去求他哥了。 可想而知,白钧煜不可能再让他接近青年,他只能偷偷摸摸地跑到地牢里想看看洪膺。他这一去,差点被地牢里发着高烧昏迷过去的洪膺吓死。 白钧儒一脸惨白地跑去求管家何叔,终于是瞒着白钧煜求到了一个大夫。正好这两天白钧煜一天到晚在外头忙,没空管他,他也当他哥不知情。 而青年被医治的这段时间里,少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趴在他床前守着。 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白钧煜的眼睛,这小子为了个愣头青居然变成了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痴心儿……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他心里暗自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时间再管他,北派的那群蛮夫三天两头在烟城里搞事,他不得不出面,煞煞那群人的威风。 今日,他刚想出门,没想到何叔就在客厅里拦下了他,告知他那大芳梨园的戏子醒了。 “那人既然醒了,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白钧煜一身挺括的军装,宽肩细腰令一旁的丫鬟脸红不已。他墨黑的头发全部往后梳起,藏于军帽中,细眉凤眼薄唇,勾勒出了一张天性凉薄的脸。 “何叔知道,只不过……二少爷那……” “怎么?这点事难倒你了?” 男人烟褐色的眼看向低眉顺眼的老人,老人后背瞬间起了一身汗。 “没有没有,先生请放心,何叔一定把事情办妥!” 闻言男人把视线收了回来,刚想 分卷阅读20 出门,不知怎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日洪膺躺在地板上,看着他不屈的表情。那双眼睛里燃起的火焰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有些回味,如果亲手将他眼里的火焰息掉,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而那晚青年火热的躯体,以及两人暧昧模糊的喘息都一一出现在他脑海里,想着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罢,这事我亲自来吧。” 白钧煜吩咐完,便大踏步走了。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么多天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了。 此时的白钧儒和洪膺都还未知即将发生的事,白钧儒一天到晚都守着洪膺,死皮赖脸地乞求人家的原谅,而洪膺则是日复一日地板着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 即使他知道是白钧儒救了他,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12 12 烟城近几日一直是艳阳高挂,今天却是个意外的雨天,这雨下的也不大,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 洪膺坐在椅子上往外看,雨水将窗前的树叶洗刷的油光水亮,甚是好看。再远点便是无尽的树林了,郁郁葱葱地全都笼罩在这一片雨帘之下,看的人心生郁结。 洪膺没由来一阵烦躁,他猛地拄起一旁的拐杖,在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走着。 青年阴着一张脸,紧紧蹙起的眉头为他本就不出色的脸庞添了丝阴霾。 已经过了一个月,他这腿基本快养好了,白钧儒却对他那事不再提及过了,仿佛没发生过一样。然而正是这安静的前奏令他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感觉…… 那事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白钧煜,每天能见到的,就只有一位穿白袍的医生,以及伺候他的丫头。虽然没有人明说,但从那扇被丫头医生偶尔打开的门能看到,门口站了个端着枪的士兵,隐隐约约的,他大概知道他这是被人囚禁在了这间小屋子里。 自他醒后,白钧儒每晚都会过来看他一会。少年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会黏着他询问他的脚伤是否有好转,会亲手喂他吃东西,甚至有时候碰到医生来换药,他会在边上一脸愧疚,垂着眉耷拉着脸,活像个小姑娘。 少年脸上早就没有了那些伤痕,巴掌大的瓜子脸光滑如初,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不把洪膺的冷脸当回事。 洪膺每天在这房子里憋的不行,他想念在大芳梨园自由的日子,也想念在戏台上酣畅淋漓的吟唱,可如今他却像是被折翅的鸟,愤慨,不平,失意,颓废一并向他袭来…… 正当他心烦意乱地沉思着时,门咔擦一声打开了,白钧儒那颗脑袋伸了进来。 “洪膺大哥!” 青年被打断了思绪,怔愣了会才回过神来, 见到是谁之后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阴郁了。他没有理会少年的呼唤,转而拄着拐杖走向了窗台,木制的拐重重地敲击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刺耳的声音。 少年对青年的态度习以为常了,他钻进房间后,轻轻地把门带上了,随后追到了洪膺的身后,硬是挤到了洪膺的身边。 “洪膺大哥,今天你的腿怎么样了,走路还会痛吗?张医生今天会提前过来给你诊治……” 白钧儒喋喋不休地围着青年聒噪着,无论人家给他什么冷屁股,他都照样贴上去,仿佛他压根不在乎青年会不会给他回应…… 洪膺越听那粗黑的眉皱的越紧,本就心烦意乱的他此刻脑壳里就跟住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一般,嗡嗡声都快吵成一片了。 他忍了许久,在他一个深呼吸之后,洪膺开口制止了少年的喋喋不休。 “住嘴!” 白钧儒愣了愣,似乎不太相信青年刚刚开了口。等他从青年那微怒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点什么时,白钧儒那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欣喜地抓住青年的手,笑了。 “洪膺大哥,你终于肯和我说话啦。”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齐他高了,齐耳的短发也已经长了些,此刻被他拢在耳后,看起来似乎成熟了不少。他红润的脸颊上洋溢着喜悦与惊喜,洁白的牙齿明晃晃的,笑得倒是有些傻气。 洪膺快速地抽出了手,无视掉少年,拄着拐杖往回走。 白钧儒望着青年宽阔的背影,笑容有些凝固,他有些落寞地眨了眨双眼,嘴角慢慢往下撇。 “洪膺大哥,我……明天开始要和学堂的先生到n市访问,可能好几天都不在家,你……好好养伤……” 少年犹豫着最终还是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他眼巴巴地望着青年的背影,期待青年能够回应他。 然而青年就如那幽寂的深井般,寂寥无声,一点反应也无。他只是背对着少年,挺阔高大的背影一动不动,似是入了定。 白钧儒自讨了个没趣,明亮的桃花眸渐渐暗了下来,他抿了抿唇,心里的苦涩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击打着落叶和窗框,冰凉的雨水飘了进来,慢慢地将地板打湿。 少年默默地把窗户关上,最后深深望了眼 青年的背影,将门掩上后出去了。 洪膺一直挺 分卷阅读21 着的背在白钧儒出去后终于塌了下来,他闭着眼睛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膝盖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夜晚,洪膺的门在黑暗中被人打开了,一抹人影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床前,坐了下来,盯着床上的洪膺看了好长时间。 寂静的夜里只有那未停的雨打在窗框上的声音,扰人清梦。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人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来吻了吻洪膺的额头,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点到即止,随后床垫一轻,那人已经离开。 随着门被合上的声音,青年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眸中漾起了复杂。额上温热的触感依旧残留在皮肤上,他在被窝里的紧握成拳的手逐渐放松,直至完全松开。 次日,白钧儒便没有来过了。洪膺一人在屋子里拄着拐不停地走着,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也说不清这股不安来自哪里…… 就在他焦躁不安地度过了一天之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班主?!” 一身赭灰色长衫,精神矍铄的老人不是大芳梨园的班主又是谁? 洪膺冷不丁防地见到两个多月没见过的熟人,整个人是又惊又喜,他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拄着拐迎向老人。 “我说洪膺啊,你可算没把老陈我忘记啊,你小子,脸色不错啊,看起来像是又壮了几分,不过你这腿……” 陈班主满脸的笑容,他抓着青年的双臂,四下瞧了瞧,再看到他拄着的拐和有些微瘸的腿时有些疑惑。 “……没事,摔……摔了一跤,班主你怎么会在这?” 洪膺不自在地搪塞了过去,立马岔开了话题,他内心有些疑惑,同时又为能见到对他而言像父亲的老班主而开心,被囚禁在这白府里的郁结不快总算有了些消散。 “这不是被白先生请来的嘛,咱们整个大芳梨园都来了,说是要宴请贵客,要在白府搭台开嗓。” 陈班主闻言也没多说什么,他见青年神态和往日如常,心下便觉得他在这过的不错,于是把此行目的和他说了。 洪膺皱了皱眉,心里那丝疑惑又冒了点头出来。 “班主,园子里的人都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们?你小子现在飞黄腾达了,就不记得我们了是吧。” 老班主拉下脸来,甩开青年的手,一脸的不开心。 “不是……班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洪膺瞬间愣住了,他没想到昔日里常常护着他的老人今日变脸如同变天一般,他脸上一片焦急,急急忙忙地想解释。却不料老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 “洪膺啊洪膺,说你是根木头还真的没说错,我那是寻你开心,你小子还当真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老人爽朗而熟悉的笑声响起时,洪膺还怔愣在不可置信里,等他明白过来时,他嘴角才扯开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 “白先生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大芳梨园就应当举园出动,咱们可只是普通的戏子,难得白先生看得起我们,给我们这么个机会,咱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陈班主负手而立,话里行间满是对白钧煜的敬佩,侃侃而谈的他自然不会注意到洪膺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青年心里那股不安又袭上了心头,说不上哪里不对…… “陈班主说的哪里话,你们园子可是烟城排的上名号的,不请你们请谁啊?” 管家何叔从门外走进来,笑呵呵地拍了拍陈班主的肩。 陈班主见状赶忙双手合拢给人作了个揖,脸上的笑容早就藏不住了。 “不敢不敢,何管家见笑了。” “既然人也见到了,陈班主这就下楼准备准备吧,晚点白先生可就回来了。” 何管家脸上端的是一片和气,他客气的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陈班主见状便也点头跟着下人出去了,只不过他走到门边,蓦地就回过头来望了眼青年。 洪膺不知作何反应,只沉着张脸站在原地,脑子一片乱哄哄。 晚间的时候,白钧煜不知从哪带了些人回来,均全部被安排在后院的一个礼堂里。下人忙忙碌碌地伺候着那些穿军装的人,端茶倒水,捏肩捶脚,礼堂里一片喧哗。 洪膺被“请”下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个场面,礼堂的中央是一个戏台,幕布已经拉起,随着单皮鼓大锣小锣声的响起,台上正式亮嗓。 熟悉的乐声一响,洪膺骨子里那点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回来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身披四面威风靠旗舞着长枪的同门师弟,连被人牵引着坐在了谁的身边都不知道。 他自顾自地沉浸在台上的精彩里,直到周围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他才回过神来。 青年刚转过头,便被旁边的人吓到了。 白钧煜正坐在他右手边,撑着头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双美目微微闔起,和着台上的锣鼓声打着拍子,看样子听戏听的正入迷。 洪膺当下后背一片冷汗,心脏立马跳到了嗓子眼,他双手几乎立刻就紧握成拳了,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分卷阅读22 似乎是见他终于有所动作了,散着领子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一只手捻了些酥糖送进口里。 “这一出〈借东风〉如何?” 男人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挂着两道灰青,映着他那张慵懒的脸,倒是有些滋味。 然而洪膺只觉得那张脸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他盯着男人,眼里一点一点浮起了憎恨。 青年没有回答男人的话,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喉道,直把他的嘴烧的滚烫滚烫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了。 “实在是好啊,白老弟,我们来了许久,还真不知道你这后院藏了个这么好的地方啊,好!” 男人旁边的人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那人是个光头,四十岁上下光景,一身军绿色的军装被他那大腹绷得紧紧的,一双小眼左右转动着,看那样子,就不是个善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日子从b城来的北方军阀头子杨天。 他一出声,周围那几个着军装的人便都附和了起来。 “既然各位大哥喜欢,那么老弟可算没白忙活,请诸位大哥往后看,老弟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还在后头呢。” 白钧煜说这话时,往他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中有些玩味以及探寻。 洪膺一怔,心里那股不安渐渐扩大,他瞬间有些坐立不安,握着拐杖的手不由自主地出了汗。 他望向了台上,在一片乐器与喝彩中,师弟们正在唱着舞着,好不热闹。 而正当他一片不安时,白刹领着个青衣扮相的人回来了,仔细一看,那娇羞垂首的人不是杨余歌又是谁。 13 13 “白先生。” 白刹弯腰在白钧煜面前低语了声,随后便退到一旁去了。 只余杨余歌一人独自站在众人面前,有些不安地低着头,不敢看人。 洪膺几次三番想开口询问男人,却都因为周遭坐着太多大人物而不敢轻举妄动。他只能屏住呼吸,一双虎目怔怔地望着锣鼓喧天的台上,耳朵却早已竖了起来,时刻注意着旁边那些军阀的动向。 杨余歌在前站定了,白钧煜也不讲话,他只顾不停地捻着碗碟里的蜜饯,往嘴里送,窝在太妃椅里欣赏着台上的戏曲。 倒是那杨天,早在杨余歌过来的时候,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会看着人走到跟前了,色咪咪地打量了一会人家后,如白钧煜料想中轻浮地开口了。 “这旦角,还真别有一番滋味啊。” 男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扬起唇笑了笑,视线依旧还落在台上。 “大哥既然喜欢,那就带走吧。” 他这话一出,本就垂着头的杨余歌瞬间抬起了头,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待他看到一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笑了几声之后起身朝他走来,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惊慌。 这……这是什么意思? 和他一样惊慌的还有一旁的洪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白钧煜,然而男人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依旧在云淡风轻的看戏。 “白老弟就是懂我哈哈哈哈,这美人,我就笑纳了!” 杨天正想一把将杨余歌搂入怀中,却不料那青衣扮相的人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恐慌的脸上强装着镇定。 “这,这位大人,小的只是……只是一个戏子……” 杨天手里搂了个空,他也不恼,大嗓门一开,周围的几个军阀都暧昧的笑了起来。 “有何要紧?在我杨天这,所有的美人都不分高低贵贱!” 说着又强搂了上去,这会他没有给杨余歌挣脱的机会了,直接把比他瘦弱的青衣牢牢扣在了怀里。 杨余歌慌了,他求救的目光望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钧煜,弱弱地叫了声“白先生”。 然而白钧煜只是给了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之后再也没任何表示。 洪膺见状瞬间咬紧了牙关,他一双如炬般的眼瞪着白钧煜,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早已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有些可怖。 杨余歌是他师哥,虽然平时在园子里两人关系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洪膺多多少少都将园子里的人当作了亲人。而他自从进了白府遭受了这些之后,他也就明白了被这些军阀看上,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杨余歌被带走,他可办不到! 几个月以来被压制住的怒火和受到不公对待的愤怒在洪膺心里沸腾着,他憎恨这些人把他们当物件,想买便买,想送便送。 他也知道梨园里培养一个名角有多不容易,杨余歌这么一走,大芳梨园的台柱没了,对班主而言会是一笔巨大的损失,不能让他走…… “师哥!” 眼看着人要被拉走了,他一急,匆忙起身一把抓住了杨余歌的衣袖。 他这一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望向了他。 杨天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下青年,接着转头看了眼白钧煜。 这青年坐在白钧煜的旁边,又拄着个拐,他以为是白钧煜的什么亲戚,是被请来看戏的,结 分卷阅读23 果,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白老弟,这?” 白钧煜终于有所动作了,他从椅子上坐起来,望了眼高大的青年,眸底闪过了一丝意外。 “不碍事,大哥尽管去。” 男人抬了抬下巴,一旁的白刹立马上前,想格开青年。然而青年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地抓着杨余歌的袖子,任由白刹怎么拉他都不松手。 白刹不好用蛮力,他只好抽出袖子里隐藏着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将那袖子切了开来。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洪膺眉头一皱,他迅速地想去抓住杨余歌的手,却不料白刹比他更快地擒住了他,将他挡了回去。 洪膺憋着的火瞬间爆发了出来,他扬起拳头,大吼了一声,朝着白刹挥了过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了白刹的脸上,他没想到洪膺的身手能如此快,而且在被人制住手臂的前提下还能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实在不能轻视。他顾虑着白二少,所以根本不敢使出全力,只能尽量躲避着青年愤怒的拳头。周遭的桌椅全被他俩的动作扫落到底,人们尖叫着往旁边躲避,渐渐的周围以他俩为中心空了个半圆出来。 洪膺渐渐感觉到有些吃力,但是他那心里那簇火燃的正旺,他根本就不管周围有多少军阀在场,此刻的他只想把阻碍他的人打趴下。 “怎么回事啊?白老弟还给我们安排了别的节目?” 一旁的人捧着茶杯,对这突发的状况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有些老神在在。 而坐着的白钧煜,打了个哈欠之后,懒散地向洪膺和白刹投去了看戏的目光。 “周大哥说笑了,咱们就安安静静地看戏吧。” 他知道洪膺有些功夫底,然而却不知道他还能和白刹空手打成平手,这洪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吓呆了的杨余歌这才发现洪膺,他惊呼了一声,被迫缩在杨天的怀里,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切。 他从小就被陈班主当做女孩来培养,任何龌龊色情的事跟他都没有关系,可以说他被陈班主保护的很好,从白钧煜第一次到大芳梨园时他就对这个丰神俊朗的白先生有了好感。这人不像那些脑满肥肠的达官富贵,一进梨园便对同门的人动手动脚,他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欣赏戏曲。 而他每次登台,那位白先生都会到场,杨余歌便单纯的认为,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了好感…… 直到他把洪膺带走,杨余歌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直到刚刚被告知,白先生要见他,他那颗沉寂了心又立马鲜活了起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也万没想到洪膺在这里,更是会为了他起了冲突…… 这边杨余歌陷入呆滞,那头杨天嘴一张,却是大笑了几声。看起来,这是他白钧煜自己的事了,他美人在怀,春宵苦短,得抓紧时间办事才对。 想着他便搂着呆滞的杨余歌带离了场,只余下众人,看戏的看戏,恐慌的恐慌。 在后台忙着的陈班主,一听声响赶忙跑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台前和白府副官缠打的洪膺,他一惊,慌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白……白先生,这,这是怎么了?洪膺那小子太不识体统了,老陈,老陈替这混账东西给白先生赔不是……” 老陈颤巍巍地跪下,给那翘着二郎腿的男人磕头,在他看来,洪膺怕是已经得罪了男人。 男人没有理会他,仍旧兴致勃勃地盯着洪膺挥打的身影。青年的腿没有好利索,限制了他的行动,尽管他的拳出的又快又狠,却还是渐渐落了下风,他肚子上挨了几拳,五脏六腑似是翻江倒海般绞成了一团。 在这么下去,估计讨不了好,洪膺用舌尖顶了顶一股铁锈味的口腔内壁,一双虎目狠狠盯着白刹。猛地,他迅速猫下了腰,狠狠地朝面无表情的白刹撞过去,白刹躲闪不及,两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白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被这小子撞倒,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他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脚上一用力,一把将洪膺踹了开去,迅速起了身。 大堂里一片安静,洪膺撞倒了几张桌子之后,滑行飞出去老远,最终躺倒在了白钧煜的脚下。 老陈一惊,忙去扶青年。 洪膺被白刹那一脚踹中了胸膛,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等他缓过来时,眼前正是一脸焦急惊慌想扶他的老班主。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会落下帷幕时,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抽气声,在场的所有士兵刷的一下,全部举起了手里的长枪,瞄准了白钧煜所在的方向,确切的说,是瞄准了洪膺。 陈班主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手脚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嘴里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 而洪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对着玩味地盯着他的白钧煜。枪是刚刚冲撞白刹时从他腰上的枪套里摸来的,他喘着粗气,眉眼带着丝狠戾,瞪着那个不急不慌的男人。 他全部重心都压在了右腿上,刚经历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他的左腿早已经一阵又一阵的疼起来了。 “怎么,会用枪?” 白钧煜放下了 分卷阅读24 手里的蜜饯,修长的手指撩了撩垂落到脸颊旁的发丝,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放他们走!” 洪膺低吼了一声,握着枪柄的手颤抖着增加了力度,他精短的黑发全部染上了汗水,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亮晶晶的。 男人嗤笑了声,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他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那身军装,随后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悠悠地朝着有些竭斯底里的青年走去。 洪膺被男人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搞慌了神,他开始随着男人的前进而后退,眉头也越皱越紧。 白钧煜前进一步,洪膺便后退一步,他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张脸又黑又红,黑亮的眸子仿佛燃着一团火,里面印出了镇定自若地朝着他逼近的男人。 青年握着枪的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他怒吼了一句“站住”之后,左手也一并握住了枪,压制住了他颤抖着的右手。 “白先生!” 白刹一摸腰间,枪套里空荡荡的,果然是被洪膺摸了去,他忙喊了声,随后利落地从旁边士兵的手里夺过了枪支,瞄准了洪膺。 白钧煜扬起手,示意他把枪放下来,随后停了下来,扬起了笑容。 “好,我停下了。” 男人松了松衣袖的袖口,抬起下巴,语气轻松地就像是在和人聊家常。 眼皮上一滴汗水顺着青年的眼皮渗入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又立马睁大双眼盯着白钧煜,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被男人出手击倒。 “所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白钧煜扬了扬眉,烟褐色的眸半眯着,脸上是似笑非笑。 “……把梨园的人放走!” 洪膺的左腿肌肉开始痉挛,他咬着后槽牙使劲忍着那股一点一点攀爬上来的疼痛,再一次吼出了他的目的。 “放走?他们是我请来助兴的,又不是我的阶下囚,何来放走之说?” 男人垂下眸思考了会,之后抬起的眼眸中,盛满无辜。他这副纯良的模样,倒是和白钧儒耍无赖做作时十成的相像。 “洪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老班主想冲上来,抽洪膺一巴掌,却被一旁的士兵阻止了,他只能在白钧煜后面,伸着脖子冲着洪膺叫道。 白钧煜闻言,修长的腿又向前迈了一步,一只手往后边指了指,似乎很赞同老班主的话。 “对,你是想害死他们?” 他这话一出,洪膺握着枪的手再一次抖了起来,他苍白的唇嗫嚅了几次,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只觉得还差点什么,青年愤怒的脸庞逐渐平静下来让他有些不爽,他想看到更多…… “那么,我就成全你。” 白钧煜语罢,便慢悠悠的将手伸进了衣服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后面的老陈,便随着一声枪响,倒地了。 洪膺似乎被那声枪响镇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班主脸上还是错愕的表情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仿佛过了好几年那么长,洪膺脑子里“砰”地一声,炸开了。 他抖着双唇,眼睛慢慢的红了。随后他的脸开始狰狞起来,目眦尽裂。 青年握着枪的手,扣下了他一直不敢扣的扳机。 14 14 大厅里一片混乱,大芳梨园的戏子们全部被士兵赶到了一起,穿着戏服的几个姑娘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眼泪在眼框里打转着,她们惊恐地望着倒在地上抱着大腿呻吟的班主,想扶却又不敢扶。 戏班里的几名男子握着长枪的手暗暗攥紧,全都在紧咬着牙关,眼看着老班主身下淌满了血迹,在地上哀嚎着他们却无能为力。 而那名着武生行头的青年,眼神复杂地望着被几名士兵一起压在地上昂着头不断挣扎的洪膺,最终还是把眼神别开了。 “哟,白老弟,没事吧?” 那名周姓军阀饶是再镇定,也被洪膺那枪吓到了,他急忙起身,上前查看白钧煜的情况。 事实上,洪膺那枪并没有打中白钧煜,他在巨大的愤怒和紧张中,根本没有瞄准男人,枪脱靶打中了远处的一个花瓶。 而当花瓶应声而落时,一旁的士兵蜂拥而上,将青年一把按到在了地上。 “没事,周大哥请回吧,看来今天是老弟我招待不周了,改日再宴请大哥赔不是。” 白钧煜似乎有那么一霎那的惊愕,很快,他嘴角向上扬起,对着那周姓军阀表示了歉意。 “既然白老弟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闻言那周姓军阀很是爽快地就带着他的人走了,白钧煜转头吩咐白刹,让他将梨园的人带下去,随后他边走向此刻被众人提起来的洪膺,边把身上那件军装外套脱了,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而他脸上还噙着那抹微笑,正是那抹笑容,却让洪膺没由来的害怕起来。男人铿锵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将恐惧踏进了他的心里。 青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还是会被男人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的煞气所镇住,那是一双淡色的眼眸,瞳孔偏 分卷阅读25 小往上,慵懒的时候,自有一番滋味。可是当他漠然地盯着你的时候,你会像是被人钉在了案板上一般,无法逃脱。 男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他的跟前,洪膺依旧梗着脑袋,心一横,几乎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状态了。 “把他手绑了,带到我房间来。” 白钧煜打量了他一会,被他那双带着不服的眼睛逗笑了,紧接着,他便带头走了出去。 洪膺一惊,脸上迅速白了一片,这人……又要想什么法子治他了。 当他被人捆着双手带出这座大厅时,后边倒在地板上的陈班主被人扶了起来,随后陷入晕厥的他便被人拖出了这座大厅,他们的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被拖曳开来。 不一会,先前那搂着杨余歌消失的杨天满脸血迹,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身上还有些衣裳不整。 他骂骂咧咧的,身后跟了十几个他自己带的士兵,正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 然而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只余下了些奴仆在打扫。 “妈的,那个贱货!”杨天一看,恼怒极了,他咒骂了声,抓住了一个下人,横眉竖眼地询问起白钧煜的去向。 “你们家白都督呢?竟然敢耍老子!” “杨督军,我们这刚发生了些事,白先生暂时回去休息了。” 正当那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的时候,白刹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 话说回这头,洪膺被捆着扔进了白钧煜的房间里,门一关上他立马挣扎蠕动着爬了起来。 他手和脚都被绑的紧紧的,根本没办法挣脱,而他能够坐起来已实属不易了。他不知道男人要怎么办他,他现在滋生出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心理,大不了二十二年后又是好汉一条。然而他对这房间着实有种恐惧感,虽然说那晚自己迷糊到分不清天和地了,但心里还会下意识地紧绷着。 男人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味,花纹精致的暗红色窗帘垂到了地板上,而地板上铺了层厚厚的地毯。房间中央是一张黑色的大床,深红色的帷幔垂在床的四周,和暗色色的床铺相对应。柔黄的台灯使这一切都渡上了一层昏暗,看起来就压抑极致。洪膺不禁心里暗暗唾弃了番,果然是个不正常的主。 在打量了一番后,洪膺大概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他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既然要死,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既然班主只是被打中了脚,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想罢青年就这么靠在了床脚柱子上。 外边一片寂静,洪膺不停抽痛的左脚一直在显示着存在感,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就这么坐在地板上,抬头望着天花板,表情有些木然。 蓦地,房间里的大门被打开了,他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子,警惕地望向了门口处。 推门进来的男人咋一看到青年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正坐在地板上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他不禁露出了丝笑容。 白钧煜把门关上,慢悠悠地走到青年面前,蹲了下来。 极大的压迫感使得洪膺浑身绷得更紧了,他咬着后槽牙,往旁边挪了挪,额头的青筋在“突突”地跳着,他打算,如果白钧煜忽然袭击过来,他会给他一个狠狠的头搥! 但是白钧煜却是给他松了绑,洪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再抬起头来看着扬唇笑着的男人,眼里满是错愕。 白钧煜见状,轻笑了出声,他伸出手探进了青年的衣服里,捏了捏青年的胸。 洪膺被那温热的手指一捏,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般剧烈颤抖了一下,那晚后穴被人强劲贯穿的场景仿佛又在他眼前浮现了。 他右手下意识地挥了出去,男人却比他更快一步地拦下了他的拳头。紧接着他还未有所行动的左手也被人握住手腕,和右手一样,被男人扣住压在了床脚上。 他整个上半身都被迫仰躺在了床上,下半身还坐在地板上。而白钧煜则是挤入他双腿间,强迫他双腿大开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洪膺被这耻辱的姿势气到了,他挣扎了一番发现都没办法挣脱,更别提自己股间坐着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硬挺起来的欲望。 白钧煜的欲望早在洪膺拿着枪举着他的时候就已经半挺起来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注意力都在洪膺的枪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了他那凸起来的裆部。 不知为何,男人那时候的注意力不是在洪膺指着他的枪上,而是盯着青年有些绝望的刚毅脸孔勃起了。洪膺眼神里的怒火烧的越旺,他身体里的血液,越沸腾。他有些不可控地想起了那晚被他压着肏干的青年,甚至还想亲眼看看他被人亵弄了之后,眼神是否还能这么不屈和明亮。 当他进一步想看到青年更多愤怒而转身给了大芳梨园里的老头一枪后,他果然看到了青年更加愤怒的表情,他甚至能看清楚青年黑色瞳眸中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下去。 随后,在枪里的子弹射出来时,男人细长的眸底,升腾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欲望…… “你想干什么?” 洪膺没想到白钧煜看起来瘦削高挑,却能拥 分卷阅读26 有这么大的力气,钳住他的双手犹如铁铸的手铐,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白钧煜闻言,笑出了声,他挺动了几下腰胯,灼热的柱状肉棒隔着衣料戳了几下他的股沟,目的已然很清楚了。 洪膺虽然已经料到了些什么,但他没想到白钧煜会这么赤裸裸地提示他。青年蜜色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又气又羞,挣动的力气都大了起来。 还真别说,洪膺在白钧煜身上又蹭又动的,惹的他眼神都灼热了起来。他俯下身子,凑在洪膺耳边小声地说了句,洪膺立马僵硬着不敢动了。 男人低低地“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青年停下的举动。紧接着侧头吻了吻青年多肉的耳垂,在青年一阵哆嗦中将那块柔软的肉含进了口腔里。 洪膺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胃里一阵恶心,身体里不由迸发出了一股巨大的气力,挣脱了男人的桎梏。 白钧煜没想到洪膺力气会这么大,竟然将他推倒在地,他坐在地板上的时候还有些懵逼。 而洪膺急忙趁势撑住床沿起身,很快白钧煜便反应过来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年急忙忙地跑去开门,慢悠悠地坐在地毯上把脚上的鞋子脱了,扔到了一旁。之后再起身,光着脚逼向在门边不停地转着门把手的青年。 他边走边把腰上的皮带抽出来,扔在地板上,随后再悠然地抬起手,把自己那头散落下来的头发扎成了个丸子,露出了他那一小节白净的脖子。 洪膺心里如战鼓擂鸣般,他知道男人要干什么了,那晚被白家兄弟俩玩弄的记忆又一股脑地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地给他回放。他攥着门把手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泛白,脑门上开始密密麻麻地冒出了细汗。 洪膺强装镇定,大不了,拼死一博! “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吧?” 男人解了几颗衬衫扣子,白皙的胸膛立马露了出来,他在距离青年半个手臂远的时候停了下来,细长的眸垂下来,望向洪膺有些颤抖的左腿。 洪膺咬着牙,没有理会他,只一个劲地拿那双锐利的眼睛瞪着男人,垂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全身都在戒备着,一有些不对劲,他会立马把拳头挥出来。 “你倒是挺能忍。” 白钧煜抬起眼眸来,烟褐色的眸里夹杂了一些不知是赞赏还是揶揄的东西,殷红的唇扬了起来。 男人倾身凑近僵着脸浑身戒备的洪膺,两人的鼻子快接近彼此的了,近到洪膺都能闻得到男人身上带着的清香。 青年没有躲开,他目光无畏地望回男人,清澈的瞳孔中印出了男人俊美的脸孔。 白钧煜忽然有些怔愣,洪膺的目光,有些耀眼……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木讷的只会垂着头的青年了,他仿佛不再害怕自己,不再惧畏自己,坦荡无畏的目光惹恼了白钧煜,他淡色的眸子一沉,面上生出一股寒冷的气息来。 “你能忍,你们那老班主,他能忍吗?” 他殷红的薄唇冷冷吐出了一句令洪膺整个人都为之一颤的话语来。青年那无畏的目光渐渐被愤怒所代替,他气息明显加重了,口腔内的牙被咬的咯咯响。 “你……究竟想怎么样。” 男人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青年那点无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他满意的凑的更近了,两人的鼻尖触碰到了彼此的,呼出的气息更是交融在了一起。差不多的身高使得男人更加容易搂着青年的腰,将他圈在怀里。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故意将自己压在洪膺僵硬的健壮身体上,撑着青年身后的门板,慵懒地抬起下巴,半阖着双美目盯着青年淡色厚实的下唇。 他那根勃起的东西将裤子顶起了个大包,正压在青年身体同等的位置上,缓缓研磨着。 “你不觉得你太放肆了吗?既然是我白府买来的人,就要老老实实地做好下人的本分。”白钧煜低沉的嗓音犹如鬼魅在耳边低吟,洪膺强忍住想朝男人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挥拳的冲动,心里的反感达到了极点。 “今天的本意是想请你看一出好戏的,但是你非得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男人还在轻声述说着,而他的手也早已钻进了洪膺结实的臀中。 15 15 “你……你想怎么样?” 洪膺大惊,他条件反射地抓住男人伸入他裤子里的手,脸色瞬间铁青了一片。 从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令他惶恐不安,他无路可退,只能像是被白钧煜钉在砧板上的鱼,动躺不得。 洪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男人,攥着男人的手不禁下了死力,很快男人白皙的手腕是被他掐出了一道弓痕。然而,即使是力大如他,他也依旧拽不出那只伸进他裤子里的手。 “操你。” 白钧煜笑了笑,狭长的眸里却没有笑意,他没有理会被抓住的那只手,反而凑近青年,故意贴着他耳边说话。 男人说话的气息都吹进了洪膺的耳内,滚烫而又暧昧,洪膺哪 分卷阅读27 里经历过这些,他的脸瞬间便红了。 他逃也似的侧过头,抓着男人的手立马紧了一个力道。 白钧煜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他又凑了上去,对着青年滚烫的耳朵吹了口气,很快,青年的耳朵敏感地抖动了一下,连带着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这下子,洪膺是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上,他像是接触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猛地推开了男人。 白钧煜一时放松被推了个措不及防,他怔愣了一会,随即掩面笑了起来。 洪膺红着一张脸,站在门边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不知白钧煜在笑什么,只当他是来嘲笑他的,一时之间,洪膺脸上又显现出了怒容。而白钧煜看着青年脸上的变化,竟觉得他这么高大的一个人,生出了许可爱来。 男人在情事上可谓是老手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会如眼前这根木头般纯情的,上一次阴差阳错下的行事他只顾泄火了,并没有在意这人。现在看来,逗逗这家伙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白钧煜笑够了,他走到床边,叉开大腿坐下,望着门边那个紧绷成一团的青年,悠悠地开了口。 “是不是想你那老班主的腿再伤一根?又或许,不想让他活着了?” 洪膺一滞,双手立马紧握成拳,半晌他才硬邦邦地开口。 “……你要我做什么?” “过来。” 男人昂了昂下巴,示意青年过来,他双手往后一撑,大开的衬衫中,肌肉曲线分明,极富爆发力。平常穿着衣服看起来瘦削无比,这会脱了衣服却又是另一番样子。 洪膺看着慵懒随意的男人,根本不想挪动脚步走向他,他知道白钧煜接下来要他做什么,但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却说服不了自己。 白钧煜也不催他,他安静地等着,只不过他大开的腿中,那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显示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洪膺知道这人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他思考了半晌,最终咬着牙如壮士断腕般,向着男人走去。 这看在白钧煜的眼里,青年倒像是个上战场的悲壮战士,那视死如归的神情不禁令人再次笑出声。 “怎么?上我这赴死来了?”白钧煜忍不住直起身子来,好整以暇地望着好似来舍身取义的青年,逗趣出声。“我要是让你把衣服脱了,你是不是就要在我面前抹脖子了?” 洪膺抿着唇,木头似的地站定在男人眼前,男人这么一说,他倒是像负气一般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气势汹汹地光着身子站在白钧煜跟前。 男人烟褐色的眸子一沉,目光很快便粘在了洪膺赤裸的身上。 青年身材高大健壮,肩膀宽又圆,高耸的胸脯结实而又饱满,块状分明的腹肌整齐地码在他的腹部上,泛着深蜜色的色泽。而那垂在一片黑色耻毛中的男根分量不小,颜色稍浅,看起来就没用过。再往下,便是两条又长又壮的大腿了,或许是因为经常练功的原因,青年腿部的肌肉很是结实。 洪膺梗着脖子,僵立在男人面前,他脑子一热便把所有衣服都脱了,这会冷静下来了,他反倒是害怕起来了,眼前那人目光炙热地盯着他,像是只在盯着一大块肉的狼。 “过来,跪下。” 男人声音嘶哑,他忽然觉得喉中一阵发紧,那晚肏弄青年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闻言青年的脸一下就白了,他眼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额上的青筋瞬时显现了出来。 “我可没有耐心陪你在这耗。” 白钧煜一双美眸眯了眯,缓缓吐出一句,他胯下那根胀的不行,在裤子里憋极了。 洪膺僵硬着走到男人面前,踌躇再三,终是重重跪到了男人腿间。他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脖间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这件屈辱的事 洪膺越是这副不情愿的模样,白钧煜的眸光越暗,胯中那根东西越硬。他舔了舔殷红的唇,一只手摸上了青年高挺的胸脯,一只手解开了自己裤子的扣子。 温热的手指一触到青年的皮肤,他便敏感的颤抖了一下,背部都弓了起来,他快速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粗黑的眉紧紧皱着,脸上多了层愤怒。 白钧煜的手并没有离开青年那对饱满丰满的胸肌,他反而用指腹抚摸了一下,充满弹性的肉一按便陷了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硬。 他没有理会青年的阻挠,随后就着青年握着他手腕的姿势张开五指,把青年一边高挺的奶子罩了起来,肆意揉抓。 这下洪膺是两只手都按住了白钧煜的手,被像女人一般揉搓胸部的他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怒气,与此同时,他那对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作用的奶子居然有了快感。 就在他忍不住想躲开的时候,白钧煜却是放过了他的胸,修长白皙的手往上,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勺,猛地将他按了下来。那根散发着腥气的东西“啪”地一声打到了洪膺的唇上。透明的腺液甩到了他的脸上,将洪膺拍了个措手不及。 “舔。” 青年怔住了,他从来没有近距离地观察过别人的那处,即使是在大芳梨园里,他也没有看过师兄 分卷阅读28 弟们的,更加没有兴趣去观看。 被下药的那次,他更是稀里糊涂的,压根就没有留意过白家兄弟的那根,现在白钧煜这么大喇喇地把那根过于粗壮的东西甩到他脸上,青年整个人都懵了。 白钧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洪膺有反应,他只能挺了挺腰,用他那根狰狞的肉棒去戳弄洪膺厚实的唇。 啥时间洪膺的鼻间都是男性刺鼻的麝香味,他回过神来,瞬间就要暴起。 “乖乖照我说的办,不然你那个戏班子,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还能活着回去。” 男人眼疾手快地把青年按了回来,他捏着青年的后脖子,语气冰冷。 男人的威胁令洪膺更加生气,他拼命忍住胃里的翻腾,许久之后,还是垂下了眼眸。 “现在,伸出你的舌头,舔它。” 白钧煜似乎对青年的顺从有些不高兴,他粗暴地按着青年的头,把自己那根狰狞的东西在洪膺唇上拍了拍,肉棒那硕大发亮的头部溢出了些透明的液体,沾的洪膺的唇在灯光下有些发亮。 洪膺抓着床沿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忍下想把男人那根玩意儿咬断的念头,僵硬地把舌伸出来,尝试着舔那根令人作呕的东西。 青年眼角发红地舔着男人的欲望,腥臊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他止不住地反胃。 白钧煜忍不住握住肉棒往洪膺的舌上拍打了一下,示意他动作快些。 洪膺眼角越发的红,他从来没有觉得哪个时刻会像现在这般屈辱,男性的那根东西在他嘴边蠢蠢欲动着,对他进行着凌辱,他恨不得把这根东西咬断…… 青年舔了第一下后,暂停了好长时间才舔了第二下,随后他像是再次下定决心一般,动作快了起来。 他舔舐的毫无技巧可言,但是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似乎取悦了白钧煜,眼看着那根舌头笨拙地在他肉棒上翻来翻去,白钧煜看的居然愣是又硬了几分。 “……张开嘴。” 男人声音暗哑,俊美白皙的脸上不知何时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他捏着青年脖子的手不知觉地往上走,插进了青年有些硬的头发里。 洪膺没有动静,而白钧煜却是没了以往的耐心,他直接捏住洪膺的两颊,强迫他张嘴,而后把那根粗大肉棒塞了进去。 “咳……唔……”青年被呛了个猝不及防,粗长的肉棒一下子顶进了他的口腔深处,他生理性的泪水一下子飙了出来。 白钧煜没有理会洪膺的咳嗽,他还有一半的肉棒露在外面,根本就顶不进去,而口腔内的高温和湿滑令他忍不住顶弄了起来。 从来都是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但是他那一套很明显的,在洪膺这不管用,兴致上来的他只能自己动了起来。 巨大的龟头不停地来回戳弄着洪膺柔嫩的喉道,腥臊的味道混着男人的麝香随着他的唾液被咽进了肚子里。 白钧煜顶弄的幅度愈来愈大,洪膺被他这么一弄,眼泪和口水一起溢了出来,淌的哪里都是,一时间房间里就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和口水被搅弄的“啧啧”声。 似乎对洪膺的糟糕技术不满,男人顶弄了几下便把他那根抽了出来,一把将洪膺提了起来,摔到了床上。 洪膺高大的身躯把柔软的床压的陷下去了一个窝,他还未从那一阵咳嗽中缓过神来,白钧煜把上衣脱了,直接压了上来。 男人那头乌黑的头发衬着他那白到发光的肌肤,俊美无比。而他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比例令那些大腹便便的军阀头子嫉妒不已,更不用说他那张令烟城无数名媛名伶为之倾倒的脸庞了。 可是青年像是没看到男人的美貌一般,他一摔到床上便咳嗽着缩成了一团,就连他被男人翻过了一面他都不知道,直到他的臀部被人掰开,一根裹着冰凉粘液的手指插进了他那地方,他才开始反应过来。 一时间,那晚的所有回忆全部浮现,低沉的呻吟,疯狂的撞击,不甘的屈辱都一股脑地袭向了他。 16 16 他猛地昂起身来,试图摆脱掉那根令他作呕的手指。然而白钧煜可没有给他起来的机会,他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洪膺的后脖颈,全身重量都压在了不停挣扎的青年身上。 “放开我!” 洪膺的脸闷在被窝里,他大吼着左右扭动着头部,试图起身。男人嵌进了他大开的双腿间,而他被白钧煜死死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正面朝下地躺着,双股大开,那个第三次被异物侵犯的肉穴正在被手指扩张肏弄着。 “不放。” 青年那地方简直紧到不行,丝绸般柔滑的穴肉紧紧包裹着他那根入侵的手指,不断地排斥着外来物的入侵。浅褐色的穴口此刻还皱着,沾染着那透明的粘液,显得有些亮晶晶的。 洪膺的臀部结实又肥大,即使是这不能见天日的地方也依旧泛着蜂蜜的色泽,虽不比女子的肌肤滑嫩细腻,却也有另一番滋味。 白钧煜看着那大屁股在他眼前晃来 分卷阅读29 晃去,禁不住又插了一指进去。他两根手指慢慢地没到了根部,随后在里边快速地抽插了起来。 洪膺挣脱不得,脸上慢慢憋出了一层红晕,在他黑蜜色的脸上慢慢晕染开来。 白钧煜看起来削瘦无比,但是压着他的身体却仿佛有千金之重,他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只能屈辱地承受着男人的指奸。 洪膺身上渐渐地出了汗,身上的温度也愈发的高了起来,就连他那肉穴也逐渐软了下来,送进去的粘液化成了液体,正随着男人手指的进出而“滋滋”响着。 那地方从一开始的疼痛慢慢转变为了现在的酸胀,甚至还会有一丝丝的快感升起来,洪膺有些慌张,而当男人把第三根手指塞进他那地方时,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一股强烈的快感袭向了他,他的腰不由自主地绷直了,就连后面那地方都绞紧了。 白钧煜眯了眯眼,他知道男人后面有一个能让人快乐无比的地方,但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和别人上床只是为了泄欲,他从来不去在乎床伴的敏感点在哪,对于他来说,泄欲只是一件例行的公事。 但是眼下青年的反应令他起了兴趣,他用指腹摩擦了一会那个凸起的小点,然后洪膺便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成功地看到了青年慌张和恐惧的表情。 “很舒服吗?” 白钧煜低下头,嘴唇故意贴在洪膺的耳朵上低声询问着,呼出的热气毫无意外,全部都吹向了洪膺的耳朵里。 “唔……不……” 洪膺被男人灼热的气息包围着,耳朵尖立马红了,他下意识地拱起了身体,将那边快要被蒸熟的耳朵埋进了被窝里。然而他这么一拱,宽阔的背部立马贴上了白钧煜炽热的胸膛。他抖动了一下,又快速地沉下了身子。 白钧煜被他这反应逗笑了,他故意大力地用指腹研磨着那个小凸起,想看看洪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很快,洪膺浑身就跟过了电流一般,屁股高耸了起来,粗壮的腰部却软软地塌了下去。 洪膺死死地咬着床单,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他颤抖着把他的第一泡精华射了出来。他脑子一片空白,整张都埋在了枕头里…… 男人有些惊讶,青年竟然因为那地方而高潮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同为男人,射精的反应他还是清楚的。 之后,白钧煜便把三根手指抽了出来,捞起了青年的腰,挺着他那根早已硬胀的肉棒,缓缓捅进了那个被扩张开了的肉穴。 男人的肉棒不是手指可比拟的,那根东西才进了一半便卡住了,紧致的令男人倒抽了一口气。 洪膺猛地被人从高潮的余韵中拉了回来,他后面那地方像是被塞入了一把用肉做的匕首,将他那脆弱的内里劈成了两半,胀痛不已。 “啊出,出去……” 青年疼的额上冒了一圈细汗,他咬着牙不住地往后看,却只能看到男人的脸庞。 白钧煜伏在他肩头上,眼神幽暗地盯着他皱成一团的脸,胯下一沉,那东西瞬间又进了几分。 “我可还没进去呢,你便让我出去了?” 他贴着洪膺滚烫的耳朵低语着,磁性的嗓音犹如鬼魅般魅惑人心。 洪膺只觉得被人钉在了火海中的架子上,不仅要接受切肤之痛,还要忍受来自于火海中的炙热烘烤。而那让他深陷此境地中的男人正恶趣味地舔着他的耳朵,双手将他的股瓣掰的更开,好让 他那根东西进的更深。 洪膺只有上半身和双腿是着地的,他的双手死死攥住黑色的床单,后穴肠肉蠕动着想把外来物排斥出去。 但是那根坚硬的肉棒并没有因为它的排斥而退出去,反而一点一点地进的更深了。洪膺甚至能描绘出在他体内的东西的形状,硕大滑润的前端,青筋盘桓的的粗壮柱身,那上面跳动的脉搏正通过他柔嫩的薄膜传给他,令他不由自主地缩紧了屁股。 洪膺被迫跪着的双腿开始颤抖了起来,他红着一双眼睛,牙关紧咬,恨不得把趴伏在他身后逞凶的人千刀万剐。 正当他觉得那根东西似乎永远也进不完的时候,白钧煜猛地一挺腰,最后那半截东西也被捅了进去。 男人那两颗沉甸甸的囊袋“啪”的一声打在了洪膺的会阴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而两人也同时发出了一声闷哼。 洪膺那是疼的,白钧煜那是爽的。他似乎还特别喜欢听洪膺因为疼痛而哼出来的声音,青年的音色醇厚洪亮,这会因为疼痛而特意压低的闷哼特别撩人。 男人听惯了那些谄媚奉承的呻吟,洪膺压在嗓子里的呻吟让他更加兴奋了。他咬了一口洪膺被他吮吸的湿漉漉的耳垂,直起了身子,掐着洪膺汗津津的腰身,缓缓动了起来。 洪膺生来高大,长时间跪趴的姿势让他有些受不住,而从小练功的他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犹如一张拉满的弓,肌肉线条流畅而又饱满,看的人不禁想上手抚摸。 白钧煜心中有些惊诧,上次的性事太过匆忙,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洪膺的身材是这么的好。洪膺张开的背部肌肉极富力量和美感,白钧煜不自觉地就上手抚摸了起来。 分卷阅读30 不知他是天生黑皮还是怎么的,全身上下都是均匀的深蜜色,汗水一出,亮晶晶的就像是裹了糖渍的蜜饯。 白钧煜目光一路往下,在看到青年双股大开的衔着自己那根狰狞的男根时,他的呼吸不禁加重了,就连抽插的力道都变大了。 粗长的肉棒整入整出,不停地顶开那层层叠叠涌上来的嫩肉,直达深处。透明的粘液不断地被挤出来,顺着青年的会阴往下滴落。 洪膺渐渐被身体里涌上来的快感吓到了,腰部愈来愈感到一阵酸软无力,浑身颤抖着提不起劲,他拼命忍住喉间那些泄出来的低喘,一把咬住了手腕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啵滋啵滋”的水声渐渐响起,大开大合地肏干了几十下后青年的后穴已经没有那么紧绷了,也没有那么排斥外来物了,里边的穴肉反而会在男人离开时恬不知耻地缠上去。 白钧煜发现了这点变化,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故意慢慢地把那根东西抽了出来,透明的粘液包裹着那根黑红的东西,油光水亮的,而他那硕大的龟头和一时半会还是椭圆型闭不拢的穴口处黏连着一根银丝,再往里边便能看到微微蠕动着的鲜红穴肉和透明的液体。 那润滑液是烟城商会的会长送他的,据说有些催情效果,他一直用不上,没想到这第一次便是用在了洪膺身上,现在看他那地方的变化,估计是催情的效果已经上来了。 男人握着自己那根东西,用红的发亮的龟头去蹭弄青年那个逐渐合上的穴口,穴口已经由之前的浅棕色变成了艳丽的红色,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洪膺只觉得身体里有股燥热发不出来,愈来愈软的身体令他跪不住了,腰渐渐沉了下去。 然而男人却没有让他如意,他被粗鲁地捞起了腰身,以屁股高耸的姿势再一次吞进了那根狰狞的肉棒。 粗暴而快速的撞击让洪膺猝不及防,白钧煜的每一下顶弄都快而重,在肉穴里的汁液被快速地挤出来,溅的哪里都是,稳重的大床甚至被撞的都摇晃了起来,上面暗红色的帷幔随着撞击而晃动着,混着两人的闷哼,淫靡无比。 如此激烈的撞击让洪膺瞬间从飘在云层中掉落到了地上,他慌张地支起身来,想往前爬来逃避身后那根粗大的肉棒。 然而他也仅仅是爬了一步,便被白钧煜箍着腰身拉了回来。那根才退出去一点的肉棒又被狠狠塞了进去。 “哈啊……不行……放开我……” 没有尝试过情事为何物的洪膺被身体里渐渐攀升的快感吓到了,他那根从一开始就萎靡不振的东西也渐渐有了抬头的迹象,他从来不知道被男人肏后面那地方会有快感,一时之间,心里是五味陈杂。 白钧煜被那湿软的地方包裹的舒服极了,他俯下身贴在青年颤抖的背脊上,伸出舌尖舔进了他的耳朵里,一双手穿过青年的腋下,罩住了那对因为撞击而微微晃动的饱满胸肌,揉捏了起来。 “为什么哈啊……要放开你……” 舌尖模拟着性交的方式在洪膺的耳朵里进进出出的,白钧煜一边晃动着腰肢一边捏着青年那两粒乳首,不停地揉捏拉扯着。 强烈的刺激令洪膺的腰弓起又落下,他不住地晃动着屁股想甩掉那根在他身体里逞凶的肉棒,喉咙里是止不住的低喘。 白钧煜喘出了一口浊气,他甩了甩因为汗湿而粘在额头上的碎发,俊美的脸上也逐渐浮上了一层红晕。 他一用力,直接把青年从黑色的床铺里捞了起来,以坐莲的方式把他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洪膺以背对着男人的姿势被抱住了大腿,他像是被人把尿的小孩,私处大开地任由着男人以坐着的方式肏着他那处。 这样的姿势让白钧煜那根东西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他把下巴搁在青年的湿滑的肩膀上,啃咬着青年扬起来的颈侧。 而正是这个姿势,让青年隐藏在浅处的蜜点被白钧煜那根一下又一下地戳弄着,每一次抽插都能摩擦到那个点,被人顶着敏感点摩擦的洪膺抓着白钧煜白皙的大腿,拼命地忍耐着那灭顶的快感。 他那根东西很快就完全勃起了,正随着顶撞上下左右摇晃着,从前端溢出的液体被甩的哪里都是。 越来越强的快感将他完完全全地淹没在了欲望的沼泽里,他受不住地胡乱摇着头,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不要……不要顶那里……” 男人可不会听他的,洪膺越遭不住,他越要狠命地摩擦那个地方,可他又不会一次性给人痛快,每次洪膺要临近高潮的时候,他便停下抽插,不再理会青年后穴中的致命绞动,而是恶趣味地伏在青年的肩头上笑。 当洪膺体内的那股骚动平息了下来时,他又开始抬着人的大腿,快速地顶弄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洪膺终是忍不住,绞着后穴射了出来,他浑身痉挛不已,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 白钧煜倒抽了一口气,等他意识到不妙想退出来时,疯狂痉挛的后穴就跟无数张小嘴一般也把他的精液吮了出来。 浓稠的液体冲进了洪膺的身体深处,两人疲惫地倒在 分卷阅读31 了床上,一时失了神。 17 17 那晚洪膺被折腾的够呛,白钧煜射了一次之后很快又抱着洪膺做了两次,做到最后他已经是陷入了轻微的昏迷,随后他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白天的时候就有医生带着药膏来帮他上药了,那之后过了两三天,他再一次被带到了男人的房里,随后刚好的那地方再次被男人的欲望贯穿。 这会,白钧煜只做了一次,就让他回房了。 洪膺屁股里夹着男人的精液,愤怒地回了房间,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过一点声音,男人似乎将他当成了泄欲的工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每当他有一丝丝想反抗,白钧煜便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语气冰冷地对他说起老班主的事。无奈之下,洪膺只能带着巨大的屈辱一次又一次地雌伏在了白钧煜的身下。 从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被带到白钧煜的房间里,有时候凌晨三四时了也一样会被白刹叫醒,带往男人的房间。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七日,白钧儒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从他哥车上下来,径直跑上了二楼,直奔青年的房间。 “洪膺大哥,我回来啦!” 极富朝气的少年像颗爆竹一般,扑到了正在窗边呆站的洪膺身上,他一把搂住想了多日的人,把头深深埋进青年的肩窝里,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白钧儒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见了洪膺依旧像飞蛾扑火一般,仿佛之前被洪膺打的那一顿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会正黏黏腻腻地赖在青年身上,顺便摸一摸他念了好久的洪大哥。 洪膺正站在窗边盯着外边的树出神,冷不丁的房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便窜了进来,直往他身上扑。 他下意识地就想推开那还带着满身风尘的少年,却又突然停了手。洪膺任由白钧儒抱着他,浑身僵硬,一言不发。 “洪膺大哥,我好想你,访问的期限本来只有七日,但是因为先生的挚友要和先生交流学术,所以又推迟了七日,我都要疯了……” 白钧儒抱着洪膺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他见青年没反应,便松开了他,脸上有些落寞。 白钧儒离家有小半个月了,因为在外地吃的不合他意,睡又睡不好,还一心盼着早点回烟城,这么折腾着居然有些瘦了,之前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这会轮廓尽显,配着他那身白色的西装和梳起来的大背头居然成熟了许多。 “洪膺大哥,你的腿……好点了吗?” 白钧儒看着青年已经不需要拐杖了,他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洪膺瞥了眼正专注地盯着他的少年,半晌才垂下眸来回复他。 “好多了,二少爷。” 少年听着他那冷冰冰的回答,眼里的热情有些消退,他皱了皱眉,看着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忽然心里就有些委屈。 “那,那我出去了……” 白钧儒咬了下唇,踌躇着转过身往外面走。 洪膺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成了拳,他张了几次口,最终在少年走到门边的时候说出了声。 “二少爷……” 白钧儒听到青年叫他,他顿时喜出望外地回过身来,眼睛都亮了。 “洪膺大哥,你叫我?” 洪膺脸上的冰冷退了些,他皱着眉,似乎在纠结该怎么开口,最终他呼出了口气,声若蚊蝇地开了口。 “今晚……有没有空……” 洪膺没有脸皮继续说完下去,他僵着脸,实在没法把想让白钧儒留下过夜的想法说出来。 洪膺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白钧儒一来,那个跟噩梦一般纠缠着他的白钧煜,估计就不会再来了…… 白钧儒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受宠若惊。洪膺大哥这是?在邀请自己?? “如果二少爷不方便就算了。” 青年移开目光,望向了窗外。 “……方……方便……今晚我有空!” 少年瞬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应青年,最后他是怎么走出青年房间的他都没有印象了,他只记得整个人像是浮在云层中,飘飘欲仙的,愉悦到不真实。 而当他匆忙地吃过晚饭后,就急急忙忙地跑上了楼,白钧煜在后面慢条斯理地嚼着饭菜,有些疑惑。这小兔崽子跟火烧眉毛似的这么着急是要干嘛去? 男人使了个眼神,一旁站着的白刹领命跟了上去,不久之后,他下来了。 “先生,二少爷去了洪膺的房里。” 白钧煜喝了口汤,望着二楼的目光中有些若有所思,随后他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并没有说什么。 …… 房间里,白钧儒兴奋地把这小半个月的所见所闻说给洪膺听,他从坐上火车开始一直说到旅途结束,从风土人情说到景观美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少年的眼睛似乎盛满了光,两弯细眉龙飞凤舞的,脸上都是兴奋。 “……洪膺大哥,n市有个著名的景点,可好看了,那里是一 分卷阅读32 座水上园林,亭台楼榭比比皆是,假山重峦叠嶂的,极为壮观,水上种满了各种水生植物,美不胜收啊,这美景正所谓虽有人作,却宛自天开啊。” 白钧儒滔滔不绝,一说到这,他似乎还停顿了下,似是在回忆,然而洪膺根本理解不了他说的这些景致,他看着窗外愈来愈暗的天色,内心有些焦躁。 “……洪膺大哥?洪膺大哥?!” 少年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发现青年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对他的询叫也没有反应。 青年眉头微皱着,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些担忧,厚实的唇抿的紧紧的,就是这么一张算不上好看的脸,却能让白钧儒心动。 他看着看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洪膺紧皱着的眉心,指腹轻柔地抚着,想抚平洪膺眉心的褶皱。 青年被他这么一触碰,整个人都跟触了雷一般,弹跳了起来。 温热的肌肤触感能让他想起在白钧煜床上的时候,不知何时,他对别人的触碰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反感…… “怎……怎么了?” 白钧儒被洪膺这举动吓到了,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铁青的洪膺。 “没……没什么……” 洪膺暗暗喘了口气,身体僵硬地坐回了床上。 白钧儒心中虽有着诧异,但是他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洪膺还是老样子,不让他触碰。随即他展开了笑颜,挨着洪膺更近了些。 “洪膺大哥,咱们明天出去走走好不好。” 出去走走? 青年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自从他进白府以来,他还没能够出去过 ,整整三个月了! “真的?” 他怔怔地反问了一句,在得到少年不好意思的肯定后,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白钧儒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子,自从他求他哥把洪膺买回来后,便像关着个金丝雀一般,把他关在了府里,期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住洪膺。 而且,在路上他还请教了先生,向他讨要如何追人的经验,毕竟他的先生和师娘可是一对恩爱了三十年的璧人呢。 他先生以为他喜欢上了哪家小姑娘,捋着胡子一脸认真地把他追师娘那点小把戏都抖了出来。 首先,这脸皮得厚,其次,得观察人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最后,得做些能让人家感动的事…… 白钧儒从他先生那絮絮叨叨的陈述中大概总结了一下,差不多就这些。 他思考了下,脸皮厚,他有了,至于洪膺大哥的喜好,他还真不知道,更不用提做什么事是能让洪膺大哥感动的……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从最基本的做起吧,带洪膺大哥出门散散心或许能让他对自己好感度提升呢? 再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出去了一趟,回来发现洪膺大哥愈加的……抗拒他了。但是,今晚来这也是洪膺大哥叫的啊…… 白钧儒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当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对他哥做出什么事。 “那……洪膺大哥,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再过来找你。” 白二少干脆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抛掉,他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而且今天舟车劳顿的,他也有些困了,虽然他很想厚着脸皮在这赖一晚上,但是那会败光洪膺大哥对他的好感度……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往门边走。 “等等!二少爷……” 青年陡然拔高的声音并没有往常那么洪亮了,反而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像是叫喊过度而导致的。 “怎么了,洪膺大哥?” 白钧儒有些疑惑,难不成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洪膺大哥又登台唱戏了?这么一想,他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打算一会去找他哥算账!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让洪膺大哥回大芳梨园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今晚……你可以留下来的。” 青年张了几次口,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什……”少年立马呆住了,他瞪着一双大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结结巴巴地反问了一句。“洪膺大哥……你你刚刚……刚说了……什么么?” 洪膺脸上红了又白,简直不要太精彩,最终他忍下心里的不适,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留下来。” 他嘴笨,根本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往往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一股巨大的喜悦就像礼炮一般击中了白钧儒,他开始像妇人洗衣盆里的皂角泡泡一般,越胀越大,最后在脑子里炸成了五彩缤纷的一朵。 “我……我要不要再去……洗洗个澡,我……我……” 白钧儒面红耳赤地扯着自己那身高级的衬衣,他浑身燥热不已,脸已经通红的如铁匠烧红的烙铁,似乎正滋滋冒着热气。 洪膺知道他想歪了,看着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洪膺心里倒是稍微有了些笑意,除去这人是个狗皮膏药的烦人精之外,其实他还是个挺好的小屁孩的,至少比白钧煜好太多…… 分卷阅读33 “不用了,二少爷,一会咱们只能规规矩矩地睡觉,其他的……一律不能发生。” 洪膺看着少年那副明显神游天外的表情,眉毛皱了起来。 “好……好……” 白钧儒忙不迭地点头,但是他已经听不进洪膺讲的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洪膺邀他一起睡觉的念头。 “那我……回去换,换件衣服,洪膺大哥你等等我。” 说完他便快速地跑了,只余下洪膺一人错愕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18 18 “去哪啊?这么冒冒失失的?” 男人刚从书房里出来,便看到白钧儒那小子一身睡袍抱着个枕头急忙忙地从他房间跑出来,火急火燎地往楼梯方向跑。 “洪膺大哥那!哈哈!” 他头也不回地“咚咚咚”地就下了楼,那声兴奋到变声的大笑令白钧煜不由得一阵发笑,他正想让白刹把洪膺叫到他房间,却兀自怔住了。 啊白钧儒刚刚是去洪膺那了……男人皱起眉头思虑。 怎么,洪膺是被白钧儒那小子下了迷魂药了?不然他怎么会允许白钧儒到他房里过夜? 白钧煜若有所思地望了眼楼梯,居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等他站在二楼洪膺的房门前时,他还有些诧异。 怎么就走到这来了? 棕褐色的房门关的紧紧的,里面也没什么声响……男人停了一会,便自觉的无聊,走了。 房间内,洪膺和白钧儒两人都僵硬地躺在床上,柔和的小台灯正在这房间里亮着,把他们同样僵硬不知所措的表情照的一览无余。 白钧儒鼻间都是青年身上的味道,他贪婪地闻着空气里那股皂香味,那股从青年身上,被褥里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紧绷着的身体居然开始生出了一股情欲来。 少年一惊,慌忙不自然地移动了下身体,双腿夹紧,上半身却不由自主地往青年所在的方向移动了。 洪膺一惊,扭头却发现白钧儒正咬着唇,一张脸潮红不已,笔挺的鼻尖上聚满了细小的汗珠,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洪膺大概知道他怎么了,但是不愿询问他,只能悄悄移了身子,往床沿边靠了靠。 他这一动,被子起伏间释放出来的那股皂香更加明显了,白钧儒鼻间呼吸一滞,他睡袍里的那根东西居然“刷”的一下挺了起来,把被子撑起了一个很明显的形状。 少年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晚上洪膺细腻而又充满弹性的躯体,以及他结实挺翘的屁股。然而这会人就睡在他身边,他却不能伸手将他搂入怀里肆意抚摸,甚至肏弄他,少年只觉得世上最悲惨的人莫过于他了。 想他白钧儒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他想肏谁便肏谁,根本不用顾虑那么多……可是洪膺大哥……不一样,他不舍得用他平常那套来对待洪膺大哥…… 洪膺当然不知道旁边的白钧儒脑子里在做什么天人交战,他只觉得他好像安静了不少,就连喘息都没那么重了,难道他睡了? 洪膺偷偷拿余光去瞥少年,发现他闭上了眼睛,睫毛在柔黄的光晕下显得尤为卷长,侧脸也显得尤为俊美。 他的俊美和白钧煜那种慑人冰冷的美不同,少年的美更多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天真无邪的美,要不然也不会蠢到被街上的地痞流氓欺负了,而自己也不会被内心那股自大的正义感所怂恿,救下这个狗皮膏药,从而把自己送进了白府…… 在叹息了一声后,洪膺闭上了眼睛,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才到头,如果能有出去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但是他逃离了之后,老班主和大芳梨园又该怎么办…… 无数的无可奈何和惆怅在洪膺心里交织着,从小循规蹈矩的生活让他练就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性格,园子里的谁都能欺负他,而他也从不和人计较。他这木讷老实的性格也不知被班主说了多少次,但他从来没把班主的唠叨听进去。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两人心里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在煎熬着,两人的眼珠子都在眼皮底下转动着,一点睡意也无。 白钧儒是最先按耐不住的那个,他偷偷瞥了眼一旁的青年,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便大胆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撩开自己的睡袍,握住了那根早已经硬的不行的欲望。 他一想到旁边躺着的青年正和他躺一个被窝里,周身都包裹在他用过的被子里,闻着他的气息,少年就激动的不行,他那晚醉的稀里糊涂的,脑子里只记得灭顶的快感,根本就不记得其他了。 白钧儒握住明显激动了许多的肉棒,缓缓的撸动了起来。 洪膺正在和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作斗争,却发现自己耳边的气息越来越重,甚至被子都在缓缓地起伏着。 他猛然惊醒,发现白钧儒正红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嘴里还在不停地泄出一些细微的呻吟。 一瞬间便知道这小子在做什么的洪膺下意识地坐了起来,就要掀开被子往床下走。 少 分卷阅读34 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力气快而大。 “洪膺大哥,别走……我,我好难受……” 洪膺被人压在床上,身体瞬间就紧绷了起来,他猛地推开少年,光着脚站到了地板上,离床上的少年五尺远。 白钧儒被洪膺这么一推,他那灰白的睡袍直接敞开了,露出了他那立在胯间的粗大肉棒。 那根黑红的东西狰狞地立在他稀疏的耻毛里,显得尤为粗壮,映着周边白皙光滑的肌肤,更是可怖。 “你干什么?” 洪膺阴着脸,沉声喝了一句。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从脚底麻到了后脑勺。 少年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被洪膺看了去,他眨着眼睛,渐渐将手伸到了那根前端向上勾起的肉棒上,上下撸动了起来。 “啊……洪膺大哥,我忍不住了……让我看一会就好,一会……” 看……看一会?? 洪膺急忙环看一圈自己的身体,发现睡衣都好好的穿着,长衣长裤,根本没有哪里能看的地方,而那家伙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床上撇开着双腿对着他自泄起来了! 青年顿时感到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羞耻混夹着愤怒让他那张脸红的快要滴血了,这么冠冕堂皇地做着这些伤风败俗的事,也只有白钧儒能做出来了。 “你……你无耻!” 洪膺张着嘴嗫嚅了半天就吐出了句“你无耻”,他的脏话词汇少的可怜,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被比自己小的少年的厚颜无耻给震撼到,他在园子里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即使是同门的师兄弟也会选择避开人来发泄自己的欲望…… “嗯……我无耻……洪膺大哥……我好难受……帮帮我好不好……哈啊……” 白钧儒一双桃花眸蕴满了水光,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然而他手上可一点都不可怜,速度还愈发的快了,眼见那根东西愈发狰狞,前端还不断地溢出来一些透明的液体,淌 的那根东西亮晶晶的,好不淫靡。 洪膺脸上的热度褪去,开始黑成锅底,他皱着眉毛,乌黑的眼睛里一片怒火,他大步上前,揪住少年的睡袍,想把他拉起来扔出去,却被白钧儒拽着自己一起倒在了床上,并且迅速地被他骑上了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炙热的男性器官硬梆梆地抵在他因为倒下来而衣服往上跑的下腹上,洪膺全身都僵硬了,他咆哮出声,要把骑在他身上的少年掀翻。 “白钧儒!!”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把少年掀下去,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白刹熟悉的声音在门外边传来,令他不由自主地一阵僵硬。 “二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白钧儒见青年僵住了,他便精虫上脑地挺着那根东西,在青年身上晃动了起来。 青年腹部的温热令他一阵心荡神迷,他只觉得浑身都要着火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身下,他只想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事……哈啊……” 白钧儒抽空喊了一声,洪膺僵着身体任由他在他身上磨蹭,他支愣着耳朵细听门外的声音,他生怕门外的人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是“白先生请你走一趟”。 “白刹就在门外,二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门外那人没有说出那句话,洪膺僵着的身体立马放松了,他呼出了一口气,然而他却被刚刚那句话又打回了原型。 白刹一直在门外等着,难不成是白钧煜的意思? 他思考了一番后,本想伸向少年后领子的手也停了下来,他不能再去白钧煜那了……绝对! “哈啊……洪膺大哥,我好想你啊……嗯……” 白钧儒见青年没有推开他,便大着胆子 上前碰了碰他的唇,胯下那根东西往下移了之后竟然压住了青年还在沉睡着的那根,开始摩擦了起来。 