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革月--玩宠.txt》 分节阅读_1 好您下载的小说来自欢迎常去光顾哦 本站资源部分转载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请,版权归作者所有 版权归作者所有,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如果觉得本书不错,请购买正版书籍,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玩宠 作者雨革月 潇湘手打完结 内容简介 纵有良辰也枉然 这是一个天使被畜生霸占的故事。 四年前,安辰羽操纵股市逼的哥哥险些自杀,以此要挟裴然自动送上门。 他霸占她,又利用权势逼迫她一步步走进恶魔的囚笼。 他强迫她戴上订婚戒指,强迫她到民政局领结婚证,强迫她 只因他掌握着方知墨的命运。 所以她屈服了,吞下所有的泪水,只希望哥哥,你要过的比我幸福。 面对这个被他逼的走投无路的玩宠,安辰羽没有半分征服的胜利感,只有更加的落寞与空虚。 缘起缘灭应有时 四年的婚姻,他依旧放纵不羁,他从来都是花花大少。 四年的婚姻,她依旧安静如水,她从来都是迫于无奈。 住在最豪华的囚笼,穿着最新潮的服饰,带着最昂贵的珠宝,人人羡慕她是安董的娇宠夫人。 洗净铅华,她独守空闺,平淡如水。 他取次花丛忙回顾,身边名媛美人不断。 她越是淡漠,他越是放纵。 他越放纵便越残忍,变着方法的折磨她,强迫她为安家生孩子。 这样的婚姻,何时才是尽头 直到她心如死灰的摘下那枚冰冷的订婚钻戒,留下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消失在人海。 疯狂追来的男子第一次扑空,染血的拳头砸碎了玻璃,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哀鸣,心痛如绞。 安辰羽发誓,他会让这个逃跑的女人生不如死。 魔鬼的嗅觉即使相隔三年也不会减退。 邪魅的安辰羽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夺走两岁的杰米,“这是我的儿子。” “不,还给我”她抓起了一把刀,却被他的保镖单手夺走。 “想要儿子可以,先在这上面签字。” 一份他早就签好的结婚证书砸过来。 这一次强迫她嫁给他的筹码是儿子。 沉默的羔羊也有奋起反击的时候,运筹帷幄的魔鬼泄露真心,必输无疑。 无论是失去尊严,还是付出生命,魔鬼再也不想离开羔羊。 安辰羽深深的跪在她脚下,发疯一般抱着她 主角裴然、安辰羽、方知墨 娇宠之娟子据说和裴然的故事一样精彩onno 这是大灰狼占有小白兔,却不珍惜,抛弃后又后悔从而重新追求的故事。 为了裴然的声誉,蒋娟用高跟鞋砸了无良的冷楚。 从此,大灰狼记下袭击他的小白兔。 相遇变成火药四射的战场。 他讥讽她没胸没屁股还大象腿。眼瞎的衰男才会看上她。 她照旧开开心心穿低胸衣逛夜店,胸小也有春天。 他设计阻挠她的恋情,又将喝醉的她带回宾馆 当浑身酸痛的她醒来,赫然发现自己酒后乱性强占大灰狼。 被强占的大灰狼就此提议展开恋爱生涯。 蜜恋的前两个月内 他宠她,爱她,只做饭给她一个人吃,还纵容她对自己的私生活管东管西。 只是从不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因为她不够漂亮。 当爱情经过了时间的洗涤,纵容娇宠开始冷却。 从前她打电话,他开心的接,那代表她在意他,关心他,而如今,他觉得烦。 他开始厌烦她每天的电话,厌烦她总是出现在他的社交场合,赶走他身边漂亮的女伴。 直到他将求婚戒指戴在别的女人指间,蒋娟才明白这场全心全意的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再见,冷楚。 再次回来,她和未婚夫手牵着手,出入各种社交场合。 而当初那个放弃她的大灰狼,正孤独的站在角落,憔悴的凝望她。 三年前,大灰狼在婚礼上逃跑,只为奔向机场看一眼只身离开的她 主角蒋娟娟子、冷楚、百里晔 注意第76章被我不小心放进第一卷 注意chater76被我不小心放进第一卷了,v章节没有删除功能,而且有的人已经订阅了,所以我暂时想不到好的方法把它挪回chater75后面,麻烦大家看文的时候认清数字,不要随便点,以章节的数字变化为基准。抓头,我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呢 楔子 楔子 被一阵细密的吻弄醒,裴然睁开眼,闹钟显示八点整。脑袋有点沉,忽然想到安辰羽上午有个重要会议,必须吃早餐。 呃。 肩膀被他的胳膊压着,爬不起来,何时压的,压了多久,裴然一无所知,昨晚的他有些粗鲁,她觉得很累。 “我起来弄份早餐。” 似乎没听见裴然的话,安辰羽慵懒的像只波斯猫,从身后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然后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昨晚累坏你了,再睡一会。” 他向来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人。裴然默默躺下,想不出至今他想要却还没得逞的事。 三年来,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而她安静如水。 男子或许早就没有睡意,轻轻握着她纤细的手。 尽管彼此已经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了三年,裴然始终缺乏主动性,从抗拒到安静的接受,犯贱的身体逐渐适应了他旺盛的需求。 刚刚分心的裴然突然耸起肩膀退缩,身旁立刻传来安辰羽戏谑的大笑,他笑起来十分好看,像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 “老婆,你还是这么怕痒,和从前一样。”嗓音沙哑的他像只吃饱的兽,邪魅的枕着双臂,懒懒的赖在她身边。 裴然微微皱眉,幸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 对于安辰羽不羁的私生活,她多少还是了解的,就算不想知道,八卦头条偶尔也会登。 昨晚,安辰羽和新上任的美女主编共进法国晚餐,期间又开车去枫景山顶兜风,秘书陆艺通知裴然今晚不用等安总回家吃饭。 放下电话,裴然继续吹着半干的头发,时钟指向八点整。 十一点时,安辰羽回来了,他望了眼羽绒被中蜷缩的小身躯,面无表情的走进洗手间。 半睡半醒的裴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属于陌生女人的,随着安辰羽溜进洗手间逐渐消失殆尽。 不一会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水声持续很久,让一向喜欢宁谧空间的裴然无法安静入睡,他又没关浴室的门。其实她想告诉安辰羽没必要洗这么久,外面女人留下的香水味用家里的香皂简单清洗就可消除。 男人冲洗干净,顺便自己吹干头发,身上裹着洁白的浴袍,他随手打开光线柔和的台灯,设计的很有情调,然后十分自然的将手伸向她。 一向平静的她不太喜欢被骚扰,裴然悄悄翻个身,他今晚不是跟女人鬼混了好几个小时,怎么还有心思 “老婆,我们很久没说话了,陪我聊天。”声音好听的足以让很多女人发疯。 这是一种商量而又略带讨好的语气,可裴然知道安辰羽的性格里根本没有商量,这只不过是他随口说说而已,他霸道的动作早就宣布了不准睡。 昨晚确实很累,他不止是聊天。 回忆的思绪终于又被他的肆无忌惮拉回,裴然受不了,紧紧咬着枕头,忽然伸手伸手推了安辰羽胸膛一把,这个动作太突然,连安辰羽都愣在当场。 他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像只清秀的野豹。 裴然尴尬的爬起,胡乱套件睡衣,“时候不早了,我去弄份早餐,你也起床吧。” 来到浴室,拉上暖色的浴帘,打开莲蓬头冲洗他的味道 不一会安辰羽也进来了,随着洗脸池哗啦啦的水声,他悠然的刷牙,洗脸,刮胡须,很独特的剃须水味道充斥了整个空间,一种专属于男性的魅惑清香。 啪的丢下剃须刀,他径直走向裴然,抬手直接敲击玻璃门。 面对有点疯狂的安辰羽,裴然一时错愕,僵在原地 “陆艺会给我买早餐,我们好好谈谈。” “我在洗澡。” “滚出来。”他斩钉截铁。 “你疯了。”裴然难以置信。 “宝贝,我们有结婚证。”他笑容可掬,一拳砸向厚重的磨砂玻璃。 “裴然,我觉得你快忘记我是你老公了。别逼我发火,方知墨现在过的很好,你可不要让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方知墨就要倒霉” 说着他已经进来了。 难以抑制的痛苦夹杂着让人羞耻的感觉迎头痛击,裴然终于从喉咙中发出残破的嘤咛,她长长的指甲颤抖的扣紧胸前那只手,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眼前一片黑暗。 四年前,他也是在浴室,用同样的手法,强行占有了未经人事的她 chater 01继父 裴然抬手关了莲蓬头,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简陋而略显暗沉的浴室像一张粘的死死的蛛网,让每次沐浴的她都如交织在噩梦中。 擦干净身体,迅速穿好衣服,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推开房门。 “啊” 正趴在门缝偷看的继父来不及掩饰,与裴然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记不清多少次了,从她的身体开始长个头起,继父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就如影随形的跟随她到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妈妈去世以后,继父肮脏的念头也越来越明显。 十六岁生日那天,继父塞给她一只装满照片的信封,第一张,她穿着七分睡裤拖地,焦点是两条光洁而修长的小腿;第二张她弯腰拾起地板上的书,焦点是她柔和的腰;第三张她穿着薄薄的连衣裙走在微风中,焦点是被风勾勒出线条的丰盈 那天她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上补习班的哥哥冲进来,对继父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再被继父一顿拳打脚踢。 哥哥嘶吼着,“畜生,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掏钱让我上补习班” 她恨透这个肮脏无耻的继父。可是她和哥哥没有钱,没有亲人,在弱肉强食的社会底层,只能认命的跟着这个所谓的监护人。 “方汉同,你站在浴室门口干什么” 粗哑的大吼破门传来。刚刚放学的哥哥,连书包都来不及扔,直接冲进来对继父的胸膛一推。 分节阅读_2 。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挡在裴然身前,保护她。 哥哥比她大一岁,按理说今年应该上大一了,可是哥哥不敢离开她身边半步,无时无刻不防着禽兽一般的继父。 哥哥说,今年跟她一起考大学,然后永远离开这个家。 裴然点点头,考上大学离开肮脏的家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被推开的继父恼羞成怒,黑黝黝的脸上因怒火染红,咆哮“小杂种,连老子都敢推,你忘记是谁生养你的我才是你亲爹,这丫头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丫头是靠老子养的,就是老子家的女人,是我们爷俩的女人,你要是肯听话,我就把她嫁给你。” 谁知哥哥更怒了,像只凶猛的野兽跟继父打成一团,最后还是靠居委会调停。 哥哥的耐打性一直让裴然最佩服,他连继父的拳头都不怕,皮带棍子之类更是不屑一顾。 没占到便宜的继父摔门而出,留下一句咒骂“两只小畜生,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就算是条母狗也得给老子摸一摸啐,没有这个家,你什么都不是,出去就是一个死。” 比这更难听的话裴然都听过,只要这个禽兽赶紧消失,她不计较对方恶毒的谩骂。 “哥,疼么,我帮你上药。” 这个世上,哥哥是对她最好的人。 六年前,继父带着哥哥走进这个家,裴然十一岁,个子比哥哥还高。从那以后,裴然知道了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叫做被呵护。 每当男同学笑骂她是孤儿野种时,哥哥的胸膛总是第一时间出现,替她抵挡,与无理取闹的男同学战斗到底。 每当继父的手在她身上乱摸时,哥哥总是第一时间跑上前,将她护在怀里,哪怕被继父拳打脚踢也在所不惜。 从小到大,不管多么凄厉的风雨,只要哥哥一个眼神,裴然就会变得比谁都坚强。 童年的记忆,哥哥给她最多的映像就是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可是那张脸比任何人都要美,那张脸的微笑比任何火焰都来得温暖。哥哥用他瘦削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维护她,补偿她缺失的亲情关爱,盼着她长大。 “小然,都怪哥哥回家晚了,那个禽兽没有碰到你吧”方知墨忧心忡忡。 沾了些许碘酒,缓缓擦拭哥哥的脖子,裴然冷漠道,“他只是趴在门缝偷看,那么窄,看不见什么。” 轻柔的处理哥哥身上的伤口,两个年轻的孩子陷入一种低沉的悲伤中。 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兄妹俩像两只弱小的蚂蚁,没有金钱没有权势,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大学。 两人在这一刻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考上本市的g大,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哥哥拍着青涩的胸膛微笑,考上大学一定会送小然一份最棒的生日礼物。 裴然摇了摇头,呢喃,我不要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想要哥哥平平安安。 chater 02通知书 g大位于t市东郊,是全国有名的高等学府,每年考生都挤破头的往这所学校钻。对于优等生,学校会有许多优惠政策以及助学基金,反之,学费贵的让人咋舌。 换句话说,g大是一所集合中外精英还有高干子弟的贵族学府。 普通人家上了这所学校就等于下半生的生活有了保证,甚至有可能在这里结交达官贵族。 介绍g大的雄厚实力几乎成了每天的必修课,老师们试图用这些现实的诱惑促进焦头烂额的考生。 裴然默默望着窗外,叶子都绿了,再过几个月,不知自己会身处何地。 哥哥的成绩毋庸置疑,是公认的g大苗子,而她呢她不知道,可是她记得哥哥的话,小然,你可以的 嗯,她可以的。 再也不想面对继父一分一秒,她眷恋唯一的哥哥,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掌心的温度,所以,这一次,她要努力的追赶哥哥的脚步,不让哥哥有任何负担,要像一只挣破囚笼的小鸟,和哥哥一起飞到更广阔的天地。 如火如荼的高考在四月份拉开序幕。 那天送孩子考试的家长人山人海,公车,出租车排满了两条马路。 哥哥拉着裴然的手,穿梭在人海,买了一块黑的发苦的巧克力塞进她手中,“小然,吃点东西,不要紧张。哥相信你,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哥都陪着你。” 紧紧攥着哥哥买的巧克力,裴然的鼻子酸的发痛,涨涨的,低下头将巧克力掰开,大的一半塞进哥哥嘴里,“我会加油的,哥你也是啊我还要靠你养呢。” 女孩坚定的微笑,坚毅的眸子里有一种光芒,和哥哥的一样,她知道,彼此有着共同的理想与目标。 等待通知书的日子逐渐的变热,继父经常穿一条宽松的裤衩在家里晃,偶尔故意掀着肥胖的肚皮找裴然搭话,细小的眼睛里有种让人作呕的光,期待裴然的手足无措。 幸好整个暑假哥哥都守在裴然身边,哪怕她沐浴,方知墨都要搬个板凳坐在浴室门口,继父只要看到这一幕就骂骂咧咧,小杂种 睡觉的时候,方知墨就在裴然的卧室拉了一道布帘,支了一张折叠床,日夜守护,防备那个居心不良的老畜生。 通知书一天不来,兄妹二人就一天睡不了安稳觉。 终于,院子里野花都绽放的时候,两封崭新的快递寄来了。 继父惊愕的瞪大双眼,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养的两只小杂种居然都考上了g大。尤其是方知墨,更是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两万元奖学金。 这对兄妹二人来说,两万块简直是天文数字。 方知墨喜极而泣的抱着裴然,“小然,我们终于解脱了。哥哥有钱给你交学费,供你吃穿了。” “哥” 那一刻,她哽咽在哥哥的怀里,久久不能言语。 chater 03打赌 六月份,方知墨带着最疼爱的妹妹踏上了赶往g大的火车。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兄妹二人,但年轻的他们充满了希望,奔向未知的繁华旅程。 像城堡一样壮观的校园,让兄妹二人足足呆愣了好久好久,宽阔的校园门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根本就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车展。 许多衣着光鲜的少男少女在家长或者佣人的帮助下踏进这所驰名中外的华丽学府,憧憬如何潇洒的渡过浪漫年华。 眨眼已经开学一个月,处理完繁琐的开学事宜,裴然对g大周围的环境渐渐熟悉,她的专业是广告设计,功课不算繁忙,比哥哥清闲。 继父以哥哥拥有两万块奖学金为由,拒绝支付兄妹俩任何生活费用。哥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安慰她,“哥有手有脚,难道还养不起妹妹么。这张银行卡你来保管,哥保证每个月都有一笔款子进账。” 方知墨不愧是学金融类的,头脑很灵活,接受新事物超快。混不多久就跟学长打的火热,在酒吧找到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可惜要经常熬夜,裴然看在眼里,疼进心里,只要有时间她就去小区的菜市场买一些新鲜食材煲汤给他喝。 食堂大婶很热情,对于裴然这样懂礼貌的孩子格外包容,每个月只收取一点点费用,就允许她尽情使用厨房的煤炉。 虽然嘴上总说要哥哥养,裴然却没闲着,系里经常有师兄师姐阻止团队接案子,一来可以赚点外快,而来能够增加社会经验。起初裴然填了份申请当场被退,后来她硬着头皮又寄去一份作品,三天后就被录取。 据说她那副作品是团队里最差的,但是队长女朋友喜欢,所以 金融院系 一群男人大汗淋淋的在球场上驰骋,阿胖突然猛吹口哨,一帮兄弟立刻心领神会,又有美女出现了。 软软的阳光像金色的水裹着裴然青春的身体款款走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长过膝盖的裙子,棕色的凉鞋,清新的像一阵风,没有雕琢没有熏染,令不少浓妆艳抹的学姐们黯然失色。 女孩有一张温和的鹅蛋脸,娥眉长而黑,五官纯净,唇红齿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习惯了脂粉香水的都市男女,难以想象这片天空下还有一朵天然去雕琢的莲花。 已经有不少女生开始议论了。 “这哪个院系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肯定是新学妹,否则我们校花的头衔早就不保。长的还真漂亮,可惜衣服好土哦。” “这衣服的款式五年前贫民区出现过,太土了,难道她就不知道去第一大道买件像样的” “喂,我怎么觉得这么土的衣服她穿着也好看。” “貌似是的,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切,我看一般般,就是皮肤好一点,眼睛大一点,身材棒一点而已,其他方面都透出浓浓的乡土味,不会是种田的吧” “种田的碍你啥事了,你看不起种田的啊” “哦,对不起,我忘记你曾经也是种田的。” “” 球场上的男生早就聚成一堆,各个眉开眼笑的盯着裴然。 渐渐的,裴然也发现周围的人正好奇的打量她,她还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看,不禁攥紧了手中的保温壶。 一只篮球毫无预警滚到她脚边,裴然顿住。 口哨声此起彼伏,男孩们笑成一团。 “嗨,美女你好,我不是故意的,能把篮球踢给我么” “猴子,你个色胚,没看到人家美女穿着裙子,还让人踢给你,兄弟们打他” 哄笑,嬉闹弄成一团。 裴然的脸红了。她弯腰将篮球抱起,走向一个戴眼镜的看上去最老实的学长。 “你们的球,给。”她含笑,音色清婉如莺。 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美女主动搭讪,眼镜男生的脸顿时红成一片,身后传来一帮家伙的嘘声。 “谢谢谢。你是来找人的吧” “嗯,我找大一新生。” “哦,他们都在报告厅听演讲,这会儿快结束了。有手机么,打给他会比较方便。”为了感谢美人恩,眼镜男十分贴心。 裴然没有手机,用宿舍管理处的公用电话也一样。“谢谢您。” 大家指指点点裴然的保温壶,顿时炸开锅。男生们仰天长啸,真是绝种的好女人啊 不仅长的美,还体贴又温柔,她一定是亲手煲汤送情郎啊 不知道是哪个学弟正享受这等艳福 远处外人禁止乱入的豪华天台 浅尝一口刚刚熬好的浓咖啡,安辰羽骨节分明的白净手指在键盘上跳动,随着最后一记回车,下个学期的案子就此摆平。顿时轻松的伸个懒腰,顺便抓过身边早就不安分的混血美女,赏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辰羽,快过来,绝对美女“损友慕容寒越兴奋的举着望远镜。 哦,好久没有新鲜货了。走上前,安辰羽挂着坏坏的微笑,举起望远镜。 远处的操场上男生格外兴奋,他们围着一个柔美的女孩说说笑笑。 女孩的长发又浓又黑,仿佛一匹缎子,身上穿的白净衬衫,几乎快要融化了她同样白净的肌肤,这纯美的气质恰如一道清风,让见惯了艳女郎的安辰羽感到格外舒服。 正逢裴然淡淡转过头,一双剪水秋瞳像只迷失的小鹿,带着一丝丝好奇一丝丝倔强和一丝丝诱人,全部收入安辰羽的眼底。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从来都是女人自动送上门的大少爷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的女孩产生了跃跃欲试的兴趣。 慕容寒越笑的很下流,与他俊美的样子格外不相称,“这妞如何,一看就非常新鲜可口。这个星期我一定要追到她。” “不行。” “为什么” “这女孩我要了。” “辰羽,跟兄弟抢女人可不是你的作风。” “下周慈善会的兰底青花瓷。” 一听兰底青花瓷,慕容寒越的眼睛直了,比看到美女还兴奋,“什么意思” “用它换这个女人。” “没问题。不过如果你追不到她,那就别怪兄弟我” 嘴角牵出 分节阅读_3 自信的弧度,安辰羽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如果主动出击三天我还追不到她,你就可以放马去追。” “主动出击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为你倒计时。”慕容寒越嘿嘿笑着,尽管他对追这个村姑不抱有希望。 g大永恒的钻石校草安辰羽怎么会追不到一个乡下妹 别说追了,只要他肯帅气的在女人面前晃一晃,不出一天被迷倒的女人就会倒贴。 三天,辰羽真是太看得起村姑了。 chater 04暗算 “送给顺利进入大学的小然。”高考那天答应她的秘密礼物。 一只系着粉红蝴蝶结的礼品盒伸到裴然面前,方知墨慎重的表情比电视里求婚的男主还要严肃。 期待小然既惊喜又开心的样子。 “好精美,一定花了不少钱。”裴然满心欢喜又有点心疼,红嘟嘟的小嘴抿了抿。 拆开包装,银色轮廓的女士手机映入眼帘。光看这款式就知道不便宜,裴然真的开始心疼了。 “送礼就送礼,干嘛这么大手笔” “女孩子长大就得配一个手机,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跟我报备,知道嘛”都市女孩比较开放,怕小然跟着学坏,所以配个手机时刻盯梢,方知墨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毕竟这世上只剩下小然与他相依为命,不对她好对谁好。 说着他又掏出一款和小然那只相似的黑型,略微得意,“这个星期我在师兄那儿接过一个案子,有分成,所以买了两只手机。” “哥,你的师兄人真好,这么信任你。” “笨,不是他好,是我好。”利益至上的社会,不存在施舍,他是靠能力取得的。 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再也不让小然过苦日子,他的小然应该像公主一样的活着。 嗯,好香。 炖了好长时间的排骨汤一揭开盖子就香飘四溢,小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将来肯定是贤妻良母。 兄妹俩肩并肩,有说有笑来到金融系食堂,坐下来分享美食,其乐融融。 两人的感情从小好到大,好到让所有大人第一眼就相信他她们是亲生的,不可能没有血缘关系。 加诸,两人的脸孔还真有那么点相似,人们宁愿相信方知墨是裴然的亲哥哥,也不信方汉同那个歪瓜裂枣能生出方知墨这样秀美的儿子。 方知墨很年轻,肤色适中,青春逼人,是个十足的帅哥,当兄妹俩在有说有笑的交谈时,不知已经有多少双眼睛明着暗着侧着投来。 几个喝下午茶的女生窃窃私语。 “哇哦这帅哥是哪个院系的” “金融系的,大一新生。有才有貌,听说候经年看了他的一份企划书,第二天就拉他进团队。” “真是帅呆了,他对面那女生是谁,这年头还穿超过膝盖的裙子,是从原始社会跑来的” “嘘小点声,那是他妹妹。” “原来如此,两个人长的还真像。我看这女人要是好好收拾一番,校花张曼达也得退位让贤咯。” “快看快看,方知墨亲手喂妹妹喝汤,两个人的感情好好,真让人羡慕。” “想起来了,方才我听胖子说有个超级大美女给金融系新生送煲汤,一定就是她,啊哈哈,太好了,他们是兄妹,哦也,没人跟我抢方知墨”得意忘形的女生招来同伴一阵白眼。 裴然大口含住哥哥递来的一勺汤,咕咚咽下,不禁挤眉弄眼的偷笑。 方知墨用勺柄敲了她脑袋,“傻笑什么,没见过你哥。” “哥,我发现有好多女生在偷看你,嘿嘿” “我才不怕女生看,倒是怕男生看你。” “哦” “如果想谈恋爱,一定记得第一时间把男朋友资料交给我,否则非赏你顿好打不可。” “我不谈,我要哥养着,一直养到娶嫂子为止。”裴然伸出粉舌舔了舔方知墨给她买的冰激凌。 “养只宠物猪都比养你容易,害我天天揪心。” 小丫头片子女大十八变,出落的亭亭玉立,方知墨暗暗发现好几个路过的男生偷偷打量裴然,有的目光甚至大咧咧落在胸部和臀部。这让他暗暗戒备不已。 “不要揪心啦帅哥,我现在有手机,逃不出你手掌心。”裴然吃的津津有味。 哥哥把她养的很细致,大多时候还约束她吃冷饮,总说女孩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尽管没有太优渥的经济生活,裴然还是被方知墨养的白又胖。严格说来,她也算一朵温室的小花朵。 突然一只轻亵的大手搭在了裴然肩上,食指还戴了一枚夸张的钻戒。 一直习惯了哥哥身上的香皂味,裴然还从不知男人也能整这么香,她愕然抬眸,打量大手的主人。 古新德一身闪耀名牌,头发用啫喱打理的一丝不苟,方才路过食堂,透过光亮的大玻璃门,一眼发现方知墨。 这穷小子无权无势,仗着人帅一点成绩好一点,居然泡他喜欢的妞,此等恶气让古新德一直寻机会报复。 爱丽丝是金融系知名的美女加交际花,结果开学头一天就被方知墨的外貌迷住,这让正在追求她的古新德震怒不已,火气自然全撒到方知墨头上,尽管方知墨还不知道自己有这号“情敌。” 孰料靠近了才发现方知墨的对面竟坐了一名大美女,看上去甜软的犹如她粉舌卷过的冰激凌一般,让古新德不禁心生荡漾。 对于有钱有势的高干子弟来说,没少见过裴然这等相貌的,甚至比裴然漂亮的也见过一些,但是这种娴静中又带着引诱的气质,简直是浑然天成的可人。明明清纯闻起来却比狐狸精还有味道。 “拿开你的手。”方知墨当时便从座位站起,拉过裴然护在身后。 “我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脚踩爱丽丝的同时又从哪里勾来个小妹妹,长的还真可口。”古新德一脸居心叵测,轻亵的对着裴然一挑眉。 裴然微微抓住哥哥身后的衣服,不卑不亢。 “我不认识爱丽丝。她是我妹妹。”方知墨浓黑有神的眉峰微蹙。 妹妹。 这个答案让古新德窃喜不已。只见他眼珠子一转,表情突然亲切,“大家都是同学,别紧张,这样不容易交到朋友,美女你说对不对不知二位后天有没有兴趣参加天台举办的arty。” 谁都知道天台的arty是g大贵族高干子弟的娱乐场所,更属于安辰羽私人领地,人人都以获得邀请为荣。 安辰羽这个钻石级校草,是百分百的皇太子,全球商业巨头帝尚集团首席继承人,g大是帝尚集团眼皮底下的一根毛,安辰羽曾在这里度过大学年华,随后出国读研读博,最近回归,办理一些手续,大概就要回帝尚历练。 25岁的钻石美男,身家几十亿美金,是全校女生的终极梦想。这位学长是她们心中永恒的校草,尽管很花心,但是坏的那么魅惑 眼前这位一脸纵欲过度的古新德,父亲乃t市市长,典型的高干子弟,在g大有着不小的地位。虽然长得不错,但名声十分恐怖,热衷玩弄女人,被他欺骗过的不在少数,皆被丢一张支票了事。 方知墨跟他不熟,就算傻子也知道古新德的邀请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几个同学悄悄为裴然抹把汗,古新德的名声不比垃圾香多少,此刻这朵小兰花要倒霉了。 “没兴趣。” 方知墨冷淡回应,大手攥紧身后的妹妹,拉着裴然率先走出。 切,不识抬举的东西。 古新德不怒反笑,狠狠抽了一口烟,猥琐的目光越发低沉,侧头对一旁的狗腿道,“打电话给三爷,上次他说的新药粉给我来一包。” 狗腿貌似还有点人性,立刻惊讶的睁大眼睛,“大哥,不好吧,这种类型的女生玩不起,她不会嗑药的。”一看就是正经的女孩,断不会亵渎青春,再说闹到警察局倒霉的是他们,反正古新德有个高官老爸。 “别人玩不起,但我是古新德,非教训教训这对兄妹不可。”大舌舔了舔嘴角,很久没有遇到敢给他脸色看的人了,这兄妹俩一看就是穷光蛋,估计连告上法院的钱都掏不起。 看在方知墨有一个这么妖娆的妹妹份上,古新德打算花一笔钱包养裴然,算做一场慈善捐助,啊哈哈。 兄妹俩手拉手来到操场,方知墨才正色道,“小然,以后碰到古新德那种花花公子千万别搭讪,能躲则躲。要是有人敢欺负你,记得打电话给我,嗯” “嗯。哥,你别担心,那种痞子满世界都是,我会视而不见的,嘿嘿。”裴然绝对想不到这个金碧辉煌的g大还隐藏着难以想象的阴暗面,常有衣冠楚楚的禽兽畜生之流出没。 古新德仗着高官老爸,早就糟蹋了不少女人,品行劣迹斑斑,现今连校方也对他有意见。 蓝天白云,草色青浓,广阔的射击场上,安辰羽着一身合体的手工剪裁衣裤,别致的领部设计充满贵族气息,菱形钻扣上刻着a,是他中文姓氏首字母。 只见他气定神闲,叩响扳机,砰砰,连中靶心。 搞得慕容寒越直接把枪摔了,“不玩了不玩了,有本事跟我赛马,专挑我弱项。” 安辰羽觉得自己是个脾气很不错的人,因为他忍受了慕容寒越十年都没踢走他。 而慕容寒越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第一人,因为除了他谁还敢甩脸色给安辰羽看,这也算为消灭安辰羽做了微薄的贡献。 递给安辰羽一杯香槟,慕容寒越半眯着美眸道,“什么时候追村姑” 村姑 一直沉迷在刺激的射击运动中,还真忘了那村姑。现在回味回味,兴趣突然又回来了。 “谢谢提醒。” “记住,一旦出击就只有三天,输的话就等着被我挖苦一辈子。”慕容寒越最热衷的就是顶着炸药包挖苦安辰羽。 “赢得话你得替我做件事。” “什么事” “把张曼达给我弄远点,这女人不和我胃口。” 什么 叫他牺牲色相引诱那个八爪鱼张曼达,慕容寒越的脸色顿时垮了。 chater 05传说中的校草 下午只有一节灭绝师太的课。 灭绝师太是美学法则教授,根据好友娟子的认证,这老太婆从头到脚说不定连内衣都跟美学不沾边,唯一让人为之侧目就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与杀气腾腾的目光,以及比雷达还要敏锐的嗅觉。 在她的课堂,迟到,早退,睡觉,旷课甚至连走神皆杀无赦。 下课铃一响,娟子如获大释,从自我强迫性入定中苏醒,双眼空洞的望着裴然“小然,笔记借我抄抄。” “给。” “谢谢啊。” 娟子宁愿课后恶补笔记也听不进灭绝师太讲的一个字。 啪嗒,笔头一松,娟子拍案而起,“千载难逢围观美男的机会险些错过,小然,跟我来” “你的笔记” “跟美男比起来,笔记算个屁” 裴然不想围观美男,可是娟子对美男没有一丝一毫抵抗力,这个时候的她会化身野狼,任谁也休想阻止。 娟子虎虎生威拖着裴然飞奔,一口气溜进了法语系报告厅,有个魁梧的师兄正要关门,娟子立马扑上去,谄媚赔笑。 “李大哥李大哥,行行好吧,这可是校草告别母校的最后一场演讲,拜托你让我们进去吧。”娟子边说边把裴然推上前。 “你们又听不懂法语,进来凑个屁热闹”声音戛然而止,李大哥愣愣盯着裴然漂亮的脸蛋十秒,立刻笑嘻嘻,“进来吧,下不为例。” 一脸窘然的裴然被娟子嗖的揽进报告厅,只听她小声耳语,“李大宝对美女没有抵抗力。” 原来这就是娟子死活也要将她拖过来的原因。裴然顿时明了。 整个会场随着传说中的校草安辰羽的出现很快陷入一片安静,裴然豁然发现场内女生比例高的恐怖。各个花枝招展,隆重的好像老家一年一度赶庙会时的姑娘们。目光一斜,娟子正在偷偷擦唇膏。 分节阅读_4 安辰羽从法国留学归来,主攻金融,这趟报告算作一次兴趣交流,也可让大家对法国有个深入的了解。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完全听不懂的法语熏陶下睡着,可当第一个音符钻入耳中,裴然困意顿消。 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醇厚、磁性、清亮而又绵长,清晰而标准的发音足以媲美一首乐章,这完全是一场听觉的盛宴。目光略略停滞,面对这样优秀的男子,引人注目的才气,裴然从心底里钦佩不已。一旁的娟子正在擦口水。 演讲台上的安辰羽二十出头,五官深邃立体,比明星不知还要漂亮多少倍,浓黑如缎的发型很时尚,衣着随意,并不像他人那般西装革履,而是简单的运动裤,宽松合体,剪裁一流,充分暴露完美的身材比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乍一看上去像一场普通的学生汇报,却又那么卓尔不凡。恰如肖腾静时常说的,无论安辰羽以何种姿态站在人堆,总是鹤立鸡群夺人眼球。 枯燥的报告,因为演讲的人变得生动有趣,场内不时有女生低呼,甚至有人再用手机偷偷拍照。 直到下午,娟子还沉浸在回味中,喋喋不休,“我的妈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哎哎哎”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二十三遍。” 裴然埋头整理案前工具,下周有工作,跟师兄师姐跑单。 “看他讲法语的样子好纯啊,一点都不像传闻中那么恐怖。”娟子捧心。 “恐怖”不会吧,依稀浮现那场演讲,男子干净的一尘不染。 “你可以去做尼姑了,到校这么久我怎么从来就没见你对哪个男生上心,起初我以为是你长的太漂亮眼光高,可是连安辰羽你也哎,除了方知墨能享受下我们系花的一丝温存,那些个庸脂俗男只能躲在角落黯然神伤。”安辰羽花心是众人皆知的新闻,不过就算他再花,照样有大票大票的女生趋之若鹜。 如果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娟子几乎要怀疑对安辰羽一无所知的裴然是不是拿腔作势,听说这招对付白马王子最灵,越不当回事对方就越在意你。可问题是安辰羽压根也不知道有裴然这个人呀 “我每天忙的上气不接下气,谁像你这么清闲。” 为了将来的日子,哥哥拼命打拼,她怎么舍得冷眼旁观,开学至今不仅要照顾学业,参加团队会议,设计稿子还要到处打听信誉良好的房屋出租公司。哥哥每天朝九晚五,没有人做饭洗衣怎么行,兄妹俩早就开始租房子的打算。 “知道你辛苦。看看这是什么”裴然家境不好,可是很懂事也很努力,比她这个米虫不知强多少倍。 娟子邀功请赏的递来一张地址,“这是上一届师兄留下的,物美价廉,幸亏我求哥哥出面,否则早就被人抢走了。小然,我可是一等功臣,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一块的房子口碑极好,一直是裴然向往的,没想到娟子竟默默的替她搞定,有姐妹如此,夫复何求 “大爷,开个价” “献身吧。” “献我的身”娟子不是对美男感兴趣么 “献你哥哥的身。”觊觎方知墨好久了。 “好啊,我帮你打个电话。”说着裴然佯装拨通手机,娟子这个有色心无色胆的家伙立刻扑上去,红着脸,“哎哎哎,等等,我开玩笑的要不今晚去哪里玩由我做主” “好吧。”摊上一个如此爱玩的女人,裴然也无可奈何,人家是一等功臣,怎么着也不好拒绝。 “瞧你愁眉不展的,我又没带你去杀人放火。”在裴然脸上揩了把油,娟子贼兮兮的开始翻箱倒柜。 世上居然有这么奇妙的女人,钟爱男色,可是又没有爱情的感觉,裴然时常想,娟子这样的究竟会爱上谁 晚上哥哥打来电话。 “小然,晚上有空么” “有。” “八点我到楼下接你,今天哥哥带你玩。” “好啊,呃”裴然眉开眼笑,突然又想起娟子的约会,顿时垮下脸,刚要说什么,手机就被娟子抢走,那一刻裴然确定自己从娟子的眼中看到星状物。 “你好,美方同学,我是小然的死党娟子,哥哥早就把聚会的事情告诉我了,今晚我会把小然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和她一起在楼下等你。” “哦,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我哥跟你是死党,我跟小然是死党,啊哈哈,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好期待今天的聚会。”娟子死乞白赖缠着哥哥答应这次聚会允许带亲属,否则方知墨那个恋妹癖的家伙铁定舍不得带小然出来疯。 裴然暗暗捏汗,就在娟子打开话匣子天花乱坠之际,忍耐了三分零二秒的方知墨终于说了声再见。 “好酷,冷美人。”娟子依旧色迷迷的拿着裴然手机,仿佛那只手机就是方知墨。 chater 06废掉他的手 夜晚风大,还是穿的厚实一点舒服,可是娟子一个劲嚷嚷“你这样子会被大伙笑死的。大姐,我求求你,穿裙子吧。” “好吧。不过我要穿自己的,你那条是裙子么”一直拒绝穿裙子的理由就是娟子强迫她穿的那条长度居然只比内,裤稍微长一点。 裴然肯定,只要她敢穿,方知墨就敢当场将她踢回寝室,裹层窗帘布不可。 “要不我用剪刀帮你剪剪吧,你身上这条太长了” “不行,穿的太短方知墨会不高兴。” “哟,兄妹俩感情还真好干嘛那么怕方知墨,哼,换做我,我哥说不许什么,我就偏要什么”娟子大义凛然的换上一条巴掌大小的牛仔裙。 看的裴然心惊肉跳。 楼下方知墨与蒋盟早已等候多时。 前者疼妹妹出了名,若不是亲自跟着,哪里舍得美人妹妹抛头露面,恨不能藏着掖着,谨防色狼偷窥。后者苦着一张脸,蒋盟这辈子是来还娟子债的,这个妹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爱学习,甚至撒泼耍赖,为了参加这次聚会,愣是坐在沙发上干嚎了半天。 哪有聚会带妹妹的,他们哥俩算是开了先河,不知会不会成为今后的流行趋势。 事实证明,不听哥哥的话要倒霉。 娟子当场被蒋盟逮个正着,掐着脖子塞回楼梯道。 “给我滚回去把裙子换了”蒋盟暴跳如雷。这他妈才多大点布料,比他的洗脸毛巾还小。 可怜的娟子眼睁睁看方知墨拉着裴然走了,而讨厌的蒋盟仍旧虎视眈眈,警告她不把裹在屁股上的毛巾换掉就休要出来 “凭什么嫌我裙子短,上次我还亲耳听你抱怨任绿轻的裙子太长” “谁叫你俩身份不同。”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女朋友。 “” 远处,方知墨拉开车门,裴然乖乖坐进去。 “幸亏你没穿那么短。”否则裴然的下场比娟子还惨。 “有你在我哪敢呀。”裴然讨好的笑。 “除非我陪在身边,否则一律不准出入夜场。”先给她说明。 “知道啦知道啦。今天娟子给我找到一处好房子,我们下周搬进去好不好”裴然搂着他胳膊撒娇。 男子低头望着她,纤细的手指揉揉那漂亮的长发,“好。还有,不准喝酒。” “遵命。” 蓝森酒吧 人影攒动,热闹非凡,这是裴然第一次踏进,而哥哥却是常客,他曾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大家选择一种以透明大玻璃相隔的房间,玩耍的同时还可欣赏外面的热闹风景,灯光五光十色,内部设备一应俱全,尤其是大红的沙发,款型十分漂亮,让人坐上去就不想起来。 同伴聚齐,彼此做了简单介绍,一共有八个人,除了裴然娟子还有两个女的,都是哥哥的同学。看的出这帮人很喜欢哥哥。 蒋盟、李海、阿亮一律称呼方知墨为大哥,尤其是酒喝多了的蒋盟,狼嚎着哥几个跟定方知墨了这小子脑袋太好使了 男人心中都有一个铸造属于自己王国的梦想,这就是对事业的追求。方知墨也不例外,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终有一天会成为未来商场的一段神话,与安辰羽一争高下,当然这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 席间裴然大概了解哥哥在玩股票。 娟子不知何时脱离蒋盟掌控,偷偷挪到了裴然身边,目的自然是想借机占方知墨便宜,“看到了没,这个不停对你哥放电的女人就是爱丽丝。” 一个很前卫的女人,皮肤凝白,漂亮的像个女明星,原来这个叫梁芙的女孩就是爱丽丝。目光一抬,发现爱丽丝也正看着她,女孩很快绽放一朵迷人的微笑,转而继续与哥哥攀谈。 身为一名交际花想加入这样的聚会并不困难。爱丽丝频繁向方知墨示好,可惜冷冰冰的方知墨从头到尾只守着他妹妹。 娟子忽然捂嘴尖叫,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在尖叫,起码有几十个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安辰羽和慕容寒越进来了啊” “哦买噶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居然同时碰到他们俩。” “快快去订一间,说不定能在他们隔壁” “好帅好帅,啊” 这简直与白天那个说着浪漫法语的绅士判若两人。 光影明寐,男子一身休闲的versace,墨发如缎,额头饱满,眉型又黑又浓,斜飞入鬓,眼睛很大,弧度长长的,眼尾略弯,是典型的桃花眼,眼瞳也比一般亚洲人大而且黑。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极美的东方男子。 站在他身边从容说笑的则是一个挑染金色头发的混血美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慕容寒越。 对于裴然来说更不可思议的是安辰羽搂着的女人,居然是着名影星凌若若 一向走冰清玉洁路线的凌若若此刻看上去像个妖女。窈窕身段寸步不离的攀附安辰羽,巧笑倩兮。因为安辰羽喜欢主动热情的女人,不管带出去还是留在家里都不会闷。 有几个想上前要签名的粉丝中途皆被保镖阻挡。 天哪,这是个疯狂的世界。裴然惊叹。 娟子激动的紧紧抱住裴然,“看到了吧,安辰羽有多帅,是不是不比方知墨差还有那个慕容寒越,og,裴然,你看你也惊讶了” “怪不得安辰羽看不上张曼达,我要是男人也会选凌若若。”完全花痴了的娟子。 “这帮家伙还真是高调。”蒋盟冷哼一声。 方知墨轻啜一口,面无表情。 “知墨”高分贝女声。 众人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安辰羽身后钻出,大叫着扑向方知墨,呃 酒红色的大波浪,十片鲜红欲滴的指甲,全部化成了八爪鱼的触须。 方知墨的脸色陡然从白直接转为黑。 幸好大波浪又及时松手,一脸娇笑,像只乞怜的小狗,可怜巴巴盯着方知墨。 “肖姐。” “哎呀,都说了不要叫姐叫我阿静。”肖腾静娇嗔。谁叫她姐都可以,就是方知墨不行。 “腾静过来。” 对方知墨略有耳闻,不是很喜欢。安辰羽上前一步,深邃的目光犀利的上下打量方知墨,这就是腾静迷恋的人注意力忽然被那抹熟悉的小身影吸引。 村姑 安辰羽与慕容寒越心里同时嘀咕一下。乖巧伴在方知墨身边的女孩不正是新鲜的村姑么居然跟方知墨有一腿。 裴然再木讷也能感觉安辰羽危险的目光正在打量她全身。众人感觉空气一窒,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安辰羽坦然伫立人群中心,无视一只只偷拍的手机、相机。 缓缓握住裴然紧张的手,方知墨同样犀利的目光射向安辰羽,这种沉默的语言只有男人才懂。 宣布占有权,请不要打量我的人 安辰羽双手插在裤子两侧的口袋,微微扬起下颌,“你叫什么名字” 矛头直指裴然。众人目光急忙转向裴然。 “我” “她是我妹妹。”方知墨抢先一句。 有狗腿已经开始恭敬的为安辰羽点烟,这让裴然眉头微皱,简直难以相信眼前邪气逼人的男 分节阅读_5 子就是白天的法国绅士。 “呼”舒缓吐了一朵烟圈,安辰羽唇边笑意阴魅,“我问你了么” 有些人即使轻描淡写一句也足以让闻者毛骨悚然,安辰羽就是这类人。难得方知墨居然没有流露一丝惧意,倒是他身边的人已经吓得全部变了脸色。 不卑不亢的启音,“我叫裴然。” 对方人很多,看上去不妙,裴然不想让方知墨吃亏。不就是个名字,说了还能掉快肉明天大家照样各走各的路。 “过来。” 什么 娟子的眼睛睁得比裴然还大。 方知墨豁然从座位上站起,“你凭什么命令她” 在场所有人都为方知墨倒吸一口冷气。 “要腾静就别想村姑,她,我要了。” 这下连肖腾静也隐约感觉不妙,大眼睛骨碌骨碌一转,看了看方知墨,又看了看裴然,赔笑,“别介意啊,辰羽就是那副臭脾气,我去说说他。” 说罢,立刻跑到安辰羽身边,娇嗔几句。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安辰羽最宠爱的女人是肖腾静,与性无关,纯粹是感情,对于安辰羽而言,肖腾静亦母亦姐。 可惜这回安辰羽明显要跟方知墨较上劲,这就是动肖腾静的代价,拿村姑来换。 “勇气可嘉。” 踩灭烟支,盛气凌人的安辰羽“赞叹”了声,与方知墨四目相对。 “哥”不要打架。裴然隐隐有丝不安,水灵灵的目光情不自禁怨愤的瞪了安辰羽一眼。 “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想看看你马子。”安辰羽软笑,食指重重戳在方知墨锁骨部位。那力道不用想,光是看着裴然也知道有多疼 事不关己的慕容寒越跟美女打成一片,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对不安的肖腾静道,“你说安辰羽这种人怎么还存活在地球上呢” 安辰羽素来无恶不作,可今天这个样子却也鲜见,慕容寒越若有所思拧紧眉宇,大概是因方知墨招惹了腾静,又当着腾静的面泡女人吧 “请你放尊重点”无法忍受哥哥被侮辱。 那副表情据娟子事后回忆,完全像要生吞活剥安辰羽 在所有惊讶的目光扫射下,裴然倔强的小脸没有一丝畏惧,连粉拳也握紧了。 上下打量一眼,安辰羽“认真”道,“拳头握这么紧做什么,想打架” “我”不禁松了手。 “跟娟子回去吧。”方知墨将钱包塞给裴然,赶她走。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听话。”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我现在不能走。” 蒋盟几个也嗅到了即将爆炸的火药味,难道安辰羽看不出从头到尾都是肖腾静招惹方知墨,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分明就是刁难人于是集体拥上前,低调的拉着方知墨,暂时撤退。 有些人是不得不忍让的。 比如安辰羽这种类型。 “你留下。”安辰羽一把抓过裴然,手臂大咧咧搭在她削肩上。 方知墨的脸色在那一刻清清楚楚的变成铁青,震怒的瞪着安辰羽那只碰裴然的手。 他可以忍受安辰羽的羞辱,却不能忍受这畜生染指裴然。 “安辰羽,是男人的话就放了我妹妹” “我最讨厌被人命令。” 安辰羽邪笑着捏起裴然的下颌,不料一个耳光当头扇来,四周顷刻鸦雀无声,甚至有一个心脏弱的当场晕倒。 “你妈妈没教过你对女人要放尊重些。”甩开安辰羽轻亵的手。 “” 红色的手指印依稀浮现男子细致的侧脸,安辰羽眼神眯起又缓缓睁开,娟子吓得连哭也哭不出了。 那一耳光是替哥哥打的。裴然的脸始终苍白,小小的嘴紧抿。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阴冷的男声仿若魔咒。 如果裴然是男人,打安辰羽的手早就被废了。 “你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安辰羽冷笑。 蒋盟李海阿亮突然发现,真正具有老大气质的是裴然 明明是一只柔美的小兔子,却有豹的胆量,鹰的犀利,那倔强的容颜任谁都看出她与方知墨之间深厚而不可动摇的感情。 可是她出手打了安辰羽,后果究竟会有多严重,众人不敢再想下去。连方知墨也隐隐有些后怕,如果可以替代,他想一力承担。 所有的保镖呼啦围成一圈,将方知墨团团困住。众人傻眼了,这场景怎么看着有点像黑社会强抢民女。 慕容寒越举着酒杯,事不关己的喊了声,“安,温柔点。” 这小子真够自负的,把村姑吓着了该怎么追强抢的可不算 “辰羽,你不可以太过分,方知墨是我的人”肖腾静焦急的跺脚,冲进包围圈,用身体护着方知墨。 安辰羽的目光还未凝结,只见裴然掏出手机,飞快按了“110”。 村姑是在搞笑么 这是报案的意思 手臂揽过裴然的脖子,安辰羽一把夺过手机,关掉,然后塞进她的领口。 “报案等我收拾完方知墨,亲自送你去警察局。” 冰凉的手机贴着肌肤滑下,裴然有一瞬,屈辱的脸颊绯红,不,她不能哭,要坚强,这样哥哥才不会因她乱了方寸 “放开你的手” 人,怎么能嚣张到这种程度这可是一个法治社会 明显感觉到村姑的身体在发抖。她似乎很不习惯被男人搂在怀里。 “够了你们都给我滚”肖腾静发飙了对着一干保镖拳打脚踢,方知墨则趁机逃出包围圈,挥拳走向安辰羽。 趁着安辰羽防御的空隙,裴然刹那如脱缰的小马飞奔,正好撞进方知墨怀中,好似一只寻到安全港湾的小兽,瑟缩在男子紧张的臂弯里。 那一刻方知墨心跳如雷,眼底藏着深深的慌乱,如果小然出事,让他该如何是好,死都不足以弥补 初见时被村姑迷住的就是这个眼神,小鹿一般,柔柔嫩嫩,却又包含一丝清冷与倔强。此刻村姑正趴在方知墨怀里用这种眼神怨愤的瞪着他。安辰羽表情顿时下降好几度。 任谁都猜测,今夜,兄妹二人在劫难逃。 比黑道更狠,比白道更有权,哪怕安辰羽想杀人放火也没有谁敢阻拦。 “别怕,我不会有事,有肖姐在,安辰羽不能把我怎样。小然听话,快回去。”温柔的摸了摸她脑袋,尽力让裴然相信他不会有事。 “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们不跟他们吵还不行哥,少说两句,我们走还不行。”裴然红了眼眶抱着方知墨手臂,拉他走。 可惜安辰羽不想放人。 和金刚一样健硕的保镖再一次围过来,安辰羽像个嗜血的魔鬼一般,笑容柔软而绅士,却凉进人的骨子里。 好一对情深意重的人儿安辰羽不无讽刺的逼视裴然,从没发现村姑如此有趣。 一直事不关己的慕容寒越隐隐觉得事态要比想象的严重了。 “给我打断他的手。” 盛气凌人的俊美男子,冷漠下令 果然不出所料,村姑的脸色瞬间白的快要透明。 刚刚苏醒的娟子又有些晕,好几次要上前劝阻都被蒋盟拽住。 五名保镖团团围住了方知墨,其中一名霍的亮出匕首,准备挑断方知墨手筋。 匕首,货真价实的冷金属周围人好多,为什么没有一个肯上来帮忙,连打一个110的都没有,为什么 她清冷的脸色和白炽灯一样惨白,无辜的眼瞳苍白的凝视冷血的安辰羽。心中已经暗暗做了决定,只在匕首飞来那一刻,一定要替哥哥挡住。 “安安辰羽,得饶人处且饶人。” 蒋盟站了出来,李海和阿亮也同时钻进圈内,四个年轻的男子表情深沉而严肃。那一刻裴然感动的想哭,谢谢你们的仗义相助。 娟子呜哇哭了出来,抹着眼泪也冲进包围圈,抱着裴然。 双臂舒展的搭在巨大的沙发上,安辰羽仰着脖子,表情不为所动,“真让人感动。方知墨,你人缘不错么” 方知墨是真的触怒安辰羽了,因为他不该招惹他的女人。肖腾静算一个,村姑也许算一个吧。想起裴然看他的眼神,安辰羽又阴冷了几分。 “还有我,七个”肖腾静举着酒瓶也钻进来,这下保镖很为难。 chater 07凉薄 七个人有什么用,任意一个保镖就可以全盘解决。这些人是受过专业特训的顶级高手。 辰羽,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没有方知墨我会死。肖腾静觉着自己的眼神告诉了安辰羽一切。她知道辰羽这么做是在逼方知墨要她,方知墨又不是傻子,难道还不了解,可他硬是坚持到现在也不松口早就证实了一点,他们之间不可能。 安辰羽在等方知墨识时务的说一句我是肖腾静男友。 只要这一句,安辰羽就放人。 “我知道谁也左右不了你,可是至少我能左右自己。”肖腾静说着打碎了酒瓶,用锋利的玻璃对准自己纤细的皓腕,“方知墨若是完了,我陪他。” “腾静”安辰羽阴沉的目光来回逡巡,陷入沉思。“方知墨,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主人一个眼色,魁梧的保镖立刻向前扣押方知墨,将他强行拖走。 “你哥哥被带走了你不怕”肖腾静诧异。 “怕,可是我相信你,肖姐。”清冷的目光落在肖腾静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在裴然的逼视下肖腾静的目光有丝狼狈,或许是心虚吧,只有她明白自己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或者根本就舍不得阻拦。 “嗯,不会有事,我过去看看,你别太担心,先回去吧。”肖腾静走的飞快。 第一次有种快要失去哥哥的感觉。 那天之后,g大知名的帅哥方知墨女友终于曝光,原来是畅销美女作家肖腾静。这对c掀起了校园bbs一阵火热的浪潮,比天涯上的火贴还要劲爆。各种流言蜚语流窜大街小巷。 有人说肖腾静老牛吃嫩草,有人说方知墨就是个吃青春饭的小白脸,年纪这么小已经知道勾搭功成名就的女人。 舆论向来贬大于褒,可无论多么难听,多数还是出于大众的扭曲心理。女生不满自己的梦中情人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女人抢走,男生觉着方知墨不费吹灰之力靠一个女人上位太窝囊。 各种心酸也只有蓝森酒吧那晚的当事人明了。 哥哥和师兄辛苦组建的投资咨询团队刚见起色,这其中包含了年轻的他们多少血汗多少金钱,这是他们的一切,可是安辰羽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其毁之一旦。 事业,双手,这一切任谁都舍不得放弃,方知墨也不例外。 想不通肖腾静明明知道这份爱情是如何得来的,为何还能接受的坦然自若。不过说到底哥哥的那双手是她救下的,裴然无话可说。因为能保护的哥哥的只有肖腾静 自从有了女朋友,租房子的事情终于耽搁下来,或者说哥哥根本不需要她照顾了。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日趋减少。减少到所有人都发现宠爱妹妹超标的方知墨在疏远裴然。 从前早晚雷打不动的两通电话也直接降为一或者零,每次见面,哥哥都比从前深沉许多,话也不多,甚至背着她吸烟,有时裴然会觉得他其实不大想跟自己见面。 尽管如此,她还是亲自去给他送煲汤,可惜总会遇到肖腾静,如此一来,有些话突然说不出口。他们这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肖腾静很热情,喜欢模仿哥哥的语气喊她小然,然后邀请她去吃好吃的,直到最后一次,方知墨狠狠扔了手中烟,将她拖到一边,指着她辛苦煲了一晚上的汤,“以后不用了,这么跑很麻烦,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听起来像是没有他的召唤就不要来烦他的意思。裴然低下头。 肖腾静笑嘻嘻走过来,亲昵的挽着方知墨臂膀,“今天我们带小然一起出去玩嘛, 分节阅读_6 不要总对她那么严厉。” 俨然是在以嫂子的身份讲话。裴然冷笑,连她自己都诧异,为什么要冷笑 “她下午有课。”方知墨淡淡说一句,眼神很深,深的让短短几天才不见他的裴然有些看不清。 第一次发现在哥哥面前没有话题了。直到带着温度的手指犹豫的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目光抬起,入眼的是方知墨黝黑的眼瞳,可惜他很快又掠向肖腾静,彼此会心一笑,转而又仿佛看不见她心底的荒凉一般,若无其事道,“我跟腾静先走一步,记得按时吃饭。” “哦。”她握紧保温壶。 “怎么做哥哥的,带上小然会要你的命呀”肖腾静一个劲替裴然抱不平,走的很远了,声音依旧清晰。 “哥。” 没想到小然突然喊他,方知墨猛然刹住脚,缓缓转过身。 “我听娟子说你最近都不住在宿舍,那个我们不是要租”该死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咦,知墨,你没有告诉小然我们现在住在南山别墅”肖腾静不解,脱口而出。 幸亏她这脱口而出,裴然一下子明白了。 “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忘记那天是如何狼狈的逃离现场了。 她也没看见方知墨那失魂落魄的容颜,怔怔望着她逃离的身影,伫立良久 裴然一动不动坐在自习教室内。 心空空的。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喂,您好。” “小然啊,童老大说现在可以出发了,我们在学校门口会合”联络员小玲子一向风风火火。 “好,我现在就去。”背起画板,抓起装满工具的帆布包,裴然急匆匆下楼。 别小看她这个团队,师兄师姐经验异常丰富,童老大现在已经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小老板了。这次接手的单子据说是本公司成立两周年以来最大的,童老大立刻集齐各方精英,不管有课没课统统不放过,连裴然这样打下手的也没落下。 人员清点完毕,一窝蜂钻进童老大的御用交通工具,一辆二手的白色面包车。 “资料大家已经提前看过,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次我们赴汤蹈火,视死如归,一定要打败那个骚包的凯美,奶奶的,每次都跟老子抢生意” 童老大口中的凯美是他前女友的现任男朋友开的,据说喜欢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弄点酸的牙疼的东西,看上去很骚包。 骚不骚包裴然没见过,但至少凯美的福利待遇比童老大强,可惜这句话人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敢诚实的当面讲出。 帝尚大厦 一栋金属与玻璃铸造的摩天大楼。光是看一眼就有种震慑非凡的感觉,而他们的目的地就在六十六楼。 “这电梯还真够骚包的啊,居然分两种,咱们平头老百姓只能走员工通道” 据说童老大自从被凯美刺激后,凡是看不顺呀的东西都认为骚包。 一帮大学生鱼贯来到六十六层,这一层原本是两层打穿后合并的,让人驻足其中有种沧海一粟的感觉。尽显奢华风格,据说安辰羽在这一层办公,所以格调极为讲究。 低头发现鞋带松了,裴然刚弯下腰就见到三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对有说有笑的情侣格外眼熟,是方知墨与肖腾静。 “小然,你怎么在这里”肖腾静主动打招呼。 “我们广告设计部刚好接到一份订单。”目光瞥向方知墨,他瘦了很多。 “哥” “不要工作太晚,早点回学校。”他的目光很烫人,说出的话果然还是关心她的。裴然鼻子有点酸。可惜下一秒哥哥已经揽着肖腾静消失眼帘,胃突然有点疼,疼的一抽一抽的。 那晚,安辰羽究竟对哥哥说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两道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穿透,裴然诧异的回眸,嘴唇最近一直苍白。 安辰羽穿着银灰色衬衫,很英伦的装扮,正意味深长盯着她,裴然觉着自己望过去的目光一定是尖锐的,至少有一瞬是的。 “哥哥被抢走是不是很难过”他笑的十分开心。 “安先生为我哥安排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友,哪轮到我不开心,我真该谢谢您。” 谢谢您,我哥现在笑成那样子,不知有多开心 可对我却不笑了 好一张冷嘲热讽的小嘴,安辰羽不同夜晚酒吧里的盛气凌人,似乎又恢复了绅士风度,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变,那种强烈的自我主义以及控制欲都不会改变。 “跟我来。” “安先生,我还有工作。” “不过来,你就马上没工作。”他笑的笃定。 垂眼拨通小玲子电话,“安总命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们回见。” “还有这种艳遇,啊啊啊啊,早知道刚才就跟你一起走了”小玲子捧心哀痛。 裴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安辰羽步伐不疾不徐,似乎有意等她。 两扇巨大的红木大门,犹如古典的皇室通道,推开,巨大的落地窗似乎包揽了整个世界的阳光,将偌大的办公室辉映的金碧辉煌。碧绿的盆景生长的异常欢乐。 安辰羽径直坐到真皮的老板椅中,悠哉的晃了晃,随后从抽屉取出一只精美的礼品盒。在深色的礼品盒映衬下男子的手莹白如玉,简直可以去做手模。 “这个给你。” “安先生,无功不受禄,我没有理由收受安先生的礼物。”裴然礼貌的疏离。 “这是腾静要求一定要送你的。” “替我谢谢她的好意,我心领了。” “为什么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安辰羽邪笑着夹起一支烟,冷峻而魅惑。 “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 “把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这句话的语调完全就是命令,并不是商量。 无谓的抵抗只会让她多面对这个男人一秒,裴然想了想,便撕开包装。里面是一套名贵的法国化妆品。 “喜欢么” “谢谢。” 她将东西一股脑塞进装满颜料的帆布包。 “晚上我去接你。” “安先生,您这样做似乎与我们之间的身份不合。”裴然忍不住提醒。 “这有什么奇怪,我在追你。”他大方坦言。 呵,裴然扯了扯嘴角,“我们人穷志短,禁不起你们富家子弟这样玩弄。” “晚上的私人聚会方知墨也会参加。” “” “不说话就是默认。晚上八点校门口见,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他看了看腕表,惬意的吐着烟圈。 “咳咳”终于如获大释,裴然一边咳嗽一边推门而出。 题外话 裴然我曾这样做过,仰起头,闭上眼,让泪流回心里,狠狠的爱过一个男人,爱让我浑身被焚烧殆尽,一个人,从灰烬里爬出,那满身惆怅仿佛变成了昨日往事,我已不再是我,就像是一场灵魂的穿越。 chater 08欺负 在金钱的激励下,大家热情高涨,配合度空前默契,童老大嘴巴都快乐歪了,期间没少夸过裴然,小姑娘既勤快又体贴,很快就能独立接手一部分工作。 裴然笑笑,把自己弄得忙忙碌碌也不错,至少可以忘记哥哥的冷漠 收工时有位妖娆的女秘书将一叠“百味糕点坊”的用餐卷分发给大家,据说是安总额外赠送的。 众人欢呼,不停喟叹,不愧是自个儿学校的学长啊,居然特地照顾他们这帮挤在犄角旮旯小部门打工的学弟学妹。用餐卷一看就值不少钱 途中路过的老职员瞅着这群喜形于色的年轻大学生,各个朝气蓬勃,乐观开朗,不禁有些羡慕,年轻真美好,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 裴然没什么胃口,便软言辞别。性格温和的小玲子凑过来帮她一起收拾,“小然,你脸色总不太好,要不就回去早点休息吧。你的那份我帮你留着” 回到宿舍,娟子也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小然看上去很不好,尽管一直努力维持特有的礼貌性微笑,可眼底的惆怅瞒不过她。 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又调了调水温,洗澡的当口娟子也进来了,这人一向流氓,出入禁地如入无人之境。 “你身材真好。”没话找话说,娟子支支吾吾的。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还不是担心你,方知墨让我多照顾你” “嗯。” “你跟他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有女朋友了,时间自然不如从前宽裕。” “我哥也有女朋友,还不是经常跟我联系,呃我我的意思是方知墨呃也许他真的很忙啊呀死丫头,居然把这么名贵的化妆品跟颜料混在一起,我看你是钱多发烧了”娟子自动将注意力转向裴然扔在角落的东西。 痛心疾首的一一捡起瓶瓶罐罐,娟子甚至不惜用袖子擦拭上面的颜料,嘴里不停骂着裴然。 “全部送给你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 “就算我不送你也会偷着用,不是么” “嘿嘿,你真了解我。” 哥,别再这样躲着我,什么也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煎熬 裴然趴在阳台上沉思,头发被风吹的八成干时闹钟指向八点整。喝了一杯娟子泡的奶茶,这家伙得了好处自然比平常殷勤百倍。 娟子刚从楼下提来一袋面包,却见裴然一边穿外套一边下楼,“喂,你去哪儿呀,我刚买来面包,还是热的” “我去见方知墨。” 人走的飞快,空气里还余下她头发上甜丝丝的洗发露味道。 校门口一个相对低调的角落里,安辰羽正斜倚车门,穿着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时尚板鞋,一双腿又长又直,紧绷而美丽,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活像大型品牌发布里会走出来的ode,即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仍旧惹得不少女生频频回头。其中眼尖的甚至发现他就是安辰羽。 “你迟到了。”安辰羽瞥了眼腕表。 “抱歉。” 似有深意的打量一瞬裴然,安辰羽很绅士的拉开车门,请她先坐进去。 裴然低头,赫然发现自己随便挑的蓝色牛仔裤,竟跟安辰羽的有那么点相似,便佯装不觉,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下镇定的坐进车内。 白天肖腾静邀请过她却被哥哥以上课为由拒绝的聚会应该就是这个,她现在没课了,是不是可以参加 砰,车门拉上,仿佛隔绝了另一个世界,空气里混合了安辰羽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剃须水香味,他不着急发动车子,反而侧着身体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打量她。 “安先生,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省省吧,安先生来安先生去的不觉着别扭叫我辰羽。” “我跟安先生没有一丝关系,没有必要如此亲密。”她身体坐的很直,目不斜视。 “呵,连我的车都上了,你知道这对男人意味着什么” “我不止上你的车,还上过公交车,出租车,师兄的车。”裴然耐心解释。 面对坐姿僵硬的女孩,安辰羽突然觉着很有趣,非常满意自己的男性气息给她造成的压迫感。不禁稍稍倾身,放大的容颜带着炙热的呼吸逼近,他饶有兴味的目光充满掠食动物的危险。 裴然努力让身体与他保持距离,“安先生” “没用我送你的化妆品”他轻轻嗅了嗅裴然的脸颊。带起一层热浪,如火燎一般,裴然耳朵一热,震惊的后退,心脏怦怦直跳。安辰羽噙着坏笑,抬起手。 裴然双手护在胸前,戒备怒视,“如果没有聚会,我还是先回去。”也许是夜色作祟,突然觉得安辰羽特别像一只准备发动攻击的野兽。 安辰羽不为所动,促狭的笑容有增无减,双手没有侵犯她,而是一 分节阅读_7 丝不苟的替她扣好安全带。 真想现在就吃了村姑。 除了方知墨,裴然这辈子还没跟哪个男人头挨着头贴的如此近,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感觉安辰羽的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脸颊。 “你很香。”说着,男子猛然发动引擎,银色的兰博基尼像一道闪电,飞快驶离。 裴然心有余悸的捂住胸口,默然。 聚会地点是安辰羽的私人游轮,海风从容,给炎热的气候带来一丝凉爽。 广场上,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内,肖腾静恋恋不舍的离开方知墨那迷人的唇,眼眸迷蒙,似乎还想再尝一尝,可惜男子没什么表情,抬手打开车门。 “知墨,我没想到辰羽会邀请你,不要生气好吗,下次我保证下次帮你推脱。”肖腾静撒娇。 “既来之则安之。” “嗯,知墨你最好了。” 女人像只娇俏的小鸟儿,粉腮还带着红扑扑的光,亲昵的挽着方知墨手臂。 无言的凝视恩爱的情侣。裴然垂下眼睛,再次抬起时努力笑的若无其事,肩膀却被一只控制欲极强的大手揽过,身体顿时陷入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安辰羽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一手大咧咧揽着裴然,走向方知墨。 “小然”肖腾静讶异。 脸色沉郁的方知墨身形一顿,眉宇拧成了“川”字,凌厉的目光射向裴然。 被这尖锐的目光刺的一阵抽痛,裴然觉着自己噙笑的嘴角开始僵硬,“哥。” “借一步说话。”方知墨箭步上前,抓住那纤细的手腕,拖着女孩远离安辰羽。 “谁让你来的” “哥,我”想你。 “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在寝室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 “我想见见你” “白天不是刚见过面。” “”难过的低下头。 “我送你回去。” 哥哥的力气很大,攥的她有点疼,裴然想拒绝,却怎么也挣不开。“哥,给我点时间,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说回去,你听不懂是不是” 从前别人都说哥哥很冷酷,裴然不信,因为她所见到的方知墨分明温柔如水,体贴入微。可是现在信了,那阴郁的眼神,紧绷的神情,无不让她感到凉,凉的打了一个寒噤。 “哥,不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连娟子都看出你对我的冷漠”她努力仰起头不是为了看清哥哥冷酷的脸,而是为了让眼泪流回去。 “方知墨,裴然已满十八岁,想去哪里玩应该无需你做主吧”安辰羽阴笑着站到裴然身边。 “好了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吧。”肖腾静害怕他们打起来,赶忙站到中间充和事老,“知墨,我会好好照顾小然的,这里都是自己人,她不会有事,你别担心。还有辰羽啊,给我个面子嘛,不要欺负小然,好好照顾她。” 安辰羽冷笑一声,抽出一支烟,点燃。却被方知墨一把夺下,“不要在小然面前吸烟,她会咳嗽。” 哥哥在关心她。心脏欣喜的跳跃了一下,裴然表情稍稍放松。 难得安辰羽没有动怒,不置可否的瞥了眼裴然,霸道的揽过她肩膀,颇有示威含义的从方知墨眼前走过。 “裴然,你当真不回去”方知墨笔直伫立原地,神色冷了好几分。 垂下眼睛无视哥哥恐怖的样子,裴然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慕容寒越、冷楚两人各自带了漂亮的模特女伴,正好四男四女,可惜气氛不如预想的轻松,明显因为方知墨与裴然陷入僵局。 甲板上,肖腾静抱着两瓶红酒追上安辰羽,“辰羽,你是故意的,邀请知墨又带来小然,你” “腾静,如果你连让兄妹俩见面的勇气都没有,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幸福。”安辰羽意味深长的回头瞥了脸色黯淡的女人一眼,大步离开。 虽说是一堆豪门子弟的聚会,排场倒也不夸张,随性的很,纯属朋友间齐乐乐融融的相聚,游轮吃喝不缺,娱乐设施面面俱到,大家可以谈天说地,也可以自己寻开心。 慕容寒越觉着快要被方知墨的万年冰山脸冻死,干脆一个人玩桌球。 劈手夺下裴然手里的杯子,方知墨冷着脸,“谁让你喝酒精饮料的,去喝果汁。” 裴然呐呐松手,却见喝了一半的香槟被方知墨一饮而尽,那始终微蹙的眉峰自打见到她就没有松过,让裴然险些伸手看看能不能抹平。 静静的坐在方知墨身侧,两人陷入可怕的沉默。 肖腾静端来一杯果汁,巧笑倩兮的递给裴然,然后乖巧的坐在方知墨腿上,“笑一笑嘛,这里都是自己人,小然很安全,你这个样子让她多难为情呀” 肖腾静的温言软语让裴然无地自容。连一个外人都看的出微妙。 轻抚方知墨的眉宇,肖腾静娇嗔,将自己的酒杯递到男子的唇边,“一醉解千愁,喝一口,乖” “别闹,小然还在这里” 肖腾静讪讪的对裴然一笑。 恰逢安辰羽走了进来,慕容寒越见人都到齐,立刻振臂高呼,“大家过来过来,到这边,咱们今天玩点刺激的,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初中的时候玩过一次,裴然偷偷望向方知墨,见他没有反对,便低头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八个人围坐在榻榻米上,中间一张长方形矮桌。安辰羽坐在裴然右侧,肖腾静与方知墨坐在对面。 “要玩就玩刺激的,问题不狠不作数,不想参与的现在承认自己是缩头乌龟还来得及,我数三声,三声以后,咱们浴血奋战一、二、三”慕容寒越异常兴奋,说不定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安辰羽出丑。 没有人愿意做缩头乌龟,所以大家只有硬着头皮参与。 冷楚摇摇头,谁不知道安辰羽是出了名的刁毒,跟他玩这个不是自找难看。 恶有恶报,第一轮输的人就是慕容寒越,安辰羽阴笑一声,“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吞了吞口水,慕容寒越干笑道,“大冒险会如何” “与冷楚来一个法式长吻。” 冷楚打了个哆嗦,俊脸当场绿了。 慕容寒越的脸色更绿,“我选真心话。” “最后一次尿床是几岁” 慕容寒越欲哭无泪,就知道安辰羽会问这个,认命答道,“十一岁” 众人哑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新一轮再次开战。这回是慕容寒越赢了,输的人是肖腾静。肖腾静毫不犹豫的选择大冒险。 慕容寒越笑的十分猥琐,“别说我不照顾你,跟方知墨来一个甜蜜的kiss,时长三分钟” 手一哆嗦,长长的黑发间裴然脸色苍白,她尽量淡然,目光和所有人一样落在哥哥脸上。 方知墨身形一怔,似乎想挣扎又放弃了,裴然的脸色很不好,这让他心乱如麻,忧郁的目光淡淡落在满眼期待的肖腾静唇上,于是这对公认的情侣档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彼此。 裴然觉着自己很恍惚,又好像很清醒,藏在桌子下方的指尖冰冷刺骨,连安辰羽什么时候握住它都没意识到。 “哇哦” 男男女女开始起哄,慕容寒越激动的拍桌子,“加油加油,还剩五秒,5、4、3、2、1停” 每当她想起身离开都被安辰羽强行压下,男子滚烫滚烫的大手紧紧捏住她的膝盖,似乎要将它们钉在榻榻米上。裴然感觉心被抽空了,很无力,却只能微笑着,和众人一样的微笑 再一轮,方知墨输了,赢的人却是安辰羽,众人悄悄捏把冷汗,诡异的因子开始在空气中流窜。肖腾静紧张的盯着安辰羽,那眼神分明在求饶,求他手下留情。 “你说问他点什么好呢”安辰羽轻轻贴着裴然的小耳朵问,亲狎而邪恶。 裴然触电一般躲开,无辜的凝视方知墨,他却微微垂首,额前乌黑的碎发挡住了深晦的眼眸。 “方知墨,选择真心话” “问吧。” “你饥渴时的幻想对象是谁” 大伙吸气,慕容寒越和冷楚皆朝毒心可昭的安辰羽竖起大拇指,裴然的脸颊红似火烧。 方知墨愕然抬眸,漂亮的双眼皮微微抽搐,郁愤的瞪着安辰羽。 “怎么该不是要说自己清心寡欲男人说这种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不、行” “辰羽你坏死了,怎么能当着小然的面说这个,她才十八岁。”肖腾静娇嗔的出来打圆场。 “哈哈,这还用问,肯定是腾静”冷楚很笃信。 “阿楚,亏你还是男人,能吃到的还幻想什么,就是因为吃不到才胡思乱想。”慕容寒越证明了自己比冷楚猥琐。 肖腾静微笑的表情一滞,低沉的凝视手中透明的玻璃杯。 “一个天使。”将整杯白酒一饮而尽,方知墨的表情僵硬的仿佛万年玄冰,整个人的确瘦了不少,看上去很疲倦。 裴然低下头,默默不语。 “天使啊哈哈,那有没有被圣母玛丽苏偷窥到哎哟,好痛”慕容寒越刚刚起哄就被肖腾静狠狠捏了把。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安辰羽俊美的脸庞阴云密布,笑的愈发寒冷。 后来的几轮,裴然勉强让自己撑下去,胃痛如绞,痛的想吐方知墨似乎也心不在焉,藏在桌下的手隐隐颤抖。 哥哥又输了一次,这一次他选择大冒险,什么话也不多说,直接扣住肖腾静的脖子,吻的很疯狂,看的众人目瞪口呆,以至于没有人发现裴然簌簌而落的泪。 悄悄擦干净,她狼狈的起身,借口上洗手间逃脱现场。 水声哗哗,寒冷刺骨,裴然不停掬起大捧大捧的冷水泼在脸上,一边哭一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这是一场多么滑稽的自我强迫性表演。 安辰羽旁若无人的推门而入,双手环胸,神态若闲的倚着白瓷墙。 “你很残忍,真、的、很、残、忍”镜子里一张一合的唇如此苍白。安辰羽是故意带她来看这一幕的。 “是么我滑稽的小天使”说着,男子的手一个用力,板过裴然单薄的身体,倾身将她压在宽阔的洗手台上,吞没她呜咽的唇。 温度,炙热如火,味道,还残存着红酒的甘醇,灵活的舌狂野的扫遍她柔滑的每一寸,那甘甜的芬芳独一无二,如此纯美的身体让人欲罢不能,安辰羽确定村姑比他想象的美好 捏紧她的下颌,更加深入。裴然僵硬的手四处摸索,紧紧扣住水池,却抓不到任何足以反击的器皿 后背被冰冷的大理石咯的发痛,娇软的身体抽搐的弹跳了一下,裴然疯魔般拍打安辰羽的身体,撕扯他的脖子。 女人与男人力量上的巨大悬殊注定裴然受挫,气喘吁吁,她红肿的手腕被男人扣在头顶。 安辰羽觉着怀里的抗拒正一分一分的减弱,暗忖不妙,不由得停了下来,他一向都很自我,这一次居然忍不住怜惜怀里甜软的村姑,裴然像失了魂一般躺在洗手台上,一动也不动,清澈的眼神弥漫荒凉,两片柔软的唇被蹂躏的惨不忍睹,连胸前的纽扣也微微发松。 “畜、生。”她呢喃出两个字,光洁的额头跳动湛蓝的青筋。 有拳头迅猛冲击肉体的闷声,一滴滚烫的血飞溅裴然洁白的领口。 毫无预警的安辰羽被狂躁的方知墨一拳挥倒在地,鼻腔当场血流不止。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他,安辰羽嘶吼一声,毕竟练过专业的空手道,一脚踹向方知墨小腹。 方知墨后背狠狠撞在墙上。 “哥” 裴然失声尖叫。 “你还有脸叫我哥”擦着嘴角的血,方知墨眼睛都红了,震怒的吼向裴然,“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这下你满意了” “呜呜,我知道错了,哥,哥你总不见我,连电话也不听,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跟安辰羽过来的”裴然痛苦的跪在方知墨身边。 然而两个男人很快又扭打到一起,这场聚会就此泡汤。 直到慕容寒越和冷楚 分节阅读_8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男人分开,乍然扫一眼,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什么极品美男,打肿了,脸都一样丑 “知墨,呜呜,知墨你没事吧”肖腾静尖叫着大哭。 “你对知墨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裴然,你给我说清楚”肖腾静再也装不下去,出离愤怒。 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肖腾静,裴然被她摇的前仰后合,只觉得想吐。 “是不是非要方知墨死你才安心你到底做了什么说,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啪这个巴掌,裴然是用力扇的。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做见不得人事的是安辰羽不是我” chater 09闹剧 肖腾静愣住了。 极嫩极嫩的瓜子脸上挂着一道道红印,显得尤为狼狈。由于她的脸实在太嫩太白,把裴然的那一巴掌衬托的愈发恐怖,如是一个刚推门进来的人定要失声尖叫,以为裴然做了什么恶毒的事。 恰好冷楚跟慕容寒越的嫩模女伴推门而入,她们捂着嘴尖叫,先是无辜的看着安辰羽,又看了看方知墨,然后看到了狼狈的肖腾静,出神的立在裴然对面,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大波浪现在早已不修边幅,多半是方才拼命摇裴然时自己弄乱的,而那张俗称倾国倾城的脸,惨不忍睹 “阿静哦天哪,你对阿静做了什么”超模a冲上前揽住肖腾静的肩膀,像防备巫婆一般防备裴然。 超模b则痛心疾首,“裴小姐,您可是安先生的客人,怎么能这样呢” 噗通。 肖腾静应声跪地,抱住裴然的腿,两行清澈的泪滚滚而落,红扑扑的桃花面凄楚而无助。 “小然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是我不该,我不该说话太激动,请你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 摇完了她的肩膀又来摇腿,裴然颇为无语,她无语的样子更加激怒了超模。 “裴小姐,您不能这么过分。阿静,快起来呀,根本没必要怕她” “阿静,你这是何苦” “不用你们管小然,都是我的错,我刚才太激动,才不小心说了伤害你的话,请你不要恨我好不好都怪我占了知墨太多时间,让你一时不能适应,可是请你体谅一下正在热恋中的我们,我们真的是情不得已不,小然只要你喜欢,我今天就派司机把你接到南山别墅小然,虽然你可能很不屑,可是我真的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知墨有多疼你我就有多疼你,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肖腾静说的声泪俱下,超模ab看着裴然仿佛看着史上最毒女配一般不可理喻。 垂眼望着惨不忍睹的肖腾静,裴然觉着有点晕。 “你给我起来”再也看不下去的安辰羽将肖腾静狠狠拽起,裴然总算摆脱了被她摇的七晕八素的厄运。 “辰羽”肖腾静哭的险些晕厥,让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安辰羽不得不打住,转而掏出手机,“老李,到这边来一趟,腾静不舒服。” 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头到尾受伤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自打肖腾静出场就乱套了。裴然默默无语,恰逢哥哥凌厉的目光扫在她微微发抖的身上。 冷楚将挨了一耳光的悲情女主肖腾静抱出洗手间,超模ab一同前往照顾。只留下慕容寒越以备不时之需,比如安辰羽和方知墨又打起来什么的 “呵呵”方知墨冷笑,目光冷冷瞥向裴然,“还愣着做什么,嫌不够丢人过来” 刚才肖腾静怎么着嚷嚷都没让她哭,可是哥哥的这一声冰冷怒吼却吼下了她的眼泪,裴然眼眶通红,凝视走向自己的方知墨。 他微微俯身,特有的体香夹杂着血腥气无不让裴然心韵如擂鼓,怯怯的目光不知该摆放哪里。他抬起手,分寸恰到好处,没有碰到她一丝一毫的肌肤,却熟稔的为她扣着衬衫松落的纽扣,那是被安辰羽 “哥,不要生气。”话到嘴边却成了哭诉委屈的哽咽。 “安辰羽,如果闹剧结束,我该送妹妹回学校了。”方知墨好看的唇抿的很紧。 “人是我接来的自然由我送。”安辰羽眼中饱含冷笑,凝视镜中自己沾满血污的脸庞,悠然的放水,清洗伤口。 余光瞥见女孩明显往方知墨怀里靠近几分,惊悚的瞪着他。 “别争了,还是去看看腾静怎么样了。美女,我很斯文,不如让我送吧”慕容寒越甘愿做炮灰。 裴然仰起头,想知道方知墨如何决定。可惜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后退一步,让她无力的身体再也没了依靠。他狠狠抹了把脸,背过身才道,“有劳了。” “哥,不要走。”这句话呢喃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何况已经摔门而去的方知墨。 拍了拍安辰羽紧绷的后背,慕容寒越才带着本场最为狼狈的女配退场。 直到慕容寒越的车尾灯光完全被黑夜吞没,立在甲板凝望的方知墨仍旧无法移动沉重的脚步,仿佛被人钉在了上面,眼里悲戚浓浓。 黑色的法拉利穿过稀薄的海风,路上霓虹灯闪烁,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虽然我没方知墨那么帅,可也不至于让裴小姐的脸色这么差吧”瞥了眼双颊苍白的裴然。 “嗯我”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辰羽从没像今晚那样失控过。” “我是不是该谢谢他” “呵,说来很难相信,那家伙看上去无恶不作,强吻女人却真的是第一次” 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不禁颤抖,裴然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小嘴,扭头看向窗外。 “敢在他面前扇腾静耳光的,你也是第一个。”他很好奇当时安辰羽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谢谢他给我扇那女人一耳光的机会。” “我喜欢你的冷幽默。” “” 豪华的客房,肖腾静窝在舒适的高级蚕丝被中,眨巴着通红的泪眼。 将一杯牛奶递到她手中,安辰羽斜倚吧台,阴沉的倒酒,自斟自饮。 “对小然好一点,以后不许这样欺负她。” “恭喜你终于发现是我欺负她。” “我不喜欢你这种讽刺的语气。辰羽,说到底小然还是外人,怎么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总要给你留些颜面。可她也是知墨的妹妹,我是爱屋及乌,你又不缺女人,千万别糟蹋了人家” “如果她心甘情愿被我糟蹋呢” “省省吧,你以为她是凌若若还是米娜。” “我困了,先回去睡觉。”安辰羽扔了酒杯。 “每次跟你讲道理都是这副样子。辰羽,你都25了,我希望你三十岁以前找个人稳定下来。” “”拉开巨大的两扇门,安辰羽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沉默许久,偌大的客房空荡荡的。 喝光热牛奶,翻身睡了会觉,被扇了耳光的脸颊由于涂了一层凉凉的药膏,早已不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方知墨,肖腾静再也坐不住,眼神也冷的不行。 摸出精巧的手机,鲜红的指甲飞快按了几个键,响了很久,那边才传来一个女人睡眼惺忪的声音,“喂” “丝丝,是我。” “阿静” “我今天被她扇了一耳光。” “靠,你也真能忍。我明天找人替你灭了那个贱人。” “你要做什么” “警察局的档案室里毁尸案都长了蜘蛛网,不在乎再多一笔吧。” “不要杀她,给她一个教训。” “什么教训” “让卞熊多带几个人,玩她几天再放出来,要死要活是她自己的事。”挂断电话,肖腾静一半的脸色被阴暗笼罩。 叫丝丝的女人点了根烟,轻哼,行啊,阿静,比我还狠。 chater 10做我女友 蒋盟打电话通知时,坐在电脑前的方知墨森郁冷然,屏幕早已变黑,只有系统的o在浮动。 刚刚上市的小投资公司,第一笔款项岌岌可危,股市一路暴跌,现在安辰羽等着他清盘,嚣张的讲述一个道理,不管是金钱还是女人,只要他安辰羽想要,谁也争不到 沉闷的手机突然又开始震动,方知墨移步过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安辰羽,你这个小人” “这是你自找的。” “如果觉得整我能让你舒服点,就放马过来,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动小然一根手指,否则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等你有这个本事再说吧。” “安辰羽” 震天怒吼之前安辰羽将手机移开耳朵三十厘米,才悠然道,“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不过你小子命好,腾静喜欢你。识趣的话就滚远点,如果让我觉着碍眼了,休怪我对裴然” “畜生你想对她怎样,说,你想对她怎样”方知墨毕竟还年轻,血气方刚,戳到心头痛处,立刻沉不住气。 他现在还不是安辰羽的对手。 “怎样呵呵,做点你也想做的事呗。” “” “怎么不说话” “” “呵呵。” “别挂” “嗯”安辰羽弹了弹烟灰,气定神闲的欣赏手中裴然的照片,助理陆艺在第一时间查清了裴然所有资料,包括那个经常对她性骚扰的继父,这些照片都是从方汉同手中搜出的。至于方汉同,大概已经被扔进江里了。 “放过她。” “我不会亏待她。” 挂断手机,安辰羽后仰在宽大的靠椅中,不禁又将照片举至眼前,先前很是愤怒,毕竟自己看中的女人还没吃到就被别的男人偷窥过,好在已经解决了那个老东西。 照片中的裴然大约就现在这个年纪,穿着单薄的t恤,姣好的身材玲珑有致,加诸上次强行吻过,留下深刻印象,他已经确定她的穿衣尺寸 看着看着,脑门子有点热,他急忙丢了照片,自己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从来也不缺女人,可是这一刻竟然有了邪恶的念头。 冒着被灭绝师太处分的危险,裴然决定旷课,功劳最大的莫过于娟子,她算是顶着重重压力,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偷偷在灭绝师太的课上为她签到。 心里沉甸甸的,她觉得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纤细的胳膊上还残留着发青的指印,不禁浮起安辰羽的力道恐怖的大手是如何抓着它的画面。 搭了条毛巾钻进洗手间一顿狂洗,却怎么也洗不清男人烙印在她脑海里的味道,带着点薄荷清香,混合了酒精,让男性的气息更加强烈,险些将她炙烤成灰。 外面的电话疯吵,裴然草草擦干净身体冲出去,暗暗期待是方知墨打来的。 “小然,哈哈,有钱送上门咯” “小玲子什么钱呀” “咦似乎不是很期待的样子,难道我不是你等的电话”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惊讶的么。” “这可是私活,酬劳还不错,也不算累,想来想去最适合你了,记得请我吃好吃的。” “一定一定。” “玛丽苏孤儿院新装修一间钢琴教室,需要人在墙壁上涂鸦卡通图画,我们这里就你最擅长,大帅他们太文艺,担心把小朋友们整的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小玲子特幽默,这活其实大家都愿意让给裴然,谁叫她年龄小还那么懂事。 “小玲子,谢谢你,帮我跟童老大也说声谢谢,回来一定买好吃的给你们。” “嘿嘿,我们等着,妞,加油” “加油” 玛丽苏孤儿院在整个t市还算有口碑的机构,据说有个神秘人物在其有生之年,将承担孩子们的衣食住行,不过这里并不豪华,只能说普通,孩子们生活简朴,只要心理向上依然能够健康成长。因为太过低调了,也没有引起外界 分节阅读_9 特别关注,它和其他孤儿院一样,平淡有序的发展着,只是这里的孩子大部分有出息,也很懂事。 八月份的骄阳依旧炎热,裴然戴着一顶遮阳帽,中途买了根冰棍,背着装满工具的帆布包挤上公交车。 因为天气太热,穿长袖衣服遮盖容易被当成神经病,她找了几片创可贴黏在胳膊内侧。旁边座位的大妈一直奇怪的盯着她,半晌才好心道,“姑娘,大热天破了皮擦点酒精消毒就好了,贴这个容易捂出皮炎。” 脸上一热,裴然摸着胳膊内侧支支吾吾,“我,我这个就得贴创可贴。”连耳朵也红了,热的几乎要冒烟。 大妈仔细盯了她三十秒,最后眼神变得十分古怪。裴然挨到车门口走下来时亲耳听到大妈对后面座位的人说,“这年头的孩子们呀,早熟” 见过院长,介绍完钢琴教室,谈好价钱,裴然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估摸,只有三面墙,其中两面还各镶嵌两扇大玻璃窗,今天一定能搞定 取水,调色,她这个非专业级的人倒也做的有模有样。举起笔的时候却有一丝迟疑,画什么 脑海不禁浮起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海,微醺的风吹过,年少的她坐在单车上,搂着哥哥瘦削却结实的腰,缓缓行驶田间小路。空气里还带着野草的味道,哥哥的微笑比天空高悬的明日还要灿烂,一点也不冷。 小然,坐稳了,前面有条沟。 啊哎哎哎,停下来,先让我下去,啊 哥哥的技术果然不能相信,可他很执拗,非要逞英雄带她渡过那条沟不可,于是,终于翻车了。连人带车齐刷刷飞进盛满清澈溪水的沟里。 两个人又笑又叫,还互相指责。最后哥哥托着她,将她扔到了岸上,她回头笑的特别开心,可是哥哥的脸庞却像水煮的螃蟹一般,红的不可理喻,愣是待在水里不肯出来。 想着想着,她笑了,暖暖的,窗外有一束阳光投射在她粉嫩的脸颊,流过她执笔的素手,舒缓移动,一片金黄的花海跃然墙面。 兔子哥哥骑着单车载着兔子妹妹,车篮里装满新鲜的胡萝卜。 第二面墙她画了小熊布布的故事,小熊布布被爸爸妈妈弄丢了,它被好心的浣熊乐园收留,可是布布从来都没感觉到开心,得了不喜欢讲话的毛病,终于有一天布布的爸爸妈妈来乐园寻找它了,故事结束。 在小朋友眼中这是个完美的结局,他们不用再为布布的将来担心了,可是裴然时常觉得布布很可怜,在等待爸爸妈妈的日子它经历了什么,被带走又一定幸福么 窗外正对着草地,天气陡然阴凉了很多,阳光也没那么晒人的时候一群孩子来到这里,嘻嘻哈哈的踢足球,有个大人就站在他们中间。 裴然画笔一抖,这个人是安辰羽可是安辰羽怎么会有孩子气的笑容更不可能默默无闻溜进孤儿院陪孩子玩。以他的性格,如果做慈善,一定闹的沸沸扬扬,出动所有媒体,借机炒作,提高企业知名度,这是所有奸商都会用的手段。 绿油油的草地,男子穿着洁白的背心,光着膀子,那匀称的肌肉线条,骨骼比例完美的震撼,下边穿了一条宽松而舒适的运动短裤,薄薄的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这身装扮简洁,阳光,干净,可能是气质使然,这么看上去依旧很时尚,他从来都是个讲究的人。 “不对不对,球不是你这么踢的”眉眼还带着一点点平日的霸道,神情却跟邻家大哥哥没什么分别。 “哈哈,我射门了”他恬不知耻的赢了一群小孩。 裴然摇了摇头。 不知怎么的,站在这样隐蔽的地方居然也没有逃脱安辰羽的嗅觉,他突然转过头,发现裴然那一瞬眼底的震惊一不小心流泻出来。 裴然急忙端着调色盘垂眸,佯装认真作画,内心不断祈祷,别过来别过来 很可惜的是安辰羽从草地上消失了,裴然不再祈祷什么,只恨不能一秒就将剩下的部分画完 三刻钟过去了,安辰羽居然没出现,裴然暗暗欣喜,难道他消失是为了回家 可惜老天不会让她高兴超过三十秒。 “这些都是你画的”安辰羽右手握着一瓶矿物质水。 “嗯。” 淡淡的男士沐浴乳的清香从安辰羽身上散发,显然方才是去洗澡了。 喜欢运动流汗的畅快,同样也有美男的通病,洁癖 不等她继续画第二笔,那只有着恐怖力气的大手已经抢走她的调色盘。 “过来陪我说话。” “安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钱,我还要靠它吃饭。”裴然试图抢回调色盘,未果。 “这个每分钟付你多少钱我出三倍。”顺手递给裴然一罐椰汁。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椰汁裴然一愣,又想,兴许是巧合。 “如果安先生觉得钱多到可以任意挥霍追女人,不如去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放下椰汁,她循循善诱。 “女人你是女人么” “你” 难得他没有继续戏弄的意思,而是移步面向裴然未完工的小熊布布的故事,那一刻,的确有清晰而又动容的光芒从他深邃乌黑的瞳仁闪过,不过他掩饰的很好,笑容甚至有点痞气。 心底的震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明了。小熊布布不是已经从世界消失了么,那是他自闭症的童年所绘 “你喜欢这只笨熊”安辰羽气定神闲。 “还可以。”其实挺喜欢的,至少布布最后有了爸爸妈妈,而她呢,她还没出生,爸爸就跟别的女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从此以后她记忆里只有一座灰色的房子,对妈妈的印象有些模糊,只记得她忙着为她寻找一个又一个新爸爸。 “骗人,你分明就很喜欢。我敢肯定你每一册都看过。” 一共六册,每一册布布围巾的最后一道颜色都不同,若非有心人,是不会发现的。 “那你呢,你也看过,要不怎么懂”裴然反唇相讥。 “呵呵”安辰羽镇定的冷笑,“这个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切,撒谎 她露出不屑的表情,安辰羽却没有动怒,目光若有所思的多望了两眼,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升腾,酝酿,爆发,最后他灼灼的看向她,一步一步逼近。 这,这可是孤儿院,他难道就不怕被雷劈死裴然慌了,双手反射性的捂住胸口。 “做我女朋友。” 震撼的字眼从男子漂亮的过火的唇齿吐露。那是两片让人疯狂的唇,流畅的线条,润泽的光度,却不知利用这先天的优势玩弄了多少女人 “你,你别胡来啊,我会叫人”无法承接那样炽热的目光,烫的裴然耳根发热。 “难道你嫌我年龄大只不过七岁,还好,就当我是你哥。”他自作主张。 手里只有一个调色盘,砸不死安辰羽。 “你,你别过来”退无可退,后腰撞在桌子上。 这个畜生,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上次在洗手间实在是被他欺负怕了,裴然禁不住先发制人,调色盘横空飞来,正凝神表白的安辰羽急忙抬手一挡,漂亮的脸蛋算是幸免于难,可是衣服就 浅色的衬衫,简约而时尚的牛仔裤,甚至连那双价值两万多人民币的鞋子也未幸免于难,这是意大利的一位着名大师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生日礼物,价格虽然普通,但他非常喜欢。 “这,你刚才怎么不躲” “我躲了,可是躲不过满天飞的颜料,你要赔偿”他神情冷峻,看上去是认真的。 裴然大惊失色,这种有钱人一件衣服起码也得好几百吧,她怎么赔可是究其原因,都是她主动袭击,安辰羽并没有碰到她一丝一毫,万一闹到警察局该怎么办 咬咬牙,大不了两个月啃馒头,裴然拿出骨气道,“赔就赔我没有现金,你跟我去取款。多少钱给我发票证明,否则我不信” “发票没问题。衬衫三万二,裤子两万八,鞋子两万。都是人民币。”除非特别场合或者必要的款式,在民间行走的安辰羽衣着很随意,非常“便宜”,所以裴然真是“幸运”。 “你说什么” 不到一斤的布料,还有两只看上去有点好看的鞋子一共值八万脑子很长时间是空白的,嗡嗡作响。 平时只觉得安辰羽打扮很讲究,可是没想到讲究成这样 她的卡里只有三千元,另一张卡是她跟哥哥的学费,有两万,不行,那个死也不能动 裴然慌神了。 “你这个还不知穿过多少次”硬着头皮找个理由。 这衣服是他第一次穿。 “好吧,去掉折旧费三千,你付我整七万七现金。”安辰羽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裴然胸闷,憋得满脸绯红 身为一个小市民,还是一个无父无母无房无车的小市民,她如何承担得起这笔巨款更不敢打电话给哥哥,昨天哥哥已经够讨厌她了。 “走吧,我开车送你去银行。”男人开始催促了。 嗫嚅半晌,裴然擦了把汗,努力挺直腰杆,“我只有三千块,分期付款可以么,大不了加上利息。” 女人的语气不禁放软,声音里满满祈求,安辰羽挺满意。 “不行。” “你简直太过分了,明明是你逼我动手的,你,你想讹诈我。”她没有钱,更别说七万七的巨款,难道割肉去卖 “那就等着接我的律师函。”安辰羽笑眯眯的靠近她,食指轻佻的勾起她滑嫩的下颌,那张红嘟嘟的小嘴紧张的抿紧。 “你要告我” “正有此意。你破坏了我的私有财产,让我蒙受七万七千元人民币的损失,啧啧这笔数目足够你坐牢的。”危言耸听。 裴然满脸的潮红顿时退却,白的像打了一层霜。 “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你到底要怎样”推开他轻亵的手,裴然欲哭无泪。 “那我打电话给方知墨,要他还” “不,不要” 裴然方寸大乱,一听方知墨三个字她就找不到北。也顾不得谁占谁便宜,两只小手可怜巴巴握住安辰羽掏手机的大掌,满眼乞求。 难得被她“非礼”一次,安辰羽挺享受,也不急着逼她,任她紧紧攥着自己。 “我赔你钱,先付三千,再容我回去凑一下好不好明天,最迟明天就给你”这已经是她的底限了。 “不行。” “你”面对这个存心欺负她的男子,裴然气的两手发抖,可是一想到要连累哥哥,她羞愧的低下头,“那,那今晚好不好,我现在就去借钱” “这么短时间你凭什么凑齐七万七千块据我所知跟你要好的朋友家境都很一般,哦,娟子有钱,可是她一出钱蒋盟肯定有所察觉,蒋盟察觉了” 方知墨就会知道裴然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怒吼。这个恶魔分明有所企图。 放弃乞求,裴然闭紧双眼,等待撒旦的裁决。 以安辰羽的实力,只要抓个借口,让她坐牢简直是易如反掌。 “做我女朋友。” “抱歉,安先生,我还没到卖身那一步”裴然色厉内荏。 “如果我想,可以让你卖任何东西。正因为想珍惜你,所以才让你做女朋友。”他很严肃。 其实这不是商量,只是通知她一声,安辰羽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 七万七千、方知墨 哥哥发火了,她不敢再去打扰他,至少最近不敢。 一个个惊悚的难题像是一颗颗炸弹在她脑子里狂轰,哥哥与肖腾静纠缠的唇齿,冰冷的眼神,恼怒的大吼。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好痛,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痛,唯一不安的确是哥哥离她越来越远,远的再也抓不住,从此他的生命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 沉默良久,女人的眼眶红红的,逼退一次次潮湿。 “钱,我会还你,请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我做你三天女朋友”这真的是最后最后 分节阅读_10 的底限了,安辰羽再不同意,她就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坐牢。 chater 11讨好 当安辰羽试图将三天提升为三个月的时候,裴然转身就走。 当然她不可能走的成,安辰羽最终还是脸色阴沉的妥协,三天就三天,条件是她必须像个女朋友的样,再喊什么“安先生”之类的就要她好看 可裴然喊不出辰羽,总觉着跟他没那么亲密,干脆直呼其名安辰羽。 当然安辰羽是个什么样的人,裴然还是略有所知。在被欺负多次后,她也稍微注意了下各大报刊杂志乃至学校的bbs,只要想挖,安辰羽的花边新闻真是一摞接一摞,永不完结。 得偿所愿,安辰羽却不急着消失,而是以耽误女友工作时间必须做出补偿为由要求留下陪伴她。裴然真想说,陪伴就免了,如果真想赔点什么,就折合成现金吧,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缺钱 可惜安辰羽不会赔钱,宁愿献身也不给。 “你行么”裴然疑惑的盯着安辰羽手中的画笔。 “这世上就没有我不行的事。”自傲加自负就是安辰羽。 裴然想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还能稳坐高端领导者的席位,帝尚怎么就没给他败了。下一刻,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歹毒 这情景有点不真实,谁能想到高贵不染尘埃的安辰羽大人正穿着一身颜料,窝在孤儿院的角落,为钢琴教室涂鸦。 不可否认,他画的小熊布布很不错,更接近原着,不过裴然觉着自己的也不输给他。 两个人挥笔泼毫,效率空前提高,下午四点三十分裴然终于领到了振奋人心的薪水,期间她总觉得安辰羽的目光有意无意探向她的钱包,裴然佯装不觉,这点钱她得留着吃饭。 草地边上正好有个水龙头,裴然就近将工具清洗干净,收拾妥当,立刻拎着帆布包拔腿走人,先得去菜市场称几斤新鲜水果,然后去“百味糕点坊”买些点心,作为一个即将开口借钱的人,她认为自己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卡里只有三千,还需借七万四千,团队的人顶多能凑一万,剩下的就靠娟子了,自家姐妹,要钱时多少能减轻点负罪感与纠结感,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娟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六万四千,这事千万不能被蒋盟知道。 嘴上说做他三天女朋友,但事实证明裴然脑子里根本没有男朋友这个概念。安辰羽气结的发现裴然趁他换衣服之际逃跑了 宽大的马路人来人往,其中一份子裴然满面愁苦。这个学期的课恐怕上不成了,至少得要兼职三份工。 等了半天公交车也没出现,倒是有辆银灰色的跑车缓缓驶进她的视线, 安辰羽脸色很不好,摘下墨镜,斜睨她。 “” “上车。” 嗖的一声,车门打开,好奇怪的车门。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裴然尽量委婉道,“现在已经五点十八分,晚上我还有点事借钱,所以必须要回去。” “你不是耍我吧” “没有。七万七对我而言是笔超级巨款,我真没心情耍你。” “还敢否认你到底谈没谈过恋爱,哪有不跟男友打招呼就跑,哪有男友亲自开车过来还傻傻站在路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裴然,你成功激怒我了。” 裴然后退一步,盯着安辰羽的脸色看了十秒,猜测他要逼自己现在还钱 “我我这不是着急么,而且,我已经旷课一天再不回去” “上车。”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要送我回校”试探的问一句。 “上、车” 最终,她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心里唯一担忧的却是回去太晚买不到水果,超市里包装好的又太贵 “你是送我回校的意思,对吧”裴然是这么期盼的,可惜安辰羽重新戴上墨镜,理都不理她,双手烦躁的搭在方向盘敲了敲,倏然整个人朝她靠过来,吓得裴然不禁往后缩。 “别动。” 裴然瞪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安辰羽,这距离近的,目光稍抬就能看见他下巴上淡淡的青髯毛孔,可想而知,已经近到什么地步。 拉出安全带,一丝不苟的替她扣上,末了,男子还弹了弹,似乎要试下安全带的韧性,可惜被弹的裴然本能的急忙退缩。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安辰羽的眼睛,那阴沉的脸色总算浅浅浮出一丝笑意,漫不经心道了句,“怕什么,我今天不咬人。” 裴然面红耳赤,车身却如离弦之箭般渐行渐快,上了高速公路时,她基本已经感觉自己的屁股快要离开真皮座位,这速度比坐云霄飞车更让人恐怖。死死抓着安全带,终于在震惊三分钟之后,女人克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安辰羽停车停车啊” 银灰色的闪电风驰电掣,一路狂飙 七晕八素,仿佛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裴然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竟是气势恢宏的云霞布满天际 这里是t市郊区一处度假山顶,在这接近天际,视线广阔的位置,那一轮绝美的夕阳沉入漫天红霞,金色的余波遍及大半天空,裴然目瞪口呆,霞光在她青春的脸颊投下金色氤氲,那一刻,她美极了。 原来安辰羽把她强掳过来就是为了看夕阳不愧是恋爱高手,追女人的手段都别具一格。 “落日,美么” “美唔” 只要美就够了,剩下的不需要她再说什么,安辰羽已经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握住她乱挣的双手,炙热的唇准确的覆盖住她的,辗转不休 为了防止裴然咬人,安辰羽空出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 “呃,不” 令人窒息,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退却。无辜而又无处可逃,在他的挑衅下,只能颤微的求饶,仍旧摆脱不了被桎梏的命运。 从缠绵到纠结,从温柔到野蛮,这是一个狠狠的吻。 面对安辰羽这样的调情高手,裴然所能做的就是哭着求饶,无助的身体仿佛藏满了地雷,而安辰羽总能准确的引爆雷管,轰炸的她尸骨无存,没有半分招架余地。 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安辰羽不禁身心认真,仔细感受这一刻心灵的冲击。 终于哭了出声,可惜尽数被吞没在安辰羽的唇齿间。跟一个肌肉比她多还练过专业空手道的男人抗争,裴然觉着自己的力气弱的可笑,微薄的不足挂齿。 终于,在窒息晕厥的前一秒,男子的唇才恋恋不舍离开她的,继而温柔的摩挲着她的下巴,脸颊,耳朵。裴然想躲,可是躲来躲去眼前依旧是他,整个胸腔都被安辰羽的气息霸占,所能嗅到的也是他独特的洗发水香味。 “我要回学校求你了”她哭着说,素手哆嗦,企图扯开安全带 安辰羽抬起头,距离她的唇不到二十厘米,审视着魂不附体的裴然,他却笑了,从嘴角溢出的邪恶微笑,“不、行。” 那双瞳仁贴近了才赫然发现,不太像是亚洲人的。据裴然所知中国人大部分都以褐色为主,深褐色为佳,而安辰羽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黑宝石,明亮,清澈,黝黑她肯定这不是隐形眼镜。 “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过吻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给予的。”那沙哑的声音仿佛羽絮,挠的听者发痒。 于是,裴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毫无经验的自己正面对一个绝对的调情高手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安安辰羽,离我远点”怒了。 “不要害羞,这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必须做的功课。”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只答应做你女朋友,可没答应做别的否则,别怪我告你告你侵犯罪,恐吓罪,威胁罪” “作为男朋友,我会全权负责你的诉讼费以及律师费。” “” 因为她脸颊粉红一片时实在太可爱,安辰羽禁不住的想要欺负她,从没发现女人除了可以作为发泄工具以外,还具有如此观赏性,那感觉比逗宠物还有趣。 “我真的要回学校”为了防止忍无可忍的爆发,裴然扭过头,不想看他。 “不、行。” 裴然推不开车门,直接踩着座位准备跳出去,却被安辰羽拦腰抱到了腿上。 “放开我放开我”胡乱踢着腿,裴然惊恐的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别动别动。” “安辰羽,有钱就很了不起么”汹涌的泪珠晃动眼眶,裴然握紧拳头,音色都开始颤抖,“我也是爹妈生的,不是你用钱买的玩具,也不是你廉价的情人,凭什么要任你欺负,想亲就亲想摸就摸放开我” “只不过抱一下,你激动什么”安辰羽费解。 “放、手” “我得赔你一个包。” “什么”有点难以招架畜生的跳跃性思维。 “虽然你用调色盘打了我,可是我却把调色盘挥到你的帆布包上,难道不该赔” “赔包”安辰羽也不怎么聪明么,居然主动要给人家钱。 “对。” “折合成现金。”余怒未消,裴然一脸愤慨的说,这一次安辰羽没有反对,任她从自己腿上爬走。 “不行。” 车子缓缓发动,貌似今天安辰羽跟她说了很多“不行”。 第一大道的繁华在霓虹灯里闪烁,大抵就是纸醉金迷形容的意境。 裴然从没来过第一大道,但喋喋不休的娟子曾说过,在这里,有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是t市乃至全国名人出没最频繁的地方,如果想追星就到这里蹲点,准没错。 出于不想跟这个男人有太多牵扯的心理,裴然还是好心的提醒他,“我这个包就三十多元,在路边摊买的。” 第一大道最便宜的东西也该是以千为单位,这点安辰羽当然清楚。 “这里也有便宜的,必定世上还有你这样的村姑存在。” “你”才是村姑。对于安辰羽的话,裴然将信将疑。 安辰羽拉着她的手钻进一家金碧辉煌的商场内,逛了半天,径直坐电梯上三楼,在一家牌匾标着一串英文的店面驻足。 好多包 服务小姐一看到安辰羽,双眼立刻放大数倍,导购小姐上前温柔鞠躬,抬手示意请,“欢迎光临,安先生您好,请您随我进会员接待室,我们会为您最周到的服务。” 像这种国际水准的奢侈品店员,每个店员都会牢固掌握她们金卡会员的相貌,身份,爱好,等等,尤其安辰羽这种惹眼的,这里每个人都认识他,尽管他是第一次来。 当金主进了会员接待室,众位店员立刻小声惊呼。 “是安辰羽哎,又换女伴了。” “你确定这女的是他女伴不是佣人” “你看过谁牵着佣人手来这里买包的” “奇怪,听说他很讨厌陪女人逛街,现在居然亲自” “说不定刚才那女的是富豪千金。” “是么” “我看十有八九。” 就算不懂名牌,光看阵势也知道这里的东西必定贵的离谱。这沙发再舒服,裴然也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挣脱安辰羽的手,趁着导购小姐出去之际,着急道,“你这是强行逼我借债包,我不要你赔了还不行” 说不定安辰羽要借口没零钱,然后赔她一只天价名包,再让她找钱 正说着,一位笑容可掬的美女端着现磨现煮的咖啡推门而入,从她的号牌可以看出,此乃不轻易出山的店长大人。 “安先生,请慢用。小姐,请慢用。” “听说你们这里有三四十价位的包,都拿出来。”安辰羽气定神闲,深邃的目光犀利的射向美女店长。 幸亏美女店长在职场历练多年,早已成精,否则还不被这话噎死。在安辰羽笃定而又讳莫如深的目光里,美女店长了然的微笑,“是的,安先生。我马上就叫人把这个价位的包全拿过来。” 美女店长端庄的走出接待室,立刻奔向仓库,“小陈,把今年限量版的 分节阅读_11 两款还有最贵的三款全部拿出来” 店长出马的效率果真不同凡响 五只华丽丽的包分别由五位美女捧在手中展示,裴然艰涩的吞了吞口水,从没想过顾客真有像做上帝的那一天。她比较习惯站在闹市口,口若悬河的跟大妈们砍价。 “小姐,这五只是本店最经典款式,由于最近搞会员活动,而小姐正好又是我们的幸运顾客,所以价格会打上相当大的折扣,综合来看,它们的价位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什么是狐狸,就是睁眼说瞎话也能让人百分百相信的。 真有这种好事半信半疑的瞥了眼安辰羽,裴然上前仔细观察,她可不傻,直接拿起价格牌,华丽丽的三十五元。这是美女店长命人用电脑新打出的。 虽然觉着不可思议,可她更相信安辰羽没必要骗她,谁傻呀,花一大把钱给别人还不让人知道,就算他真傻了,这些美女们可不傻吧。况且这还是店长大人亲自确定的价格。 话说回来,这包还真好看 裴然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真该感谢安辰羽弄脏了她的帆布包。听说真皮的很贵,所以她老老实实挑了一个布做的,美女店长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激涕零,裴然挑中的正是今年限量版,只有一只,价格十万人民币,其他的也不过一两万。 “就要这个。”安辰羽眼睛都不眨一下。 拎着包,裴然觉着美女店员们异常兴奋,仿佛卖出了好几万的大买卖一般。费解的目光落在安辰羽脸上,他连钱都没付,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掏出,美女们却前赴后继的最周到的服务。这世上有的人,本身就是一张无限制的信用卡。 在众人虔诚的目送下,被服务的晕晕乎乎的裴然又被安辰羽牵出了三楼。 “那个,用不用我付你十元折旧费”大方的将帆布包送给一脸菜色的安辰羽。 十万他都花了,还稀罕她十元。 瞥了眼爱不释手的女孩,安辰羽暗自得意,服饰与化妆品永远是打动女人的法宝。只需十万,裴然已经心花怒放了。可见打动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时段的商场迎来许多青年男女,正是购物高峰期。 方知墨的笑容僵在脸上,凛冽的目光犹如冷箭,狠狠射向裴然。 为什么停下肖腾静顺着方知墨的目光望去,心脏咯噔一声。 chater 12看清 “哥。” 虽然这对闪耀的情侣让人炫目,可他毕竟是哥哥,裴然想不通为什么每次见面哥哥都不给她好脸色,就因为有女朋友 方知墨黑着脸继续走,视伫立前方的裴然如透明,擦肩而过。 裴然愣了。 “哥,你怎么不理我”她焦急,旋身追过去。 安辰羽叹了口气。 衣袖被女孩纤细的手紧紧抓住,方知墨浑身绷紧,表情如冰。裴然甚至怀疑下一秒她会被哥哥挥手推开。 “裴然,你现在出息了”嘴角还挂着方才的冷笑。 “我怎么出息了” “都能在大晚上左手名牌右手男人,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哥。”愤怒的挥开裴然的手。 从小到大哥哥从来都没对她发过火被挥开的那瞬间,裴然诧异,委屈,不解,余光瞥见挽着哥哥臂膀的女人,她觉着愈发无地自容,为什么在肖腾静面前,哥哥就不能对她好一点 “这个包是安辰羽赔给我的” “赔你多有本事让人家赔你好几万的包”方知墨满脸讥讽,一把抓过裴然的手腕。 一个名牌包就把自己给卖了,任人牵着走她懂不懂自爱,到底知不知道安辰羽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不知死活的跟着他 这个男人自私无情,转身就能逼一个私自怀上他亲生骨肉的女人流掉。 这个男人在与你约会的前一天晚上正与凌若若在度假别墅风流快活。 小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被安辰羽逼的快要坐牢了 “好几万我,我这个不是三十五元”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好啦知墨,不要这样抓着小然,会吓到她的。”肖腾静一脸体贴的拉开方知墨,在外人看来她真是个懂事的大嫂,若不是她,哥哥说不定要给妹妹一巴掌。 “我跟哥哥的事不要你管。” “她不管你谁管你” 裴然一怔,眼瞳晃动层层氤氲,难以置信的瞪着哥哥。 “你说什么她不管我谁管我” “” “你跟她睡过了。”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 肖腾静俏脸顿时弥漫粉云,急忙拉住裴然的手,“小然不要这样,会气坏知墨的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好,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照顾你,如果如果你喜欢名牌包,就早点跟我说嘛,我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肖腾静的话一出,方知墨更加震怒了。 望着一脸认真的肖腾静,又望着完全站在肖腾静那边的哥哥,不争气的眼泪哗啦流出,自己的手还可怜巴巴抓着他的衣袖,活像一个不懂事讨糖吃的小孩,大概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无聊的小孩 “方知墨,你爱上肖腾静” “对,我爱上她。”男子的声音很无力。 “小然,请你对知墨宽容一点,毕竟你们也不小了。”肖腾静语重心长,目光转向一旁的安辰羽,话锋一转,“辰羽,你又不缺女人何必要欺负小然,我知道你跟寒越打赌的事,现在小然已经被你追到,不如就趁早放手好不好” 打赌裴然与方知墨同时一愣。安辰羽骤然瞪向肖腾静,那副样子就连方知墨也隐隐觉得寒意森森。 “辰羽,就算你生气也好,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我有资格帮助你悬崖勒马。” “闭嘴。”安辰羽微微眯起美眸。 肖腾静顿时语塞,不敢再多言。 “安辰羽,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拿我打赌”谁都不想被人当猴耍 “打赌又如何,你不也很享受金钱带来的服务”他还从来就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我给你名利,你付出身体,多么公平的交易,却非要搞得大费周折,在安辰羽看来还是彼此在床上合得来才务实,可是面对裴然满眼的失望,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每当回忆至此裴然都会忍不住颤抖。而她与哥哥的命运也将因为这次摊牌而改变。 从青梅竹马到三年老死不相往来,她与方知墨越走越远,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时她其实爱上他了。 不知道如何飘回学校又如何飘回了寝室,裴然像只失去支架的木偶,倚着墙壁一寸一寸滑落。 是的,我爱上她了。方知墨这样说。残忍如斯,像一柄冰刃划开了裴然致命的血管。 黑暗的寝室,没有一丝光线,幽幽传来一个女人的哭泣。这不是裴然的。 “娟子,你怎么哭了”运气真不好,这种情况让她该如何开口借钱。 “小然,你过来”娟子没开灯,因为她哭的太惨,惨不忍睹。 摸索到床边,如果娟子开灯定会被眼睛红肿的裴然吓到。 “小然,你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好么” 心脏咯噔一声,娟子跟她要钱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玩笑恐怕无法开了,因为蒋盟刚刚告诉她实情 缓缓打开台灯,娟子第一句话便是,“小然,我真的好羡慕你,一直以来都被保护的那么周密。我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你能有什么意义,但至少在方知墨与我哥哥坐牢之前,你会明白,方知墨最重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这真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玩笑,而她与哥哥是被富家公子闲来逗趣的棋子。 蒋盟投资,方知墨预算,这本来是天衣无缝的配合。而且他们的投入并不算大,可惜自从肖腾静这个女人卷入后,公司便风雨飘摇。双手险些被安辰羽废掉,方知墨只能采取与肖腾静交往的方式缓解亏空。无奈安辰羽早有打算,令方知墨陷入股市圈套。只等开盘,方知墨与蒋盟便是一败涂地,甚至要背负巨额债务坐牢。 娟子说,要么筹集两亿现金,要么就让方知墨与肖腾静结婚。蒋家把自己卖了最多也只能凑出两千万,剩下的该如何是好 这段时间,蒋盟与方知墨不眠不休,奋力挽救,可是每每出现一丝希望就会被安辰羽及时熄灭。以他的背景,就算将二人整成无期徒刑也是游刃有余。 因为这件事蒋盟差点跳楼,为此方知墨一个人抗下所有重担,直到现在,蒋家还不知道这个噩耗。 而小然很幸福,方知墨就算死也不让她分担,他坚信在法律上小然也不用承担他的债务。 哥哥不是说爱肖腾静么,为什么宁愿坐牢也不娶她 裴然失声痛哭,她好糊涂,居然那样误会方知墨 娟子抱住她,趴在她肩膀无声的哭泣,裴然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还记得回来的时候,她是如何拿着包砸哥哥的,哥哥就那样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任她狂砸,直到肖腾静狠狠推开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一点痛苦 哥,对不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让你一个人承担到现在,我不该生气更不该打你 那一晚,裴然永远不会忘记,她与娟子是怎样彻夜上网搜集资料的。综合以往所有案例来看,只要清盘,方知墨在劫难逃,不清,死的更惨,现在方知墨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可他坚毅的脸庞,从来没有泄露过内心一丝脆弱,至少在裴然面前绝不泄露。 “肖腾静有钱小然,我们去求肖腾静好不好”娟子仿若发现救星,忘记之前是如何憎恶肖腾静了。 裴然无力的摇了摇头。娟子糊涂了。 每天与哥哥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却故意装作懵懂无知,避重就轻,肖腾静素来擅长伪装。而自尊心强烈的哥哥更不可能低头蒙受施舍。裴然现在明白了,从头到尾肖腾静都在配合安辰羽,将哥哥一点一点困在手心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天衣无缝。 也许安辰羽追她并不只因赌约,大部分是为了姓肖的,只要她与哥哥产生矛盾,这帮人便能如愿的瓜分兄妹俩可怜她到现在才明白,懊恼的泪水滚滚而落 “阿静,今晚玩的开不开心” “是丝丝啊,别提了,我又遇到那个贱人。” “靠,你怎么不抽死她。” “小狐狸年纪轻轻看不出还有点狐媚手段,辰羽目前很感兴趣,害的卞熊一直没法下手。” “阿静,千万别让这只小狐狸攀上辰羽,说好了辰羽是我的。” “放心,跟辰羽睡不是本事,嫁给他才是铁的保证。” “我有点担心,从没见他对女人这般花心思,换做别人,他只会开支票。” “还记得文婷么觉不觉得很像现在的裴然。说明辰羽骨子里还是喜欢纯情的女人,可惜这类货色太少,难得遇到一个,不搞到手誓不罢休。我保证只要到手,不出一个月她就被甩” “嘿嘿,我相信你。真是便宜她了,她根本配不上” “丝丝,你要体谅我,方知墨一天不看到这个女人被别人霸占就一天不死心。圈子里谁不知道裴然是安辰羽的猎物,哪有人敢碰。” “那就快点上呀,怎么拖这么久” “以我的推测,就快了。”女人弯出狠绝的弧度,心情豁然开朗。 chater 13让他死在牢里 谎称自己病了才把方知墨骗出来。 星巴克靠窗的位置 裴然的气色很差,这些日子熬的人仿佛苍老很多。抬眼,方知墨已经安静坐在对面,依旧有着清新的皂香,还多了抹烟草味,他刚刚抽过烟。 “病了就去医院,来这里做什么。”男人很烦躁。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哥,如果实在凑不齐两亿现金,就就先和肖腾静结婚好嘛”他才十九岁呀,如果坐牢这辈子就完了。 愕然, 分节阅读_12 没想到裴然这么快知晓,顿了顿方知墨也觉着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 至少这事跟小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以后他不能再照顾她了。 “跟她结婚我就会快乐” “至少还有机会离婚,坐牢就什么都没了哥,我查过资料,这种罪至少要坐二十年,如果安辰羽再变态一点,你可能这辈子就出不来了”裴然单手扶额,太阳穴痛的厉害。 “呵小然,你觉得安辰羽会留给我离婚的机会”方知墨深褐色的眼珠沉沉,浓郁的化不开。 兄妹俩连上诉的能力也没有,试问有哪家律师事务所敢告安辰羽 “小然,我不在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你必须在。”她蓦地抬首,身体前倾,早已握住了方知墨的双手,两个人在接触的那一瞬,十指纠缠,紧紧的,仿佛再也舍不得松开。 隐形无声的摄像机准确捕捉这一瞬间,照片中的男女双眼熠熠生辉,四目交汇,纠缠的十指,相顾无言更甚多情。 兄妹俩已经好久没能像这样平静的聊天,伴着一杯摩卡咖啡,即使沉默也能清晰的感到彼此的存在感。 话题不多,每当裴然试图提起结婚的事,方知墨就会陷入可怕的沉默。 太阳沉的很快,又是一天快要过去,裴然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时光的消失。尽管方知墨一再叮嘱她好好上课不要担心,钱的事总会解决,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不是小孩子了,两亿现金不是坎,是一堵万丈城墙。哥哥过不去的,他那么倔,断不会结婚,就算结了也会痛苦一辈子。无论哪一条路他都会痛。裴然把心疼的眼泪流进心里,恨透了肖腾静和安辰羽这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变态。 曾今她也试图无视安辰羽一段段匪夷所思的花边新闻,因为她看到了法语报告厅内干净而高贵的王子,还看到一个不嫌脏不嫌累与她一起涂鸦小熊布布的男人,能与孩子玩的那么开心,叹口气,如果他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就不是安辰羽了,他和传说的一样恐怖。 “小然,答应我,千万不要被安辰羽的表象骗了。还有那个慕容寒越,他们就是一群有钱的畜生。”矛盾,不想让小然被丑陋污染却又怕她掉以轻心,在肖腾静的圈子待过一段时间,方知墨觉着自己进入一个野兽的世界。 外表一尘不染的安辰羽无情自私,玩女人就像换衣服般频繁,最无耻的是他会和慕容寒越交换女友。而那些堕落的女人早已忘记了廉耻,一心沉沦纸醉金迷,被一只只浮华的野兽玩弄。 “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心术不正。” “小然如果我出了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不,你不会出事” “回答我,答不答应”男人突然怒吼。 “我答应。”泪早已湿透。 “退学。蒋盟会安排你去s市,那里有朋友,再也不要回来。” “为什么” “我查过了,你是安辰羽与慕容寒越的赌约,那群畜生以玩女人为乐,不管他喜不喜欢你都会会占有你,以此标志胜利你知道么,慕容寒越最先对你感兴趣,是安辰羽用一只古董花瓶买下对你的占有权小然,走吧,这学我们不上了,不上大学也能找工作”多么坚毅的一个男人,可是这一刻他在哭,抱住头,沉闷的哽咽 一旦吃干抹净,以安辰羽的个性,定会丢给慕容寒越,到那时,裴然就完了,这辈子都毁了 “畜生”额头的青筋突突跳跃,被方知墨攥住的小手一阵冰凉。 哥哥说想喝酒,裴然陪着他去超市买了一箱啤酒,回来的路已经黝黑,来往车辆的两束光像人间冷漠的眼,从她和哥哥的身上一扫而过。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自始至终都有一台摄像机在记录,特别是两人不经意碰到一起的镜头,几乎被瞬间截取,变成了暧昧而又解释不清的画面。 裴然不准备回校,今晚她会一直陪着方知墨,不,永远都会陪着他。 两个人回到东郊的公寓,这里是蒋盟的,现在他住院了,留给哥哥看守,这里不能缺人,几乎算工作的半个场地。 哥哥并不像肖腾静说的那样,一直在南山别墅,其实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东郊的公寓里。 推门而入,简直是标准的男性房间,家私装修都非常简约却也不失个性,厚厚的木地板还散落着一些白色的纸,哥哥的房间与蒋盟的差不多,宽大的床垫直接铺在木地板上,还有几只多边形抱枕零散分布,随意的很。 原来这里是哥哥一直生活的地方,仿佛又想起老家的房子,空气里充满哥哥的味道,她一阵欣然。 矮桌上摆放的电脑还没关,还有几只散落的碗筷,裴然一一收拾着,在厨房忙活。 方知墨沉默的喝酒,还拉着她一起喝,什么都不吃。 “这样很伤胃,我去给你炒几样菜。”她想起身却被方知墨按下。 “小然我一直承诺让你活的好,却什么也做不到,如今居然走到这一步,我真的希望你再晚一天知道。” 哥哥从未像今晚这么多话,大概是醉了。裴然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倏然拿起一罐,狠狠尝了一大口,苦涩辛辣,全部涌进胃里却出奇的暖和,冒着热气,仿佛不那么冷了。 “你没喝过酒,会醉的。”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阻止,自己喝的更凶了。 “哥哥,你记不记得从前方汉同是怎么打你的,就算打的再凶你都不会放弃保护我的信念。就把安辰羽当做方汉同好么,我们忍一忍一定会过去肖腾静想结婚你就结,反正又不是你吃亏”她蜷起腿抱着膝盖大哭。 她好恨自己没能力,如果,哪怕是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想不计一切代价的帮助方知墨。她相信方知墨是最了不起的男子,终有一天会成为闪耀的人,俯视万众 兴许是酒喝多了,裴然数着脚边五只易拉罐,褐色透明的清眸逐渐迷蒙,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堕落的想法。 陪安辰羽睡觉。 他不是很有钱又想得到她么,如果她用宝贵的第一次换哥哥自由想到这里,体内的酒全部化成冷汗,裴然清醒了不少,她觉着自己走到了绝路的尽头。 拿起第六罐一饮而尽,裴然苦涩笑着,终于换回了半点晕眩感,只有这样的晕眩才能让人忘记一时烦恼,怪不得人们都说酒是个好东西。 易拉罐清脆的滚到了地板上,裴然拍拍沉默狂饮的方知墨,想说什么却打了一个酒嗝,顿时仰面躺倒,砸向地板那一瞬,有只滚烫而且结实的胳膊接住了她 她现在完全相信醉酒不省人事一说,酒精不止麻痹了思想也麻痹了身体,让人仿佛置身一个不被打搅的世界,犹如回到了母亲腹中,安全的让人流泪。 除了睡到一半有些窒息,还有点疼,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翌日,头痛欲裂,裴然困难的睁开浮肿的双眼,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 停滞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方知墨端着一杯蜂蜜水轻轻放在她手中,神情有些尴尬,只嘱咐一声睡醒就起来便出去工作了。 这蜂蜜水无异于久旱逢甘露,裴然大口大口灌下腹。 脑子恢复运转才赫然发现毛毯下的自己的衣服被换了,穿着哥哥的大t恤,别无他物。脸颊一热,她惊慌的掀起毯子查看,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却总觉着不对劲。 酒后乱性 她裹着毯子,战战兢兢出现在方知墨面前。 男子正熟练操作电脑,工作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她,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他的表情很僵硬,“昨晚你吐的到处都是,我帮你洗了洗,衣服在阳台上。” “哦。”浑身燥热的几乎能煎蛋,裴然没有勇气问具体细节,两条腿不停发软,急忙溜到阳台拿起衣服飞奔回卧室。 帝尚大厦 关闭屏幕,结束上午的第一个视频会议,安辰羽伸个懒腰,漂亮的女秘书很快为他送来咖啡。 这次他将计划放在t市的医药工业,重点投资一个亿,作为帝尚一个副产业培养,只要站稳脚跟,很快就能吞并国内最大药商,占有市场二分之一以上,无声的垄断这个领域。 至于那些零零总总的小品牌早就被他吞并的吞并占据的占据,听话的乖乖领点钱走人,不听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漂亮女秘书再次敲门进来汇报,“安总,夫人老爷寄给您的礼物空运到了,我已经通知司机接回安宅。” “嗯。” “这个是快递公司送来的。”将一个方形的礼品盒递到安辰羽手中,女人恭谨的退出。 拆开包装,居然只有一盘未署名的光碟。 塞进光驱,安辰羽百无聊赖的点开,美眸赫然睁大,满面乌云滚滚。 幻灯片缓慢有序的进行,一对男女含情脉脉,食指纠缠。看得出相机的像素极其好,简直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马路上两人很是暧昧,好几张男人的手放在女孩腰部偏下的地方。 在一家小型超市门口逗留,超市的广告牌除了各种广告,还参杂了触目惊心的几行小字,“保健用品专卖”,安辰羽急促的喘息,大手狠狠扯了扯领带。 鼠标继续点开下一个文件,视频开始清晰的播放。 视频很短,总共四分多钟,在这四分钟内,女孩媚眼如丝,始终微阖,不时发出柔软的叹息。肯定由针孔偷拍所得,角度极其巧妙,似乎早有预谋。因为视频显示范围有限,只能看到上半身,于是在安辰羽眼中,他看到的是两个纠缠的人,方知墨居然和裴然 啪,捏碎了手中的笔,安辰羽重复看了十遍,这角度实在太精巧,难以判断两人究竟如何,却笃定他们有私情 凝视着裴然雪温顺的睡颜,安辰羽怒不可遏的相信这是真的,是男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方知墨一定也不例外。 最后一个画面,戛然而止在满心焦急的安辰羽眼底。 后面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硬闯。 安辰羽拿起电话的手都在发抖,“erik,我要方知墨死在牢里,记住,死在牢里” chater 14交易 肖腾静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这一点哪怕许多年后裴然也得承认。 深谙安辰羽习性的她亲手酿造了裴然一场心碎的婚姻。 为了得到方知墨,她也算绞尽脑汁,以退为进。做出一副爱屋及乌的姿态,对裴然关爱有加,在外人看来,她就像一个努力讨好小姑子的女人,却始终被冷漠的小姑子拒之门外。甚至不惜得罪安辰羽也要保护裴然,这份“真心”任谁看了也要叹服。 外界传说裴然识破安辰羽的谎言与之闹翻,而肖腾静因为此事被安辰羽冷落了很长时间,人们开始议论肖腾静会不会被安辰羽踢出豪门圈子。 钢铁森林的二十六层,肖腾静舒适的斜倚在高级沙发内,手艺精湛的美甲师正温柔的替她修剪脚趾甲,做保养。 满意的欣赏刚刚做好的玉手,十片鲜红指甲是她的最爱,懒懒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喂” “阿静,你疯了,连辰羽都敢得罪” “呵呵,你放心,一个小小的裴然还不足以让辰羽跟我绝交,他现在和小时候差不多,跟我闹别扭呢。” “就算不绝交,也犯不着惹一头狮子发火” “发火好呀,我正嫌他火气不够大呢。还需要再浇一把油。”小拇指有一点瑕疵,肖腾静不悦。 她煞费苦心雇佣的狗仔可不是白吃饭的,那盘光碟足以引爆自傲自负的辰羽底限。经过文婷那件事,辰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还未丢弃的猎物被其他男人品尝,夺走本该属于他的第一次,这会唤醒他体内的嗜血因子。 如果裴然足够了解安辰羽,就该表现出顺从的样子,那样辰羽很快就会厌倦她。她越是不屑,就越挑起辰羽的征服欲,谁叫她长的这么纯美可人 “难道你不喜欢方知墨了安辰羽会杀了他”丝丝才不信安辰羽追求裴然完全是为了帮阿静,九成是为下半身思考的,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方知墨。 “呵呵,有裴然在方知墨死不了。女人么,就该现实点,拿出自己的本钱取悦男人。她要是够聪明就 分节阅读_13 乖乖讨好辰羽,领一笔钱滚远,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或许我这个未来嫂子会看在知墨的面上再打赏她点什么” “阿静,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沉得住气最聪明的女人,够狠啊,为了得到方知墨,宁可用方知墨做诱饵。”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况且辰羽会替我讨回的,这家伙调教女人的手段”女人眸中迸出怨毒的光芒,红唇却笑的异常美丽。 “别说了,我醋的慌。你可得帮我盯好了,千万别让这小狐狸怀孕。” “怀孕,呵呵,那得看辰羽答不答应,你忘记凌若若了,她可比我高强多了,最后还不是被辰羽逼的走投无路。” “嘿嘿,谅小狐狸也没资格。” 警车刺耳的鸣声,让人感到厌烦。 东郊公寓前,两辆唯恐外人不知它们驾到的警车争相叫唤,红蓝警灯闪烁不停。 裴然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如缎子一般浓密黑亮的头发散落胸前,有几缕垂的很低,几乎遮挡了大半边漂亮的小脸。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明眸早已暗淡无光。 对面,矮胖的警长拿出积攒了好几年的威严继续喋喋不休的“问话”,这种人一直装孙子装的太久,总算碰到可以让他发挥官威的小市民怎肯放过。 内容无非是哥哥的经济状况,以及公司状况,林林总总,每一件都很无聊,可他想在这位美丽的小姐面前多表现一下自己的专业水准,所以不打算结束谈话。 