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春册》 分卷阅读1 ? 画春册 【作品编号:63504】 连载中 投票 收藏到书柜 (79) 原创 / 男男 / 古代 / 高H / 喜剧 / 家族 / 轻松 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幽径空虚凉。 柳逢辰外表风度翩翩佳公子,绘得一手好山好水神女起舞;暗地秋波盈盈风流人,画出一派载欢载笑龙阳春宫。本是走肾无情人,因缘际会入了方家门。当了先生,露了行踪,迷了个人,偷了颗心。 大户少爷,日日受气,心中压抑,暮气沉沉。本想人生唯有苦水饮,不料却得囚笼之中一点甜。方白简一朝破了防,便是一世痴了心。温言重行,软硬兼施,唯愿那残体病魂醒那噩梦,欢眠己怀。 两个可怜人,互舐心头伤,有情成眷属,携手共白头。 风流画家柳逢辰(受)X 受迫少爷方白简(攻) 【更新时间:一周(努力)三更,北京时间每周一,周四,周六凌晨】 【写文不易,且写且珍惜;收藏评论,越多越鼓励!】 第1章·风尘笑笑生 新月如钩,东方未白,早起的娇鸟却已停在了枝头啾啾啾地叫,一阵清晨的凉风吹来,冻得那鸟都唱跑了调,竖起了一根尾巴毛。 鹅黄的花瓣从那开着的窗飘入,轻轻落在了那绘着男子交欢的两尺宣纸上,好巧不巧,正正遮住了男子胸前的那两点粉红。 一件外衣披上了柳逢辰的身,一声低唤入了柳逢辰的耳:“公子起这么早,也不披件衣裳,若是冻坏了身子生了病,那倒不好了。” 柳逢辰停了手上的画笔,转头抬眼望向身旁那人,挑着细长的眉,声音里像是带着钩一般,飘飘道:“折腾了一夜,浑身疼得睡不着,索性就画个画,将那交欢之景绘出赠予你,也算不辜负我俩好过一场了。” 身旁这人,名唤夙七,因是夙凤馆的小倌,又排行第七,故得此名。夙七生得是长身玉立,面容英俊,与一般弱柳扶风,阴柔似女子的小倌不同,多的是几分阳刚之气,又因可上可下,故而受众颇广,而柳逢辰,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柳逢辰是个在下的。 听了柳逢辰的话,夙七察觉出了些不对,微微蹙起了两撇剑眉,问道:“公子这话,难道是要分别之意?” “嗯,我已为临安方家所聘,要当方家小姐的教画先生了,今日午后,便要出发。” “方家?可是那本朝第一丝绸大户方家?” “是。” 夙七听了颇为惊讶,这个消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夙七接待柳逢辰已一年有余,柳逢辰每隔三五日便来夙凤馆与他云雨快活一次。柳逢辰相貌出众,总是着一身素白衣裳,一头青丝挽起,插一根玉簪,每每温和地笑,外人看他,只道他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可和他有过不知多少次肌肤之亲的夙七才知道,关了房门,柳逢辰便是最骚浪放荡之人。 柳逢辰喜欢玩各种花样,丝带纱幔,香炉发簪,皆是他同夙七交欢时助兴的器具。他尤其喜欢用自己画画的器具,将那用花做的红色墨条在自己身上磨,磨得墨条剥落,皮肤一片片红,挑逗夙七在自己身上舔,直至将他的阳物吞下,让夙七侍弄自己出精。 亦或者,他会将夙七浑身赤裸地绑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桌上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双腿大开,先是用那长茧的手指按揉后穴,揉得松软湿润后,再将那毛笔细软的笔头插入,抽抽插插,汁水横流,让夙七看得双眼发直,阳物硬挺,浑身燥热却什么都做不了。等柳逢辰终于将自己抽插得射出了精之后,他才会浑身绵软地坐到夙七身上,让夙七那硬挺的阳物插入自己后穴中,抱着夙七的脖子上下跳动,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让夙七将自己绑起来,吊着手脚,让夙七用软鞭将自己抽打一番后再抱着猛操。被夙七这样操干总让柳逢辰兴奋得大叫,而这带着征服凌虐感的床榻游戏,又总能让夙七得到难言的满足。作为一个小倌,笑脸相迎,有求必应,低声下气是常态,是必须,只有柳逢辰的花样,让夙七得到了一点点尊严。 所以,当了这么多年小倌,接待了不计其数的客人的夙七,独独对这柳逢辰动了心,他的身贪着柳逢辰的身,他的心,也慕着柳逢辰这个人。 所以,听到柳逢辰要离开,去那几百里外的都城临安,夙七心中生出了许多不舍。可他再不舍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是个不得自由的小倌,在这迎来送往的夙凤馆里度着短短的青春,挣着养活自己的钱,盼着等熬到攒够钱自赎的那一日,过个清清静静的后半生。 而柳逢辰,早已是名气出了本地传遍了四方的名画师,能去临安给本朝第一丝绸大户方家做教画先生,前途无量,自己又怎可能挽留得住? 况且,夙七也知道,自己也只 分卷阅读2 是柳逢辰众多交好的小倌中的一个,柳逢辰来找自己更勤些,也只是因为自己是柳逢辰见一个馋一个的小倌里,最喜欢的那一个而已。 柳逢辰的风流,在各个小倌馆里是出了名的。虽然常常流连小倌馆的熟面孔不少,可是像柳逢辰这般频繁的,的确是少之又少。没有哪个小倌知道抑或是想得明白,柳逢辰在床事上为何有那般旺盛的需求。流连烟花之地本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不过因为柳逢辰待人极好,不似别的客人那般,仗着花了钱便对小倌颐指气使;且柳逢辰出手又大方,欢好时不仅自己爽快,也能让小倌们十分享受,所以小倌们都罕见地一致不对外说这位客人的风流韵事,让柳逢辰也算是在圈外保持了个不错的名声。 “那么,夙七便祝公子今后平平安安,前途繁花似锦。若有空闲,”夙七红了眼,“也回来看看夙七。” 柳逢辰听出了夙七声音里的不对,伸手摸了摸夙七的脸,柔声安慰着:“怎么哭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身处其中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还不懂么?” “道理自然是懂的,只是公子一走,今后怕是再也见不着像公子这样好的人了。” 柳逢辰笑笑:“难不成你想在这小倌馆里过一辈子?” “自然是不想的,只是这自赎的钱,哪里是轻易能凑齐的。” “若我能帮你一把呢?” 夙七一愣:“公子如何能帮我?” 柳逢辰笑笑,不说话,走去衣架处,摸了一阵自己的衣服,掏出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印,蘸了桌上的红墨,在那画上一按,低身吹干墨汁,轻轻扶去画上的花瓣,将这画好的春宫图递给夙七。 “这画,你拿去印书坊卖了,换的钱,兴许能为你凑不少自赎的钱了。” 夙七接过画,这春宫图上,一个男子双手吊着,长发披在肩膀一侧,细腰塌着,两瓣玉臀翘着,插入玉臀之中的,是一根粗大的阳物;阳物的主人,身材精壮,两腿颀长。而这两人的容貌,虽然经过些处理,可仍是能看出,那两人的脸上带着夙七和柳逢辰的影子。 这春宫图,画的分明就是两人昨夜痴缠交欢的模样。 再细细看那一枚印,夙七惊得差点将画脱了手。 “公子,您竟然……竟然就是风尘笑笑生?” 风尘笑笑生乃当朝龙阳春宫画本第一人,所画之作,供不应求。夙七得的这幅画卖给印书坊,所得之钱估计已够自赎钱的两三成了,那便意味着他可以少强颜欢笑地侍奉许多客人了。 柳逢辰,柳风尘,早该想的到的。 看着夙七大惊失色的模样,柳逢辰只是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了夙七唇上,淡淡笑着:“看在你我情份上,切莫将这秘密说出去才好。” 夙七看着柳逢辰,眼中皆是惊讶和敬佩。他点点头,贴着柳逢辰的手指,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好”。 第2章·熙熙为利来 春日午后,临安城东,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座朱门映柳的大宅外,宅门之上挂着一黑木牌匾,牌匾之上,刻着“方宅”二字,字样古朴,笔划镶金,显露出这宅子主人的富贵。 “公子,方宅到了。”马车夫勒住了那高头大马的脚步后,将那马鞭收好,恭恭敬敬地同马车内的那人唤了一声。 接着,马车门开,探出了个一袭白衣的身影。 因为早早起身赶路,在这马车上也没能睡好,所以柳逢辰神色有些疲惫,眼下的两片淡淡的青黛在那吹弹得破的白皙皮肤上有些显眼。 但他脑子还是清醒的,下了马车,同那马车夫点头道了声谢,接着去拍那方宅的大门,没一会儿那门就开了,一个身着粗布衣的下人撑着门探出半个身子,问:“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叩门是有何事?” 柳逢辰彬彬有礼答道:“在下柳逢辰,受贵府方老爷所邀,来贵府给府上小姐教画的。”说着便将那请帖递上以证身份和来由。 那下人不识字,便同柳逢辰说了声稍等,唤来另一个下人让赶紧把请帖送给管事看,自己扔撑着门,探出整个身子陪柳逢辰一起等,客套地问了几句柳逢辰从哪儿来,这一路累不累,态度并不坏,但也说不上殷勤。 但柳逢辰也不介意,只是有问就答,聊不下去了就微笑着等。这方家怎么说也是当朝名声远扬的丝绸大户,规矩多些,下人傲气些也是正常的。他脾气好得很,有足够的耐心去适应这里的规矩。 说来他被方家聘任做书画先生也是件巧事。 临安是本朝都城,汇集了天下能人名 分卷阅读3 士,其中不乏画技精湛之人。作为本朝第一丝绸大户的方家,若要给家中小姐请教画先生,在临安城中便可轻而易举地找到,不至于找到离临安路途遥遥的云梦。 然而方家老爷方荣轩在一次宴会上,被一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的《洛神图》所惊艳,看一眼就似被勾了三魂七魄一般。方荣轩问了那图的主人,才知是从云梦城一个叫柳逢辰的画师那处买来的。 那买了《洛神图》的人说:“这柳逢辰,年纪轻轻,可是画技极为精湛,无论是山水花鸟,还是神女仙人,都画得惟妙惟肖,出神入化,在云梦当地,可是出了名的好。当地人家想要一幅他的画,一要备好钱,二要约好时,可不是件容易事。” 听了这番话,方荣轩便对这个柳逢辰有了兴趣。一直以来,他都想给家中女儿请个先生学画画,将女儿培养成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今后好将女儿嫁给有名望的士族人家,好抬抬方家的地位,毕竟士农工商,阶级分明,他再有钱,也是最底的那一层。 可是方荣轩挑来挑去,在临安总找不到满意的,从女儿的五岁拖到现在的七岁,再不请,就真要错过学画的好时机了。 而老天佑他,让他见了那幅《洛神图》,一眼就合了缘,当即拍板决定女儿的教画先生就请这个柳逢辰了。 于是,方家就派人千里迢迢去了云梦,给柳逢辰送了请帖,邀他去临安给家中女儿教画画。 只闻来人口述,还未拆请帖之前,柳逢辰听是临安的人家来请,本是不想去的,毕竟太远,千里迁徙实在劳碌得很。而且若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临安,那便意味着他要同他的那些小倌们分别,这些年好不容易挣来的滋润生活便要中断,欲求旺盛的柳逢辰哪里舍得。 可是当他拆了请帖,看了方家聘用他的月钱份额,还有那一笔搬家费的数量后,当即就笑着答应了,下笔如飞地写了封回信,托方家的来人将回信送回去,承诺会尽快动身,一个月内定然到临安。 那搬家补偿,够柳逢辰不紧不慢到临安;那月钱份额,够柳逢辰潇潇洒洒过日子。不用混圈打名声,同上门求画之人打交道,也不用暗地画春宫,用个诨名挣外快,每天就只消教个小丫头,一个月就能拿到现在两个月乃至三个月才能挣到的钱,这么不吃力就能讨好的事,柳逢辰怎么可能不答应?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至于床帏情事,在临安肯定不愁找不到地方做。毕竟那可是临安,本朝都城,多的是风姿百态的小倌,说不定,还有更多云梦这里没有的新奇花样,能让柳逢辰玩得醉生梦死。 就是要同云梦的这些小倌们分别有一点点难过,但也只有一点点,因为柳逢辰从来只走肾不走心。他只想风流淫乐,可不想为情所困。 从云梦到临安的这一路上,柳逢辰的心情算得上是极愉悦的,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一路看花看人,每天都被这大千世界的琳琅花了眼。在路上的城县歇脚的时候,柳逢辰便去当地的小倌倌找小倌寻欢作乐。他总爱带上自己的画具,教那些小倌如何用笔墨纸砚玩弄自己的身体。 那些小倌在柳逢辰的指导下,用绸带将他绑起来,遮住他的眼,吊着他的手,抬起他的腿,将牛乳做成的可食用的墨条插入他的后穴里,待后穴的温热将那牛乳墨条融化之后,用舌头顶弄他的后穴,将他的后穴玩得松软湿甜,待柳逢辰娇腻腻地唤一声“进来”之后,再把阴茎插入柳逢辰那汁水横流的后穴,操得他淫声浪叫。 因为双手被吊着,柳逢辰是站着的,所以他被小倌操的时候,整个人都晃来晃去,满脸都是被情欲浸淫的潮红。他微微张嘴,涎水从嘴角溢出,喘着求那小倌操得再用力些再快些:“快……快用笔戳乳尖……” 接着,他便如愿以偿地,后穴被小倌大力操干着,乳尖被小倌用笔戳来戳去,上身下身都是酥麻疼痛,爽得他呻吟不止。 这些小倌,就没见过这么淫荡的客人,这样的交欢,就连他们这种久经风尘之人也想多来几次。可惜的是,柳逢辰只跟他们风流一夜,醒来之后便拂袖而去,重新上路了。 当然,这一路上,也不是每一处都有小倌馆让柳逢辰纾解欲望的,所以,在无人可找的地方落脚歇息的时候,柳逢辰则用玉势来满足自己整日空虚骚痒的后穴。他再风流,再欲求不满,也不至于随便就找个人快活,小倌馆怎么说也有保障,如果没有小倌,那就用催情助兴的器具便好了。 而用催情助兴的器具安抚自己这具淫荡身体的日子,柳逢辰估摸着还得持续一段时间。一来刚到临安,人生地不熟的,这里那么大,小倌馆都在何处,规矩如何还得慢慢打探,毕竟是要长居于此的了,比不得来此途上的 分卷阅读4 各种一夜风流那样随便;二来他到底是当方家的书画先生了,为了维持这当朝第一丝绸大户的面子,他出去找小倌寻欢作乐要比以前谨慎许多才行,不然叫人发现方家的教画先生竟然如此淫乱,可不是污了方家的名声,知遇之恩可不能这样报答。 所以柳逢辰给自己说好了,先忍耐一段时间,待安定下来了,路线打探好了,也做好掩盖身份的准备了,再回那风月场中醉生梦死。 柳逢辰和那开门的下人等了一阵后,就听到宅子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先是有另一个下人将门完全打开,然后一个穿着要好许多,留着胡子,须发花白的人走出来,朝着柳逢辰恭敬一拜,说自己是方家的管事王富贵,对自己没能尽快来迎接感到十分对不住。 柳逢辰笑着说无事,接着便同王富贵一同进了宅子里,跟着王富贵沿着那雕花绘画的回廊一路到了宅子的正厅。 入了正厅的门,便见一人背门而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低头在看。 王富贵躬身低眉,恭恭敬敬地一声喊:“少爷,柳先生到了。” 少爷?柳逢辰心里疑惑。怎么是少爷?方家老爷呢? 那人转过了身,只这一眼,便让柳逢辰明了何叫天人之姿。 第3章·初见人如玉 这位王富贵所称呼的少爷,相貌是柳逢辰从未见过的英俊:剑眉星目,高鼻薄唇,面白如玉,端正雅纯。一身墨蓝色云纹宽袖衣裳着在身,青丝束起,插一根白玉簪子,满座风生,气度不凡,看得柳逢辰连眼都舍不得眨一眨。 他也是久混风月场,见过无数俊美小倌的浪子,可是这般超尘出世的相貌,生平还是头一回见,直让他在心里不停赞叹:这世间竟有这样好的样貌,还生在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做少爷,真是老天赏饭,羡慕哉,嫉妒也。 只是这位少爷看上去并不开心,神色是心有忧虑似的严峻,看到柳逢辰的那一刻,双眸只是亮了一瞬,便又暗了下去,如同寒潭一般看得人心尖发颤。 这位少爷,看上去可不是好相与之人。柳逢辰这么想。 而那少爷在柳逢辰惊叹又感慨之际,已是放下了手上那似是账本的东西,走到了他面前,客客气气道:“柳先生。” 柳逢辰忙行礼,恭恭敬敬作答:“在下柳逢辰,拜见公子,公子以你称呼在下即可。” 这少爷便回礼:“在下方白简,柳先生这一路从云梦千里迢迢到临安,实在是辛苦了。” “承蒙方老爷的安排,这一路并不辛苦。在下反而是要感谢方老爷,给了在下这么一个出来见世面的机会。” “柳先生客气了,柳先生所做的《洛神图》,我也是有幸看了一眼,实在是精美绝伦,见之难忘。方家能请到柳先生来为舍妹教画学艺,是方家的荣幸。” 接着又道:“家父外出做生意了,舍妹和家母今日一早去庙里烧香礼佛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若柳先生不介意,还请先去休息,待舍妹回来之后,我再叫人请柳先生来见见舍妹。” 柳逢辰答应道:“一切听从方公子安排。” 方白简便同王富贵吩咐了几句,接着同柳逢辰略略行了个礼,最后又转身去拿那本账本,背对着柳逢辰和王富贵继续看。自始至终,一举一动,克制有礼。 但正是这样的表现,让柳逢辰心里生出了疑惑:这方家少爷看着也就十六七岁,还是个未加冠的少年人,怎么言行举止就如同一个历经风雨,老谋深算的不惑之人一般,过于有礼,反而显得冷淡,甚至带上了些暮气沉沉的滋味。这难道就是大户人家少爷的做派么?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柳逢辰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在给他带路的王富贵:“王管事,敢问你家少爷年纪多大了?看他待人接物,颇有风度。” 王富贵脚步慢了慢,腰也弯了弯,但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依旧在前面带着路并回答柳逢辰道:“少爷今年十七了。” 才十七岁么?柳逢辰在心里嘀咕。可 分卷阅读5 怎么给人一种七十的感觉?奇也怪哉。 然而嘴上,他还是同王富贵称赞道:“方少爷在这样的年纪,待人接物已经如此进退有度,将来定也是个同方老爷那样出色的人。” 王富贵听了这一番恭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简简单单应了声“嗯”,也就没了下文。 这让柳逢辰的疑问又多了一重:别人家的管事,听到对自己家主的称赞,怎么说也会开怀大笑地附和上几句客套好的,怎么这个王富贵倒是表现得有些勉强,难不成这方家管事对家主不满? 柳逢辰走着路,轻轻摇头:唉算了算了,才进这方家的门就东想西想,真是闲的。 王富贵带着柳逢辰穿越方家大宅的回廊,最后到了东院的一间房外,同柳逢辰说:“这间便是府上给柳先生安排的房子,早已洒扫干净,备好了一切用具,先生带来的行李,府中的下人也都搬进来了。先生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便同下人们吩咐,让他们给先生备齐。” 柳逢辰迈步进了房,那房间比他在云梦时住的屋子还要大上一倍,屋内床榻,桌椅,衣柜,架子一应俱全,且都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的,雕花镂刻,件件都是看着出自上好的匠人之手。床上叠着素色锦被,锦被的被罩和床上铺的被单,显而易见用的都是丝绸,就连床帏,用的也是绣了花的丝绸。 柳逢辰看得是在心中惊叹不断:不愧是本朝第一丝绸大户,有钱,真的有钱。 他在房中看了一圈后同王富贵说:“这屋中日常器具一应俱全,暂时没有需要添置的,只是若王管事方便的话,可否帮忙采购绘画所用的笔墨纸砚以及挂画的画架,我随身带来的并不多,恐不够今后教方小姐绘画所用。” “那是自然,其实我们早就想着要给柳先生买绘画所用器具,只是不知道柳先生习惯用哪些,就一直没买,想等柳先生到了之后再按柳先生的要求进行采购,还烦请柳先生列个清单,我即刻吩咐下人去采购。” 柳逢辰便列了个长长的清单,交给王富贵让他去买。 “这茉莉花膏和牛乳所制的墨条,我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些真能用来作画?”王富贵好奇。 柳逢辰在心里暗笑了一阵,嘴上倒是正正经经地回答:“自然是能的,譬如方老爷看中的那幅《洛神图》,洛神的肌肤与所着衣裙便分别用了这两种墨条,才有了那自然如真的光泽。其实洛神那肌肤,本是用桂花膏所制的墨条的,今后作人物画,也是用桂花膏墨条更好,只是现在不是桂花开的时节,便用茉莉花膏代替也无妨。” “原来如此,”王富贵完全信了,“作画真是门大学问,是我见识短浅了。” 柳逢辰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为自己用这番胡言乱语糊弄了这老人家感到得意又惭愧。 待一切吩咐完后,王富贵便也离开了。柳逢辰要来了温水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梳洗,歪倒在床上睡了。起得太早实在是困,趁着那方家小姐还没回来,小寐一会儿解解乏。 床上铺的丝绸极滑,锦被贴着脱得一件不剩光溜溜的身体,柳逢辰在入睡时不禁想着,在这样的床上被操得有舒服。想着想着,便入了梦,那梦,可真叫一番春意盎然。 也不知睡了多久,柳逢辰就听到了敲门声,说是方夫人带着女儿从庙里回来了,要见见新来的教画先生。 柳逢辰便起了身,将梦中弄脏的亵裤换下,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出了房门,跟着那下人到了早上同方白简相见的正堂,进门便见一个五十多岁,衣着华丽,满头金钗,左手手腕上戴着玉镯,右手捏着一串佛珠的妇人。 珠光宝气,便是柳逢辰对方夫人的第一印象。 他走上前率先行礼:“在下柳逢辰,拜见方夫人。” 方夫人回了礼,道:“柳先生千里迢迢,从云梦到临安教小女作 分卷阅读6 画,真是辛苦了。听下人说,柳先生早些时候就到了,方才是在屋里歇息?” “是,今日为了能在天黑之前到,就起得早了些,有些困乏,所以歇了一阵。” “那现在可还困乏?” “已经歇息好了。” “那便好,能请到柳先生这样有才有貌的人教小女作画,我心里也是高兴的,来,婉儿,跟先生行礼。”说着就将身边站着的那个小女孩推到了柳逢辰面前。 这小姑娘长得粉雕玉镯,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十分可爱,就是和她哥哥方白简长得不太像。 柳逢辰看看方婉儿又看看方夫人,心想方家少爷应该是长得更像方家老爷的。不过看方夫人这年纪,算一算,应该是三十多才有的方白简,在这样的大户人家,是不是有些迟? 方婉儿听她娘的话站到了柳逢辰面前就是一个大礼:“婉儿拜见先生。” 柳逢辰扶起方婉儿,微笑着回了一句:“婉儿不必多礼,今后同我学画,也请婉儿多多关照了。” 方婉儿不说话,就只是盯着柳逢辰看了好一阵,才又道了一句:“先生长得真好看,跟哥哥一样好看。” 柳逢辰还未来得及说一声谢,就听方夫人一声怒喝:“婉儿不得无礼!”她才和蔼的脸色已是阴沉了下去。 柳逢辰吓了一跳,以为方夫人动怒是因为方婉儿说自己长得好看,觉得不妥,便笑着替方婉儿说话:“童言无忌,方夫人不用在意。” 可方夫人仍是十分生气地瞪着方婉儿,方婉儿被瞪得撇着嘴站到一边,低头玩手指,动着嘴唇也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什么,一副委屈又不服气的模样。 方夫人将目光从方婉儿身上移回柳逢辰脸上,又变回了一张温和的笑脸:“婉儿年纪小,不懂事,要是说了什么得罪柳先生的话,还请柳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我不介意。”柳逢辰不明白,被夸长得好看算什么得罪人的话,这方家的家教那么严苛的么? 见了面也寒暄完后,王管事来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问方夫人要不要现在就摆上,摆在哪里。 “就摆正厅罢,现在就摆,柳先生今日刚来,自然是要为他接风洗尘的。”接着,方夫人脸色又变阴沉起来,蹙起一双眉,咬牙切齿般吩咐道,“还有,把少爷也叫来,这样重要的场合,自然要一家子一起吃的,让他注意些,别丢了方家的颜面!” 第4章·热闹丝锦家 方夫人的这一番话,听得柳逢辰又是一个不解:这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顿饭,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这方夫人这么一吩咐,就跟在邀仇人赴鸿门宴一样,难道方夫人和自己儿子不和么? 忽然间,柳逢辰明白了些什么:有没有可能,那方公子并不是方夫人所出,所以方夫人才会在女儿提到那个方公子,并且吩咐下人请那个方公子来一起吃晚膳的时候,表现得这般生气? 柳逢辰登时就想惊叹一句:这个方家有热闹看了! 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就算想得心里激动,也仍是忍住了。 而那方夫人的脸色,在看到方白简的那一刻,变得更难看了。 “母亲。”方白简入了正堂,见了方夫人便是毕恭毕敬的一拜,哪怕已经看清方夫人那一副瞪眼咬牙的模样,自己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似乎早已对方夫人这样的态度见怪不怪了。 “怎么现在才来,磨磨蹭蹭的,让一家子人都等你一个,像什么话!”方夫人怒斥方白简。 方白简依旧低头站着,面色平静道:“儿子方才在库房查看账本,来得慢了些,还请母亲原谅。” “看账本看账本,整天看账本,看会了多少了!整天一副死气沉沉的不上进模样,以后方家的生意怎么能放心地交给你!” 方白简一声不吭地任方夫人骂,像截木头一样毫无生气,根本没有一点少 分卷阅读7 年人的反抗之气,看得柳逢辰都忍不住皱眉,颇有些心疼地暗暗叹气,这方少爷也真是可怜的很呐。 方夫人骂累了,才让众人坐下来,吩咐下人摆菜上桌。她让柳逢辰坐在自己旁边,和蔼可亲地招呼柳逢辰不要客气,尽管吃,满脸是笑,完全没了方才那副气势汹汹怒斥方白简的模样。 “柳先生,等这么久才吃上饭,饿坏了罢?来,尝尝这鹅掌,是新鲜做的,你们那边,应该没有这样的滋味罢?” 柳逢辰忙自己夹了一个鹅掌,尝了一口,相当捧场地赞了一声:“的确是好滋味,多谢夫人招待。” “柳先生莫要客气,你既已来了我们方家,做了婉儿的教画先生,今后也就是我们方家的人了,一起吃一起住,都莫要拘束,免得人家说我们方家苛刻。” 柳逢辰连连答应,按着方夫人的招呼夹菜吃饭,咽下一口就说一句好话,听得方夫人是喜上眉梢,根本看不出方才她动了怒骂了人。 而在勤谨应付方夫人之际,柳逢辰也用眼睛余光看到,坐得离方夫人最远的方白简一直都是端着碗拿着筷,不声不响地慢慢吃,夹菜也只夹自己面前的菜,眼睛都不往别的菜上多看一眼,就像是街头卖艺人手里的傀儡一样,端正得刻板,刻板得死气。 方婉儿坐在他旁边,见哥哥一直都只吃面前那三两道菜,便站起来伸长筷子,夹了一个摆在方夫人面前的鹅掌,放到了方白简的碗里,道:“鹅掌,哥哥也尝尝,好吃的。” 方白简停了停筷子,看向方婉儿,温柔地笑着说:“谢谢婉儿。” 他这一笑,被对面的柳逢辰看了个正着。这是柳逢辰第一次看到方白简笑,让他不禁看呆了:这方少爷笑得,可真真是好看极了!没了死气沉沉的模样,有了少年的活力与欢喜,温柔又腼腆,如清风明月,似云松修竹。 可这笑并没能维持多久就因方夫人的一声怒斥而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婉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筷子在桌上扫来扫去,成何体统!” 方婉儿不服气道:“我只是想给哥哥夹个鹅掌而已。” “这家里就你有手?他想吃他不会自己夹?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不是别人,他是哥哥,而且哥哥都只敢吃自己面前的菜,娘,都是你,老吓哥哥……” “你还敢顶嘴!”方夫人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动静之大,吓得柳逢辰身子不由得一震,心里叹了一句这方夫人好大的性子。 方婉儿扁扁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方白简开了口:“母亲,婉儿还小,莫要再骂她了。我也吃好了,这就去库房继续看账本了,母亲,柳先生,婉儿,你们慢慢吃。” 说罢给予放下了碗筷,同方夫人行了个礼,脸色平静地离开了正堂,那放在桌上的碗里,分明还有小半碗饭没吃,白白的一个尖上,放着方婉儿方才给他夹的鹅掌,鲜美诱人,一看就知滋味极好。 方婉儿见她哥哥离开了,自己也赌气地把碗筷一放,跑出了正堂的门。 方夫人气得伸长脖子大喊:“婉儿,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 可是方婉儿根本不听她的话,越跑越远,方夫人想出去追,但又碍着柳逢辰还在席上,不好走,一脸焦急地吩咐下人去把方婉儿叫回来。 不过柳逢辰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立马笑着对方夫人说:“夫人若是要去看婉儿,那便去罢,我也吃得差不多,该回去歇息了。” “这……”方夫人看着柳逢辰碗里的那几筷子菜,为难道,“柳先生真的已经吃好了么?” 柳逢辰忙将碗里的那几筷子菜都吃下,碗筷一放,手帕子擦擦嘴,笑着对方夫人道:“吃好了。夫人大可放心。” 方夫人这才放心了些,同柳逢辰道了声不是,说自己管教儿女不严,在他面前出了丑,还请他见谅。 柳逢辰自然是客套地说了几句不碍事,然后目送方夫人匆匆离开正堂,去教训方婉儿了。这到临安的一顿饭,吃得这可是有声有色,刺激至极。柳逢辰不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还得看多少这本朝第一丝绸大户的热闹了。 柳逢辰离开正堂之后,便回了房,让下人给自己准备了澡桶和洗澡水,搬到自己房里,要洗个澡放松放松。 下人给他准备沐浴器具的时候,柳逢辰按耐不住好奇,问那个下人为何方夫人对方少爷态度那么恶劣。他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因为怕万一猜错了就不好了。 那下人四处张望了一阵,才靠近柳逢辰压低声音告诉他, 分卷阅读8 方白简其实是方家老爷的私生子,不是方夫人所出,所以方夫人才特别不喜欢方白简,总不给方白简好脸色看,处处为难他。 “唉,夫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本是个富家千金,当年看上了一穷二白的老爷,不顾家里反对跟老爷私奔后,帮着老爷打点生意,有了如今这家财。夫人和老爷本是有个亲生的大公子,结果长到二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没了。好不容易又怀上了一个,结果是个小姐。老爷纳了几个小妾都无所出之后,只得将当年在外面风流生下的少爷接回来了。” 柳逢辰听得惊讶:“你们少爷,竟然是从外面接回来的?”他在来临安之前也听说过几句方老爷风流的闲言碎语,但没想到还风流出了个私生子来。 下人点点头:“是,听说少爷的生母是个厨娘,不曾过过方家的门的,连妾都不是,不然夫人再不喜少爷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 柳逢辰听明白了,这方夫人不喜方白简,便是因为自己本该继承家业的亲生儿子没了,而自己夫君在外和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风流生下的儿子却被接回来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而方家这份家业,明明是自己一手帮着打理起来的。悲愤交加,嫉妒不甘,才对方白简那般恶劣。 “那为何你们老爷不将你们少爷的生母纳为妾室,好歹给个名份?” “听说老爷当初是有这个么个打算的,结果少爷的亲娘却突然死了,这事就没成。” “原来如此。”柳逢辰答着,觉得这方家少爷也是倒霉了些。倘若他亲娘被纳为妾室,有个名份,怎么说方夫人也不至于因为他是个世人眼中的“野种”而苛刻于他。 ??? 那下人说完这些,又对着柳逢辰千叮咛万嘱咐:“我给先生说这些,也是为先生好,免得今后被府里的一些动静吓到。先生心里记着就行了,别说是我说的,也别出去跟别人说。还有,先生要是没什么事,还是离少爷远点。府里的下人都是夫人的人,看少爷看得紧。我虽然可怜少爷,但是到底还是得从夫人那里拿钱糊口的,拿钱办事这个道理先生肯定懂的。先生离少爷远些,让夫人少想些,对夫人,对少爷,对先生,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好。” “这个自然,小兄弟你放心,我还是知分寸的,今后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管教小姐画画便是了。至于你们少爷,”柳逢辰想了想方白简那虽然英俊出众却暮气沉沉的模样,笑了,“我一个画画的,跟他能有什么亲近的需要。” 下人便放了心,又按柳逢辰的要求给他找来了一卷临安城的地图,告诉柳逢辰只管沐浴歇息,明日早晨再来给他收拾,这才合上了柳逢辰的房门离开了。 第5章·不自著罗衣 柳逢辰脱了衣服后,便坐进了那比他以前用的浴桶要大上一倍的浴桶里。这方家不愧是大户人家,给的热水十分充足不说,还往那热水里倒了精油放了新鲜花瓣,闻着味道就十分好,柳逢辰被这样的热水泡着,整个人舒服得连声叹息。 他将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懒洋洋地搭在浴桶边沿,背倚着搭了条厚浴巾垫着的桶身,举着那卷临安地图,细细地看。 这临安城要比云梦大一倍不止,整个城呈方形,临安河由西向东穿城而过,东西跨度和南北跨度各近二十里,分东西两市共一百零八坊,当今天子则住在城中的圆明宫。在东西两市经营的各种店铺大同小异,酒楼饭馆,舞坊乐坊,样样都有。 地图画的十分细致,柳逢辰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临安城中小倌馆的所在地。整个临安城小倌馆有十个,东六西四,看着离这方家都不算远,道路也是便利的。 唯一的难题便是如何从方家溜出去而不叫人察觉。柳逢辰已经发现了,这方家的下人可算不得是口风紧的人,不然府中下人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将主家密辛告诉一个才来一日的教画先生。虽说方才那下人说不要将这些府中丑闻告诉外人,可谁知道那下人,还有其他下人有没有嘴碎地说出去呢?柳逢辰并不十分想让自己爱找小倌操干自己的事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他现如今已为本朝第一丝绸大户的教画先生。 想到这里,柳逢辰便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身体得不到小倌的玩弄,调教和操干,总是饥渴发痒的小穴需要自己动手解决需求实在是一件又累又不能完全尽兴的事。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得意须尽欢,可这尽欢的前提是不能叫人抓到,这临安,可不比云梦,这入住方家,更是不比独居老宅。 柳逢辰将那地图随手一抛,这丝绸长卷便飘飘然掉在了浴桶边。 柳逢辰将一条腿放下来,好让下身能极尽所能打开的时候,身体依旧能保持平衡而不至于整个人都跌进浴桶里。他将手指插入了后穴中,先是在后穴口的边沿一圈一圈地按揉。他的手法十 分卷阅读9 分娴熟,就只按揉了几圈,那阴茎便硬挺了起来,洗澡水因为柳逢辰的动作,震荡着,带着透过水看到的阴茎,也是摇晃的。柳逢辰早已养成了剃去下身毛发的习惯,所以他的小腹之下,两腿之间从来都是干净光滑的。 后穴口被揉了那么一会儿后,后穴里就焦躁不安地发起痒来,一阵一阵地轻微收缩着,渴望着有什么硬物能够插进来,好安抚一下身体的躁动。 于是,柳逢辰便听从身体的要求,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后穴贪婪地将他的手指吞进,连带着浴桶里的热水。热水浸入了柳逢辰的后穴里,让他的后穴几乎未经抽插就湿了。进来的水太多,又太热,让柳逢辰一下子就有了一种异样的饱胀的感觉。 这种感觉算不得舒服,所以柳逢辰将手指抽了出来,将搭在浴桶边沿的腿也放了下来,站起了身,弯腰趴在浴桶边沿,将手指往后伸,抠挖了一阵,才将被后穴吞进去的热水给抠了出来,异样的饱胀感消失了,后穴因为没有硬物的刺激,空虚地大张着口,将这屋里的凉气吃进去了一些。柳逢辰往后穴里插入了两根手指,抠挖抽插,先慢后快,湿润温热的后穴紧紧地贴着手指,剧烈收缩吸吮着这两根修长的硬物,分泌出越来越多的粘液,让后穴越来越滑,抽插起来也越来越舒服。 柳逢辰将自己抽插得忍不住呻吟起来,为了不叫人听见,他努力将呻吟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蹋着腰,高高翘着臀,一只手扶着浴桶,侧脸枕在胳膊上,低眼便可看到水中自己的脸。 我可真是个淫荡的人啊。柳逢辰看着自己的倒影笑,十分得意,也十分心酸。他本也不想变得如此淫荡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造化弄人罢了,倘若不曾经历那些事,他如今兴许就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了。 他的阴茎硬挺着,龟头蹭着水面,划出一个一个小涟漪。柳逢辰又往后穴插入了一根手指,一阵猛烈抽插后,那阴茎便在水中射出了精。那乳白色的粘液在水中漾开,竟成了一朵十分好看的白花。 柳逢辰两手扶着浴桶边沿急促喘息,射精带来的快感让他头晕目眩,扑通一声水声,双腿发软的他就这么跌坐回了浴桶中。 他看着那漾得更大更深的白花笑:这看着可真不错,改日画在龙阳春宫上,又是一笔进账呢。 只不过,这龙阳春宫在临安卖给谁,怎么卖也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唉,真愁。 柳逢辰坐着喘了一会儿,呼吸平息了,眼前也清明了。然而只射了一次对于放荡饥渴的柳逢辰来说怎么能够呢? 于是,他从浴桶里出来,光着身子吃着脚走到屏风的另一旁,翻开那放着自己春宫画册和用于交欢助兴的器具的箱子,拿出了一根粗长的玉势。 他将玉势用桶旁热水壶里的备用热水洗干净,擦干净后,抹上了一层油膏,然后坐到了那铺着丝绸床单的床上,背靠着墙,双腿打开,屈起膝盖,将那粗长的玉势插进了在饥渴收缩着的后穴里。 后穴在先前已经被充分扩张过,分泌的粘液没有被完全抠挖出来,加之那玉势上抹了油膏,所以十分舒畅地便进入了后穴里,饱饱地将那湿热润滑的隐秘通道给占住了。 柳逢辰抓着那玉势的一端,一下一下抽插自己的后穴。玉势的茎体雕着细密圆润的小颗粒,随着柳逢辰抽插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将他的后穴磨出了水,那些味道隐淫靡的水流到了床单上,漾成了小小的一滩。 炖?肉シ记 诶呀,可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丝绸床单呢。柳逢辰遗憾地想着,呼吸已是越来越急促。玉势上的颗粒磨得太爽,让柳逢辰的头皮一阵阵在发麻。他好看的双脚抠皱了丝滑的床单,空出的那只手抓来了被子在自己乳尖上用力蹭。丝绸的被罩就是好,光滑柔软得像小倌们的皮肤,磨得柳逢辰的乳尖又红又肿,相当舒服,有点疼,但能带来不一样的刺激。 柳逢辰用玉势抽插后穴的动作越来越快,用被子磨蹭乳尖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他嗯嗯啊啊呻吟个不停,爽得根本无法分神去顾忌自己有没有叫出太大的声音。 玉势一个深插,猛地一下顶到了柳逢辰身体里最隐秘的那一点,柳逢辰“唔嗯”地媚叫一声,颤抖着双腿射了出来。 东院外,方白简从柳逢辰住的屋子对面的回廊经过,正在摸索着检查自己是否缠好了胳膊上的纱布。 听到这么一声媚叫,方白简停止了脚步,循声望向柳逢辰的屋子,看那屋子还亮着灯,心中疑惑:这柳先生是带了一只猫来么?这猫叫春的声音,实在是诡媚得不堪入耳了些。 第6章·儒雅自风流 柳逢辰射完精后,身子一软,顺着墙就滑倒在了床上,因为床幔都是丝绸做的,所以蹭得他的背十分舒服。他也不急着将玉势拔出 分卷阅读10 来,让射完精后剧烈收缩的后穴继续吸吮那粗长的雕着细密颗粒的硬物,任由后穴里的粘液继续往外挤。这样的带来的快感虽然要比射精那一刻弱许多,但持续不断,始终是舒服的。 他伸手去揉捏自己的乳尖,那两个小点早已被他用被子磨得又肿又大了,指尖稍稍碰一下,就刺痛得柳逢辰嘶哈呻吟,仿佛只要再用力些就能掐出粘液来。他的后腰身上都是汗,湿润润地贴着床单,射完精后绵软的阳物耷拉在小腹上,看着可怜又可爱。 清醒之后,柳逢辰才意识方才将自己后穴抽插得太厉害,情迷意乱的,似乎叫唤得有些大声,登时羞赧地“诶呀”了一声,心想着自己的放浪淫荡可别这么快就叫人听到了才好。 不过柳逢辰是个细心的人,早就观察过了,他住的这个东院,很僻静,离正堂和方家当家人住的西院挺远的,和那养着方老爷的妾室也有些距离;况且柳逢辰早就吩咐过自己有需要才会叫人来,平日里喜欢一个人清清静静呢的,所以东院这会儿应该是没人的,便也就放心了下来。 再者,他柳逢辰是什么人,放荡风流,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过床,每每被操得啊啊浪叫,管它有多大声,喊得痛快便是,脸皮什么的,早就不知道厚成什么样了,所以就算被什么人听到了方才的呻吟,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待喘息变得平稳之后,柳逢辰便将那玉势慢慢往外拔。玉势茎身上的颗粒磨着后穴内壁离开这湿热柔软的秘密通道,拔出穴口的时候,翻出了一点粉红色的媚肉,带出了满茎身的粘液。 后穴的空虚让柳逢辰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心头就像被浇了一碗烧热了的陈醋一样,酸得难受。他想被男人拿鞭子抽,拿绳子捆,吊在梁上扒开他的两条腿往死里干,将他那饥饿的后穴填满,可是眼下却无人可解身体之渴,为了如今这身份,做好表面功夫,他还得忍耐一段时间。 唉,这日子啊,真是艰难得很呐。 柳逢辰委委屈屈地咬着唇,起了身,拖着赤裸绵软的身子,拿着那黏糊糊的玉势走向浴桶,每走一步,就有粘液从还在开开合合的后穴里流出来,沿着他的腿往下滑,淌了一路。