少年殷红的唇软软地吻在他的下唇上,滑腻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唇缝,试图溜进去。 洪膺一扭头,少年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钧儒大喜,他发现洪膺没有像之前那样揪着他爆揍一顿了,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他高兴地啾了一口洪膺的脖子,居然伸手摸进了洪膺的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那根正在沉睡着的东西。 “你……” “嘘,不能太大声,不然门外的白刹会听到。” 洪膺气结,但是又顾虑着门外的白刹,他只能压着声音吼了一句,努力克制自己不把白钧儒掀开,再摁在床上暴打一顿的冲动。 “洪膺大哥,我来让你舒服一些吧。” 少年一双眼睛里都是亮光,他冲着青年暧昧地眨了眨眼,随后开始上下撸动起了青年的那根东西。 洪膺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快感从被握住的地方 慢慢攀升起来,他急了,忙攀住少年的肩膀,想使力推开他。 “我不需要!” 眼看着青年反抗,他便加快了速度,上下撸动起了那根已经有些硬度的东西。 洪膺下意识地捏紧白钧儒的肩膀 分卷阅读35 ,咬紧牙关,把到口边的喘息吞回去。 那地方除了他自己自泄过,根本没人碰过,更不用说现在被那欲望缠身的少年握着极有技巧地撸动着。 那根东西在少年的刺激下很快便挺立了起来,少年见状便将他的裤子褪到大腿处,后把自己那根抵了上去,双手一起握住撸了起来。 “啊……好舒服……洪膺大哥……” 白钧儒弓着身子,舒服地眯起了眼。他双腿跨开跪在青年身体两侧,额头抵在青年肩上低低地喘息着。 “起开……” 即使心理上抗拒着,但是身体却对那人的刺激起了反应,无论洪膺再怎么厌恶,他也没法忽视身体上的快感。 他那地方被少年的肉棒磨蹭着,他甚至也开始跟着少年的顶撞摩擦而摇晃起腰胯来。 “洪膺大哥……” 而正当他开始迷离之际,白钧儒附了上来,他毫无预警地吻住了青年的唇,将舌尖塞了进去。 滑腻的舌顶开他的唇,探了进去,勾起他的舌尖,开始绕着转圈。 首次和人津液相融的洪膺惊的一时忘记挣扎了,他从不知和人相濡以沫会是这样的有感觉,洪膺只觉得心里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感觉。 直到他呼吸不过来了,才一把推开了白钧儒,两人湿漉漉的吻才算结束。 少年喘息着舔掉了青年落在唇角的银丝,腰胯摆动的愈发快速,青年那根颜色浅淡的肉棒被他顶弄地东倒西歪,左右摇晃,而相比少年那根颜色颇深,激动莽撞的大棒子,他那根可是看着慈祥多了。 两人的耻毛被各自溢出来的液体打湿,湿乎乎地黏在皮肤上,衬着他们相互摩擦的大棒子,淫靡极了。 不久后,少年大约是想射精了,他耸动的速度愈发的快速,房间里都是他低沉的喘息声。 洪膺绷紧下腹,终于在一阵摩擦之后射了出来,而白钧儒紧跟他之后,没多久也射了精。 浊白的液体溅满了两人的腹部,甚至有一些喷到了对方的身上,和对方的精液混到了一起。 “呼……” 少年疲惫地躺倒在洪膺身上,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殊不知从高潮的空白中回过神来的洪膺正满脸的怒容,手也握成了拳头…… 而另一边的白钧煜,正躺在床上不得入眠,他紧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子正不停地转动着。 最终他把手伸进了睡袍内,握住了那根沉睡中的东西。 19 19 “大哥,我们出去啦,不用给我们留饭。” 白钧儒探了个头进来,朝书房里正在处理文件的男人说道。 白钧煜一听他那口气里止不住的喜悦,便知道那小子昨晚肯定过的非常滋润。他眼眸都没抬,淡淡地问了句。 “上哪吃?” “翠云楼,我带洪大哥去尝尝那的酱肘子!” 少年扒着门框,蓬松的卷毛在他那顶宽檐小礼帽下支愣着,看着尤为可爱。 今天他穿了件粉红的衬衫,黑灰色的背带裤,脚上蹬了双皮鞋,而手上则罕见的戴了块手表,这一身打扮看起来正式的不得了。 “让白刹给你安排几个人跟着。” 男人依旧没抬头,他手上拿着支金色的钢笔,在写着什么。 “不用了,我都多大人了你还老叫人跟着我。” 白钧儒一听他哥又要给他安排保镖了,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从他被街上的地痞流氓欺负了一回后,他去哪都要带着几个保镖,他不乐意白钧煜还不许,久而久之他就烦了。 男人闻言停笔,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眼里满是嘲讽。 “你确定?回头可别让你的洪膺大哥再救你一回了。” 白钧儒一愣,脸上有些尴尬,他挠了挠脸颊,讪讪地说了句“我走了”便一溜烟地跑了。 白钧煜往后靠了靠,舒展了下腰身,他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看了须臾,起身缓缓地走到外边的走廊上,站定在栏杆边,往下看。 白钧儒正咋咋呼呼地拉着洪膺往大门走,相比起白钧儒的兴高采烈,洪膺则显得有些不情愿。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下边的两人,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 “哟,白二少来啦?这边请!”车子刚停下,翠云楼的伙计眼尖地认出了白府的车子,他一路小跑着过来,狗腿地给白钧儒开了车门。 少年点了点头,昂着下巴下了车。 他刚走出一步,忽然想起什么般,回头拉着同样从车里出来的青年,满脸笑容。 “洪膺大哥,这里就是翠云楼。” 洪膺皱着眉不动声色地把少年的手推开,抬头看了眼写着翠云楼三个大字的酒楼,心情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是翠云楼,烟城第一酒楼。彼时他曾经和大芳梨园里心悦的姑娘路过这里,他还傻傻地和姑娘保证,以后一定会请她到里边吃上一餐……如今他是能进去了,但并不是以他所想的那种方式。 洪膺思 分卷阅读36 衬间,他们已经被翠云楼的伙计带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里。 刚一落座,茶水点心便端了上来,伙计拿着菜单弯腰屈膝地在等白钧儒点菜。 洪膺打量了眼四周,发现周围的装饰无比豪华,各种器件桌椅看着就价格不菲,墙上挂满了水墨画,桌上满是精致的摆设品。 这么一处地方,如果不是中间那张大圆桌,那他觉着这地方是个什么文人的书房也不为过。 “洪膺大哥,你喜欢这地方吗?” 白钧儒点完了菜,他抬头发现青年正巴巴地四处打量着,以为他喜欢这地儿,心下一阵欢喜。 果然带洪膺大哥来这是正确的! 洪膺正打量着四周,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正一脸的邀功。 他没有回答少年,只是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二少爷,希望你能记得昨晚我们的约定。” 白钧儒一愣,脸忽然垮了下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眸子里满是失落。 “我记得,对不起洪膺大哥,昨晚……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我太想你了……” 少年双手交叠着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上,眼眸垂了下来,小声地嘀咕着。 昨晚他一时精虫上了脑,忍不住对着青年做了那些事,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的他脸色惨白地退到床尾,可怜兮兮地抱着头对着青年嚷着不要打脸,那场面别提有多丢人了。 可是丢人归丢人,洪膺大哥却意外地没打他,也不知道是他那可怜劲惹的人不忍对他下手,还是洪膺大哥已经不屑对他下手了……总之,他被洪膺大哥警告了,如果他再这么乱来,今晚他便只能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思至此,白钧儒那张皱成一团的脸立马有了些笑意,他今晚还能在洪膺大哥那过夜!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义无反顾了。 洪膺看着白钧儒那张变化无常的脸,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他暗暗叹了口气,挥挥手作罢。 白钧儒见状,忙不迭地把桌子上的山楂糕往洪膺那推过去,脸上扬起了一抹谈好的笑容。 “洪膺大哥,你尝尝这个。” ……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 白钧儒让司机先回去了,过个两个时辰再来接他们。 而被白刹安排跟着他们的那几个人实在撵不动,白钧儒也由着他们跟着了。 两人在闹市中并肩走着,那几个人在后边远远地跟着,也不上前打扰。 两旁的商店鳞次栉比,拐角的小摊贩叫卖吆喝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忙碌着。而街上的小姑娘们无一不是在看到白钧儒后羞涩地低下头的,但是他眼里只剩下了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洪膺,整个人跟只喜鹊一般在洪膺身边叽叽喳喳的。 洪膺偶尔会应和他一两句,实在是听烦了他便会转头瞪少年一眼,只是那人却像没看见他的不悦一般,拉着他往卖纸鸢的小摊上跑。 “洪膺大哥,我们去放风筝!” 少年兴高采烈地拉着青年,小摊上的摊贩一见到他的穿着和长相,立马喜笑颜开,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位爷,我家的纸鸢够结实,耐风!” “给我拿这两个!不用找了!” 少年挑了两只鸳鸯,付过钱后美滋滋地递了一只给洪膺。 洪膺不太想接,这玩意儿只有小姑娘才会喜欢,白钧儒都十八了还喜欢这东西,况且他又不是小姑娘,也不是三岁小孩了。 但是看着少年明媚的笑颜他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毕竟一会还有事求他…… 于是他接过了那只纸鸢,又被少年拉离了人群。 洪膺往拐角看了看,那条路无比熟悉,他从十岁那年就开始走了,至今已经十二年。 那条路的尽头便是他生活了十二载的大芳梨园,小时候外出到富贵人家家里登台唱戏,回来时他便觉得那条路是世上最长的路,似乎总也也走不到尽头。直至他慢慢长大,周围的建筑围墙不再高大,这条路也不再漫长。 可如今,他再一次感觉到了那条路的漫长,以及大芳梨园的遥远…… “洪膺大哥,你在想什么?我们到了!” 少年有些清亮的声音将他从记忆里唤了出来,他茫然一看,发觉自己已经到了烟江的岸边,这时正值深秋,两旁的树叶都黄了,枯叶落了一地,远远望去,不但不萧条,反而有种美感。 “帮我拿着线轴,我拿着纸鸢往前跑,你来帮我放线!” 白钧儒二话不说便把线轴塞给了他,顺便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随手戴在了洪膺头上,便跑开了。 洪膺一愣,头上的帽子还有些温度,他能感觉的到些许温暖。 缠着木轮的线开始随着少年的奔跑而往前延伸,洪膺握住木轮的手明显感觉到了风的阻力,他下意识的侧过身,将手里的木轮举高,配合起了少年。 花花绿绿的纸鸢最终被放上了天空,少年脸蛋红扑扑地跑了回来,眼里都是光彩,他笑得如太阳般夺目,跟个孩童一般兴奋地大叫着。 洪膺似乎也被他的 分卷阅读37 傻笑传染了,他终于不再绷着个脸,嘴角都有了些弧度。 白钧儒暗里万分的高兴,心里的欢喜鼓越敲越响。他从来没有见过洪膺的笑容,即使是洪膺还在大芳梨园的时候。 早在他被洪膺在大街上救下的时候,他便对他一见钟情了。说出来有些可笑,但他白钧儒就是对洪膺一见钟情了。 白钧儒自小便被白钧煜宠着长大,什么姿色的人没见过,然而他唯独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大个子有了莫名的心悸。 他还记得那天他被一伙地痞流氓堵在巷子里时洪膺逆着光出现的高大身影,他就像是一个刚知道恋情为何物的毛头小子,一下子就被月老的红线绑住了,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把地痞流氓打趴下的高大青年。 他忽然觉得那些在他床上扭屁股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没有滋味了,眼前这个一身腱子肉的老实青年才是他想要带上床的那个,他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模仿起了操哭他的画面。 后来他才知道青年是一个梨园的戏子,他便没脸没皮地天天去捧他的场,送花送礼物送钱,还想办法揩油,可是青年不但没有接受他的爱意,反而打了他一顿。 于是他回家自闭了许久,终于去求他哥出面把人买了下来。他从不知道向一个人示爱要用什么方法,在他的人生里,只有别人送上门来的,他还从未主动追求过别人。 而粗略和老师请教了几招之后,似乎收到了些成效,起码那根大木头对他笑了! “洪膺大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钧儒不由自主地赞美了一句,洪膺听闻立马绷起了脸。 其实洪膺长相这么刚毅的一个人,笑起来一点美感也无,看起来倒是有些憨厚,也不知白钧儒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好看了…… 见状白钧儒赶忙转移话题,他把剩下的那只纸鸢拾了起来,尝试着放了起来。 一番努力后,两只鸳鸯都上了天,在天空中随着风嬉戏着,然而两人没有高兴多久,那两只纸鸳鸯最后竟缠到了一起,在天空中坠落了。 少年没有懊恼,他看着两只纠缠在一起的风筝,反而有些开心。 他趁着青年呆愣的空隙,偷偷牵住了青年的手,眼里满是闪闪的光。 洪膺下意识地抽开手,目光都警惕了起来。 见状白钧儒也不恼,他快步跑向远方,将掉落在地上的纸鸢捡了起来,随后就着两根乱麻似的缠在一起的线,宝贝似的把纸鸢端了回来。 20 20 “洪膺大哥,我们走吧。” 他冲着青年笑了笑,不远处一辆车开了过来,司机下车开了车门,便在一旁恭敬地等着了。 洪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把他想回大芳梨园看看的想法说出来,他只能沉默地跟着少年,上了那辆黑色的车。 就在他以为又要回那个牢笼里的时候,车子却在一处熟悉的地方停下了。 洪膺怔怔地看着车窗外那个熟悉的大门和熟悉的牌匾,有些恍然。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一旁的少年,少年笑眯眯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洪膺大哥,你回去看看吧,我在这等你。” 洪膺呆愣过后很快便开了车门,他关车门的手还是颤抖着的。洪膺隔着车窗望了眼车内的少年,车里的少年朝他挥了挥手,笑弯了一双眼。 青年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转过身,心情复杂地踏上了那个熟悉地方的台阶。 门口的小厮以为是哪位富家公子,他热情地迎上来,却在洪膺走近的时候笑容凝固了。 “洪膺?” 洪膺一怔,他眼睛一亮,有些高兴地叫出了声。 “陈实!” “你……你怎么回来了?” 那叫陈实的小厮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朝后边停在马路上的车子瞄了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我……我回来看看……班主,还好吗?” 洪膺顿了一下,面上有些尴尬。 “班主,托你的福,正卧床休息呢!” 陈实故意加重了‘托你的福’这四个字,他双手环胸,鼻子里哼了一声,神情轻蔑。 洪膺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责备,他咬了咬后槽牙,盯着这个熟悉无比的人,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了下去。 陈实做作地做了个弯腰邀请的姿势,嘴里大声地吆喝着。 “洪爷里边请,今儿您可是我们这的第一个贵客啊!自从咱们去了那白府一遭,这老班主抱了条伤腿回来,那台柱杨余歌也消失不见了,如今这大芳梨园只剩了个空壳子,就连上门来听戏的,都少了许多,这一切,可还是托了您的福啊。” 洪膺的脸刷地一下便白了,他皱起眉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没想到……大芳梨园会变成这样,原以为老班主被放了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却不知,他熟悉的地方会变得如此萧条。 以前的大芳梨园门庭若市,如今门可罗雀,洪膺心里不是滋味。他愧对老班主,愧对大芳梨园…… 分卷阅读38 强烈的愧疚感在他心头涌起,化作滔天巨浪,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如何去解释。 身材瘦小的陈实弯着腰在高大的青年面前,的确显得尤为弱小,可此时面对昔日里熟人的讽刺指责,洪膺却变得比他还要弱小。 他握紧了拳头,硬朗的五官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中,看起来凶极了。 随后,青年低沉地说了句什么,便转身朝车子走去,只余那陈实在后头轻蔑地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洪膺大哥,你怎么了?那小厮为难你了?” 白钧儒见洪膺一脸阴霾地回来,他心里一咯噔,不妙地感觉立马攀上心头。 “没怎么,走吧。” 青年沉沉地说了句,便再也不开口了,他阴沉地坐在车上,像是一尊石像。 闻言白钧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让司机把车开走,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手附在了青年的手上。 洪膺正阴沉地盯着车窗外,压根就没注意到少年对他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心里堵的厉害,鼻子一阵又一阵地发酸,他咬着牙把眼里的眼泪憋回去,在路过一个小酒摊时,他要求下了车。 随后便低沉地坐在那,一坛又一坛地接着喝酒。 白钧儒没有阻止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所知道的是,他的洪膺大哥此刻一定无比地难受。 所以他只是乖巧地坐在青年的旁边,在青年不要命似的灌酒时,适时地拦一拦。 而当洪膺红着一张脸沉默地站起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健壮的青年板着一张脸,皱着眉头直直地走向了路边的一棵树,白钧儒没来得及拽住他,他便一头撞向了路边那颗柳树。 “洪膺大哥!”白钧儒大惊失色,他忙跑上前扶住了就要往后仰的青年,奈何青年太重了,他压根就抱不住他,白钧儒急急忙忙朝车里的司机叫唤了声。 不用想也知道洪膺喝醉了酒,两人扶着软绵绵的他往车上走,也不怎么费力就把他塞了进去。 青年安静地很,他就这么闭着眼睛,烂泥似的躺在了后座上,沉默地根本不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 白钧儒起初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脸,发现他只是闭着眼假寐之后便由他去了,只不过他催促着司机把车开快了些。 青年潮红的脸隐在黄昏里,紧闭的眼皮底下,眼球正在快速地转动着,他厚实的唇有些发红,还有些水润,此刻正微张着急促地呼吸着。棱角分明的脸没了醒时的阴沉,反而带了些茫然和委屈。 白钧儒看的入了迷,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洪膺的唇,软软的,还很高温。 他这一抚,青年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唇里的舌竟舔了一下白钧儒的手指。濡湿的触感令白钧儒呼吸一滞,瞳孔微缩,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急忙把手缩回来,喉里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然而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朝青年脸上看的欲望,于是他的目光再次黏上了青年的唇,肆无忌惮地。 洪膺只睁了下眼睛,便又闭了起来,他这会身心双重难受,而现在他只想昏睡过去,来忘掉这一切。 当车子停下时,洪膺昏昏沉沉地被人扶下了车,带上了楼,而后他终于陷入了一个柔软的被窝里,他翻了个身,把脸埋了进去。 紧接着,一只手把他翻了过来,悉悉索索地在脱他的衣服。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对焦了好几次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白钧儒……” 他呢喃出了少年的名字,随后泄愤似的一拳软绵绵地挥了出去。 “洪膺大哥,是我,别动……” 白钧儒想替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无奈洪膺动来动去就是不让他上手,他一把按住青年的手,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白钧儒……” 青年眨了眨眼,嘴里依旧呢喃着少年的名字,他像是看不清少年一般,努力地把脸凑近了白钧儒。 “是我,洪膺大哥,要不,你再多叫我几声?” 白钧儒细听下,发现洪膺酒醉时喊他名字的声音还蛮性感,于是他便不要脸地附在洪膺耳边,低低地引导他喊出自己的名字。 少年说完便忍不住舔了一下青年裸露出来的脖颈,蜜糖色泽般有力的脖颈令他心神荡漾,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 湿滑瘙痒的触感令青年一个哆嗦,他把脸偏了回来,嘟嘟囔囔地让少年远离他。 “洪膺大哥,好大哥,你就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吧,好不好?” 洪膺的反应令少年大胆了起来,他贴着洪膺的耳朵,低声磨着洪膺,同时一双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轻柔地抚着洪膺的腰侧。 紧实的肌肤令白钧儒爱不释手,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少年见洪膺没有推开他,便一只手悄悄钻进了洪膺的裤子里。 “……白钧儒……都是你的错……我现在没有家了……” 青年瞪着一双失焦的眼睛,许久才呢喃出了一句话,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面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了一束五彩炫目的光。 白钧儒闻言一愣,随 分卷阅读39 后他默默地把手抽了出来,在青年耳边叹息了一句。 “对不起,洪膺大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少年把头埋在青年的肩窝里,抱紧了他。 他想,大芳梨园那个小厮肯定是让洪膺大哥难过的罪魁祸首,看来明天得让白刹派人走一趟了。 白钧儒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眸里的阴霾。 半晌,他睁开了眼,松开了青年,开始动手把青年的衣服脱下来。 洪膺似大梦初醒般,他一把抓住白钧儒的手,一双眼睛如虎目般,锐利地盯着呆愣成松鼠的白钧儒。 “你也和那人一样……不过是个卑鄙小人……” 白钧儒回过神来,有些疑惑,那人?那人是谁? 然而他虽有不解,最终为了安抚现下明显陷入了一种悲伤情绪里的洪膺,他只能顺着青年的话往下走。 可是,洪膺大哥红着眼的样子……好想让人……一口吃了他…… “是……是,我是个卑鄙小人,咱们,先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洪膺闻言,嗤笑了声。 “你不就是想操我吗?白钧儒。” 洪膺这话一出,白钧儒眼睛都直了,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是”,但是意识到不对之后,立马摇了摇头。 “不……不是,洪膺大哥……我……” 白钧儒整个人都开始结巴了,然而他内心开始疯狂地在咆哮着“是,我想抱你!” 他不知道洪膺喝醉后居然如此坦率,虽然他很想就此扒开青年的衣服,与他共赴巫山云雨,但为了他还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他还是忍耐一下吧。 “呵,你们把我买来不就是只有这种目的吗?说好的玩腻了就放我走,也是只有我会信了你们……” 洪膺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急急地打断了。 “我喜欢你啊,洪膺大哥,怎么可能玩玩就把你放走?” 白钧儒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他低下头,认真地盯着青年乌黑的眸,完全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我喜欢你,自然就想和你做那事,以前,以前那些人不算的,现在开始,我就只想和你一人做那事,再也不会看一眼其他人了。” 迷迷愣愣的洪膺自然没有意识到少年这是把他的心思都抖出来给他看了,他只觉得这人啰啰嗦嗦,最终目的还是想要操他,还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今天陈实的那番话,总之洪膺心里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一把扯下少年,堵住了他那张絮絮叨叨的嘴。 那一刹那,白钧儒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所有触感和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人相触的唇。 紧接着,他像是忽然上了发条的木偶,欣喜若狂地回吻起了那个令他想了许久的人,顺带做了他昨晚不敢做的事。 此刻白二少的内心世界:啊啊啊啊啊啊啊洪膺大哥主动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挂着两管鼻血激动得倒了下去) 21 21 白钧儒迫不及待地把两人的衣服都脱了,他的那根早在洪膺吻他时便不争气地硬了。没了衣物的束缚,这会正硬梆梆地立在胯间,粗长而狰狞。 略微向上翘起的前端硕大而红润,看起来如小鸡蛋般大小。而柱身的颜色偏深,青筋环绕着,立在稀少的耻毛中显得尤为粗壮。 少年的身材高挑均匀,并没有偏瘦,虽腹中还未有成块的肌肉,但已经隐隐有了些形状在那。 他用手撸了撸自己胀的发疼的那根,随后一只手握住了洪膺那根软软的肉棒,上下撸动了起来。 而他趁着洪膺因为刺激而绷着身子的时候俯下身子,再一次吻住了洪膺。 被人握着命根子撸动的洪膺舒服地拱起了身子,他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呻吟,少年趁着他舒适的这会将舌头顶了进去。 “唔……” 滑腻湿润的舌头如灵蛇一般逗弄着他,温柔却又霸道,它不容洪膺的舌往后躲避,强势勾住它之后,轻柔地缠着它打圈。 洪膺没法躲避只能张着嘴,任由白钧儒扫着他的舌,来自他人的气息和津液源源不断地被送进了他的口里,一部分被他吞咽了进去,一部分顺着两人胶着的唇角流了出来。 少年笑了笑,他知道洪膺不会换气,只能暂时退了出来,让他呼吸了一会之后便又含住了洪膺发红的下唇。 “洪膺大哥,乖,把舌头伸出来。” 白钧儒把自己那根贴上了洪膺的,两人同样灼热硬挺的肉棒相互摩擦着,爽的呼吸都重了不少。 快感让青年有些失神,他没有听清少年和他说的话,身体却情不自禁地向上拱着胯,好让自己那根东西借由摩擦得到更大的快感。 少年笑了笑,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在了青年身上,他一只手顺着青年的腰侧往后摸,深入了青年隐蔽的股缝间,另一只手则是沿着腹部往上摸。 分卷阅读40 他轻咬了一下洪膺的下唇,语气有些蛊惑。 “洪膺大哥,不把舌头伸出来,我就进去了喔。” 说罢他那只手撑开了青年的股缝,手指则压在那朵紧闭的菊穴上,缓缓按压着。 洪膺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那地方已经多日没有物体侵入了,正颤抖着愈缩愈紧。 许是之前被白钧煜侵犯的那种恐惧还在,眼里虽有不甘愿,他却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了舌尖。 白钧儒那点自制力立马崩塌了,他本想着好好地爱抚一下青年,但是眼下青年那副红着眼不甘地伸出舌尖的样子令他只想把自己的肉棒埋进他的洪膺大哥的体内,然后竭尽所能地让他哭出来。 但是……还不行……不能弄伤洪膺大哥…… 他知道自己那根东西不是常人能比的大小,洪膺大哥那地又不是女人的那处,会出水,他这么冒冒失失地肏进去必然会弄伤他的。 于是他温柔地含住了洪膺颤抖不安的舌尖,大力吮吸了起来。 响亮的吸吮声伴随着两人的粗喘响起来,洪膺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唇舌相交了一会后,白钧儒悄悄地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些液体在手上,送进了那个紧致的穴口。 “啊……不行……”洪膺条件反射地缩紧了后穴,抵着白钧儒的肩膀从那缠绵的亲吻中分开了。 从两人分开的唇中拉出了好长一条晶莹剔透的银丝,最后不堪重力断了下来。 洪膺的唇开始红肿起来了,一些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津液溢了出来,看的白钧儒一阵热血上涌。 他再次噙住青年的唇,同时手指也急切地捅开了那些阻挡着他的嫩肉,全指没了进去。洪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咕噜声,随后捏紧了少年瘦削的肩膀。 可精虫上脑的白钧儒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他依旧在专注地吸吻着青年的唇舌,大口大口地汲取他口中的津液,狠狠吸吮蹂躏了一番才放开他。 少年白皙的脸染上了一抹红晕,他侧过头暧昧地舔了舔青年攀着他的手,随后低下头,打量了一番青年饱满的胸膛。 他早就馋青年这对大奶子许久了,第一次因为醉酒什么记忆都没了,而昨晚他也不敢太放肆,所以只是草草发泄之后规规矩矩地睡了。 现在,他倒是要好好地揉捏玩弄个够本! 白钧儒俯下身子含住了那对小东西,吸食舔弄了一番后,那两粒小东西居然硬挺了起来,开始泛起了红色,就连乳晕也红艳了起来。 洪膺上边被人舔弄着,后边还插着别人的手指,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了。 一方面胸前的快感和与人相互磨着肉棒的快感令他飘飘然,而另一方面后穴被人强行用手指在里面抠挖转圈的胀痛感又将他拉回了地面。 身体里升起的多重快感和被酒精上头的痛苦令他陷入了混乱里,他想推开身上压的那人,可是沉重的手脚根本抬不起来,更别提去推人了。 少年吸吮的“啧啧”作响,他像是一个没有喝过奶的小孩,饥渴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母乳,此刻正不要命似的吸食着那粒胀大起来的乳头。 洪膺受不了胸前的刺激,伸手去推埋在他胸前那颗毛绒绒的头,然而后穴中的手指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一股快感迅速地从尾脊椎窜上了他的后脑勺。 他猛地抱紧了胸前的那颗头,一双脚情不自禁地缠上了少年劲瘦的腰间。 对于洪膺的反应,白钧儒在心里乐开了花,他猛地增加了第二根手指,来来回回地在那个地方按压扣弄着。 洪膺那地方似乎天生就能接受外来物,扩张也挺容易,他这么抽插了几下手指,那肉穴竟然已经开始放松了。 白钧儒能感觉到洪膺戳在自己腹间的那根东西硬的开始流水了,他吐出口里的奶头,把脸埋进洪膺那饱满结实的胸脯里尽情地拱蹭了起来。 青年的胸膛被他舔的湿漉漉的,红肿的奶尖颤抖地挺立在又圆又大的乳晕上,随着青年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白钧儒白嫩的脸不停地蹭着洪膺的胸膛,嗅着他有些皂香的蜜色肌肤,无比满足。 洪膺抱紧在他怀里乱拱的人,因为后穴的刺激他腰都绷了起来,被人不停地按着那点刺激,汹涌澎湃的快感快要将他淹没了,他现在脑子里完全乱成了一团,没法思考了,不停耸动的腰胯只求能快点解放自己的命根子。 “哈啊……” 青年皱着眉闭着眼在低喘,他那低沉的男音听在少年耳里,犹如催情剂般致命。 白钧儒直起身来,将洪膺缠着自己腰的双腿握住,分别压向了两边,打开到极致,洪膺那泥泞一片的私处便一览无遗了。 青年挺起来的那根正贴着肚皮,时不时地吐出来一些透明的液体,饱满的囊袋随着呼吸一缩一缩的,看着就知道存货很多。黑色的耻毛被润滑液和汗水湿成一绺一绺的,又硬又粗,看起来就随了主人的性格。 而那正被他插着手指肏弄的肉穴则明显红艳松软了许多,白钧儒眼神暗了下来,他舔了舔红唇,呼出了一口热气,用手指把那个被润滑液泡 分卷阅读41 的滋润的肉穴撑开了些。 很快,里边湿淋淋的鲜红嫩肉立马露了出来,像是害羞一般,想要蠕动着合拢起来。??? 洪膺抬起了石头一般重的头,他想看看那人为什么停了下来。然而下一秒,他却重重地落回了床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和羞耻感袭向了他,他想去推开那俯在他腿间舔弄的人,酥软的身体却使不上劲,他只能惊慌失措地抓着身下的被单,刚毅的脸上酡红一片。 少年鬼使神差地就俯下身含住了青年的肉穴,湿热的舌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那柔软的天堂。 与想象中的不同,那地方没有什么味道,倒是放进去的润滑膏有些桂花的清香。 白钧儒扒着男人健壮的大腿,舌头舔弄了一圈,里边的嫩肉像是见到了什么稀有物种一般,都怯生生地缠了上来。 “啊别……” 洪膺被激地挺起了腰,眼见着那根东西的马眼收缩着要射了出来,却被少年坏心眼地握住了。 这下洪膺憋的更加难受了,他无意识地晃起了屁股,后穴收缩蠕动的更加厉害了,里边的润滑膏都被他挤了出来,糊了少年一脸。 白钧儒哭笑不得,他只能草草地舔了几口,便退了出来,随后惩罚性地咬住了青年结实的臀肉,狠狠地研磨了几下。 “不行喔洪膺大哥,你都还没吃过我的大肉棒,怎么可以射呢,现在,张开你这张小嘴,吃下去吧。” 少年红着一张脸,卷翘的睫毛颤抖着,遮住了眼里的欲望。他直挺的鼻尖上冒了一排细细的汗,殷红的舌舔了舔红唇,随后把自己那根狰狞的东西抵上了那处肉穴。 洪膺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他往后挣扎了一下,却被人按住腿根狠狠地捅了进去。 “呃啊……痛……” 他张开了嘴,发出了一声短暂变调的呻吟。 “呼……不痛不痛,我来帮洪膺大哥呼呼……哈啊……” 少年舒服地长叹了一声,随后把剩下的那半截也一鼓作气捅了进去。他并没有给青年适应的时间,而是把青年的腿扛到了肩上,开始缓慢而又强势地抽插了起来。 洪膺痛的那根东西都萎了,他身体里就像捅入了一把肉刃,那把肉刃搅的他内里一片狼藉,他想逃离那根钉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 “好痛……出去……” 他睁开了眼睛,昔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像是泡在了水里一般,看着令人心生蹂躏。 白钧儒一边摆动着胯部,一边俯下身来,安抚性地舔了舔青年鼻尖上的汗珠,哄着青年把舌头伸出来。 “不痛不痛……我来喂洪膺大哥一点灵丹妙药,来,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 许是那些酒真的把洪膺的理智都侵蚀掉了,此刻的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少年的话,他傻傻地把舌尖伸了出来,一双虎目正迷离地盯着少年看,仿佛他真的有什么灵丹妙药一般。 白钧儒被洪膺这副乖巧的样子取悦到了,他那根东西又胀了几分,抽插的速度愈发快了。 他吐了口津液在青年的舌尖上,随后让青年吞了进去。 青年有些迟疑,却还是吞了进去。少年眼神一暗,捏住了青年的下巴,疯狂地吻了上去。 同时胯下卯足了力气,快速地肏弄着那个令人销魂的肉穴。 “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在房里不绝于耳,淫靡的气息蕴满了整个空间。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慢慢的,庭院里开始亮起了灯,树枝被风摇的哗哗作响,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庞蒂克汽车驶进了庭院里,在大门前的喷池旁停下了,一身西装革履的白钧煜下了车。 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披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大衣上挂了个怀表,银色的链子在灯光下折射出了一抹光,他脚上蹬着一双黑亮的皮鞋,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先生回来了,热水已备好,请先生洗漱一番再下来用晚餐。” 管家何叔迎了上来,接过男人的帽子和大衣,恭敬地说道。 白钧煜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并递给何叔,随后他松了松领带,把身上的短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一旁的丫鬟。 他直直穿过众人,往楼梯方向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淡淡地开了口。 “白钧儒那小子呢?” “二少爷回来了,在洪膺……洪爷那。” 何叔犹豫了下,还是改变了称呼。 白钧煜听完没什么表示,他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却在二楼楼梯口停了下来,他烟褐色的长眸瞥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须臾,他转过身上了三楼。 而那扇紧闭的房门内,春色盎然,粗喘不断,肉体的撞击声和人压抑的粗喘声,还有床铺被摇晃的“吱呀”声,全部乱成了一曲淫靡的乐谱。 22 22 白钧儒把人翻了过来,随后抬起青年塌下去的臀,继续将那根东西肏了进去。 “噗滋”一声,透明的液体从那被肏红肿了的肉穴中挤了出来,淌的哪里 分卷阅读42 都是。 青年跪趴在被单上,只有臀部被高高抬起,他浑身无力地趴着,被动地接受着后面那人的快速撞击。 洪膺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后面那人一直在不停地鞭挞着他那处,那地方已经从最初的疼痛变为了现在不知魇足的舒适,戳到合适的地方时,他还会跟着一起晃动屁股,追求致命的快感。 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欢愉和性爱,节节攀升的快感侵蚀掉了他的理智,也抽掉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就像是一团软绵绵的面条,任由人捏圆搓扁。 他情不自禁地张着嘴,低低地呻吟着,胯下那根不知何时又硬了起来,正随着少年的撞击不停地晃动着,透明的淫液甩的哪里都是。 白钧儒红着一张巴掌大的脸,看着青年陷入情欲的模样他就不由地一阵欢喜。 他退出来了一些,低下头去细细观察青年的反应。 粗大的肉棒上沾着透明的液体,黑红发亮的,显得尤为壮观,被肏的有些红肿的肉穴紧紧含着少年的欲望,穴口被撑的满满的,一点褶皱都没有,里边的嫩肉似乎不舍得那根狰狞却能带给它们愉悦的肉棒离去,都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吸吮着不让它离开。 洪膺不满地扭了扭屁股,他似乎对忽然停下来的动作有些疑惑,正想回过头看看怎么回事,白钧儒炙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 他将男人的耳朵含进了嘴里,细细地舔舐了起来。 “洪膺大哥……舒服吗?” 少年人独有的嗓音混着搅动口水的声音传进了洪膺的大脑里,他猛地弓起了腰,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后穴也蓦地绞紧了少年那还留在体内的半根东西。 “哈啊……别舔……” 他抓紧了床上的被单,宽阔的肩膀和健壮的手臂上隆起了肌肉,看起来就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快感。 白钧儒被绞的浑身一个激灵,闷哼出声。得亏他抽离的快,不然就被吸出精了。 他靠在青年的肩膀上平息了一会,最终又将目光放向了青年那沾染着唾液的耳垂上。 这里似乎是洪膺大哥的敏感点啊…… 白钧儒舔了舔自己的唇,把青年塌下去的腰臀再次拉起来,他掰开那处肉穴,将自己那根缓缓地塞了进去。 “唔……” 洪膺只觉得那根东西又进来了,他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结实的腰身又软软地塌了下去,只余下个硕大结实的屁股,被少年高高捧起。 顺利地将自己那根东西全根塞进去的白钧儒双手罩着洪膺那泛着水光的臀肉,在上面揉捏了好一会才顺着他凹陷的腰线往上。 他一边小幅度地抽插着一边俯下身又贴了上去,青年的背脊宽厚结实,非常有安全感,白钧儒一路舔舐吻咬着青年蜜色的肩膀,一双手则穿过青年的胳肢窝,牢牢罩住了那对随着他的撞击而轻微晃动的胸肌。 “洪膺大哥,你的……哈啊你的奶子……好大啊……你看,它还会晃动……” 白钧儒捏了捏那两颗被他玩弄的肿起来的奶粒,成功地换来了青年后穴的一阵紧缩。 洪膺酡红着一张脸,埋在了被窝里,对于少年的淫言秽语他根本就没听进去,浑身的快感快要将他逼疯了。 白钧儒知道洪膺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坏心眼地含住了洪膺那涨红的耳垂,吮吸了起来。 同时胯下也卯足了劲,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整入整出的肉棒将肉穴里的淫液捅的哪里都是,而那个隐藏不深的小凸起也很快被找到了,正在不停地被龟头摩擦着。 少年一边吮着青年的耳垂,一边揉抓着青年那对因为大力撞击而晃动的厉害的胸肌,似乎要将青年逼上欲望的巅峰。 “啊啊……哈啊……别……”青年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了,三重刺激令他的腰不住地弓起又落下,肉穴里甚至都已经痉挛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昂着头,额上满是暴起的青筋,大张的唇角流下了些透明的津液,整个人处在快感的巅峰,随时准备爆发。 “啊……洪膺大哥……你吸的我……哈啊好舒服……我爱死你了啊啊……” 少年紧紧箍着青年的胸膛,甚至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垂,只余胯下在愈来愈快地捅着那那处泥泞的肉穴,“啵唧啵唧”的水声越发的响亮,洪膺那肉实的屁股都被撞红了。 洪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白光闪过,下腹一阵紧缩,自己的那根东西便喷出了一道浊白的液体,随着少年的撞击甩的哪里都是。 “洪膺大哥……洪膺大哥……啊!我要出来了!!” 紧密的痉挛绞的白钧儒低吼了一声后,也射在了洪膺的深处,微凉的津液大股大股地浇在青年肉穴的深处,激的他又是一阵哆嗦。 两人交叠着倒在了床上,慢慢的平息着急促的气息。 …… “二少爷,先生在楼下等您。” 爽够了的白钧儒小心翼翼地从房里出来,没想到何叔却忽然出现在门口,差点没把他吓得跳起来。 他轻声关上门,整了整衣领,神情有些微怒。 “我说何叔,你 分卷阅读43 别总是神出鬼没的好不好?现在是几时了?” 何叔稍微弯了弯腰,道。 “刚过亥时。” “现在别去打扰洪膺大哥,三刻过后你去让厨房弄点醒酒汤来。” 少年低声吩咐着何叔,生怕大分贝会把里边的人吵醒。 虽然被何叔吓了一跳,但他现在可谓是无比高兴和身心舒畅的,就连尾音都带着愉悦。 见何叔点头答应后,他这才挂着一抹微笑下了楼。 楼下大厅里安静的很,穿着一身灰色睡袍的男人正披散着头发,坐在沙发里看报纸。 白钧儒下来连招呼都没跟他哥打,便直冲餐厅里的餐桌,他刚剧烈运动完,可不是肚子饿了嘛。 下人们早他一步把食物都端了上来,还冒着热气。少年心急地喝了口汤,差点没被烫出眼泪。 一旁的丫鬟忙端了杯冰水给他漱口,他这才安静下来,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少年终于拍着肚子满足地瘫在椅子上,打着饱嗝。 那头的白钧煜看着他,愈发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了。 “啊大哥你找我什么事啊?” 他终于想起还有个活人在沙发上坐着,于是他撑着个肚子,大爷似的走到他哥对面的沙发上,再一次瘫了下来。 白钧煜一双细长的眼睛瞥了瞥他,目光又放回了手里的报纸上,他淡漠地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 白钧儒一愣,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这段时间安分的很,根本没有惹什事,他哥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我最近,没犯啥事啊……” 他乖乖坐了起来,脑子里拼命地在回想着去外地前有没有惹什么事。 “你先生昨天来电话,说要推荐你出洋留学,这事你是打算烂在肚子里了?还是成日跟你那块木头混的都忘了正事?” 男人翻过另一面报纸,眼睛连抬都没抬。 “我以为什么事呢,我已经拒绝先生了,他怎么还跟你说上了?” 白钧儒松了口气,又瘫回了沙发上。 男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为什么拒绝了?” “还能为什么,不想去呗,那美利坚合众国离这十万八千里远,你就这么放心的把身为亲弟弟的我扔过去,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娘亲吗?” 白钧儒理所当然的就列出了一堆借口,他翘起了二郎腿,歪歪斜斜地瘫在沙发上没个形象。 他还打了个饱嗝,一张和白钧煜七八分像的脸庞上满是不以为然。 “既然如此,你明天起,就到我的军营里去任职吧。” 男人听着他那突兀的饱嗝,再看他那副烂泥巴的样,细长的眉皱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更是冷了三分。 “不去,你那军营里舞刀弄枪的,我可不去!” 白钧儒一听到军营两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哥。 白钧煜一听,倒是被他气笑了,有些恨铁不成钢。 “怎么,你是想到大街上做讨饭的?” “我怎么就做那讨饭的了?李松容让我去他爹那上班呢,他爹那商会可比你那舞刀弄枪的军营强多了,再说了,去你那狗地方三天两头回不来,回头你又找洪膺大哥茬怎么办?” 少年瘫在沙发上,不服气地反驳了一通他大哥,说到那商会,他还颇有些自豪。 “你不敢去就直说,哪来那么多借口。” 男人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也不恼,只是轻描淡写地抛了句话出来,眼里带着讥讽。 果然,少年一听“不敢去”那三个字,便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谁说我不敢去?烟城还有我小爷不敢去的地方?明天我就去给你看!” 他整张脸涨的通红,秀气的眉毛都皱了起来,眼里满是窘迫的气愤。 白钧煜放下茶杯,嘴边扬着一抹笑,命人把白刹叫了来。 “安排一下,明天带二少爷去一营报到。” 白刹眼中虽有疑惑,却也是快速点了点头,回了句“是”。 “顺便,你可以带上你的洪膺大哥,去参观一下。” 男人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睡袍,扔下一句话后老神在在地往楼上去了。只余下白钧儒一脸的憋屈,他一时冲动中了他哥的激将法,完了,以后的日子有的他受了。 他垮着一张脸,颓靡地上了二楼。 炖う肉?记 白刹在那两兄弟都上了楼之后,叹了口气,先生把二少爷丢到军营里,肯定能把军营闹的鸡飞狗跳…… 而憋了一肚子气的白钧儒让何叔送了碗醒酒汤到洪膺房里,便把何叔打发出去了。 他把洪膺摇醒,笨拙地给迷迷糊糊的青年喂汤,但是他一个小少爷哪干过这样的事,汤都洒完了,到后来他干脆嘴对嘴把醒酒汤哺给了洪膺,还趁机亵玩了一通青年的唇舌。 到最后他憋不住又褪了自己的裤子,挺着那根东西肏进了青年还含着他那泡精液的肉穴。 他一边摇晃着腰胯,一边揉 分卷阅读44 着着青年的胸,有些玩物丧志地想着,要是能永远插在洪膺大哥的肉穴里就好了,这样他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少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吻住了还迷迷糊糊的青年。 23 23 洪膺醒的时候,曾经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在大芳梨园的戏台上唱着戏,那一方戏台依旧是他熟悉的戏台,就连边沿上没能被红毯覆盖住的那几个小洞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台下只有一人远远地坐在众多桌椅中,看不清面貌。那人似乎穿着军装,又或者是长大衣什么的,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洪膺却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 那人的目光锐利而又慵懒,像是在狩猎中的野兽,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令人胆寒。 他转了个圈,往左边走,那道目光也跟着往左边走,似乎要把他牢牢锁在他的视线里,不让他离开半步…… 洪膺莫名的不舒服起来,甚至开始觉得背后的靠旗愈发的重,重到像是背了个人。 到最后他弯下了腰,撑着膝盖在喘气,而背后也忽然伸出了一双惨白的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啊啊啊!!” 洪膺猛地一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身大汗地喘着粗气,脸上一片铁青。 是梦…… 青年缓缓平息了一阵子后,刚想松口气,却又被后穴里的那阵熟悉的疼痛激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他愣了几秒,脑子里零星地回放起了昨晚的一些事。随后,洪膺脸上惨白一片,额间蹙起了一个川字。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的被子动了一下,一颗毛绒绒的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洪膺僵硬地扭过头去看,那头熟悉的卷发动了一下后又埋进了被子里,紧接着,一只手在被子底下朝他伸了过来,摸索着握住了洪膺的那根。 洪膺大脑空白了几秒后,迅速地掀开了被子,只见那白钧儒赤裸着身体,趴在床上,一只手握着同样赤裸着的洪膺的那根,正睡得香甜。 白钧儒的身体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宽肩窄腰,高挑精瘦,皮肤白的不可思议。 而他背上有几条很明显的暗红抓痕,洪膺看着那几条刺眼的抓痕,心里的怒火正在往上窜,然而白钧儒似乎感觉不到危险,握着青年命根子的手还动了动。 那之后,白府响起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哀嚎,惊起了一树的鸟。 早饭过后,白钧儒顶着一只乌黑的熊猫眼随着白刹去了军营,饭桌上他还惨遭了白钧煜明里暗里的嘲讽,又碍于洪膺在旁不敢对他哥咆哮,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火,出门的时候那张俊俏的小脸都憋红了。 洪膺吃过饭便匆匆回了房,而白钧儒正坐在餐桌上,慢嚼细咽着。 他的目光追随着青年的背影,从宽厚的肩背,最后到他湿了一块的臀部,眼神有些玩味。 那块湿痕很明显,看起来就不像是汗水什么的,青年似乎不知道自己裤子上湿了一块,但他知道的是,自己股间时不时溢出来的温热液体是什么。 他脸色发白地回到房间里,把房门上了锁,便急冲冲地进了洗浴室,他把裤子脱了之后才发现裤子后面不知何时湿了。 他愤愤地将裤子扔在了地板上,思考了许久才蹲了下来,咬着牙齿掰开后面那地方,将手指伸了进去。 他的手指粗大而粗糙,捅弄了几次根本就进不去,而那地方还在胀痛着,手指一触碰到,肉穴便闭的更紧了。 不得要领的青年在失败了好几次之后,终于狠下心来,一咬牙粗暴地捅开了那地方。 剧烈的痛感让他哆嗦了一下,而他也被自己那地方的紧致所吓到了。 洪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慢慢放松那地方,之后便摸索着进了深处,满头大汗之后他终于触到了被少年射在深处的精液。 他艰难地塞入第二根手指,把那地方微微撑开,引导着那些淫秽的东西流出来。 而当那些浊白的液体从一小股一小股变成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后,洪膺才松了一口气,他双脚有些发软地撑起身子,拿了一块帕子沾了些水又重新蹲了下来,擦拭起那地方来。 弄好这一切后,他虚脱了一般地瘫在了瓷白的浴缸旁,眼里露出了一抹悲伤。 很快,他还没有伤感多久,何叔便来敲门了。 之后他被带到了那辆黑色的车前,而车里坐着那个他避了好几日的男人。 “上车。” 白钧煜在车里懒懒地朝他唤了声。 洪膺绷着脸,身体僵硬地坐了进去,车门合上,白钧煜身上的那股清香愈发浓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座,看都不敢看一眼旁边的男人。 而男人打量的目光却是一直在他身上巡视着,此刻的他就像没有任何的衣料遮体,赤身裸体地被人用视线在视奸着。 白钧煜盯着青年裸露出来的蜜色脖颈,那上面有几个颜色破深的牙痕,他眼神暗了暗, 冷不防地出 分卷阅读45 声询问。 “你在避着我?” 洪膺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随后低低地回了声。 “没有。” 男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头看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一刻钟过后,洪膺率先受不住男人的目光,他咽了口口水,万般不情愿地转过头,眼里含着怒气,飞快地看了眼男人。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被人如猎物般盯着的感觉着实难受,他觉得这半边身子和脸甚至脑子都已经麻木了,车子里又很安静,他在这坐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无比的煎熬。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瞬间就倾身挨了过来,那股冷香立马包围了洪膺。 他下意识地往车门上靠,双手紧握成拳,身体紧绷成一个攻击姿势,脸上都是警惕。 白钧煜觉得青年这样挺逗趣,他把人逼得都贴上了车门,随后故意凑到青年的面前,细细地观察着青年僵硬的面部。 司机在前边安静地开着车,仿佛对后边所发生的事看不到也听不到。 洪膺绷着一张脸,牙关咬的紧紧的,一双正视前方的虎目里盛满了怒火,他伸出手肘,想要隔开男人。 白钧煜却快他一步,伸手抚向了洪膺脖子上的那几圈牙痕。 戴着洁白手套的手缓缓地抚着他的脖子,一阵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洪膺想动,却不敢动。 那只手慢慢地向下,撩开了青年的领口。一个又一个青紫黑红的咬痕出现在了男人眼前,他轻佻地发出了一声低笑,手上却对着那些咬痕重重地按了下去。 洪膺吃痛,他条件反射地想去抓住那只手,然而男人却先他一步把手抽了回来,快的他抓不住。 他只能窘迫又愤怒地把自己的衣领拉上,盖上了那一大片痕迹。 青年一脸怒气地瞪着悠闲地坐着的那人,双拳握紧,眼里都能蹦出火花了。 白钧煜唇角挂着一抹笑,他微微阖着眸,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半掩住了眸中的流光。 他今天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西装外还穿了件长大衣,一头半长的发梳在了耳后,那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噙着一抹笑,就这么和青年对视着。 车子似乎碾过了一块凹凸不平的路段,颠簸的厉害,洪膺那一直胀痛的后穴随着车子的起伏而不停地痛着。 就当他以为两人要对视到天荒地老时,车子驶入了一处宏伟的宅邸花园,开了大约有半刻钟,才停在了一片华丽的洋楼别墅群前。 司机开了车门,把两人都请下了车。 洪膺有些懵,他不知道这地方是在何处,但他知道的是,这一定是烟城哪位大人物的府邸。 大路两旁的草地上停满了各色汽车,门前还站了许多迎接客人的下人。 车门一开,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急忙迎了过来,弓着腰满脸谄媚。 “白都督,您可算来了,我们家老爷可是恭候多时了啊,这边请这边请!那谁,速速去禀报老爷!” 白钧煜点了点头,回身示意洪膺跟上。 青年一直紧绷着的脸更加的面无表情了,他冷着一张脸,漠然跟在白钧煜身后,咋一看还以为是白钧煜的兵。 那管家也是这么认为的,那青年看着周身就有一股冷冽之气,孔武有力的身材配上那张并不怎么出彩的脸孔,看着就很有震慑力。 洪膺当然不知他在别人的心里是一个什么形象,此刻他的内心慌乱无章极了,就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放了。 他木然地跟在男人身后,踏进了那一堆衣着华丽的男女中。 “哎呀白都督!” 人群中一个穿着一身高级定制长衫的男人远远从人群中迎了出来,男人看着五十好几了,蓄着山羊胡,手上拿着一杯红酒,春光满面地伸出手。 白钧煜点了点头,并没有伸出手去握住那人的手,而是扬起唇笑了笑。 “李行长,恭喜。” 李清华愣了会,脸上很快又展开了笑容,他哈哈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难得白都督肯赏脸来参加犬子的百日宴,李某不胜感激啊!玉兰,快,把悦儿抱来!” 很快,一个着旗袍婀娜多姿的年轻女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扭着屁股过来了。 “看看,这就是李某的老来子啊!” 李清华遮不住满脸的喜悦,他兴奋地指着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眼里满是宠爱。 白钧煜礼貌性地看了眼那还在襁褓中的小孩,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过。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轻轻地放在小婴儿的衣服上。 “这是为二公子准备的一点心意。” 李清华笑得眼角的褶子都皱起来了,他让下人拿了杯酒过来,递给白钧煜。 “既然这样,李某就要敬白都督一杯了!” 说完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饮尽了。 白钧煜举杯示意,而后也将手里的酒饮尽了。 “来,白都督这边请,来福,把这位军 分卷阅读46 爷带下去,好酒好肉伺候着。” 两人喝完酒,李清华便冲着一旁的管家吩咐到。理所当然的,他自然把一旁站的无比笔直的青年当成是白钧煜手下的兵了。 管家应了一声,正想把人带开。不料一只白皙的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管家来福迷惑地抬头看向那位先生,只见他一脸笑意地收回手。 “不必,他跟着我便可。” “这……” 来福面露难色地看向自家主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清华虽有不解,却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他只是打量多了洪膺几眼,便让来福忙去了。 “那就这边请。” 白钧煜点了点头,他望了眼呆站着的洪膺,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便伸出手捏了捏洪膺的鼻尖。 24 24 洪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和惊愕中。 他挺着背脊,笔挺地坐在一旁,脑子里却一片浑浑噩噩,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人捏他鼻子的震惊里,周围人说的什么他都没法听进去了。 …… 酒过三巡,这李府的一众都喝的七七八八了,着旗袍的女人们端着个酒杯,正随着音乐漫舞着,一双双朦胧迷醉的美目搜寻着场上的达官贵人。 有些隔着自家情人和人打情骂俏的,被自家情人发现后娇嗲着把手中的酒喂给了他,在附上身说几句悄悄话,就这么混过去了。 还有些则明目张胆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看的,那炙热的视线简直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了。 “李行长,城西那几间商铺,你怎么说?”白钧煜端着酒杯,悠闲地晃了晃里边的液体,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三分笑意地望着对面喝的满面红光的李清华。他忽视掉了那些目光,只悠然地翘着二郎腿,等着那李清华上钩。 “哎呀既然白都督这么赏脸,那李某也只能忍痛割爱,送给白都督了!” 也不知那李清华是喝的酣了还是真的高兴的醉了,那几间他之前死也不松手的商铺居然就这么拱手送给了白钧煜,周围的一些大人物都互相看了眼,等着看好戏。 “来……来福啊,把我地契拿来,我今儿就给白都督一份大礼!” 李清华朝着管家大吼了一声,而后周围人爆出了一阵喝彩声。 “好!” “李行长就是豪气啊!” 白钧煜依旧是那抹微笑,只不过,他眼里多了些嘲讽。 等他接过那几间商铺的地契后,他便草草喝了几杯,拉着从进来后就一直僵硬成石像的青年准备离开。 然而他们还未走出大门,离洪膺不远的人群里爆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一个人影慌张地朝着他扑了过来,而后面,一个拿着尖刀的男人面目狰狞地拨开人群,追随那人而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洪膺一只手揽住了那人,飞起一脚,把那拿着刀的男人踹了开去。 白钧煜收回了伸进大衣内侧口袋里的手,稍微站远了些,玩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洪膺,他站在众多乱成一锅粥的人中,显得格外冷静,且优雅。 那男人还想冲上来,被从外面冲进来的李家警卫人员按住了。 洪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挂着一个人。那人长的娇小可爱,一张娃娃脸吓得煞白,正瘫在洪膺身上,不住的发着抖。 洪膺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不多时他便想起了他是谁,这人正是那日在白府逼着他喝了一杯酒的少年…… “少爷,你……你没事吧?” 李府的管家来福冲了上来,一把扶住了似乎被惊吓到了的少年。而李清华这会估计酒醒了,正怒气冲冲地命人把那行凶的男人拖下去。 李府的人颤颤巍巍地把他们的大少爷扶回房间了,那李清华才来向白钧煜表达谢意。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谢白都督和这位军爷对小儿的救命之恩啊!” “举手之劳罢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那李清华心系他儿子,也没和白钧煜再说些什么客套话,便匆忙回去了。 洪膺坐上车之后,从车窗看了出去。 那个行凶的男人被人五花大绑地摁在门外的地板上,只余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被人狠狠地踩着。 洪膺有些愣神,他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车子开出去了好远,车厢内依然一片默然,一股淡淡的酒味飘进了洪膺的鼻腔内,混着男人身上那股冷香,一时之间竟令人有些作呕。 “我很好奇,是不是所有的戏子都像你一样,身手敏捷?” 那头的白钧煜冷不防地开口,他正靠在座位上假寐,一只手捏着山根,似乎有些疲惫。洪膺倒是没被他这忽然的开口吓到,他皱了皱眉,声音里异常漠然。 “不是。” 青年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并没有看男人。 他不知道男人带他出来的意义为何,格格不入的他坐在那群人中僵硬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做人啊,不要太死板,不然,这人生得多枯燥无味?” 分卷阅读47 男人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斜睨着青年,青年坐在那,身体绷得无比僵硬,就连侧脸的下颌线都绷得极为直。 他不太清楚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沉默着看着窗外。可是男人却没有沉默下去,反而接着他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你说你酒也不喝,在那坐着就跟块石头一般,谁叫你都不应,怎么,还真是块石头?” 白钧煜慵懒的嗓音不仅缓,还慢,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一双长腿曲起来踩上了洪膺的大腿,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无比熟练。 洪膺下意识地就要去推压在他大腿上的长腿,但是白钧煜却抢先制止了他的动作。 “别动。” 仅仅是两个字,便成功地让青年僵着手不敢动了。 洪膺紧咬着牙关,眼里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随着车子的极速奔驰,车窗外的夕阳跳动着将他上半身的线条勾勒了出来,他的脸部处于阴影下,可那双含着怒火的眼睛,却是明亮无比,他愤怒地盯着男人看,却把男人看的有些心痒痒。 “还请白先生,不要戏弄我。” 这话,洪膺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只因那人的鞋跟,正压在他胯上,挑逗似的转着圈。 男人闻言嗤笑出声,他细长的眼弯成了一轮弦月,眼尾染着红,正玩味地盯着洪膺看。 “这哪里叫戏弄你?我只是想借你的大腿歇息歇息罢了。” 无耻! 洪膺被他那不要脸皮的说法刺激的差点没抓住男人的脚,向上给他掰折了。 洪膺一张黑脸上涨着红,又气又羞,恨不得照着那人的一张俊脸打上一拳。 然而他还是忍下了,洪膺不想自己身上再多些什么伤了,这前边还有司机,那人总不至于得寸进尺地做些过火的事。 可是洪膺想的还是过于天真了,在不要脸皮这件事上,白家兄弟从来没输过谁。 那躺在另一边犹如一只慵懒的大猫般的男人,居然要求洪膺帮他把鞋子脱了! “快点啊,发什么呆?小石头。” 男人还碾了碾洪膺胯中的那团软肉,有些殷切地催促他。 青年呆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八成是醉了…… 内心衡量了下利弊,他还是帮那人把那双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皮鞋脱了。 当下洪膺就后悔了,没了硬梆梆的皮鞋挑逗,带着温度的脚心却让他的下腹起了丝异样。 他立刻便抓住了白钧煜的脚踝,死死地捏住,喉咙里发出了含着怒火的低吼。 “白,先,生。” 那头的男人嘴角又勾了起来,脚上的动作倒是停了。 “那便给我捏捏脚。” 他轻描淡写地吩咐着,俨然把洪膺当成了伺候他的丫鬟。 洪膺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鼓胀,那上面的血管突突地跳着,心里那股怒火即将要喷出来了。 “乖乖听话,小石头。” 男人晃了晃穿着黑色袜子的脚,眉目含笑地望着青年,眼角的红晕愈来愈明显,甚至白玉无暇般的脸颊上也沾染了一抹红。 这般的白钧煜几乎和白钧儒那赖子一模一样,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漠然傲气的样子? 还有,他娘的小石头是谁?!! 白钧煜见洪膺半天没动静,他又开始用脚掌去研磨洪膺裤子里的那根了。洪膺只得憋着那股气,使劲给那人捏起了脚。 他憋屈地耳朵尖都泛起了红,只能卯足了劲,把不满发泄在了那双脚上。 许是他的蛮劲把白钧煜弄疼了,猛地一脚便踢在了洪膺的下巴上,猝不及防的疼痛把洪膺的眼泪生生逼了出来。 青年捂着嘴,那一刹那的疼痛让他面目都扭曲了。紧接着他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很明显,被牙齿磕到的舌尖流血了。 正当洪膺从那阵剧烈到发麻的疼痛中回过神时,男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悄悄地靠近了他。 等他闻到那股混着酒香的冷香时,那人放大的俊脸已然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微张的唇被堵住,有些发麻的舌尖也被人含住,吮吸了起来。 洪膺整个怔愣在了原地,带着酒味的舌头粗鲁地闯进他的口腔,胡乱扫荡着。男人高挺的鼻子挨着他的侧脸,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侧,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男人那双纤长的睫毛扫着自己脸颊的感觉。 “唔……嗯……” 洪膺立刻回过了神,心里那股被人戏弄的怒火夹杂着羞窘爆发了出来,他奋力挣扎了起来,牙关一合,将在他口里肆虐的舌尖咬了一个小口。 很快,他口里那股铁锈味浓重了起来,但是男人却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纠缠着洪膺一直躲闪颤抖的舌尖。 男人整个地压在了他身上,他是见过这人那非比寻常人的可怕力气的,洪膺压根推不开他。 汽车里逐渐响起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唇舌相交的水渍声,前方的司机仿佛聋了一般,对于后边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反应。 渐渐的洪膺开始觉得喘不上气了,而男人却 分卷阅读48 还在粗暴地吮吸啃咬着他的唇舌,汲取着他的津液。 洪膺的脑子愈来愈昏沉,周围的一切似乎正在远离他,所有的感官里都只剩下男人身上的冷香和嘴里的酒味,甚至于男人纤长的睫毛扫在他脸上的触感都变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松开了他,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肺部,洪膺的神志复又回来了。 白钧煜舔了舔自己的唇,望着从失神中渐渐回过神的青年,目光从他的眼睛往下走,在看到他那张映着几个牙印,红肿的厚唇时,眼神又暗了暗。 青年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艳红的舌在唇内若隐若现,引的白钧煜又低下头,张嘴咬了上去。 然而这次的洪膺可没有给他得逞的机会了,他瞬间回过神来,把人推开,一拳挥了上去。 ps:没错,大白一喝醉,就会变话唠。以及,没有肉,哈哈哈哈。 一个小番外 《故梦》小番外 洪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此时的他拼命护住怀里的那半个馒头,蜷缩在地上,忍耐着那小摊贩的拳打脚踢。 他的脑袋开始放空,渐渐的,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人群的嘈杂声和小摊贩的辱骂声也逐渐远去…… “小东西,便宜你了,下次再敢来偷吃东西,老子饶不了你!” 尖嘴猴腮的摊贩似乎打累了,他重重地踢了一脚给洪膺,随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人群逐渐散去,洪膺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也顾不上额头上的血迹,一双虎目四处张望着,确认那人走了之后才缓慢地移动到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已经被踩了半个脚印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脸上又黑又脏,额上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停地扫着四周,警惕着。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背部一片青紫,有些地方甚至带了血迹,看着异常可怖。 很快,那半个馒头被他两口塞进了肚子里,可这点东西远远不够他塞牙缝的,他举着一双黑手,挨个舔那上面的馒头渣。 正当他舔的起劲时,一个撒着芝麻的大饼忽然出现在他跟前,他一愣,随后抬起了头。 一个年轻的妇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头乌黑的发挽成了发髻,映着她那身白皙的肌肤,当真好看极了。 十岁的洪膺没上过几次学堂,他无法形容出那妇人的美丽,只在心里暗暗地觉着,是仙女下凡了。 很快,他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了,他犹豫着接过了妇人的大饼,拼命地往嘴里塞,生怕下一秒,妇人就会反悔收回饼。 “娘,他是谁?” 一个软糯的童音从妇人背后传来,紧接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探了出来,一个精致的如年画上的娃娃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两只蝴蝶。 洪膺抬眼望了他一眼,紧接着低下头继续扫荡着手里的大饼。 “儒儒来,这个小哥哥饿了,咱们把饼分给他吃,好吗?” 妇人揽过小娃娃,把他带到跟前来。 “好啊,哥哥慢点吃,我这还有糖喔。” 小家伙从自己的小背带裤里掏出了一把糖,递给了洪膺,卷翘蓬松的头发支愣在他脑袋上,衬着胖嘟嘟的脸可爱极了。 洪膺愣了愣,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又因为自己的手又黑又脏而缩了回去。 “娘,哥哥不要我的糖。” 小娃娃嘴巴一撇,大眼睛里开始聚起了水雾,不消一会,红豆大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洪膺慌了,他急忙把口里地东西咽下去,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是……我脏……” 妇人一双凤眼笑得更弯了,她摸了摸小娃娃的头,示意他再给一次糖。 “儒儒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一会你哥哥来了,指定会笑话你。来,把眼泪擦了,再给一次。” 虽说小娃娃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把糖递了过去。 这次,洪膺接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碰小家伙的手。 这会小家伙是喜笑颜开了,他蹲下身来,好奇地打量着洪膺,大眼睛里还带着泪花。 “哥哥,你的额头在流血诶。” 他盯着洪膺头上的血迹,一点也不害怕。 “起来,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 妇人把洪膺拉了起来,牵着他的手正准备走,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朝他们跑了过来。 “娘,我打听到了。” 少年看着十三四岁的光景,生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殷红的唇紧紧抿着,面容和妇人及其相似,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洪膺,脸上闪过了一丝嫌弃。 “他是谁?” “哥哥,他……他不是谁,他是……他是谁啊娘亲?” 小娃娃一见少年询问了,急忙抢答道,无奈他还不知道洪膺的名字,所以话说到一半,便抬头望向妇人,奶声奶气地问道。 “他受了伤 分卷阅读49 ,娘带他去客栈包扎一下,咱们明天再出发也不迟的。” 妇人笑了笑,看着比她还高的少年,眼里都是慈祥。 “脏兮兮的,管他做什么?我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妇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笑顿时敛了起来,少年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败下了阵,他无奈的点点头。 “好好好,把他带回去……” 他走到一旁,牵起那叫儒儒的小娃娃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边走了。 洪膺没敢抬头看那少年,他瞅了眼自己黑不溜秋的手被那妇人白净的手握着,瞬间有些自卑,他挣扎着想抽出手,却没能抽出来。 之后他被带到了一间客栈,妇人帮他把额上的伤处理好了,并且命店小二打来了一桶水,让他自己洗漱干净。 洪膺有些不真实感,他躺在浴桶里,恍恍惚惚地洗刷着自己身上的污垢,就连背后的伤口碰到水的痛觉他都感觉不到了,这是他流浪了两个月第一次碰上好人。 自从洪叔上山砍柴再也没回来之后,他便自己一人守着那间破破烂烂的房子,他记不清等了多久,期间他不停地往山上跑,试图去寻找把他养大的洪叔,但茫茫大山又岂是他一个八岁的幼儿所能踏足的,最后一次找寻他便迷了路,幸好被一个猎人救了回来。 那之后,他便开始放弃寻找洪叔,自己在周边检点柴火到镇子上换钱,顺便帮人打点零工。 他从小就长的比同龄人壮实,可就是身材上的高大让镇上的人贩子对他起了不好的心思。 他被人迷晕装上马车,和一堆小孩关在一起,不知被运到了何处。 也着实是他运气好,他逃了出来,一路狂奔,迷迷糊糊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了他的流浪之旅。 …… “小孩,你洗好了吗?” 妇人温柔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洪膺回过神来,急忙应了声。 “洗……洗好了。” 他哗啦一声站起身来,正想捡起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上,没想到一颗小脑袋从屏风后伸了出来。 ??? “哥哥,给你。” 是那白白胖胖的小团子,他费力地捧着一套衣服,递给洪膺。 “这是我家大儿子的衣服,你将就着穿一下。” 妇人在屏风后边解释道。 “谢谢。” 洪膺愣了愣,接过小娃娃的衣服,犹豫着穿上。 衣服是上等的料子,是洪膺从来没接触过的款式,他穿着有些长。 “娘,哥哥穿好衣服了!” 小娃娃见他穿好了衣服,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洪膺跟在他后面,神情有些不自然,身上的衣服太舒适了,导致他后边吃饭的时候都没敢放开了吃,他怕粘上点什么污渍,到时候没办法还给人家。 晚饭过后,妇人让洪膺跟着那位一直冷着脸的少年同睡一张床,他慌忙拒绝了,结结巴巴地表示自己可以睡地上。 不知为何,他挺怕那冷面少年的,再者,他穿了人家的衣服,再睡人家的床那更加的不可了。 妇人却没有给他推脱的机会,直接把人按到了床上,那少年在旁看着,虽有不悦,却也不敢说什么,反倒是那小娃娃,脱了鞋一个劲地往床上跑,还窝到了洪膺怀里,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并且跟他娘亲撒娇,他也要和两个哥哥一起睡。 妇人拗不过他,答应了下来。 洪膺刚开始还很抗拒小娃娃挂在他身上,后来干脆也由他去了,他闹了一会后便睡着了,妇人把他抱下来,嘱咐他们早点睡之后便回了隔壁的客房,房里瞬间只剩下了洪膺和那少年。 洪膺不敢抬头看他,他默默地缩到床脚,呆呆坐着,也不敢动。 那少年也沉默的很,房里一时寂静地连外边的野猫叫声都能听的见。 蓦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洪膺好奇地抬头,却看见那少年在灯下擦着一把手枪。 手枪洪膺还是见过的,那些穿着军服的大头兵到处都是,这东西也一直挂在他们的腰间。 “好奇?过来。” 那少年抬眼望了望洪膺,嘴角上扬了起来,他冲着洪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来。 洪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抵不过对枪支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缓缓地踱着步子,蹭到了少年跟前。 “会打吗?” 少年问他。 洪膺摇了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那把手枪。 他觉得这人好厉害,这么小就拥有了一把手枪,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他们了。 少年似乎看到了洪膺眼里的羡慕,他炫耀似的在洪膺跟前操作起了那把手枪,生怕他听不懂一般,还给他讲解起了如何开保险,射击,直把洪膺唬的一愣一愣的。 “现在,上床睡觉。” 少年没有理会洪膺眼里巴巴的渴望,他把枪收起来,又冷下了脸。 洪膺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装着那把手枪的箱包,最终还是爬上了床。他在床上躺下,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他 分卷阅读50 在一片闷热的不适感中醒来,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人结结实实地圈在怀里,眼前是那少年放大了的俊脸。 洪膺挣扎了一会才从那人怀里钻出来,他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 之后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出了房间。 他自己一人下了楼,客栈里的小二正打着哈欠把桌子上的椅子搬下来,压根就没注意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走出了门口。 他飞快地跑到城西的一座破庙里,从一堆枯草中扒拉出了一个小破包背在身上,之后匆匆地往那客栈赶。 他想要求那妇人收留他,就算做牛做马他也认了…… 可当他气喘嘘嘘地赶了回来时,那客栈门口站满了一圈的大头兵,挡在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前面。 洪膺拼命地挤上前,发现门口停了好多气派的洋车,那名妇人挽着一个男人从客栈里走出来,满脸笑容。 而男人穿着军装,手上抱着那小娃娃,身旁还跟着那冷面的少年,少年脸上没了之前的冰冷,正一脸喜悦。 洪膺看着他们坐进了车里,拼命地想冲出去,拦下那辆车。 然而直到车子启动,开出去了,他也没能从那些人高马大的大头兵手里钻进去。 25 25 白钧儒在军营待了两天,终于受不住辛苦,吵着要回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在楼梯旁站的笔直的洪膺,他满脸笑容,直奔洪膺。 “洪膺大哥,你怎么站在这?” 然而等他冲到洪膺面前时,白钧儒的笑容却凝固了。 只见洪膺额头上都是汗,脸色铁青,眼底下一片青灰色,看着像是在这站了许久。 他没有理会白钧儒,后槽牙动了动,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男人抬眼看了看他们的方向,复又垂下了眸,而隐藏在金边眼镜后边的右眼,似乎泛了些浅淡的青紫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白钧儒很快便知道,他亲哥又在找洪膺的茬了。 他眉毛一皱,一双桃花似的眼睛燃起了怒火,直冲到白钧煜面前。 “洪膺大哥又怎么了?你怎么老是看他不顺眼?!” “没怎么,让他锻炼一下罢了,行了,坐下休息会吧。” 男人并没有把白钧儒的质问当回事,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淡淡地冲洪膺说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下人便抬了张椅子上来,请洪膺落座。 洪膺瞬间松了口气,双腿麻痹的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昨晚回来后,那人便让他一直在这罚站,整整一个晚上没能动弹过。 他其实不在乎站多久,让他用几晚来换揍那人几拳他还是比较乐意的。 他才刚一坐下,两个丫鬟便上前蹲下,给他捏起了脚。 洪膺差点没蹦起来,他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看着那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揉着他的腿,他一时之间又羞又窘,忙站了起来,嘴里罕见的吐出了一连串的字。 “不用了……不用了,我……我不累,真的……” “白大哥,你别动!” 白钧儒见状,又一阵风似的冲过去,把人硬是压在了椅子上,这才颐气指使地命那两丫鬟上前。 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蹲下,洪膺却再一次站了起来,然而还未等他完全站起,白钧儒便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了回去。 几人在那边吵吵闹闹,白刹却领着一人上前,对着白钧煜敬了个礼。 “先生,罗成带到。” “白都督!” 那叫罗成的青年穿着一身西装,朝男人敬了个礼,一张青春洋溢的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 最终妥协下来的洪膺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丫鬟的按摩,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头站着的名叫罗成的青年吸引了。 罗成? 他皱了皱眉,脑海里浮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下午跟着白刹到军营报道。” 男人摘下眼镜,揉了揉山根位置,似乎有些疲惫。 “是!” 罗成啪地敬了个礼,眼里都是兴奋,他把手放下后,正打算跟随白刹出去,扭头却撞上了洪膺打量的目光。 他一愣,脑子里瞬间浮起了一个人的身影,不到一会,他便试探性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洪……膺?” 