听的很烦,裴然冷漠道,“股市还未开盘,我哥的资金还有周转希望,你们凭什么现在抓他” “裴小姐,警方现在有权拘捕他48小时,48小时候后会放人,出于人道主义,我个人建议裴小姐赶快找一个好律师为辩护做准备,帝尚附属集团晨辉投资公司很可能会在近期起诉他。” 她想冷笑一声,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了。 哥哥被抓时什么也没说,沉闷的带上手铐钻进警车,在警车开动那一霎,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大声的对着站在门口失声痛哭的裴然道,“小然,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娟子一直在医院照顾蒋盟,根本无暇顾及裴然,裴然也不想让娟子再添烦恼,一个人承担了哥哥被抓的后果,然而,两亿不是说努力就能努力出的,就算她去卖身也来不及了。 两天,她只吃过两顿饭,东走西顾,像只困在玻璃瓶中的苍蝇,逢人便开口借钱,对各种疑惑、不解或者嘲讽早就麻木,可是借着借着,她望着手中的钞票,突然从心口里无力,整个人瞬间土崩瓦解。 她在做什么 这样下去就算一百年也筹不到两亿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得不打开电脑,询问年轻女孩的第一次值多少钱,最贵的也不过两万,两万与两亿,这遥不可及的距离让一颗心渐渐的枯萎 帝尚大厦 姚秘书正坐在前台偷偷跟男友煲电话粥,抬眼就看到一个女孩闯了进来,很年轻,穿着宽松t恤和一条半旧的牛仔裤,原本很漂亮的脸可惜苍白的吓人,除了那一头神仙姐姐般的长发光彩照人,女孩看上去像一片被风干的叶子。 “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请问您有预约么”姚秘书公事公办,尽管心里对裴然的莽撞表示不满,但出于职业道德不得不硬挤微笑。 “我叫裴然,我要见安总。” “裴然”大脑飞速运转一周,安总说过如果有人自称裴然,立刻放行。 “哦,好好,您这边请,我给您拨下电话。” “安总,裴小姐现在正往您办公室的方向去。” “嗯。”许久,电话那头传来阴郁的男音。 扣扣敲了两声,里面传来森冷的声音,“进来。” 裴然推开门扉,缓缓走了进去,奢华的房间宽敞而明亮,盆栽都换了新品种,办公桌后犹如君主傲世的安辰羽,似乎轻轻的嗤笑一声,她以为是错觉。 男人头也不抬,继续凝神批改手中文件,裴然几次试着要开口都被对方视她如无物的态度冻结。 厚厚的一摞文件传来笔尖沙沙的声响,阴鸷的目光流转眼底,啪,批改完最后一张,昂贵的镶钻名笔被安辰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似笑非笑打量着始终伫立原地的裴然。 短短半个月不见,整个人憔悴的让人惊叹。一头长发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那双在人情冷暖中麻木的眸子偶尔还会眨巴一下。 “放过方知墨好不好” “裴小姐,你有两亿填补” “没有。” “开玩笑,那你过来做什么” “我能给安先生最想要的。”眸光有一瞬间是空洞的,让人怀疑她把灵魂遗失在路上了。 冷峻的脸色很明显掠过一丝欣喜,安辰羽嘴角勾出满意的微笑,从容点燃一支烟,“是么你总算想通了。” 裴然一步一步走上前,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哥哥不能坐牢,他们身无分文,坐牢就是一个死“我用我的命保证方知墨一定会娶肖腾静,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 哥,对不起,我只能以死逼你和肖腾静结婚。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请珍重自己,你是那么优秀,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一定会浴火重生,结婚不可怕,至少我还能看到你活着,看你实现自己的理想 再苦也苦不过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愣了一秒,连烟灰也忘记弹,安辰羽的脸色比方才还黑,冷声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最想要” “难道不是么你跟肖腾静苦心设计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她凄然一笑,“我们人穷志短斗不过你们富家子弟还不行肖腾静口口声声爱我哥,可是怎么能逼自己爱的人去死,这不是爱,是自私。” “说完了”安辰羽重重吐出一口烟圈,目光阴沉的可怕。 裴然忍住咳嗽,认命的呼吸这浓烈的烟味。 “我只剩下一条命了,如果方知墨不娶肖腾静我就从这栋楼跳下去,我说到做到。”反正,如果哥哥死了她也不想独活。 “该死的。” “” “你还是不了解我想要什么” “你要什么”她很平静,似乎无论男人说要什么都能接受,那是一种类似于绝望的平静,麻木,空洞。 男人冷笑了声,掐灭烟头,居高临下睨了她许久,食指倏然挑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仰起头,与他邪佞的美眸对视。 “你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装傻,你说我要什么”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笑还是痛,“原来是这样啊。你要我。” “正确。” “我跟哥哥正好值两亿。两亿,得是多么高的一摞,我跟哥哥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 她并没有愤怒或者害羞,黯淡的眸子似乎早已接受了命运。 她早已无路可逃。“你说,要我怎么做” 男子危险的美眸闪过一丝讶异,裴然居然答应他了,可是他为何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反而有些落寞。她悲哀的眼里只有方知墨只有两亿,这让安辰羽恼怒,恼怒她为何这么容易屈服,这不像她 强压下怒火,安辰羽露出一贯的绅士微笑,美的不似真人,转而将写好地址的纸条递上前,正对裴然鼻尖。“如果想清楚了,明晚七点准时来这个地址,我想我们会愉快的完成交易。” 那只别在身后的小手猛一哆嗦,颤微的捏住了纸条,女孩两片唇干的发白。 安辰羽很绅士的替她拉开门,温柔的在她耳边嘱咐“请自行准备你跟方知墨常用的避孕措施。” “” 她的脑子始终一片空白,回去的路姚秘书亲切的跟她打招呼,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是安总重要的贵宾,她机械的点了点头,却忘了微笑。 两亿,哥,我马上就有两亿了,你不要绝望。 chater 15生离死别 裴然一直等到所有的霓虹灯点燃,方知墨也没有回家。 冲出家门,她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警察局,那样柔美纤细的女孩,这一刻却像只发怒的小兽,不顾一切冲了进去,无视警察局大厅所有人异样的眼光。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警官上前拦住她,裴然不知道这个女警官是干什么的,不过穿着制服就应该知道哥哥的下落 “小姐,请问您是报案还是” “我要找方知墨,前天被抓进来的,现在早就应该放人了为什么他还没回家。”裴然很温柔,从来不会毫无形象的大声吼叫,可是这次她居然失控的对一个无辜的女人吼。 过往的人目光明显开始诧异,这么漂亮的女孩,精神怎么看上去不太正常。 好在这位女警官的修养不错,从裴然苍白的脸色和茫然的眼神大概猜出这个女孩最近的精神不太好,受刺激了。 “小姐,请注意这是公共场合。随我过来,我替你查一下。” 没想到人家这么宽容她的态度,一瞬间所有的愤怒与焦躁全部化成绵软的无力,她像只漏气的塑料娃娃,感激的望了女警官一眼,沉默的迈步跟随。 “前天的确有个叫方知墨的人进来过,现在他已经离开五个多小时,小姐,我看你还是回家等等吧,也许他现在早就到家了。” “真的吗,他到家了”裴然忍不住相信女警官说的每一句话,她匆忙道谢又打车往东郊公寓赶。 用钥匙开门时的手都在发抖,她一鼓作气冲进楼道,飞奔进每一个可能有人存在的空间,卧室,洗手间,厨房,连大厅的沙发底下也找过了,哥哥真的消失了 裴然松垮垮的滑到了地板上,午夜的灯火在她几近透明的脸庞洒下冰冷的黄晕,最后她哭着拨通童老大的手机,她实在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我哥他不见了,呜呜”哥哥不会不要她的,从警察局出来应该飞快的来见她,让她安心,可是他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手机也关了,有种不祥的预感让裴然像只疼痛的小白鼠,翻滚在窒息的牢笼中。 电话那头童老大睡眼惺忪,“我哥不见了”这句话貌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听见一向爱笑的裴然在哭,顿时觉得事态不妙,“是小然啊,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裴然把哥哥进警察局至今未归还关机的事情哭着叙述了一遍,童老大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暗忖,这可不得了,通常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当事人心灰意冷,连上诉也懒了,准备自杀 “小然,你冷静下,我现在穿衣服开车去接你。你先好好想想平时跟你哥接触的人有哪些,挨个打电话问一下。” “嗯嗯。”裴然哭着挂了电话。她冲进哥哥的卧室,翻箱倒柜,在哥哥的电脑里翻出通讯录,她最熟悉的也就那么几个。 先打电话给娟子,她正在蒋盟的病房看护,裴然装作若无其事问候一番,得知哥哥并没有去过医院,匆匆挂了电话,又打给李海,李海正在s市,原来他回家为哥哥筹钱了,裴然除了感激再也说不出别的。最后一个是阿亮,阿亮和李海一样也回家筹钱,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见过哥哥。 室温明明那么适宜,裴然握着手机的手却不断的发抖,她觉着好冷,冷的连牙齿都在打颤。 突然又想起一个人,这人也不算很熟,可是听说她喜欢哥哥,所以对哥哥的活动范围应该有一定的了解。 飞快拨通梁芙的电话,只要有一丝机会裴然都不会放弃。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不客气的声音。 “您好,我是裴然,请问你今天有没有见过方知墨” “知墨,他怎么了”那头的声音明显清醒很多。 “他今晚没回家,我有点担心” “好,我帮你找。”嘟,电话传来忙音。 不久童老大就开着他的面包车来到楼下,裴然匆匆跳进车里,两个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本市自杀事件发生概率最高的薄云高架桥。 在这个时间,裴然几乎每隔两分钟都要拨一次哥哥的手机,无一例外全部关机。 求求你接一次电话好不好 哥,明天就会没事的,为什么你不 分节阅读_14 愿意再等一天 裴然痛苦的小脸埋进掌心,她已经跟安辰羽做交易了,只要今晚一过,一切都会好的。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晨曦之光优雅的普照大地,日升日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城市,从来没有人在乎过谁死了谁又还活着 天气不是很好,风势驱走了夏日遗留的最后一丝温度,冰冷的扫过人的肌肤,带起一层细小的疙瘩。童老大惭愧的倚着高架桥护栏,凝视前方一动也不动的小小身影,那一头长发正是美丽,在风里凄美的舞蹈,让人怀疑,裴然下一刻就要随着风飘走了 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有让男人怜惜的魔力,童老大叹口气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都一天一夜没阖眼了,老大我请你吃顿饭,回去睡一会,方知墨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一阵默然,手心的肩膀忽然脱离,裴然直挺挺的朝后仰倒,昏死在他怀里。 医院 严厉的护士长把童老大当成裴然的哥哥,厉声苛责,“你是怎么当哥哥的,妹妹身体都这样了才送进医院。我真怀疑她几天没吃饭了,还到处乱跑,现在低血糖还受了风寒。这年头的小姑娘一个个着了魔,拼着命的减肥,恨不能连骨头也削了,就剩下摘一两个内脏了。”总共才九十来斤,还不满意 显然,护士长以为裴然跟随减肥潮流饿晕了。这样的案例医院接触过不少。 “我我”无辜的摸着头,童老大哑口无言。 病床上裴然正在挂葡萄糖,听了护士的话童老大觉着裴然营养不良,便撒着拖鞋急匆匆从寝室出来的他穿着大裤衩和拖鞋。去附近的店铺给裴然买点吃的。 买了一碗鸡汤,五个大肉包还有一袋猕猴桃外加一袋小点心,可怜的童老大觉着自己真变成裴然的哥哥了,丫的方知墨,老子非找你算账不可,哪有把妹妹丢给别人的 因为裴然还在沉睡,所以童老大买东西的时候自己逛了逛,也就花了一个多小时而已,孰料再次回到病房,那个凶悍的护士长又开始发飙了,激动之余险些用盐水瓶夯他脑袋。 “你妹妹不见了”这还是哥哥么,妹妹病成这样,他还有心情出去逛街 “啊”尖叫一声,童老大丢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夺门而出,一路狂奔。 从来没有对手机的震动如此敏感,裴然生怕自己错过了哥哥的电话,哪怕昏睡中也不敢懈怠。当手机震动第三声时,她已经挣扎着爬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裴然女士么” “是,我是。” “您是方知墨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妹妹。” “那好,请您尽快赶往t市人医xxx号病房。” “我哥他怎么了”尖声急问,裴然已经拔下针管。 “有人发现他割腕自杀。” “他现在怎么样了”哭腔还带着抖音,裴然紧咬下唇。 “他的血型非常稀有,是rh阴性血,目前我市血库根本没有这类资源,裴小姐,请您尽快联系他所有的亲人,为我们血源。” 怎么也找不到鞋子,裴然踩着一双拖鞋冲出附属医院,横穿马路,刺耳的刹车声络绎不绝。 “大白天的找死啊” “哪里窜出的疯子,妈的,给老子找晦气” 一辆无辜的出租车伴着司机的尖叫停在了她面前。无视司机痛心疾首的斥责,裴然拉开车门跳进去,“t市人医,快” 狠狠瞪了裴然一眼,司机还算淳朴,尽管嘴上依旧苛责,车子却发动的很快。 亲人她跟哥哥哪有亲人,老家的方汉同早就连个影子都没了,她去哪里找如果老天觉着哥哥不该死,就请赐她一身rh阴性血,抽多少她都不在乎,如果哥哥死了,她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t市人医正门口 司机大叔望着穿拖鞋逃跑的女孩,转眼溜进医院大厅,他摇了摇头并没有下车追讨车费,打从第一眼他就看出这孩子身上根本没钱 人医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也是全市最贵最无情的医院,这里的服务台第一句不是问找到rh阴性血的家属没而是催促裴然付钱,手术费,药剂费以及病房管理费,各项费用,乱的裴然也分不清什么跟什么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也许是她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到了刚刚分配的小护士,小护士颤抖的骂了一句神经病,让她去血液科验血。 大夫疑虑重重的打量着裴然,“小姐,我看你气色这么差,体重不过百斤,一次性献三四百毫升有危险啊。” “我我没关系,我们家遗传,都是这种气色,医生,求您快给我验血吧,说不定我是rh阴性血” “你的家人或者亲戚呢” “我跟哥哥是孤儿。” “哦。”方才还信誓旦旦说遗传呢,这孩子傻了,说话颠三倒四。 不过老医生的脸上还是浮起一丝同情,大概是不想见这对孤儿从此天人两隔,犹豫再三还是替裴然验血了。只抽三百毫升,两个人咬咬牙,吃点好的也能扛过去,就是受点罪。 长睫无力的紧阖,半睡半昏,从来不信鬼神的她,坐在森白的长椅上一遍又一遍的祈祷自己是rh阴性血,这个平时最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血型对裴然而言弥足珍贵,十万分的渴求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医生望着女孩焦急不安的神色,十分不忍,于是赶快宣布结果rh阴性血。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笑了。 看着从自己身体流出的嫣红,一点一点注入哥哥的身体,裴然从没觉得这么轻松,轻松的走路两条腿都开始发抖,飘飘的,眼神难以定焦,有好几次撞到了墙角。 她打电话给童老大,喜极而泣告诉他,她找到哥哥了。 童老大带着一帮人匆匆赶到医院时,裴然正端着热好的红枣汤朝方知墨病房赶去。 小玲子急忙跑上前,帮她端汤,将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裴然却始终微笑,她觉得今天好神奇,原来世上真的存在奇迹,rh阴性血,如此稀有的血型,老天爷赐给她了 大家送了很多营养品,童老大原本准备将裴然骂个狗血淋头,可一看到她毫无血色的双唇顿时觉得惊悚,便也不忍开口。由于病人需要安静,大家坐了一会只好告辞,小玲子临走前嘱咐裴然把保温壶里的鸡汤喝掉。 送走同学,裴然倒了一杯温水,拿棉球蘸着轻轻擦拭哥哥好看的唇,如果不是看在他虚弱的份上,真想给他一巴掌。 “方知墨,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自杀是懦夫的行为,没有什么比死更疼比死更苦,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轻轻拂过那一旦生气就会蹙成“川”字的眉宇,千言万语一时全部哽在喉头。 “恨我吧,小然。”他早就醒了。 茫然抬起头,裴然声泪俱下,“我当然恨你恨死你了如果连你也离开我,这个世上我还有什么” “小然,我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只会加重你的负担。” “闭嘴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钱是人挣出来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相信你的能力恰恰是你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那才是无药可救。” 方知墨什么也说不出来,怔怔的望着裴然,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最坚强的人不是他,是小然小然比他坚强,比他乐观也比他勇敢。 可能是失血太多的缘故,裴然手脚发冷,力气也比平时小,但她仍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吃力的将方知墨扶着坐起,又体贴的给他摆正身后的靠枕。 “干嘛这样看着我”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滚烫的眼神盯着自己,裴然苍白的脸色逐渐多了一层绯红,有些紧张。 “抱我一下,好么” 愕然望着神情严肃的男子,裴然抿了抿小嘴,无声的将他搂进怀里,方知墨人生的第二次哭泣,泪水全部洒落她的颈窝。 聆听胸口传来一个男人此生最脆弱时的哽咽,裴然用她所有的温柔包容。 “没事的,很快就快没事的”她似乎早有把握,安宁的抚慰他。 强迫方知墨吃了好多东西,两个人好不容易轻松下来,憧憬了一会未来,望了望手机,已经接近下午五点,裴然谎称晚上要上自习,明天一早再过来看他。 方知墨没有怀疑,小然浑身散发的柔和母性让他无法产生任何怀疑,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小然 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和孩子没有什么分别,只要有足够的母性,他愿意相信你说的每一句。 裴然替他掖好被子,起身的时候两眼发黑,感觉有无数旋转的漩涡在眼前闪烁,强行定了定神,她微笑着道别,踉踉跄跄的跑出医院,回寝室拿了一点钱,推着娟子的自行车赶往本市豪华的富人区,一寸土地一寸金的地方,这里住着翻手云覆手雨的有钱人,他们能够主宰穷人的命运。 中途,她红着脸走进一家药店,卖药的阿姨怀疑她不满十八岁,一边拿出几只包装隐晦的盒子一边苦心劝导,孩子,人生难免有岔路,关键是你能否看清,选错了不要紧,赶快回头才够明智。 裴然低着头,半晌又要了一瓶避免怀孕的药,无暇顾及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她麻木的走出药店。 chater 16逼迫 人生真是奇妙,安辰羽从未试着等待一个女人的心情,期待,焦急,欣喜还有一丝愤怒,五味杂陈的难以明述。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他抬头盯着上次拍卖会买下的古董钟,会不会机械方面出了问题 仆人一丝不苟的将他的发型吹干,才悄声退出。安辰羽穿着一身洁白的睡袍,领口微敞,那保持良好的肌肉必现,平整结实但也不夸张,性感的要命,从前那些女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迷的不能自已,可是他觉着小然不会,小然一定很害羞。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安先生,裴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裴然从没见过像宫殿一样漂亮的房子,更别说里面了,那些精巧的美轮美奂的装饰耀花人眼,没有几样能叫出名字的。背着斜跨的帆布包,她亦步亦趋的跟在管家身后。 觉着也没什么想法了,都要出卖自己了,她找不出理由让自己圣洁让自己无愧,只能麻木。 安辰羽的卧室比她老家所有的房间加起来还要大三倍,到处是精雕细琢的设计,尤其是深色玻璃茶几上的花瓶,好漂亮,裴然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东西。 亮灰色标准的男性大床摆在靠窗的位置,做工精美,在裴然眼里却变得分外恐怖,而离她最近的是一排几何摆放的白色沙发,从没想过家具也可以这么艺术。可惜沙发上坐的人让她不敢直视。 安辰羽掏出烟本想点燃,目光忽然在裴然苍白的脸上停顿一秒,又不着痕迹的将烟盒丢在茶几上。 她穿着普通的长袖衫和一条半旧的牛仔裤,松垮垮的背着一只帆布包。没有任何精心的装扮过,白嫩白嫩的小脸让原本就黑亮的头发衬托的更加惹人怜惜,似乎不习惯被人像盯着货物一样打量,裴然有些局促不安。 “过来。”他朝她伸出一只手,笑容还算温柔。 裴然没有将手交给他,而是将两份打印好的协议递至他手中。 “安先生,这是协议,希望希望你不要骗我们,否则我我会拿给报社的。” “你就不怕自己名声扫地”他纯粹好奇问了句。 裴然却满脸惊慌望着他,仿佛他要反悔一般,“我不怕。” 仔细看了遍协议今夜过后于明天2010年xx月xx日开始,方知墨的投资公司所欠两亿债务将一笔勾销,帝尚不得再予为难。 果然还是年纪小啊,不懂人心险恶,他要是想为难多着是办法为难。不过安辰羽还是很爽快的签字画押,笑着说,“还需要什么吩咐” “没了。” 她垂着头,头发总是遮挡半边脸,挡住她所有的不堪。 “那扇红色的门是浴室,进去洗澡吧,衣服已经放好。”安辰羽尽量四平八稳的说,讳莫如深的眼神不肯放过裴然任何一丝起伏的表情。 她的小手悄悄的握紧帆布包的带子,却没有再说什么,缓缓走向那扇即将改变她一生的门。 分节阅读_15 被这么大的浴室吓了一跳,裴然还以为是洗澡堂。 洁白如羽的浴缸散发着怡人的香气,洒满了玫瑰花瓣,裴然不喜欢泡浴缸,多半是没泡过,所以她打开莲蓬头,缓缓冲着身体,水花顺着头顶流过全身,将她的虚汗与泪水全部掩盖,再也分不出哪里是坚强哪里是脆弱。 真希望这一刻凝结,她好害怕,害怕推开那扇门看到安辰羽。 可是莲蓬头喷出的热水让原本就低血糖的她开始发晕,裴然不得不赶紧关了,擦干净身体冲到大玻璃镜前,尽量离热浪远一些。 镜子里的女孩有着年轻姣好的容颜,纤细的身材,裴然看的出神,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梦,和白马王子在一起的梦,可惜她的王子现在好脆弱,需要她的守护。 她会等着王子成长起来,如果那一天他还记得她的话。 今夜与完整的自己告别。 没想到安辰羽将所有的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尺寸居然比她自己的还合适。将白色的睡袍紧紧裹在身上,抬头又望向镜中,可能头抬的太猛,她晕眩的急忙扶着大理石台面。定了定神,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不管待会有多么可怕也要镇静,明早还要去看方知墨,她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帆布包突然震动起来,裴然急忙掏出里面的手机。 “小然。”传来哥哥虚弱的声音。 “哥,还没睡” “我想你” 寂静的一句告白,她的心瞬间跳的好快好快。 “快睡吧,养好了精神才有空想我。” “小然。” “嗯” “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像男人一样创出一番事业的,无论面对任何困难任何辛苦,你都要保护爱护自己,只有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 “好,我一定好好的爱护自己。” “小然”男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呢喃出一声连他自己也听不见的话语,“我爱你。” “快睡吧,明早我给你买早餐。” “我想见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做恶梦,梦见你要出事了,我好害怕”终于说出实情了,他怕小然嘲笑他。 “我,我没事” “现在就过来好不好,我要你今晚在我身边。”方知墨无助的哀求。 “哥”裴然倒抽一口冷气,不知安辰羽什么时候进来了,不动声色站在她身后,霸道的攥住她握手机的素手,转而轻轻趴在她另一侧耳边,轻喃,“挂电话。” “太晚了,我怕黑,哥,明晚我一定陪你好不好”她紧紧咬着下唇告诉自己一定要微笑,安辰羽的手已经漫不经心的搭在她肩上。 啪,安辰羽替她挂断,随手将手机扔进洗脸池。裴然一惊,急忙将手机捞上来,不停的擦拭,这是哥哥买给她的礼物 “喜欢手机就告诉我,我送你一百个比这个好无数倍的。”他宠溺的说着甜言蜜语,心里痒痒的,眼底的不良企图也愈发明显。 “” 双手无助的扣紧大理石台面,裴然僵硬的站在原地,镜子里的女孩,那张脸吓了她一跳,没有痛苦没有波动,麻木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跟我来。”他理所当然的牵着她冰冷的手,像牵着一只小狗。裴然的肩膀轻轻颤抖。 抽过血加低血糖,疲倦,无力不断的涌上,可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裴然都沉默的接受。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安辰羽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她的,倒也不介意跟她长久的留在身边,前提条件是她必须与方知墨划清界限。 自从看过匿名视频后这个想法便与日俱增,他从不委屈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争取。至于那个匿名的人,他已经在追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早先受了点风寒,她的嗓子很干,连吞咽都会疼,也没敢出声,紧紧的闭上眼。 半夜她从噩梦里醒来,脸色惨白的让人于心不忍,安辰羽问她怎么了,她说不出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陷入了中度昏迷中。 挂了一瓶葡萄糖,两瓶退烧针,期间有经验的李婶又给半昏迷的裴然喂了一大碗人参红枣汤。直到下半夜,安辰羽第三十次探了探裴然额头,烧才开始减退。 她一直在呓语,最多好眠十几分钟,无助的眉头始终紧蹙,偶尔会在噩梦里猛然抖一下,安辰羽没办法只好将她搂进怀里。 由于献血的原因,裴然身子越来越冷,对于紧紧包围自己的热源只能像缺氧的人遇见空气一般,死死的抓紧。 医生说裴然一定会出现轻微发冷与局部关节发抖症状,只要给她良好的室温还有足够的营养,以后会调养好的,不会危及生命。 并一再提醒最近必须给她食用大量补血的食物,因为她原本就有些低血糖又刚刚献过大量的血。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世上极其稀有的ab型rh阴性血 临走前,家庭医生又尴尬的笑笑,含蓄道,“辰羽,人家可是小姑娘,你要怜香惜玉啊。” “谁说我不怜香惜玉了”安辰羽黑着脸。 “呃,那人家怎么这么惨,光是低血糖也不至于吧。”在安辰羽发飙之前,医生迅速夺门而逃。 “献血笨蛋,你以为把全身的血献光就能赔两亿”安辰羽几乎咬碎一口好牙,手臂不由自主抱紧了她。 而她,第一次没有反抗的,绵软无力的瘫在他怀里,一丝感觉也没有。她想到哥哥正一个人躺在医院了,会不会孤单,会不会疼痛 “今晚的不算,我要你用一辈子来偿还。” 男子阴魅的沉吟犹如魔咒,定下了裴然的一生,大手恋恋不舍的捏着她的下巴。 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来找他,还什么也不说,幸亏他发现的早,否则真能在不知不觉中要了她的命。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要她,今晚先放她一次。 裴然睡熟的时候呼吸轻浅,安辰羽好几次以为她停止呼吸了,再三试听她心跳,才确认很正常。 直到第二天中午,裴然才从一阵噩梦里惊醒,视线扫视一圈,发现一只巨大的古董钟,顿时慌了神,顾不得还未愈合的伤口,她一瘸一拐踩上拖鞋寻找自己的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 “小然,你在哪里”哥哥急促的声音。 “我在学校。哥,对不起,我前几天旷课被教授发现,她把我叫进办公室,直到现在才放我出来。我现在就去看你。”她试着走两步,疼痛比昨晚减轻很多,努力一下还是能够掩饰的。 “哦,是么。”方知墨的声音里有一丝失落,娟子刚刚告诉他昨晚裴然没有回校。而裴然怎么也想不到昨晚娟子回寝室了。 “不要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裴然迅速换好衣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很明显的黑眼圈,原本嫣红的唇此刻却发白,脸色还有点发青,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以为她刚刚生过一场大病。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创可贴掩饰了脖子上的吻痕,望着化妆台上安辰羽为她准备的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裴然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一支橘色的唇蜜,轻轻涂上,让自己看上去有点生气,不至于吓坏方知墨。 刚推开门就看到女孩背着帆布包拉门的动作,两个人一阵愕然。安辰羽低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突然冷笑出声,“终于化妆了,去见谁呀” “安先生,请让一下,我还要回学校。”她尽量忽略对方的夹枪带棒。 “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还叫我安先生,不显得虚伪么”裴然总有让他气炸心肺却无计可施的本事 “对不起,那只是交易,这也是安先生您自己说的,难道您忘了。”裴然想走,却推不开安辰羽铁一般硬的胳膊。 “裴然,昨晚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现在可能已经高烧病危了。该怎么谢我呢” “安先生,您什么都不缺,何必咄咄逼人。” “我就喜欢咄咄逼你,因为我喜欢你。” “是呀,”裴然轻飘飘的笑了声,“你跟肖腾静都特别会喜欢人,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的谢谢您,才能满足您内心无止境的贪欲。” “我不会再找方知墨麻烦了。”安辰羽突然妥协的退了一步。 “这本来就是协议里该遵守的。安先生,请您行行好放我一马,我哥哥被你逼的割脉自杀,现在正在医院等着我,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抬起眼,很苍白。 他一向说一不二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可是第一次无法拒绝,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神天生就带着让他投降的魔力。安辰羽强自镇定的与她对视三十秒,双手插在裤袋中,最后身体还是稍微侧出一条空隙,漫不经心道,“李婶给你做了猪肝饭,还煲了一锅人参红枣汤,吃完再走。” 完全命令的口气。 “” “晚上不准陪他,我要你每晚七点准时来我这里报道。” “安先生,我不是那种女人。”她十分悲伤的望着他。 “若是接受不了这种方式,就跟我结婚。” 只是单纯的这么想,不想失去裴然。这到底是不是爱 其实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母对他早已没有任何指望,只要能娶一个身体健康还会生孩子的女人就满足了。 安家男丁稀少,父母无数次表示哪怕是外面的野女人生的他们也认。可惜安辰羽十分擅长折磨二老,乐此不疲的游戏花丛。 结婚真的很不错,他就可以合法的占有她,名正言顺的让她与方知墨划清距离。 chater 17出尔反尔 被骗被伤后裴然才明白安辰羽这个人,偶尔会温柔的询问她愿意与否,可惜如果答案不是他内心所期待的,裴然只会更惨。当然这是后话。 现今,他和气的建议两个人结婚,裴然嗤之以鼻,丝毫意识不到安辰羽向来说一不二,她只知道自己还没大度到跟一个险些害死哥哥,又逼迫她的男人恩恩爱爱 安辰羽吩咐她吃过饭才能离开。 身子也的确发虚,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更不想半路晕倒,裴然踩着楼梯来到一楼,李婶慈祥的招呼她坐在餐桌边等候。 不消一会儿,李婶微微发福的身体已经从橱柜后走出,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猪肝饭还有补血汤。 裴然不喜欢吃胡萝卜,却不想在安辰羽面前挑食,尽管食之无味,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食物一口一口咽下。头顶上方,趴在二楼护栏上的安辰羽黑眸闪烁,一脸阴晴不定,缓缓划着火柴却不急于点烟,火柴的味道很特殊,是特制的香樟木。 吃饱饭恢复了体力,可是昨夜的疲倦让她根本无法骑自行车,素手不由得握紧车把,又无力的松开,她低着头推车前行。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安辰羽一只胳膊懒懒的搭在跑车车门上,斜睨她,“上车。” “” “别任性,这个地方可没有公交车,打的很贵,你又没钱。” “少看不起人,打的的钱我还出得起。”裴然握紧包带。 “呵”冷笑一声,安辰羽邪气的眼眸精光毕现,“难道你想让我下来亲自请” “”脑海瞬间想起昨晚恐怖的安辰羽,裴然立刻觉着全身都痛,闷不吭声的坐回副驾驶位置,目光却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才可爱。女人偶尔有个性的确比较容易吸引从未失败过的男人,可是不懂进退,则容易让人失去耐心。” 车子缓缓发动,门卫老远就打开了欧式的雕花铁门。 “求之不得。”她从未想过吸引他,更不想让他有耐心。 对于裴然所说的话安辰羽一笑置之,白天,他尽量做一个有风度的男人。 安辰羽住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岛屿,仅有一面与陆地衔接,这片风光无限的宝地住着几十户超级有钱人,而安辰羽一个人占了岛屿的一半。对于裴然而言这根本不是别墅,简直像个庄园,沙滩、游泳池、小型高尔夫球场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帝尚的皇太子,裴然压根不相信安辰羽住得起这种地方。毕竟他目前的职位只相当于帝尚在国内驻t市的临时执行官。 对于安辰羽而言这样的地位足矣,如果连一个t市都无法撑起,更 分节阅读_16 别提掌控帝尚这样覆盖全球的国际集团。小时候父亲断言聪明的他在三十五岁足以独掌帝尚首席执行官大权,不过在看过他历年来的表现后,已经决定在他三十岁之际交出三分之二权利。 人医门口有不少小吃店,裴然让安辰羽停车,自己进店铺买了一碗炸酱面,出来时安辰羽还在。 “站住。” “请问安先生您到底还有什么事” “晚上六点我在这个地方等你。” “交易已经完成,白纸黑字,安先生再纠缠下去就不觉得自掉身价” 对于裴然,安辰羽忽然觉得自己的脾气比从前不知好了几百倍。他从容点了一根烟,云雾缭绕的背后,一双仿佛夜晚寒星的眸子暧昧不明。 “我听着安先生三个字真是腻味,也许该让你尝点苦头。六点不见不散,否则后果自负。”他笃定一笑,冰冷的打开车门,扬尘而去。 “你” 如果安辰羽死缠烂打,裴然倒还真不怕,更敢放鸽子,可他方才那样从骨子里透出的森寒,让她不寒而栗,深深被这股无形的危险击退。 推开病房棕色的门,肖腾静正趴在哥哥怀里哭,柔弱的瓜子脸憔悴不已,梨花带雨,这副我见犹怜的美人图,怕任何男人见了也要动容,裴然却觉着一股火气猛窜,重重合上门,成功吸引了方知墨的注意。 可惜男子望着她的目光有点冷,深晦不已,这让裴然平添一抹心虚。 明知小然现在不高兴,方知墨也不为所动,居然狠下心没有立刻推开肖腾静,而肖腾静不知是不是眼睛哭肿的原因,居然没有发现大活人裴然,只是一个劲抱着方知墨,啜泣,“知墨,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马上给你筹钱,就算把房子车子都卖了也在所不惜,呜呜” 女人继续边哭边说。 而方知墨与裴然对视的目光隐约有火花迸射,裴然觉着眼圈忽然一热,紧紧咬着下唇,攥紧了粉拳 肖腾静忽然仰起头,伸长粉颈吻上了方知墨的唇,压根就没想到女人会来这招,方知墨一愣,顾不上手背还扎着针管立刻推开。 被男人这么明显的拒绝还是头一次,肖腾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噤若寒蝉。 “肖姐,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裴然将炸酱面狠狠塞进方知墨手里。 “是,是小然啊”惊慌失措的女人满脸写着我刚才没有看见你进来。 愣了一秒,肖腾静赶紧把放在柜子上的gui新包捧在手里献宝一般来到裴然面前,温言软语,“小然,你看漂亮么,这是买给你的。辰羽娇身冠养长大,所以偶尔会显得霸道,不过你以后喜欢什么就跟我说,千万别让他买,会吃亏的。” 这话在外人听来十足要感动。可对裴然而言无异于一记软刀子,果然方知墨的脸色风雨欲来,这让他想起裴然在商场拎着名牌包还跟安辰羽牵手的画面。 “请你说话注意点措辞,我什么时候跟安辰羽要过东西”裴然不冷不热。 被这话一堵,肖腾静哽咽了下,可怜巴巴的捧着包无语凝噎,那番模样若是被路人看到,裴然说不定要被千夫所指。 这一幕正好被同住这间病房的青年撞见,他悄声进来,脖子一缩十分恐怖的看着裴然,而对面那个留着大波浪的美人正被裴然正色的气场逼的进退不得,泫然欲泣。 “哈哈,小姑子跟嫂子吵架呢”青年摸着后脑勺小声嘀咕,朝方知墨挤眉弄眼。 “她不是我嫂子。”裴然正色解释。 “对,我,我不是。”肖腾静抹着泪,这副样子反倒像是被裴然逼的委曲求全,裴然大怒,这女人能再装的可怜一点么,就会用这招博取男人的同情 忽又想起哥哥方才还抱着她,裴然一腔怒火,气急败坏的白了方知墨一眼,色狼便扭头跑了出去,透透气。 肖腾静立刻惨兮兮的喊着“小然小然”拔腿追过去。 “你可真好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看着还有点眼熟。”似乎在哪个杂志上见过。青年砸着嘴艳羡。 方知墨依旧捧着炸酱面生闷气,耳边还徘徊着娟子的话“小然不在寝室”。 “你错了。” “哦” “那个波浪头不是我女人,头发又黑又浓的那个才是。”突然特别想说谎。 “嘿嘿,我倒觉得大波浪的妞不错,又辣又有情趣” “那你去追她好了。”方知墨突然觉得心情好起来,打开饭盒,欣然吃着“自己女人”买来的炸酱面。 医院的第八层,空旷的白色走道上,肖腾静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追来,裴然倒没想到这个女人实力如此之强,穿高跟鞋还能跑这么快,在她看来穿高跟鞋无异于踩高跷,是个高难度的杂技。 “站住”肖腾静一鼓作气跑到前面堵住裴然的去路。 方才的楚楚可怜消失殆尽,这个女人已经变回本色,强悍而且犀利。 “如果早点真我本色,我哥说不定还能喜欢你。”裴然冷嘲热讽。 肖腾静全然不在意裴然的嘲笑,她撩了撩保养得当的秀发,眉眼有些狠鸷,“昨天晚上我找安辰羽打麻将,可惜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无奈之下我开车亲自去景盛岛,李婶告诉我他正在卧室招呼一名姓裴的小姐。好遗憾,昨晚的麻将三缺一。”肖腾静意味深长,裴然却听得心惊肉跳,银牙暗咬。 满意的看着裴然惊骇的神色,肖腾静第一次扳回一局,神情得意之极,末了还温柔的拍了拍裴然水嫩嫩的小脸,“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说罢,女人意气风发的踩着七寸高跟鞋迈步而去,纤细而柔软的腰肢扭动的仿佛一条美女蛇。 裴然怔忪的站在原地,那一刻甚至幻想把肖腾静拖到太平间灭口,她如果在哥哥面前乱说话该怎么办 过不多久替哥哥拿电脑的娟子也来了,她没好气的瞪了眼笑脸迎人的肖腾静,转头小声对裴然道,“我闻到了狐狸精的味道” 也不知肖腾静听没听见,反正以她的超强演技,凡人是绝对不能发现的。 娟子皮笑肉不笑凑过去,“哟,肖姐,仔细看才发现你这皮肤可真好。” 肖腾静一听,嘴角微勾得意之色,其实她皮肤真的跟十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可惜毒舌娟子压根就没安好心,继续笑眯眯道,“怎么看也不像三十岁,我看最多二十九吧” 咯噔一愣,肖腾静的脸色由红转青她,她明明才24岁。 裴然又好气又好笑瞥了眼娟子。 论嘴上功夫,娟子阴损歹毒,豪放忘我之际尤为惊悚。虽然她心眼跟不上肖腾静,可惜大庭广众下极其爱惜姿态的肖腾静也不好为难她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肖腾静讪笑两声。 可惜对面病床的小青年英雄救美,没眼色道,“哈哈,我看这位美女不过二十岁。” 嗖的冷冻射线击中小青年,娟子露出青面獠牙,皮笑肉不笑走过去,“大叔,你那眼神看书看的不大灵光了吧,哎哟,看的这啥,绝世女星写真啧啧,有深度有内容” 小青年尴尬的攥紧了手里的杂志,呼哧呼哧望着娟子,脸色变成了猪肝。 裴然与方知墨面面相觑。 娟子干脆坐人家床边,口沫横飞的跟他探讨女明星哪个最辣,哪个最清纯,最后一拍大腿,眉飞色舞道,“你真是落伍了,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古董我哥哥的书柜里全部都是近期的我还存满了一盘,都是经典,赶明借给你回家研究研究。” 小青年颤声道,“你你” 娟子露出一脸的不屑,“你什么你,大男人的矜持什么” 裴然被娟子吹嘘的也有些好奇,侧着头问方知墨,“哥,蒋盟书柜里真的这么神奇,你看过么” “不知道,没看过。” 方知墨似乎有些尴尬,那些东西他的确没看过,但是不代表不懂,于是十分不放心的叮嘱裴然,“小然,我觉得你得跟娟子保持点距离,千万别受她的诱导。” 教育完纯洁的小青年,娟子终于发现她的目标是肖腾静,转而又笑嘻嘻凑过来,丝毫没有发现方知墨视她如洪水猛兽。 “说着说着我都渴了,肖姐,你陪我出去买点冰激凌给大伙吃吧。” 肖腾静俨然不想去,可惜不等她拒绝已经被力大无比的娟子拖到了门口。 “小然不吃冰激凌,给她买杯热饮。” 裴然不悦的戳了戳方知墨胳膊,她想要冰激凌,方知墨视若无睹。 “为什么不给我吃” “你快来大姨妈了。”方知墨小声道。裴然刷的红了脸。 “我要去洗手间。” “嗯,哦”裴然仰头看着刚挂了一半的盐水瓶愣住。 “帮我提着。”方知墨说着已经穿好鞋子,裴然满脸绯红。 寂寞的小青年羡慕的咂着嘴呢喃,“有女人就是好。” 第一次进男洗手间,她面红耳赤,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方知墨回头催促,“进来吧,没人。” “哦。”裴然红着脸走进去,急忙转过身,不敢多看方知墨一眼。 虽说青梅竹马的长大,可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你别把针管拉的这么紧,我要洗手。” 方知墨强装镇定的在洗手池旁挤着洗手液,漫不经心搓着。 “哦,知道了。”她红着脸。 裴然低着头,战战兢兢跟在方知墨身后,为自己刚才那短短十几秒之间的胡思乱想而汗颜,急忙甩了甩头,快步跟上哥哥的步伐。 方知墨坐在床上,沉静打开笔记本查看公司状况。裴然心脏开始小幅度波动,按照她与安辰羽的约定,债务应该填平,哥哥马上要露出欣喜若狂的样子,高呼股市奇迹 可惜方知墨看了几眼,脸色更黑,然后无声合上。 裴然直觉不妙,颤声问道,“哥,公司的状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老样子” 裴然一颗心沉入湖底,安辰羽居然出尔反尔卑鄙小人 chater 18羞辱 方知墨眉头又蹙起一个“川”字,“不是说好了今晚陪我” “自习课如果我还不出现,灭绝师太会杀了我的。”一想起他跟肖腾静卿卿我我,裴然就有气。 “”沉默代表方知墨真的生气。 “反正有没有我都一样,人家肖姐可没少伺候你。”忍不住冒酸水。 “走吧走吧,我要睡觉。” 愤愤掀起被子,方知墨蒙住头,脸色黑的不行。 “你” 本以为这样说,他就会急着解释,然后说软话,孰料脾气居然这么大,还不耐烦的赶她走,裴然气的一跺脚,走就走 把裴然气走了,方知墨忽然又从被窝冒出头,颇有些后悔,最终他还是按下追出去的冲动。撒谎、说话不算数的都是那个坏丫头,凭什么要他去道歉 六点,安辰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开着一辆黑色保时捷出现,早就望见脸色铁青的裴然,他调转车头,悠然下车,来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上车。” “你以为你是天还是神凭什么动不动就命令人”裴然站在原地。 安辰羽看了她一眼,便放下车门,兀自走到另一侧,重新坐回驾驶座。 裴然一愣,以为他要发动引擎离开,脚步不由急赶而上,对着窗口愤然指责,“安辰羽,你是小人。” “然后呢” “我要告你,我要把你无耻的行径公布于众。”她真想捂着脸哭着逃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不知羞耻的和一个流氓理论只为了区区两亿,就没有自尊了么 “去告。”他侧着头好笑的看着她。 “” “证据呢,准备好了” “别忘了你签过字画过押那天晚上,我们我们还” “裴小姐,你真天真,难道要告我诈骗或者诱拐未成年少女你已经十八岁。”男人黑宝石一般的眸子闪烁恶劣的光芒。 分节阅读_17 “你、这、个、流、氓。”她痛心疾首。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上车。陪我玩的开心了,再谈两亿。”他漫不经心的拍打着方向盘,嘴角似笑非笑。 这个时候她要是还有一点点傲骨,应该狠狠甩这个男人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她走了,哥哥怎么办 仰起头,直到把眼泪憋回心里,裴然沉默的拉开车门。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又经过了好几里的无人区,天色越来越暗,裴然紧张的趴在车窗上,透过玻璃,努力辨认这是哪里外面只有平坦而宽阔的公路,寂静的路灯,在夜空下显得那么苍凉,诡异。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辰羽忽然轻轻冷笑一声,“是不是以为我要将你先那什么再杀掉” 蓦地转过头,裴然惊恐的瞪着他。 “你相信” “安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还不舍得杀你,得等着你告我呢。”他猛然急打方向盘,裴然惊呼出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抱住头,一阵急速转弯,车子又恢复了平稳,她战战兢兢的抬起目光,一栋夜灯闪烁的别墅出现眼前。 这是冷楚在国内的巢穴,经常邀请狐朋狗友,三不五时的聚会。据说他拍下一家知名夜店的女宝贝,长相清纯可人,而且第一次出台。安辰羽才不信冷楚会这么好心的拱手相让,八成还惦记着米娜。 彼此认识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安辰羽早就通知米娜今晚到场,要给她介绍一个帅哥。 “这是什么地方” 一踏进大厅,裴然就有股想逃的冲动,简直比夜店还疯狂,偌大的华丽空间,红男绿女,纸醉金迷,更夸张的是高高的舞台上,两名穿着极其清凉的少女正姿态撩人的跳着钢管舞,而台下的男女,甚至还有一些男女莫辨的,有的亲热有的搂抱,步伐却有条不紊的配合着音乐,剩下的要么成群要么孤单一个,饮酒作乐。 “这是一个让你快活的地方。”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下,安辰羽的目光那般不怀好意,有一瞬,裴然觉着他像魔鬼。 “嗨,安少爷” 群魔欢呼着闪出一条路,安辰羽微笑着走过,手里还拖着大脑一片空白的裴然。 偶尔会有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凑过来轻啄一口安辰羽的脸,或者玉手挑逗的拂过他衣领,然后暧昧的朝裴然挤眉弄眼,很快又会识相的离开。 吧台的调酒师长相很韩国,还是雌雄难辨的那一类,头发五颜六色,他微笑的看了眼安辰羽与裴然,修长白嫩的手指飞快操作,突然盖紧透明的玻璃杯口狠狠往桌上一拍,安辰羽满意的抓过,在泡泡消失前,仰头一饮而尽。这可是纯度很高的伏特加。 “小姐,想来一杯什么”调酒师温文尔雅。 “不含酒精的。” “jojo,好好招待她。”安辰羽意味深长的拍拍裴然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扎进人群,裴然甚至还来不及追,眨巴一瞬眼睛,就发现安辰羽不见了。心,莫名慌乱,她惊恐的环视一眼四周,群魔乱舞。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冷少爷的家。” jojo将一杯酒精含量极少的鸡尾酒递给裴然。 “” “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不用着急,安少爷玩够了一定会下来接你。” “下来他在楼上” jojo忽然发现自己多嘴了,便借着音乐声高佯装没听见,继续忙碌。 二楼,慕容寒越正搂着绝色宝贝相谈甚欢,冷楚则举着酒杯,热络的与米娜搭话,发现安辰羽终于来了,立刻招招手,一名清纯的让人连摸一把都怕弄疼的漂亮女宝贝娇滴滴的从沙发站起,满眼期待的望向安辰羽。 “辰羽,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类型,比裴然还漂亮,哈哈” 上下扫了一眼,安辰羽嘴角微牵,这是他很满意的信号,女孩受过专门训练,这点眼色瞒不过她,立刻像只温顺的小猫乖乖的贴向安辰羽,妩媚里还带着点青涩,非常讨喜。 裴然确定这是安辰羽在报复她,故意带她来这里出丑,明知道她没见过这种阵势。 几名布料稀少的女人先后来到吧台,佯装喝酒,目光却不约而同看向裴然。 “嗨,小妞,怎么称呼”一个长头发画着烟熏妆的女人笑嘻嘻的询问。 “我姓裴。”视线穿过人山人海尽头的那扇门,裴然有种冲出去逃跑的念头。 忽然有只带着戏谑的玉手拉过她几缕头发,力道稍微有点大,扯着她头皮了,裴然不悦的抬起目光,只听那只玉手的主人娇声道,“我还以为是假发呢,好漂亮啊,在哪家沙龙保养的是不是国外” jojo急忙打掉那只玉手,嬉笑道,“媚儿,不要调皮,她是安少爷的人。” “知道,否则她早就被吃掉了。”叫媚儿的女人对着裴然做个鬼脸,略有不屑之情,捞过一杯鸡尾酒扬长而去。 这群人好奇怪,跟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裴然头昏脑胀坐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安辰羽,她满脑子还惦记那两亿,再拖下去,哥哥就要坐牢了 “我要去找他”裴然突然起身,朝楼梯口跑去,jojo大惊,急忙丢下工作追随而去,一边跑一边说,“裴小姐,裴小姐,不可以” 长长的走廊,两边皆是紧紧闭合的大门,安辰羽到底在哪一间裴然站在走廊的中央犹豫不决。 jojo已经追上了,他气喘吁吁道,“裴小姐,安先生正在跟朋友娱乐,千万别去打扰他,您还是随我下去吧。” “不行,我要见他,他欠我一笔债。”裴然态度坚决,就算是神又如何,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 安辰羽这个恶棍,害了哥哥,还骗了她的第一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女人的音调都在发抖,情绪很激动,jojo觉得很难办,两手一摊,“裴小姐,你这样会让我失去工作的。” “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哥哥就会死,而你只是失去工作。”她声嘶力竭。 “”jojo一愣,没想到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半晌,他似乎回忆过什么,然后自嘲一笑,“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左边第三间。”男人说完转身走了。 深深凝视男子远去的背影,一股暖的发烫的东西在胸臆徘徊,裴然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动静,好一会,把手才突然一旋,门扉缓缓揭开,一名十分漂亮的大眼睛女孩挺着高耸的胸脯诧异的上下打量裴然,“小姐,你” 怎么不是送酒水的仆人 “我要见安辰羽”她音量不大,却足以让没开音乐的室内每一个听清。 女孩惊吓的捂住嘴,仿佛看见了母老虎,她怯怯的将门开的更大,转头看向那一群男女。 夹杂着香甜的酒精味,呛人的烟草味,室内所有的情况一瞬间展现,安辰羽、慕容寒越、冷楚三个人正津津有味的打牌,每人腿上都坐着一名清凉到不能再清凉的女孩。而这些女孩都有惊人的美貌。 荒淫,无耻,龌龊那一瞬间,裴然突然没有勇气走进这扇门。 可惜安辰羽一抬眼便发现了她,男人用刚刚抚过女孩柳腰的手指着她鼻尖道,“jojo呢,怎么让你跑进来的” “是我私自来找你,不关他的事。” “进来。” “” “不是说来找我,还愣着做什么” 此话一出,坐在安辰羽腿上的女孩立刻忍不住偷笑。安辰羽看了她一眼,她急忙噤声。 “原来是裴美人,安真的好坏哟,居然把人家扔在大厅,独自来享乐。”慕容寒越夸张的大叫,还趁机偷了安辰羽一张牌。 安辰羽眼睛虽紧紧盯着裴然,手却一把将慕容寒越偷窃的爪子打开。 开门的女孩笑嘻嘻引领裴然走上前,安排她坐在安辰羽身边。 “这家伙开始享齐人之福了,左右环美,莉亚,还是我比较专情对不对”慕容寒越旁若无人的跟怀里的女孩调笑。 大家各自嬉闹,仿佛事不关己,这让裴然愈发头痛,她恨透这个地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相信这个恶棍 好不容易压下愤怒,她认真的看向安辰羽,赫然发现他正低头搂着那女孩,饶是这个角度看不清也能猜出他们在亲吻,压根就对她视若无睹。 “安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她努力坐正身体。 “谈谈像我跟莉迪亚这样谈”安辰羽皮笑肉不笑的瞥向她。那名清纯可人的女孩立刻娇嗔的拍着他臂膀,“安少爷,你好坏,人家不要啦” 忍无可忍,她所有的力气都回到了腿上,可惜还不等她从沙发上弹起,门外已经传来沉重的敲门声。安辰羽递个眼色,方才的女孩立刻过去开门。 五个彪形大汉压着一个颤抖的人鱼贯而入,裴然赫然捂住嘴巴,这镜头让她想起电影里的黑社会。 五名魁梧男子统一黑色西服,戴着蓝牙耳机,训练有素的呈一字排开,那名被他们抓来的男人蜷缩成一团,跪在安辰羽脚边。 众人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只有裴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坐立不安。 仔细一看,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居然是古新德,曾经在食堂调戏过她的高干子弟安辰羽真是无法无天,连市长的儿子也敢打 “安少爷安少爷,我错了,求求您放我一次,呜呜我爸爸一定会感激您的”古新德哪里还有平时的嚣张气焰,哭的稀里哗啦,他不想死安辰羽这个变态真的会杀人的 “手里还有多少”小鸟依人的女宝贝早就开始为安辰羽点烟,裴然在一旁时不时咳嗽,现在想冲出去也不敢了,五个男人把在门口。 “什么多少”古新德被打的一塌糊涂,暂时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保镖立刻一人一脚,一直打到他茅塞顿开为止,“啊啊啊,安少爷安少爷别打了,我说我说,还有100粒,都是从三爷那里买的,我发誓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上次是个误会,呜呜,我不知道莉迪亚是你的” 莉迪亚就是坐在安辰羽腿上的女孩,是着名夜店新晋的头牌宝贝,美艳不可方物,老板在她身上砸了一堆一堆的钱,就等客人开天价。古新德仗着高官老爸撑腰,不断给老板施压,企图低价占有莉迪亚,可惜老板也非等闲角色,双方僵持不下,在得知莉迪亚被人包下后古新德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带人当街拦截,免费请莉迪亚品尝最新研制的神药莉迪亚被他恐吓的险些精神失常,好在后老老板带人将她救走。 “身上带着多少” “只有这三粒了,呜呜。”古新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掏出,爬着递给安辰羽。从没想过眼前的恶少不止名不虚传,还很变态。 安辰羽嫌脏,古新德立刻识趣的将药剂放在茶几上。 砰,穿着崭新皮鞋的男子一脚踹向古新德五颜六色的脸,踹的他当场崩掉一颗牙,古新德抱头痛呼,又不敢大叫。安辰羽慢悠悠道,“记住了,这种事是我的大忌。” 顿了顿,安辰羽吐出一朵烟圈,余光瞄了眼裴然,又道,“这年头,没钱还想玩女人,你疯了吧你有两亿么嗯就我身边这个还要两亿呢” 他笑着揽过裴然的肩膀,引起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裴然的脸色从绯红变成了苍白,一动也不动。 “安少爷我错了我错了”男人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知道规矩吧” “是是,我知道,几位招呼我的大哥都说清楚了,呜呜” 安辰羽瞥了眼女宝贝,女孩立刻打起精神,娇嗲道,“他的嘴巴还有手都碰过我” 古新德一听傻了,浑身抖若筛糠。最终,他还是认命的爬起,哭着张开嘴巴,安辰羽将燃烧正旺的烟头毫不犹豫按在了男人的舌头上,嘶嘶一阵烧焦的声音响起,众人看的十分欢乐,裴然却只想呕吐 殷勤的女宝贝又为安辰羽点燃一支烟,古新德泪流满面,舌头烫的说不出话,但乖乖跪下,将颤抖的双手送上。 如果不接受惩罚,安辰羽会将 分节阅读_18 他的双手全部切掉。在男子呼天抢地的痛呼中,裴然再次听到了烧焦肉的声音,后背几乎被冷汗湿透,双腿发软,只想逃离这个变态 最终一切恢复安静,半死不活的古新德被强行喂下那三粒所谓的神药,才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强势的拉下裴然的手腕,安辰羽带着灼热的气息逼近她苍白的脸,笑的很绅士,却比魔鬼还恐怖,“看到了吧,价钱开的太高容易让男人犯错。”话中有话。 大家被安辰羽逗的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女孩们讥讽的笑声刮擦着裴然耳内每一根快要断裂的神经,好疼好疼,羞辱难当。 裴然当然也听懂他话中的含意,眼圈不禁发红,晃动的黑眸盈盈水光,被安辰羽攥在手心的皓腕隐隐发抖。 下一刻,她挥开男人的钳制,在一片嘲笑声中夺门而逃。 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一点用也没有,为什么要求这个男人 可是,她又能怎样谁又能慈悲的让她和哥哥活下去 夜晚的风刮的她脸颊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抖若寒蝉 黑压压的荒野,她头脑发热,哭着奔跑,直到被冷风吹透才惊恐的意识自己迷路了,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感谢倪银兰香喷喷的玫瑰onno哈 我总是沉浸在沉默中,沉默沉默沉默啊,这是个沉默的世界, chater 19伤 对于女人,只能让她属于我,而我必须属于自己by安辰羽 慕容寒越扬了扬眉,开玩笑道,“再不去追,我就要代劳咯。” 眼底一沉,安辰羽犀利的目光让慕容寒越立刻举手投降。 直到洗好最后一副牌,安辰羽才捞起外套,不疾不徐的迈步朝门口走去,虽然他看上去真的不急,可慕容寒越还是发现那脚步十分隐忍,忍着冲出的冲动。 开始后悔了,不该因为一时意气冲出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死了都没人知道包也忘在车上了,裴然不禁环上双肩,缓缓蹲下身体埋头哭泣。 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将她整个人烘托成夜晚最惹眼的一颗星,孤零零的星,裴然惶恐的抬起头,是安辰羽。 他砰的推开车门,这次没有下车,不耐烦的冲她吼道,“上来” 这种情况下她无法拒绝,她想回学校。裴然揉了揉眼睛拉开车门,孰料安辰羽却说,“坐后面。” 其实坐哪儿都一样,裴然重新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安辰羽关了一盏车灯,周围瞬间暗了好多,裴然惊慌失措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将衬衫的前三粒纽扣扯开,男子又卷起袖子,随后打开车门也来到后排,整个动作连贯而且迅速,快的让裴然还没辨清他究竟要干什么男人已经钻到她身边,蓦地掐起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眼神熠熠生辉。 这下她明白了。裴然近乎绝望的以肘抵着倾身而来的男子,哀求,“不要对我这样” “私自逃跑,扰乱了我玩乐的兴致,现在就该补偿我。” “我只是想进去求你,呜呜” “难道你不想要两亿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粉碎她仅剩的自尊。 哥哥苍白的脸,受伤的身体渐渐浮现眼前,裴然紧紧咬着唇,哭着闭上眼。 裴然冲出房间那一刻,安辰羽突然意识到对这个女人没耐心了。事实上他对裴然花的心思不比文婷少,然而裴然比文婷还倔,实在让他忍无可忍至少文婷爱过他。 如果不能操纵一个女人,那就注定成为她的俘虏而安辰羽绝对不允许世上出现第二个文婷,尤其是这个看上去比文婷还纯美的女人。 不想让她离开。 简单的这么想。 所以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有一种莫名危险的冲动控制了他的行动,让他显得特别卑鄙。 逼仄的车厢内传来裴然一声哀弱过一声的惨叫。 男子意乱情迷,浑然不觉低哑的喉咙脱口而出“文婷”两个陌生的字,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裴然轻微颤抖,因为她不是文婷。 夜色,很黑很黑,几乎与同样颜色的保时捷一同融化,影影绰绰。 恶魔满足的离开,裴然揉了揉眼睛,昏暗的玻璃倒映出她乱蓬蓬黑发下沉默的小脸,疲倦、麻木、苍白,她颤微的环住肩膀,大约起风了,否则怎会如此的冷抖若筛糠的身体裹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 安辰羽则整理的一丝不苟,将袖端最后一颗钻扣系好,才精神奕奕的重新做回驾驶座,气定神闲道,“我送你回校。” “” 不断从镜子里观察裴然的表情,安辰羽弧度迷人的美眸掠过一丝阴暗,随手拨通一个电话。 “安总您好。” “费总,您好。” “不知安总赏脸致电有何赐教啊” “赐教不敢当,只是替一个朋友询问件事情。” “何事” “听说你们容发银行最近拒绝一名叫方知墨的客户。” “呃,这个那是家小公司,没有多少底,我们哪里敢随便贷款,您知道这家伙一出口就要多少么” “知道。人难免有个急用的时候,我听说他的公司接下来的日子走势不错,费总如果有心情不妨多关注一下。” 安辰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人精费总哪敢不给面子,立刻笑眯眯道,“那是那是,被您安总看好的肯定不会差,我看这家伙人也不错,贷款的事就不劳您费心,全权交给我处理吧。” “谢谢,改天我一定请费总好好喝一杯。” “不胜荣幸。” 对话一字不露的钻进裴然耳朵,安辰羽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方知墨有救了。 裴然忍不住又拉紧了衣服,将脸埋的更深这是她唯一能为方知墨做的,至少最在乎的人可以幸福了。 她没有笑也没有哭,更没什么好感恩戴德的,这次交易貌似换来了两亿,其实安辰羽一分钱也没掏,早知道她应该找那个费总。裴然从心底里嘲笑自己,直到笑的浑身发冷。 窗外,树影不断后退,遥远的天际万家灯火,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刚才肮脏的交易从未发生过。 尽量陷进柔软的背倚,她又禁不住拉了拉衣服,唯恐松开一般。 车子在校门口停住,除了门卫大叔的房间还有灯光,整条马路基本没有什么人烟了,裴然慢吞吞挪下座位,走的很慢,轻微的一瘸一拐。 安辰羽没有下车,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默默走进一家便利店。 因为事发突然,她不得不在校门口的便利店买紧急措施的药,好在夜深人静,不会被同学发现。连水也顾不上喝,急忙干吞下苦涩的药片,两行泪险些随着吞咽滑落,她急忙仰起头,直到把眼泪憋回去,才颤颤巍巍的走出。而营业员大妈自始至终都在用鄙夷的目光瞅着她,当她踏出门槛那一刻,才悄悄跟身边的同事道,“现在的女孩子真不要脸,大半夜乱搞什么,连路都走不稳了才知道过来买药。” 裴然想冲回去撕烂那个女人的嘴,可惜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乏力而无奈,她只想睡觉,动也不想动。 哥,明天就会没事了,我们再也没事了,我想回家 感谢ta19850328童鞋的玫瑰,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么么 chater 20准备出国 灭绝师太先后找过裴然五次,她旷课次数实在太多,连这次的重要测试也挂了三科,忍无可忍的灭绝师太第六次把裴然喊进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狂骂 这两个月裴然不分昼夜的兼职工作,赚够了哥哥的医药费,没有动卡里一分钱。 方知墨还不清楚这一切,他只知道小然去医院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连他出院的日子也未出现。 哥哥出院那天裴然坐火车去另一座城市英国德森商业名校报名点为哥哥报名了。那天人山人海,她租了一家旅馆,半夜排队才报上。哥哥有足够的才华,可是待在t市注定无法施展,只会被肖腾静那个女人毁掉,裴然觉着目前唯一的活路就是出国,既可以深造,也可以远离这群魔鬼 她上网查过,英国德森的金融院系是近几年的后起之秀,势头直逼美国哈佛,尤为惊人的是世界最年轻的精算师也出自那里,可谓奠定了稳固的金子招牌。德森正处于飞速发展阶段,对人才的招揽格外强烈,各种福利资金十分优渥。如果哥哥能通过考试,兄妹俩就有救了 方知墨的智商185,成绩自始至终都是名列前茅,记忆力也十分惊人,尽管才大一,裴然仍然深信哥哥绝对能进德森。为此她不惜又旷课两天。 出国意味着大笔资金,裴然又回了趟老家,方汉同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房子理所当然由她继承。她把房子卖了,幸亏老邻居家的大叔帮着她跑前跑后,以十万价格卖出,实属相当不错。剩下的旧家具有的分给邻居有的拿到旧货市场卖掉。 再次回到学校却得知自己连续挂了三科,灭绝师太暴跳如雷。 她低头不语,满头都是灭绝刺耳的说教声,直到灭绝说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拿起一杯茶往嘴里灌。 裴然才轻声道,“孙教授,对不起,我想退学。” “唔咳咳咳咳”灭绝被茶水呛了,一阵猛咳,咳的脸红脖子粗。 退学的事她早就想清楚了,一来兄妹两人上学负担很大,二来她要陪方知墨一起出国。以方知墨的个性,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丢下,而她也不放心哥哥一个人流浪异国他乡,她心甘情愿为他洗衣做饭。况且这个时代只要有钱上大学并不难,她可以等哥哥深造完再上。 “裴然,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我这年龄都够做你妈了,说你两句就要退学”灭绝脸色乌黑。 “孙教授,您误会了,我很感激您这么关心我,虽然很严厉,可是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说着裴然有些哽咽,顿了几秒整理好情绪,她微笑着说,“我要陪哥哥出国,您也知道我们的家庭情况比较困难,所以就当做我这段时间勤工俭学好了。” “家庭困难这学校多的是有钱人,我可以发动大家集体募捐。” “不用了。” “是不是怕没面子没关系,我不公布受捐人任何信息。” “不是。孙教授,我跟哥哥无依无靠,老家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如果我一人留在国内,他断然不会出国,我必须陪他。”裴然不敢看教授失望的眼神,其实教授曾经夸过她有天赋,可惜她越来越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老是旷课。 严谨的孙教授推了推镜框,深深叹口气,虽然很心痛失去一个有才华的弟子,但裴然所考虑的事情确实在理,她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不跟哥哥在一起还能跟着谁 宽敞的办公室难得有了一阵平静,灭绝师太大约五味杂陈许久,才语重心长道,“我尊重你的选择。裴然,你要记住你还年轻,路很长,人生或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不平,如果你眼里始终有个目标,我想生活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有目标的。”她笃定的昂起头。 “我相信。” 裴然从办公室出来,刚走到一楼大厅就被娟子逮到了,这丫头发了疯一般扑上来,将她拖回寝室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娟子疯了,居然下这么狠劲打她。裴然捂着被咬的胳膊,又急忙护住被她撕扯的头发,大叫,“娟子你疯了,哎呀好疼” “我就是再疯也没你疯裴然,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知道方知墨现在有多难受么,亏我每次还替你隐瞒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女人,天天夜不归宿,我问你,这些日子你去哪里野了,嗯总共才五科,您老人家连续挂了三科,另外两科还刚过及格线,你丢不丢人” “娟子,我要退学了。” “什么” 裴然觉着自己能负担的痛苦没必要连累朋友,当然她也不敢告诉娟子自己偷偷在肯德基上夜班。更不敢诉说前两次夜不归宿是因为安辰羽将她带回公寓强行 满 分节阅读_19 身痕迹的她不想去学校,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好在秋天来了,她可以正大光明围丝巾或者穿高领的衣服。 “裴然,你到底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呢,我们不是朋友么” “我没什么困难,就是想多挣点钱和方知墨出国。”她将自己的计划摊牌,隐去了跟安辰羽的纠葛。 不告诉娟子实情是为了保护她,裴然害怕安辰羽伤害她身边的人,一个方知墨就够她痛苦的。 说着说着,多愁善感的娟子突然哭了,其实她多少也猜到裴然是被肖腾静和安辰羽逼的。蓝森酒吧那一次,谁不知道不要脸的肖腾静强抢良家民男 裴然这个人自尊心强也很自立,娟子知道如果自己拿三万送她,她肯定不要,说不定还会影响彼此的感情,可是她不能不管小然 此后裴然总能看到娟子殷勤的身影,比如抢着替她打饭当做借她笔记抄的酬劳,偶尔还会买一大堆零食回来与她分享,甚至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然后气的怒骂商家尺码太小,再一脸“惋惜”的送给她。起初裴然不觉着,久而久之便发现了猫腻,裴然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娟子,她很珍惜两个人的友情,这样的施舍她不想要,诡计被戳穿的娟子什么话也没说,挽着她胳膊久久不语。 由于方知墨的档案在众多报名者中十分优秀,初试准考证与参考资料很快邮寄回来,裴然兴高采烈的整理好,就去东郊公寓找方知墨,给他个惊喜。走到这一步,哥哥没有理由拒绝的。 开门的人是蒋盟,他诧异的看着裴然道,“你总算出现了,方知墨大概会把你生吞活剥,我先回房睡觉,你们可别殃及我啊”说着,蒋盟撒着大拖鞋溜回房间。 不知道今天的惊喜能否让哥哥忘记她这些日子的失职 裴然小心翼翼推开卧室的门,方知墨正背对着她查看公司状况。 荣发银行雪中送炭贷了一笔巨款给他,这场官司总算被压下,有惊无险。不知道安辰羽最近玩什么把戏,居然不再为难公司,方知墨发现这段时间的资金也开始增长。不过有安辰羽这个操纵股市的黑手在,方知墨就无法安心运作,觉着必须尽快将公司抛出,这样不仅捞回成本,还可借着涨势赚一笔。蒋盟为此专门去附近的山上烧香,拜天拜地拜财神,高呼老天开眼了 最近好几家老总都有收购公司的意思,方知墨正在商榷价钱问题。听见门被推开,他头也未回,以为是蒋盟,“我觉得东正不错,价钱还有增长的余地。” “我觉着德森不错,很适合你发展。”裴然讨好的捧着准考证还有参考资料。 方知墨浑身一震,明显绷直了腰身,神色比十里寒冰还要恐怖,转身,怒不可遏的瞪着裴然。 “你是谁,走错门了吧”冷嘲热讽。 “哥,我是小然。” “不认识。谁是你哥” “你你别跟我装”她不悦的上前,怯怯的挽着他胳膊,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抽回臂膀,方知墨赌气的扭过头,不看她。 “哥”她急忙随他一起挪了挪,继续挽着他胳膊不放。 再次抽回胳膊,方知墨长长的睫毛始终低垂,眼眸一片怒火。 总是答应陪他,可是总又找一大堆理由搪塞他,欺骗他在他最想念她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然变了,变得爱撒谎 连续讨好了好几次,无一不是拿热脸蛋贴上了冷屁股,裴然眼圈一热,泫然欲泣,其实她心里也很委屈,可是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将证书资料强行塞进方知墨怀里,裴然这回死死抱着他胳膊,趴在上面哭,不给他抽回的机会,呜咽着告诉他,这两个月她都在忙这些,并把自己所有的计划摊牌,这是两个人最好的出路。 “我了解你,这个学校最适合你了。你心里肯定也特别想,所以就放开手脚,像做公司时那样野心勃勃的带我一起走吧我一辈子都跟着你不要愧疚,如果我有你的能力我也会去考。哥哥,一定要有出息,别忘了养我啊”微微娇嗔,不知何时方知墨已经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哽咽不语。 他的小然啊,为什么这么懂事,总是让人心疼 “傻丫头,这些事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做,怎么可以一个人到处瞎跑,如果你有一点意外,我” “我才不傻,这些事情我一个人也能做好。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去过呢,你一定要带我去英国看看。” “嗯,到哪里都带着你。”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方知墨用力的吻着她的额头。 “哥哥。”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他温柔的说。 “去英国就不会再看见那些人了,哥哥不要再抱肖腾静也不要和她接吻了,好不好”裴然哭着说。 原本就因为抱着她而狂跳不已的心脏在听到这番话时犹如再次被雷电击中,狂喜、震动,无一不让方知墨眉飞色舞,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年轻的心脏险些负荷不了这一刻的喜悦,飘飘欲仙。 满足的环紧裴然的身体,绕着她滑滑的青丝玩,方知墨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的承诺,“再也不会了,不会对任何女人那样。”除了你。 裴然幸福的哭出声,可是安辰羽像一个无处不在的梦魇,当她好不容易轻松下来时,无数个耻辱的镜头突然跳进她的脑海,裴然惊慌失措,猛然抓紧了方知墨的肩膀。 幸福渐渐被痛苦冲淡,哥哥会嫌她脏么裴然努力的微笑,装作若无其事。 “给你看样东西。”裴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开心,急忙从包里掏出织了一半的毛衣炫耀。 “男士的,织给谁的呀”语气酸溜溜的方知墨明知故问。 “织给一个方才不认识他妹妹的白眼狼” “你敢说我是白眼狼,看我不收拾你”方知墨突然把手放在她腰间瘙痒,裴然最怕痒了,顿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尖叫着逃跑 哥哥的力气太大了,一下就将她抱起来,悬空转了好几圈,裴然生怕哥哥一个手滑将她扔没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死死搂着男子的脖颈。 转着转着,两具年轻的身体不经意勾起起奔涌的电流,哥哥的眼睛开始变得炙热,这样的光芒她从安辰羽眼中看过,却比安辰羽的温柔又多情,裴然觉着害怕却又隐隐期待,期待什么 不知何时,她从云端轻轻飘下,后背紧紧的抵着墙,心如擂鼓,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喘息越来越重的方知墨,他的胸膛近在咫尺,紧的裴然已经感受到他沉重的心跳,火烫火烫的热量,哥哥是不是也感觉到她的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身体却不断颤抖着期待着。 男子的喘息越来越近,唇也越来越近,近的裴然不敢呼吸,惶恐的闭上眼睛。 等了许久,她期待的火热没有落下,方知墨没有吻她,平坦而结实的胸膛最终缓缓离开她,让她觉着整个人一松,没了依靠。 “对不起。”他轻轻呢喃一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方知墨不耻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什么都没有,如果对小然那样就等于不负责任。 小然,等着我,给我八年的时间,我给你一座城堡。 裴然倚着墙,安静的凝视着方知墨的背影,他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chater 21偶遇 从最后一次强占到如今,安辰羽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裴然一阵欣慰,自己终于被花花大少厌弃了。那段梦魇就当做被狗咬了吧,毕竟人不能反咬狗一口。 她现在的目标就是拼命打工挣钱。 方知墨找了一处很普通的房子,两个人住总比住学校的宿舍要合算许多。 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又可以像从前那样照顾哥哥的饮食起居,亲手为他做早餐,整理房间,打扫卫生。下午一直到晚上八点她都在第一大道的中央超市做收银员,以裴然出色的外貌条件找一份这种工作简直易如反掌。 兄妹俩再熬一年就可以彻底摆脱t市的阴影。 天气越来越凉,哥哥仍旧每天坚持看书看到很晚,他已经自学完大二的课程,英语是他的强项,不管考托福还是雅思都没问题。过完年开春时节就要初试,剩下的专业课程不容小觑。 新织好的毛衣,哥哥早就迫不及待穿上了,裴然很满足,准备再给他织一件。 方知墨从卧室冒出头提醒她上班的时间快到,裴然立刻放下毛线去拿沙发上的包。 “路上小心点。” “嗯,再见” 直到亲眼看着裴然上了班车,方知墨才放心的回到房间继续看书。 车上坐着同事小柯,她正捧着一本杂志看的津津有味,看到裴然上来急忙招呼她坐在身边一同欣赏 “小然,你看这个女的好漂亮啊,不过我觉得把你打扮打扮也不比她差,嘻嘻” “你的嘴巴怎么天天像抹了蜜一样甜” “我说的是真的。哟,这女的乍看一眼跟你还挺像的,呵呵,不是五官是气质” 裴然觉得好奇便多望了两眼,小柯指的这个明星好像是国外的名模。 “她叫ashey,中文名文婷,超级名媛哦,追她的不是商业巨头就是政界要员。”小柯艳羡的不停介绍,裴然眼神一滞猛然想起安辰羽在车上强暴她的那一晚,口中情不自禁呢喃着“文婷”二字。任何跟这魔鬼有牵扯的事情都会让她忆起噩梦,裴然暗暗抓紧衣摆,强装镇定。 又翻了一页,是一栏专访,里面那张极美却不失英挺的东方面孔正是裴然的噩梦,她不禁扭头看向窗外,凝视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好帅啊安辰羽居然长这么帅,是不是s过的听说现在的电脑能把眯缝眼成桃花眼。真是越看越好看,嘿嘿哎哎小然,你说安辰羽有女朋友么” “不知道。” “记者问他有没有可能跟前女友复合,他说前女友太多,不知道指哪一个靠,也太嚣张了记者又问他纽约娱乐先锋拍到他与ashey在夜店激吻,这难道不是要复合的意思什么跟什么呀,那个ashey看着挺清纯,怎么这么开放哦她是安辰羽前女友” 原来他这段时间都在美国。 裴然推了推小柯,“到站了,快下车。”迟到可是要罚钱的。 收银员这份工作还是比较辛苦的,要连续站四个半小时,客流多时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而这家超市的薪水稳定还有奖金,反正就做一年,裴然觉着也没什么。 小柯就站在她左边的柜台,趁着没有客人付款之际朝她挤眉弄眼,“小然,累不累嘿嘿,我发现好多男客人都喜欢去你那里付款,穿黑马甲的小帅哥今天已经买了四趟东西,我敢说他还要再来一趟。” 裴然面色微微发红,瞪了八卦小柯一眼,“就你眼睛好使,干脆拿下来做头顶的摄像机算了。” 结果证明小柯是对的,那个穿着黑马甲的小帅哥又来了,他腼腆的看着裴然,想打招呼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傻笑。 “一共二百零四元。” “给。” “收您三百元整,这是九十六元请收好。” “那个”小帅哥憋红了一张脸。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你叫裴然。”他盯着裴然的工作牌。 “嗯。”裴然坦然望着他。 “请问请问我可以请你吃饭么我没有恶意我我是附近的大学生。”男孩腼腆的抓抓头,脸红似火烧。 小柯在背后做鬼脸我没说错吧,他想追你 “对不起,我还要上班。”裴然礼貌的回绝,示意他让一让,后面的客人还等着付款。 小帅哥满脸失落,别别扭扭的不肯走,“那那我以后经常来买东西,等你认识我了,再请你吃饭总可以吧” “先生,您没必要这么做的。”头痛,可是收银员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录像下,她不可以表现出一丝不耐烦,脸上还要挂着模式化的微笑。 “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调情的” 充满讽刺的男声冷冰冰传来。裴然一惊,急忙抬头看向眼前的客人,震惊的手指暗自发抖。 安辰羽 分节阅读_20 从没想过这种人也会逛超市。 他穿着双排扣风衣,标志性的白金钻扣永远刻着字母“a”,浓眉冷眼斜睨她。 一名看上去很眼熟的美女戴着墨镜,安静的挽着他胳膊,女人看上去很有气质,身材姣好的像专业模特。 “对不起,让二位久等。”裴然努力驱散心头的恐惧,依旧挂着模式化的微笑,冰凉的指尖抓起条码枪有条不紊的扫射货品。 墨镜美女松开挽着辰羽的手,“安,待会陪我去看看内衣,回国太匆忙,我什么都没准备。” 安辰羽没说话,深深看了一眼专心扫条码的裴然,紧抿着嘴默默的走到围栏外等候。 大部分都是家居用品,还有两盒避免怀孕的药,看得出墨镜美女要安置新家。 “一共四千元,请问需要购物袋么” “要两个最大的。”美女将药盒收进手提包中。 “好。这是发票请收好。” 裴然将一堆锅碗瓢盆刚刚装好,就走来一名黑西装的保镖,他二话不说将满满两大袋不费吹灰之力提走。 文婷不同于辰羽身边任何一个热情的女人,她和裴然差不多清冷,却又多了一分世故。素面朝天仍旧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这样一来就和她拍摄的浓妆封面有了很大区别,让路人很难辨认这就是ashey。 文婷一向怕冷,习惯性将玉手伸进安辰羽风衣的口袋,却发现男子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抬起头,安辰羽正讳莫如深的盯着方才的收银员,眸光波流暗涌 裴然强装镇定的为下一个客人服务,尽管有两道凌厉的目光不断朝她射来。 “为什么不去上课”安辰羽敲了敲摆放货物的铁板质问。 送走客人,关上钱柜,裴然才抬起头挂着模式化的微笑,“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 “我问你怎么不去上课” 裴然表情一滞,墨镜美女眉峰微蹙,却冷漠不语。 “我今天没有课。” “没有课就来打工,中央超市收兼职” “我替同学顶班一天。” “” 安辰羽没再说什么,牵着文婷的手冷着脸扬长而去。 总算让他相信了,裴然轻轻舒了口气,确定今晚可以写辞职信。千万不能让安辰羽一伙人知道她与哥哥出国的计划,肖腾静那个疯子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 小柯目瞪口呆三十秒才结结巴巴道,“小然刚刚才那对情侣怎么看着如此面熟” 又过了三十秒她捂着嘴尖叫一声“og怪不得大伙都说第一大道就是名人的聚集地,啊啊啊啊啊啊,以后老娘就驻守这里了,说不定还能钓到一个钻石小开刚才那个是安辰羽对吧对吧对吧我靠,比杂志上的还要帅,简直不是人” 小柯痛心疾首,热泪盈盈如果换做她,一定趁机跟安辰羽要签名。小然那个笨蛋居然不冷不热的 裴然勉强的配合着大家笑,看得出安辰羽是个衣着光鲜的畜生,走到哪里都能欺骗女孩爱慕的眸光。 拉上车门,文婷从爱马仕包中掏出烟盒刚刚点燃就被安辰羽夺下,扔到车窗外。 “那个女孩是谁” “问这个干吗” “大概连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吧玩过的女人太多。”文婷冷笑一声。 “吃醋了” “不敢。你的醋太多,吃起来会撑死的。” “以前跟她玩过几次,没什么情趣,很无聊。”安辰羽这么说,面无表情的发动引擎。 文婷听到他如此评价,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嘴角,清丽婉约。 “去宾馆还是你家” “随便。”安辰羽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派人到中央超市查了下,很快调出裴然的档案,她工作了二十三天,今天刚辞职,下落不明。 chater 22不要打了 自从上次偶遇,裴然觉着只要是在第一大道出没总会有碰到安辰羽的危险。她好不容易盼到畜生有了新欢,怎么能再不知死活的出现在他眼前。于是,立刻结算薪水辞职。 是的,她跟哥哥无权无钱,做不得英雄侠义、惩奸除恶的大事,可是躲着畜生还不行么 自从辞职,她又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一小时25元,而且这家主人十分友好,是个单亲妈妈,一名大公司的小白领,裴然喊她陈姐。孩子叫彤彤,八岁,上二年级,有着大城市孩子的娇气,偶尔任性了点,但比起同龄人已经属于很乖巧的。裴然性格温和又有耐心,颇得彤彤欢心,这让一直苦于无法与彤彤沟通的陈姐松了口气。 日子似乎又恢复平静,白天她与哥哥工作,挣钱,晚上为哥哥煮夜宵,陪他苦读。裴然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她没有多少贪欲。 t市靠北方,秋冬季节很冷,裴然被风吹的脖子往呢绒大衣里缩,耐着性子等公车。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过来,裴然正低头发短信并没有在意。 “停车。”安辰羽对助理陆艺说了声。 车子安静的在路边停靠,安辰羽冷着脸,朝裴然径直走去。 手机突然不翼而飞,裴然惊讶抬眸。 “天冷,多穿件衣服。我今天去见娟子,回家略晚,不要担心。”安辰羽拿着手机轻念。 裴然不悦的蹙眉,“安先生,你这样看别人的短信很不礼貌。”说着她欲夺回手机,可惜安辰羽个子太高,她想踮起脚抢,又觉着那样很奇怪,为了不引起路人注意,裴然放弃交战,只把素白的手伸直,“给我。” 她今天穿了件奶油白的呢绒大衣,脸上被恼意熏染一抹绯红,衬的她越发肤白肉嫩,娇艳欲滴,安辰羽看着喜欢,便伸手掐了把,孰料裴然一脸戒备,神情惶恐的后退好几步。 “好嫩。”她从头到脚都好嫩,像水做的一般。安辰羽流里流气的打量全神戒备的裴然。 文婷就像他少年时期的一个梦,重温了很容易燃起激情,但总觉着少了一点什么,也许没少什么,是他自己心里多了点东西,比如裴然。他故意去美国风流一个月本以为可以忘记她,没想到再次见面,他努力伪装的冷酷险些无法掩饰内心的雀跃,甚至担心自己的眼睛一不小心将心扉的热情流露,从而被她取笑,可是,面对她的波澜不惊,甚至背后搞的小动作,安辰羽喷薄的热情瞬间遭到了迎头痛击,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谁允许你退学的”他将手机盖开开合合的玩弄,看的裴然心惊肉跳,但怕他弄坏了自己的手机。 这么快就被他查到裴然压下惊诧,镇定回道,“两个人上学负担大,这些不是你们有钱人能理解的。” “是么没钱上学有钱出国,呵呵”说着,安辰羽将手机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卡擦,断了。 裴然睁大的眼圈瞬间红了,这是哥哥买给她的礼物 强忍心痛弯下腰去捡手机的尸体,却被安辰羽揪着衣服提起来,她紧紧咬着下唇怒视卑鄙小人,尽管逼退了眼泪,声音却藏不住哽咽,“你凭什么踩坏我手机,你凭什么” 丝毫不考虑路人讶异的目光,安辰羽“亲昵”的靠近她小小的耳垂,低喃,“我是畜生么,畜生做坏事还要凭什么嗯”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还想出国,呵呵,出太空都没用 安辰羽变态的时候表情总是异常温柔,这在外人看来好似男友正在哄任性的女友不要生气。 “要不要我赔你钱,十万,二十万,三十万还是一百万”他笑着说。 “放、手。”裴然胸脯剧烈的起伏,苍白的小脸绯红绯红,因为震怒。 心烦意乱,裴然只有在关系到方知墨时才敢反抗他,比如为了这个破手机平时却逆来顺受的像个木偶她越是这样安辰羽就越不顺气 “你这样似乎要引诱我抓一把。”他咬牙维持绅士的微笑,目光毫不避讳落在她胸脯上。 裴然身体一僵,不禁缩了缩,屈辱的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里深秀的明眸滚动泪花。他怎么可以弄坏她的手机 她不是不敢反抗,其实每次被安辰羽糟蹋,早就生不如死,反抗一下大不了也是生不如死,可是可是哥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出国的机会,这是哥哥唯一涅盘重生的机会,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毁掉 亲昵的揽着她瘦削的肩膀,安辰羽并没有流露得意之色,反倒更加不悦,他嗤笑一声,“为了方知墨你还真能忍,你这个傻女人。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既然我已经坏透顶了不如再坏点,裴然,抬起头”倨傲的命令。 真的不想看他,看一眼都会让她发疯可是下巴被一只力大无比的手猛然捏紧,提起。 “方知墨想摆脱我,我给他这个机会。出国,没问题。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觉得该付出点什么嗯”他暗示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背,便拉着她往黑色的轿车走去。 有惊恐从裴然脸上掠过,她永远忘不了他曾经是如何在车上折磨她的。 “不要不要安先生,我不行的,我不行,今天不可以”她几乎是哭着说。 “为什么” “我我来那个了。”她并不是个软弱的人,流泪也不是因为安辰羽,只是为了那残存的一点点尊严,在破碎 安辰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成功的发挥了效用,无耻的恐吓了她,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快意。可他不开心,所以裴然也别想好过。不知怎么的,从一开始就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只要一看到裴然对方知墨好,他就觉着心烦意乱,浑身不对劲,恨不能狠狠践踏两人的浓情蜜意,看着两人痛不欲生才好。 反正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偶尔做一点丧尽天良的事也没有雷劈,所以他也不用裴然鄙视,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无耻,可又能怎样,她能把他怎样 听她红着脸憋着泪解释,安辰羽嘴边的邪笑越来越暧昧,最后好整以暇道,“今晚不行就明晚,我就不信你还来一辈子。” “” “跟我走。” “不,你,你不是说明晚么”可笑,今晚和明晚有什么区别,她的嘴角有些颤抖。 “你以为跟我上上床就没事我告诉你,你还得负责让我开心,我想怎么你就怎么你,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随叫随到,我的专属情人。”他恶劣的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裴然,想看她失魂落魄的绝望表情。 有一阵特别凉的风吹过,吹的她发梢乱舞,挡住了大半张小脸,安辰羽急切的撩开她的发丝,期待那抹神情的出现。 手指一阵冰凉,她的肌肤冷的吓人。 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裴然单薄的身影形单影只的立在他高大的威胁下,轻轻颤抖,半晌才呢喃,“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是么,那就劈我呀,你劈呀”他挑衅着说。天气依旧晴空万里。 她咬着牙抬起头,眼中的泪光让他惊诧,“你就没有姐妹没有亲人如果她们也像我一样被人糟蹋,不,如果你最爱的女人也像我一样被人糟蹋,你还能心安理得的糟蹋我明明已经有恋人,却连最起码的忠贞都做不到,怪不得文婷当年会离开你。像你这种没有道德感没有责任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臭男人,是人都会离开你活该她不爱你爱别人” 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安辰羽黑色的瞳仁猛然收缩,迸发兽一般烈火燎原的痛光,连额头的青筋都暴起。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报复的快感冉冉升腾,淋漓尽致。 “给你一个跟我、道、歉、的、机、会。”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握紧她的肩膀。 “活该她不、要、你”疯狂的重复,她的焦距有些涣散,精神亢奋。 他一巴掌甩去,冷酷如魔。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男人的手劲大,可没想到这么大。裴然被这一耳光扇的险些飞出去,九十来斤的身体趔趔趄趄撞倒了广告牌上,然后一路滑下,趴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右半边耳朵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皱了皱眉,湿热粘稠的液体不停从鼻腔和口腔流出。 安辰羽怔然,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呆呆的看着刚才打 分节阅读_21 裴然的手掌,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失控,下手打了她。当理智回来时,巴掌已经收不回了。胸膛某个角落在颤抖,他急忙冲过去,蹲下身体 咯咯 她突然笑了,趴在水泥地面。藏在乱发下的余光突然瞥见他伸来的手,立刻道,“别打了,我道歉。” 安辰羽一怔。嗫嚅道,“你别怕,我是要扶你” 忽然她又笑了起来,“我道歉,别打了。我刚才骗你的呢,其实根本就没来月经,走吧,我们去开房间吧。” 她从地上小心翼翼爬起,没有碰他伸来的手掌一下,中途险些没站稳,狼狈的扶着广告牌喘息。 为什么周围的声音变小了,裴然难受的摇了摇头,耳朵似乎蒙了一层厚厚的布。 “我不是故意的”他僵硬的解释。 裴然背对着他,低着头,披肩而下的长发上沾了不少血,她胡乱擦着,用衣袖也堵不住,鼻腔好似一个自来水管般。对于安辰羽的道歉,她一个字也没听见,确切的说她的耳朵听不清声音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嗡嗡嗡的鸣叫不停,震的大脑一片空白。 chater 23疼痛与甜蜜 推开冰冷的家门,哥哥还没下班。关于工作,虽然裴然一直不同意,可方知墨固执的非要做兼职不可。 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掩饰最狼狈的样子,洗去一身潦倒,伪装幸福,守护他一步一步迈向人生的巅峰。 女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要么不爱,要么爱的被火焚烧殆尽,在方知墨离开她的三年里她都从未清醒过,或者根本不愿清醒,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期待再一次相遇,他像王子一样,带着华丽的城堡出现,冰释前嫌。 裴然将沾了血迹的外套泡在绿色的塑料盆里,随意抓起青丝束成一把马尾,站在洗脸池旁弯着腰,掬起一小捧冷水,缓缓泼在额头,清洗流血的鼻腔。 安辰羽听说要开房间大概开心的愣住了,口中似乎呢喃什么,她听不清却趁机跑了,撒开腿使劲的跑,安辰羽跟在后面追,她也不知自己恐惧什么,明知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还是傻乎乎的跑,幸亏有辆车出现,她二话不说就钻进去。 车主诧异的盯着满脸是血的她,似乎要轰她下车。她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着泪花,就是这一幕,车主明显愣住,目光正好看到疯狂追来的安辰羽,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弯起一抹促狭的微笑,说了声,“” 也不知是什么车,开的飞快,裴然觉着安辰羽瞬间变成了一个点消失。 车主用很大的声音说要送她去医院,她勉强听清,摆手拒绝,然后头也不回的扎进黄昏的雾色里,狼狈的逃走。 整个过程浑浑噩噩,她甚至忘了车主的模样也忘了跟人家道谢就逃走了。 裴然满脸的血迹像是一道刺,深深扎进安辰羽心里,那一刻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愣了一下,女人就像脱缰的野马般狂奔,他忘不了她逃跑时看他的那一眼,空洞,胆怯,无奈 安辰羽觉着不能让裴然就这么走了,他得解释点什么,于是拔腿追过去。 眼看就要追到裴然,突然横空冒出一辆限量版法拉利跑车,将他即将得手的猎物夺走,安辰羽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很久很久,莫名的失落 方知墨风尘仆仆的下班,虽然累了一天,眼尾却也掩饰不住兴奋,今天发工资,立刻给小然买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他最幸福的事就是把小然喜欢的东西统统送给她,让她欢喜,那瞬间,会比登上天堂还快乐。 小然很懂事,和许多爱慕虚荣的女孩不一样,从小到大,就算到了爱美的年龄也会自我克制,从不缠着他要这要那,她越是这么懂事,方知墨便越心疼。 这件外套很美,小然从橱窗看到它的那瞬间眼睛一不小心泄露了渴望,方知墨不动声色记在心里,他发誓总有一天,要买断一个最时尚的品牌,那个品牌以她命名,为她存在,让她时时刻刻穿着独一无二的华丽衣裙,像公主一样站在人群中。 像个做了好事期待表扬的孩子,他轻轻关好门,提着包装衣服的袋子,循着洗手间的水声,寻找裴然。 小然正坐在低矮的板凳上用力搓洗衣服,纤细却看不出骨节的藕臂细嫩的让人忍不住怜惜,小手都搓红了,却愈发用力。后脑勺的马尾绑的很松,有几缕头发已经调皮的垂下来,她浑然不觉,居然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不是说好的么,冬天的厚衣服交给我跟洗衣机,你的力气不行。”虽然这一幕让他动容不已,有种看着未来妻子的感觉,可他还是温柔的拾起那两只搓红了小手,擦干水迹,攥在手里揉着按摩着。 裴然微微低着头,浅笑,“已经洗好了,再兑一遍清水用洗衣机甩干就好,你先去洗把脸,我一会儿给你做饭。” 尽量让两侧的发丝掩饰她红肿的右脸,裴然笑的若无其事。 “为什么总要这么懂事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坏一点。”这感觉真像一个家,男人跟女人的家,他不说什么,可心里甜蜜的发烫,忍不住捧着她的小脸捏一捏。 被捏的右脸火辣辣的痛,裴然倒抽一口凉气,本能的想躲。 这么明显的举动哪里能逃过方知墨的火眼晶晶,他溢满温柔的眼眸霎时阴云密布,那一刻,方知墨有种心头肉被人血淋淋挖掉的感觉,他强行握住裴然的肩膀,将她半拖半抱回客厅,打开所有的灯,用颤抖的手拨开碍事的发丝,蓦地,有泪光从男子眼中闪过,但他没有哭。 “是谁干的”冰冷的声音连方知墨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 “没没谁”她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说,到底是谁”他愤怒的大吼。 “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 他不安的搂过她,紧紧的,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藏的严密无缝才好是谁那么狠心,居然打他的小然 一个男人最悲哀的莫过于心爱的女人被他人践踏,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心痛的呐喊,流血方知墨难过的闭上眼。 裴然趴在他肩膀小声的啜泣。她没有看到方知墨痛苦的几近扭曲的容颜,他的小然,怎么有人舍得打他的小然 她是个理智的人,不可能因为这点委屈而害了哥哥。安辰羽是小人,连杀人都敢,这个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哥哥不是他的对手。 玉手柔和的扶摩着男子起伏的后背,她知道哥哥比她更痛苦,所以她用力的抱紧他。 “不要难过,今天坐公车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偷,他偷我手机,那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我恨不能跟他拼命。那个小偷力气好大,我打不过他,还挨了一巴掌。哥,我不疼,我就是心疼手机没了” “傻丫头”方知墨努力咽下哽咽,红着眼,“傻丫头,你怎么能跟小偷打架手机没了可以再买,人没了怎么办小然,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跟小偷打架了。”这一刻她觉得很安逸,用力抱紧方知墨,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昏昏欲睡。 好暖,无论她受到任何委屈,方知墨都会陪在她身边,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所有积郁胸腔的不安都随着她小猫一般蜷缩的身子化成绵绵柔情,十九岁的他咽下所有的愤怒与疼痛,只有两只手一个胸膛,用力护着她,恨不能化成她的血肉,替她受苦。 咕噜噜有人的肚子发出饥饿的讯号。裴然羞愧的埋下头。 “饿了”亲昵的摇了摇她俏丽的下颌,方知墨忍不住要对她好,“今天我掌勺,做好吃的给你。明晚我们也浪漫一下,出去吃饭看电影,好不好” 听说约会都是这样的,他温柔的凝视裴然藏着欣喜的眼眸,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 成功的讨她欢心,这比任何事都来的让人振奋,心脏一动,不禁轻轻啄了一口那白嫩嫩的粉腮,尽管他也觊觎那甘甜的红唇,可他残忍的告诫自己,一定要等到有了足够的能力才配采撷。 一抹欣喜跃然眼底,裴然红着脸,泫然欲泣的趴在他怀里。 “我们一起做饭。” “好。” “谁个子矮谁洗碗。” “不行,谁个子高谁洗碗。” 两个人仿佛将之前的阴霾抛弃,嬉笑着牵着手来到厨房。 突然发现在这万家灯火之际,和哥哥一起下厨的画面是那么温馨,让人欣慰的眼眶发酸,暖的心口滚烫,甚至害怕这一刻会消失。 她煮了浓浓的白粥,炒了最拿手的青椒虾仁,哥哥也弄了份油焖茄子还有西红柿炒蛋。 两个人捧着碗对桌而坐,哪怕吃着最普通的饭菜也很开心,就算有人拿鲍鱼参翅来换都不愿。方知墨夹了块胖嘟嘟的虾仁递过去,裴然立刻默契的张开嘴,美美的品尝。 男子的心跳悄悄的加快,眸光不禁发亮,镇定的用那双碰过裴然小嘴的筷子夹着菜,再入口,甘甜无比 哥哥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碗,不停夸赞她熬粥的技术越来越好。裴然听在耳中,甜在心口。说到听,她的耳朵虽然不像刚被打时听不清东西,可现在仍然不能像正常时候的听力,始终像是蒙了层布,怪难受的。 好在她还有听力,所以排除耳膜穿孔的危险,不过方知墨不放心,明天硬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喂,阿静” “丝丝啊,我不是告诉你最近不要联系我了嘛。” “瞧你怕成这样,真没出息我来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换做你,你能不怕辰羽已经查到拍光盘的狗仔了,本来就对我不冷不热,这段时间恨不能吃了我,我跟他青梅竹马这么年还是头一回翻脸想起那个小贱人我就有火,整个一骚货,不知道把方知墨勾引哪了,我最近被辰羽盯得害怕,不敢有什么动作。” “安拉,辰羽还不至于为一个光盘跟你绝交,我看你也别藏着,主动负荆请罪得了,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两天我正琢磨这事呢,大不了被他臭骂一顿,削二斤肉。对了,你有什么好消” “知不知道明天报纸的头条是什么” “对八卦不感兴趣。” “对小贱人感兴趣就行。明天的头条就叫痴心女无耻纠缠前男友,发疯耍赖求复合。” 说着,丝丝放声大笑起来。 现在的狗仔技术越来越高超,单从拍摄角度加上颠倒是非的解说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她手上有一组有趣的图片,正是白天安辰羽纠缠裴然时被人所拍。 角度极其精妙,加上生动的图文解说,照片里的裴然俨然成了一个花痴,与安辰羽拉拉扯扯,摇头甩发,更有一张她踮起脚够手机的图被硬生生解释成“跳起脚撕扯男人头发”。还有一张安辰羽俯身亲狎她,她双手抵在他衣襟推拒的被解释成“强行揪衣领索吻”。当然安辰羽打裴然耳光的一幕被省略,虽然这家报社很有实力,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安辰羽。 由于男主角是引人注目的安辰羽,此组图一发裴然就彻底红了,将成为本年度大众口中名副其实的贱人,同时丝丝还会派人到论坛上炒作,非把裴然炒成个万众唾弃的女表子不可 电话的这一头肖腾静嘴角缓缓弯出一抹美丽的弧度,佯装正色道,“我最近一身骚,这事可别扯上我。” “知道啦知道啦” chater 24 连抽烟的兴趣都没了,安辰羽把所有火气迁怒给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佣人听见动静,立刻从门缝张望,然后逃也似地的消失了。 裴然不就是仗着他对她感兴趣才这么跩 他就算瞎了也能看出那张委曲求全的小脸下是多么的不甘愿,为一个破手机居然揭他伤疤,去她的,只要有关方知墨,她就跟疯了似的 她不是很能忍吗,就算被他强占,也顶多哭几声便认了。 心里总结出裴然几百点惹人讨厌的地方,可是想着想着,就不禁想起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甚至连那清浅的呼吸都让人失神。深深的回味她的身体,真的犹如传说的吐气如兰,让人沉迷,等安辰羽回过神才发现 分节阅读_22 自己怅然所失了很久很久,一股怒火又开始上窜,这回他是生自己的气,曾几何时,他也开始犯贱了,妈的,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连脸面都不顾的跟她屁股后面追,她倒好,总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视他如瘟疫 安辰羽一上午都心神不宁,中途勉强开了一个视讯,总结下近年来的投资方案。休息期间,助理陆艺问他吃什么,他想了想,径直来到停车场打算出去兜兜风,可不知怎么的,车子竟然开到了裴然所在的居民区,他很少去这种地方,一来怕脏,二来嫌挤。 几个挂着鼻涕的小孩在胡同里玩耍,其中一个不小心将球扔到了树上,那枝桠并不高,可对孩子来说有点困难。 周围没什么大人,那个鼻涕最长的小孩立刻发现倚着车门抽烟的安辰羽,笑嘻嘻走过去,甜甜道,“大哥哥,可不可以帮我们把球拿下来” 呃,他最讨厌小孩,特别是挂着鼻涕的。安辰羽蓦地抬眼,精芒必现,明显写着走开,小鬼 小孩哆嗦了一下,哇的一声哭着跑走了,那群小伙伴见状也跟着跑。 “阿明,怎么了” 宛若莺歌的温柔声音,那么熟悉,安辰羽立刻抬起眼皮望去。 裴然刚从医院回来,肤色不如从前红润,却依旧白嫩通透,惹人怜爱。身旁紧跟不舍的自然是方知墨。 这一代的小孩子最喜欢裴然姐姐和知墨哥哥了。 阿明红着脸看裴然替他擦鼻涕,委屈道,“我们的球挂在树上拿不下来了,有个很凶的哥哥,呜呜” “为这么点小事就哭,真不像男子汉。”裴然笑着说,阿明虽然才六岁,可是自尊心很强,所以立刻不哭了。 小孩们一脸崇拜的望着方知墨,高大帅气,好棒哦,轻轻一跳,就将对他们而言高不可攀的球弄下了。 安辰羽望着如此和谐的一幕,面容不禁拉长,那一刻看方知墨特别不顺眼,觉着一群小脏孩特别没眼光,裴然也没眼光。 切,换做他才不屑嘴上这么说,可是看着裴然和一群小孩崇拜的望着方知墨的眼神,他浑身不舒服。 眼睁睁看着方知墨得意的揽着裴然越走越远,安辰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怒不可遏的坐回车里,冲到高速公路一阵狂奔,后来文婷来了一通电话。 他一向不吃回头草,虽然迷恋过这个女人,可现在也明着跟她说了,肉体在一起容易,心是不可能了。 文婷笑的云淡风轻,如果没有一丝留恋就不会在那个时候那么卖力,而且还找了一个替代品。 她知道他最近有了新猎物,一个叫裴然的女孩,跟她有几分相似。 安辰羽笑着挂了电话,你还是这么自信,说不定你只是她的替代品。 文婷笑而不语,她知道该如何抓紧安辰羽的心,若即若离,欲拒还迎。不过心头始终因为谁是谁的替代品问题蒙上一层阴影。 刚回到办公室冷楚就来电话,语气跟吃了火药一般,安辰羽心烦意乱道,“我烦着呢,有话慢慢说,活像被人压倒了似的” 冷楚声音哽住,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叙述为了兄弟,自己还真差点被一个女流氓压了 丝丝买通的主编所在的那家权威报社好巧不巧是冷氏名下的娱乐产业。 冷楚身为新闻系的翘楚,素来有阅读报纸的习惯,下属提前将今日头条拿给他阅览,当即一愣,趁着还未造成大规模损失之前,他立即下令停止印刷,改换版面,气急败坏的将负责这一栏的主编骂个狗血淋头。 身为安辰羽多年的狐朋狗友,冷楚当然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便不动声色将事态压下,原本就等今天跟辰羽邀功请赏,孰料有个疯女人找上门,她是刚来报社打工的,大概提前看到那版头条,不由分说揪住了他劈头盖脸一阵狂骂。 你就是那个冷什么吧,这报纸怎么回事你吃人饭吧,怎么不说人话为了挣钱,他妈的什么都敢乱说我们家小然什么时候纠缠安辰羽,我呸,我看你还一同性恋呢 冷楚满脸菜色,喊来保安将这个女人扔出去,孰料她摘下高跟鞋,对他脑袋就是一下还叫骂着,“告我呀告我呀,我跟你们这帮不要脸的有钱畜生拼了妈了个巴子我们家小然刨你家祖坟还是强奸了你老婆,有必要把人往绝路上逼aua” 更多污言秽语,冷楚重复不下去。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苦水,问安辰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被保安踢出门,在门口叫骂半天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娟子。她把冷楚的头打破了,视死如归,等着警察上门或者黑社会报复,结果等了一下午都没等着,就回去睡觉了。 安辰羽面无表情警告陆艺这个星期,要么上交幕后主谋资料,要么就上交辞职报告。 医生开了点消炎药说问题不大,休息两天听力就会慢慢恢复。 方知墨总算松了口气,回到家把裴然狠狠训了顿,骂她一个女孩子家跟小偷打什么架,车上人多,直接报案不就行。 裴然呐呐不语,低着头。 看她一副认错的模样,方知墨便也不忍心说下去,毕竟答应今晚跟她约会的。撩起她几缕青丝绕在手心把玩,顿了顿,他才道,“你知道对我而言你有多重要么别受伤,好不好,我会心疼死的” “嗯。”她满足的抱着他的腰,埋在他胸前,聆听他心跳的声音。 不管什么不开心的事,只要小然一抱他,就烟消云散了,方知墨噙着笑意反手抱着软玉温香,“小然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从洗衣板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女人。 她抬起头嫣然一笑,眸光潋滟,动人心魄。 方知墨惊艳的险些逃走。 从小到大,见过裴然无数次微笑,温柔的、甜美的、幸福的、佯装的哪一种都很美,却从没有这一刻好看。像是一簇突然绽放的火焰,狠狠烫了他不设防的心脏一下,直到夜半梦中,方知墨还在这簇火焰里翻来覆去,半睡半醒。 被灼的浑身燥热,他抹了把汗,突然惊醒,顿时脸红的像被开水烫过的螃蟹,十九岁的他茫然而惊惶的躲进洗手间,冲了个澡,生怕被裴然发现 再回到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沉沉的,身子也有些疲软,他恼恨的捶了捶床,驱赶脑子里无耻的想法,强迫自己赶快入睡。 第二天,裴然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饭,喊方知墨出来吃。 他眼睑下明显多了一抹浅浅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裴然从厨房探出头,“不舒服么,要不要休息一天” “呃没没” 他狼狈的扒着饭,填饱肚子立刻提着笔记本出门。 正蹲在地上擦地板,突然特别想念娟子,裴然便打个电话过去。这手机是充话费赠送的,现在的话费居然比手机还贵,尽管匪夷所思,她还是很庆幸又有了一个通讯工具。 那边是睡眼惺忪的娟子很没形象的打哈欠,报纸头版的事情没有闹出风波,也许是冷楚惧怕她的高跟鞋,才临时换了版面。娟子立刻邀功请赏道,“小然,我昨天可是英雄救美啊,夯了冷楚的脑袋,那血流的哗哗的,赶明你得陪我逛街” 其实冷楚根本没有流血,就是脑门上多了个鞋印。 这家伙就知道贪玩。一听她打了冷楚,裴然隐隐不安,“你怎么英雄救美了” 一提自己的风光事迹,娟子立刻来了精神,坐在床上巴拉巴拉一阵海吹。 去掉娟子吹牛的部分,裴然依旧弄清发生了什么,她愤然道,“这帮有钱畜生除了喜欢捉弄穷人就没有其他乐趣。”忽然又不放心的告诫娟子,“娟子,我说真的,你千万别再这样了,你不懂他们的圈子有多黑暗多可怕,一旦沾上就难脱身。” 她不怕安辰羽折磨,就怕安辰羽折磨她身边的人。冷楚也不是什么好鸟,娟子又没心机,万一被他欺负裴然打个冷战。 两个人聊了一会,娟子喊饿便去吃饭。门铃却忽然响起,裴然以为方知墨回来拿资料,立刻爬过去开门。 “早上走那么急,现在忘东西了吧” 浑身一震,她盯着门口双手环胸的安辰羽。 他冷笑了声。 “报纸的事我都知道了,想发布就发布” 第一个反应就是安辰羽携带报纸一事过来耀武扬威的。 “发不发布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弄的。”他使劲推开门,旁若无人的走进去。 “不是你干的”裴然满脸不信任。 看着她那副表情,安辰羽皮笑肉不笑道,“对,是我干的,全天下坏事都是我干的,你满意了” “” 不知道他来这里想干什么,裴然不想吵架,也不想再发生任何冲突,只希望在剩下的四个月里方知墨能够安心的考试。 “你就住这种鬼地方”安辰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客人,他信步走着,参观了下这间比他洗手间还要小的房子。 他主要想看看卧室,发现裴然跟方知墨没有住同一个房间时,漂亮的眸子里明显掠过一丝欣喜。从卧室优哉游哉走出,发现裴然依旧站在门口,门也未关,察觉他目光逡巡过来时立刻低下头。 他走过去,抬手关上门,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眼神紧紧盯着她,盯的她无处躲藏,战战兢兢。 “这个,给你。”安辰羽觉着自己真他妈丢人,昨天还决定掐断对这女人所有的念想,继续游戏花丛,今天又来送人家手机了。 裴然诧异的盯着他递来的手机,和之前那款一模一样,可惜再怎么相似,也不是哥哥送的。 “我已经有了。” “有什么”安辰羽大咧咧伸进她衣兜里,摸出一个丑的要命的东西,皱眉道,“这玩意是手机还是儿童玩具。”说着往地上一扔,还不忘踩一脚。 “你” 她怔然看着自己第二个手机又被他踩烂,气的满面绯红,粉拳不由得攥紧,隐忍半晌却又松开。她必须忍 得意的将手机塞进她手中,安辰羽倨傲道,“我已经设置好了,我的号码永远排在第一,你要是敢换,看我怎么收拾你” 了解他控制欲强的近乎变态,裴然默默拿着手机,不想跟他纠缠。 “为什么不笑一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好奇的凑近,眼睛居然比裴然的还大,认真盯着她的小脸看。 男性洗发水的香味突然钻进鼻腔,裴然吃惊的后退一步,嗫嚅道,“安先生,我要休息了,如果没事请先回去吧。” 面容一黑,她居然敢对他下逐客令。安辰羽咬牙冷笑了声,“就这么讨厌我” “”明知故问,从没听说过羊喜欢撕咬它的狼的。 冷冷瞥了眼低头不语的裴然,安辰羽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颐指气使道,“去给我倒水” 裴然走进厨房,不一会端着杯热水而出,小心翼翼放在他面前,默默无声的站在离他老远的地方。 “做我女朋友。”他天生就带着盛气凌人的霸气,即便坐在一个蹩脚的沙发里也犀利无比。 裴然则像个女佣,站在对面听他发号施令。 “不。”他不缺女友,只是想要个合法占有权而已。 “宁愿跟我睡觉都不做我女朋友,呵,你是我见过的最惹人讨厌的女人。” “”由着他发泄吧,浑着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我说话你听没听见”他气愤的推洒了水杯,对方吭都不吭一声。 “听见了。” “那那为什么不反驳” “没什么好说的。” 怒火欲结,安辰羽气的面色发青,忽然箭步上前,将她拽到自己腿上,邪气的搂着她,想看看她是如何惊慌失措的。 裴然先是讶异,最终却也没有反抗,她早就知道反抗没有用的。小小的脸颊弥漫一层绯红,忍着难堪,认命的接受现实 其实这么抱着酥若无骨的裴然,安辰羽也不好受,这种难以言表的悸动很久没有过了,经历过那么多女人,他从没想过只是一个暖暖的接触,不进行实际运动都会那么 忍着某种隐秘的躁动,他亲了亲那张总喜欢垂下的小脸,逼视道,“跟我 分节阅读_23 交往,我保证你会发现你再也不想离开我。” “然后呢” “然后什么” “让女人再也离不开你,你很得意用一笔钱踹开对你付出真心的女人,让她心碎,看你另结新欢你很得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千万别错过我。” “”裴然冷笑了声。畜生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在心里头骂我。”安辰羽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呃”她吃痛闷哼一声,下巴赫然被一只大手捏起。 他的眼睛又开始散发那种光芒了,裴然太熟悉这种眼神,每当他这样时就会强行拉着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安辰羽,不要在这里,求你不要在这里”她可怜巴巴看向他,放低姿态,只求不要在这里发生关系。去哪都行。 不就是害怕被方知墨发现么安辰羽不屑的冷笑,“横竖油盐不进的东西,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是你不要” “是,我不知好歹,不领安少爷的情,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在这里”她摇着头。 天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想她的身体,想的快发疯了。以至于后来跟别的女人亲热都觉着索然无味。又见裴然一副特别在意方知墨的表情,他心里不禁冒酸水,不就是为了方知墨。为他,把自己出卖给我都愿意,还在乎在哪里 他很难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的厌恶一个压根不是他对手的十九岁男孩,莫名的跟裴然置气,她不要的,他偏要两只硬邦邦的胳膊搂着她死活不松手,可能被他打怕了,裴然也不敢用力反抗,半推半就的掩面隐忍哭泣。 她哭了。和从前一样哭几声便认命了。 安辰羽软软的亲着她嫣红的粉腮,微启的小嘴,邪魅道,“乖乖的听话,我会给你糖吃” 眼泪突然簌簌而落,她难为情的扭过头,憎恶他的卑鄙手段,憎恶这金钱权欲的世界 含住那两片微微发抖的红唇,软的不可思议,安辰羽满足的发出一声轻微叹息。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亲吻原来如此美妙 裴然觉着心里空空的,生活也很无聊,她目不转睛望着天花板。 chater 25卑鄙小人 那天原本可以尽兴而归,她怯怯耸起的单薄的双肩,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有滴泪悄悄滑落,滴在粗糙的沙发上,发出清晰的声音,他抬起头,那一刻,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的目光深深的震慑,一如初见时的小鹿般纯洁,无辜而胆怯,似乎包含了无尽的委屈,诱惑着,控诉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推门而出,径直打开车门,风一般逃离这该死的贫民区 帝尚大厦的停车场 肖腾静华丽的酒红色大波浪早已拉直染黑,原本就姿色卓绝的面容也随之增加了几分清丽可人,她拎着v,踟蹰满怀站在安辰羽的跑车前徘徊。 目光一抬,发现辰羽竟视她如无物般径直越过,肖腾静一阵惊颤,立刻走上前,泫然欲泣的拉着他的手,不停道歉。 “辰羽,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请听我解释,就算判了死刑也得录口供对不对”她知道安辰羽不可能轻易抹杀那段青梅竹马的过去,所以努力放低姿态,苦苦哀求,也只有这样才能令辰羽动恻隐之心。 “当时就该主动认错,现在晚了。”他冷冷回过头。 看到光盘那一刻,嫉恨无法遏制,他动了杀方知墨的心,甚至放弃追求计划,不惜用卑劣手法提前占有裴然。占有那一刻,疼痛的人儿在他怀里扭动挣扎,他才恍然大悟,上当了,他的小然还是第一次 水落石出,有种被戏弄的愤怒。懊恼不已,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卑鄙。 一夜无法入眠,可惜木已成舟,事态再也无法挽回,他便破罐子破摔,继续我行我素,尽管明知裴然的心里从来没有他,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痛苦,而自尊强烈的心脏只能佯装不在意,绝不认输 “是我自私,都是我的错辰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可能说了你也不明白,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那种全身心的投入,感觉全世界非他不可,谁也替代不了。没有方知墨,我真的生不如死,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裴然,可是为了方知墨,我强迫自己喜欢她,放下架子讨好她,可她呢,不知好歹,处处跟我作对,当着我的面跟知墨眉来眼去,这简直是在我的心上挖血窟窿。” “你心上出血,就把我也算计进去嗯腾静,戏弄我的后果很严重”挥开肖腾静的手,安辰羽径自坐在驾驶座上。 “是,是我活该所以才来道歉,你打我骂我,我也毫无怨言可我争取自己的爱情又有什么错,你又损失了什么你什么也没损失,如愿抱得美人归不是么辰羽,从小到大我对你如何你还不了解,我什么时候害过你,甚至为了你差点死了”肖腾静声泪俱下。 安辰羽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明显收紧,眼底有丝动容,表情却依旧维持方才的冷漠。 “辰羽,你说过会原谅我不得已的小错误。我为了自己一辈子一次的真爱触动你的威严,却没有触动你一丝一毫的利益,除非你爱上裴然,否则,我不知道我究竟错在哪,让你损失在哪”她哭着坐上副驾驶座,泪眼朦胧看着冷漠的男人。 爱上裴然 这四个字像一记闷雷在安辰羽头脑炸开,他眼底掠过一丝后怕,立即否认,不可能,他只是喜欢她的身体,一时贪玩而已,绝对不可能极力的否认着,整个人却越来越心烦意乱,他怒吼一声,提拳狠狠砸在车门上,肖腾静吓得顿时忘了哭泣。 “我警告你,在方知墨面前别乱说话。”他从牙缝里挤出。很难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掩护裴然,也许只是为了自己,他也希望方知墨赶紧消失 “我知道。”她抹着泪。 “报纸头条又是怎么回事腾静,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安辰羽笑着说。 肖腾静脸色顿时灰白,上午刚跟丝丝通过话,丝丝向她求救,说买通的主编是个混蛋,居然出卖她。 她如果看到那个被打的遍体鳞伤同时又被解雇的主编,就会明白自己为何被出卖。 紧张的拉住安辰羽衣袖,肖腾静手足无措道,“辰羽辰羽,不关我的事啊是不是丝丝那个贱人跟你乱说什么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陷害我,我早就跟她说不要扯上我,她居然” “呵呵”安辰羽冷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这么说你明知道这件事,却知情不报咯” “我,我”肖腾静语塞,突然发现中计了。 “腾静,丝丝没有出卖你,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他微笑着,却比魔鬼还可怕,莹白的手指做出一个“滚”的动作。 永远不要跟安辰羽玩心眼,因为他是天生的恶魔。 肖腾静突然发现事态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很多,直到安辰羽的车离开了很久,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初试的时间很快来临,方知墨信心满满踏上去z市的火车。以他强悍的记忆能力,除非天灾人祸,否则不可能不过。 陈姐带着彤彤回老家过年,寒假未结束恐怕不会回来。裴然走在仍然弥漫年味的街头,偶尔还能看到一点烟花的痕迹,它们绚烂过,如今凋零了。 家里存了点速冻饺子,回去煮一煮就能解决晚餐。 娟子像只粉红色的蝴蝶从出租车欢快跳出来,飞奔向她,嚷着要吃甜点。 裴然也喜欢吃甜腻的食品,尽管哥哥说没营养,再吃就变成小胖妹,可她依旧戒不掉。 两个人手捧各自钟爱的饮料,点了黑森林蛋糕,蓝莓蛋挞。 娟子馋的当着服务生的面就开始用手抓,压根就没有传说中有钱人家小姐的样子。裴然真担心她以后怎么嫁人。 “我知道我吃相动人,可你也不能这么垂涎我,快吃呀。”娟子大口啃着,昨天蒋盟嘲笑她腰粗的像大妈,于是她赖在蒋盟的沙发上哭了一下午,吓跑了他的女朋友,最后蒋盟给了她一张一万元的存折才平息此事。 裴然笑着咬了一大口黑森林蛋糕,喜欢甜腻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孰料刚咽了一半,胃部便开始翻江倒海。 “小然,怎么了”娟子大惊,盯着强忍呕吐的裴然。 浑身如触电一般颤抖,裴然呢喃一声“不”,便奔向洗手间,对着水龙头大吐特吐。娟子站在身后看的不知所措,小然那张脸用青色来形容也不为过。 吐清了胃里最后一点东西,她虚弱的捧起水漱口,又洗了把脸,双手吃力的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息。 感觉手臂一痛,娟子满面乌云的瞪着她,色厉内荏道,“跟我去医院。” “不,不,我着凉了回家吃点胃药就好。”她笑不由心,额头渗出一层虚汗。 “裴然” “娟子,不要逼我。”她痛苦的捂着脸,缓缓蹲下。 两个月前,安辰羽找过她,把她带回景盛岛,教她打高尔夫球,骑马。 根本不想玩这些上流社会的游戏,她乞求安辰羽放她回家,结果无济于事。 安辰羽把她强行拉回房间,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哄她不要哭,说他不是坏人。 然后自称不是坏人的他把她困在房间长达两个小时。裴然哭着求他,他无动于衷。 后来,那天的她像个残破的娃娃一般,幽幽的从房间蹒跚走出。 安辰羽是个小人 小人,卑鄙小人裴然抱头痛哭。 事后安辰羽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瓶避免怀孕的药送她,说吃了这个效果百分百的好而且没有副作用,她照做了,然后两个月都没来例假,现在开始呕吐,这个畜生 娟子又气又急,抓着裴然肩膀,逼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裴然大声哽咽着,从来没有哭的这么酣畅淋漓过,以至于吓跑了所有进洗手间的人。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未婚先孕,对于没有妈妈才十八岁的她而言有多恐怖可想而知,她也是人啊,怎么可能不怕丢人不怕痛 娟子的眼泪簌簌而下,她怎么从来没有想过小然苍白的脸色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想连累娟子,裴然隐瞒大部分事实,只能避重就轻的讲述为了两亿债务,不得不献身安辰羽。 几乎是跪下求娟子,千万不要告诉知墨,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会找安辰羽拼命,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有死路一条 偷偷擦了把眼泪,娟子抱着她的头,“小然,跟我去医院,现在就去,这种事情不能拖,等孩子大了想打都打不了。” 打掉孩子这个词,裴然从没想过会跟自己扯上关系。走到人医门口时,娟子比她还紧张,不停咽着口水,语无伦次的安慰她,人医的技术最好,一点也不疼之类的。 突然特别想念小然。安辰羽负气的踩灭烟头,不停告诫自己有点骨气。 枉费他一向自诩恋爱高手,面对裴然,竟变成了情场白痴,觉着怎么做都不对,不但急功近利还迫不及待。连最基本的欲擒故纵道理都忘了,本来决定冷酷傲慢,像对待所有女人那样对她,孰料一见到她便什么架子都没了,只想哄她开心,连低声下气也全不在意;早上刚决定冷落她一个月,下午又开始心痒痒。 身体早就背叛了理智,他发现自己正在拨打裴然的电话。 响了很长时间那边才有人接。 娟子见来电显示“安辰羽”,便怒不可遏的接通,“做人不可以这样,长得帅有钱就了不起你这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你是谁” “我我是她的朋友。” “叫她接电话。” “哼,恐怕她现在不能接” “为什么”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问为什么她现在正在做妇科检查,很有可能怀孕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稀罕你的臭钱,不用你逼,她也会打掉孩子。请你可怜可怜她,看在她第一胎就打,身子骨受伤的份上放过她好不好” 砰,巨大的碰撞声差点震聋娟子的耳朵。对方似乎把手机摔了。 安辰羽气的指节发白,嘴唇发青。恨不能把裴 分节阅读_24 然掐死 狠心的女人,居然背着他,要谋杀他的孩子那可是他跟她的孩子 银色的兰博基尼像一道闪电冲出了景盛岛,直奔人医。 chater 26有惊无险 安辰羽冲进人医的大门,坐电梯径直来到三楼病房,副院长已经毕恭毕敬在门口迎接,不时擦着额头的冷汗,臃肿的身材显得局促不安。 “人呢” 副院长脖子一缩,“在里面躺着呢。” “孩子呢” “孩子哪有孩子” “她没怀孕” “比怀孕还糟糕,中度营养不良引起中枢性呕吐,经期紊乱,身体素质很差。” “那你还不滚回去找医生来看看。”安辰羽吼一声。 副院长屁滚尿流的逃跑。真不知哪里得罪这瘟神,冲他发这么大火。这年头有钱的都是爷爷,没钱的装孙子。 裴然手上挂着葡萄糖,娟子出去给她买吃的了。 一路上都是娟子在哭,她反倒冷静了很多,被人推进b超室,直到一名中年医生拿了冰冷的东西在她肚子上滑动时,她突然哭了。 没想到医生阿姨并不像其他人那般不耐烦,反倒很温柔,看着她叹口气,那一刻,裴然觉着她像妈妈,她说,“男人的话怎能相信,十句有十一句是骗人的,他们快活了最后受伤的都是女人。” 揉了揉眼睛,她望着医生阿姨的眼圈开始泛红。 是呀,她怎么傻到相信安辰羽呢,他从头到尾都在玩弄她,欺骗她。而她,居然还奢望他会放过她,傻乎乎的月兑了衣服给他看,想着他兴许看腻了就会放人,谁知 拉着被子翻个身,裴然望着不断滴答的软针管,沉甸甸的心头突然松了,当医生阿姨告诉她,她并没有怀孕那一刻,她笑了,娟子扑上来抱着她不撒手。 安辰羽隔着玻璃静静凝视裴然的背影,她平静的缩在白色的被子里,头发美极了,黑的发亮,让人忍不住想抓一缕把玩。 也许不该这么早要孩子,她毕竟还小。 其实送给裴然的避孕药是假的,他胡乱装了一把富含维生素c营养片。这么一来再想骗她就有点难度了。 正巧公司有事,陆艺又打来电话,他收回深凝的眼神,毫不迟疑的信步离开,并没有进去骚扰她。 娟子为她忙前忙后跑了大半天,裴然很过意不去,还没表达完整就被娟子打了一巴掌,“德性等哪天我肚子不小心被人搞大了,你也得过来伺候我。”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真拿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没办法。 “你打算怎么办”话锋一转,娟子坐在床沿十分担忧的望着她。 “我跟哥哥出国,初试成绩三天就出来,一个月后他就可以考完剩下的内容。”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前段时间还看到肖腾静到学校找方知墨,这个女人一直不死心,越这样安辰羽越不会放过方知墨,毕竟在外人看来吃亏的都是女人。” “连市长的儿子都敢打,我真不知道他害怕什么,只要待在国内一天,我们都得仰他鼻息。娟子,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有屁用谁叫你跟方知墨长得这么祸国殃民,又被一群有钱的畜生盯上了。幸好科技发达,我们以后sn常联系。” “嗯。”知己难求,裴然真的舍不得娟子。 “如果真想谢我,就发张方知墨沐浴时候的照片给我,从此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蒋娟都为你肝脑涂地啊” “你呀,早晚死在色上头。”裴然敲了她脑袋一下。 方知墨究竟有多帅,还真是一言难尽。他从不讲究穿着,却穿什么都好看,身上永远散发干净的香皂气息。至今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方汉同的儿子。方汉同长相猥琐,眉毛稀疏,眼睛如豆,牙齿龅的很厉害,个子也不过168厘米,而方知墨却是浓眉大眼,双眼皮,身高足有183厘米。 父子俩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方汉同经常酗酒,醉了就打方知墨,方知墨很能忍,后来越长越高,方汉同打不过了便经常污言秽语的骂。小时候,方知墨离家出走好几次,毕竟年纪还小,都被方汉同找到了,也只有那个时候,凶狠的老男人才会露出少有的和蔼笑脸,给他买吃的,说你不能走,你走了谁给我送终再说现在的黑社会就喜欢买卖小孩,你长得这么周正,万一给人逮去会生不如死的。 在外面流浪多日,又脏又累,十岁的孩子大概真的饿坏了,吃了东西,倒头就睡。 见到裴然之前,方知墨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小小年纪十分阴沉,连大人也说,走他身边,感觉凉飕飕的。 见到裴然之后,他变了,变得喜欢笑,温柔又多情,当然,那仅仅是对裴然一个人。 谁要是敢觊觎裴然,他就跟谁拼命。 男生懵懂的时候总喜欢撩拨女生,惹她们生气,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女生注意自己。校门口时不时有一两个男生揪裴然小辫子,或者挠她胳膊,方知墨看在眼里,闷不吭声,逮准一个机会就把那些男生往死里打。 有一次被裴然发现了,她惊讶的站在胡同的尽头,望着发狂的野兽。这是她的新哥哥,很少说话,也不喜欢笑,好几次,她主动示好,都被对方的一脸僵硬哽住。可是这一次,他打完了欺负她的男生,笑着走过来,紧紧拉着她的手,牵她一起回家。 半夜,方汉同偷偷摸进裴然的房间,被出来喝水的方知墨逮个正着,那天,父子俩打的不可开交,第二天,方知墨不知从哪里弄来半两工业酒精倒进方汉同的酒瓶里,被裴然发现了,她哭着说不要,因为她不想失去哥哥 对呀,如果他进了警察局,小然该怎么办 这个世上的坏人不止方汉同一个,甚至还有更坏的。 眼角被泪打湿,裴然再次睁开眼时,天色早已黑了。心口还带着梦的余温,特别想念异地他乡的哥哥。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感应,手机温和的铃声如期而至。 裴然笑逐颜开,从声音里就能听出她是多么的期待这通电话。 “小然,在睡觉么” “刚刚躺进被窝,一直等你电话。” “晚饭吃了什么” “饺子,三鲜味道的,可好吃了。” “胃不好,以后少吃点。