仙女神女们是步步生莲,而放荡风流的柳逢辰则是步步滴精。 浴桶里的水已经半凉了,柳逢辰咬着牙忍着凉又洗了一遍身子,将那玉势也擦洗干净后,才疲倦地躺回了床上。混小倌馆的时候,事后沐浴,收拾器具什么的都有小倌来做;现在却得亲力亲为,委屈呐委屈呐。 唉,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混出去找小倌才成。柳逢辰叹息着想。自给自足总归是差了些意思,不够尽兴。 他将玉势收好,将那一箱子不可让外人见的淫乱之物锁好,收在了床底下,深深一推。他看了一眼床,精液溅得床单被子到处都是,便索性将那床单被套都撤了,床头灯一吹,赤裸着身体裹进没有被套的被子里,两眼一闭,也就睡了。 虽然身体经过半日车马劳顿和半夜亲手耕耘后已经十分疲倦,这觉,本该是睡得极好极熟的。然而柳逢辰的梦里一点都不安稳,当年发生的事又在梦里上演着,将柳逢辰折磨得身心俱裂,却一声都哭不出来;他如同只弱小的羔羊一样被那些野兽粗暴地撕咬。 接而,梦忽然又变了,在那个四面漏风,无遮无挡的破屋子里,躺着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柳逢辰害怕地走过去,唤了一声,那尸体忽而睁大了眼,用沙哑地声音绝望地质问他“你为何要做那样的事”…… 这样的梦,只要柳逢辰睡着了就会上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柳逢辰从十四岁一直折磨到如今的二十四岁。 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梦醒了,柳逢辰仍旧是那个对外温柔笑,暗地任性骚的绘画大才子。他有钱有才,想找小倌操自己就找小倌操自己,淫荡身体的欲望总能得到满足,为什么不笑呢? 所以,当柳逢辰一身白衣地出现在方婉儿面前时,还是那个儒雅好看的先生。 “先生。”见了柳逢辰,方婉儿便是欠身一拜,低着头,眼睛有些肿。 柳逢辰看了一会儿,笑着问:“如果我没猜错,婉儿昨晚可是哭鼻子了?” 方婉儿站直,嘴一扁,不服气地“嗯”了一声,接着道:“被我娘骂了。没忍住,就哭了。先生别笑话我。” “当然不笑话你,想哭就哭,憋着做什么。夫人骂你,可是因为你不用完饭就离席?” “不完全是。”方婉儿眨眨眼,认认真真解释起来,“其实我娘就是看不惯我和哥哥关系好,所以见到我给哥哥夹菜才会那么生气的。娘骂我,也不过是指桑骂槐罢了。” 方婉儿还不到七岁,可是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颇有一副 分卷阅读11 大人的模样,听得柳逢辰忍不住发笑:“你这么小的年纪,还懂指桑骂槐是什么意思了?” “嗯,哥哥教的。”方婉儿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哥哥教我读书识字,对我可好了,先生,我可不可以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柳逢辰觉得这小丫头片子鬼灵精怪,还真是挺可爱的。 方婉儿走近了几步,踮起脚,一手挡在外侧脸,低声同柳逢辰说:“其实我不想学画画的,我想跟哥哥学算术看账本,可是我爹不让,说这不是姑娘家该学的东西,让我好好学画画,看女德书,将来才能嫁个好婆家。” 接着,她落回了脚,两手叉腰一脸严肃道:“可是我不想看那些女德书,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听上去好奇怪啊,我就想学算术,为什么不可以呢?” 柳逢辰听了也奇怪,心想着方夫人当初帮着方老爷做生意应该也没少算术做帐,怎么如今反而不让女儿做这些了呢? “府中是你爹还是你娘做主?”柳逢辰偷偷问方婉儿。 方婉儿也很聪明地压低声音告诉他:“以前是我娘,后来大哥没了,爹到处风流的事也被发现了,娘就被气病了,家里就完全由爹做主了。其实,我娘一开始对我哥哥也没那么凶的,只是后来我爹接我哥哥接回家后还是在外面风流,我娘就将气撒在了哥哥身上,唉。” 看着方婉儿皱着眉头叹气的模样,柳逢辰心里不由地生出了同情。这小姑娘才那么小的年纪,却已经知晓了家中的复杂,早慧得让人心疼,还无法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得按着当家作主的风流爹的要求去学并不想学的东西。 他也有些同情那个被接回来的私生少爷方白简。生母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捞到就去世了,自己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野种”的出身;被不负责任的亲爹接回家,挨着亲爹正室的骂,连妹妹夹来的菜都不敢吃。唉,活得这么窝囊受气,就算是本朝第一丝绸大户的少爷似乎也不风光了。 难怪那少爷才十六七的年纪,看着却是那般六七十岁老人压抑阴郁,死气沉沉的模样。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日子,哪个能快活得起来?柳逢辰遗憾不已,觉得方少爷那么英俊出众的,该是多笑笑才好的,不然真是白费了那么好的一副皮囊。 感慨完毕,柳逢辰重又换上亲切的笑颜,同方婉儿说:“好了,闲话也说够了,虽然你同我说了不想学画画,但既然我已经受聘做了你的教画先生,该尽的职责也是要尽的,所以你就算再不喜,也起码做个样子跟我学几笔画画,说不定,学着学着,你兴许就对画画有了兴趣呢?” 方婉儿歪歪头,一双大眼睛眨着眨,带着些好奇和欣喜说:“先生,你真有意思?” “为何这么说?” “我以为先生会同那些教我念女德书的先生一样,因为我说不想学而动气,然后逼着我学,但是先生你却不生气,同我说做做样子应付爹娘就行了,好稀奇。” 柳逢辰笑了起来,越发觉得这个丫头真是聪慧得很,道:“那也是因为你相信我,不然也不会同我说出心里的想法,还有你家里这么多事的。” 方婉儿想了想,点了点头。 柳逢辰继续道:“既然你都这么相信我,那我也得体谅体谅你是不是?画画,一要天赋,二要兴趣,你若不喜欢,我再怎么逼,你也是画不好的,反而会让你厌弃这本是极美极好的一件事,何必呢?” 方婉儿听得笑起来:“先生说得真好,我听先生的。” 柳逢辰点点头:“那么,我们便开始罢。” 第7章·扪心疑且惊 方婉儿是个听话的孩子,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学画画,可是柳逢辰教她的时候,仍旧学得十分认真。认形,闻墨,识色,辨纸,用笔,样样都学得用心至极;而她又极聪明,柳逢辰才教了她半个月,她已经能画出简单的竹枝图了。 “先生你看我这个画得如何?”方婉儿右手执笔,左手指着刚画的一根竹子。 柳逢辰看了一眼,点点头:“落笔连续有力,将竹子那坚韧的外形画了出来,只是你画这竹节落笔还是绵软了些,而且这大小也不对。你见过这么细这么短的竹子,却有那么粗的竹节不曾?” 方婉儿回忆了一下以前出门见过的竹子,觉得自己画得确实是不对,便道了声谢,笔蘸了墨,重新练习。 真是个好孩子。柳逢辰看着她的认真样,心中甚是感慨。若这认真劲头能用在真心喜欢做的事上,兴许能有更大的作为。 在这半月期间,方夫人每日都会来看一会儿方婉儿学画画,站在一旁唠唠叨叨地跟方婉 分卷阅读12 儿说要好好学,且每次唠叨的内容十有八九都是和先前一样的,柳逢辰听了三四日后感觉耳朵已经开始结茧了。 “你娘以前也总是跟你说那些话?”方夫人不在的时候,柳逢辰偷偷问方婉儿。 方婉儿叹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可不是,娘就想着我学好所有给我安排的东西,我从能认字念书起娘就开始这么跟我念叨了,我听着,耳朵痛痛。” 说着就有模有样地掏耳朵,一副受害颇久的模样。 柳逢辰忍着笑,又问:“那你娘不来跟你唠叨的时候,都做什么?还打点生意么?” 方婉儿摇摇头:“生意是爹来做,娘要么是去庙里给没了的大哥上香祈福,要么就是闷在家里给没了的大哥上香祈福。娘总是放不下大哥,日常偷偷哭,所以才会精神也不好,身体也不好的。” 柳逢辰明了,免不了地对方夫人生出了几分同情。毕竟任谁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孩子养到二十岁说没就没了,心里都是难过的。那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槛,哪里是说迈过去就迈过去的。这方夫人也是个可怜人。 “那你哥哥呢?” “哥哥最近开始帮着爹做生意了,所以才整日去翻账本,查库房,忙得没空陪我,给我念书。”方婉儿说着就不满地扁起嘴来,一脸对方白简的不满,但很快又叹起气来,“不过哥哥去做些事也好,能分分神,省得整日因为爹娘对他不好而不开心。” “你爹对你哥哥也不好?”柳逢辰想不明白了,这方夫人看不惯方白简兴许还情有可原,可是这方白简,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是方家的唯一男丁了,方老爷为何对这个能继承家业的男丁也不好?难道不该是宠着的么? “也不能说不好,不然也不会让哥哥帮着打点生意。只是哥哥的亲娘没有名份,而且哥哥被接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都是个懂事的人了,所以这么多年来,爹和他不亲近。” 柳逢辰明了。这方婉儿才不到七岁,已经是将家中杂七杂八的事和个中缘由看得透透的了,而同父异母的方白简,被接回来的时候比现在的方婉儿还要大三岁,定然是懂得更多,将这世间人情冷漠看得更通透了,不然,也不会成长成如今这个模样。 唉可怜可怜真可怜,两个好好的孩子,就因为家中乱七八糟的事,尤其是因为那个听上去算不得好东西的爹,早慧过了头。柳逢辰觉得,这并不是值得得意的事。 而方婉儿和方白简那听上去算不得好东西的爹,在柳逢辰入住方家二十日之后,才终于回了家露了面。 方家老爷大名荣轩,年过六十,满头花白头发。虽然因为上了年纪,身材已经发福,脸上也尽是皱纹,可仍能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而且,看着方荣轩和方白简那七八分相似的容貌,柳逢辰明白了方白简那极出众的外貌是从哪一处来的了。 见面是在正堂,给方荣轩的接风洗尘宴上。 方荣轩回了柳逢辰行的大礼后便笑着说:“在外忙碌了许多天,今日可算是回到家中见到拥有生花妙笔的柳先生了。真是人如其画,能画出那般精美绝伦的《洛神图》的先生,也是个超尘出世之人。能认识先生,并请到先生来为家中小女教画,我方某人实在是三生有幸!”言谈举止,十分文雅有礼,听着不像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倒像是个读书人。当年出身大家闺秀的方夫人会跟着他私奔,想来方老爷的相貌和举止是出了不少力的。 柳逢辰回道:“方老爷过奖了,能从偏远的云梦,来到这繁华的临安,教婉儿画画,是在下的福分和荣幸。婉儿聪慧异常,勤勉刻苦,依在下之见,不消几年,就能名震临安画界了。” 方荣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满脸得意之色,眼含笑意叹息一声:“我也不用她名震画界,只想将她教得知书达礼,来日好嫁个好人家。” 柳逢辰嘴角抽了一下:“婉儿才七岁,也还是个孩子,老爷已经急着她的婚事了?” “如今七岁,再过几年就及笈能嫁人了,日子过得飞快啊。”方荣轩又看向方白简,眉间微微皱了皱,似是不满地说,“也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这方家的偌大产业,能不能放心交给后人。” 方白简一直站着,面色平静,沉默不语,像是没有听到方荣轩的话一样,毫无反应。 方荣轩盯着他,总也等不到回应,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冷冷地问方白简:“白简,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都干了什么?有没有荒废时日?” 方白简面色波澜不惊地回答:“回父亲,这段时日儿子上午同管丝品的易先生学品质鉴定和样式设计,午后跟管账的钱掌柜学记账算账,晚上房中读经书子 分卷阅读13 集和丝品宝典,每日按照父亲吩咐,虚心勤勉,不曾荒废时日。” “学会了多少,能自己出去谈生意,自己将一整本账做下来了么?” “可以。” 方荣轩哼了一声,看上去不像是相信方白简的样子,但也许是看在柳逢辰还在场的份上不好指责自家人,就没多说什么,招呼众人坐下一起吃饭。方荣轩一回来,他养在后院的几个妾也被请出来一起吃饭,只是另起一桌而已。 柳逢辰看着方荣轩那几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女子,韶华大好,却凋零在枯燥的宅院生活中,这是不该的。 兴许是有方荣轩在场,方夫人便不敢太为难方白简,就连方婉儿给方白简夹了好几次离方白简远得很的菜也没说话,只是拿眼瞪方婉儿,而方婉儿则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反而夹得更勤快了,方白简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默默将妹妹夹来的菜都吃了下去,用眼神同妹妹道谢。方荣轩除了同柳逢辰聊天,问问方婉儿的学习,再教导几句方白简,别的就什么都不多管了,所以这顿饭吃得,比柳逢辰来的第一天那一顿要轻松得多。 晚膳过后,方荣轩便去歇息了,方夫人跟着,方婉儿则被侍奉丫鬟带回去休息了。方白简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正堂中只剩两个下人收拾残局的时候,才喊住了即将离开的柳逢辰,快速将一本小小的册子塞进了柳逢辰。 “先生,请将这算术册子交给婉儿。”柳逢辰将声音压得很低,说得也很快,像是担心被别人听到。 “为何少爷不亲自交给婉儿?” “因为不方便。” “为何不方便?” 方白简不解释,只是盯着柳逢辰,眼神中没有求人办事的殷勤,反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似是在说,若你不应,我便要强迫你。 柳逢辰不禁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便是一个字“好”。 方白简眸中的命令之色褪去,复而变回平平静静一潭死水:“多谢先生。”说罢,转身离开,背影孤傲,似一竿竹。 柳逢辰紧握着那小册子,藏在袖筒中,看着方白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一个心动,不觉在心中暗笑叹气:这方少爷,可真是个有趣极了。 回了房,柳逢辰翻了一下那本小册子,白纸黑字间,还有不少字迹不一样的注批,想来应该是方白简写的,好让方婉儿能看懂那些黑字的内容。那些朱批写得很小,但柳逢辰能从运笔看出,方白简写那些朱批时都极用力,仿佛那压抑在心里的各种复杂情感和想法,都通过写朱批来发泄了。 柳逢辰越发觉得这方白简活得真是艰难,就连给妹妹送本算术册子都要通过妹妹的教画先生,生怕叫府里的下人发现。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柳逢辰心中生了疑。方少爷为何会相信一个入府未满一个月的外人?他就不怕自己跟金主方老爷或者方夫人告密么? 虽然自己并不会这么做。 柳逢辰思来想去也每个头绪,干脆不想了,这方少爷过得如何又跟自己有什么相干,自己拿钱办事,让婉儿这小丫头过得开心点就得了。 他将手中册子往桌上一撂,换了身不惹眼的黑衣服,揣了钱,吹了灯,出了房,要去找小倌寻他的风流快活去了。 第8章·谪仙历凡劫 住进方府二十余日,柳逢辰除了教方婉儿画画,别的时间便是同府中下人了解临安的习俗,东西两市的经营时间,以及临安城内的车马船等一应交通。他还出了几趟门,在方家下人的陪同下,将临安城逛了个七七八八,加之先前地图的辅助,他很快就对临安城的布置,尤其是小倌馆的位置,以及从方府前往小倌馆的路线烂熟于心了。 而这相比临安城要小得多的方家大宅,柳逢辰更是逛了个清清楚楚。他已经发现了,方家的人习惯亥时便休息,而自己住的东院本来就比较僻静,所以只要亥时之后从东院墙翻出去,就不会叫下人发觉,那样便能从东院外的那条死胡同拐到正门对的那条大道,再从大道出发去找小倌了。 东院的墙不矮,柳逢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翻了过去,已是乱了喘息出了汗。但只要能去找小倌解决这具饥渴淫荡的身体的需求,翻个墙算得了什么呢? 这二十余日,柳逢辰每天都是靠自己藏在床下的那些助兴器具来亲手耕耘,解身体之渴,欲求得不到充分满足不说,还把自己累得够呛,弄完了还要亲自收拾一通,实在是吃力讨不到多少好。现在终于万事俱备,就欠小倌们给他一股东风送他上极乐的云霄了。 所以柳逢辰一路小跑到了离方 分卷阅读14 家最近的一家小倌馆,入了门,见了龟公,先给一锭银子,接着便直说要个器大活好,持久会玩儿,而且是在上的小倌。龟公满脸堆笑,朗声唤来一个年纪十七八,个子和柳逢辰差不多,长得极好的小倌。小倌一身紫衣,言笑晏晏,拉着柳逢辰便上了楼, 两人入了房,小倌吱呀一声便关了门。这房内点着暖黄的油灯,以雕花灯罩拢着,熏着甜甜的花香,闻着就叫人心情极佳。 小倌请柳逢辰先坐着休息,自己去取了一壶温酒,这酒是临安茉莉花酿成,入口清甜,两人几杯下了肚,都已是眸光暧昧,两颊绯红。 “公子是哪里人,竟生得这般好看,奴家在临安侍奉宾客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像公子这么好的模样。”那小倌边说着边搂着柳逢辰的腰往床榻走去,一只手扶着柳逢辰的腰,一只手则在柳逢辰的臀上摸来摸去,虽是隔着一层衣料,但柳逢辰的下身已是躁热地烧起来了,许久未曾被人这么摸着了,如此来一把,自然是兴奋得很的。 柳逢辰搂着小倌的脖子,倒退着往床榻走去,眼神迷离,嘴角勾起,语气飘飘地回答:“我是天上来的小神仙,因犯了错才被贬到了这凡间遭罪,你信吗?” 小腿后侧碰到了床榻边沿,一阵压疼,柳逢辰诶呀一声,仰面倒在了床榻上,小倌顺势压上了柳逢辰的身,脸贴到了柳逢辰的脸,两人不约而同地低笑一声。 “奴家可是把公子压疼了?”小倌问着,手已是摸上了柳逢辰的脸,“一定是疼了,看看公子的眉眼,都皱了。” “不疼,等会儿还需要你更用些力压才好。我看你身量也不算强壮,真能好好做个在上的?” “我能不能,公子待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小倌撑起身,分开两腿坐在柳逢辰身上,一双玉手如同一对翻飞的白色蝴蝶一般,娴熟地开始解柳逢辰的衣服,没一会儿,柳逢辰的光洁白皙的胸膛边露了出来。 小倌摸上了柳逢辰的喉结,指甲浅浅地掐了进去,柳逢辰不觉得疼,反而有些刺痛的刺激;接着,小倌的指尖一路往下刮着,拖出几条长长的粉色的痕迹。柳逢辰兴奋得呼吸加深,身上那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毛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头皮一阵一阵发麻,他的两粒乳尖变大挺立,粉嫩显眼得让人想用力扭掐。 “看到公子的身体也这般诱人,我可是完全信了公子是从天上来的谪仙了。只是奴家仍是好奇,像公子这样的小神仙,是犯了什么事才被贬到这庸碌尘世的?” 柳逢辰将那枕在后脑的手收回,脸上的两片红像熟透的两片桃。他抓着小倌的手引导小倌拉扯自己的乳尖,已经硬起来的阴茎隔着裤子去蹭小倌的下身,低低喘息着回答:“因为我总想着与人欢爱,太过风流淫荡,龌龊不堪,不合神仙身份,引得天庭震怒,所以才将我贬下了凡来历劫。” 说话之间,小倌已经俯身吮吸上了柳逢辰的一个乳尖,而另一个则用手揉捏,拉扯得又红又肿,而他的另一只手,则伸入了柳逢辰的裤中,抓着那硬挺的阴茎一下一下地套弄。柳逢辰已有二十余日不曾被人如此玩弄了,爽得嗯嗯啊啊呻吟起来,抓着小倌的头发,两条腿夹在小倌腰上,扭着一把细腰,努力让那小倌和自己贴得更近些。 小倌叼着柳逢辰的乳尖抬头,拉扯得那乳尖拉长,一松口,那乳尖“叭”的一声收了回去,柳逢辰啊地叫唤了一声,下身朝着小倌就是一顶。 “那公子这劫历得是苦还是乐?”小倌摸着柳逢辰水润的嘴唇,问完后便饶有兴趣地舔了舔,“公子的唇,甜的。” 柳逢辰抬抬眼皮,眸中亦是水光潋滟:“是苦是乐,还得看随后你怎么做。” “有缘人间来相逢,奴家自然是要让公子乐一乐的。” 小倌站起了身,将柳逢辰身上还挂着的衣服全都剥了下来,让这天上来的谪仙赤条条地躺在自己面前。 “公子可真是个体面人儿,连下面都是干干净净的,看得奴家喜欢得不行。”小倌将柳逢辰两腿往床榻边沿一拉,接着半跪下来,双手握着柳逢辰的阳物,伸出舌头舔舐起来。小倌的舌头柔软湿润,舔得许久未得人如此侍弄阳物的柳逢辰呻吟出了声。 “公子可是喜欢?” “喜欢……喜欢得紧…….”柳逢辰将腿搭在了小倌肩上,因为阳物被舔得太舒服,他的腰都曲了起来。 “奴家也喜欢公子这里,滋味真是好极了。”小倌将柳逢辰的阳物整根吞了进去,用力一吸,柳逢辰失声喊了起来。 曲径通幽处,玉树后庭花,一夜春梦好。 柳逢辰在这小倌馆厮混到了丑时中,又小憩到了寅 分卷阅读15 时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一趟他没有玩什么花样,只是和那小倌纠缠胡闹,让那小倌将自己抽插得浪叫不断。花样什么的,可以日后再玩,反正已经探出了至少一条路了,这一趟最重要的是解后穴无人抽插的空虚寂寞。活生生的肉棒到底是比那坚硬冰凉的玉势抽插得要舒服,让柳逢辰不消自己动手就能爽到飞升,真真成了个小神仙。 一路腰酸腿软地回到东院外的死胡同时,已是卯时初了,被操干了太久,柳逢辰力气少了许多,费了老大劲儿才翻过了墙,偷偷摸摸回到房中时,天开始亮了。他瘫倒在床上休息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方家的下人已经来唤他用早膳了。 柳逢辰便只能起身,简单梳洗一番后去用早膳,然后去教方婉儿画画。 “先生,你的脸色看着十分疲倦,昨夜是没休息好?”方婉儿一看他眼下两片青黛便是一声好奇地问。 柳逢辰尴尬笑着回答:“是,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BE? “不记得了。婉儿不用担心,都是小事,我午膳后再打个盹就好了。来,今日我来教你画竹叶,这竹叶初落笔要轻,笔尖不可完全落纸……” 然而柳逢辰因为噩梦而睡不好的症状在随后几日却是越来越严重,就连来看方婉儿学画的方夫人见了,也忍不住担心地问起来:“先生,我看你气色不好,甚是疲倦,婉儿也同我说先生有做噩梦之疾,要不我给先生请个大夫来看看?” 柳逢辰忙推辞道:“不用不用,许是季节变换,我一时有些水土不服,才做了噩梦误了睡眠,夫人不必担心,过几日便好了。” 方夫人听了也就暂时作罢了。 柳逢辰也觉得夜夜都翻墙出去找小倌的确不妥,这淫荡的欲求是得到满足了,可是这觉却是睡不够,老是跑来跑去的,身体也吃不消,便打定主意,今夜再去一次,玩个够,往后几日,晚上就都不出去,在房中好好睡觉休息,等眼下的青黛消失之后才重新出去。至于这几日的需求,就先用玉势来解决了。 可柳逢辰哪里能想得到,他这休养生息前的最后一次翻墙出府,寻倌作乐也泡了汤,因为在他攀着墙头即将翻到死胡同那边时,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声喝问:“谁?!” 第9章·秘密互知晓 柳逢辰一惊,扒着墙头的手一个没抓稳,摔了下来。 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之后接着的便是一声摔疼了的呻吟。 喝问柳逢辰的那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清了这仰面朝天的倒霉蛋的模样后,颇有些吃惊:“柳先生,怎么是你?” 柳逢辰整个后背都疼得发麻,太阳穴突突突跳个不停,好不容易眼前的金星散去,看清了那喝问他的人的面容后,亦是大惊:“方少爷,怎么是你?” “有事,恰好经过这东院,听到这里有异响,才过来看看,还以为进了贼,不曾想竟然是柳先生。”说话之间,方白简已是将方才那罕见的惊讶之色收敛了起来,脸上重复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弯腰,朝柳逢辰伸出手:“先生起来罢,夜里地凉,莫要让寒气入了体,生了病就不好了。” 柳逢辰却是没有立即起来,看着方白简苦笑:“少爷可否让我缓一会儿?方才那一摔,我这背着实疼得厉害,我毕竟不像你这样的少年人那样好得快。” “先生亦是年轻。”方白简说完,背手而立,任柳逢辰这么仰面躺着,也不再说话,待柳逢辰说缓过来了,才重又伸出了手。 “希望我这后背的骨头没有摔断,不然可真是麻烦了。”柳逢辰笑着,一手握着方白简伸过来的手,一手握着方白简的胳膊,想要这么顺势站起来。 可就在柳逢辰抓住他胳膊的那一瞬间,方白简眉间竟然迅速皱成了一个川字,面色也从平静变成了痛苦的模样,胳膊也有往回收缩的冲动。 柳逢辰动作一停,不解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冒犯了少爷?” 方白简摇摇头,往回收的胳膊僵住了:“无事。”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将僵坐的柳逢辰拉了起来。 柳逢辰站起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尴尬而不是礼教地同方白简笑笑:“多谢少爷了。” “身上还疼么?方才不知是先生,让先生受了惊,摔了下来,真是对不住了。” “无事,都是我自找的,如若我不爬墙,也不至于被发现摔下来。” 方白简略略点头:“那既然无事了,我便回房了,夜已深,先生早些休息。”说罢就转身要走。 可柳逢辰却叫住了他:“少爷,你这就走 分卷阅读16 了?” 方白简停步,转身,正视柳逢辰,神色平静:“先生还有何事?” 柳逢辰走到他面前,微微笑道:“事情倒是没有什么的,在下只是好奇,少爷既然已经发现在下要翻墙外出,可是将在下阻止了之后,却为何不追问在下翻墙出去要做何事?为少爷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了,就不担心在下在少爷离开之后再次翻墙出去?” 方白简双眼微皱:“先生想让我知道?” 柳逢辰哂笑:“想自然是不想的,只是常人发现了这样的事,总会问上几句的,少爷不问,倒让在下好奇了。” 方白简深吸一口气,仿佛是被强迫一般问道:“所以先生深夜翻墙,是要出去做什么?” 柳逢辰眨眨眼,回了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方白简轻哼了一声,似是觉得柳逢辰的把戏十分幼稚,接着说:“那既然先生不愿说,我也就不多问了。”说罢又要走。 柳逢辰迅速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方白简登时一惊,推扯柳逢辰胳膊的同时低喝:“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松手!” 柳逢辰却是不放手,一手抓着方白简的手腕,一手将柳逢辰宽大的衣袖往上一掀,方白简那缠着一圈圈纱布的胳膊便露出来,那一圈圈纱布上,有一处渗出了红,恰恰就是方才方白简拉柳逢辰起来时,柳逢辰抓着的地方。 柳逢辰一手捧着胳膊,一手的指尖在那旧得泛毛的纱布上轻轻划来划去,叹气道:“少爷是发生了何事,把胳膊才伤成了这样,方才被不知情的在下用力抓了一把,都流血了,看着真让人心疼。” 秘密被柳逢辰发现,方白简是又气又急,一掌拍开了柳逢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先生还请自重!” 柳逢辰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半点恼怒,调侃道:“我和少爷皆是男子,没那么多忌讳,不过若是少爷觉得我身份不配,那我便同少爷到声不是,今后不再靠近和触碰少爷了。” “我没有觉得不配!” “哦,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方白简脸都涨红了,一时半会儿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心思缜密如他,一直以来都将这秘密藏得极好,从来都没想过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可偏偏今日却让柳逢辰这个翻墙贼发现了。 看着方白简生气无言的模样,柳逢辰觉得有趣极了:平日里听着说话有条不紊,原来争执起来,竟然如此不善言辞,这圆滑程度,倒还是差了点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方白简明明也是个聪明人。 “所以少爷是为何,以及如何将自己的胳膊伤成这样的?”柳逢辰追问,步步紧逼方白简。 方白简不得已后退,带着敌意与柳逢辰对视,冷冷回了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柳逢辰哈哈笑了起来:“少爷还真是机智,竟然用在下的话来噎在下。罢了罢了,竟然少爷不愿说,那在下也不问了。只是少爷这胳膊伤得实在严重,若少爷不介意,可到在下房中让在下处理伤口,重新包扎。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府中没有人知道少爷的胳膊伤成了这个样子,那就更没有人替少爷处理罢?” 方白简眸中闪过惊讶之色,没料到柳逢辰竟然能将这些事一一说中,更是羞恼:“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看那纱布缠绕的模样,便能判断出那是少爷一人单手所为。而且这些纱布色泽暗淡,泛毛脱线,一摸就知是用了许久不曾更换的,而不更换,十有八九是因为难以得到新的进行更换。而若府中有人知道少爷胳膊受伤,且是长期受伤,肯定不会不提供新的纱布,所以在下才猜测,这是少爷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不过今日,已经成了你我两人的秘密了。” 方白简表情仍旧是平静的,可是柳逢辰从那他飘忽不定的眼眼神,已经可以知道他此刻的内心,定然是不平静的。 “那先生又是如何知道我胳膊不对的,仅仅是凭方才那一次拉扯?” “然也。”柳逢辰笑着表示了肯定,“方才在下才碰到的胳膊,少爷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可既然少爷愿意拉在下起来,便证明少爷是不排斥与在下触碰的。少爷脸色不对,那便是胳膊上有问题,而在下抓着少爷的胳膊时,触感也不对,似是多了好几层绷紧的衣料。再加之平日里每每见少爷,少爷总是穿着宽袖衣裳,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同寻常着宽袖衣服的人那样,将袖口往上捋尺寸以免沾上饭菜,这分明就是为了让缠了纱布的胳膊能更舒服些,也能起到掩盖胳膊粗细异常的作用。” 方白简听得是脊 分卷阅读17 背发凉,他处心积虑掩盖了许久,从未教家中任何人发现的秘密,竟然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让一个才入府一个月余的教画先生揭露了,分毫不差。 “先生可真是个聪明人。”方白简生硬地说了一句。 柳逢辰半得意半谦虚道:“少爷过奖了,在下只是作画多年,早已养成了精细入微的习惯罢了,与是否聪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亦是值得佩服的一点。” “那在下便接受少爷的夸奖了。”柳逢辰爽朗一笑,接着又道,“所以少爷要不要来一趟在下的房中,让在下帮着处理胳膊上的伤?少爷放心,在下不会说出去的。少爷发现了在下深夜翻墙的秘密,在下也发现了少爷隐藏伤口的秘密,咱们互相帮着瞒一瞒,扯平了。” “不要!”方白简冷冰冰地拒绝了,将那被柳逢辰掀开的衣袖放下来,两只胳膊互相抓着,第三次转身离开。 这回柳逢辰没再拦他,只是看着方白简离开的身影无奈叹气:这可真是个倔强的小少爷啊。 叹息完毕耸耸肩,继续翻墙出去找乐子了。 第二日晚膳后,待方老爷方夫人和方婉儿都离开之后,柳逢辰叫住了方白简。 “先生叫我可是有何事?”因为秘密被柳逢辰发现,方白简对他颇有敌意,站得也远。 柳逢辰快步走上前,贴上了方白简的胸膛,趁着方白简还未来得及闪躲之时,将两样东西分别塞进了方白简的左右手,然后闪身,和方白简侧位而立,动作麻利迅速,那几个收拾桌子的下人都没注意到。 “少爷还是莫要任性,该用药还是要用,该换纱布还是要换,若是不够,可来找在下要,这些东西,在下多的是,也比少爷更方便寻到。” 柳逢辰贴着方白简的耳朵低声快速说完这一句话就后退几步,隔开一丈之远,冲着方白简笑,长长行了个礼,道了声:“无事,只想同少爷道声万福,天气逐渐热了,各方面都该注意些,可千万别让哪处伤了疼了,不然就算不得美事了。” 这话,是他故意说给那些在场的下人听的,不然他平白无故叫住方白简倒让那些嘴碎的下人乱想了。 说完,柳逢辰便转身,背着手,挺着胸膛,轻松得意地回房歇息,补充元气去了。昨夜玩得实在过了火,今日腰酸背痛的,连走路都有些脚步发虚,若不是想给方白简送些药,他这顿晚膳都只想在房中独自解决的。 而方白简,一手紧紧攥着一罐药膏,一手紧紧攥着一卷纱布,双手都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心有所动地盯着柳逢辰的背影,直到那一袭白衣拐了弯没了影,才怀着纷乱的思绪,迈着有些恍惚的脚步回了房。 第11章·梦春神魂乱 “白简!” 方荣轩一声厉喝,将方白简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学着认丝品,做生意的,不是让你出来神游的!你这个样子,将来如何能继承方家的家业!” 方白简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地任由方荣轩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在场的那些提供丝品的商户都看着他们父子二人,互相对视,神色古怪,嘲讽居多。 虽然方家为保颜面,不许将方白简的真实身世外传,只借口说方白简出生时,算命先生算了命格后发现这孩子十岁之前要养在乡下人家里,不然会影响方家的财运。然而方荣轩的风流名声在外,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方白简真实身世的流言,其中不乏真的猜对了方白简是方荣轩同一个没任何身份的厨娘风流生下的野种,所以他们见到方白简和方荣轩一点都不亲近的模样,以及方白简被方荣轩呵斥得低头耷脑的模样,难免在心里暗笑:方老爷将来要将那偌大家业交给这不成事的野种,方家的大业,可真是前景渺茫呐。 待方荣轩骂够了,方白简恭恭敬敬同方荣轩行了个道歉礼,面色平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定吸取教诲,将父亲的言语谨记于心,今后当更勤勉用心,努力上进,不负父亲所托。” 方荣轩重重哼了一声,眼神里是满满的嫌弃,仿佛方白简就是他忍着没咳出的一口痰。他又大声地骂了方白简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后,才重又和那些看戏已久的丝品商户聊起来。 方白简跟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听,再有没有半点走神。 他方才的神游,皆是因为昨夜发现柳逢辰翻墙去小倌馆一事。 从那南风苑外回了家后,方白简躺在床上,睁眼到半夜也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在南风苑外听到的楼里那些 分卷阅读18 淫词秽语。 他虽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但也是做过春梦玩过自己身下那根阳物的;而还未被接回方家之前,他与做厨娘的生母一同住在房屋拥挤,鱼龙混杂的市井里,那种地方,住的多是像方白简和他生母那样贫穷落泊的人,其中不乏年老色衰,被赶出青楼的妓女。同别家小孩玩耍时,方白简偷听过几次那些妓女接生意时的墙角,也看到过摊上卖的绘制粗劣的春宫图。所以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懂的。 所以一想到柳逢辰和南风苑里的哪一个小倌是如何没羞没臊地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放荡淫靡地放纵交欢,方白简就气得如同一条煎锅上的鱼,裹在一床锦被里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安睡。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生气,许是发现柳逢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罢了。 哼,长得好看又如何,画技超群又如何,待人极好又如何,还不是个找小倌的浪荡淫乱之人!不知羞耻! 但更让方白简生气和惊讶的是,他竟然想着柳逢辰平日里对他展露的笑颜,还有在南风苑听到的那些淫词秽语,硬了。 “快点快点,操奴家,大爷用力操奴家。” 南风苑外听到的话被方白简不自觉地换成了柳逢辰的声音,顷刻变成了一把火,点得他下身烧了起来。那柳逢辰真是个祸害,性情淫荡,可偏偏长得那般好看,朱唇轻启,淡淡一笑,便就像个狐媚子似的,将方白简的魂都要勾走了。 ——其实柳逢辰的笑也没那么大的魔力,他对方白简的笑,同对府中其他人的笑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可能是带上了些同情和遗憾吧,毕竟长得这么好的一个公子,竟然被打压控制得这么厉害。 还有那深夜里的触碰,秘密的戳破,暗地塞来的药和纱布,花笺上的那一句叮嘱……方白简就像是身处严酷之的草,久久等待,逢到了柳逢辰那甘霖一般的笑,调侃与关心,这株草的情根,便不受控地蛮乱生长起来。 只是此时的方白简还没想明白这些东西,所以他发现自己想着柳逢辰硬了之后,当即又羞又恼地将被子一掀,整个人坐起来,用力揪着被子深呼吸了好几回,痛骂了自己约莫一盏茶时间的“不要脸”,才让那硬挺的阳物消了下去。 终于恢复正常了,方白简赌气似的在心里咒骂了一通柳逢辰“不知羞耻”后,才拉着被子躺下睡着了。 一夜春梦乱,醒来神恍惚,方白简状态不佳,所以才招致了方荣轩的那一顿骂。 看完丝品,谈完生意,已是申时末,方白简陪同方荣轩以及一众丝品商户在外吃完饭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亥时了。方荣轩在正堂里又教训了一顿方白简才放过他。方白简心里不痛快,但仍是毕恭毕敬地道了不是,表了态度,才离开正堂回房。 洗去一身尘土和疲惫时,早过了亥时中,府中已是一片静寂。方白简正想吹灯睡下,才发现昨夜本该交给柳逢辰,托他转交给妹妹的那本算术册子还放在床头,是他昨夜回了房后随手扔在那处的。 方白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小册子看了一会儿,最后鬼使神差地换了身衣服,拿着那册子出了房门。他要去东院找柳逢辰,主要是为了将这算术册子交给柳逢辰,那样妹妹第二天一早就能得到;顺便再看看柳逢辰今夜是不是又翻墙出去了,如果是,那他也不跟,就将那算术册子塞门缝了事。 等方白简到了东院时,发现柳逢辰屋里的灯还亮着,站着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柳逢辰吹灯出去,心里有那么些高兴,走到柳逢辰房门外敲了敲。 柳逢辰正在专心画着龙阳春宫图,图上绘的,正是昨夜欢好之景。 临安不愧是本朝都城,汇集了全天下的东西,就连小倌的模样,也有许多柳逢辰之前从未见过的。昨夜在南风苑,他看中了一个高鼻深目,肤色古铜,自异邦而来的小倌。那小倌十分直接,被柳逢辰点中之后,二话不说就抱着柳逢辰上了楼入了房。门一关,将柳逢辰往床上一扔,干脆利落地剥了柳逢辰的衣服,掏出那颜色深暗,又粗又长的阳物就往柳逢辰的嘴里塞。 那异邦小倌的粗鲁,是柳逢辰从未见过的,可并不让柳逢辰恼怒,反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他的嘴巴被小倌那粗长巨大的阳物塞得几乎无法喘息,小倌在他嘴巴里的抽插让他涎水眼泪一起流,自己的阳物也因为太过兴奋而立起,后穴湿润润地分泌出粘液。 待那小倌在柳逢辰嘴里射出来后,柳逢辰一阵干呕,将他的精吐了出来。 “为什么要吐掉?”那小倌讲的汉话口音很重,但声音却低沉浑厚,十分好听,“不好吃吗?” 柳逢辰两颊绯红,咳嗽着答:“太多 分卷阅读19 了……喝不完。” “不吃完是要惩罚的。”小倌说完,将柳逢辰打横一抱,让他趴在了自己肌肉结实,毛发浓密的大腿上,扬起巴掌打柳逢辰的臀,啪啪啪,声音清脆响亮,很快柳逢辰那两瓣雪白的臀就变得红红的。 然而柳逢辰一点都没有因为被小倌这样对待而生气,反而兴奋地大叫起来,扯着那小倌腿上的毛发,啊啊叫着求那小倌打得更用力些。 “用力,再用点力,喜欢,好喜欢……” 那小倌啪啪啪打得柳逢辰那两瓣臀都要肿起来了,问:“你习惯被打这里吗?” “喜欢,好喜欢,用力打,啊啊啊。”柳逢辰兴奋大叫,在那小倌腿上扭成了一条泥鳅。 小倌分出一只手,在继续打柳逢辰的臀的同时,抠挖柳逢辰的后穴,直让那本就湿了的后穴越发湿漉漉黏糊糊的。 待那两个白馒头红肿成了两个熟桃子后,小倌将柳逢成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粗长巨大的硬物直接由下而上插入了柳逢辰的后穴里,柳逢辰失声大叫,抱着那小倌的脖子,被上上下下的猛烈进攻抽插得浑身颤抖,欲仙欲死。 那一场性事太爽快,让柳逢辰回味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忍不住提笔画了下来,画着画着,这身子竟然又躁热了起来。要不是答应了方婉儿明日要早起一起画初阳,饥渴如他,今夜定是要翻墙出去再找那异邦小倌风流快活的。 听到敲门声,柳逢辰吓了一跳,差点在春宫图上留下团墨迹。 “谁呀?”他问。 “是我。”方白简回答。 柳逢辰心中疑惑:这么晚了这方少爷来找他做什么。 