那头正打量他的洪膺也是一愣,脑海里那些模糊的记忆一下便清晰了。 “罗成?!” 洪膺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惊喜。一旁的白钧儒却是撇了撇嘴,看着两人的互动,莫名不爽。 “你怎么在这?我说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青年几步便到了洪膺跟前,一双眼里满是惊喜,他打量了通洪膺,一只手成拳状锤了两拳在洪膺肩膀上。 “罗成!跟上!” 那头的白刹朝着罗成吼了一句,脸上带了些不悦。然而罗成却跟没听见他的 分卷阅读51 话般,依旧沉浸在和洪膺见面的喜悦里。白刹正想亲自去把人提溜回来,白钧煜却开口了。 “你们认识?” “都督,我们何止认识啊,以前可是穿过同一条裤衩的兄弟呢。” 罗成一听,兴高采烈地朝男人回了句,随后想哥俩好地搂上洪膺的肩膀,却被洪膺躲了过去。 少年见状,拉下脸来横插进了两人中间,眼神不善地盯着这个洪膺大哥凭空出现的儿时兄弟。 “既然见到故人了,你们便叙叙旧吧。” 白钧煜站起身来,淡淡地吩咐了句,随后便往楼上走了。 洪膺给罗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往后花园走,他以为白钧儒会识趣地离开,却没想到他也跟着出来了,一张白皙的脸上乌云密布,平日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冻满了冰霜,能随时把人冻死。 “罗成,你怎么会认识洪膺大哥?” 他幽幽地挤在两人中间,刀子般的目光射向了左边的罗成。 白刹说要去接的人才就是他?不就海外留过洋吗?有什么可神气的?还装的和洪膺大哥很熟的样子…… “二少爷,你可不知啊,我十岁那年正好住大芳梨园旁边,一来二去就和洪膺混熟了,后来十三岁那年我就随父母到了美利坚合众国,今年年初才回烟城的。” 罗成丝毫没发现白钧儒看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他只沉浸在和儿时玩伴重逢的喜悦中。 洪膺皱着眉头瞥了眼挤在他们中间的少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可那白钧儒虽然眼神是盯着罗成的,身体却随着洪膺的动作而动,洪膺挪了一尺,他便跟着也挪了一尺。 洪膺暗地里推了他一下,他反倒是黏的更紧了,罗成自顾自说着说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疑惑地盯着挤成一团的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旁边不是很多空位吗?两人挤什么呢? 眼见罗成就要问出口了,洪膺忙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你是回来工作的?” “是,我明天就要到军营里报道了,毕竟在国外学的是军事管理,回来肯定是要从事相关的工作嘛。” 罗成也是个容易顺着别人话走的家伙,自然而然地也被洪膺成功地带离了话题。 “要说这远洋那边的国家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有空上我家,我给你讲讲!” “不上!洋鬼子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白钧儒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终于逮着空说了句,那样子活像个护犊子的大白鹅。 “二少爷,你是没去过,所以觉得没什么,话说,洪膺为什么会在你家啊?他也在这工作?” 罗成就像个傻憨憨,丝毫没有发现白钧儒的不悦,他反而好奇起洪膺为何在这了。 “你以为洪膺大哥是什么人,他不需要在我家工作,他是,住在这!” 少年昂了昂下巴,似乎有些炫耀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炫耀什么。 闻言洪膺的脸立即黑了,他拼命忍下想给白钧儒脸上来一拳的冲动,压着声音没好气地“请”他进屋。 白钧儒眉头皱的老紧,他嘴里嘀咕了几声,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进了屋。 可他刚走到两人的视野盲区,便停止了脚步,猫着身子贴在了墙上,活像一个鬼鬼祟祟的毛贼。 “你住在这,是什么意思?” 罗成在白钧儒走后,便压抑不住心里的疑惑,忙问出了口。 洪膺心里一沉,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脸上尽是一片难堪。 “你……你小子不会真的……在这工作吧?!” 罗成看他那副无法说出口的表情,以为他真的在这工作,有些震惊。 要知道,这白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就连警卫人员都是从自个军营里出来的,看洪膺这样,难不成是来做杂役来了?怪不得他说不出口…… 洪膺抿了抿唇,心想与其让他知道真相,不如按他所想,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 “对。” 他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躲。 “可以啊,你总算是从那戏园子里出来了,哎,你和那白二少爷关系很好吗?” 罗成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却被洪膺下意识地躲了过去,他的手拍了个空,愣了一会后罗成也不在意,只当两人有了些生涩。 “也算不上很好。” 洪膺低低应了声,眼睛往大门口瞥了瞥,那儿站了些士兵,而白刹正和他们说着些什么。 “罗成,你……可以随便出入白府吗?” “唔,一般情况下是可以的,但是我明天就要到军营报到了,可能会很少回烟城了吧,” 罗成耸了耸肩,表示遗憾。 “如果你想约我下酒馆,那可就得等我休假回来了。” 那头的白刹正好把目光投向这边,洪膺忙移开视线,望向罗成。 “好。” 青年脑中隐隐约约有了想法,他的眼睛慢慢恢复了光彩,紧接着,好奇地询问起了异国他乡的 分卷阅读52 风土人情。 罗成正愁没地方把他那一肚子的故事说给别人听,洪膺这么一问,他直接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白钧儒贴在墙上,努力伸长着耳朵,试图想听清他们在讲什么。 然而他就是变成顺风耳,也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些声音,而令人惊诧的是,他居然听到了洪膺大哥的笑声?! 他顿时一阵气结,那人居然能把洪膺大哥逗笑?!!而洪膺大哥竟然会对着他笑? 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允许洪膺大哥对着别人露出笑容!也绝对不许任何人对他的洪膺大哥有什么非分之想!! 越想越气的少年干脆冲了出去,一把把人拉起来,并且大声把门口的白刹唤来。 “白刹,把他带走!” 吼完之后连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都不给,便拽着洪膺走了。 他直接把人拽回了房间,“怦”的一声把门甩上了。 洪膺没有甩开他的手,直到回了房,才一把甩掉少年的手。 他不知道这小少爷是又犯什么病了,洪膺一脸冷漠地转身往窗边走,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向了那扇木门。 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门板,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没等他反应过来,白钧儒便欺身而上了。??? 他把洪膺堵在门边,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平日里一张喜笑颜开的俏脸这会阴沉极了,总是春波流转的桃花眸里蕴着一股洪膺从没看过的阴霾,他望着洪膺,就像是一头初露尖牙的小狮子,恨不得把洪膺拆吃入腹。 “你,不许对着别人笑!” 26 26 “二少爷,请你放开我。” 青年低垂着眼,俯视着一脸怒容的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 少年的唇有些颤抖,他微微仰着脸,眼里满是莫名其妙的愤怒。然而他胸腔里的怒火燃了几次之后,终于熄灭在心,只余了些灰不拉叽的灰烬,被青年眼里的漠然吹散。 白钧儒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落败。 他默默地放开洪膺,伸手不自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软软地叫了声“洪膺大哥”,他眼里没了之前的阴霾,乌黑的大眼睛染上了层水色,正眨巴着看着洪膺,声音里带上了些委屈。 “对不起,你……从来没对我笑过,却对那人……笑了……” 洪膺闻言,当下心里便是有些哭笑不得,然而他面上还是那副无表情的模样,伸手轻轻推开了又悄悄朝他靠过来的少年,道。 “二少爷,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这狗皮……这黏黏糊糊的孩子秉性,也该收一收了。再者,不是所有人都会对我感兴趣。” 洪膺话音刚落,白钧儒便愣住了,之后脸上是又红又白,眼里的水光更盛,抿着嘴巴皱着眉毛的样子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媳妇。 洪膺话里的嘲讽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就算他不是小孩了又怎么样,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不许洪膺对别人好啊。 “我不管……洪膺大哥你不准对别人笑,就算是朋友也不行,我就愿意当小孩,我就愿意对你黏黏糊糊……” 白钧儒说着说着,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哭腔,这么个大小伙子,居然说哭就哭了,洪膺除了震惊之外,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凶不过别人只能怂了吧唧地哭哭啼啼的也只有他白钧儒能干的出来了…… 洪膺边无语边结结巴巴地让他别哭了,他完全忘记了这会正哭哭啼啼的小子前几天差点让他下不了床的事。 白钧儒见状便顺着洪膺的竿子往上爬,他眨着湿漉漉的睫毛望着洪膺,吸了吸鼻子,悄悄地蹭近了一步。 “洪膺大哥,你还没答应我……” 少年似乎笃定了青年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耷拉着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洪膺还当真是吃软不吃硬,他不想和白钧儒为这事纠结下去,于是他别扭地答应了白钧儒,只想这小子快点离开。 “真的吗?太好了,那你现在对我笑一个!” “……” 白钧儒又去了军营,这次可没人逼着他去了,也不知道他忽然改变了什么主意,白钧煜知道的时候,也只是笑了笑,眼里竟没有意外,只是吩咐白刹看着他点,便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文件去了。 洪膺被允许到后花园走动,他一早便按耐不住,跑下楼去活动起了身子,还亮起了嗓子。 有段日子没练了,他还有些生疏了。 吊完嗓子,他便开始一板一眼地打起了拳,枯叶随着凉风落满了一地,远处的太阳徐徐升起,透过光丫丫的枝干洒落在青年高大的身躯上,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金黄色。 白钧煜早便被他的吊嗓所吸引,他倚在窗户边,望着下边的人。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天鹅绒睡袍,散落下来的发披在肩上,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时不时地吸上一两口。 金黄的光和雾白的烟在男人脸上交映着,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风偶尔吹散他脸上的烟雾,露出了 分卷阅读53 男人那双幽深的眸子,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楼下人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 洪膺擦了擦额上滴下来的汗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他一张脸晒得有些发红,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 他一身灰色的短打布衣早便被汗水浸湿了,此刻正粘在他身上,他身上的肌肉轮廓都显现了出来。 过路的丫鬟们都红了脸,低下了头,匆忙地和他擦肩而过。 洪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在大芳梨园时,晨练完经常会光着膀子,也没什么人 会盯着他看,因此他有些奇怪,这些丫鬟们干嘛一个两个都低着头。 他也没想太多,直接进了房里。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他差点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里的男人吓一跳。 洪膺立马紧绷了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铁青了起来,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一号危险人物在家里。 男人还是那身黑色的睡袍,他斜斜地坐靠在洪膺的床上,双手环胸,一双长腿从睡袍中伸出来,大大喇喇地敞开着,白皙的肌肤和纯黑的睡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他那张令无数女人垂涎的容颜,竟然有种诡异的色情感。 然而洪膺可不是女人,他也不会被男人的皮囊所诱惑,他知道这人一张绝美容颜下,有着一颗怎样卑鄙丑陋的心。 “一见到我就紧张,怎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白钧煜拂了拂自己的额前发,调侃道。 “先生有什么事。” 洪膺不自觉地捏紧了自己的裤子,暗暗地警惕着。 “过来。” 男人并没有回他,只是张嘴吐出了两个字,直勾勾的眼神带着些亵玩打量着洪膺。 洪膺僵着身子,脸色一阵发白,他知道过去会意味着什么,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抗拒令他根本迈不开那双沉重的脚。 他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还是把他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先生,我只是一个戏子。” 白钧儒对他做那些事也就罢了,可他搞不明白这白钧煜为何也喜欢对他做那些事,他一个粗鲁的大男人,浑身硬梆梆的,哪里比得上女人的娇软?还是说这人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所以?” 男人挑了挑眉,撑着脑袋看他。 “而您,是烟城的大人物,我不值得您把心思花在我这。” 洪膺吐了一口气,缓缓地把心里所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男人愣了一会,半晌才笑出声。这根木头,万年闷不出一个屁,一放便是如此滑稽的痴言,这是睡迷糊了?他白钧煜能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你这人啊,总能知道我的笑点,我怎么就把心思花在你那了?” 洪膺慢慢涨红了一张脸,他知道男人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个戏子,像这样的大人物根本就不会看他一眼,更别说花心思了,可既然如此,为何要把他关在了白府? “你的眼神在疑惑,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对不对?” 白钧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本来呢,是想等白钧儒那小子玩腻了就让你回去的,可谁知道他对你宝贝的紧,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样子,放你走了,指不定那小子会闹出什么事。” “放我回去,我保证离的远远的。” 青年一双眼睛里满是坚定,他直视着白钧煜,严肃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紧张。 “你不觉得,以你的身份对我提要求,是一个笑话吗?” 男人慢慢收回脸上的笑容,眸光沉了下来。 “过来,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洪膺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他很快便被男人打断了,他咬了咬后槽牙,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悲凉。 他缓缓地走向横在他床上的男人,拳头握的紧紧的。 才刚走近床沿,洪膺便被男人拉住,跌在了他身上。男人一把抱住他,在他颈边嗅了嗅。 洪膺下意识地想撑起身来,却被白钧煜按住头,堵住了嘴唇。 …… 然而白钧儒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一进门居然罕见的没有去找他的洪膺大哥,而是直奔三楼,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管家何叔后脚便跟了上去,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随后被房里的一声怒吼吓了个激灵。 “滚!” 何叔看着那扇精致的大门,无奈地摇了摇头,猛地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声响了起来,之后房里便像是烧了鞭炮一般,各种瓷器珐琅应声而落,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何叔吓坏了,他不知道这小祖宗又怎么了,那些东西碎了可不要紧,人受伤了可得不偿失了,他赶紧拍门。 “二少爷,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又怎么了?有气拿我们撒啊,别自己闷坏了身子,哎哟你开开门啊!” 边说着边命人去请白钧煜来。 “快去洪爷那把先生叫来!” 丫鬟领了命急忙忙地下了二楼,小心翼翼地在洪膺门前叫了一声。 分卷阅读54 “先生……” 白钧煜这会才刚亲了个嘴,便被楼上的动静整的兴趣全无,他把头埋在洪膺的肩窝里,调整了好一阵气息,随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在洪膺的脖子上,才从他身上爬起来。 男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后面无表情地去开了门。 门外的丫鬟看到男人的表情差点没跪下,她低着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先生,二少爷……他……他 ……” 白钧煜一言不发地走了,丫鬟哆哆嗦嗦地跟上。 洪膺躺在床上,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来,拼命的擦拭着嘴唇,擦弄了一会后便弹起来冲进了浴室,用水杯接水疯狂地漱口。 …… “先生,先生您可算来了,二少爷他……” 何叔一看到男人,便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男人便飞起一脚,直接将那扇门踹了开来,何叔被吓的瞬间嘘声。 门内一片狼藉,白钧儒阴着一张脸,倚着床脚正坐在地板上,即便是房门被踹开了他也无动于衷。 白钧煜冷着脸,烟褐色的眸中毫无波澜。 “你这是上哪受了气回来。” 门外聚集了一些下人,他们都低着头待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有何叔跟着进了房间,但他也只是垂着手在一旁焦灼地看着,丝毫不敢上前收拾。 少年怔怔地盯着某一个地方,也不说话。 男人皱了皱眉,把脚边的碎片踢了出去,寻着一些能下脚的地方走到少年身旁,甩了甩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说话,白钧儒。” 男人语气中没了适才的冰冷,反倒是多了些无奈。 他话音落了很久,也没见白钧儒吱声,屋子内的氛围顿时静到了极点。 “大哥,我要出国。”随着白钧儒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桌子边沿上,倒下的青花瓷在滚了一圈后,终于坠落于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27 27 白府这几日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什么,就连丫鬟小厮都行色匆匆,更别提白府的主人,白家兄弟俩了。 洪膺自那日后,再也没见过白均煜,白均儒倒是偶尔能见上一面,那小子往往是在早上洪膺睁开眼时会莫名地出现在他的被窝里,眼下带着青色疲惫地窝在洪膺的背后,蜷成一团,睡得很沉。 洪膺没有叫醒他,只是皱着眉默默地起床晨练。 等他练完了回到房里时,白均儒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这天他终于忍不住,询问了来给他送饭的丫鬟,丫鬟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白府的士兵明显的减少了,洪膺收回了目光,从浴室的窗户上爬了下来。他脑子里飞速地描绘出了整个白府的地图,思考着如何安静且快速地逃离这里。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紧接着,窗外黑压压的苍穹都被映成了一片明亮的火红色。 很快,一阵密集的枪声伴随着巨大的炮轰声响了起来。 洪膺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在颤动,他急忙跑到窗边查看。 枪声和炮声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看起来并不在烟城城内,洪膺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攀升了上来,他急忙打开门,却不知门口何时已经站了好几个背着枪的大头兵,白府的管家何叔一脸严肃地抬着手,看样子是正想下手敲门。 房门忽然被打开,何叔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 “您出来的正好,洪爷,今晚请不要到处走动,劳烦您在房间内休息,这几个士兵是先生派回来任您差遣的。” 洪膺一双眼睛扫了眼那几个大头兵, 心下当即凉了一半。他面上故作恐慌,询问道。 “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洪爷不必操心。” 何叔含糊地回答了洪膺,随后便示意他回房间。 洪膺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了,他利落地把门关上,脸上焦虑恐慌的神情立马消失,又恢复成了那张沉着冷静的脸孔。 他飞快地跑到窗户边,果不其然,后院就在他和何叔对话的这段时间内,莫名多出了一队士兵把守。 洪膺眉头紧锁,他猛地把窗帘拉上,又跑到浴室里,踩着浴缸攀上了那一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毫无意外的,大院门口早已经站满了士兵,比他适才查看时猛增了几十号人。 这郊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白均煜的部队是驻扎在烟城郊外的,而枪声和炮火集中的地方就是烟城的出城方向,该不会是,外边打起来了吧? 这倒是能解释,白家兄弟为何整日整夜都不见踪影了。 可是,这烟城都太平了几十载有余了,他在烟城的这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炮声。况且有白家驻守着,压根就不会有什么人敢来挑战白系军阀。 洪膺早早便知道白系军阀的厉害,这龙江以南的所有地区在白系军 分卷阅读55 阀的掌控下已有二三十年之久,期间无论北方多乱,这南方依旧是歌舞升平,太平天下。 就连北方所有派阀都不敢动的白系军阀,更别提什么山贼土匪了。这么大阵仗的炮火和枪声,他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洪膺忽然想到了大芳梨园,如果真的打仗了,班主他们该怎么办? 青年这才真真正正的焦虑起来,他有些失神地坐在浴缸边缘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一阵又一阵的枪声和炮火声一直响到了后半夜,才逐渐消停了下来。洪膺揪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和清脆的鸟叫声让他怀疑昨晚的炮火和枪声是不是一场梦。 背后那熟悉的呼吸声让洪膺有一瞬间的怔愣,他转过身来,果然是白均儒。 他一动,少年便闭着眼睛往他这边靠,迷迷糊糊手脚并用地黏上了他。洪膺往后退,那家伙便往前靠,不得已,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可白均儒一双手正搂着他的脖子,他这么一坐,白均儒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跟着他起来了。 白均儒就像是没了筋骨一般,软软地靠在青年身上,他蹭了蹭青年的脖颈,把脸埋进了别人的肩窝里。 “让我再睡一会……” 带着浓重鼻音的睡腔在青年的脖颈间响起,少年柔软的肌肤和呼出的灼热气息瞬间令青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挣扎着推开少年,没想到少年却变本加厉地搂住了他的腰,一双腿都缠了上去。 洪膺急忙掰开他的手,可白均儒实属粘性极强的狗皮膏药的,他反而趁机握住了洪膺的手,开始在人的颈边舔吻了起来。 洪膺额上爆出了几根青筋,他用力拂开少年的手,反手给了少年一个手肘。 “嗷!” 白均儒哀嚎一声,果然捂住肚子倒在了床上。 “洪膺大哥……我好痛啊……” 洪膺没有理会他,他淡然地把白均儒的双脚掰开,起身往浴室走去了。 捂着肚子的少年见苦肉计没用,撇了撇嘴巴,扭巴着身体在床上滚了几圈后,钻进了被子里,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正当他准备睡着时,他猛地被人连着被子一起,拽下了床。 “起来。” 他睁开眼,发现青年正逆着光站在床边,看不清表情,语调里没什么起伏。 这会子他什么睡意都没了,少年一骨碌爬起来,挠了挠那一头乱发,露出了尴尬又讨好的笑容。 “早啊,洪膺大哥。” 他习惯性地想撒娇,但是洪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令他心里有些发怵。 洪膺把被子一扔,并没有回应白均儒。 白均儒的笑容有些僵,他那头发被他挠的更乱了,蓦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洪膺来。 “对了,昨晚,洪膺大哥有没有被吓到?” 洪膺正想询问这事,却不想白均儒先提起了,他扯了扯嘴角,故作疑惑。 “昨晚,发生了什么?” 穿着一件纯白睡衣的少年很明显为青年的回应而高兴了起来,也变得没那么小心翼翼了。他蹭到青年身边,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昨晚是军营在演练,抱歉没有提前告知你。” “你,去了军营?” 洪膺有些诧异,他以为这小子已经彻底告别了他讨厌的军营生活,前几日回来一直在叫苦不迭,没想到他消失不见的这几日却是泡在了军营里。 “没错。” 少年点了点头,表情颇有些骄傲,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眸色暗了暗。 “因为不想输给某些人” 洪膺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斗志哪里来的,既然弄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也就没了和他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他转过身,正准备下楼,白均儒却在背后叫住了他。 “洪膺大哥,一会我们出去走走吧。” 洪膺回头,他本想拒绝的,然而不知为何,在看到少年那双带有期翼的眼眸后,他点了点头。 ……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烟城最大的学堂外,一身烟灰色长衫的男人下了车,他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首大踏步走了进去。他走后,一队士兵立马持枪把学堂门口从里到外站满了。 “这么说,均儒可是愿意留洋海外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眼里带着诧异望着一旁坐着的男人,在男人微笑着点头后,老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以他的聪明才智,理当如此!” “李先生过奖了,那小子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留洋的各项事宜可就麻烦先生了,晚辈在此谢过了。” 白均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噙着笑。 “哈哈哈哈白都督客气了,均儒愿意留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就给他联系之前给他看好的商学院。” 老者开怀大笑,他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太客气。 b 分卷阅读56 r “李先生,那小子的志愿可不是什么商学院。” 白钧煜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什么?”老者惊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一双被褶皱包裹的眼睛瞪的浑圆,刚拿起的烟枪差点没掉下去。 学堂外偶尔有人走动,但是一见那些大头兵全都绕道而行了,以免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不久后男人和那名老者走了出来。 “白都督,老夫就不送了,均儒的事,我会办妥的,就可惜了他的天赋啊。”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神情有些惋惜。 “有劳李先生,晚辈这就告辞了。” 白钧煜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朝老者低了低头,表示了自己的敬意后,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向了那辆黑色的汽车。 “先生,罗成是否还需要留下?” 车门一关,紧跟着落座于前面副驾驶的白刹便回头,问了一句。 白钧煜摘下眼镜,随手扔在一旁,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瘫在了座位上。 司机缓缓启动了车子,白钧煜在享受了片刻的肢体放松后,悠悠然地回答了白刹的问题。 “留着吧,以后还有用。” 白刹应了一声,转过头默默地看着正前方,他隐隐约约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那是他的长官,他无权干涉他们的私事。 车子驶入了车道中,一大批着军装的士兵跟在车子后,迈着整齐响亮的步伐行走着。 而另一头的洪膺被白钧儒拉到了一家歌舞厅里,他正呆坐在座位上,表情有些僵硬。 周围轻歌曼舞的女士和暧昧的音乐令他手足无措,男人们推杯换盏中时不时低下头亲吻怀中柔弱无骨的女人,甚至有一些大胆的已经将手伸进了女人敞开的衣领中。 洪膺从不知道烟城还有这种地方,继勾栏院和梨园外,这些有钱人又为自己开辟出了一个风花雪月的地方。 “洪膺大哥,这地方怎么样?” 白钧儒喝的满脸俏红,他靠近洪膺的耳旁,不停地向青年的耳朵吹气。 洪膺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把人推开。 “二少爷,回去吧。” 洪膺不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不知名的外国歌曲和淫靡的氛围,刺鼻的酒水混着各种香水味,令他身心都非常不适。 他喜欢热闹,但绝非是这种热闹。 他喜欢大芳梨园里的锣鼓喧天,和各式各样的叫好声…… “唔,洪膺大哥不喜欢这吗?那好……我们回去……” 白钧儒被人推开也不恼,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双桃花似的清亮眸子染上了一层迷雾,两颊带着红晕,红唇扬起,显然心情不错。 可他刚一站起来,便扑倒在了洪膺身上,瘦高的少年平时看着没几两肉,然而此时压着洪膺的身体似乎有千斤重,再加上他耍赖,洪膺根本推不开他。 “嘿嘿,洪膺大哥……你好好闻……” 少年发出了酒鬼一般的痴语,他把头埋在青年的脖颈中,使劲地嗅着,一双手也不老实地在青年身上摸来摸去。 洪膺一张黑脸立刻涨红了,他一边跟这醉鬼博弈,一边慌乱地瞟着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看他们之后他才卯足了劲把人推开。 洪膺站了起来,他这一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便装士兵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白钧儒还在迷迷瞪瞪地找洪膺,而那些人则是熟练地架起了白钧儒,把他扶出了门口,而洪膺也被剩下的两个人请了出去。 28 28 回来的时候,白钧儒粘着洪膺死活不撒手,就是要跟着洪膺进他的房间,大家拗不过只好放手了,何叔还客气地让洪膺照顾好他家二少爷,煮了醒酒汤后会亲自给送上来,说白了言下之意就是会防着洪膺再次对他家二少爷下手什么的。 洪膺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复杂。 现在天刚黑下来,大厅里并没有张罗着晚饭,看起来白钧煜并不在家,洪膺那点紧张的心思稍微放松了些。 他费劲地把少年从他身上扒下来,刚走两步又被那家伙从后面抱住了。 “别走……洪膺大哥……我要亲亲你……” 浓郁的酒香从后边扑鼻而来,八爪鱼似的少年搂着青年,将身体紧紧贴着他,滚烫的唇深入青年的颈侧,不住地舔吻着。 他不知何时已胀起来的欲望贴上了青年的臀沟,白钧儒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后,情欲瞬间便如开水一般,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溢了出来。 他本能地晃着腰身,那根东西隔着两人的裤子愈来愈大…… 这一切其实不到一会的功夫,洪膺反应过来便一把钳住了少年的手,稍微一用力,少年便哀嚎了起来。 “啊啊啊痛痛痛……好痛……” 白钧儒瞬间被疼醒,什么醉酒什么欲望通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上传来的剧痛。 感觉到背后的松动,洪膺便松开了手,他本想转过身子来呵斥一顿白钧儒的,不料自己却一把撞 分卷阅读57 进了那人泪眼汪汪的眼眸里。 少年红着一双眼,眼中似是含着一汪水,那汪水在里边打着转,看的洪膺不自觉的一阵愧疚。 他皱着眉,僵硬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些。 “你…… 没事吧?” 他的劲虽然大,却也不至于大到能把人痛哭的地步吧? “有些疼……” 白均儒瞪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洪膺。 洪膺看了眼他的手腕,发现还真的红了,白皙骨感的手腕上盘着一圈淡淡的红痕,尤为清晰。 “以后……别那样了。”不然我控制不住力道,白均煜又该找我麻烦了。 洪膺在心底暗自补充了一句,随后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前给他揉了起来。 白均儒的手并没有他哥的细长,反而有些肉,但是手腕却是纤细的,洪膺一只手就能握的过来,手上也没有什么茧子,看着就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他垂下眼来,轻柔地用拇指揉着白均儒的手腕。 白均儒有些怔愣,他有点不敢相信洪膺会真的给他揉手腕,一时之间竟忘了张口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 洪膺温热的手略带些老茧,蹭着他的肌肤,有些许粗糙,可少年一点也感觉不到不适,他只觉得一股热流自手腕处涌向了自己的鼻子和眼睛,鼻子一酸,眼里竟又带了些泪花。 “洪膺大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洪膺正专心给他揉着手腕,却不料自己被人抱了个满怀,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下意识想推开他的手又放了下来,洪膺不知自己又触到这小少爷哪根脆弱的神经了,他一向是看不得人哭的,只能笨拙地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 白均儒长得几乎与洪膺一般高了,他死死地搂住眼前健壮的青年,把头埋在人的肩窝里,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呜呜……我不想去那……那什么鬼国家,万一…….你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洪膺无奈地听着少年在他肩窝里带着哭腔的述说,终于听出了些眉目。 “你要去哪?” “我……我过些日子要……海外留洋了……” 白均儒一说到这,似乎更加委屈了,到最后话都说不利索了,只顾自己在那吚吚呜呜地哭。 洪膺听清了他的话,拍着他肩膀的手一顿,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欢喜。他要是海外留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回大芳梨园了? 洪膺心里暗自高兴,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他继续拍了拍伏在他肩上低声抽泣的少年,出声安慰他。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不好,我要整整两年见不到洪膺大哥,我会发疯的……” 少年似乎哭够了,终于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愣是被哭成了兔眼睛。 洪膺被他那双红眼睛吓到了,这家伙,哭的也太用力了吧,眼睛都红成了这个样子,那两颗乌黑的瞳眸就像是泡在了一汪红水中,看起来可怜极了。 洪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索性何叔这时候敲响了门,他急忙把少年按在床上,匆匆去开了门。 门口的何叔把碗递给他后,便帮他掩上门走了。 他还以为白均儒会耍些小性子,不肯喝醒酒汤,没想到他却乖乖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又拉着洪膺不让他走,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些话。 “洪膺大哥,你会等我吗?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回来的……” 青年被问的烦了,只能草草答应了他。没想到那小子嘴巴一撇,似乎又要哭了。 “唉你怎么回事,又不是小姑娘,哭什么?” 洪膺急忙把碗放在床前的小桌子上,扯了扯少年的脸颊。 洪膺这一扯,少年是又顺势黏上他了,他腿一跨,直接坐到了洪膺的怀里,搂着人的脖子,也不嫌热,就这么像个大孩子一般,窝在了洪膺的怀里。 “你一定要等我,不然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把你抓出来的……” 白均儒闷闷地吸了吸鼻子,就像小孩撒娇一般,拿鼻子蹭了蹭洪膺的脖颈。 洪膺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他忙把人扯开。少年见状,鼻子一皱,眼里的泪花便又开始聚集起来了。 洪膺开始头疼了,他以为平时的白均儒已经够难缠的了,没想到喝了酒的白均儒简直比三岁小孩还难缠,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缠到让人无语的地步。 “你下来,我要去沐浴了。” 两人刚从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回来,身上早已经沾染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气味,一向爱干净的洪膺自然是不会就这么休息的。可当他这话一说出口后,他立刻后悔了。因为白均儒那小子一听要洗澡,那双红彤彤的兔子眼便亮了起来,洪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然而白均儒从他身上下来后,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耷拉着眉毛,望着他,并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闹着要随他一起去洗澡。 洪膺被他的举动搞得有些疑惑,他等了片刻也没等到白均儒有什么举动,于是他半信半疑地拿 分卷阅读58 着衣服进了浴室。 他浴室的门是没有锁的,只能关上,这会刚走进浴室,心里便开始隐约起了些不好的念头,总觉在白均儒眼皮底下洗澡不太安全。 可不就是在眼皮底下吗,对于脸厚如城墙的白均儒来说,所有的阻挡物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比如这会,洪膺刚把衣服脱了,门便响了了,随后木门便被推开了,白均儒那颗大脑袋瞬间伸了进来。 “洪膺大哥,我上个厕所。” 少年清亮的声音在看到洪膺那一大片裸露的胸肌和腹肌之后很明显低沉了许多。 说完也没理洪膺,径直开门走了进来。 洪膺早在门口有动静时便及时止住了自己脱裤子的手,他迅速把刚脱了一半的裤子拉了上来,警惕地盯着少年。 白钧儒扬起了抹笑容,表示他只是来上个厕所的,随后走到马桶边,旁若无人地解开了裤子,尿了起来。 洪膺将眉头皱的死紧,他死死抓住脱下来的上衣,穿也不是,继续脱也不是。 而当少年终于尿完蹭到洗手池边洗手时,洪膺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可如果白钧儒不耍点心机,他就不叫白钧儒了。 当他耷拉着眉毛眨巴着双眼一脸不知所措地转过身来时,洪膺的眼角立刻抽搐了起来。只见白钧儒的上衣和裤子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大片,从胸口开始,那湿痕一直蔓延到了裤子的膝盖处,简直是惨不忍睹。 “洪膺大哥,你看我都湿完了,我们一起洗吧……” 少年顶着一张乖巧漂亮的脸,眼里都是期待。他没有等洪膺开口说话,便自顾自脱了自己的衣服。 “你……你等等!”洪膺急忙制止少年就要脱裤子的手,脸上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窘的,瞬间浮起了一片红晕,他一双虎目躲闪着不去看少年白的发光的上身。 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赖?!当真是白瞎了他那一身好看的皮囊!! 洪膺气的直咬后槽牙,他目光躲闪了好几次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想要把少年推出浴室。可他一接触到少年,少年便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紧接着,他就被少年一把拽进了旁边那个早已经放好水的木制浴缸里了。 这木制的浴缸足够大,并不是传统的那种高式大圆筒,而是方形的不足人腰间高的西洋浴缸,人躺下去还能舒展开脚,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而当洪膺手忙脚乱地挣扎着想从那浴缸中爬起来时,白钧儒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两人瞬间贴在了一起。 “洪膺大哥,我想抱你。” 少年清亮的声音不知何时夹杂了情欲,适才还可怜兮兮的神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具侵略性的微笑。 浴桶里的水因为两人的动作而溢出来了一些,正滴滴答答地往外冒。 洪膺的脸涨红了一片,他忍住想要给少年一拳的冲动,之后双手撑住浴缸两边,就要借力起来。 “放手!” 可是那白钧儒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搂着他腰的手更加紧了,他根本挣脱不开。 他现在双腿分开跪在白钧儒身体两边,正正坐在了白钧儒的那根上。 灼热硬挺的男根即使是在水中,也丝毫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它隔着两人的裤子,直挺挺地横在了他的股间,雄赳赳气昂昂地显示着它的存在。 洪膺知道自己硬挣的话还是能挣脱白钧儒的,但是他一使力就怕控制不好力度,伤了身下这块狗皮膏药,到时他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思及此,洪膺挣扎的力度便卸了。 他干脆脖子一梗,做出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大不了当作是被狗咬了一顿…… 白钧儒一直盯着洪膺,在看到他那副默许了的表情之后,欣喜若狂地吻了上去。 29 29 洪膺有些缺氧,他推了推正死命在他口里肆虐的少年,想结束这个吻。 然而他仅仅是分开了那么一点距离,白钧儒便又压着他的后脑勺,气势汹汹地含住了他红肿起来的下唇,滑腻的舌再一次霸道地伸了进去,一丝丝喘气的机会也不给他。 “唔……哈啊……” 白钧儒勾住洪膺颤抖不已的舌,不住地绕着它打着转,粘腻的津液不断地从两人胶合的唇间溢出来,“啧啧啧”的水声暧昧的响着,令人一阵羞赧。 眼看洪膺真的喘不上气了,白均儒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他。 新鲜的空气一涌入肺部,洪膺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来。此时他脑子一片空白,就连白均儒在水下的手伸入了他裤子里都未发觉。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那根东西已经被白钧儒握住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呢,他仅仅是被人握住了,那根东西便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害羞地和白钧儒的手掌打了个招呼。 白均儒舔了口青年红透了的耳垂,感受到手中那根东西的胀大后,他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看来洪膺大哥……也需要好好的释放了呢…….” 少年把青年的耳垂卷入口中,细细地吮吸了起来 分卷阅读59 。 青年面上一阵发烫,他侧过头,躲过了少年对他耳朵的骚扰,挣扎着起来了。 “哎别,洪膺大哥……我错了。” 少年察觉到了青年的窘迫,急忙一只手抱住青年,另一只手握着青年那根东西上下动了起来。 两人一番动弹,浴缸里的温水又撒了一些出去,浇的哪里都是。 也不知是开了荤还是因为白均儒的手法太好,洪膺只觉得随着少年的动作,他腹部立马紧绷了起来,一股快感自那处飞快地窜了开来。不出片刻,他的那根便已经完完全全地立了起来,惹得自己暗地里惊讶了好一会,也着实羞赧了起来。 就在他发愣的空隙里,白均儒扯下了两人碍事的裤子,冷不防把他推倒在浴缸上,之后便压着洪膺,急迫地把自己那根大肉棒抵了上去。 两人湿漉漉的裤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浴缸脚边,为这一次性事拉开了序幕。 水里有丫鬟提前放进去的安神精油,原本不浓的薰衣草香味被两人这么一搅,味道瞬间浓郁了起来,混着低沉压抑的喘息和哗哗的水声,一切开始淫糜了起来。 白均儒握着两人粗壮的肉棒摩擦了一会,得不到满足的他将青年那双健壮的大腿分开,挂在了两旁的浴缸边缘上,俯下身边索吻边将抹了精油的中指挤入了洪膺紧闭的后穴中。 被异物入侵的不适感令洪膺那对粗黑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绷紧肌肉,抗拒着少年的手指。 少年见状,印了一记轻吻在洪膺汗津津的额上,复又握住了洪膺的肉根,轻缓地撸动着。 “洪膺大哥,放松……” 难得洪膺会这么配合,白均儒自然是不想弄疼他的,于是他强忍着暴涨的情欲,小心翼翼地给青年做扩张。 洪膺额上爆出了一根根青筋,他咬着后槽牙,脸上铁青一片。他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好让那根细长的手指能顺利进去。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性事,让白均儒这混蛋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白均儒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青年的身体开始放松了,他缓缓地把手指往那炙热的洞穴深处推,直到整根没入方抽出,之后一直重复着插进去又抽出来的活塞运动。 而在水里的好处便是,不消一会,里面便已经充分湿润了起来,手指抽送之间已经顺畅了许多。即便是加了第二根手指,里边也没有太大的阻碍。 “哈啊…….快点……” 洪膺发誓,他的催促完全没有带有其他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听在少年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暧昧。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半合着眼,张着嘴,鼓胀的胸脯在水里随着剧烈的喘息一晃一晃的样子在少年眼里有多淫糜色情。 少年的瞳孔都缩了起来,眼神也在一瞬间便晦暗了下来,深入洪膺肉穴中的手指不由自主抽插地狠了些。 “啊!”不知道少年是戳到了哪里,一股强烈的快感快速地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洪膺下意识地想夹起双腿。可白均儒又怎么会如他愿,他一直撸着洪膺肉棒的左手松了开来,转而抓住了洪膺的大腿,将它死死按在了浴缸边缘上,随后俯下身,张口将挺立在洪膺胸前的乳头含了进去。 胸口传来的疼痛和酥麻的快感令洪膺瞬间弓起了腰,他惊慌地睁大双眼,一双手胡乱地去推少年那颗半湿的头颅。 “白均儒……松开……哈啊……” 少年自然不会松嘴,他叼着那颗逐渐硬挺起来的乳头不住地吮吸卷弄着,偶尔还用牙齿轻轻嚼咬一番,等他吐出来时,那颗可怜的乳豆已经红肿的犹如一颗红豆了,连带着周围的乳晕都肿了起来,印着上面的牙印和亮晶晶的口水,色情的很。 “洪膺大哥不是很喜欢我舔你乳头吗,我一舔,你那里都夹紧了,腰也晃了起来……” 白均儒哑着嗓子,趴在青年的胸膛间,抬着一双含春的桃花眼,看着不住地喘气的青年说道。 说着似乎为了验证给青年看一般,他还用手把那颗红肿的乳头夹了起来,上下左右地扯弄着。 “啊……白……白均儒……” 炖?肉ぅ记 青年被激的瞬间昂起了胸,后边也紧紧地含住了那两根一直在里边抠挖转动的手指,腰也快速地晃了起来。而他似乎也知道了自己 的失态,插入少年头发中的手猛地使力,将少年扯离了他的胸膛,一张暗红色的脸上尽是恼羞成怒和羞赧的神色。 他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手腕上的蓝紫色青筋在蜜色的肌肤下清晰的显现出来,贴着少年的耳朵,鼓动着。 白均儒不在意地朝他的洪膺大哥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容,随后将一直贴着青年大腿根的粗壮肉棒抵上了那个湿润的肉穴口。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那根手指不可比拟的肉棒,便凶狠地操进了洪膺那个柔软湿热的肉穴中。 “啊!”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呻吟,青年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眉毛眼睛皱成了一团。他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少年白皙圆润的肩头上,眼里就快要喷出火苗来了。 少年生生受住了青年这一口,他紧紧搂住青年湿滑的腰背,双手穿过他的大腿,费力 分卷阅读60 地将他抱了起来,再小心翼翼地让青年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姿势瞬间让他的那根进的更深了,灼热的肠膜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肉茎,不停地吸吮吞咬着。少年仿佛进了一处能把人魂魄吸出来的极乐天堂里,他舒服地喟叹了声后,便开始抓着洪膺那两瓣弹性极佳的臀肉,一边揉捏一边向上顶弄了起来。 洪膺被他这么一顶,颤颤巍巍地松开了白均儒的肩膀,那上面立即出现了一个黏连着口水和渗血的牙印,在少年瓷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 白均儒并没有在意肩膀上的牙印,他只是急迫的寻到青年的唇,吻了上去。他就像是渴水的旅人,寻到了水源,便拼命地索取着,不喝干水源誓不罢休。 高大的青年一边被迫在他身上起伏着,一边被他按着后脑勺,低垂着头颅接受着他粗鲁的舔吻。浴缸里的水被两人的大动作弄得“哗啦哗啦”作响着,本来满满一缸的温水这会已经洒的差不多了,不大的浴室里慢慢回响起了两人的喘息声。 洪膺不知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心里明明很抗拒,可身体却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识,非常享受不说,臀部还在白均儒顶进来的时候会迎合地撞向他,而含着那根东西的肉穴似乎不满白均儒的磨叽和缓慢,拼了命地吞吮着那根能给它们带来快乐的肉棒,而肉穴深处似乎还有些隐隐发痒…… 洪膺有些害怕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侧过脸,中断了两人之间的吻。一根银丝在橙黄的灯光下闪闪发着亮,自两人的唇角断了开来。洪膺没去管唇角的津液,他急急忙忙地撑住浴缸边缘,抬起被少年揉捏的发红的臀部,试图逃离那根令人心慌的阴茎。 而他也仅仅是抬离了那么一点高度,便被少年趁机向上捅送了几下,肏的他腰一软,又卸了力,坐了下来。 洪膺简直被白均儒这种见缝插针的行为气到了,刚毅的脸上明显有了怒色。这小色痞是几百年没……没肏过人了还是……还是怎么的,真他娘想照着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来一拳! 少年完全没发现洪膺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扶着洪膺的腰身,忘情地摆动着胯部,似乎永不疲倦。他一边动还一边说些不知耻的骚话,惹得洪膺又是一阵气结,拳头那是松了又紧。 “啊……洪膺大哥……你那地咬我咬的厉害,来,叫我一声哥哥我便爽快……地给你哈啊……” 此刻的他停下了摆胯的姿势,叼住了另一边不怎么肿的乳头,正含糊不清地说着骚话。 洪膺被他咬得一阵哆嗦,强烈的快感从那粒乳豆上快速地蔓延开来。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少年的发,将他提离了自己的胸前。 “你他娘还能不能要点脸……不做便滚!” 洪膺涨红着一张黑脸,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可那白均儒却跟没心没肺的人一样,他只定定地盯着洪膺被汗湿的黑色短发,接着便是他涨的发红的棱角分明的脸,粗黑的眉都快要竖到太阳穴上了,凶神恶煞的样子让白均儒看的不禁失了神。 洪膺大哥发怒的样子可爱极了…… 洪膺自然是不知道这色坯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他只觉得这人又呆住了,痴痴的样子宛若一个傻子。洪膺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拳头终于忍不住往白均儒脸上招呼了。 “啊,洪膺大哥……我动,我动还不行吗……” 少年冷不防被青年那一拳击中了腮帮子,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他边捂住发麻的右脸,边动了起来。 30 30 “你…….你怎么还没好……” 洪膺虚虚地推了推身上的少年,声音随着少年的撞击而变得断断续续的,他现在正双腿大开着搭在浴缸边缘上,下半身坐在了少年的胯上,而上半身则是完全倚在了浴缸里。 这样的姿势即使是他这样身体强壮的武生,久了也会吃不消,不说双腿现在已经逐渐发麻了,就是他的背,长时间随着撞击的力道蹭着浴缸边缘也该破皮了。 他只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而还在他身上耕耘的少年丝毫没有要结束的痕迹,那根深入他体内的东西依旧坚挺不已,压根就没有要射精的迹象。 “快了……快了……” 白均儒掐着青年结实的腰,腰胯摆动的速度忽然加快了,“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和着水花的飞溅,橙黄色的灯光给这一白一黑的躯体蒙上了一层淫糜绮丽。 “啊……别……”少年的忽然加快令洪膺不禁弓起了腰,粗长的肉棒就像是一把能解痒的利刃,搅得他的内里一片颤抖欢愉,源源不断的快感像浪涌一般袭向了他。而整入整出的肉棒每一下都能戳到他身体里那奇怪的一点,这下刚射过的阴茎又快速地硬了起来,玫红色的龟头不停地吐露着透明的液体,随着少年的撞击飞的哪里都是。 也许是洪膺这副快要缴精的表情取悦了白均儒,他坏心眼地伸手握住了那根东倒西歪的肉棒,大拇指堵上了龟头上的小口,不住地摩擦着那点柔嫩。同时腰胯一收,脱离了那个不停蠕动吮 分卷阅读61 吸的肉穴,只余了个硕大的龟头堵在那肉穴处,然后欣赏着洪膺因为快感忽然停下后茫然的神情。 青年正箭在弦上,眼看着就要射第二次了,却忽然被人掐着命根子,后边那肉棒也退了出去,瞬间一股巨大的空虚感袭向了他,他轻飘飘的又飘回了地面。 射不出来的快感和后头蠕动的厉害的肉穴令他不由地往前蹭了蹭,试图让那根堵着他肉穴的东西进的更深一些,而他也颤抖着双手,摸向了自己那根被人堵着的肉茎。 “呼……不行……洪膺大哥…..你不能自己动手……叫我哥哥,我就给你……” 少年拨开青年的手,俯下身来,啜了口青年硕大胸肌上颤抖着的奶粒,如玫瑰花般艳丽的容颜上绽放了一抹诱惑性的笑容。 肿胀的奶头被温热的舌尖一舔,洪膺整个人都敏感地抖动了一下,鼓胀的胸膛往后瑟缩了一下后又不由自主地往前送了送。 洪膺这会完全陷在了不得释放欲望的焦躁中,完全没有听到少年说了什么,他半天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便红着一双迷蒙的虎目,搂上了少年的脖子,整个人骑了上去。 而那根堵着人肉穴的肉棒,一下子被吞了下去,直达肉穴的深处,只留了两颗沉甸甸的囊袋,堵在了穴口处。 “哈啊……洪膺大哥!” 肉棒忽然被裹进了那个滚烫湿漉漉的肉道里,白均儒头皮猛地一阵发麻,整个人都舒服地打了个战栗,之后他搂住了主动攀附上来的青年,将头埋进了在自己眼前晃动的大奶子里。 白均儒没有丝毫犹豫,肉棒一插进去,他便开始自主地向上顶弄了起来,透明的精油被大肉棒一挤便流了出来,汇入了已经所剩不多的洗澡水中。 “噗滋噗滋”的水声和着两人高低不一的呻吟,响彻浴室。 洪膺死死抓着少年湿漉漉的头发,攀升的快感令他的眼里逐渐失去清明,现在的他只想把身体里累积的欲望都发泄出来,其他的他根本管不了。 少年顶弄的速度愈来愈快,他把头埋在洪膺被他啃得斑驳不堪的胸肌里,变态似地不住的吮吸舔咬着那两片鼓囊囊的肉,向上看着洪膺的美丽眼眸中带了些疯狂。 “洪膺大哥……你是我的……哈啊……你不许逃走,要乖乖等我回来…….嗯…….” 低哑的声音中没了往日的的没心没肺,反倒是多了些阴霾。他顶弄的愈发粗暴快速,“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两人相接的地方甚至起了些许泡沫,糊的哪里都是。 “你哈啊……你要是走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囚禁起来唔……哈啊……然后没日没夜地肏你……清楚了吗?” 少年额上脖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个深插之后,他把高大的青年推倒在了浴缸里,扛起了青年那双矫健的长腿,压向了青年的胸口。 “啊!白均儒……痛……” 洪膺完全躺平在了浴缸底部,浴缸底部还有些水,堪堪到他的耳朵。他本就没有女人柔软,少年这么一压,他的双腿就跟撕裂开了一般无比疼痛。 然而这会的少年已经是肏疯了的状态,他没理会青年的呻吟,反而压着他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肏干。 他一边肏干一边念叨着什么,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沉得可怕,洪膺从来没见过他露出的这种眼神,那里面似乎裹挟了能吞噬万物的黑暗…… “啊!!洪膺大哥……洪膺……” 大概百来下之后,少年终于抵着洪膺射了出来。同时,被一直磨着那点的洪膺也颤抖着射出了他的第二泡精液。 白均儒倒在了洪膺的身上,不住地喘着气,而洪膺在经历过一段短暂的大脑空白后,终于回过了神。 疲软过后,一股子怒火立马从心里烧了起来,他一把推开少年,挣扎着坐了起来。少年被他推开也没有啥动作,呆呆地坐在了浴缸里,似乎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他那根东西裹着一些浊白的液体,正半硬着垂在胯间,时不时翕动一下,看起来着实分量不小。 洪膺站起来时双腿还有些发颤,后面那地方似乎还塞着根东西般,灌进去的液体也在一个劲地往外流。他铁青着一张脸,弯下腰去够不知何时被白均儒扔在地上的毛巾。 也就是他弯下腰的一瞬间,白均儒便挺着那根半硬不硬的东西捅了进来。洪膺猝不及防地被他这么一推,下意识地便趴上了旁边的墙,而他身后,也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白均儒!你疯了?!!啊……” 那根东西长驱直入,没有任何阻碍,直接进到了肉穴深处。刚高潮过还敏感着的肉壁被那东西一摩擦,又哆嗦着绞动了起来。洪膺顿时一阵发软,差点没支撑住跪在地上。 白均儒双手从洪膺腋下穿过,五指大张着罩住了青年的那对胸肌,尽情地揉捏着,同时前后摆着胯,动了起来。 “洪膺大哥……你弯下腰翘着屁股不就是在邀请我吗……..你看你那地方,多欢迎我啊。” 白均儒咬了咬洪膺的耳朵,将舌尖伸了进去,不住地模仿着胯下的抽送运动,来 分卷阅读62 来回回地戳刺着洪膺的耳洞。 “放你娘的狗屁!你……你他娘的抽出去!!” 洪膺像条在砧板上待沽的鱼,被人牢牢地顶在墙上,他转过头,气急败坏地冲着那不要脸的色坯吼叫道。 回应他的是一记更加强烈的顶弄,那玩意儿已经完全硬了起来,顶的洪膺一个踉跄,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墙壁,才避免了因腿脚发软而跪下。 “洪膺大哥不乖……不能说粗话喔……” 少年舔了舔青年脸上的汗珠,贴着他耳朵低低地说了句,随后便搂着青年,大力肏干了起来。 先前被射进去的精液此刻正不停地被那狰狞的肉棒带出来又捅进去,还有一些和着那些透明的精油,糊在了青年的股沟里,衬着那油蜜蜜的大屁股,无比的色情。 那肉穴被肉棒撑开到了极致,穴口甚至已经红肿着嘟了起来,被肉棒带出来的淫液浸泡的发着亮,看起来似乎有些可怜。而他两边的臀肉也早已被少年的那两个囊袋拍击的发了红,正随着撞击而不停地颤动着。 白均儒顶弄的那叫一个狠,他就像是忽然上了发条的机器,疯狂地摆动着腰胯,那“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清脆无比,每一下都是整入整出,硕大的龟头狠命地碾着洪膺体内的那点,似乎要把洪膺逼到极限。 而他凶猛的肏干也确实让洪膺吃不消,此刻浪涌般的快感令洪膺全身都软完了,他攀在墙上的手指死死地扣住上边的一个浮雕,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站直。可致命的快感让他撑不住了,他慢慢地弓起腰,抓住了一旁的洗手池,整个人都依附了上去。 这下子他就变成了弯腰趴在了洗手池上,屁股高高耸起来的姿势。这姿势更加方便白均儒了,只见他一只手撑着洪膺泛着水光的宽厚背脊,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一只腿,挂在了自己的臂弯上,更加卖力地抽插着。 洪膺的那根在连续的刺激下,又开始站了起来,随着摆动磨蹭着洗手池冰冷的池壁,透明的黏液甩的哪里都是。 “停下……停……下……” 他的话语甚至已经不连贯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着一些“不要了”的语句,压根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你明明很喜欢…….嗯……我一退出来,你那地方还拼命地咬着我不让我出去呢……看,它们多喜欢我 ……” 少年边喘气边撞击着那能吸人魂魄的地方,时不时还在里边转着圈,戳着穴道里的那点。 “啊!别……别动那地方……” 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那一刻,他便绷直着身子,射了出来。青年那地方随着射精痉挛了起来,绞的少年那话又胀大了几分。 他已经是第三次高潮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存货了,所以当他射了些稀释的半透明液体后,洪膺整个人都疲软地趴在洗手池上,喘着粗气。 可少年根本没有给他回味余韵的时间,依旧是按着他在不停地操弄着。 白钧儒用手虚虚地挑逗了一番洪膺那根垂头丧气的东西,笑着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 “洪膺大哥……你这是……早泄啊。” 洪膺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他了,他趴在洗手池上,一把咬住自己的青筋隆起的手臂,眼底一片红色。 即使不搭理白钧儒,他也有能力刺激洪膺,让他有所回应,比如现在,他双手握着洪膺遍布牙印的胸膛,不停地揉搓猥亵着,甚至是把它们都拢起来,伸手戳进那条乳沟里,玩的不亦乐乎。 “洪膺大哥……哈啊……你这奶子,怎么变得跟女人一样大了……” 闻言,洪膺直接夹紧了后穴,直把白钧儒夹的倒吸气,忙退了出来躲过那阵致命吮吸。 ……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升到了头顶,而白钧儒还在不知疲倦地索取着,洪膺已经麻木地跪趴在地上,任由身后那人顶撞着。 射了三次的他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了,可那根东西却依旧硬梆梆地垂在胯下,龟头红的发亮。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白钧儒大概知道洪膺是又射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洪膺的那根,却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温热。同时一股淡淡的尿味开始在浓郁的玫瑰花香中散了开来,白钧儒一愣,抬起了洪膺埋在手中的头颅。 而洪膺则是慌张地别过头,小声地吸了下鼻子。 “洪膺大哥……你这是被我……肏尿了?还哭了?” 少年诧异地盯着青年那只红透了的耳朵尖,他发誓,刚刚看到洪膺大哥的脸上,带着泪痕…… 洪膺没有理会他,只是又将脑袋埋进了手里,然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少年一把将那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大个子翻了过来,扯下了他掩着脸的大手,成功地看到了红着一双眼还带着泪痕的青年。 青年似乎很屈辱,他恶狠狠地把脸上的泪水抹掉,一双红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少年,只不过颤抖着的嘴唇泄露了他不安和羞耻的心思。 白钧儒似乎觉得身体里升腾起了一股战栗,这股战栗快速地沿着四肢发散,直到充血挺立的肉棒上,随后就着插在肉穴里静止的姿势, 分卷阅读63 射了出来。 31 31 威海码头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伙人,清一色的黑色短打,各个人高马大的,一字排开,把码头入口围了起来。人们远远地在后边往里张望,发现中间站了几个人,看不清面容,但是看着衣着华丽,想来是什么大户人家。 “你到了地方,记得写信回来。”一身月白长衫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立于人群中,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细眉,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知道了,大哥。” 站在他对面的少年高挑俊秀,眉宇间自有一股风流,一身合身的西装衬的他更是光彩夺人,只不过相比起男人,他的气势上还是有些弱了。 少年有些蔫蔫的,他漫不经心地回了他大哥,随后一双桃花似的眸子巴巴地望向了站在男人旁边的高大青年。 青年平静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自那日之后他再也没和少年说过话,遇见了也只当没见过。少年起初还会抱着他撒娇,后来渐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只会每晚到他床前眨巴着双大眼睛,不停地说对不起。 “洪膺大哥……我,我就要走了。” 白均儒站在原地,一双透亮的眸中带着些祈求,希望最后一刻洪膺能和他说说话。 “保重,二少爷。” 沉默了片刻,洪膺还是开了口。他这一张口,那头的白均儒脸上立刻带了笑容,他激动地往前站了站,很明显,是想如往常一样扑到洪膺身上。 然而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止住了动作,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片刻后他才又重新讪笑了起来。 “我会的。” 看着他一副强忍着什么的样子,洪膺不禁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拥住了少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松开了他。 少年有一刹那的怔愣,回过神后眼眶渐渐的红了,他努力吸了吸鼻子,一双手插进了西裤的兜里,紧紧地握住了。 他不住地在原地来回走动着,以此来缓解自己就快要哭出来的尴尬。就在他使劲忍受着心里的悲伤时,他身后那艘庞大的轮船便发出了悠长的鸣笛声,来催促还没有上船的旅客了。 白均儒一顿,眼圈更红了,他抽出手来,掩饰性地放在嘴巴上咳嗽了一声,遮住了颤抖着的唇。 “去吧。” 白均煜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些担忧的神色,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化为了轻飘飘的两个字。一旁两个高大的人见状忙提起了旁边的两个大箱子,走向了轮船的舷梯。 “大哥……”少年哽咽着扯开了一抹笑容,眼里早已经蕴满了水珠。悠长的船鸣声还在继续着,少年最终还是三步一回头地伴着船员的吆喝和催促踏上前往另外一个国度的舷梯。 而当少年站在甲板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冲着洪膺大声吼叫了起来。 “洪膺大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少年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喊到最后甚至破了音。洪膺看着缓缓动起来的大船,少年不停地在船上冲他挥手呐喊,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背景是一片广阔的金黄色大海,海面波光粼粼的,像极了少年桃花似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 洪膺不知不觉地抬起了手,向着远处的大船挥了挥, 满心复杂。 回程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车子平稳地驶在道路上,偶尔轧到一颗小石子,就会稍微颠簸一下。 这里是距离烟城几万里远的海城,就算是开着车也要两日时间才能到达。为了送白钧儒上船,白钧煜早早便陪着他出发,两日后才到达了海城的威海码头,顺利把他送上了船。 前两日有了白钧儒在中间,洪膺没觉得有什么,这下子忽然就只剩了他两人,洪膺莫名感到一阵心慌,再联想到那日白钧煜喝醉了酒在车上对他动手动脚的,便更加不安了。 洪膺强压下心中的郁结,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白钧儒一走,以后他该何去何从? “先生,咱们今晚是在海城住一晚还是?” 前边副驾驶上白刹回过了头来,毕恭毕敬地询问着男人。 男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回了句。 “先找个地吃饭,吃完便回程。” 白刹低声应和,随后冲着司机报了个地名。 一行人最后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酒楼里解决了晚饭,晚饭过后便急冲冲地又上了车,继续向着烟城出发。 洪膺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赶,他虽心有疑虑,却也只是沉默着坐在座位上,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这次送行,前前后后就来了十辆车,晚饭过后,白刹就被安排到了前面那辆车上,车里只剩下了洪膺和一直闭目假寐的白均煜,再加一个仿佛透明人的司机。 车内一直很安静,洪膺却莫名感到一阵不安。 外边一片漆黑,只有一辆又一辆的车大灯照着这条有些崎岖的山路。 这是位于烟城和海城之间的一片荒芜地带,四周满是狭长又陡峭 分卷阅读64 的岩壁,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一次就只能过一辆车。这地方是往年那些山贼草寇劫镖劫人的最佳场所,自从白系军阀接管了南方之后,这几年已经太平了许多,经商的商贾也多了起来,而路也好走了。 车队慢吞吞地在路上行走着,预计过这段路还要些时间,洪膺在这摇晃而又缓慢的节奏中渐渐有了睡意,然而他不敢睡。 正当他努力和疲睡作斗争时,他忽然感觉到大腿一沉,刹那间所有的睡意都没了。他睁眼一看,发现白均煜正枕在他的大腿上,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紧绷,男人调整了个姿势后,幽幽地开了口。 “放松,别绷的跟块石头似得。” 洪膺发现白均煜只是单纯地想枕着他的腿睡觉之后,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他缓慢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靠在了车座上。 这车再怎么宽敞,人一躺下来也舒张不开手脚,更何况白均煜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此时他蜷着身子缩在座位上,头枕着洪膺腿的样子竟也有些可怜。 洪膺一直憋了好几天的话也没能说出来,白均儒走了,他在白府算什么,一只被豢养起来的金丝雀?可他根本不是什么金丝雀,他顶多算一只土麻雀…… 洪膺望着前方的车子屁股出了神,而前车在拐过了一个拐角后,忽然打了个急转,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 “嘭”的一声巨响,洪膺被拉回了神,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摇晃,车子前方忽然跌落了许多巨石,砸向了地面。地面瞬间扬起了一阵半人高的灰尘,车子在看不清的灰尘中失去了控制,一头撞上了一旁的峭壁。 洪膺差点被巨大的惯力甩出车窗,幸好他第一时间弯下了腰,死死抓住了前方座椅的基地,同时,他也下意识地护住了白均煜的头。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巨响慢慢平静了下来,而洪膺耳朵里却是一阵又一阵“嗡嗡嗡”的耳鸣,巨大的烟尘窜进了车厢内,三人瞬间咳嗽了起来。 “怎么……回事?” 白均煜咳嗽了一通后才把头抬了起来,他迅速坐起来,环顾了圈四周。 “先生……这前方塌方了…….咳咳……” 司机也从这一片灰尘中抬起了头,在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后,脸色忽然变了。 闻言白均煜瞳孔骤缩,他正要下车查看,没想到一把手枪冷不丁地从窗外伸了进来,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下车!” 一道粗狂的声音从灰尘中传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洪膺和前方的司机也都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 司机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摸进了衣服里,然而还没等他把怀里的枪掏出来,一声枪响便在他耳边骤响,紧接着,一滩腥臭的血液快速地飚了出来,溅在了方向盘上。 洪膺眼睁睁看着那司机头一歪,人便趴在了方向盘上。他浑身瞬间绷紧,僵硬着举起了双手。 “看到没,乱动就是他的下场,现在,给老子滚下车!” 拿枪顶着白均煜的人似乎不耐烦了,他用枪口敲了敲白均煜的头,同时在外边“砰砰”地踹了两脚车身。 那人迟迟不见男人动身下车,便想伸手把他从车里拽出来,可他手刚伸到男人跟前,一股巨大的力道便钳住了他的手腕,只听一声脆响,那人凄厉的哀嚎便伴着他那边软绵绵垂下的手掌响起了。 而几乎是一瞬间,男人便夺下了那人的枪,一拳就将他的脸面揍的血液飞溅,随后一枪爆了他的头。 很快,洪膺也跟随着白均煜的步伐,快速钳住了正拿着枪指着自己脑袋的人的手,使劲一拉将人拽进了车厢内,死死压住了那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那人的手枪。 车外边的人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四五个人都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最外边依稀听到了一句“抓活的”的吼叫。 可那涌上来的四五个人,皆被一脚踹开的车门撞到,哗啦啦都倒了一片。不知是谁怒骂了一句蠢蛋后,一阵密集的枪声开始响了起来。 洪膺一个手刀劈晕了被他压制住的那人,打开车门,回头拉了一把正猫在座位下和外边的人对射的男人。 “下车!” 白均煜眼里有些惊诧一闪而过,随后他随着洪膺钻出了车子,以车子为掩体,和前边那几个人对峙了起来。 枪声消停了一阵,车子那面的人立马喊了起来。 “不管你们是谁,路过了老子的地盘,就得乖乖地任老子捏圆戳扁,老子数十下,不出来,老子连那辆车一起炸了!” 这么狂妄的语气,白均煜好几年没听过了,他冷哼了一声,细长的眼睛沉了下来,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后,一股肃杀之气瞬间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洪膺听着那人的喊话,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他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山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近些年来,烟城周围都太平了好久,从没听说有过什么山匪草寇,这会子这地方怎么又重新冒出来这么些东西来了? 青年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他发现前边和后边的路都被落下来的大石头堵死 分卷阅读65 了,而他们这辆车恰好被堵在了这一段路中,把前后车都隔开了,看来这些人是有预谋来劫车的。这事没个两三天是做不来的,难不成他们在来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洪膺咬了咬后槽牙,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夺来的手枪,全身都弓成了一个警惕的姿势。 “4、5、6……” 那边的数数已经快接近尾声了,白均煜借着夜色的掩饰,悄悄地把头伸出来了些,凭着良好的夜间视力,去窥探对方的人数。 他悄声缩了回来,脸上还是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白均煜转头,朝着洪膺竖了两根手指,狭长的眸里,浮起了一抹血色。 “8、9……” 那人越数越快,而洪膺则是不明白白均煜对他竖起的两根手指是什么意思,眼看着最后一声10落下了,白均煜却是举着双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32 32 “可他娘的舍得出来了啊?” 崖壁下站了四个人,皆是一身粗布短打,带头人中等的身材,络腮胡,肩上披了块豹纹。他一双虎豹似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从车身后站出来的白均煜。 他后边的三人皆举着火把,正拿着枪一脸杀气。 “如你所见,我什么都没带。” 白均煜不慌不忙地往前走了几步,那几个土匪见他脸上始终带着从容的笑,再联想到前边那几个惨死的弟兄,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你他娘站住!另外一个也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后边!” 带头的大汉明显有些慌了,他和十几个弟兄一路从北方逃窜至此,前两日巡山的兄弟发现了这一支庞大的车队,看那些车子便知道这出行的人非富即贵了,于是他派人悄悄尾随了,想找机会下手,没想到这车队到了海城又立马返了回来。 他们当下心里大喜,便在此埋下了炸药,想设法活捉这车子里的人,再派人去城里要赎金,这样他们兄弟接下来就不愁吃穿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车里的人,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一人干掉了他五个弟兄,这会正一脸云淡风轻地朝他们逼近,他不得不防备,更别提车子后面还有个人在躲着了。 “你们是北方来的吧?” 白均煜停下了脚步,抖了抖身上的的灰尘,顺便把头发上的灰尘也拍掉,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甚至连正眼都不给人家。 “你他奶奶个腿的少啰嗦,把手举起来趴在车盖上,否则,我就让你那漂亮的脸蛋开花!” 大汉后边的一个瘦高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凶神恶煞地冲着白均煜叫嚣着。 闻言白均煜眼睛眯了眯,脸上带了丝玩味。 “白永竟然让你们这些鼠辈渡了龙江,逃窜到了这地,不得不说,你们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大汉虽不知白永是谁,但他们的的确确是扮做一般农民渡了龙江过来的,这人竟然猜的八九不离十,看来这人是有些不简单,他怕不是碰上了什么大人物了吧? “他妈的大哥咱别跟他废话了,直接给他断条腿,再把他绑起来抬回去!” 一直警惕着车后边的另一人也按耐不住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了一股凶狠,手一动,一枪打在了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瞬间碎落了一地。 紧贴着车身的洪膺吓了一跳,他双腿呈低马步状蹲在地上,身体紧绷着弓成了一尾弦,双手死死握住那把枪,一双眼睛警惕地扫着周围。 “看来这位,是迫不及待想要钱了对吧?正好,我身上有些票子,不妨给你们几个弟兄拿去喝点小酒。” 白均煜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受那枪的影响,他退回到车尾,一只手在他们看不到的范围内轻轻敲了三下,而另一只手欲伸入怀里取出他口中的票子。 “慢着,你给老子把手举起来,趴在车……唔……” 那头的大汉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的事一样,他大吼出声,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他话还未说完,人便倒了下去,他大睁着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很快,站在大汉旁边的瘦高个也被白均煜一枪击毙,他甚至连扣动扳手的时间都没有,人便倒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紧接着,另外两人也被和白均煜同步开枪的洪膺击中,一人当场死亡,而另外一人则是被击中了手腕,枪掉落的瞬间那人便忍着痛想去捡起来,可是很快的,他另一只手也被子弹射穿了,瞬间加倍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哀嚎了出来。 他抱着两只废掉的手,不住地在地上翻滚着,鼻涕眼泪一齐飞了出来。 洪膺惨白着一张脸,额上的汗珠不住的滑落下来,他甚至忘了自己之前由于紧张而屏住的气息了,他这会眼睛里一片惊慌,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拿着枪的手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那个被他一枪打在脑门上蹦出了个血窟窿的人正直直倒在一块大岩石上,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亡了的事实。 分卷阅读66 我……我杀人了…… 青年不住地吞咽着口水,脸上额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具尸体,嘴唇颤抖了起来。 