晚上最好喝粥,听见没。”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些考完,回来好不好”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在这孤寂而冰冷的病房里,一向坚强的她不知怎么了,在听见哥哥声音那一瞬就想哭,想趴在他怀里哭。 “才一天就开始想我,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离开你,看来今后我只有时时刻刻把你拴在身边。” “嗯,我我喜欢被你拴着。”不知怎么的,耳朵热的要命,电话那边突然沉默,隐隐传来方知墨的呼吸声,透着欣喜的呼吸声。 “傻丫头,快睡觉,不许踢被子。” “嗯,你也是。” 在方知墨挂电话之前,裴然也不知哪里涌上股勇气,飞快的说了一句,“我想你” 赶紧挂了电话,她面红耳赤,急忙用被子蒙住头。 那一边的男子握紧了手机,清亮的眸子滚动流光溢彩,思念的暖流倾泻而出,他也好想她。 第二天,裴然想办理出院手续,医生却热情的要命,不但给她减免很多费用,还优惠了各项措施,硬是把她按在病床上非要再观察一天不可。 老百姓都说人医不厚道,宰人不眨眼,心肝肺都黑透了,可裴然怎么觉着这里像天堂一样,每个人都那么兢兢业业,每项医疗服务都快接近免费 午饭时候,漂亮的小护士挂着迷人的微笑给她送来丰盛的盒饭,裴然连声道谢。 饭盒还没打开,安辰羽已经拎着个白色手提袋走进病房。 “安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又不是你家,我来关你什么事。” “可这是我的病房。” “少罗嗦,跟你没道理讲。”他不耐烦的将手提袋里的饭盒强行塞给她,顺便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那一只。 “你”不明白安辰羽为什么要抢她的盒饭。 裴然想说什么,终又觉得不妥,还剩一个多月,忍一忍,对哥哥有好处。 见裴然捧着饭盒不动,安辰羽不耐烦的伸手替她打开,顿时满室飘出诱人的香味,里面的食物摆盘堪比艺术,精美的让人都不敢下箸。这道美食出自米其林三星名厨之手,如果裴然知道价格,肯定又要怀疑他是来勒索的。 “快吃。”他下命令的样子像个傲慢的伯爵。 “安先生,我有盒饭,不需要吃你的。”她尽量平和的解释。 “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听话你觉得反抗我有用么” 裴然顿悟,这个男子是极度自我的安辰羽,最讨厌违拗他本意的事情。不答应他的后果,往往比答应要痛苦许多倍。 低下头,她默默吃着奢侈的米其林美食。味道确实好,她的舌头从来没有碰触过如斯美味,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只是口腹之欲并不能让她酸涩的心头好过一点点。轻轻放下筷箸,裴然低声道,“我吃完了,安先生如果没事就就回去吧。” 他环抱臂膀,冷冷斜睨她。 “吃完我的饭就想赶我走,你也太会占便宜了。”他无耻的说。 “我没有”饭是他逼着吃的,她认命的吃了,他又开始反咬一口,说她占便宜。 “你知道这个值多少钱么”他想让她明白,只要跟着他,就能天天享受这种待遇,甚至比这个还高级。 “不知道。要不,我把钱赔给你”她一向忍气吞声,只想息事宁人,无法忍受哥哥前进的道路出现一丝一毫的牵绊。 他就那么像勒索的安辰羽气结,面容绷紧又绷紧,不过考虑自己确实有勒索的前科,便也懒得解释。 “赔钱赔钱,你就知道赔钱,上次的七万七你还没还。”他笑的很恶劣,促狭的凑近她,却望见她眼底偷偷藏起的泪花,心脏一窒。 “我会还你的。”她也想还,可是她真的没钱,也不敢告诉方知墨。 裴然紧紧咬着下唇。 “不用还了,全部一笔勾销。只要你今天陪我。”抓起她的小手,安辰羽想着要给她介绍自己最喜欢的宠物,希望能震撼她一下。 那只被攥紧的小手明显一怔,本能的想挣扎,忽然又犹豫了,最终任他揉捏。半晌,她微微抬起头,眼底有丝恳求,“安先生,那个时候可不可以请您做措施,我怕” 男子缓和的微笑突然僵在嘴角,安辰羽皱了皱眉,面无表情道,“我们之间除了交易,还能有点别的么” “” 可是他强加给她的一直都是强迫性的交易裴然沉默。 氛围突然冷的可怕,安辰羽再一次佩服自己的耐心与脾气,他阴阳怪气笑了声,“换衣服,跟我走。” “安先生,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真不不习惯当着男人的面换衣服。 “你还有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他突然笑的很下流,欺身上前,本想亲她一口,她却不着痕迹的偏过头,安辰羽顿了顿,眼底阴沉。 不知怎么地,一看到安辰羽的车就有阴影。裴然镇定的坐进去,不安的瞥了眼安辰羽。 “你要带我去哪” “给你介绍个老朋友。” “我”不想去。 这句话让裴然顿生恐惧,哥哥告诉她安辰羽喜欢把玩腻的女人送给朋友。 余光瞥见裴然的面容明显闪过紧张,可是她有什么话从来都不敢对他讲,两人之间有一层高耸入云的城墙,她怕他,惧他,所以饮泣吞声,总之只要为了方知墨,这个女人连死都不怕。 “你的朋友是谁”半晌,她忍着恐惧询问。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 “瞧你害怕的样子,真让人恨不能压倒。”他笑的好不邪恶,优美的声音格外亲狎,“它叫安德烈,人人都形容它不是人,刺激吧” 裴然的脸色白 分节阅读_25 了几分。 男人天生就隐藏着折磨心爱的女人的恶趣味,不过实在不忍心再戏弄她了,安辰羽正色道,“它确实不是人,是一只可爱的猫科动物。” 目光偷偷瞥见裴然的胸脯微微起伏,她总算舒了一口气。 还有三十九天,三十九天可以如河水匆匆流过,也可以翻天覆地,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她只是想看着爱的人幸福,只要幸福就好 三十九天以后,哥哥会带她坐飞机去英国,很陌生的国度,举目无亲,可她一丝紧张都没有,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哥哥都会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方知墨呀,这个让她爱的奋不顾身的男子,是否也深深的爱着她 chater 27想不想吃 日子像流沙,一点一点流。 被安辰羽带出医院,见到所谓的“老朋友”,几只狮子,裴然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可能安辰羽也察觉裴然压根就不会佩服他,只会觉着他越发变态,便提前带她离开了。 晚上照旧被强行挽留,这回他倒没急着对她强迫,而是颇有情调的与她共进烛光晚餐。 就着晚餐,语重心长道出一席话,姿态与平时无异,带着点懒散的优雅,间或朝后靠着椅背,黑如墨玉的眸子笑意绵绵,却总少不了花花大少的邪气。 他说喜欢她。 裴然沉默。 他说从小到大,但凡被他看上的东西就没溜走过。 这句话是真的。 母亲或许积攒了太多年歉疚,当然主要是安家男丁过于稀少,整个家族对他的宠爱已经接近于变态的程度。 十三岁,突然发现狮子是不错的宠物,父亲立刻带着他乘坐私人飞机去迪拜,迪拜王子的几只血统尊贵的白狮,任他挑选。 总共挑了三只,最喜欢一只叫安德烈的雄狮,简直喜欢到废寝忘食,父亲很满意,因为儿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宠。可惜安德烈野性难驯,咬伤了安辰羽,一只卑贱的玩宠居然敢反抗主人,他用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直抽到狮子断气为止,丝毫不觉得自己残忍。 十四岁,不想去学校,因为不习惯八点以前起床,父亲便请来最好的家庭教师,专门造了一座府邸,只为他服务,想什么时候学就什么时候学。 十五岁,热衷赌博,狐朋狗友一群,父亲二话不说,立刻将蒙特卡罗和拉斯维加斯的两家规模中档的赌场放给他,肆意玩耍。他学什么会什么,投色玩牌转盘老虎机都玩腻了,功课一塌糊涂,倒成了小有名气的高手。不过他讨厌出老千,谁敢在他的场子出老千,不管男女,都吃不了兜着走。 十六岁,遇到文婷,那是她一生中最潦倒的时候,她跟着落魄的父亲在他的赌场出老千。赢了五百多万,这点钱对年少猖狂的他而言算个屁,不过,习惯生活在说一不二世界的他就是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的规矩。 派人把文豪的一条腿打断,当时要不是文婷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文豪的胳膊也保不住了。按规矩,文婷也逃不掉惩罚,不过他从未见过眼睛如此迷人的女孩,清纯不染尘埃,明知道出入这种场合的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就是觉着这股气质舒服。女孩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双颊逐渐弥漫一丝妩媚。 那一夜,他成为了男人,早晨醒来赫然发现,文婷居然还是第一次,出于男人天生的自大心理,顿时觉着自己很了不起,食髓知味,从此,身边名媛美人不断。而文婷自始至终稳居女友宝座,居然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坏男人。 文婷很乖巧,从不主动要东西,可每当收到他送的昂贵礼物或者现金也会露出欣喜的微笑。当然也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同那些莺莺燕燕。可惜这个女人渐渐不满足于此,最终还是跟了别的男人。而那个所谓的第一次也是个谎言,这一点当遇到她前男友时才知道。 十八岁爱上飙车,兰博基尼、法拉利各种颜色各种款型都有一辆,像收集艺术品一般,摆着发烂,用慕容寒越的话说,他就是一台碎钱的机器。 总之二十岁以前,他玩遍了各种常人经历不到的刺激,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父亲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大怒,骂他是个蠢货,不学无术。自尊心第一次受到打击,他离家出走,母亲为此大病一场。用了四年的时间,他将一张张证书扔给父亲,那一刻,重拾了骄傲。 可以接受父亲骂他小畜生、黑心肝,神经病,分裂症等等,但就是不能接受蠢货二字。只要他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父亲喜欢弹钢琴,他就拼命练,直到级别比他高,父亲喜欢射击,他就闻鸡起舞,直到把把中心,只要是父亲擅长的,他发誓每一样都要超过 最终,父亲只能说他是疯子,虽然时常争吵,却从不阻止他的任何要求。对于他放荡的生活作风也睁一只眼闭一眼,偶尔叮嘱一句注意身体。其实很多时候,他真的只是玩玩,并不跟女人发生关系,可惜没人相信。佣人不和心意,往往在他发怒之前,父亲就会家法伺候,搞得人人避他如蛇蝎。有时候,安辰羽觉着自己挺恐怖的,恐怖到周围的人从来都不敢对他说“不”字。 对于安辰羽腐败的生活历程,裴然并不了解,却也一知半解,他不是好人。 优雅点了一支烟,幸亏餐桌很长,她坐在另一边,勉强不被烟熏,却也不甚好过,轻轻咳嗽出声。 安辰羽打了个手势,管家立刻送上一杯水。裴然握紧,喝了好几口,并不知道这是一杯006升就要335美元的水。 “你很特别。” “因为我像文婷还是因为吃多了鲍鱼参翅,你偏爱清粥小菜了” “原因不重要,反正我看上你了。” 仔细看了看强装镇定的女孩,他不屑一笑,“虽然我不说,你也该清楚,我不放人,方知墨出不去的。” “你想怎样” “明知故问。我特讨厌你称呼我的方式,特讨厌跟我在一起时你那张不情不愿的脸,搞得每一次都像强占。” “” 招呼打完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裴然躲在浴室里想哭,却强行把眼泪咽下去。 他说方知墨的能力不错,可惜没有他的允许,哪儿也去不了。安辰羽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染指。除非他不要了。 聪慧的裴然怎么会不懂安辰羽的意思呢。她吞下所有委屈,强颜欢笑,他夸她这样才可爱,让他都不忍心伤害了。 当然他只是说说,该怎么糟蹋她还是会怎么糟蹋。 裴然用胳膊压着眼睛,阻挡泪水,安辰羽像一只嘶吼的野兽,作弄她,欺负她,然后再一片一片吃掉。 那天晚上,一直是她难以释怀的噩梦。终是受不了这屈辱,她还是哭了,可看到安辰羽阴沉的脸,立刻噤声,只为盼到与方知墨携手逃离的那天。 安辰羽真的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畜生。 那一刻,裴然觉着自己挺贱的,整个就一个贱人一直以来,拼尽全力的维护哥哥,终其目的也不过自私的想独霸他,和他相爱。却从没想过自己配不配自己究竟有多脏是呀,好脏好脏 面对这段肮脏的交易是隐瞒还是据实禀报,哥哥会不会觉得恶心哥哥还能干净无邪的拥抱她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哥哥爱她 从前,哥哥只要碰肖腾静一下,她就不舒服,甚至还为此吵过,动手打了哥哥,现在回想,羞愧难当,就凭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哪有什么权利要求哥哥为她守身如玉 裴然,你真的好脏,好贱 她要失去方知墨了 哥哥,哥哥 她哭了,越哭安辰羽便得意,逼着她求饶 初试一如预料的顺利,方知墨很开心,憋屈的日子总算要结束,忍不住抱着小然撒欢。 她笑笑,恭喜,不要放松。还说自己找了份很不错的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准时回家。 查了查她所在的公司,方知墨觉得一切没问题便由着她,只要不累就行。 她的确有了稳定的工作,情妇玩宠都差不多。反正挺贱的。 肖腾静去z市找过方知墨一次,回来后大哭一场,最近突然电话联系裴然,约她去星巴克坐一坐。 没想到裴然居然答应。 两个女人,几个月不见,好似隔了一段时空。 肖腾静瘦了,下巴很尖,眼神很凶。 裴然也瘦了不少,彼此望一眼,沉默良久。 “你真恶心,跟辰羽交往却霸着方知墨,裴然,你真恶心。”她从包里掏出一瓶酒,掀了瓶盖就开始喝。 “不要骚扰我哥哥。”她轻轻的呢喃。 “你算哪根葱命令我,都跟别人睡了不知多少回。” “你是个贱人。”裴然突然将蓝山咖啡整杯泼在肖腾静妆容精致的脸上,她花容失色,张大了嘴瞪着她。 “我比你更贱。”蓦地,裴然又补充了一句,在肖腾静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拎起座位上的chane笑着离开了星巴克。 走的很急很乱,让人感觉她的腿虚弱的几乎快要丧失力气。 安辰羽喜欢吃她做的早餐。于是每天七点,她不得不打的去景盛岛,默默的承受一切。 有时候忙了一半,就会发现有两只胳膊从背后伸过来,慵懒的抱着她,有点像撒娇的波斯猫,可惜这不是波斯猫,而是安辰羽。 “好香,你真像个贤妻良母。”他笑着说。 “先去洗脸吧,饭很快就好。”她平淡的回答。 安辰羽喜欢把工作放在办公室,不过自从有了裴然,便改在家里,哪怕对着冷冰冰的仪器视讯也不感觉烦,如有资料批阅,陆艺会亲自送来。 他是个很讲究的人,不喜欢廉价的衣着,便带着她去香港,巴黎,法国的香榭丽,参加各种奢侈品牌发布会。看中的连价格也懒得瞄,直接定下,这时服务人员都会含笑道,“还是按老规矩,派人送货吧” 安辰羽大概有些尴尬,随便嗯了声,用余光打量裴然的脸色。 原来他给女人买名牌早就是家常便饭,家常到每一个地方的人都知道他的“老规矩”。 吃过几回苦头,裴然几乎忘记了说“不”这个字。每回都得佯装高兴的拿着,笑着说“先搁在你家,免得被人发现,正好方便我穿用。” 吃过饭,洗过澡。换上安辰羽选购的各种名牌,每一件都足以压垮一个穷人。像个听话的木偶,他喜欢怎样就怎样。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欣赏,欺辱。 晚上,满足了安辰羽的身体,裴然匆匆洗个澡,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打车七点之前准时回家。 哥哥有时候在灯下看书,有时候在门口等她,总会笑着上前摸摸她脑袋,辛苦了,小然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 她说不,你赶紧看书,一定要好好的看,认真的看。 睡觉前,总要拼命织一会毛衣,听说伦敦很冷,上次和安辰羽去过了,阴冷的让人烦躁,外面买的毛衣太贵,质量又不好,还不如她买纯羊毛线自己织的。 顺从,终于安抚了禽兽,安辰羽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为难她和哥哥。 慕容寒越不止一次酸溜溜道,“打算怎么做,从此以后守身如玉为美人” “怎么可能一辈子只玩一个女人,跟和尚有什么区别”的确喜欢裴然,不过还没有到为她变成传说中见美色而岿然不动的柳下惠。通常,他对柳下惠这个人物嗤之以鼻,那时候太封建,还未普及同性恋这个词,柳下惠喜欢男人,自然对女人不感兴趣。 对于国色天香又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是男人都不会拒绝,不一定非要开房,有时候欣赏一下美色也不错。尽管玩的开心,他还是比从前收敛,甚至尽量避免被裴然发现。 喜欢玩,可见不着裴然又会想念,他便霸道的挟持她,牵着她出入各种场合,像寄存行礼一般将她托付给保镖,玩够了才出来陪她,教她玩各种新鲜的游戏,如果她不喜欢,就开车回家。 有一次,台上跳舞的女人得罪了一名黑社会大佬,大佬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可怜的舞女打的七窍流血,当场将奄奄一息的她扔下一米多高的台面,让十几个兄弟,狠狠踹,大佬就站在台上指挥大家欣赏,还扬言,谁敢不看就要遭受同样的下场。 裴然捂着嘴夺路而逃, 分节阅读_26 黑社会不悦,保镖跟大佬说这是安少爷的人,大佬才作罢。 跑到洗手间,狠狠关上门,隔绝外面如影随形的保镖,她对着洗手池大口大口的呕吐,直到吐光了浑身最后一丝力气,眼泪顺流而下,在这无人的角落,她倚着高大的花盆,放声哭泣。 奇怪的水声不期传来,一个男人正在坦然自若的小解,继而一步一步走向洗手池,弯下腰,仔细的清洗双手,打洗手液的姿势跟哥哥一模一样。 裴然揉了揉眼睛,泪水挂在腮边,茫然的早就忘记羞怯,空洞的凝视这个悠闲的男人。 仿佛没把闯进男士洗手间还哭的一塌糊涂的女人放在眼里,他心安理得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直到烘干双手,才从上衣口袋摸出一粒费列罗金莎巧克力球,走到裴然对面,单膝跪地,与她平视,“想不想吃” 青山烟岚一般隽秀的东方面孔,却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chater 28尽头迷茫 看得出男子也是个很讲究的人,光脚上的一双军靴就贵的离谱,拜安辰羽所赐,她在意大利着名大师的工作室见过;简约的牛仔裤将那双修长硬挺的腿衬托的愈发迷人,很英伦的格子衬衫,在前天的米兰时装周上刚刚发布。他笑起来特别的温暖,至少在她感到最冷的时候能遇到一个微笑,即便是陌生人的,也感觉弥足珍贵。 把裹着金色纸衣的巧克力塞进她手心,男子笑着说,“它叫允诺幸福,祝你好运。” 随着手心的力量,收紧,她握着巧克力再抬头时,洗手间的门已经打开,安辰羽站在门口,与陌生男子擦肩而过,彼此淡淡一瞥,收回目光,各走各路,在收回目光的那一瞬,安辰羽的眉峰几不可查的蹙了蹙。 “蹲在地上干什么,这是男士洗手间。”音色适中,并没有透出不悦。 将裴然扶起,顺手拍了拍她后背的衣服,仿佛担忧上面沾了什么灰尘,这本是寻常的动作,可由安辰羽做起来竟很是亲昵,是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亲昵。 “为什么哭,他们吓着你了”捧起那张泛白的小脸,她的头发被眼泪和水打湿,服帖的黏在细嫩的脸颊上,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看的安辰羽心中一动。 “以后我可不可以不来这种地方”她眼中有哀戚,征询他的意见,同时也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色,担忧那种足以毁灭她与哥哥的阴沉随时出现。 “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何其多,告诉他有用么,只会雪上加霜。他离的太近,以至于裴然能清晰的嗅到从他鼻息呼出的红酒清香,还有一抹属于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见他眼里没有不高兴,裴然又小声的提醒,“我得回家了。” “嗯。” 出乎意料,安辰羽没怎么计较,牵着她的手招摇过市,一路上不时有人娇滴滴的打招呼,“安少再玩会嘛” 可能喝了不少酒,安辰羽没有亲自驾车,而是陆艺过来开的。 他大概玩的不尽兴,一路上话也不多。裴然不敢吱声,其实很想告诉他,他可以继续玩,让陆艺送她走便好,可她也知道他若不高兴,自己说什么都会惹他生气,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清脆的铃音开始响起,裴然掏出手机一看居然七点多了,哥哥肯定很着急。 “小然,你在哪” “呃,我我在公司,今天挺忙的,还有点事情没做完,你别担心。” “嗯,路上小心点。我今晚回家要晚些,记得关好门。” “知道了,你也不要回来太晚。” “大概还要忙多久” “这个这个说不准的。”那得看路上堵不堵车。 方知墨身边似乎挺热闹的,大概站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沉默了几秒,温和依旧,“小然,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哥哥很少先挂她电话,可这一回,说完后立刻挂了,裴然细嫩的双颊火烧似的热,偷眼发现安辰羽正望向车窗外,她也急忙转过头,但怕被人发现自己面红耳赤的窘态。 心跳却被那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惊扰的七上八下,乱了秩序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是什么意思” 孰料安辰羽竟一个字不漏的偷听,他漫不经心问了句。 安辰羽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很正常,他生在国外,中文是后来才学的,且是标准的理科出生,对不常见的古文一窍不通,当然有的常见的也未必懂。 有点紧张,裴然想说不知道又怕安辰羽问陆艺,便按照字面的意思四两拨千斤带过,“路上风景不错,可以边欣赏边走。” 安辰羽哼了声,“陆艺,她解释的对嘛” “呃,对。”陆艺想了想,点头。裴然松了口气。 “陆艺,去凯龙花园。” “是。” 裴然一惊,急忙轻声道,“我得回家了,如果你有事,我可以在这里下车的。” “你没听见方知墨说他要回家晚你再晚点回去有什么关系”安辰羽不耐烦的提醒。 “可可是”她不想。 “我怎么觉着跟你越来越像一对背着丈夫偷情的奸夫淫妇。”这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凭什么要替裴然着想,凭什么要瞒着方知墨。 扑哧陆艺急忙捂住偷笑的嘴,严肃认真的开车。 指甲不禁扣紧掌心的嫩肉,裴然尽量温和道,“我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不如让他顺利考完试,安心的出国” “丑话我可说在前面,他出国可以,你出国休想。” 心脏咯噔一声,这个结局其实她就知道了,可是由安辰羽嘴里说出,却好像一把利刃,生生撕碎了她所有的希翼,尽头迷茫。 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溢出一丝一毫,手指却不小心摸到了圆圆的东西,是陌生男子送她的巧克力,他说它叫“允诺幸福”,可是她似乎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了 这副肮脏的身体再也洗不干净了,哥哥如果知道她用这种方式换来他的自由,只怕要恨她入骨,宁愿跟安辰羽同归于尽吧。她太了解他了。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还泛着暖意回荡耳边,却暖不了越来越凉的心口。多么动听的呢喃,让她心跳乱了方寸,这是哥哥的心声,如此含蓄的表白,突如其来却又让她久久无法忘怀。 为什么在确定自己在方知墨心中的地位后又把她残忍的拉回现实,原来她与他从遇到安辰羽那一刻就注定了越走越远。 裴然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哪怕找的心口抽痛,痛到死,上天也不给她一个好过的理由,谁叫她这么放荡,这么下贱 哥哥,如果一定要有个负心人来演这场戏,就让给我吧。 哥哥,恨着我离开比爱着我留下要幸福。 哪怕是地狱,我也会站着祝福你,绝不倒下,祈祷上天安排一个比我好比我干净的女人走进你的生命,尽管我会嫉妒的要死,心痛的滴血,可还是会祝福你 很多时候安辰羽并不如裴然想象的那么锐利,其实他参不透她,就像现在这样,哪怕离得如此近,目光贴的如此紧,却也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想的面容一片苍凉与绝望。 华灯初绽,车水马龙,在这个日新月异,川流不息的城市,始终感觉不到家的踏实,唯一能让方知墨心安的只有贫民区小小的出租屋内那个柔柔的倩影,这个倩影将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路边蹲着几个乞丐,可能是异乡打工被老板坑骗的民工,也可能是流浪麻木的穷人,方知墨一一走过,晕黄的灯火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乞丐的一员,也许有一天,会坐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指点江山,人生,无法预料,但他至少有不可打碎的目标,裴然就是目标的能量来源。 有只脏兮兮的大手突然拉住他急行的裤脚,那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一脸胡子拉碴,衣服还算齐整,不像乞丐,倒像个醉汉。 “小兄弟,给我买杯水,我渴死了。”他挺没礼貌的,仿佛在支使家里的佣人。 方知墨不想理他,可心里莫名的酸涩,没有吭声的抽身离开。老头骂了句,没良心的东西。 大约十分钟后,一瓶矿泉水出现眼前,老头一惊,抬起下垂的眼皮,看到方知墨平淡无波的表情,他递给他一瓶水。 “不错啊。坐下来聊聊吧。”得到水,老头像顽童般开心的笑起来,拉着他坐在旁边的水泥台上,叽里呱啦,口沫横飞的打开话匣子,“女人这种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我活了半百,早晚死在这种生物上。” “那是你没碰到好的。”心里忽然想起家里的小然,方知墨冰冷的面容不禁溢出一丝柔情。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不要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跟我说话。” 可能是无聊吧,方知墨居然坐下听这个老头废话,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经济上,又聊到了国贸,甚至证券等等,他没想到这个潦倒的老头还懂这些。 人一旦有了共同语言,很容易入迷,争辩到激动时方知墨压根就不在乎他年纪有多大,寸步不让,老头起先紧皱的眉宇逐渐放松,放松,眼神熠熠生辉,流露赞许的光芒。他不温不火,经验老道,让难得打开话匣子的方知墨有种面对主考官的感觉。 后来老头留了一个电话给方知墨,便打的先行离开,在接纸条的一刹那,方知墨精确的发现那不是穷人的手,只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才会有那样几乎不长茧子的手。有种不可言喻的预感悄悄绽放,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老头后来趴在车窗冲他喊了声,“我等着你在华尔街崭露头角,在那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 凯美花园是最近炒的特别热的成功人士公寓,施行酒店式管理,价位比普通的别墅还要贵。 景盛岛太大,总感觉把原本就抓不牢的裴然放进去很容易消失,安辰羽索性买了套公寓,约莫五百平方,两个人住还是很舒服的。 “喜欢么”安辰羽拉着她的手推门而入。 卧室、客厅、卫浴间、衣帽间等等一应俱全,以白色与驼色为基调,餐厅与厨房呈开放式的,安辰羽说喜欢看她做饭的样子,看着就食欲大开。 超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大红的沙发对面,紧贴同色系的背景墙。沙发很软,坐上去仿佛失了骨头一般。这套公寓包括装修一定贵的离谱,对有钱人而言不值一提,对穷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也许一辈子都达不到。面对这金钱堆砌的囚笼,裴然的心竟格外的平静,勉强附和安辰羽,笑着。 “你的衣服提包都在衣帽间,以后不用去景盛岛,我们就在这里偷情。”他若有所指的讽刺。 “别这样说。”很难过,却依然强装欢颜。 “想要你”男人沙哑的呢喃,不知何时,人已经凑到沙发边上,正蹲下了身体,亲昵的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纤细,柔软,爱不释手。 “我我今天不太舒服。”秀眉暗蹙,裴然安静的坐着,软声拒绝。 安辰羽抓着她好长时间,也许早就发现她根本没有兴致,便站起身,径直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不吭不响喝着。 看了看时间,裴然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走吧。” “” 得到许可,裴然抓起包,安静的打开门,又礼貌的关上,融入茫茫夜色中。 安辰羽趴在阳台,烟头明寐交错的火光闪烁,从来都是舒展的浓眉不知何时早已蹙紧了,出神盯着楼下那个谨慎的女人,她的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呆呆的站在路边等车。 chater 29阴霾 你和他亲吻的时候,双手环绕他的颈项,似乎要将他拉近再拉近,近到没有缝隙;和我亲吻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抵着我的胸膛,仿佛要将我推远再推远,推到看不见,这就是差别by安辰羽 自从那晚拒绝了安辰羽的求欢,裴然就再也没见过他,更未收到他的任何电话,日子似乎又安静下来。 也许他厌倦她了,毕竟恶少很花,怎么可能只围着一个女人转,而且这土土的女人怎 分节阅读_27 么比得上上流社会光鲜亮丽的名媛。这么做大概就叫冷落,冷着冷着,最后毫无关系,从此陌路。 在这段难得悠闲的日子,大小姐娟子却得了急性阑尾炎,痛的死去活来,被童老大用二手面包车送到医院时,已经口吐白沫。 手术即刻进行,裴然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跑进医院,娟子刚好被推出手术室,又白又肉乎的手背正扎着针管。 整整一星期,除了听娟子叫唤,还得伺候她老人家饮食。每天只能吃流食,娟子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倒也不敢太放肆。 中午去超市买了一只肉鸽,回去炖点汤,据说对伤口复原有好处。骑自行车难免要受这干冷天气的折磨,尽管她带着厚厚的印花棉手套,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围巾,还是觉得冷,只想快点骑回家。 途中经过“凯隆酒店”大门口,两尊金色的巨狮闪闪发光,看上去很气派,门口铺着鲜红的地毯,裴然不禁多望两眼,却望见了安辰羽,正侧着身跟几位朋友侃侃而谈,一名娇柔美貌的女孩则挽着他左臂,仰起甜甜的笑脸,专注的盯着他。 不敢多看第二眼,裴然骑着自行车悄悄的远去。 酒店门口,安辰羽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围着红色围巾骑自行车溜走的身影,直到朋友提醒了声,他才拉回视线,转身踏进酒店。 总算见着肉的娟子,眼睛闪闪发亮,即便裴然只会给她肉汤喝也感觉很满足。 望着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娟子,裴然哭笑不得。 “小然,还是你对我最好,我那个重色轻妹的哥哥只惦记穿短裙的女友,哪里管我死活。” 蒋盟正在阳台为娟子洗一堆不知攒了多久的脏衣服,听见这话顿时气得头顶生烟,他一个大男人整天累死累活的给她洗衣服容易么,居然又开始在背后说他坏话。找女朋友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懂个屁 看看人家裴然多好,那才叫妹妹,知冷知热,体贴温柔,把方知墨伺候的舒舒服服,硬是对比的娟子这条米虫愈发不堪 “快点喝你的汤,小然已经被你霸占了两个星期。今天我要领回家。”方知墨毫不客气的催促。 “才两个星期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娟子小声嘀咕。郁闷的不是裴然被带走,而是好不容易来一次的美男居然不是为了探望她。 蒋盟系着条围裙,幸灾乐祸跑过来插话,“人家一个星期就能活蹦乱跳,你倒好,整天半死不活的,要我看谁都不要管你,把你扔这儿发霉腐烂,保管你什么都能做了。” 一只抱枕稳稳的砸到蒋盟头上,娟子气的大呼小叫,“你死过来干什么,快去洗衣服” 从娟子家出来时裴然还大笑不止,“哥,蒋家兄妹俩真有趣,据说从小打到大,感情还这么好。”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比如我跟你从来不打架也不吵架,我们也很幸福不是么” “嗯。”她心满意足的嗯了声,不禁有点小小的羞愧,谁说没打过,她那次因为嫉妒打过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方知墨喜欢牵着她的左手走路,这让她生出热热的暖流,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似乎都被他高大的身影隔绝,只为她圈起一方小小的天地。 小区门口,围了几位热心的大妈,一对小夫妻正在厮打。 妻子的哭号痛彻心扉,绝望的抓着丈夫的衣服,咒骂,哀求又质问。丈夫很不耐烦,红着脸,只想甩开她,顶多吼一声,“滚回家,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也比你外面的狐狸精要脸,我不管,我不准你走,呜呜” 裴然望着绝望的妻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脚步悄悄的停下。 “滚离婚协议我都签好字了,你给我滚回家签字” 几位大妈纷纷劝架,一日夫妻百日恩之类的,好好过日子吧。这对小夫妻刚刚结婚三个月,丈夫就出轨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开始指责丈夫的无情,男人面红耳赤的站在人群里,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我们两口子闹离婚关你们屁事你们怎么不问问她我为什么要离婚” “是呀是呀为什么要离婚” “这个女的平时挺温柔贤淑的,没什么大错吧” “对呢,做人不可以这样,你妻子品行端正,对你不薄,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结婚,干嘛才三个月就离婚这不是欺骗感情么” 大妈们看不下去,开始替妻子指责负心汉。 丈夫忍无可忍的冷笑一声,残忍道,“欺骗感情的是她才对。我说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体贴的女人,什么也不图,温柔的没话说,连我给的钱也舍不得花,妈的,老子还真以为捡着个大便宜,谁知道根本就是个烂货结婚当晚就露馅,你们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嘛专门给别人当情妇,被人甩了怀着孕还来勾搭我,他妈的” 丈夫一脚踹开泣不成声的妻子,甩开众人冲出小区,径直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裴然觉着头有点晕,粉嫩的双唇突然失去血色,脚踝无力的后退一步。妻子的哭声像砂纸一般不停刮擦她轰鸣的耳朵。 呆怔的望着这个给别人做情妇又被丈夫当众羞辱的女人,裴然的胸口突然钻心的痛,有类似惶恐的东西在不断扩大扩大,模糊中,她发现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妻子变成了她,而踹她离开的丈夫变成了方知墨 “小然,小然,哪里不舒服” 裴然一惊,思绪从恍惚中抽离,目光怔怔平视方知墨的喉咙,嫩唇嗫嚅几下,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眼眶不知何时早已经湿润。 “我不想离开你,不想”她哭着说。 手足无措,不知道小然为什么要哭。方知墨耐心的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就像安抚受惊的小猫一般,温柔的捋顺皮毛。 “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们谁都不离开谁。” “哥,那个丈夫太狠心了,怎么可以抛弃妻子”强烈的心理作祟,她把那个被抛弃的妻子想象成了自己。 “原来你在为别人的事哭,呵呵,这跟我们俩没什么关系吧再说那个女人有错在先,也怨不得丈夫与她离婚。” “你是说我,呃她有错在先你也讨厌那个妻子”裴然惊惶的抬起头。 皱了皱眉,方知墨从容道,“那是别人的事,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这个笨蛋,好好的为别人哭什么,她本来就不对,隐瞒自己不光彩的过去,现在被揭露就该承担后果。” “哥,女人的第一次是不是很重要”她恍惚呢喃。 方知墨面色一红,不悦的敲了敲她脑袋,“怎么能问男人这种问题,羞不羞” “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在乎”紧紧抓着他不放。 被问的莫名其妙,方知墨想了想,镇定回答,“当然在乎。” 因为我爱你,想得到你的所有。 为什么要问哥哥这么无聊的问题,男人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况且哥哥那么喜欢她 一瞬间有颗心碎的声音,悄悄陨落,裴然急忙垂下头,掩饰满眼的悲伤,明知道没有将来,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心却时不时的还会萌生一丝幻想。她真的无可救药了 “小然,不要哭了,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他温柔的哄着,与她站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亲昵的揉她在怀。 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方知墨了,裴然无助的抓紧抓紧,哥哥,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很无耻 泪水卷过,只有更多的绝望,裴然感到无力,一切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小然越哭越凶,方知墨束手无策,“别哭了好不好,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她大声狡辩。 “好好,没有就没有。你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你好不好唔” 不可思议的柔软与芳香堵住了方知墨的唇齿,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浑身燥热。小然,他的小然胆子好大 方知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小然有冲动早就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她主动献吻,简直就是一把烈火,点燃他深埋胸臆的炸药,轰的一声,天崩地裂。 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面对所爱之人,人们往往失去自控能力,身体总是先于理智的想要拥抱、亲吻,裴然一边哭一边笨拙的咬着方知墨的唇,她努力踮起脚尖,踮的发酸。 “小然,冷静一下”方知墨满脸绯红,喘着粗气。小然却得寸进尺,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脖颈,指甲深陷皮肉中。 原本就虚弱的抵抗当然不堪一击,情愫如破闸而出的洪水,方知墨眸光灼灼,理智分崩离析,猛的扣紧裴然的后脑勺,狠狠吻住她笨拙的小嘴,攻城略地,纠缠狂舞,汲取她口腔的甜蜜 被这充满电流的热情抨击的魂不附体,她哪里还有力气站稳,早就化成了一滩水,整个人唯一的支柱就是方知墨修长的身体。 她从来不知道,唇齿的纠缠可以如此震撼,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她从来不知道,被所爱的人侵略也可以如此幸福,心甘情愿的臣服。 她从来不知道 裴然觉着,她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缅怀这个吻。 至少在揭开她丑陋的真面目之前,哥哥抱过她,吻过她,爱过她她也满足了 真的满足么 是的,满足。尽管千般无奈,千般落寞,也只能满足,不敢再奢求太多,因为她好脏 肖腾静面色苍白的凝视这一幕,鲜红的指甲不断收紧,几乎要捏碎掌心的手机,五秒前,她刚把这干柴烈火的一幕录下,发给了安辰羽。 咯咯,肖腾静笑了出声。 闺蜜阮芳紧张的看着肖腾静,在发现角落里吻的昏天暗地的男女时,阿静表情阴霾密布,却镇定自若的掏出手机,一边欣赏一边录制。 “不不要” 大惊失色,裴然开始挣扎,推着方知墨的胸膛,因为越过他的肩膀,她看到了诡笑不止的肖腾静。 chater 30 英国那边已经打电话致意,哥哥的成绩非常好,可裴然万万想不到出国签证竟成了一道大关。为什么别人都能办下来,哥哥的却一拖再拖,有关部门的回答模棱两可。 裴然找过娟子,商量着究竟怎么回事,娟子也很诧异,方知墨名正言顺出国,不就办个签证之类的手续,怎么会拖这么久 摇了摇头,她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头昏脑胀的从菜市场出来,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她习惯晚一点去菜市场,同样的蔬菜会便宜一些。 依旧穿着奶油白的呢绒大衣,衬托的粉腮越发娇柔水嫩,可她根本无暇注意自己的美,茫然的站在广告牌下,空空荡荡的,失去那么多,她不明白自己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安辰羽眼眸半眯,像只打量猎物的恶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阴沉,看不大出波澜,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胁。打开车窗,他毫无顾忌的目光冷冷洒在裴然周身。 冥冥中感觉到锋利的视线,裴然茫然抬眸,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正坐在黑色的保时捷内若有所思凝视她。不知坐在那里看了多久 男子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鄙夷,却镇定非常, 下意识的收回目光,裴然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苍白的小手紧紧握着菜篮拔足逃离。 当然她的步伐不可能比车快,刚走不到五十米,保时捷已经嗖的窜到她前面,车头一转,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横在她必经的路上,裴然顿住脚。 “这几天过的不错,看上去很滋润。”安辰羽满眼讥讽。 被方知墨滋润的吧。 轻抬下颌,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望着他。 车子缓缓发动,停靠路边。安辰羽施施然走下车,时尚逼人,却永远一头浓墨黑发,薄红色的唇紧抿不语。小羊皮短靴搭配直筒牛仔,宽松的黑色v领针织衫搭配红黑方格大围巾,绝顶的气质配上完美的身材,整个人光芒四射,让周围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 这一刻已经开始有路人频频回头,惊艳的打量他了,可他浑不在意,依旧满眼不屑的盯 分节阅读_28 着苍白无力的裴然。 “签证的事是你干的,对不对”裴然艰涩启音。 “是又如何” 掏出火柴,漫不经心划着,安辰羽阴测测的目光让她脊背冒寒气。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兄妹俩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什么有什么,就连我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寒风里悲戚。 她清晰的听见一声冷哼,安辰羽迈步走来,连空气也随着他的靠近愈发压抑。肩膀一沉,一只大手搭在了上面,熟悉的男士洗发水香味幽幽飘过,裴然只听他趴在耳际“温柔”道,“为什么因为我吃饱了,没事就想玩弄你,明白” “想怎么伤害我随便你,可你不能伤害方知墨。”她是个破罐子想怎么摔都行,可哥哥是无辜的。 “呵” “放过他,好不好”硬碰硬是没用的,她忍气吞声,卑微的乞求。 为了方知墨,裴然宁可卑贱到一文不值,安辰羽面无表情,凭着他的傲气,断不会表现出自己嫉妒方知墨,也绝对不能让人发现这一点,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怒不可遏。 “放过他”安辰羽伸出修剪的整齐干净的食指轻轻蹭了蹭裴然的脸颊,温柔道,“你算老几,让我放我就放”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她么 被安辰羽握住的肩膀控制不住的发抖,裴然仍旧不放过一丝机会,卑微的乞求,“放了他今晚我就是你的,怎么样都可以。”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这么贱因为贫穷,就要卑微到尘埃里么 果然,安辰羽开始笑了,刺耳的嘲笑,蓦地,他满眼鄙夷道,“你还真会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是不是经常这样迷惑男人,让男人为你做事” “” 不可否认,这话中的棱角刺的人心发痛,裴然欲言又止,怔怔的站在原地,任他羞辱。孰料这样委曲求全的态度不但没有让安辰羽嫉恨的内心好过一点点,反而更加愤怒。 无处发泄,他劈手夺过裴然的菜篮,扔到地上,还踩了一脚。 “这么廉价的蔬菜,连我的狗都不喜欢吃。你宁愿过这种日子,宁愿作践自己也要跟方知墨,呵呵,他到底哪里好,是不是某方面技术比我强,嗯你说出来,我也好学习学习。” 这明明是很好的蔬菜,虽然廉价,但是营养也没有差到哪里,很多人都吃它,不照样活着。裴然怔怔盯着被安辰羽踩了一脚的菜叶,想伸手去捡,却被他掐着肩膀无法动弹。 “回答我,是不是他的技术比我好” “” “说话。” “求你别这样好嘛,你要羞辱就羞辱我一个人吧。”她悲哀的望着他。 “好,我就羞辱你一个人。”他点了点头。 安辰羽把她带回凯龙花园,让她洗澡换衣服,打扮漂亮一些。 趁着换衣服之际,发了一个今晚不回家的短信给方知墨,裴然又给娟子打了一个电话。 “娟子,如果方知墨打电话问你,你就告诉他,今晚我在你那里过夜。别问我为什么,我自己都难以启齿。只是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还能这样帮我了,我会好好爱护自己,请你也帮我守护一次哥哥,谢谢” “裴然,你”娟子大惊,裴然却啪的挂了。您下载的文件由2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更多好看小说哦 按照安辰羽的吩咐,穿上chane黑色低领洋装,从里到外的名牌,完美的凸显她姣好的身材,高腰加低领的设计让她的上围呼之欲出。从来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却强装没事的对着镜子自我安慰,一滴泪突然不小心滑落,裴然急忙用自来水清洗。 安辰羽满意的凝视镜子里的她,目光好几次上下徘徊,连喉结够开始滚动。 羞怯,却也无可奈何,她只能闭上眼,任他打量,脖颈突然感觉一阵冰凉,她微微抬眼,一条铂金镶钻的项链挂在了颈上,安辰羽正从容的替她系扣环。 “身材太火爆了,应该让珠宝替它分担一点视线。” 裴然双颊微微发红,小嘴抿了抿,色泽很不健康。 她知道后面即将发生什么,无助的闭紧双眼,任他拖走。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终于,裴然哭了,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她有气无力的挂在他的臂弯里,眼泪成河。 他喜欢她求饶,她就求饶,反正她的自尊早就被践踏的支离破碎。她所能做的就是苟延残喘的保护最爱的男人 仔仔细细的冲了个澡,妄想洗干净屈辱的证据,她累极了,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几乎迈不开腿,爬到空荡荡的大床沉沉的昏睡过去。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心中一动,裴然蹒跚的爬起,赤脚走到全景落地窗前,愣愣的凝视一盏一盏点亮的华灯,欢歌笑语,川流不息,这是一座不夜城,人们用微笑掩饰阴暗,谁也不会注意卑微的角落里是否有一只受伤的小兽。 落地窗前的女子,身影纤细,只套了一件男士睡衣,显得那么不盈一握,几乎快要消失了。 冰凉的小手,试探的触了触透明的几乎看不见的玻璃,裴然突然想起小时候哥哥骑着自行车带她穿过金黄色田野的瞬间,不由得有些失神,黯然的眼眸渐渐有了一丝明亮。 她在想什么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窗前。 安辰羽抱着双臂,不动声色倚在门口凝视沉浸在回忆里的女孩 站久了总会累,缓缓转过身,眼眸却对上安辰羽深不见底的瞳仁,裴然几不可查的后退一步,却掩饰的极好。 女孩苍白的脸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跟我来。” 安辰羽冷冷转过身,傲慢的不可一世。他知道那只可爱的玩宠一定会乖乖跟来的。 餐桌上摆了一些食物,这让裴然想起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大量的运动早就消耗了太多热量,连走路都开始打摆子。 “是不是要我喂你”他靠着椅背,叠起长腿,语气不温不火,随手拿起桌上一只打火机,开开合合的玩弄。 “” 桌上摆着鱼子酱沙拉还有煎牛排,她没吃过西餐,不知道如何使用刀叉,便抓起一只全麦面包,强行咽了一口,喉咙一痛,原来之前哭的太多,嗓子都肿了。 砰,水杯用力的落在她的手边,安辰羽冷着脸给她倒了一杯水,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给人倒水。阴鸷的眼眸注意到裴然抓水杯的小手轻轻的颤抖,心中一窒,说不出的滋味,内心却更加恼火 嫉恨可以淹没一个人的理智。 在他看清视频那一瞬,非常想杀人。 明明占有她是那么的容易,就像白天那样,狠狠的践踏,她纵使千般不愿,还不是卑躬屈膝的迎合,可是这样的折磨她,他快乐么满足么为什么越来越空虚了 注意到裴然只吃面包和水,安辰羽猜测她不会使用西方餐具。便将牛排拉到自己面前,左手拿叉按住,右手拿刀切成恰到好处的块状,再推给裴然。 随之一双筷子啪嗒砸在她面前,安辰羽状似不耐烦道,“用筷子。”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替人切牛排,还帮她想了一个用筷子的馊主意。 在安辰羽的强迫下,裴然一口一口将东西吃光,什么味道什么口感,压根就没注意,她只是机械的填饱肚子,她只是想活着多看方知墨一眼。 “签证的事”冒着再一次被折磨的危险,她怯怯开口。 “你以为陪我上玩玩就能要求我做这做那”他不屑的冷笑。 “那要怎样才可以”她的声音很轻。 “伺候的我开心了,或许会考虑下。” “” 沉着脸离开座位,安辰羽径直走到阳台,打开跑步机,借着运动驱散心头的怒火。 将碗碟端进厨房,裴然想,它们弄脏了,应该洗一洗。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龙头,那股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让她摇摇晃晃,扶着墙滑到了地上。 休克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十分钟左右,裴然又慢慢恢复知觉,一声不吭的爬起来,继续洗碗碟。 慕容寒越打来电话,通知安辰羽去凯龙喝酒,扬言有位神秘的大美女将要出场,而且人家美女指名道姓就要见他。 什么美女不美女的,安辰羽没兴趣,裴然的身影突然闪现脑海,这个总是让他心神不宁的玩宠立刻沉声道,“好,我去。” 为了一个很可笑的试探,他居然答应了。安辰羽觉着自己很无聊,居然想试探裴然会不会吃醋貌似她巴不得有一票美女缠着他才好。 洗两个餐具还用这么长时间,安辰羽不放心,便亲自去厨房看看。 裴然正扶着光滑的橱柜喘息,听见他的脚步声,身体明显一僵,缓缓转身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色让安辰羽一怔。 “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她强装欢颜,讨好一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换身漂亮点的衣服,陪我出去喝酒。” “嗯。”她擦了擦手,像个听话的机械人。 可无论多么煎熬,她都能装出最欢快的声音,躲在衣帽间给方知墨打电话,告诉他,她跟娟子有好多话要聊,今晚不回家了。 女孩子的事方知墨不想管太多,只要没有危险的活动,他对裴然一向百依百顺。 安辰羽站在门外催促她快点,而且严令禁止她穿任何暴露的衣服。 一想起别的男人盯着裴然的34c看,安辰羽便浑身不舒服,从前倒没这样的感觉,反而特别喜欢女伴衣着妩媚一些。 现在的他,究竟怎么了 走到玄关处,安辰羽又停下来,仔细打量她的衣着,甚至顺手将她的围巾重新裹了裹才放心的推开门。 chater 31 豪门圈子也分等级,在这样的圈子同样隐藏着无数游戏规则,安辰羽属于这个圈子里众星拱月的类型,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觊觎过裴然,不过一看到安辰羽带她出席酒宴,大家便心知肚明,这个女人以后不能碰。酒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足够让所有有能力的人明白裴然的身份,不再局限于安辰羽身边的狐朋狗友。 一踏进,裴然就有逃跑的冲动,她站在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像只丑小鸭。衣香鬓影,一个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名媛从她身边经过,而她则穿着中规中矩的衣服裤子,走到哪都要吸引一大片目光。 凌若若正端着香槟与一名彬彬有礼的帅哥谈笑风生,很快就和众人一样发现安辰羽,他牵着个漂亮的女孩,高大结实的身影体贴的为她开路,举手投足间的微妙,也只有对特别在意的人才会不经意表现出,有可能当事人都没发觉,这一点不仔细观察断不会发现。 “辰羽,好久不见。”凌若若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水眸顾盼,若有若无掠过裴然。 凌若若裴然记得她好像是安辰羽的旧情人,心态真好,面对这个花心的畜生居然还能做到如此大度。 “好久不见。”安辰羽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停留。 凌若若是个很不错的床伴,可惜野心太大,阳奉阴违设计他,借此怀孕。安辰羽最厌恶这一类女人,凌若若也深知这一点,她跟辰羽是不可能了。 幸好安辰羽的心思不在喝酒,裴然悄悄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在这个充斥着金粉的地方多待一秒。两人上了三楼,慕容寒越、冷楚还有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早就坐在那里,大家看到安辰羽顿时来了精神。 “哟,又换猎物了,这个不错。” “安,什么时候分手啊,给别人个机会。” “你们是不是刚刚发生过什么,怎么把小美人包的这么严实,是不是怕露出点少儿不宜的东西” 裴然当然不知道这帮人平时说话就是这个腔调,她粉腮一热,原来大家都看出她刚刚跟安辰羽发生过关系了心里苦苦的,局促不安。 察觉裴然的手冰凉,安辰羽侧过头道了句,“别理他们,就算你没跟我发生什么,他们也会这么说。” “安,神秘美女可能要迟到一个小时了,没办法,谁叫人家大牌。” 原来他过来是为了新猎物 分节阅读_29 ,裴然哭笑不得,自己怎么会认识这种视感情如儿戏的人。好在早已见怪不怪,豪门子弟哪有一个是干净的,哪一个不朝三暮四,也许有好人,只是她没见过,至少安辰羽身边绝对不会有。 这一次安辰羽没有把她丢下只顾自己玩,而是带着她一起。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女人拦在怀里或者抱在腿上,反而示意她坐在身边。裴然不懂麻将,百无聊赖的看着一帮人噼里啪啦,第一局,带金丝眼镜的男人输了,眼睛都不眨下,直接掏出两万块扔给大伙,在场的人笑嘻嘻瓜分,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根本没人在乎会不会弄丢,仿佛这些钱就是几毛纸币而已。 裴然大惊,根据她所懂的法律知识,这么大的赌资已经触犯法律了,他们居然 安辰羽把赢的钱都塞给裴然,看都不看一眼,随口道,“替我拿着。” 她一惊,双手有些僵硬,明显不想碰这钱,万一有警察冲进来,她可是共犯。 “你看,我出哪一个好”安辰羽摸了两个花色不一样的麻将,侧着头问裴然。 在外人眼里,两人像一对贴耳细语的情侣,不像其他人那么随意,却更显得亲昵,慕容寒越与冷楚面面相觑,互相耸了耸肩,辰羽最近吃错药了。 明知道她不懂麻将,还凑过来问。裴然想说不知道,忽然发现好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觉着如果不回答就会拂了安辰羽面子,他没面子,自己也休想好过,便硬着头皮胡乱指一个,安辰羽居然信她的话,当即甩牌。 慕容寒越奸笑一声,“糊了” 安辰羽输的惨不忍睹,他不喜不笑的斜睨一眼裴然,裴然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跟他串通好来害我的,这叫谋杀亲夫,知道么”趁着别人洗牌的空隙,安辰羽促狭的调侃她。 “对不起,我不会玩麻将。”她诚恳的道歉。 安辰羽摇了摇头,真是个没情趣的女人。 打败了安辰羽,慕容寒越显得格外高兴,不正经的朝裴然挤眉弄眼,“谢谢啊美女,赃款我们俩平分,够义气吧。” 说着从自己身边的一堆钞票里抽出一把硬是塞给裴然,众人哄笑。 裴然不知所措,安辰羽立刻替她将钱据为己有,“不要白不要,有本事都拿来。” “想得美,我还得留着买宵夜。”慕容寒越摇头晃脑,得瑟起来。孰料下一局输了个底朝天,身上没零钱以万为单位了,又厚着脸对裴然笑道,“美女,可不可以把我刚才给你的钱再拿来,明个儿连利息一起放给你。” “不行。”安辰羽存心气他。 这帮人嘻嘻闹闹打成一片,感情并不太像一般的狗肉朋友,似乎挺深的,裴然不太想深究,毕竟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透气。 六楼天台的风景不错,她扶着栏杆深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怔怔凝视远方的万家灯火,这个时候哥哥应该早就回家了。 游泳池对面服务生正在布置餐桌,附近也有一些人津津有味的用餐。站了一会,裴然感到冷正欲打算回去,目光突然定住,方知墨西装革履,衣着十分正式的与另一个同样正式的中年男子站起来,双方严肃的行握手礼,然后坐定,似乎在洽谈什么。 哥哥很少穿这么正式,想必正在筹备什么大事。裴然不着急,因为重要的事哥哥会跟她商量的,她现在只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哥哥身边溜走,千万不能被他发现自己跟安辰羽约会。 好在从头到脚都是安辰羽给她买的衣服,将领子竖起,垂下头,裴然匆匆绕过方知墨身后,居然没有被发现,她带着侥幸后的喜悦飞奔回三楼。 推开门,麻将桌上早没了安辰羽的身影,裴然左右环顾,暗忖他是不是提前离开了,那她现在可不可以回家 吧台的高脚椅上端坐着巧笑倩兮的美女,齐耳短发,妩媚中带了一丝调皮,夸张的大耳环闪闪发亮,美女衣着随意却不随便,穿着经典白色洋装,脚踏金色高跟鞋,与安辰羽对话的时候,美丽的大眼一眨不眨,非常礼貌的注视对方。 安辰羽格外的彬彬有礼,非常绅士的侃侃而谈。裴然记得自己当初也被他这一面骗过,还认为他不是坏人。 金童玉女无疑最夺人眼球,安辰羽的狐朋狗友都没注意裴然已经进来,一个个笑嘻嘻的偷偷在背后指指点点,让正经攀谈的金童玉女在外人眼中显得暧昧极了。 突然觉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就是踏进一个不适合自己圈子的下场,可这并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过这种生活,无奈安辰羽不放过她。裴然干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有点乏了,便随手翻翻杂志。 再抬眼时,美女正扶裙而起,与安辰羽相视微笑,两个人握了握手,美女素手径直轻挽安辰羽臂弯,两个人朝众人走去。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对于绅士而言,臂弯借给穿高跟鞋的女人是基本礼节,安辰羽不以为意。 裴然怎么出去这么久安辰羽微微蹙眉,四处寻找,他知道裴然不习惯这个圈子,借故去洗手间逃避,可是也该回来了吧。 角落里,裴然正手捧一本五分钟都没有翻页的杂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又觉得这么睡了实在不妥,急忙强打精神,可惜疲倦很快袭来。迷迷糊糊中有只手在她脸上滑动,大惊失色,她猛然睁开眼,安辰羽正不怀好意的对着她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信不信我把你丢下来不管”他说话挺毒的,表情却很明显写着开玩笑的。 后来在大家的嬉笑中,安辰羽面不改色的拉着裴然回家,扬言睡觉太晚对皮肤不好,不过他还十分体贴的询问短发美女,“田小姐,用不用我送你” “今晚就免了,快送女朋友回家吧。”田菲菲微微一笑,同时很有礼貌的朝裴然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女朋友哦,原来安大少爷也会交女朋友。” 慕容寒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安辰羽不否认也不承认,傲慢的拉着裴然离开。 一路上安辰羽的心情都显得不错,似乎还未从田菲菲的攀谈中醒过来,回到别墅,手机铃声大作,他急忙让裴然先去洗澡,自己则跑到阳台接电话。 “你好,田小姐。” “” 简单的冲了冲,感觉肚子有点疼,低头一看,来例假了大晚上的该去哪儿买卫生巾裴然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翻箱倒柜,没想到洗手台右侧的抽屉里竟安静的摆着两包。 男人住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个虽然不理解,裴然也不愿多想,抽出一片就去解决问题。 吹头发的时候,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昏昏沉沉推开卧室的门,安辰羽早就洗好了,正两眼放光等着她。 “别今晚不行”她急忙抵着欺身而上的胸膛。 “来例假了” “嗯。”头好晕,她只想睡觉。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 安辰羽随手关了灯,两个人各睡各的。 明明很困,却无法安睡,小腹一阵一阵的闷痛,越来越明显,裴然忍不住翻个身,动作尽量放轻,孰料安辰羽没有睡着,宽宽的背朝着她,闷声闷气道,“是不是肚子痛” “嗯。你要是嫌吵,我去客房睡也没关系的。”她很实在。 床垫上下颠簸几下,男人已经翻过身,结实的胳膊将她捞进怀里,裴然有点惊慌,没想到安辰羽的身上这么热,滚烫滚烫的。 小腹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同样热热的,他似乎不太习惯对别人这么体贴,便含糊一句,“这样就不疼了。”随即佯装沉睡。 早就身心疲惫,肚子没那么痛,裴然也懒得说话,闭上眼就睡到天亮。 迷迷糊糊中,那只滚烫又舒服的大手悄悄离开,被窝钻进一丝凉气,床垫晃了晃,她知道安辰羽起床了。 脚步越来越远,打开卧室门那一瞬,听见安辰羽压低了喉咙,粗声粗气道,“嗯嗯,曾小姐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房门静悄悄闭合。 裴然扯了扯嘴角,畜生也会有感情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姐将要被骗了。 揉了揉微乱的短发,安辰羽来到衣帽间挑服饰,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放过我吧曾小姐,我不想跟老头子吵架。” “辰羽,你爸快五十了,就一个儿子,一年见不到一面,都快想疯了。我看着都着急,你们爷俩一个臭脾气,越是欣赏就越不说,搞得彼此深仇大恨似的。他除了说话不好听,也没少疼你,抽空回家一趟,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曾小姐,你还是多花点时间美容吧,他前天刚跟我通过话,让我永远别回家。” “什么这个老不死的,你别听他瞎说,他做梦都喊你名字。辰羽,你也老大不小了,妈妈这里有好多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快回来挑一个吧,不结婚也行,先生个孩子喜欢亚洲的还是欧美的欧美的屁股大好生养” “曾小姐,给你生孙子的人选已经确定,不劳您费心。” “真的”欣喜若狂的尖叫陡然传来。 安辰羽急忙将手机远离耳朵,以免被震到,“千真万确。再等一两年,她现在还有点小。 “啊还要等一两年这女孩多大了,你该不是霸占人家未成年少女” “十八岁。” “十八发育的如何,屁股大不大,胸部呢亚洲的吧,也不小了,能生孩子的,你抽空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告诉她钱不是问题。” “你想哪儿去了,她是你未来的儿媳妇,顺便请你转告爸做好准备,把血压降下来的时候我会带她见你们。” “血压这女的是不是很丑”女人的声音开始发抖。 “不丑,可惜不是爸喜欢的类型。不过你大可以告诉他,是我要结婚,不是他要结婚。好了,就这样,挂了。” “哎哎哎,等等”还想多聊两句,可惜没有良心的儿子早就率先挂断电话,安夫人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这可是终身大事,他怎么表现的这么草率。 心口闷闷的,小时候是她对不起辰羽,虽然后来尽量的弥补,在外人眼里母子俩也算亲热,可惜总还觉着有道沟壑横在两人中间,许多敏感的话都是点到为止,谁也不愿碰触。 chater 32她的男友 裴然一向有自知之明,从不认为一无所有的自己会跟豪门有什么牵扯,若非要揪出点牵扯,被恶少安辰羽玩弄勉强算一个。这跟偶像剧不可混淆,她充其量就是个玩物,是个贬义词,以便少爷们消遣的职业。可她很失败,什么也未得到。她不图钱,不图权,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要求,放过方知墨。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要求,安辰羽都舍不得满足付出了一切的她 作为豪门圈子公认的安少新宠,不可否认,正常情况下,他对她不坏,甚至有种奇怪的宠溺,只是太过霸道,说一不二,那样的宠溺让人无福消受。当然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安辰羽爱上她,这无疑是个不可能任务。两个人迟早会散伙,在他厌倦她身体的那一天 就算宣布有了女友,照样还跟几个女人保持联系,有时候当着她的面跟女人打电话,然后不辞而别。衣服偶尔也会沾染女人的香水味。沾不上他边的名媛总会酸溜溜的提醒裴然,你这个正牌女友怎么当的哟,男友经常偷吃。 裴然通常一笑置之,以一句“我相信他”搪塞过去。挑拨的女人大多翻个白眼,真是个白痴 局外人怎么会明了她与安辰羽的关系只不过是交易而已,他从不把她当回事,她亦不把他看做谁谁谁,就这么过下去。她没有权利,当然也没兴趣过问安辰羽的私生活。 一个星期前安辰羽打来电话说,这段时间不能见面了。她嗯了声,挂断电话,从来不问为什么,也懒得问。仿佛已经习惯了随叫随到,腻了一脚踢开的日子,很荒唐的日子。 也不是没恨过没怨过,可人毕竟是血肉做的,承受力有限,痛到极点,要么崩溃,要么麻木,她选择了后者,第二天照样还得喘气,吃饭,打工,周而复始的活着,直到不能再活为止。 电话被挂,安辰羽无奈的冷笑一声,裴然对他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照旧保持局外人的姿态。她难道不知道自己 分节阅读_30 有权利询问男友为什么不能见面嘛 平平淡淡,眨眼又是一个月,春寒料峭,倒也忍不住抽出点嫩芽。 