他本是不想开门的,但一想到方白简在这方家的处境,便以为方白简出了什么事想找自己帮忙,便打消了拒绝的想法,扯了张纸过来将那未画完的春宫图虚虚掩住,放下笔,去开了门。 第12章·夜入月下门 门一开,见是方白简,柳逢辰吃了一惊:“少爷深夜来访,是有何事?” 他方沐浴完毕不久,头发都未干透,穿一身白色里衣,薄薄的一层贴着身,半明半透,胸前的两点粉红凸起若隐若现,方白简不经意地看到,耳根瞬间就红了。 “快点快点,操奴家,大爷用力操奴家。” 他又想到了昨夜在南风苑外听到的那些淫辞浪语,想象着柳逢辰在那南风苑里是不是被那些小倌舔过那两点粉红凸起。 “可否进先生屋里说?”他问柳逢辰。 ”这……”柳逢辰有些迟疑,心道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么,竟然还得进屋说。 看柳逢辰这副样子,方白简便补充了一句:“不想叫人看到,以免父亲和母亲知道了问起,倒让先生也为难了。” “好,那少爷进来吧。” 柳逢辰不再迟疑,让方白简进了屋,在关门之前还往外张望了一下,见无异样,才关了门。 方白简站在屋中间,环视了一眼,除了自己屋子里也有的各式家具,多的也就是被柳逢辰挂起来的几幅画,以及搁在案桌上的那些作画器具了,熏着清香,倒也算是间干净清雅的屋子——虽然他知道住这屋子的柳逢辰实际上并不干净清雅。 “少爷请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必了。”方白简出手按在了柳逢辰的手腕上,又迅速移开,贴着衣服垂下,手心里冒了汗。 但柳逢辰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将茶壶放了,自己也坐下,道:“那敢问少爷深夜来此,要进屋,却不喝茶,到底是有何贵干?” 方白简将那本给方婉儿誊写和批注的算术册子放到桌上,推给他,道:“这本新的算术册子,还请先生帮忙转交给婉儿。” 柳逢辰接过,笑道:“有了新册子,婉儿可算是能高兴了,这几日她总同我抱怨,说少爷不理睬她,要像方老爷和方夫人一样阻止她学想学的东西了,可是不太高兴呢。” “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誊写新本需要些时日,昨夜就想交给先生的,结果……”方白简停了嘴,差点就说将昨夜的事说出来了。 “结果什么?”柳逢辰好奇。 “结果我太过疲倦,又觉得时辰已晚,先生应该已经睡下了,就不来打扰了。而今日一早又和父亲出了门,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才能将这册子交给先生。” “原来如此。”柳逢辰微笑,心里却是在暗暗庆幸:幸好你没来,不然就要 分卷阅读20 发现我并不在房中而是出去快活了。 而柳逢辰根本不知道,方白简此刻正在心中腹诽他:结果却发现你翻墙出去找小倌,不知羞耻! “少爷放心,我明日定将这册子交到婉儿手上。有你这么一个尽心帮着她护着她的兄长,婉儿真是好福气。” “嗯。”方白简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屋里随即陷入一阵沉默,只听得屋外一只野猫在叫春。柳逢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方白简再开口,就忍不住问:“那除了这事,方少爷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没了。”方白简脱口而出。 柳逢辰诧异:所以就为了将这册子交给自己就要进自己屋里来?是太过谨慎了么?其实就站在屋外用袖子遮着给反而比进屋要好一些罢? 想到这里,他无语又好笑地同方白简说:“方少爷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若没别的什么事了的话,那方少爷是不是该回房歇息了?在下明日也是要早起的。” “有,”方白简却又忽而改了口,搁在桌上的手握起了拳,“还有别的事的。” “嗯?”柳逢辰不解,这方白简刚刚不还说没事了,这才一瞬的功夫,又有事了? “不知柳先生是否还有纱布和药膏,上回先生给的,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是方白简这会儿能想到的,能多和柳逢辰待一会儿的唯一借口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和柳逢辰多呆一会儿,兴许是想看着柳逢辰,等这时辰过了,夜变得很深了,这柳逢辰就不会翻墙出去找小倌了。 可是柳逢辰去不去找小倌有他什么事呢?方白简想不明白,最后也只是用“那样先生就不至于更不知羞耻了罢”来安慰自己。 听了这一要求,柳逢辰欣然答应,走到床前,蹲下来,要将那藏在床底下的箱子拉出来。他的药膏和纱布都是和那些春宫图册,床事助兴器用具放在一个箱子里的。以前和小倌们玩各种鞭打吊身的游戏时,身上难免带上些伤,所以也就时时准备了药膏和纱布。 箱子藏得太深,柳逢辰不得不跪在地上,翘着臀,上半身趴着伸长手臂去拉箱子的把手,同时十分不好意思地同方白简说:“少爷稍等片刻,箱子放得太往里,掏着来有些费力气。” 看着柳逢辰那只有一层丝绸亵裤裹着的高高翘起的臀,方白简顿觉口干舌燥,忙将目光移开,慌乱回答:“无事……先生慢慢来……” “快点快点,操奴家,大爷用力操奴家。”这句话又在方白简脑海中响起。 柳逢辰在小倌馆里风流快活时,也是这么翘着臀让小倌操干的吗?不过男子是从何处,又如何操干另一个男子的呢?方白简只在小时候瞥见过几眼男女春宫图,知道男女之间那事是如何做的,可是男子和男子该怎么做,他是不懂的。 柳逢辰终于将那箱子从床底深处拉了出来,蹲起来,用身子遮掩着,打开箱子,取了纱布和药膏之后又将那箱子合上,不让方白简看到里面那些世人看来有伤风化的东西。 他起身走到方白简面前,道:“如果少爷不介意的话,这一回我来帮你处理胳膊上的伤罢。” 方白简不答应:“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么?”柳逢辰笑他,“上回就着月光,我可是看到少爷两胳膊上的纱布缠得乱七八糟的。自己来到底不如外人帮着来方便,少爷既然进了我的屋,又讨要了我的药和纱布,也就顺便让我帮着处理罢。” 方白简犹豫片刻,将手臂伸了出来,低声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柳逢辰笑笑,将一个凳子拖过来,坐下,将方白简的袖子往肩上捋,解开方白简胡乱打的结,一圈一圈地拆纱布。等方白简的胳膊露出来的时候,柳逢辰只觉头皮发麻,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少爷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的?” 只见那一只本色白皙的胳膊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的伤痕,看上去是用利物割出来的,直叫柳逢辰看得头皮发麻,频频皱眉,感同身受地觉得胳膊也疼了起来。 真是完全看不出,方白简不仅有着干干净净,英俊出众的一张脸,还有着这么一只伤痕累累得让人不敢直视的胳膊。拆开另一只胳膊的纱布,也是同样的情况。?柳逢辰深吸了一口气,心疼地同方白简说:“少爷,你何至于此?身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你这样糟蹋自己,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这不是先生该管的。”方白简生硬地回答,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先生只管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就好。或者, 分卷阅读21 还是我自己来。”说罢就想将胳膊收回。 柳逢辰将他的胳膊抓住,叹了口气,道:“少爷还真是少年心性,不愿说便不说,我也不是那么好打听的人,不过少爷这伤口,我还是得多管闲事帮着处理处理,你看这几道伤,都要胀脓了,少爷就不怕皮肉坏了将来整条胳膊都得切了?这么好模样的一个小公子,没了胳膊可真可惜。” 说完,柳逢辰便将方白简的胳膊放在桌上:“我还得先洗洗你的伤才能上药,把那些脓液都处理了,你先坐着,我去打盆水。” 过了一会儿,柳逢辰端着一盆水回来,沾湿了一块干净的布,将方白简的胳膊仔仔细细擦洗了一遍,挤去脓液,擦干,然后涂药膏,最后缠纱布。有了柳逢辰的帮助,方白简觉着那纱布缠得的确是比以往要好得多,起码不会有松一处紧一处的不适感。 “好了,”柳逢辰打完结,松了口气,“少爷还是照常穿那宽袖衣裳,就能遮着看不出来了。不过少爷,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了,眼看着这天就要热起来了,到时候你还想穿那些厚实的宽袖大衣来遮胳膊上的伤么?你自己热得慌,伤口也闷得很,脓就是这么闷出来的。还是好好养着,让那些伤都愈合,露出一双干干净净的胳膊多好。跟谁过不去,都别跟自己过不去呐。” 柳逢辰神情淡淡,话也轻轻,可是字字句句,都被方白简真真切切听入耳中,记入心里。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听到这么多这么体贴的话了。他已经听了太多斥骂,喝了太多苦水,却从柳逢辰处得到了少得可以用稀罕来描述的关心,就便像是尝到了一块糖,满心都甜了起来。 方白简忽而觉得这个不知羞耻的柳逢辰也没那么让他生气了。 “多谢先生的帮助和忠告。”方白简面色平静道,“夜已极深,我该回去了,先生也尽快休息,别再劳累自己了。” 柳逢辰笑笑:“好。” 两人起身,正要往那房门走去,忽而一阵风从侧对着案桌的那一扇窗吹了进来,卷起了那虚虚掩着春宫图的纸和底下的春宫图,哗啦两声,飞扑进了方白简的怀中。 第13章·春宫陡开窍 柳逢辰心中直呼大事不妙,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夺过那扑进了方白简怀里的春宫图。 然而方白简的动作比他要快得多,将那春宫图一展开,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也红了脸,两手一松,脚步一退,又羞又恼道:“这是什么?!” 一纸一画,皆是悠悠然地飘落在地,柳逢辰弯腰拾起春宫图,双手捧着,展平,看着纸上的褶皱,轻轻拍去画上那几乎不可察觉的灰,心疼地叹气:“我好不容易画的龙阳春宫哟,怎么就皱了?唉。” “龙阳春宫?!”方白简满脸通红地瞪着柳逢辰,“先生你竟然画这种东西!” 柳逢辰依旧捧着他的龙阳春宫,斜眼看方白简,一副好笑的模样:“我是个画师,想画什么便画什么,花鸟虫鱼,山水人物,上至九天神女,下至龙阳春宫,心有触动,妙笔生花,既爱阳春白雪,又喜下里巴人,少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逢辰说得头头是道,方白简根本无法反驳。但他还是气,因为他没料到柳逢辰的不知羞耻竟已到了这个地步。 方白简是个眼尖心也细的人,方才那一眼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龙阳春宫上,那趴在一个小倌腿上被拍打着臀,抠挖着两腿之间隐秘之处的那人,容貌上便带着柳逢辰的影子。那张龙阳春宫,画的十有八九便是柳逢辰和小倌厮混的真情景! 这个柳先生,找小倌也就算了,竟然还画龙阳春宫,画的还是他自己,真的是,不知羞耻! 方白简越想越气,可偏偏柳逢辰又不识相地在他的怒火上加了一瓢油。 柳逢辰说:“看少爷这面红耳赤的,难道是从未没过春宫图册?” “不是!”方白简气急败坏地反驳。 “那就是没看过龙阳春宫?” “我……”方白简梗住,他确实没看过。 柳逢辰神色平静地开始了谆谆教诲:“其实龙阳春宫和普通春宫也没太大区别,只是将男子与女子换成了男子与男子罢了,身体细节做些修改而已。既然少爷看过普通春宫图,那么这龙阳春宫图看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罢?少爷是害羞?还是生气?还是——” 他挑挑眉,到底没将“想入非非”这四个字说出来,一是看着方白简已经怒火三丈,二是觉得说出来便是有些挑逗过了头。这方白简怎么说也是方家的少爷,身份地位都比自己这个外来的先生要高,他已经将方白简调戏成这面红耳赤的模样了,见好就收罢。 分卷阅读22 不过,这个少爷是什么时候看过春宫图的?从方家对他严密的看管来看,肯定是不让他接触春宫图这些有伤风化的东西的,难不成是被接回方家之前,还是个幼童的时候?啧,那可真是太早了,不妥不妥。 方白简从脸到脖子红得连成了一片,是气的,也是臊的。这个柳逢辰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解说春宫,就跟平日里解说如何运笔用色一样,实在是……不知羞耻! 可是这有什么好臊好气的呢?他方白简也不是没看过春宫图,若柳逢辰是女子,臊一臊是情有可原,可柳逢辰是男子啊,两个男子聊春宫图有什么可臊可气的,除非—— 方白简呼吸猛然一滞,摇摇头,不敢想下去。他怎么可能对柳逢辰有那样的想法呢?呸呸呸,不知羞耻! 看着方白简红着脸,又瞪眼又摇头的,柳逢辰又好奇又好笑,关切问道:“少爷,你还好罢?”他不明白,这龙阳春宫对方白简的冲击就这么大?不至于罢。 方白简已是浑身发热,不敢看柳逢辰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在柳逢辰这间屋子里烧起来了,便匆匆告辞道:“先生,夜深了,我该回去休息了,先生也早些休息。那龙阳春宫图…….先生好生收着,别叫除我之外第二个人瞧见,不然先生就难以在这府中继续待下去了……” 柳逢辰逗他:“听少爷这话,是在保护我?” 方白简不答话,红着脸就跑出了房门,像头受惊的鹿一样仓皇而逃。 看着那个迅速消失的身影,柳逢辰抱着双臂,倚着门框,轻轻摇头叹息:“还真是个孩子,说两句就脸红,真不经逗。”随后,关门,进屋。 他将那龙阳春宫图画完,盖上印章后收好,和入了方家之后画的其他龙阳春宫放在一起。他并不着急着卖,因为他现在不愁衣食不愁住行,就连作画的器具颜料都是方家给置办的,唯一用得着钱的地方便是找小倌,可是就算每天晚上去找,他每个月仍旧能攒下不少月钱。 风流画师柳逢辰,再也不是幼时那个贫困交加,一文钱掰成十份花的穷小子了,他现在可是有钱得很。 只是,那个他珍视,感激并敬爱的人,早已享受不到如今手头宽裕,吃穿不愁的生活了。 而方白简仓皇逃回房中后,躺在床上喘了老半天也没能平静下来,脑中反而是持续浮现着那张龙阳春宫图所绘之景,越想越清晰,越想越深刻。就只是一眼,聪慧如他,已是明白了男子与男子是怎么交欢的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小倌将手指插入了画上的柳逢辰两腿之间,就是那个男子下身唯一的穴口。 男子和男子竟然是用那个地方交欢的。方白简顿时觉得有些恶心,可是又忍不住好奇,用那处交欢会是什么感觉?交欢之前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将阳物插进去的话会疼么? 方白简越想越清醒,柳逢辰跪在地上翘着臀去拉床底的箱子的模样也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柳逢辰的臀又圆又翘,中间是陷进去的,那里有可以用来交欢的穴口,如果插进去会是什么感觉? 方白简想得入了迷,下身烧了起来,那根未经过人事的阳物也顶着宽松的亵裤硬了起来,涨得很。 难受,好想把这东西插入哪处捅一捅,先生的臀间看着就不错。 方白简想着想着眯起了眼,头脑却是越发清醒。 将身下那东西插进先生臀间会是什么感觉?先生也会呻吟起来么?先生也会像南风苑里的那些小倌那样,啊啊叫着说“快点快点,操奴家,大爷用力操奴家”么?还有先生胸前的那两个粉红的凸起,摸上去会是什么手感的?同先生交欢的时候,他是不是需要握着先生的阳物,就像普通春宫图里,男子对女子所做的那样? 方白简想着想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握上了那硬涨发热的阳物,一阵上下套弄后便射出来了精。 晕眩过后,清醒了的方白简意识到自己竟然想着柳逢辰做了自渎之事,气得狠狠捶了一顿床板,然后胡乱将弄脏了的亵裤换下,气呼呼地躺回床上,烦躁地翻来翻去了好一阵才睡了过去。 往后几日,方白简一直躲着柳逢辰——虽然实际上他们每日的接触是少之又少,除了早午晚三顿饭,几乎就没有接触的时候,然而只要和柳逢辰待在一个地方,方白简的眼神总是躲着他,若是和柳逢辰的眼神不经意接触了,看到了柳逢辰那瞬间显露于脸上的笑,便会将脸转开。 这倒让柳逢辰一头雾水起来,琢磨着是不是自己那晚上逗方白简逗过了界,惹恼了这个本身心里就压着很多东西的受迫 分卷阅读23 少爷。 于是在一个晚上,用完晚膳后,柳逢辰主动去了方白简的房中找他。 方白简对他的出现非常吃惊,同时也很警惕,但同时又带着些心虚:“先生夜晚来访,是有何事?” 柳逢辰微微笑道:“少爷何必如此紧张,我来只是——”他提高了声音,明显是要讲给方白简房前院里的那些下人听的,“——想问问临安时兴什么花样,我想在绢布上作画,好送给老爷作为寿礼!” 方白简看着他那装腔作势的模样,还有院子里那些竖着耳朵听的下人,明白了柳逢辰喊这么大声是为了不给自己招惹麻烦,心里登时生出了几分感动,不过嘴上还是非常恭敬有礼地同柳逢辰介绍临安时兴的花样和方荣轩的喜好。 柳逢辰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背对着院子将方白简掩住,飞速将一件东西塞进了方白简的腰间束带里,随即冲方白简眨眼一笑。 方白简愣了愣,说话也停了一瞬,接着继续往下讲,心神不宁地草草结束了这番介绍后,就听到柳逢辰说:“知道了,多谢少爷,那我这就走了,打扰。” 接着,柳逢辰就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迈步离开了,云淡风轻,一如往常。 方白简一臂掩着腰间插了东西那处,一手将门关上,心惊肉跳地将那腰间东西抽出来,是之前他亲手交给柳逢辰的那本算术册子。他将那册子翻了翻,如同上次那样,又掉出了一张纸。 那张纸比上回那张要大一倍,画着一张图,图上有一个长着柳逢辰模样的大人。大人一只手拿着一本书,书上写着“龙阳春宫”四个字,而另一只手则摸着一个小孩的头,那小孩,竟和方白简有几分相似;大人的脑袋旁写了一句话“兄有过,望弟谅”。 方白简看着看着禁不住笑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不知羞耻”,然后将这一张图珍惜地折好,贴着心口藏进了衣裳里。 第14章·鸳鸯惊落水 柳逢辰给方白简送画是真,询问方荣轩喜好也是真,一个月后,方荣轩五十九岁寿宴便在临安城内的大湖上举行。 炖肉ぅ记 到底是本朝第一丝绸大户,方家出手十分阔绰地租了几艘画舫,请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路商户,甚至还有朝廷重臣,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几乎将那大湖都占了。临安已是到了夏日,湖中皆是盛开的莲花,有红有白亦有粉,方家的庆寿画舫便穿行在莲花从中,只要一弯腰,一伸手,便能摘到一朵。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柳逢辰将自己给方荣轩画的庆寿图送了,得了一番极致夸赞之后便去了另一艘船上。他这么做,一来是觉得方荣轩所在的那艘船上非富即贵,自己一个外来的教画先生,逗留其上总有些格格不入,二来是发现另一艘船上有个长得十分不错的男歌伎,想要去结识一下。这临安城不愧是本朝都城,有着别处没有的新鲜事物,就连歌伎也有男子,妙哉妙哉。 到了那男歌伎在的船上,柳逢辰并没有急着上前勾搭,而是面带微笑,饶有趣味地站在一旁,等那歌伎弹完一曲古琴后,才款款上前,作了个揖,道了声赞:“好曲好曲。” 那歌伎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唇红齿白,青眉如黛,一双弹琴的手玉葱一般青嫩。看着柳逢辰风度翩翩的模样,又得了柳逢辰的一声赞后,脸上不觉泛起一层绯红,低下眉眼,翘起嘴角,站起了身,走到柳逢辰面前欠身道福:“奴家见过公子。” 柳逢辰也欠了欠身,彬彬有礼道:“有礼了,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多礼了,尊姓大名这样的词,用在奴家身上实在是受宠若惊,若公子不介意,唤奴家一声玉玦便是。” “好,那我便唤你玉玦公子。敢问玉玦公子习琴已有多少年,为何会选择当一名歌伎?” “习琴已有十年了,都是在歌伎馆学的,当一名歌伎,也是生活所迫罢了。”玉玦答得不紧不慢,面色平静,看不到半分作为一个歌伎,尤其是一个男歌伎的自卑。 柳逢辰不禁对他的不卑不亢之态生出了几分敬佩,又问:“那敢问玉玦公子所在的歌伎馆,有多少像公子这样的歌伎?” “不多,一共七个,今日都被请来给方老爷的寿宴助兴了,一艘船一个。歌伎馆里还是女子居多。” “原来如此,能被请来给方老爷的寿宴助兴,想来都是技艺超群,且品性不俗之人了。” 玉玦抿嘴笑笑:“奴家这样的身份,还有什么品性可说。” “自然是有的,人的品性并非由身份和地位决定,而是由言行所决定的,只要积德行善,那便是品性不俗之人。” 玉玦笑得 分卷阅读24 更灿烂了些,道:“公子所言,实在是让奴家心中感怀,也让奴家好奇,公子是因何被邀请来参加方老爷的寿宴的。” ??? “在下是方老爷爱女方小姐的教画先生,姓柳名逢辰。” 玉玦吃了一惊:“原来你便是那个让方老爷拍板而定的画师柳先生?” “然也。” “方老爷在临安为方小姐寻觅多年,连我们歌伎馆附近的画馆都寻觅了个遍,都没定下称心如意的教画先生。后来听说方老爷因为一幅《洛神图》看中了一个云梦的画师,原来就是公子您!” “原来我被方老爷选中做教画先生这一事,已经在临安里如此有名气了么?真是荣幸之至。” 柳逢辰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有些虚的。他之前不曾想到自己在临安竟然已经这么有名气了,若是抛头露面太多叫人记住了相貌,那今后去小倌馆岂不是要谨慎许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奴家听说那《洛神图》绘得栩栩如生,精美绝伦,真像是天仙下了凡的,只可惜奴家没福分,见不到一眼。”玉玦颇为遗憾,看得出来是真心想见见那画。 柳逢辰淡淡笑着,安慰道:“也不过是张画得好些而已,算不得什么极品,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许多不足的。若今后还有机会同玉玦公子相见,而恰巧又有画具在侧,给玉玦公子画一幅也是可以的。” 玉玦看向柳逢辰的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柳逢辰点点头。 玉玦欣然而笑:“那奴家回去之后,便购置画具,日日带着,以便下回同公子见面时,能讨到公子的墨宝一幅。” “荣幸之至。”柳逢辰笑答。 这边柳逢辰和玉玦有说有笑,那边方白简已是握紧了拳。 他其实并不想和方荣轩待在一条船上,摆着一张假笑的脸,同方荣轩,方夫人做出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应对方荣轩的各路熟人。他知道方荣轩和方夫人都嫌弃自己得很,毕竟自己是一个万不得已才被接回来养的“野种”,可是就算是“野种”,他身上也流着方家的血,今后要接替方家的家业,所以方荣轩和方夫人也还是得让他陪着见和方家有生意往来的各路人,以便将来还能继续一起做生意。脸面再大,也比不上那万两黄金。 然而方白简根本就不想接手方家的产业,不想做什么丝绸生意,他想做的,是当一个花农,栽几亩花田,将这世间最美的花都种下,让似锦繁华,盛开四季。 因为他亲娘,最爱的,便是花。 可他无法种花,他得学做生意,学着品鉴丝品和纹样的好坏,学着同天南海北乃至漂洋过海而来的各样商贾打交道,他今后要继承的,是本朝第一丝品大户的家业,哪怕他过得再不开心,他仍旧是要坚持下去,因为他答应过的,这既是承诺,也是赎罪。 说来他妹妹方婉儿倒是很适合做生意的一个人,算术一流,又聪明会应付人,只是因为是个女儿身,就被方荣轩和方夫人认为不适合继承家业。可这凭什么呢?方家的产业,明明就是方夫人协助方荣轩一手打下来的。 炖?肉÷记 方白简觉得这不公平,对他,对方婉儿都是。这看着光鲜亮丽的方家,实际就像个牢笼,困住了人,压抑着心,如同折了飞鸟的翼,也如捆了骏马的蹄。 只是,若一直都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家中来了一个柳逢辰,让在荒芜无边的黑暗中活了十七年的方白简看触摸到了可贵的光。 见到柳逢辰的第一眼,方白简那颗死气沉沉的心就忽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清逸超尘的男子,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已经在心里暗叹了许多声“如此气质,不愧是作画的”;而他之后敢将那算术册子交给柳逢辰,让柳逢辰帮忙交给方婉儿,不得不说,也是受了柳逢辰相貌的蛊惑,觉着这总是对着自己微笑的先生,心,定然也是好的,性,定然也是善的;而那之后柳逢辰给他偷偷送药送纱布来处理胳膊上的伤,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可谁曾想,这个先生竟然会深夜翻墙出户找小倌,还会将和小倌交欢的情景画成龙阳春宫,那清逸超尘的皮囊下,竟然藏着一颗如此淫乱的心,实在是不知羞耻。 方白简嫌弃柳逢辰的不知羞耻,本来是要疏远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的,可偏偏这个人主动贴了上来,画小图,道不是,温温柔柔的,让方白简的嫌弃都散了形,没了影。 这个柳逢辰,实在是让方白简嫌弃至极,却也好奇至极;靠近时心有厌恶,远离了又生出不舍。 气人,气人,真真气人。 分卷阅读25 而那气人的柳逢辰,此刻在另一条船上和一个男歌伎有说有笑,靠得极近,亲密至极,让方白简心中冒火。 柳逢辰啊柳逢辰,你翻墙去找小倌还不够,竟然连卖艺不卖身的歌伎都要撩拨,实在是不知羞耻! 方白简侧头瞪着那边,气得脸都红了,因为想得太过入迷,就连方荣轩喊他都不知道回应,直到管事王富贵偷偷推了他一把,才疑惑地问:“怎么了?” “老爷叫你呢。”王富贵低声告诉他,一脸担忧。 方白简忙看向方荣轩,恭恭敬敬行礼:“方才在想明日要做的生意,太过入迷,没能及时回应父亲的吩咐,还请父亲原谅。” 站在方荣轩身边的方夫人冷笑道:“想生意?可我怎么看到方才他在瞧旁边那艘船上的歌伎。怎么,堂堂方家少爷什么时候也有了赏男风的心思?” 方白简的心一沉。其实他看到的不是那个男歌伎,而是柳逢辰。但看谁并不重要,因为他知道方夫人只是想让他难堪。 方荣轩听了这话也并不高兴。毕竟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可是在他的寿宴上当着外人的面讽刺他的儿子,他如今唯一的继承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可方夫人又是他的正妻,虽然不和已有许多年,但在外人面前,也还是要维持夫妻情份的。 所以,他先是安抚了方夫人几句,让她注意家人情份,接着训斥了方白简几句,让他今后别再心猿意马,接着,让方白简将一批寿礼送进船舱里。 各自眼不见心不烦,这样的结果,方白简倒是能接受。 走到船桅即将下楼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下人端菜没端稳,洒了一小滩汤汁,又没及时打扫,方白简端着个巨大的寿礼盒子,没注意往下看,脚下一滑,身子往船沿一侧,寿礼盒子便脱了手。 方白简大惊,想也没想就伸手要捞那飞在半空的寿礼盒子,结果却从船上掉入了湖里,扑通一声,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少爷!”王富贵大叫起来,“来人啊!少爷落水了!” 这船一下子就骚乱起来,可还未等来人跳下去救方白简,又听到扑通一声响,那隔壁船的柳逢辰,竟然也落了水。 第15章·坦诚两相见 方白简落水后,扑腾了几下,还没从水里冒出一个头来就被人抓住胳膊,他惊愕地在水中睁了眼,一看,竟然是柳逢辰。 他怎么也落了水? 方白简虽然不解,但并不慌,没有挣扎半分,自己也抓住了柳逢辰的一只胳膊,最后和柳逢辰胳膊拉着胳膊一同冒出了水面。 噗哈—— 从水里冒出头后,两人互相搀扶着游向了之前方白简所在的那艘船,王富贵已经喊人抛下绳子来接应两人。 “少爷先上去。”柳逢辰说,不知为何,竟是在憋着笑。 方白简疑惑地看着他:“先生笑什么?” 柳逢辰摇摇头,不回答,仍是憋着笑,看了看那抛下来的绳子和方白简今天所穿的衣裳后,说了声“等等”,接着将方白简两只袖口绕着方白简的胳膊缠了两圈,这才再次催方白简上去。 “少爷快些上去,别让人担心了。”柳逢辰冲他眨眨眼。 方白简有些恍惚地攀着绳子上了船,又看着家中下人将柳逢辰也拉上来。方荣轩和方夫人已是走到了这处,后面跟着一众来参加寿宴的人。 方荣轩并没有说什么体己话,反而是神色严肃地斥责方白简:“你是走路不长眼么?还能从船上摔下去,你看看为了你,所有人都忙成什么样?你可真是给方家丢人!” 方白简浑身湿透,脚下滴成了一个小水滩,低着头,神色平静地接受着方荣轩的指责,方夫人抛来轻蔑嘲笑的目光,其他来宾的笑容亦是意味深长。 这一切,方白简在落水的那一刻就料到了,他一个方家的“野种”,只要闹出了一点动静,无论过错方是不是他自己,总是逃不过责骂与嘲笑的。 自他十岁被接回方家当少爷,他本就算不得好的日子就变得愈发艰难。虽然他能吃饱穿暖,拥有令外人艳羡的身份和生活,可是“野种”的出身,就决定了他在方家的举步维艰。他的亲爹看不起他,接他回来只是因为没有别的男丁可以继承家业了,只要他表现得稍不如意,就要被责骂,甚至毒打,比如今日,他竟然敢落水,打断了方荣轩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五十九岁寿宴,这简直是触了方荣轩逆鳞一般的事,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他今日是躲不了惩罚的:而不是他亲母的方夫人,更是不喜欢他,让家中下人盯着他,处处为难他。 其实方夫人在他刚回这家的时候还不是如此的,虽然冷淡,但还没至于冷酷,只是后来方荣轩又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想要再生个男丁,方夫人才将怨气怒气撒到了他 分卷阅读26 这个“野种”身上。 这样令人窒息的生活,方白简是想过要逃的,只是一开始,他年纪太小,逃不了;后来年纪是大了,可是心都已经死了,逃不逃,区别都不大了。他的亲娘已经没了,他逃出去,又是为了谁呢?他逃出去后,他和他亲娘背负的罪,又怎么偿还呢?他就连去死,以求个一了百了,都是不能够的。 所以心死如他,早已习惯了被方荣轩和方夫人这样对待,于他而言,这一场因为落水而招致的谩骂与嘲讽,只是他黑暗生活中的又一场风雨罢了,过了便过了,黑暗仍旧只是黑暗。 可是他这样的习惯,却被柳逢辰打破了。 “老爷,少爷落水,也不是故意的,兴许只是太过疲惫,一时走了神而已。少爷最近这些时日,为了老爷的寿宴忙碌奔波,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看在少爷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老爷还是莫要责备少爷了罢。” 方白简看向柳逢辰,惊得一双空洞的眸子都有了光,他不明白为什么柳逢辰要替自己说话,只是一顿责骂而已,又不是没被这样对过。柳逢辰横插一脚做什么? 方夫人闻言,冷笑一声:“尽心尽力?我看他整日账本没算几本,丝品没看几批,也从来不曾帮着准备什么,终日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糊涂事,何来的尽心尽力之说?” 柳逢辰微微一笑,竟然将方白简这一个月来为了方荣轩的寿宴所说的事都一件一件说了出来,听得那些来宾的称赞越来越多,方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方白简,却是越来越心神荡漾。 原来,先生竟然将自己平日里的作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这是方白简不曾料到的,也是不敢奢望的。 “所以,看在少爷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就莫要责备他了。让少爷去换身干净衣裳,莫要着了凉,要是生了病,反而真是让老爷的寿辰不美了。”柳逢辰以此结束替方白简说的话,自始至终,从容不迫。 听柳逢辰说了这么多,方荣轩也不好再在众人面前为难方白简,便摆摆手,让方白简赶紧去换衣服,换完回来继续招待宾客,也让柳逢辰去换一身。 柳逢辰和方白简道谢离开,跟着下人一起去了可换衣休息的船舱。 支走了下人后,船舱内只剩方白简和柳逢辰两人。船舱内有些闷热,只有一扇窗户开着,舱内有一张干净的床榻,床榻上放着两套衣裳。 方白简不急着换衣裳,而是问:“先生方才为何要替我说话?” 柳逢辰边解衣裳边回答:“难不成少爷喜欢被无端责骂?” “我……”方白简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习惯是一件事,但喜欢又是另一件事。他习惯了,但他的确是不喜欢的。 柳逢辰看着他那皱眉的模样,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笑道:“所以我才要替少爷说话。明明少爷不是故意落的水,为什么还要遭一顿骂?这些骂啊,能避则避,不然伤心又伤身,有什么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少爷。” “落水不会伤身……” “但少爷有可能又因为被无端责骂自己伤自己的身,少爷,若不介意,给我看看你的胳膊,好了些不曾?还是又加重了?” 柳逢辰向方白简伸出了手。谈话之间,他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地站在方白简面前。 方白简看得双眸一颤。他从没料到,男子的身体竟然也可以这么美。仙肌玉骨,纤腰长腿,胸前是两点粉红,微微凸起,就像临安夏季卖的那些樱桃果,引诱着方白简去舔一口咬一口;再往下,是肚脐,钱币一般小小的圆圆的一枚,看得方白简忍不住伸手去扣弄一番;再往下,是干干净净的小腹,柳逢辰疲软的阳物垂着,看上去很好逗弄。 好干净,怎么会那么干净,先生那里为什么不长毛发?方白简看得迷惑又迷离。他很想摸摸那里,很想知道不长毛发的男子下身是什么样的触感。 柳逢辰见方白简一直不伸手,只是一味地看着自己,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意识到方白简在看何处之后,嘴角一扬,逗方白简:“少爷,我这里,好看么?” 方白简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将目光移开,后退了两步,不回答。好看,当然好看,干干净净,粉粉嫩嫩的,好看得让他下身都有了反应,硬梆梆地顶着湿漉漉的裤子,冷热相贴,难受躁动。 柳逢辰笑着走上来,抓过了柳逢辰的胳膊,将袖子一掀,纱布一拆,仔细看了看,道:“好了许多了,不用纱布缠着也可以了。如今已是盛夏,又缠纱布又披衣服的,挺热的是不是?” “也没那么热。”方白简本就因为看到了柳逢辰的裸体而浑身燥热,被柳逢辰这么一触碰,更是如火上浇了一把油。他的阳物涨硬难耐,他想伸手去套弄这不安分的玩意儿。 “快点快点,操奴家,大爷用力操奴家。” 方白简又想起了那句在南风阁外听到的话。 先生的身体真美。他恍惚地思忖着。好想摸一下先生的身体,好想……玩弄先生的身体。 ——尽管方白简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但他就是很想。 “先生,我……”方白简 分卷阅读27 想得口干舌燥,努力咽了咽嗓子,向柳逢辰逼近,抓住了柳逢辰给他擦胳膊的手。 “嗯?”柳逢辰看他,停了手上动作,“少爷有何事?” “先生我想……我想……” 摸你,抱你,亲你,操你。 就在方白简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王富贵的声音:“少爷换好衣服不曾?老爷让少爷赶紧去招待客人。” 方白简登时回了神,收回自己的手,跑到床榻前,脱下湿衣服,随便抓起一套干净衣服,手忙脚乱地就往身上套,嘴上慌乱地回答着:“来了来了,马上。” 可穿了一半才发现这套衣服小了,该是符合柳逢辰的身量的,又只得脱下,穿另一套。 柳逢辰走到他旁边,不慌不忙地穿上被方白简胡乱扔到床榻上的衣服,不紧不慢道:“少爷方才是想同我说什么,还未说完呢。” 方白简穿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只是想问先生,我方才落水,怎么先生也跟着落了水。” “因为想救少爷。不过,”柳逢辰笑出了声,“抓到少爷胳膊的那一刻才发现,少爷水性也好得好,哪里需要我救。” 方白简愣了愣,又道:“临安多水,所以临安人自小就会水。” “是,我也是后知后觉。”柳逢辰好笑地轻轻摇头,“是我一时太着急,没有多想就跳了下去。不过多水的地方,那里的人也不一定都会水,比如我们云梦也是有不会水的人。还是不拿少爷的性命开玩笑的好。” ——譬如,那个他最尊敬,最感谢,也最愧对的人。 方白简无言。其实就算柳逢辰不跳下来,方家的下人也会跳下来救他的,毕竟方荣轩和方夫人再不喜欢他这个“野种”,他现在也是方家唯一的男丁,平日里随便打骂,但性命还是得照看着的。 只是柳逢辰的这一份心,让方白简如今动了情罢了,就像一块玉石落了水,激起了水花,漾起了波澜,哪怕涟漪已尽,仍有人记得那一瞬的惊喜。 “多谢先生。” “少爷不必多礼。衣裳换好了就快去罢,不然老爷又要责骂你了。” 方白简对着只穿上了半身衣服的柳逢辰匆匆一拜就要走,却又被柳逢辰喊住了。 “少爷等会儿招待来宾还是注意些胳膊,你这套衣裳袖子短,开口浅,别露出来叫人看见胳膊上的伤,虽说已经很淡了,但难免眼明心细的人看出来,譬如我。” “知道了,多谢先生提醒。” 方白简说完就出了房,留下柳逢辰在房内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想到方才方白简硬挺的阳物顶着湿漉漉的裤子,面红耳赤的模样,柳逢辰不禁哼起了在小倌馆里学的下流小调:真是血气方刚,少爷的那物,看着实在是天赋异禀,也不知道被那物操干,该是什么痛快滋味儿。 第16章·伤汝疼吾心 方白简到底还是没有逃过被方荣轩惩罚的这一劫。 寿宴结束,从临安湖回到方家大宅后,正堂里,方荣轩喝令方白简跪下。 “你可知道你今日为何被罚跪?”方荣轩面色冷峻。 方白简面色平静,他知道在方荣轩的寿宴上闹出动静终究是不会因为柳逢辰的出面而善了的:“知道。” “说。” “在父亲的寿宴上没有尽到儿子尽心侍奉的职责,心猿意马,落了水,坏了父亲的寿宴,让父亲在众宾客面前丢了脸。” 方荣轩哼了一声,仍旧是不满,继续问:“就只有这些了么?” 方白简几乎不可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还请父亲指教。” “换衣服磨蹭,需要我派人去催,你以为我那么闲的么?招待宾客时面无表情,你是块木头么?不仅仅是在招待宾客时,我听你母亲说,平日里你在家的时候,总是一副死人模样,我们方家哪里亏待了你?方家栽培你,教你做生意,但是你看看你如今的表现,有哪一样能让我满意的?今日寿宴上来了多少有生意往来的人,你可曾结识了哪些?” 方白简面色依旧平静,可是那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不是个死人模样,他还能是个什么模样?笑脸相迎么?这样的日子,他如何能做到笑脸相迎?他虽然不爱做生意,可是该学的有好好在学,算账的钱先生和管丝品的易先生夸赞他聪明上进,可是那又怎样,在方荣轩眼里,他仍旧是一无是处。 至于在寿宴上结识和方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呵,他被方荣轩和方夫人看得死死的,话不能多说,笑不能多笑,他如何去结识什么人?眉目传情么? 方白简早就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论他做什么,做得有多好,哪怕是背负着千百般的不情愿,方荣轩永远都不会对他满意,因为—— “你真是个没出息的野种!”越说越气的方荣轩终于骂出了 分卷阅读28 从方白简落水的那一刻就憋到现在的这句话。 虽然方白简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斥骂了,可他心里仍旧是难受的。很小的时候,当他的心还没那么凉的时候,他曾经不服气地问过方荣轩,既然觉得他是个没出息的野种,那为什么还要接他回方家。而方荣轩,在赏方白简一顿毒打的同时,告诉方白简:“你可曾忘了你是怎么答应你娘的?你来方家,是来给她赎罪的!” 是的了,他答应了他娘,他回方家是要替她和他自己赎罪的,一个赎罪的人,当被骂是“野种”时,有什么资格反驳呢? 可是心里仍旧是难受的,所以,在被方荣轩斥骂和赏了一个耳光之后,方白简又去了那个地方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那个地方,在方宅一个很隐蔽的角落,离所有人住的屋子都很远,堆放着方家不再需要的杂物,不到年末大扫除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去那里。方白简十三岁那年,有一次被方荣轩骂得受不了想要逃跑时,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他没能逃出去,因为那处的墙实在太高,而他那时又太矮。 后来,方白简长大了些,放弃了逃跑,因为他和他娘的罪还没有赎完,只是那个偶然发现的地方,成了他宣泄内心之处。 而他宣泄情绪的方法,简单又粗暴,那便是自残。 方白简有许多自残的方式,最常用的,便是拿这个地方的废弃杂物出气,用激烈的捶打和撞击来释放积郁于心的怒气与怨气。他动起手来只知道往死里使劲,越使劲儿他便觉得越痛快。