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先是摸了摸青年发白的嘴唇,随后抚过青年汗津津的脸颊,一路向上,按住了他的后脖子,强行把他的头扭转了过来。 “第一次吧?” 男人吻掉了洪膺眼角的汗珠,随后拿鼻子蹭了蹭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语到。 那声音就像是个魅人心智的妖物,他低语着攀附在洪膺的脑内,不住地诱惑他,怂恿他,让他朝着在地上翻滚的人再补一枪。 “没关系,可以再开一枪。” 男人从后边抱住青年,将头搁在他的肩头上,一只手慢慢地牵起青年抓着枪的手,瞄准了此刻已经被掉在地上的火把点燃了身体的土匪。 那土匪不住地在地上凄厉地哀嚎着,翻滚着,他奋力地爬起来想向他们扑过来,却又因为疼痛而摔到在地,他嘶吼过度的声音开始变的嘶哑难听,仿佛厉鬼在哭嚎。 “让他解放吧,洪膺。” 白均煜似乎是笑了,他伏在青年的肩头,一只手漫不经心地伸进了青年的衣服内,在里边游走着, 洪膺的呼吸愈来愈急促,他眼睛开始冒出了血丝,他一只耳朵里是那人凄厉的哀嚎,一只耳朵里是男人恶鬼般的诱惑,他的手开始跟着那土匪移动的位置变换着,最终眼里爆发出了一阵杀气。 一阵枪响,地上那人抽搐了几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很好。” 白均煜舔了舔他的耳朵,终于把他放开了。 然而下一秒,洪膺的枪口赫然顶住了白均煜的额头。 男人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他烟褐色的眸子像是忽然变深了,瞳孔骤缩了起来,这是他兴奋的表现。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张脸在火光的映射下晦暗不明,看起来异常诡异。 “怎么,你不要你的老班主了?” 白均煜轻声说道。 洪膺瞬间顿住了,片刻之后,他的脸部开始扭曲颤抖起来,眼里的喷怒到最后俨然是化成了一缕轻飘飘的烟雾,消散了开来。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眼眶赫然已经红了。 平日里没有什么表情的青年,此刻正瞪着双赤红的眼,凶狠地望着男人,就像是一只委屈巴巴却又炸毛的野兽,呲着牙不让主人靠近,男人看着有些好笑。 “我又没有欺负你,这么可爱地看着我作甚,你不杀他,他照样会杀了你。” 洪膺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味地瞪着眼前那个灰头土脸却依旧优雅的男人,心里的那股仇恨又加深了一层。 男人靠近他,伸手抚了抚他那头汗津津的头发,将额头贴上了他的,有些安抚性地开了口。 “这不怪你。” “那就是怪你,怪你们白家兄弟!如果你们守诺言,这时候的我应该在大芳梨园里,而不是在这荒郊野岭,身上还背了两条人命!!” 压在青年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仿佛落下了,他愤怒地推开白均煜,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这是他这么久以来,情绪上的第一次崩溃爆发。 说到激动处,他顺手就把手里的枪扔了出去,抱着头不停地在原地暴走着,他脑子一片混乱,害怕,屈辱,憎恨,不甘等坏情绪就像是黑暗里滋生出来的病毒,占满了他大脑的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 “我就像是条母狗,你们需要泄欲了我便招之欲来挥之即去,他娘的我是个人!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动物!” 青年狰狞着一张脸,声音都开始扭曲了。 男人安静地看着青年的情绪爆发,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他抬着下巴,眼睛半眯了起来,看不真切里边的情绪。 随后他迈开了步伐,靠近了一直在暴走的青年,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吻了上去,将青年还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洪膺大张着嘴巴,僵在了原地,旁边那具被火烧焦了的尸体此刻正散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味道,而掉落下来的大岩石外,白刹和一众士兵正在紧急清理着那些障碍。 33 33 洪膺一把推开白均煜,暗红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以及震惊,这人是疯了吗?!他拼命地擦拭嘴唇,想把唇上的那股恶心触感擦拭掉。 白均煜被推开也不恼,只不过洪膺那厌恶的样子令他微微皱了皱眉,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后他佛了拂衣裳,淡然道。 “冷静了吗?” 洪膺愣住了,他瞬间觉得那一肚子的气都洒在了棉花上,一股无力感深深地涌了上来。他盯着站在火光旁的男人看了半晌,随后扭过头,自嘲地笑了。 看着青年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男人只是转过身子,捡起了掉在地上灭掉的火把,就着那具尸体燃起来的火点燃了,开始查看周围。 前后的路都堵了,而这伙土匪不可能凭空而降的,这岩壁周围肯定有出口。 洪 分卷阅读67 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随着白均煜捡起了火把,只不过他没有从那具烧的焦黑的尸体上取火,而是从散落在旁的火星子上勉勉强强取来一些火。 男人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继续寻找出口,只不过他扬起的唇角泄露了他一些心思。而他眼里的赞许也随着他眼睛的眨动消失不见了。 两人相对无言,绕着这被巨石堵住的一个小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十趟,终于在一具尸体旁发现了些端倪。 男人用脚将那具尸体踢开,一个到他肩膀高的洞口便露了出来。洞口不大,刚好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低着头挤进去。而洞口石壁光滑,看样子凿了有些日子了。这伙土匪,也不知道是在这一带活跃了多久,才凿出了这么一个洞。 “跟着我。 男人回头,望着洪膺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那个洞是什么康庄大道,从他脸上压根就看不出来紧张。从巨石堵路,到被土匪拿枪指着脑袋要挟,这人仿佛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悠然懒散的如一只大猫。可他顷刻间爆发出来的杀气和力量又不是常人所能匹敌的,如此的战斗能力和洞察能力没有个十年八载是练不出来的。这人能坐到都督的位置,想必实力也不是盖的。 而他的身手,洪膺是见过的,并且亲身体会过他那压倒性的力量,他在他跟前,完全占不了上风…… 洪膺生的高大,此刻他正低着头,猫着身子艰难地跟在白均煜身后,火把已经被他扔了,现下只有白均煜的火把在给他们照着路,狭窄逼仄的洞穴氧气本就不充裕,此时又多了把火把,呼吸肯定不怎么顺畅。 不多时他便出了汗,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白均煜正毫无防备地走在他的前面,而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枪…… 假如,他这时候抬起手来,在他后背上蹦一枪,自己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青年开始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他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指腹不住地摩擦着扳机。 他望着前方那人的背影,眼里透出了一股杀气。 “啪啦”一声,一块小石子从岩壁上掉落了下来,滚到了他脚下。他似大梦初醒一般,粗喘出一口气,理智迅速回笼。洪膺眨了眨双眼,一滴汗水立马渗入了他眼睛里,一股酸涩的疼痛立马蔓延了开来,他伸手去擦拭眼睛,却发现眼四周和手背上都已经是满满的汗水了,手一擦,根本分不清是哪里的。 他松了那口气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有些疲惫了。 洞穴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多,洪膺的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不多一会,他们便看到了光亮,紧接着一个洞口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洞口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 “谁?” 白刹冷峻的声音在洞口响起,紧接着,一道手电筒的光便射了进来。 “是我。”白均煜抬起手,遮住眼睛,语气中略有不悦。 “先生?” 那头的手电光急忙撤下,白刹惊喜的声音再次响起。 洪膺在后面不禁咬了咬后槽牙,手却轻微地抖动了起来,幸好刚才的念头被他压抑住了,不然这出口处,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这狭窄的洞穴,外边火光冲天,白刹带着的十几个人均举着火把,把洞口围得严严实实的,他们还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矮个子男人,看样子是准备进洞里。 众人看到白均煜出来,都松了口气。 “先生,咱们这是遇上土匪了,道路被堵后,我们的人在外围抓到了一伙鬼鬼祟祟的歹徒,这人便是其中之一,其他人都被押解在了原地。” 男人借着火光看了眼四周,发现这是一处荒草丛生的荒地,而不远处就是那片狭窄的山路入口。 他把目光收回来,走到了前边惨白着一张脸的矮小男人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人,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的窝在哪里?” 那矮小的男人被捆着双手,被枪指着蹲在地上,闻言他惊恐地抬起头来。眼前那人一身沾了灰尘的白衣,身形高挑瘦长,容颜俊美,唇角明明带着一抹笑容,眼里的冰冷却仿佛是在看死人。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这是碰上了一支乔装打扮的军队。看情况,大当家的和那几个弟兄是已经死在了里边,而在外边放风的他们,也是难逃一死了。与其暴露寨子的位置,让剩下的弟兄们蒙难,不如让他一死百了。 白均煜收起嘴角的笑容,手一松,手中的火把便落在了那人身上,随后,他便转过身,吩咐白刹。 “把他们的窝找出来。” 男人的声音冰冷如千年寒冰,一双烟褐色的眸沉的可怕。他的身后,那被火点燃的矮小男人不住地在地上翻滚哀嚎着,声音凄厉如恶鬼。 “是,先生,您和洪爷先回海城歇息,接下来的事,便交给我来办吧。” 白刹低下头,眸中一片肃杀。 洪膺回头远远看了眼那具已然不会动了的尸体,那股脂肪燃烧的恶臭味离得远了也就淡了,但是橙红色的火焰即使是离的远了,却也依旧鲜明着,它在风中不住 分卷阅读68 地摇曳着,不停地吞噬着那人的皮肉肾脏,直至他彻底变成一具干瘪焦黑的尸体。 洪膺转回了头,坐进了车里,车子掉头急速行驶在黑夜中,融在黑夜中的景色快速地向后掠去,扭曲成了一群牛鬼蛇神。 白均煜一行人回到海城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酒楼的小厮打着哈欠给他们开了门,然而门一开,他脸色立马变了,变的恭敬了起来。 门外站了大概二十来号人,一个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而带头的那位白衫先生斯文俊美,虽然浑身尘土,却也难遮他那浑然天成的领导气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高大健壮,目光锐利,看着就令人心生敬畏。 小厮那点起床气都被这伙人吓没了,他匆忙把人迎进来,脸上堆满了狗腿的笑容。 “几位爷这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找一间环境安静些的房间,热水准备好,我们先生要沐浴,手脚麻利点!” 白均煜身后一名寸头男沉声吩咐到。 “好……好咧,几位爷这边请。” 小厮急忙把人请上了二楼的客房,随后飞速去催杂役起床,烧水去了。 洪膺被安排在了白均煜的隔壁,随着热水送来的还有几件干净的衣服。洪膺二话不说,便进了木桶中洗浴。 然而他还未洗完,门外便有人来敲门了。 “洪爷,先生有请。” 洪膺心里一咯噔,拂水上身的动作都变慢了,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沉声应了一字。 “嗯。” 那人得了他答复才离开,青年仰着头躺在桶里,双眼放空地望着天花板,湿漉漉的短发茬上不停地在滴着水。他仰着的侧脸线条明显,绷着的下巴和颈部线条极富男子气概,而往下便是他那对饱满结实的胸肌,侧面看更显得鼓胀和壮观,再往下便是隐入水中的蜜色腰身了……. 思考在三后他还是起身,草草擦了下身上的水渍,便把衣服穿上了。 他进门的时候,白均煜正披着一件外套坐在房里的贵妃椅上,他里边穿着的睡袍前襟开了,胸前裸露着大片白皙的肌肤,一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背后,正伸手去捻一块水晶糕。 “过来,坐。” 男人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到旁边坐下, 也许是他刚洗完澡的原因,房间里飘着一股幽香。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甜点,而男人正吃的不亦乐乎。 洪膺到了他跟前,也没坐下,就那么径直站着,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 窗外愈来愈亮,开始有光线透过窗帘溜了进来,就连房里的灯都开始黯淡了。 “怎么,又成化石了?” 白均煜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狭长的眸中透出了一丝笑意。 “什么事?” 洪膺干巴巴地开口,脸上无半分表情。 “坐下,聊聊。” 白均煜将碟子里的一颗蜜饯送进了嘴里,末了他还舔了舔手上残留的糖渣,方才拿正眼看洪膺。 “我有些乏了,还请先生准我回去休息。” 洪膺一双虎目直视着白均煜,朗声道。 “坐下。” 那头的男人却没有放他回去,依旧是用着慵懒的腔调命令他坐下。 青年无奈坐下,背脊挺的笔直,浑身绷的像座雕塑。 “白均儒出了国,你是不是在想着,没你什么事了?” 白均煜撩了撩自己那头湿发,细眉扬起,看着洪膺的眼里有些促狭。 “……是。” 洪膺如实回答了他,既然话都讲开了,那就干脆把话都说清楚。 “你确实是不用伺候他了,因为你伺候的对象变成了我。” 男人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脸上的笑容有些捉摸不定。而洪膺听了他的话之后表情瞬间变僵硬了,男人看到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怎么,还没想明白?从你到我白家的那一天起,你便不是你了。” 洪膺垂在腿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他眉间不自觉皱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痕,脸上一片铁青。 白均煜打从心里感到愉悦,他干脆起身,逼近了一副随时想对他出手的洪膺,歪着头凑到了洪膺的跟前,直盯着他那双燃着怒火的眸子。 “在那片崖壁下,你没有选择动手,在那条隧道里,你也没有选择动手,所以,你没有机会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恶鬼低语般,而洪膺乌黑的瞳孔紧缩了好几秒后不可抑制地直视着他,似乎很震惊。 随后男人的视线径直往下,落在了青年厚实暗红的唇上,青年的唇线不似他那么明显,反而有些模糊,上边干燥的很,但是吻起来的触感却是很美妙。把它含在嘴里吮吸舔咬更是令人身心愉悦,也难怪白均儒那小子这么喜欢吻他。 “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男人低垂着纤长的睫毛,收起了笑容,伸手抚上了青年细微颤抖的唇,再次低语道。 34 分卷阅读69 34 刚刚苏醒的海城忽然下起了雨,天空刚破晓那会还亮的很,不到一刻功夫便乌云密布,几道雷鸣过后,倾盆大雨便兜头盖脸地下来了,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 街上刚出摊的小贩慌忙支起大伞,捂紧自己的那锅热包子,一脸地紧张。 人们都跑到路边的屋檐下躲雨,叽叽喳喳地埋怨起今天这怪异的天气来。 而泰昌酒楼底下,无一例外地站满了来躲雨的行人。那些人往里瞧见了一些黑衣服的人,正坐的笔直,端着碗吃着饭,那速度叫一个快准狠,不到一会功夫,他们桌面的饭菜便被他们扫光了。 眼尖的会发现,即使那些人正忙着吃饭,可眼神却警惕地很,偶尔扫你一眼,便叫人心生凉气。 泰昌酒楼的小厮正端着一个客人的饭菜路过二楼,一个幽密的厢房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声,紧接着,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也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那小厮吓了一跳,这厢房里的花瓶可名贵的很,这客人是在里面作甚呢?他想去敲门询问,可门口站着的两个大汉凶神恶煞的,一副生人忽近的样子,着实令他不敢接近。 可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没停过,小厮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恬起了笑脸,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两……两位爷……这里边……” “会赔,现在请你离开。” 两人中的一人冷着脸,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这。 小厮没敢多问,三步一回头地走了,他要去和掌柜的说说,免得掌柜后边扣他的工钱。 小厮走后,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门口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站直了身子,面向外边站着。 此时的屋子里,狼藉满地,桌椅东倒西歪的,有一张檀木的太妃椅甚至已经散了架,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而造成着一切的两人则倒在床上纠缠着。 男人的衣袍甚至被撕裂了半边,而他的嘴角也破了些皮,白皙的皮肤上渗了些血丝。可他完全不在意嘴角的伤,此时的他正紧紧压着身下的青年,纤长睫羽下的眼眸,兴奋难掩其中。 青年被他死死按着一双手,蜜色的脸涨得通红,锐利的虎目中愤怒的火烧的愈来愈旺,他的眼角青紫了一块,那道青紫给他本就不和善的脸更添了几分凶恶。他死死盯着上方的男人,身子一直不停地在扭动着,试图挣开男人的桎梏。 他的衣服早在打斗中被扯的破烂了,胸前裸露出了一大块,而男人炙热的目光则像毒蛇一般,紧紧得缠绕在他的胸前。洪膺又恼又怒,可又无能为力。 “你放开我!!你个无耻之徒!!” 白均煜勾起嘴角,一双烟褐色的眸眯了起来,他凑近青年,高挺的鼻子蹭了蹭青年的 脸侧,暧昧地在他的耳旁印下了一个吻。 “你怕是没见过无耻的。” 说完,他便将洪膺滚烫的耳珠子卷入了口中,吮吸了起来。 洪膺只觉得耳朵那一阵濡湿,随后一股战栗感袭了上来,他猛地挣扎了起来,却被白均煜咬了一口。 一股刺痛瞬间蔓延了开来,洪膺双眼怒睁,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被按住的手青筋暴起,紧握成了拳头,可身上那人却像是个千斤顶一般,压在他身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动不得半分。 他一边乱扭着身子挣扎着,一边胡思乱想着。 而紧贴着他的白均煜,因为他的乱动而勃起了,那根可怖的东西正隔着两人的裤子,炽热硬挺的很。 “白均儒有没有这么,咬过你?” 终于玩弄够青年的耳朵了,男人将那个印着牙印沾着唾沫的耳珠子吐了出来,低声在青年的耳边问到。 洪膺没有理会他,他只一个劲地想挣脱,可他没想到男人循着他的脸颊,一路舔了上来,直至含住了他厚实的下唇。而后趁着他短暂地陷入惊愕中时,把舌头伸了进去,搅动了起来。 滚烫的舌如灵蛇一般滑溜又软腻,长驱直入,霸道又强势。 洪膺很快反应过来,挣扎的更加激烈了。他牙关一合,正想咬上去,可那白均煜却眼疾手快地钳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大张着嘴巴,任由他索取。 洪膺一只手自由之后,便去推搡白均煜,他紧紧地扣住白均煜的肩膀,使力想推开他,可那人就像磐石一般,压根推不开。 白均煜的吻粗暴而又霸道,他粗鲁地扫荡着洪膺口腔里的一切,他根本不在乎洪膺能不能够呼吸,他只想含着那条躲闪颤抖的舌,不停地逗弄吮吸,直到自己心满意足,才会放开。 洪膺被他这暴风式的亲吻吻得逐渐缺氧,手上挣扎的力道都弱了些,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眼冒金星了,津液从他无法闭合的唇边不断溢出,“啾啾啾”的水声不停地在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响起,淫秽不已。 直到他被放开,白均煜转而去舔咬他的胸膛,他还觉得双唇一片发麻。 等他喘匀了气,白均煜开始捏着他的胸是又咬又舔,弄的他身体里涌起的快感一阵又一阵。 青年害怕自己身体的反应,这具身体似乎习惯了被人揉捏,这才 分卷阅读70 被玩弄了下奶子自己就已经勃起了,实在难堪的很。 “别……” 那胸似乎是被白均儒玩熟了,这会才刚被舔了两口,他便哑着嗓子惊慌失措地去推男人的头。 “这胸我前阵子看还没那么大,这会我这一只手便已经兜不住了。这乳头,可比那黑提子大多了。” 白均煜吐出那粒逐渐发硬的乳豆,伏在青年鼓胀的胸口上,低低笑了声。 洪膺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脸上一片羞愤,他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想把他拽离自己的胸前。 “怎么,恼羞成怒了?我这才弄了两下你这胸,你那地方便已经起来了,是有多敏感啊?” 白均煜故意挺了挺胯,两根肉棒隔着裤子摩擦了一阵。 洪膺的下腹瞬间绷了起来,他抓着男人头发的手不由自主地使了劲,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你给人这么又咬又舔试试,我他娘又不是石头,无动于衷!” 他气急败坏地朝着男人吼道,脸色又红了一个度。 男人稍微愣了愣,随后他笑了出来,瞳孔似乎更深了些。 “那我们来个交易,你乖乖地帮我把这东西弄出来,我便放过你。”白钧煜指了指自己裤裆中的那包凸起,道。 洪膺一听,脸上立马五彩缤纷,他权衡了下利弊,最终还是答应了。 随后白均煜曲着腿靠在了床上,双腿大开着,那根青筋环绕的黑红肉茎正直挺挺地立在那簇黑色的耻毛中,雄赳赳的,硕大的肉头湿漉漉的,正兴奋地吐着透明的黏液。而那两颗饱满的囊袋则垂在两边,看着相当可观。 这根东西比白均儒的还要粗一些,比一般男性的还要大上许多,凸起的青筋正有规律地跳动着,看的洪膺心下一震,这东西是真真实实地进过他身体里的,说出来他都不信。 “舔!” 他这头在犹豫着不敢上前,而男人却已经不耐烦了。 洪膺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趴到了那人的胯下。 这跪趴的姿势着实侮辱人,洪膺心里又是一阵火起,他迅速涌起了一个把这玩意儿咬断的念头。 男人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他先是用手握住那根粗长的东西拍了拍青年的唇,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把前端塞入了青年的唇内。 那灼热的肉块一下子挤了进来,带着淡淡的皂香味就这么堵在了他的唇内。 洪膺下意思地闪躲,可白均煜根本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他往上一挺腰,那粗大的东西便进了一半。 “唔……呕……” 巨大沉实的龟头一下子捅进了他的喉咙,洪膺条件反射地喉咙缩紧,一阵干呕。 “唔……”温暖的喉道令白均煜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紧接着他又把肉棒抽出了些,等洪膺那阵不适过去后,再一次插了进去。 他的那根东西太长,洪膺压根吞不完,每次进去都只能进一半,来回插了几十下后,白均煜把他那根东西抽了出来。一把将洪膺推倒在了床上。 洪膺倒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他还没所动作,那人便跨在他身上,双手罩着他那对胸脯,朝中间挤压了起来。随后,那人那根东西便挤进了他的乳沟中,来回摩擦了起来。 青年昂起头,一张脸红的能滴血了,白均煜那根东西戳在那地方来回摩擦着,如果不是力气猛了,他压根看不到那玩意…… 他咬紧牙关,努力忍受着胸前那根滚烫的东西,只希望能快些结束。 看着他那副隐忍的模样,男人那根竟又大了几分,马眼流出的透明液体糊满了洪膺的胸膛。 结实的胸膛肉不住地挤压着男人的肉棒,不同于女人的丰腴柔软,青年结实有弹性的胸肌也有另一番滋味。 愈来愈攀升的快感令白均煜不禁弯下了腰,一只手撑在了床铺上,他一双凤眸紧紧盯着青年,里边炙热的欲望翻滚着沸腾着,快要把青年灼伤了。 半干的发丝垂了下来,不住地随着摆胯而晃动着,就连他们身下的床都轻微地摇晃了起来。 洪膺不敢直视白均煜,他侧过头,闭上了双眼,可坚毅的侧脸线条更是为他添了几分魅力,也令白钧煜呼吸更加的粗重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洪膺忽然被男人掰过脸来,紧接着连续好几股腥臊的微凉液体喷在了他的脸上。洪膺一惊,下意识地睁开眼,紧接着又一股喷到了他的唇上…… 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他又被那白均煜捏着嘴,手指抹了些他唇上的东西,送进了他的嘴里。 35 35 “啊……痛!!!出去……哈啊……” 当男人那根东西捅进他后穴的时候,洪膺痛的脸都扭曲了。 此刻的他被迫趴在被褥上,双手被自己的短衫捆绑着反剪在背后,浑身上下只有臀部高高翘起,而高高翘起的双股中,则含了一根粗大的肉棒。 肉棒狰狞的很,整体呈现出一种黑红的色泽, 柱身上裹着一层油光水亮的液体,才进了一半便进不去了 分卷阅读71 ,堪堪地卡在穴口,将穴口的褶皱都撑平了。而被送进去的液体也被挤了出来,糊满了青年的股沟,看起来淫糜不已。 那两瓣臀肉早被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揉抓掰弄的变了形,深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圈圈的手印,正微微地颤抖着。 他早该知道这混蛋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了,怪自己还是这么轻信他人,洪膺洪膺把头埋在被褥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白均煜呼出了一口气,眼角的红晕早已蔓延到了脸颊,他不由自主地咬紧下唇,一双半阖着的眼里,欲望翻滚。 他一双手顺着青年结实硕大的屁股往上抚摸,出了汗的肌肤虽然黏腻,却别有一番情色感。再加上青年凹陷的腰窝和结实有力的肌肉,简直诱人的很。 男人抚过青年滚着汗珠的宽厚背脊,有些着迷似的用手掌画着圈,紧实的肌肉和温热的触感令人心神荡漾,虽不如女人和美少年的肌肤触感好,摸着却比那些顺从的人更加令人兴奋。 炖?肉?记 洪膺被束缚住的双手紧握成了拳,他侧着脸,满脸的怒气冲天。白均煜在他背脊上来回抚摸的手令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后一股细微的酥麻感游遍了他全身。 那人似乎在他身上摸够了,就着他那根东西还插在里面的姿势俯下了身来,趴在了他的背上,一双手也轻柔地摸到了洪膺的胸前,捏住了那两粒早已经被玩弄的硬挺起来了的奶头。 “唔……” 刚给白均煜玩弄过的奶头这会又被他恶意地捏着拉扯起来,一股又痛又麻的快感立马从身体里攀升了起来。洪膺瞬间弓起了背,躲避胸前的手的动作看着就像是在投怀送抱一般。 “都这样了确定要我出去?” 白均煜呵笑了声,在青年红透了的耳边吹了口气,一只手拨了拨青年的晃动个不停的肉棒,用食指指腹磨了磨青年正在不停翕张的马眼。 “哈啊……别……” 带着茧的指腹缓缓地刺激着他龟头上柔嫩的那处,致命的快感令他不由地硬了起来,他脖间都是暴起的青筋,一双被束缚住的手是紧了又松。 那夹着白均煜半根肉棒的肉穴不住 地吮吸着他的前端,激的他倒吸了一口气,眼神更加的幽暗了,他咬了一口青年汗津津的肩膀,胯下一使力,那根东西又硬生生地进了一截。 而他似乎等不及 全根没入了,进的差不多后便开始来回抽插了起来,九深一浅,直到那泛着水光的肉穴完全把他的肉棒吃完进去,他才停止抽动,按着人在里边摆动着胯部,画起了圈来。粘稠的液体被肉棒搅得滋滋作响,柔软的肠肉被摩擦的一阵痉挛,激的洪膺一阵发抖,喉咙里的呻吟止不住地倾泻而出。 那充满男性魅力的低喘一出来,白均煜那根是生生又硬上了几分,下腹部都开始绷紧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殷红的唇,眼下的红晕是又深了几分,他那双手松开了青年的胸和欲望,用力地攥住了青年肌肉隆起的手臂,把胯下那根抽出了些,随后一股作气地捅了进去,又快速地整根抽了出来,而后再一次凶狠地捅了进去。 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洪膺不停地被顶离原位,柔嫩的穴肉不停地被摩擦撞击着,往往是刚缠上那根硬的不行的肉棒时,它便毫不留情地离开了,而当它们还未来得及感到空虚时,那根凶器便又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不停地重复着。 “啊……” 洪膺死死地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身后那人凶暴极了,他不停地被撞离原位,又不停地被那人拉着绑起来的双手拽回来。到最后他的膝盖都承受不住白均煜的撞击了,直接趴平在了被褥上。 可即使是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白均煜肏弄他的那处,他似乎陷入了癫狂中,双腿大开着跪在青年胯部两旁,手肘撑着床铺,压低屁股使劲地顶弄着洪膺的那处。 洪膺两个高耸的臀峰被他的两个囊袋拍红了,每顶弄一下,臀肉便像波浪一般涌动着,“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呜……” 洪膺全身都泛着一种瑰丽的暗红,每被撞一下,他身上的肌肉便紧绷一次,男人压在他身上,似乎在永无止境地索取着…….、 渐渐的,洪膺后穴里的疼痛感变成了一股如蚁噬般酥酥麻麻的快感,随着那人的快速摆动而蔓延至四肢。 他脑门上渗出了更多的汗,拼命地把自己埋进被褥里,试图阻止那就要破口而出的低吼。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白均煜的眼里,他这点小举动自然逃不过白均煜的眼睛。 男人轻笑了声,直起了身子,放缓了顶弄的速度一把将青年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青年这一坐,那根东西压到了他体内那一点,激的他整个人是抖了一抖,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没了东西可咬的唇间立马泄出了低喘,他整个人都瘫在了男人身上。 “别……别这样……” 男人那根东西又粗又长,这么个姿势,简直是要把他体内撕裂成两半,而柱身又死死压着那点磨蹭着,洪膺被体内涌起的又酸又爽的快感刺激的头皮一阵发麻,自己那根肉棒已经有着明显的射精感了。 分卷阅读72 “别哪样?嗯?” 男人一头黑发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巴在了他白皙的背上,有些短的则黏在了他俊美的侧脸上,他也不去管,只是笑着伸出艳红的舌尖,舔了舔青年破皮渗血的眼角。 温热的津液刺激到了洪膺眼角的伤口,他短暂地从欲望的深渊中挣扎了一会,便被身体里的快感又拉回了深渊里,任由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舔着他眼角的伤口。 舔到最后男人似乎是舔上了瘾,直接含着那处,吮吸了起来。 “混蛋……登徒子……哈啊!” 一直低喘着的洪膺被那人压着体内那点抵着捅弄了两下后,声音骤然高昂了许多,身体也紧成了一张满弓,下腹一抽,那根东西就要射出来了。 可下一秒那根东西便被一只修长的手圈住了,堵住了那个即将要喷发的小口,就要涌出来的东西又生生给憋了回去,那股快感更加明显了。 洪膺急的睁开了汗津津的眼皮子,浑身都在颤抖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些骂人的话语来。 “变态……放开……唔……放开我……混球…….狗娘养的…….哈啊…….啊” 白均煜觉得有趣,心下一阵欢愉,胯下不由地顶的更欢了。 高大的青年颤抖着瑟缩在男人的怀里,头无助地靠在男人瘦削的肩膀上,不断迸发出来的快感无处宣泄,他干脆一口咬上了男人修长的颈项。 “啊…….” 白均煜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头,身上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粉,快感令他头皮一阵发麻,埋在肉穴中的欲望跳动了几下,似乎有要射精的迹象。 忽如其来的兴奋感令白均煜不由握紧了青年健壮的腰腹,大力地肏干了起来。 “噗呲噗呲”的水声此起彼伏,木制的床被他们摇的嘎吱作响,洪膺被这突然的顶弄刺激地松了口,就连嘴角溢出了津液都不知,他眼里早已经蕴满了水雾,双眼无法聚焦,看的白钧煜下腹一阵收紧。 随后他松开握着青年腰腹的手,一把捏住了他方正的下巴,粗暴地吻了上去。 男人垂着眸,纤长的睫羽掩住了眸中翻滚的黑色情欲。 而当他微凉的精液射入青年穴道深处时,他才松开了握着青年肉棒的手。 没了束缚的阻力,洪膺那根憋的通红的肉棒终于颤抖着射了出来,浊白的液体随着他的低吼喷薄而出,有些射到了枕头上,还有一些落在了自己的耻毛上……. 他浑身痉挛地躺在男人的怀里,任由男人粗暴地啃咬着他的唇舌,没了神采。 洪膺短暂地失了会神,等他回过身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背对着白均煜躺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双腿,则被那人抱着向两边扯开,门户大开着任由他侵犯着。 他被捆着的双手已经发麻到没有任何感觉了,刚刚高潮过的肉穴却是敏感的很,被肉棒大力肏干着的穴道还在痉挛着,射进去的精液混着里面的液体,被搅得咕叽咕叽响,听着就令人脸红。 洪膺回笼的理智令他挣扎了起来,可被绑多时的手和消耗太多的体力让他浑身发软,他根本没法从男人身上起来,只是堪堪地动了下腰胯。 “他娘的…….你把我放开!你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啊哈……” 他气得破口大骂,可生性耿直的他来来回回也就那点贫匮的词汇,根本翻不出新花样,这听在那白均煜耳里,就像是情人间的嗔骂。 “你不是爽的很吗?后面咬我咬的那么紧,是不是舍不得我?” 男人舔了舔他厚实的肩膀,随后一口咬了下去。 饶是皮糙肉厚的青年,被他这么一咬,也会感觉到疼痛。 “啊…….”洪膺下意识地叫了声后立马咬紧下唇,把到嘴的呻吟吞了回去,这人着实是个疯子,精力旺盛起来可劲地折磨他,他就跟条被扔上砧板的鱼一般,翻来覆去也逃不脱那人的手心。 他身下的男人似乎啃咬够了,侧过脸又将他的耳朵卷进了口里,玩弄了起来。玩弄耳朵的同时还不忘卯足力自下而上捅着他那处。 他那地方已经软的一塌糊涂,随着男人的抽插不停地有液体溢出来,而且这姿势回回都能擦到他体内那点,身体里那股致命的快感又开始涌了上来。 刚开始他还能摇着头躲闪一下男人的舔弄,到最后他已经无力去躲避了,只能咬着牙,闭起双眼,不再看那人。 身体的乏力让他逐渐软了下来,但是胯间那根却一直在硬挺着,随着那人的撞击不停地左右晃动着,激动地想再泄一次精。 外边的日光渐亮,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可这房间里却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昏暗的很。 房间里的一张大床上,一黑一白的身影在激烈地纠缠着呻吟着,把那木制的架子床摇得嘎吱嘎吱作响,外边的日头都升得老高了,他们还在纠缠不休。 “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房里一人低吼了声后,一股腥臊的味道便在这房间里散发开了,紧接着,那一直响着的“啪啪啪”和“嘎吱嘎吱”声也随着另一人嘶哑的呻吟停了下来。 白均煜 分卷阅读73 爽完之后,才发现青年没了动静,他侧头一看,青年竟是晕了过去。 啧,这么强壮的体格,才肏弄了几下就晕过去了,徒有虚表。 他把那根还未彻底软下来的东西抽了出来,没了东西堵住的肉穴一时合不上,穴口还是他那根东西的形状,已经红肿着嘟了起来,里边一大滩液体流了出来,弄湿了他的耻毛。 男人看的眼神暗了暗,那根才刚抽出来的东西又硬了起来,他一向很忠于自己的欲望,于是他伸手把自己那根东西撸动了一番,正想着又捅进去时,却看到了青年被绑着的手腕已经有些破了皮。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伸手解开了青年的双手。 衣服解开后,青年手腕上赫然有两道红痕,破皮的地方由于青年的皮肤深,看不大出来…… 男人伸手摸了摸青年的手腕,随后把青年翻了过来,倾身挤进了他那双布满斑驳痕迹的腿间,将自己那根又兴奋起来的东西塞了进去。 熟悉的肠肉争先恐后地缠了过来,吮吸着他的那根。 白均煜劲瘦的腰身一沉,那根便彻底没入了那个湿软的肉穴中,他舒服地叹了声,俯下身来仔细打量着洪膺皱成一团的脸。 平日里总是冷着张脸瞪着他的青年这会正皱着眉安安静静地躺着,那双锐利的虎目被眼皮遮住了,没了往日的气势,不算挺的鼻子有些发红,饱满厚实的唇被他咬出了几个牙印,唇上边依稀生出了些胡渣,看着老成了不少。 男人把自己脸旁的发丝撩到耳后,细长的眸眨动了下,胯下渐渐摆动了起来。 洪膺被顶弄的低吟了一声,昏迷中的他依旧感到了不适,棱角分明的脸上又重新皱了起来。 白均煜觉得有些新奇,他还从来没在人睡着的时候做那档子事,可洪膺这会的反应却是又激起了他的兴奋,不知为何,洪膺总能让他兴奋起来,憋了许久的欲望早在那片崖壁下洪膺拿着枪对着他时便已经开始勃发起来了,他可爱惨了洪膺那副想置他于死地却又无法下手的憎恨表情了…… 他垂着眸子,伸手抚了抚青年的唇,忽然想起了在车上时,这人下意识护住他脑袋的举动,不觉得有些好笑。他双指夹住了青年厚实的下唇,玩弄了起来。 “木头始终是木头啊。” 语气中虽有讥讽,胯下抽送的速度却变缓了。他玩弄了一会洪膺的唇,随后便俯下身来吻了上去。 他以相拥的姿势把人搂着压在了身下,缓缓地摆弄着胯部,以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速度。 36 36 洪膺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的,他下意识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被人圈在怀里,侧躺着。而身后那人,像是八爪鱼一般,严严实实地缠在了他背后。 他颈边有一道浅浅的呼吸,随着门外敲门声的持续,那道呼吸声先是顿了一下,呼出了一道绵长的气息后,把头拱进了洪膺的颈窝里蹭了蹭,便不动了。 被窝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在白均煜身上常闻到的那股幽香香,所以,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身后那人是谁了。 被窝里暖洋洋的,男人在被窝底下的大腿横叉进了他的双腿间,一只手搭着他的腰,干燥温热的手松松地放在他的腰腹上,两人皆是一片赤裸。 洪膺混沌一片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昏睡过去前的场景也一幕一幕地在他脑子里播映了起来。随着身体各处的痛觉觉醒,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他脸上铁青着,一掌拍开那人搭在他腰上的手,却不料那人的手一使力,更加用力地搂了过来。 男人一动,两人贴的那是更加的严丝合缝,洪膺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长发丝扫过自己脖颈的瘙痒触感,和那人心脏的跳动声,还有那根塞在他股缝间的肉棒,即使现在沉睡着,也依旧不是一般人该有的尺寸。 洪膺那地方一阵又一阵的发疼着,不止那地方痛,他甚至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被撕裂了一般酸痛不已。他侧过脸,发现只能看到男人一个乌黑的发顶,他僵了好一会,再次尝试去掰男人的手。 “别动。” 没想到他的手却被白均煜一把抓住了,随后,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颈边响起,那声音似千年寒冰一般,直冻到人心底。 很明显,白均煜很不爽睡眠被人打断,但他情绪恢复的很快,在用脸蹭了一会洪膺的脖子后,他终于眯着眼睛坐了起来。 洪膺被他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一能自由活动,他立马坐了起来,他这一坐,后穴立马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里边流了出来。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他整张脸都黑了,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 他咬着牙齿,在被窝底下的手奋力攥紧,而手腕上边随着攥紧用力,也开始了刺痛。他把手伸出来一看,发现那上面早已经黑紫了一圈,破皮的地方也早结了痂。而他裸露在被子外的躯体上,也布满了青紫不一,大大小小的各种痕迹。 一想起自己就像条狗般被那人绑着侮辱了许久,他便怒不可遏。 最终他还是抵不 分卷阅读74 住自己心里的愤怒,翻身欺到了男人身上,眼看扬起的拳头就要落在那人脸上。 然而洪膺的拳头还是没能落在白均煜脸上,白均煜甚至都未睁眼看他,便接下了他的拳头,直接将他的手扭着反剪到了他身后,之后一把抱住了他,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靠一下。” 男人抱着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句。 洪膺猝不及防地被抱了个满怀,脸上还带着滔天的怒火,随后他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容易地被那人制住了双手,铆足了劲地去挣脱。 “放开我。” 他的声音嘶哑的犹如破烂的铜锣,一开口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可那白均煜似乎聋了一般,对他的挣扎无动于衷,无论洪膺如何挣扎,他的头还是稳稳地枕在洪膺的肩上。而他乌黑的发丝正随着主人的动作散落在洪膺的肩上,洪膺甚至还能从上面闻到一股幽香。 门外的敲门声早已经消失了,洪膺极其不自在地被迫跪在床上,身后那地方随着他的挣动而流出了更多的液体。 然而男人似乎不满他的挣动,一双环着他腰的手蓦然收紧,他便坐在了男人胯上,两人贴的更紧了。 洪膺双目圆睁,又急又气,双手这时候也挣脱开了白均煜的桎梏,他忙去推开男人。 “你要干什么?!!” 然而他话音刚落,白均煜便放开他了,他急急忙忙地从他身上下来,忍着浑身的酸痛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急急忙忙地套上,头也没回地开门出去了,白均煜看着他那慌张的背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缓慢地起身了。 门外白刹早已经在候着了,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披了一件大衣,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悠悠地问。 “回先生,卯时三刻了。” 白刹低着头,外套上一片灰尘,下摆上还有一块凝固了的血迹。 白均煜抬头看了眼窗外,外头一片漆黑,偶有几声夜猫的叫声和树梢晃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的很。 他这一觉,可是睡踏实了。 “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 白刹抬起头来,在看到那一地狼藉后,稍微有些惊讶,很快,他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休息去吧。” 白均煜丝毫不在意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扶起一把倒了地的凳子,坐了上去,随后又打了个哈欠。 “先生,白老七在楼下等着。” 闻言白均煜抬了抬头,细眉蹙了蹙。 “这老东西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你知会的?” 他来海城的这趟,本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在海城驻守的白老七,这老东西是棵墙头草,明的暗的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要不是看在他的辈分上,白均煜早收拾他了。 “白刹知错了,那堵起来的路,我们带的人根本清理不开,所以只能……” 白刹低下了头,音量愈来愈低。 白均煜见状,头疼似得按了按自己的眉骨,挥手让白刹下去休息了。 他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这白老七是海城的大帅,算是他们白系军阀里的一个资质比较老的人物了,和白均煜的父亲是同一辈的,而且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这白老七算是他父亲的一个偏远的堂兄,论辈分他还得叫他一声大伯,所以即使他有多不想和这人有瓜葛,他还是得下去卖那老东西面子。 “我说大侄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啊,偷偷来了海城也不知会我一声,遇到了这么大事,要不是白刹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这么的把我当外人呢?” 刚一下楼,那酒楼里平日招呼客人的酒桌旁坐着的中年人便开了口,看似责备的口气实则讥讽满满。 “哪能啊,大伯说笑了,我这不是来的匆忙吗,手上什么也没带,不敢去见您老啊。” 白均煜脸上挂着半分笑容,缓缓走到那人边上,坐下。 那白老七哼笑了声,一双向下垂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哟,大侄子这嘴角是怎么了?” “野猫挠的,无碍,这天都快亮了,大伯不必为了那点小事亲自跑一趟啊。” 白均煜倒了杯茶,推给那白老七。 “这要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啊你这臭小子,在我的地盘上出现了土匪,还把我自家侄子打劫了,这传出去我白老七的面子往哪搁,我还有没有脸去见你父亲?” 男人面上依旧是挂着笑,心底却是冷哼了一声,也就是会说些漂亮话罢了,真出事了,他准第一个开宴会庆祝。 炖?肉?记 “大伯言重了,那伙土匪已经被白刹收拾掉了,不劳大伯费心了。” 闻言,白老七虚叹了一声,面上一片淡淡的愁。 “你这孩子啊,自小就要强,和你爸一个样,一个样……” 说着白老七还哽咽了,他吸了吸鼻子,发现有些尴尬后大手一扬,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又扯出了一抹笑 分卷阅读75 容。 “不说这些了,等天亮,你就到我府上,咱爷俩好好叙叙旧。” “知道了,大伯回去休息吧,白刹不懂事,还把您闹起来了。” 白均煜眉眼弯弯,语气温和,随后他站起身来,恭敬地把白老七送到了门口。 等到那人的车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细长的眸中隐隐透出了一股冰冷。 一眼望过去,笼罩在夜色中的街道乌黑一片,只有几家人门前挂着几盏灯笼,灯光微弱,秋风一吹,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远处隐隐响起了鸡鸣声,白钧煜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上了楼。 洪膺此时正蹲在自己的床前,粗暴地用衣服擦拭着后边,他咬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却还是止不住那因为疼痛而呼出来的粗喘。 他疼的几乎要蹲不住了,只能伏在床上,等那阵钻心的疼痛过去后,才又小心翼翼地去掰那地,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探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 等到里面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也虚脱地倒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汗湿了一片。 就在他闭着眼默默地平息身上那股尖锐的疼痛时,门被敲响了。 “洪爷,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 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让洪膺紧绷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他缓慢地把裤子穿好,随后开了门。 门外那人递给了他一个水青色的陶瓷瓶,小小的,一指高,不足两指粗。一晃里边也没动静,但洪膺大概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皱着眉把木制的塞子打开,里边顿时传出了一股淡淡药香。 里边的膏体泛着白玉般的色泽,手指摸上去有些软。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犹豫了一下便把裤子脱了,跪在床上挖了一坨药膏,往后面那肿着的地方送去。 膏体一进入,便化为了水,那灼烧刺痛不已的穴道立即舒缓了许多,冰冰凉凉的令他松了口气。 他药上的差不多后,整个人趴在床上,满心复杂地又睡了过去。 37 37 他们最终还是在海城耽搁了两日,回到烟城的时候已经是第四日的傍晚了,十月末的烟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一场秋雨,密密麻麻地将烟城笼罩在了其中,古朴坚韧的城门上挂了两盏灯,在雨中朦朦胧胧的,堪堪地照着城门上“烟城”那两个诺大的字。 白均煜的车队停了会,随即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跑了过来。 “白都督!你们回来啦?” 罗成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满眼崇敬的给男人敬了个礼。 车窗打开洪膺才发现那人是罗成,而满脸阳光的青年也发现了里面的洪膺,他脸上满是讶异和高兴,发亮的眼和洁白的牙在这烟雨朦胧中显得尤为明显。 “洪膺?你怎么也在这?!” 罗成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弯下了腰,想要看的清楚些。 “罗成,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询问出声,随后都相视一笑,洪膺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一直没有吭声的白均煜开了口。 “注意形象,罗成。” 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青年,随后把车窗摇上,车子便启动了。 洪膺半张的嘴还没能合上,他只能往后边看,罗成挺拔的身躯撑着伞站在雨里,已经看不清表情了。 车子很快驶进了城里,洪膺回过身来,默默地盯着起雾的玻璃看,一言不发。 街上已经鲜少有人走动了,有些安静,只有他们车子驶过时的声音,路过居民房时,还能听到里边传来的嬉笑声,和车里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白府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管家何叔迎上来给男人打伞,一旁的下人也匆忙给下车的洪膺撑起了伞。洪膺愣了会后自己接了过来。 “让小的来吧,洪爷。” 那人没想到洪膺会突然接过那把伞,忙惶恐地伸手去够。 “我自己来就好。”洪膺一时不习惯被这些人这么伺候着,他挡开了那人的手,同时心里默默地在犯嘀咕。不就撑把伞吗,自己有手有脚的何必劳烦别人。 那下人脸上顿时一片惊慌失措,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把洪膺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干什么?” 洪膺忙去扶那人,这么大动静自然是传到了走在前面的白均煜耳里,他回过身来,打量了一番他们。 何叔见状,嘴上当即就骂开了。 “张二你怎么回事?怎么连打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不碍事,让洪膺自己撑。” 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之后,白均煜止住了何叔的训斥,他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后,便转身迈进了大门。 跪在地上的张二似乎得到了大赦,感恩戴德地磕了几个响头之后颤巍巍地起身了。洪膺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最终憋在肚子里的 分卷阅读76 话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随后走了进去。 洪膺回房梳洗了一番后才下楼来吃饭,期间一个丫鬟敲开了洪膺的门,给他递了一个熟悉的小瓷瓶。 他接过后犹豫再三还是把它涂在了后面,那地方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可洪膺老是有种错觉,那地方仿佛还没闭合…… 洪膺收拾完便下了楼,可楼下却没了白均煜的踪影,一些丫鬟在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 “洪爷,先生刚用过餐出去了,他吩咐您要把这些东西吃完,吃完后便上楼休息吧。” 一名丫鬟见他下来了忙给他拉开椅子,等他落座后恭敬地站在一旁,转述白均煜的话。 洪膺有些不习惯,不知从何时起,白府这些下人都把他当成了主子来伺候,可他压根不是什么金贵的人,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过不来。 他拿起碗筷,却发现那丫鬟还站在他身边,不自在地开了口。 “叫我洪膺就行了,你们,忙去吧。” 那丫鬟也没说什么,只是恭敬地鞠了个躬后便离开了。 “是,洪爷。” 他望着丫鬟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无力。 夜里秋雨下得大了些,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洪膺睡得不是很安稳,他在梦里梦见了那两个被他开枪杀了的土匪,一阵呻吟挣扎后,他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借着暖黄的灯光看清自己并不是在哪个碎石乱飞的狭小崖壁下后,冷静了下来。 他揪了揪自己那头沾满汗水的短发,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他又想起梦里那两人狰狞的脸和声嘶力竭的指责,手抖的更厉害了,身上也一阵发冷。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大风夹杂着雨点噼里啪啦地撞击着窗户,蓦的,一阵巨响将他吓了一跳。 那声巨响把他从那噩梦的余韵中拉了回来,他慌忙抬头去看,却发现那只是树枝被风吹的划拉上了窗玻璃而已。 青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后又躺了下来,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听着外边的鬼哭狼嚎,默默地把自己包成了一只虫茧。 接下来的几天,洪膺都没有见过白均煜,而男人似乎也没有回来过。但是洪膺每天都能在那些下人的口中听到白均煜的存在。 每天都会有人来和他说先生吩咐他要吃什么,先生要他记得用药,先生要他好好休息,甚至允许他在有人的陪同下,上街溜达,而洪膺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被班主督促着练功的日子。 虽然不太习惯,但白家兄弟都不在,还能上街溜达,他也乐得轻松,只不过上街溜达他身后总会跟着一大串人,几次过后他也没了兴趣再出去了。 这日他晨练完正靠着院子里的石椅压腿松筋,花园里两个在修剪花草的园丁的对话引起了洪膺的注意。 “哎,今早上街你看了监察队的告示了吧?” 一个年长的男人操着一把大剪刀,正一边剪着花圃上生长出来的枝蔓一边询问一旁年龄较小的青年。 “看到了,上面贴着招兵启示,怎么了?” 青年拿着把小剪子正在一旁细致地剪着花朵上多出来的叶子,不以为然地回答了男人。 “怎么了?你小子年轻,是不知道啊,距离这么大规模的征兵还是在我18岁那年呢,这恐怕又要有开始打仗了啊……” 打仗? 洪膺的动作一滞,忽然忆起了小时候洪叔跟他讲的战争的恐怖,他那时候还小,又长在和平年代,根本就不知道这战争有多恐怖,只知道洪叔每每和他提起,都是一脸的后怕和 庆幸。 “你啊,得亏是在白府工作,不然就你这小年轻铁定是要被抓壮丁的,这红头征兵贴一出,上至40下至16的男人,都要被拉去当兵 的。” 那年长的男人放下手里的大剪,用手拍了拍被他修理成一个漂亮圆形的花圃,把那上面的碎草屑拍了下来。 “这……这么夸张?” 那青年惊得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洪膺听的也是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种抓壮丁的行为只在古代出现,没想到这在民国也会发生。 可这南方在白系军阀的掌控下已经太平了许久,又怎么会有战事发生呢? 洪膺把搭在椅背上的脚放下来,拉起衣领擦了擦下巴上滴落下来的汗,那两个修剪花园的下人已经走远了,他整理了下衣服,便坐在椅子上消汗。 那白均煜已经连着半个月没回来了,综合刚刚那两人的谈话,洪膺猜想白均煜可能就泡在了军营里,怪不得送完白均儒他便连夜想赶回烟城…… 正当他想的入神,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开了进来,直直地停在了喷泉水池旁。车门一开,一身挺括军装的白均煜冷着张脸下了车。 洪膺下意识地就想躲起来,可他晚了一步,白均煜已经看到他了。 男人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 洪膺莫名地有些紧张感,这人一出现,他准没好日子过……他是十万分地不想和这人有任何交集的。 可再怎么不乐意过去,洪膺还是木 分卷阅读77 着一张脸走到了男人的跟前。近了一看他才发现,男人一张脸白的不可思议,眼底下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像是许久没能好好休息过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疲惫。 “你这根木头倒是长了些肉。”男人打量了他一番,脸上扬起了一抹他熟悉的笑容。 洪膺低着头没说什么,白均煜在调侃了他几句后觉着他没趣,便进了屋。 接下来的一整天洪膺都提心吊胆的,他老以为有人来敲他的房门,让他去找那白均煜…… 可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也没人来找他,晚饭时那人甚至没有下来吃饭,他也不想多问,吃了饭后匆匆地回了房间。 洪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有些焦躁,还有些不安,男人就像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会不会殃及他。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何叔敲响了他的门。 “洪爷,先生有请。” 洪膺一顿,望向门外的目光终于沉了下来,而他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终究还是来了啊…… 他跟着何叔上了三楼,一直攥着拳头的手就没再松开过。 “先生,洪爷到了。” 何叔轻轻地敲了敲门,停了一会后便将那堵黑褐色的门打开了,对着洪膺作出了个请的姿势。 洪膺走进了那间昏暗的房间里,而他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后也关上了,这下子房间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到床上来。” 黑暗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有些嘶哑的声音,饶是做足了准备的洪膺,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38 38 白均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洪膺上床,他睁眼一看,就看到那根木头正杵在门边,黑乎乎的一个身影,看起来快要融入黑暗里了。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拍了拍被子。 “怎么?杵在那要给我当门神?” 洪膺抿了抿唇,忽然觉得后边那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心里也逐渐起了怒意,回答男人的语气中都带上了怒气。 “白先生找我何事。” 他是个男人,不是个随叫随到的娼妓。他也知道反抗无望,但心里还是存了些逆反心理,至少不能让那人那么舒心,不然可就太便宜他了。 洪膺思至此,底气更加足了,站在黑暗中,背也挺直了些。 白均煜愣了愣 ,随后轻笑出声。这家伙,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硬,他本来就只是想找个人来帮忙暖被窝的而已,洪膺这么一问,他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给你两个选项,一是过来给我暖暖脚,二是给我暖暖那话。” 洪膺一听第二个选项,脸当下就黑了,那话是哪里,他自然知道。他默默地把怒气咽下,僵硬地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白均煜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只露了双眼睛出来,看着黑暗中那道朝他走来的模糊身影,他竟从中读出了无可奈何的味道,随后他笑了笑,只觉得洪膺这性子,他简直是一拿一个准。 青年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躺了下来,他天生体温便高,秋末这点冷还不至于冷到 他。反观那白均煜,浑身上下都裹在被子中,青年一躺下他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那双脚伸进了青年的大腿缝隙中,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一双手伸进了青年的衣服中,触摸着里面更高温的肌肤。 洪膺被白均煜那双冰冷的脚和手冻的哆嗦了下,不敢相信这人躺了这么久手脚依旧冷的如同霜雪一般,被窝里也冷的像个冰窖…… “呼……”男人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他这冰了好几个时辰的手脚,终于找到了可以温暖的方法。他天生畏寒,手脚极易冰冷,往日稍微冷一些都会抱着个汤婆子睡觉,可今日那汤婆子坏了,何叔急忙忙地想跑出去给他重新置办一个来,却被他阻止了。这府上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形暖炉吗?洪膺体温高他第一次抱他时便知道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真的找他来暖床…… 洪膺僵硬极了,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白均煜把他抱的严严实实的,他鼻间都是那人身上的幽香,两人贴的极近,洪膺甚至还能听到那人平稳的心跳声。 洪膺僵硬了会后便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他回过神来,想换个平躺的姿势,一直在他背后停着的手却忽然收了力道,揽着他的腰猛地贴上了男人的腹部,而在他腿间的取暖的脚整支都插进了洪膺的双腿间,两人这下子是真的贴的严丝合缝了,就连男人胯下那包鼓鼓囊囊的软肉洪膺都能感受的真真切切。 “动来动去的是想要了吗?” 白均煜闭着眼睛用鼻子蹭了蹭青年的耳根和脖颈,声音里满是沙哑和疲惫,可那双一直摩挲着洪膺背脊的手和不停地蹭着洪膺股沟的大腿却是一点也不疲惫。 说完他的手还滑入了青年的睡裤中,罩住了那两团肉,把一直往他反方向拱的青年一把摁了回来,两人的下半身又开始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天气这么冷,我不介意让它也暖暖。” 男人下半身往前顶了顶,红 分卷阅读78 唇贴着洪膺热气腾腾的耳朵低沉地呢喃了一句。 洪膺傻眼了,那包一直顶弄着他的东西已经逐渐硬了起来,他急忙用力把人推开。而让洪膺没想到的是,白均煜竟然被他轻易地推开了,只不过两人的下半身还纠缠在一起…… 上半身的分开让房间里的冷空气一下子窜进了被窝里,刚刚才有些回暖的男人瞬间就皱起了眉。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洪膺,同时一双手紧紧地捏住了洪膺的双臀,插入洪膺双腿间的大腿也在缓慢地摩擦着他的那处。 “白先生是个大人物……总不能老是说话不算话吧?” 洪膺一把抓住男人在蹂躏他屁股的手,咬着牙忍受着双腿间传来的异样感,愤恨地低语道。 白均煜的手停了停,随后他缓缓地靠近洪膺,额头抵上了他的额头,垂下眼眸,注视着青年在黑暗中依旧闪着亮光的眼眸。 “我当然说话算话,前提是,你乖乖的。” 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洪膺自然看不全男人脸上的表情,他只看到了白均煜那双烟褐色的瞳孔缩了缩后,慢慢地沉成了黑色…… 洪膺太熟悉这人的瞳色变深意味着什么了,于是他皱着那两道粗黑的眉毛,不再说话。 “我很累,现在急需睡眠,你再动来动去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均煜一字一句地将话吐了出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洪膺的脸上,却令他心生寒意。 男人的手离开他的双臀,顺着他有些汗意的背脊一路而上,修长却又带着老茧的手指轻触着他火热的肌肤,摸的洪膺一阵又一阵的起鸡皮疙瘩。 洪膺内心憋屈极了,却又不能不僵着身子任由男人把他箍在怀里。 而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在他背上划拉了两下之后,竟慢慢地不动了,再一看,男人已经抵着他的额头睡着了…… 绵长的呼吸有规律地喷洒在洪膺的脸上,看样子似乎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洪膺震惊之余身上也出了层薄汗,他默默地把头往后靠了靠,呼吸了一口被子外边的新鲜空气,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黑暗中,放心熟睡的人。 这人……竟这么放心地就睡了过去……如果自己现在偷袭他……会不会成功 ? 青年的视线在这黑乎乎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什么也看不清后,尝试着动了下身体。自然,他被那白均煜箍的很紧,即使是在睡梦中。 窗外无故起了一阵风,吹动着窗户发出了一阵响,伴随着男人绵长的呼吸,洪膺渐渐地也有了些睡意,他脑子里胡想着一些偷袭男人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层层窗帘挡着的窗户外,秋风吹的树枝一阵哗然,在院子里的花园灯的照耀下,显得影影绰绰的,守夜的士兵搓了搓手臂,低声咒骂了一句后,重新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子。远处天边黑乎乎的云层中忽然闪了几下,不久后一道低沉的闷雷便响起了,一股更强劲的风裹挟着砂砾树叶袭来了。 …… 洪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均煜已经不在了,只有他一人在这黑沉沉的房间里。他在愣了几秒后,迅速地一跃而起,急忙穿好鞋子开门奔了出去。 “洪爷您醒啦?” 一打开门,他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丫鬟,小姑娘一脸惊喜地望着他,似乎在这等了很久。 洪膺一惊,急忙刹住了脚步才没有把刚到他肩膀的小姑娘撞飞。 他定住神,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在听到丫鬟询问他醒了之后,他只得胡乱地嗯了声,便飞也似地跑 了,可那丫鬟却是一个劲地跟在他后边追。 “洪爷,先生嘱咐您醒了便到一楼用餐,当心点别摔了……哎哟…….” 她话刚说完,自己却被地毯拌了一下,摔到了地毯上,洪膺听到声音后又急急忙忙地从二楼上来看情况。没想到何叔却正好从白均煜的书房打扫完出来,看到那丫鬟脸都拉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莽莽撞撞的还把自己给摔了?就让你通知洪爷用餐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对……对不起何总管,下次……下次我会注意的。” 那小丫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膝盖都顾不上揉便垂着双手低着头一脸的惶恐。 “你…….” “何总管,是我跑太急了,她追我才摔倒的。” 洪膺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上来,止住了何叔的训斥。 何叔一见青年,脸上也不垮了,反而堆起了笑容。 “洪爷起了?下去洗漱一下用餐吧,这小丫头片子不劳你操心了。” “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下去?” 洪膺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提出了一个要求。 “既然这样,那你便跟下去伺候着洪爷吧,用心些,再这么莽莽撞撞的,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何叔思量了一番,便松了口,让洪膺把人带了下去。 “谢谢洪爷,谢谢何总管。” 小姑娘的语气中还带着颤音,她哆哆嗦嗦地弯了弯腰,随后跟着高大的青年下 分卷阅读79 了楼。 而烟城一家歌舞厅内,白均煜正端着一杯红酒,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左拥右抱的一个大胡子男人。 诺大一个舞厅里,竟没了平日里的热闹,只有他们俩和站了一排的大头兵,还有闪着五颜六色灯光的舞台上扭着腰和屁股的女人们,正在唱着一些浓词艳曲。 “怎么样,王哥,老弟我待你不薄吧?” 白均煜今天依旧是穿着一身的军装,此刻的他解了领间的扣子,一只手攀着沙发背,举起手中的酒杯,朝正把头埋在女人的肥乳中的男人道。 对面的王伺故意咬了口女人的乳房,在得到女人的一声娇嗔后,大笑着抬起了头,拿起了酒杯对着白均煜的方向举了举。 “瞧白老弟说的,这几个娘们就想收买我,我王伺是那种人吗?” 白均煜笑了笑,面上依旧一片平和。 “王哥说的是,女人随手一抓一大把,可是这马赤县,难不成王哥也不喜欢吗?” 对面的男人顿了顿,随即脸上装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不是我不愿意啊,白老弟,你想我本来就是从北边逃难来的,我还没感谢你收留了我们呢,这打仗的事啊,我们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除非…….” “除非?” 白均煜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表面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一双狭长的眸里满是真诚。 “你知道的,我手下那帮兄弟,一个两个都快吃不饱了,马赤县这个小地方,不够兄弟们生活啊。” 王伺把酒杯放下,一只手伸进了一旁女人敞开的旗袍衣领里,一只手则是摸进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裙子里,而他则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除非白老弟你能把烟城的城南让给你王哥我…….” “好。” 白均煜没有一丝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仿佛他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一样,而王伺似乎也没有想到白均煜能这么爽快地答应,顿了一会后才欣喜地大笑了起来。 “白老弟果然爽快!老子的兵,你随便调遣!不把那帮把我们赶出北方的王八蛋痛打一顿我就不姓王!!他奶奶的!!张牛,给白都督倒酒!” 男人高兴地抱着女人亲了一口,随即叫来了自己的副官,端上了一瓶陈年老酿,给白均煜倒了满满的一杯。 “来,兄弟,咱们干了这杯!” 王伺笑的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见白均煜端起酒杯后自己便率先仰头干了这杯酒。 “承蒙王哥的照顾了,干!” 白均煜头一昂,那杯散发着酒香的酒便下了肚。 “哈哈哈哈哈哈老弟好酒量啊,这可是好东西啊!” 那王伺见白均煜把酒喝完了,便贱兮兮地朝着他挤了挤眼睛,紧接着一把将坐在他右边的女人的衣领扯开了,那女人假装惊呼了一声,随后便软软地倒在了王伺身上,可那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却是挑逗似地盯着逐渐脸红起来的白均煜。 白均煜不出多时便知道那酒里被下了料,他背靠着沙发,一双长腿就这么搭上了那张台上,他把军装外套的扣子全部打开透气,慢悠悠的似乎不把王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他双手张开着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对面那一出淫秽的好戏。 许是他这一副微醺的模样骗到了那王伺,那人竟厚着脸皮想趁他酒醉的时候讨要更多。 “白老弟啊,你看你竟然连城南和马赤县都能割爱了,那就顺便把马赤县旁边的羊县也给我了吧。” 他在酒中放了些能把烈女变成淫荡女的烈药,这白均煜要是不答应,他就休想走出这舞厅的大门,这两个女人已经被他买通了,到时候他便让这两个女人在床上伺候白均煜,再趁机让他按下转让羊县契约书的手印,等他一觉醒来,想赖都赖不掉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王哥。” 白均煜笑了笑,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了红晕,好看的很。他呼吸都变的急了些,可也仅仅是呼吸变急了,他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悠然自在的坐着,眼底尽是慵懒。 “哈哈哈哈白老弟说什么等不等的……唔……” 然而那王伺话都没说完,他脸上的笑容便随着一声枪响定格住了,伴随着他身旁那两个女人的尖叫声,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随后重重地栽在了眼前的桌子上。 几乎是枪响的一瞬间,白均煜这边的人便比王伺那边的人更加快速地击毙了他们,而王伺的副官反应快速地躲了过去,却还是难抵白刹和众多白家士兵的追击,死在了乱枪之下。 这一切发生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王伺那边的人便已经全军覆没。 台上的女人和沙发上的那两个女人尖叫着爬向了出口,现场一片尸体横陈。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散发了出来,白均煜起身,把手中的手枪收回了枪套里,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你的兵,我就笑纳了,王哥。” 他迈开腿,往门外走去,白刹紧跟而上。 “把他的头割下,扔到他的大本营,那些兵降则招安,不降便杀了。” 分卷阅读80 “是,先生。” 39 39 洪膺爆发出了一声怒吼,眼睛都红了,左脸从眼眶到嘴角已经肿了起来,鼻子下还挂着两管血迹,已经被他挣扎着抹掉了一些。他另一边脸的眉骨上正不停地淌着血,表情狰狞的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恐怖。 此时他的双手依旧像上次在海城的那般被人反剪着用皮带紧紧地勒了起来,他下半身赤裸着跪在床上,不甘地接受着后边那人的侵犯。 洪膺上半身的睡衣已经被撕成了布条,破破烂烂地堆积在他的脖颈上,而他的后脖颈,正被男人一只手紧紧按压着。 木制的床禁不住后边男人发了疯似的撞击,已经开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洪膺挺翘的屁股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抓痕和淤青,这些淤青还顺着洪膺塌陷下去的腰背一路而上,遍布全身,简直惨不忍睹。 而在他身后驰骋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身上的白衬衣早已经被扯的七零八落了,一只手甚至还被扯掉了袖子,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印着几条血痕,饱满的额上破了道小伤口,一些血迹粘在上面,暗红的血液渗进了他那双已经黑压压的眼眸中了他也顾不上,只是一个劲地按着洪膺,疯狂地把身体里的欲望都通过那根大肉棒发泄出来。 青筋暴涨的粗大肉棒整入整出地肏干着那个被他暴力打开的肉穴,和着血液不停地摩擦搅弄着,鞭挞着青年那个柔软的内里,那里边似乎在颤抖着吮吸着他的孽根,滚烫的温度和如丝绸般的嫩肉无一不让他发抖欣喜。 王伺在酒里下的药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他以为只要忍个一时半会欲望便会自动消除,可他从上了车开始,逐渐攀升起来的灼热和欲望令他难忍至极,而他仅仅是脑海中闪了一下洪膺的裸体,他那根便涨的更大了,甚至已经在裤子里顶出了一个大包。 当他闯进了洪膺的房间,看到他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白均煜脑子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弦断了,他猛地扑上前把人压在了床上,伸手把他的裤子扯掉,掰开洪膺的臀肉,把那根东西疯了似的往里边挤。 可洪膺哪会让他得逞,他在脸上挨了一拳后居然不得章法地和洪膺互相撕打了起来,最终以他用皮带把青年的双手捆绑在后结束了这场打斗,他把人扔在了床上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现在,白均煜俯下身,扭过青年的脸,有些饥渴地去吻青年的嘴,一头半长的发早在之前两人的打斗中散了开来,这会正胡乱地披在身后,随着他的晃动而落在了床铺上。 洪膺挣扎着躲开了他的唇,男人没得逞后转而一口叼住了他的后颈肉,坚硬的牙齿磨得他不由自主地昂起头来嘶吼了一声,紧接着一股又痛又麻的酸痛感袭击了洪膺,他被后脖颈的疼痛逼出了生理泪水,疼的脸上都扭曲了。这正是这一咬,让洪膺后穴猛地绞紧了。 而感受到青年后穴中致命的绞动后,白均煜浑身舒爽地颤动了一下,颤抖过后的他一把钳住了青年的下巴,粗暴地吻了上去。 洪膺被他吻得措手不及,不属于他的舌头如灵蛇一般气势汹涌地闯进他的口腔里,扫荡着他的舌根和上颌,不间断的吮吸令他闯不过气来,而口里的津液也来不及咽下,从两人胶合的唇角溢了出来。 “唔……哈啊…….滚……唔……” 洪膺凶狠的话语也在男人粗暴的湿吻和快速的肏干中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白均煜只当洪膺那些沙哑低沉的咒骂是在和他调情,他粗鲁地吮咬了一口洪膺滚烫的舌尖,退了出来,用嘶哑的气音在他耳边低语着。 “怎么……哈啊…….都被我干了那么多次,还不习惯吗?” 说完便伸出舌头舔进了洪膺的耳朵里,直把里面舔的水淋淋,湿漉漉的才退出来。 “你听…….唔……哈,你……你里面在噗滋噗滋地响着呢,像女人一样出水了……” 他从洪膺耳根子开始,一路舔吻到了他肌肉紧绷的背脊上,像是故意要让洪膺听到一般,他还加大了撞击肉穴的力度,而全程没有润滑液只靠被撕裂流出来的血液做润滑的肉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血滴顺着洪膺的会阴滴落到了他萎靡成一团的肉棒上,再滴到了床单上。 “啊…….滚开…….” 洪膺背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低声咆哮着,双眼通红,额上和脖颈间满是暴起的青筋,后穴一阵又一阵的发疼着,而男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犹如千斤之重,压的他毫无喘气的机会。 白钧煜这会正在兴头上,而洪膺反抗不能的神情和语气更加刺激了他,胯下抽插的啪啪作响,直把人顶的快要撞上床头了。 而他抽插间时候摩擦到了洪膺隐藏在浅处的那点,瞬间一股酥麻如闪电一般迸发了出来,洪膺浑身一颤急急忙忙地往后扭头去看男人,泪眼婆娑的眼里满是屈辱。 而正是这种含泪的凶狠眼神取悦了白均煜,只见他腹中那股邪火越烧越旺,那刚退出来一点的孽根跳动了几下后又重新埋了进去。 “啊!” 男人似乎是故意的一般,每次抽插都能准确 分卷阅读81 无误地摩擦到那个点,一来二去洪膺被体内攀升上来的快感弄的又麻又爽,就连后穴中撕裂的伤口也逐渐变的麻木了起来。 他的屁股开始无意识地去迎合男人的抽插,微微晃动着以便得到很更多的快感,白均煜沉浸在巨大的快感中根本没发现洪膺的变化,他只知道青年现在汗水淋漓的深色躯体和灼热的肉穴无一不让他爽的头皮发麻。而空气中漂浮着的微弱血腥味更是引起了他心里的暴虐感,一直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头兽终于冲破了牢笼,扑出来将青年死死地咬在了身下。 而当他意识到青年这一刻只能在他的身下乖乖承受无法逃脱时,他兴奋地几乎是开始发抖了。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重,他一直在青年胸上蹂躏的双手忽然紧紧掐住了那对红肿起来的乳头,腰胯愈摆愈快,快到肉体撞击的啪啪啪声和床板晃动的声音都混为了一体,同步了起来。 最终青年无法承受住他如此凶猛的撞击,双腿发软直接趴了下去,也就是男人那根肉棒滑出来的那一刻,白花花的精液喷洒而出,射满了青年的屁股。 那还未来得及闭合而呈现出一个椭圆形的穴口红肿着血迹淋淋,甚至还能看到里边蠕动的肉,而男人射出来的精液有一部分正好射了进去,被闭合起来的穴口吃了进去,之后又因为痉挛而将那点红白相间的液体吐了出来。再加上喷到尾脊骨上的液体正沿着水淋淋的股沟而往下滴落着,两片蜜色结实的臀肉还会间歇性颤抖,看的人那是血脉喷张。 白均煜刚射完,他那根东西依旧硬挺着,根本没有软下去,体内那股燥热依旧不减。紧绷的下腹和体内那股燥热迫使他又将自己那根沾着血的东西塞回了那个一吞一吐的肉穴里。 “啊……不要……出去…….唔……” 被撩拨过的肉壁刚一平息下来,便又被那粗长滚烫的肉棒捅了进来,洪膺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挣扎着往前爬。 可肏红了眼的男人又怎么会让他如意,直接箍着他的腰把他拖了回来,粗大炙热的肉块一捅,便全根没入了,只余了两个胀的通红的肉球在外边,紧紧贴着穴口。 白均煜甩了甩贴在额前湿透了的刘海,就着肉棒还插在肉穴里的姿势把瘫在床上发抖的高大青年抱了起来,让其跪着趴在床头的墙上,随后把自己身上破烂的白衬衫一把扯碎,扔在了地板上。 没了身上那件衣服的遮挡,男人精瘦修长的躯体显现了出来。 虽然削瘦,但是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虽然没有洪膺的夸张,但是流畅又结实的肌肉线条漂亮无比,实在没有穿上衣服时给人的那种削瘦的感觉。 而他天生又俊美,肌肤白皙无暇,身上虽有一些浅色的伤口,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美貌,可洪膺却不欣赏他的美貌,在他看来无论白均煜长的有多貌比潘安他始终觉得他丑陋无比,始终是一个卑鄙无耻,不把他当人看的丑陋之人。 此刻的他正被男人掐着后脖子按在墙上,不住的顶弄着,疼痛和快感快要将他淹没了,而他只能依靠在墙上高翘着屁股咬牙闭眼死死地忍耐着这场无休止境的侵犯。 白均煜眼角泛着红晕,半合起来的眸中翻滚着无尽的情欲。他劲瘦的腰肢摆动的极快,每一下都迅速而又凶狠,洪膺蜜色的臀肉早已经被他撞的通红一片,肉浪翻滚,先前绞进去的精液和着血水被肉棒不停地捣弄挤压着,溢了出来,顺着青年结实健壮的大腿滑落。 屋子里满是血腥和淫糜的味道,窗外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白府大厅里忙忙碌碌却无一人敢上来打扰白均煜。 很快,白均煜的第二次精液便射在了洪膺的身体深处,微凉的液体激的洪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他的身体便软了下来。 白均煜把那根东西抽了出来,将已经有些脱力的洪膺翻了过来,抬起他的一只腿,掰开那个不停地流着液体的红肿穴口又捅了进去。 