附近的工地很吵,一名水泥工不小心从三楼摔下,血流成河,他老婆跪在地上求工头将拖欠一年的工钱先预支一点,工头喘着粗气,“人都快死了,快送医院吧” “求求你了,我们家真的一点余钱都没有,求你先预支一点给我们,交不出钱,医生不会尽全力救我家老头子的”农妇还带着山里的朴实,给工头下跪。 工头被缠的烦躁,从兜里掏出四张百元大钞甩在农妇脸上,那是一张被岁月侵蚀,沾满泥土的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卑微与屈辱,她捡起钱,跟随刚好赶到的120奔向医院。走的路上,有同乡塞给她一把钱,十元的,二十的,五十的,多多少少都是大家的心意。 裴然站在原地很久很久,说不出的悲凉。 一件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肩膀,熟悉的香皂气息传来,哥哥浓浓的眉目如画,却比任何时候都平静,突然发现年轻的他比从前深沉许多,有着同龄人无法超越的老成。 “钱够用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去打工。” “谁说我身体不好,工作又不累,赚一点是一点,保不准哪天要急用。”人生无常,祸福旦夕,谁能预料。就像那个农妇,平时刚好温饱,一旦出了事拿不出钱,才想到医生会不会尽全力救她的丈夫。 “” “倒是你,一天到晚朝九晚五的,瘦了很多。签证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不要太焦心。” “签证的事会解决。已经开始办了。”方知墨的表情静谧如海。 “已经开始办了”裴然又惊又喜,难道安辰羽良心发现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透露。” “嗯嗯” 摸了摸她激动的小脸,方知墨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尽管这微笑的背后有多少疲惫也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次班机会转成去西班牙路线,然后再辗转英国。 “小然” “嗯”哥哥的气息拂面,味道很好闻,她享受的眯起眼。 “一定要给我时间,八年,不,五年三年也可以,一定要给我”他低低的呢喃,温热的额头温柔的摩擦着她的,两个人站在寒风里互相取暖。 哥哥,其实我想给你一辈子。 她没有说话,软绵绵的身体轻轻偎依,缩在他敞开的怀抱里,阳台的风逐渐大起来,方知墨揭开宽大的外套,将她裹进怀里,谁也不想移动,破坏这一刻的气氛。 “哥哥如果我脏了,你还会爱我嘛”眼眶濡湿,她轻轻的问。 “你怎么会脏小然永远是干净的。” 她没敢再说下去,害怕露馅,终究她还是个自私的人,瞒一天是一天,不敢面对现实,也许,有那么一天,新婚之夜,她将被丈夫揭发 下午五点半,慕容寒越赶到机场,笑嘻嘻搭着安辰羽的肩膀,“春风得意,这趟澳洲之行是不是很刺激” 瞥了眼身边的田菲菲,安辰羽知道慕容寒越特指什么,随口道,“为什么不问问我工作的进展” “这还用问,你和田小姐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田菲菲粉颊一红,佯装没有听见。 天启集团二千金田菲菲并不是一般的名媛,大有坐镇天启半壁江山的势头。与安辰羽合作的念头早就不是一两天。这一点刚好与安辰羽吻合,在国内开辟疆土一直是他的理想,尽管帝尚财大气粗,可在国内市场的占有率总不如欧洲较人满意。 彼此年轻,有着共同的爱好,玩心同样浓重,安辰羽承认与田菲菲很谈得来,如果没有裴然,他一定与她建立长久关系。 由田菲菲牵线搭桥,他成功的与理想投资人会晤,双方虽然没有达成书面协议,不过已建立清晰的口头约定,这是一次不错的跨越。两个人在夜店庆祝,喝了两瓶威士忌,醉意横生,这个时候下半身比脑子清醒。 田菲菲也直接表态,她并不放荡,但也不保守,跟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很快乐,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不介意他已经有女友的事实。可惜花花大少安辰羽有个老规矩,从不跟合作伙伴发生关系,在他看来,利益的战场上没有性别,只有朋友与敌人。 喜欢裴然不假,但安辰羽更爱自己,他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从前裴然在身边可以随时享用,让他没有心思关注企图勾搭他的莺莺燕燕,现在独身在外一个多月,经过酒精的催化,人不免有些糊涂,便答应声称对他思念已久的超模,两个人在宾馆定了房间。 安辰羽算是着了裴然的魔,戒不掉,丢不下。一闭眼,竟情不自禁将超模想象成裴然,可惜当真拥抱时又感觉醍醐灌顶,安辰羽猛然清醒大半,也没了醉意,急忙穿上衣服冲进浴室。 算了,还是不要沾花惹草了。 机场外的高级轿车早就等候多时,上车前安辰羽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对慕容寒越道,“我最近比较忙,你帮我注意下曾小姐的动态,一旦发现她潜入t市务必通知我。” 三更半夜,手机轰鸣不止,眼皮很沉,裴然伸手胡乱摸,压根就不想动。 “喂。” “想我没,宝贝”他声音带着磁性,沙沙的。 愣了一秒,裴然想了想,沉声道,“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很困。” “”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大概是生气了。疲倦、困乏,生活的重担让她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管一个吃饱喝足的花花大少生不生气,只要这一刻能睡觉就行。“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刚说完,那边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对方提前挂断。 她翻个身,掖好被子,昏昏沉沉入睡。 六点起来弄好早餐,肤色总不大健康,裴然怕方知墨担心,便悄悄涂了点唇彩。 他起床速度很快,吃过饭,打声招呼就急匆匆出门。 将床单、枕巾塞进洗衣机,从洗手间拖出个塑料盆,淘洗抹布,跪在哥哥房间的地板上开始了每天都要做的工作。 她喜欢为哥哥收拾一切,让他的衣服时刻平整清香,让他的房间明亮不染纤尘,让他干干净净的站在众人面前。 手一滑,头又开始犯晕,最近头晕不但没有减退,反而太阳穴也跟着疼,裴然揉了揉眼睛,可能昨夜没睡好,都怪安辰羽吵醒她。 喝了杯酸奶,稍微休憩一会儿,她觉得精神好很多,便提着包去上班。 在一栋写字楼找了份前台职位,这个工作最适合没学历,形象佳的女子,所以裴然也没费什么力气便被录用。月薪一千五,总比没有强。 午休时间,年轻的女孩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裴然只顾着吃饭,偶尔答应一腔,其实她吃的不多,胃口也不甚好,心里清楚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便一小口一小口的捱。 饭后大家以公认的公主敏敏为中心展开讨论,敏敏父母都是公务员,还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男友,就在这栋写字楼工作,十二楼某部门的副经理,经常开着价值八十多万的奥迪接送敏敏,不知羡煞多少打工的女孩。裴然也不禁羡慕,羡慕敏敏有父母,有安逸的家境,但是不羡慕她的男朋友,因为她有方知墨。 “小然,你有男朋友嘛” “有。” “他做什么的,有车嘛”大家来了兴趣,一起询问。 敏敏立刻竖起耳朵,女孩子难免产生攀比心理,小然长得漂亮,不知她的男朋友有没有自己的强。 “他还在上学,没有车。” “小然,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小保安,他客客气气的追上正跟大家走在一起的裴然。 “啊,你男朋友来了哈哈,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敏敏拉着大伙一起往外冲。 裴然感觉不妙,哥哥这个时候不可能出现,急忙喊住大家,众人不解的回头望着她,急的她额头微微渗汗,不知该如何解释。安辰羽太过分了,两个人之间明明达成一股默契,不干涉对方的交际圈,他他凭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想让全世界知道她在做情妇 chater 33 安辰羽完全不懂低调为何物,竟然大摇大摆的开着保时捷到这栋以平头百姓居多的写字楼找她,裴然预感这份工作做不到下个月了,也许明天就得辞职。 原本叽叽喳喳的同事,在看见安辰羽那一瞬,鸦雀无声。毕竟,他的外貌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惹眼,再加上那辆连上流社会都很少出现的限量保时捷,想忽略都难。裴然局促不安的瞪向安辰羽,好半天听见背后有个小声音,“小然,你不是说男友还在上大学没有车嘛是不是没有自行车的意思” 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这句话很显然也被安辰羽听见。他黑黝黝的眸子蓦地瞪向裴然,似乎要确定什么。眼睑下方居然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些憔悴,裴然觉着他可能是纵欲过度造成的 “他他是我在大学时的师兄。”裴然硬着头皮介绍,含糊其辞。 众女孩一听裴然如是解释,不禁笑逐颜开,敏敏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小然的同事。我们正在议论小然的男友,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呵呵” 裴然表情一僵,不敢看安辰羽的目光。 “是么,难得她在外人面前提及我。”安辰羽笑的很绅士,黑黝黝的眸子饱含“温柔”,无波无澜瞥了眼裴然,裴然知道他生气了。 在保时捷化成一道黑色流星驶远后,众人才从惊愕中苏醒。 “保保时捷” “好帅” “刚才那一幕是不是电视剧” “呃,我好像见过这个男的,看上去好眼熟” “有这样的男友居然还出来工作,而且还是月薪一千五的”注释消费特别高的t市,一千五工资非常低。 “听说她家境不好,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友”有人开始提出疑问。 一直默默凝视保时捷消失方向的敏敏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年轻漂亮就是资本,女友又不是老婆。” 众人恍然大悟,都假装没听懂,各忙各的。 像小然这么漂亮的女孩被有钱人包养不稀奇,只不过她运气好,碰到一个超帅的主子。 裴然轻轻揉了揉额头,她很少直接表达自己的不快,“为什么要来找我,还开着保时捷,你让我以后如何跟大家一起工作”他不愁吃穿不代表所有人都一样。 “你想让我开什么兰博基尼、迈巴赫”他修长的指节开始在方向盘上打拍子。 “” 裴然想了想,安辰羽确也没有便宜的车,可这种不打招呼,招摇过市拉她下水的行为真的挺过分,她心疼花了三十元中介费找到的工作又泡汤了 “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让你没面子”安辰羽冷笑一声,他可是毫无保留将她介绍给圈子里每一位朋友,而她呢,在同事面前支支吾吾,记忆里裴然从未将他公布于众,总是藏在阴暗的角落,不就是为了方知墨么,恐怕跟同事吹嘘的男友也是方知墨吧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我还要挣钱吃饭,请你给我留点空间,可能你无法理解底层的生活,但你随便一辆车,一件衣服,一双鞋都会吓到我们,影响我的生活秩序。” 她不想让自己的龌龊交易曝光,不想让众人眼中老实本分的自己变成一个放荡的女人。 切了声,安辰羽不以为然,“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打算隐瞒方知墨一辈子” 被戳到痛处了,裴然好半天没缓过神,素手捏了捏,最终又缓缓松开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搬回g大宿舍。” 他又想唱哪一出,裴然皱了皱眉,“这不是我想搬就搬的。” “我让你搬你就得搬。” “我不愿意。想住哪里是我的自由,安先生管的这么宽不觉着无聊”霸道也得有个限度,侮辱她打她骂她,这些她都能忍耐,可如果连家也不让她回 刺耳的刹车声,裴然在惯性的作用下猛的前倾然后再猛的后 分节阅读_31 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安辰羽似乎觉得她越来越好欺负了,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裴然默默的凝视近在眼前的男子,下巴被他大力的捏起。 “一个多月不见,个性长了不少。”他“盛赞”。 “我没什么个性,只是在想,我也有起码的尊严”她陈述一个事实,不知怎么的,安辰羽有一瞬不敢正视此刻的她,那双翦水秋瞳里认命而无奈的流光让他无法呼吸。 扯了扯嘴角,他讥讽道,“你以为我无缘无故就让你搬家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也算兄妹,一直这么乱搞不觉得丢人” 现在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裴然气的脸色发白,紧紧咬着下唇。她本想据理力争,耳边却忽然响起哥哥的话,签证已经在办,这个星期就可以离开。 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什么苦没吃过,她何必再计较这一句。由着他践踏,也践踏不了几天了,裴然别过头,望着路边的风景,沉默不语。 她的脾气是不是对待任何人都这么好安辰羽觉着裴然不会跟他吵架的,空前失落,心里竟特别希望她能真真切切跟他吵一架。 一个多月没碰女人,可想这一次见面安辰羽有多霸道。 她从头到尾没敢睁开眼,有一部分是不想面对他,不肯承认自己有多么屈辱。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被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多厘米的结实男子压着,很不舒服,她缓缓睁开眼,推了推他,他没有动,她便也懒得推,其实早就没力气了,感觉胸口越来越闷,好长时间才能喘一口气。 好在他翻个身,才让裴然得意脱身。 裴然也累了,眯了几分钟,心里烦躁,便轻轻坐起身,随手披上一件睡衣,静静的走进浴室。 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她淡淡道了句,“我先回去了。” 安辰羽依旧躺在那里闭着眼,也不知听没听见她的话,反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裴然把不回应当做默许,便转身朝大门走去。 宾馆的门该死的难开,裴然试了几下,寻找机关。手指一顿,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距离近的只要她一吸气就能黏上他滚烫的胸膛。 男子温热的掌心毫不迟疑按住她握着门把的手,力道缓缓加大,捏的周围皮肤泛白。 “等我穿好衣服,一起下去吃饭。”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 他带她来到一家面积不大,装修却十分有特色的餐厅,一名经理模样的男士服务周到的引领二人走进特定的包间。 服务员给她倒了一杯水,裴然捧起来喝了几口,原来嘴巴早就渴了,水很甜,有点像山里的清泉。 不一会新鲜的生煎包被举止得体的服务员呈上,这家蟹黄鲍鱼生煎包很有名气,想吃的客人都要预约,而且限量购买,若想多买价钱就要提升两倍,以此控制消费者的购买数量。好东西不多卖,越是这样客流便越火,好多人宁愿多花钱也要一饱口福。 甜糯鲜香的味道徐徐散开,包底金黄松脆,包身洁白如玉,撒着香喷喷的黑芝麻,任何人看了也要食指大动。裴然一直麻木的胃终于隐隐感到饿。 安辰羽不说话,替她将生煎包夹到盘中,教她沾着佐料,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原本搭配牛肉汤是最经典的,考虑裴然口味不喜过重,安辰羽便吩咐人上了两碗黑米粥。 “好吃么” 她点了点头,却不愿与他多说什么。 裴然的脖子纤细,肌fu生嫩生嫩的,隔着微微敞开的毛衣领,安辰羽几乎能看见那上面湛蓝的血管,这明明是一只无力抗争的小兽,就被他牢牢抓死在手心,可他为何有种从未真正拥有过她的感觉在冉冉升起 用白玉勺搅了搅热气腾腾的黑米粥,再推给她,她喝了几口,似乎吃饱了,正不解的望着他,“你为什么不吃” “到现在才发现我没吃我还以为你会多看我两眼。”他交叠着双手。 “”裴然垂下头。 “你很怕我”他眼角一挑,语气不咸不淡。 这个问题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哥哥还捏在他手中,她只有顺着他的意,满足他的要求,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该做什么,如果这算“怕”的话,那她确实怕他。 原以为吃过东西安辰羽就会放她走,孰料竟精力充沛的拉着她逛街,对于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原因,裴然从没想过询问,她知道安辰羽身边莺莺燕燕众多,权当他寻花问柳去了,恰好安辰羽也不主动开口,所以她几乎快忘了此事。 两个人来到一家经常出现各大电视台的珠宝旗舰店,安辰羽直奔对戒专柜。 裴然有点坐立不安,透过透明的玻璃,她看到戒指的标价牌数字惊人。安辰羽若无其事的挑挑拣拣,偶尔问她一句,“喜欢哪一个” “太贵了,我不习惯戴戒指的”她怕被抢劫。 营业员立刻弯起甜甜美美的微笑,娇声道,“裴小姐的双手润酥如玉,纤细修长,是天生的戒指架子,不戴真的好可惜的。” 对于这一连串熟练的赞美,裴然无动于衷,自古以来卖东西的就没有不会夸人的。 店长端着精致的首饰盒从仓库疾步走来,满脸堆笑的对安辰羽道,“让您久等了这是今年春季的主打名款,按照规定我们还不能上市,只有特别的会员才能拥有购买权。” 做工昂贵的首饰盒缓缓打开,两枚相依相偎的钻戒立刻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芒,独特的设计,别具匠心,设计师似乎要通过每一个细节表达爱情的缠绵悱恻,难分难舍。 安辰羽眼底深邃,大概很满意这一款,便套在中指上仔细欣赏了一会。 他的手指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很嫩很白,骨节分明,让宣传画上的男手模黯然失色。店长立刻不失时机的恭维,“安少的手比女人的还要精致,让我们公司的手摸情何以堪” 不可否认,戒指戴在他的手上,如虎添翼,大放光芒。不过裴然依旧坐立不安,虽然这不是安辰羽第一次送她礼物,虽然她可以将戒指扔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可内心深处固有的小小执着让她想反抗,她讨厌这个礼物,因为戒指的含义太深,似乎带着某种禁锢的诅咒。说穿了,她希望送戒指的人是自己深爱的男子而不是 安辰羽明知道她不想要,却不动声色买下对戒,抓起她的手,捏在掌心,替她戴上,动作连贯而协调,画面很唯美,周围的年轻营业员面上明显闪过艳羡。可只有裴然心里清楚,安辰羽是用多么大的力气捏着她的,霸道的不允许她有一丝丝拒绝。 走出旗舰店,裴然垂着眼,刚要摘下,就听头顶的安辰羽冷言冷语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真舍不得收拾你” 蹬鼻子上脸的小东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手指一顿,戒指似乎变得滚烫,裴然想了想,慢声道,“国家对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查处力度一向很严,凭我的能力带着这颗钻戒,会惹祸上身的。” 这枚戒指简直就是要昭告天下她被人包养,正在情妇岗位就职。她把女人最珍贵的都付出了,安辰羽为什么还不肯放手,给她在人前保留最有一丝尊严。 “那就告诉别人我是你的未婚夫。”他想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我有点累,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 一把握住裴然的胳膊,安辰羽阴鸷的冷睨她,“想逃避门都没有。这个机会是别的女人一辈子都想不来的,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我没福气,我不识好歹,所以麻烦你去找别人吧。”头痛欲裂,晕眩感又袭了上来。 “是不是还肖想方知墨,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俩不干不净,我就真的杀了他。”这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承认自己很卑鄙,不过卑劣到这个地步倒是头一次,谁让他遇到的人是裴然。 她疼的受不了,五官皱成一团,开始推安辰羽,这才救回自己的手腕。 “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要你好看,不信你试试。” 他的警告如影随形。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天边,要落不落的,她有气无力关上门,幽幽的滑到地板上。 怕被哥哥发现身体的痕迹,她没有换睡衣,直接穿着高领毛衣钻进被窝,本想睡一会再起来做饭,孰料这一觉竟睡到了晚上九点多,迷迷糊糊睁开眼,腰又酸又痛,两条腿也迈不开了,这才想起白天发生过的屈辱。 一抬眼吓了一跳,哥哥不知何时正坐在身边出神的凝视她,眼眸波光潋滟,安宁祥和。 见她醒了,方知墨宠溺的摸着她额头,柔声道,“饿不饿” 摇了摇头,她缩在被窝里,两只手却紧紧抓着他伸来摸自己额头的大手。 “我给你温了酸奶,想加点什么番茄还是苹果”她不想吃,方知墨也不勉强,但喝点酸奶对身体有好处。 “哥,我好怕”一直以来都好怕。 “怕什么做噩梦了还是怎么了”方知墨忧心忡忡蹙起眉,靠近了她紧张的小脸,似乎要从她心里挖掘点什么。 裴然一惊,后悔自己方才不小心泄露的脆弱,话锋急转,“都怪你昨天一起看的电影太恐怖了,我说不看你非要看,害的我做噩梦” 小然的胆子的确小,小时候看个僵尸片都能吓半天,不敢一个人睡,常常半夜抱着枕头找他做伴。 “今晚我陪你。”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裴然惊讶的张大嘴巴,满脸绯红。 她真的很紧张,身子都绷紧了,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而他的手很规矩,没有乱动,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入睡,这一刻,她满足的想哭,缓缓翻过身,仰着脸看他,他始终闭紧双眼,似乎很困。看着看着,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她不禁朝方知墨的怀里钻了钻,安静的闭上眼,好想这一刻永恒。 chater 34检查身体 方知墨买来两只行李箱,裴然将两人常穿的衣服塞进去,还有珍贵的十万现金,包了好几层才小心翼翼塞进哥哥的箱子里。 这次,不再犹豫,一定要跟哥哥离开。因为安辰羽要逼她结婚。 裴然承认姓安的目前对自己不错,可那仅仅是建立在他想要她或者刚刚获得满足的时候。说难听点,就是野狼,叼着一块肉讨好异性。 她不是宠物,主人高兴的时候摸两下,火了便一脚踢开。 更不会忘记安辰羽是用多么卑劣的手段得到她,逼她一次又一次出卖自己。 也无法想象和一群女人分享丈夫的婚姻。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她所能承受的道德底线。婚姻不就该是一对一的么 纨绔子弟多薄幸,安辰羽的花心众所周知,就算要跟裴然结婚,也不会放弃整片美丽的森林,行为恐怕跟婚前没什么两样。 裴然冷笑,安辰羽还真把她当傻子对待,跟别的女人夜不归宿或者暧昧电话还真以为她不知道。她只是懒的理睬,又不是他的丈夫,巴不得他被别的女人勾去,纵欲过度死了才好。可这个风流鬼想端坐丈夫的位置,裴然也会有傲骨的告诉他,他不配,她不要跟这种人过一辈子 安辰羽玩心太重,自私又自我,都让裴然无法忍受。他根本不爱她,他从来只爱自己,若说爱也只是爱她的下半身。 昨天上午,安辰羽的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婀娜妩媚的女人,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走进宾馆,熟门熟路的开房间,裴然躲在柱子后面,心凉的快要冻结,无法想象跟这种人结婚的日子。 宾馆包间内,围了两桌麻将,慕容寒越连胡三把,好不得意,冷楚的脸色开始臭了,硬要检查他是不是穿着红内裤,安辰羽自始至终保持微笑,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一点也不介意,顺手拨了两个筹码给慕容寒越。 “安,你高兴的表情也太明显了。兄弟建议你矜持点,端着点架子,小心变成妻管严。”慕容寒越嘴里叼着烟,身边的小美人立刻为他打火点燃。 莉迪亚乖巧的捏着安辰羽的肩膀,伺候的他舒舒服服,才娇嗔道,“安少可别忘了人家,人家还学会好多按摩的技巧呢” 安辰羽但笑不语,十分享受女人纤细柔软的手带来的触觉。 “你们也该学学我,找个女人生孩子,多好。” “切,这事别拉上兄弟,我们还要多快活快活呢。” 分节阅读_32 冷楚不以为意。 “结婚生孩子又不妨碍快活。” “那可不一样,没结婚玩女人叫风流倜傥,结婚还玩女人就叫一枝红杏出墙来。” “一枝红杏出墙来是什么意思”安辰羽顺口问,他的中文说的很地道,可就是在古文那一块少根筋。这是号称十项全能的安辰羽最大的缺点。 慕容寒越用同情文盲的眼神看着安辰羽,“就是出轨的意思,懂嘛” 安辰羽用法语骂了慕容寒越一句,忽然又想起什么,立刻认真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是什么意思” “这句可缠绵了,饱含我国深厚的文化底蕴啊,顾左右而言他,只有意会才能深深体会其中的风骚啊”慕容寒越夸张道。 “男人想念心爱的女人时偶尔酸上这一句,可能很有效果。” “也就是说这是一句狗男女隐晦表达思慕的情诗”安辰羽狠狠推倒面前的长城,表情乌云密布。 “正确。我们低估了你的理解力。”冷楚佩服的点点头。 出了胡同,地界越来越宽阔,一辆黑色的悍马大咧咧停在路边,裴然也没注意,继续往前走,两名身强力壮的制服男突然从车上跳下,二话不说架起裴然的胳膊,将她强行塞进车内。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她惊慌失措,这是绑架 健硕的制服男只用一只手就将她按在真皮座椅上,无法动弹。裴然发现他们不像劫匪,更像训练有素的保镖。 彪悍的悍马疾驰穿梭,嘴上粘着胶布的裴然被强行推进一幢欧式的白色别墅,走进二楼正对面的房间,宽敞简洁,摆放着许多机器,很像医院检查身体用的。 “用这种方式请裴小姐过来一叙,我很抱歉。” 温和的声音来自眼前高贵的中年美妇,她的样子很和蔼,眼神却有种疏离的淡漠。抬手揭开裴然的胶布,又命人为她松绑。 目光掠过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裴然强自镇定道,“想干什么你们这是绑架” “对裴小姐构成的损失我会做出相应补偿。”美妇示意属下安排裴然就坐,并亲自为她沏茶压惊。 “请用茶。”美妇玉手示意。 “请直接说明来意。” “好,那我也就不必绕弯,我是辰羽的母亲。” 裴然一怔,忽又冷笑几声,“不会是像电视剧里演的来给我送支票,请求我远离您的儿子吧。那我可以告诉您,放一百个心,支票我不要,省给您儿子,请他离我远点” “呵呵,裴小姐误会了,我没有那么迂腐。你和辰羽想怎么在一起我不会插手。”美妇十分淡定从容,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温和却又给人莫名的距离感。 “夫人您也误会了,我从没想和您的儿子在一起。” “是么,你们年轻人的恋情还真是复杂,前段时间辰羽告诉我你们在热恋。” “那您一定听错了,他或许真的在热恋,但对象不是我。” 裴然不卑不亢、对答如流的态度倒是鲜见,曾柔轻扬下颌,正襟危坐,如果说第一眼对裴然还算满意,那么现在她又有些不满意了,这个女孩不懂得见好就收。 辰羽需要一个能生育后代而且百依百顺的妻子,这个女孩真的适合他么 曾柔虽然心里颇具微词,可难得儿子要为她生孙子,只好先不管这女孩是什么样的人,身体健康第一位,姑且将就吧。 “呵呵,裴小姐很有个性。不过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失望,对于裴小姐的出生我也不计较,希望裴小姐见好就收。”曾柔的声音温和而亲切,眸光却隐隐透着锋芒。 这种性格的女孩,辰羽早晚有一天会厌倦的,到时候再离婚也不迟。 有其母必有其子,这等目中无人又自我的个性总算找到根源了。裴然诚恳而平静道,“作为母亲,安夫人不觉得应该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儿子,起码也要学会尊重别人。既然请我来之前已经查过我的身世,那么安夫人有没有查查您的儿子是如何欺辱我和哥哥的” 自己的儿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身为母亲,不但不悉心教导还助纣为虐,你们安家当真就没有王法了 曾柔再温和的脸色此刻也咯噔变绿,管家急忙小声道,“夫人息怒,小心身体。” 谁不知道安夫人最忌讳别人说她儿子的坏话,若换作家里的仆人,必定要被轰走。 按下心头的不屑,曾柔眸光傲慢,玉手依旧有条不紊的研磨着茶叶,“我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只知道我的儿子在裴小姐身上花了大把大把的金钱,裴小姐如果这么嫌弃金钱,又何必缠着辰羽不放景盛岛与凯龙花园的邻居反应裴小姐经常加班加点的去找辰羽,一待就是一整天,甚至夜不归宿。”言下之意就是裴然本身就不自重,还自不量力的拿架子。 “你你们真是我所见过最无耻的人。”愤怒爬上眉梢,曾柔颠倒黑白的言辞以及话语中的棱角深深的侮辱了年轻气盛的裴然。 曾柔不怒反笑,笑容愈发刺眼。 裴然眨着通红的眼眶,攥紧了拳头,连音调都开始颤抖,“我十分敬佩安夫人颠倒黑白的才华以及老牛护犊的精神,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作为晚辈,我奉劝一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早晚被雷劈” 站起来那一瞬,她的腿都在发抖,浑身如虚脱了一般,安辰羽,你一个人羞辱我还不够,还要让你的母亲来颠倒是非 几乎是同时,身后的保镖猛然按住了想要离开的裴然。 “安夫人,这是绑架,我会告你的有钱就了不起,贪官还照样被枪决。” 裴然很少这么冲动,她一直活在压抑,委曲求全中,可是身体的痛苦让不断晕眩的她暴躁难安,就像一只被注射疼痛剂的小白鼠,疯狂的撞着囚笼,就算头破血流也不停止,因为它生病了 “裴小姐,你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我正好请了最好的专家,让她们替你检查一下吧。”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检查啊” 这里没有人会由着她,曾柔使个眼色,保镖一只手揪着她美丽的头发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强行拖着她移动。 裴然觉着自己像只待宰的牲口,四肢眨眼被人按压在冰冷的医疗用床上,坚硬的金属卡擦锁住她的双手,脚踝被同样冰冷的金属固定,裴然怔怔望着这个屈辱的姿势,胸口一阵窒闷,险些呕出一口血。 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眼泪若断线的珍珠溅洒,羞辱难当,太阳穴剧痛,裴然觉着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旋转,她哭着喊方知墨,人在极度脆弱的情况下容易崩溃,会不顾一切求助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哥哥救我,哥哥” 面无表情的妇科专家按部就班整理机械,丝毫不受裴然凄厉的哭声影响,安夫人依旧挂着慈祥的微笑,“裴小姐请你冷静一下,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这里都是女性,我们免费为你进行必要的妇科检查,抽血化验,只有健康的身体才会生出优秀的继承人。虽然你无父无母,家庭贫困,也没有学历和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我不介意,只要你为安家生出健康的后代,我会让你的下半生无忧无虑。” 哪怕是个风尘女,只要辰羽想跟她生孩子,安夫人都不会反对,前提是对方必须健康 双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去,赤身众人眼底,自尊四分五裂,裴然空洞的眼眸不断涌出泪花,一滴一滴滑落,这一幕让她想起乡下的兽医叔叔,凡是准备生育的猪牛羊都会送给他检查 小巧的嘴角凄然的抽搐,在这个法治的社会,她像一只牲口一样被拷住,任人侵犯她的隐私权,只因为安辰羽想要孩子 “夫人,她并非女孩,而是女人。”医生含蓄的报告。 “呵呵,裴小姐,你听见了吧,具体跟我儿子发生多少次了你比谁都清楚。何必要故作矜持,如果真不想勾搭他,他又如何跟你发生这种事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男人”曾柔满眼不屑,从容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检查结果。 悲痛欲绝,呜咽反而越来越弱,最后停留在喉咙中的,只剩下类似小兽的哀鸣,裴然一瞬不瞬的盯着空白的天花板,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碎了,流血 冰冷的机械将她所剩不多的坚强粉碎殆尽,裴然缓缓闭上眼,世界仿佛被一匹黑色的锦缎遮盖了,耳边依稀听见有人喊了声,“不好,她休克了” 安家,你们会有报应的。 纵有良辰也枉然 chater 35不要丢下我 这是一间高级的病房,只招待高官高层人员,平时就算空着医院也不会拿出来随便让病号入住。 而小然下安静的睡的安辰羽怀里。小小的脑袋就像从前依偎着他一样依偎安辰羽胸膛,安辰羽熟稔的捻着她的头发把玩,一只手还不忘翻动一下财经杂志,这场景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两人天生就是一对,和谐的刺眼。 双脚似乎被什么黏住了,方知墨就这样一怔不怔愣在门口。 曾柔满意的斜睨一眼方知墨,“我没有骗你吧。” 方知墨只觉着安夫人的声音带着嗡嗡的噪音,让他头痛欲裂。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安辰羽随手放下财经杂志,裴然一脸迷茫的苏醒,身体还处于使不上力气的阶段。 方知墨的瞳仁猛的一缩,他看见他的小然被别人横抱起,没有反抗,就那样走进浴室,不一会水声淅沥,不,他不信这是小然 小然才不会让男人为她洗澡,更不会让男人碰她的头发 倏然转过身,方知墨逃也似的飞奔,那一刻,曾柔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六个小时以前 在一家装修很古风的茶室里,曾柔笑容可掬,举止大方的与正对面男子攀谈。这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衣着低调,却颇有一股飘逸,眉眼良善,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着特别亲近的相貌。 不过知道他大名的人断不会把他往良善里考虑,曾柔浅啜一口,笑道“难得文总赏脸,陪我这老太婆喝喝茶。” “权当叙旧。”文海喜怒不形于色。 “若论叙旧,我倒想起回国前老头子的千叮万嘱,让我见着文总定要问好,表达老友的思念。呵呵,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头念旧,这些年商场上拼多了,物是人非,可一直没忘当年的铁三角。” 文海目光深晦,有着说不出的味道,淡然望向窗外,曾柔手心竟微微出了六冷汗,几十年过去了,她还是如此怕他,这个男人深沉若海的心恐怕再也难以碰触。 一名穿着制服的小领班匆匆经过扇形的窗口,文海浓眉蹙了蹙,似乎在回忆,嘴角掠上淡淡的微笑。 “文总认识这个孩子”曾柔精准的捕捉了这一瞬。 “一面之缘。” 方知墨站在收银台附近正与小王交谈,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被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凝视。 没想到本人更加相似。曾柔眯了眯凤眸,“这孩子长的还真像老三。” 是呀,那天跟他要水喝,文海就以为是老三,往事历历在目,金钱权欲在尘世里浮华,洗涤了时光,再回首,一切都变了。 “难得安夫还记得老三,清明的时候别忘了送一束花。”文海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起身,“谢谢安夫人的茶,老朽还有公事在身,告辞。” 曾柔勉强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却发现怎么笑都不自然了。 她今天打算见一见这个孩子,让他远走高飞,不要横在辰羽跟裴然之间。她真的很想要孙子,天知道她有多么愧对辰羽,而且除了辰羽她再也不可能有后代了,任何阻止她孙子出世的障碍都要被无情的排除。 可是,在这里,她遇见了文海。曾经的相濡以沫,如今化作陌生一笑,言谈举止竟让人恍惚,依稀记得上次见面是一场名人酒会,他侃侃而谈,风度翩翩,明明那么熟悉,竟陌生的可怕。老头子说的对,如今他们只是商场上互相算计的对手罢了。 方知墨看上去的确比同龄人要沉稳内敛很多,可样子还带着十八九岁男生的青涩,他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的站在曾柔面前,微微一笑“请问夫人有什么需要” 曾柔是圈子公认的蛇蝎美人,心狠手辣,可这一次,仅仅一次,因为方知墨长得像老三,所以 分节阅读_33 她手软了,给他一条活路。助他后顾无忧的出国,离开裴然的视线,让辰羽安心。 包间宽敞而整洁,方知墨将一叠资料打开,天摇地动,竟窒息了好久,最后右手一扬,洁白的纸张漫天飞舞,狠狠砸了曾柔一脸,高贵的夫人若不是多年历练,此刻恐怕要狼狈的不知所措。刚才还好端端的孩子,此刻凶恶的眼神竟像老三在世,老三可坏了,从前大伙都骂他阴毒,因为会咬人的狗不叫。 “就凭这些,我就可以千你侵犯隐私。你是谁,为什么要调查我妹妹,这些检查报告单又是怎么回事”怒吼,如果对方不是个老女人,他一定会挥拳上去。 果然不假,裴然对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此人不能留。曾柔不以为意的柔笑,低头将纸张一份一份捡起,“这些化验单以及各种证明都是权威专家作出的,不信的话可以拿到各大医院验证。辰羽跟裴小姐早就生米煮成熟饭,可怜裴小姐心里放不下她的哥哥,只能由我来做这个坏人,揭开真相。”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陌生的女人带给他近乎绝望的打击。 “我想这个世上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不介意门弟出生的家长了。辰羽要跟裴然结婚了,我很欣慰岢你却是这场婚礼的绊脚石。我理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暗生情愫的你,也理解还年轻不懂事的你,可你不能利用这一点霸占裴小姐一生的幸福。” “试问在茶室穿着工作服的你,能给她什么当她因为贫血、神经衰弱、抑郁休克时,你又在哪里你能让她住得起拥有最先进医疗设备的病房还是能让她安危的享受少女时光,不用再东奔西走打工你除了让她忍受贫穷,什么也不能给,而我们安家可以,她将成为备受豪门尊敬的安少夫人,她可以出国留学,可以乘私人飞机旅游,她生的孩子将成为安氏重点栽培的继承人。” 也不知方知黑在没以右拐,只是颤抖的捧着手里的一张张医疗证明,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小然的身体状况这么糟,贫血,神经衰弱,抑郁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最后一张处女鉴定”伤口陈旧,呈撞击性损伤 孤傲一时的他终于抱着头缓缓蹲下,泣不成声,小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我今天只不过来上班而已,怎么变成这样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曾柔让方知墨来到病房前,欣赏了这一出,曾柔从没想过安辰羽会不会怪罪她,因为她了解儿子,凡是有利于自己的事来都不拒,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打商量。 此时的她永远不会想到,伤害方知墨将成为她此生最后悔的事,至死也未瞑目。 打开热水,安辰羽将裴然轻轻放进浴缸,拿着莲蓬头缓缓冲着她的头发。 “你们安家会有报应的。”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手上的动作一顿,眼角微挑瞪着裴然。 从没见过如此清澈的眼泪从她美丽的眼角滑落,裴然在哭,从前她只在床上被他逼急了,备受高潮和各种姿势折磨的时候才会哭,可这一次她无缘无故的在他面前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马上就是安家的人了,难道你想通过诅咒自己达到自杀的目的”他权当玩笑,“明天我们去看看心理医生,是个很不错的专家,他会调理你,让你变得轻松,再也不用压抑了。” 替她简单冲干净身体,安辰羽用洁白的大毛巾一边擦着她一边道“事情已成定局,你就认了吧。我不会亏待你。” 她心里不甘愿,怨恨他强占她,这些安辰羽都知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她就该识时务,老老实实认命,好好做他的妻子。 “别哭了,我知道你委屈,嗯你就跟了我吧,我又不会吃人”他捧着她的小脸,凑近了,一下一下亲着,好香。 男子清淡的气息,魅惑的眼眸,无一不充满致命的诱惑。 这力道哪怕是女人打出的也不轻。安辰羽错愕的抚着脸,嫣红的指痕眨眼浮起,半边白玉似的脸红白交错。 “你、这、个、臭、流、氓”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屈辱的画面在脑海清晰的盘旋,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的她遍体凌伤。 裴然紧紧环着自己的肩膀,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心口快要结冰了。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骂他更何况打,安辰羽气的七窍生烟,两手发抖,可心里又忍不住为她辩解,她连十九岁都不到,比他小那么多,而且确实也被他欺负了,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算了吧 “好好好,我流氓,我是臭流氓,你先起来行吧,把头发吹干。”他耐着性子,用从没有过的好脾气哄她,由着她。不由分说揽着那纤细柔软的小腰,将她横放在洗发上,总算吹干了头发。 “我们马上就算夫妻了,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你不要害羞,心里有什么不开心,哪怕是咒骂我的话都要告诉心理医生,这样你的身体才会好。”他还不知道小然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母亲发现她休克,将她送进医院。 “滚开别碰我安辰羽,你简直不是人”她痛苦的小脸埋在掌心,控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你想生孩子,这世上多的是女人排队,为什么要逼我,我才十八岁我双没有什么肮脏的病,为什么要让我赤身祼体在人前,任人检查,从里到外你好狠毒,我已经被你糟蹋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说着,她愤怒的拳头已经雨点般砸到安辰羽的胸膛,这样失控的裴然让安辰羽一惊,匆忙抢过她两只手,正色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谁让你赤身祼体了,谁检查你了”莫名其妙的小东西,真是蹬鼻子上脸。 “畜生我跟你拼了” 她含头泪,扑上去,咬着安辰羽的肩膀不松口。 肩膀剧痛,安辰羽惨叫一声,“你神经病啊快松口松口,听见没” 他从没见过这么悲伤的小然,绝望、暴躁、愤怒却让人内心某个角落隐隐作痛。 他气喘吁吁的捏着她的胳膊,稍一用力,斐然痛的张嘴痛呼,安辰羽借机逃脱。 痛死我了。安辰羽捂着肩膀,湿湿的,感觉有液体从指缝里漏出。 “你疯了,跟男人打架,你打得过嘛”又气又痛,他吼了一声。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讨厌你,你这个恶心的变态”她捶打着他的肩膀,专门夯在方才的伤口,带起一片血丝。 “我叫你再骂,叫你再骂”火死了,安辰羽还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又下不去打她的手,便狠狠含住那张委屈不已的小嘴。 哭泣与怒骂全被堵在了喉咙里,裴然厮打着安辰羽的后背,身体却被他轻而易举按倒,肢体的碰撞愈发凶狠,洗发被乱滚的两个人弄的一片狼藉。安辰羽的小腿骨都被踹青了,他一边躲,一边死死压着她,挣扎的同时,裴然细嫩的肌肤也落了几处青紫。 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又哭又喊,软腰用力挺着,扭着,两个人最私密的部位毫无保留的对抗着,安辰羽只觉着脑子轰的一声,所有的血流似乎都涌了上去,连着喘息也越来越暧昧,又粗又重。 “看我不收拾你这个小东西,咬我,嗯,叫你咬我”他抽出皮带二话不说绑了她的手腕,裴然总算知道怕了,不断摇着头,“不要,不要,走开,你走开” “我偏不走,我还要进来呢”非弄死你这个小东西不可邪笑一声,他不情好意的拉开裤子拉链,一只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乱摸,裴然清晰的感到一处坚硬正民戳着她的大腿,顿时浑身抖若筛糠。 “畜生滚”怒骂的小嘴被他大口大口吸着,舌尖被吸的酥酥麻麻,裴然使劲抿着嘴,他却铁了心要追这张嘴,逮着便是又咬又舔,捏着她下颌,将舌头伸进去乱捣 被迫张开嫩唇,她呜呜的哀吟,喉咙本能的吞咽着多余的津液,然而他不安分的舌怎么也不肯退出,让她的每一交吞咽都变也吮吸他的舌,安辰羽浑身似火烧,被刺激的兴奋异常,两眼放光。 结实的身体还不忘邪恶的摩擦着她抵触的娇躯,充满电流的手指准确的侵略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 “不要,安辰羽不要疼”她泣不成声,哀吟阵阵。 “知道疼就乖一点,别动,不湿的话进去会更疼”他放柔了声音哄着,不停亲着她皱成一团的五官,揉着她胸前白白胖胖的绵软。“别哭了,来,让哥哥亲一下”他邪恶的逗着,像捧着一只惊惶的小宠物。 很快安辰羽发现不对劲了。 若换做从前,小然早就湿了,他的手指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好,可现在他硬是忍着胀痛熬了半个小时,她依旧干涩,这绝对不正常。试着推进去一点,她立即凄厉的惨叫出来,吓得安辰羽赶紧退出,抱着她,又哄又亲急道“小然,告诉我怎么回事,嗯为什么不湿了,还会痛告诉我” “”泪水溢出眼眶,裴然攥紧了拳头。安辰羽让她联想到冰冷的机械在她身体里检查的一幕,浑身如被万蚁爬过,她只有恶心与羞愤 下一刻,安辰羽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黑眸沉光森森,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一定是母亲对裴然做过什么,就算是傻子也猜到了,否则,小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障碍 “放开我,别让我更恨你”她抿着唇,无助的样子惹人怜惜。 “好,我放,马上就放。不碰你还不行嘛你看我的肩膀还在流血,这可是你咬的,今天你占了大便宜” 他耐着性子揭开裴然手腕上捆着的皮带,将那两只还在颤抖的手腕捏在手心,轻轻按摩,忙不迭问“还疼不疼” “我妈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告诉我好吗其实她也没什么恶意,她很赞同我们在一起。”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裴然抽回自己的手腕,用力揉着太阳穴。 低声下气了半天,小东西倒是铁了心不理他,念在她生病的份上,安辰羽也懒得耍手段教训她,冷哼一声,心烦意乱,安辰羽没有直接找曾柔而是怒不可遏的找了她的贴身奴才林管家 他叼着根烟,还玩着一把瑞士军刀,“客客气气”把酒足饭饱后的林管家拖进太平间。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安辰羽攥着军刀往地上一戳,锋利的金属顿时与地砖擦出耀眼的火花,惊魂未定的林管家险些背过气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这不关我的事啊”林管家肥胖的大脸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看在从前我天天给你当马骑的份上饶了我吧,呜呜,我真的没有碰裴小姐一根手指,都是夫人她,她” “最t讨厌人说话结结巴巴的,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讲。” 阴森的太平间传来一阵拳打脚踢声,不一会儿安静下来了,又传来一个男人捂着脸哭泣的哀号声。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安辰羽气急败坏的从太平间窜出,直接拨通曾小姐的电话 林管家鼻青脸肿的跟着出来,屁颠屁颠抹着泪,“少爷,少爷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呜呜” 弄清了裴然受的委屈,安辰羽真是火冒三丈,可一想到母亲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而且也多亏母亲,否则他还不知道小然的身体已经糟糕成这样。 不过没理由让长辈给晚辈道歉,裴然只不过是个女人,他断不会让自己的母亲低声下气给一个女人赔不是。纠结半天,他赌气的挂了母亲电话,扬言再不许她插手自己的事,否则没了孙子活该这话也不知是威胁曾柔的还是诅咒他自己的 他便又去找小然,虽然心里狠狠骂过,才不愿跟条哈士奇一样的低三下四,可每每看到裴然那张受尽委屈的小脸,心就被揪的生疼,之前的豪言壮语也忘的差不多,反正也没人看见,他也就低三下四的替母亲道歉了。 裴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一点也不傻,安辰羽肯低声下气已经是极限,两边的脸都被她抓破了,也没还手,如果聪明的话就此为止。三天后就是跟哥哥一起出国的日子,裴然时刻不敢忘记,为了顺利走完最后一步,她将所有的不甘埋藏,面对安辰羽时总能挤出敷衍的笑,让安辰羽觉得她可能是认命了。 晚上她打电话给方知墨,谎称跟娟子在一起。 哥哥笑了,笑着说“好好玩,玩吧。”然后挂了电话。 裴然愣了好半天 分节阅读_34 ,没反应过来。 陆艺准时送来包装精美的外卖,顺便将医院分配的盒饭带走了。 安辰羽总说医院的饭难吃的要死,便也不准她吃,硬是叫了外卖,当然他这外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东西,深紫色的包装袋上明显刻着米其林字样。t市的米其林餐厅就两家,离这里挺远的,居然也给他打包了,裴然很难想像安辰羽究竟过的是怎样的奢华生活,挥金如土,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安辰羽窝在沙发的一角看财经杂志,茶几上还放着一堆文件。慕容寒越经常造谣安辰羽左右脑可以分开用,互不相干,玩起来像个花花公子,工作直来也不含糊。 说起来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经常混迹夜店酒吧的恶少还是有些手段的,在t市的锋芒毕露,这可不是帝尚撑根撑的,知根知底的人都了解安辰羽自尊心极强,宁死也不肯让他老子看笑话安老爷子经常骂他是小畜生,扬言他不收收玩心,再多财产也给他败了,还去做t市,我呸我就豁出一个地区,等着看他破产 当然,令安老爷子失望了,他豁出去的t市不但没有被安辰羽给搞破产,还成为一方翘楚。老头子嘴上不屑,心里倒也清明,最后又松手放了点资金给他,说“搞吧,弄破产了你得赔。为此爷俩彻底闹僵了,曾柔为此还长了不少白头发,直骂老头子是个老畜生就不能夸儿子一句,他做的可比当年的你强一百倍 安老爷更加不屑了,呸,我是白手起家,他算个屁,含着老子的金汤匙出生的 “明天我得回家。”裴然终于试探着问。 “嗯。”安辰羽简单的答应。 裴然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道“什么时候让我这个妹夫见见大舅子” 可笑,方知墨那家伙毛都没长齐,倒是好命的做了他的大舅子。 “再再给我几天,让我好好想一想。”她尽量违心的应诺。 “好,一个星期够不够,记住,只有一个星期。”安辰羽放下杂志,津津有味的吃饭。 “嗯。”一个星期后,鬼才会见你。裴然冷笑。 安辰羽给了她一张名片,叫她明天务必去见心理医生,这可是老熟人亲力推荐的,据说手段很有一套。 “我明天要工作,你敢不去小心我收拾你。”他将胡萝卜扔进垃圾桶,然后双竖着眉头恐吓裴然,“我天生就不吃这玩意,你可不许学我,敢剩饭的话就要你好看。” 他从来都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咳咳 推开房门,裴然一口气没上过来,咳的眼泪直流,满屋烟雾缭绕,还有刺鼻的酒气。顿时预感不妙,她飞快脱了鞋子冲进去,客厅空荡荡的,茶几上还歪歪斜斜睡着几只空酒瓶。 “方知墨,方知墨,你给我出来”气不打一处来,谁叫他酗酒抽烟的 方知墨正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半睡半醒,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 “哥,你怎么了”所有的指责在看见方知墨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时深深哽住,裴然扑过去,使劲将他拽起来。 他抬起眼,往昔黑白分明的美眸此刻爬上几缕血丝,用一种古怪的神情对着她微笑,或许这微笑太美,竟让她有点失神。 “小然,你喜欢我么”他揽着她的肩膀,仿佛在闲话家常。 “你醉了,我去弄点蜂蜜水,来,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又气又急,吃力的架起他将他安顿在床上。 煮好蜂蜜水,方知墨还没睡,竟安静的倚着靠枕,眼睛乌黑乌黑的,面容一片悲伤。 把杯子塞进他手里,裴然去阳台取下晒干的毛巾,拧开水龙头那一瞬,眼泪啪嗒啪嗒掉下。 将盛满热水的洗脸盆放在床头柜上,裴然一边拧着毛巾一边道“我知道你压力大,可也不能这么作践身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方知墨的脑海还盘旋着曾柔的话。 作为一个男人,你什么都没有。 你有什么资格和安辰羽争女人 裴然早就和辰羽生米煮成熟饭了。 看看裴然身体有多糟糕,就是被你拖累的,她原本可以享福,谁叫她命苦,被你这个穷光蛋缠上了 你想让她变成路边扫地的大妈吗跟着你,她总有一天会变成那样。 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这是机票,识相的话走吧,别再拖泥带水。连自己女人的将来都不能保证根本不算男人 “小然,你爱我吗”他恍恍惚惚的呢喃。 “”没想到哥哥问的这么突然,裴然粉腮一红,幸好房间的灯光很暗,否则她一定羞怯的不知所措。 呵呵,方知墨自嘲的笑了几声,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么沉重的问题,如果小然爱他,他能给小然什么如果不爱他,这岂不是自取其辱或者或者拖累她么 “哥,我们后天就要离开了,这边的事就全忘记吧,好不好”她趴进他怀里,与其说劝说方知墨倒不如是劝说自己,她真的想把t市当做一场噩梦,醒过来就会没事的噩梦 “呃哥方知墨,你要干什么”一阵天旋地转,裴然被两只有力的胳膊重重按倒,柔软的身体深深陷进被褥中,她本能的升起一丝害怕。 “我要你” 重重的吻落在裴然还没反应过来的脸颊上。 不,不是这样的裴然吞咽了一口,她的确爱方知墨,也幻想进这样的场景,可,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哥哥也没有这么粗鲁 悲伤、绝望,打击的男子万劫不复,方知墨的眸中有泪光闪动,在这孤寂而苍凉的夜晚,唯有亲吻、肌肤的相抚才能安慰一无所有的他。他守护了六年的天使,他的天使,他的女人怎么在他最疲惫奔波的时候被恶魔吃掉了,他一无所有,只有小然 “哥,不要这样,我害怕”她后着胸口,眼泪汪汪。 “叫我知墨”他沙哑着低喃,唇舌生涩的舔着她美好的锁骨。 “”她不敢反抗,有种感觉,如果她反抗了,哥哥就会没了。 有只手滑进了她的衣内,沿着那美好的曲线摩擦,他是那么的青涩,浑身绷着积攒了多年的渴望,却在可以得到的时候充满了罪恶感。 裴然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她断断续续喊着方知墨,泪水夺眶而出,只能用胳膊挡住,雪白的藕臂始终压着早已红肿的眼眸,妄想把这一切看做一场梦。她不想让哥哥要她,她害怕,真的好害怕,因为她怕哥哥发现她早就被别人提前占有的事实 他可能是第一次看见女孩的身体,掀开她上衣的那一瞬,裴然明显的感觉到方知墨浑身都在颤抖,脆弱而无助,徘徊在罪恶与渴望的边沿,他哭了,亲吻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天使的身体 就算是第一次,他也清楚,小然根本就不想被他碰,身体那么僵硬,那么的排斥,这让他心中的罪恶越来越深,最后化成卑微,卑微进尘埃里。 相爱有时候却也无法缠绵,这是哥哥第三次哭,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哥哥哭,他抱着光着上身的她,像是虔诚的信徒,膜拜心中的女神,眼泪流进她的颈窝。 她颤抖的抱着这个最后一次表现出脆弱的男人,纤指穿插在他浓密的黑发间,哽咽道“如果想要,就要吧,我不怨你” 他没有动,似乎是不敢动,怕动一下就会唤醒体内埋藏已久的野兽。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享受着肌肤的温度。他胸膛的肌肤烫的裴然心口发痛,那温度几乎压平了她身体的起伏,最后融进她的骨髓里。 有个东西轻轻的蹭着她的腿,忽然顿住,方知墨低哑的闷哼,身体不住的轻颤,那一刻他似乎从梦境中醒来,充满罪恶感的双眼震惊的瞪着裴然,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洗手间。 她没有阻止他,因为那样会让他更难堪。 腿上有点湿,裴然知道这是什么,泪水和着羞涩滚滚而落,她坐在方知墨的床上好久好久,才起身,从衣柜里挑出他常穿的内衣和衬衫,默默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哥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了。” 第二天,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起的很早,为方知墨做早餐,把玉米粥熬的又浓又香,还有她最拿手的鸡蛋卷。 哥哥每次吃了都要夸上好半天。她笑着,告诉自己很快就会没事的。 敲了敲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敞开了,裴然望见空荡荡的卧室,床被叠的整整齐齐,可早就没了哥哥的影子,她有点恐慌,连勺子落在地上都不知道,急忙弓着腰趴在地上翻开哥哥的床底,直到确定行李箱还在,才放心的舒了口气,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哥哥才不会丢下她呢 催命的铃声又在这个时候响起,她心情不错,便也不觉着烦,恋恋不舍的摸着哥哥的行李箱,却听见安辰羽的声音,“某个人很不乖,昨天干什么去了,跟我大舅子约会了还是怎么的你不知道那个专家有多难预约,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插队帮你排上限你半个小时收拾齐整,我过来接你” “嗯。”淡淡应了一声,她不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有任何冲突。 方知墨倚着胡同的拐角,吞云吐雾,嘴角带笑,那是一种绝望的笑,自嘲的笑。 小然扎着马尾,坐进安辰羽那辆让男人都羡慕的名车,方知墨微笑着拨通电话。 “哥,你在哪里,怎么不吃早饭”看到方知墨主动打电话,裴然心里一欢喜。 “我在上班,你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你可千万别饿肚子,去买点东西吃,别吃面包,买点炸酱面或者外卖,要热的,记得多喝点水,牛奶也别喝了,天冷,空腹喝容易胃痛” “你在哪”他淡淡的打断小然连珠炮似的关怀,潜意识里惧怕这样的小然,因为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会被她无辜的一颦一语再次攻破,溃不成军。 “我我在上班的路上。” “哦,做公车去的” “嗯,就是平常的公车,我晚上一定回去给你做饭。”她揉了揉眼睛,曾几何时,对哥哥说的话里总是充满谎言了 安辰羽充满讽刺的眼眸含笑,毫无掩饰的打量她一眼。 安辰羽想不到这个世上除了裴然,还有人敢放他鸽子。 漂亮的女秘书饱含歉意的不停鞠躬,“对不起安先生,燕医生今天不在。” “我们预约好的。”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这个刻死的医生。 漂亮秘书瞬间被安辰羽的气场震到,左右为难,硬着头皮道“对不起,安先生,燕医生说说他不喜欢等不守时的人” 谁不守时了,安辰羽一向是个守时的人,刚要反驳,忽然顿悟,这件事是裴然惹的,都是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感觉到安辰羽阴沉的瞪了她一眼,裴然低着头,她也想看看医生,调节一下,可是昨天的哥哥状态很糟糕,她无法走开。 可怜的漂亮秘书已然快被安辰羽的眼神吓哭了,她娇怯怯的回答着第一个问题,想缴械投降,可又不敢违背老板的意思,毕竟还要靠老板吃饭。 屁颠屁颠的端茶倒水,伺候端坐沙发上的大爷安辰羽。 交涉半天,再一次预约只能推迟到半个月以后。安辰羽抿着唇,看上去很想冲进门将那个耍大牌的燕医生揍一顿,不过他还是很绅士的办好了手续,带着裴然咬牙切齿的离开。 公共场合,畜生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不过这个下马威他记下了。对方在明知道他是安辰羽的情况下还故意刁难,这明摆着就是不给他面子 送走了传说中集恐怖和美貌于一身的安辰羽,漂亮秘书掏出手帕狠狠擦了把冷汗,这才拨通工作室电话,娇屈哀怨的控拆,“老板,我可算是完成你的任务了,记得给我发奖金。” 一定要努力演好最后一场戏。裴然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安辰羽。他又另外找了一个医生,预约在明天。裴然立刻打断,难得央求他一次,只说明天下午想在家休息,这段时间好累,预约改成上午吧。 安辰羽一点也没有怀疑,答应了。 明天下午,她和哥哥会登上飞往西班牙的飞机。 从早晨站到了日暮,方知墨一点也没有感到累,相反,他有些舍不得这个充满了裴然气息的地方 分节阅读_35 ,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他孤零零的站在角落,悲伤的看着她走下安辰羽的车,在别的男人怀里缠绵,看别的男人亲吻他的天使。那一刻心凉凉的,却出奇的安静。单薄的他站在晚风里,竟是那么的镇定,淡淡的望着这一幕微笑 裴然一整晚都在兴奋的收拾东西,面容却努力维持镇定,免得被哥哥笑话。 和平常一样却又不一样,哥哥的表情飘忽饭的,喜悦的那么不真实。他说,今晚要亲自做饭犒劳她,她很高兴,但依旧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帮他择菜。 “小然最喜欢吃虾,今天就做一道清蒸虾仁。”他笑着说。 “嗯嗯,哥哥,你也喜欢吃的。”她笑起来很美,整齐的八颗牙齿。 胃口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她吃了整整两大碗,满足的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抢着刷碗。方知墨却不许她乱动。 那天晚上的他像从前一样的沉默,躲在房间看书,裴然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安静下去,直到传来他迟疑的敲门声。 他说,让我再抱你一次。 抱的很紧,迟迟没有松手,直到她不小心睡着了,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睡着,她恨自己 梦里,方知墨说,这个世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穷光蛋方知墨了。他要走了,再见小然 我爱你,同样也恨你 她说不,哥哥,请听我解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怎么也醒不来,她哭着说哥哥不要丢下我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飞进,抬起被激烈的敲门声震醒,手脚终于可以动了,惶恐如潮水涌上,她赤着脚奔跑,冲进哥哥的卧室,翻箱倒柜,行李箱不见了,桌上整齐的放着十一万现金,还有方知墨写给她的最后一张纸条哥哥没有钱,只有这些,全送给你,祝你新婚愉快 不,不是这样的,哥哥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怎么一大早就开玩笑呢,坏死了 顾不得精糙的阶梯磨伤纤嫩的玉足,她爬进阁楼,跳上阳台,黑发在风中乱舞,晴空,万里无云,一架飞机,卷过白色的云浪,飞逝而过,世界安静了 很久以后,空旷的贫民区上空传来斐然撕心裂肺的呼喊 哥哥 纵有良辰也枉然 chater 36奸情 方知墨的离开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突然,裴然永远记得最后那一晚,他喊她天使。 他说,是她救赎了一心堕落的他,可裴然想说哥哥,你知道么,是你救赎了我。我不喜欢钱,我喜欢那种用钱也买不到的全心全意的爱,我感觉到你爱我。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懂事那么坚强,这所以勇敢也是因为我知道背后永远站着你,现在,你狠心丢下我了,这个世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有谁会像你一样的爱我呢 犹记得那天,她不放弃的无数次拨打电话,那边却传来关机声音,她用语音信箱留言,哭着说哥哥,不要丢下我。我不要钱,我要你,呜呜方知墨,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错了,哥哥,我错了你回来打我骂我吧,我不该随便跟别的男人回家,我我是个坏女人,哥哥,求求你回来,怎么对我都不怨你 她跪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泣血而哭,心痛的早已碎了一地。 哥哥,你怎么舍得小然哭成这样人,你怎么舍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哪怕离开之前留给我一个“再见”也好,至少在未知的未来我们还会相见,可是你没有,难道你忍心再也不要我了 候机大厅的垃圾桶里下正安静的躺着一只手机,黑色的,与裴然的同一款。 最消沉的那段时间是娟子陪她渡过的,她从未见过这样成熟一面的娟子,握着她的手说了很多很多。 “小然,你为了他,把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献出了,无论对情对爱,你没有辜负,所以你可以微笑,以后遇见了你也大方的微笑,笑到让他自惭形秽,这一生都愧对你” 裴然缓缓垂下眼睑,用力抱着娟子,下巴搁在她小巧的肩上,虽然太弱小,可这一刻对她而言,是整个天,支撑她站起来的天。 “” “我知道你累,所以好好听我说,把每一个字都听清。嫁给安辰羽” 裴然眼睛一瞠,往昔娟子总是与她同仇敌忾,而且有生以来第一次决定讨厌一个美男,可是她现在为什么如此镇定,如此认真的要她嫁给安辰羽 娟子说,当局都迷旁观都清的道理果然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 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能像偶像剧里的女主,遇到困难总有王子的出现。我们之所以真实是因为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着。没有王子会带你离开恶魔,如果想活的好一点,就自己驯服恶魔。 如果方知墨在你身边,我和哥哥一定会全力帮助你们逃走,哪怕送你们去边城戈壁过一辈子也好,至少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可是方知墨离开你了,没有人能代替他,像他那样的保护你,作为朋友的我有这份心也没有那个能力,有些人终其一生是无法替代的。 