他不敢直接用手,担心手上的伤会被责问,所以便用袖子能遮挡的胳膊,有时还会用腿踹。他捶断了许多物件,也砸伤了自己的胳膊,东西碎了一地,他的胳膊也伤了一片又一片。 可是胳膊受伤并没有让方白简退却,相反的,他从钝痛,淤肿,皮肉破裂和流血中得到了莫名的兴奋和满足,就像是一朵即将因为缺水干涸而死的花,被带毒的汁液浇灌之后,又活了过来。 一直被管制,被训斥,甚至被毒打的他,在这几千个日日夜夜,只能将不满压抑在心中。他是反抗过的,可是在这方家,他孤立无援,他的反抗被轻而易举地压倒了,所以,最后,他的所有反抗,所有发泄,所有报复,所有想要伤害别人的冲动,都变成了伤害自己。 他上了瘾,只要一受气,就会在深夜无人盯着他的时候偷偷跑到这里,砸练拳的木桩,将伤得皮破血流。 后来,打砸物件的钝痛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便用锋利的废弃杂物割自己的胳膊。他还不想死,所以他割得都不深,但足以流血。他就承受着肌肤割裂的锐痛,看着暗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等血不流了,在割开的伤口处凝结了,他就用纱布将自己的胳膊包起来。他不能叫人发现自己的这个秘密,不然,他在这令人窒息的方家牢笼里唯一的宣泄方式也要失去了。 而今日,方荣轩对他又打又骂,还说出了最让方白简心碎的那句话,他如同以往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急需宣泄的出口。 于是,他对着那练拳桩又是一顿好打,吭吭吭。这练拳桩,也不知是方家什么时候什么人练武用的,方白简在积灰的角落里发现它时,还新的很,如今已经被方白简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豁口了。 乓—— 那练拳桩竟然被方白简直接砸断成了两截。 “连你也欺负我了么!”方白简暴躁地踢了一脚地上那半截练拳桩,“野种,野种,我们都是野种!” 方白简的气还未能完全解去,他张望了一下,这地方的东西都被他砸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碎片和断木,根本就没有可以上手打砸的东西了。 憋屈,真的太憋屈了!连这里的野种都在欺负自己! 方白简烦躁地转了几圈后,目光落到了一块碎瓦片上。对呀,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呢?他方白简真是顶天立地的大傻瓜! 他走到那碎瓦片前,捡起,将袖子往上一掀,正要如同以前做的那样割下去的时候,身旁却忽然出现了一只细白修长的手,狠狠拍了一掌方白简攥着碎瓦片的那只手的手腕,方白简吃痛,手一松,那碎瓦片便脱手掉落了。 “少爷是迷上了被纱布缠裹的感觉,一天都离不开了么?” 方白简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柳逢辰。 “你……你怎么在这里?”秘密叫人觑见的方白简很是惊慌。 “怎么,少爷见了我是生气还是遗憾?”柳逢辰挑着眉,嘴角勾着一抹笑,清朗的月光下,一身素色单衣的他有几分像只妖媚的狐狸。他紧紧攥着方白简的手腕子,一点也不放松。“看着少爷这震惊又生气的模样, 分卷阅读29 我都后悔阻止少爷割自己胳膊了,本来是可以收集些少爷的血用来作画的,做完之后再献给方老爷,没准我又能拿好大一笔赏银。” 提到方荣轩,方白简便怒了,冲柳逢辰吼道:“那你便放手,现在我就割腕给你血,想要多少要多少,让你给方荣轩作画献殷勤!” 柳逢辰轻笑一声:“不急,少爷那点血,哪里够我挥霍的,人血为料,世间罕见,若真要作画,自然是要做幅好画的,而好画,用料往往少不得;而且少爷生着气,身上的血,自然也就带上了怨愤,我可不用带着怨愤的东西画画,糟蹋我的画技,画好了看时,心里也膈应。待少爷气顺了,我给少爷吃些补气益血的,然后在少爷心口上割道口子,将少爷的血一滴不剩地都挤出来,再融些甜甜的花膏进去,这才好作幅好画。我呢,只是好奇,少爷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能有什么用?” “那我能怎么办!”方白简激动地反驳,用力甩开柳逢辰攥着自己的手,眼中因为有了泪水,亮晶晶地映出柳逢辰从容得意地模样,“先生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无辜受骂,受罚,我心里难受!可是我不能逃,也不能反抗不,我心里有气!我除了这样发泄我还能如何!难不成先生觉得,我把所有的气,所有的怨憋在心中,无处宣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么!” 柳逢辰将两人脚下的碎瓦片都踢到了远处,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当然不是,可少爷这样做,难道就是件有趣的,或者能帮少爷将心中的苦闷祛除的事么?能泄一时的苦,之后呢?还不是一样的愁闷满心,还白白受伤受痛,把好好一副皮囊弄得破败不堪,何必呢?” “那先生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这方家里的人,除了婉儿和王管事,有哪一个是我可以信任的,可是婉儿和王管事,都帮不了我!” 柳逢辰笑着眨了眨眼:“真的就没有别人了么?我,难道少爷也不信任么?” “你……”方白简愣了一下,激动的气焰被柳逢辰这么一问便消了大半,“你……我……” “少爷若是不信任我,怎么会让我帮忙将算术册子交给婉儿,又怎么会主动来我房中找我要纱布和药膏?少爷这般聪明的人,定然也感受到了,在这府中,不仅仅是只有婉儿和王管事念着少爷,我这个身份不怎么尊贵的外来先生,也是很亲近少爷的。既如此,那少爷为什么不愿将心里的不痛快说与我听,而要来这里伤害自己?那些伤,少爷受着疼,我看着也疼呐。” 第17章·软玉握在手 方白简愣了愣:“先生,你看着我的伤,也会…….心疼么?” 虽然“看着疼”和“看着心疼”还是有些区别的,但鉴于方白简现下这模样,柳逢辰还是顺着他的话答了一句:“自然是心疼的。” 这样的回答,于柳逢辰而言,只是息事宁人,只是嘴上春风,和以往他安慰那些被龟公斥骂的小倌的话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然而,于方白简而言,这就像是他久久泡在黄连罐里,连吸入的气都是苦涩的日子里,忽然得到的一块糖,珍惜地含在嘴里,甜得他能忘掉所有的苦,哪怕只是这糖会化,会消失,那美妙的滋味已是沁入了心底。 方白简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心疼了,最后一次听到“心疼”这两个字,还是被接回方家之前听他娘说的。 他娘说,听话,跟方老爷回去,你整天跟着娘在这破屋里受苦受饿,娘心疼。 可是在听到这个”心疼“的第二天,那个几乎受了一辈子苦的女人就上吊自杀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同方白简说过“心疼”了。 直到今夜。 方白简颓然垂下了双手,激动暴躁的气焰已从他身上褪去。清风吹来,吹起了柳逢辰的一缕发丝,发丝拂到了方白简的脖子,虽然只有一瞬,可那轻轻一搔的触感,已足以让方白简登时浑身一颤。他瞪大了双眼,觉得柳逢辰真是好看极了,浑身披着月色织就的丝袍,露出的那一截脖子和一半胸膛白皙柔美。柳逢辰就像是刚刚从天宫下凡的仙人,那么好看,而且,这个好看的仙人还说,他心疼方白简这个可怜人。 是的了,仙人下凡,为的不就是来救像他这样的可怜人么? 方白简越想越发神思恍惚,他突然很想走上前去抱住柳逢辰,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会抱住他娘那样,可是他知道,这种想要拥抱的欲望里还掺杂着别的情愫。 但方白简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是个卑微的可怜的凡人,他怎么敢轻薄一个下凡的仙人?他轻声问柳逢辰:“可先生为什么会心疼我呢?先生难道不怕同我太亲近,被夫人发现,从而招致不利么?” 柳逢辰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这个方才还气势汹汹地同自己吵架,如今却温顺地着迷地看着自己的方白简,越发觉得这个少年郎真是有趣得很。 “能招致什么不利呢?无非就是生气将我骂一顿,我脸皮厚得很,被训一训,大多不会往心里去,最坏便是被赶出方家,不再当婉儿的教画先生罢了。可是在方家这 分卷阅读30 段日子,我钱挣的也不少,而我自己本身也不是一穷二白。我有才有貌,有钱有财,还有在方家教画的经历,找个别家继续教画,或者干脆回云梦,都不是什么坏事,既然没有坏事,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柳逢辰凑近了方白简,温柔地拉起了方白简的胳膊,轻轻抚摸着方白简砸练拳桩砸出来的新伤,用难过又心疼的语气说,“若我为了不被方老爷和方夫人盯上,而不同少爷亲近,不阻止少爷伤害自己,知道少爷的秘密,却仍任由少爷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这对我而言,才是一种折磨呐。少爷你看,你又将自己弄出了新的伤,这又得抹多久的药,缠多久的纱布才能好,平日里还得小心翼翼地不叫别人发觉,活得这么累,先生我真的好心疼呐。” 柳逢辰的动作很轻,手上的薄茧擦过方白简的胳膊,酥酥麻麻;柳逢辰的语气很柔,话语中的体贴抚上方白简的心头,绵绵暖暖。 先生在摸我,先生在同我说他心疼我。方白简想着,不由自主地伸手将一缕垂到柳逢辰脸上的发丝捋到了柳逢辰耳后。 柳逢辰被方白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惊,手上的动作一停,抬眼看向方白简便是莞尔一笑:“多谢少爷,我就知道,少爷是个体贴人。” 方白简耳根瞬时一红,慌乱地低头垂眼看自己的鞋尖,想将自己被柳逢辰抓着查看伤势好的胳膊收回,可柳逢辰却抓紧了,温柔又带着命令道:“少爷别乱动,让我看看还有几处伤。” 出乎方白简自己意料的,他听了。 柳逢辰也没花什么多少时间就将方白简的伤看了一遍,同方白简说:“少爷这一回,给自己添了好多的伤,疼坏了罢?趁现下夜深没人盯着,少爷不若到我房中处理一下伤?当然,若是少爷想要回自己屋里处理,我自然也不会拦着。” “去先生屋里。”方白简仍旧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仿佛再盯一会儿就能盯出一朵花来送给柳逢辰,作为今夜的谢礼,“我……我没有药了……” 柳逢辰摸到了方白简那跳得又快又乱的脉搏,在心里偷偷笑了一阵后,才回了一句:“好,那我便带少爷回房,共度今宵。” 方白简猛然一抬头,惊愕地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柳逢辰:“回房……共度今宵。” 怎么共度今宵,柳逢辰要留自己过夜么?和柳逢辰在小倌馆里同小倌过夜是一样的么? 方白简想得阳物竟然也有了勃起的冲动,火燎燎地烧着他的下腹。 柳逢辰笑出了声,方白简的脸那么红,哪怕只有月光照着也能让柳逢辰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方少爷,看来真的是只没经过人事的雏,稍微撩拨以下,就羞成了一只鹌鹑。 ??? 柳逢辰在心里笑够了,才同方白简说:“少爷莫慌,我只是在逗少爷而已,共度今宵,其实也只是共处处理伤口的那一小阵子时候罢了。” 方白简登时失落起来,但嘴上却倔强地说:“我有什么好慌的,不就是回先生房里处理伤口么,也不是第一回了。” “那便是极好的了。”柳逢辰笑着,拉着方白简离开这偏僻的地方,往自己住的东院走去。两人一路上都不说话,悄没声息地走路,柳逢辰一直拉着方白简,而方白简也从未挣脱。 到了柳逢辰房中,柳逢辰让方白简坐着,自己则跪到地上将床底那装了各种助兴器具和药膏纱布的箱子拉出来。如同上次那样,因为箱子放得太深,所以柳逢辰得跪在地上翘着臀才能将手伸得足够长。 在他忙活着的时候,方白简站到了他身后。 先生的臀,好翘,好想摸摸。方白简看着两眼发直,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触碰那一对被薄薄的裤子裹着的圆润突起。他的阳物,在方才来这里的途上本是已经消了下去的,可是在看到柳逢辰塌腰翘臀的那一瞬,又硬了起来。 就在方白简的手即将碰到柳逢辰的臀的那一刻,柳逢辰忽然往后一退,拽着箱子就要起身,可是他这一动作,正好迎合了方白简的手,柳逢辰那翘挺圆润的臀,就这么柔软地落入了方白简的掌心。 方白简先是不自觉地抓了一下那落入手中的圆润翘挺,下一瞬,就像是被烫了一般慌乱地将手移开。 “对不住对不住……”方白简从脸到脖子是一大片火烧似的红,他转身背对柳逢辰,根本不敢再看柳逢辰,抓着自己的手,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柳逢辰亦是愣住了,方白简在他臀上的一抓,抓得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瞬。 难不成方少爷对自己?柳逢辰先是惊,接着是喜,随后又明白了些什么,开始笑。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柳逢辰看着方白简那红红的后脖颈,努力忍笑站了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风轻云淡地问方白简:“少爷方才是觉得我那样掏箱子,太辛苦了,所以才想来帮帮忙罢?” 台阶来了,方白简自然是顺势而下,忙回答:“是……我是想帮先生的,只是没料到……” “没料到我突然起了身,所以才碰到了是不是?” “是……” “所以少爷不必自责,我不介意。” 分卷阅读31 柳逢辰走到方白简面前,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掀开他的袖子,面色十分平静地给方白简上药,动作细心又温柔。 方白简呆愣愣地看着柳逢辰,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的作为竟然真的一点没让柳逢辰生气,毕竟自己方才所做的事,可是完完全全越过了礼教的界线。可是仔细想想,柳逢辰这种翻墙出去找小倌的人,又能有多少礼教可言?说不定,柳逢辰其实很喜欢被人那样对待。 方白简就这么被惭愧,内疚,羞臊和难以形容的激动包裹着,一会儿觉得自己恬不知耻,竟然对柳逢辰做那样的事,一会儿又让贪婪占据了上风,想要对柳逢辰做不止于那样的事。柳逢辰的臀有着极好的触感,让方白简抓了一瞬便有了上瘾的感觉,他想触碰柳逢辰身体更多的地方,他恬不知耻地想知道这个恬不知耻的教画先生被抚摸时会有什么反应,会叫么?会哀求么?会硬么?会喷精么? 方白简的目光太炽热,盯得柳逢辰有了感觉。他抬头看方白简,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如同蝴蝶的两片翅膀,在方白简的心头扇起了一阵春风。他问:“少爷,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是有花?” 方白简窘迫地移开目光,看向搁在桌上的油灯,那跳动的火苗里似乎都有柳逢辰的身影,他想起了白日里在船上柳逢辰赤条条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心跳得更乱了。但他还是做了回答,说:“我……我只是在想……先生是如何发现我在那里伤害我自己的……” 第18章·目见思恍惚 听到这个问题,柳逢辰在心里“诶呀”了一声,他是如何发现方白简的秘密,倒真不是件光彩得可以说出来的事,至少不是能跟这个被管束得要自残的少爷光明正大讲的事。 他本是想趁夜翻墙出去找小倌的,却在吹了灯,出了门,走了几步后,不经意地就瞧见隔着个小院的走廊那边,方白简行色匆匆地往远离他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想起今日方白简在方荣轩寿宴上因为落水而招致了一顿骂,以及回府之后下人嘱咐自己的那句话——“先生,为了您好,今后老爷或者夫人训少爷的时候,您还是不要发话的好”,他便决定跟着方白简,避免这个可怜的少爷又想不开而自残。 而果然不出柳逢辰所料,等他跟上方白简的时候,发现方白简跑到了方府里一个非常偏僻,甚至可以用荒废二字来形容的地方,用自己的一双胳膊砸东西来出气。 原来他胳膊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这里如此偏僻,也难怪没人发现他做这样的事。终于弄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柳逢辰想着,快步走进了院里,及时将方白简用来划口子的碎瓦片一掌拍走了。 “临安的夏夜,屋子里又热又闷,开了窗户也不顶用,我睡不着,便起身出了屋子想要纳个凉,不曾想就看到了少爷你去那个地方自残。”柳逢辰面色自若地给方白简抹着药,细心地将嵌入皮肉里的碎木屑挑出来,“皮肉里嵌了这么多碎木,很疼罢?” 换做是以前,方白简是觉得疼的,毕竟没人喜欢被碎木扎得密密麻麻皮破血流的感觉。可是如今他并不觉得疼,反而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为什么就没多扎些木屑进我胳膊里?那样便能让先生多给我挑一阵了。 柳逢辰的话语那么温柔,柳逢辰的动作那么体贴,一点一点,一日一日,将方白简的心慢慢偷掉了。 方白简往柳逢辰的方向坐近了一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逢辰垂下的眉眼,他看到柳逢辰额上有几条细细软软的头发,是新长出来的,十分可爱。他生出了要亲吻柳逢辰的冲动,温热的呼吸紧张急促地吹在柳逢辰的额上。 柳逢辰被额上那绵绵不断的暖流吹得心头发痒,聪明细致如他,久经风月如他,当然知道方白简此刻在想什么,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看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位少爷的魂都给勾了呐。柳逢辰想,得意的同时也有那么些不好意思。这可是他金主的少爷,勾了人家的魂,于情于礼,总归是不大好的。 他抬头,弯眉,眯眼,淡笑,柔声问:“少爷,你凑这么近,是觉得我好看,还是觉得我好闻?” 方白简被柳逢辰这突如其来的抬头一问吓得心一惊,一个后仰没坐稳,直接摔下了凳子,而柳逢辰又因在上药,正抓着他的胳膊,他这么一摔,带得柳逢辰也跟着摔了下去,直接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 两具躯体碰撞,一具健壮,一具柔软;一个是情窦初开,一个是久经风月。 ”先生对不住对不住……”方白简一张脸红得赛胭脂,将柳逢辰推开后自己坐起来,扶着柳逢辰起来,“先生你摔疼了哪里没有……” 柳逢辰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方白简下身那顶起来的地方,调侃道:“无事,只是少爷你的反应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我……我不是有意的……”方白简低 分卷阅读32 着一张大红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柳逢辰越看越觉得方白简有趣得很,“毕竟少爷还是个少年人,一时心动,情不自禁,也是在所难免的,都是过来人,我都懂。” “我..….我没有…….心动……没有情不自禁……”方白简口是心非地反驳,“先生莫要逗我……” “好好好,那少爷就是因为夜太深犯了困,一时迷糊才凑得太近了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快一些给少爷包扎好,让少爷早些回去休息。少爷过来。” 方白简乖乖走过去,任由柳逢辰将自己胳膊上新弄出来的伤处理好。因为是夏日,穿的衣裳更少更薄,为了不让人看出方白简胳膊的异样,柳逢辰花了好一番心思来缠纱布。 “少爷,如今我已经知道你去何处发泄心中不满了,日后会花更多心思看着你的,所以自残这种事,你还是莫要再做了,不然,今后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药膏和纱布,可就不能够了。” 方白简瞪大了一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柳逢辰:“先生……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么?” “嗯,花心思看着你,不让你再伤自己。每给你处理一次伤口,你疼,我也跟着疼。我之前不是同少爷说过了么?若心里真的难受,找我说说便是,实在不方便,给我递纸条也是可以的,譬如,一起吃饭的时候,少爷就坐得离我近一些,有什么话,就那么写在纸条上,偷偷于桌下递给我便好了。” “真的可以这样么?”方白简听着柳逢辰的话,如在梦中,不敢相信这样的关心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柳逢辰挑挑眉:“少爷不相信我?”接而叹气,惋惜道,“也罢,我就当一颗真心被砸了地,捡起来吹去风尘再安回去便是了。今后少爷还想自残,我也就不过问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了。” “我信我信!”方白简慌忙解释,“先生说什么我都信!” 柳逢辰抿嘴笑,继而道:“那便这么说好了,从今以后,少爷可不许再伤害自己,心里有不快,便找我倾诉,我心疼少爷,少爷也要自己心疼自己呐。” “我听先生的。” “既如此,少爷便回去休息罢,明日注意些。” “嗯。”方白简答应了,却是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逢辰,眼里盛着委屈和恳切。这是柳逢辰之前从没见过的,也没料到会从这个死气沉沉的少年人眸中看到的东西。 真是有意思。 柳逢辰伸出双手,摸上了方白简的眉眼,轻声低语地问:“少爷,你还不走,一直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特别好看是么?” 方白简登时一阵后退,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跑出了柳逢辰的屋子,落荒而逃。 柳逢辰看他跑得没影了之后才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笑了好一阵,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了床上。 栽了栽了,方少爷真是栽了,诶哟哟,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柳逢辰叹息着在床上打了个滚,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回想着这晚上方白简那越来越掩不住地对自己的心动,又是兴奋又是惭愧。他这么一个风流放浪的人,竟然在不经意间勾引了本朝第一丝绸大户的少爷,实在是罪过罪过。 不过,说实在的,柳逢辰对这个少爷也是挺中意的,至少,他很馋这个少爷的身子。作为一个画师,他具有灵敏的勾绘人体的能力,只凭着平日里的观察,便已经能想象出方白简那一身袍子之下掩盖这的身体得有多么好看,而白日的那一次落水,两人在船舱里赤条条地相对而立,更是证实了他的想象。 少爷的那物,可真是大得很,也不知道这个未经人事的雏第一次同人交欢的时候,得有多么热情。想着想着,柳逢辰便觉身体如火烧火燎一样饥渴难耐。今夜本是要去找小倌来解身体之渴的,却因方白简之事被打断;如今夜已深了,再出去也欢好不了多久便要跑回来,实在是劳累得很,所以,只能自给自足了。 柳逢辰遗憾地叹了口气,跳下床,从那还没推回床底深处的箱子里拿出了玉势,用壶里的热水洗干擦净后,对着房里的镜子将身上的衣裳脱下。他坐在了地上的衣裳堆里,面对着镜子,用手指揉弄自己的后穴。后穴已经饥渴地等了一整日里,被揉弄了没一会儿便蠢蠢欲动地收收缩缩,贪婪地吞吐起柳逢辰的手指,一缕缕粘液从后穴和手指的间隙里挤了出来,流到了柳逢辰坐着的衣裳上。 柳逢辰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高高翘起的阳物,飞速上下套弄起来。他背靠着一个凳子,双脚抓着地,一手抽插后穴,一手套弄阳物,嗯嗯啊啊呻吟,痛痛快快淌泪,很快就射出了第一波精。 分卷阅读33 柳逢辰用手捻了些精液抹进后穴里,他喜欢后穴被男子的精液浸润的感觉,虽然现在只能用自己的。他一手撑着地,一手将玉势插入了后穴里。后穴早已被他充分扩张,又被他的精液和本身分泌的粘液弄得滑滑的,所以轻而易举地便将那玉势吞了进去。 柳逢辰抓着玉势的一头,用力抽插着自己的后穴,他将腿大大打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赤裸,后穴湿润,贪婪吞吐着一根硬物。 我真是个淫荡的人。他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造化弄人呐。倘若不是当年的那些事,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没命似地喘着,压抑不住地呻吟着。他控制不住地想着方白简那天赋异禀的阳物,嘴上没羞没臊地叫了起来:“少爷,插我,快插我,用力些…….” 淫荡至极的柳逢辰根本不知道,在他对着镜子自渎的时候,方才落荒而逃的方白简正瞪大一双眼透过门缝看着。 方白简跑到半路,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说就跑了实在是懦弱又无礼,便折返回来要同柳逢辰道谢,却不曾想,一到柳逢辰房外便听到了柳逢辰那拼命压制着的骚浪的喘息和呻吟。 他浑身像被火一样烧着,胀硬的阳物顶着裤子,难以置信又舍不得离开地看完了柳逢辰自渎的全程。最后,他神思恍惚地终于回了房后,反复回想着柳逢辰自渎的情景,套弄着自己早已硬得受不了的阳物,自渎了几乎一夜。 第19章·飘忽九霄外 往后几日,方白简一直都过得有些恍惚,白日跟着钱先生算账,或者跟着易先生学丝样的时候,虽然他脸上还是一副沉默不语,专注听讲的模样,可那游离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飘忽到九霄云外的心思。他总是不可抑制地想起隔着门缝看到的柳逢辰自渎的模样。柳逢辰的动作那么羞耻淫荡,呻吟声那么不堪入耳,实在是让方白简念念不忘。 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的时候,方白简便会一遍遍地回想着柳逢辰自渎的模样,想象着那具躯体的触感,想象着自己去揪柳逢辰的乳粒,去抓柳逢辰的臀,去抠挖柳逢辰下身那个男子与男子交欢时用上的地方时,柳逢辰会呻吟颤抖成什么模样。他已经从柳逢辰的自渎中学会了,原来男子与男子交欢之前,要先侍弄后穴,再将阳物插进去。他忘不了柳逢辰将那根白玉做的棍子一般的东西插进后穴时,柳逢辰那后穴大开,屈起双腿,一手撑着地,一手搅弄玉势,粘液淌了满地衣裳的淫荡模样。 “少爷,插我,快插我,用力些…….” 柳逢辰的呻吟犹在耳畔,粘液的味道仿佛都在鼻侧萦绕。方白简嫉妒那根玉棍子,因为那根玉棍子能插入柳逢辰的后穴里,而他却只能用手来疏解自己硬涨的阳物。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抓着柳逢辰,用力插柳逢辰,插得柳逢辰呻吟不止,就像他对着镜子自渎时的那样。 方白简想将柳逢辰插到哭泣求饶,这种欲望,就像野蛮生长的藤蔓,爬满了方白简的整颗心。 可是他不能够,因为他是方家不受待见的“野种”少爷,几乎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想要和柳逢辰单独相处,也只能在深夜无人监视的时候偷偷去东院;可是去了又如何,独处了又如何,柳逢辰愿意被自己操弄么? 肖想再强烈,方白简也知道,这种事还是得两情相愿,若只是他单方面妄想,终究是不美的。 因此,方白简变得很烦躁,可这烦躁又无处排遣,因为柳逢辰说了会多盯着自己,若自己还自残,他是会心疼的。方白简不舍得让柳逢辰心疼,虽然不知道为何会不舍得。 所以他的烦躁,便只能通过写字来排解。他挑灯夜战,写了一张又一张,执笔极用力,每一张纸都被他戳穿了。他写了那么多字,而“柳逢辰”这三个字是出现最多的。写完之后,他便将写了“柳逢辰”的纸就着灯烧了,看着自己的肖想在跳跃的火苗中烧成落寞的灰烬,灰烬收了,打开窗户,抬手一抛,点点余烬,随风而去,就像方白简求而不得的忧伤。他不敢留下任何肖想柳逢辰的痕迹,若是教收拾屋子的下人发现,而下人又同方荣轩或者方夫人通报,他和柳逢辰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方白简连着好几日都如此,精神不佳,神魂不在,终于让方荣轩忍无可忍,在一次晚膳时当着全家人的面痛骂了方白简一顿:“你这几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精神不振,心不在焉,一问三不知!我带你出去做生意是让你好好看着跟着学,而不是站在一旁胡思乱想,给我们方家丢人的!你看看你今日同马克先生说的都是什么话,要不是我圆场,方家的这一单远洋生意就泡汤了!” 最近临安来了不少金发碧眼的西洋客商,马克的商队便是其中之一。他们看中了方家的丝绸,想要采购一批运回西洋出售。 西洋 分卷阅读34 人有钱,对丝绸的需求也大,若是做成了一单生意,名利双收,因此,方荣对此十分重视,便带着方白简一起同马克的商队谈生意。马克想要了解方家产的丝绸样式,方荣轩便让方白简来解说。 这本是十分简单的问题,可方白简却回应迟钝,又说错了三处,听得方荣轩心里冒火。可是当着西洋客商的面,方荣轩又不好发作,便只能强装出一副笑脸同马克一行人致了歉,重新说了一回。 方荣轩救场及时,所以这生意最后也还是谈成了。方荣轩好说好笑地同马克一队人道了别后,回到府上,为了面子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方白简自知理亏,便低头默默听着方荣轩的斥骂,不做任何回应。虽然不看,但他仍是知道,方夫人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一定是充满了轻蔑和嘲讽的。 是他活该,没捂好自己的眼,没拴住自己的心,不知不觉地,就让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柳逢辰勾走了魂。 方荣轩骂着骂着,那一句话又出了口:“你个没用的野种!” 一瞬间,整个正堂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了筷子,就连方婉儿也瞪大了眼看着她爹,夹着肉的筷子搁到嘴边,停了。 虽然已经听过许多次,可这话一出,仍是像一支利箭,深深扎入了方白简的心。是的,他是野种,他永远都比不过方夫人亲生的儿子,他那个早逝的异母哥哥;他总是犯错,他总是做不好,哪怕是为了自己和他生母赎罪,他也表现得不合意。 可他还是不爱听这话,因为每一次被骂“野种”,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粪坑的一块石头,又脏又臭,人人嫌弃,为世不容。可又不是他选择以这样的身份降临于世的,如果可以,他宁愿做一株自由自在的蒲公英,而不是被扎穿翅膀的金丝雀。 可方荣轩仍是在骂着,将这么多年来方白简的不是一条一条数落了出来,哪怕柳逢辰在场,他也不再顾忌了。 “从你入府就开始教你看丝样,看了七年还能出错!” “算账本算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接管不了钱先生的活计!” “你十五岁我就带你去做生意,第一回就让我们方家丢脸,但我念你年纪尚小,经验不足,不做过多的责备,如今你已经十七,还能出错,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用心同我学!” “整日拖着一张死人脸,方家的生意出了什么不好,就是你这个晦气东西害的!” …… 方荣轩越骂越难听,方白简坐着,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脸色变得很难看,牙关紧咬着;他难受,他愤怒,他想现在就冲出去狠狠地找个什么东西砸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忽然,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腿。 方白简双瞳猛然一缩,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柳逢辰,因为方荣轩的责骂而生出的怒火消了三丈,取之而代的是满心困惑和不可思议。 他在做什么……他为何要摸我的腿…… 柳逢辰冲方白简笑了笑,一对黛眉弯似月,一双明眸清如水。他的腿蹭住了方白简的腿,藏在桌下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方白简的腿;他的另一只手,拿住了桌上的酒壶,自己和方荣轩的杯中各自倒了满杯,趁着骂得满脸涨红的方荣轩喘气的间隙,不紧不慢地说:“老爷,您也骂得口渴了罢?莫要生气,少爷年纪尚小,少年人犯错总是难免的,哪怕是比少爷大了许多岁的我,如今也时不时犯些错,所以老爷你也消消气,我敬您一杯酒,祝您身体康健,生意兴隆,还能做少爷的好榜样。” 炖?肉”记 方荣轩余怒未消,可好歹终于意识到在柳逢辰这个外人面前再继续往下骂,就是真的给方家丢人了,何况他年纪也不轻了,骂了这么久也实在是心力交瘁,便瞪着方白简哼了一声:“今日看在柳先生的份上,我暂且放过你,若来日还像今日这般无能,我定要你好看!” 方白简低头,恭敬地回了一声:“是,儿子谨听父亲教诲。” “哼!” 方荣轩哼完,就同柳逢辰碰了酒杯喝了酒,接着继续动筷吃饭,这一场痛骂,也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结束了。 柳逢辰的手,除了在和方荣轩碰酒杯时是双手捧杯,离了方白简的腿一阵,剩下的时候,他总是一手夹筷,一手拍着方白简的腿。柳逢辰是想安抚方白简的,免得这个受气少爷又想不开大半夜又跑去什么地方砸东西出气,自伤自残把好好一副皮囊毁得人叫人心疼;可是他不知道,他这么做,已经不仅仅是拍在方白简的腿上,还拍在方白简的心上了。 方白简当夜果然没有去什么地方砸东西出气,他只是在过了亥时,府中下人都睡下之后, 分卷阅读35 悄没声息去了东院。他要找柳逢辰,说说自己的感激;兴许,还能再偷看一遍柳逢辰自渎。 一想到柳逢辰自渎时的情动模样,方白简的脸便烧了起来。他该是怪柳逢辰的,若不是柳逢辰自渎,他怎么会一直想着,心不在焉地挨了骂;可是更该怪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眼,看上了柳逢辰的身。 可是方白简并没有能同柳逢辰说什么话,亦或好运地看到柳逢辰自渎,反而是看到柳逢辰又跑出了房门往院墙那边去。他心里登时冒起了火,因为他知道了,柳逢辰又要去找小倌了! 方白简半点没犹豫地也翻了墙,跟着柳逢辰一路小跑,始终保持着三丈开外的距离。这一回,柳逢辰没有去那家南风馆,而是去了西市的怜君阁。 从城东到城西,从南风馆到怜君阁,柳逢辰啊柳逢辰,你可真是不知羞耻! 方白简看着柳逢辰踏入了怜君阁了,妒火中烧,一没留神就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前倾,摔进了一堆箩筐杂物里。这些箩筐杂物是白日在怜君阁对面摆摊的小贩留在这里的,又大又重,摆来摆去不方便,又不值钱,所以收了摊也不带着就这么撂在此处了。 方白简这一摔,闹出的动静很大,引得柳逢辰不禁回了头,恰好同挣扎起身的方白简对上了眼,心猛地一跳:少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20章·微雨燕双飞 先生发现我了?! 方白简从摔了一地的箩筐杂物里挣扎起身,转身拔腿就跑。 可柳逢辰已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方白简的胳膊,方白简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拉,差点没站稳又要摔,还好给柳逢辰抱住了。 柳逢辰将方白简身子拉着一转,让他看着自己,都惊惶失色的方白简:“哟,少爷,来都来了,为何见了我,就要跑?怎么,是害臊了?” 方白简臊红了脸,既为自己的行迹教柳逢辰发现了,也为柳逢辰恬不知耻地一问。这个柳逢辰,教自己发现了逛小倌馆,怎么还能如此神色自若,甚至问自己为何离开,真正该害臊的人难道不该是他么? 方白简愤愤地甩开柳逢辰的手,瞪着他,又羞又恼道:“我去找先生,想为晚膳时先生的相助道谢,不曾想正巧发现先生出了房门,我一时好奇,便跟了先生一路,不曾想,不曾想……” “不曾想我竟然半夜三更不睡觉,翻墙出门来小倌馆厮混。”柳逢辰替他将话说完,脸上没有半点被人发现丑迹的惶恐不安,反倒有些洋洋得意,那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了。 接着,柳逢辰轻轻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教少爷发现了我的秘密,知晓了我竟然是这般不检点的人,这可怎么办呐?少爷是要回去同方老爷和方夫人告状,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府里去歇息?” “我……”方白简语塞。同方荣轩和方夫人告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定然会被追问是如何发现的,那样的话,他擅自出府,并且是深夜翻墙出府的事就要说出去,到那时,方荣轩和方夫人责骂的人就不会是柳逢辰而是自己了。 可他又无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去,因为他无法忍受柳逢辰在外同各种小倌风流快活,自己却在床上扯着被子辗转反侧,一夜难眠的折磨。 他吃味。 “我要同先生一起进去。”方白简咬咬牙,说出了这个让柳逢辰最意想不到的回答。 柳逢辰愣了愣:“少爷,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烟花柳巷,风月之地,可不是你这种大少爷该去的地方。” 可方白简不为所动,坚持道:“我要同先生一起进去!” 柳逢辰上下打量了方白简好一阵,忽然觉得这个浑身发抖,紧握双拳,满脸通红的少年人真是有趣得很。他想起了之前这个少年人盯着自己的炽热目光,那触碰到自己臀部上的手,还有那硬盯着亵裤的阳物,心中有了想法:看来这个少爷长大了,也想尝尝欢爱的滋味了。开窍了开窍了,挺好挺好。 他笑了起来,凑了上去,用手轻轻托住方白简的下巴,看着方白简那张无比英俊的脸,饶有兴趣地说:“看看这模样,也该是知晓床帏之事的年纪了,既然少爷提了要求,那我这个做先生的,自然是要帮着满足的,我这就带着少爷进去,让少爷知道这世间顶好的事是什么美妙的滋味。” 方白简被他看得浑身燥热,不停地咽嗓子。柳逢岑的脸凑得那么近,只要他稍微一低头,就能亲到柳逢辰那水色的双唇,那是他痴想了许久的一个地方。 “我并非想知道什么床帏之事,我想做的,只是看着先生,免得你败坏了我们家的名声。”方白简声音沙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无力得他自己 分卷阅读36 都不信,因为他进这小倌馆,才是真正地败坏方家的名声。 柳逢辰不回答,笑着用指尖弹了一下方白简的下巴,逗够了,才拉着柳逢辰便入了这怜君阁的门。方白简摸摸下巴,愈发口干舌燥,下身的阳物已是半硬了。 入了门,穿得花里胡哨的小倌们媚笑着簇拥而上,左一句“公子,点奴家可好”,有一句“大爷,同奴家玩嘛”,如同一群缤纷的彩蝶一般,缠上了柳逢辰和方白简这两朵姿色出众,各有千秋的花。 见到龟公,柳逢辰便是朗声一吩咐:“给我找濡墨,今晚我要他陪。” 那群簇拥上来的小倌登时失望地唉声叹气起来,有几个还不服气地嘟囔:“那个濡墨有什么好的,我可比他侍奉得好多了。” 龟公应了一声,吩咐身边人去叫濡墨在房里候着,接着又问柳逢辰:“那公子身边这位,又想找哪个陪着?” 那群唉声叹气的小倌又振奋起来,一个两个双眼放光地盯着方白简。这个看着也很不错,而且看那身高模样,应该是个在上的,更适合他们中的大多数呐。 柳逢辰转头看方白简,调笑着问:“少爷,你喜欢在上还是在下?是喜欢温婉沉静的,还是风骚放荡的?” “什么在上在下?”方白简听得一头雾水。 柳逢辰便知方白简是完全不同,便同龟公说:“我这个小友,是第一回,你可得找个模样好的,懂得教人行床的,可上可下的。小友年纪小,可别伤着他。” 一听“小友”是第一回,那群小倌更兴奋了,如狼似虎般拥得更紧了,嚷嚷着“选我选我,我可以”。 “走开!”方白简厌恶地将那些往自己身上蹭的小倌推开,“滚!” 小倌们失望极了:“这么凶!” “怎么,这些都不喜欢?”柳逢辰看着方白简生气,自己却是笑得愈发灿烂,“也是,毕竟少爷是第一回,总得找个好的,我看这些都一般,不值得拿下少爷的第一次。那我就再同龟公谈谈,让他给你安排最好的,这样才不枉费了少爷的心思。” 说着他就看向龟公又要问,可一张口,方白简的手就伸了过来覆住了他的嘴。 “我谁都不要!”方白简咬牙切齿地说,“先生莫要替我随意安排!” 柳逢辰被他的举动惊得心头一跳,喉结一滚,颤动的嘴唇轻轻蹭到了方白简的掌心。出乎意料的柔软一蹭就像在方白简掌心划出了火一般,他登时将手收了回来,后退几步,头脑发热。 柳逢辰嘴角微微翘了翘:“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少爷同我进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呐?” “我要看着先生。” “什么?” 方白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逢辰,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看着先生。” 