洪膺闷哼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被男人肏干的时候会神经性的抽搐一下,他紧闭着双眼,像个死人一般任由男人在他身体里索取,只是被绑在他身后的双圈依旧是显示他内心的不甘。 白均煜似乎清醒了些,但是想要肏干洪膺的欲望还是很强烈,他一向是个遵循内心欲望的人,所以第二次射精之后他想都没想便又把肉棒重新埋进了那个温暖多汁的肉穴。 即使是现在“奄奄一息”的洪膺他也觉得有趣的很,他知道洪膺清醒着,便放缓了抽插的速度,故意寻找青年的那点。 果不其然,在他有意无意地磨过那点时,洪膺的身体弹跳了一下后一声闷哼飘了出来。 男人笑了笑,揉了揉洪膺那满是掐痕和咬痕的胸肌,同时加大力度用硕大的龟头来回地碾压起了那个凸起。 洪膺之前因为疼痛而萎靡下去的阴茎在后穴的刺激下,竟枉顾主人的意愿慢慢硬挺了起来,马眼处翕动着流出了一些透明的黏液。 “啊…….”洪膺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慌忙睁开双眼,却没想到映入眼前的居然是男人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两人贴的极近,近到能闻到彼此间呼出的灼 分卷阅读82 热气息。 “不装了?” 白均煜舔了舔红唇,眼里蕴着笑意,声音有些嘶哑。他看着青年那张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了慌乱的表情,故意压低声音询问他,而胯下依旧是摆动的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撞击的洪膺那处噗叽作响,水乳四溅。 “啊……装……装你奶奶个腿……哈啊……”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后,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他浑身都在抖动,就连埋在他体内的那根东西也在随着他的笑而颤动着。 洪膺涨红了脸,他不知道那人在笑什么,但是他体内那根东西的头部正好压在他的那点上,他这一笑,震的他又是一阵哆嗦。 “你这粗言,可算是进步了……嗯……” 白均煜一边轻描淡写地调笑了一番青年,一边把他的那根捅的更深之后,柱身按着他的那点摩擦了起来。 巨大的快感顺着他的那点攀沿上了他的尾脊骨,之后一路直冲他的大脑,他一下子便夹紧了白均煜的那根,腰背都凹陷了下去,胸膛昂起来撞上了白均煜的。 而他那根也已经彻底硬了起来,夹在两人的腹间,随着顶弄不停地摩擦着。 “退出去,退出去……” 青年声音中含了哭腔,他不停地晃动着头颅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可那根可怕的东西却跟长在了里面一般,猛烈地摩擦着那点,不知疲倦。 “你吃的这么紧,…….哈啊让我怎么出去?” 白均煜吻了吻青年眼角的泪水,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肿起来的那半边脸,随后抱着人躺了下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而白均煜则是托着青年滑不溜秋的屁股,向上顶弄了起来,力度凶猛又快速。 洪膺高大的体型几乎把男人遮住了,他翘着屁股塌着腰趴在男人身上,鼓胀的胸肌挤压在了一起,堆在了男人的胸前,随着撞击不停的晃动,看的男人下腹一阵发紧,那股燥热又浮上来了。 他肏干了几下后,便解开了洪膺手上的皮带,把人翻了个面压在身下,想要好好的吸一吸那对晃动的胸肌,可没想到他刚把人压下,洪膺便瞬间恢复了清明,一拳直直地朝他的脸面而来,快的他来不及招架! 左脸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反应了过来,随后一把抓住了青年的两支手,将其摁在了头顶上。 洪膺眼里闪过一丝遗憾,随后他便被那人压着动弹不得了,而自己的后面至始至终都在含着那根东西,即使刚刚他给了一拳给那混蛋。 白均煜用舌尖顶了顶左脸颊,狭长的眼眸中,居然开始聚集起了诡异的兴奋。 他停了好一会的顶弄又开始了,可这回他的抽插却是缓慢而又沉重的,力道重的洪膺都能感觉到疼痛。而穴道里的那点被他研磨的敏感异常,每一次的抽插都能顶弄到那点,洪膺被顶的脸都扭曲了,快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蚀着他,刚刚才燃起的怒气瞬间被顶没了。 男人用膝盖将青年的双腿顶的更开,十个手指愣是挤进了青年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握,细长的眼眸紧紧盯着身下的青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猎物….. 他不再缓慢地顶撞那个颤抖着的肉穴,而是又快又重的鞭挞起了那个软的一塌糊涂的穴道,随后在高潮的一瞬间,第三泡精液被喂进了洪膺痉挛起来的穴道深处。 “啊!!” 洪膺几乎是在那人射精的第一时间,他的精液也喷薄而出了,高潮的快感令他身体由内而外都痉挛了起来,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被人五指相扣的手也牢牢地回握起了那人。他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厚实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双眼已经有些涣散了。 而他还未从泄了精的余韵中回过神时,白均煜把汗湿了的额前发全部撩到了后面后,便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舌。 …… 白均煜这会在军营里坐着有些走神,他脑子里不可控制地在回想昨晚那场酣畅淋漓,身心舒爽的性爱。 早上他起来的时候洪膺还没醒,看着一身斑驳凄惨的洪膺,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自己清理起了洪膺的身体,随后还命人去请了医生过来。 医生看完后他才离开白府坐上车子来到了军营,可这一上午他都有些不在状态,训兵练兵都是一副神游在外的表情。 而就当他打算中午回家一趟时,营门外便来了一辆车,何叔急冲冲地从车上下来,慌张地告知他,洪膺不见了。 七夕小番外 故梦七夕小番外 “小梅,把瓜果摆上呀,月亮已至树梢了,你个小浪蹄子还不快些。” 大芳梨园内院中,一名着水绿长裙的女子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随即吩咐一边在忙着的少女把瓜果摆上案几。 那留着一头短发的少女匆忙应了声,急忙把手里的瓜果摆上,那女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师姐,东西都备齐了,拜月活动可以开始了吧?” 那少女仔细盘点了一番案几上的东西,随后充满期待地询问一旁的女子。她这话一出,一直在旁边的几名少女都围了过来。 “嗯,可以开始了,哎呀不对,蜘蛛,还没有蜘蛛 分卷阅读83 呢!洪膺,洪膺!你过来一下!” 女子朝正透过房间窗户看她们的高大少年招了招手,那少年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看着有十七八岁了,可实际上他才十五。 此刻的他正趴在窗户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师姐师妹们举行每年一次的七夕乞巧活动。被叫到名字时他还愣了一下,随后低低应了一声,跑了出来。 同房间的杨余歌正躺在床上看着书,见洪膺跑出去了,心里暗自感叹着这傻子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帮忙了。 “去帮我们抓几只蜘蛛来好不好?” 女子脸上扬着抹甜美的笑容,伸手拉了拉洪膺的衣角。 洪膺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他这人向来不懂的拒绝女孩子,所以他在大芳梨园里基本上是一众师姐妹的跑腿。可这大晚上的要上哪抓蜘蛛呢? 少年拿着煤油灯跑到了柴房里,仔细地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蜘蛛,他在园子里的各个地方转遍了也依旧没有收获,最后不得不跑到了梨园门外,提着煤油灯在各个墙角处寻找。 可他没找到蜘蛛,倒是意外发现了块小小的玉佩。上边系了根红绳,质地清透冰凉,看起来是块好玉,背面还用正楷雕刻了个白字。 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公子粗心大意掉落的,洪膺拿着那玉四处望了望,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早已经没有了人烟,倒是这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传来了姑娘们乞巧时的欢声笑语。 他把玉收进了怀里,继续提着灯帮师姐找蜘蛛,最后终于让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两只正在织网的小东西。 回到内院的时候师姐妹们正在穿针乞巧,见他回来了小梅急急忙忙就接过他手里的蜘蛛,分别放在了两个盒子里,嘴里还念叨着希望它们明天能结一个好网,让她们遇到一段好姻缘。 洪膺默默地回了房间里,继续趴在窗边看着她们嬉笑打闹,也没说话。 而白府内,白家大少爷因为弄丢了自己母亲给的传家玉佩而被自己的父亲罚跪着。 这白家大少爷看着已经有十七八了,细眉丹凤眼,鼻子高挺,唇似朱砂,容貌愈发出落的像自己的母亲。 此时他一身军装,笔挺地跪在大厅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煜儿,起来吧,那玉佩丢了就丢了,没多大事。” 穿着一件倒大袖旗袍的妇人人从楼梯上下来,想把少年扶起来。 “对不起,娘亲,是煜儿的错,父亲罚的有理,煜儿不该把外婆给我的玉佩弄丢了。”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认死理啊,那玉佩又没有你重要,万一你跪生病了,我可就心疼了。” 妇人摸了摸少年的头,有些哭笑不得。 “可那是外婆给我的…” 少年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烟褐色的眸子都暗沉了。 “傻孩子,别纠结了,起来吧,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他拉不下脸来,所以才让我来说。” 少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在妇人的搀扶下起来了。 一旁的何叔急忙给少年递上一块热帕子擦脸。 “看来,那块玉佩和我未来的儿媳妇没有缘分了啊,这还是你远在姑城的外婆在你刚出生时就准备好的呢,说是给你媳妇的见面礼。” 妇人挽着少年的手坐到了沙发上,略微可惜,然而在看到少年脸上的愧疚表情之后,又立马安慰起了他。 “没关系,明儿娘给你重新准备一块,算是给我未来儿媳的一份见面礼。” 少年没再说什么了,他点了点头,撩起裤管,让丫鬟给他按摩膝盖。 连着好几日,洪膺拿着玉佩在梨园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认领。 最后这块小小的玉佩被他收在了房间里,直到多年以后,他和白家兄弟俩故地重游,才在一个破旧的柜子中找到了那块被他收了好久的玉佩。 而白钧煜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十八岁那年,丢失的那块玉佩。 他看了眼更加成熟的洪膺,不得不感叹了一句缘分,妙不可言。 40 40 “白先生…….我们,我们的确没有见过洪膺啊…….” 大芳梨园的班主佝偻着身子,站在戏台下,因为太过于恐惧导致他脸上都是汗珠,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左腿正在细微地颤抖着。 梨园里的其他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端茶倒水的小厮弯着腰低着头压根不敢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连原本锣鼓喧嚣的戏台也在这一对人马闯进来时瞬间鸦雀无声,着戏服的名伶颤抖着站在戏台的一角,紧咬着下唇,一双杏眼中满是恐惧。 戏台周围站满了拿着枪支的士兵,一个个肃杀冷酷,特别是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往日里总是带着慵懒悠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细长的眸沉的很。 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太妃椅上,一只手端着茶杯摩挲着杯壁,没有言语。 大堂上安静极了,陈班主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玉面罗刹般的男人的回应,脸上的汗冒 分卷阅读84 的更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均煜终于打破了场上的寂静,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和他之前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我倒是忘了你们这梨园内还有这么多年龄正合适的青年,正好我们在招兵,老班主不如做个人情,让他们都来我麾下,这不,南北就要开战了,也让他们有个机会保护一下你们。” 这话一出,那陈班主脸刷一下的就白了,这会可不止左腿发抖了,他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台下几个着武生行头的青年眼睛都瞪大了,面面相觑后都从彼此的眼睛中读到了恐慌。 “万万……万万不可啊白先生…….我这,我这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了……我,我给您跪下了,求白先生……白先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陈班主扑通一声立马跪下了,沟壑丛生的脸上惊慌一片。 然而白均煜只是抬起眼帘看了眼陈班主,二话不说便起身往门外走去了。他这一动,一旁的士兵便一拥而上,拧住那几个青年,作势就要压着往门外走。 青年们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让人押着走,便挣扎了起来,有一个甚至挣脱了士兵的桎梏,眼看着就要脱身了,却被那高大的士兵一枪托照着脑门敲下去,鲜血立马溅了出来,淌了那青年满脸。 场上的姑娘见这架势立马尖叫了出来,陈班主回过神来也踉踉跄跄地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士兵第二次举起的枪。 “军爷开恩啊……别打……别打……他们跟你走便是了……” 说着便把那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青年扶了起来,那几个青年见状也不挣扎了,只是化了妆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气愤。 走出大门口的白均煜迟迟没有上车,他站定在车前,回过头望着这梨园的大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士兵们把那几个青年从里边带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陈班主和那几个哭哭啼啼的姑娘。 “陈班主就别送了,自古好男儿就应该上战场不是吗?” 一直望着梨园大门的男人脸上终于是有了些笑容,他收回目光,摘下头上的帽子,把额前发往后捋了捋,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陈班主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了,他佝偻着的背似乎更弯了,脸上灰白一片,看着就像是重病未愈的病人。 “那么,我就告辞了,洪膺如果回来,麻烦转告他一声,我在白府等他。” 男人重新把帽子戴上,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弯腰坐进了车子里。 傍晚的时候,白均煜终于如愿见到了灰头土脸却满眼愤恨的洪膺,他就那么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白府,阴着一张脸询问梨园里那些人的下落。 然而没等白钧煜说话,白刹便急冲冲地从外边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开战的消息。 白钧煜压根没有时间去管洪膺,他连夜整顿,一支浩大的队伍开始向龙江出发,至此,为期一年的南北战争,拉开了序幕。 洪膺跟着车屁股,被士兵夹着往前行走着,他们已经走了一夜了,而这支冗长的队伍似乎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洪膺从来没有过不间歇地行走如此长的时间,他现在是又饥又渴,腿上也跟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身后那处还疼的要命。 自从那晚他逃出来后,便一直躲在城外的破庙中,而身后那处他只是草草地用破庙旁的泉水洗拭了几下,便把在白府中偷带出来的药膏抹了上去。 那地方一接触到药膏,疼的他几乎都在发抖,上药就跟酷刑一般,好在他咬咬牙忍了过去。而当他犹豫许久后最终还是偷溜着回了大芳梨园,没想到正好碰上那白均煜从大芳梨园中走出来,更是看到他的那几个师兄弟们被押了出来。 他知道男人是在逼着他现身,男人走后,他独自坐在大芳梨园的围墙外,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最终在天黑时回了白府。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均煜似乎没有管他,他匆忙着被带到了城外的军营里,然后被安排在一群士兵中,跟着不知走向何方。 队伍在缓慢地行走着,洪膺铁青着一张脸,机械地迈着步子。那辆他熟悉的黑色汽车始终在他前方缓缓行驶着,他知道白钧煜坐在里面,他也大概知道了这是白钧煜惩罚他的一种方法…… 高大的青年微弯着腰,每走一步都如履刀尖,而正当天空破晓时,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我们必须五天之内赶到龙河,我不管你是老兵还是新兵,都必须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你们最勇猛的气概,去打这场战,听到没有?!” 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从后边车子里钻出来,大着嗓子吼了一圈,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是!” 这一支席地而坐的队伍回答震天响,除了一些疲倦的新兵外,老兵基本上都还精气神十足,看着一点也不像步行了一晚上的样子。 洪膺没有理会那军官再说什么,他找了个小土坡,看也没看便侧着躺了上去。 他现在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头疼的像有人在里边拿着锯子来回割他的脑仁,眼睛还酸涩的很,四肢也沉的像灌了铅,根本抬不起 分卷阅读85 来。 洪膺毫无顾忌地躺在那小土坡上,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他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就连旁边有人叫他他也已经听不清了。 洪膺是在一片轻微的摇晃中苏醒的,他睁开酸胀的双眼,望着上方一片杏黄的车顶有些发愣。 等意识慢慢回笼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人的腿上,而视线往上走后,洪膺看到白钧煜正一脸高深莫测地在盯着他看。 他心里一惊,猛地坐了起来,由于起的太猛,一阵晕眩感立马袭击了他。 “怎么,我是蛇蝎虫蚁?这么着急着避开?” 男人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漂亮的丹凤眸里满是促狭。 洪膺扶住前座的椅背,稍微稳住自己让脑子里的那股眩晕过去后才抬起眼眸复杂地看向了那个环抱着双臂的男人。 “怎么?又变成木头了?既然有本事跑出去了,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回来呢?” 白均煜稍微侧了侧身,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有些慵懒。 “你答应过我,不再找大芳梨园的麻烦的。” 洪膺抿着唇,粗黑的眉皱的死紧,眼里满是怒火。 “洪膺啊洪膺,你是不是忘了在这之前还有个前提?” 男人脸上浮出了个嘲讽的笑容,随后靠近了紧绷着的青年,伸手抚上他冒了些胡茬的下巴,动作轻柔到不可思议。 青年猛地拍开男人的手,眼里的怒火更盛了,然而怒火的后面,更多的是浮上心头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这人已经把他吃的死死的了,只要大芳梨园还在一天,无论他逃到哪里去,到最后他都会乖乖地回到那个囚禁着他的笼子里。 手背上一阵火辣的疼,白均煜白皙的手背上已然出现了一个红印,可他并不在乎,他的双眼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年愤怒中夹杂着无力和不甘的脸,一股愉悦自他心底攀沿而上,像是蚂蚁噬咬一般的酥麻感布满了他的全身。 “是不是想起来了?嗯?” 白均煜靠回椅背上,调整了下姿势,将自己整个人瘫在座位上,车窗外秋阳高挂,暖黄的光线透过车窗打在他的侧脸上,美焕绝伦,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暖和。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绝对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再有下次,你那老师傅恐怕要换个地方养老了,喔,或许他活不过今年了也说不定。” 洪膺默默攥紧了拳头,默默地望向车窗外。而正当他打算就这么一路闭着嘴巴时,男人又开口了。 “既然你醒了,那么就下车跟他们一起步行吧,停车。” 男人把眼睛闭了起来,喊停了司机。 洪膺愣了一会,随即开了车门,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白均煜在车门响了之后才睁开眼睛,烟褐色的瞳眸紧紧地锁住下了车后默默地跟在他车屁股后面的洪膺,脸上看不出喜怒。 随后他收回目光,吩咐司机。 “让白刹的队伍加速前进,还有,开慢些。” 41 41 “白都督,你们可来了!” 车子刚停稳,车门便被一个络腮胡大汉拉了开来,白均煜还没出来,便被他拉下了车。 “我说郑异人,你这急躁的毛病还是没改啊,你要是沉稳些,也不至于失了锦州,还差点连你这丰城都被人占领了去。” 白均煜拂开那人的手,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自己的袖腕,似乎那郑异人手上有什么细菌般。 “这刚开始见面你就数落我郑某,我他娘的哪有白都督你足智多谋,能打能指挥啊,你是没看到我手下的那点兵,差点就被北方那几个老贼收拾完了。” 郑异人晒得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嘲,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清不楚的嘀咕。 “行了行了,赶紧扎营吧,他娘的老子明天要毙了张雨深那个老东西!” 白均煜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一旁一直跟着郑异人的斯文青年淡淡地说了句。 “督军,明天两方休战期限还没解除。” 郑异人愣了一下,随后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 “那老子后天再去毙了他!” 白均煜就这么看着郑异人和他的副官就着什么时候去毙了张雨深这个问题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事实上,只有郑异人这个大老粗在激动,他的副官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你们慢慢吵,我扎营去了。” 白均煜没有理会这两人,转身把白刹招来,让他传令下去,原地驻扎在丰城城外,随时待命。 白刹领命而去,那争论不过自家副官的大汉脸红脖子粗一气之下,让副官训兵去了。 白均煜没有理会郑异人,他走到一脸冷漠的洪膺跟前,打量了他一番,后开口。 “吓到了?” 洪膺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些诧异。别看他一路上面无表情绷着脸生人忽近的样子,实际上他早就被炮火轰炸过的丰城震撼到了。 很显然,这里才刚经历过了一场激烈的战争,从城门一直到 分卷阅读86 城内,四处都是残垣断壁,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肉类烧焦和血液凝固的腥臭味,老百姓都躲在残缺不全的房子下,神情惶恐。满大街都是裹着绷带的伤者,路边甚至还躺着呻吟不断,缺胳膊短腿的伤兵。 洪膺从踏入这座城市开始,内心的的震撼便没有停下来过,他浑浑噩噩地跟着白均煜的亲卫队走在这硝烟味浓重的城内,听着那些伤兵的哀嚎,看着那些平民恐慌的眼神,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就连身体上的不适也感觉不到了,直到白均煜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男人猜测,这丰城的惨状大概率吓到了洪膺,他嘴边勾了抹笑容,看到洪膺呆滞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后,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不至于吧,这点阵仗就吓到了?还有,这小子是谁啊,怎么不穿军服?” 郑异人从后边冒了出来,打量了下洪膺,,眼里满是疑惑。 男人瞥了眼大汉,不动声色地将他挤开,轻飘飘地抛下了一句话,便带着洪膺走进了眼前那座小洋楼里。 “半路招的新兵。” 入夜,洪膺被安排在了白均煜的房里,他从一进来便被人带进了这儿,白均煜则是直接和那大汉在一楼大厅里连夜商讨起了计谋。 ??? 青年一直在窗边望着,刚暗下来的城市依稀还能看到一些建筑的轮廓,城里不知道在焚烧着什么,一直有股刺鼻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而四周邻舍的房子黑压压的,看起来毫无人烟,只有远处城门上有些星星点点的火光,和烟城相比,简直就是一座死城。 洪膺一直不知道男人带着他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他倒是明白了些。前段时间白均煜大肆招兵买马,就连梨园里的那几个师兄弟也被抓来充了丁,自己这么个大个子,自然也会被抓来充丁。 一想到这,他似乎有些释然,甚至内心有些隐隐的期待。彼时还在大芳梨园,他便经常羡慕那些手握枪杆的士兵们,想着好男儿就应该去当兵,只可惜命运弄人,他偏偏做了戏子。 但他这人也是个很随性的人,虽心中有所想,但他还是安于本职工作,毕竟唱戏才是他的本职工作,所以也就偶尔羡慕一下。 直到遇上白家兄弟,他心里对军阀有了恨意,连带着对拿枪杆的士兵都有了不好的印象。然而今日的这番景象让他心里的那点热血又被激了起来,就连徒步了几日的疲惫和伤痛都有些不在意了…… 洪膺想着想着似乎有些入了神,就连那白均煜推门进来了都没察觉。 此时已近后半夜了,男人商量完了事宜回来,看到的正是青年依靠在窗边,双手环着胸望着窗外入神的模样,深秋的寒意通过大开的窗户涌进来,给房里添了一丝冷意。 “什么这么好看?” 他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了,扔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松开了衣领,坐在了茶桌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了。 青年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发现是白均煜后浑身立马紧绷了起来,梗着脖子干巴巴地说了句“没什么”。 “把窗关了,到床上趴下。” 白均煜在喝了第二杯水后,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下巴往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扬了扬,示意洪膺到床上去。 洪膺一听,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隐忍不甘的表情来。 “想什么呢?这么晚了你以为我还有那个兴致?到床上趴下,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男人起身走到了床边,一双细长的眉微微皱起,眼里满是不耐烦。 洪膺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身后那处还隐隐作痛着,他已经无法分辨白均煜的话是真是假了,可无论怎么样,他那地方是不能再承受一次性爱了。 “我后面……还没好全。” 他憋的满脸通红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那头的男人闻言却笑了。 “你那木头脑袋里就只有那种想法了吗?我让你过来是给你上药,怎么,你还想疼几天?” 白均煜把手里的瓷瓶放在床上,有些无可奈何。 洪膺一听,脸上更红了,他心里有些慌,也拿不准白均煜会怎么惩罚他,毕竟他那日逃离了白府…… 然而他心里再怎么慌张,面上也强装着镇定。 “我自己来就好…..” “我数三下,你再不来,我就当你是屁股痒需要人通一通了,反正睡前来场运动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冲着青年说道。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唾弃着白均煜,这人的话是半分也信不得,但人在他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僵着一张脸走了过去,躺在了床上,悲壮的模样像极了英勇就义的士兵。 白均煜眉头拧起了个疙瘩,伸手拍了拍青年的屁股,洪膺几乎是下意识地想翻身逃离,却又被自己硬生生止住了。 男人被他的举动逗的起了点坏心思,他一把把人的裤子拉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洪膺那油蜜蜜的臀尖,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暗色的掐痕,看着有些情色。 洪膺惊得完全弓起了身子,这情色的抚摸 分卷阅读87 一点也不像是要给他上药的样子……. “你干什么?!” 他一动,白均煜便迅速地挤入了他的双腿间,掐住了他的腰胯,将他的下半身牢牢桎梏住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惩罚你了吗?” 男人俯下身来,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了青年的耳边,低沉的嗓音犹如恶魔低语。 “要罚便罚,啰嗦什么?!” 洪膺早就料到会如此了,此刻他心里万分的恼火,他恨极了白均煜这副说一套做一套的嘴脸,可又奈何不了他,洪膺知道即使他和这人拼了命也落不到半点好处,还有可能会连累老班主,所以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你这般爽快,搞得我都没有兴致了,啧。” 男人没有想到洪膺会这么痛快,他瞬间没了想欺负人的欲望。随后他蔫蔫地起了身,拿起了哪罐药膏,掰开了洪膺那处,正想给他上药。 可他一掰开那地方便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那地方此刻正红肿着,穴口周围有几条非常明显的裂痕,已经结了疤,原本小小的一个穴口这会已经肿着大了一倍,正在空气中微微瑟缩着,楚楚可怜。 这外边都这么凄惨了,更别提里边了…… 白均煜有一瞬间的怔愣,那晚他被药性侵蚀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万没有想到洪膺这地方伤的这么严重。 “你这几日,都没有上过药?” 半晌,他才幽幽地开口,语气中却没了之前的不在意。 “……没有。” 洪膺的声音闷在被子中,沉闷异常。他不知道白均煜问这个作甚么,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人有下一步,谁知道白均煜却忽然掰开了那个疼了几天的穴口,撕裂的疼痛立马让他低哼了出来。 “这下知道痛了?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了?” 不知为何,白均煜的声音有些冷冷的,洪膺疼的冒冷汗,随着那人冰冷的话语而来的是一坨冰凉的药膏,那药膏被指腹温柔地堵在了穴口处,等他适应了那股冰凉后,才缓缓地转着圈给他涂抹了起来。 丝丝凉意缓解了他被撕裂开穴口的疼痛感,洪膺就这么跪在床上,撅着屁股任由那人在他后边细致地涂抹着,选择性地忽视掉那人的嘲讽。 男人等药膏完全浸透了穴口,他才又挖了一指那药膏,小心翼翼地送进了那个火热的甬道里。 洪膺的身体瞬间又紧绷了起来,被异物侵入的后穴如针刺一般疼了起来。 “放松,夹这么紧是在暗示我什么?”洪膺听到男人冷哼了一声,他心里的火瞬间又被点燃了。 “暗示个屁!你个混球!” 他忍不住骂了句,骂完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暗自憋着气忍着后面针扎般的疼痛。 白均煜怔愣了几秒,脸上忽然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他默不作声地给那内壁抹了两遍药,才退了出来。 随后便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打在了洪膺那挺翘的臀肉上,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只把洪膺打的浑身一颤,低哼了出声。 “你……” “啪!啪!” 和洪膺愤怒的声音响起的是两声清脆的巴掌声,一股麻辣的疼感瞬间蔓延了洪膺的全身,他撑起身子,想向前爬离白均煜,却又被白均煜攥住腰胯拖了回来。 “既然我都是个混球了,那我就履行一下我作为混球的义务吧。”说完又是啪啪两声。 很快,青年那两瓣肉感的臀肉红了一片,随着巴掌的不断落下,不住的紧绷和颤抖着。 洪膺被人摁着背脊压在床上不停地抽打着屁股,一股羞耻感和愤怒交杂着不停地冲击着他,他脸上早已经潮红一片了,一双不大的虎目睁的浑圆,下唇都快给他咬破了。 他在床上激烈地挣扎着,好几次都要掀翻挤在他双腿间的男人了,却又被那人压住了双脚,更加变本加厉地抽打着。 “还逃不逃了?嗯?” 看着青年奋力挣扎的样子,白均煜 狭长的眸中蕴起了一抹兴奋。 “你个不要脸的变态!” 洪膺吼出来的语调都有些变了,他赤红着一双眼睛,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倒是挺刚,怎么,找到骂人的新词汇了?” 白均煜似乎是打够了,他一手抚上了那两瓣发烫的臀肉,用手心转着圈揉了两下,随后挖了一指药膏,给他抹了上去。 洪膺憋着满肚子气,他扭了几下身子,发现没法挣脱之后,便把脸又埋进了被子里。 白均煜满意地看着洪膺那泛着油光的蜜色大屁股,脱了鞋子上了床,躺在了洪膺身边,用手去戳他的脑袋。 “是想把自己憋死?” 洪膺没有理他,他把脸转向了另一边,继续沉默着。 俊美的男人笑出了声,他伸手摸进了青年的衣服内,下一秒,青年便转过头来将他的手拂开了,他撑起身子,打算起来。 可那白均煜却一把拉住了他,他一个不稳,摔在了白均煜身上。 随即那人的唇便压了上来,一直压在他心底的火终于爆发了,他奋力挣脱 分卷阅读88 了白均煜的桎梏,一个头槌槌向了毫无防备的男人。 “啊!” 一声哀嚎瞬间在房间里响起。 42 42 洪膺在丰城待了三日后,便被白刹恭敬地“请”到了城外的一处新兵训练营中,这里都是一些新招的兵,站在木制的大门外向里看,一大片人头,乌乌泱泱的,根本看不到队伍的尾巴。 这是一处临时用木片和竹片围起来的训练场,范围大到洪膺望不到头。新来的兵各个脸上都挂着惶恐和不安,看脸庞都是一些年轻的小伙,他们见到一身军装神情严肃的白刹挺着背大踏步地走进来了,脸上不安的表情更加的重了。 洪膺跟在白刹身后,感受到了队伍里投向他的一众复杂的目光,心里便有些慌了,殊不知他那高大的身材和板着的脸孔,让那些新来的以为他是个什么狠角色或者又是什么职位的长官。 白刹毕恭毕敬地把洪膺请到了队伍中,随后一双眼睛锐利地巡视了一遍场上的人,一队看起来训练有序的士兵在白刹背后站定,背着手跨立而站,脸上皆带着肃杀之气。 洪膺站到了第一排的边上,脸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慌的很,然而他心里却隐隐又带了些兴奋。在来的的路上,白刹已经跟他提前做好了预防,这些都是白均煜的意思,希望洪膺能做好准备。 他们的训练时间只有十日,而十日后,这些新兵就会被编入各支老兵队伍中,输送到前线。 对于这一切,洪膺没有多问,他知道他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他甚至有些感谢白均煜把他带了出来,不然把他留在那个白府中,简直能要他的命。 这几日他身后那处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而白均煜压根没有时间来亲自给他上药, 他也乐的轻松。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总教官白刹,赶了那么多天路,也让你们休息够了,今天开始,我们会进行为期十天的训练,十天后,你们就要被编入各支队伍中,被派往前线。记住,这不是儿戏,这一去,咱们可就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归家了,希望你们能认真记住我们所训练的每一个内容,这有可能是你们战场上能活命的关键!” 白刹边在队伍前来回走动边大吼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还有,如果发现有逃兵,一律按枪毙处理,记住了吗!” 白刹讲完,队伍里稀稀拉拉地回了几声,声音杂乱而分散。洪膺动了动嘴,拿余光看了眼四周,发现没啥人回话后,他到嘴边的记住了反而吞了下去。 这嘈杂的声音一落,白刹本就冰冷的表情隐隐透出了一股杀气,他停下步伐,猛地就踹倒了最近的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少年应声而倒地,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跌在地上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后便捂着被踹到的胯骨疼的龇牙咧嘴的。 “没吃饭吗?大声点!”白刹没有理会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沉着声音喝了一声。 “记住了!”这会队伍里的人总算统一了声音,虽然还没有多洪亮,却也没了之前的嘈杂不一。 被踹倒的少年急忙爬起来,红着眼站好,一张方正的脸上强忍着惊慌和疼痛,故作坚强地努力让自己站直。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了?这点声音连娘们都比不过,好意思吗?” 白刹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后他满意地听到了这支队伍第一次发出的洪亮又整齐的声音。 “记住了!!” “很好,那么现在绕着训练场地跑二十圈,先热热身吧。” 他这话一出,队伍里顿时一片哗然,就连洪膺都惊了,这训练场地,压根就看不到边,绕着它跑二十圈,这不是做不到的事吗?如果是那些训练有素的老兵那一定没什么问题,可他们还只是一些七拼八凑的新兵,像他这类唱戏的有基本功和武术基础在,体力不会差到哪里去,可队伍里还有一些看起来弱兮兮的少年,也不知道成年了没,这能不能跑完还是个问题...... 洪膺正想着,那边白刹直接掏出手枪,朝天鸣了一枪,队伍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无条件的服从,而不是质疑长官下达的命令。” 语毕,站在白刹身后的那一队士兵像是得到了无声的命令,整齐划一地齐步跑到了新兵的跟前,由最左边那一列开始,带向了训练场外围,随后,下一列跟上,就这么在外围跑起了步。 几千人就这么组成了蜿蜒而又浩荡的队伍,埋头闷跑了起来。 两圈下来,已经有些人喘不上气,步伐开始慢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慢几步,一直在他们队伍前面领头的老兵便跑到了他们的身边,一个个的踹了好几脚,并且还伴随着粗鄙的辱骂,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只能一个两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怒吼着向前奔跑了起来。 可这才第二圈啊,距离二十圈还有很遥远的距离,第五圈过后基本瘫了一大半,一些体力好的已经甩开了他们一圈,洪膺就在这些体力好的人中,只不过跑起步来,后面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不怎么碍事了。 跑着跑着他甚至看到了之前被白均煜抓 分卷阅读89 来的那几个师兄弟,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招呼,毕竟是因为他他们才被抓来强制充了军的。 思来想去,洪膺最后还是选择跟在他们几个后面,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随着圈数的增加,跟的上的人也越来越少,队伍里不断的有人呻吟倒地,其中还充斥着那些老兵的谩骂和殴打。 洪膺跑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圈了,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他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喘不上气,肺部里一片火辣辣的疼,就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正当他迈着机械的步伐麻木地跑动时,领着他们的老兵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低声询问他要不要休息。 “洪爷,您需不需要休息,剩下的两圈您不用跑了。” 洪膺正跑的入迷,忽然被他一句“洪爷”吓到了,随后他急忙拒绝,四下看了眼,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既然还有两圈,那么他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那老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他一句有事吩咐,之后又跑到他后面去踢人去了。 最后洪膺愣是吊着一口气,跑完了二十圈。在他之前还有几十个人跑完了,正被那些老兵督促着再慢慢地走上几圈,舒展身体。 洪膺颤抖着双腿,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些同样和他跑完了的人,那些没跑完的正一个个被老兵从地上揪起来,丢到一边去,同时不停地辱骂讽刺他们,言语之粗鄙让洪膺都皱起了眉头。 在跑完的人里他只发现了一个师兄,其他人应该都倒在了路上了。 这位师兄叫周广中,洪膺还在梨园里的时候和他的交情还算好,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并没有后来那几个师弟般生分。 洪膺跟着师兄走了两圈,在身体有所缓解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轻声叫了他一声。 “师兄。” 那周广中正在寻找那些落单的师弟们,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却发现是那个被白都督买去的师弟--洪膺。 他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句“洪膺”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变成了“是你?” 洪膺看到了师兄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见到他后复杂的神色。他紧了紧拳头,随后跨大了两步,走到周广中的跟前,有些尴尬地扯出了一抹微笑。 “师兄,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不应该......” 周广中结结巴巴地,眼里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解。 “不应该在白府是吗?”洪膺苦笑了一下,接过了周广中的话头。他知道周广中在想什么,但也只能一笑而过。 “不是,你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出现在这?” 留着寸头的男人特意小心翼翼环顾了下四周,随后压低声音,不解地询问他,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惋惜。 洪膺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广中师兄居然没有责怪他,反而惊讶的是他出逃成功了为何又被抓了回来。 “你躲的也太不严实了洪膺。” “师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害你们被抓来充了军.......” 洪膺怔愣过后,眼睛居然慢慢红了,他低哑着嗓子,脸上满是愧疚。 “嗨......这不怪你洪膺,多大了啊你,还想哭鼻子吗?倒是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在这?” 周广中见青年脸上居然露出了想哭的表情,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 洪膺立马把鼻子里涌上来的那股酸意压了下去,周围有老兵注意到他们俩停下来的举动了,洪膺立刻压低声音示意男人边走边说。 那头的白刹一眼便注意到了洪膺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聊着什么,他皱了皱眉,觉得那男人有些眼熟。 “和洪膺说话的那人是谁?” 冷不丁防,他旁边忽然响起了白均煜的声音,他一惊,忙回过身。 “先生,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没想到洪膺还有力气和人聊天,想来还是训得不够啊。” 男人一身挺括的军装,帽檐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遮住了眼里某些可以称之为不悦的东西。 “白刹会弄清和洪爷搭话的人的情况的,请先生放心。” 白刹微微低下头,沉声回了一句。 “把人都集合起来。” 白均煜双手环着胸,抬了抬下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 白刹低头弯腰回了声是后,转身朝着场上所有人大吼了一句。 “集合!” 43 43 “有多少人跑完了?” 男人巡视了一圈场上的人,漠然的眼神略过洪膺,落在了适才和洪膺讲话的那人身上,细长的眸子眯了起来。 “回先生,二十三个。” 白刹犹豫了下,快速地把刚才达标的人数汇报给了白均 分卷阅读90 煜。 “两千零七十二个人,只有二十三人跑完了?好,今晚加练,全体都有。” 男人淡漠的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他收回目光,瓷白的脸上无任何表情。随后他转身走了,诺大的斗篷在经过洪膺的身边时,扫在了他的脸上,洪膺躲闪不及,被衣角抽了一下。 待白均煜走后,白刹便沉着一张脸,训斥起了他们。 训斥结束后,每个人脸上都面红耳赤的,毕竟都是一些青年小伙,经不起别人的激将法,整个上午的时间他们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练的可比跑步时上心多了。 中午休息时,那周广中把那几个师弟招到了一起。 “你们看看这是谁?哈哈哈!” 周广中笑的眼边的褶子都出来了,他把洪膺往那几个师弟面前一推,脸上的笑容遮不住。 “洪师兄?” “这......怎么回事?” “洪师兄?!你怎么在这?” 那三个少年皆没满十九,脸上都还带着稚嫩,他们被上午的训练整的脸煞白煞白的,这会猛地看到了洪膺,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慢慢解释给你们听。” 洪膺见他们脸上并没有嫌弃责怪之情,心中一直担忧的事便稍微放下了,对他们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 “这下好了,咱们哥几个在军营中有照应了,实在是好极了。” 周广中伸手揽上洪膺和一旁的一个师弟的肩膀,却不料被洪膺躲开了他的手。 青年尴尬地回了一个微笑给周广中,随后不动声色地离他们远了些。 周广中有些诧异,他正想开口,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们在聊什么。” 洪膺一惊,急忙回身,果然,那白均煜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脸上就像是浸着寒霜,在帽檐底下的眼睛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周广中被那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所震住了,他之前见过白均煜两次,一次是在白府,一次便是那天他闯进梨园逼问洪膺下落时。 两次周广中都对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无奈这人权大势大,他一个平民没法抵抗。可这人前两次身上的戾气都没那么重,而现在的白均煜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周广中不知道这人的敌意为何如此明显,即使是心生不适却还是低下头来,佯装尊敬。 “回白先生,并没有聊什么。” 洪膺欲张嘴,却听见旁边的周广中率先开了口。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洪膺的师兄弟吧?” 白均煜迈开步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这一刻,他脸上又扬起了洪膺所熟悉的那抹疏离的笑容,之前的戾气仿佛幻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走到洪膺身边,带着白手套的手揽上了青年宽阔的肩膀,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那抹疏离的笑意望向了周广中。 洪膺下意识想避开他,却不料男人的手紧紧钳住了他的肩膀,无奈之下,他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男人把他搂的更近了些。 他脸上不知不觉已经涨红了,好在他皮肤深,看不大出来。 周广中等人低着头,并没有去看眼前的两人,但他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位尊贵的大人的意图。 他暗地里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复了那人。 “回白先生,是的。” “久别重逢,不是该开心吗,怎么你们一个个脸上都阴的很?” 白均煜揽着洪膺肩膀的手松了些力道,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口气里带上了些揶揄。 这话一出,周广中却不知怎么接了,他只能低着头,沉默不已。 旁边的三个师弟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早在白府便知道这人的厉害了,举手投足之间,能轻易左右人的性命,手上掌握着几万兵权,根本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大人物。 洪膺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斟酌着想要说的话,他怕一说错便会连累旁边的师兄弟,可不说,依那人的性子,准会找他们的茬。 也许是上天知晓了洪膺的焦灼,军营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军号声。 白均煜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他放开了洪膺,转身朝着训练场外快步而去。门外,丰城的督军郑异人正在火急火燎地纠集军队,数以万计的士兵迅速地在场外集合了起来,整装待发。 白刹把在休息的新兵都集中到了一起,并且警告他们老实些。 “给我把你们的目光收回来,你们当下的任务是快速的掌握战场上的一切技能,而不是伸着你们的脖子往外边看!” 他握着腰间的配枪,把它抽了出来,朝着天空打了一枪,场上的新兵瞬间被吓了一跳,立马安静了下来,本来还朝着外边张望的目光瞬间收了回来。 “现在,由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教授你们一些格斗技巧,如果不认真对待,那么下一个躺在荒郊野地里的人就是你们!” 随着白刹话音的落下,在一旁候着的老兵们便齐步跑到了每一列队伍的跟前, 分卷阅读91 把各自的队列带开。 新兵们一个下午都在摔人和被摔中度过,场地外集结起来的队伍早便浩浩荡荡地被郑异人领着奔赴了前线。 这是他们刚刚得到的消息,前线已经开战,他们必须快速地支援远在十公里以外的我方军队,而白均煜则率五万士兵留守丰城,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时间过的飞快,洪膺等人每天都被练得晚上一沾床就昏睡过去,白均煜倒是没有再出现在训练场上,他几乎是泡在了隔了一条大路那头的军营中。 每天都有从前线上抬回来的伤者,有被炮弹轰断了胳膊大腿的,伤了眼睛五官的,身体中弹的......数不胜数,听说城里的医院卫生诊所都已经满员了,大街上随处可见哀嚎呻吟的伤员,就连洪膺来丰城时所看到的那一拨伤员都不得不给新的伤员腾位置,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军营中。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远处传来的硝轰鸣声令人不安。 而洪膺就在硝烟味和时不时听到的炮鸣声中度过了这十日的训练期。他们领到了两套军装,一顶大钢帽,一杆步枪,子弹若干,匕首一把,就这么急匆匆地被编入了各支队伍中。 洪膺被安排到了白均煜的亲卫队里,他那几个师兄弟都被分在了不同的队伍中,时刻准备着上前线。 自从分了队伍,洪膺再也没见过他那几个师兄弟。他成日守在白均煜的身边,听候他的差遣,根本没时间去找寻他们几个。 而丰城的郑督军奔赴前线后,就没再回来过。每日回来的,只有各式各样的伤员和各种捷报。 这日,白钧煜派遣他到城里商会拿报告,回程时,他看到了那三个师弟中最小的那个,血肉模糊地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进了一旁的诊所,他心头一跳,急忙跟了上去。 可他没来的及和那个小师弟说上一句话,那小师弟便断了气。 少年一双失了焦距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脸上一片灰白。 “耀……阳?” 洪膺傻愣愣地还跪在地上,就连师弟被人盖上白布抬走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的他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惊恐中,大脑仿佛不再运转了般。 洪膺是怎么走出那间诊所,走到城门口的都不知道,他呆愣愣的,像个木偶。 身边的战友来来往往,他却毫无知觉。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带着血腥气息的硝烟味,远处炮火轰鸣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城里城外哀鸣遍野,城外的几棵老树掉光了叶子,一群墨色的鸦站在光秃秃的枝丫上,不分白昼地鸣叫,入目一片萧索凄凉。 一阵寒风裹挟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袭来,洪膺忽然觉得一股从心底凉到皮肤的寒冷袭击了他。 他缓缓地抬起头,一双布满了老旧伤痕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被帽檐遮住的双眼赤红一片。 他回过身望了一眼耀阳被抬走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洪膺从那几个医务兵的手里接过了耀阳,把他背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的地方,闷头挖了一个坑,给他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后,将他移进了那个坑中,用黄土埋了,堆起了个小土坡。 这一切做完后,他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你怎么了?” 男人正在画着作战的地形图,忽然看到青年闷不做声地进来,死气沉沉地立在他身后,颓丧到连他都能知晓青年的不对劲。于是他转过身去,却发现青年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脸上一片死灰。 “回先生,没事。” 青年的声音有些低哑,一听就不对劲。 白均煜那双细眉皱了皱,烟褐色的瞳孔紧缩了起来。他起身走到高大的青年身边,伸手抬起青年的帽檐,仔细端详。 “你哭过了?” “回先生,没有。” 洪膺头一扭,迅速低下了头,硬巴巴地回答了白均煜。 男人眯了眯眼睛,殷红的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来,他微微弯下了腰,从下方去打量着洪膺的脸庞。 “不要骗我,为什么哭?”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洪膺心里瞬间便涌上了一股悲哀,他抬起头,扯出了一个哀伤的笑容。 “我没有哭,回来的时候风沙太大,沙子迷了眼罢了。” 他紧咬着牙,颤抖着嘴唇,赤红一片的眼死死地盯着男人错愕的脸,握着步枪履带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俊美的男人紧盯了他一会,眉头紧锁,似乎知晓了什么,半晌才开口。 “我准你半天假。” 44 44 白均煜准了他半天假,他反而有些无所事事,只能自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发呆。 不远处就是小师弟的坟包,他没敢再靠近。 他现在有些迷茫,像是忽然找不准人生的方向了。 被班主捡回梨园时,他以为自己有了家,便老老实实学戏曲,练基本功,只为了报答班主的恩情。可当一切按部就班走时, 分卷阅读92 白均儒的出现却打破了他一成不变的生活。 他被烟城最大的人物买回了白府,从此过上了金丝雀般屈辱的生活,一开始他只当是有钱人家忽如其来的兴趣,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去了大半年,至今不能脱身。 随着战争的爆发,白均煜把他带到了前线,他本以为自己脱离了那种囚笼般的生活,殊不知,自己又踏上了一条通向随时死亡的道路。 耀阳十日前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只剩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躺在这异乡的荒郊野地里,永远望着烟城的方向,死不瞑目....... 洪膺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远方,一只蚂蚁费力地从他手上爬过,却被忽如其来的凉风吹到了空中,而后不知去向。 青年几日前,眼里还有些许光彩,现下只剩了暗淡。几日没打理的胡渣又冒出来了一些,看起来有些憔悴。 “嘭!!” 而正当他在发呆时,他耳旁凭空响起了一声震动天地的响声,伴随着响声而来的是一连串紧急的号角声和密集的枪声。紧接着,那一声巨大的响声接连而来,他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 洪膺一惊,城中早已经冒起了一大串一大串黑压压的烟蘑菇,而城门上的大炮也开始运作,射出了一发又一发的炮弹。 他急忙弹跳起来,往城门方向跑,当下他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们遇袭了! 他几步跑回了营中,营外早已经架起了各种架子,狙击手埋伏在沙袋后,正与前方不知名的敌人开着火。 营中虽一片嘈杂,但各连各司其职,正有条不紊地反击着。 营帐中没有人,洪膺快速跑上了城墙,果然在那看到了白均煜。他正猫在城墙后的观察孔内,透过望远镜在观察着什么。 洪膺猫着身子小步跑到了男人的身边蹲下,呈一个防备的警戒姿势,巡视着周遭。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扰男人,就这么默默地蹲在他背后警戒着,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炮鸣声和“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飞溅的石子混着子弹不停地扫射在城墙上,洪膺的心也跟着这激烈的子弹剧烈的跳动着。 “白刹!集中火力,西北方向!” 男人忽然暴喝出一声,不远处跪在地上架着步枪朝射击洞外射击的白刹领命,迅速做了个手势,往西北方向一挥,主攻的火力全部压到了西北方向。 “张成!带领突击小队分别从左右两翼包抄。” 一旁的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收起手里的步枪,领命带人下去了。 很快,两支小队从营帐前出发,约过防备线,悄悄融入了树林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块巨石,哐当一声砸在了洪膺的钢帽上,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缩起了身体,迅速地护住了一旁的白均煜。 男人条件反射地反手制住了洪膺,等他看清楚是谁之后,脸上闪过了一抹疑惑。 “你怎么在这?不是准你半天假了吗?” 他一直以为洪膺躲进了城里,没想到他却出现在了城墙上,被石块砸中了也不知道躲一躲,傻愣愣地就这么护了过来,那十日里学的东西都白学了吗? 洪膺刚想回答,白均煜却将他一把压了下来,躲避过了这一波猛烈的炮火攻击。 随后,男人又皱着眉直起身子观察起外边的情况。 “这种情况还能放假?” 洪膺对于白均煜保护的姿态有些不爽,他挣脱男人的手,架起枪,开始在瞄准镜里搜寻外边隐藏在树林里的敌人。 白均煜被他堵的愣了会,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 “你倒是学会了顶嘴!” 洪膺没再理会他,只专心搜索着自己外边的敌人,别看他面上一副冷静的样子,其实心底早就慌的不行了。 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密集的枪林弹雨,不慌压根就不可能,相比起这次,之前在那峡谷处遇到的土匪还算是小儿科的了......这么一想,那两个被他杀死的土匪的狰狞面容再一次浮上了他的眼前,他呼吸一滞,抓着枪的手不由自主地有些抖了起来。 青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长呼了一口气,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神慢慢地坚决了起来。 他的所有小动作都被一旁的白均煜看了去,就连钢盔帽下皱的死紧的眉毛和 颤抖的手男人都注意到了,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青年的目光慢慢变了,即使眉头还在皱着,可握着枪的手却不抖了。 十日来的训练让青年整个人是又黑了一圈,可他那张被日光垂青的侧脸上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即使他是第一次面临真正的战场。 白均煜见过太多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了,被吓到手脚发软、屁滚尿流的比比皆是,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初次面对着枪林弹雨时便那么沉着冷静的,即使是他自己的初次上战场,也没有那么沉着...... 从那次在家中拔枪对着自己和在那峡谷中射杀了两个土匪后,他便已经知道了洪膺出色的应急能力和命中率超高的射击能力,只是他不知道洪膺的适应能力 分卷阅读93 也会如此强,看起来会是一个好苗子...... 男人不知不觉看的有些出了神,耳中的所有轰鸣声和子弹射击声都在他脑海里远去了,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了单脚跪在地上,一身黄绿色军装的青年,周围不断地有各种灰尘砂砾在空中飞扬起舞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渣子时不时砸下来,男人都不曾动过半分,他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处,看着青年的侧脸,心里涌起了一股悸动。 之后,他便看到了洪膺扭过头看他,随后皱着眉头朝他扑了过来,他被洪膺扑到了一旁,两人倒地的瞬间,在他原来的地方一块比人脑袋还大的石块应声落下,在地上砸开了花,白钧煜瞬间惊醒,他下意识地把青年的头护在了怀里。 旁边在专心射击的一些士兵见状,赶忙都围了过来。 “先生,没事吧?” 士兵们都是一脸的紧张,他们全都猫在地上,眼神还四下警戒地扫荡着,生怕哪里又飞下来一块石头,砸中白钧煜,白均煜一出事,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洪膺挣扎着从男人身上起来,两人倒下的瞬间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伸手护住了他的头,导致他一张脸都被闷进了男人的怀里,这一瞬间那么多人围过来,他只觉得有些别扭。 “我没事,回到你们自己的岗位上。” 白均煜捡起掉落的帽子,迅速戴上,遮住了他那一头落了灰尘的发。他下达了命令,随后起身一把将自己身上的枪架在了射击洞口上,冷着脸瞬间就连射了好几发。 从头到尾,他看都没看一眼洪膺。 直到远处的炮火声逐渐消散,白均煜才松了一口气,靠着城墙坐了下来。 “先生,那伙偷袭的人好像撤退了。” “把人撤回来,开始清点伤亡人数。” 白均煜把帽子摘下来,拍了拍头上的灰尘,烟褐色的瞳孔转了转,,一张沾了灰尘的脸冷若冰霜。 最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敌军偷袭,在丰城死伤了七十二人后结束了,其中十一名丰城市民、三十五名士兵死亡,二十六名士兵受伤。 洪膺跟在白均煜身后,皱着眉头,脸上的神色不太好。 营地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城墙上方被敌方的炮火轰出了一个洞,狰狞的墙壁上还在冒着烟,几名士兵正在火急火燎地往上抬着水泥,他们接到的指令是半个时辰内必须要把这个窟窿补上,不然军法处置,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而营地前面的空地上,那三十六人的尸体,早早便被堆在了一起,一些士兵正在往车上抬着尸体,死亡的人即将被运往一个大坑 内,焚烧火化。 白均煜沉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忽近的气势,旁人都不敢接近他,只有洪膺一人傻傻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他入了营帐。 “你跟着我干什么?” 白均煜一回头,发现洪膺还跟在他身后,烟褐色的瞳眸瞬间缩了起来,脸上带了一丝不悦。 洪膺木着脸,毫无表情地回了男人一句。 “我的职责就是跟着你,这是你亲自下达的命令。” 男人眯起了双眼,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琉璃石一般的瞳孔中映着洪膺高大的身姿,他打量着灰头土脸的青年,片刻之后,沉声开了口。 “出去把白刹和张成叫进来,之后在账外站着,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洪膺领命出去了,没有一丝犹豫,反而是白均煜被他的这没有一丝犹豫的态度给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青年离去的高大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后他眼前便浮起了刚刚在城墙上时青年认真的地瞄准的侧脸,钢盔下坚毅的眉眼,不怎么高的鼻子,厚实的唇......青年的那张脸,神情动作,似乎都在一股脑地往他脑海深处钻,一直没停下来过。 白钧煜把手中的枪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揉着眉头试图把脑海里的洪膺甩出去,可他越揉,眉头便越痛,而脑海里的洪膺也愈发清晰。 不妙,非常不妙。 男人闭上眼,眉心也不揉了,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紧闭着的双眼下,眼珠子正在焦躁不安地转动着。 45 45 转眼冬已至,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士兵们裹紧身上的大衣,用手拍了拍冻得通红的脸颊,醒了下神后又继续巡逻站岗了。 自从上次的袭击事件后,白均煜加强了丰城的防御能力,防御线向外扩了几千里,从防御的第一道关卡一直到丰城城门,严严实实地设了八道关卡,而丰城的四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可谓是防的滴水不漏。 那次的袭击着实让白均煜暗自气了半个月,在自家地盘上还能发生这些事,只能说是自己的失误,之后他让白刹领着五千士兵,也搞了一次突袭,毕竟有来必定有往。白均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张雨深这么不地道,他也没必要遵守规矩。 前线有郑异人坐镇,他便在后方搞搞突袭,几次三番趁着夜色越过双方的中间线,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甚至还成功地截获了两次张雨深的粮草 分卷阅读94 ,直把张雨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找不到证据的他只能暗自吃下哑巴亏,更加猛烈地向着郑异人开火。 可前方的郑异人也不是吃素的,自从知道张雨深这老不死的搞偷袭之后,是越战越勇,恨不得把他打回北方去。 于是战事胶着了四个月,郑异人终于收复了被张雨深攻下的那座城。之后好运气似乎一直眷顾着郑异人,张雨深节节败退,一路逃回了华北。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南北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没想到张雨深带领了三万援兵又杀了回来,直把郑异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丧命,要不是有副官护着,那颗炮弹估计能把他当场带走。 郑异人这支队伍在前线坚守了四五个月,本来就伤痕累累了,那老不死又带人杀了个回马枪,一帮精疲力尽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那群援兵,战事很快便对他不利了。 得到消息的白均煜连夜领了四万精兵,快马加鞭地赶赴前线。 此时已临近新年,寒风刺骨,路上又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进程几乎是慢了一半。好在雪只是下了一夜,第二天便停下了。 洪膺坐在汽车里,前后都是长长的大卡车队伍,士兵们挤在卡车后座上,一个个都是一副麻木的模样。 道路由一开始的平坦开始变得崎岖了起来,四周满是重峦叠嶂的山峰,远远望过去一片银装素裹,窗外的天空灰沉沉的,北风呼啸着如同鬼哭狼嚎。 洪膺沉默着坐在位置上,呆呆地望着窗外,而披着一件大氅的男人则靠在一旁闭目假寐。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寒风在不知疲倦地呼啸着。白均煜已经连着好几个月没有拿正眼瞧过洪膺了。自从那次袭击过后,他便被白均煜打发到了营帐外站岗了,这一站,便是四个月。 洪膺打心里高兴,他终于不用整日面对着白均煜那张讨厌至极的脸了。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白均煜也没找过他。洪膺猜测,胶着的战事可能占据了白均煜的所有身心,他自然也就没有精力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可随着郑督军那边的战事告急,他们连夜拔营赶路,而他作为白均煜的亲卫兵,自然而然被安排到了同一辆车里。 许久没有同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洪膺面上虽一片平静,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一旁的男人上车便闭眼假寐了,他也只能呆愣地望着窗外,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自己这一去,再也回不去烟城了,老班主该怎么办,而周广中师兄和那两个师弟这几个月里他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他们早就被派上了前线,生死未卜。伤残的士兵中没有他们的身影,是否说明他们还活着,还在前线...... 在台上唱戏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可和师兄弟们一起练功的日还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如果没有白均儒,他现在大概还在大芳梨园里...... 一想到白均儒,洪膺脑子里便浮现出了那个顶着一头卷发的俊美少年,那个总是挂着一幅明朗笑容,不厌其烦地纠缠着自己叫着洪膺大哥的少年。那双如桃花瓣般明亮的眸中总是闪着热切的光芒,仿佛就没什么事是难得倒他的。 这场战争,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两年期限一到,待他回来时,恐怕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车子颠簸了一下,洪膺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旁边有一道视线在直直盯着他。 他转过头,一旁的男人正撑着额头,半阖着眼眸,目光幽深地望着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发呆的时候,是一张苦瓜脸。” 白均煜舔了舔干燥的红唇,脸上都是促狭的表情。 洪膺愣了愣,随后眉毛皱的更深了,他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来摸摸脸,却又立马压制住了。 青年把头转回来,低下。 “还请先生不要取笑洪膺。” “怎么?害怕了?” 男人换了个姿势,猛地凑近了青年。他攥着青年的脸,强行把他的头抬了起来。 洪膺脸色一凌,一双虎目无畏地回望了回去,眼里一片坦然。他握住男人的手,缓慢而又坚定地把它推开。 “没有。” 两人近在咫尺,就连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而男人眯了眯双眼,视线从洪膺的眼睛往下,渐渐停在了他那张紧抿着的唇上。 青年的唇色较深,唇线明显,唇肉比一般男子的厚,看起来就很好咬的样子。 事实上,也的确很好咬。 接吻时,无论是轻咬亦或是含在嘴里吮吸,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白均煜已经将近四五个月没有抱过洪膺了,一来是战事胶着,二来是那日在城墙上看洪膺看入神后,自己心里着实乱了一段时间。他还有些事想不清楚,这些事夹杂在战事里,一股脑把他脑子搅得乱七八糟,导致他一看到洪膺就有股控制不住的施虐欲,他干脆把人调到营帐外站岗,眼不见为净。 可这会他又忍不住睁眼看他,越看越想触碰他。 而这根木头正望着窗外一脸的苦瓜相,也不知道是在苦什么,亦或者是在想谁。 等他反 分卷阅读95 应过来时,自己便已经欺身压了上去,而两人相近到能互相感受到彼此呼吸的地步了。 他对洪膺推开他手的举动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又凑了上去。 而洪膺梗着脖子,硬生生忍下了想要一拳招呼上去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往后边悄悄挪了点距离。可他挪一寸,那人也跟着他挪一寸,直到他的背部抵上了车座的靠背。 “没有?”白均煜似乎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他扬起了唇,一双琉璃般的瞳孔缓缓往上看,直到盯住洪膺的眼睛。“那你的身子,为何硬的像块石头?” 男人似乎是在调侃他,带着白手套的手顺着他的脖颈一直摸到了肩膀,还大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这时候车子不知怎么的,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青年借着颠簸的力道猛地一把抓住男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把人推远了一些,随后低低地开了口,声音里有着没法掩饰的慌乱。 “白先生,请坐稳了。” 捕抓到洪膺那点小慌乱,白钧煜多日以来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了,这根木头无论逗弄多少次,永远都是那副不经人事的青涩模样,看惯了情场世故圆滑的莺莺燕燕,白钧煜不知不觉沉迷于这种青涩中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战事,每天都精疲力尽,又因为那次心里莫名的悸动而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自我怀疑中,因此故意远离了洪膺一段时间,这不跟他待在一起还好,一旦待一起了,他便忍不住想逗逗他,更忍不住想和他有些肢体接触…… “和白均儒相处了许久,依旧这么没情趣,怎么,他没有教你怎么取悦别人吗?” 男人又欺身而上,步步逼近,直到又把洪膺逼得贴上了椅背。 那股白钧煜身上独有的幽香再一次直逼洪膺的鼻腔,男人一张俊脸陡然放大,白净无暇的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到了,留下了一条细细结了疤的伤痕,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而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洪膺,那里边除了玩味似乎还有些洪膺熟悉的炙热…… 他太熟悉这人眼里的炙热了,这么幽深热切的眼神,往往是伴随着欲望而来的…… 一想到这,洪膺心里便沉了下来,就连面上都冷了许多。 “白先生想要有情趣的,舞厅会馆里多的是,我只是个唱戏的。” 他直视着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握成了拳,以备不时之需。 男人若是再进一步,他保不准会一拳挥上去。 “唱戏的又如何,唱戏的照样可以变成一个有情趣的人。” 白钧煜摸了摸青年的脸,嗤笑了声,随后另一只手迅速而又准确地握住了青年沉睡在裤子中的那根。 洪膺一惊,拳头下意识就挥了出去,可那白钧煜却是更快速地接住了他的拳头,将他的两只手都牢牢地抓住,桎梏在了洪膺的胯中。 洪膺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他心下一横,正要反击,那人却低声在他耳边警告了一句。 “如果你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被我干,最好安静一些。” 这话一出,洪膺那口牙便咬的咯咯作响,眼里都快要喷火了,他愤怒地盯着前方开车的司机,不拿正眼去看白钧煜,鼻子翕动着不停地喷气,一张脸快要扭成麻花了。 “很好。” 白钧煜慢慢松开了洪膺的手,转而攀上了他的后脖颈,戴着白手套的手暧昧地摩挲着洪膺裸露出来的肌肤,粗糙的布料令青年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车厢内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以及彼此间的呼吸。 洪膺绷着脸,他颈后的那只手一路摸到了他的耳朵上,之后便捏着他的耳珠子揉玩了,也许是因为前边有人的缘故,被白钧煜捏住耳朵揉弄的时候他的脸刷的便热了起来。 在他看来,揉捏耳朵像是情人之间的一种小情趣,比起什么翻云覆雨,他更受不住这些要命的挑逗。 如果他没会错意的话,白钧煜是在挑逗他。 洪膺的确没会错意,白钧煜的的确确是在挑逗他,眼看着洪膺那张脸渐渐的红了起来,盯着男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并且耳朵还在不停地动着,白钧煜扬起的笑容又加深了。 男人坏心眼地凑近青年的耳朵旁。故意让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压低声音,鬼魅般地低语了一句。 “你的脸红了。” 灼热的气息和柔软的嘴唇令本就敏感的洪膺瞬间推开白钧煜,疯狂地用手擦着耳朵,试图把耳朵上的酥麻感擦掉。 男人一愣,随后笑出了声,眼前这根木头涨红着一张凶巴巴的脸窘迫又懊恼地揉着耳朵的样子可真是又憨又凶,直叫人想把他抱在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或者扒光他的衣服让他被自己抱着干到哭出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男人想着想着便有些心猿意马,这几个月在军中憋了许久没发泄过,他这一想起洪膺在床上的样子,裤子不由自主地紧了些。 想着他再也不打算忍耐了,瞳孔的颜色深了些后,看向洪膺的目光也灼热了许多。 之后,洪膺还没反应过来,他眼前一黑,紧接着便 分卷阅读96 有个人在黑暗中凑了上来,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白钧煜身上的大氅遮住了,而白钧煜,也在大氅内紧紧抓着他的手,将他压在椅背上,迫切地吻着。 洪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推开,但是男人的一个警告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并且不甘不愿地张开了嘴,任由那人的舌窜了进来,开始在他的嘴里肆虐。 46 46 洪膺被压在大氅下吻了许久,温热的津液被黏腻柔软的舌送了进了口腔中,他被迫吞咽了许多白均煜的津液,气息随着四周的温度的升高而粗重了许多,“啧啧”的亲吻声不住的响起,听在洪膺的耳里异常大声,也异常羞耻。 而当大氅底下的空气渐渐稀薄了起来时,洪膺终于忍不住,用蛮力把那人推开了,先前他一直在忍耐,以为白均煜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愈吻愈激烈,洪膺怕两人擦枪走火,便不顾先前白均煜的威胁,把他推开了。 白均煜被推开也没有恼怒,他把覆在两人头上的大氅拿开,只拿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洪膺,烟褐色的瞳孔中带了些笑意和餍足,水亮的红唇扬起了一个弧度,就那么坐在那,侧着头明目张胆地盯着涨红着脸的洪膺。 洪膺只觉得这人着实是越来越像白均儒了,总觉得他似乎没了之前的高高在上,越发的......无赖了。 青年被盯的极其不舒服,他把头转向车窗,强迫自己从刚刚那种绮丽的氛围中脱离出来。 男人这会觉着身心都舒畅了,他盯着从头红到脚的别扭青年,正想开口调戏他几句,远处隐隐传来的炮火声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顿住了。 不止男人,就连青年也被这隐约的炮火声吓到了,他猛地把脸转回来,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先生,目的地就快到了。” 前边的司机开口提醒白均煜,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车队还在加速往前行驶着,渐渐的那些炮火声也愈来愈大声,很明显,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洪膺莫名的有些紧张,他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裤子,瞳孔随着炮轰声响左右乱动着。 透过沾满灰尘的车窗往外望去,远处灰沉沉的天空不住地有黑烟升起,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声张牙舞爪地在天幕中升腾着,看着着实令人觉着可怕。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 白均煜忽然出声,将沉浸在莫名恐惧中的洪膺拉回了神。 前边的司机领了命令打开了车窗,将手伸至窗外,做了个手势。很快,这支队伍便加快了速度,原本就不慢的队伍这会更加的快了。 男人转过头瞥了眼青年,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了,他靠在座位上,表情中没了之前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冷峻。 车里复又回到了之前沉默的氛围,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到了前线,战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激烈,不间断的炮火,四处哀嚎的伤员和焦黑的土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洪膺这是一场比丰城规模还要大还要惨烈的战争。 