你才十八岁,能去哪去了就让人放心这个社会有多少坏人,你长的又管么惹眼,如果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如果你生病了,异地他乡,谁来照顾你而且你又被安辰羽那个混蛋彻彻底底嘱了,就这样吧,不是因为失贞才嫁给他,而是为了活着,有尊严的活着。你生病的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本来我也不想让这个花心大少得逞,可是除了他你还能跟谁谁敢跟安辰羽抢女人看在他对你不错的份上嫁给他吧,就算离婚也分他一半财产,不离婚更好,天天拿钱当柴烧,败光他。 娟子这些天绞尽脑汁就是权衡利弊。情势比人强,安辰羽摆明吃定裴然,甚至要结婚,这一点让娟子颇为意外,坏男人通常只会霸占女人的身体,吃了便完了,可安辰羽要结婚,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裴然在他心中的地位。无论他的爱是深是浅,至少可以肯定小然跟他在一起,物质上绝对不受苦,精神上也应该凑合。在这个速食年代,爱情是个奢侈品,能保证下半辈子无忧已经很了不起。安少奶奶宝座可不仅仅是无忧,简直是女王 裴然很多时候想,连哥哥都走了,没有人能带她离开了 握紧那张沾染哥哥苍劲笔力的纸条祝你新婚愉快 这几个字好扎眼,哥哥,你要祝我新婚愉快是不是你要我做别人的新娘对不对 好,我成全你 在我走进教堂说“我愿意”三个字之前,你还有机会,只要你出现,我死都会跟你在一起,否则,我就真的成为别人的了 她捂着脸,痛哭失声,心里不断哀求求你了,哥哥,回来吧 安辰羽跟没事人一样,不痛不痒的翻着财经报纸,直到最后才落了句,“哭够了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老公死了哭丧呢” “”她早就不哭了,可能眼睛红肿的原因,安辰羽才误会。 “挑个好日子我们回法国结婚登记,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事由不得你” “” “结婚证的概念你懂不有了这个,你这辈子就别想别的男人,否则就等着坐牢。坐的还女监,连瞅一眼姘头的机会都没有,彻底崩盘”他得意洋洋的恐吓。 “”裴然依旧沉默。 “我既然要娶你就没想过虐待你。穷人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吃好穿好住好玩好我一样都不缺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嫁给我你还想嫁谁你以为别的男人会逮着你当神供,不合体我告诉你,是男人就没有不跟女人做这事的,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就是人类的本能。你以为方知墨什么好人,给他个好的环境好的时间,他能弄死你切” 安辰羽无遮无拦的话让她粉腮一热,又羞又怒,却又无可反驳。 他宠她的时候无所顾忌,肉肉麻麻,对她狠起来也毫不含糊,所以很多时候,裴然也分不清安辰羽到底爱不爱她。 安才爷来过两通电话,语气比平常稍微放软了一点,大意是让安辰羽回家,安家就算再缺孙子民不能缺到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的,不见一见未来的儿媳他誓不罢休。 曾柔对此却十分看开,安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门第方面不用看的太重,电视剧里有钱人一定要联姻也太夸张了点,她虽然不喜欢裴然,可难得辰羽想安定下来,这是多么难得,有个妇人在身边不比从前,正好可以收收他那放浪形骸的性子。 世上多的是好女人,她会选一个最好的,安排在辰羽的身边,哪天辰羽后悔了,拿点钱砸走裴然这种小虾米简直易如反掌。 嫁给辰羽,裴然只有两个要求,不要惊动媒体。 她不想上报纸上头条,只想安安静静的继续做自己,在回忆里等方知墨,她说只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一刻。 这不是对安辰羽的承诺,是她对自己的狠心,哥哥,你对我狠心了,我也会狠心的。 她也不想要宾客如云的宴会,只要在一纸婚书上签字,然后被神父见证着戴上彼此的戒指就可。 没想到这两个要求安辰羽全答应了。 他说 “裴然,这两个要求我答应,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给我记清楚,只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一刻你要是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就等到那一刻。”她恍恍惚惚的应诺。 安辰心阴沉的脸色总算溢出点明亮,嘴角一牵,弯出淡淡笑意。 在她猝不及防时,纤细的软腰瞬间落入了男子的魔掌,他依旧保持坐在沙发的姿态,却轻而易举将她放置在自己修长的腿上。 裴然别过头,安辰羽是在对她狠心过后再“温柔”对待,软硬兼施的逼迫她。 “怎么不看我的眼睛,小乖” 小乖当他想亲热的时候就会叫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汇。裴然望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可是对于秆于弱势的猎物来说,太强烈的野兽气息会让猎物无所适从。比如现在的她,被安辰羽箍在怀里,还要命的坐在他的腿上,这亲狎的气氛让裴然有点不舒服,他的头越来越低,低到裴然感觉几缕硬硬的短发扎着她脑门,还有淡淡的薄荷清香。 “别这样,我不想”她撇过头,不看他,而他正专心致志揭开她胸前的纽扣。 “乖乖坐着别动,我有办法让你的身体想。”他满眼都是不良信息,熠熠生辉的眸子好像伊甸园里诱惑亚当夏娃吃禁果的毒蛇。 “求你了别这样”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刻也闲不住,为什么要如此热衷这种让人羞涩的游戏。 “这里明明细的让人发疯,这里怎么又白又胖,嗯小乖,你怎么把肉都长到这里了,被我调教的比从前水灵多了” 在他说出更多无耻的流氓话之前,裴然用手捂着他的嘴巴。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很多事情安辰羽能够由着她,唯独房事上,他从来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人,霸道的要死,不管她想不想要,除非来例假或者身体抱恙,否则不要也得要。 裴然一直缺乏主动性,体力又差,技术自然也跟外面的莺莺燕燕没法比,可他就爱死了这个调调,着了迷,换做别的女人如此,恐怕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平时被她气的要死,又不能动物打她泄愤,唯有在床上,他能主宰她的一切,让她欲生欲死,从一开始的僵硬到最后疯狂的扭动,挣扎,无助,最后哭着求饶,有几次嗓子都哭哑了。 “不行了,我不行了,安辰羽求你停下来”她周身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色地,疯狂摇头头。双手不停挥舞着,抗拒着,砸到他身上却又那么的无力。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前所未胡的快,裴然哭的更凶了,连眼睛也瞠起,缩着身子想逃跑。 “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她呜呜的哭,眼泪啪嗒啪嗒滴落,让他心里隐隐发痛,可她不听话就要受惩罚。 “说,跟我叫什么” “安辰羽安辰羽,呜呜” “叫老公,快说,不说我就弄到你死为止。”他咬着牙。 “说不说”他用力的抽了她一巴掌,落在她无辜的臀部。 “啊啊啊啊啊老公,老公,呜呜”裴然的哭 分节阅读_36 声撕心裂肺,终于换来安辰羽的一丝怜惜,他缓缓放轻力道,阴沉道“记得叫我老公,否则下次有你好看的。” 她像一只刚刚经过暴风雨玩弄的小兽,抽搐的蜷缩着身体,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愉悦,身体酥麻的没有一点点力气,可是心却越来越痛,她讨厌这种事,越来越讨厌,为什么安辰羽还要乐此不疲 满意的拥着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粉嘟嘟小身子,手心传来她的轻轻战栗,安辰羽知道他成功的霸占了她,猎物再也逃不掉,因为唯一救赎王子远走高飞了 有时候他也很迷惑自己的感情,明明恨不能将她宠成心肝宝贝,却又在愤怒妒恨交加之际,企图蹂躏死她才好。裴然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坏,对他简直坏透了,比他对她还要坏很多很多,安辰羽默默抱着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情绪很低落。 真的要跟她结婚 他也不是没有惶恐过。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连爱情都没有就婚姻,那会不会是地狱,两个人互相折磨,生不如死的地狱 他向来喜欢玩,喜欢刺激,那么就笑着陪这个女人到地狱走一场,看看谁先认输,谁先死 从t市飞往巴黎鲁瓦西机场的飞机已经起飞,娟子朝半空中挥了挥手,轻轻叹了口气,小然,该说你是绝世无双的灰姑娘呢还是落入野兽之手的美人 跟安辰羽在一起,裴然才见识了做梦也想象不到的豪华。从前总认为做飞机就是奢侈的,原来坐飞机还要分经济舱跟头等舱,安辰羽当然坐头等舱,而且还是国内唯一一家堪比皇家待遇的头等舱。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机会体验传说中坐飞机的场景,只能跟安辰羽坐在了独立的豪华套房内 安辰羽自然也不知道裴然对跟他单独相处没兴趣,反倒喜欢去经济舱,也幸亏他不知道,否则定要气的七窍生烟。 美丽窈窕的空姐用比平时要专业好几倍的微笑款款走来,呈上精美的咖啡与椰味奶昔。 裴然瞥了眼,觉着咖啡壶很漂亮。 安辰羽瞥了眼,这里的空姐比上次漂亮多了,身材也很辣。 不过这次他没兴趣接收空姐的矜持秋波,反倒殷勤的拿起奶昔送到裴然嘴边,“喝一口味道很不错。” 遗憾之色毫不掩饰的从空姐眼中滑过,好不容易抢来服务安辰羽的机会,孰料他竟有女伴了便笑了笑,悻悻然离去。 微微张开小嘴含住他递来的吸管,味道的确很好,椰子的味道很浓很纯,是她的最爱。 记得初中时班级有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女生,带着一副用椰壳雕刻的手环,让全班女生羡慕不已,那手环不但做工精致,还染上鲜艳的颜色,美极了。裴然嘴上不说,心里羡慕的要死。 后来,一不小心把这个心事告诉了哥哥。 第二天,哥哥就拉着她的手一到专属于两人的秘密基地,一间废弃的老房子,那里安静的摆着一只椰子,壳比石头还硬。 当时她还不知道,哥哥为了这个椰子专门跟校队王晓国打篮球,二比一获胜,王晓国恼羞成怒不认账,哥哥只好跟他打了起来,把他的门牙打掉了一颗,他才愿赌服输买了椰子补偿。 那是第一次喝椰汁,其实也没有多么甜,但是心里跟浸了蜜的梅子一般,怎么喝怎么舒服。她把椰子让给哥哥喝,哥哥不喝,只是痴痴的望着她。她傻乎乎的笑,肆无忆惮的享受哥哥无私的宠爱,嘴角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汁液 难以忘记,那时,他望着她的双眸明亮而清澈,就连替她抹去嘴角椰汁的手指也那般温柔,他说“我也用椰壳帮你雕个手环,肯定比那个女同学的好看。” 哥哥说到做到,从来不骗她。 当她白嫩白嫩的手腕也戴上美丽的手环时,高兴的抱着方知墨的脖子欢呼。 手环做的很简单,但也很用心,用小摊上常见的红线串起来。裴然平时就放在书包里,只在家戴给哥哥看。 她怎么也想不到漂亮的女同学正仇视她,把她的手环偷走了,扔到垃圾堆里,跟别人说她就是只丑小鸭还模仿白天鹅,真不要脸。她气的不得了,跟那个女同学打架,然后哭着跑回家,遇见喝酒回来的继父。 继父一脸同情的说丢了呀,真可惜要不我陪你去路边找找,说不定就在哪个垃圾堆。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裴然狐疑的看着继父,对这个老男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更不想跟他亲近,若换作平时从来理都不理他,可是一想起哥哥为了雕刻那副手环,都磨出水泡犹豫之际,哥哥正放学回家,他瞪了眼继父,拉着她的手回屋写作业,甚至很生气的吼她“脑子有病,你跟他说什么废话,你要是敢跟她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谁家少年儿郎呢” 安辰羽满嘴醋意,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裴然一怔,赫然发现自己曾几何时如此沉迷回忆了 安辰羽冷哼一声,兀自在一旁打游戏。可能觉着无聊,便拉上她,“还要飞八九个小时,来,陪我打游戏。” “我不会。” “我教你。”他习以为常的将她抱在怀里,抓着她的小手一下一下点着按键,“呶,就像这样,按这个键起飞,否则前面的老怪就会吃了你,生命值被杀光你就ver了。” 可能她是真的无聊了,也许是想忘记点什么,必须要找件事情麻痹自己,裴然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玩了起来。 “笨死了,已经死了第五回,你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安辰羽啰里啰嗦的在她耳朵旁边吵吵嚷嚷,裴然一赌气,“不玩了,你自己玩,本来就是你拉着我的。” “你敢不玩不赢我一次就想放手。”他霸道的抓着她不依不饶,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热衷玩游戏的,仿佛指挥她才是最有趣的。 直到睡觉前他还喋喋不休的数落她笨,裴然弘当没听见。蒙着毯子就睡。 安辰羽说他的家在普罗旺斯,不过要先带她逛逛巴黎的时装周。 还从没有这么大耐性陪一个女人购物,他想着法子带裴然去各大旗舰店,让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耀花她的眼睛,企图俘虏她的灵魂,可惜她始终学不会撒娇,其实不撒娇也没关系,跟直接开口要也行,可惜裴然只是看看,顶多摸一下。从前那双小鹿一般盈盈的眸子自从方知墨离开后总是时不是暗淡,时不时发呆,为此一路上,他没少生闷气。 从开始的兴致昂昂变成了兴致缺缺,安辰羽的脸色越来越臭。 换做眼前,得是多少女人蜂拥而上,只为见他父母一面,就算是制造偶遇也在所不惜。为了成功会面,那些女人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尾改装一遍,更要明里暗里套一些他父母的喜好以及忌讳。可裴然呢,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关心会不会被公婆接受。 “你真的不紧张不怕我的父母不喜欢你。” “随便。”她淡淡道一句。 “切”他郁愤的冷哼一声,还不够他一只手就捏死的小东西居然一路耍大牌。 人们都说普罗旺斯是薰衣草和葡萄酒的故乡。 她跨进来,正值风光最好时,哪怕还站在机场,似乎已经嗅到了薰衣草、百里香、松树的香气,原来安辰羽从小生活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没有被熏陶出一点点美好的品行 一辆加长型黑色大奔在停车场等候多时,来接机的是管家老林,其实他还不到四十,只是长着一副老态而已。 两个穿着制服的佣人客客气气接过安辰羽手中的行李箱,还有一个打开车门,请二位就坐。 “少爷,老爷和夫人为了等今天专门辞了一个商业酒会呢,晚上八点就能乘专机赶回。”老林讨好的报告家里情况。 裴然很安静,听着主仆闲话家常,目光偶尔深深掠过老林,记得安夫人绑架她那天,就是这个人陪同左右,寸步不离,从安辰羽的只言片语中大概获悉此人的地位相当于慈禧太后身边的内侍。而且还是一个很怕太子爷的内侍。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嘴角狠狠的抿了抿。哥哥走的蹊跷,她再傻也知道有人背后推波助澜。 原本以为是安辰羽搞的鬼,不过他为人嚣张,做了坏事从来都大大方方 承认,这次极力否认。几乎是同时,她就想起了那个有着温柔微笑,心底阴沉的安夫人。 在她与哥哥都不熟悉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搜罗了年有资料,她甚至怀疑安夫人对哥哥说了什么,比如揭发她与安辰羽见不得光的事是不是国为知道她身体不干净了,哥哥才生气的离开,裴然觉着鼻子酸酸的,努力看向窗外才压下眼泪。 如果事实像裴然猜的那样,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狠毒的女人 哪怕被安辰羽打死,她也要这个恶毒的女人赔她的哥哥 安家其实是一栋连着薰衣草田的城堡,建筑风格类似中世纪的古城,静静的坐落在坐落在紫色的世界里,说不出的低调,却处处透着令人咋舌的奢华。据说这座城堡还有个很浪漫的故事,年轻时候的安老爷为了追求夫人,夸下海口有生之年将普罗旺斯最大薰衣草田的城堡送给她,这句话没有女人会相信是真的,但没有女人不会为此感动的。 疲惫奔波一天,仆人的周到服务简直媲美高级宾馆。居然还有专业技师进来为她做精油按摩,她惊讶的合不拢嘴,感觉自己被人猛然拽出现实世界,来到一个虚幻的王国,而身体不知不觉已融化在技师如水绵软的玉手中,所有的一切终归化作一句,金钱的力量。怪不得有人为了钱可以化为魔,抛弃一切,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如果,她也有一座城堡,哥哥是不是也不会离开她了 在为片充满芳香的金沟里,她真的好累,眼皮有些沉,恹恹的趴在雪白的毛由毯上,哥哥,我要结婚了,你还不回来么 迷迷糊糊中技师的手变大了,力道也变了,她微微睁开眼,发现安辰羽眨巴着眼睛对她笑,不过他按摩的地方都是不该按的。 “你怎么进来了”不着痕迹扯过毛巾,缓缓过裹在身上。 “今晚天气不好,爹妈不能回来,要推后三天。” “嗯。” “安辰羽” “干什么”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做点好事呢”她没有讽刺的意思,而是很认真的问。 安辰羽眼角一挑,显然以为裴然在讽刺他,“我就是不做好事也没亏着你,有人非把福气当罪受我有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还这么好色你身边从不缺女人”她喃喃自语。 “老子不是说吃食是性格么。” 裴然稍微愣了一秒,思忖他大概是想说孔子曰食色性也。却不愿意纠正他,就让他认为是老子说的,出去丢人才好。 所以说男人不要太对不起女人,否则便是轻薄的棉布也能包藏一根针。 “你跟安夫人的关系很好么” “怎么,终于对我妈感兴趣了。”他眼底掠过一丝欣喜,傲慢的扬着下巴,就等裴然央求他吐露一些曾小姐的生活心性,然后为了他,不断讨曾小姐欢心。 “她是个坏女人。 裴然脱口而出,可能自己也没想到会说的这么直接,竟和安辰羽同时愣住了。 安辰羽双臂环胸,面上看不出情绪,倚着白玉一般的墙壁,不咸不淡道”这话不要再说第二遍。“ 裴然笑了笑,充满了讽刺。 安夫人对她这个”准儿媳“的表面功夫真是做到了极致,据说赢得了业内人士的一致好评,甚至流传,嫁人当嫁安氏家的言论。在当今利益至上的世界,金光闪闪的安家迎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灰姑娘已经成了新闻界娱乐界最神秘最受关注的话题。简直和威尔士亲王不爱戴安娜却爱四十多岁的未婚妈妈一样震撼 裴然安静的坐在卧室内欣赏着新闻的大肆报道,嘴角始终挂着嘲讽的笑意。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安辰羽神色匆匆闯进来,夺过遥控器,紧张的看着她,“你别误会,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这件事是我妈做的,我代她跟你道歉,保证谁也不敢把你的真实资料公布,就让外界乱猜吧。” “安夫人不愧是商人。”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 裴然“赞许”笑了笑,赤着脚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凝望美丽的薰衣海。 除了生孙子,安夫人还挖掘了 分节阅读_37 灰姑娘在商业宣传上的价值如此大规模惊动媒体,想必安氏可以省下几十亿的广告费了,无形中树立了企业形象以及品牌在人们心中,认知。 普罗旺斯,真美,而她却无法真正的开心。裴然推开巨大的玻璃门,迎着微醺的风走出,目光似乎要望见尽头,那里会不会有方知墨 她比以前更安静了。安辰羽忽然这么想,感觉怪怪的,将遥控器丢到一边,沉声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妈,不就是检查身体那件事,她毕竟是长辈,我都低声下气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可以不提那件事么” “分明是你一直再提,裴然,别以为我看不出,自从跟了我你就没正常的笑过”越积越多的郁愤终于膨胀到了极点,一向唯我独尊的安辰羽再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了 “没有什么值得笑的我为什么要笑”她不解的看着他。 孰料这话让他更加怒不可遏,眼眸沉兀一片。 “我告诉你,这里除了我疼你,没有人会由着你,我妈对你三分客气那是看在我的面上,某人可不要不识好歹不就是怀疑她拆散你跟方知墨嘛,我告诉你就算是真的,你也别想闹腾一下难道就凭你还想报复这件事我还就双手赞成她这么做,怎么着,难道让我恭送你跟奸夫入洞房” 紫色的,油画一般美丽,从前以为是电脑加工了才这般,亲眼望着才恍然发现的,它们本来就是这样的颜色。 “裴然,我说话你听见了嘛” “听见了。”她转过头望进他愤怒的眼眸里。 “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如果你还意识不到,就不要怪我不怜惜你,就等着痛苦一辈子吧。让你尝尝冷宫的滋味,我不离婚,也不会缺女人,而你这辈子就休想跟男人有瓜葛,到时候恐怕是条公狗你都能乐上半天。”他冷笑着,摔门而出。 如果你忘不掉方知墨,我就让你痛苦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嫉恨的心险些失去理智,恨不能掐死她才好 厚重的门被用力摔过,震得房间的地板都颤抖,裴然的脸色一阵苍白,紧抿着嘴角伫立良久,直到发丝被风吹进眼中,她才下意识的摸了摸,居然掉下一串眼泪 “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放过拆散我和哥哥的人。”裴然是说,对着空气发誓。 经过这次试探,足够让她意识到安辰心和曾柔之间的亲密度,可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他们血脉相连,而她只是一个玩物,是他从乡下捡来的新鲜玩意。 跟曾柔作对,并不是裴然疯了,也不是不怕死,而是她的恨她的思念她的哀怨越来越多,再不找一个发泄口,她想,她会支撑不下去的 “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放过拆散我和哥哥的人。”裴然如是说,对着空气发誓。 经过这次试探,足够让她意识到安辰羽和曾柔之间的亲密度,可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他们血脉相连,而她只是一个玩物,是他从乡下捡来的新鲜玩意。 跟曾柔作对,并不是裴然疯了,也不是不怕死,而是她的恨她的思念她的哀怨越来越多,再不找一个发泄口,她想,她会支撑不下去的 三天后的见面,安家并没有搞得多么正式,就是一顿平常吃的晚餐,一家人坐在一起。 安老爷的眼睛精芒锋锐却也成熟内敛,话不多,样子也不算冷酷,却也有股说不出的漠然。 安夫人依旧是绵里藏针的姿态,笑容得体,“小然,多吃点。知道你吃不惯法国菜,我专门要厨子给你做的中国口味。” 安辰羽略略高兴的看向裴然,凑近了,贴着她耳朵道“看到了没,我妈多细心,你还讨厌她” 裴然但笑不语,轻轻拔着白瓷碟里油腻的菜。 曾柔佯装没看到儿子与裴然亲昵,认真的为安老爷布菜。 大女儿声称陪男朋友过生日,没法回来见识弟弟的小女友,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在电话里烦躁的说“不就一个穷鬼,有什么好稀奇的,搞得全家跟接见首相似的。”啪噔,挂断电话。 吃了半分饱时,佣人又上来一盘甜品,红红的外壳像一枚果子,中间出点珍珠白,香甜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曾柔立刻用公用的小勺子挖了一只递到裴然盘中,“辰羽一直说你爱说甜品,这个是米其林大师做的红玉珍珠。一颗珍珠就有拇指那么大,磨成粉,取十分之一的精华,光工序就要繁琐的十几道。裴小姐肤色孱弱,从前一定吃过不少苦,今天就别客气了,我们家不缺这个。” 安辰羽夹菜的手忽然顿住,他皱着眉瞪向曾柔。曾柔只当没看见,笑了笑,津津有味的抿了一口葡萄酒。 “家里的女佣怎么都换了”安辰羽一直纳闷这个。 从前收拾房间的女佣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大婶,现在全部换成二十上下的美女,各个长的如花似玉,身材正到不行,连裙子也比从前的短了。最可恶的是居然将小然安排在离他最远的房间。不过这压根就不会妨碍他做想做的事。 “以前那些手脚不利索,现在的不好吗,光看看就赏心悦目。呵呵,小然,你喜不喜欢”曾柔声音软软的,眼眸平和的望着裴然。 “挺好的。”裴然一笑带过。 “裴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一直沉默的安老爷终于发话了,他还算有礼貌,安定的凝视着裴然的眼睛。 打算 “我想继续念书。” “嗯,年轻人就该多读点书。”安老爷不咸不淡的道了声,完全看不出对裴然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休息的时候,安老爷跟安夫人在花园里散步,老头子闷声道“阿柔,你搞什么难道想让我儿子精尽人亡” 五六个美女,还穿着短裙,看着就瘆人,以辰羽那个德行,还不拼了 “放心,我们儿子体力好着呢。他贪玩了点,却也知道节制的,这五个女孩里顶多看中一个,我给她们发的避孕药是假的,这么一来,能生孙子的人就不止裴然。” “你呀,真是阴险,辰羽的性格跟你一模一样,坏透顶了。” “呵呵,你还不就喜欢我的坏,真不知道辰羽什么眼光,我反正不喜欢那个女孩同,脸色也不够红润,又是穷人家长大的,身体状况也让人担心,真怕对我孙子有影响。明天我就见一见爱德华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大补方。” 白天对裴然说了重话,想起她吃饭时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安辰羽又不禁后悔。擦干净身体,简单的围了一个浴巾,他准备穿正式一点再去骚扰一下受伤的小鹿。 塾料刚推开浴室的门,猝不及防,就被一张精致妆容的脸吓了一跳,虽然美女很可爱,可是吓着人的时候再可爱也没用。 “少爷,这是夫人为您新买的睡袍,让我给您递来。”女孩羞怯怯的,哪里像个女佣,打扮的跟个穿着制服的明星似的。 安辰羽眯了眯眼,邪恶的笑了笑,不消一眼,他就能看出这个女孩心里打什么主意。 “搁那儿吧。”随手指了指床边。 女孩立刻乖巧的捧衣服,在放下睡袍的动作时,稍微弯了弯柳腰,短短的裙子立刻又短了几分,露出一大片让男人遐想无限的部位。 如果换做从前,安辰羽一定上前拍一巴掌,再骂一句“你这个小妖精”可惜现在,他要去对付不听话的玩宠,没工夫理会这个想方设法挑逗他的美人。 女孩见安辰羽不为所动,顿时有些不甘。仗着是夫人授意的,胆子便大了许多,水灵灵的眼睛里裹着层媚色却不肯移步离开,安辰羽转身道“你还有事怎么不出去。” “少爷,我来帮你。”女孩含羞带怯去上前,替安辰羽打开吹风机。 嗯,也行。 他正好懒得自己吹,大婶们都不见了,只好让美女胜任。 于是就看到一个腰间围着浴巾的美男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一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兢兢业业的为他打理黑发。 女孩的手指很软,头发吹干了,却不舍不得离开,转而轻轻的为他按摩,从头皮到脖颈,再到肩膀,一点一点往下,安辰羽脸色不悦了。 “少爷的身材真好”呵气如兰,女孩的声音几乎能揉出媚色的水,软软的手指沿着他均匀的八块腹肌,跳跃,画圈 就在女孩抓住了一根不该抓的东西之际,卧室传来叩门声,最不该的就是这该死的女佣进来时没有关门,导致门外的人一敲,吱嘎一声,门扉后退十几厘米,室内春光乍泄。 裴然一脸错愕的望着这一幕,很淫邪,也限制级。安辰羽浑身就一条浴巾,中间竖起个东西,正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女孩握在手里。 那一刻,一向反应灵活的安辰羽瞬间懵了。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害怕,总是他没法反应了,只能震惊的望着裴然,于是这个淫邪的画面维持了好几秒,最后还是裴然出声打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说罢,她轻轻拉上门。 纵有良辰也枉然 chater 37结婚 每个人都有脆弱无助的时候。餐桌上,她可以维持礼貌的风度应对安夫人的刁难与嘲讽,因为在她的眼里,这种有钱人的嘴脸特别的可笑。可是眼睛为什么有点湿了,是因为看到安辰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么 今天是她的生日,连妈妈都不会记得的日子,哥哥却每年记忆犹新,无论何种环境,都会让她在这一天幸福的无以复加。哥哥会给她买甜甜的蛋糕,与她蹲在秘密基地庆祝。 哥哥说,他没有生日,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生的。所以小然的生日就是他的生日。 当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时害怕了,那种孤独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这是六年来第一个没能哥哥的生日,令她心痛的是异地他乡的哥哥,你还记得小然么,你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为自己庆祝呢 在这座冷漠的城堡里,她只认识安辰羽,虽然他伤害了她,可是她依然想靠近,这有点像走失的幼兽情不自禁想找个带体温的同类依靠是一样的,哪怕这个同类有可能撕咬或者驱赶她。所以她敲了敲他的门,明知道他不会对她好,可是可是她好孤独 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倏然明白,自己糊涂了,这么晚了,安辰羽除了做这个还会做什么,哪有什么闲暇陪她说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她道了歉,将门重新关好。 若是一般的女佣被女主人发现与男主人偷情早就吓个半死,不过苏澄倒显得有恃无恐,除了最初气氛被人破坏时惊讶了几秒。现在看到裴然无动于衷的退场,就更加得寸进尺了。 夫人说的对,灰姑娘只是一个暂时满足王子好奇心的装饰,巨大的生活背景差异注定两人无法幸福的生活。这也就是童话故事为什么只写到王子迎娶灰姑娘为结尾的原因,因为婚后的生活没法写了,也许灰姑娘过着更加痛苦的日子。 “滚” 苏澄放肆的手忽然被一股大的惊人的力道抓住,安辰羽眉峰一蹙,“我让你滚,听不见么” 惊愕瞬间席卷女孩白了又红的脸,她愣了一秒,立即慌张的后退一步,“对对不起少爷” 沿着罗马式的雕栏,裴然往尽头自己的房间走去,恰好遇见了笑容可掬的安夫人。 “安夫人好。”她平稳有礼的打招呼。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刚才是去找辰羽的么”曾柔的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灵魂。 “哦,刚才有点事想请教他,现在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他睡了,我帮你去看看。”曾柔暗忖,难道她没有发现辰羽房间里的女人 急忙抬手虚拦一下,裴然笑道“他有客人,我不便打扰。” 原来她发现了,居然还能装出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好有心机的一个女孩。曾柔的目光若有所思上下打量裴然,不哭不闹,理智应对,真的才十八岁么 “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夫人休息,告辞。”斐然往左侧移动几步,顺着回廊走向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大,有点模仿中世纪公主闺房的感觉,裴然肩头拱形的天花板又摸了摸轻柔如云的羽绒被子,好柔软的床,坐上去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了,这真是一间华丽的囚 分节阅读_38 笼。 她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可却是个有感情的人,其实并不是她冷漠或者强装镇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强大的安家人面前,无论未婚妻还是妻子都只有头衔,他们需要这个头衔让女人成为安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她没有任何权利对安辰羽的私生活加以微词。 其实对这样的局面她早就有所准备了,安辰羽身边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他就像位居东宫的太子,妃嫔无数。 报纸杂志的娱乐八卦也没少刊登他与某某知名女星或者主持的绯闻,甚至电视上偶尔也会播放一点,不过这些裴然都选择忽略,以至于现在碰到八卦就主动避开,因为这个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她不想活在一个整天看到丈夫出轨新闻的世界里。 他喜欢玩就玩吧,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力气去管,只是,如果以后结婚了,有了属于两人的房子,安辰羽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把女人带回家呢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噤,如果遇到那样的场景,她是不是也要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然后轻轻关上门。 那个时候的报纸头条应该换成她了吧,一个从容淡定带着绿帽子的女人。 从小见惯了大人的丑陋,除了方知墨,裴然很难相信还存在不偷吃的男人,不过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也许潜意识里她认为方知墨是自己的,铁板定下的事实,现在方知墨走了,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只能跟着以花心着称的安辰羽,每每她想尽办法逃跑时又发现挣扎的力气与他比起来小得可怜,就像一只蚂蚁对抗一群食蚁兽。 茶几上还摆着佣人送来的牛奶、蛋糕。裴然看了看,自己找了几根蜡烛点上,象征性吹灭,又吃了几口蛋糕,冲了个热水澡便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第二天有位戴着眼镜的法国律师上门,安辰羽若无其事的坐在她身边,通过他的翻译,原来是要在结婚证上签字。签完字,择日进教堂进行结婚仪式。 除了结婚证,她还要在一份全是法文的文件上签字画押,她看不懂法文,却看懂安夫人眼中的狡黠。 安辰羽拿起文件看了看,大意是婚后财产归安家所有,安家每月会付给裴然赡养费,以后离婚也会付给个应的赡养费,但无权分割财产,如果裴然主动提出离婚,安家将没收她所有财产并拒绝支付任何赡养费。 想了想,这些条件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便将文件放在裴然面前,示意她签字画押。 那一瞬,脑子发懵,也不甚清醒,其实清醒了又如何,她能逃出去么裴然的眼眸有些失神,纤细的身影坐在安家林立的地盘,直到安夫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还恍惚惊醒。 安辰羽看到她拿起笔的手都在颤抖,她看不懂法文,却也没有说什么,就傻乎乎的签字了,也许她心如明镜,就算看懂了又如何,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婚礼。 他看到安夫人站起身与律师握手,说着流利的法文。 直到安夫人突然对她讲话时,裴然才从迷蒙中苏醒,她怔怔望着这个与安辰羽性格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是乔乔,很不错的导游。今天就由她带你出去逛逛吧,这附近的小镇景色优美,辰羽还有些工作上的事就暂时不能陪你了。” “哦,谢谢。”裴然礼貌的道谢。 安辰羽忽然觉得裴然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了,波澜不惊的,她是不是从没意识到他是她的丈夫。就算再委屈,她也会微笑着接受,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是不敢向他求救还是误认为求了也没用,认为他只是安家的人,不会站在她身边的。所以才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平平淡淡的接受这一切,可是她知不知道,她的波澜不惊却引起了他的滔天巨浪。 他的世界一片赤火燎原,痛心疾首。 他的妻子看到他与别的妇人在一起,会镇定的道歉,然后关上门请他继续。 乔乔是个留学生,看上去很活泼,不和是安夫人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裴然也正想出去走走,两人年纪又差不多,还算谈得来。 有幸目睹传说中的姑娘,乔乔从一开始的好奇,试探逐渐又转化成了平淡,因为裴然很平各,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却也没有一丝麻雀飞上枝头的傲气,让人心生喜欢。 原来灰姑娘也不是好当的,能修炼成这般惹人喜爱的涵养还真的好难哦,乔乔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裴然,为什么成功变成王妃的灰姑娘眼底会偶尔流露一丝悲伤呢是喜极而泣么 通常长的漂亮的女孩举手投足间会带着一种感觉,那感觉似乎在提醒周围的人,我很漂亮。但是眼前的灰姑娘,似乎没有这种意识,或许她早就习惯了不以这份天生的优势作为资本。 乔乔找了一个停车位,才拉着裴然的手兴奋跳下车,似乎比裴然还激动,她告诉裴然,这里有一条街,有点类似国内的杂货摊,可是每一样小玩意都很精致,价格又十分便宜,是就算旅人不可错过的纪念品胜地。 小镇的居民很淳朴,当金发蓝眼的人们发现了两个东方女孩时不禁都多看了两眼,甚至有调皮的小伙子过来合影。 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挺活泼的,让裴然有一瞬看见娟子的感觉,便笑着随他去逛,一路上就见乔乔拼命狂扫货物,还不时推荐给她,她都笑着摇了摇头,单纯的不想花安家的钱,而且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 “哇,这个鬼脸面具好可爱,裴小姐你喜不喜欢”乔乔不由分说就拿起面具往她脸上扣。 “的确很可爱。” “如果安少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很廉价的小玩意,不过非常有趣。乔乔已经付了钱,裴然不想拒绝这么活泼的女孩,便笑着说“谢谢,这是个很好的纪念品。” 逛了好久,乔乔想带裴然去附近吃特色小吃,裴然欣然同意,同时建议将这些大包小包放回停车场。乔乔害羞的摸了摸脑袋,貌似都是她买的。 大包小包安置好,裴然坐在后车座上,整理一下滑落的肩带,就见一个健步如飞的男人朝这边飞驰而来,蹭的窜进驾驶座位。 乔乔一惊,急忙大吼“喂,抢劫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裴然压根就来不及跳车,她瞠目结舌,“”车子已经全速发动,裴然大惊失色,只听驾驶座上的男人厉声道“快把车门关上,危险。” 砰在权衡了跳车与关车门哪个更安全后,裴然将车门关上了。 她眼睁睁看着大惊失色的乔乔一路飞奔追来,最后被绊了一跤,似乎摔的很痛。 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慌不择路的抢车了,车子发动不久,就见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欧洲男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惜扑了个空。 “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你”裴然严肃的问。 燕为卿抹了把额头的汗,劫后余生,立刻嬉皮笑脸道“我命苦啊,被人追债呢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当车子停靠一处安全港湾时,他侧过精致俊美的小脸,笑眯眯看向后车座上的裴然,一愣,是她 街道停车场的八个西装男气喘吁吁,眼看就抓到人了,居然又给他跑了其中一名肌肉最壮硕的男人气急败坏给了属下一巴掌。然后拨通电话,对着那头熟练的操着一口纯正的西班牙语,态度颇为恭敬 “王妃,请息怒我们追着殿下赶到普罗旺斯小镇,谁知道他有同伙,开着一辆法拉利潜逃了” 电话那边似乎骂的很凶,西装男一脸尴尬,点头哈腰,最后急忙道“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力,请王妃息怒,以身体为重。我们一定会把殿下完好无损的带给王妃” 心里火仇火燎,该死的,什么王妃,简直就是一只更年期的母老虎,自己儿子看不住,就会拿他们这群保镖开涮 “你不记得我了吗”燕为卿微微一笑。 “你是”在望见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时,裴然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是你给我的允诺幸福” “没错,好吃很多女孩觉着它苦,可是我非常喜欢,我就喜欢带着苦涩的巧克力。” “我也很喜欢,谢谢你。” “我们为什么这么有缘分呢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再不好好认识一下我可能要后悔一辈子,说不定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新娘。”他促狭的眨巴下眼睛,觉着裴然微红的粉颊十分可爱。 “我们见过三次么”她记得这是第二次吧。 “当然你忘了么,第一次,你哭的好惨,鼻子还流血,我要送你去医院,你头也不回的跑了,好像怕我跟你要打车费一样。”他嘟了嘟嘴,很遗憾的提醒那个不是很愉快的回忆。 哦,那一次是她被安辰羽打了一个耳光,当时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慌不择路的逃跑,呵呵,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他也慌不择路的跳进了她所在的车。这咱冥冥中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我叫燕为卿,你呢” “我叫裴然。” “你的名字怎么听着耳熟”两个人异口同声。 他记得不久前有个患者叫裴然,可惜当初为了给安辰羽一个下马威居然给推了。 她记得有个心理医生叫燕为卿,很大牌,脾气也不好。 两个人尴尬的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燕为卿挠了挠头,笑道“我不知道你就是裴然,否则一定专门接待你。现在身体好些了么,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下有着一双理性而渊博的墨绿色眸子,像动人的汪洋。 “现在我好多了。” “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开心啊,为什么呢”这个男人的声音仿佛有着天生的魔力,诱惑人愿意剥开心扉,与他倾诉所有。裴然险些忍不住脱口,急忙收咽目光,不看他的眼睛,彼此只是陌生人,说的太多,是不是很奇怪 “我很好呃”还没说完,她左手就被对方捏在手中仔细的观看。 “啊,你订婚了还是结婚了,貌似我晚了一步呢”他似乎是在开玩笑。裴然纤嫩的左手无名指正戴着一枚夺目的钻戒,从做工与钻石的大小就可分辨她的未婚夫很有钱。 权当对方是玩笑,裴然尴尬的收回手,却无比平静道“我今天刚刚结婚,在协议书上签字。” “那你的未婚夫呢,为什么让一个女孩子陪你在街上乱逛,你会说法语么” 裴然摇了摇头,她听不懂法语,又强装镇定道“他要工作。” 燕为卿突然沉默了,水分充足的眼眸仔细盯着她的表情看了许久,他可是心理医生哦,可以看透灵魂深处,到底开不开心。 “其实我也不开心,哎,欠债被人追,最惨的是我昨天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有。”燕为卿下巴搁在真皮靠椅上,与裴然大眼瞪小眼。 “我昨天也过生日,不过我有一个蛋糕,可惜身边没有朋友。” “我们居然还是同一天生日,还连续遇到过三次天哪,这样的缘分呃,你要在哪家教堂举行婚礼,我去抢亲吧”他眨巴着狡黠的眸子。 真的吗裴然忽然笑了笑,“你真幽默。” “为我们昨天孤零零的生日庆祝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又发动车子。裴然没有拒绝,她确实想找个地方庆祝。 阳光温和,晴空万里,车子行驶在一片宽阔的平原,绿草如茵,空气里的芬芳妙不可言。 他带着她在一处田园停驻,路边还时不时路过一两个农夫,会微笑着打招呼,人们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喜欢薰衣草么” “喜欢。” “来来,我让你见识一下比薰衣草更感人的七里香。”他没有任何轻亵的拉着她的手,牵着她朝前走,踏过无垠的草色青浓。 “等待爱情这四个字听上去很凄美,感动了太多人,可是我更喜欢七里香。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阳光在男子光洁的容颜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裴然忽然觉着他好像传说中的阿波罗,俊美,热情 “它的花语是什么” “我是你的俘虏。” 真是罪恶,出色的外貌还要用如此动人的声音念出“我是你的俘虏”,这分明是要俘虏无辜的少女。裴然忽然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像一个窥探人心的巫师,调皮却也邪恶,他在逗她呢,想看看她会不会脸红心跳 分节阅读_39 “嗯,不错,我是你的俘虏浪漫而温馨,等待爱情却凄美的让人心痛。” 头发忽然一沉,燕为卿居然趁她不注意时扯掉了专门绑马尾的皮筋,他笑着道“这么美的头发,绑马尾真是太可惜了,想不想看看祖母绿的海洋,保证看过后,你就不会伤心了。这个世上有太多值得感动的奇迹,而那片海美的足以让你庆幸自己还活着。” 和暖的风,金色的阳光,无数随风摇曳的花盏,弥漫空气的七里香,裴然有种错觉,这个牵着她的手奔跑的人变成了方知墨,他回头,“小然,你的头发真美。” 她眼眸一晃,嫣然而笑,如春花绽放的容颜让燕为卿失神了好一瞬,只听她道“七里香的味道真好闻,它的花却那么低调,小小的白白的” “你这么一说,我居然觉得你跟它好像。” “” 燕为卿指着脚绿宝石一般宽阔的海域介绍,他说这一片地带美的惊心动魄,却安宁和谐,没有被政府开发成旅游基地,这样也好,就让它沉睡在自然里,尽可能少的被人打搅。 “这么秘密的地方都能被你发现,你是不是经常出去溜达。” “是呀,我特别喜欢旅游,去地坏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如果可以我还想坐太空飞船去宇宙看看,哈哈” “从来没起过停下来么” “想过呀,我在等,等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成为她俘虏的女孩。”他笑的特别灿烂,眼睛墨绿如海。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野的玩耍了。燕为卿像一道金色的阳光,射进她的生命里,他很热情却不轻浮,即使抓着她的手也是那么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不妥举动。 他请她吃热狗,很大一只香肠裹在里面,她吃的很香,因为燕为卿说“闭上眼,这只热狗就是大蛋糕,我们一起过生日。” 他还买了一只手环送她,是椰壳雕刻的,染着鲜艳的颜色,上面刻着法文允诺,幸福。 手环很便宜,相当于人民币六元钱,可裴然却觉着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蹲在小摊边挑挑拣拣,也要送燕为卿一个生日礼物。 最后选中一个手机吊坠,付过钱,小摊老板却朝她暧昧的笑,裴然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开心的拿给燕为卿,“这个送你。” “谢谢。”燕为卿接过吊坠,看了一眼,愣住,在裴然感到奇怪之前,他恭谨的弯下腰,拾起她的手,轻轻印下一个标准的贵族吻手礼,“遵命,女王。” 吊坠之言我的骑士,带我走。 整整一天,她都过的很充实很愉快,苍白已久的脸颊终于弥漫浅浅的粉色,像水晶果冻,诱惑人亲吻,燕为卿忍住亲下去的冲动,哼着一首西班牙民谣把她送回了安家。 这么美好的天使,为什么是安辰羽的妻子呢他偶尔疑惑了一下。 安家已然鸡飞狗跳,安辰羽整整一天都在找裴然,乔乔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站在客厅,她怀疑如果再找不到少夫人,安辰羽就会杀了她 曾柔心疼的挽着眼睛发给的安辰羽,“宝贝别生气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只让乔乔一个人陪裴然,现在各大要道都被警察封锁,裴然还在小镇附近,绝对不会丢的,不就一个女孩么,丢了,妈妈赔你一个更好的” “住口。”隐忍的挤出两个字,却狠狠甩开曾柔的手,冲上楼梯,心脏怎么会这么痛呢,小然丢了 “夫人,少爷,少夫人回来了”林管家激动的冲进客厅,安辰羽浑身一震,猛然转过身,一路狂奔,而曾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裴然已经站在门外与燕为卿挥手告别,车子也被佣人开走了。 “你跑到哪里鬼混了一天” 震怒一吼吓走了裴然脸上久违的微笑,她惊惶的转过身,安辰羽近在咫尺,怒不可遏的与她四目相对 “我迷路了。” “迷路就不会问路吗需要拖一整天”她找的理由太料。 “对不起。”她垂下眼睫。 恳鸷的目光掠过她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泥土,安辰羽愤愤道“去洗澡” 裴然被佣人念头领着回房间收拾,曾柔不温不火的补上一句,“小然,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情要表分寸,让丈夫担心的女人可不算好妻子。” “是,我知道了。” 她在浴室里怔怔的望着手环,心里一阵暖似乎又不觉得悲伤了。 佣人给她送来一些点心,可惜她肚子里还塞满燕为卿请她吃的各种小吃,尤其是那只巨大的热狗,再也吃不下了。 她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安辰羽进来对她大发雷霆。 等了一会感觉有点累,她决定还是先睡觉,什么暴风骤雨睡醒后再说。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张望,大家似乎都休息了,她看见昨天那个叫苏澄的女佣一脸娇羞妩媚的走进安辰羽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动静。 轻轻合上门,跑了一天腿也很酸,她钻进被窝,缓缓摸着椰壳手环,有一种暖融融的满足,终于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美好的梦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义,身体被上下的晃动,不断颠簸,裴然疲倦的睁天眼,安辰羽正在她身上驰骋,她的腿正一满室通亮的华灯下,搭在他的肩膀上,急忙闭上眼,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呃” 燕好之处突然如触电了一般,让她浑身颤抖。裴然禁不住哭了出来,说不上是羞愧还是愉悦,她哭着说“安辰羽,放过我吧,呜呜,放过我” “你好像又喊错了。”他重重的堵住她的小嘴,啃噬吮咬。 “” “有错就要改,知不知道” “啊啊啊,老会,老公,放过我吧”握紧了哆嗦的粉拳,她哀弱的乞求。 他狠狠撞了几下,身体一颤,拥着她攀上了顶峰。 世界仿佛经历过烂漫的烟花经,喧嚣不可一世,然后又突然陷入了安静。 裴然吞咽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胸脯微微起伏,却缓缓闭上无奈的眼。 “送你来的男人是谁”他趴在她身上,沉沉的问。 “一个陌生人,他送我回来的。”被压的很不舒服,她蹙了蹙眉,淡淡道“我有点喘不过气,你可以轻点么” 方才,他看着她,她睡着那么甜美,嘴角还带着微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她拥有这样的表情了,似乎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愁苦与麻木就代替了她所有的甜美 是不是还在等方知墨裴然,我们说好的,就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一刻,如果你骗我,我对你绝不手软。 走进教堂的那一天,裴然有种上空一切的感觉,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或者看到了任何东西,却留不下任何印象,以至于后来娟子问她那天穿着什么样式的婚纱她都不记得了。她不停的搜索方知墨的身影,明知不可能,却固执的寻找。 当那一句“我愿意”落地,她感觉安辰羽的戒指像烧红的铁圈紧紧的箍着她的无名指,仿佛已经与她的血肉粘连,扎根骨髓,裴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她是不是再也逃不掉了 手续过程像过家家一样简单的走完。 安家也很乐意这么做,毕竟谁也不想为一个灰姑娘大费周折,所有人都认定了这对新人在过了新鲜期以后会以离婚收场。不过这不算悲剧,仍旧有很多女孩羡慕着裴然,她们认为裴然太幸运了,一生都不会再为钱发愁。 安辰羽也没有多开心也没有多不开心,板着脸跟家人聚了聚,他有个亲姐姐,不过这个姐姐就像征性的给他寄了份新婚礼物,扬言天下唯你独尊,连结婚也由着你玩。为了防止长针眼,老姐就不看你这个灰姑娘了,玩两年就放手吧,别耽误人家青春。 原本度蜜月的计划也被心烦意乱的安辰羽取消,他讨厌欧洲这片大陆,这里的第一个角落都可能存在方知墨,他携着裴然匆匆告别父母回国,也省的母亲再刁难她。 比起景盛岛,裴然更喜欢比较贴近家的凯龙花园。两个人便在这套公寓住下,平时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李婶也会过来帮忙做饭,不过介于裴然还没开始上课,安辰羽偶尔就要求裴然来做,g她喜欢吃她做的饭。 出乎意料,裴然没有选择在g大继续上课,而是上了一个普普通通的f大,选择美术专业,几乎是从头学起,好在她有些底子。安辰羽也由着她,她喜欢画就让她画去。 考虑到裴然还是学生,而且也未满我国法定结婚年龄,安辰羽便宜默许裴然在她的交际圈内称自己为男友。   有一天,安辰羽忽然放下报纸,抬眸看着一旁怔怔望着电视的裴然,“明天是你满十九岁生日,我们出去吃饭。” “我的生日已经过过了。” “什么时候” “就在法国结婚那会。”她的眼睛始终望着宽大的液晶电视。 “你的生日怎么跟身份证上不一样” “我妈没准备生我,后来不知怎么又生下了,就到村里随便办了个出生证明。”当时的工作人员一不小心填错了,妈妈嫌麻烦,所以将错就错,不就一个生日么。 “”安辰羽一阵沉默,他想问的是,生日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幸亏没问,否则裴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天你有客人在房间呢。 第一年的婚姻生活没有裴然想象的那么凄惨壮烈,两个人的饮食起居似乎和周围的邻居没有什么差别,娱乐新闻,报纸头条上安辰羽的绯闻也越来越少,至少在裴然所能看见的地方,终于不用目睹安辰羽跟别的女人缠绵了。这样也好,看不见总比看见强。 安辰羽准备在结婚的第三年要孩子,嘱咐她这两年好好调整身体状态。 娟子依旧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个人无话不谈,多多少少让裴然觉着生活还是有些乐趣的。 日子还算平静,安辰羽除了偶尔霸道些,控制欲强了点,也不打她也不骂她,她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不要也会有很多,娟子笑着说“就这样吧,人活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 她继续加入童老大已经成型的广告公司,做设计人员,偶尔赚点外快,花起来也开心,她害怕自己彻底变成一只安辰羽饲养的宠物,她不想靠他吃喝,所以更加努力工作。 刚开始安辰羽还有点不悦,问她是不是缺钱,她摇了摇头,敷衍道“怕骨头生锈,出来活动活动。” 她害怕自己的交际圈一天一天缩小,害怕安辰羽主宰她的整个世界,所以她尽可能的要朝笼子外面迈步。 教授布置了新课题,让大家去临摹一些特别的建筑作品。大家一阵欢呼,最喜欢放羊式临摹了,一边玩一边画,而且还可以自主挑选题材。 裴然跟娟子打电话时说了最近的课题,这丫头想都不想,直接说市中心的博物馆不错,一楼展厅,最近放了很多古代建筑模型,各个国家的都有,你进去挑一个随便画画。 这事她早就想到了,就怕人家不给拍照。 娟子说没事,这些作品双不是真的古文物,允许拍照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玄妙的没法解释。 裴然在这个据说很有名气的博物馆内再次遇到了燕为卿,而且还是正对面的相遇,让她正在拍照的数码相机不由得一顿。 正当她犹豫该如何打招呼之际,燕为卿已经飞奔过来。 “小然,原来你回国了。我这段时间找你找的好苦啊那天我是真的打算抢亲来着,谁知道母老虎债主派人把我给劫走了,我最近刚刚逃出来。” 裴然一笑,也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谁叫你老是欠债,还到处瞎跑,我看你还是找份稳定的工作,把债务还清吧” 他问裴然为什么对这些模型如此感兴趣,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为了教授布置的作业。立刻言之凿凿的拍着胸膛道“拍照也太麻烦了吧,我帮你把这个模型端到二楼工作室,每天随你画多久。” “啊你以为这个博物馆是你家。”裴然惊讶。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点小事还是力所能及的。”燕为卿说着便叫来一个保安,耳语一阵,那保安居然过来打开展柜,真的取出了模型,裴然瞠目结舌。 不过当她看到工作室内几幅画了一半的 分节阅读_40 油画时就更加的疑惑了,脱口而出,燕为卿,你到底是干哪行的 他混迹夜店,又衣冠楚楚的挂牌心理医生,又溜到博物馆工作,现在居然又画画,而且这功底丝毫不逊教授级别的。裴然迷惑了,难道她遇到了传说中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才 “没办法,我对许多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通常会很认真的学,不过只能维持三分钟热度,哈哈” 那一刻,对于燕为卿这个人,裴然已经说不出是崇拜还是奇怪了 二楼似乎正在举办一个商业画展,有不沙名人到场。裴然觉着热闹,便趁着去洗手间之际偷偷瞄了两眼。 居然看到了安辰羽,他依旧漂亮而干净,像一个浪漫的法国绅士,周围有很多人簇拥着他,也包括轻轻挽着她臂膀的婀娜妩媚。婀娜妩媚不时扬起小脸与他贴着耳朵说话,好几次,他被婀娜妩媚的话逗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 裴然掉头回到工作室,直觉还是躲着比较好,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38裴然不是狐狸精 幸亏燕为卿的鼎力相助,裴然这几日画的顺风顺手,也有幸零距离欣赏了一座座惟妙惟肖的建筑模型,尤其喜欢泰姬陵。她喜欢素描,燕为卿擅长油画,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在素描方面的造诣。 他说裴然很有天赋,可惜笔力还有待加强,不过作为初学者能有这般水准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燕为卿并没有刻意的指点什么,两人作画的时候通常很安静,敞开透明的大玻璃窗,满室通亮,不过他偶尔会在喝水的间隙溜到裴然身后站一会,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很淡的那种,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把修长白净的食指按在洁白的画纸上,“我感觉到你浮躁了,作画是把整颗心放上去,而你在想别的事” 每当他这个样子,裴然就觉着后背一僵,有点奇怪的感觉,不仅仅是被他看穿心思,而是他离的太近貌似他是无心的,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纯洁了,可是那种整个人被笼罩,薄薄的耳背甚至被他说话的气息时不时挠一下的感觉太清晰了 “喂,我在说话你听没听,发什么呆”他促狭的把脖子伸长看向裴然,裴然实在气不过扭过头瞪他一眼,孰料就这么唇齿擦过,几乎能看出擦着的那一瞬间火光闪耀。 啪嗒,铅笔坠到地上弹了两下,裴然双颊飞速红成一片,几乎在半秒反应了过来,急忙站起身,后退好几步,他没来得及避让,裴然的肩膀撞倒了他的胸膛,隐隐发痛。 “呃那个”燕为卿清了清嗓子,尴尬的摸着依稀带着烫人电流的唇,有点痒还有点麻。 “不是要吃饭么,我请客。”裴然飞快整理情绪,燕为卿帮了很多忙,她请客理所应当。 “哦,那就你请客吧。”他挠了挠后脑勺,难得不那么活泼,愣愣跟在裴然身后。 选了一家经济又实惠的餐厅,点了四菜一汤,靠窗而坐,燕为卿一看就是个特好养的人,问到菜香,眼睛立刻会发出类似娟子看到食物时候的光芒,而且喜欢走街串巷,搜罗最不起眼的小玩意或者小吃,简直就是娟子的同类。真应该把娟子拉过来,让两人拜把子。 裴然偷笑,目光不禁打量了他一番,头发比之前长了些,染成栗色,打理的很时尚,显得他的肌肤更白了,睫毛又黑又长,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价值不菲,却整天嚷嚷被追债,真怀疑他是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用来吃穿了。 捞出一只贡丸,燕为卿鼓着嘴吹吹,狠狠咬了一口,笑起来很像一个叫什么李弘基的人,娟子说李弘基不错,符合她幻想的标准,裴然问什么标准,她说萌受的标准。裴然便不再问了,因为凡是涉  及到攻或者受的问题娟子就会建议她看gv。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是挺帅的,我有个朋友跟你很像。” “是嘛,男的女的” “女的,长的很可爱,嘴巴有点毒,性格有点娇蛮,不过总体来说人品很值得信赖。”裴然承认在形容娟子的性格时候有所保留。 “是这样啊,那跟我一点都不像。” “你们吃饭的样子一样。”实在太逗了,裴然笑着接通手机,说曹操曹操到,那头传来娟子刺耳的声音,估计燕为卿都听见了,“妈了个巴子的喂,是大壮吧,带十个兄弟来明德广场,这里有个欠劈的眼镜男” “呃谁是大壮”裴然一懵,搞不懂娟子要干什么。 却听电话那头忽然压低了声音,“嘘小声点,我正跟人吵架,快被欺负死了,拿你冒充下大壮吓唬吓唬他。” “”裴然尴尬的冲燕为卿笑一笑,“她偶尔会诈唬诈唬。” 不过电话那边似乎隔着挺远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让裴然立刻不安,只听那人道,“大壮呵呵,今个儿就是老壮来也没用,你这个讨厌的死女人” 紧接着传来娟子的尖叫声,电话嘟嘟嘟挂了。裴然一愣,抓起座位上的包起身,“对不起,我朋友似乎闯祸了,我得去明德广场看看。” 燕为卿咽下最后一口饭不慌不忙道,“走,我陪你过去。” 裴然点了点头,身边带着个男人保险些,起码能震慑那个欺负娟子的坏蛋 当裴然一行人火急火燎赶到明德广场时,只见一个停车位上挤着两辆车,互不相让,一辆是娟子从蒋盟那里讹来的价值四万元的奇瑞qq,还有一辆是价值四百多万元的银灰色大奔。 原来导火线是这最后一个停车位,按照娟子的叙述,是她的qq车头先碰着白线的,可狗腿保安死活让她挪地方给这个该死的眼镜男摆明就是以车取人,恃富凌贫。 这眼镜男不是别人,正是冷楚本尊,娟子也认识他,甚至为了裴然还上门骂过此男。对于安辰羽呃狐朋狗友,裴然也没啥好映像,一群花花公子。 “哟,大壮没来,倒把大嫂喊来了。大嫂,你好”冷楚摘下太阳镜,倚着自己的大奔,好不悠闲,一副跟娟子耗到底的姿态。 “还认识她是你嫂子,算你有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挪远点我就告诉安辰羽,你非礼裴然”真的,娟子激动了上门事都敢做,裴然冷汗涔涔把她往后拽了拽,胡说什么呢 “朋友就是关键时刻用来插两刀的,小然,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娟子郑重其事安慰裴然两句,瞥见一旁的燕为卿,立刻热络的上前打招呼,“大壮,是你呀,兄弟们是不是还没准备好家伙哈哈,不急不急,就你一人也能撂倒这个眼镜男。” “”燕为卿哑然。 “你说话注意点,谁是眼镜男呢”冷楚将太阳镜扔进车里,眼神不善的瞪向娟子。 孰料这样的姿态彻底激怒娟子了,她大力的挣脱裴然,蹭蹭冲到冷楚对面,仰着头叉着腰,皮笑肉不笑道,“说的对,你不是眼镜男,你压根就不是男人。就会做些鸡鸣狗盗,暗箭伤人之事。连个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买通一只狗腿保安,欺压良民我呸,老娘就不怕你,老娘就要拿奇瑞qq跟你的大奔争车位,怎么着,你咬我呀” “娟子,你冷静下”冷楚不是什么好人,裴然真怕他动手打娟子。 “我说你是不是斜视或者散光眼啊,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买通保安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比我先到”冷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倏然挺直身体,朝娟子迈了两步,大有给她一巴掌的趋势。 “干什么想动手啊,你没看到我身后站着大壮,跆拳道黑带十段,劈死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否则就别怪我别怪我” “别怪你什么,别怪你得瑟你得瑟下给我看看,我就不信我还怕你这泼妇了。”冷楚掳了掳袖子,居高临下瞪着娟子。 “妈的,把老娘逼上泰山了”娟子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推了冷楚一个大趔趄,然后飞起一脚,稳稳的踹在银灰色大奔的车头,众人一震,连冷楚也傻眼了,却见娟子毫无受脚趋势,竟又连续踹了四脚,“好狗不挡道,我劈死你这辆仗势欺人的大奔” 靠,这个疯娘们冷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眼神跟脑子同时有问题的女人,气的一张脸色青白交错,裴然见势头不妙,万不能让娟子吃亏,立刻上前拉住飞腿踹车的娟子,有她拦着,气急败坏的冷楚一时还真不好办,毕竟这是安辰羽的女人。 “娟子,娟子冷静下,他这个破车不值得你踹,踹掉漆很贵的” “很贵”两个字似乎提醒了失去理智的娟子,她飞踹的腿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溜到自己的qq车里,喊了声,“小然,大壮上车,好人不跟畜生争。” 然后扬长开走了,冷楚站在原地晾了许久许久,险些背过气 娟子与冷楚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为了给大伙压惊,娟子主动请客,在一家大排档里吃火锅。要了两扎生啤,娟子一通牛饮,裴然不放心道,“少喝点,待会喝醉了就不怕蒋盟劈你” “吃菜吃菜,谁管他呀,整天跟女朋友腻歪的恶心死了,自己开奥迪,让我开qq,妈的,要不是这个该死的qq,我能受保安那鸟气嘛” 说实话,裴然是真的有心把娟子介绍给燕为卿的,此时此刻此景,她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燕为卿夹着青菜的筷子好长时间没动,一眨不眨瞪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娟子。 “现在狗眼看人低的人多着了,你别放心上,来吃一口你最爱的鹌鹑蛋。” 娟子一口塞了四个,鼓着腮帮子道,“小然,我就你一仗义的姐妹,赶明把你家的兰博基尼、法拉利、迈巴赫之类的借给我开开,我一天换一辆,压死那个死保安” “你省省吧,我真怕你把无辜的路人也压着。” 