柳逢辰不解:“看着我?看着我什么?难不成,少爷进来,就想看着我同别的小倌欢好不成?” 小倌群中传来了一声笑:“哦,原来是要’起双飞’呐,这个小公子,第一回就要玩这么刺激的,真是不害臊!” 这小倌一说,别的也跟着笑了起来,纷纷附和着喊着“起双飞”,看着方白简的目光热烈得几乎要将方白简烧透。 “哈哈哈原来如此!少爷不愧是少爷,就算是第一回,在这样的事上,也有着同寻常人不同的想法!”柳逢辰牵起方白简的手,拉着他往楼上走,“走走走,既然少爷想玩’起双飞’,那我便让少爷称心如意。” 方白简不知道“起双飞”为何意,只是实在不想被那群小倌拥着笑,就任柳逢辰牵着手上了楼,最终进了濡墨的房。 濡墨早已在房中等着了,生得仪表堂堂,柳逢辰上回点了他一次后十分满意,所以这回又点了他。 “公子,又见面了。”见了柳逢辰,濡墨起身请安,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嗯,这段日子过得可还好?”柳逢辰很温柔地问着,松开了牵着方白简的手,同濡墨站到了一起。濡墨身量和方白简差不多,却比方白简看着要年长成熟,和柳逢辰在一起,倒也十分登对,直叫方白简妒在心头生,吃味到了极点。 “多谢公子关心,濡墨一切都好。这位公子是?”濡墨指了指方白简。 柳逢辰瞥了方白简一眼:“他是我的一位小友,未经人事,今夜想来尝尝第一回,想同我们玩’起双飞’。” 濡墨啧了一声:“第一回就想玩’起双飞’?真是有意思。不过,他可知道’起双飞’是何 分卷阅读37 意?” “想来应该不知,只是被楼下那些吓到了,才同我上来的。你可知道你们怜君阁有没有懂得教行床的小倌,可上也可下的,我的小友是第一回,想来许多还不会,得找个不错的好好教他,不然把他弄伤了,我可是要惭愧的。” 濡墨思索片刻:“有个叫福林的,我拖人问问他此刻是否有空闲,问完了再回来服侍公子。”说罢便要出门。 可方白简却出声阻止道:“不用了,我不要。” 濡墨和柳逢辰同时看向他,柳逢辰不解地问:“少爷,我这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看着先生。” “看着我?看着我同濡墨欢好么?” 方白简咬咬牙,握紧双拳,打了一声:“嗯。” 柳逢辰愣了一阵,接而哈哈大笑:“好好好,若当真要看,那就让少爷看,看会了,少爷再自己去找那个什么福林行床,这样哪个都不疼不伤的,甚好甚好。” 他同濡墨招招手:“来来来,既然我的这位小友想看我们欢好,那便让他好好看看,这世间第一等乐事是如何做的。” 濡墨在这怜君阁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客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做过,所以柳逢辰这个吩咐一下,是半点没有犹豫,笑着走过来便将自己和柳逢辰的衣服剥了下来,抱着赤条条的柳逢辰到了床榻边,半跪在地上便开始舔柳逢辰的阳物。 “少爷,好好看着学罢,这交欢的第一要紧事,是将下面这根东西伺候好了。”柳逢辰抓着濡墨的头发,看着方白简,边笑边解释,说着说着,就因为阳物被濡墨侍弄得十分舒服,嗯嗯呻吟着喘了起来,“嗯嗯嗯…….舒服,好舒服…….啊濡墨你别吸得这么紧……” 可是濡墨不听,将柳逢辰的阳物深深吞进去,又滑出来,舌尖在柳逢辰阳物的马眼顶来顶去,双手捏着柳逢辰的乳粒,又揉又掐,柳逢辰身下的阳物和胸前的两点都得到了极好的侍奉,舒服又刺激地在床榻上扭来扭去,一把细腰弯成了月牙的模样。 “嗯嗯啊啊……好爽,好喜欢……濡墨,你再用点力掐我上面…….” 看着如此淫乱的情景,方白简浑身滚烫发热,一颗心早已烧了起来,又浇上了好几坛老醋,又酸又疼,愤怒无比,难受无比。他的阳物在看到柳逢辰衣服被剥落的那一刻就已经硬了,如今看到柳逢辰赤条条地躺在床榻上,被濡墨含着阳物,掐着乳粒,侍弄得呜呜呻吟,眼神迷离的模样,更是要顶破裤子冲出来。 先生这么可以这么淫荡!无耻!太无耻了! 方白简再也受不了了,大步上前将濡墨一把推开,怒吼一声:“滚开,让我来!” 第21章·润物细无声 濡墨被推得摔倒在地,后背磕到了床边的柜子,疼得他诶哟一声,缓过来后,便冲着方白简又恼又不解地骂:“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方白简根本不理会濡墨,推着柳逢辰的大腿根,将那两条又长又白的腿掰得大开,含住了柳逢辰的阳物,猛地一吸,柳逢辰爽得脊骨发颤,吃惊地叫了起来:“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他挣扎要起身,试图推开方白简。这方白简可是方家的少爷,他柳逢辰再怎么风流浪荡,再怎么欲求不满,平日再怎么挑逗方白简,也还懂得些分寸,知道同金主家的少爷做这样的事可不是有趣的。 可方白简却一手按住了柳逢辰的小腹,一手抓住柳逢辰的手腕,将柳逢辰压回了床上,一双红红的眼瞪着柳逢辰,带着愤怒,嫉妒与不甘,嘴上的动作一刻不停。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所以吸吮柳逢辰阳物的动作非常笨拙,只知道动着脖子反复做吞吐的动作,磨着嘴里那根硬邦邦的东西,牙齿总是刮蹭到那东西的茎身。 柳逢辰又疼又爽,嘶嘶叫唤个不停:“轻点轻点,少爷你咬到我了,疼……别咬别咬要断了……” 他疼得实在受不住,收腿回来要踢方白简,方白简抓住他的脚腕,吐出他的阳物,半逼半劝:“别闹,我会小心点的。”而后又将那肉柱吃了进去。 柳逢辰的阳物顶端圆圆的,在方白简嘴巴里戳来戳去,但方白简并不觉得疼;而这阳物的味道,比方白简预想的好多了。他转着头,换着方向吮吸柳逢辰的阳物,听着柳逢辰的叫唤,注意着牙不咬到茎身。柳逢辰光条条的身子像跟柔软的玉带一样扭来扭去,迷离带水的眼中带着恳切和求饶,看得方白简越发兴奋。 原来先生这么好吃。方白简想着,嘴巴张开,牙齿顶着柳逢辰的阳物,舌头在阳物的茎身上左左右右撩拨着蹭。 柳逢辰长长地“嗯”了一声,抬了抬腰 分卷阅读38 ,自觉将双腿打得更开了。他的后穴如花心一般微微跳动着张开,想要被狂蜂乱蝶采摘一般蠢蠢欲动。 濡墨赤脚站在一旁无所适从:“公子,我……” 方白简吐出柳逢辰的阳物,抬头冲着濡墨毫不客气地吼了一声:“滚!” 濡墨的脸色一僵,心头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他虽然是个说不上台面的小倌,可也还没下贱到任打任骂。他本同柳逢辰玩得好好的,下身的阳物已经高高翘起,却被这个新来的小公子给推了一把,摔得可疼,现在又被吼了一句,更是火上浇油。 濡墨正要发作,却听到柳逢辰发了声:“濡墨,你先出去吧。” 濡墨看向满面春色的柳逢辰,不甘心:“公子,明明是我先的……”任谁被抢了要欢好的人,心中都不会高兴的。 “濡墨对不住……今日暂借一下你的屋子……完事后我付双倍的钱…….你先出去歇息,可别……别再惹我这位小友了…….啊……” 柳逢辰说话的间隙,方白简又重新含上了他的阳物,报复似的,吞吐得又快又用力,像是要将那阳物连根吸走,爽得柳逢辰都要喘不过气来,在他说最后那一句时,方白简更是几乎要将他的魂吸出来,他失声叫唤了一声,痉挛着射在了方白简的嘴里。 方白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射吓了一跳,将柳逢辰的阳物从口中吐出,那些乳白粘稠的精液便射到了他的脸上,他惊得一个后退,直接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桌上的红烛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 濡墨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凶巴巴的小公子当真是个毫无经验的雏,连被射到脸上都能吓得摔个屁股蹲,诶哟哟喂。 被濡墨这么一笑话,方白简自胸膛至脸都烧红了一片,瞪着濡墨大吼:“听到了没有,别惹我,出去!” 濡墨轻蔑地哼了一声,拾起方才扔到地上的衣服,麻利穿好,哗啦一声开了门,砰的一声又关上,离开了。这床事虽说是被打断了,可是能拿到双倍的钱,也不算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濡墨离开后,方白简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柳逢辰,又气又恼,想要狠狠欺负这个敢当着他的面跟小倌欢好的人,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弄他。 而柳逢辰刚射完精,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黑发散开,玉体横陈。他半眯着眼,朱唇轻启,慵懒地拖着调子叹:“少爷可真厉害,才吸几下就把我吸出了精。少爷若不介意,还请俯下身来,让我给你把脸上的精擦擦。” 但方白简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用手指捻了一点脸上的精液,含进了嘴里,细细尝了尝味道,吞了下去。 “有点腥,有点咸,”他认真地说,“算不得美味,但也算不得难吃。” 柳逢辰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裸露的胸膛在床榻上起起伏伏,两个粉红的乳粒跳上跳下,像两颗不听话的红豆,挑逗起千种想法,万般欲望。方白简舔舔嘴角,单腿跪上了床榻,捏起那两颗乳粒玩弄起来。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从那次深夜拜访柳逢辰,看到只着一身薄衣的他两颗乳粒若隐若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下手没轻没重,疼得柳逢辰直叫,抬腿踢了一脚方白简,起身将他推开,低头一看,胸前的两点已经肿了起来。 “少爷啊少爷,你是要把我这身上的两点都拧下来么?”柳逢辰嗔怪道,“没轻没重的,疼得先生我可是要生气了。” 方白简喉结上上下下滚动,眼神越发狠戾,满是饿狼一般的占有欲。看着柳逢辰那面如桃花,双眸含水,双腿大开,胸前两小片红肿的模样,他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更想将柳逢辰摁在床榻上狠狠欺负。 他张口咬住了柳逢辰的脖子,柳逢辰如此诱人,就像餐桌上的珍馐,让他恨不得立刻拆吃入腹,尽管他还不知道该从哪处拆起。他的阳物隔着裤子硬硬地顶着柳逢辰的小腹,急躁得想要戳破重重阻隔,插入柳逢辰两腿之间的蜜穴。 柳逢辰贴着方白简的脖子咯咯笑,方白简的唇齿从柳逢辰的脖子处移开,那里已经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他问柳逢辰:“先生笑什么?” “我笑少爷真是一只莽撞的小凶雏,分明什么都不会还想硬来。” 方白简听得羞恼,可柳逢辰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什么都不会,只凭着一番冲动蛮干。 “那先生告诉我该怎么做?”这本来是极羞耻的话,可他仍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因为羞耻再强烈,也强烈不过身下那硬得要裂开了的欲望。 分卷阅读39 柳逢辰抓着方白简的肩,用力一掰,身子一滚,将方白简压到了身下,挺腰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方白简,一面解着方白简的衣服,一面调笑着教导:“少爷别急,这第一次,自然是要慢慢来,好好学的。少爷虽然什么都不会,但先生我倒是经验丰富,若少爷不弃,便让我好好教。” 柳逢辰玉指灵动,一件一件解开了方白简的衣裳,少年人精壮的身体便一寸一寸露了出来,先是胸膛,后是小腹,正如柳逢辰预料的那般,漂亮,干净,优美,低头一闻,是少年人清爽的味道。 “少爷的身体,可真是好看极了。”他的手指摸上了方白简的唇,指腹来来回回刮着,方白简不由自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他笑了一声,敲了敲方白简湿润的唇峰,“少爷真淘气。” 接着,他的手指离开了唇,摸上了方白简的下巴,掐了一把,留下几个浅浅的指甲印:“少爷真是好模样,我第一眼瞧到就喜欢得很。” 接着,顺着皮肉,他又摸上了方白简突起的喉结。 “少爷的喉结,又硬又圆。”柳逢辰俯下身咬了一口,“难怪少爷的声音这般好听,让我梦中也总念想着。” 方白简咽了咽嗓子,下身一耸,顶了一下柳逢辰的两腿之间,他抓上了柳逢辰的腰,想要将柳逢辰再次翻身压回床上,可柳逢辰却抓开了他的手甩到床榻上,道:“少爷,都说了慢慢来,让我好好教,你不听话,我可就不理你了。” “先生要如何教?”方白简有些烦躁,下身都烧成那个样子了叫他如何慢慢来。 “慢慢来就是慢慢来,你这种少年人,就是心急,心急可是吃不到热豆腐的。” 柳逢辰的手摸上了方白简的乳粒,方白简皱起了眉,他并不喜欢被人这样揉捏,觉得非常羞耻,可柳逢辰不放过他,坚持不松手,一下一下用指腹揉捏着方白简的乳粒:“少爷,好好记着了,揉这两点得这么揉,你方才太用力了,疼得很。” 他低头舔了舔方白简的乳粒后,又用舌尖卷着湿了一圈,接而抬头,道:“少爷记着了,这么舔才舒服。” 方白简呼吸滞了滞。他依旧不太喜欢被这么玩胸前的这两点,但既然柳逢辰这么教,那便意味着,起码柳逢辰是喜欢被这么玩弄的,那么他便记着就是了。 接着,柳逢辰跪坐了一边,将方白简的亵裤脱了下来,让方白简彻底赤裸地躺在了自己面前。方白简双腿极长,却并不粗壮得骇人,肌肉线条分明,看得柳逢辰痴迷不已,忍不住摸来摸去:“少爷的双腿可真是好看,画下来,定也是极好的。” 方白简被摸得浑身发颤,那高高挺立的阳物又涨大了几分。他抓住了柳逢辰的手腕又想将柳逢辰反压回床上,可又一次地,被柳逢辰拍开了。 “少爷总喊我先生,可怎么总是不听我这个先生的话,少爷这么顽劣,可是要挨戒尺打手心的。”说着便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一对柳眉蹙起,白牙咬着红唇。 方白简看得慌了心,忙道:“先生别生气,我听你的。” 柳逢辰瞬间换上了笑脸:“少爷听话,先生才高兴,先生高兴了,才愿意继续教少爷。” “那先生接下来要教什么?” 柳逢辰跪在了床榻前,双手抓上了方白简那暗色粗长的阳物,悠悠道:“先生接下来就教少爷,该如何用嘴侍弄男子的阳物,才是真正地爽快。” 言罢,他握住那肉柱,朱唇一启,伸出舌头,鼻尖抵着阳物的茎身,伸出舌头软软地触到肉柱的底端,顺着茎身,往上便是湿湿地长长地一舔。 第22章·曲径通幽处 方白简忍不住呻吟出了声,柳逢辰的舌头就像一条狡猾的蛇,浑身都是浓烈的催情药,缠着他的肉柱,卷着他的魂魄,一同投入了更深的地狱。 “先生,不要……”他坐起了身,伸手要推开柳逢辰,虽然被柳逢辰舔舐阳物的感觉十分刺激,可是他又觉得羞耻无比。那个地方,怎么能让先生吃,脏。 可是柳逢辰却握住了他的手腕,转而翻压在了方白简的身侧,又干脆利落地爬上了床塌,压在了方白简的身上,下巴抵着方白简的下巴,挑着眉,扬着唇,逗方白简:“少爷尝了我的,怎么就不让我来尝尝你的,可真是小气得很呐。” 方白简满脸通红,额上都是汗,急急地喘着气,因为太过羞耻不敢看柳逢辰,可是眼睛终究是舍不得挪开:“那里,脏......” “少爷今晚可沐浴过了?” “洗过了......” “那就不脏。” 分卷阅读40 “可是......可是那里是用来,用来......”方白简终究是说不出口 柳逢辰努力憋着不笑出来:“可是方才少爷吃我的时候,觉得脏么?” 方白简忙摇摇头:“不脏,先生那里......好干净.......先生下面,真的好干净......” “既然少爷不觉得我的脏,我自然也不会觉得少爷的那里脏。少爷别害怕,知道你是第一次,很多都不会,这夜这么长,先生我有的是耐心慢慢教,听话。”说罢,又在方白简得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他喜欢方白简的下巴,不尖不圆,线条流畅,皮肉厚薄恰到好处,无论是看着还是入画,都是极美的。 方白简呆呆看着柳逢辰,任由柳逢辰再次顺着自己身体的中线往下舔,抓着床单克制不住地发出“唔唔”声,周身皮肤似乎都打开了一般,兴奋地感受着柳逢辰舌尖的舔舐,吸着房间里催情的熏香。 柳逢辰跪在床榻上,为了更舒服地舔方白简,塌着一把细腰,撅起了两半嫩白的臀。他用力掐了一把方白简的大腿,暗叹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养的少爷,肤质细腻,皮肉匀称,这大腿的手感,可真是好极了。接着,他重新握住了方白简那根涨硬的阳物,朱口一开,整根吞了进去。 方白简容貌英俊出众,阳物亦是天赋异禀,比柳逢辰见过的任何一根男子的阳物都要大,他将嘴巴张到了极致也只是能将方白简的阳物勉强吞进了大半,留下了根伫立在方白简未剃去的毛发里。柳逢辰动着脖子将那阳物上下吞吐了一阵,下颌已开始泛酸了。 “少爷的真是又粗又大,味道好极了。”换气的间隙,柳逢辰笑着调戏了方白简一句。 方白简不作回应,只是坐起了身,抓着柳逢辰的下巴,将自己的阳物塞了回去,柳逢辰愣了一下,迅速心领神会,笑着含好,卖力地吞吐起来,涎水从间隙溢出,滴到了床榻上,湿答答了一小片。 方白简红着脸喘着粗气,着魔似的看着柳逢辰的脸,觉得此刻的先生真是淫荡又迷人。下身的那根东西从来没有这么爽过,被柳逢辰吞吞吐吐,又吸又舔,爽得他下身又涨又麻。 柳逢辰不愧是久经风月场的浪荡子,对如何侍奉男子的阳物极有经验,只消用舌头顶弄几下龟头的褶皱,就能让方白简舒服地叫唤。 柳逢辰的牙齿偶尔会刮到那东西的茎身,给方白简带来丝丝的疼痛之时带来的是更刺激的爽感。方白简也不是没有自渎过,可是同被人含着阳物,用嘴巴用舌头侍弄所得到的快感相比,自渎带来的乐趣简直是索然无味。 他再也不去顾及什么脏不脏,羞耻不羞耻的问题了,双腿屈起,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扶住了柳逢辰的后脑勺,用力一摁,将自己的阳物狠狠捅入了柳逢辰的喉咙深处。 被粗大的硬物猝不及防地这么一捅,柳逢辰当即呛得眼泪都涌了出来,不由自主地便想后退将那阳物吐出好喘口气。可方白简却不理会他的后退,按着柳逢辰的后脑勺,摇着腰在柳逢辰的喉咙里一阵快速猛顶,嗯嗯呻吟了几声后,便在柳逢辰的喉咙里射出了又粘又热的精。 如冲上云霄一般,快感席卷了方白简的身心,他眼前一黑,松了手,瘫倒在了床榻上,弯腰屈背剧烈痉挛。 柳逢辰终于没了方白简施加于后脑上的桎梏,赶紧吐出了方白简的阳物,大口大口喘起了气。这少爷射精前的那一阵猛插,可真是出乎意料。 他爬上了方白简的身,胸膛贴着胸膛,两腿跨在方白简的两腿外,手指勾起方白简的下巴,带着几分怜悯,笑着问:“少爷,还好么?你看你这满头的汗,把我脸都蹭湿了。” 方白简闭着眼喘了好一阵后才重新睁开了眼,同柳逢辰对视,哑着嗓子回答:“还......好,多谢......多谢先生......” 柳逢辰笑出了声,这还是他第一回给人吃阳物吃出精后得到道谢的,这个方白简,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少爷可曾学会了?” 方白简不解:“学......学会了什么?” “学会了如何给人吃那东西呐。”柳逢辰不安分的手指又摸上了方白简的唇,“少爷的唇这么软,舌头那么热,含着我的那东西时,可别提有多舒服了,只是少爷的牙也硬得很,刮到我那东西,也疼得很。所以少爷可得记着方才我是如何吃少爷那东西的,今后还要吃别人的那东西时,就别用牙牙咬到了,不然可就不舒服了。不过,若少爷今后不想再吃那东西,就当我方才教的,都是过眼云烟罢。” “我要吃,但我不吃别人的。”方白简不知为何有些恼怒起来,“先生方才教 分卷阅读41 的,我都会好好记着的。” “好,记住了就好。”柳逢辰丝毫不在意方白简前半句话,只顾着继续逗方白简,“那少爷还想继续往下做么?还是说吃一吃那东西就好了?” “继续往下做?” 柳逢辰抿嘴笑:“少爷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画的春宫图,少爷可也是看过一眼的。” 方白简终于反应过来,眉头一皱,红着脸咬咬牙:“要继续往下做,还请……还请先生继续教教我。” “好,那我便教教少爷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我从来都只做在下的那个,这便意味着,少爷得做在上的那个了,少爷可能接受?” “什么是在上的,什么是在下的?” ??? d?r?j “在上的,便是插人的,在下的,便是给人插的。我从来都是给人插的,可不插别人。” 方白简听明白了,他当然想的是插柳逢辰,便答:“先生放心教,我自然做在上的。” “孺子可教。”柳逢辰心满意足地用指尖挠了挠方白简的脸颊,接着手指伸进了自己嘴里含了一阵,伸出,摸索着伸进了翘起的双臀之间。 “少爷,你知道你的精是什么味道的么?”柳逢辰一边将濡湿的手指伸进后穴里做着扩张,一边玩弄着方白简的脸逗弄他。方白简的脸,真是越看越好看,线条流畅,肤质细腻,让柳逢辰看得移不开眼挪不开手;若不是现在两人正是情浓意蜜,纠缠酣战之时,他定是要铺纸研磨,落笔作画,将这张极好看的脸永留于世的。 咦,似乎我还未曾给少爷画过画,看来这趟回去之后,可以寻个时间画一画。柳逢辰分心思考。 而方白简,听了柳逢辰的问后,虽然十分羞耻,但仍是作了回应:“不.......不知道。” “少爷的精,有点腥,带着茉莉的清甜味道,想来少爷平日里,喝了不少茉莉花茶罢。” “好了我知道了,先生别说了……”方白简几乎要捂耳朵了。 然而柳逢辰就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逗他:“少爷吃了我的精,我也吃了少爷的精,少爷又同我赤裸裸地贴着要继续做事,还害羞什么?少爷难道不知道,床帏之内,做什么都是不羞耻的么?” 他是久经风月,浪荡多年,当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可方白简到底还是个第一次经历情事的雏,哪里经得起柳逢辰这样的挑逗,又羞又恼,头脑一热就用吻封住了柳逢辰的唇。 柳逢辰身子一僵,抠挖后穴的动作也是一停,这个吻,是他始料未及的。 方白简亲吻的动作很笨拙,只是一味用嘴唇碾压着柳逢辰的唇,牙隔着唇硌得柳逢辰又疼又想笑。他推开方白简的脑袋,道:“少爷可真是心急,还不等我教就亲,一味蛮干就失了亲吻的滋味,这样可不好,来,我教你。” 他重又和方白简贴上了唇,先是温柔地吸吮,接着舌头撬开方白简的牙,伸进了方白简的嘴里,缠绵地搅动着,直叫方白简心醉神迷。方白简一开始只是任柳逢辰在自己嘴中搅起春风绵雨,然后慢慢地,便学会了配合,舌头缠上了柳逢辰的舌头,像两条交欢的蛇,难舍难分。 先生真好吃.......方白简飘飘欲仙地想.......下面好吃,上面也好吃....... 可是这么好吃的柳逢辰却分开了唇,坐起了身,方白简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十分委屈地问:“先生为何停了?” “少爷喜欢同我亲吻?舍不得?”柳逢辰直起了跪着的两腿,“少爷别不高兴,因为接下来,少爷会更喜欢。” 他抓着方白简那早已重新硬了的阳物,抵着后穴口一阵磨蹭:“少爷的这么大,待会儿可别把我里面捅穿了。” 说罢,他便一手撑着方白简的胸膛,一手扶着方白简的阳物,慢慢坐了下去。方白简的阳物实在是粗大得很,哪怕经验丰富的柳逢辰已经放慢了吞纳它的动作,仍是被撑得忍不住呻吟出了声:“少爷的,好大,撑得......疼......” 温热湿润的后穴一点一点包裹住了方白简的阳物,内壁紧紧贴着茎身,夹得方白简不停大喘气,也没等柳逢辰完全坐下来,就抓住了柳逢辰的腰,在柳逢辰后穴里上下顶弄起来。 后穴被猛地完全填满,刹那而来的疼痛让柳逢辰失声大叫起来,他抓着方白简的手求饶“少爷等等......等等.......好疼......”,可方白简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完全不听他的教,只知抓着柳逢辰的腰玩命一般上下顶弄,将柳逢辰的后穴一次次填满又抽空。 分卷阅读42 柳逢辰坐在方白简身上,被顶得颠上颠下,左摇右晃。痛楚已经消失,现在只剩下夺魂一般的强烈快感。他抓着方白简的胸膛,揪着方白简的乳粒啊啊大叫,喊着:“少爷好厉害……慢点……好..舒服….少爷操我,用力操我……” 也不知是被柳逢辰揪得太疼,还是柳逢辰叫得太浪,方白简憋得整张脸红到发紫,顶弄柳逢辰越来越快越来用力,恨不得整个人都顶入柳逢辰身体里。原来插人的感觉是这么痛快的,他竟然长到这么大才知道。 阳物在后穴里左冲右突,插得柳逢辰呜呜哭出了声。不经意间,那阳物的顶端刮到了柳承辰身体里最隐秘的那一点,柳逢辰一阵失声,痉挛着射出了精,喷了方白简满头满脸满身;下一刻,方白简掐在柳逢辰腰上的手一用力,下身猛地一顶,射在了柳逢辰一阵一阵收缩的后穴里。 第23章·花暖青牛卧 射完精后的柳逢辰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倒在方白简的汗涔涔的胸膛上,跟着方白简的胸膛起起伏伏,微闭着眼,喘个不停,听着方白简“嗯嗯嗯”的呻吟,咯咯笑个不停。 方白简从未经历过那般强烈的快感,仿佛这个人都被潮水裹挟着冲上了天,紧接着又带着坠下了崖,在几乎落地的那一下忽而又是一个急带着往上飞,反反复复,惊险刺激,痛快淋漓。柳逢辰的后穴还在一阵阵绞着他射精后软下来的阳物,湿漉漉黏糊糊地包裹着阳物的茎身,给方白简带来一波波余潮的快感,让他禁不住因此而呻吟。 眼前的金星终于散回了天,方白简也终于清醒过来,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柳逢辰,心里忽而生出了一种疼惜怜爱之情。他伸手将汗涔涔地贴在柳逢辰脸上的一缕发丝撩到柳逢辰耳后,温柔地问笑得花枝乱颤的柳逢辰:“先生笑什么?” 柳逢辰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眯眼笑着同他对视,道:“我笑少爷,射得可真是快。” “快?” “别人操我,可都得顶弄小半个小时辰才射精,而少爷这才顶弄多久,就将我里面射得满满当当的,可不是快么?有着天生的好兵器,却打不了持久战,可惜呐可惜呐。” 方白简听明白了,原来柳逢辰在嫌弃自己不如别的操过他的男子要持久,血气方刚如他,这等羞辱,如何能忍? 方白简又羞又恼,心里冒火,一手扶着柳逢辰的后脑,一手抱着柳逢辰的腰,坐起来就将柳逢辰翻身压在了床榻上,一直插在柳逢辰后穴里的阳物又硬了起来,撑得柳逢岑啊了一声,腰也不自觉弯了起来,方白简之前射在里面的精液就这么被挤了出来。 “那我就让先生看看这一回到底还快不快。”方白简一口咬上了柳逢辰的脖子,腰也动了起来要继续进攻柳逢辰的蜜里之地。 可柳逢辰却哈哈大笑着将方白简推开了,手撑着他的肩,揶揄道:“少爷可真是少年心性,这般容易生气,我方才只是在逗少爷而已,少爷操我操得那么厉害,爽得我叫个不停,我喜欢得很,怎可能嫌弃少爷。少爷快,也只是因为第一次这样同人交欢,初经人事,总是这么快就射精的。少爷不必介怀。” 方白简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心里虽然还有被嘲笑而生出的气,但对柳逢辰的喜欢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用大拇指一遍遍抚过柳逢辰的唇,无奈又疼惜道:“先生这张嘴才是真的厉害,一句话让我怒,又一句话让我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你才好。” “既然我之前说少爷射得快,惹怒了少爷,那么我就说一句让少爷喜的?” “你要说什么?” 柳逢辰双手抱住方白简的脖子,抬起上半身,蜻蜓点水般轻吻着方白简的脸颊,说:“我来教少爷如何用这天生的好兵器,将征讨我这淫荡身体的战役,打得又久又漂亮。” 拨云寻古道,倚树听流泉。花暖青牛卧,松高白鹤眠。 仲夏夜梦好呐。 初经人事的方白简,贪恋着云雨的欢愉,将柳逢辰折腾到了寅时,才背着腿软得走不动路的柳逢辰从怜君阁里出来。离开濡墨的房间时,还不忘给坐在隔壁小间里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的濡墨一锭银子。 “濡墨,今夜对不住你了。”柳逢辰趴在方白简背上,有气无力地同濡墨道歉。任谁在脱了个精光要同人共赴巫山的时候被一脚踢开,赶出了屋子,心里都不会高兴的,而且,濡墨还在这隔壁间听他和方白简在自个儿房间里折腾叫唤了几个时辰。 但濡墨脸上并无愠色,收了银子,同柳逢辰微微笑道:“公子不必道歉,我也只是个风尘之人,卖身的也只是为了钱。这一夜我什么都不用做就收了两位这么多银子,赚得很。只要两位公子玩得尽兴,濡墨心里自然也欢喜。” b 分卷阅读43 r “多谢。”柳逢辰感激地冲他笑笑,接着又贴着方白简的耳朵,低声吩咐道,“咱们赶紧回去罢,不然天亮了,叫府里的下人看到了可就糟了。” 方白简嗯了一声,背着柳逢辰下楼,出了怜君阁。 濡墨嗑着瓜子,看着这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嬉笑了一声:“先生,少爷,有意思。” 方白简背着柳逢辰一路往家走,脚步稳稳的,一路上还不忘时时问一句:“先生可还好?” 他折腾柳逢辰到最后,几乎失了控,只知道抓着柳逢辰的腰狠厉操干,射完精之后给柳逢辰擦身子穿衣服时才发现,柳逢辰的腰已经被自己掐出了十个手指印,后穴也是被自己插得又红又肿。 可柳逢辰似乎无半点不适,吹着方白简的耳朵回答:“无事无事,我好得很,被少爷操干了一整夜,爽得我可以回味好几日了,少爷这场仗,打得可真是漂亮,先生我是甘拜下风呐。” 这话说得羞耻,方白简听得脸红,可是心里却又受用得欢喜。扶着柳逢辰的臀让他趴在自己背上的姿势更舒服些后,道:“先生回去还是要好好歇息,若有什么不适,就同我说,毕竟……毕竟是我弄出来的。” “嗯,然而天亮之后我仍是得去教婉儿画画,我这路都要走不了了,可如何过去?要不天亮了少爷来我屋子里背我?就像现在这样。” 方白简犹豫道:“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府中的那些人……” 柳逢辰哈哈笑着轻轻拍了一下方白简的脑袋,道:“少爷真是个认真性子,我方才的话,也是逗弄少爷而已,少爷在府中被看管得那般厉害,自然是不好来我房里背我的。少爷放心罢,我又不是第一回这样的,之前我翻墙外出找小倌寻欢作乐,无论腿多软,最后仍是自己走路回府,清早照样去给婉儿教画。我也是有经验的人了,少爷不必担心。” 可是说完这话后,柳逢辰并没有感觉到方白简放松下来,反而是发现他停住了脚步,身子也变得有些僵。 方白简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背上柳逢辰,沉默了好一阵后才开口,用半命令半恳求的语气道:“先生,你今后莫要去找小倌了。” 在听到柳逢辰说之前找小倌的事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开始发痛,发酸,犹如被一缸滚烫的陈年老醋从头到脚浇了个遍。虽然他之前就发现了柳逢辰是个风流淫荡的人,从柳逢辰在床上的表现,不难判断出,柳逢辰被数不清的男子操弄过,而且享受得很。未同柳逢辰交欢之前,方白简也只是觉得柳逢辰不知羞耻,嫌弃这个放浪的先生;可是同柳逢辰巫山云雨之后,他却对这个先生生出了许多疼惜和怜爱。他喜欢同柳逢辰的亲吻,喜欢同柳逢辰欢好,喜欢进入柳逢辰那具美妙的身体里,看着柳逢辰在自己身下诱人地喘息。 他喜欢柳逢辰,他对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先生动了心。 怎么会不动心呢,在这偌大世间,也只有柳逢辰给了踽踽独行的他一双温柔的手,一声关怀的劝,一个亲密的笑,还有一句挑逗的问。柳逢辰是绵绵春雨一片,润方白简于细腻无声。 而动了心的人,又如何能容忍心上人再同别人有床榻之上的亲密交欢? 所以才有了那脚步一停,那身子一僵,那一阵沉默,那一声劝令。 可柳逢辰不懂他的心,不解他的意,眉毛一挑,逗笑道:“哦,为何?” “因为……因为我不高兴。” “为何不高兴?” 柳逢辰一双秋水盈盈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方白简,满是好奇的探问,盯得方白简心乱了,神也飞了,本来就不好说出口的动心,更是被他深深咽了回去。 他将头转了回去,不看柳逢辰,含糊道:“总之先生就是莫要去找小倌了,若是教府中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发现,可就糟了。” 柳逢辰悠悠道:“少爷放心,就算我教府中别人发现了,我也定然不会供出少爷的,我放荡是放荡了些,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还是有分寸的。但是不让我去找小倌,我这身子,哪里忍得住呐。” “先生若是想要,可以……可以同我说,我来帮先生解决……” “你如何帮我解决?来我房里,还是我去你房里,再像方才在怜君阁里那样,颠鸾倒凤?你就不怕动静太大叫府里的人发现了?” “我……”方白简语塞,他的确不知道在府中该如何解决柳逢辰的饥渴方能安全地不叫人发现。那方家,就是个精致的牢笼,于方白简而言,处处皆是禁制。 分卷阅读44 但柳逢辰对方白简的语塞并不在意,因为他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在柳逢辰眼中,方白简也不过是个同他有个一夜风流的男子罢了,除了身份是方家少爷,胯下那东西大些,并无特殊,他并不会放在心上。之后会如何,听天由命罢。 不知不觉,方白简已经背着柳逢辰到了方家大宅东院墙外。 “到了,少爷放我下来,我自己爬墙。”柳逢辰道。 方白简将他放下来,胆战心惊地看着柳逢辰翻过去后,自己才也翻墙进了府里。 “好了,趁着天还没亮,少爷赶紧回去休息罢,这一夜,辛苦少爷了。” “嗯。”方白简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动,只是盯着柳逢辰。 柳逢辰奇怪道:“少爷还有什么事?” 方白简咽了咽嗓子,道:“我想……我想抱一下先生再回去。” “抱一下?自然可以。”柳逢辰虽然不明白方白简这样做的动机,但仍是笑盈盈地张开了双臂。 方白简走上前,用力抱住了柳逢辰,在柳逢辰唇上飞快亲了一下后,转身飞速逃跑了。 柳逢辰立在原地,唇上还有方白简的余温。看着方白简落荒而逃,他抿嘴一笑:少爷呐少爷,你这么可爱,可叫我如何是好? 第24章·一顾倾人诚 方白简回了房后,一晚上都不曾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在怜君阁里发生的事。 浑身赤裸的先生,跪在床榻上含着他的阳物的先生,坐在他身上摇摆着腰肢,教他如何探寻隐秘的角落的先生,被他压在身下娇喘不断的先生,情动得流着泪唤他“少爷”的先生…… “先生…….” 于黑暗中,方白简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他将怀中的那一条薄被抱得紧紧的,曲起双膝两腿夹住了被子,仿佛此刻他怀中抱着的不是毫无生气的一条棉,而是柳逢辰那温暖柔软的一具身。 “先生,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方白简知道这荒唐无比,他竟然对那个不知跟多少男子交过欢,不知羞耻的柳逢辰动了心。 可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喜欢上了便是喜欢上了,哪怕柳逢辰是多么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的方白简,只要一想到这个“不知羞耻”的人,心底里便是最深情的一潭春水了。 先生是我的了。方白简一直想一直笑,欢喜得忍不住在床上蹬腿。我同先生有过床榻之欢了,先生真美,先生摸上去真滑,先生的里面也……真舒服,喜欢先生,真的好喜欢先生。 可是,忽而,他又皱起了眉,因为他想到,方才同柳逢辰分别的时候,柳逢辰并没有答应他不再去找别的小倌,这让他嫉妒得满心发酸。 就这么一会儿欢喜一会儿烦恼,一会儿蹬腿一会儿捶床地折腾了几个时辰,这天,已经是不知不觉地亮了。 下人来唤,方白简不得已起了床,虽然几乎没有合眼睡觉,可是因为经历了一场身心巨变,过于兴奋,方白简倒是一点不觉疲惫,反而是神采奕奕,顶着眼底下的两片青黛就出门同方荣轩出去做生意了。 方荣轩看着他那可以用亢奋来形容的模样,心生古怪,总觉得这个野种儿子发生了什么事,仿佛是一潭死水里一夜之间长了一朵莲花那般,目之所见,皆是生机。 可他又不是那么关心这个野种儿子的一个人,只要方白简在谈生意的时候没有丢他的脸,没有给方家的生意造成什么损失,他也就不会问什么,单单斥责了一句:“你夜里都在做什么,精神萎靡,毫无少年人模样,丢人!” 若换做平时,听到这样的话,方白简虽然面上平静,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握着拳头,想着随后该去何处发泄无端挨训的愤怒;可是如今他却没有半点不悦,甚至是微笑着听方荣轩训自己。他不会再去用木桩,利器来伤害自己了,因为先生说了,会很心疼他的,他不想让先生心疼。 有了心动的人,便如穿上了一身铠甲,那些曾经给方白简带来伤害的不公对待,那些曾经让方白简自残的念头,便寻不着缝隙伤害他了。 可是方荣轩哪里知道方白简的心思,见他挨着自己的训,却还笑成那么个春风得意的模样,更是气了:“你笑什么?” 方白简忙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回答:“无他,只是为父亲又做成了一桩生意,心里十分高兴罢了。” 方荣轩重重哼了一声,看在生意谈成了的份上,不再说什么。 回到方家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方夫人吩咐 分卷阅读45 下人摆上饭菜的时候,柳逢辰也同方婉儿从学画的屋子来了。 见了柳逢辰,方白简双眸便如落了辰星一般闪亮,满目都是见了心上人的欢喜;他的双脚已是朝向柳逢辰的方向,想要奔向这个让他动了心的人,那么不知羞耻,却又那么让他心软怜爱。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正厅,这里还有方荣轩,方夫人,方婉儿和一干其他人。 忍着不去拥抱不去亲吻心上人,可真真是这世间一等一难熬的事。 可柳逢辰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见到方白简后,只是一如既往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接着便转头同方荣轩和方夫人讲方婉儿今日的表现,称赞方婉儿天资聪颖,才学几个月,已经能画出许多极好的画了,今日定是大有作为。 方荣轩和方夫人听得笑得合不拢嘴,方白简也该是高兴的,毕竟被夸的是同自己很要好的妹妹,可是不知为何,他胸中同时也是酸海翻腾。 炖肉d记 先生为何对我还是同以往那样,难道不该……不该…… 不该如何?方白简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既然他同柳逢辰已是有了肌肤之亲的人,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是不一样的了,他们见面的时候,也该有些不同于往日的亲近了。 除此之外,他还嫉妒自己的妹妹,因为他也想被柳逢辰那般称赞,当柳逢辰的好学生。 吃饭的时候,方白简挨着柳逢辰坐,虽然已经十分克制了,可是身子总是忍不住往柳逢辰靠,因为他觉得柳逢辰身上有一股香,让他总是忍不住凑上去闻。 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先生竟然这么香?方白简越闻越兴奋,耳下的皮肤已开始泛红,他藏在桌子底下的腿也不自觉地碰到了柳逢辰的腿。 柳逢辰侧头看他,发觉了方白简那迷离的神情,也注意到了方白简变得有些急促的喘息,便想起了昨夜两人在床榻上翻云覆雨的荒唐模样,心里不觉发笑。 他是有那么一丝丝愧疚的,毕竟是他将一个好好的公子哥拉入了歧途,将这公子的处子身夺了去,让这公子哥如今对自己动了心。 可是也只有一丝丝,毕竟若方白简本身无意,又怎么会乐意任由自己调教摆布,而且到最后方白简也是享受得很,将自己压得啊啊叫。他们都体会了一夜的极致欢愉,谁也没亏。 柳逢辰伸手到桌下,抓上了方白简的腿,从膝盖顺着到了腿根处就是一抓,勾着嘴唇无声地说了两字:“别闹。” 方白简被柳逢辰抓得呼吸一滞,两腿之间的那物就立了起来。柳逢辰的撩拨哪怕再轻微,也总能让他忆起两人交换时的情动模样,他是一点都遭不住的。 他将碗筷一撂,同方荣轩和方夫人匆匆说了一声:“父亲,母亲,儿子忽感腹痛,先行离席,往父亲母亲见谅。”然后站起,一溜烟就跑了。 方荣轩和方夫人也不在意,只唤了个下人跟着,吩咐若少爷有什么要求,只管去办,自己仍旧是坐着吃饭,没有半点关心着急的神色。柳逢辰瞧了方白简离开的身影一眼后,也是什么也不说地继续吃饭。 直到晚膳散了,方白简也没有回来,柳逢辰心想着自己那一抓,害得方白简没吃几口就跑了,如今方白简的腹中,定然还是大空的,还挺过意不去,便同厨房要了两屉点心,亲自送去给方白简。 而那方白简,被柳逢辰在席间抓硬了之后就跑回了房里。他本是想着多深呼吸几回就能将那屹立的欲望消下去的,可是回味着柳逢辰那偷偷摸摸又恬不知耻地一摸,还有柳逢辰看向自己时的诱人模样,那屹立的欲望不但没消下去,反而是变得更硬更大了。不得已,方白简只能用手解决了。还好在半路上他将下人打发走了,不然就得叫人发现他的龌龊了。 欲望解决之后,方白简也无心再回去用晚膳了,因为他知道,定然会招致方荣轩和方夫人的冷言冷语,便索性呆在房中看书。肚子里虽然饿,但还能忍,就权当饿己体肤,修身养性了。 可是他并未想到,柳逢辰竟然亲自来给他送吃的了,所以听到柳逢辰在房门外唤他的那一刻,便惊喜得如同兔子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去开了门。 “先生!”方白简见了他便是一声欢喜的唤。 柳逢辰逗他:“少爷可是饿坏了,听到我来给你送吃的,竟然这般开心。” “我是见了先生才开心的,当然,也是有些饿的……”刚说完,方白简的肚子就十分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柳逢辰笑了起来,将那两屉点心往方白简怀里一塞:“这两屉点心,是我让厨房特地做的,已同方老爷说了,他没说什么,所以少爷不用顾及什么,只 分卷阅读46 管放心吃便是。”