己方营地离战线就只有一公里远,营地里的士兵来来往往,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疲倦和麻木,战地医护人员忙着救助从前线上撤下来的伤员,对他们这一批到来的援军甚至都没来得及表示喜悦之情,便投入了紧张的救护行动中,然而整个营地里虽然人来人往,却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白均煜带来的部队被紧急带上了前线,歇都不带歇的。郑异人还在前线,他自然不能留在军营中。 郑异人带着那仅剩的一万人苦苦守了十日,若是白均煜再晚来一日,他便弹尽粮绝了。 而后,为期两个月的拉锯战开始了。 洪膺作为白均煜的亲卫兵,日日跟随在他的身边,渐渐的他竟也习惯了这种枪林弹雨的生活,很快,他的实战经验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白均煜对他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趴下,不要命了?!” 而男人再也不是白府里那个高高在上,俊美无斯的都督了,他和其他普通士兵一样,会趴在战壕里,经常一趴就是一天一夜,灰头土脸地指挥着自己的队伍,再也没了之前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杀伐果决、沉着冷静的指挥者。 战事胶着了两个月,他们在战火中度过了春节,大年初三,双方难得休了战,他们在寒风呼啸中燃起了篝火,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装了些来之不易的酒水,碰壶仰头干了,就当是过了年。 众人都不敢喝太多,可即便是这样,大家阴霾多日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洪膺甚至还看到了周广中,师兄弟两人短暂地聊了一会,洪膺便从他那儿得知了另外的两个师弟半个月前便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后半夜下起了鹅毛大雪,洪膺的心却是比那雪还要凉,他原以为自己看了两个月的死亡早已经看淡了,没想到在听到熟悉的人死亡的消息时心里还是如此波动。 他和周广中两两相望,两人不知不觉都红了眼。 白均煜自然是察觉到了洪膺的不对 分卷阅读97 劲,他裹着一件大氅,瘫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盆烧的正旺的炭火,脸上也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苍白了多日的脸上居然有了丝红晕。 他抬起下巴,示意洪膺坐到他跟前。 “谁又惹你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听着不如之前的明亮,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提着声音嘶吼的原因。 洪膺默默地坐了下来,将步枪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木着脸摇了摇头。 见状,白均煜皱了皱眉,透过眼前升起的余烟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将近半年的军旅生涯令他眉宇间的成熟又重了几分,连带着脸上的肌肤都粗糙了不少,这人本就长的老成,又一直蹙着眉毛,永远都是一副木然的样子,看着竟比在白府时沧桑了不少。 只是那身形依旧挺拔,举手投足间也已经带了些军人的飒气,看着莫名地吸引人...... “你这不爱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男人裹紧身上的大氅,垂下眼眸,遮住了眼里那抹莫名升腾起来的暗色。 洪膺往火盆里添了一把柴火,火星子溅起了老高,他看都不看一眼白均煜,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改不了了。” “倘若我下命令要求你改呢?”男人复又抬起眼眸来,烟褐色的眸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盯着对面一脸黯然的高大青年。 “先生未免有些无趣,别来取笑我了,您好好休息吧。” 洪膺似乎习惯了男人的打趣,他粗黑的眉蹙了蹙,面无表情地怼了回去。 “......你倒是最无趣的那个,既然如此,上来给我暖床吧。” 男人扬了扬眉毛,似乎没觉得洪膺这般怼他有什么问题,他站起身,把身上的大氅脱下,随意地扔在了椅子上,走向了一旁的床铺。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下半身的裤子解了皮带和扣子,此刻正松松垮垮地吊在他的腰胯上,正随着他的走动不住地往下滑着。 洪膺给火盆里扔进了最后一根柴火,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把自己的军装外套脱了,爬上了床。 白均煜所说的暖床,是真的单纯的暖床。起初他还抗拒过,后来发现白均煜真的只是抱着他入眠之后,他也不做过多的挣扎了,毕竟战事频繁,饶是白均煜也不可能会在这地方胡来。 其实两个大男人躺一张小床还真会挤得慌,有时候洪膺会被白均煜挤到边上,而白均煜在背后也会寻着洪膺,像个八爪鱼般把他搂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早上一醒来就会看到白均煜那边空了一大半,两人则是在床边摇摇欲坠。 后来时间久了,白均煜干脆让洪膺睡了里侧,虽说两人早上还是会挤做一团,但起码不会有掉下去的风险了。 “往年这个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洪膺侧着身子,正打算睡了,没想到在后头抱着他的白均煜冷不丁防地开口问了他一句,随后男人将头埋进了他的肩窝里,笔挺的鼻尖蹭了蹭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瞬间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中警铃大作,然后身体先于大脑动了起来。 “......拜......财神爷。”青年转了一个方向,这会是彻底和男人面对面了。 男人对于他的举动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扯开了一抹笑容。他没有急着把人拉回来,而是在被子底下伸出手,隔着衣服捏了一把青年结实有弹性的胸肌。 洪膺跟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向后缩回了身子,昏暗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震惊。 白均煜没有放过他,立马将人拦腰捞了回来,而他的一只手也强势地伸入了洪膺的裤子中,准确无误地握上了他还在沉睡着的那根。 一触碰到白均煜冰凉的手掌,洪膺猛地弓起了腰,居然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地闭上了嘴。 他吓得两只手都按住了男人伸进他裤子里的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反应慌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拉扯了半天也没把人的手拉出来。 男人一听他那声低吟,狭长的眸都暗了许多,他一只手牢牢地握住青年那根,上下撸动了起来。 洪膺瞬间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而身体里也快速地涌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你要干什么......” 他见拉不开男人的手,慌忙抽手去推男人,不知是白均煜疏于防备了还是洪膺忽然爆发了力气,他居然把白均煜推开了好长一段距离,差点没掉下床去。 两人都怔愣了一会,而他们之间的被子空了好长一大截,冷飕飕的空气立马钻进了好不容易暖起来的被窝里。 洪膺红着一张脸和眼前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眼看着男人那双慑人的眼睛愈来愈冷,他硬着头皮嗫嚅了一句。 “明早......明早我要去运粮草。” 好好的氛围被他一句话破坏了,白均煜眼角可见的抽搐了起来,半晌后,他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刚刚燃起来的那点情欲都消失不见了。 “你运个屁的粮草,谁让你去的?!” 分卷阅读98 白均煜一把将人拉回来,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脚插进青年的双腿间,一双手死死地箍着他的腰身,而当青年温暖的躯体开始重回他的怀抱时,他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白副官。” 洪膺依旧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可男人几次调整姿势后,竟一把咬住了他的耳朵,他急的差点把被子掀了。 白均煜泄愤似的咬住那块肉,用牙齿撕磨了好一会才放开他,接着语气里莫名带了些不爽。 “白副官……你就这么听白副官的话?我的话就当耳边风是吧?” 两人靠的极近,近到白均煜稍微一侧脸,就会吻上洪膺的唇。 洪膺一时间不太适应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转过脸,试图呼吸一下被子外的新鲜空气,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罢了,今晚就放过你,不过,你这嘴,我可就不客气了。” 47 47 “两个选择,一是帮我口,二是被我操。” 此刻的洪膺正被那白均煜摁着脖子脸朝下地压在被褥里,他捏成拳头的双手亦被反剪着,死死地让白均煜箍紧在背后。 而白均煜则是散了一头黑发,居高临下地望着被制住后犹如困兽般不能动弹的青年。他瓷白的衬衫在适才的打斗中被身下的蛮兽扯开了一大半,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 这蛮兽刚刚吻他时还安静乖巧的很,这会一听要帮他口便瞬间变了脸色,不要命地挣扎了起来,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太宠他了。 洪膺急喘了几口气,一张脸涨红着满是不服气,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他的唇微微肿了一圈,下唇边还破了个口子,正冒着细细的血滴。 他使劲拱弄了几下,最后似乎脱了力一般,昂着的脑袋猛地砸在了枕头上,嘶哑地道了一句。 “第一。” 白均煜笑了,他可爱死青年这种低沉嘶哑的声音了,妥协中带着不甘,似乎特别能撩拨他的心弦。 他拿自己那根昂扬起来的东西狠狠顶弄了下身下人的臀部,随后松开了青年。 “早些妥协不就好了吗?” 白均煜嘀咕着,状似不满,可掩藏在不满与倨傲后的兴奋却出卖了他。他把人拽起来,细细地用手摩挲了一番青年涨红的脸,随后温柔地伸出红舌,将青年下唇上的血珠舔掉了。 “不过要是早些妥协,你便不是洪膺了......” 这句低语消失在了两人的唇间,白均煜捧着洪膺的脸,红舌探进了他的唇内,温柔地舔舐着洪膺的口腔内的敏感点。 而洪膺僵硬着身子,任由那人在他的唇内索取着。 炖ぅ肉?记 等到男人终于吻够了,他才把洪膺按在了他的胯间。 “来吧。” 男人靠在床头上,大开着双腿,半阖着双眼有些懒洋洋地示意洪膺可以开始了。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男人隆起来的裤子,迟迟没有动手去把拉链拉开。 也许是觉得洪膺太磨叽了,白均煜的耐心也一点一点的被磨光了,他一把拉下拉链,掏出自己那根早就饥渴难耐的东西,拍在了洪膺的唇上。 洪膺下意识想躲开,却被白均煜按住了后脑勺,又压了回来。 散发着热气和腥臊气味的肉棒狰狞地可怕,深粉色的头部此刻似乎大的出奇,马眼处兴奋地翕动着渗着透明的液体,粗大的柱身青筋环绕,时不时颤动一下表示自己的兴奋。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近了看的原因,那根东西又粗又长,一想到这东西一会要进到自己的唇内,洪膺便没由来地一阵恶心。 他抗拒性地想扭过脸,可那人却死死地箍着他的头,硬生生地把那个硕大的头部塞进了他的嘴里。 浓郁的腥臊味瞬间在他的味蕾上散开来,胃里的恶心更甚了,洪膺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离,然而白均煜却先他一步捏着他的下巴猛地将那根东西捅进了他的嘴里。 巨大的肉棒瞬间便顶到了他的喉咙中,喉道下意识地收缩起来,刺激的他的泪水都涌了出来。 男人似乎是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便强忍着舒服将自己那根东西退了出来,只 留了个头部在他的唇边摩挲着。 洪膺干呕了好一阵才渐渐稳定下来,他狼狈地趴在男人的双腿间,被迫仰着头,一双凶悍的虎目蕴满了泪水,眼角还挂着红晕,他擦了擦嘴边的津液,强忍住想一口咬下去的欲望,闭上自己的眼睛,大有一种壮士扼腕般的决绝,张嘴便含住了一直在他嘴边跃跃欲试的东西。 “慢点......不要用牙齿......用舌头慢慢舔......呼.......” 即使是含进了一个头部,男人都觉得浑身跟过了电般酥麻,肉棒立马又胀大了一些,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插入青年的头发里,揪紧。 纵使青年的技巧还很生疏笨拙,但他的内心依旧被一种诡异的兴奋感充盈着,特别是当眉眼坚毅的青年不甘地闭着眼,生涩地用舌尖去舔舐时,他便更加忍不住心里与身体上的 分卷阅读99 躁动,想狠狠肏一肏青年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嘴巴...... 白均煜的呼吸愈来愈紧,盯着青年的细眸中也越发的深沉,原本寒冷的帐房内似乎都燥热了许多,他不住地舔舐着干燥的红唇,在忍耐着。 火盆中,一根正在燃烧的木炭从中间燃断了,啪嗒一声溅起了几粒火星子。 随后白均煜终于忍受不了洪膺的温吞了,他抓紧洪膺的头发,大力肏干起了他的嘴巴。 粗长火热的肉茎凶猛地进出着洪膺的嘴巴,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肏的口水眼泪都糊了一脸,一直张着的唇也早已经酸的不行。 他抗拒地往后退,可上了头的白均煜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又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肉棒直直捅了进来。 “唔.......” 折腾到后半夜时,洪膺早便被白均煜扒光了衣服,面对面地压在被窝里,一边接受着他的深吻,一边被迫和他磨着鸟。 白均煜射了一次在洪膺的嘴里后,似乎觉得不够味,又压着人在他身上不停地啃咬抚摸着,而软下去的肉棒在摩擦中再一次硬了起来,于是他干脆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抱着洪膺在又热又燥的被窝里缠绵。 那张不大的木床此刻被他们摇的嘎叽嘎叽作响,粗重的喘息不住地从被窝中传来,两双肤色不相同的脚裸露在被窝外,白的那双紧紧压着肤色深的那双,勾着贴着就是不让它们逃离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木床摇的也愈发的欢快,终于在一阵快速地摇动和两声嘶哑的低吟后,木床终于回归了平静。 翌日清晨,他们被一阵紧急的号角声叫醒,新一轮战争又开始打响了。 洪膺这会正趴在一个战壕里,他低头躲过对方一连串的急射,子弹打在他身边的土地上,激起了一连串的灰尘。 而奇怪的是,这一轮攻势很快便弱了下来,对方的火力被一旁的人吸引了去。洪膺侧目一看,发现白均煜趴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战壕里,手上的枪一阵“哒哒哒”的扫射,很明显是在帮他吸引火力。 “专心!” 男人看都没看到他一眼,他专注地开着枪,瘦尖的下巴绷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许久未露面的日光打在他的沉稳的侧脸上,给他纤长的睫毛,笔挺的鼻,形状完美的薄唇都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亮光。 洪膺从早上开始的不安在这一刹那似乎都消失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将枪架上了土跺,随后射击。 “张成,带领小队从右翼进攻!白刹,掩护!” 洪膺只来得及听到白均煜这一句话,随后一颗炸弹便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炸开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和漫天的灰尘便彻底将他们淹没了。 万幸的是,大家都没事。 洪膺匆忙地从一片废土中爬起来,四处搜寻着白均煜的身影,恰巧的是,刚爬起来的白均煜也在焦急地搜寻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漫天的灰尘中相遇了,彼此确认没事后又都默契地抬起枪对准敌方,专心射击。 去而复返的白刹和张成在确认白均煜没事后便按照原计划,进攻的进攻,掩护的掩护。 日头渐渐升高,这场战斗对方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然而意外就发生在了收尾的时候。 一个装死的敌军趁洪膺不注意,一跃而起,对着他就是一枪。 这一幕正好被旁边的周广中发现了,及时推开了洪膺,而周广中也应声而倒。 “师兄!” 被推倒在地的洪膺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在看到周广中嘴角和胸口涌出的鲜血后,目眦尽裂地大吼了一声,随后循着敌军逃跑的方向奋力追了上去。 “洪膺!!” 目睹了这一切的白钧煜甚至没来的及抓住青年的衣角,青年便追着人消失在了树林里。 空气似乎有那么一两秒的停滞,白均煜脸上渐渐显现出惶恐来,最后他身体何时动了起来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张嘴交代了些什么…… 白刹按着周广中不住冒血的右胸,大声呼叫着军医,而张成早已经带着人追着白均煜去了。 ...... 耳中似乎没有了其他声音,只余了略略作响的风声。洪膺目光阴霾地锁定着前方穿梭于树林中的人影,紧随其后。 那人最终被洪膺的枪声逼得跌倒了,洪膺见状直接一个飞跃,压住了想爬起来逃跑的人。那人被洪膺的体重压的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洪膺在逮到人的这一刻,心中的怒气瞬间爆发了出来,他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又一拳地往那人脸上揍。 迅猛的出拳速度让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被压着打。 “别打!别打!兄弟别打!!”那人被打的嗷嗷叫唤,脸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处于劣势根本无法还手,只能不住地求饶。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青年没有理会那人的求饶,他似乎打红了眼,一双虎目暴睁着泛着红血丝,布满鲜血的脸如同地狱罗刹般狰狞可怖。 “啊 啊啊!!”那人似乎是被洪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气势 分卷阅读100 所吓到了,求生欲望让他爆发出了最后一波力气,成功地把洪膺掀翻了,随后两人扭打到了一起。 两人的枪都被扫到了一旁,然而这时候的他们似乎忘了还有枪这回事,都在徒手撕打着。 洪膺每一个招式都下了死手,他心中沸腾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愤怒,特别是想到师兄倒地时那鲜血横流的虚弱模样,他便更加地暴躁。 他们师兄弟五人一同来到这鬼地方,如今就只剩了他和周广中。三个师弟战死沙场的悲痛他一直埋在心底,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看着师兄活生生地消失在他眼前,不然他无法回去见老班主.......更何况,师兄还是为了救他中的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师兄弟们才会被抓来充了军……一想到这,洪膺鼻中涌起一股酸意,胸中那股郁结与愤怒更甚了。 “去死去死去死!!”他不厌其烦地挥着拳头,大有一种敌人不死不罢休的气势。 那人原先身上就有伤,根本打不过洪膺,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躲避洪膺紧密的拳头。 殊不知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一个被灌木丛和小树遮挡着的悬崖,两人打着打着便开始逼近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白均煜赶到时,正好看到洪膺被那人拽落悬崖时的景象。 他瞳孔一阵紧缩,几乎是忘记了呼吸,然而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行动,飞扑了过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趴在了悬崖边上,双手紧紧抓住了整个身体都吊在了悬崖边上的洪膺。 48 48 ? 洪膺眼里的白均煜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杀伐果决的模样,会笑着吐露出最恶毒的话语来。然而他现在的模样是洪膺最陌生的,他那张向来只有慵懒的冷漠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焦急、气急败坏、甚至还有恐慌...... “......把另外一只手给我!听到没有?!!” 耳边的怒吼渐渐清晰,洪膺猛地回过神来,他踩住的一根枝丫蓦然断裂,几颗石子和几根断裂的枝丫一同掉落,跌入深不可见底的悬崖。没有了着力点,连带着拉着他的白均煜都被往下拖了几寸,眼见着两人就要一同掉落下去了。 有那么一刹那,洪膺心想就这么掉下去吧,一了百了,可拉着他的白钧煜却又当头给了他一喝。 “你这根腐朽的木头,不要命了?!!抓紧!!你敢放手试试?!大芳梨园不要了是吧,你那老班主的命也......也不在乎了吗?!!” 眼看着洪膺目光中有了些想放手的意味,白均煜怒极反笑,对着这根死沉的木头当真是又气又恼怒,恨不得把他拖上来暴打一顿! 然而洪膺那样的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把脑子里的念头和恐惧赶出去,使劲憋了一口气,将另外一只一直没找到攀抓物的手小心费力地伸向了男人。 没错,他还不能就这么放手,老班主还在大芳梨园里等着他,他不能就这么死掉…… 当白均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上来时,两人已经彻底瘫在了地上,而张成这时候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白都督,你们没事吧?!人呢?!” 张成带来的士兵一小部分在警戒着四周,一小部分在进行着地毯式搜查。 “没事,别再往前了,悬崖!” 白均煜在地上缓了回神,一把推开洪膺,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冰冷。 洪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定在那,准备接受宁静前的暴风雨。然而白均煜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成能看得出来,气氛有些不对,白均煜一走,他挥手示意士兵集合,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洪膺的肩膀,之后跟上了一身低气压的白均煜。 青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回了营地,从其他人的口里得知师兄没事后,他便被白均煜罚去站了岗。连着两日的日夜哨都是他站的,两日之内,唯有吃饭如厕有人来接替之外,他几乎是没离开过自己的岗位。 郑异人带着先行部队前往攻占下来的太原城时,还特地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郑异人看着他的眼神中竟有些可怜,欲言又止了几番愣是没有说出来话来。 其实郑异人对于洪膺和白均煜的关系多多少少有些了然,只是他不知道洪膺这么粗野的长相哪里入了白均煜的眼。 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对洪膺的性子是又佩服又喜爱,反过来倒是觉得白均煜那白面狐狸配不上人家了,他还几次三番暗示洪膺,想认他为义弟,可那洪膺也属实木讷呆愣的很,竟也没领悟到他的意思。 最后前往太原城的时候,他张嘴了几次也没把想认他为义弟 分卷阅读101 的想法告知洪膺,只让他以后机灵点,别再干出自己去追敌人这种傻事了。 洪膺默默点了点头,目送郑异人的队伍出城。 郑异人走后不久,终于有人来接他的岗了,他一自由,立马飞奔去了城里的医院。周广中在丰城的一家西医院里动了手术,把右胸腔内的子弹取了出来,目前伤势还算稳定。 洪膺到的时候,周广中睡着了,胸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手上还打着点滴,面容灰白,看起来虚弱无比。他默默在外边站了许久,直到白刹的出现。 两人都愣了一会,洪膺赶忙给白刹敬了个礼,而白刹也缓缓给他回了个礼。 “为何不进去坐着?” 白刹手上提了两个小食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报告,我站着就挺好。” 洪膺这话一出,白刹脸上很明显出现了一丝慌动。 “洪爷,私底下就不必这么拘谨了,这是先生托我带给你的晚餐。” 白刹将手中的一个食盒递给他,“你也站了两个日夜的岗了,一会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话是白均煜的原话,可他面子薄,拉不下脸来亲自和洪膺说,只能托白刹的口说出来。 “白副官,我师兄他没事吧?” 洪膺犹豫着伸手接过了白刹手里的食盒,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他脸上带着愧疚,甚至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周广中。 “请洪爷放心,周广中没事,进来一起吃吧。” 白刹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高大男子,眼里难得有丝温柔。 白刹眼里的温柔洪膺自然没有注意到,他思衬了一番,最终还是提着食盒走了。 医院外边人来人往,大多是一些受了伤的士兵和医护人员,这几日难得有阳光,这会正接近黄昏,橙黄的斜阳穿过医院门口光秃秃的老树枝干,落在洪膺身上,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会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一旁的大门上。 大门上的彩色玻璃被震落了一大半,剩下一些参差不全的残垣镶在门框上,折射出了一个身形高大,却扭曲的人影。 那人影带着一顶脏兮兮的钢帽,穿着一身臃肿的军衣,脸上污黑一片,压根看不清神情,只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隐在钢帽下,死气沉沉。 洪膺哈了一口气,一团白雾从嘴里飘了出来,瞬间便在空气中消散了。他收回目光,提着手中的食盒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随后打开了食盒。 里面是一分热气腾腾的酱卤肉,一打开食盒扑鼻的香味便传了出来,洪膺的肚子适时的响了一声。 这个时候回营地,饭菜多半是没有了的,而那人大概率知道自己一交接,便会跑到医院来,所以才让白刹给他送了饭菜…… 洪膺心里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两天他想了许多,也想不通那人为什么会救他,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人会单枪匹马地紧跟在他后边,假若男人来迟一步,他当真会随着那名敌军掉落悬崖,被什么野兽拖走了吧...... 正想着,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他的跟前,他抬眼一看,发现男人正坐在车里,裹着一件黑色的大氅,神情慵懒地斜睨着他。 “上来吧。” 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是不经意间偶遇到洪膺,看在他们有交情的份上才让洪膺上车的。 “让百姓看到了,还以为我白均煜虐待手下的士兵,连个吃饭的地都不给他们。” 男人今天又带上了那副金边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都清冷了不少,他乌黑的发长了许多,此刻正被他斜斜地扎着,垂在肩膀处,看起来竟有些毛躁。 洪膺盖上食盒,起身绕到了另一边,打开车门,沉默地坐了进去。 白均煜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黑色的车子平稳地驶过人群,往城外方向而去。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很快便驶进了城外的军营中,下车的时候洪膺下意识地往城门方向走,却被白均煜叫住了。 “往哪走呢?才站了两天岗便不记得我营帐的位置了?” 男人镜片后的眼眸眯了起来,很明显,他在不解。 洪膺顿了一下便又转头走了回来,那副木讷迷糊的模样让男人的不解瞬间化为了无可奈何。 “回先生,我的惩罚还未完。” 男人被他的话语噎住了,他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才撂下一句话,便转身气急败坏地掀开营帐的帷布进去了 分卷阅读102 。 “滚进来!” 白均煜把身上的大氅解开,用力地甩在了一旁的办公桌上,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将那双大长腿搁在了桌子上,双手环胸,抬着下巴,目光不善地盯着紧随其后进来的洪膺。 “我长的像饭菜?看我干什么?坐下吃饭。” 白均煜见青年半天没动静,杵在那就跟个门神一般,心里那股郁结之气更加强了。 洪膺没再说什么了,他坐了下来,打开那个食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埋头便吃了起来。 许是真的饿了,洪膺挥筷如风,那饭扒的那叫一个快准稳,口里的还未咽下,手中的筷子便伸向了面前的盘子里。 还在白府的时候,白均煜便很少同洪膺一桌吃饭,这半年亦没有和他同吃过饭,如今这家伙吃饭的粗鄙之相当真是让他惊讶了一下。 不过粗鄙归粗鄙,洪膺的大口吞咽倒是让他觉着这饭菜似乎有多香甜一般,引得他倒是想尝一尝那盘酱卤肉了。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把腿放下来了,他身体往前倾着,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正在大快朵颐的青年。 洪膺正吃着,忽然察觉到一道迫人的目光,他抬头一看,发现白均煜正一脸感兴趣的盯着他,仿佛他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好吃吗?” 男人见他停下了,幽幽地问了一句。 洪膺嘴里还含着一大口,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他不知道白均煜又想找什么茬,只能急急忙忙地把口里含着的饭菜咽下去,之后点了点头。 青年手上还夹了一筷子的菜,而那白均煜却鬼使神差地抓过他的手,就着他的手将那筷子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味道是可以。” 青年完全愣住了,嘴里的饭菜吞到了一半都忘记吞了,他看了眼筷子,又抬眼看了看白均煜,瞳孔无意识放大。 这饭吃到最后,洪膺都已经有些食不知味了,他干脆不吃了,把东西收拾好后就要拎出去。 “放下,过来。” 白均煜靠在椅子上,从桌子下拿出了一把剪刀,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解开了绑着头发的发绳。 “帮我把这发理短一些。” 洪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铜剪,再看了眼坐在椅子上 的俊美男人,粗黑的眉都快拧成了麻绳。 49 49 郑异人挥师北上太原城的一个月后,白均煜率领白家军与其会师。此时的张雨深接连败退,输的裤子都没了。 郑异人这一个月不仅接管了太原城,还把张雨深困在与太原城相邻的洛城内。整整半个月,张雨深突围了十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能叫嚣着休战。 可郑异人是谁啊,南方有名的“土匪”军阀,加之之前被张雨深打到了自己的头上,此仇不报非君子。于是他表面上乐呵呵的答应休战,背地里却让白均煜快马加鞭赶来与他会师,给张雨深来份大礼! “你这头发.......” 白均煜刚从车子里出来,郑异人便注意到了他那头过肩发已经变成了齐耳零碎的短发。 “碍事便剪了。” 男人拉低帽檐,挡住郑异人的打量,同时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洪膺,烟褐色的眸眯了起来。 洪膺假装没有看到男人慑人的眼神,把车门关上后便一直笔挺地站着了。 “我的白老弟诶,你这是找的谁给你剪的,跟被那大黄狗啃过了一般......” 纵使白均煜快速地压低了帽檐,郑异人还是眼尖地看到了那被剪的参次不齐的额前发,简直惨不忍睹。 很快,他的大嗓门一出,旁边的白刹居果然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男人循声转头,细长的眸瞬间沉了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先去扎营了!” 白刹脸上一僵,瞬间收回了笑容,朝着白均煜和郑异人敬了个军礼后大踏步走开了。 “郑老哥倒是有闲心来对我评头论足了,早知道我便迟个一年半载再来了。” 白均煜收回目光,转头对那郑异人露出了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语气中满是嘲讽。 郑异人一听,立马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堆起笑脸,故作爽朗的大笑了几声。 “嗨你看我这嘴也没个把门的,白老弟这张脸即使是剃了光头也是个顶个的美男子!” 不知为何,洪膺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他站在 后边扬起了一抹笑容,而一想到男人帽子下的头发,他的笑意更深了。 可是下一 分卷阅读103 秒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男人探究的目光不知何时锁定了他。 洪膺一秒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身体挺的更直了些,目光也直直地望向了远处。 “行了行了,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来拟定一下今晚的突袭行动......” 郑异人示意他们跟着前往营帐后,便大踏步往前走了,而那白均煜目光幽深地望了他一眼后,才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那一眼让洪膺有些起鸡皮疙瘩,他心头冒上了些心虚,总觉着白均煜憋了一个月的气就要爆发出来了。 可白均煜让他下手理发之前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而且他还是被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才拿起的剪刀..... 其实,他觉得也没有那么糟糕,而且郑异人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就算那人是个光头都不会影响他的美貌。 说来奇怪,即使是被郑异人嘟囔过这发型跟狗啃一般,白均煜也没有打算去补救它,白天里就拿发膏全部往后抹了起来,到了晚上睡觉时才会拿水擦擦。 而洛城在他们来的当天晚上便已经突袭成功,可惜的是,那张雨深太过狡猾,居然找了个替身,来了个金蝉脱壳之术,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了满城的百姓和他那几百名士兵。 洪膺等人进驻洛城的时候,城中一片萧索,比几个月前的丰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靠近城门的地方简直就是重灾区,无论是商铺、还是是民房,都被炮火轰炸的满目疮痍,大街上至今还能看到各种燃烧着的房子,百姓们瑟缩在残垣断壁后,只露出一双又一双惊恐怨恨的眼睛,注视着洪膺他们。 这里的氛围和丰城不一样,洪膺在这里感受到更多的是一股仇视,城中百姓的眼中都有着一股仇恨,就连那七八岁的小孩都对他们怒目相向。 队伍就要到达洛城的市中心时,一名躲在暗处的小孩冲了出来,朝洪膺他们使劲丢了几块石子,并吐了几口口水。 训练有序的士兵们下意识地就举起了枪,对准了那小孩,就连洪膺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他们举枪的瞬间,从暗处中又冲出了一名脏兮兮的妇人,一把将小孩拉了过去,扑通一声举着双手就跪了下来,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着“军爷饶命”。 洪膺皱起眉,紧握步枪的手松了松。 “退后!” 洪膺旁边的一名士兵高声呵斥了一句,走在前方的白均煜和郑异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来,一见那架势郑异人便恼了。 “哎哎哎 干什么呢,别吓到老百姓了,放下放下放下!” 他快步走回来,示意他们把枪放下,随后转过头去安慰明显被吓到的妇人。 “这位大姐别害怕啊,见到咱们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相信我们......” 郑异人话音未落,那妇人之前那副唯唯诺诺害怕的模样瞬间消失了,她突然平地暴起,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个手榴弹扑向了郑异人。 “督军小心!!” 只见郑异人的副官大喊了一声,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把推开了郑异人,一脚将那个手榴弹踢向了空中。 所有人瞬间趴下,而洪膺则是条件反射地扑向了离他不远的白均煜。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队伍里的士兵快速地爬了起来,开始警戒。 “他娘的,造反了不是?!!人肉炸弹?!亏那狗贼能想的出来……” 郑异人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就跟吃了屎一般难看。 “怎么,舍不得起来了?” 白均煜搂着洪膺的腰,贴着他的耳朵打趣到。虽然被那点小插曲惊扰到了,但难得的是洪膺的投怀送抱,虽说现在时机不对,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逗了一下洪膺。 闻言青年赶忙爬起来,那人甚至还在他屁股上拧了一下,对于男人这种无耻的行为他选择了无视。 可当他站定,重新举枪警戒时,他的目光被地上那两具尸体吸引了,随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那名妇人早已死在了乱枪之下,而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不知何时被炸弹炸没了半边脸,躺在血泊中,睁着一只完好的眼睛,没了生息。白花花的脑浆混着暗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洪膺呆住了,他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枪,瞳孔震动着有些不相信那小孩就这么死了。 “白刹,盖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白均煜站起来后,吩咐白刹拿来一块布,把那两具尸体盖了起来。 队伍继续往城中心走着,最后停在了张雨深丢弃的督军府中。 “哎白老弟,你那小跟班怎么变呆了?” 吃饭的时候,郑异人发觉了洪膺的不对劲,他捅了捅白均煜,示意他回头看一下坐在另外一桌吃饭的洪膺。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高大的青年此刻正捧着一碗白米饭,低着头发呆。 “他一向如此。” 白均煜转回身,垂下眼帘,继续自己的慢嚼细咽。 “嘿你说你也太冷漠了吧,一点也不关心下属。”郑异人翻了个白眼给男人,随后端起碗往 分卷阅读104 洪膺那桌去了。 “小洪,你发什么呆?今日大获全胜就别给老哥我耷拉着个脸了啊,吃饭吃饭,再不吃这饭菜都被那群小子抢完了,来吃块豆腐。” 郑异人给他夹了块浸着红油的豆腐脑放到他碗里,殊不知洪膺在看到那块带着红油的豆腐后,猛地放下碗站了起来,冲了出去,巨大的冲力把郑异人都撞了个趄趔。 众人皆一脸懵逼,郑异人更是瞪圆了双眼,端着碗不知所措。 “这......他.......我我干了啥?” “郑老哥坐下吃饭吧,我去看看。” 白均煜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男人出了大厅,在庭院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正在一处假山后面呕吐的青年。 此时青年正扶着假山,弯着腰吐得昏天暗地。高大的身躯颤抖着,从远处看竟有些可怜。 男人那双细长的眉蹙起,脸上的悠然在见到呕的撕心裂肺的青年之后便消失殆尽了。他快步走到青年身后,伸出的手却蓦然停滞在了半空。 洪膺胃里不停地泛着酸,喉道中一片火辣辣的疼,生理性的泪水早已经流了满脸。他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一旁的假山,用力到指节已经泛白。 而当他稍微好一些之后,旁边忽然递过来了一条手帕。 那条手帕看着就是用上好的绸缎剪裁而成的,米黄的色调,边角秀了一个白字。洪膺没敢往上看,他故作淡定地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 “谢谢,我马上洗干净还你。”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男人一把拉住了他,“不急。”接着绕到了他的前面,一双烟褐色的眸子死死盯住洪膺。 洪膺吸了下鼻子,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我没记错的话,你看过的尸体应该也不少了吧?” 男人盯着洪膺的侧脸,目光一直流连在他发红的眼尾处。 洪膺没有回答他,他抬起双手来薅了下自己的寸发,清了清嗓子。 “回去吧,白先生。” 虽然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中夹杂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可是站着的洪膺眼角却愈发的红,他费力地吸了吸鼻子,发现鼻腔间已经被堵塞住了。而双眼也愈来愈酸,他转过身仰起头来,只给白钧煜留了个背影。 “想不想听故事?” 就在他以为两人都会沉默下去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白钧煜的声音。 50 50 “十八年前的故城之战,有这么一家子在战乱中走失了,当时的年轻妇人带着仅有十岁的大儿子和五个月的小儿子在已经被炮火轰炸的面目全非的家中躲了整整一年。这一年中,全靠着妇人冒死出去寻吃的才保住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姓名。原先这家人是故城的一个大户人家,这战火一来,家财散尽不说,还落了个家破人散。那府里的下人死得死,跑的跑,而那妇人的丈夫也跟着战乱消失了,生死未知。” “一年过后,战火便从故城转移了,可当妇人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从府中的密道里出来时,交战的两支军阀队伍又打了回来。她这一慌,直接把大儿子弄丢了,妇人急疯了,不管不顾地在城里找了一天一夜,最后路过一个死人堆时,听到了幼儿的哭啼声。妇人回过神来疯狂地去扒那些尸体,终于在一个女人的身下扒到了她那已经被吓傻的大儿子。” “那大儿子被那个女人死死抱在怀中,而大儿子的怀里却抱紧了一个不足四岁的小男孩,哭啼声便是那小男孩发出来的,妇人喜极而泣,紧紧搂住了已经被吓傻的大儿子和那个陌生的小孩。后来妇人才知道,是那小孩的母亲救了他的大儿子,而那女人却死在了乱枪之下。从那之后,妇人便把那小孩带在身边了,小孩虎头虎脑,胖嘟嘟的很是招人喜欢,就是皮肤黑了些,但是相比起他们娘三的面黄肌瘦,小孩已经非常招人稀罕了。” “然而那小孩却在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丢失了,妇人和那大儿子急的不得了,找遍了全故城都没有找到人,那时候的故城已经全面停战,满目疮痍、萧索凄凉的故城到处是往外逃离的难民。所有人都开始往城外涌去,要想找到一个未足四岁的幼儿谈何容易。可妇人并没有放弃,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故城找了整整半个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直到第十六日的一个傍晚,那大儿子在一个死人堆中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他几乎是发了狂般地把那件衣服的主人扒了出来,可那具小小的躯体早已经残破不堪,半边身子都没了,身上爬满了各种苍蝇蚊虫,只有十岁的大儿子几乎是边哭边吐……” 男人说完便不再出声了,洪膺侧头望了眼男人,发现他望着远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后来呢。” 洪膺不知为何,心中好受些了,他知道男人故事中的人是谁,十岁时的他虽然也在外边流浪,无依无靠 分卷阅读105 ,但比起经历过战乱的白均煜,他不知好了多少倍,至少没有从小直面那些血腥的场景。 “......后来,那妇人的丈夫找了回来,一家团圆了。可那小男孩的惨状一直跟了那大儿子数十年,每到午夜时分,他便会从梦中醒来,抱着被子痛哭。即使他后来见多了尸体,依旧没有从哪些噩梦中逃脱,于是他养成了个习惯,睡觉前必须要紧紧抱着个什么东西才不会做噩梦。” 白均煜回过神来,眼帘低垂下来,沉默须臾后,抬起眼帘望向洪膺,嘴角扬了起来。夕阳从他背后打了过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抹笑容比那日光还要耀眼,青年有些不敢直视,他慌张地转过头,望向别处。 “所以现在舒服了?毕竟有人比你还要惨呢。” 白均煜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短外套,他刚刚出来的有些急,连大衣都没来的及拿,这会站的久了,竟也觉得有些寒了。 这初春的风自然还冷着,即使是有那日光照着。 洪膺没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把那块帕子装进了口袋里,又恢复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先生,我明白了,回去吧。” 当晚的洪膺不再抗拒白均煜那似乎要令人窒息的拥抱了,晚饭他依旧吃不下任何东西,白均煜便随他去了,只不过睡前命人在房里放了些点心。 …… 民国二十二年大暑,张雨深战败投降,为期一年的南北战争终于结束,郑异人留守洛城重建,白均煜率军回烟城,而白刹则被命留守太原城,帮助战后重建。 不知怎的 ,周广中被留在了太原城,没有随大部队一起回烟城。离别前一晚,城中一片欢腾,白均煜和郑异人办了个庆功宴,所有军官士兵都在城中欢呼庆祝着,而师兄弟两人却各自拎了壶酒,跑到城墙上互相送别。 今夜月明星疏,难得是个好天气。没了炮火轰鸣,也没了枪林弹雨,有的只是两人沉默着不停吞咽酒酿,与那在城中欢呼雀跃的各种声音。 一口好酒下肚,周广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自从在太原城受伤之后,他便被安排在了后方养伤,一直到洛城大捷他都没参与过任何战事。 “这战,终究是打完了啊。” 他“啪”一声将酒壶重重放在了地上,随后仰头感叹了一句。 洪膺默默地把酒咽下,低低地回了句。 “是,终究是打完了。” “明日你们便启程回烟城了,如果可以,回梨园一趟吧。”周广中望着那月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洪膺攥着酒壶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哀愁。 周广中侧过头来,见他又是那副蔫了吧唧的愧疚模样,他大手一抬,抓着洪膺的下巴抬了起来。 “老低着头干什么,娘们唧唧的,别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了,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许是那点酒上头了,周广中有些激动起来。“这他娘都是命,懂吗?那几个小子没福气活下来,都是命,都是命......” 男人说着说着眼圈开始泛红了,他咬了咬牙,抓起酒壶又是一顿猛灌。 “不是命,我不相信命。” 洪膺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望着远处的目光有些迷离。想他一年前的大暑还在梨园里和众多师兄弟登台唱戏,而今已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师兄弟因他而被抓来充军,如今回去也不能带个全尸回去,他已没有颜面回去见老班主了,更别提有勇气回梨园。 “不说了,你小子越说越悲观,来,再干了这一口,今晚我俩必须得喝个不醉不归。” 周广中最后已经连路也走不稳了,亏着洪膺还能扶着他,等他两勾肩搭背地从城墙上下来的时候,迷糊中却是看到了白均煜的座驾--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城墙脚下。 “呵,这不是白都督吗?” 周广中大嘴一咧,忽然推开洪膺,立正后“啪”的朝那辆车敬了个礼,敬完礼后眼看着就要歪下来了,那白刹赶忙从车里出来,把人扶正了。 “是你啊,白副官......” “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周广中一张嘴便是满嘴的酒气,白刹眉毛皱了起来,他一把抱住周广中的腰,把人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接着想回头扶一下洪膺,却发现洪膺径直开了车门,坐到了后面去。于是他只能匆忙上了车,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你没醉啊?” 车内,男人撑着太阳穴,歪在洪膺的旁边,侧着脸看他,眼睛里亮的不可思议。他应该是喝了酒,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粉,一幅餍足的模样。 洪膺没有回他,只是笔挺地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师兄的后脑勺,似乎是入了定。 白均煜拿手去戳了戳青年面无表情的脸,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干脆整个人都凑了上去,趴在青年身上,伸手去玩人家红彤彤的耳廓。 “哑巴了?” 洪 分卷阅读106 膺这会倒是有了些反应,他缓慢地转过头来,不料两人嘴对嘴,吻了个正着。 白均煜似乎没有料到洪膺会有此动作,他愣住了,而就在他愣神的那会功夫,洪膺又缓慢地把头转了回来,似乎酒精已经把他的大脑侵蚀掉了一般,对外界的一切感应都慢了许多拍。 男人忽然就觉得腹部中有股火气烧了起来,连带着胯下那根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他粗喘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可闭上眼睛并不管用,洪膺那张木讷着吻上他的脸依旧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甩也甩不掉。 好在车子适时停下了,他心中那股躁动也随着车子的停下而停息了。 “先生,到了。” 白刹将车子停好,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周广中后,便把目光投向了白均煜,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期待。 “你们先走吧。” 男人揉了揉眉眼,笑了。他又怎么会看不懂白刹的意思呢,这人跟在自己身边许多年了,也没见他铁树开过花,这会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他也不能扫了人家的兴致不是。 白刹得了准许,赶忙下车扶起一旁睡着的周广中,进了院子里。 “到了,下车。” 男人见洪膺一动不动,便又戳了他一下,而洪膺像是打开了开关的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向前走了。 白均煜才刚关上车门,便听到“扑通”一声响,他抬头一看,只见洪膺人已经倒在了门口的石柱子下了。 白均煜呼吸一滞,攥着车门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出汗了,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洪膺?” “到!” 话音刚落,只见青年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那,面对着柱子敬了个礼。 男人瞬间呼了一口气,那点醉酒带来的眩晕早便被洪膺吓散了,看着那根木头直挺挺地对着石柱子敬礼,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在这。” 他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语气中是少见的温柔。 洪膺直愣愣地转过身来,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男人,随后一个眨眼,便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白均煜下意识地将人接了个满怀,青年温热的躯体似乎快要将他烫伤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他抱着人就这么站了好一会,细长的眸子睁大到了极致,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犹如蝴蝶的羽翼。 青年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似乎在呢喃着什么,然而他已经听不到了,他只听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跳声,愈来愈大,犹如战鼓雷鸣。 51 51 ? 当两人倒在床上的时候,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摁住了那个一直窝在他肩窝里拿鼻尖和嘴唇蹭他的青年,低头吻了上去。 压抑了近一年的感情终于全部爆发了出来,白均煜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早在一年前,他便模糊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起初他把这种不对劲归为南北之战所带来的,后来才发现扰他心弦的始终只有洪膺一人。 整整一年,他都刻意地去躲避洪膺,可躲一阵便又想的紧,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跟着了魔一般,把人叫回来一通蹂躏。蹂躏完了他又把人打发走了,一阵时间后又开始焦躁,非得把人叫回来放在眼皮底下才舒心。 来来回回了好几十次,他才彻底明白,自己这是对那根木头动了心思......那一晚上,他在炮火轰鸣的营地中坐到了天亮。 从那之后,洪膺便再也没有被他调离过身边。 …… “唔......” 青年朦胧中感觉到一阵缺氧,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只觉得唇内有一根软软的物体,不停地舔着他,又湿又滑,令他感觉到窒息。 他想逃离,却不料被人一把抓住了下巴,扭了回来,那根湿滑的东西犹如灵蛇一般,霸道地闯了进来,不让他有任何的闪躲。 尽管他想闪躲,可还是败给了身体里逐渐升腾起来的酥麻快感,洪膺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迷迷糊糊地抱住了身上那人,舌尖开始怯怯地回应起了那根东西。 那东西似乎停顿了一下,紧接更加凶猛的舔弄席卷了他。 脑中犹如塞了一团棉花般混沌的洪膺不甘示弱,将那根东西顶了回去,却不想自己的舌头落入了那人的口里,被他含住吮吸啃咬着,脱不得身了。 “啧啧啧”的水声不断从两人胶合的口中响起,青年来不及咽下的津液不知不觉从嘴角溢出,红艳的舌在转换角度的唇中若隐若现,黏连着透明的津液,看着淫糜异常。 白均煜只觉得自己胯中那根硬的发疼,青年的回应令他腹中绷紧了好几分, 分卷阅读107 肉棒早已在裤中胀的难受,叫嚣着要出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撑开青年的双腿,拉下两人的裤子,将自己那根蓬勃粗大的肉棒贴了上去,前后顶起了胯。 “唔.......哈啊.......” 洪膺打了个舒服的战栗,搂着男人肩颈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道,情不自禁地跟着男人的顶弄而摇摆了起来。 粗重的喘息在两人深吻的间隙间响起,和着床板被摇的嘎吱响的声音,谱成了一曲欲望的乐章。 两人唇舌终于分开的时候,洪膺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红艳的舌尖还露在外面,上边正好淌下了一滴透明的津液,被男人咬得红肿起来的唇微微颤抖着,合不上。 男人见状,眼神又暗了几分,他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四周,仿佛那上边还有青年的味道,之后又低下头,含住青年的舌尖戏弄舔咬了好一会,才顺着青年紧绷的脖颈往下舔吻起来。 青年的衬衣早在两人开始接吻的时候便被他扯开了,这会他畅通无阻地一路从青年凸起的喉结啃咬了下来,直到来到青年那对健壮的胸肌上。 白均煜将脸埋在洪膺的大胸肌里,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有些着迷地用鼻尖温柔地蹭了蹭那颗挺立在乳晕中的棕红色乳头。 果不其然,洪膺猛地瑟缩了一下,双手一下子便抓紧了白均煜的头发。 “别......” 白均煜低声笑了下,一只手猛地罩住了另外的一边胸肌,大力地揉捏了起来。 健壮的胸肉在白钧煜修长的手中被玩弄地变了形,原本黄豆大小的奶尖被人这么一揉,顿时大不止了一倍。 “别什么?不捏一捏,你这胸可白长这么大了。” 白均煜说着松开手中的乳肉,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那蜜色的胸肉立马颤抖了起来。随后他便一口将那颗颤抖的乳豆含入了嘴里,用力吮吸了起来。 他知道洪膺的敏感点在胸上,所以近一年来,不能拿阴茎肏洪膺的白均煜便玩弄起了洪膺的胸肌。而经过这一年的玩弄,洪膺的胸肌竟然大了不少,较之前看起来壮观了许多,也色欲了许多。 还没吮吸几下,洪膺就受不住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去推埋在他胸前的人。 白均煜一个不注意,便被他拽着头发扯开了。 被咬得通红的乳头甚至还连着一根透明的淫线,洪膺低头看到的正好是男人舌尖离开他乳尖的场景,胸前那两颗乳豆被吮吸的涨大了一倍,裹着透明的津液,看起来异常淫糜。 他浆糊般的脑子里似乎回了一些理智,白均煜那张充满侵略欲望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了。 “你......你走开......” 洪膺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似乎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的东西,他慌忙往后退。 然而下一秒,他便被白均煜抓住腰胯,用力拉了回来。而后双脚便被那人猛的扛了起来,打开到极致,半脱着的裤子也在男人的暴力拉扯中,化为了破布,只余了两根裤管孤零零地挂在小腿上。 阔别许久的恐惧感又重新浮上了洪膺的心头,他手脚并用地想要挣脱男人,可被酒精浸染过的身体却使不上劲,拳头挥出去又被男人按了回来。 “为什么要我走开,你明明就很享受,不是吗?” 白均煜眨了眨眼,伸出舌尖舔了舔洪膺鼓胀的胸肌,那上面裹了一层汗水,亮晶晶的犹如一块上好的焦糖色暖玉。 男人柔软而又湿滑的舌头开始在洪膺的胸腹上来回舔舐着,块状分明的腹肌沟壑都是他留下的津液,湿漉漉的无比色情。 洪膺只觉得身体中不停地涌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尤其是那人舔吻的地方愈来愈下面时。而当白均煜一把将他的双腿扛上了肩膀,含住了他那根勃发的肉棒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双腿绞紧了那人的头。 “啊!别......别这样......” 此刻的他只有腹部往上是贴在床铺上的,腹部往下则是悬空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而男人则坐在床上,埋头在他的胯中吞吐着他的那根欲望。 柔软火热的口腔将他那一丝理智都融化了,他只知道所有的快感都源源不断地从被男人含着的肉棒处散发出来,闪电般地席卷了全身。 浪涌般的酥麻和快感不住地朝他袭来,大开着的蜜色胸膛快速地起伏,健壮的腰部一直紧紧绷着,青筋一直凸显着从肚脐眼附近蔓延下去,直到没入那片被口水打湿的黑色耻毛中..... 男性的本能让他不 分卷阅读108 由自主地挺动了起来,可那白均煜坏的很,他看着洪膺那副猴急的模样,故意狠狠地吮吸了几下便退了出来,徒留还在临射点的洪膺难受的直打颤。 洪膺硬邦邦的肉棒直挺挺地戳着他的嘴唇,白均煜就是不去理会那根胀的发红的肉棒,他转而含住肉棒底下那两颗胀的满满的囊袋而去,吮吸舔吻了起来。 正值临射点的洪膺被欲望憋得不行了,他昂起头颅,使劲伸手去够自己那根孽根,却不想被白均煜抓着胯又往上提了提,双腿被打开到了极致,露出了那个羞涩的肉穴。 整整一年,白均煜都没有进去过,他每夜都会在以往肉棒被那肉穴裹住的销魂回忆中入睡,再在欲求不满中醒来。 满是褶皱的小穴泛着一种干净的棕褐色,似乎对忽然暴露在空气中有些紧张,一直不停地在翕动着,看着可怜兮兮的,令人想一鼓作气地冲进去,打开这把小嘴。 白均煜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般地低下了头,舔上了那个一直紧张不安的小穴。 洪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收拢双腿,可男人的舌尖就像那坚不可摧的软剑,直直地闯了进去,从未有过的新奇快感比之前还要强烈地袭向了他。 他浑身紧绷着,肌肉都绷出了一个犀利的线条,白衬衫半堆在他的肩膀处,强健有力的腰背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胸腹,而一直在他腰背处摩擦的巨大肉棒早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知何时,男人放开了那个被他舔的湿漉漉的小穴,转而吮住了青年的大腿根,舔吻了起来。很快,青年的大腿内侧便布满了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红印,有些地方甚至还被吸出了血印,映着蜜色的肌肤,看的人是热血沸腾。 洪膺现在正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酒精令他大脑迟钝的不行,可身体上的快感又令他敏感极了,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猛然间,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后穴被人塞入了一根裹着冰凉膏体的手指,那根手指细而长,指腹带着茧子,长驱直入,直把他后穴中的嫩肉摩擦的一阵颤栗。很快,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男人的第二根手指便进来了,进出抽插之间,不知道按到了哪里,他身体一绷,之前一直无法抒发出来的欲望便喷薄而出,喷洒的哪里都是。 望着洪膺失神的模样,白均煜眼神彻底暗了下来,他草草地扩张了几下,便将人放了下来,握着自己那根勃发的玩意,对准那个一直在翕动的肉穴捅了进去。 52 52 ? “好……大……好痛……” 洪膺那一年未承欢的后穴再次被那根熟悉却又陌生的孽根撑开,狠狠地顶弄着,巨大的疼痛伴随着绵密的快感源源不断地向他袭去,他那沉重混沌的脑子仿佛被被撕裂成了两半,意识更加模糊了。 他泪眼婆娑地望着伏在他身上不断挺动的男人,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青年那声带着哭腔的低哑呢喃一出,白均煜只觉得自己呼吸又重了,埋在肉穴里的阴茎瞬间又硬了几分。他抓着青年健壮的大腿用力扯开,胯下挺动着又将自己那根送进了逐渐松软起来的肉穴深处。 “痛吗?可是你这根,却还是挺立着呢。” 男人舔了舔自己殷红的唇,狭长的眸中带了些笑意,他故意弹了弹洪膺挺立在黑色耻毛中的肉棒头部,随后恶意地用带着茧子的指腹去摩擦那红的发亮的龟头。果不其然,洪膺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后穴也紧紧地夹住了他的阴茎。 后穴这一番吞夹,让白均煜猝不及防地倒吸了几口气,直握着洪膺结实的腰身狠狠顶弄了十几下才把腹中那股被吸裹的致命快感平复下去。 而这忽如其来的快速肏干让洪膺受不住地想推开白均煜,他一双手抵上男人单薄的胸膛,却又因为浑身酸软无力推不开男人。 后穴内,之前撕裂般的疼痛已经慢慢转变为了酥麻,那些被摩擦着的穴肉仿佛想起了之前的极致快乐,这会正拼命地蠕动着吞吮那根在里面抽插的肉棒。 之前送进去润滑的膏体早已经被肏成了液体,黑红粗长的肉棒一进一出间,“噗呲噗呲”的水声不绝于耳,还有一些被挤了出来,正顺着股沟往下滴落着,晕在了床单里。 随着白均煜的顶弄而前后左右摇摆的肉棒将不断吐露出来的液体甩的哪里都是,有些甚至甩到了洪膺紧绷着的腹肌上,浸着汗水的腹肌块状分明,像是抹了一层上好的蜜油。 白均煜忍不住伸手去摸洪膺紧绷着的腹肌,手一摸上去便再也不想拿开,满手都是男人固有的弹性肌肤触感,不同于女人的细腻柔软,洪膺身上的腱子肉软硬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他都嫌弃。 男人白皙的手指色情地游走在洪膺被情欲撩拨的发红又汗津津的躯体上,力道不轻不重,撩拨的他心里直痒痒,再 分卷阅读109 加上不断被人摩擦肏干的肉穴已经彻底失控,正不停地吞吮缠咬着那根能带给它欢愉的肉棒,洪膺只觉得胯中那根东西要爆炸了,却又总是差一些。 于是他干脆一双脚都缠上了白均煜劲瘦的腰肢,双脚在他后面打了个交叉,用力一勾,将人带了下来,随后将自己胸前那两粒早已经痒的不行的奶头送到了错愕的白均煜面前。 “痒......” 之前被玩弄的红肿破皮的奶头一下子撞到了白均煜的唇前,他还陷在洪膺出人意料的行为的巨大冲击中,柔软却又富有弹性的触感瞬间令他回过了神。 他下意识地伸舌舔了舔抵在他唇边的奶头,随后胯下猛地冲撞了起了那个泥泞不堪的肉穴,只把洪膺搅得痉挛连连才放缓动作,一边摆动着胯部在在里边画圈一边啃咬着在他眼前的那坨胸肉。 白均煜似乎对青年主动投怀送抱的行为很是惊喜,惊喜到就连往日里喜欢揶揄他的话都忘记说出来了。只顾着抱着青年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里,含着他的奶头吸得“啧啧”作响。 “哈啊......” 洪膺舒服的整个人都弓起了腰身,他被身体中无数的快感冲击的脑袋发沉,只能搂紧了和他全身紧贴在一起的男人,迎合起他的撞击来。 床开始不堪重负,“嘎吱嘎吱”地呻吟了起来,两人粗重的喘息和着撞击身体的“啪啪”声,响彻卧房。 似乎是玩弄够青年的胸了,白均煜一路舔舐着往上游走,最终停在了青年微张着的唇上。 经过了一年的战争洗礼,青年脸上倒是多了几道浅浅的伤疤,眉眼更显坚毅了,板着脸看人的时候已经没了当初在白府中的警惕和故作镇定,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像是几片从水面渐渐沉浸下来的茶叶,被水浸透之后开始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和甘甜。 此刻的他正迷离着一双眼睛,粗黑的眉微微蹙着,鼻头发红,蜜色的脸上透着一层薄汗,殷红的舌藏在半张着的唇后,明明是一张男性的不得了的脸庞,对白均煜来说却是诱惑至极。 他的视线从洪膺厚实的唇一直往上,又从上往下扫了回来,最终还是停在了洪膺被舔的红润的唇上。 厚实的唇被他先前啃咬出了些血迹,此刻已经结了痂,男人忍不住再次俯下身,伸出舌尖去舔弄洪膺下唇上的伤口。柔软的唇肉和结了痂的小伤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人忽然就对那道小小的痂痕不爽了,他牙尖一用力,便把那块小痂痕咬了下来,刚结疤没多久的伤口立马涌出了一股细热的液体,腥咸腥咸的。 洪膺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扭过头逃离男人的亲吻。可忽然兴奋起来的白均煜却一把桎梏住了洪膺的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他像是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那点细小的伤口所涌出来的血就如什么甘甜的琼脂玉露一般,令他上瘾。 男人低垂着睫羽,烟褐色的眸暗沉的可怕,他含着青年的唇,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两颊旁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脸上扬着一抹神经质的笑容。 洪膺被他撞击的双脚都挂不住了,火热的肉茎在他后穴中大刀阔斧地撞击着,每一次顶弄都恨不得把他的内里搅烂,愈来愈密集的快感快要将他掀翻在欲望的浪潮中了,勃发的欲望在两人相贴的腹部中不停的抖动着,似乎快要喷发出来了。 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头发早已经湿了一大半,外边不知何时已经响起了蛐蛐的叫声,月亮早已经在如墨般的夜空中往东移了,一股夜风吹来,只把两人开着的木窗吹的摇晃了一下,发出了“嘎吱”的一声,随后那“嘎吱”的声音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飘散了去。 而那声音刚消散,屋里便又传来了两声低沉却又绵长的嘶吼。 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翌日,两人一同睡迟了,原定于辰时出发回烟城,硬是被拖到了午时。 而当白均煜带着仅剩的一万人马回到烟城时,距离他们离开已有了一年。 ???? 两人的关系在这一年里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两人并不知道,可在外人的眼里却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在管家何叔的眼里。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秋末,何叔看着自家先生刚回到家又坐车出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看这架势,准是又去梨园接洪膺那小子了。 这先生啊,自从去年从战场回来后,便许了洪膺时不时回大芳梨园登台唱戏,何叔不知道两人在那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先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只知道,自从老夫人和老先生去世后,先生发自内心的笑容便没有了,而回来的这一年里,他脸上的笑容比他过去看到的加起来还要多,这已经足够了…… 白副官没回来的这一年里,洪膺成为了先生的左膀右臂,先生去哪都要带着他,相反的,洪膺每逢登台唱戏,先生再忙也会去捧场,最后两人在一起回来。 虽然先生脸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何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孩子栽了......说到栽,那远在大洋那头的二少爷似乎快要回来了,不知玩心重的二少爷会不会介意自己求着挖来的白菜被先生拱了的事..... 分卷阅读110 . 话说到白均煜这边,他一下车便被小厮一路引着,直到落座,目光也没有从台上那个武生打扮的高大青年身上移开过。 那画着浓重彩妆的青年背着几面大靠旗,威风凛凛地在台上耍着长枪,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中都透着一股正气。 锣鼓一响,台上的青年耍了个大枪,和另外一人打斗了起来。紧密的锣鼓声不断响起,而台下的喝彩和鼓掌声也如雷鸣般爆发了出来。 男人落座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上,他一坐下,旁边的瓜果点心便迅速地上齐了。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立领长衫,依旧是那副金丝边眼镜,一如两年前他第一次走进这地方看到青年时的装扮。 只不过那头齐肩的发被剪短了,配着他那身长衫,更显的干脆利落了。 台上的青年演完谢幕,下了台便径直往后台去了。 “洪膺啊,你快点卸妆,其他什么也别管了。” 老班主掀开幕帘,拄着一根拐杖走了进来,他相比起两年前,老了许多,两鬓的发丝已然全白,可神态却依旧精神着,即使是拄着一根拐杖,身板也依旧挺的直直的。 刚坐到板凳上的洪膺立马起身,想去搀扶老人,却被老人一把推开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扶,真把我当成那老不死的了?” 老班主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眼神中带着些愠怒。 “我没有,班主。” 洪膺被老人推开,也没有站远,只是挨着老人站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青年长的本就高大,武生的行头一上身,那叫一个端正气派,锐利明亮的虎目被那憨厚的笑容一中和,都弯成了一个讨喜的弧度。 “你这木头疙瘩,别杵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外头那尊大佛该着急了。” 陈班主对着那抹笑容有些无可奈何,他笑着拿拐杖头敲了敲洪膺的手,摇了摇头,随后又大着嗓子去督促一旁的青衣上场了。 锣鼓一响,又一拨新人上台,咿咿呀呀地戏说着什么,大堂外一又阵秋风起,越过洪膺开着的木窗,钻了进来。 洪膺刚刚摘下的盔,上边竖着的翎毛在那阵秋风中摇摆了一会后又归于了平静。 53 53 ? “白都督,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鄙人请了三次你才肯赏脸来一趟,来来来,快来自罚三杯。” 男人刚踏进李府大门,那李清华便拎着个酒杯热情地迎了上来,笑的满脸褶子。 他的身后坐着几个着黑色长西装的人,白均煜刚进来,他们锐利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望向了他。 那几个人均梳着利落的大背头,留着整齐的小胡子,目光阴霾,坐姿板正。在看到身材高挑面容艳丽的白均煜后,探寻的目光中瞬间多了些轻蔑。 白均煜刚把洪膺从大芳梨园接回来,便直接把人带到了李清华的府上,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长衫,脸上架着那副金丝边的眼镜,细碎的短发软软地搭在额上,整个人看起来文气极了,也难怪那几个人会露出轻蔑的目光。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外表看起来嬴弱文气的人会是那个统领三城的督军。 倒是跟在他旁边的那个青年,面目不善,眉眼中带有一股锐气,高大的身材无形中给了人一种逼迫,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白均煜藏在眼镜后面的细长眸子扫了一圈沙发上的那几个人,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他没有接过李清华的那杯酒,反而弹了弹身上的长衫,拂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道。 “白某可不如李行长忙啊,早知您有贵客,我便不来打扰了。” “哎哟白都督可别取笑李某了,李某哪敢怠慢您啊,这不是想为您引荐引荐一些贵客嘛,来来来,这边请。” 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脸上僵了会后便又扯开了一个笑容,不停地弯腰赔不是。 “贵客嘛,倒是不必了,我这可还有些事呢,不如咱们下次再聚罢。” 男人脸上始终是笑着,可那藏于眼镜后的眸子却没有半分笑意,他缓缓地道了一句,便转身要走。 “别别别,使不得啊白都督,您来都来了,不赏个脸给李某这哪说的过去啊。” 李清华见状,急的额上都出了汗,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顶着后边那几个人锐利的目光硬着头皮把白均煜拦了下来,语气中几乎是带上了哀求。 洪膺站在白均煜旁边皱起了眉头,沙发上那几个坐的笔直的人直直地盯着他们,目光就像是带了刀子,往他们这个方向剜,大有一种随时会站起来朝他们开枪的架势。 他不由地站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手也放在了枪套上。 洪膺刚从梨园卸了妆,穿的是一件黑色短打薄衫,手枪藏于衣服下,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白均煜没有理会焦急的李清华,他反而注意到了紧绷起来的洪膺。青年抿着唇,目光中带着警惕,一路上木讷的脸都带上了几分冰冷。 男人 分卷阅读111 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青年皱起来的眉毛,细长的眸中浮起了几分笑意。 “怎么,你不舒服?既然你不舒服那咱们便走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那几个人能听到。 “李行长你看,不是我不赏脸,是我这下属啊身体着实不太行,你没看到他那脸色已经不行了吗?我这就告辞了,李行长,不用送了。” 语罢他微微欠了个身,便再也不理会那急的快哭出来的李清华和那几个黑着脸的男人,径直走了出去。 洪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他刚坐下,便看到那李清华焦急地追了出来,可惜车子已经启动了。 “那些人……” 青年收回目光,径直望向了男人,意外地开了口。 “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男人抬起眼皮,望了青年一眼,嘴边似乎噙着抹笑。 洪膺没有追问,既然白钧煜不想说,他也没必要知道。 车子行驶到一半后,白钧煜便让司机停了车。 “下来陪我走走。” 他示意洪膺跟着他下车,随后便率先打开车门,踏了出去。 洪膺虽心有疑虑,却也没有磨蹭,他下了车后,车子便开走了。 此时已近黄昏,街道上陆续挂起了灯笼,人群熙熙攘攘的,几名孩童手里拿着糖葫芦大叫着在人群里穿梭,撞到人了也不以为意。 白钧煜穿着不俗,又长的好看,这么一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而洪膺那高于普通人一头的高大身材更是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街上的行人都向他们投去视线,而街道两旁的商贩更是叫卖的起劲。 “先生,来看看我家的糕点啊,今早刚摘的桂花制作而成的,可香甜了。”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先生要来两串吗?” “麦芽糖,正宗麦芽糖咧,不好吃不要钱。” 意外的,白钧煜似乎对这嘈杂的环境没有表示出不满,他反而有些享受。 他循着周围的叫卖一个摊一个摊看过去,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洪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一直以为白钧煜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对这种市井吃食会嗤之以鼻,毕竟除了那一年的战争生涯,他再也没见过白钧煜在市井街道上闲逛过。 而唯一的一次,还是他们攻下了洛城后,白钧煜突发奇想,拉着他到洛城的中央大街闲逛了一下午。 “吃点?” 一根裹着亮晶晶糖渍的糖葫芦塞到了他跟前,见他没反应,那根糖葫芦还戳了戳他的嘴唇。 洪膺愣了会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想拒绝,却在看到男人眼里的笑意逐渐冷却下来后立马伸手接了过来。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两个大男人一人握着一根糖葫芦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正确来说,只有那白钧煜悠哉悠哉的,洪膺握着那根被剥了外衣的糖葫芦,面上虽是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心里却疑惑极了。 “为何不吃?” 男人把自己手里最后一颗山楂叼入口中,侧头看洪膺。 洪膺面带疑惑地望了一眼男人后,方咬了一颗山楂进口里,也没有细嚼,胡乱嚼了几口便吞下去了。 “果真是个大老粗,东西没细品便吞下去了,当真是糟蹋好东西。” 白钧煜拂了拂自己的额前发,细长的眸中再度浮起了笑意,话中故意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洪膺三口便解决了那根糖葫芦,厚实的唇边还沾了些红色的糖渍,而他根本没有察觉。 白钧煜见状,眼色立马暗了下来。青年唇上残留的糖渍就像是什么上好的珍馐,正在不停地引诱他去品尝。 他白钧煜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压抑自己,于是当洪膺被他拽进了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子里压在墙上猛啃时,他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两人嘴里还残留着腻死人的甜味,灵舌交缠间,那点糖渍都被白钧煜吮吸殆尽了。 巷子里边还能听到外边说话的声音,洪膺浑身紧绷的不行,他极力抗拒压在他身上索吻的男人,推了好几次却还是没推开那人,好在那人没有为难他,亲够了便放开了他。 洪膺满脸通红,又气又恼,这人力气大的像个怪物,只要他不想,他压根便推不开他。 这两年来,白钧煜越发的无赖,这大庭广众下还能做出这些越轨的举动,当真是无耻极了。 青年狠狠抹了把嘴唇,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步伐快速地仿佛后边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 而他身后的男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后,才懒洋洋地跟着青年的身影而去,唇边是压不下的笑意。 巷子外边天色渐晚,万家灯火中,人们开始归家,男人跟在青年后边,不紧不慢,周围熙熙攘攘,人影错落,可他眼里似乎就只看到了前方那个故意放慢步伐等他的青年。 …… “先生!二少爷寄信回来了!!” 两人双脚刚踏进大厅,何 分卷阅读112 叔手里便拿着封信迎了上来,满脸高兴。 白钧煜噙在嘴边的笑容瞬间一僵,眸里的光都沉了下去。 他伸手接过信笺,随后侧眸看了眼旁边的洪膺。 洪膺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似烧开了的水,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两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白钧儒的消息。 自从两年前白钧儒踏上了那什么通往西洋的轮船,他便仿佛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 他偶尔也会想起那个热情似火的少年,可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后,他慢慢地把脑海中那个爱撒娇的狗皮膏药少年形象给移了出去,这信一来,少年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了。 信封没有被当众打开,直到两人吃完晚饭,洪膺都没能再见到那封信。 外边的秋风呼啸了一整个晚上,吹的房里的窗帘哗啦哗啦的响。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坐在办公的桌子后,逆着光,嘴里叼着什么,吞吐之间烟雾缭绕。 半响之后,他才把手中的信笺丢进了一旁大开的抽屉里,“砰”地一声关上了。 实木的抽屉发出了一声实沉的闷响,就像里边装了满满的一抽屉什么。 洪膺觉得白钧煜有些不对劲,他本以为今晚不会再做那档子事了,结果等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绑着双手堵着嘴,扛着双腿压在被窝里肏了。 男人异常粗暴,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他自己嵌进洪膺的身体里,撕咬着要将洪膺拆吃入腹。 洪膺隐约知道这是为什么,然而他还是一股火憋在心里,等这漫长的折磨过后,他被松开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白钧煜一拳。 那之后的几天,白钧煜都跟没事人一般,只不过左脸上的瘀痕在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刺眼。 经过那晚之后,洪膺愈发的沉默了,而白钧煜也没有再来过他的房里,两人就像是赌了个无形的闷气,谁也没有理谁,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那个人从车上下来,一路快跑,炮弹似的直直往洪膺怀里撞,撞的洪膺连连往后退。 “洪膺大哥!!” 那人狠狠地抱住了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带上了颤音。 54 54 今晚的白府异常热闹,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下人忙着端菜布菜,管家何叔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亲手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菜盆碟子,给饭厅里坐着的人送上去。 白府的大主人坐在席上,一身居家的白衣白裤,嘴角虽扬着,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他漫不经心地端着一个酒杯,望着旁边一直在聒噪的人,准确来说,是在透过那人看坐在另外一边的青年。 那一直喋喋不休的人一头清爽的短发,面容已脱少年稚气,五官轮廓愈发深刻俊美起来,以往黑葡萄般大的桃花眸细长了些,不说话时颇有白家大主人的几分气势,可一开口两年前那个聒噪的少年又回来了,那人不是谁,正是今日刚留洋归来的白钧儒。 “洪膺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在那劳什子地方遭了什么罪啊,去到那的第一天我便想回来了……” 白钧儒挨的离洪膺极近,他一双水波荡漾的眸子一直没离开过洪膺,从白钧煜的角度看甚至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说着说着似乎还有些委屈,眉毛一皱,眼角都开始耷拉下来了。 “白钧儒,这饭都要凉了,你是吃还是不吃?” 白钧煜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当然吃啊,我想家里的饭菜想了好久,那地方的吃食简直不是人吃的,洪膺大哥,我想吃那块卤肉!” 白钧儒都没给他哥一个正脸,直接把头伸过去,张开嘴巴等着洪膺投食。 “……” 洪膺下意识地把人推的远了些,犹豫了片刻还是夹起了一块肉,塞进了白钧儒的嘴里。 见状,白钧煜烟褐色的瞳孔瞬间紧缩了起来,嘴角一直扬着的笑容也僵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握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攥紧了。 反观那得了甜头的白钧儒,他正美滋滋地嚼着洪膺喂给他的肉,眼里的甜蜜都快溢出来了。 他笑的眼睛都弯了,卷翘的睫毛颤动地像是漫天飞舞的蝴蝶,别提有多快乐了。 他挪的又离洪膺近了一些,伸手也夹了块肉给洪膺。 “来,洪膺大哥,你也吃!” 洪膺拗不过白钧儒,他只能用碗接过来,却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脸寒冰的白钧煜。 那人撂了筷子,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狭长的凤眸中是洪膺摸不透的冰冷。 “大哥你怎么了?这还没到大寒天呢你便手抖了?” 白钧儒笑嘻嘻地打趣了一番自家大哥,随后又扭头黏着洪 分卷阅读113 膺说话去了。 洪膺心里隐隐知道白钧煜那莫名其妙的寒意是为何而来的,于是他低下头,端起碗快速地刨起了饭菜。 “这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越发的不正经了?坐好,吃饭。” 白钧煜接过丫鬟的杯子,漱了口,复又扯过一旁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唇,语气中满是冷漠。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说你怎么回事,我刚回来你就给我摆个臭脸,我……” 也许是这句不正经戳到了白钧儒的痛处,他瞬间便炸了毛,嚷嚷着站了起来,幸好一旁的何叔拉住了他。 “唉唉唉二少爷,先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让你趁热啊,把这些菜都吃个遍,你这不是两年多没吃上家里的饭菜了吗,来来来,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 何叔把身形如柳树抽条般高挑挺拔的青年按了下来,好言好语地哄着他,最后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洪膺大哥在看着你呢”,青年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拿起了筷子。 洪膺头也没抬,只不过那双死拧着的眉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男人放下手帕,端起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不再说话,只拿那双眼睛扫着坐在他对面的两人。 这顿洗尘宴,最终在三个人的各怀心思中吃完了。 晚饭过后的白钧儒被白钧煜叫进了书房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尽管白钧儒十分不愿意,但他还是进了他哥的书房里。 洪膺则是到城外的军营中巡了一圈才回来,回来时一楼大厅内一片寂静,何叔让他径直上楼洗漱了。 他没做多想,便回了房内洗漱,洗到一半时,门响了一下便开了。 洪膺的洗漱室从来都上不了锁,这门开不到一秒钟,便有一股劲风朝他袭去,他条件反射地侧过身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而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又快速地回过身来,朝他扑了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那偷袭的人还是被洪膺擒住双手,死死地抵在了墙上,限制了行动。 “痛痛痛,洪膺大哥,好痛!” 白钧儒那张俊俏的脸生生拧成了麻花,额角青筋暴起,仔细一看,眼角还蓄起了泪水,可见洪膺是下了死手的。 那张熟悉的脸让洪膺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松了手,他还奇怪今天的白钧煜怎么这么好对付,原来是白钧儒这小子。 他松了人,快速扯过一旁的衣服穿上,他身上本就是湿着的,绵软的布料一沾水便都贴在了肌肤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胸肌腹肌的轮廓,那两点因为冷空气的刺激而站立了起来,把布料顶出了两个凸点,看的白钧儒猛地咽口水。 他早在打开门看到洪膺那具健美壮硕的躯体时便不争气的硬了,尤其是那两瓣他在梦中梦了无数次的臀肉,结实、挺翘,还会随着动作而晃动着,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般,手指一掐便能出水。 而让他更加魂牵梦绕的rou xue便隐藏在那两瓣臀肉之中,白钧儒想都没想便直接扑了上去,然而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结局了,即便是在那劳什子地方呆了两年,他也依旧不是洪膺的对手。 “下次再这么鬼鬼祟祟,我便不客气了。” 洪膺发茬上还在滴着水,粗黑的眉皱的紧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白钧儒脸上一副皱巴巴的表情,那双乌黑的瞳眸水光涟涟,看着着实委屈。 他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瞪着洪膺,视线却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这两年不见,他早已经脱了少年人的稚气,脸上一点多余的软肉都不见了,轮廓线明朗,五官深刻,额前短发向后梳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看着和两年前那个软糯的狗皮膏药有些不同了。 “嘿嘿,洪膺大哥我想你了,你想我嘛?” 白钧儒甩了甩手,又贱兮兮地凑上去,想抱洪膺。 洪膺转头便走,他伸手摸了个空,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里瞬间浮上了一抹暗色。 可也就是一瞬间,他便又压下了那抹暗色,死乞白赖地跟了出去。 稳重的青年还是那副少言少语的样子,可白钧儒就是爱惨了他那副模样。 两年没见,洪膺更加结实了,原先是老成木讷,这会稳重了些,眉宇间也带了些内敛的锐气,竟有了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没有。” 洪膺皱了皱眉,心底涌上一股无名火,他沉着脸,淡淡地回了一句。 白钧儒敏锐地察觉到了洪膺的情绪不对,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六百多个日夜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委屈,他在海上飘了好几个月,结果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没有”。 白钧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耷拉着眉眼,眼角开始红了。 “为什么……我在学校里已经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的称号,无数次的军事演练我都是第一名,那些洋鬼子嘲笑我是个瓷娃娃我也揍了回去,我那么拼命,就是想向你证明我不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他望着洪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两年过去了,洪膺是没想到这人说哭便哭的本领还在,他满心复杂地望着白钧儒,心里那股 分卷阅读114 无名火开始被浇灭。 他伸出手拍了拍与他一般高的少年,不,或许已经该称他为青年了,然后象征性地安慰了他几句。 他其实不太明白白钧儒这话的意思,毕竟说是为了他白钧儒才留洋海外的,他是半点不信。 “洪膺大哥,我没日没夜都在想你,想家里,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避我如蛇蝎……” 白钧儒眨了下眼睛,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滚了下来,声音哀哀切切的,配着他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媳妇。 他顺势就抓住洪膺的手,握住了就不松开了。 洪膺抽了几次也没能抽开手,他只能任由那人握着,干巴巴地开了口。 “二少爷,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那白钧儒吸了吸鼻子,顺竿而上,又往洪膺身边蹭的近了些,一双乌黑的眸委屈巴巴地望着洪膺,道。 “……我想在你这休息。” “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了,一身整齐军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外,凤眸冷冽。 “他要随我去军营。” 洪膺和白钧儒都有一霎那的怔愣,须臾之后,白钧儒收起了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去军营?” 他知道洪膺随着他大哥打了一年的仗,而且现在洪膺也算是大哥的半个副官了,去军营没什么稀奇的,可这大半夜的,而且还挑这个节骨眼,大哥也太没眼见力了!! “还不松手?” 男人远远地站在门边,面无表情,语气淡然。 “我……” 他话没说完,洪膺便挣脱了他的手,抓起椅子上的外衣套上,迎向了男人。 看到洪膺迅速的动作,男人脸色才有了些缓和,他淡淡地嘱咐了白钧儒一句,让他好好休息后便转过身走了。 而洪膺跟在男人身后,一言不发。 白钧儒还保持着刚刚站立的姿势,一脸的错愕,被甩开的手还残留着洪膺肌肤上的温度。 他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奇怪的违和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大哥在书房中也没问他在海外过的如何,成绩如何,只单单问了他外边好不好,为何不在那多待几年什么的。 虽然疑惑,白钧儒还是把他在那美利坚的所感所受说了出来,因为惦记着洪膺,他话没说多少便急着跑了出来。 在异国他乡的这两年里,他每晚都会想着洪膺入睡,可越是想的紧越睡不着,于是他便会爬起来给家里写信,给洪膺写信。 两年间,他一共寄了三百多封信,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回信。失落伴随着无尽的孤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白钧儒的神经,白天要遭受着那些洋鬼子同学的嘲笑和讥讽,晚上还要忍受着无尽的思乡之情。 可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央求着大哥买来的人。他一边不解自己为何会一头发热跑来了这鬼地方,一边又自我安慰这一切都会变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他的那些洋鬼子同学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格斗、体能、文化他样样第一,无数个第一终于让他等到了毕业回国的那一天。 可从他回到家开始,他便微妙地感受到了点什么,他没法说清楚是什么,却又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它的违和感…… 唉,管他什么违和感不违和感的,只要人还在,就没有他白钧儒拿不下的! 白钧儒抬起眼眸,眸中又恢复了神采,他猛地趴到了洪膺的被褥,将脸埋在了其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55 55 “水!” 男人刚坐下,便将头上的帽子摘下,甩到了桌子上。 跟着进来的洪膺显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桌子一侧,眼神呆愣,似乎有什么心事。 “怎么,白钧儒一回来你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男人抬起眼眸,伸手解开了系在脖子上的领带,长了些的发丝凌乱地搭在他的额头上,遮住了他眼里赤裸裸的不满。 挺拔如松的青年依旧没有搭理他,似乎真的神游在外了。 男人蓦地心口一堵,他抓起桌子上的帽子,狠狠地朝青年扔过去。 洪膺条件反射地接住了,眼珠子朝白钧煜方向转动,似乎在询问他有什么事。 “不说话?” 洪膺那副缄默不言的样子让白钧煜那莫名而来的火气更加凶猛了。 他猛地起身,一把拽住洪膺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办公的桌子上,强硬地挤进了洪膺的双腿间,捏住了他腿间的那包东西。 “一会别哭着求我。” 男人胸腔里的怒火烧的炙热,这股怒火从饭桌上就开始一点一点地烧起来了,等他发现时,似乎已经有些不可控了。 他脸上冰冷极了,吐出来的话语异常刺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被我干 分卷阅读115 了两年还不知足,还念着白钧儒吗?念着他哪里?脸蛋?性格?身材?” 闻言,洪膺终于不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他皱起了眉毛,瞳孔颤抖了一瞬间后,脸上出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还是念着他那根东西?我……” “我们现在算什么?” 白钧煜在洪膺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那张呆愣住了的可笑脸庞,他被洪膺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半响说不出话。 他们现在算什么? 男人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拽着洪膺裤头的手也松了劲,他无意识地眨了眨纤长的睫毛,烟褐色的瞳眸开始颤动了起来。 两年了,洪膺被白钧煜买下带进白府整整两年了。日子仿佛握不住的水,流逝的悄无声息,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往似乎还发生在昨日。 而从那场战争到来,白钧儒留洋海外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年的行军生涯让洪膺见到了白钧煜的另外一面,如果说在烟城的白钧煜是一只慵懒高傲的猫,那么在战场上的他便是一只杀伐果断,运筹帷幄,强大狠戾的嗜血雄狮。 自小在梨园长大的洪膺对戏曲中的名将帝王有着莫名的崇慕,他醉心于戏曲中那些流传千古的战事…… 可当他真正站上战场时,之前那些对战场的向往却变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 师弟们的死亡,民众惊恐的眼神,成堆的尸体和无论何时都是昏暗一片的天空,让他心里的恐惧与日俱增。 就是在这么一种压抑而又黑暗的战争生涯里,偶尔能与白钧煜的相拥而眠反而成了那段日子里最安全的时刻,虽然会被那人要求做一些过分的事,但已经比在战场上顶着枪林弹雨,长枪大炮滚泥巴强太多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了白钧煜那并不宽阔的怀抱,甚至已经不抗拒他了…… 洪膺心里一直有些隐隐的迷惑,但他自己也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直到战事结束,两人回到了烟城,白钧煜的所作所为让洪膺彻底迷惑了起来。 他不再限制洪膺的行动,甚至还放他回了大芳梨园,而他一直不知道的是,师弟三人的尸骨被白钧煜带了回来,交给了班主,这事过了半年他才从班主口中得知。 洪膺震惊之余,一直存在的迷惑也愈来愈甚,同时心里也萦绕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洪膺一直被心中的疑惑困扰着,他想询问这一切究竟算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白钧煜隔天便会抱他一次,抱他的过程中虽温柔不到哪里去,却也比一年前好上了太多, 他似乎成了他的半个副官,白天跟着他处理事务,晚上和他同被而眠…… 这样的日子,直到白钧儒的归来。 洪膺一把推开愣住的男人,从桌子上起来。 男人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埋藏在心里一年了的疑惑,今天终于得到了答案。 他们算什么? 他们还能算什么,他只是一个为了别人被买来的戏子罢了。 “白先生,这不合适。” 青年站直在桌子旁,缓缓地拢上被男人扯开的衣领,眉眼低垂。高大健壮的身形似是笼罩上了一层灰,立在那如同一尊雕塑。 白钧煜似乎还陷在怔愣中,烟褐色的瞳眸无意识地睁大,完全没了平日里高傲神气的样子。 “……不合适?” 炖う肉?记 他稚儿学语般地跟着洪膺重复了一遍,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洪膺没有回他,他利落地转过身,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 可当他将掩上的门扉拉开时,一只手大力地摁住了门板,“砰”地一声将快要打开的门关了上去。 洪膺迅速转身,却猛地对上了欺身压向他的男人。 男人身上那股幽香猛地扑鼻而来,两人的距离近到洪膺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以及能看到男人眼里已经变成了暗色的瞳孔。 “哪里不合适了?” 男人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抚上了洪膺紧抿着的唇,摩挲了一阵后,食指猛地戳了进去。 洪膺呼吸一滞,迅速握住了男人的手,可他刚握住男人的手,腹部便近距离挨了一记重重地膝踢。 剧烈的疼痛瞬间便蔓延开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因为这一击疼的蜷缩在了刚收回脚的白钧煜身上。 白钧煜揽住缩成一团的高大青年,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暗褐色的瞳孔中,浮上了一层洪膺所熟悉的疯狂。 他把疼成一团的洪膺甩到床上,随后脱掉了外套,再解开了衬衣的所有扣子后,将裤子的拉链拉了开来。 男人一把扯下青年的裤子和衣服,粗暴地掰开青年并在一起的双腿,强制将蜷缩成一团的人舒展开来,随后压低身子,将自己那根硬挺起来的东西抵上了青年颤抖的股间,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 “你来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 “大哥,你等等!” 白钧儒大老远地就喊住了那个刚回来又旋 分卷阅读116 风似的要走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他一只眼睛下浮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什么事?” 他停下开车门的动作,回过身淡淡地问了一句。 白钧儒往车里望了好几眼,没看到想看的人后,乌黑的眸中带上了疑惑。 “洪膺大哥呢?昨晚你们便没有回来,现在怎么就你一个人了?” 闻言白钧煜眼睫颤动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拉开车门。 “他去了太原城。” “什么?去太原城?” 白钧儒瞬间瞪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随后,他快速上前一步,按住了车门。 “他去太原城做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钧儒眉头紧皱,如炮弹似的质问接连而出,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眼里的焦急都要化作实质了。 “去太原城自然是因为公事,告诉你做什么?” 男人墨黑的眉蹙起,烟褐色的眸中带上了一抹冰冷,对于白钧儒按住车门的举动有些不爽。 “怎么就不能告诉我了?我……我才刚回来见他一面,你就让他去了太原城,大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钧儒瞪着一双大眼,眉毛都快竖到头顶了。他涨红着一张脸,鼻子快速翕动着,眼角渐渐红了。 “是又如何?你这两年在那劳什子地方就没有改掉那爱哭鼻子的臭毛病?怎么,还当自己是个要喝奶的小孩吗?” 如果是两年前,白钧煜或许还会觉得他这样有些可怜,可他已不是两年前的白钧煜了,现在白钧儒这样,他只想出口嘲讽他两句。 “你!” 白钧儒被堵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的更红了,可眼里的眼泪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把手拿开。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走一趟军营,让我看看你这两年都学了些什么。” 男人冷冷地瞥了眼他摁在车门上的手,语气中满是揶揄。 白钧儒站在原地望着那辆黑色的车渐行渐远,表情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他不相信洪膺大哥去了太原城,一定是被大哥藏了起来……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叫来何叔让他备了辆车,和何叔说了句去找李容松后便匆匆上车走了。 而这头的白钧煜,车子停在了一处古朴的宅院门前,宅门不大,看起来毫无特色。 他下了车后便独自一人推开门径直进去了,而门口站了两个高大的黑衣人,板着脸像是两尊门神般。 白钧煜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推开了院子里一处房门,随后视线便落在了屋子中央。 在看到屋中的人还在后,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他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手脚大开着被四根绳子绑住了,从裸露出来的手脚看,被子底下似乎没有穿衣服。 而他像是睡着了,可眉头紧皱着睡得不太安稳。额头上不知何时划了个口子,已经结了一层疤,紧闭着的双眼底下,眼球不住地转动着,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他裸露出来的肩颈,手腕脚腕上满是乌黑的咬痕和淤青,一看就是人为咬出来的伤痕一直蔓延到被子遮住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有些吓人。 56 56 洪膺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就连在梦中都是那副苦大情深的样子。 他紧闭的眼皮底下赫然挂着两道青色的痕迹,短短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头有些红,厚实的唇微微肿了起来,那上边印了几个明显的咬痕,甚至还渗了血。 白钧煜兀自坐在床边,就这么看了他许久。 阳光从关的严实的窗缝中透进来,在茶桌上留下了几道明亮的光柱。灰尘在空气中纷纷扬扬,随后便不知飞往了何处。 半响,寂静的房中不知是谁叹了口气,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绑着青年手脚的绳子被解开了。 青年并不细的手腕上印着两道渗血的绳痕,痕迹的边缘翻着被撕裂开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可怖。 男人想起昨晚青年拼了命挣扎的样子,眼帘垂了下来,遮住了眸中的异样。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些翻裂开的皮肤组织,细长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青年被喂了药,自然不会被这点蝶吻似的触碰惊醒,他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呼吸平缓,如果不是身上的痕迹太多,男人会以为他只是像从前那般睡着了。 许久之后,男人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旋开了上边的木塞,将里边的液体倒在自己的手上,小心翼翼地往青年手腕上的伤口上敷。 男人额上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他那双好看的眸子。他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些,之前被洪膺几剪子剪成了个狗啃的样式,这会长了点,看起来都顺眼了些。 似乎被手腕上的药刺激到了,洪膺整个人都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在睡梦中眉毛皱了起来。 “合不合适都是我说了算,明白了吗?” 分卷阅读117 白钧煜将手中的瓷瓶收了起来,在确保洪膺四肢都上了药之后,捏了捏洪膺有些肉的鼻头,轻声道。 青年睡得沉,自然不知道白钧煜说了什么,也自然不会看到男人那双低垂的眸中,满溢出来的占有欲。 他就这么皱着眉闭着眼,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低吟了句“不要”,声音粗砾低哑,难听至极。 白钧煜并没有觉得难听,他反而觉得青年的声音有些性感,让他想起昨晚抬着青年大腿从正面进入时,青年那句颤抖到带有哭腔的“不要”。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被干到无法动弹,只能门户大开,软绵绵地躺着,全身上下红到不行…… 昨晚操干洪膺的画面一股脑地全部涌了上来,白钧煜忽然觉得口舌有些干燥,眸色都暗沉了许多。 他抚着洪膺结实手臂的手慢慢钻入了被子里,一把抓住了洪膺那对饱满结实的胸膛肉,揉捏了起来。 因为昨晚的蹂躏青年的奶头还有些肿,被男人带着厚茧的手这么一抓,青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不要什么?” 白钧煜俯下身子,一只手肘横跨着撑在了洪膺枕着的枕头上,紧接着伸出舌尖去舔了舔洪膺因为梦呓而微张的唇。 他没有急着将舌头探进那个温暖的口腔里,而是用舌尖舔舐描绘起了洪膺痕迹斑斑的肉唇,甚至还恶劣地去舔他渗血的那道咬痕。 男人低垂着眉眼,从他脸颊旁垂落下来的发丝间,依稀可见从皮肤中透出来的红晕,他专注地舔着青年的唇,直到青年的唇变得柔软湿润起来后,他才将红艳的舌头探了进去,去逗弄青年口中颤抖的舌尖。 “唔…” 洪膺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呻吟,他眼皮底下的瞳仁不停地转动着,眉毛皱的死紧,似乎就要从沉睡中醒来了。 白钧煜手下的胸膛肉愈来愈火热,奶头涨的也越来越大,一只手压根就玩弄不过来,他干脆将另外一只手也伸进了被子里,捏住了青年另外一边奶头,大力搓揉了起来。 陷入不正常睡眠中的洪膺被奶头上的快感刺激的胸膛都挺了起来,无法自主咽下的津液从两人胶合的口中溢了出来,沿着他的唇角往下滴落。 洪膺紧闭的双眼睁了几下后又疲惫地闭上了,就连眼前的一切都没看明白便又陷入了睡眠中。 一直盯着他的白钧自然不会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适才洪膺那双无神又迷茫的眼睛似乎勾起了他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欲望,一直在裤子中半硬的阴茎此刻像是吃了什么兴奋的药物般,迅速胀大了起来,将他那身裤子顶出了一个大包。 他呼吸开始重了起来,含着洪膺舌头吮吸的力道都不由自主地重了起来,就连那一直被他揉捏着的胸膛都被紧攥着变了形状。 那张薄薄的被子早就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了下来,蜜色的胸脯肉从他的指缝中满溢出来,被挤压着变成了诱人的蜜红色,红豆般大的奶头被带着老茧的指腹搓揉拉扯着更加硬挺红肿了,就连那小半块蘑菇直径大般的乳晕都肿了起来,看着令人想把这两个奶头吸进嘴里,狠狠地吮吸啃咬一番。 洪膺的意识虽然还在沉睡,但是他被催熟了的身体早在白钧煜的抚弄下有了反应,胯下那根东西把被子顶起了老高,头部渗出来的淫液甚至都将被子濡湿了,晕了一小块。 口水被搅弄的声音间偶尔夹杂着洪膺低哑的呻吟声和白钧煜粗重的喘息声,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裤子紧的不行了,白钧煜一边吸舔着洪膺滑溜溜的舌一边抽出自己的一只手,解开了裤子。 清脆的锁扣声在两人色情的喘息声中响起后,皮带被主人一把扯住,拉了出来,无情地扔在了地板上。 随后裤链被拉下,那根黑红色的巨根便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硕大的龟头早已红的透亮,粗壮的柱身青筋环绕着,看起来有些可怖。 男人在狠狠地咬了一口洪膺的舌尖后,快速地退了出来,粘稠的津液从两人口中粘连着扯出了好长一根银丝,随后因为重力而断落了下来。 洪膺还在无意识地张着嘴,被吸咬的通红的舌还伸在外边,眼睛张开了几下后又闭上了,似乎在迷茫着。 白钧煜看的呼吸一重,他连鞋子都没脱,便爬上了床,挤进了洪膺大张的腿间,一把捞起那人沉甸甸的双腿,最大幅度的打开,往下按了下去。 他这一按,昨晚令他销魂至极的穴口便露了出来。 红彤彤的还含着一泡乳色的液体,那是他今早给洪膺抹的药膏,这会化了变成了黏糊糊的稠状液体,手指伸进去搅弄还会“啵滋啵滋”地响。 看的白钧煜腹部又紧了几分,那根东西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似乎回忆起了昨晚在里边的销魂时刻。 修长的手指扩张好了之后,男人便扶着自己那根东西,缓缓地插了进去。 粗壮的柱体碾着肉壁,一寸一寸地钉进去,肉穴被迫撑开,穴道和肉棒之间毫无缝隙,乳白的液体也被挤了出来,顺着洪膺股间流了下来。 “啊……什么……” 巨物捅进身体的疼痛令洪膺瞬间睁开了双眼,他 分卷阅读118 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可困意让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脑袋沉重地似乎抬不起来。 身体里的困意和快感一并袭来,他用那双失焦的眼睛茫然地看了一会后,终究还是抵不过眼皮的沉重,又闭上了眼睛。 而等到白钧煜那根粗长的东西完全没入到洪膺的肉穴里时,他舒服地抵着洪膺的额头,舒了一口气。 青年的穴道高温又湿滑,许是昨晚开垦过的原因,这会松弛合适,裹着他的肉根不停地吮吸挤压着,吸的他尾脊骨都舒麻了,腰胯也不由自主地挺弄了起来。 洪膺被顶弄的整个人都晃动了起来,他无意识地昂起脸,被啃弄的红肿起来的唇微微张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两人距离这么近,洪膺几乎是一抬脸便触碰到了白钧煜的唇。 自然而然的,两人又吻到了一起。 两人唇舌交缠了一会后,白钧煜便退了出来,一路吻了下去。 洪膺毕竟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身体自然不比那些柔软的女子,这么一个费腰的动作几乎是没办法坚持久,即使现在因为药物关系而陷入沉睡中,他也能感受到夹杂在快感中的痛感。 “痛…” 他刚毅的脸皱成了一团,浑身开始紧绷了起来。 他这一绷起来,白钧煜那根便被咬的死紧,一个不注意差点射了出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白钧煜将洪膺的双腿放了下来,就着阴茎还插在里面的姿势,把人翻了个面,随后捞起洪膺的腰,将他的屁股抬高,九深一浅地抽插了起来…… “大哥你……” 那半掩的门猛地被人从外边推了开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边传了过来。 正抱着人艹的舒服的白钧煜瞳孔一缩,反应极快地扯过一旁被蹂躏的皱巴巴的被子,兜头罩脸地盖住了洪膺。 随后那双漂亮的瞳眸中,欲望散去,冷冽而又警惕的目光直直地朝呆站在门口的白钧儒射去。 白钧儒后半截的话没能说出来,他呆愣在原地,双眼大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大哥抱的那是……洪膺大哥?? “出去。” 男人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将怀里的人按的更紧了些。 白钧儒被白钧煜那冷极了的声音冻回了神,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嘴边挤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 “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怎么……怎么看到了洪膺大哥……” 挺拔的少年向前走了一步,试图看清男人怀里抱着的人,可他也仅仅是走了一步,便被男人喝停了。 “我说了,出去!” 许是说话声音大了些,插在洪膺体内的那根东西跟着说话声音而振动着,那柱身正好压到了洪膺体内的那点,他在被子下闷哼了一声,那声音立马被耳尖的白钧儒听到了。 少年的脸色立马变了,眼神中都带上了不可置信。他迅速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张被子,就要掀开。 而那白钧煜却更加快速地钳住了他的手,那钳住他手的手腕青筋暴起,看着就知道用了多大的劲。 可此时的白钧儒根本不管手上传来的剧痛,他另一只手疾风似的又攥住了被子的另一边,一个用力,蒙在洪膺头上的被子便被扯开了。 那紧闭着双眼躺在白钧煜怀里,满脸红潮的青年不是洪膺又是谁? 白钧儒呼吸一滞,脸色一片煞白,他抓着被子的一角,再一次呆愣在了原地,即便他被白钧煜大力推开,后腰撞到了桌子上,他也没能从眼前看到的一切中回过神来。 “你……你们……你们……” 男人眼神暗了暗,手一卷,直接将那张被子拖了回来,绕着赤身裸体的洪膺缠了两圈,把人缠结实了才厉声往外边叫人。 白钧儒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扶住桌沿,俊俏的脸蛋开始慢慢扭曲,眼眶已然红了一圈。 洪膺闭着眼睡得很沉,他软绵绵地靠在同样赤裸的白钧煜身上,眉眼潮红,明明是刚毅的一张男性脸旁,愣生生让人瞧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如果是往日,白钧儒可能会觉着口干舌燥,恨不得扑上去,可是当下这个场景,只让他觉得刺眼。 他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剧痛无比。他从来没有觉得大哥的嘴脸这么恶心过,那是他的洪膺大哥!他怎么能!怎么能!!又怎么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忍住胃里忽然涌上的恶心感,颤抖着质问出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男人没有回应他,只将人裹得更紧了些,细长的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候叫了许久的士兵终于七瘸八拐的出现了,他们一赶到,便愣在了门口,不知所措,直到白钧煜出声他们才领命进来,低着头请那正在颤抖着的白钧儒出去。 “滚开!别碰我!!” 少年忽然爆发,猛地推开了那两个士兵,凶神恶煞地朝床上的两人冲去。 “是我的……洪膺大哥是我的!” 分卷阅读119 57 57 “砰!啪!” 白府三楼的一间卧室里,不断地传来家具被砸在地上,和物体撞击房门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白府那刚留洋归来的二少爷愤怒的嘶吼声。 “先……先生……还是给二少爷开开门吧,再这么下去,他在房里把自个给伤了可就不好了。” 何叔在白钧煜房门前站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他的书房门。 往日里只要这小祖宗一闹,他们全府上下就没好日子过,可今日不太一样,当他看到一堆人气势汹汹地压着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小祖宗回来,他家先生面无表情地跟在后边时,他心里便“咯噔”了一下,那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浮上了心头。 而那一直和先生形影不离的洪膺至今还未见踪影,再加上白家兄弟俩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气氛,何叔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他当下就出了一头汗,之前一直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迎着人群上去,想扶一把那急赤白脸正在骂骂咧咧的小祖宗,却被士兵一把推开,踉跄了一下后,撞上了正踏进屋的男人。 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推开他之后便急步跟上了楼。 一旁的丫头下人们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一个两个都不敢出声了,低着头窝在一边,不知所措。 何叔慌忙稳定身子,颤颤巍巍地跟了上去,那小祖宗被四五个士兵压着,几乎是被拖上了三楼。 很快,白钧儒便被扔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几把大锁落在了门把上,将那扇门锁了个严严实实,而白钧煜则是冷着脸回了自己的书房。 眼见白钧儒房里的动静愈演愈烈,怕白钧儒受伤的何叔还是顶着威压上前敲了他家先生的门。 可里头就像是石沉大海般,一点动静也无。何叔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最终叹了口气,吩咐丫头下人去准备好药膏和一些吃食,以备不时之需。 傍晚的时候,白钧儒房里终于没了动静,一直守在外边的何叔趴在门上听了会,试探性地喊了声“二少爷”。 里头安静地可怕,他又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何叔急的冲门口站着的两名士兵大吼道。 “还不快把门打开!二少爷怕不是有什么事了!” 然而那两名士兵就像是门口的石狮子一般,压根没有理会心急如焚的何叔。 何叔抖着手忿忿地指着两人,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 就在他打算第二次去求白钧煜时,白钧煜的门却忽然打开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军装,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径直从何叔面前穿过,示意士兵把门上的锁打开。 “先……先生……” 白钧煜回头望了他一眼,只一眼,便让他佝偻着身子低下了头。 那个眼神,他只在老夫人和老先生去世的那天看到过,那天的先生一身血迹跪在白老七府前,一动不动,脸色煞白,眼神冰冷而阴戾,仿佛地府中爬出来的罗刹…… 何叔不愿再回想那天的事了,他叹了口气,接过下人手里的药,静静地守在了门边。 男人一进门,一团黑影就朝他扑了过来,很快,一股劲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迎面袭来,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到他的脸上了。他条件反射地躲开攻击,一只手钳住了那攻击他的手。 离得近了些,那只袭击他手的主人便露出了真面目,那是满目红血丝以及愤怒的白均儒。 白均儒迅速往后退,发现没法挣脱后,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快速地朝男人的左脸挥去。 这一拳可是扎扎实实地打到了白均煜的脸上,巨大的惯力让他整个人都歪向了另外一边,口中立马尝到了铁锈味,还没等他从耳朵中的嗡鸣回过神来时,那拳头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了。 “啊啊啊啊啊啊!!!” 白钧儒红着眼睛,面目狰狞地大吼着,他此时已经打红了眼,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白钧煜没有还手,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只是低垂着头承受着少年的攻击。 “洪膺大哥是我的!!你凭什么?!!凭什么?!!!”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嘶哑,昔日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子早已经肿的跟核桃一般了,愈发俊美深刻的脸上惨白一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揪着男人的衣领,卯足了劲往男人的脸上和身上挥拳。 而他那话刚落下,一直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地接受少年攻击的白均煜猛地接住了少年挥过来的拳头,一直垂下的眼皮也迅速地向上抬起,烟褐色的瞳孔里乌压压的沉了一片。 “是你的?” 男人低沉地重复了一句,白均儒甚至没有机会挥出另一边手,他肚子上便遭受了一记重击,紧接着,他整个人便被踹飞了出去,摔在了被他毁的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白均儒瞬间便躺在地上一片天旋地转了,他疼的泪眼婆娑,剧烈的咳嗽脱口而出,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起不来。 分卷阅读120 瘦高的男人吐出了一口血水,用舌尖顶了顶红肿的右脸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脸上的伤,踏着重重的步伐朝躺在地上呻吟的白均儒走去。 在白均儒模糊的视线中,那个从小到大从没对他说过一个“不”字的亲哥仿佛一个陌生的恶魔般,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随后勾起了嘴角。 “没有我,两年前的你根本碰不到洪膺。” 低沉的声音如魔音一般灌入白均儒的耳内,他抓着一旁的床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呵,是我......咳咳求你把他买回来的不假,可你......这番举动当真恶心至极......咳咳......你明明知道我.......” 白均儒连嗑了好几下才把身体里的疼痛感缓和下去,他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脸上一片惨白。 “恶心?往前那些小倌姑娘哪个不是你我一起玩过的,那会你怎么不觉得恶心?” 白均煜冷哼了声,下巴昂了起来,即便是肿了半边脸,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的气势。 似乎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白均儒又激动了起来。 “不一样!洪膺大哥不一样,你怎么敢拿那些人来比洪膺大哥?!!” 少年大睁着一双红兮兮的眼睛,乌黑的瞳仁泡在透明的泪水中,显得万分可怜。 可那白均煜只是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吐出了一句。 “是不一样,比那些人耐肏了些,肏的狠了还会红着眼暗自哭的勾人,摇着屁股自个骑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本就怒极的少年闻言忽然暴起,整个人都从地板上弹了起来,不要命一般地扑向了白均煜。 何叔在外边听着他家二少爷声嘶力竭的爆吼,心头不由地揪了一下,不久后,房里重归平静,门也被拉了开来,白均煜肿着一张脸表情默然地走了出来。 “进去给他上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 这头的洪膺拖着自己发软的身体下了床,有些吃力地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甘甜的水一进喉咙,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他又倒了一杯,一只手撑在了桌子上,边喝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一些花瓶和字画被摆在了书架上,房里铺满了厚重的地毯,棕褐色的原木窗紧闭着,外边的阳光透过缝隙溜了进来,看光线倾斜的程度,已经是下午了。 外边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鸟叫,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喝了三杯水的洪膺才觉得自己嗓子好受些了,他放下杯子,拖着昏沉的身体走到了门边。 门果然上了锁,听声音,还不止一把。 洪膺从门缝里看出去,发现外边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树,叶子都变黄了,因为视野有限,他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青年张望了一会,便又慢吞吞地走到紧闭的窗户边,伸手去推,试图把窗户推开。 自然,那些窗户也都被焊的严严实实的,压根就推不开。 转了一圈的青年最后因为身体的虚软不得不又坐回了床上,他按着自己酸软的手臂和大腿,皱着眉毛回想起晕倒之前,自己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 他不知道白均煜给他下了什么药,也不知道他睡了几天,而自己后面那地方一直隐隐发麻着,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黏腻感,身上的肌肉还酸痛不已,他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又遭遇了什么...... 想到最后,洪膺竟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到头来,他还是又变成了一开始被困在牢笼里的那只金丝雀。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对囚禁他的人有过那么一丝期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正当他自我嘲笑的正入神时,外头忽然响起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洪膺心里一惊,忙四下搜寻着能拿在手里防备的东西。 可床上除了被褥枕头外再无其他东西,而当他看到书桌上放着的一个砚台时,他不假思索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把砚台攥在了手里,猫在了门后边。 他大概知道门外的人是谁,那瘦高的身影除了白均煜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那门一开,洪膺便操起手里的砚台,就要往那人身上砸。可电光火石间,他的手却被那人死死攥住了,动弹不得半分。 很快,那人卸了他手上的力道,紧接着,那人便倒在了他的身上,死死抱住了他。 洪膺那只高举起来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他被那人压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了茶桌才停了下来。 “别动......” 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肩窝处传来,许是不透气的原因,白均煜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嘶哑又暗沉。 “让我抱一会......” 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往日里他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可今日他身上的血腥味浓郁的洪膺都 分卷阅读121 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毛。 洪膺靠着茶桌,一言不发。 他看不见男人的神情,他只知道男人浑身在颤抖着,无法抑制。 门外院子里的大树在慢慢掉着叶子,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枯黄枯黄的,有些晃眼。 ...... 白府后院这边,身上挂着彩的少年上了一辆停在马路上的黑色轿车,随后冲着外边站着的老人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而老人直到车子发动,驶出了老远,他才把脸上的紧张担忧卸下,故作镇定地走了回去。 汽车驶进了黑暗中,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远处,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58 58 梦里的他还是个少年,视野所及之处皆是一大片赤红,在一片赤红模糊中,他最爱的两个人被吊在庭院中的枯枝上,没了声息。 周围人都在嘲笑他,在起哄着什么,刺耳的笑声中依稀夹杂着什么“爬过去,爬过去……”的哄闹声。 他抬起头,咬牙把期许的目光投向那个他称为大伯的男人,可那人却假惺惺地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一瞬间,他的心跌到了谷底。随后他垂下了眼帘,遮住了带血的瞳孔。 少年低下身体,缓缓地朝前方那个对他大开着双腿的男人爬过去。 而当他爬过了那人的胯下后,那个他称之为大伯的男人还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假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他握紧拳头,朝着男人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笑容,眼里有他所不知道的液体涌了出来…… …… 洪膺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自己脖间有些湿意,等脖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时,他陡然惊醒,才发现是抱着他的男人在抽噎。 洪膺有一瞬间的诧异和震惊,他扭过头去看从背后环着他的男人,只见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白钧煜正闭着眼,黄豆般大小的泪珠正从他紧闭的眼中不停地渗出来,顺着眼角滴落到了他的脖颈间。 男人纤长的睫毛早被泪水打湿,眼角一片红,瞳仁在眼皮底下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而搂着他胸腹的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力道大到洪膺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洪膺试着去掰开他的手,想从他怀里出来,然而他越挣扎,那人手上的力道便越紧。 几番挣扎下来,他身后那人也有了转醒的迹象。 洪膺不知怎的,忽然就不敢动了,他僵着身子,转动眼珠子去看埋在他肩窝里的白钧煜,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然而白钧煜也只是蹭了蹭他的肩膀,之后便没了动静,就连先前的抽噎也停止了。 青年瞬间松了口气,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刚刚那让他震惊的一幕。 他从未见过白钧煜脆弱的样子,更别提哭泣了,在他的认知中,这人强大狠戾到无所不能,又是一手遮天的一方军阀,行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平日里总是挂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慵懒笑容,半阖着眼把所有人和事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在梦中哭泣吗…… 洪膺皱着眉想的正入神,后边抱着他的人动了一下,随后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一阵悉索声过后,洪膺瞬间觉得后背空了一大块,空荡荡的,有些凉意。 不知怎的,洪膺不想让白钧煜知道他醒了,于是他只能侧着身子,等着那人离去。 很快,那人便收拾好自己拉开了门。洪膺没有等到那人关门的声音,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你可以走了。” …… “我说白钧儒,你这两年的军校生活就这点水平?你看你都被你哥揍成啥样了?” 方悦从驾驶位回过头来,打量着坐在后座上不住往后张望的白钧儒,语气有些揶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好开你的车吧!” 坐在副驾驶的李松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后座上一晚上没开口的人,朝着方悦眨眼示意,让他别找事。 “开屁车开,我都开了一宿了,也不跟我说去哪里,我再这么一开,就要开到容县了。” 很明显,方悦并没有收到李松容的暗示,开了一夜车的他有些不满,昨晚上他正揽着佳人打算好好醉生梦死一番,没想到被李松容拉到了白府,到了才知道是来救白钧儒的。 那会夜色正浓,他也没看到白钧儒脸上的伤,以为就是这位二世祖日常和他家大哥闹别扭搞离家出走那一出。 从小到大,他这一出上演了无数次,而他们也陪着他任性,可方悦从来没在白钧儒脸上身上见过伤,这天刚蒙蒙亮,他就发现了白钧儒的不对劲。 这家伙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按理说三人两年没见过了,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喝他个不醉不归的。可现下这个状况,很明显有些不对劲…… 方悦怕捅出什么篓子,到时候白都督把他活剥了都不为过,所以他才停了下来,打算问问是怎么回事。 “说吧,你怎么回事?怎么被 分卷阅读122 你哥揍成了这个样子?” 他没有理会李松容明显变焦急的脸色,直接询问出口。 外边初阳东升,天地间一片金黄,可那金灿灿的光线并未达到垂着头的白钧儒脸上。 他隐在黑暗中,乱糟糟的卷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半响,他殷红的唇动了动,吐出了三个字。 “回烟城。” “什么?” 方悦没听清白钧儒在讲什么,他侧过脸,伸长了耳朵,试图听清。 “回哪?” 李松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地看向了白钧儒,瞪大了双眼。 “烟城。” 少年抬眸,平日里充满活力的桃花眸子黯淡无光,黑洞洞的瞳仁沉的不可思议,他越过方悦和李松容,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睑处一片赤红,配着他那张惨白的脸,竟让人有些发怵。 片刻后,车子重新启动,往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 秋风起,枯黄的树叶“悉悉索索”地落了一地,有几片打着转落到了洪膺的肩上,他在石椅上坐了许久,日光已经从金黄变成了浅白,这是他这两天以来第一次走出那房门。 院子里只有他一人,挺直着腰身坐在那像一尊雕塑。 你可以走了。 天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可当这个时刻真正来临时,洪膺却陷入了怔愣和迷茫中,有些不知所措。 恍然间,就连那人何时走了他都不知道。 时运不济,莫名其妙,这大概就是他这两年的写照。 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 也是,他这等小人物又如何能揣摩的到那种大人物的心思呢。洪膺自嘲地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攥紧拳头站了起来,猛地朝旁边的老树重重地挥出了一拳。 粗壮的树干自然不会动摇半分,只不过剧烈的疼痛让洪膺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他收回手,眼睛红了一圈。随后也没理会已经破皮渗血的指关节,头也不回地往大门方向走去。 是时候结束了,就当这两年做了个噩梦吧。 他在心底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句,可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他结束了一个噩梦,却是忘了还有另一个噩梦在等着他。 而他刚出门,便迎面撞上了那个噩梦。 “白钧……儒?” 洪膺有一瞬间的怔愣,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呆呆地任由那人紧紧抱着他。 “洪膺大哥……我们走!” 白钧儒哑着嗓子松开了洪膺,拉着人就要往边上的车里钻。 洪膺愣了会神后,便快速甩开了他的手,眉毛皱了起来。 “去哪?” 青年的声线低沉沙哑,这一问,倒是多了些凶恶在里边。 “救你啊!你也不想待在这鬼地方吧,跟我走吧!” 白钧儒并未在意自己被甩开的手,他回过头,白皙的脸上伤痕清晰可见,嘴角甚至还肿着,焦急在他那双大眼睛里一览无余。 洪膺这才看清楚他脸上的伤,而差不多的伤痕,他同样也在白钧煜脸上看到了。 他们这是,打了一架? 洪膺被自己的猜想惊了一下,心里暗自猜测着,脸上却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不需要了,洪膺在此别过,还望二少爷高抬贵手,放过洪膺。” “别……过?为……为什么?” 少年急忙抓住青年的手,眼睛瞪的浑圆,似乎不理解青年所说的话。 洪膺没能把手抽出来,白钧儒把他的手抓的死紧,他压根无法挣脱。 “没有为什么,请二少爷放手。” 洪膺的眉毛皱的死紧,他用了死劲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那白钧儒的手像是焊在了自己手腕上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不行……你不能走!你为什么要走?我不允许!” 少年的脸煞白煞白的,衬着眼底那抹红,看起来有些可怜。 李松容和方悦在车子里看着外面的两人拉扯了起来,急忙下车,想着一会打起来好歹还能帮一下白钧儒,毕竟那洪膺看起来身手不凡,据说一年前还参加过战争,要真打起来,白钧儒只有挨揍的份,虽然他们三人加起来都可能打不过那洪膺…… 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了,无非就是白钧儒又因为眼前那傻大老粗和他大哥起了冲突,被禁了足,他大哥还把那大老粗送到了这么个地方关起来,不让两人见面,这才有了白钧儒上演的这么一出。 两人脑中已经上演了无数白钧儒为了这么一个大老粗和他大哥决裂的场景,却不想他们的设想在最后竟成了真,自然,那都是后话了。 洪膺没想到白钧儒出去了两年,回来力气竟变得如此大了,他被拉扯的烦躁了,左手直接成拳,照着白钧儒的肩侧就是一记左勾拳。 青年的拳头虎虎生风,白钧儒被打的踉跄了一下,手上却依旧死死握着洪膺的手腕,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里那根唯一的漂木,死不松手。 “唉你怎么打人啊……” 分卷阅读123 眼见白钧儒挨揍,那两人急忙冲了上来,却碍于洪膺那张能杀人的脸又止步了。 “白钧儒,放手!” 洪膺手腕上都被攥出印子了,他低吼了一声,决定不再和他废话了,然而他的第二拳才刚扬起,赤红着眼的白钧儒忽然便放了手。 青年扬起的手硬生生悬在了半空中,他呆愣了须臾,迅速收回了手。 少年红着眼望着他,乌黑的瞳仁泡在了一汪水中,卷翘的睫毛早已湿漉漉的,他一眨眼,大眼便兜不住里边的液体,一股脑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洪膺大哥……不要走……” 白钧儒咬着唇,纵使是长了个子,变了相貌,他依旧是两年前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哭包。 洪膺分不清这人是在装可怜还是真可怜,他心里乱糟糟的,思考片刻后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然而他刚一转身,后脖子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一软,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渐渐模糊的视野中,是红着眼睛弯下腰面无表情接住他的白钧儒。 《故梦》元宵小番外 元宵节小番外之煮汤圆 “先生您这汤圆……”怎么煮成大白馒头了? 柚青没敢把后半句说出来,怕伤了自家先生的自尊。她握着木勺,神色复杂地盯着锅里那发成大白馒头的汤圆,不知如何下手捞。 白钧煜把目光从那锅巨型汤圆里收回来,瞥了眼那小丫头,眉头扬了扬,示意她捞起来。 “这卖相是差了些,但洪膺不会介意的,盛起来。” 男人抽出兜里的手帕,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语气淡然,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的窘迫。 柚青望着那锅东西,欲言又止,半响后还是把那几颗大白“馒头”捞了起来,放进了一个大碗里,糯白软弹的“馒头”泡在米白的水汤里,看着着实不好。 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扑鼻的芝麻花生糖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就连柚青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小丫头把这些个大家伙装好,盖上盖子,放进了保温的物器里。 二爷去接洪先生了,算着时间也快到家了,她得赶紧把饭菜端上桌,免得误了吃饭的时辰。 柚青来白家也有三年了,刚开始时,家里除了三位先生和一个管家便没有其他人了。 来的时候她便听人说这家人之前是军阀,新政府成立后主动交了权归隐到这座小城里,姓白的兄弟俩做些买卖,姓洪的那位则在城里戏院里教学。 三人的关系在她入职的第一天便被告知了,柚青惊讶了好一阵子,随后才慢慢释然,接受。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毕竟她在白家的待遇不错,报酬丰富,不愁吃穿,也没有任何让她感到不自在的因素。 很快,柚青便把饭菜都摆上了桌,刚摆完最后一道菜,二爷便和洪先生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二爷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迈着大长腿搂着洪先生,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看样子应该是洪先生的。 而洪先生头上戴了顶帽子,跟在二爷身旁,一起进来了。 二爷似乎很高兴,一双大眼睛盯着洪先生,乐的不行。 管家何叔忙上前接过两人的外套帽子,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正在看报纸的先生抬了抬眸,随后将手中的报纸放下,起身迎向洪先生。 “今天累不累?” 先生伸手摸了摸洪先生的脸颊,脸上温柔极了。 柚青在一旁看着,总觉着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先生生的俊美,身上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霸者气质,而洪先生虽外貌不够显眼,但身材强健,眉宇间总是扬着一股正气,看着就令人安心。 “不累,吃饭吧。” 洪先生轻轻地拂开了先生的手,示意他坐下。 柚青赶忙端起桌子上的温水,倒了一杯放在洪先生的桌子上。 “洪膺大哥,在车上你怎么说来着?” 二爷见两人旁若无人地温情对视,有些吃味,他瞪着一双桃花眸,表情略有些怨念。 柚青差点忘了二爷,虽说平时醋味重了些,却也和洪先生极其登对。出国留过洋的二爷平日里总是一副潮流公子的打扮,二十七八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他却一心系在了洪先生身上,整日粘着洪先生,如果非得有个词来形容他,那便是狗皮膏药罢。 闻言先生掀起眼帘看了二爷一眼,狭长的眸眯了眯,脸上温柔的神情不见了。 而二爷则挑衅地朝他扬了扬眉毛,红唇咧开了一个弧度,笑的有些欠打。 洪先生自然知道他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只见他淡然坐下,一起拍了拍两边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坐下吃饭吧。” 这话一出,原本默不作声地和二爷用眼神交战的先生脸上僵了一下,随后他很快调整了 分卷阅读124 表情,率先挨着洪先生坐了下来。 二爷一听,也紧挨着洪先生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美滋滋地给给洪先生夹了一筷子菜。 “那便好,来,洪膺大哥多吃些。” 柚青和何叔在桌子的对面坐下了,自她来到白家开始,她便被允许同主人一起同桌吃饭了,虽说刚开始时她有些不适应,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等大家用完餐后,柚青便到厨房把烧好的水端出来,让洪先生泡脚。据何叔说洪先生早前在战场上腿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虽然好了,关节却是落下了毛病,一到阴雨天就会疼。 所以家里经常会常备着一些药材,给洪先生泡脚。 其实柚青压根看不出来洪先生精气神这么足的一个人会在阴雨天关节痛,平日里洪先生什么杂活都会帮着他们干,几十斤的大米他一扛能扛好几袋,走起路来健步如飞,那挺拔高大的身材站在她身边简直能把她完全罩在阴影里。 柚青把水放在了洪先生的脚边便退下了,有那两位先生在她压根用不着去伺候洪先生。 何叔上了年纪,给先生泡完茶后便到后边休息去了,柚青收拾完碗筷先生便让她把汤圆端了出来。 一想到那一大碗大白“汤圆”,柚青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复杂。 “什么汤圆?” 那厢二爷诧异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柚青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把那一大碗东西端上了桌。 “你确定是你自己做的?没有找柚青帮忙?” 二爷一脸地不可置信,盖着盖子的大碗一放下,他便伸手去揭盖子。 “二爷,这些都是先生自己做的,柚青可一点忙也没有帮!” 柚青赶忙摇头,而揭开盖子的二爷愣了一会后便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你这煮的……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洪膺大哥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 柚青发誓,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家先生额间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脸色变沉了许多,就在她以为先生和二爷会日常掐架时,坐在中间的洪先生拿起勺子舀了一个又大又软的汤圆, 送进了嘴里,成功地安抚了被无情嘲笑的先生。 “还可以,就是有些甜,柚青你给洪叔送几个过去。” 洪先生一口一个大白“汤圆”,一连吃了三个,看的旁边的两人那是一个目瞪口呆,诧异片刻后的先生终于回了神,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洪膺大哥,你喜欢我也去给你做。” 二爷刚笑完便乐极生悲了,他一看洪先生对着先生笑的那么灿烂,便急了,嚷着也要去给洪先生煮汤圆。 “不用了,坐下来一起吃吧,你不是说要出去看花灯吗?吃完这个咱们便可以出发了。” 洪先生一把拉住二爷,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这话一出,旁边坐着的先生瞬间不淡定了。 “你都多大了白钧儒?还像小姑娘那般嚷着去看花灯。” 柚青能闻得到先生语气里浓浓的酸醋味,她赶忙拿了碗,舀了三个汤圆,端着就去找何叔了。 “你管我?谁像你一样老拿着个报纸在那跟个七八十的老头一般,我看你是嫉妒洪膺大哥陪我去看花灯!” 柚青走远了都能听到二爷在里面高昂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先生那充满讥讽意味的阴阳怪气话。 等她返回时,客厅里却是一片祥和平静,仿佛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一般。 先生和二爷都在安静地吃着汤圆,而洪先生则是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仔细一看还能看到洪先生的耳朵尖上红了一片。 柚青有些了然,她故意出声询问:“先生们还出门去看花灯吗?” “嗯…今晚不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守着门了。” 答话的是二爷,碗里的汤圆咬了几口后便被遗弃了,正被二爷用勺子漫不经心地戳着,里边的馅都流了出来。 先生也示意她可以回去休息了,她没有久留,出了大厅后一路向后院走去。 溜圆的月亮早已经升至了树梢,明晃晃地挂在了夜空中,柚青不禁感叹一句,夜色真好。 59 59 白钧儒就这么坐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看了洪膺一个时辰。 屋子里黑蒙蒙的,什么东西都只能看到个轮廓,更别说是人了。可即便是这样,白钧儒依旧盯着洪膺躺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洪膺转醒时,先是觉着后脖子一阵胀痛和酸软,连带着后脑勺都一阵钝痛,随后才发现自己的眼皮很重。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发现视野一片昏黑。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可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失去意识时所看到白钧儒那张冰冷的脸闪现出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白钧儒打晕了。 洪膺短促地呻吟了一声,随即想伸手按按自己酸胀的眉心,结果从手脚处传来 分卷阅读125 的束缚感令他怔愣住了。 似曾相似的感觉令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转动着头部,猛然发现一个人影坐在床边,即使是看不清脸庞,他也能感受的到那人迫人的眼神。 他知道那人是谁,那一头卷翘的发在黑暗中形成了一个剪影,想不知道都难。 “你这是发什么疯?” 洪膺咽了咽口水,发现声音一出口,有些暗哑,而且口中异常的干渴。 可他话音刚落下,那人便像是忽然被启动的发条娃娃,猛地扑到了他的身上,紧紧箍着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洪膺下意识地想往旁边闪开,可手脚被缚住他也仅仅是动了下腰,随后也被那人快速地搂住腰,死死地摁在了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 白钧儒暗哑的哭腔从洪膺肩窝中闷闷地传出来,听声音,似乎是……哭了好久…… 什么为什么? “你在说……嘶……” 青年的质疑还未出口,肩膀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皮肉被坚硬的牙齿死力撕扯,研磨着,他被束缚住的手下意识地就想挥出去。 “白钧儒!松口!!” 洪膺身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按理来说,这两年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各种疼痛才对,可白钧儒叼着他的肩颈肉,几乎是下了死力地撕咬,而那地方又比较敏感,可不是比其他地方疼多了吗? 他被白钧儒死死压着,加之被绳索束缚住了手脚,他压根挣脱不了,只能咬住嘴唇,将那股疼痛强压下来。 很快,他便能感觉到被咬的地方出了血,而对方感受到口里的铁锈味后,停止了撕咬,竟然用舌头舔弄起了他的伤口。 柔软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舔着那个地方,少年喉中发出了呜咽声,像是某种受伤了的兽,抱着主人委屈又气愤。 “为什么你不拒绝他……我明明……明明让你等我回来的……呜……洪膺大哥……你是我的,他凭什么……呜呜……” 低哑的呜咽声夹杂着舔弄间发出的水渍声,听在洪膺的耳里,简直是一种折磨。 阔别了两年的少年重了些,身条也抽了起来,脸上轮廓已经没了圆润,俊美的轮廓开始显现了出来,可这没头没脑和爱哭的性子始终是没有变。 洪膺皱着眉,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年话里的重点,他心惊了一下,立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 可他刚开口,白钧儒便松开了他的肩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看。 即使周遭这么昏暗,两人距离近到洪膺还是能看到白钧儒那双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而他一眨动眼睛,那些泪珠便落到了洪膺的脸上,砸的他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抵抗……他就那么好吗……” 少年卷翘的睫毛湿的一塌糊涂,言语之间带上了浓浓的哭腔,他捧着洪膺的脸,盯着他像是要把憋了许久的话都一股脑倾泻出来。 洪膺知道,白钧儒还是知道了,顿时心里一阵五味陈杂,片刻后,他沉声道。 “你又知我不抵抗了?把我从大芳梨园买下带回时,我便开始抵抗了,结果呢?” 洪膺自嘲地笑了,可那笑容中,多少带了些苦涩。 “我像个玩物一般被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等玩腻了便一脚踢开,我他娘的是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更不是个没有感情的玩具!” 洪膺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情绪中早已经带上了不满,他皱着眉瞪着眼,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愤怒。 白钧儒似乎没有料到洪膺会忽然这般,他愣住了,半响没有说话。 “可是……可是我没有……玩弄你……洪膺大哥……我对你是真心的……” 少年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慌乱的表情。 真心?洪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扭过头,再次笑了。 “二少爷大可不必来这套,不就是想上我吗?拐弯抹角地就没意思了,还不如学学你那大哥,痛快些,上完就放我走吧。” 洪膺话音刚落,他的脸便被一只手大力扭正了。 “休想!你永远也别想走!” 白钧儒浑身都在发抖,他像是被洪膺的话刺激到了一般,开始动手扒起了洪膺的衣服,脸上带着些许疯狂。 “你被玩坏了,我要把你修正回来,我要让你变回原来的洪膺大哥……” 少年嘴里开始说着些不着调的话,洪膺有些慌了,他刚刚说的都是气话,醒过神来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 “你……别乱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唔……” 冷不丁的一只手便快速地扯下了洪膺的裤子,握住了他那根还在沉睡中的欲望。 炙热的手掌一触碰到那根东西,洪膺便条件反射地绷起了身子,被束缚起来的双手也紧握成了拳。 那根沉沉的肉棒被少年握在手里,揉捏了几下后竟颤颤巍巍地硬了起来,马眼翕合着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 白钧儒感受着青年身体的变化,不由的 分卷阅读126 更加气愤了,他恶意地撸了几下手里那玩意后,便用自己带着茧的指腹按着青年那圆润硕大的龟头,开始转着圈的研磨。 快感一下子便在洪膺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了,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性爱,被人稍微撩拨一下便会激动的不行,尽管他不承认,但身体里的快感是骗不了人的。 “你……你放开我……” 青年低低地喘了口气,随着快感不断地袭来,整个人都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扭着身体,想借由扭动来挣扎脱白钧儒的桎梏。殊不知他被解了一半的上衣被这番动作给彻底解开了,露出了那一片发达的胸肌和块状分明的腹肌。 而白钧儒正好伏在他的身上,昏暗之中隐约能看到那对硕大的胸肌,他下腹一紧,瞳孔都暗了好多。 他伸手把床边的台灯摁亮,柔和的光线立马照亮了床上的两人。 洪膺被忽如其来的黄光刺激的闭上了双眼,而那白钧儒却睁大着一双煞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身下人的身体。 那是他想了两年的身体,每每午夜梦回,他都能湿一裤子地醒来。如今这具在他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身体就躺在了他的身下,白钧儒控制不住地硬了。 他屏住呼吸,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上去。 青年的身体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结实了,肌肉线条锋利而明显,就连那对胸肌似乎都大了不少,红褐色的乳头镶在铜钱般大的暗红色乳晕里,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竟然挺立了起来,看着着实令人咽口水。 白钧儒咽了口口水,白皙的手沿着洪膺那八块腹肌摸上了那沉甸甸的胸膛肉,有弹性又不如女性般绵软的触感一下就将白钧儒拉回了两年前,所有对洪膺身体模糊的感官瞬间清晰了起来。 他五指大开地罩上了那对有弹性的奶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揉捏着,饱满的男性胸膛肉在他手里不住地变换着形状,他一只手甚至握不完一边奶子,大张的指缝间满是溢出来的肉,蜜色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暧昧,原本便已经挺立起来的奶头在少年的捏揉下更加肿大了,颜色也变成了艳丽的红色。 “放开你?为什么要放开你……你看看你这副淫乱的身体,我才稍微捏了捏你的奶子,你便激动地流了这么多水,一看就知道是被大哥玩坏了……” 少年的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他一只手圈着洪膺的那根,上下撸动着,马眼翕合着流了更多的透明液体,湿了少年一手,撸动之间竟有了些细微的水声。 洪膺眉心胀的很,身体里不断涌上来的快感和逐渐攀升上来的怒意交杂在一起,令他挣扎的幅度也愈发大了起来。 缚住他的绳索被他的动作搞得晃动了起来,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看起来随时就要被挣脱开了。 “你……若是不想挨打……哈啊……便赶紧放开我……” 洪膺深深喘了一声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俯在他身上的白钧儒,话音末尾都发着颤。 白钧儒自然不会认真听从他的话,他红着一双眼睛垂下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洪膺身上的味道,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脸埋进了洪膺的胸里。 等他将脸抬起来时,手里早已经握着一片白色的药片。 白钧儒在洪膺的怒吼声中将那片白色的药片塞进了洪膺的嘴里,并低头凑了上去,堵住了洪膺的唇。 “不可能放开你的……你不乖,我要惩罚你……” 60 60 洪膺知道白钧儒喂他吃了药,仅仅是被白钧儒用手指玩弄后穴便射了一次的肉棒此刻又精神奕奕地挺立着,像是在彰显着他作为男性的威严。 而他的脑子也愈发的不清醒,整个人像是沉浮在云端上,身体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不满足,他急需要些什么来填补他身体上的空虚。 可当他迫不及待脱下少年的裤子时,眼前那根可怖的东西一下子将洪膺从欲望的沼泽中拉了出来,他甩了甩发昏的脑袋,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那根东西……那根东西…… “怎么样,很壮观对吧?特地为你而入的珠,喜欢吗洪膺大哥。” 白钧儒握着那根勃起的肉棒,“啪”地一声拍在了洪膺被啃咬的红肿起来的胸肌上,粗壮的棒身上青筋盘桓,黑红的表皮下凸起了很多个如珍珠般大小的凸起物,看起来恐怖极了。 被洪膺这么盯着,白钧儒那玩意儿似乎更加兴奋了,那硕大的龟头又湿又红,中间的小孔不停地翕张着,流出了不少液体,把洪膺右边的奶头都蹭湿了。 洪膺从来不知道那玩意儿还能塞东西进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先被撩拨起来的欲望瞬间便熄了火,直到少年挺着那根东西开始玩弄起他的乳头,他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粗声粗气地开口道。 “你……你……简直不成体统!” 本就被玩弄的敏感的不行的奶头让那龟头这么一蹭,洪膺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硬着的肉棒瞬间又硬了几分。 “成不成体统,一会你便知道了。” 分卷阅读127 白钧儒赤红着眼,伸手拢住青年那对发达的胸肌,使劲往中间推挤,焦糖色泽般的胸肉被推挤出了一条沟,将他那根狰狞的东西埋住了,只余了个红亮的龟头在肉沟边上。 奇怪的触感令洪膺瞬间挣扎了起来,他翻动起来,试图将白钧儒从他身上翻下去。 可白钧儒毕竟不比两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了,身量长了不少不说,还懂了些如何制住人的招数。而他又结结实实地坐在了自己身上,洪膺根本挣扎不了,反倒是他的扭动给把阴茎插在他乳沟里的白钧儒带来了些快感。 洪膺整张脸都红的不行,那布满凸起的肉棒在他的胸肉里抽插的感觉怪异极了,他压根不敢低头看那根时不时就要戳上自己下巴的肉棒。只能转过头,咬着牙忍受着胸前异样的快感。 可少年似乎铁了心不让他好过,恋恋不舍地将怒胀的阴茎从洪膺的胸沟中抽出来后,一路往下,目标明确地抵上了洪膺被玩弄过的后穴。 然而即使洪膺那处被少年用手指玩弄的足够松软了,少年那硕大的龟头依旧挤不进那个湿泞的肉穴。 “不行……出去!” 洪膺从醒来便知道今日必定会挨这一遭,只不过他没想到白钧儒的那根变化会如此大,大到他遭不住。 肉穴被强行撑开到极致才勉强将白钧儒的龟头纳进去,刚进了个头部,早已经习惯有外物进来搅一搅的穴肉便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吮着。 “啊……洪大哥……” 白钧儒被那熟悉的快感刺激的眼角更红了,桃花似的眸子深沉的可怕。 想了两年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下,他做梦都在与这人缠绵,肉棒一进入,适才想要好好惩罚这人的想法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的他只想把自己埋入这人的体内,尽情地操干一番。 “这地方,大哥进来过几次了?嗯?” 