然后,他靠近了方白简一些,低声道,“我让厨房多加了些补气益血的东西,毕竟,少爷昨晚,可是出了许多力呢。” 方白简的脸登时便烧了起来,僵立着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柳逢辰是如何做到将这些事说出来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我也没出多少力,希望没有……弄疼先生…….”臊着沉默了好一阵,方白简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疼不疼,先生我可是喜欢得很呐,少爷天赋异禀,天资聪颖,又听话刻苦,真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学生了。” “先生……喜欢?” “嗯,喜欢得很。” 方白简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羞涩神情,如同心里的花开上了头顶一般,满身都是盛开的灿烂。 他半袖半喜地低声回应道:“先生,我也喜欢得很。” 第25章·脉脉两心欢 然而对于方白简的话,柳逢辰只是微微笑了笑,毕竟这又不是他第一回被人操过之后说喜欢了,所有上过他的人,都说喜欢他,特别是当年将他引入这条永世不得翻身的堕落之路的那些人,可喜欢他了,所以“喜欢”二字,于柳逢辰而言,轻于鸿毛,哪怕方白简是红着脸羞涩地笑着同他说,也不能在他心里激起一点水花。 所以,如同以往对待那些上了他之后说喜欢他的男子那般,柳逢辰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方白简的下巴,柳眉一扬,出言便是调戏:“既然少爷这么喜欢,那么少爷可想今后还同我云雨巫山?” 柳逢辰这一勾,几乎连方白简的心勾走了,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鲜活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直扑进柳逢辰的怀里了。 方白简努力咽了咽嗓子,紧握的双拳,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中。柳逢辰的这一问,是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是他的云霓之望。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逢辰,强烈的情欲如跳动的火苗在双眸中燃烧。 “少爷真实诚,先生我呐,就喜欢这样的好学生。”柳逢辰满意地在用手指方白简的唇上迅速一蹭,接着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俨然平日那副正经先生的模样,云淡风轻地嘱咐,声音也提得高:“既然点心已经送到,那么我也就不打扰少爷了,少爷好好歇息。” “诶……”方白简伸手要拉柳逢辰。这就要走了么?云雨巫山的事,不多说几句么? 可是他又很快意识到,聊得多便会被那些下人注意得多,下人的巨光已经瞟来许久了。他明白了柳逢辰的用心,虽然不舍,满心酸楚,却也只能说:“那,先生慢走……” 柳逢辰慢慢蹓跶,心里琢磨着今晚还要不要在翻墙去一趟怜君阁,同濡墨说说话什么的。他还挺喜欢濡墨这个小倌的,长得俊,活儿也好,试过一次就能回味好几日。昨晚他本打算要同濡墨玩些花样的,却不想竟然半路杀出了个方白简,直接压了自己不说,还一发就上了瘾,真的是,难搞难搞。 他就这么笑笑,摇头又叹气,得意也无奈,走出三丈开外,就要到转角时,又听到方白简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声:“先生!” 柳逢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方白简,一声“怎么了少爷”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就听到方白简隔着这么老远又是一声大喊:“先生今晚,一定一定要在屋里好好休息!” 他的身子向着柳逢辰倾去,双脚都是踮着的,一副急切想要跑向柳逢辰却碍于时境无法迈步的模样:“先生今晚,一定一定要在屋里好好休息!算学生我…….求你的。” 心里头那一潭冰凉的水,如同被温暖的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似的,荡漾开去的,都是还带着暖意的涟漪。柳逢辰听了这些话后,心里头忽然生出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有着惊喜,有着好笑,有着酸楚,有着荒唐。 他的嘴角扬起,对着方白简,郑重点了点头,也大声回了一句:“多谢少爷挂心。” 他们就这么相对着站了很久,谁也不说话,可这三丈天地里激起了多少看不见的烟花,只有他们知道。 直到回廊之下传来了一声长长的蛙鸣,这静默的对视才结束,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一个拐进了转角,一个回了屋里,只有屋前庭院里一个叫小梅的下人,收回了目光,不被人察觉地微微蹙起了眉。 而这一夜,柳逢辰真的没有翻墙去怜君阁找濡墨。他留在房中,将昨夜同方白简交欢的情景画了下来。 看着春宫图上方白简抓着自己的腰,咬着自己脖子操干自己后穴的情动模样,柳逢辰用玉势抽插着自己的后穴射了许多次。 柳逢辰安分守己地在府里呆了几日,身体的 分卷阅读47 欲望都靠自己来纾解,虽然时时想着翻墙出去找小倌寻欢作乐,可是每每想起那日方白简冒着风险冲自己的那两句遥遥大喊,他就收敛了几分;更别说方白简在晚膳时偷偷看向自己的炙热目光,还有假托各种借口来东院找自己,装腔作势地聊天时不加掩饰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这都让柳逢辰在轻轻叹息中拴好了自己那颗浪荡的心。 柳逢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己竟然会因为方白简的嘱咐和眼神而压住了翻墙出去寻乐子的心思。难不成,是因为方白简同自己说话,看着自己时的模样太可怜了? 唉,我可真是个心善的人呐。柳逢辰无奈地安慰自己,十分心酸地又画了一张龙阳春宫。 很快便到了七夕,在临安城,这算是个挺隆重的日子了,方夫人早早便带着方婉儿去了城外的红螺寺,据说那里求姻缘十分灵验,方夫人便是想着在那庙里给方婉儿求个好姻缘。 方婉儿十分老大不情愿,嘴噘得比驴还高,看着就是不想去的模样,可是母命难违,她还不到八岁,哪里能拒绝,所以也只能委委屈屈地跟着方夫人走。 “别不高兴了,哥哥今日去集市上给你买个算盘玩儿。”方白简将方婉儿抱上了马车,低声安慰了这么一句。 方婉儿这才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方白简:“不许骗我哦。” “不骗你,哥哥说话算话。” “婉儿!你还不进来在外面磨磨蹭蹭做什么!”马车里传来方夫人的一句怒喝。 眼看着方夫人就要掀起马车帘子出来了,方白简赶紧将方婉儿轻轻推进了车里,退后几步,目送着马车离开了。 “婉儿才八岁,为何如此急着给她求姻缘?让她同寻常小姑娘那样高高兴兴长到了适婚的年纪再求姻缘不好么?”柳逢辰站在方白简身后叹气。他很喜欢方婉儿这个学生,聪慧异常,哪怕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学画画,可学的时候,仍是认认真真,悟性高得惊人。就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早慧得让他心疼。 方白简眸色暗了暗,道:“父亲的风流,让母亲受了极大的伤害,母亲不想让婉儿以后遇到像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才会着急得入了魔。” 柳逢辰看着他,问:“少爷如何知道夫人的心思?” “婉儿告诉我的。” 柳逢辰明了,点点头,又问:“那少爷对夫人这样的做法如何看?” 方白简苦笑:“我自然是不赞同母亲的做法的,但是先生也知道我在家中的处境,我只能尽力让婉儿开心些了。” 柳逢辰犹豫了一下,凑近了些低声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少爷,可恨夫人?” 方白简眨了眨眼,沉默良久才回了一句:“最该恨的不是她。” 柳逢辰不再多问,因为他什么听明白了。该恨的,是那个惹出了不知多少风流债,让方家上上下下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方荣轩。 而那个方荣轩,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女儿的姻缘,可一大早却又离府不知去了何处。方荣轩如今做生意都带着方白简,而方白简现下却同柳逢辰在一起,方荣轩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不言而喻。 “先生,走吧,趁你我今日都无事,我陪同先生在这临安城里逛逛。” 柳逢辰应了一声,同方白简步行离开,身后跟着两个下人。方家离东市西市都不算远,七夕这一日人又多,两个年轻人,走路闲逛反比坐马车要来得方便轻松。 方白简带着柳逢辰东走走西看看,累了就去茶楼歇着,喝两盏茶吃些点心后便继续闲逛。临安作为本朝都城,本来就比其他城县要繁华得多,七夕一到,便更是热闹,哪怕这天还亮着,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已经盛装出了门,在人群中你抛一个媚眼,我做一个长揖,你喊我一声“小娘子”,我唤你一声“小郎君”。 许多小贩也出了门,吆喝着叫卖小摊上摆得琳琅满目的物件,柳逢辰发现了许多平日里很难买到的色膏,甚至还有西域来的花膏,茶膏和他叫不出名,可以吃,也可以调出特殊颜色质感的东西,惊喜不已;他还发现了西域作画用的笔,同他用的毛笔十分不同,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仍是出于好奇买了几支。他将装银子的兜掏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掏到兜底的时候,帮着拎东西的下人已是两手满满当当,再也拿不了任何东西了。 “先生,真的拿不了了,要不您把看中的东西记下,我们改天再出来买。”其中一个下人求道。 柳逢辰不好意思地笑笑,给那下人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小钱袋:“真不买了。” 下人咧嘴,刚想笑 分卷阅读48 ,两臂之间又多了件东西,是个小算盘,非常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给婉儿买的东西,拿好了。”方白简吩咐道。 下人一听是给小姐买的东西,自然不敢怠慢,诶诶应了几声,双臂抱得更紧了 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一群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西域异族人跳着热情洋溢的舞向柳逢辰和方白简的方向行进。 临安繁华,闻名于世,万邦来朝,入乡随俗,七夕之日,普天同庆 那异族舞蹈队越来越近,他们前方的临安百姓不断往后挤,兴奋地指指点点着,吵吵嚷嚷着往后推,乌压压地冲进本就拥挤的人堆。 “诶诶诶,别挤别挤!” “慢点慢点!” “喔唷那个西域小娘子可真漂亮!” ??? “诶诶诶来了来了,让我看两眼!” …… 人呼啦一下就冲来,柳逢辰等一众人被挤开了,临安百姓兴奋的叫嚷声和舞蹈队的吹拉弹唱声中,柳逢辰听到那两个下人着急地喊着“先生”“少爷”“诶哟东西掉了掉了”“别挤了”。 诶哟,走散了,这可如何是好?柳逢辰有些着急,但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被挤散只是一时的,最不济,在府中也能聚在一起。 他便镇定地在人群中寻觅空隙,想要离开这拥挤的人流喘口新鲜的气。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个空档,侧着身子正要挤出去,手腕却被人猛地一拽,接着擦着几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实实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接着,柳逢辰便听到了一声如释重负地叹息:“可算抓住你了,我的先生。” 第26章·吻我于城巷 柳逢辰抬头,便对上了一对盈满了爱慕与担忧的眸子。其实不用看,他也从声音中听出拽着自己的那人是方白简,但对视的那一瞬间,心跳能变得有多快,只有柳逢辰自己知道了。 少爷长得可真好看。柳逢辰看得痴了一瞬,接着又被方白简抱着躲开了一个抡着火棍的异族跳舞小厮,那小厮喊着边蹦边喊着谁也听不懂的异族话,看到方白简抱着柳逢辰后,便挤眉弄眼地笑着,用口音浓重,极其生硬的汉话说了一句:“有情人,成眷属。” 柳逢辰听得哈哈大笑,从方白简的怀里挤出一只手,指着柳逢辰同那异族小厮道:“他,我的少爷,不是情人。” 可也不知道那异族小厮是听不懂还是听不清抑或是不赞同柳逢辰的话,摇头笑着将“有情人,成眷属”这一句话重复了几次,顺手从队伍里捧花的异族姑娘里抓了一朵他们本族栽培的花,塞进了方白简手里,脚往前走,头往回看,冲着方白简吹口哨:“送他,送他,有情人,成眷属。” 方白简看着那朵花迟疑了一下,然后插到了柳逢辰的耳后。 “这花,真好看。”方白简小心地将柳逢辰的一缕乱发整理好,看着柳逢辰耳戴红花的模样迷醉又羞涩地笑。 那花的茎杆上,生着些细密的刺,扎在耳后,其实算不得舒服。可是方白简的话语那么温柔,动作那么体贴,眼神亦是那般缱绻,让柳逢辰根本生不出一点不满。除了在床榻上被人操干时情动难耐,脸皮厚如城墙的柳逢辰已经许多年不曾面红了,可是此刻的他,耳根子却是罕见地在发热。 但羞涩也只是那么一瞬,毕竟他可是风月老手,怎么可能因为方白简这种乳臭未干的少年的一点撩拨就飘忽得失了本色。心绪一稳,柳逢辰便反过来挑逗方白简:“少爷,花好看,那先生我,好看不好看?” 他抬手碰花,指尖触瓣,一红一白,一丰盈一修长,艳的是花,美的是人。 方白简看得眼也痴了,心也醉了,不由自主地将柳逢辰抱得更紧,胸膛贴着后背,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炽热的身体如火,几乎将温热的柳逢辰烧在怀中。 “好看,先生是这世间,最好看的。” 他的唇和柳逢辰的侧脸凑得很近很近,只要他稍微再伸伸嘴,便能吻上柳逢辰的脸,那一张芙蓉面上有着他日思夜想的触感。 “那少爷,想不想吻我?” 方白简呼吸一滞,因为太过激动,几乎要晕厥过去,颤抖地回了一声:“想。” 柳逢辰轻笑一声,却是拽紧方白简的胳膊,一个转身,将方白简往后一顶,自己也后退两步,恰恰躲开了那异族队伍中一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马。 随后,柳逢辰拉着方白简从人堆中挤了出来,走入了街道旁的一个小巷中。那小巷尽头临着河,河道上是一排青青垂柳。 分卷阅读49 “少爷可缓过来了?” 方白简惊魂未定,一拉柳逢辰的胳膊,将柳逢辰拽入了怀中:“先生,我,我要被吓坏了……” “嗯,理解,那异族养的马,可比本朝的马要大上不少,被它撞到,再一踩,那可就冤死了。临安实在是好,什么东西都能包容,但是这市井管辖,到底还是该加强一些,要是这样的大东西撞到老人小孩可怎么办。” “嗯,先生说得对,”方白简将柳逢辰抱得更紧,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善良,“先生,其实我不是害怕那马,我是怕先生为了救我,被那马伤了。” 柳逢辰闷闷地回答:“其实……若少爷那时舍得挪一下尊步……我们都会平安无事…….当然,现在也是…….” 方白简一愣,终于意识到是那时的自己太忘了情,只知道抱着柳逢辰,心里想着如何与怀里的那人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却是忘了,那时的两人,几乎是站在大道之中,倒是挡了别人的路,若真出了什么事,过错大的反而是他二人。 想到因为自己的动情,差点连累柳逢辰受了害,方白简便惭愧不已:“先生说得对,是我愚钝又鲁莽了。” “少爷也只是……年少忘情……先生我……自然不气……只是少爷,可否松松劲……先生我一把老骨头,快要被少爷你……挤爆了……” 方白简赶紧松开了些:“先生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柳逢辰连连咳嗽,后背倚着墙,一张芙蓉面已是红成了桃花模样,眼中呛出了几滴泪,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点点。 柳逢辰是半点不会因为方白简的所作所为而生气的,上半身残留的挤压感清楚分明地告诉了他,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站着的少爷,心里是如何念着他,想着他,顾着他。他身上是有些疼,可心里是十分暖。 他朝方白简勾勾手:“少爷,你过来,退那么远做什么?” 方白简搓着手,一寸一寸地向柳逢辰挪去,仍是为将柳逢辰抱得直咳嗽而内疚着,被柳逢辰搭上双肩后,身子一抖:“先生……你要打我么?” 其实要打也是可以的,他不会反抗,也不会埋怨,因为是柳逢辰,不是方荣轩或者方家的别的什么人。 “少爷对我一片体贴担忧,我又怎么会舍得打少爷?少爷忘了么,我心里头,可是一直牵挂着少爷的。”说话间,柳逢辰的手已经触上了方白简的唇,饶有趣味地摸来摸去,“只是少爷是不是忘了,方才在那大街正中,少爷同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柳逢辰踮了踮脚,侧脸贴上了方白简的侧脸,轻轻蹭,呼吸吹红了方白简的耳垂,说:“我问少爷想不想吻我,少爷说,想。少爷既然想要,先生我自然会给,更何况,先生我,也很想要。” 方白简身子僵了一瞬,下一刻,便将柳逢辰压在了墙上,如猛兽扑食般,吻上了柳逢辰的唇。这是他同柳逢辰上床之后的第一次亲吻,青涩如他,亲吻仍旧是笨拙的,唇压着柳逢辰的唇,牙齿也多次撞到柳逢辰的牙,舌头在柳逢辰的口中如飓风乱卷。湿润,温柔,纠缠,甜蜜,恍惚,迷离,这就是方白简迷恋并期盼了许久的同柳逢辰的亲密之一。 柳逢辰起初还想着引导方白简如何亲吻,可方白简比他高,也比他力气大,咬着他的唇,卷着他的舌,压着他的胸,贴着他的身。他无力地挣扎了一阵后,就顺从地任由方白简将他的双手高举着压在了墙上,任由方白简粗鲁蛮横地撬开自己的唇舌,风卷残云般的,吸走自己的神魂。 两唇分开的时候,巷子里都是两人粗重急促的喘息,方白简的那物隔着层裤子,硬硬地顶在柳逢辰的肚子上,直让柳逢辰发笑:“少爷这里,也是蠢蠢欲动了。” 方白简咽了咽嗓子,忍不住晃了晃腰在柳逢辰肚子上顶了一下,问:“先生,我……我难受……” 柳逢辰抬头看他,挑眉:“那可如何如何?” “我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帮帮我…….”方白简求助一般看着柳逢辰。 柳逢辰笑:“这光天化日的,我该怎么帮少爷?” 方才同方白简互相亲吻的时候,他可是用眼睛余光瞟到,一个抱着孩子从巷子经过的妇人看到他们这有伤风化的事后,捂着孩子的眼睛惊慌失措地跑了。 “我不知道……先生,你帮帮我……”方白简难受得眼里都噙出了泪。 柳逢辰轻轻叹了口气,道:“少爷,我教你个法子,深呼吸一会儿就能消下去了,来,一——二——三——” 分卷阅读50 方白简委屈地看着他,心道自己并不是很想让那玩意儿消下去的,但依旧是照做了。过了好一阵后,那硬起来的玩意儿终于消了下去。 “好了么?” 方白简闷闷不乐地回答:“好了。” “那既然好了,我们便走吧,那两位小兄弟找不着我们,现下不知急成什么样了。” “嗯。” 方白简跟着柳逢辰出了巷子,一路不说话,看着也不是十分开心,但柳逢辰像是没注意到一般,只顾着在人群中找那两个下人的身影。 那吹拉弹唱,载歌载舞的异族舞蹈团已经离开,百姓们要么散了要么跟着继续游街,所以柳逢辰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在人堆中找到了那两个下人。 “少爷!先生!” 那两个下人见了方白简和柳逢辰,都是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才让柳逢辰听明白了,这两人同柳逢辰和方白简走散了之后,找了许久,又弄丢了几样东西,怕得不行。 “你们也不是有意的,没了的那些东西,再买便是了,人没事,就是最好的了。”柳逢辰安慰他们。 两个下人这才好受了一些。 随后,柳逢辰同方白简借了些银子,将两个下人弄丢的自己之前买的东西重新买了一份,又在方白简和两个下人去买点心的时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一阵,回来时春风满面。 方白简看他那模样,觉得奇怪,趁着两个下人打包点心和付账,问柳逢辰:“先生方才去了何处,为何如此开心?” 柳逢辰用长袖掩着两人的手,将一盒什么东西塞进了方白简的手里,低声说了一句:“今日七夕,若少爷敢,那今夜便带着这东西来我屋中,到时候你便知道,我方才去了何处了。” 第27章·人约阑珊后 方白简身子颤了颤,也不管柳逢辰塞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只管紧紧攥在手心里,同微笑着的柳逢辰对视一眼后又赶紧移开视线,低下头看自己的衣裳下摆,忍不住笑。 先生邀请我今晚去他屋里。方白简欢喜得都有些恍惚了,恨不得将还挂在天上的那轮太阳压回山下,嚷嚷那月亮赶紧上来,这样时间过得快了,天黑得早了,他也不需要等更久了。自上回有了肌肤之亲后,方白简日思夜想的,便是什么时候才能同柳逢辰再独处一次,亲热一次。不一定非要行鱼水之欢,只要是能独处,温香软玉在怀,亲亲抱抱摸摸,闻闻那一身醉人的味,也是极好的。 四人将两个下人在混乱之中弄丢的东西都补全之后,又看了一会儿热闹,回到方府的时候,已是晚膳时分。 方婉儿跟着方夫人在红螺寺里待了大半天,疲累得很,收到了方白简送的小算盘后才振作了起来,珍惜地摸着那小算盘,爱不释手:“谢谢哥哥,这份礼物,婉儿很喜欢!” 方白简对她微微笑:“婉儿喜欢就好。” 方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哼,送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用,又不会用,搁在角落里落灰,白白费了钱。如此不懂得使用钱财,将来方家的产业可怎么办?” 方白简的笑容僵住了,移开目光,不说话。在方夫人眼里,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哪怕是对婉儿好,也是没有意义的,这样的对待,他早就习惯了。 “可我觉得,少爷给婉儿送这算盘,却是极好的。”出人意料的,柳逢辰又在这个时候发声了,如同当初在方荣轩的寿宴上。 方夫人蹙起了眉,不满地问柳逢辰:“先生为何如此认为?”她对柳逢辰其实是尊敬的,可是当柳逢辰为她恨之入骨的方白简说话时,她对柳逢辰的尊敬便不可避免地打了折扣。 柳逢辰微微笑道:“婉儿收到了这份礼物,欢喜地笑了,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人活于世,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婉儿虽然现在不会用,可若她有心,可请教府中管账的先生,或者请教夫人也是可以的,据我所知,方家能发展成如今这模样,会算账与管账的夫人是出了许多力的,夫人如此聪慧,婉儿如此聪慧,想来夫人教婉儿用这算盘,也是不难的,毕竟技多不压身。夫人时时想着给婉儿谋一份好姻缘,有没有想过,若婉儿懂得算账管账,对她寻一个好夫家,亦是十分有用?” BE? 听了这话,方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因为柳逢辰所言,正好说中了两件她心中看重的事:一是自己曾经的风光,二是如今自己的所求;而方婉儿,亦是满脸惊喜,聪慧如她,自然是听得出柳逢辰实则是在帮自己。 柳逢辰看着她,鼓励一般笑着,继续道:“婉儿如此聪明,就没有学不会的,等她长大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满 分卷阅读51 腹诗书,又懂得算账管账,只怕到时候天下良婿上门求亲,夫人都要挑花眼了。当然,若婉儿对学如何用这算盘没有兴趣,那便摆着看也是好的,只要心里高兴,什么都是好的。所以我才说,少爷给婉儿送这算盘,是极好的事。” “好了好了,先生别说了。”方夫人终于被柳逢辰说得勉强服气了,无奈地摆摆手,“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你——”方夫人看向方白简,目光严厉,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唤一声,“今后若是还要送婉儿什么东西,还是先好好想想,送什么才是真正对婉儿好的。” 方白简略行一礼,道:“儿子谨听母亲教诲。” 随后是晚膳,方荣轩并没有回府,下人说是去了个什么酒楼同外商谈生意,方夫人听了,神色并不好,像是觉得这话不可信一般,但她也没多少说,吃了几口后便停了,一言不发地看着方婉儿吃完之后就领着她回去休息了,婉儿离开前还飞速同柳逢辰说了一句“谢谢先生”。 而柳逢辰和方白简吃完之后,也各自回了房。七夕之夜,本该是未成亲的男女上街游玩的最好时刻,比白日里要能见到更多才子佳人,然而方白简白日里在府中走动尚且时时有人盯着,这晚上出府,没有由头的,更是不容易,白日里同柳逢辰的那一趟出门,已经是罕见至极的事了,还是多亏了柳逢辰同方夫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得以实现。 至于柳逢辰,迈正门也好,翻墙也行,只要他想出去,怎么说都比方白简要自由得多。不过今夜他并没有出去,因为白日实在逛得乏了,也因为,这于世人而言浪漫至极的日子,于他而言,却是最不愿意过的一天。 他的第一次,便是在七夕那一夜没了的,那时他才十四岁,满怀感激地去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能帮他的人的家中,门一关上,却被按在了床上,撕破了衣服,惊恐地哭喊着,被那个他曾经无比信任和感激的人强行破了身。当他狼狈不堪,一瘸一拐地拿着急需的东西回到家时,他的裤子已是被血浸湿了。 所以,从此之后,七夕于柳逢辰而言,都变成了一个揭伤疤的日子,而熬过这一日的方法,简单粗暴得很,那便是找个人如同强迫地那样狠狠地操干自己,一如十四岁的那一年。 用疼痛治愈疼痛,用强暴来对待强暴,这便是柳逢辰疼爱自己的方法。 所以到了亥时末,房门被人轻轻敲起,门外传来方白简的轻唤时,柳逢辰便迫不及待地去开了门,拉着方白简入了房。 “我还以为少爷不来,正琢磨着要翻墙出去了。”他笑着逗方白简。 房中的灯只点了一盏,光是暗暗的,可仍旧掩不住只裹了一身薄衣裳的柳逢辰的绰约风姿,那半露的一片雪白的胸膛,两条细长的腿,看得方白简口干舌燥,下身乱动。 方白简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柳逢辰就亲,凌乱的喘息清晰又温热,他边咬着柳逢辰的脖子边吃味地说:“我是怕教人发觉……才一直忍到现在才来……先生答应过的,不再出去的……” 柳逢辰被他又亲又舔,脸上脖子上很快便处处留下了温润的触碰,或轻或重,身子也被方白简摸来摸去,浑身冒火。 饶是方白简已经表现得如此饥渴难耐,于要今日渡劫的柳逢辰而言,仍旧是不够的。于是,他推了一把方白简,脖子也往后仰了仰,同亲吻被打断而一脸惊愕的方白简说:“少爷,你这可不够呐。” 方白简一愣:“先生是觉得我表现得还不够热烈?” 怎么会呢?他的阳物都已硬邦邦地顶着柳逢辰的肚子了,难不成柳逢辰想要自己立刻就抓着他操干么?如此着急? 这反倒让方白简并不是那么热衷,因为他喜欢亲吻柳逢辰,喜欢抚摸柳逢辰,喜欢同柳逢辰耳鬓厮磨,相拥相贴。他对柳逢辰有的,不仅仅是情欲,更多的是钟意。 可是柳逢辰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出乎了方白简的意料:“少爷热烈有余,粗暴不足,我想要少爷更粗鲁些——不,是要粗鲁许多。少爷可曾见过屠夫是如何屠杀牲畜,或者,少爷可曾见过豺狼虎豹如何将猎物拆吃入腹?我今夜所想的,便是少爷那般粗暴地对待我,啃我,咬我,撕碎我的衣裳,钳制我的双手,踢打我的身躯,在我的剧烈反抗中,强行进入我的身内。” 听了这话,方白简动作都僵了,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满脸震惊地看着柳逢辰,似是在看一个疯魔,可是这疯魔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分明是冷静得很,就连那一张桃花面上的笑,都是不带一点阴谋的娇媚。 “先生,你真的想要这样么?” 于只和一人做过世间至欢至乐之事的方白简而言,如屠夫对牲畜,如豺狼虎豹对猎物那般粗暴对待柳逢辰 分卷阅读52 ,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那听上去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他将柳逢辰放在心尖上疼着,喜欢着,他哪里舍得对这个总是护着自己的柳逢辰动一点粗。 然而柳逢辰坚持点了点头,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少爷不必怀疑,今夜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少爷对我越粗鲁,我便越喜欢,若是能将我啃咬出了伤,操干流了血,我定是对少爷更加感激不尽;而少爷那样对我之后,定然也会明白,这样粗暴的性事,亦是有着别样的欢愉。” 如屠夫对牲畜,如虎狼对猎物,啃咬出伤,操干流血,那便是他十四岁那年被强行破身的那一夜所经历的。在随后每一年的七夕,他都找人这么对自己,今年又怎么可能中断? 方白简仍是在迟疑,因为他想不明白柳逢辰为什么会喜欢被那样对待,明明听着就很粗鲁很疼痛的事,柳逢辰却表现出一副沉迷上瘾的模样,还说自己那么做了之后,定然也会明白其中的欢愉,怎可能? 可柳逢辰并不管这些,又问了方白简一句:“对了,我白日塞给少爷的七夕之礼,少爷可带了?” 方白简忙将那一小盒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给柳逢辰看:“带了,先生,这是什么?”他打开闻过,觉着味道十分香浓,移开一阵子后,仍让他有些恍惚情动之感。 柳逢辰神秘笑笑:“这个是什么,少爷会知道的,但前提是,少爷要照我方才所说的那样,极尽所能地凌辱我,不然这东西,我可就要翻墙出去找小倌同我用了。” 这后一句,如触了方白简逆鳞一般,他皱眉微怒道:“不许找小倌,我来。” 第28章·如露亦如电 言罢,方白简将柳逢辰抱着扔到了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柳逢辰的衣服。柳逢辰身上披的衣裳本来就不多,又穿得松松垮垮,所以方白简没费什么气力就将柳逢辰的衣裳都撕扯了下来,胡乱往床下一扔,压到柳逢辰的身上开始啃咬柳逢辰的脖颈。 柳逢辰像条光溜溜的小白鱼一样在方白简的身下扭来扭去,两只胳膊用力捶打着方白简,努力要将方白简推开,嘴里也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不要……”虽然他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却有意压得很低。 这到底只是深夜里的一场戏,动静自然是得控制得小一些的。 方白简上身压在柳逢辰身上,双膝屈起跪着,接着抱起柳逢辰的臀,用硬挺的阳物隔着裤子狠狠一顶柳逢辰的小腹,贴着柳逢辰的耳朵粗喘着问:“先生,这样可还行?” 柳逢辰的手仍在推搡着方白简的上身,身体扭来扭去,腿乱蹬得床都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响。这床上已事先被柳逢辰铺了层厚被子,为的就是不让挣扎时的声音太大惹来下人。 “还不够,少爷对我还是太温柔了些,你看我这模样,哪里像是真的猎物?只是宠物罢?” 柳逢辰满面潮红,嗔怪的表情看得方白简血脉喷张。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柳逢辰为何会喜欢这样被人对待,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假装强迫柳逢辰的过程中,一种可怕的征服欲在他心底里被唤醒了。 他是可以征服什么人的,他是可以玩弄什么人的,他是可以变得贪恋又野蛮的。 “好,既然先生想要我更粗暴,那我就如先生所愿。” 方白简豁出去了,狠狠一口就咬上了柳逢辰的唇,柳逢辰吃痛地呜呜了两声,膝盖不由自主地屈起一顶,顶到了方白简的下身。 方白简登时离了柳逢辰的唇,嘶哈一声坐起身来,对着柳逢辰的膝盖就是一掌:“你这不老实的……先生!”他本是想骂婊子的,可是这词实在太粗鄙,即将骂出口的那一刻又被他咽了下去。 柳逢辰咯咯笑:“你想骂什么就骂什么,少爷可别忘了,现在是你在强迫我,我是你的猎物,豺狼对猎物,从来就没有温情和尊重的。” 方白简心一狠,硬着头皮骂了一句:“你个臭婊子,还敢教训起我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罢就上了手,扇了柳逢辰一巴掌。 柳逢辰脸上的笑消失了,惊恐从眸中一闪而过,仿佛十年前的那一夜,真真切切地再次上演了。 十年前的七夕那一夜,在那个充满药材味的小屋里,他被那个老男人压倒了在了床上,撕扯了衣裳,裸露了身体,他挣扎,他反抗,他哭嚎,他求饶,却被那个老男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尝到了咸腥的味道,在模糊的泪眼中,他看到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男人面容变得像魔鬼一样狰狞;他嗡嗡响的耳朵里,充斥着那个老男人的咒骂:“你个臭婊子,还敢教训起我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他从来都不曾忘记那一夜,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 分卷阅读53 不过今夜方白简所做的,只是顺着他的意思上演的一场戏,戏中人,只要尽情做戏,沉浸这一场噩梦便是了。 于是柳逢辰开始哀求:“少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怎么样对你?嗯?你这个下贱的臭婊子,看你这个浪样,背地里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方白简骂着从前在市井里生活时听到过的粗鄙之语,又赏了柳逢辰几巴掌。 柳逢辰的脸火辣辣地疼,几滴眼泪已经淌过了那张开始发肿的桃花面。他使劲推着方白简的双手,着急又害怕地解释着:“我没有勾引人,没有……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 “还有人等着你?谁!你的姘头吗!”方白简掐住了柳逢辰的脖子,强迫这个脑袋一直扭来扭去试图躲开自己巴掌的柳逢辰看着自己,“说!那个人是谁!说!不说我就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方白简从来不曾如此粗暴地对待过谁,长到十七岁,这牢笼一样的日子里的所有怨气,他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可他也不曾骂过自己那么多那么难听的话,就连“野种”二字,他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曾说出,可是现在,他却坐在柳逢辰身上,一边扇着柳逢辰巴掌,一边骂着那些刺耳的话。他自己也听得不可思议,心里生出了难过,可看着柳逢辰这梨花带雨,濒死挣扎的模样,他却又难以言说的激动和满足。他身体里仿佛住了两个方白简,一个彬彬有礼,对柳逢辰是满心的感激和疼惜,而另一个冷酷无情,对柳逢辰是满脑的征服和凌辱。 “不是我的姘头,不是…….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还要回家,我……还等着我回家……”柳逢辰满脸是泪,哭得声音变了调。在身量和力气上,他都是比不过方白简的,所以挣扎到现在,他已用去了大半气力,就连推打方白简的动作都放慢了许多。 “小贱人,还乱动!”方白简又扇了柳逢辰一巴掌,正欲继续骂,却看到柳逢辰唇边溢出了一点红,登时大惊,身子里彬彬有礼的那一半瞬时占了上风。 他脸上的狠戾一退,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上了柳逢辰的嘴角,害怕又心疼地问:“先生你疼不疼?出血了……出血了…….我去给先生找药……” 方白简慌张地跳下床榻,却被柳逢辰伸手拉了回来。 “别慌,”柳逢辰低声对他说,眸中的惊恐被往日的调戏取代,“少爷只管听话,好好配合我演完这场戏。” “可是,可是先生你都出血了……” 柳逢辰伸出舌头舔去了嘴角的血,勾起嘴角一笑:“你看,这不就没了么?” 方白简仍是心有顾虑,毕竟玩归玩,演归演,真的闹得柳逢辰身上带了伤,他哪里受得了,没人会伤到了心尖上的人时,还能无动于衷,冷酷到底的;若有,那便不是真的喜欢。 “我怕自己没轻没重,真的伤到了先生,先生受着疼,我心里也疼。” 柳逢辰看着这个因为将自己扇出了巴掌而内疚得眼泛泪光的少年人,心里忽而涌起了暖意。他轻轻摇摇头,安慰方白简:“不碍事,我又不是第一回这样了,对于这样的事,我非但不会生气和难受,反而是喜欢得很。这一出戏中,少爷越粗暴地凌辱我,我便越高兴。” “这……这是为何?” 柳逢辰笑笑:“少爷不必知道太多,只管做便是,若少爷担心真的伤着了我,我便告诉少爷一个词,当少爷听到我喊那词时,便知道该停下来了。” “什么词?” “兰溪。” 方白简不解:“兰溪是何意?为何用这个词?” 柳逢辰轻轻摇头,不回答,拉过方白简的胳膊,张嘴狠狠一咬,脚也是往方白简肚子上一踢。方白简上下皆吃痛,闷哼一声,又迅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立马止了声,也不再犹豫多想,重又压上了柳逢辰的身。 罢罢罢,既然是柳逢辰想要如此,那么他也不必再心有顾忌,给柳逢辰一个痛快便是了。 方白简一手将柳逢辰的双手推了上去,另一手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双手齐下,将柳逢辰的双手捆了起来。他捆得太紧,柳逢辰疼得叫出了声,他便伸手将仍在床下的柳逢辰的腰带拿了上来,掰开柳逢辰的嘴,环着柳逢辰的脑袋用腰带绑住了柳逢辰的嘴。 柳逢辰再也喊不出声,只能呜呜呜叫,呛得眼泪哗哗流,腰肢乱扭,两腿乱踢,就像一条美味的小白鱼,在砧板上蹦跶着做最后的挣扎。 可他再挣扎,也抵不过被方白简掰开两腿,羞耻地露出下身的命运,就像当年他哭得稀里哗啦,心肝俱裂,仍是被 分卷阅读54 那老男人掰开了两腿,瞅着他挺立的阳物狰狞地坏笑。 “还说什么不要不要,看看你这东西都硬成什么样了!小贱人就是小贱人,玩什么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仍挣扎扭动着,心里叫喊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可是他的嘴巴被塞住了,手被绑住了,他那只能存在于心里的求救,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他淌了满脸的泪,忍受着被那老男人用手指戳进后穴里的疼痛,听到那老男人可怕地笑着说:“你这个贱人,这里戳一会儿就湿得不行了,这么淫荡,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他挺起了腰,收缩了后穴,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却仍是被那老男人轻而易举破了身。 “唔!” 方白简的阳物插入柳逢辰后穴的那一刻,柳逢辰难受地叫了起来,压抑的呻吟从腰带的堵塞中冲出,听着却是十分淫荡;柳逢辰的腰也因为硬物侵入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弯成了拱桥一般好看的弧度,正巧让方白简上手扶着,抱着这具还在扭动挣扎的身体紧紧贴住自己,用力猛顶。 方白简本是想像上回在怜君阁里柳逢辰教的那样,先侍弄柳逢辰的阳物,给柳逢辰吸出精后,再用柳逢辰的精涂后穴,等那后穴揉弄扩张得流水之后,再操干流逢辰的。 可是方白简在这一出戏还未开始时,阳物就已经是硬的了,忍耐到现在,已经涨硬得快要裂开了。柳逢辰不是说自己对他越粗暴便越欢喜么?所以,方白简看了一眼那柳逢辰收收缩缩得后穴后,眼一红脑一热,连扩张也不做,直接扶着阳物就插了进去。 未经任何扩张和润滑的后穴,又紧又涩,方白简用了些力气才将阳物全都插了进去,吸了一口气后,晃着臀开始在柳逢辰的后穴里进进出出。柳逢辰的身体真是无愧淫荡之名,被方白简这么进进出出一阵后,便分泌出了水,抽插时的涩感没了,如今又湿又热地紧贴着方白简的阳物,爽得方白简不停喘。 “你这个贱人,还说什么不要不要,里面都湿成什么样了?又紧又热,真是天生销魂洞!” 方白简身下进进出出,手也套弄着柳逢辰的阳物,指尖在龟头上戳来戳去,他的嘴也叼着柳逢辰的乳粒,像对待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般,只是喊着,舔着,但就是不肯吞下去。 身上三个最敏感的地方都被方白简粗暴地玩弄着,柳逢辰在疼痛之于却又有着莫大的欢愉,后穴是酸胀,阳物是饱涨,乳粒是酥麻,三种快感同时袭来,爽得他哗哗流泪,涎水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唔唔唔…….”