少年握着青年结实的大腿,往两边一按,将青年的大腿打开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紧接着俯下身,舔了一口青年紧抿着的唇。而他胯下一用力,那根布满凸起物的肉棒一下子便进了一半。 “啊……” 又爽又麻的快感令洪膺绷紧了下腹部,异样的快感闪电一般袭击了他。 后穴被撑开到极致,先前放进去的膏体早已经融化成了液体,随着肉棒的进入而被挤了出来,糊在了他的股沟处。 又湿又滑的穴道被一寸一寸打开,粗大的肉棒毫不留情地肏开那些淫靡的穴肉,往更深处而去。 “说话!” 少年喘着气,低下头抵着青年的额头,乌黑的瞳眸直直锁住青年已经开始迷离了的眼睛。 身体里升起的酥麻快感令洪膺没了精力去回答,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后穴上,早已经习惯这类性事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往前去含正在缓缓进来的肉棒。 少年缓慢的力度令他有些焦急,肉棒上的凸起物犹如隔靴搔痒般碾压着他的内壁,他想要更多……更大的力道撞击他。 察觉到洪膺变化的白钧儒内心瞬间升腾起了一股奇怪的愤怒感,明知道洪膺的主动迎合有一半都是因为那药物,可一想到还有一半是因为他那个半路把洪膺截了去的大哥,他便嫉妒的发狂。 于是,内心的愤怒和身体上的欲望趋使他将露在外边的半根肉棒一鼓作气捅了进去。 “啊!” “哈啊……” 粗壮的狼牙状肉棒整根埋入了那个艳红的肉穴,只余了两个沉甸甸的肉球在外边,两人都舒爽地低吟了一声。 肉穴将那根入了珠的阴茎箍的紧紧的,一点缝隙都无。还未等洪膺适应那根令他恐慌却又渴望的肉棒,白钧儒便大开大合地肏弄了起来,撞击力度大到床板开始晃动了起来。 “哈啊……啊别……停下……” 洪膺浑身像是触了电一般,他猛地挺起了腰,绷紧了身体,颤抖不已。 隐在后穴中的那点原先只是偶尔会被摩擦到,而白钧儒那根四周都布满了凸起,随随便便一动便能摩擦到,简直令人疯狂。 洪膺仅仅在白钧儒抽插了十几下后便绷着身子射了出来,如浪涌般的快感令他浑身都紧缩了起来,绷紧的肌肉线条锋利而又美好,将他那一身腱子肉勾勒的健美又性感,特别是胸前那两块饱满的胸肌肉,沉甸甸的,肉感十足,令人想大口啃咬。 浊白的液体喷洒在两人的腹部上,由于高潮而痉挛的肉穴差点将正在不停抽插的肉棒吮出精来,白钧儒咬了咬红唇,有些气急败坏地退了些出来,等着洪膺体内那阵痉挛过去。 红着眼尾的少年忽然俯下身,惩罚似的咬住青年厚实的下唇,狠狠地撕咬吮吸起来。 还未从射精的高潮中回过神来,少年野兽般的撕咬便让他提前回了神。 嘴唇上传来的刺疼让他不由自主张开嘴呻吟了一声,几乎就是那一瞬间,少年的舌头便窜了进来,开始在他口内大肆扫荡、舔吸。 他几乎是没来得及合上口,下巴便被少年的一只手捏住了,随后底下那根东西也猛地捅了进来。 “唔… 分卷阅读128 …哈啊……” 刚射过精的洪膺上下两张口都被堵的严严实实的,还未来得及消散下去的酥麻快感成倍地涌了上来。 白钧儒腰胯动的极快,每一下都像是肏到了洪膺的肠道深处,“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混着“噗叽噗叽”的水声响彻云霄,期间还夹杂着两人口舌交缠时发出的口水声和床铺哀鸣的声音,昏黄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色情地令人脸红身子热。 洪膺被少年抬着腿压到了他自己的肩上,这种考验腰力的动作要是放在两年前,他准支撑不了多久,可现在被压着腿,折在自己胸前,高抬着屁股的姿势他也没觉着有任何不适,唯一不适的只有白钧儒那花样百出的打桩方式。 刚开始洪膺还能保持着些许清醒,然而在那人连续压着他体内那点猛磨之后,他脑子里的理智便化为了浆糊,随着他肉穴内的淫液一起,被挤了出来。 做到后面他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射了几次了,也不知道白钧儒究竟射了几次,他只模糊地知道,后边像是失了禁一般不停地流着液体。 月亮升到了半空中,外边一片静谧,草丛中伏着一只蝈蝈,时不时地叫上一两声。它原本挺悠闲自在的,却在那房子内传出了一声高昂的呻吟声后,被吓地蹦起了老高,飞远了。 这是一间仿徽式的建筑,距离草丛较近的一间房屋内断断续续地传出了一些令人的呻吟声,仔细一听还能听见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而房间内也的确是两个大男人在床上纠缠着,在柔和昏黄的灯光下,较为强壮的一方被迫跪在较为单薄的一方身上,大开的股间上上下下进出着一根布满凸起物的可怕肉根,被操干久了的肉穴艳红的不可思议,穴口周遭肿的不行,粘满了白花花的液体,肉根每进出一下,那些粘稠的液体便会随着肉根的抽离而拉出一根根银丝。而还未等那些银丝断落,肉棒又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淫靡的液体捅回去,发出“啵唧”的一声。 渐渐的,那人抽插的频率开始变快,腰胯摆的无比狠戾,他一双手紧紧抓着身上青年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的蜜色臀肉,努力向两边掰开,每一下都将那根肉棒送入穴道的最深。 而青年早已经被肏的神志不清了,他软软地趴在白钧儒的身上,塌着腰翘着屁股,承受着身下那人无止境的撞击。 他浑身滚烫的不可思议,强壮的背脊绷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着急促的呼吸若隐若现,全身上下汗湿的就跟抹了女人用的精油一般,在灯光下就和那刚熬好的焦糖一般,令人食欲大开。 少年胯下不停,嘴上也没停下。他含着蹭在自己脸上的胸肌肉,像是饥渴了许久的婴孩忽然吃上了母乳,用力地吮着那粒被他舔咬了好久的乳头,仿佛下一秒青年的胸会立马出奶水一般。 “哈啊…不要吸……” 洪膺抬起酸软的手,想去推开少年,可他仅仅是抬起手便被白钧儒的一个深顶顶的往前踉跄了一下,脸直接埋进了被窝里。 而体内那点被摩擦多次的凸起早已经是又麻又酸了,快感远不如开头那般激烈,反倒是变得疲软又绵长了。 他干脆不在撑着身子了,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少年的身上,任由他索取。 似乎是察觉到洪膺的疲累了,少年吐出了口中的乳粒,一使力,两人的位置瞬间对换。 白钧儒抱着洪膺的大腿,俯下身子,去够他的唇,而在两人唇舌相缠之间,白钧儒射出了他的第三泡精液。 61 61 “白都督,甚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清华正坐在太妃椅上,手里拿着一支拨浪鼓“咚咚咚”地逗着他那两周岁的小儿子。余光冷不防地瞧见了一大堆人马气势汹涌地涌了进来,管家和家丁都拦不住,他以为是那帮蓄着小胡子的人又来了,急忙起身。 可他再定眼一看,那乌乌泱泱进来的人均着一身军装拿着枪,面色不善。为首的那人一头乌发,眉宇压的极低,眸中漾着冰渣子,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男人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一身挺括的黑西装把他那高挑的身材衬得无比板正,修长的腿包裹在质地优良的西裤中,皮鞋乌黑锃亮的,几步就到了那被惊吓到的李清华跟前。 那人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被吓哭的小孩,李清华立马哆嗦着让奶妈把小孩抱了出去。 “这……白都督……您这是做……做什么?” 李清华见男人不说话,额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哈了哈腰,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男人看了他一会,径直走到那太妃椅前坐下,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 “李行长,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 李清华一听,额上的汗冒得更多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挤出了一抹苦笑。 “白都督真会开玩笑……我这……我这日子过得不错还不是拖您的福嘛,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李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钧煜闻言,优雅地 分卷阅读129 翘起了二郎腿,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不疾不徐地敲击着桌面。 “别紧张,李行长,我只是想问问,您那大儿子,现在何处?” 李清华瞬间便知道是什么事了,恐怕是他那混账逼崽子又闯了什么祸……这小逼崽子,什么人不惹,偏偏惹了这么个大人物!! “定是李松容这小逼崽子又闯祸了!白都督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让管家去把他绑来给您请罪!” 说着便叫管家去把人绑来,那李松容还在睡梦中,冷不丁地被人拖了起来,他正要发怒,管家焦急地和他说明来意后,他吓得脸色都白了,外套都不要了就火急火燎地往外冲,可刚出门便被白钧煜带来的士兵给拦了下来,押到了白钧煜跟前。 李清华一看情况不妙,急忙朝男人不停地点头哈腰。 “白都督,您可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啊,逆子有什么过错李某愿意承担!求白都督放过逆子!” 白钧煜捻起桌子上的猪仔糕,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随后咬了一口。 “这糕不错,就是馅肥了些,需要去去油。” 他咬了一口后,便将那猪仔糕扔在了桌子上,拍了拍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松容。 李家父子这么一听,胆都要吓破了,双双脸色惨白一片,那李松容更是哆嗦着把话都透了出来。 “白都督……不关我事啊……是…是白钧儒……白钧儒的主意……” 说到最后,他那张俊秀的小脸已经是苍白如纸,身子更是抖的不成样子了。 “我都还没问是什么事?你就自己招了,果然是他的好朋友啊。” 白钧煜笑了笑,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身子向前倾,一脸的揶揄。 李松容心里一咯噔,面上更加惨白了,他紧紧攥着自己那皱巴巴的睡裤,求助的眼神望向了他老子,希望李清华能帮他解围。 “我……我……” 那李清华知道他儿子闯祸了,可又不知道他闯了什么祸,能够让白钧煜亲自来抓人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松容一眼,即便是不想开口,他也硬着头皮挤出了一抹笑容。 “白都督,我这不孝子成天闯祸,不知这次他又闯了什么祸,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明日我定带着他上门赔礼道歉!” 他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伸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李松容。 闻言,白钧煜站起了身,绕过两人时,侧头望着李松容,收起了笑容。 “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言罢,转身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李松容拎了起来。 “现在,带路。” …… 洪膺是被肏醒的,他一睁开眼,便是晃荡的视野。模模糊糊看过去,夜里朦胧一片的窗户也看的清楚了些。 就在他迷糊的空档,身后的人见他醒了,便掐着他的腰身一阵猛顶,早被肏熟的身体便条件反射地痉挛了,快感麻木而又强烈,将他冲的头皮发麻,四肢发软。 “啊!!” 他忍不住仰头呻吟了一声,声音嘶哑又颤抖,而他那根竟不知何时又射了精,软绵绵地吐着清水,垂在胯下,随着白钧儒的撞击而晃动着。 “啊洪膺大哥……洪膺大哥……好舒服……我好舒服……要射出来了……要射了……” 此时的白钧儒被洪膺肉穴中的绞动夹的舒爽无比,他一边更加快速地晃动他那精瘦的腰肢,不停地捣弄着那合不拢的湿泞肉穴,一边捏着洪膺那对因为撞击而微微晃动的胸肌,做最后的冲刺。 微凉的精液涌进洪膺穴道深处时,白钧儒正趴在他的背上,死死压住他,已经抽了条的身体骨骼肌肉匀称,宽肩窄腰,肤白腿长,看着就是姑娘们喜欢的款。 洪膺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大张着腿趴在床上,高潮所带来的痉挛让他还有些疲软,直到他身后那人起身,他才回过神来。 那根粗长的东西抽离他的身体时,他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流了出来,那不知被蹂躏了多久的地方似乎已经合不拢了。 洪膺动了动酸软的手,尝试着爬起来。理智回笼之后便是满心的怒火,他急需要起身,然后给白钧儒那半张完好的脸来上一拳。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他才刚撑起来一半,手脚便一阵发软颤抖,一个不支又重新砸回了床上。 他这一动,后穴中的液体又溢了一些出来,白花花的精液混着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滴在锦色的被褥上,晕湿了一块。 那两瓣深蜜色的饱满臀肉上也沾了一些米白色的液体,有些已经干枯了,有些伸手摸上去还能沾在手上,湿湿黏黏的,拉出了丝。 青年的臀尖上满是青紫的手印和牙印,有些甚至渗了血,看着着实恐怖。 白钧儒却觉得不恐怖,他甚至觉得有些赏心悦目,这些痕迹都是他的杰作,洪膺大哥从里到外都是属于他的,他要把自己的精液灌满洪膺大哥的骚穴,让他变成一个专门吃精的妖精。 这么想着他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捅进了那个还未完全合拢的肉穴内,缓 分卷阅读130 缓搅动了几下,二指寻着洪膺体内那点能让他欲死欲生的凸起,狠狠地来回刮弄抠挖了好几下。 “啊!出去!拿出去!!白钧……” 青年瞬间像是条被人按在案上的鱼一般,背脊都弓了起来,他拼命地爬起来,却被身体里那一波又一波致命的快感侵蚀的浑身发软,全无力气,只能趴在被褥上扭着屁股试图摆脱在他身体里蹂躏的手。 “洪膺大哥……你彻底醒了吗?舒不舒服?” 白钧儒另一只手顺着青年颤抖着的腰窝往上摸,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所过之处,身上便出现了蚂蚁在身上爬时那种难耐的酥痒感。 而他另一只手则发了狠似的在青年那处地方抽插,“咕叽咕叽”的水声接连不断,听起来异常羞耻。 用手指玩弄了一阵那湿的一塌糊涂的肉穴,白钧儒在洪膺身边侧躺了下来,一只腿挤进了洪膺因为快感而想合拢起来的双腿间,将它们隔的更开了。 他整个人都趴在洪膺的左边,近乎贪婪地嗅着洪膺身上的味道,而他那根东西也因为晨勃的缘故,很快便勃起了,硬梆梆地顶在洪膺的臀尖上,不住地磨蹭着。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外边早已经天光大亮,两年未开过荤的白钧儒看着趴在床上双腿大张还未苏醒的洪膺,想也没想便将自己那根半硬不硬的东西又插进了那处他想了两年的地方,也不管洪膺醒没醒,便自顾自地肏弄了起来。 那肉穴没弄两下便被肏成了自己肉棒的形状,里面的穴肉谄媚地吮着能给它们带来愉悦的大东西,简直欲罢不能。 白钧儒爽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他卯足了劲,一边抽插着一边舔弄着青年那身结实的肌肉…… 而现在,洪膺那副即将高潮的勾人模样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将手指抽出,换上自己的那根,迫不及待地捅进了洪膺的那处肉穴中。 “哈啊……好舒服……洪膺大哥……你里面好热好湿啊……我操的你舒不舒服……” “出去……啊……出去……白钧儒……” 青年嘶哑如破锣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受不住身上那人的猛烈撞击,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隆起,宛若一座座小山峰,蜿蜒着伸向肩膀。 白钧煜驻足在房门前,木制的雕花门压根挡不住从里边传来的呻吟声和肉体撞击声,他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门前,动弹不得。 雕花门上镶着玻璃,他瞪大着双眼,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里边床上纠缠的两人,脸色一片阴沉。 62 62 洪膺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一口气冲了出来,一头扎进了人群中,不知去向。 等白家兄弟俩从后面追出来时,已然不见洪膺的踪影了。 门口的士兵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白钧煜脸色越发不好,他们都惶恐地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人呢?” 男人沉声问道,一双眼睛沉的可怕。 士兵们不敢出声,也不敢不出声,嗫嚅到最后只推了一个替死鬼出来,颤颤巍巍地说着洪爷往那边跑了…… “废物,为什么不拦着他?!” 那士兵话没说完,衣衫不整的白钧儒便一脚踹上了他的肚子,直把人踹倒在地。 他一头黑发卷翘如鸡窝,脸上是旧伤加新伤,昔日里一张俊俏的脸此刻青紫交杂,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 可他全然不管自己脸上的伤痕和敞着胸膛的破烂衬衫,只瞪着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天地又补了一脚给跪在地上不敢爬起来的士兵。 白钧煜冷冷瞥了白钧儒一眼,对着旁边站着的士兵吩咐了一句,随后转身便往士兵所指的方向匆匆而去。 “把二少爷带回去。” 白钧儒一听这话便像是一支被点燃的炮筒,直接火冒三丈地蹦了起来,他推开围上来的士兵,表情凶狠地指着他们放狠话,同时放开脚,追着白钧煜去了。 被推开的士兵并未还手,他们踉跄了一下后急急忙忙地跟着白钧儒的屁股,全力追着这位祖宗。 街上的人看着一队士兵神色慌张地在街上奔跑着,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都惊慌地闪躲开,生怕自己遭殃。 这头的洪膺完全是吊着一口气跑出来的,等他扶着旁边的柳树瘫坐下来时,整个人都软的如同面条一般,浑身脱力,颤抖不已。 他跑的急,身上的衣服还未穿好,那会只凭着心里那股剧烈的愤怒揍了一通白钧儒,随后他便抓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地套上,便撞开那站在门口的白钧煜,夺门而出。 当他从肉欲中清醒过来时,那白钧煜不知站在门口多久了,只冷着一张脸神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昔日烟褐色的凤眸已然沉成了暗黑色,腾腾的刹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实体化,冲出来将他射个对穿一般。 而那白钧儒抱着他的腰,俯在他耳边说着一些淫言秽语,那根仿佛没有离开过他身体的肉根射完后依旧堵着他的后穴,即使 分卷阅读131 是疲软下来的状态也依旧塞的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缝隙。 那白钧煜的眼神和白钧儒的淫言秽语令洪膺一下子怔住了,随后的他压根不知道那恶魔般的兄弟俩开口说了什么,洪膺只知道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之后一股很强烈的悲哀和愤怒交杂着冲上了心头,胃里一片翻腾。 他红着双眼颤抖着爬出少年的怀抱,却因为被折磨了一个晚上而浑身无力跌在了地上。 一片天旋地转后他看到了少年那张焦急的蠢脸,也就是那一刹那,洪膺忽然怒从心头起,身体里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一跃而起,骑住少年便是一通暴打…… 可恨!可恨!! 魔鬼……他们就是魔鬼…… 洪膺红着眼睛,靠着一旁的柳树不住地锤着自己的头,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愤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拉扯着,一张刚毅的脸已然扭曲。 愈想愈愤怒的洪膺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转身跪在地上,攥紧拳头,面目狰狞地一拳又一拳地砸着那棵两人粗的柳树,不多时,手上便见了血。 白家兄弟俩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洪膺满手满脸鲜血地砸着柳树的场面,青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不知疲倦地砸着那棵已经染上了他血液的柳树,一拳又一拳,毫不迟疑。 “洪膺!” “洪膺大哥!” 两人同时出声,都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洪膺。然而洪膺就像是打魔障了,红着眼狰狞着一张脸,动作粗暴而疯狂,看着十分可怖。 男人率先抓住了洪膺的手,被制住手的洪膺愣了一下,在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了男人那张脸后,转而暴起,攻击起了男人。 纵使是白钧煜他也不能在如此短的距离内躲过洪膺的攻击,堪堪挨了一拳后,白钧煜险险地躲过了第二拳。几乎是同时,他往后退了一步,一双手隔开洪膺挥过来的拳头后,反手一抓,直接抓住了洪膺的手腕,扭到了他的身后。 “洪膺!” 白钧煜沉声叫道,脸上的冰冷阴沉早已褪去,眸中是少有的担忧和焦急。 “洪膺大哥……你怎么了?!” 迟了一步的白钧儒才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洪膺的肩膀,一双深情的桃花眸子中满是惊慌失措和震惊。 本来洪膺就在气头上,白钧儒这一举动直接让洪膺更加的愤怒,他怒目圆睁,对着少年便是狠狠的一个头槌,直把没有防备的白钧儒撞的头昏眼花,直接向后倒去。 “放开我!” 撞罢,暴怒中的青年扭头瞪向了扭住他的男人,见白钧煜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他便拼尽了全力往后倒,试图以压倒男人来挣脱他的桎梏。 洪膺这是卯足了劲要挣脱男人,他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如同那暴怒中的兽,力大无穷,竭斯底里。 可那白钧煜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会轻易被洪膺挣脱,只见他一只手死死按住洪膺的右手,另一只手则箍住了洪膺的脖颈,手掌虎口抵住了洪膺的喉结,使用巧力一按,洪膺身上的劲便被卸去了一大半。 被撞的眼前发黑的白钧儒不顾额头上的疼痛,爬起来后迅速地抱住了青年那双矫健的腿,紧紧按在了自己的身下。 洪膺被两人合力桎梏的动弹不得,他心中那股暴怒还未平息下去,眼中的赤红愈来愈深,额上不知何时伤到的伤口因为挣动而流出了更多的血,映着他那副目眦尽裂的神情,异常可怖。 “滚……开!滚开!” 他被压着喉结,话语咆哮着出来却又打了个弯,消失在了自己的口中。 “冷静下来,洪膺!” 饶是一向从容不迫的白钧煜遇到了这个样子的洪膺,他也慌了神,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焦虑。 他按着洪膺喉结的手不敢用力,却又不敢松手,他怕这一松手,洪膺怕是要消失不见了。 三人在地上滚了一阵,最终还是以白钧煜的一个手刀来结束了这场令人焦躁的较量。 洪膺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满脸血污,粗黑的眉毛还未完全苏展开来,手掌紧紧地握成拳,手背粗大的骨节上血肉模糊,皮和肉都粘连在了一起,伤口处正在不停地冒着血珠子,直把白钧儒看的一阵心疼。 他刚想伸手去摸一摸洪膺手上的伤口,却冷不防地被白钧煜打开了手。 清脆的响声令白钧儒愣了一下,随即抬起眼来,看向他哥的桃花眸中满是怒火。 “你……你放开洪大哥!” 白钧儒不满白钧煜的举动,他再一次伸手抓住洪膺无力垂下的手臂,试图想将他拉出白钧煜的怀中。 “松手。” 男人烟褐色的凤眸一沉,脸上没了刚才的担忧,只剩下了无尽的冰冷。 他望着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眼里早已没了以往的宠溺,只觉得眼前这个和他长的相似的少年莫名地令人厌烦。 “凭什么?要松手也是你松手!” 白钧儒完全不惧怕眼前这个像是要暴打他一顿的男人,他梗着脖子,眼睛睁的浑圆,卷翘的睫毛颤抖着,脸上的伤口早已经肿了起来,昔日那副美丽的皮囊没了 分卷阅读132 踪影,看着滑稽不少。 可就算脸上挂着彩,他眸中丝毫不退让的坚定表明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位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男人脸色的少爷了。 “松手,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他需要医生。” 男人冷着眉眼,白钧儒但凡再说一个字,他便会让他知道沙包大拳头的滋味。 白钧儒自然知道洪膺现在的状态需要医生,他瞳孔动荡了几下后,便放开了手,神情复杂地看着白钧煜背起了洪膺,往来时的方向走了。 少年站起身来,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夹杂着不甘的愧疚,他看了一会,随后脸上又展露出了决绝的神情,追了上去。 …… 何叔被楼上的争吵声惊到了,他急忙放下手中熬着的药,跑上了二楼。 那两位祖宗又怎么了?自从中午先生背着一身血迹的洪爷回来,后面还跟着自己偷偷放走的二少爷时,何叔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他条件反射地摸起电话叫医生来,之后便吩咐下人们去烧热水了。 他没敢去问先生怎么回事,对于他私自放走二少爷这事先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便急匆匆地带人出门去了,想必是去逮二少爷了…… 何叔知道先生那事后算账的狠戾性子,但是他好歹在白家工作了几十年,而且二少爷哪次闯祸不是他包庇着,先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估摸着先生也不会有多大的脾气。 然而等他上了二楼,何叔开始觉得二少爷是不是真的闯了什么滔天大祸了,洪爷的伤是不是跟这小祖宗有关…… 那小祖宗被先生打的鼻青眼肿,歪在地板上,正骂骂咧咧地试图爬起来,而先生脸上只受了些伤,一脸漠然地立在边上。 地板上掉了一堆被砸碎的瓷器和书本,桌椅东倒西歪,就连先生很珍爱的一件古玩都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何叔站在门口,想进却不敢进,那兄弟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火药味浓的很,他压根不敢开口。 白钧儒擦了擦鼻间的鲜血,终于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涨红着脸,一双大眼睛盛满了怒火。 “我说了咳咳……你休想把洪膺大哥从我身边夺走!” 番外(二白x洪膺,不doi就出不去密室play) 密室play(二白场,洪膺要被肏晕啦) “哈啊……” 洪膺低喘了几声,撑在枕头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他脸上一片潮红,一双粗黑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昔日里锐利的眼这会含了些水汽,眼尾的红色脂粉还未卸干净,衬着他那张刚毅的脸,莫名多了些色气。 他垂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将自己的重心往下移,吃力地把那根巨物纳入自己的后穴中。 被自己肉穴包裹着的巨棒跳动了几下,似乎变得更大了些,洪膺紧张地抬起头,去看正在昏睡中的俊美青年,好在那人只是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洪膺松了口气,休息片刻后便又继续往下坐。 那身武生的行头早被他脱下,只余了最里面的贴身白衣和深色裤子,裤子被褪了下来,挂在了一只脚上,而他正分开着双腿,跪在那人身上,后庭大开,肉穴中含着那俊美青年黑红色的狰狞肉棒,上下起伏着。 这个姿势让他顺利地坐到了底,早被肏弄熟透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早早起了反应,胯下那根东西兴奋的不行,马眼翕张着不住地流着淫液。而胸前那两颗乳头也因为快感而挺立了起来,将那件薄薄的白衣顶了起来,甚至还有了些痒意…… 洪膺有些烦躁地看了眼四周,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奇怪的房间,房间四周是一片庸俗的粉红色,正中央放着一张白色的超级大床。房里没有任何出口,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和一张被压在枕头底下的纸条外,再也不见任何东西。 那张纸条上用正楷写着“行房完毕方可开门”,看的洪膺是一阵羞愤。 他本在戏台上好好地唱着戏,结果眼睛一眨,他和在台下坐着的白钧儒都出现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房间里,门都没有一扇。 从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洪膺傻眼了,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可眼下他们就真的瞬移到了这个房间里。 一开始白钧儒还能够积极地帮忙寻找一下房门,可在他看到了那张荒唐的纸条之后,他便没了积极性,三番两次地游说洪膺按照纸条上写的尝试一番。 洪膺当然没有理会他,他把背上的靠旗和头盔卸了下来,就着水池里的清水把脸上的妆卸了,虽然卸的不是很干净,但好歹能让脸清爽一些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钧儒的脸色愈来愈差,洪膺询问了才知道,他有密室幽闭恐惧症。 虽然他不知道这算哪门子密室,但是……无门无窗也的确算的上是密室了。 分卷阅读133 安慰起不到任何效果,白钧儒后来直接晕了过去,急火攻心的洪膺这才脱下两人的裤子,直接把白钧儒的那根吮硬了,坐了上去。 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他撑着床头,股间含着白钧儒那根有无数凸起的肉棒,自己动的愈发的顺利。 许是那白钧儒晕了过去的缘故,洪膺自己一人觉得没了羞耻,抵着床头扭着腰,怎么舒服怎么来。没人看着他,他也干脆放开了喉咙,呻吟出声。 那根滚烫的巨物每进入一次,洪膺便能爽的颤抖一次,越爽他便动的越快,“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也愈来愈大声,几下之后,他那深色的臀尖便隐隐透出了些红,从后面看过去,浑圆挺翘的臀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带着那凹陷的腰窝和结实的背阔肌,看的人腹下不禁一阵发紧。 白钧儒自然是看不到的,此刻的他爽的双眼发红,却还得强忍着不能醒过来,不然依洪膺大哥的性子,估计他们永远都走不出这间房了。 洪膺大哥太会扭了,那地方就像是一张能吸人灵魂的嘴,又热又湿,啵唧啵唧地吮着他的肉棒,恨不得连他的卵蛋都想吃一口。 白钧儒暗地里吸了口气,忍不住偷偷地睁开眼想看看洪膺情动的样子,他这一偷瞄,立马呼吸加重,下腹绷的更紧了。 洪膺这会似乎累了,并没有大幅度上下动着,只是含着白钧儒那根硬的发红的东西前后小幅度地摩擦着,他那根怒胀着的阴茎立在他黑且密的耻毛中,随着他的晃动而略微摇动着,红的发亮的硕大龟头不住地吐着粘液,被他甩的哪里都是。块状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一张一弛,漂亮极了。 在往上,便是洪膺那对犹如抹了蜜一般的大奶子,饱满结实,却又不像女人一般肥满柔软,也许是兄弟俩吸多了,洪膺的奶头和乳晕比一般男人的还要大,常年都挺立着,所以他俩基本不会让洪膺在外边穿什么紧身的衣服,不然那凸起来的奶头太令人遐想了…… 白钧儒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刚想把那微微睁开的一只眼闭起来,好好享受洪膺难得的主动时,洪膺却伸手抚上了了自己的胸。 只见他一边晃着腰臀,一边捏住自己早已经硬挺起来的奶头,开始揉捏了起来。 “哈啊……” 洪膺被刺激的痉挛了一下,瞬间便夹紧了屁股,白钧儒呼吸一滞,额上不知何时冒了汗,他默默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胯下不知不觉地就迎着洪膺吞吐的力道往上撞击了起来。 沉迷于情欲中的洪膺压根不知道白钧儒的小动作,他有些忘我的揉着自己的奶子,想象着平日里兄弟二人俩是怎么吃他奶子的,一时之间,就连自己低声呻吟出来了都不知道。 白钧儒有些受不了洪膺这副堪称淫靡的神情,他胯下摆的也逐渐快了些,甚至想着伸手去抚摸洪膺那副因为汗水而变得油光水滑的身体。 也许是他的撞击速度加快让洪膺身体里的快感攀升了,含着他肉棒的肉穴愈发的紧缩起来,同时洪膺的腰臀也摆动的愈来愈快。 这么一加快,白钧儒只觉得自己下腹部一阵抽紧,随后射了出来,而洪膺也到了临界点,含着他不停射精的肉棒上下起伏了一阵之后,也终于噴了出来。 洪膺撑着床铺缓了缓神之后,快速地起身,四处察看,可周遭依旧如他们刚进来时的样子,没有门。 洪膺摸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纸条上所写的门,愤怒地锤了一通墙壁。果然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信不得! “洪膺大哥……怎么了?” 他刚锤完墙壁,身后便传来了白钧儒有些虚弱的声音。 他急忙回头,发现青年光着下半身。那根刚刚射完精的东西半硬不硬地垂在胯下,一些浊白的精液还粘在他微卷的耻毛上,再结合自己同样一身的狼狈和空气中弥漫着的腥膻味,洪膺不禁脸红了起来。 “你…醒了?这门还是没找到……” 那一头卷发的青年目光贪婪地望着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的洪膺,那双矫健的长腿间还在不停地滴着精液,看的他那刚射过的鸡巴又硬起来了。 身材健壮的男人见那青年一直盯着他看,脸上一阵火热后急急忙忙地捡起地上的裤子,正想穿上,却从裤子里边抖落了一张纸条。 他疑惑地捡起来一看,发现那上边赫然写着“需用满十八种姿势行房方可开门”。 洪膺脸色一黑,那张纸差点被揉碎。幸好白钧儒见他脸色不对,赶忙奔了过来一把抢下。 他看了之后脸色反而很奇怪,像是使劲憋着笑又不敢笑出来,一会之后他把纸条折叠好,放在一旁,有些撒娇意味地去抱洪膺。 “洪膺大哥,这房子古怪的很,这纸条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我们才刚做过一次,它上边的内容就变了,可想而知我们做的一切这房子都知道,我们姑且就按它上面的指示来试试,一个姿势半刻钟就好。” 青年长的与男人一般高了,他从后边搂住男人的腰,将自己那根塞进了男人的股缝内,不停地蹭动着,肥大的龟头时不时地穿过男人的那两颗蛋蛋,跑到前边来。 而他搂着男人 分卷阅读134 腰的手也不老实地往上摸,一把罩住了男人衣服底下的胸肌。 洪膺有心想推开这兔崽子,可这小子上手的太快,他刚刚射完精,身体还敏感的很,被他这么一摸一蹭,快感又从身体里飙升了起来。 再加上那字条上的内容,让他不得不自觉地趴着墙,撅起屁股好方便后边那小子进入他。 “不用半刻钟,快点……” 他低下头来,咬紧牙关,尽量放松自己,好让白钧儒那根镶了东西的阴茎进入自己体内。 白钧儒没想到洪膺会这么配合,他暗自狂喜了一阵,便用双手掰开那两瓣臀肉,将自己那根硬起来了的东西顶了进去。 “啵呲”一声,他那根粗大的东西便一下子进了一大半,洪膺被顶的颤抖了一阵,咬紧牙关才勉强站稳,又粗又硬的东西一点一点地顶进了他那早已经习惯了性爱的肉穴中,将他那红肿着的肉穴撑的一点褶皱也无。 “哈啊……” 等到那根粗大的东西完全没入那个吐着白浊的肉穴中时,两人同时呻吟了一声。 “洪大哥……唔嗯……好舒服啊……” 还没等男人适应那根巨物,白钧儒便迫不及待地抽插了起来,他双手紧紧地掐着男人的腰,胯下晃动的如那上了发条的机器,整出整入的把那肉穴撞的“吧唧”作响,淫液四溅。 洪膺贴着墙,塌着腰撅着屁股,任由身后那人大力地撞击着他那柔软的内里,那臀肉被撞的肉浪翻滚他都无心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这姿势算不算十八种姿势里的一种…… “白钧儒……看……哈啊看纸条……” 可精虫上脑的青年哪会听他讲这个,只见他越顶越快,顶到最后洪膺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等到他爽了一番,白钧儒才减缓速度,靠在洪膺的背上,一边在里边画圈一边拿起纸条查看。 只见那上面出现了一个数字的倒计时,原先是十八的位置现在已经变成了十六,这说明他们这个姿势是有用的。 “洪膺大哥……这个姿势是有用的,现在我们重新换个姿势吧……” 白钧儒忍着强烈的快感把自己的那根从洪膺的肉穴中抽出来,示意他到床上去。 那根巨物一出来,洪膺便觉得后面瞬间空了,他不由自主地夹紧臀肉,直起身子来,有些发虚地走向床边。 白钧儒有些受不住男人那副边走动屁股底下边流出白浊的色情画面,他撸了几把自己的鸡巴,迫不及待地跟上去一把将男人正面推倒在床上,掰开他的双腿再一次将自己埋入了那个湿热的小穴内。 正面肏干的姿势能让青年更加清楚地看到男人的一切,无论是他泪眼婆娑的样子,还是他难耐地一手揉着胸一手撸着阴茎自慰的淫荡样子,都能让白钧儒欲火焚身。 他霸道地钳住男人的双手,不让他有所动作,随后低下头,去吮吸男人的奶头。 从开始到现在,洪膺那对鼓胀的胸肌都没被吮吸过,这会被白钧儒一吸,他直接昂着胸射了出来。 白钧儒都不知道他已经这么敏感了,他猛地一高潮,连带着吞着他的那个地方也收缩痉挛了起来。 致命的快感如潮水般向白钧儒涌去,他低低咒骂了一句,狠狠咬了一口那颤抖着的乳尖,便抱着洪膺的大腿,专心的肏起了那个小穴。 当纸上的那个数字变为0时,洪膺早已经瘫软在了青年的身上,晕过去了。 此时的他浑身都是斑驳的咬痕和精液汗液,奶头肿的老高,两边都破了皮。硕大的胸肌上满是白钧儒吮吸舔咬后留下的吻痕,乳沟间还淌着一些乳白的液体,深蜜色的腰腹上满是掐狠和牙齿印。而他他敞开着的大腿内侧更是伤痕累累,肉棒萎靡着缩在耻毛中,看着异常可怜。 而真正可怜的是他那遭受了不下十来个姿势抽插的肉穴,此刻已经红肿的快要滴血了,乳白的液体不住地从里边流出来,沾染到抱着他的青年身上,看着异常的淫靡。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白钧儒抱着洪膺倒在那张大床上,还没回过神来。 当白钧儒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时,房间里的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门。 白钧儒顿时大喜,他急忙给洪膺裹了条被单,捡起一旁自己的衣服穿上,背着洪膺便走了出去。 他走后,房间的门自便动关上了,随后,房间也如幻影般消失了。 当白钧儒背着洪膺出现在戏台的中央时,台下正要带人出门寻找他们的白钧煜一眼便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他和被裹成一条虫的洪膺。 他的脸色当下便沉了下来,尤其是看到洪膺被子底下露出来的光腿时,狭眸中更是妒火中烧,他挥手把人都退了出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台上的两个人。 63 63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如果有谁再敢私自放你出去,我定严惩不贷。”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被两人押在地板上满脸不服气的白钧儒,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随后转身看了眼门边焦急的何叔。 分卷阅读135 何叔被他这么一看,不禁低下了头,直盯着地板。就连男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也没敢把头抬起来。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这会不止用上了大锁,还用上了锁链,巨大的铁链绕着门把手死死转了好几圈,看起来特别结实。而门口站了四个士兵,比上次还多了两个,可见白钧儒这回闯的祸有多大。 何叔等白钧煜走远了,才敢抬起头来,他望了眼被锁的严严实实的门,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楼。 而门内的少年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垂着头,眼里蓄满了泪。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和手臂上满是伤口,而他仿佛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了无生机。 男人径直走上三楼,推开了洪膺的房门。他正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宇之间隆起了一个川字。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一直在快速转动着,身体偶尔会不由自主地颤动几下。 白钧煜不禁放缓了脚步,走到了青年的床前,就那么站在那,一双眼睛幽深而又无可奈何。 他站了一会,便坐在了床边。 等他发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循着青年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抚摸了上去。 那上边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被子遮住的胸膛下面。 青年的肌肤触感远不如一些保养得当的女人一般光滑细腻,摸上去甚至有些粗糙,可就是这么一副结实粗糙的身体,却让他深陷其中。 白钧煜一路往洪膺的脸摸了上去,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描过洪膺布满吻痕的脖颈,再到他方正的下巴。 许久未打理,他的下巴冒了些硬硬的胡渣出来,刺的白钧煜指腹有些发痒。可他不在乎,反而在那抚摸了好一阵子,才抚上了洪膺那双红的有些不正常的厚唇。 洪膺的嘴唇唇线分明,看着颇为凌厉,可只有他知道,那是一双柔软异常,适合含着吮吸的唇。 男人目光幽深地摩挲了好一阵,才忍住想把手指伸进洪膺唇里搅弄一番的冲动,他吞咽了口口水,手指依依不舍地往上走了。 洪膺的鼻子很挺,鼻头却有些肉,正好把他脸部的犀利线条柔和了一些。再往上便是他那双深沉的眼睛了,这会正闭着,眼皮底下的瞳仁在不安地转动着,睡得有些不安稳。 白钧煜试图用手指帮他抚平那对皱着的眉毛,然而仅仅是抚平了几秒钟,洪膺的眉又皱了起来。 男人叹了口气,狭长的眸中却渐渐带上了一丝温柔的无奈。 他尝试过了,最终还是无法放手。 每当夜色降临,他脑海中便塞满了青年的一颦一笑,就连他冷着脸时的冷漠模样男人也觉着可爱。甚至他越冷漠,男人便越爱逗他,直到青年受不住,红着耳尖皱着眉头反驳他他才收手…… 他大概是没救了,白钧煜想。 既然无法放手,那干脆便夺过来好了,管他白钧儒如何跳脚,如何闹腾。从小到大,他得到的也足够多了…… 窗外忽然吹起了一阵风,将开着的窗吹的“嘎吱”作响,远处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大团黑云,被风吹的快速移动着,不一会便到达了烟城的上空。 风里夹杂着一股湿润清凉的气息,吹的人甚是舒服。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那疾风暴雨便倾盆而至了。 白府门外,一辆黑色轿车冒雨停下,从里边走出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大腹男人,男人长着一双小眼睛,顶着个光头,四十多岁光景。 他在副官的伞下弹了弹衣服上沾到的雨水,便抬脚往台阶上走去了。 “先生,杨天登门拜访了。” 白钧煜正看着睡梦中的洪膺发呆,门外冷不丁地响起了何叔的声音。 他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后,替洪膺掖了掖被子,便起身往门外走去了。 窗外电闪雷鸣,昏黑一片,白钧煜回头确认窗户关好了之后,才关上门下了楼。 “下面不用你看着了,你上去看着白钧儒。”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一边候着的何叔吩咐到。 “先生放心,我这就上去看着二少爷。” 何叔低了低头,有些欣喜,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应了声之后便送男人到了楼梯口,看着他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才提起自己长衫的下摆,上楼去了。 他就说亲兄弟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嘛,估计不需要隔夜,先生的气便消了,二少爷就能出来了。 “这狂风骤雨的,杨老哥什么事这么着急?” 白钧煜下了楼便看到那腆着肚子的男人正接过下人递给他的干毛巾,往身上擦拭着。 “你这话说的,不是十万火急我能这会跑来?” 杨天看到白钧煜下来了,把毛巾一扔,翘着个二郎腿端着热茶往嘴边送。 等他喝了一口后,白钧煜也在沙发对面落座了。 “也是,杨老哥向来是十万火急的性子,这区区暴雨又怎么能挡住老哥的步伐呢。” 白钧煜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 分卷阅读136 看了他一眼,随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打趣他的话。 杨天见状,忙把茶杯放下,身体向前倾了倾,刚想说点什么,却又顾忌着周围下人太多。 白钧煜知道他的意思,挥手让下人们退下。直到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和杨天的一个副官时,杨天才把身子又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杨老哥的意思是,那东洋人来找我们合作来了?” “白老弟就是聪明!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杨天摸了摸自己那光秃秃的脑壳,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挂着“老弟真识相”的笃定神情。 “如果是为了这事的话,那杨老哥可以回了。” 白钧煜唇边挂着一抹笑容,慢悠悠地转着桌子上的茶杯,道。 “为啥?这他娘多好的机会啊?这是一个可以巩固南派军阀势力的好时机啊!” 杨天依旧没有放弃游说白钧煜,他有些不理解白钧煜,这么一块送上门的肥肉为何不要呢? “杨老哥请回吧,劝你少和那些东洋人打交道,毕竟,你身体里流着的并不是他们的血。” 白钧煜没有给杨天再游说的机会,便下了逐客令。 那杨天望着做出了个“请”的手势的白钧煜,脸上的笑容顿住了,过了一会才又讪讪地笑了出来。 “甚么血不血的,白老弟扯的的有些远了啊!你看如今国内动荡不安,军阀分据……” “送客!” 男人一句送客,成功地让那光头杨天噎住了,他哎哎哎了半天,愣是没法说完刚刚未说完的话,只能焦急地站起身来,被下人友好的请出去。 杨天没法,只能愤恨地甩了甩手,负手而去了。 白钧煜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是少有的凝重,外边忽然一道响雷炸响,一直下着的暴雨似乎更大了。 要变天了…… “什么玩意儿,真把自个当土皇帝了?!我呸!老子还不稀罕你呢!操,真他娘晦气!” 那杨天坐在车里骂骂咧咧的,外边倾盆大雨,一米开外都被雨帘遮挡住,看不真切。 他似乎骂解气了,那小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让司机开车掉头往城外开去。 “司令,这雨这么大,恐怕……” 坐在前边的副官犹豫了下,和司机面面相觑。 “废他娘的话,给老子开!” “是!” 白府内,何叔不停地敲着白钧儒的门,看他额上的细汗和脸上焦急的神色,似乎敲了一段时间。 那门上的大锁已打开,可房门却从里边落了锁,任凭他们怎么敲门,那门也丝毫没有要开的迹象。 何叔后边端着饭菜的丫头小梅不禁担心地问了一句。 “何叔,二少爷是不是不在里边了……” “胡说!” 老人训斥了一声,脸上却开始显现担忧之色来,这外边这么大的雨,二少爷若是跳窗出逃了,这可如何是好。 “二少爷,你开开门吧,你这样默不出声的,实在让何叔担心啊,二少爷……” 可惜里边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寂静的如同无人之地。 实在是没法了,老人示意一旁站着的士兵把门踹开,没几下,那门便被踹开了。而他们担心的对象依旧是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垂着头,卷曲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大半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那狂风暴雨从一旁大开着的窗户中灌了进来,把床头坐着的人的大半身子都打湿了。 何叔见他还维持着刚进屋时的动作,不由的一阵心疼,他赶忙快步上前,顶着狂风把被风吹的“嘎吱”作响的窗户关上,这才细细地审视起白钧儒的状况来。 “小梅,快,去给二少爷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毛巾来。” 何叔看着毫无生气的少年,沟壑丛生的脸上不由地一阵担忧与心疼,他颤巍巍地蹲下身来,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少年右脸上往下滴着的水珠。而那少年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擦拭,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兄弟俩哪有什么隔夜仇啊,你非得要这么折磨自己吗?” 老人语重心长地说了他几句,可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老人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 “二少爷,二少爷?你可别吓何叔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会丫头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抱着就跑了过来。 “何叔,衣服和毛巾。” 老人急忙接过毛巾,覆在他头上,手忙脚乱地擦了起来。 丫头小梅则赶忙蹲下,伸手去解白钧儒的衣扣。然而她的手才刚碰到白钧儒的衣领,便被他大力打开了。 她吃痛地缩回手,眼泪立马飙了出来,几乎是同时,她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把自己的身子伏低,生怕那白钧儒再发难。 “二少爷!” 随着何叔的一声高叫,那一直垂着头的少年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着那房门而去。 门口的士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 分卷阅读137 便已经越过他们,跑到了楼梯口,瞬间便消失在楼梯上了。 64 64 “没事,你们出去吧。” 白钧煜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只雪茄,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之间,他的脸隐在烟雾之中,看不真切。 涌进门来的士兵听罢便退了出去,何叔站在门口,还有些犹豫,他脸上的神色称不上好,一双手交叠着紧紧握在一起,时不时松开,又紧握起来。 他看着立在男人桌前气势汹涌的人,忧心忡忡。 “何叔,出去,把门带上。” 男人吐了口烟,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情绪,他就那么歪歪地坐在那沙发椅上,烟褐色的眸半阖着,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漠然。 何叔没有办法,只能把门掩上,偷偷地趴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动静。 “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白钧煜揉了揉眉心,那张白皙的脸隐在逆光里,隐约透出一丝无奈。 “你又何时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过?”白钧儒铁青着一张脸,猛地一拳砸在了白钧煜的书桌上,他咬着牙齿,自上而下地逼视着那个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恨不得再上前给他一拳。 “我留洋之前说了什么?让你照顾好洪膺大哥,你他娘就是这么照顾到床上去了?!!” 面对白钧儒的质问,男人只是扬起唇来,笑了笑。他直起身子,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自下而上地看着立在他桌前的少年,眼里带着丝挑衅。 “你也没说,不能照顾到床上去吧。” “你!” 少年瞬间被噎到,他是没想到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亲大哥会对着他说出这种话,望着男人眼里的墨色,他忽然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陌生。 “你……你太无耻了!就算我没有说过,兄弟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如果母亲在泉下有知……” “闭嘴!” 男人忽然爆出一声怒吼,打断了白钧儒的质问。 “你少在这拿母亲和我说事!”他少有的涨红了脸,狭长的眸中染上了一抹愤怒。 白钧儒愣了几秒,他反应过来后,脸上也逐渐出现了怒色。 “凭什么不能拿母亲说事?如果母亲知道你就这么对待自己兄弟的,她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白钧儒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五指印,他被打的懵了一会,脑瓜子嗡嗡作响,半响才回过神来,眼神慢慢沉了。 “滚出去!” 白钧煜收回手,指着门口冷冷地说了一句,目光犹如千年寒冰,冰冷异常。 少年忽然就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右脸,脸上的神情狰狞而扭曲。 “怎么,心虚了?不敢提母亲?” “看来你就该待在那大洋的彼岸,两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男人像是忽然敛起了怒气,又变回了往常那个游刃有余的大军阀,他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又将手里的雪茄塞进了口里。 “我有没有长进和你没有关系!你就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洪膺大哥还给我。” 少年苍白着脸,和他哥七分相似的脸上生气的表情都如出一撤。 “还给你?你拥有过他吗?就连他的卖身契买主那一栏,签的都是我的名字。” 白钧煜勾起唇,似乎有些满意自己的这番话,他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昂起下巴,凤眸微眯。 闻言白钧儒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咬着下唇,瞪着眼前那个有些沾沾自喜的男人,拳头逐渐握紧。 “买主那栏签的是你的名字没错,可那又怎么样呢?一张纸罢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兴你那套封建老思想吗?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白钧儒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停止了微笑,眉毛向上扬了一下,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是不是忘了。” 男人慢悠悠地从座位上起来,绕过桌子,缓缓走向不知何时已经快要和他一般高了的兄弟。 白钧儒被揍的肌肉记忆还在,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双桃花眸警惕地盯着朝他走来的男人。 男人缓缓走近,微微昂起了下巴,瞳孔猛地一阵紧缩之后,白钧儒便被揪着衣领,大力而又快速地扔出了房间。 “在烟城,我就是王法。” 长身而立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摔在门外一脸不服气妄想再次冲上来的白钧儒,眼里满是挑衅与不屑。 白钧儒刚挣扎着起来便被一旁的士兵压住了身体,死死按住了。 少年再一次被押回了自己的房间,在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中,他一拳砸烂了立在门边的小桌子。 洪膺彻底清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日了。 他望了眼这个熟悉的地方,不顾浑身疼痛,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他一动,身上便犹如被人殴打了一顿般钝疼不已,头脑发沉,身后那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 分卷阅读138 。 房间里异常沉闷,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洪膺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药的味道。 他晃了晃头,脑中渐渐地清晰了,白家兄弟俩的脸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洪膺咬了咬后槽牙,使力站了起来,步伐不稳地朝门口走去。 他都自由了,还留在这鬼地方做甚?一想到这,他便更加坚定了。 那门一扭便开了,这是洪膺没想到的。 然而门一开,门口站着的士兵便双双面对着他,将门口堵住了。 “洪爷。” 士兵们“啪”地向他敬了个礼,齐齐叫了他一身。 洪膺下意识便想还礼,手都抬到一半了却忽然止住了。他愣了会后,脸上便又恢复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几步。 那两个士兵并没有让开,依旧站在那,将门堵的严严实实。 “让开。” 洪膺皱着眉头,刚一开口便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 那声音嘶哑破锣的简直不像自己的声音,不仅一点气势也没有,尾音还带着颤抖。 “对不起洪爷,先生有令,不许洪爷离开房间半步。”左侧的士兵将腰背挺的直直的,直视着洪膺的眼中没有半丝退缩。 青年暗自一阵心火起,他不再理会那两个士兵,打算强行闯过去。 士兵大概也没有想到青年会真的硬闯,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抵住了高大强壮的青年,他比青年还矮一些,身材也不如青年健壮,这猛地一冲,他还真有些抵挡不住。 一旁的士兵见状也赶紧来帮忙,说实话,洪膺的实力他们在军营里是见过的,别说两个人了,就算是四个人估计也拦不住他。 “住手。” 就在他们准备拼尽全力抵挡洪膺时,后面传来了白钧煜冰冷的声音。 士兵们松了口气,赶忙松开,随着白钧煜的挥手而退了下去。 洪膺内心一震,然而脸上依旧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他看也不看那长身而立的男人一眼,径直往楼梯口走了。 可白钧煜哪会让他这么快走,他一把拉住了洪膺,硬生生地把人拉停了。 “你说过的,我可以走了。” 洪膺猛地甩开白钧煜的手,直视着前方,坚毅的侧脸笼罩在走廊灯的冷光里,让他平添了一股冷峻。 白钧煜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不知不觉地柔和了下来。 他抿了抿薄唇,望着空荡荡的手,那上边似乎还残留着洪膺衣服上的触感。 “是,我是说过……” 男人抬起眸来,轻渺渺地说了句,可下一秒他话锋一变,洪膺便愣在了原地。 “你可以回大芳梨园,从今往后,你便是白府的夫人,你想去哪便去哪,记得按时回来便可。” 什么……什么夫人?他白钧煜说这话什么意思?!洪膺猛地回过头,一双犀利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怀疑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 “什么……什么?”洪膺甚至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白府夫人,我的夫人。”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很明显不太自然,很快,他便又恢复成了那副倨傲的模样了,望着洪膺,颇有些理所当然。 “笑话!” 洪膺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了一句“笑话”,随后用着一种荒谬至极的眼神看着男人,似乎在看一个疯子。 “荒唐至极!简直无可救药!” 青年哑着声音,似乎有些激动,他的脸涨的通红,粗黑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鼻尖冒着汗,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说着他便慌忙地转过身,往楼下跑了。 白钧煜并没有阻挡他,只是走到栏杆前,望着那抹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洪膺跑出大门的时候并没有人拦他,他满脑子震惊和羞愤,压根没有注意到门口刚好停了好几辆车,等他注意到时,为首的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军装,身材中等,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看着四十五岁上下,背着手乐呵呵的,别看他一副慈祥的样子,那双下垂的眼睛却蕴藏着一股精明与凌厉,让人生出不好的预感…… 那站在白府门口的士兵齐刷刷地朝那男人敬了个礼,随后快速地跑回了屋里,通报去了。 洪膺放缓脚步,望了眼那人,恰好那人也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探寻的意味。 65 65 “师兄,吃早饭啦。”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从门口探出头来,中气十足地朝门里大吼了一声。 洪膺一怔,抬起头来,发现是喜丸那丫头,不禁松了口气。他把手上的戏服叠好,整齐地放在床上,咧开嘴笑了。 “来了。” 喜丸是大芳梨 分卷阅读139 园里最小的师妹,某一年的春节,老班主从外边领回来了一个胖嘟嘟,脏兮兮的小女孩,她一点也不胆怯,大大的眼睛里藏着笑意,师兄弟们逗她也会“咯吱咯吱”地笑出声来,于是班主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喜丸。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丫头长开了,脸却依旧肉嘟嘟的,甚是可爱。 两人并肩往院子里走去,正逢深秋,院子里的秋菊开的正艳,满院子都是那股花香味。 穿过一个拱门,大芳梨园里的一众都聚在院子里了,洪膺心里一喜,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往他们走去。 “班主……” 然而他才刚走了几步,那被众人围着的老人忽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 刚刚还在嬉笑的众人也都噤了声,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洪膺一愣,大家这是怎么了? 他刚想问一句,白钧煜那阴魂不散的声音蓦然从他后方传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我这是赶上早饭了吗?” 青年猛地转头,正好对上了白钧煜那双有些醉意朦胧的凤眼。 他一怔,脸上一阵铁青,自然而然的往前站了一步,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一双虎目锐利地瞪着那个一身军装,明显刚从宴会上下来的男人,将大芳梨园的一众都护在了身后。 白钧煜有些步伐不稳地走到他跟前,歪着头望着一脸警戒的青年,眼尾透着嫣红。 “怎么,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白都督这是还没吃早饭吧,喜丸,赶紧给白都督添副碗筷。” 老班主反应极快,他吩咐完喜丸,便拄着拐走到了男人身边。 喜丸犹豫了一下,方才转身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有些不爽地摆在了桌子上。 “我们这庙小,供不下白都督这尊大佛,白都督还是请回吧。” 洪膺伸手拦了下老班主,语气甚是淡漠。 “洪膺!你说什么胡话?!!你……” 老班主一见他这态度,深知事情没那么简单,怕这根木头说错话,到时候连带着大芳梨园都要遭殃,他可就剩这么五六号人了,万一那白阎王又不高兴了,他们可就要遭殃了。 “我还偏要在你这庙里住下了。”男人眯了眯眼睛,打断了老班主的话,他凑近洪膺,狭长的眸带着朦胧的醉意直盯着他,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你预备拿我怎么样……”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洪膺的耳朵上,一股酒气袭来,洪膺猛地推开男人,眼里燃起了怒火。 这人喝醉了! 洪膺皱着眉迅速地望了眼四周,梨园里的一众师弟师妹都在,大家都紧张惶恐地望着他,生怕上次抓壮丁的噩梦再一次重现。 他知道这人喝醉了会耍酒疯,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拉起白钧煜,几乎是用蛮力将他往门口拖拽而去。大芳梨园一众在后面担忧地跟了几步,表情甚是紧张。 “小石头,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生气了吗?” 白钧煜望着被青年拽住的手,脸上露出了一抹朦胧的笑,细长的眸弯成了两弯月牙,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犹如蝴蝶翩飞。 他晃了晃青年的手,从后边一把抱住了青年,笑意盈盈地问他。 洪膺面上一热,这人当真是醉了,再不赶他走,怕是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 “还请白都督放手。” 这话洪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掰了几次都没能掰开白钧煜死死箍着他的手,心下越发的恼火起来。 “不放……你让我亲一亲我就放……” 满脸嫣红的男人似乎在撒娇,平日里往后梳起的额前发此刻都耷拉了下来,没了往日的疏离和冷淡,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人情味。 大芳梨园的师弟师妹在后边看的目瞪口呆,有些不可置信。这抱着师兄撒娇的人……还是那个杀伐果断,铁血无情的白都督吗?? 深知白钧煜喝了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洪膺,这会觉得额头的经脉都凸了起来,他有些头疼,身体绷得紧紧的,打算实在掰不开就给他来个过肩摔,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便是了…… 然而他还没实行,那搂着他疯言疯语的白钧煜身体猛地一僵,人便快速地松开了他,跑到了一旁,吐了起来。 …… 洪膺最终还是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看着在他床上缩成一团的高挑男人,心里莫名地复杂了起来。 老班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句他让人去弄醒酒茶,便走了。 老人临走前的眼神复杂而又无奈,他出了门后便叹了口气,拄着拐驱散了看热闹的一众。 “水……给我水……” 白钧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张俊美的脸爬满了红晕,不知为何他有些口干舌燥,睁开眼睛看不到洪膺后便又摸索着爬了起来。 “小石头……小石头……” 他睁着那双毫无焦距的眼,嘴里呢喃着要找洪膺。 他口中的小石头就站在离床不远处,对于他的呼唤无动于衷。 洪膺就那么杵在 分卷阅读140 那,面上一片淡然,心里却掀起了一片波澜。 小石头是白钧煜醉酒说胡话时才会叫的名字,而他一旦醉酒,便会变得异常黏人和轻浮,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有些话,也只有他醉酒时才会说出来。可洪膺不知道真假,他也不愿去揣测。 青年就如一尊石像一般,定定立在那,一声不吭,任由那人嘴里嘟囔着。 白钧煜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认准了洪膺所在的方向后便朝他扑了过去,洪膺心里想躲,可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动弹。 男人闻到了青年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间便安心了下来。 他搂着青年结实有肉的腰身,把头埋在青年的肩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他来了,他来了小石头……我不想看见他……可是我又不能不看见他……” 他像只猫咪一般,惬意地蹭了蹭青年火热的身体,眯着眼睛继续说着。 “他要我和那些东洋人结盟……说什么以后会是我们的……天下,还拿烟城和白钧儒威胁我……他白老七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小石头你说怎么办,我要不要派人把他活埋了,让他走不出烟城!” 洪膺听完,瞬间惊住了。白钧儒说的话透露出来的重点太多,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一个是最近烟城中的确多了许多不怀好意的东洋人,二是白钧煜提过的白老七,竟然真的来了烟城,并且是为了那些东洋人的事来的。 洪膺听白刹提起过白老七,他是白家兄弟俩的大伯,不亲的那种。一直守着海城,明面上和白钧煜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偷偷给白钧煜下了不少绊子。为人也阴险狡诈,两面三刀,不是个好人,他一出现准没好事。所以白钧煜表面上尊称他一声大伯,暗地里也是防他防的紧。 昨日在白府门外见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白老七吧?! 见洪膺许久没有反应,醉了酒的白钧煜便抬起头来,捧住了洪膺的脸。 “小石头……你说怎么办,你回答我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此时的男人犹如他那缠人的弟弟一般,说着一些他平时都不会说的话。 “我那天让你走不是真的!我不想让你走!你回来吧,回来做我夫人好不好……” 男人说的轻巧,青年听的却是浑身一颤,瞳孔不由自主地变大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白钧煜刚刚……说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 洪膺没有抱住男人,亦没有推开他,他愣在原地,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欣喜。 可仅仅是下一秒,洪膺便又按下了心里那股不合时宜的情绪,他知道,白钧煜是个出尔反尔,满口谎言的混球…… “我说……” 男人拿鼻尖蹭了蹭青年的肩膀,随后用唇试探性地碰了碰他想一把叼住狠狠撕咬的脖子,一路轻吻着往上,直到含住了青年的耳垂。 “我想要你做我的夫人,给我操好不好……” 低沉嘶哑的男声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进洪膺的耳蜗内,很快,他的身体便如过了一层电一般,迅速地酥麻了起来。 同时,洪膺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片刻之后,他恼羞成怒地想推开男人,殊不知醉酒的白钧煜力气大到他压根就推不开。 “无耻!你他娘的放开我!” 高大的青年气急之下骂了句粗话,两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可这会拉扯推搡着就像小孩打架,毫无章法可言。 “不放!我命令你跟我回家!” 白钧煜整个人都压在了洪膺身上,他抱着怀里熟悉的躯体,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管他什么白老七,什么东洋人,什么战争,什么白钧儒,这一刻他只想抱着洪膺,一直到天荒地老。 白钧煜清醒的时候洪膺便没胜过他,更不用提现在了,他挣扎了半天,依旧没有办法将身上的人甩开。 洪膺热出了一身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和趴在他身上死死搂着他的男人斗争着。 “你……你可真不要脸!” 洪膺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身后那人一把甩到地上。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白钧煜的笑点,他竟然伏在洪膺的肩头上“嘿嘿”笑了起来。 “你现在才知道,也不晚……” 洪膺被气的脑壳直冒烟,可又对这人无可奈何,两人拉扯之间,却没注意到门外站了个人。 “白……” 老班主嘴里的二少还未喊出口,那立在门边的挺拔少年猛地转过身来,脸上一片惨白。 他神情有些狰狞,额前的短发下,是一双遮不住戾气的漂亮眸子。 只见他一言不发地从老班主身边走过去,身上的戾气都快要实体化了。 少年越走越快,每踏出一步,便犹如千斤之重,他穿过大芳梨园的大门,一口气冲到了大街上,最后在人群中奔跑了起来。 他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旁边的一切似乎都在远去,人群的嘈杂声也已经听不见了,耳边尽是风的呼啸 分卷阅读141 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过后,人群惊叫出了声。 白钧儒正满脸煞气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在了那辆把他撞倒的车上。 “谁他娘的不长眼!!刚撞老子!!” 踹了几脚似乎还不够解气,他凶神恶煞地把开车的人从车里拽出来,正想动手,却被车后边坐着的人喊停了。 “住手,二侄子!” 66 66 白钧煜没想到,他这一醉,醒来之后烟城变了个天。 杨天带着他那支残兵败将跟着白老七走了,一同走的,还有白钧儒。 当何叔急迫地敲响洪膺的房门时,被惊醒的白钧煜心里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四周环望了一圈,没有看到洪膺的身影。 何叔那苍老颤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嘶哑而又结巴。 炖ぅ肉シ记 男人强忍着宿醉的晕眩,爬起来开了门。 “先生……二少爷他……跟着白老七走了。” 门一开,何叔那张沟壑丛生,带着不安和恐惧的脸便出现在了男人眼前。 男人胀痛的脑仁猛地一抽,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起来,他一把推开何叔,径直往门外赶去了。 洪膺回来的时候,听喜丸说那尊瘟神急冲冲地走了,神色还不怎么好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见喜丸高兴,他也只能把心里那股不安压下,陪着笑了笑。 烟城里的人们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安详而又热闹。 这座南方的边城有白家守着,已经多年没有战乱,那些炮火连天的日子似乎离他们很遥远,唯一近距离的一次还是隔壁丰城的南北之战。可即便那边战火纷飞,烟城在白家的守护下依旧平和。 这大街上的民众咋一看到城内大批军队集结,都有些惊恐,不知发生何事了。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更有知情者说城外驻扎的军队早早便集结完毕了,怕是有仗要打。 一时之间,城内民众都忧虑不安,怕如传言一般,战争即将来临。 他们还记得两年前因为丰城的南北之战,大规模抓壮丁的场景。有些人一去不返,永远成为了一座草堆,远远遥望家乡……他们可不想成为永远也回不来家乡的孤魂野鬼。 “都督,队伍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男人坐在车里,士兵朝他敬了个礼后,说道。 “出发海城。” 他闭着眼,听到手下的汇报后睁开了眼睛,那烟褐色的瞳眸似乎夹杂着怒火,低沉的嗓音在士兵听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海城。 “哟,大侄子!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来啊,上茶,上最好的茶!” 白钧煜刚一踏进他白老七的府邸,那人便从容的起了身,迎了上来。 “大伯,您前两日到烟城去,我还未尽地主之谊呢您怎么就回来了,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男人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些许内疚之色,可那双凤眸里的锋芒却是锐利依旧。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别取笑我这把老骨头了,快坐。” 白老七一听,仰头哈哈哈大笑了一阵才摇着头指着男人,颇有些无奈之举。 他把人领入座之后,便转身回主座上了,然而他一转头,那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敛了去,眼底的狡诈阴狠曝露无疑。 待他转过身时,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笑眯眯的神情。 “大伯正值壮年,可比那些年轻人强多了。” 白钧煜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你小子,今天嘴巴跟抹了蜜般,怎么,还真的是来求我办事的?” 白老七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地烟枪,随后吐了一缕烟出来。旁边的丫鬟正在给他摇着蒲扇,他眯着眼睛从白烟里看白钧煜,神情中带上了些不屑。 “大伯说笑了,这不是听说白钧儒那不争气的跑来打扰您了,我今日是来领他回去的。” 白钧煜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便把来意说明了。 那白老七闻言,假意怔愣了一会才开口大笑。 “我说是什么事呢,我们这前脚才刚回来,你这后脚就跟着过来了,怎么,还怕我吃了他不成?”那白老七话语刚落,白钧煜便捏紧了手里的茶杯,纵使心中不快,他面上依旧笑意盈盈的。 “不瞒您说,他这才刚留洋归来不久,我本想让他这几日到我军中锻炼的,不料他性子懒惰,和我置气闹别扭,不肯去,这才赌气跟着大伯回来了。” “原来如此。” 白老七眯了眯眼,若有所思,他顺着男人的话豁然开朗地应了一句,却在片刻后话锋一转,那双下垂的眼睛里锐利逼人。 “可白钧儒那小子却不是这样说的。” 白钧煜脸色猛地一变,嘴边的笑容都敛了去,他那双狭长的眸沉了下来, 分卷阅读142 看着白老七的眼神仿佛一条猎物的毒蛇,蓄势待发。 如果洪膺的存在被他知道了,那将会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 “他说你管他管的太严了,各种重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所以想到我这来历练历练。” 白老七吐了口白烟,眼神瞬间柔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对兄弟俩有些无奈。 “不是我说你啊大侄子,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不兴老一辈继承衣钵的那套封建思想了,年轻人想做什么让他去做嘛,有时候逼的太紧不是什么好事。” 白钧煜吊着的心瞬间便放下了,他松了一口气,将一直紧紧握着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笑了。 “大伯教训的是,只不过白钧儒太顽劣,一般人还真管教不住他,还请大伯理解理解侄子作为长兄的不易。” “罢了,你兄弟俩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跟我来吧。” 白老七又叹了口气,似乎被白钧煜的说辞说动了,他手一挥,将烟枪搁在桌子上,背着手将人带往了里屋。 白钧儒正躺在床上发着呆,有人推门进来了他眼神都没给一个。 “二侄子,看看这是谁来了!” 白老七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少年懒懒地转头一看,下一刻便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们兄弟俩慢慢聊,我去张罗厨房加菜,今晚咱们吃了再走!”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只留下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 “回去?那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怎么样,和我的洪膺大哥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吧?” 少年僵着脸,语气里满是酸涩和嘲讽。他抱着双臂立在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俊俏的脸上还带着青紫,嘴角破了皮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在白玉无瑕般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白钧儒,我允许你开这一次玩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便打断你的双腿,让你永远也走不出白家的大门。” 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冰冷又极具压迫性的话语令白钧儒心里不禁有些退怯,可当他一想起洪膺抱着男人那无可奈何又有些宠溺的神情时,他便嫉妒怨恨到发狂。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洪膺,为何到最后反而是他没了姓名? “有本事你便试试!” 白钧儒咬紧牙关,身体紧绷着随时警惕着,谁知道他的好大哥下一刻会不会突然挥拳。 “你以为我不敢?” 白钧煜周边的气压很明显的已经低到了底部,他眼里爆发出了一股煞气,似乎下一秒他便会忽然发难。 少年紧握着双拳,心里虽有怯意却也没有丝毫要退缩让步的意思。 “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就连窃弟之妻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是,我知道,我是不如你,现在不如你可不代表以后也一直不如你!” 他愈说愈激动,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男人脸上毫无半分表情,仿佛白钧儒的话语令他起不了丝毫波澜,他只是站在那,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在细数他的不对。 “好,你本事大,可惜一双眼睛被猪油蒙住了,分不清利弊和……敌友,那么,你就在这好好干你的大事业吧。” 白钧儒一阵慷慨激昂后,男人冷笑了声,抛下了几句话后便转身走了,干脆到让白钧儒目瞪口呆。 …… 大芳梨园内。 洪膺穿着一件薄薄的无袖汗衫在院子里练着套拳,他一板一眼,挥出去的拳头却比疾风快,比千斤顶重。 他练了有些时候,汗衫已经全部都湿完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把身上饱满的肌肉都勾勒了出来。 尤其是他那对鼓鼓囊囊的胸肌,饱满又硕大,在变得半透明的汗衫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令人遐想。 而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那对蜜色饱满的胸肌便跟着微微颤动,看的喜丸一阵脸红,赶忙跑了。 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胸会长的如此之大,不同于女人那种肥厚丰润的饱满,她洪膺师兄的胸线条很明显,看着就像男人的胸膛,可又比一般男人的饱满…… 其实师兄长的这般高大健壮,胸大些也正常,再说了,他不止胸大,屁股也大……手臂上和腿上的肌肉更是厚厚的一层,所以胸上长多些肉也是正常的…… 喜丸自我安慰了一通后便跑到前院找众人玩去了,她完全没注意到后院来了个人,站在门廊下看着洪膺打了许久的拳。 “谁?唔嗯……” 洪膺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来了个人,他迅速地转过身,想要挥拳,却被身后那人躲过了。 紧接着他便被人从后头搂住了腰,一只白皙的手钻进了他汗湿的汗衫里,握住了他的胸肉,大力揉搓了起来。 同时,他转过去的脸被人封住了唇,唇肉被人大力啃咬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