柳逢辰求饶地看着方白简,只能发出这样压抑的呻吟。 “怎么,爽了么?还是想要更多的?我看你这么淫荡,定然是想要更多的,没关系,我满足你。” 方白简身下猛地一顶,几乎将睾丸都塞进柳逢辰后穴里,龟头顶到柳逢辰下身里最隐秘的那一点,爽得柳逢辰仰着头,连唔声都发不出了;与此同时,方白简套弄柳逢辰阳物的动作也加快了,将那阳物玩得突突猛跳。 柳逢辰忽然身子一僵,一声夺命呻吟之后便在方白简手中释放了出来。 第28章·如露亦如电 言罢,方白简将柳逢辰抱着扔到了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柳逢辰的衣服。柳逢辰身上披的衣裳本来就不多,又穿得松松垮垮,所以方白简没费什么气力就将柳逢辰的衣裳都撕扯了下来,胡乱往床下一扔,压到柳逢辰的身上开始啃咬柳逢辰的脖颈。 柳逢辰像条光溜溜的小白鱼一样在方白简的身下扭来扭去,两只胳膊用力捶打着方白简,努力要将方白简推开,嘴里也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不要……”虽然他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却有意压得很低。 这到底只是深夜里的一场戏,动静自然是得控制得小一些的。 方白简上身压在柳逢辰身上,双膝屈起跪着,接着抱起柳逢辰的臀,用硬挺的阳物隔着裤子狠狠一顶柳逢辰的小腹,贴着柳逢辰的耳朵粗喘着问:“先生,这样可还行?” 柳逢辰的手仍在推搡着方白简的上身,身体扭来扭去,腿乱蹬得床都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响。这床上已事先被柳逢辰铺了层厚被子,为的就是不让挣扎时的声音太大惹来下人。 “还不够,少爷对我还是太温柔了些,你看我这模样,哪里像是真的猎物?只是宠物罢?” 柳逢辰满面潮红,嗔怪的表情看得方白简血脉喷张。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柳逢辰为何会喜欢这样被人对待,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假装强迫柳逢辰的过程中,一种可怕的征服欲在他心底里被唤醒了。 b 分卷阅读55 r  他是可以征服什么人的,他是可以玩弄什么人的,他是可以变得贪恋又野蛮的。 “好,既然先生想要我更粗暴,那我就如先生所愿。” 方白简豁出去了,狠狠一口就咬上了柳逢辰的唇,柳逢辰吃痛地呜呜了两声,膝盖不由自主地屈起一顶,顶到了方白简的下身。 方白简登时离了柳逢辰的唇,嘶哈一声坐起身来,对着柳逢辰的膝盖就是一掌:“你这不老实的……先生!”他本是想骂婊子的,可是这词实在太粗鄙,即将骂出口的那一刻又被他咽了下去。 柳逢辰咯咯笑:“你想骂什么就骂什么,少爷可别忘了,现在是你在强迫我,我是你的猎物,豺狼对猎物,从来就没有温情和尊重的。” 方白简心一狠,硬着头皮骂了一句:“你个臭婊子,还敢教训起我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罢就上了手,扇了柳逢辰一巴掌。 柳逢辰脸上的笑消失了,惊恐从眸中一闪而过,仿佛十年前的那一夜,真真切切地再次上演了。 十年前的七夕那一夜,在那个充满药材味的小屋里,他被那个老男人压倒了在了床上,撕扯了衣裳,裸露了身体,他挣扎,他反抗,他哭嚎,他求饶,却被那个老男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他尝到了咸腥的味道,在模糊的泪眼中,他看到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男人面容变得像魔鬼一样狰狞;他嗡嗡响的耳朵里,充斥着那个老男人的咒骂:“你个臭婊子,还敢教训起我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他从来都不曾忘记那一夜,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 不过今夜方白简所做的,只是顺着他的意思上演的一场戏,戏中人,只要尽情做戏,沉浸这一场噩梦便是了。 于是柳逢辰开始哀求:“少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怎么样对你?嗯?你这个下贱的臭婊子,看你这个浪样,背地里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方白简骂着从前在市井里生活时听到过的粗鄙之语,又赏了柳逢辰几巴掌。 柳逢辰的脸火辣辣地疼,几滴眼泪已经淌过了那张开始发肿的桃花面。他使劲推着方白简的双手,着急又害怕地解释着:“我没有勾引人,没有……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 “还有人等着你?谁!你的姘头吗!”方白简掐住了柳逢辰的脖子,强迫这个脑袋一直扭来扭去试图躲开自己巴掌的柳逢辰看着自己,“说!那个人是谁!说!不说我就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方白简从来不曾如此粗暴地对待过谁,长到十七岁,这牢笼一样的日子里的所有怨气,他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可他也不曾骂过自己那么多那么难听的话,就连“野种”二字,他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曾说出,可是现在,他却坐在柳逢辰身上,一边扇着柳逢辰巴掌,一边骂着那些刺耳的话。他自己也听得不可思议,心里生出了难过,可看着柳逢辰这梨花带雨,濒死挣扎的模样,他却又难以言说的激动和满足。他身体里仿佛住了两个方白简,一个彬彬有礼,对柳逢辰是满心的感激和疼惜,而另一个冷酷无情,对柳逢辰是满脑的征服和凌辱。 “不是我的姘头,不是…….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还要回家,我……还等着我回家……”柳逢辰满脸是泪,哭得声音变了调。在身量和力气上,他都是比不过方白简的,所以挣扎到现在,他已用去了大半气力,就连推打方白简的动作都放慢了许多。 “小贱人,还乱动!”方白简又扇了柳逢辰一巴掌,正欲继续骂,却看到柳逢辰唇边溢出了一点红,登时大惊,身子里彬彬有礼的那一半瞬时占了上风。 他脸上的狠戾一退,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上了柳逢辰的嘴角,害怕又心疼地问:“先生你疼不疼?出血了……出血了…….我去给先生找药……” 方白简慌张地跳下床榻,却被柳逢辰伸手拉了回来。 “别慌,”柳逢辰低声对他说,眸中的惊恐被往日的调戏取代,“少爷只管听话,好好配合我演完这场戏。” “可是,可是先生你都出血了……” 柳逢辰伸出舌头舔去了嘴角的血,勾起嘴角一笑:“你看,这不就没了么?” 方白简仍是心有顾虑,毕竟玩归玩,演归演,真的闹得柳逢辰身上带了伤,他哪里受得了,没人会伤到了心尖上的人时,还能无动于衷,冷酷到底的;若有,那便不是真的喜欢。 “我怕自己没轻没重,真的伤到了先生,先生受着疼,我心里也疼。” 柳逢辰看着这个因为将自己扇出了巴掌而内疚得眼泛泪光的少年人,心里忽而涌起了 分卷阅读56 暖意。他轻轻摇摇头,安慰方白简:“不碍事,我又不是第一回这样了,对于这样的事,我非但不会生气和难受,反而是喜欢得很。这一出戏中,少爷越粗暴地凌辱我,我便越高兴。” 炖シ肉?记 “这……这是为何?” 柳逢辰笑笑:“少爷不必知道太多,只管做便是,若少爷担心真的伤着了我,我便告诉少爷一个词,当少爷听到我喊那词时,便知道该停下来了。” “什么词?” “兰溪。” 方白简不解:“兰溪是何意?为何用这个词?” 柳逢辰轻轻摇头,不回答,拉过方白简的胳膊,张嘴狠狠一咬,脚也是往方白简肚子上一踢。方白简上下皆吃痛,闷哼一声,又迅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立马止了声,也不再犹豫多想,重又压上了柳逢辰的身。 罢罢罢,既然是柳逢辰想要如此,那么他也不必再心有顾忌,给柳逢辰一个痛快便是了。 方白简一手将柳逢辰的双手推了上去,另一手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双手齐下,将柳逢辰的双手捆了起来。他捆得太紧,柳逢辰疼得叫出了声,他便伸手将仍在床下的柳逢辰的腰带拿了上来,掰开柳逢辰的嘴,环着柳逢辰的脑袋用腰带绑住了柳逢辰的嘴。 柳逢辰再也喊不出声,只能呜呜呜叫,呛得眼泪哗哗流,腰肢乱扭,两腿乱踢,就像一条美味的小白鱼,在砧板上蹦跶着做最后的挣扎。 可他再挣扎,也抵不过被方白简掰开两腿,羞耻地露出下身的命运,就像当年他哭得稀里哗啦,心肝俱裂,仍是被那老男人掰开了两腿,瞅着他挺立的阳物狰狞地坏笑。 “还说什么不要不要,看看你这东西都硬成什么样了!小贱人就是小贱人,玩什么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仍挣扎扭动着,心里叫喊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可是他的嘴巴被塞住了,手被绑住了,他那只能存在于心里的求救,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他淌了满脸的泪,忍受着被那老男人用手指戳进后穴里的疼痛,听到那老男人可怕地笑着说:“你这个贱人,这里戳一会儿就湿得不行了,这么淫荡,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他挺起了腰,收缩了后穴,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却仍是被那老男人轻而易举破了身。 “唔!” 方白简的阳物插入柳逢辰后穴的那一刻,柳逢辰难受地叫了起来,压抑的呻吟从腰带的堵塞中冲出,听着却是十分淫荡;柳逢辰的腰也因为硬物侵入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弯成了拱桥一般好看的弧度,正巧让方白简上手扶着,抱着这具还在扭动挣扎的身体紧紧贴住自己,用力猛顶。 方白简本是想像上回在怜君阁里柳逢辰教的那样,先侍弄柳逢辰的阳物,给柳逢辰吸出精后,再用柳逢辰的精涂后穴,等那后穴揉弄扩张得流水之后,再操干流逢辰的。 可是方白简在这一出戏还未开始时,阳物就已经是硬的了,忍耐到现在,已经涨硬得快要裂开了。柳逢辰不是说自己对他越粗暴便越欢喜么?所以,方白简看了一眼那柳逢辰收收缩缩得后穴后,眼一红脑一热,连扩张也不做,直接扶着阳物就插了进去。 未经任何扩张和润滑的后穴,又紧又涩,方白简用了些力气才将阳物全都插了进去,吸了一口气后,晃着臀开始在柳逢辰的后穴里进进出出。柳逢辰的身体真是无愧淫荡之名,被方白简这么进进出出一阵后,便分泌出了水,抽插时的涩感没了,如今又湿又热地紧贴着方白简的阳物,爽得方白简不停喘。 “你这个贱人,还说什么不要不要,里面都湿成什么样了?又紧又热,真是天生销魂洞!” 方白简身下进进出出,手也套弄着柳逢辰的阳物,指尖在龟头上戳来戳去,他的嘴也叼着柳逢辰的乳粒,像对待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般,只是喊着,舔着,但就是不肯吞下去。 身上三个最敏感的地方都被方白简粗暴地玩弄着,柳逢辰在疼痛之于却又有着莫大的欢愉,后穴是酸胀,阳物是饱涨,乳粒是酥麻,三种快感同时袭来,爽得他哗哗流泪,涎水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唔唔唔…….”柳逢辰求饶地看着方白简,只能发出这样压抑的呻吟。 “怎么,爽了么?还是想要更多的?我看你这么淫荡,定然是想要更多的,没关系,我满足你。” 方白简身下猛地一顶,几乎将睾丸都塞进柳逢辰后穴里,龟头顶到柳逢辰下身里最隐秘的那一点,爽得柳逢辰仰着头,连唔声都发不出了;与此同时,方白简套弄柳逢辰阳物的动作也加快了,将那阳物玩得突突猛跳。 分卷阅读57 柳逢辰忽然身子一僵,一声夺命呻吟之后便在方白简手中释放了出来。 第29章·应作如是观 柳逢辰的身子剧烈痉挛着,被方白简掰开的双腿屈起,一下一下地抽踢着,眼泪划过他绯红的脸颊,犹如露水淌过粉色桃花的花瓣。 “看看你这个淫荡的模样,现在一定爽极了吧。”方白简舔去柳逢辰脸上的泪水,腰仍旧不知疲倦地摇摆着,被柳逢辰剧烈收缩的后穴紧紧吸着的阳物贪婪地进进出出,每每整根完全插进去,顶到柳逢辰身子里最敏感的那一点,柳逢辰便会发出楚楚可怜的呜咽声。 “吸我吸得这么紧,还说什么不要不要,要是我离了你会怎么样,嗯?” 酣战至此,他早已将平日那谨言慎语的作派弃了,什么羞耻,什么无礼,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小时候生活在市井街头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派上了用场,自渎时与做梦时,想着同柳逢辰做的各种荒唐事都有了实现的可能。方白简越发肆无忌惮,越发粗鲁霸道,也越发想要彻底完全占有这个在自己身下挣扎,痉挛,呜咽,流泪的可怜人。 柳逢辰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要弄他,玩他,舔他,咬他,极尽所能地凌辱他。 方白简抽出了自己的阳物,如同一头吃红了眼的豺狼一样看着上身被自己啃出了一片片红印,下身被自己抽得粘粘哒哒的柳逢辰。这个风度翩翩的先生,被自己弄成了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太爽太满足了。 先生说得对,凌辱他的确是有着极大的乐趣的。方白简想。 而柳逢辰,酸胀的后穴忽然没有了方白简的抽插,心情也跟着一起失落了起来,委屈又渴望地看向方白简,被绑着的嘴里也发出了求助一般的呜呜声。他的后穴口饥渴地收收缩缩,可怜巴巴地吐出一些粘液,似是在主动告诉方白简这里面是个无比甜蜜的藏宝之地。 “怎么,小贱人还想要?”方白简饶有兴趣地看着柳逢辰,手指插进了柳逢辰的后穴,不做什么进进出出,却只是在后穴口处浅浅地按摩,逗弄起了柳逢辰后穴的饥渴,却就是不喂饱它的贪欲。 可纵然身体有着十分实诚的反应,柳逢辰却是对着方白简拼命摇头。他是被强迫的——即使是在演戏——所以怎么可能会迎合强迫他的人的欲望? 正如十年前,那个老男人将阳物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之后,看着射了精之后的他,不怀好意地调笑他口是心非时所作的那样。 那时的他,脸上淌着泪,拼命摇着头,被强行破身本已痛苦不已,可是被强迫得射了精更是让他羞耻得恨不得立刻去死。他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被强迫得射了精,这样的反应,分明是在将自己推入更深的地狱。 果不其然,那个老男人歇了几口气后又再次强迫了他,将他的痛苦和羞辱推向了极致。 看着柳逢辰拼命摇头,方白简笑了一声,三根手指在柳逢辰的后穴里猛地一插,柳逢辰被刺激得腰一阵拱起,呜呜咽咽得呻吟得更急促了。 “贱人就是矫情,看看你后面都湿成什么样了,沾得我满手都是,真是浪。” 方白简收回了手,将柳逢辰翻了个身,托着他的腰让柳逢辰跪在床榻上,掰开他的两腿,让他那淌汁的后穴对着自己。 “小贱人,你知道你后面看着有多美味么,嗯?”方白简说罢,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柳逢辰的后穴,味道有些咸腥,但并不恶心,反而有些古怪的美味。方白简咂摸片刻,又舔了几下柳逢辰的后穴,最后嘴直接贴上了柳逢辰的后穴用力一吸。 “唔!” 后穴实在太刺激,柳逢辰呜呜呻吟着要抬起上身,方白简一把按住了他汗津津的后腰,又用力吸了一口。能把柳逢辰刺激成这个模样的事,方白简怎可能轻易停下。 “老实点。”方白简换气的间隙拍了柳逢辰的臀几巴掌,那两团雪白登时就红了一片,看着就像在变熟的两个桃子,甜蜜可口。 柳逢辰被方白简这么不依不饶地吸吮舔舐了一会儿后,腰一阵猛颤,又射了一次精。 他再也没有力气跪着了,软绵绵地趴在了床榻上,可方白简仍旧一次精都没射,浑身都是气力,他蛮横地将柳逢辰的下身托了起来,将硬胀的阳物插了进去,由上而下,斜着在柳逢辰湿热的后穴里进进出出,每一次抽插,都会和柳逢辰的臀撞击出啪啪响。方白简的下身健壮有力,柳逢辰的臀白软挺翘,撞着撞着,方白简身下是一层汗,柳逢辰臀上是一片红。 柳逢辰趴在床上,被方白简顶得浑身无力乱颤,因为极度的刺激,眼泪一刻不停地流着,他 分卷阅读58 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方白简撞飞出来了,既想要方白简停下来,却又渴望方白简更用力一些。这一场戏同十年前的那一次痛苦的不同之处,除了一假一真,还有他的感受与渴望。 十年前,他想死,因为他受不了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凌辱;而如今,他要活,因为他淫荡地想要被操干得更多。 “嗯嗯嗯......” 方白简一阵剧烈喘息,抽插得速度加快,猛地一顶,在柳逢辰后穴里射出了精。 似穿云破雾,如冲上九霄,那一刻的迅猛释放,是这世间最难耐的痛苦,也是最极致的欢愉。 方白简趴在柳逢辰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辛勤耕耘,整个人都被汗水湿透了,而他身下的那片田更是如润春雨。两人的下身还连着,方白简能感受到自己软下来的阳物是如何被柳逢辰的后穴恋恋不舍地吸吞着。 射在先生里面,真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了。方白简满足地想着,疼惜地轻咬起了柳逢辰的耳朵;然后,他撑着床榻坐起了身,将柳逢辰翻过来,接下了绑着柳逢辰双手和嘴巴的腰带,亲吻柳逢辰的脸,怜爱地问:“先生,我的表现如何?” 柳逢辰活动着被绑得发酸的双手,想了想,笑了起来:“还可以,若是起初能更放得开一些就更好了,刚开始不像你强迫我,反倒像是我在强迫你了。”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没有经验,还请先生谅解,今后若先生还想这么来,我定然不会那般畏缩的。” 柳逢辰摸了摸他的头发:“乖,少爷真是孺子可教。” 得到了柳逢辰的认可和谅解,方白简满足地趴在了柳逢辰的胸膛上歇息。听着柳逢辰的心跳声,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 娘的心跳也是这样的。方白简想着,被柳逢辰一下一下拍着背。就跟回家了一样,真好。 他侧头看到了自己脱衣裳上滚落在地上的那个小盒子,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从柳逢辰胸膛上起了身,伸手一指,问:“先生,你还没告诉我,你给我的那盒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柳逢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即笑了起来,回答道:“那是一盒合欢膏,我本是想着,若你实在不会如何强迫我,我便给你的阳根摸上那合欢膏,到时候在那药的作用下,你便什么都会了。不过从方才你的表现来看,这合欢膏算是白买了。” 方白简挑了挑眉:“先生又知道我会乐意来你这房里同你交欢?就不怕我来你这房里,仅仅就是为了知道这药膏是做什么的,问完了,衣裳也不脱就走了?” “自然知道。” “为何?” 柳逢辰嘴角一勾,伸手在方白简脑门上弹了一下:“因为少爷钟情于我。” 方白简呼吸一滞,跳下床,将那盒合欢膏拾起,跪回了床榻上,打开合欢膏的盒子,将柳逢辰的两腿一掰开,让后穴袒露于眼前。 “少爷这是要做什么?”柳逢辰预料到了方白简要做什么,紧张又期待,“这合欢膏效用极强,指甲盖一点便…….太多了!” 方白简根本不听,挖了指节那么大的一块合欢膏抹到了柳逢辰的后穴,里里外外,涂了个遍。 “效用有多强?抹这么多,先生会怎样?” 柳逢辰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趁着方白简得意之际,他夺过了那盒合欢膏,也挖了一块,抹到了方白简的疲软的阳物上。 “我会怎样,少爷便会怎样。”柳逢辰模棱两可地回答,将合欢膏盖好,随手抛到了地上。 片刻后,搔痒的感觉便遍布了柳逢辰的后穴,如同蚂蚁啃噬一样,不疼,但是难耐,显而易见的,是合欢膏起了效用。 柳逢辰难受地扭动了起来,一把细白的布着红痕的腰在方白简眼里翻来翻去,他满脸通红,伸手抓向方白简,低声恳求着:“少爷,帮帮我,下面好难受……” 而方白简一点不比他好受,在合欢膏的作用下,他的阳物再次硬挺了起来,涨裂的感觉遍布整根阳物,叫嚣着要赶紧宣泄欲望。他抓住了柳逢辰的手,一用力,将柳逢辰拉了起来,一把抱住,开始疯狂亲吻柳逢辰的唇,手一点闲不住地抓着阳物插入了柳逢辰的后穴里。 各自的饥渴终于得到了迎合,两人于亲吻中都发出了满足地呜咽声。柳逢辰搂着方白简的脖子,方白简抱托着柳逢的臀,一下一下地猛烈撞击着。他撞得越用力,阳物的涨裂感便越得到释放,而柳逢辰后穴的搔痒便越得到缓解。 啪啪啪的交合声和呻吟声充斥了整间房 分卷阅读59 ,还好夜又深,这东院也没人,不然如此淫乱的声音叫人听到,实在是羞臊万年。 “少爷,快点,再快点,”柳逢辰哀求着,用热烈的亲吻来表示自己的诚意,“用力一点,啊啊啊。” 方白简却是停了动作,躺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柳逢辰,说:“先生说着心疼我,却甘心让我操劳一整夜,真过分。” “那少爷想怎样?”柳逢辰难耐地坐起坐下,自己用方白简的阳物摩擦后穴来缓解搔痒。 “我想先生像现在这样,自己也动一动。快一点,再快一点。” 柳逢辰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的小崽子”,身子却是很诚实地上上下下动了起来。合欢膏抹得实在太多了,加之方白简的抽插,那搔痒的感觉已是如火一样烧到了身体深处,他若不动,便是要难受死的。 于是他只能扶着方白简的腿,动了起来,晃着臀,摇着腰,一边呻吟一边努力缓解身体的搔痒。 看着柳逢辰这放浪的模样,方白简真是喜欢到了极点,觉得这世间真是没有比柳逢辰更好更迷人的存在了,心疼着自己,又迎合着自己,给自己的欢愉,是由身自心,从内而外的。 “先生,快一些,再快一些,偷懒可是不行的。” 柳逢辰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少爷还欺负我,累死了……” “这就累了?先生不行呐。”方白简向上顶了几下,柳逢辰爽得啊啊叫,可方白简却又停了。 “少爷,你讨厌!”柳逢辰愤怒地骂了起来,觉得自己被玩弄了。他也是个风月场老手了,竟然被方白简这个兔崽子玩成这样,真的是,哼! “先生讨厌我?”方白简坐了起来,将柳逢辰压到了床榻上,用力一顶,“先生讨厌我么?” 柳逢辰爽得啊地叫了一声,接着嘴硬地回答:“讨厌!” 方白简又是一顶:“还讨厌么?” “讨厌!” 一顶:“真的讨厌么?” “讨厌!” 两人就这么问来问去,顶来顶去,过了一阵,房内便只有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粗重的呼吸声和嗯嗯啊啊的呻吟求饶声了。 两只野猫在房顶上抱着滚了一阵,喵喵喵叫了一阵后,相互缠着尾巴贴身跑开了。屋里的声音实在太淫荡,它们可听不下去了。 第30章·帐暖度春宵 在合欢膏的作用下,柳逢辰和方白简折腾了一整宿,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远方鸡叫了第一声,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 柳逢辰如同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喘息很急,却是很浅,仿佛即将不久于人世一般。也是,被操干了一夜,一次又一次地被方白简送上云端,可不是爽得要飞升了么? 他那原本白皙光洁的躯体上到处都布着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红印子,都是交欢之时被方白简没轻没重地咬出来的。因为被插了太久,他的后穴都肿了,不断地吐出带着丝丝粉色的粘液,掺着方白简射在里面的精;他的两腿不停颤抖着,腿根处都是白白的粘沫,都是方白简抓着他的臀大力操干他的时候撞击而成的。刚刚结束的那一次交合,方白简用力抓着他的脚脖子将他两腿大大地打开,所以那两截白细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包着的地方,都已是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他的小腹上都是精液,有他自己的,也有方白简的。方白简就不是个好东西,用阳物顶干他也就罢了,还要上手套弄他的阳物,弄得他一直射精,射到最后那可怜的龟头只能吐出一点点稀薄的粘液了;他的乳粒也没逃过方白简的折磨,在这几个时辰里,要么用手掐,要么用嘴咬,只让那本来只是红豆一般大的两颗乳粒肿成了两颗樱桃那么熟,就连他那平平无起伏的胸,都被方白简揉得半个馒头那般大了。 “少爷把我的胸弄成这样……可是因为,少爷其实喜欢女子…….啊……”交欢之时,柳逢辰一般呻吟着一边这么问方白简。 听了这话,方白简脸上竟然露出了生气的神色,用力一拧柳逢辰的胸,凶巴巴地回答:“先生同我欢好,心里竟然还想着女子,莫不是先生觉得我侍奉得还不够好,嗯?”身下又是猛地一顶,正中柳逢辰身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柳逢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挺着膝盖又射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那合欢膏效用太强,还是方白简本就欲火旺盛,这个平日里受尽各种气的少爷在床事上发起狠来,连久经风月的柳逢辰都有些受不了了。 “不行了,少爷,我要被你操死了……”柳逢辰如同一只小野猫一样,伸长腿去踩方白简的侧腰,低声求饶,“少爷,放 分卷阅读60 过先生可好?先生年纪大了,再弄先生,先生就要精尽人亡了。” 方白简怜惜地看着他,手抚上了柳逢辰的腿一下一下地摸着,摸得柳逢辰在他身上扭来扭去。 “先生既然求饶,那为何还要来撩拨我?”方白简用下巴蹭着柳逢辰的脸,无比温柔地问着柳逢辰,整颗心早已是为这个不安分地缠在自己身上的人颤抖成了一片涟漪层层的湖,“难道说先生其实口是心非,还想要我再弄你一次不成?” 柳逢辰旋即停了扭动,委屈却又不甘地说:“才不是,少爷莫要再弄我了,不然我可真就要像那唐明皇,从此只知贪恋你这个妖妃的好,再也不早朝了。” 方白简听得发笑,疼爱地用指节轻轻拭去柳逢辰眼角的泪珠,那都是柳逢辰被他蛮力操弄逼出的痕迹,看着楚楚可怜得很。 “非要同唐明皇比,也该是我比,而先生,才是那祸乱帝王心的杨贵妃。有先生侍寝,还管什么早朝不早朝,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才是该同美人一起做的事。” 柳逢辰耳根子一热,揪住方白简的嘴巴就是轻轻一拧:“少爷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不正经的话,该罚。” 方白简笑着推开柳逢辰的手,将他搂在怀里,摸他的头发,抚他的身。两人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抱着,两颗心紧紧贴着一起扑通扑通跳,都比平日里要快,也不知谁比谁更动情。 说实话,方白简抓着柳逢辰干了一整宿,身子是疲惫的,可他心里,却是很满足的。其实那合欢膏的效用在他射了两回精后已经消退了,可是柳逢辰那般诱人,他又怎可能控制住自己贪婪的欲望不多咬几口?所以随后的那几次,他完全是出于对柳逢辰的喜欢,征服欲和占有欲进行的,并且要更卖力更投入,也更享受。 同先生欢好,真真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了。方白简想。若是能日日都沉浸在先生的温柔乡中,这人世也不算白来走一趟了。 鸡又叫了好几声,这天是越来越亮了,方白简再不舍,也该离开了。 他同柳逢辰轻轻说了一声,然后起了身,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了,略略整理了一下后俯身亲了柳逢辰一口:“先生,我该回去了。” “少爷这就要走了么?”柳逢辰侧身握着,一手撑着头,伸出一条腿用脚趾去勾方白简的膝盖,满脸都是不舍,“先生我真是好舍不得呐。” 方白简被柳逢辰撩拨得呼吸一滞,下身又是一阵热烈,差点就把持不住又要将柳逢辰压着干了。这个柳逢辰,可真是有手段,随便勾勾脚,就让方白简受不了了。 但方白简还是把持住了自己,深吸一口气,同柳逢辰说:“要走了,不然叫早起的下人发现,我和先生就都要不好了。” 柳逢辰轻轻叹气:“少爷说得对极了,而且被少爷折腾了一宿,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受不住了,还得在给婉儿上课前缓一缓。” 方白简又亲了他一下,抚着他的脸道:“先生为何总说自己老?在我眼里,先生就是最好的年纪与模样。先生若是真的累,今日不若就告假休养,婉儿少上一节两节课不碍事的。” “好,少爷说什么我便听什么。少爷赶紧回去罢,若是叫人发现让少爷受了罚,我可是要心疼的。” 方白简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柳逢辰的房。 这闹腾了一宿的房可总算是清静下来了,柳逢辰赤裸着身,撑着脑袋看着方白简关上的房门,一阵落寞便如涨起的春潮没过了他的心。 合欢膏让他情欲打动,神思恍惚,可他再怎么忘情,也听到了在欢好之时,方白简那一句低声急促地唤—— “先生,我喜欢你。” 方白简喜欢他?为什么? 聪明敏锐如柳逢辰,其实早已察觉方白简对自己的情愫,可是亲耳听到那一句喜欢,感觉终归是不一样的。他欢喜,却也害怕,他渴望,却也抗拒。他以前也是听过这样的话的,可是最后却落得了个不堪的结局。也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别人的喜欢?走走肾也就罢了,走心,这不就是个笑话么? 柳逢辰叹息一声,将那恍惚的心思拉回了平日的轨道。他可是柳逢辰,他这么淫荡的一个人,享受与人欢好的极乐也就够了,别的,就莫要多想了。他不该,也不配。 他起身,将暖壶里的水倒进盆中,简单擦洗了一番身子,穿上一身干净里衣,然后换了床单被褥,将窗户都打开以散去屋里那股淫乱一宿留下的气味。收拾好后,他便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到下人来喊他起床用早饭。 这一日柳逢辰过得倒也算平静,除了走路的时候 分卷阅读61 腰疼得厉害,有几回差点没控制好脸上的神色叫人看了去。 用膳的时候,柳逢辰依旧坐在方白简旁边,他倒是一切如常,该吃吃该喝喝,同方荣轩谈笑风生,倒是方白简,耳根子一直红着,眼睛时不时就瞟向柳逢辰,又飞快移开,别扭得连方荣轩都看出了异样,斥问他:“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畏畏缩缩,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方白简慌忙回答,他极少在方荣轩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 柳逢辰帮他解围:“我看少爷脸色不好,莫不是昨夜没休息好,这才有些失了态?” 方白简同他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低着头同方荣轩道:“是,正如先生所言。” 方荣轩冷冷地哼了一声:“休息不好?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 柳逢辰道:“也不一定是胡思乱想,这天气影响也是有可能的。我就觉着进来天气有些反复,又湿又热的,睡得也不踏实,想来少爷也是遇到了这样的烦恼罢。” “先生说得对,我就是这样的。”方婉儿朗声附和,“爹,你别总是骂哥哥,哥哥又不是故意睡不好的。” “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方夫人呵斥方婉儿。 方婉儿不服气地撅嘴:“爹,娘又骂我,我委屈。” 方荣轩叹了口气,眉头皱了皱,看着真是被这家人烦了,摆摆手:“罢了罢了,吃饭。” 众人这才将方才的事揭过,继续吃饭。 因为七夕那一宿折腾得实在厉害,腰酸背痛,下身红肿的柳逢辰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呆了几日,破天荒地连玉势都没用上,虽然内心饥渴难耐,但遭不住实在是腰酸背痛下身辣,便只能通过画春宫图来排解饥渴,顶多套弄套弄阳物来发泄。他觉得无奈又好笑,风流了这么多年,竟然被方白简弄得安分守己了这么多日,实在不是他的作派。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几日,每天过了亥时,方白简都会偷偷来东院看他,直到看着他屋里灯灭了,屋里也没人出来,方白简才离开。 又过了几日,柳逢辰缓过来了,身心皆是蠢蠢欲动的他又想翻墙出去找小倌了。 可在他出房门的那一刻,黑暗中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人推着压到了墙上。 第31章·上下而求索 柳逢辰吓了一跳:“谁?” “是我。” “少爷?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难道任由先生出去找小倌?”方白简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讯息,“先生若是想与人欢好,找我便是了,为何还要出去住小倌?” 柳逢辰笑了起来:“少爷莫不是吃味了?” “我……”方白简羞于承认他的确是醋得要死了,“反正先生不许出去,先生若是想做那事,找我便好,难不成我还比不上那些小倌?” 柳逢辰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是一味笑着嗯嗯哈哈。 方白简心头冒火,将柳逢辰一顶:“先生!” 柳逢辰笑出了声:“少爷生气了?” “先生!”方白简气得不行,明明自己一本正经,可这柳逢辰依旧嘻嘻哈哈,他又舍不得责骂,简直是火上浇油。 柳逢辰笑够了,拍着方白简的肩道:“少爷的力道和持久自然是极好的,可以说,比我睡过的所有小倌都要好,只是少爷到底年轻,经验不足,翻来翻去就是那么几种姿势和玩法,比起那些花样百出的小倌,终究是少了些乐趣。床榻之事,多玩些花样,才能欢愉永在呐。” 方白简听明白了,柳逢辰这是嫌弃自己不会玩儿。也是,七夕那夜,柳逢辰拉着自己玩强迫的戏码,这不就很好地说明了柳逢辰在床事上的癖好么?自己没什么经验,只懂得乱顶乱咬和乱摸,同那些经受过调教的小倌比,自然是要落下风,得不到柳逢辰的偏爱的。 可是他不服气,他这辈子经历的第一个人便是柳逢辰,他如今会的所有同男子交欢的技巧,都是柳逢辰教的,更多的,也就不会了,这对经验匮乏,调教欠缺的他来说不公平。 “那先生就教我可以玩什么花样,我再用到先生身上。”他说。 “我如何教?” “先生不是会画龙阳春宫么?先生把所有知道的花样都画出来,我看着学,将所有的花样都掌握了,用在先生身上,到时候,我便比所有的小倌都要会取悦先生了。” 柳逢辰挑挑眉:“少爷当真想我这 分卷阅读62 么做?” “想,”方白简坚定道,“请先生一定画出龙阳春宫,让我学,我保证,我一定会是个好学生。” 看着方白简一脸认真的模样,柳逢辰觉得有趣极了,没考虑片刻就点头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学会了,定然让先生满意。” “好,我相信少爷。那么,少爷可以放开我了么?抓得我好疼。” 方白简松了些力气,但仍不放开柳逢辰:“先生接下来要去何处?” “出去找乐子呀。” 方白简用了更大的力气顶住柳逢辰,恼怒道:“不行,说好了先生只能找我的!” 柳逢辰嗤笑一声:“我只答应了给少爷画龙阳春宫,同少爷玩儿花样,可没答应不再出去找小倌。” “你!”方白简瞪着他,咬牙切齿,“是先生逼我的,可别怪我不听话了!” 说罢,他将柳逢辰一把抱起,将柳逢辰房门踢开,关上,人往床榻上一扔,柳逢辰也没挣扎几下,就被方白简压得只剩下了嘤嘤呜呜的缠绵呻吟。 直到黑夜开始褪去,明星暗淡,天光发亮,方白简才心满意足地抽离了柳逢辰的身子,穿好衣服,疼爱又得意地摸着柳逢辰汗涔涔的布着一个个牙印和吻痕的背,带着获胜一般的得意嘱咐道:“先生,那么这就说好了,你画龙阳春宫教我该如何侍奉你,我定好好学,不让先生失望,而先生今后,就莫要再去找小倌了。” 柳逢辰被他狠弄大半宿,浑身酸痛无力,后穴仍在收收缩缩地吐着方白简射在里面的精液,枕头被他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他是真有些怕了这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吃起味来能狠成那个样子,几乎将他的骨头都要操碎了;可他心里也是满意的,被那么多技巧娴熟的小倌操弄过,忽而换成了一个没有经验,只会用蛮力的方白简,就像吃了久久的山珍海味,口腹腻了,然后得了一顿粗粮,也是好吃得很的。 ??? d?r?j 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少爷也真是可爱,倒让我有些喜欢了。 他侧侧头,看着满面春风的方白简,问:“倘若我不答应,少爷又如何?” 方白简威胁地挑挑眉:“先生说的,是不答应画春宫图,还是不答应不再出去找小倌?” “都有。” “倘若先生不答应画春宫图,也无妨,我虽不自由,但还是有办法弄到外面的龙阳春宫,兴许比不得先生亲手画的有意义,但也总能用来跟着学;倘若先生不答应我,还要出去找小倌,”方白简俯下身贴到了柳逢辰耳边,低声威胁着说,“那我便夜夜过来,将先生绑起来,教先生再也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柳逢辰看着方白简那颇有侵犯和控制意味的目光,十分稀奇似的啧了一声,道:“真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受气,以至于想要自残的少爷也会有凶狠威胁人的时候,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谁叫先生不听话,想要出去找小倌?先生同我睡了,那便是我的人,从此之后我不许先生再想着别人,别人也不许惦记先生。” 柳逢辰被他十分孩子气的话逗笑了:“我同许多人睡过,那便是许多人的人了,既如此,自然不是专属于少爷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先生的过往,我参与不了,也改变不了,可是从此之后,先生那便只能同我睡,只能被我干,我没法来找先生的时候,先生便自己解决一下。” 柳逢辰饶有趣味地用指尖划着方白简的脸,道:“少爷这么说,怎的让我有一种少爷喜欢上了我,要将我独占的感觉。” “我是喜欢上了先生,”方白简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回应,“我已同先生表露了那么多次心意,聪明如先生,难道还不明白么?” 柳逢辰挑挑眉,不回答。他当然明白,也早已察觉,只是他不愿接受罢了。 曾经也是有人同他说喜欢的,只是最后却将他的一番真心踩在了地上践踏成了泥,还在他变成如今淫荡模样的堕落之途上助了一把力,从内而外,遍体鳞伤后,他就不再相信什么情情爱爱,只信及时行乐了。 不过这些他都不同方白简说,觉得两人的情份还未到那个地步,只道:“自然明白,只是不敢受用罢了,你可是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少爷,而我则是身份平平的教画先生,身份悬殊,差距甚远,前景渺茫呐。” 方白简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柳逢辰说得轻飘飘,可最后那一句的意思却是沉甸甸。这些时日来,方白简只知自己喜欢上了柳逢辰,想要同柳逢辰常常欢好,却未想到他们的私情能走多远。若柳逢辰今后离开了 分卷阅读63 怎么办? 方白简心里生出了混乱,他用力摇摇头,抓着柳逢辰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今后如何我还未想好,但是先生,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对我负责?”柳逢辰觉得好笑,“就因为我们睡过几次你就对我做了这么大的承诺?” “因为我们睡过,更因为我喜欢先生,我的身心,皆独属于先生一人。” 柳逢辰倒在床上捶着枕头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 这样冲动热烈的喜欢,这样轻而易举的承诺,他一点都不信,这世间,到底只有寻欢作乐才是永恒不变的。 笑够了,柳逢辰才重又看向方白简,慵懒道:“知道了,少爷快走罢,天要亮了,这龙阳春宫,我会画;小倌,我也暂时不出去找,不过,若是少爷学得不够用心,没将我伺候舒服了,我还是要出去的。” 方白简吃味儿地咬咬牙:“好。” 他不满柳逢辰这种勉强答应的作派,但也无可奈何,谁让是他先栽了呢?先栽了的人,总是要多吃些苦头的。 他起了身,走向房门,才迈出去一步,又听到柳逢辰在床上唤他:“少爷,你可知道,将我绑起来,极尽可能地逗弄,将我撩拨得情欲大动,再将我狠狠操干,也是一种玩法。” 方白简身子顿了顿,回头看他,道:“之前不知,方才先生说了,我已记住,来日定用在先生身上,叫先生欢喜。” “好,少爷真是孺子可教。”柳逢辰笑着看方白简离开。 往后几日,柳逢辰真的遵守承诺没有出去,晚上都留在房中画龙阳春宫,将自己知道的花样都绘于纸上,线条流畅,用色鲜丽,栩栩如生,极其香艳。春宫图上云雨巫山的两人,都是照着柳逢辰和方白简的模样画的,生动形象。柳逢辰边画边笑,画完一张就搁下笔来看着春宫图自渎,倒也满足。 等画好了一本龙阳春宫后,柳逢辰便寻了个借口同方荣轩和方夫人通报了一声,带着一屉点心去方白简屋里逗留了片刻,那龙阳春宫,便被他藏在了点心屉子里。 “那些点心,可是我特地让厨房准备的,少爷可要细细品一品呐。”柳逢辰离开时同方白简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门一关,房中只剩方白简一人,他便迫不及待地看了点心屉子,找到了柳逢辰给他画的龙阳春宫,满心激动地翻看了起来。 “玉炉冰簟鸳鸯锦”“云鬓花颜金步摇”“春逗酥融绵雨膏”……各种花样,各种姿势,各种器具,春宫图上的柳逢辰和方白简忘情欢好的模样看得方白简浑身燥热,恨不得现在就把柳逢辰关进屋里将春宫图上所绘的都尝试一遍。 但不行,因为先生说了,若他学得不用心,伺候得不好,就要弃了他再找小倌的。他怎可甘愿输给那些小倌? 于是方白简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欲,耐着性子看春宫图,力将所有花样与细节都尽快熟记于心。 十余日后,方荣轩外出做生意,方夫人带着方婉儿去拜访一位故友,皆带走了一大群下人,府中只剩几个看家,方白简终于有了实践龙阳春宫所授之事的机会。 余人睡下,府内静谧,朗朗清光之下,方白简轻轻敲了敲柳逢辰的门,低声唤道:“先生,我来自请检查功课了。” 第32章·水滑洗凝脂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露出半个身子宽的间隙,一抔月光洒下,照亮了柳逢辰的芙蓉面。 他笑盈盈地看着方白简,白日穿的一身端正的衣装还未脱去,清光朗朗之下,越发像个遗世独立的美人。 “这才几日少爷已经将那本春宫图都学会了?如此迫不及待地来自请检查功课,这份心思,可是当真?” “自然是当真。” “好,那少爷便进来罢。” 柳逢辰将门更打开了些,放方白简进来,又悄没声息地关了门。 房内烛火跳动,熏着新鲜的桂花香,甜得让人目醉神迷。和床相隔三丈之外,摆着几扇屏风,绘花绘月绘鸟绘雪,屏风之后,水汽飘袅。 “先生是还未沐浴?” ”还未,晚膳时陪老爷多喝了几杯,有些醉,要是急着沐浴,容易醉倒在浴桶中,得等到醉意退了才能下水。少爷可是已经沐浴了?” 今日方荣轩同一个罗刹商队做成了一笔很大的生意,心情极好,就拉着柳逢辰一起喝酒庆祝,还格外开恩地让方白简也喝了几杯。 方白简点了点头:“不然一身酒气地来找先生,实在是 分卷阅读64 大不敬。” 柳逢辰轻轻叹气:“真遗憾,还想着能和少爷一同戏水,看来如今也只能我自己来了。也罢也罢,少爷坐着等一阵,待我沐浴好了再来检查少爷的功课。” 方白简走过来,搂住他的腰,同他说:“既然我是来自检功课,那自然是要从最根本的一步开始,先生的沐浴,便由我来侍奉了。” 说罢,搂着柳逢辰腰的双手灵动流转,干脆利落地一拉,那根系着玉的腰带已是脱了柳逢辰的身,软绵绵地垂在方白简掌中了。 柳逢辰眼中笑意浓浓,胳膊侧边伸展开:“好,那先生我便受宠若惊一回,看看少爷的功课到底做得有多好。” 方白简将柳逢辰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搁在浴桶旁的衣架上,先是外袍,接着是中衣,最后是贴身内衣。遮挡全身最隐秘之处的亵裤也被脱去后,柳逢辰便彻底赤裸裸地站在了方白简面前。 方白简的呼吸变得极慢极重,因为他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这夜还这么长,功课得一点一点仔细检查,不可因为心急而坏了情意。他伸手触摸柳逢辰的脸,指尖轻轻划过脖颈,锁骨,胸膛,划到乳粒那处时,忍不住用指腹打着圈揉了揉。 柳逢辰笑:“好玩么?” “好玩。”方白简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继续往下摸,扶过柳逢辰的小腹。他摸到了柳逢辰阳物和小腹之间短短的一层绒毛,软软的手感让他好奇,“先生这里也会有毛发?” “自然是有的,只是之前都剃干净了才同你行事,所以你看不见摸不着,这几日懒惰,没有清理,才让它们长了出来,少爷可是嫌弃?” “不不不,”方白简忙否认,“怎可能,只是觉得……太可爱了罢。” 柳逢辰笑得浑身乱颤,拍拍方白简那在自己下身短短的绒毛上摸来摸去的手:“好了,少爷若真要侍奉我沐浴,还是快一些罢,先生我光着身子站了这么久,可是觉得凉了。” “学生知错。”方白简嘴上这么说着,手扔是迅速再摸了一把那些绒毛,酥酥软软,当真好玩。 而后,他走到那浴桶旁,试了试水,觉得不够温,便提了放在浴桶旁的热水壶来,将里面的热水加了大半进去,放下水壶后,才转身回去将柳逢辰拦腰抱起,小心地放进了浴桶中。 “少爷可真是体贴,这功课的第一页,先生给你一个’甲’。” 方白简扬扬嘴角,伸手进水中,从肩背开始,延伸至胸腰,给柳逢辰按摩揉搓。他手掌宽大,食指修长,力度事宜,一下一下,按得柳逢辰舒服得直哼哼:“少爷的手法,可真是好极了。” “先生可喜欢?” “喜欢得很,我这一把老骨头,已是许久没得到这样的对待了,你可知道,整天要么站着要么坐着画画可是多累,诶哟。” “若是先生喜欢,今后我多给先生这样按摩,不单单是先生沐浴的时候,只要我同先生独处,就都可以。不过,先生为何总是说自己一把老骨头?” “少爷不到十八,而先生我快二十五了,长你七岁,可不是老骨头?” 方白简手上的动作一停,接着摸到柳逢辰腰上痒痒肉的地方用力一按,柳逢辰“诶哟”一声,继而大笑:“少爷按我这里做什么?” “试试先生身体的有多敏感,如今发觉,这么灵动的先生,才不是什么老骨头,是同我一样的少年人。” “哪有这样探试的,先生给你一个’丙’,”柳逢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长叹一声,“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少爷不必当真。” “先生说的哪句话我都当真,先生说的哪句话我都好奇。” “为何?” “先生不懂?” 柳逢辰心中一动。懂?他当然懂,但他不愿接受罢了,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值得那样的东西。 “好了,少爷,后面都被你搓得要脱皮了,给先生也擦擦前面可好?” 没能得到柳逢辰懂或不懂的回应,方白简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绕着浴桶走到了柳逢辰面前,柳逢辰也往后一靠,背倚浴桶坐着,一条腿伸出浴桶,踩住了方白简的喉结。 “我懂的不多,倒是知道,少爷的喉结十分好玩。”柳逢辰笑嘻嘻地调戏他,大脚趾在方白简的喉结上按了按。 方白简身子呼吸一滞,恨不得现在就把柳逢辰从浴桶里捞出来扔到床上狠狠地欺负。那压在他喉结上的大脚趾,每踩一下就让他因情欲而暴涨的血脉裂开一条。 分卷阅读65 不行,还不行,再忍一忍,这检查功课,才只是开了头而已。 他抓着柳逢辰的脚腕,压回浴桶里,声音沙哑着说:“先生别闹,把澡洗了,随便先生想玩哪处就玩哪处。” 柳逢辰收了脚,半真半假道:“好,这一回,听少爷的。少爷,你方才不是好奇我那里怎的长了毛发么?去,把架子上的剃刀和剃膏哪来,帮先生我清理一下这里。” 方白简没有动:“不清理也好看的。” “我习惯了清理那里,现在长出了这么一层不长不短的,怪痒的。” 方白简只得去取了剃刀和剃膏,将剃刀用壶里的热水清洗干净后同柳逢辰说:“先生站起来些,我给你抹剃膏,剃毛。” 柳逢辰从浴桶里站起来,任由方白简给他涂剃膏,小心翼翼地剃那层绒毛。他的阳物早已站了起来,硬邦邦水溜溜,几乎要戳到弯腰给他剃毛的方白简脸上了。 方白简的脸烧得红通通的,不住地咽着口水,喉结滑上滑下,还带着残留的水渍。他拿着剃刀的手越抖越厉害,眼睛不住地往柳逢辰的那物瞟去。 炖?肉记 柳逢辰看着他笑,伸手摸他的头发:“少爷在想什么?不专心做事,先生可是不给’甲’等的。” 方白简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默念了三遍“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之后,才重新睁了眼,将剩余的绒毛剃去。 “好了,先生可以坐回去了。”方白简站起身,清洗剃刀,放回架子上。 柳逢辰坐回浴桶中看他红着脸忙活,笑得满心打滚。他早就看到了方白简裤子顶起的那一大块,觉着方白简一定是憋得十分辛苦。 少爷竟然这么能忍,真是佩服,佩服。 随后方白简又给柳逢辰清洗了下身,任凭柳逢辰如何用言语挑逗他,如何扭着腰叉着腿撩拨他,他也只是红着脸喘着粗气,哑着嗓子说“先生别闹,功课还没检查完”。柳逢辰一直不得逞,心里都生出了疲倦,风流这么多年,他就没这么挫败过。明明之前方白简是勾勾手指就能兽性大发,将自己压着干得欲仙欲死的人,怎么今夜就这么能忍了? 稀奇,稀奇,真稀奇, 这才开荤没多久的小东西竟然禁了欲,成了块只会脸红不会暴动的呆木头。 然而柳逢辰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看轻了方白简的忍耐能力。被方白简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身子后,柳逢辰就被方把简用绳子绑住了双手。 “少爷是要做什么?”柳逢辰吃惊地问。 “先生辛辛苦苦给我画了那么多龙阳春宫图,我自然是要挑灯夜读,勤勉学习的,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光是看怎么能够,还得会用,这才是我想真正给先生看的功课。” 他绑好柳逢辰的双手后,用另一根绳子一头捆着手部的结,另一头往房梁上一抛,绳头落下,方白简将绳头一拉,柳逢辰就被他吊了起来,双脚垫着,脚尖勉强能踩到地面,赤裸的身体晃晃荡荡。 “先生觉得这样可还行?” ??? d?r?j 柳逢辰抿着朱唇笑:“原来少爷是要同我玩’明月吊湘君’,甚好甚好,自我到了临安,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玩了,今夜重拾旧好,欢喜得很。那么接下来,少爷是要怎么做?” 按旧日的玩法,以及他画给方白简春宫图上所示,接下来该是被方白简用软鞭来抽打,等方白简从中得到征服和释放的霸道快感后,再将从疼痛中获得极致满足的自己吊着操干,一起飞升欢愉的云霄。 可是方白简并没有这么做,他又摸出了一根绳索,绑住了柳逢辰的一个脚腕,将柳逢辰的一条腿也吊了起来。 这下,柳逢辰只有一条腿勉强站立,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了。他的大腿根互相摩擦着,肉棒硬邦邦地在中间戳起来。 方白简伸手逗弄柳逢辰阳物的龟头,看柳逢辰摇晃,听柳逢辰呻吟;他眼里跳动着得意的欲火,脸上的神色倒是平静得很:“先生的那些龙阳春宫,画得极好,只是那些花样,先生已同别人玩过许多次,由始至终是如何的,先生早已知晓。学生觉得那样没意思,所以就斗胆做了些修改,还希望在接下来的检查中,先生能满意学生的功课。” 第33章·明月吊湘君 方白简握着柳逢辰的肉棒上下套弄着,速度并不快,但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快感从身下一阵阵流向柳逢辰的全身,不猛烈,却持续不断,反而将柳逢辰的情欲挑逗得更强。 柳逢辰身子往后仰着,下身往前顶,努力让自己贴得方白简更近些,主动摇着腰,让自己的肉棒在方白简的手里快速套来套去, 分卷阅读66 方白简的手很大,温暖紧实地包裹着阳物的茎身,兴许是常年写账本的缘故,手指上生了薄茧,摩擦之处刺激更深。 “少爷,你也动快一些……”柳逢辰开始了哀求,身下硬涨的肉棒急需更快更紧的套弄才能满足那躁动的欲望。 可方白简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非但没有加快套弄的速度,反而是将手抽开离了柳逢辰的那活儿。 没了侍弄,柳逢辰急得不行,小声抗议:“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想,分明是我来主导这一次的,可先生却在对我发号施令,坏了规矩,我自然是要停下来的。” “谁定的规矩?” 方白简挑挑眉:“自然是先生定的,白纸黑字地写在给我画的龙阳春宫图册里,先生竟然忘了。” 柳逢辰心里一阵懊悔,痛骂自己怎么就手贱把这么一条规矩给写下了,不然照方白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脾性,现在定是已经重新握住自己的肉棒好好侍弄了。 他不甘心道:“规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的,规矩也自然是活的,所以,少爷,乖,来帮先生弄一下,先生这里涨得好难受。”左右摆摆腰,肉棒一阵晃。 方白简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不紧不慢地摇摇头:“不行,我第一次主导这样的事,为了今后能熟练起来,这第一次,自然是要按着规矩来的,不然以后走了歪路可就不好了。所以还请先生见谅和支持。” 柳逢辰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他现在两手和一条腿都被吊着,只剩一条腿勉强支持站立,一张嘴用来撒娇哄人,可这方白简竟是油盐不进,一副不将他折磨到欲火焚身绝不罢休的模样。真真气死个人。 “少爷,求求你了,帮帮先生吧,先生这里真的难受。”柳逢辰顶着下身给方白简看自己挺立的肉棒,这么一顶,整个人都在晃。稀薄的粘液从龟头渗出,淌了满茎身,在这只点了一盏灯的屋里,被昏暗的光线照得十分淫靡。 “少爷,你真的忍心先生这样遭罪么?”哀求之间,柳逢辰的声音里竟是已经带上了哭腔,“少爷,我的好少爷,求求你给我弄。” 方白简被柳逢辰的撒娇得终于心软了,重又握上柳逢辰的肉棒,如柳逢辰所愿地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柳逢辰舒服得直呻吟,像只刚刚得到了满足的春日小野猫,声音又娇又媚。他身子后仰着,一头墨色长发垂下,随着身子的晃动如瀑布一般摇摆,因为腰背是拱起的,腿没发完全着地,只能用那几截玉葱一般的脚趾勉强支撑整具摇摇欲坠的身躯。 经过几次床帏间的指教,方白简对如何侍弄柳逢辰的那活儿已是十分熟练,虎口上下套弄的同时,大拇指也在龟头处绕圈按压,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包住了阳物下的两个阴囊,用虎口夹着往中间挤压。柳逢辰的脸上,混着疲惫,难受,焦躁,那难以自抑的模样于方白简而言,真是勾魂摄魄一般的诱人。他站直了腰,凑上去同柳逢辰接吻,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醉神迷。 柳逢辰像是干涸之中终于得到了雨水的鱼一般,贴上了方白简的唇就立马张嘴咬住了,方白简当即也咬住他的唇作为回击,唇齿交战之时,他们又各自伸出舌头探入了对方的口中,想两条交配的蛇一样湿淋淋滑腻腻地纠缠了起来。 身下被方白简侍弄着,嘴上也被方白简亲吻着,柳逢辰舒服得发出了唔唔的呻吟声,他的阳物已经涨到了极致,他的腰加快了挺弄的速度,他知道,他那汹涌的欲望即将冲破身体的桎梏喷发。 柳逢辰离了方白简的唇,低声娇喘地求:“少爷,快点,再弄快一点,我要射了……” “再快一点是么?” “嗯,少爷,求求你了,快一点,要射了要射了…….” 柳逢辰焦躁地扭动着,闭眼急促地嗯嗯呻吟,就在精液即将从马眼冲出的那一刻,方白简竟然用手指堵住了马眼。 柳逢辰登时难受地怪叫了一声,身子往方白简撞去,声音尖锐地冲方白简喊:“少爷!” 看着柳逢辰憋红了的脸,方白简得意地笑,悠悠然道:“先生,你喊这么大声,是生怕弄不醒府里的人,教他们看到你这幅淫荡的模样么?你可知道,你这赤身裸体被吊着的模样,真是让人恨不得即刻就将你拆吃入腹。” “你!”柳逢辰气得柳眉倒竖,瞪着方白简,骂也只能放低声音骂,“少爷你怎能这样!我都要……都要射了你这么能堵着!” “我说了,这一次是我来主导的,我没答应让先生射,先生只能憋着。” “你!”柳逢辰气得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堵着马眼不让人射精这种事就不是人 分卷阅读67 干的,“少爷你太过分了,先生我可是生气了!” “那就生气罢,反正先生现在被我吊着,身子任由我摆布,就算生气,打不得我,也逃不了我的手掌心,我想怎么玩先生就怎么玩。” 柳逢辰羞恼地哼了一声:“想不到平日里正人君子模样的方家少爷,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我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我可是个野种,野种卑鄙无耻,有什么好稀奇的。”方白简毫不在意地说着,单膝跪了下来,稍微松了松堵着柳逢辰马眼的手指,看着一点精液流了出来,但不多,是没能完全射出的模样,饶有趣味地笑,“先生嘴上虽然骂,身子倒还是很听话的,看,只流了这么一些出来。” 柳逢辰气得抬脚要踢他,却被眼明手快的方白简抓住了脚腕,按在地上。 “先生别闹,你这腿离了地,你的一双胳膊和另一条腿就要被拽得疼了。你要是疼,我也会心疼的。” “既心疼我,那为何不让我射?我憋得难受,你就不心疼了?” “这个倒是不心疼。” 柳逢辰气得不行:“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我要罚你。” “那如果接下来我把先生服侍好了,先生还会不会罚我?” “你要如何服侍我?” 方白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柳逢辰的龟头:“这样如何?” 怒火登时降了三丈,柳逢辰爽得深吸了一口气:“嗯……” 方白简将柳逢辰的阳物含了进去,双手扶着柳逢辰的腰,动着脖子吞咽那根肉柱,口腔热热地紧紧地贴着茎身,舌头转着圈在茎身上兴风作浪,滑到龟头时用力一吸,爽得柳逢辰压抑地叫:“少爷……太紧了……我要憋不住了……让我射……” 方白简吐出阳物,用手指堵住马眼,道:“忍着,还不行。” “为什么?”柳逢辰委屈巴巴得要哭了。 “不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忍着。” 柳逢辰只得深吸气,努力将冲到马眼的精液逼回去,心里早已将方白简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鞭打了一遍又一遍。他发誓等这次结束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去将那本春宫图册收回来,将那个该死的规矩划掉。 方白简又将柳逢辰的阳物含了回去,一只手玩弄阴囊,一只手开始抠挖柳逢辰的后穴。三重快感从身下袭来,柳逢辰爽得哭了出来,抖着腰在方白简的嘴巴里抽动,半是命令半是哀求地说着:“少爷,让我射吧,求求你了少爷……” 方白简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殷勤地吞吐着他的阳物,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有放慢,柳逢辰猜测方白简是默认的意思,便大着胆子加快了抽插方白简嘴巴的速度。 那沸腾多次的冲动再也憋不住了,柳逢辰加速顶弄了一阵,嗯嗯叫唤几声,眼见着就要射出了,方白简突然用舌头堵住了马眼,柳逢辰无比震惊地看着他:“少爷,你……” 方白简一笑,移开了堵住马眼的舌头,柳逢辰啊了一声,终于得到了方白简的允许,将他的嘴巴射了个满满当当。 方白简将精都吞了下去,又吸了一会儿柳逢辰那已经疲软下来的肉棒,待柳逢辰什么都射不出来之后才将那可怜兮兮的肉棒从口中解放,站起来看柳逢辰,说:“先生今夜真是喝多了酒,那精里都带着酒的味道。” 柳逢辰勉强抬起头看他,高潮后的他浑身无力,像只傀儡一样完全靠绳索吊着身子,一双眸里尽是水色,那是欲望憋了许久之后终于得到释放的满足。 “那少爷吃了我的精之后,可是醉了?” “醉倒是没有醉,只是这兴头,被助得更燃了而已。” “那么,少爷接下来要做什么?” 方白简从怀里摸出了一盒药膏,打开,柳逢辰瞪大了眼:“这是…….” “这是七夕那日先生送我的合欢膏,上回没用完,还剩许多,今夜,就让我来试试什么叫’物尽其用’。” 柳逢辰心中大惊,已是明白方白简想要做什么了,若换平时,用一用合欢膏,他自然是喜欢得很的,可是现在他被吊着,若是被上了合欢膏,指不定会被方白简玩弄成何等模样。那虽然十分刺激好玩,可也会将人的情欲推到极致,折磨到疯。对此,他的紧张和期待是等同的。 “少爷,你真的要这样做么?” “为何不?”方白简反问他,“既然由我主导,那我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先生放心,你的提示词我还记得,先生若是受不了了,说一声那词,我便停下 分卷阅读68 。” 柳逢辰没答话,只是紧张地咽嗓子,眼睁睁地看着方白简挖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合欢膏,走到自己身后。 “先生别紧张,我会好好侍奉先生的。”方白简温柔地亲了一口柳逢辰颤抖的肩,手指伸入了他早已兴奋张合的后穴,将合欢膏里里外外抹了个遍。 合欢膏很快就起了效用,方白简只揉弄了一会儿柳逢辰的后穴,那里就流出了粘液,沾得方白简整只手都湿了。 搔痒的感觉遍布了柳逢辰后穴里里外外,像烧起了火一样让柳逢辰焦躁难耐,他扭动着身子,踮起脚尖撅着臀在方白简下身蹭来蹭去。 方白简抓着他的腰不让他动,明知故问道:“先生你怎么了,身子可有不适?” “我里面痒……” “痒?为什么?” “少爷好坏,明知故问。” “哦?那先生想要我怎么办呢?” 柳逢辰转头看他,满眼是泪。他委屈地求着:“少爷,你快进来好不好?先生求你快插进来给我止止痒好不好?” 第34章·绘肌满身香 看着柳逢辰泪眼汪汪,扭动不止地哀求模样,方白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不紧不慢地继续逗柳逢辰:“进哪里?先生得说清楚了才行。” “进……进后面……” “后面哪里?先生不是一向心直口快么,怎么现在反而吞吞吐吐了?先生是害羞了?” 柳逢辰在心里痛骂不止,后穴实在搔痒得厉害,里面的媚肉一跳一跳的,让他只能不断磨着腿根来缓解,可是他一条腿被吊着,这样的摩擦根本缓解不了多少饥渴。合欢膏的效用已从后穴蔓延至全身,欲火烧得他脑里也是一片混乱,恍惚之中,说话都困难得很。 方白简这个小王八蛋,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还不进来! 心里腹诽着,但嘴上,柳逢辰还是很乖地哀求道:“进……进我的骚穴里……少爷,求你了……快插进来…….” 断断续续说完这一句,已几乎是用尽了柳逢辰所有的力气和神智,他低声哭了一阵,腿根猛烈地摩擦,塌着腰往方白简身上顶去。 方白简往柳逢辰的后穴里插入了几根手指,一阵进出之间,整只手都被后穴里流出的粘液浸得湿淋淋的了。 后穴终于得到了硬物的侵入,柳逢辰舒服得长叹了一声,止了哭,扭动着腰肢主动迎合方白简手指的抽插;他的神思也得到了些恢复,欲求不满地撒娇:“少爷,手指不够的……还要更大更粗的……” “所以先生是不喜欢我用手指是么?”方白简停止了手指的抽插。 柳逢辰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喜欢被少爷的手指插,但是……但是我更想要少爷的肉棒……” 方白简轻轻叹息一声:“绕来绕去,先生到底还是对我的手上功夫不够满意,也罢,我便不用手就是了。” 说罢,他真就将手指抽了出来,急得柳逢辰哭:“少爷,不要!” 手指说抽走就抽走,这是人干的事么!过分,真的太过分了! 可方白简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走到了柳逢辰房里的案桌前,低头看了片刻后,拿起了笔杆最粗的那只毛笔,走到柳逢辰面前,道:“我猜,先生之所以不喜欢我用手指,兴许是指尖太硬,戳痛了先生,所以,我不如用这柔软的毛笔试试,兴许先生会舒服许多。” 柳逢辰满面春色,合欢膏折磨得他睁眼同方白简对视都困难。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努力挤出了一句问:“少爷……是从何处……学来这些花样的…….”他现在虽神智迷离,但仍是记得,不曾在画给方白简的春宫图册上教过这个花样。在他看来,方白简还是个刚入门的小子,会些基本的通用的就可以了,这种用到作画工具的,可以晚一些再教。 方白简道:“并没有从什么地方学来,只是想到先生是个画画的,好奇如果用先生画画的东西来玩先生,先生会怎样?生气么?” 柳逢辰无力摇摇头,大腿根夹在一起互相摩擦,后穴搔痒难受得不行,他哪里还有精神去生气,况且,他也没少用作画的东西来玩花样。 “少爷,我的好少爷……求求你了…….先生要难受死了……” 兴许是柳逢辰求饶的模样实在楚楚可怜得诱人,方白简不再逗弄他,将毛笔头插入了他的后穴里。 毛笔头虽远不如笔身粗硬,可是那一团柔软进了后穴后,一根一根细毛便被后穴柔软湿滑的内壁吸住了,插入了内壁的 分卷阅读69 褶皱里,抽抽插插之间,数不胜数的细毛纠缠出千丝万缕的酥麻。这不仅没能舒缓柳逢辰后穴的搔痒,反倒将他的饥渴推向了更高的顶峰。 柳逢辰嘤嘤哭,扭动腰肢,摇摆翘臀,试图从毛笔的抽插中获得更多的快感,整个人被吊得晃来晃去,手腕和脚踝已经是好几圈红了。 “少爷,你也动一动手…….求你了…….”柳逢辰摇得腰酸背痛,可就是无法停下,因为那个小王八蛋方白简似乎并不愿多出一点力,只想看他的笑话。 “噗”的一声轻响,方白简将裹满了粘液的毛笔抽了出来,柳逢辰怒了,红着脸骂方白简:“少爷,你真是太过分了!哪有你这样玩花样的!” “嘘。”方白简微笑着竖起手指,“先生骂这么大声,该招来人了,难不成,先生想让别人看到这幅因为欲求不满而气急败坏的模样?你可知道,你后面流出来的东西,都淌了一地了。” 挑逗之间,他的手也没闲着,用饱蘸粘液的毛笔头在柳逢辰的乳粒上点了两下,又在乳粒外围画了几圈。那粘液里是有着融化的合欢膏的,乳粒沾上后,便也开始跳动,没消片刻就开始变红变种,又痒又麻。 “先生的两乳,就想要绽放的桃花,若我之前上进些,也跟着先生学画,现在定能绘几株桃枝,在先生的冰肌玉骨上留一片春色了。” 柳逢辰上身下身都被合欢膏折磨着,眼睁睁看着方白简用毛笔在自己身上画来画去,黏液沾得到处都是。他气得跳脚,却只带着吊绳一起晃,拽得手腕脚踝疼:“你真是个……坏种!” 总是把人玩得几乎要射,然后又抽身离开,可不是个小王八蛋么? “先生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么?”方白简边哄边玩弄柳逢辰的唇,却被柳逢辰狠狠咬了一口,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舔了舔手指上的牙印,“看来先生还是精神得很,是不是要趁着清醒给学生我的功课打差级了,嗯?” “是!”柳逢辰呛他,“最末等,亥等!” 方白简遗憾地叹气:“那可不行,虽然学生我愚笨,学东西慢得很,可学生也是付出了许多精力的,这个亥等,学生我可不接受。” “那你又能怎样?” 方白简后退一步,利落地解起了衣裳:“我要身体力行地向先生证明,我是比甲等还要甲等的学生,先生在那龙阳春宫里教的,我不仅学得极好,还能触类旁通,有所发展,如荀子所言那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衣裳脱尽,方白简赤身裸体地站在了柳逢辰面前,粗大的阳物高傲地挺立着。他走上几步,同柳逢辰贴得极尽,那根滚烫的肉棒便顶在了柳逢辰的肚子上,让柳逢辰一阵发颤,饥渴的后穴当即流出了一股粘液,嘀嗒嘀嗒滴到地上。 柳逢辰看着他,眼睛都直了。他本就觉得方白简的身体十分健硕优美,在合欢膏的作用下,更是喜欢。他口干舌燥地问:“少爷,要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方白简亲吻他的眉眼,“自然是竭尽全力。” 方白简低头吻起了柳逢辰的唇,先是细细地舔唇瓣,接着轻轻咬住,伸出了舌头,温柔又不容抗拒地侵入了柳逢辰的口中。他吻得很慢,却吻得很深,带着浓浓的爱意,平抚着柳逢辰方才的羞怒。他的一只手按住了柳逢辰的后腰,坚挺的阳物硬硬地顶着柳逢辰肚子以上的地方,野蛮地蹭来蹭去,龟头分泌的粘液蹭得柳逢辰上半身滑腻腻的;他的另一只手则插入了柳逢辰的后穴里,又深又慢地抽插着,舒服得柳逢辰脊背发麻。 腹诽离了柳逢辰的心,现在他只觉得舒服得很,主动卷着舌头迎合方白简的亲吻,挺着腰往方白简身上蹭。不似小倌们身上扑鼻的香粉,方白简的身上有一股非常清新好闻的味道,那是少年人蓬勃的生机,阳刚的力量,叫人喜欢又贪恋。 亲吻黏黏腻腻,纠缠难舍难分,两唇终于分开,呼吸交错凌乱,方白简抚着柳逢辰的脸,专注地看着他的眼,温柔又深情地说了一句:“先生,你真美,我喜欢你。” 柳逢辰不是瞎子,方白简眼里的绵绵情意,他看得入眼入心;柳逢辰也不是聋子,方白简话里的款款情深,他也听得入耳入神。 房内烛火跳动,四周静谧无声。 这不是合欢膏药效带来的虚幻,这是真真切切的表白。 柳逢辰微微一笑:“少爷的表白,说得可真不是时候,功课还没检查完呐。” 方白简的眸色暗了一瞬,复又燃起:“先生教导的是。” 他抱起了柳逢辰的另一条腿,搭在了臂弯上,另一手抓着早就硬得不行直吐粘液的肉棒,插向柳逢辰的 分卷阅读70 后穴。柳逢辰的身子是吊着的,不稳当,方白简尝试了好几次才将肉棒插入了柳逢辰的后穴里。 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侵占,柳逢辰满足地呻吟起来,双眸带水地看着方白简,娇喘着半哀求半撒娇:“少爷既然喜欢我,那干我可要卖力些才行,不然先生可不接受你的喜欢。” 方白简得到了这个回应,先是一愣,接着喜上眉梢,坚实的一臂环抱住柳逢辰的腰,晃着腰开始猛攻柳逢辰的下身,又深又快,顶得柳逢辰眼泪一串串掉。 先生说只要卖力干他,他就会接受我的喜欢。方白简如痴如狂地想着。所以我要好好表现,我要向先生证明,我是那么那么喜欢他。 方白简的肉棒在柳逢辰身体里左冲右突,撞得柳逢辰魂都要飞了,他咬着嘴唔唔哭个不停,爽得绷紧了脚。他想要抱住方白简,在方白简身上狠狠抓出几道印子,可是他的双手被吊着,只能被动地给方白简各种玩弄操干。他又爽又难受,被操干得游离在生死的边缘。 “少爷,少爷…….放我下来……腿…….吊着的那只…….疼……” 方白简酣战正爽,本是不想停下的,可是看看柳逢辰难受的神色,再抬头看看柳逢辰发红的脚踝,到底还是心疼超过了情欲,便暂时抽出了阳物,将柳逢辰吊着的腿放了下来,也将吊着柳逢辰双臂的绳子松了些。 双腿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站到地上,柳逢辰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抱怨:“少爷真是的,吊得我好疼。” “对不起,第一次这么玩,没经验,还请先生见谅。”方白简从后搂住柳逢辰的腰,轻咬柳逢辰的耳,在心里嘀咕着,你又没说那个词,我还当你能忍受的。 接着,他弯下腰,双臂绕过柳逢辰的膝盖弯,一用力,将柳逢辰抱了起来,阳物蹭着柳逢辰的后穴口,寻到了角度,腰一顶,便插了进去。 柳逢辰叫了了一声,低头看着方白简的手握住了自己的阳物,上下套弄阳物的同时,后穴也被方白简猛烈顶弄着。 “少爷真是……好体力……”被前后夹击的柳逢辰爽得在方白简的怀里扭来扭去,汗津津的后背和方白简同是汗津津的胸膛互相摩擦,各自身子是越来越热。 “那先生喜欢么?” “喜欢,喜欢得很。少爷再快一些……嗯嗯啊啊……” 柳逢辰在方白简怀里又哭又笑,喘个不停,像只不安分的小野猫,又想逃,又舍不得这个让他从内都外都舒服得要命的人。 柳逢辰的后穴紧紧吸着方白净的肉棒,在悬吊的辅助下,每一次撞击都会因为意想不到的偏差给两人带来更大的刺激。 方白简爽得欲罢不能,一口咬住了柳逢辰的肩,听着柳逢辰疼得叫了一声“少爷,疼”,像是得到允许一般,下身猛地一顶,将高潮一股一股释放了出来。 头晕目眩之际,方白简紧紧抱住了柳逢辰,贴着他的耳,热烈地说了一句:“先生,我真的好喜欢你。” ??? 第35章·春宵拾朝花 方白简抱着柳逢辰进进出出了许多回,前几次都是吊着柳逢辰的双手,或是从后方,或是从前方。柳逢辰被干得浑身发抖,一边哭一边呻吟,一会儿求饶说不行了不行了,要被干死了;一会儿又哀求着快一些快一些,还想要更多。 因为双手被吊着,腿又被抱着,几乎没有任何支撑点的他,只能紧紧夹着方白简的腰,好让方白简进攻自己的时候能够稳当一些。 可就算是不稳当也是不打紧的,因为意想不到的角度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快感。 再接着,方白简注意到柳逢辰的双手已经被吊绳磨得破了皮,当即心疼不已,便解了吊着柳逢辰双手的绳子,将他从桎梏中释放,然后抱着他要到床上继续行事。 柳逢辰浑身无力地贴在他身上,一双玉臂因为被吊得太久,发麻发痛,尤其是手腕处,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烧,被方白简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后,两臂一摊开,眼里挂着泪,委屈地同方白简撒娇:“少爷真坏,现在才放我下来,手好疼。” 柳逢辰本是白肤胜雪,却因为在欢爱之时被方白简野兽一般到处啃咬,现下已是满身桃花印子。两个乳粒被方白简又啃又咬,又吸又吮,肿成了两个粉色的小丘。下身一片狼藉,腿根和小腹都是两人的精液,因为身体的碰撞和交缠,起了一片白沫,如一层浪花,又似一片薄雪。 看着他这幅娇软无力的模样,方白简心都要化了,伏下身来亲吻柳逢辰,舔去他眼角的泪,指尖摸着他的眼皮,惭愧道:“情难自已,一时奋力,伤了先生,实在是对不住。” 柳逢辰本来也没怪罪方白 分卷阅读71 简,只是歇息之时随口一句玩笑罢了,可看着方白简这小心侍候的模样,听着方白简这柔情似水地致歉,几乎都要好笑又感动地在床榻上打滚了。 只是身子实在酸痛,又被方白简压着,他也只能抱住方白简的脖子,额头触碰额头,委屈的模样没了,一脸俏皮地笑:“我没说出那两个字,便意味着我还是能忍的,方才我是逗少爷的,少爷却那么严肃地当了真。” 方白简将柳逢辰的一只胳膊从脖子上轻轻拉下来:“先生不说,可我看得见,先生的手腕磨成了这个样子,先生能忍,可我不能。” 他用唇瓣在手腕处的红痕蹭来蹭去,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地舔,柳逢辰喘得快了些,觉得被这样对待又痒又舒服。 “好了,真不疼,完事后抹些药膏就好了,又不是第一回了,”柳逢辰重新抱上了方白简的脖子,抬起头来密密地亲吻方白简的唇,“春宵一刻值千金,趁着天未亮,少爷同我多做几回可好?” 方白简嘴角扬了扬:“好。” 灯油将尽,烛火昏暗,床榻一侧的那面墙上,仍是映出了一人玉腿勾起,一人健腰摇摆,青丝飘颤,香汗淋漓的缠绵身影。 事了之后,柳逢辰趴在方白简身上,贴在一起的胸膛,都是汗津津的。他们听着彼此粗重绵长的呼吸,沉默着不说话。灯油早已燃尽,唯有清冷的月光投入,在地上投出窗框的形状。 柳逢辰到底经验丰富,率先从欢好的激情中平复下来,抬眼看方白简,眸中带着少见的好奇与天真。黑暗中,方白简的脸看得自然不如白日里清晰,可是因为带上了夜色,倒是多了许多深情与缱绻。 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作画,养成了对细节十分敏感的习惯,柳逢辰觉得自方白简破了处子身,尝了人间事后,模样发生了变化。以前的方白简,帅气英俊,惊才风逸,却阴郁凝重,暮气沉沉,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之感。 可自从被柳逢辰领上了这条风流浪荡的不归路后,方白简脸上的阴郁之气少了许多,眼里的温柔和笑意,是日渐可见。丰神俊朗,情意绵绵,倒是更能准确描述现在的方白简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柳逢辰思考。难道真是因为对我有了心意?情对一个人的影响,真能这般大? 柳逢辰发现自己的心里,已经多了些想法,一些让他害羞,欢喜,却也不敢面对的想法。 方白简低眼,对上了柳逢辰的视线,笑了笑,吻了吻柳逢辰的额,问:“先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入秋了的夜已是很凉了,他扯来被子,盖在了柳逢辰赤裸的身上。 “看少爷好看。”柳逢辰回答。 “先生也好看。”方白简又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鼻子,“先生最好看,我到现在才明白,见到先生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已经被先生偷了去了。” “是么?”柳逢辰忍不住笑,贴得方白简更紧了些,“因为对我一见钟了情,心里也便没了防,才托了我给婉儿送算术本子,也才听了我的劝,不再去自残?” “嗯。”方白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蹭了蹭柳逢辰的头发。 柳逢辰嗤笑一声:“少爷色令智昏,先生受宠若惊,你也不怕被我卖了。” “那我也把你卖了,然后咱们一起被赶出家门,从此沦落天涯,相依为命。” “谁要跟你沦落天涯,我卖一幅画的钱就够我吃许久了,若是用花名卖春宫图,挣得更是多。” 方白简叹气:“到底还是先生厉害,我要是被赶出家门,只能沿街乞讨了。” “不要紧,先生养你。” 方白简同柳逢辰对视,接而不约而同皆是一笑。方白简道:“不用先生养,我能养活自己,好歹在市井生活了十年,又在这个家住了这么多年,若是被赶出家门,大富大贵兴许很难,但养活自己,还是可以的,不至于真的沿街乞讨。” “是,少爷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不至于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的,不过既然少爷提到了在市井生活的那十年,若不介意,可否同我多聊一些?” “多聊一些?先生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少爷自残的前因后果,思来想去,总是和少爷在市井生活的那十年有关的,而且,”柳逢辰顿了顿,一只胳膊撑起身子,由上而下看着方白简,满眼怜爱,“府中人对少爷的态度,总是让我难受,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让他们这般欺负你。少爷,我心疼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两 分卷阅读72 人的心跳,在这静止的瞬间清晰明了。方白简的眼中有震惊,悲伤,警惕与隐忍,柳逢辰的眸里有真诚,关怀,心疼和安慰。 方白简将柳逢辰压回胸膛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头,仿佛在那模糊的纱幔顶,看到了自己混乱昏暗的十几年人生。 他重重叹了口气,揉着柳逢辰的头,带着些许悲伤说:“既然先生想知道,我便告诉先生罢……” “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 苏阳县的东市的一个角落里,几个小孩正围着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孩,拳打脚踢,砸石头吐口水,狞笑的脸上,一点没有孩童的天真。四周围是有大人的,但苏阳县东市是出了名的三教九流集聚之地,混乱得官府都不太敢管,生活在这里的人,终日忙着做游走在律法边缘的生意,哪里会劳心费神管小孩打架的事。 “杂种!” “野种!” “没爹养的小崽子!” “你娘一定是婊子!” 衣着破烂的小孩抱头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哪怕已经被石头砸得额上流血,仍是不做一点反抗。 八岁的金小宝,曾经也是会同这些小孩打架的,只是打架之后就会有人找上家门,痛骂甚至殴打他娘金如月,痛哭流涕的金如月,每每只能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将所挣不多的钱赔了,找上门的人才会离去。 早慧的金小宝不想再让他娘受那样的委屈,所以便选择了自己忍受所有的欺辱。他娘为了养家,每日都要在东市上给食摊帮工,做着十个人的活儿,拿着一个人的钱,累得头发花白,面色憔悴,不到二十五的年纪,却已经苍老得犹如四十了。 只要我忍住,等这些人都走了,就没事了。金小宝想。我一定不能给娘惹麻烦。 而且,那些小孩说得也没错,他的确就是有娘生没爹养。他不知道他爹是谁,他娘也不说。他所知道的,只是他娘曾经在临安当厨娘,后来被主人家赶走了,挺着肚子来到了苏阳县,定居在了最便宜也最混乱的东市。 因为从怀孕到生产,金如月一直处于劳碌奔波,担惊受怕中,没人照顾,饥一顿饱一顿,还要保护自己不受东市的混混们骚扰,日积月累的,身体差了,就连嗅觉和味觉都受到了影响,就再也做不成厨娘了,只能勉强在食摊上做个帮工。 但即使如此,金如月也总是对金小宝说:“小宝,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等娘身体好些了,钱攒得也多一些的,娘就带你离开东市,住更好的地方。” 娘这么苦,也总是对着自己笑,所以金小宝告诉自己也得更懂事些才行。 小孩子们终于欺负够了金小宝,笑嘻嘻地离开了。金小宝特地跑去东市的水井边,将自己的头脸洗干净后才回家。 “娘,我回来了。”金小宝一进家门,就冲屋里喊。往常这个时候,金如月早就已经回到家里做针线活了。 可是金小宝没有听到金如月往常“小宝回来了”的回应。 他很不解,就跑了进去,发现他娘满脸惊恐地扯着胸口的衣裳,嘴里念叨着:“怎么掉的,到底是怎么掉的,掉哪儿了……” “娘你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金小宝觉得他娘的表现非常不对劲。 金如月受惊一般啊地叫了一声,用力拍打自己的手,接着抓住了金小宝的手,惊恐地问:“掉哪儿了,到底掉哪儿了?” “什么掉哪儿了?”金小宝也着急起来,“娘,你别急,你跟我慢慢说。” 金如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抓着金小宝的手无比恐惧地说:“小宝,娘好像……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