燕为卿悄悄的凑到了裴然的耳朵边,“你确定她是女的,不是变性的” “她是女的。”裴然认真的回答。 饭后,裴然问过娟子的意见,对燕为卿映像如何,长的那么帅,和你萌的李弘基那么像。娟子摇了摇头,她萌受,但是不会爱上受,因为她自己的身体构造注定做受,所以只能找个攻匹配。 为此,裴然又硬着头皮问燕为卿,觉得娟子如何燕为卿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女金刚啊他信誓旦旦,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决定爱你了,一点一点爱,直到满分。” “”裴然真是拿这个爱玩笑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到凯龙花园时腕表显示九点整,手机还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安辰羽的。推开门,一室通亮,安辰羽正穿着睡衣窝在沙发看文件,抬起眼皮看她的时候隐隐含着怒气。 这段时间他似乎挺忙的,早出晚归,回家洗洗睡觉也不再骚扰她,裴然便也放心跟娟子喝了两口啤酒,所以才拖这么晚。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回来。 似乎是嫌烦,安辰羽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线条分明的唇紧抿,白了她一眼,径自去书房,把门狠狠一摔 知道他生气了,因为她没有接他打来的电话。 裴然也不解释,兀自洗澡去了,生活了一年多,她也逐渐了解了安辰羽的性格,越是跟他犟后果越严重,她不想吵架,何必呢,吵来吵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她早已习惯了淡漠,用淡漠来守护内心不为人知的角落 专门放脏衣服的筐里正堆着安辰羽的西装,裴然觉得这么贵的东西窝一个晚上很浪费,便拾起来准备挂着,一股茉莉清香扑鼻而来,似乎在西装的上衣口袋周围,很显然,一个搽茉莉香水的女人曾经娇柔的躺在他的胸膛上,洁白的衬衫领口还沾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红印,有点像唇彩。 裴然笑了笑,这些场景都在她的预料中,没什么好奇怪的,就跟她可以一眨不眨看着狗仔拍摄的模糊照片一样,模糊照片里有女人水蛇一般的手臂搂着安辰羽的腰。和大家预言的差不多,还差半年就够两年了。每个人都预言这段婚姻可以维持两年,为此娟子告诫她,平时没事的时候把安辰羽给你的银行卡多刷刷,转点钱到另一个户头上,离了婚也可以狠赚一笔。 将西装放回原位,她就着感应水龙头将手仔细的洗了洗。 不知何时安辰羽已经回到了卧室,腰间系了一条浴巾,呈大字状趴在床上,占了一大半空地。他一向霸道,也睡觉也是,总要占一大半的位置,幸亏 分节阅读_41 床够大,否则裴然真怀疑要被他挤没了。 “中药喝了没” “喝了。” 安夫人找了一位老中医为她调理身体,开了药方,直接加工熬制,冷却后用一个包装袋密封,喝的时候只需从冰箱拿一袋用温水加热即可。那味道问着都苦的人作呕,可裴然还是一袋一袋的喝,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没有人会问她喜不喜欢喝或者愿不愿意喝。她只知道安家想要孙子,而她恰好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安夫人还授意她跟一名技师学习按摩技巧,千叮万嘱她每晚都要为安辰羽捏一捏,那语气透着傲透着命令。 儿子鬼迷心窍,娶了一个灰姑娘,更要命的是居然心甘情愿陪灰姑娘住在凯龙花园受苦,平时家里连个伺候的都没有,一定是裴然嫉妒心发作,把漂亮的按摩技师赶走了。 裴然学了几天,手艺一般,每次象征性的在他身上胡乱捏捏,暗忖他若不高兴就去找技师或者跟安夫人告状,这些她都不在乎。她本也无心在这场婚姻里绕圈,迟些走早些走都一样。 可安辰羽偏偏喜欢受罪,每天闷不吭声被她捏一捏,也不知是真舒服还是假舒服。 裴然放在他肩胛处的手微微一顿,安辰羽的脖颈附近有一个浅浅的,指甲大小的吻痕那一刻裴然承认自己有些无奈,无可奈何,她真的从未想过自己是不幸婚姻里的女主角,不过自从嫁给安辰羽,她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有些感慨唏嘘 她没有说话,继续替他按摩,然后平静的关了台灯,沉沉入睡。 翌日,周末 学校没课,裴然通常喜欢在这一天赖床,安安静静睡到九点整,然后下床吃早餐,看着钟点工进来收拾房间。 大约七点多的时候安辰羽醒来,裴然感觉他的视线正一瞬不瞬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打量她了,她不大喜欢被人这样盯着,便翻个身继续睡。 两个人形成了一个经典的k形,不一会她就感到有只手在下边缓缓探索。裴然拢在枕边的双手微微收拢,气息有些不稳,她早就不会反抗或者是懒得反抗了,曾几何时,她变得真正麻木了,由着他做吧,何必要挣挣扎扎,增添他的乐趣。反正在这事上面,安辰羽向来独霸大权,丝毫不顾惜她愿意与否的。 他的手在床头乱摸,又拉开旁边的抽屉,“套子呢” “上次用光了。” “用光你知道买么” “” 就算她已经是女人了,可也不过十九来岁,如何拉下脸去药店买 “要不我今天去买,你先忍忍吧。”她闷声道。身体忽然一颤,他已经进来了,裴然紧紧闭上眼。 她在浴室清洗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系领带。 她裹着毛巾出来时,他已经拎着包走到玄关处,“今晚早点回家,别再玩那么晚。” “嗯。”裴然擦了擦头发,随便应他一声。 刚要推门,他似乎又有些迟疑,乌黑的眸子转而看向她,沉声道,“你藏在书架后面的避孕药已经被我扔了。今天是安全期,不需要吃药。” “知道了。”她呐呐应着。 说的轻松,反正怀孕的又不是他。就像娟子说的,男人之所以自私是仗着他们没有子宫。裴然身体不适合流产,很大原因是因为她体虚而且血型稀有。一旦出了事,等死的可能性很大。 从前她还可以开玩笑,哥哥是她的移动血库,不用怕,现在她已经不奢望哥哥还会出现了,一年多杳无音讯,曾经最熟悉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尽管执念让她偷偷的等待,可理智早已让她看清,裴然,注定失去的回不来。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王子,你的人生不是靠谁才能活着,而是靠自己所以正在活着,她再也不相信王子的传说了,可是每每想起方知墨,那一段段青梅竹马的时光,心为何还要隐隐作痛。 她不后悔曾经的付出,至少哥哥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鸟儿飞到广阔的天地了,如果有幸,希望他在飞黄腾达那一天,还记得t市有个她,请过来看看她,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解开绳索 在衣帽间挑了一件收腰小西装,拉配蕾丝衬衫和一条格子裙,脚上踩着俏丽的公主鞋,都不是特别大的牌子,和都市女生没什么两样。 她一般不穿安辰羽给她买的名牌,因为怕遇到熟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忽然穿上贵的吓人的衣服不免要引起别人的胡乱猜测。 将头发稍微整理整理,钟点工已经来了,裴然指着筐里的西装,告诉她这些是要洗的衣服,便提着包出门。 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尽量开的很远很远,在偏离市中心的街道上下车,她走进一家计生用品店,里面有个正在织毛衣的大婶,那一刻竟有些恍惚,曾经的出租屋里似乎还有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不过不用再织了,已经被尘埃封住了 她买了一些避孕套,又要了二十四小十紧急措施的药,走到门口的冰柜前拿了一瓶水,服下。 童老大的公司生意稀疏,大部分情况下都在休息,可她还想再找一份工作,想把生活填的满满的,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就这样挣一点钱算一点钱,她怕走进过惯了安逸富足的生活,一旦被踹开后就失去生存能力。 即便是宠物,她也不会忘记走进的本性,哪怕是一粒杂草的种子,任风吹落,无论贫瘠还是富饶,她都会发芽,成长,就算身边没有哥哥 在咖啡厅吃了几块点心,她逛了一上午,走的脚酸便看准一家店,钻进去歇歇脚,这家专营香奈儿的品牌,模特身上的一件雪纺连衣裙吸引她的注意,领口与裙摆的层叠荷叶边设计让人砰然心动,她不禁走过去,摸了摸。 营业员美女立刻走上前,挂着专业的微笑,“这件事今年新款,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为你推荐几款比较合适的。” 美女的声音柔和,微笑周到,却把砰然领到过季打折的区域。裴然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打扮,从头到脚没有一件大牌,怪不得营业员美女赶紧将她从光鲜的新款附近拉走。这些人真是挖苦人不滴血啊 裴然的心情也不甚好,懒得搭理这个推荐她买折扣旧货的营业员,兀自坐在沙发上指着那件雪纺连衣裙道,“我想试试这件,要最小号。” 闻言,美女营业员的脸色挂不住了,显然对裴然很不满,买不起乱试什么。但她还得要保持专业的微笑,两相冲突,要笑不笑的,裴然看着滑稽,觉得这种嘴脸特别有趣。 孰料这时又进来一个女人,踩着极细的高跟鞋,从头到脚金光闪闪,手提价值不菲的v手袋,进门便指着荷叶设计的雪纺连衣裙道,“把这件给我包了。” 营业员美女心头一喜,自然成交。 裴然皱了皱眉,站起身正色道,“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高跟鞋女这下才注意到店里还有个人,她挑了挑修的特别精致的眉毛,瞥向裴然,然后又瞥向营业员美女,懒懒道,“搞什么” 这下营业员美女犯难了,按照规定她也不敢大摇大摆说裴然不是,可是这个女人实在讨厌,买不起非要试什么试,便硬着头皮挂着僵硬的微笑道,“小姐,请问您确定要买这件么如果不保证付款的话就请礼让一下金小姐吧,她是我们的金卡会员。” “”裴然冷笑一声,愤愤掏出钱包,刚要甩出安辰羽给她的卡,却发现高跟鞋女抢先一步掏出一张熟悉的会员卡,仰着下巴冷傲道,“我出双倍价钱。” 营业员美女一怔,喜上眉梢,继而得意洋洋的看向裴然。 裴然愣住了。 营业员美女乐不可支,叫你逞强,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现在被人比下去丢人了吧。却又强忍笑意,雪上加霜道,“要不您买大一号的吧,我们店里还有一件。” 裴然怔怔望着高跟鞋女手中的会员卡,和自己手里的一样。有着安辰羽特有的印记,除非他亲手给,否则别人不可能有。 眼尖的高跟鞋女忽然发现裴然微微颤抖的手中紧紧捏着的东西,立刻从鼻中冷哼一声,“原来我们是表姐妹呀” 这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店里的每一个人听清,其他营业员佯装没听见,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这下换美女营业员愣住了,糟糕,得罪安少爷的红颜知己了,这些可都是金主。 裴然厌弃的瞥了眼那件雪纺连衣裙,笑了笑,“原来我们是同一个职业的,那就让给你好了。我本来就没打算买,只是不喜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行为。” 说罢,她提起包径直越过愣住的营业员美女走出店面。 高跟鞋女耸耸肩,指着衣服对营业员美女道,“被人骂傻啦,快给我包起来啊,有够迟钝的。” 前后没讨到好的营业员美女气的七窍生烟,憋着一脸猪肝色硬着挤着微笑将高跟鞋女送出门口。心里暗骂,不就一个被人饲养的宠物么,沾点骚味就真当自己是狐狸精妲己了 今晚的二更属于不确定因素,大家最好不要熬夜等了,万一我米更,岂不是罪孽 鞠躬,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另外,如果大家对冷楚和娟子感兴趣我会多写点,反之我就少写点。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39冷心野兽vs白骑士 她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这座金钱浮华的城市,脸上不停挂着嘲讽的笑,直到风把沙子吹进眼里,她急忙掏出手帕擦了擦,湿了一片。 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来信提示,是童老大发来的小然,今晚有庆祝,来学校门口会合,娟子还有小玲子都在。 她这才想起童老大要庆祝他的广告公司成立两周年纪念日的事情。不忍心拂了老板的面子,她便回了一个好的。 这边短信刚发出那边电话就响个不停,是安辰羽的。 “你在那儿” “我在街上。” “没跟娟子一起” “她有事忙。” “今晚我不回家了,你早点睡。” “嗯。” “早点回家,知道么” “知道了。”她刚要挂,那边又传来他迟疑的声音,似乎饱含了怒气,生硬的从牙缝里挤出的,“作为妻子,你难道连问一句也不知道问” “如果你想说实话,我不问你也会说,反之,就算我问了,得到的也是谎言不是么”她淡淡的说。 “妻子”这两个字真是笑话,他那么霸道,何曾把她当过妻子,她的意愿对安辰羽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 电话那头沉寂了良久良久,隐约听见安辰羽沉重的呼吸,砰,他郁愤的提前挂断。 晚上的聚会如期举行,一伙人窝在大排档里吃吃喝喝,童老大大出血,逮着人就问,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娟子偷偷告诉裴然,童老师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他的情敌兼对手凯美快倒闭了。 裴然喝了点酒,这一年来她学会了些酒量,至于这酒量怎么学的,跟安辰羽自然脱不了关系,他喜欢在闲暇时倒一杯八几年的葡萄酒,自斟自饮,后来逐渐发展到把她拉到腿上,就像大人逗小孩用筷子沾酒一样,用邪恶的吻,逼她吞几口。一杯珍贵的液体,就被他拿来放在两个人的嘴巴里取乐了。他跟哥哥真的不一样,哥哥从来都不许她碰酒精的。每每此时,他都要无耻的强调,他是坏哥哥。 有时候会把她灌醉了,裴然一醉就不甚清醒,这时安辰羽的眼睛特别温柔,就连模糊的表情也泛着异样的光芒,呢喃着“宝贝,看看我”,“宝贝,喜欢坏哥哥还是好哥哥”,“宝贝,摸摸我过来,快过来”反正由着他胡来,最后她总能在清晨,光着身子醒来,记忆一片模糊。 娟子似乎看出她心情的低落,便小声问,“是不是跟安辰羽出问题了他可从来舍不得你玩这么晚回家的” “他今晚不在家,我可以随便玩。”裴然一小口一小口品尝着入喉有点甜甜的酒。 “反正你怎么样我都支持你。我觉得你是个特有思想的女人,小然,我就喜欢你这点。”娟子灌了一大口啤酒。 “我们快离婚了。” “哦,我想也差不多了,快两年了,安辰羽破了纪录。”没有人会对裴然与安辰羽的离婚感到惊讶。“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分节阅读_42 “我已经托人买下老家那套房子,离婚后我准备住那儿。”小城镇空气不错。 “还在想方知墨别想了,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小然,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他却杳无音讯,把你一个人孤零零丢在这里,仰安家的鼻息。”娟子把啤酒瓶狠狠惯在桌面上,大家  都在疯玩,也没有特别注意这边的裴然与娟子。 “他是被人设计的,我们都被人设计了”裴然的声音有点悲凉,冷漠如针的安夫人面孔又开始浮现眼前。 “还真t复杂我了解你,你自尊心那么强,现在却半死不活,逆来顺受的,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希望你变得精神点,对于恶势力敢于唾弃”就算安辰羽对她再好,也难以抹去强取豪夺的事实。 “唾弃怎么唾弃从逼婚到结婚,哪一步能由着我反抗,连我信仰的法律都没用了,我就像一个迷路的蚂蚁,任由安家摆弄。现在这样也好,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呵呵,其实他在外面一直都有女人,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他越来越张扬了,我想离离婚不远了。” 望着裴然清冷的侧脸,娟子陷入了沉默,这一路她算是小然命运的见证人,穷人跟富人斗简直比农民起义夺大权还艰难。真想找条出路时,就算捧着钱都没人搭理你,这个世界只有钱与权结合才是无敌的。 大家和到了半夜,干掉了好几箱啤酒,还包括五瓶白酒,最后谁也不敢开车,商量最终决定由男声陪着女生打的回家,童老大陪小然还有娟子,先送娟子回学校,然后再送裴然回凯龙花园。这年头对于同居的男女关系,不像几年前那样惊世骇俗了,用娟子的话说童老大也是个放荡的男人,早就见怪不怪。 这帮人都隐约知道她跟男友同居,只有娟子知道她其实结婚了。 “安,茉莉花香水加吻痕有没有让嫂子吃醋” “” “喂,你在听嘛,阴沉沉的,怪吓人的。” “她不会吃醋,就算我死了她都不会有反应,或许等警察上门送尸检报告的时候会问问怎么分遗产。”安辰羽慵懒的笑着,微微眯起的美眸一怔不怔盯着不断讨好他的美女,这是怎样的美女,有家世有气质有学历,温柔又体贴,对他一往情深,床上功夫又好。 女孩被安少越来越炙热的目光盯的有些羞涩,平添一抹动人的妩媚,立刻小鸟伊人的趴在他胸膛,将盛放香醇美酒的酒杯递给他,“安少,喝一口。”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邪笑着吻上了女孩娇艳欲滴的小嘴。 慕容寒越与冷楚坐在对面,面面相觑,辰羽越来越不正常了,这样下去很危险,他目前需要放松或者尽快与裴然离婚。 由于他喝的太多,最后只好喊来陆艺将他运输回家。 凌晨一点,当醉醺醺的夫妻俩同时在电梯里相遇会是什么情景。 裴然满脑子都在犯晕,想吐又吐不出,嘴巴干干的,特别想念冰箱里的水。就连对面走过来的醉汉也没注意。 醉汉邪笑着,眼神肆无忌惮打量她全身,就在她出口尖叫之际,对方已经掐着她的脖子,力度适中,就这么掐着,邪笑。 “安安辰羽你神经病啊,放,放开我” “”他的眼神从炙热逐渐转为阴冷。 “啊” 被大力的一腿,裴然尖叫着被扔进了客厅,稳稳的扑在地上。砰身后传来向天动地的关门声。 喝醉了,痛觉神经就比较迟缓,她也不觉得痛,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舌头微微僵硬的质问,“干嘛推我”话音未落,娇小玲珑的身体再一次被一股大力推开,狠狠的,撞到沙发背上,裴然几乎是仰面朝天翻了个滚,然后滚到了对面的地毯上。 “好疼她疼的抱着膀子,眼泪汩汩涌出。 一股浓淡适宜的女人香水味扑鼻而来,夹杂着安辰羽的体香还有他专用的剃须水味道,当然也少补了更浓烈的酒精味,共同混合成了一张危险的网,有着越来越紧的趋势,携着他胸膛的温度,几乎要她窒息。 “凌晨、醉酒裴然你还有什么不会干的就不怕再路上被人弓虽女干了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答应我早点回家的嘛“他的怒吼震的家具都快要跟着晃动,而裴然眼前的事物早就开始晃了。 头痛欲裂,她喘着气,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那女人的香水味太刺鼻了,闻着难受,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自己还不是天天这样她都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疯怎么玩,他他凭什么要管她 “你自己还不是天天这样凭什么来管我安辰羽,我最讨厌你了,霸道的要死,控制欲还那么强,每回都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我被不被弓虽女干关你屁事“ 所以说酒这个东西以后再也不能碰了,完全会迷失本性。 安辰羽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喘着粗气掐着她脖子,“你有种再说一遍不管我的事” “就就不管你的事走开,满身香水味,熏死人啊” 她听见衣服的撕裂声,还有安辰羽怒狮一般的吼声,“裴然,你t就喜欢被人弓虽女干是不是,你知道什么事弓虽女干么以为人人都像老子这样卖命,伺候的你舒舒服服,我今天弄死你” 明亮而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裴然挣扎的呜咽声,她想喊,可怎么也喊不出来,有东西将她的嘴巴堵住了。没有温存的前戏,也没有冰凉的润滑剂,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安辰羽把她抱到衣帽间最大的镜子前,就在地毯上,按着她的头让她看镜子里面自己是如何被他弓虽女干的 疼,疼她终于感到疼了,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嘴巴被一团破布堵着,她想喊又喊不出,安辰羽发了疯一般在她身上践踏。那限制级的画面,女主角就是她,正在镜子里被男人用夸张的姿势激烈的玩弄,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填满胸臆,震撼的裴然不能自己。 越来越清晰的疼痛把酒精全逼成了冷汗从身上渗出,全身的力气仿佛又回来了,于是她立刻挥动四肢,疯狂的推拒着身上的人,奋力扭动,软腰用力挺着,企图甩开入侵的东西。进进出出的感觉有多强烈,她现在就有多疼,她哭着掏出堵着嘴巴的破布团,嘶哑道,“停下来停下来,呜呜,老公,放过我,啊放过我,我错了,呜呜” 身体最娇嫩的部位剧痛,比死海难受,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那个晚上,她哭成了泪海,浑身颤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身上的男人再也没了平时的温柔,再也没了超强的床技,只有直接而本能的宣泄,让她真真切切体会一次弓虽女干与作爱的区别。他抽出皮带,将她双手捆住,绑在一旁的柱子上,继续以各种姿势折磨她,裴然低低的哀吟了声,眼前一片黑暗 她梦见自己沦落在沙漠,又干又渴,嗓子疼的快要冒烟,不,是浑身都在痛,屁股痛的不敢翻身。红肿的眼睛抑制不住悲伤,她发出伤心的呜咽,感觉有亮光穿透黑暗,原来她方才是在梦中,可是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这么疼 下边凉凉的,似乎被人涂了药膏,她胸口一抽一抽的啜泣,安辰羽正坐在她旁边,倚着靠枕,这是两人的大床,他眼睑有些憔悴,笼着淡淡的黑眼圈,却拼命的抽烟。冷冷的斜睨她,发现她醒来后,便掀开被子离开,不一会端着一杯水,动作强硬的将她提了起来,任浑身无力的她倚在他的胸膛,将水一口一口灌进她的嘴里。 “还在疼”他哑着嗓子问。 这句话唤醒了她所有的委屈与羞怒,哭着打翻他手里的杯子,粉拳狠命的捶打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这一刻,他没有大发雷霆或者攥着她的小手将她推开,只是愣愣的抱着她,任她拳打脚踢。终于她吃痛的呼了一声,双腿根本迈不开,这一动,更疼了,她趴在床上痛哭流涕。 “知道疼就乖乖的别动。这次只是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便宜,我会杀了你。”他点了根烟将打火机狠狠摔在地上,垂着头,一口一口的吸着。 又累又痛,疲惫不堪的她坚持不了多久又睡着了,隐隐约约感觉有双手在仔细的检查他,似乎要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一瞬不瞬盯着她熟睡的小脸,哭的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也红红的,真丑安辰羽轻轻吐出了一口烟圈,将火熄灭,可是他好像很喜欢这么丑的她。她睡熟了,偶尔会冒出一两句呓语,都是在骂他臭流氓之类的,他认了,他就是流氓,就对她流氓,她不服气就逃啊,逃到天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逮着就把她往死里弄,看她还敢不敢 这个小东西似乎被他宠坏了,一天比一天放肆,居然还跟他比谁回家的更晚,他们一样么他躺在外面睡一夜都不会有事,她呢,长成这样就不怕被人吃了他有必要惩罚惩罚她,给她点教训。 这还没到结婚的第二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年,他就不信堂堂安辰羽收不了一个村姑的心他知道裴然心里还放不下方知墨,可是总有一天会放下的,时间会磨合一切。 就像两人生活了一年多,就算她心里再不甘愿,还不是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睡着了也会钻进他怀里,温顺的 还记得刚开始时她可是十分抗拒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拒绝了捐资的第二天邀约,裴然难以启齿钻进连床也下不了了,一想起便鼻子酸酸的,她以后再也不想沾酒了,醉了自己却便宜了安辰羽。 本以为安辰羽一大早就出门,孰料他竟安安稳稳待在家里,已经两天了,他不会做饭,就喊李婶过来或者叫外卖,开始还对她冷言冷语,甚至挖苦讽刺,后来见她不说话,便也放软了语气。他要给她上药,裴然粉颊一红,红着眼睛拒绝。 他总算笑了,还不忘讽刺她,你醉的时候多猖狂,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她不理他,睡觉的时候背对着他,他就从后面抱着她睡,一刻也不离。这样沉默而忍让的安辰羽是他想道歉的表现,可是他太骄傲了,往往犯的错越大便越不开口。 上等的药膏加上一大堆滋补的事物,擦伤很快愈合,裴然终于可以去上课了,这段时间每每被人问起为什么消失了,就像一根刚刚拔出的刺又被刺进来一样,心口反复痛着,更加恼恨安辰羽。 两个人陷入了冷战,整整一个月,她都背对着他睡觉,最难以相信的是霸道又自私的他居然没有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每晚怔怔望着她的后脑勺,手脚也规规矩矩的,更奇怪的是也开始按时上下班,只是回家不讲话,可裴然能感觉挞的目光不时的随着自己移动。 有时候看到他略微憔悴的样子,透着淡淡的狼狈,甚至连下巴也冒出了硬硬的胡茬,裴然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活该,他这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尽管他一个多月没敢骚扰她,可裴然认为他在外面可没少吃,反正安辰羽就是这样的人。 终于熬到了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坐起来想点烟,目光又瞥见她熟睡的背影,便垂头丧气的作罢,他出神的望着自己薄薄的睡裤,中间正冒出一个小帐篷,十分的讽刺。害的他的眼睛也开始忍不住的往裴然身上瞄,瞄着她小巧浑圆的肩,曲线诱人的腰线,还有圆圆又俏挺的臀部他觉得喉咙又热又干,艰难的吞咽一口。 傲气与自尊像初春的冰层,越来越薄,最后化成水向东流了。他推了推裴然的肩膀,瓮声瓮气道,“醒醒” 裴然早就醒了,可是不想跟他说话,便紧紧闭着眼。 “裴然,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对你让步已经够大了。”他声音掩饰不住怒气,更加用力推她。 “我困了。”她不温不火道一句。 “什么困不困,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喂,你再睡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语气越来越凶,甚至不顾裴然反对,直接将她扳过来抱进怀里。 还未张口,就觉着浑身一热,人已经被他死死的捂在胸口,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正一下一下传到她的耳中。 “好了,别气了,我们和解吧要不,我给你看看我的小弟弟吧”他知道自己无耻,可是他真的好想要。 “你”裴然羞涩难当,安辰羽也太无耻了。 “你还从来没正眼看过吧我给你看,你难道不好奇嘛”他将手缓缓伸进被子里,另一只手还强行按着裴然的脑袋。 的确,她还从未仔细看过男人的那个东西,每次都 分节阅读_43 害怕的闭上眼,这一次安辰羽无耻的按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了出来。 裴然瞠目结舌,脸上臊得如火灼烧。 这个尺寸还真是吓人,而她居然一直容纳了它,这太神奇了。有点像蘑菇,头上还是淡淡的粉色,可是却让她莫名害怕,因为这个东西在她的注视下正正慢慢抬头,长大 “神经病”她气不过的闭上眼,捶了他胸膛一下,急忙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我不是神经病。你摸摸我吧,好不好,我不碰你还不行”他声音里几乎透着哀求,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小手,让她攥着他的那个。 摸上去也感觉到那个东西喷薄欲出的威胁,裴然知道如果他再挣扎就会让野兽失去控制,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她便红着脸,继续闭上眼睡觉,小手任他拿着,做着亲狎的动作 事后,他用湿纸巾替她擦着,然后亲了亲她的脸,拥着她满足的入睡。 他的需求也太大了,外面不是很多女人么,为什么还要纠缠她,仿佛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 裴然从那以后再也不沾酒了,尽管娟子不下十次的问为什么,她也难以启齿。人毕竟是血肉做的,被安辰羽折腾的疼成那样,现在想一想她还会冒冷汗。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尤其安辰羽,更是这类的典范,她知道就算她真的被他杀了或者打残了之类的也是白挨。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学着避让,或者淡然处之。 安辰羽要出席一场商业性的社交酒会,出乎意料,他居然开口让她做女伴出席。可她并不擅长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而且在她的印象里安辰羽的圈子就是纸醉金迷的,心里不想去,嘴上也婉拒。 这事他大概早就决定了,还是那副脾气,他决定了就不准她拒绝,当天就带她进了一家颇有名气的造型沙龙从头到脚包装了一番。他给她选了香奈儿的一套礼服,这让裴然想起在旗舰店遇到的不愉快,不禁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这件” “什么德性。”安辰羽咕哝一声,懒得理她,由她自己选。 礼服多少都会有点露,在露前面与露后面的选择中,裴然选了后者,一件前面褶皱设计,后背露出一片美肌,性感中微微含着些许含蓄,惹人不限遐想,整条裙子由卡其色薄纱构成,庄重中透着甜  美,又多处运用褶皱设计,美的不可思议。 造型师将她美丽的直发又吹又卷,弄成了可人而又风情无限的内卷梨花头,并不时的赞美,她的头发是他职业生涯所遇到过的最美的。 当她提着裙子,感受着后背一片凉风习习的出现在安辰羽眼前时,他的眼眸深深一凝,足足伫立了十几秒,半响才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去,修长的立在她对面,缓缓捧起她略施薄妆的小脸,温热的气息让她无法招架。 “你这个小妖精” 你才是小妖精。裴然白了他一眼,难道他就不能再外人面前含蓄点。 他教她将玉手搭在他的臂弯里,告诉她这是礼节,而且如果不小心被绊到了,可以拿他当挽救措施。 酒会大厅宽敞的让裴然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人来人往,满眼都是风度翩翩的绅士还有迷人微笑的名媛,每个人都是那么优雅,其中不乏眼熟的名人,每个人都会拿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与安辰羽打招  呼,有的热络有的生疏,但都是那么自然和圆滑。而安辰羽一本正经,风度翩翩的样子也让裴然迷惑了,难道衣冠禽兽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慕容寒越跟冷楚与安辰羽攀谈,她静静站在旁边。 “安,你太奸诈了,用一个破花瓶坑了我,早知道嫂子这么漂亮,我一定不让给你。”慕容寒越开始翻旧账了。 安辰羽眼睛危险的一眯,“谁叫你被表象所迷惑,活该” 酒会上最多的当然是吃的,安辰羽告诉她随便吃,只要不要一次性在盘子里放太多东西,他不在身边,所以不要喝太多酒,这里的果汁味道很不错,可以让服务员鲜榨。 她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酒会,来的人也不是单纯的为了玩,大家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在这虚与委蛇的世界里沉浮,各取所需。她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休息,喝着一杯果汁,这个时候她才  意识到安辰羽是商人,只见他熟练而事故的应对着一个个与他佯装热络的合作伙伴或者对手们,大家妙语连珠,绵力藏针,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简直是一场精彩的心机大战。 有时候真的猜不透安辰羽,他那么爱玩,完全可以坐享其成花着他两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他似乎不满足,离开父母,学习中文,在亚洲这片土地上拼搏,劳累,他究竟想要什么 有个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燕为卿那张笑眯眯的脸转瞬映入眼帘。 “好久不见哎,想见你一面真难,我可是挖空心思传授你绘画技巧,你倒好,用完了我就跑了。”他遗憾的挑着眉。 对这个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甚至很喜欢,裴然笑着说,“前段时间生病了,所以一直在请假。而且我不是请你吃过饭了嘛。” “你欺负我不懂国情啊。一顿饭怎么够,起码还要两顿。” “好吧,两顿就两顿。改天把娟子约出来,我们三个凑一桌。” “不行,请我吃饭怎么还要拉上别人。”他很认真的计较,目光忽然落在裴然无名指的钻戒上,眼眸闪过一丝淡淡的色彩,便不再说什么,嘿嘿笑着。 就在不远处,金小姐优雅的凑过来与安辰羽打招呼,彼此是老相识了,她的父亲在亚洲很有实力,而且又是文海的外甥女,一般人都会给她三分薄面,安辰羽也不例外,文海是他父亲辈分的老将,  叱咤风云,是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金小姐,好久不见,最近用什么化妆品,皮肤好的能掐出来来” “哇,阿金,你怎么又瘦了” “阿金,今天的礼服好漂亮” 所到之处,不少名嫒都微笑着送上恭维。她都视而不见,径自来到安辰羽身边,像只骄傲的孔雀。 “亲爱的,一年多不见,有没有想我”她娇滴滴的将玉手搭在安辰羽臂弯里,还像从前一样撒娇。这次专程回国就是因为她听说安辰羽结婚了,这无疑当头棒喝,让她好半天没回过神。 该死的,是谁抢了她的位置论家世论外貌,她自信没有人比得上她。 这女人不是出国好长时间了怎么又冒出来。安辰羽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意,慢条斯理道“好久不见,变漂亮了。” 花花公子嘴里的漂亮有几句是发自内心的 “听说你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 阿金眼中眨巴出狡黠的光,旁若无人的凑上前,踮起脚尖,呵气如兰的在他耳边道,“坏东西,还是经常偷吃吧” 不着痕迹的拉开一丝距离,安辰羽面不改色道,“偶尔偷吃点甜点。” “讨厌我前段时间还碰到你其中一只小甜点呢。在香奈儿店里,和我抢一条裙子,貌似你对她不怎么好,她从头到脚一件名牌都没有,我出两倍价钱,她就懵了,呵呵 她很喜欢那张带着安辰羽特别印记的卡,里面原本有一百万,早就花光了,可是这么久以来都舍不得丢,只好自己充钱进去消费。 “别胡说,我可没有那样的小甜点。“ “我没胡说,她用的可是带着安氏标记的金卡哦”阿金信誓旦旦,目光一掠,忽然发现僻静角落里的裴然,立刻笃定道,“快看,就是她,你还不承认” 安辰羽一愣,顺着阿金的玉手望去,此人正式裴然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他而且也不质问他别的女人为什么用他的卡,这个该死的女人,肯定在心里早就定了他的罪 察觉安辰羽神色不对劲,阿金疑惑道,“我是开玩笑的,你们之间没什么吧” “替我向文伯伯问好,祝你玩的愉快。”安辰羽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朝裴然走去。阿金一头雾水的被晾下,周围有不少名嫒在心里偷着乐,活该 燕为卿正拿着一枚硬币变魔术给裴然看,忽然有个人影窜进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横在他与裴然中间。 “你是谁”安辰羽微微挑眉,傲慢的斜睨燕为卿。 又是这副德行。裴然就不明白安辰羽为什么不能用正常的态度跟她的朋友打招呼。 “你好,我叫燕为卿,裴然的朋友。”燕为卿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裴然也应声道,“他叫安辰羽,是我我的丈夫” 丈夫就丈夫,你结巴什么安辰羽最讨厌人结巴了,他冷冷瞥了眼裴然。 “见到你很高兴。”燕为卿伸着手,安辰羽简单的碰了下算是握手,依旧傲慢不可一世。 当丈夫用这种态度对待妻子的朋友时,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裴然有点尴尬,歉意的偷偷瞄了眼燕为卿。 对外面的男人真是热络啊,看到自己丈夫倒跟看见鬼一样安辰羽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你们好好玩,告辞。”他衣服毫不在乎的模样走开了。 当晚最重量级的人物就是被大家尊称为前辈的文海,他这次回国祭奠一位老友,在离开之前顺便赏脸参加了这场酒会,也正是因为他的参加,这场酒会才变得格外生动,众人趋之若鹜。 连安辰羽站在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头面前也乖了很多。文海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文婷,这还不算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她从头到脚与裴然撞衫,。再加上两个人淡淡的相似度,尤其是气质上的,众人不免开始猜测了,曾经的金童玉女闹翻,安辰羽另觅新欢,寻找替代品裴然。 对于安辰羽跟文婷的往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他唯一承认的女友,就算在外面偷吃被娱乐八卦曝光,他也能处事不惊的处理,决口否认八卦,给足了正牌女友面子,文婷曾经是多少名嫒嫉恨与羡慕的对象啊,这样的金童玉女今日居然相逢相对无言。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了,有些人已开始窃窃私语,之前还嫉妒裴然的名嫒们现在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裴然觉得随着文婷的出现,她被彻底的暴露在比闪光点还夺目的大众注视礼中,这种焦点的感觉比脱光了衣服裸奔还糟糕。她也有点懵了。 安辰羽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风流债缠身的压力,可是一想到裴然的冷漠,裴然的怨恨,以及裴然心里包括现在身边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恨,他早就开始恨了,他以为他可以不计较,只要她能稍微对他好点,或者像其他女人对他的百分之一也好,就算是骗他的也行,可她偏不,冷冷清清,让他恨透了。从前,他喜欢文婷的冷清,那种出尘不染的感觉真不错,可是他现在恨裴然的冷清,真的好恨 站在一个陌生的场合,危机四伏,刀刃透明,针针见血,裴然什么也看不清了,她站在原地,只看见文婷投向她的高傲的目光。对方丝毫不为撞衫有一丝丝的尴尬,反而庆幸非常,她庆幸有裴然相称,以此衬托自己才是正牌,有了裴然做参照物,她觉得自己无可替代,裴然就是一个复制品一个赝品。 安辰羽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讳莫如深望着她,却不急着走来,那眼神似乎要对她说什么,还夹着淡淡的嘲讽。 裴然心一缩,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似乎很不明白,安辰羽在等着她开口求救,他要逼她向他求救,像只迷失的小宠物一样可怜巴巴走进他怀里寻求保护。 紧紧抿着唇,所有人的目光喊着嘲讽与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裴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穿着公主礼服的小丑,文婷微笑着跟她打招呼,让她觉得恶心。而安辰羽残忍的冷眼旁观。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名贵手工西装外套轻轻搭在裴然肩上,燕为卿处事不惊的跳出来,遮挡住裴然娇小的身体,他风度翩翩凝视着美艳绝伦的文婷,“果然和传说的一样清丽不可方物。能亲眼见到国际名模的真人版,让我倍感荣幸,不过我建议文小姐下次选礼服的时候挑遮盖左膝两厘米的裙摆,以此掩盖你最大的缺点。想看看完美的膝盖么” 燕为卿笑如春风,微微侧身,美丽的手指将众人视线引向裴然纤浓有度,凝白无暇的双腿。 文婷不亚于遭受了五雷轰顶,娇躯一震。她的左膝的确是这具完美无暇身体的最大硬伤,不过不仔细盯着看是不 分节阅读_44 易发现的,没想到被这个眼睛恶毒的男人当场揭穿。 今天为了给裴然一个下马威,她不顾自己身高问题,硬是选了这件遮盖左膝效果不是很好的礼服,现在是追悔莫及。 燕为卿不痛不痒一句话,成功的将所有矛头移向文婷,更隐晦的告诉大家,这套礼服更适合裴然而不是文婷,谁是正牌谁是赝品,一目了然。 文婷面色发白。 裴然紧紧裹着西装外套,方才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气氛仍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弱杀气震荡她的心灵,上流社会的场合,暗箭难防,波诡云谲。 大家本来就是怀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心情,不管是裴然还是文婷,都是女人心中的一根刺,她们俩谁倒霉了都有人高兴。 而冷眼旁观的安辰羽面容愈发恐怖了,他锋芒锐利的盯着裴然,盯着搭在她肩上的男人的手,那阴鸷的目光在不停提醒她过来,该死的 早就被视线穿透的体无完肤,裴然忍着眼眶的湿意,狠狠瞪了安辰羽一眼,任由燕为卿拨开看尽笑话的众人,温柔的拉着她退场。 普通人很难理解撞衫的严重性,可是如果处在那样的环境,面对美艳的对手,撞衫是每一个女人心头血淋淋的伤口。也是各种酒会最大的笑料,被比下去的那一个就准备灰头土脸被人笑话一年吧。 走出门口那一瞬,裴然哭了。 她伤心的是,作为丈夫的安辰羽挂着讽刺阴狠的笑,在她举步维艰的时刻,冷漠的凝视被一群女人当成笑柄的她 宴会一阵喧哗,裴然与燕为卿诧异的回眸,隐约看见文婷哭的梨花带雨,哭着朝后门冲去,愣了一瞬的安辰羽想也不想,也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大家的说的楔子部分是在婚后的第三年,这才是第一年半,裴然与安辰羽真正的矛盾还没激发,我保证激发那一刻是大虐,虐飞所有潜水员 泪奔,从一天九百多票直接降到昨天的三百多票,亲们,乃们好狠心呐,害的我情绪低落了一整天,码字也米力气了,呜呜呜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0醋意 当我在嫉火里痛苦挣扎的时候,你却对另一个男人笑如春风,你让生不如死的我如何放过你裴然,我是如此的煎熬,所以你也别想好过by安辰羽 那天晚上燕为卿开车送裴然回家,过了不久安辰羽也回来了,裴然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 安辰羽似乎想找她说话,她提前上床睡了,第二天还要上课。不过她还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说文婷最近正给文海旗下一个品牌代言又是文海外甥的女朋友,一不小心成了整个酒会的笑柄,他看在文海的面上也就逢场作戏追过去说了两句,其他的没什么,文婷就要结婚了,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然后,他又闷声闷气道出了最想说的不要跟燕为卿走的太近。 一个方知墨已经成为安辰羽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又凭空冒出了一个燕为卿,他甚至不知道裴然是怎么勾搭来的,可是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敏锐,他不喜欢燕为卿,因为这个男人一看就不俗,在宴会上四两拨千斤都一出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这家伙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真怕裴然一小心给迷惑了,毕竟她才十九岁,正是迷恋王子的年纪,呸,他不就是白马王子么,也没见她迷恋过 眨眼,大二的课程也迈进了一部分,裴然的成绩进步神速,让教授连连咋舌,直夸她在创意这方面很有天赋。裴然也不否认,学习专业绘画技巧就是为了广告创意。她希望毕业后能进一家正规公司,当一个坐在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拼搏的小白领。 当然,学习画画还有一个原因,这是她心头的秘密。 画室里,阳光一点点洒进来,外面鸟语花香,里面人淡如菊。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只铅笔,却停顿在某一处,笔锋徘徊画中人的眉宇,久久落不下,依稀记得方知墨蹙眉时会形成一个很有男人味的“川”字。 燕为卿突然不想打扰这一幕,目光贪婪的虔诚的落在裴然葱白如玉的皓腕,被日光照射的肌肤几乎要透明起来,隐约看见湛蓝湛蓝的血管,让人仿佛听见了里面的血液流过的潺潺声,皓腕居然还戴着他送的椰壳手环,很廉价的地摊小玩意,没想到她这个少夫人抛却金银珠宝,独独随身携带这个。 “这个男人是谁,我快赶上我帅了”燕为卿突然从裴然身后冒出,吓得裴然险些摔了手中的铅笔,双手本能的想要合上画板。 燕为卿笑嘻嘻的抬手一顶,看上去很温柔,却足以抵挡裴然的气力,他轻松拿起这幅还未完工的肖像画,啧啧道,“这不会是的梦中情人吧,有够帅的,怎么不照着我画呀,我比他帅多了。” 裴然没有否认,因为潜意识里觉着燕为卿和娟子一样值得信任,他不会像安辰羽那样,因为她思念方知墨而对她发火,甚至虐待她。目光有些失神的望着燕为卿俊美无铸的容颜,心中的一动,居然脱口而出,“他叫方知墨,对我可好了” 没想到裴然突然对他打开了心扉,燕为卿感觉暖暖的,很喜欢成为裴然倾诉对象的感觉,这代表她潜意识已经十分信任他了。 “你不是心理医生么,会不会催眠,帮帮我。”她笑着说,又走到角落搬来一张椅子,轻柔的放在燕为卿面前,示意他坐下。 “帮你在梦里与他相会。”燕为卿别别扭扭的开玩笑,心里隐约有点抵触,不过还是保持良好的姿态。 “不,帮我忘记他。”她的回答出人意料。 “已经爱到让你恨不能忘记,哪怕用任何方法”他单手托着下巴,神情恢复了一半的专业性。 “你怎么知道我爱他” “眼神。只要掌握了眼神的秘密,人的心便跃然眼前。” 她不否认也不承认,把玩着手里的铅笔,若无其事的笑笑,“他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也瞧不上我的,呵呵” “既然爱着另一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和安辰羽结婚” “结婚”她敛住笑,茫然的呢喃,小鹿一般诱人的眸子深深望进燕为卿眼底,透明的,却让男子的心尖微微发痒,只她道,“你说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有没有资格谈傲骨” “没有资格。”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不是我愿意就一定让我如愿,我不愿意就可以放过我的。比如我当时愤怒挥拳的时候突然发现我打不过人家,当我想尽办法动用亲朋好友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嘴脸只认钱和权。最后我只能骂,可是骂到哑了也不会有人管我,我想我只能安静,慢慢充实自己,一步一步来。” “你的想法很正确也很理智。其实就连我也是这样,明明不喜欢很多事情,却没有办法反抗,不过我坚信只要执着不变,总有一天就能反抗成功。”他举起右拳示威的晃了晃。 “我也相信。”她学着他的样子举起偏小些的拳头,燕为卿立刻很兄弟的轻轻撞击一下。两人相视一笑。 娟子是她的红颜知己,那燕为卿就是蓝颜知己了。 燕为卿从来没有因为跟一个女人谈话而如此满足过,裴然让他觉得他走近了她的世界,她愿意为他敞开,把她当做自己人 “走吧,我请你吃饭。”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裴然望着这个笑起来像李弘基的帅哥,揶揄道,“你是不是怕我赖债,居然专门跑到学校来蹭饭。” “是呀,我怕你跑了,你就像个不确定因素,匆匆闯进我的视线,不等我调整焦距,抓牢你,就有跑了,害的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本想揶揄你的,结果反倒被你调侃一顿。” 燕为卿的长相属于东方那一类的,但鼻梁高挺,显得眼睛深邃而迷人,典型的很多亚洲人可望不可即的有点。最特别的是他会笑的眼眸里居然藏着墨绿色的瞳仁,裴然断定他是混血儿。 “你的眼睛好特别,我还从未见过墨绿色的。” “这个遗传了我的奶奶,她给了我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 “哦,那你是两国混血,果然继承了良好的基因。” “不,是三国的,我爷爷是纯血种西班牙人,哈哈可能我张的像妈妈,我妈是土生土长的t市姑娘,后来才被我爸拐走了。”对于身世多少有些顾及,不过他很愿意对裴然多吐露一些。 “集合了三个国家的优良基因,怪不得你什么都会。你到底还擅长什么没告诉我的”她很好奇。 燕为卿认真的想了想,“基本上在你面前都卖弄过了,还剩个钢琴和电脑,最近我想考个律师玩玩。” “电脑谁不会呀,这年头人人都学。”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黑客你信不”他一脸不正经道。 “不信。”难不成他还真的是神不成。 燕为卿遗憾的耸了耸肩。 这次为了防止燕为卿再说她小家子气,裴然认认真真选了一家不错的餐厅,主营口味偏清淡爽鲜的菜式。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选了靠玻璃墙的位置,非常享受这种品尝美味的同时和有共同语言的人欣赏外界风景,感受阳光滋润的氛围。 趁着上菜的间隙,裴然随口问,“最近的债务还清了没” “暂时还清了,否则哪有时间泡妞。”他后面那句是小声咕哝的,以至于裴然没听清。 两人先喝了几口汤,上一道菜便吃一道菜,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没有任何生疏。 “你的父母都在t市”他随口问问。 “全部过世了。”其实那个跟狐狸精跑掉的爸爸是死是活她也不清楚,反正待在妈妈肚子里也没见过。 “抱歉,我不该提这事。” “没关系,你看到我脸上有悲伤么我早就不在乎了。”裴然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就算哥哥也走了,可她还有朋友,她会照样活着,就像燕为卿告诉她的,看看那片祖母绿的海洋,真庆幸自己还活着。 终有一天,她也会挣破囚笼的。 “你要考律师证吧,好好考,我等着你给我打官司。”她吃了一口茄子。 “你这么相信我”燕为卿突然停下筷子,眼底深处似乎有种不可置信,动容无比。 “我信你不一定是好事,可能会害了你。怕不怕”她依旧细嚼慢咽,却有种恍惚的让燕为卿看不清的感觉。 燕为卿已经坐正了身体,眼神熠熠生辉的射向裴然,凝神道,“说实话,我本来是玩票的,可是冲你这句话,我决定拿出这辈子最大的认真玩一场。” 她放进口中的筷子一顿,微微垂着睫毛,却没有拒绝,“我等着。不过你可以随时反悔,我要打的官司至今还没人敢接。” 他沉默了,用眼神表达一切,裴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溢出了久违的真心微笑。 输赢无所谓,至少让她看见有个律师敢为她站出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裴然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燕为卿很包容,一点也不为破坏气氛的中途电话而不悦。 “你在哪,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那边传来安辰羽低低的声音。 “不行,我正在和朋友吃饭,都吃到一半了。” “事么,男的女的” “朋友就是朋友,不分男女。我先挂了。”她语气平和,手指却没有迟疑的按了挂断。 安辰羽紧紧攥着电话,指尖用力而发白。 “明明看上去那么独立坚强,为什么总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保护你”燕为卿喃喃自语。 裴然尽量不将得罪安辰羽的后果放在心上,她努力对燕为卿笑。 可是为什么突然感到了一丝沉重,燕为卿慢条斯理饮了几口水,用能魅惑人心的眼眸望着她,淡淡道,“之前受伤消失了两个多星期也是因为他对不对” 裴然脸色一白,眼神却出奇镇定,“都过去了,不用再提,吃菜吃菜。” “结婚这么久,他是不是经常打你”终于问出口了,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一次很想管。 “没有。” 他的确没动手打过她,只是在床上虐待过她,那一次醉酒,足够给他一辈子的教训 分节阅读_45 了。 涉及到夫妻生活的话题总是很敏感,裴然的自尊心强,燕为卿也一目了然,便不再多问,他是男人,自然知道裴然难以启齿的是什么。 燕为卿轻轻的玩弄着手里的水杯,眼眸很深很深。 孰料消失许久的服务员又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裴然急忙道,“小姐,你弄错了,我们没点这份汤。” “哦,刚才有位先生已经替你们买单,这是他额外为二位点的。”服务员很敬业的递上发票。 燕为卿不解的望着裴然,裴然也一头雾水。 她举着筷子在盅里捞了捞,隐约发现是一只乌龟,柔嫩鲜美,汤浓溢香,这时服务员又一脸歉意的跑过来递给裴然一张纸条,“对不起我刚才忘了将这个交给你,这是那位先生给你的留言。” 裴然好奇的打开,脸色咯噔一变。 上面是安辰羽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这乌龟的脑袋是绿的。 安辰羽阴沉着脸,驾车扬长而去,心里怪怪的。 他已经很努力的去体谅她了,知道她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也很努力的去做以前嗤之以鼻的所有低声下气的事,而裴然始终拒绝他的靠近。他那么疼她,由着她,宠着她,只想跟她亲亲热热的生活有错么要知道他也是男人,每天和她睡在一起,煎熬的要死,因为他的生理结构决定了,因为他爱她多一点,因为他也想试着对婚姻忠贞,所以实在忍不住要了她,对她而言依旧好像弓虽女干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的夫妻生活是怎么了,为什么充满了痛苦与纠结 在办公室忙了一整天,安辰羽试着不去想裴然和燕为卿在一起的画面,男女朋友在一起吃饭并不稀奇,可是他为什么如此不安,是那种男人对自己的猎物被他人觊觎的反感,让他本能的敌视燕为卿。这是面对裴然与童大峰以及蒋盟相处时从未产生的危机感。 下个月,北方地区的总监要来视察,他希望尽快竞标一项案子,也抓着这个借口忙到了天黑,因为他必须平息了怒火才能回家见裴然,他怕自己再次失控。 正巧冷楚给他送来一份文件,被胡子拉碴的安辰羽吓了一跳,以为撞见鬼了,“要不是看你还记得保险箱密码,我真以为撞见鬼了不是吧,辰羽,你也会这么潦倒,让我拍一张照,保证你比奥巴马还红,盈利我们五五分。” “去你的。”安辰羽有气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 “喂,辰羽,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完了。” “我真后悔。” “你总算知道后悔了,现在还来的及,给人家小姑娘一笔钱,离婚吧。” “我不是后悔结婚,我是后悔当初我t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拿这个破花瓶跟寒越换猎物真应该让给他” “哎,所以说太霸道了会有报应的,呃,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让也还来得及”被安辰羽猛然抬起的冷冻射线扫过,冷楚识趣的闭嘴了,眼前的狮子正处于极其狂躁的阶段。 “有时候我真想捏死她你说她是不是专门来坑我的,嗯,故意对我欲拒还迎,然后把我耍的团团转” 对于潦倒至此的安辰羽,冷楚耸了耸肩表示默哀你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辰羽,我觉得裴然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这个世界容不下她那样格格不入的,这里不缺美女,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干嘛非要她你要知道大自然的法则,注定的两个物种,一个食肉一个食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非要凑到一块,除非有一个肯改变饮食习惯,当然下场也不太乐观,要么基因突变,要么饿死。” 可是安辰羽就是要裴然,不管她是哪个世界的也要得到。 推开家门时大约十点,满屋子一股怪味,安辰羽捏着鼻子,大声喊裴然,这什么东西 她正穿着个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碗。 “安夫人又寄了一些药给我,让我加热服下。”她绑着松松的马尾,两颊还散了一缕,半垂不垂的,看的安辰羽心里痒痒。 将茶几上拆封了的药裹了裹抱到杂物间,她端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难以下咽,却也不埋怨。 闷不吭声的坐在裴然身边,安辰羽微微抬眸,黑如点漆,“不想喝就不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闻起来就受不了。李医生跟我说过了,你的身体状况基本好转,不需要专门药补。” “这个不是用来治病的。”她缓缓搅拌,眼睛怔怔的望着冒着热气的碗,“安夫人说过这是一个偏方,能让女人生儿子。” 安夫人还说,老老实实给辰羽生个儿子,她就满足任何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裴然说离婚可不可以安夫人说可以。但让裴然离婚后必须消失在安辰羽面前,到最北方或者南方的某个不起眼的城镇生活,而且要给孩子喂足一个月奶水。 裴然到底还年轻,没经历过母子相连的骨肉亲情,所以不会明白,才会答应了安夫人的要求。这个时候的她还意识不到孩子一旦落地,就成了女人不可分割的心头肉,安夫人也是抓着这点,先骗他生孩子。 “你你可别听她胡说,生男还是生女是我决定的,跟你没关系。”他觉得裴然不想喝,所以努力表达出即便她不喝他也不会生气的意思。 “没关系,就让我给你生一个儿子吧。”她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安辰羽心口有些窒闷,他心烦意乱。 “你真的愿意么我从你眼里看不到一点点情绪,不不爱我,生出的孩子也不快乐,再等一年。”他烦躁的摔了抱枕,直接冲进浴室冲凉。 过不多久安夫人的电话来了,她这次直接要跟安辰羽讲,问他裴然吃了药没 安辰羽压低了嗓子,又气又急道,“你有完没完,把她当成什么了从哪里弄来的破偏方,我闻着都想吐你看没看医术,她连二十岁都不到,生孩子会伤身体的。” “你管她伤不伤,照你这么推断古代的女人都死绝了。乖儿子” “别跟我来这套古代的女人本来就死绝了,而且个个短命那个生儿子的偏方你自己留着喝吧,给我喝出个弟弟来,让他给你生,生一窝” “你你怎么这样跟妈妈说话,气死我了。好好好,你不想要儿子就不要,那白色的药丸总该让她吃吧,调经补血的,你上次不还说她贫血,经期有点乱么” “知道了,不要你管”他随手挂了电话,已经够烦了,还要被这个老太婆整天骚扰 小然的确贫血,补一补应该没错,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 十点多的时候会放一个日本动漫,神话爱情之类的,裴然似乎挺感兴趣的,最近老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安辰羽想靠近她,便也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挪到了她旁边。 她看了一会,大概感觉到困了,而安辰羽居然还没睡,正津津有味坐在她身边,大手不知何时已情不自禁拦上她的腰,习惯性的将她揉在自己怀里。 打开茶几上的小盒子,里三层外三层,很像乡下土郎中弄的野药,好在没什么怪味,裴然捏开密封的白蜡,将里面黑乎乎的东西分成两份,就这水咽下。 安辰羽问她,“苦不苦” “”她摇了摇头。粉嫩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正确的说是被他霸道的揽在胸膛上。 这该死而无聊的动漫持续了很久,安辰羽真恨不能投诉它所属的电视台。终于在他七窍生烟之前,片尾曲拉开了序幕,他心中一喜,刚欲张口说,我们睡觉吧。却见怀里的人动了动,小然的脸色白的透明,红着眼睛望着他,“安辰羽” “你你怎么了” “我难受。”她挤出三个字,苍白的脸色青的发绿。 “哪里难受,快告诉我,小然,小然,小然” 吃了安夫人送来的药的结果就是安辰羽连夜扛着她去医院,祸不单行,法拉利居然也会抛锚,她两个耳朵疼的厉害,意思也混混沉沉的,隐隐感觉车门被打开,有两只手将她从裹着的外套中拽了出来,抗在背上,一阵飞奔。 眼前白茫茫一片,有一段时间周围很热闹,有一些白色的人影穿梭,有人把氧气罩扣在她的口鼻上。 安夫人给她送来的药确实名贵也确实稀有,但是一般人群在服用时都要先涂一些在肌肤表层,半个小时无异样才能食用,也就是说这一类容易引起过敏的偏方。 明知道这个方子有可能引起过敏,居然不告诉小然我要你的解释 面对质问,曾柔也慌了神,她哪里知道裴然刚好会过敏,这么小的几率都给她摊上了,切 这是安辰羽第一次跟曾柔发这么大火,他怒不可遏的扔掉家里所有的破瓶烂药。这样暴躁的儿子,让曾柔十分不安,隐约觉得事态严重了。 “以后别在找我,也别骚扰她,我真是烦透了你” “辰羽,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说话,呜呜,妈妈可是一心为你好的” “为我好,你就不会利用我跟别的男人偷情为我好,我就不会被人偷去卖了,最后还是在孤儿院找到的”这是母子俩最深的禁忌,深到足以打击的曾柔体无完肤,她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臆有一团惶恐越积越大,像滚雪球一样 安辰羽知道这是最能震撼曾柔的话了,这也是他最痛恨的他宁愿对自己残忍也要拿出来伤害曾柔,因为她伤害了裴然 一场惊天骇浪,安辰羽从医院出来时,眼睛熬的又红又肿,陆艺见了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上前搭一句话,偷偷猫到角落里打电话通知安夫人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安夫人啪的挂了电话,似乎传来一声抽泣。 这一幕恰好被一个无证记者发现,此记者曾经在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混过,对黑道白道了若指掌,因为吸毒和信誉问题被公司开除,现在常年无正当职业。当正在努力积攒毒资的无证记者发现了安辰羽那一刻,双眼放光,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举起相机连连拍了十多张。将照片以每张一万元的价格卖给网络运营商。 网络运营商当然也不傻,谁也不敢明着得罪安辰羽,但亦不会放着一块肥肉不去舔一口,雇人以匿名游客的方式放到论坛上,一经网友发现,立刻大量转载,使得网站的流量大规模提升,届时就算安辰羽怪罪起来,运营商也自由说辞,毕竟他们无法顾及每一个发图片的游客,然后再一本正经的撤销图片加道歉,反正该有的利润先赚了。 很显然,一个没刮胡子,憔悴不堪还穿着皱巴巴衣服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安辰羽足以吸引万千无聊人士以及批评家的好奇心。如果处理不好,将是一场毁灭性的舆论浪潮。 不过这年头流窜最快的就是信息,运营商打算盘的时候,也有八卦高人遍布各大网站论坛,他们多是冷楚的爪牙。有人打着领赏的目的第一时间通知冷楚,找个小黑客调出发帖人的地址。 早就震怒的没处发泄的安辰羽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顺藤摸瓜,捞出一串,每人赏了一顿好打,最后把那个无证记者往柱子上一绑,挑了一只最小的苹果,固定在无证记者眼泪与鼻涕混合的脑袋上,练习飞刀。 几十炳整齐的刀片,又细又尖,一个个银光闪耀,锐利非常,是货真价实的冷金属。他也不做任何逼问,邪笑着就在一群狐朋狗友面前不紧不慢的表扬飞刀绝技,把把中心,无证记者吓得屁滚尿流,好跪就跪下了,可惜安辰羽对他的呈堂供词不敢兴趣,照旧一把一把的射过去 无证记者被吓的魂不附体,险些断气,哇啦哇啦乱说一通,把运营商的底细全盘拖出,最后又把自己做过的龌龊事一股脑招供,包括诱奸想当明星的少女啦,前年诈骗东蚢十万元等等。 这些罪证自然一一录音,安辰羽阴鸷的摸着刀片,最后一柄,他手故意歪了歪,擦着无证记者的头皮飞过,顿时皮开肉绽。无证记者翻个白眼,像条死狗一样彻底晕了,血流如注。 发泄过后的野兽,优雅的擦了擦手,吩咐秘书将满头插着飞刀的孬种送警察局,安排点人,每天上下午各伺候他一回,那张脸要一直保持肿着,消了肿就不付钱。 冷楚打了个寒噤,你还能再阴损点么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1请带男友去露营 这次过敏事件引起的最大风波就是安辰羽跟安夫人闹僵了,最近都不怎么接家里的电话。娟子为此乐了好半天 分节阅读_46 ,捧着裴然的脑袋说,“哈哈哈,这下看那个老妖婆还怎么得瑟。到底不是亲妈,这点小事都会出差错,幸亏你没跟她住在一起,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然淡淡一笑,“她没机会跟我住在一起。” “呃,看你一脸高深莫测的,这场过敏事件该不是你故意弄的吧,那我可要二十分的膜拜你,我们阴险的小绵阳” “别胡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裴然推了娟子脑袋一下。 “对了,我真不是想说你们家辰羽坏话,可我实在是看不惯那帮人德行,简直让人看了就想上去踹两脚” “你被这帮花花大少欺负了” “那还用说,尤其是姓冷的王八蛋,我x”娟子气的咬牙切齿,爆了粗口。 娟子是如此叙述的,她前天去夜场厮混,被蒋盟逮到,拖到洗手间附近一顿好打,而且将她从后门踢了出去。 裴然脸上没有一丝同情,立刻道,“你是不是又穿那种上边挡不住下面挡不住的衣服了娟子,你不懂现在的男人有多变态,你下次给我小心点” 娟子一拍脑门,信誓旦旦说自己的衣服除了胸低了点,其他再正常不过,整个酒吧就没有比她更保守的。 当然最七人的事还在后面,被踢出去的娟子赫然发现冷楚正和一躲在墙角打kiss,打kiss就好好打呗,居然站那儿笑话她。 娟子恼火的说冷楚记着她上次踹他大奔的仇,当时就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什么暴发户的女儿你好呀,还有你的服装搭配很烂,像只花盆。更气人的是他居然提议娟子去开房间,问她要多少钱 一听到这个,裴然隐隐觉着不妙,这作风怎么如此耳熟,立刻正色道,“娟子,你以后少去夜场,哪天真吃了亏哭都来不及。冷楚那个变态跟安辰羽一样” “我同意,他们一伙人有男有女玩的好不快乐,其中还包括你老公,裴然,你得好好管管安辰羽” 她哪里能管得住安辰羽,只要他玩的开心不来欺负她,裴然已经万幸了。 安辰羽一向我行我素,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但明眼人都看出他顶多逢场作戏,真正玩女人的心思不大了。有不明白又想拍马屁的人偷偷给他送了百年人参王和一些名贵药材,说什么难言之隐不要紧,有了这些太监也能夜销魂。 当然这个拍马屁的人下场很惨,对男人来说,被怀疑“不行”是莫大的羞辱。 其实他也挺难熬的,跟裴然吵过几次架,自从那次醉酒弄伤她后,她就再也不然他碰,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吓得哭。这是她的低限了,他便也毫不客气的给她脸色看,外面伺候我的女人多着了,你算哪根葱,整天蹬鼻子上脸,你以为我养你就是摆在家里好看的。 重话说了不少,他火气特别大的时候,裴然就会越安静,她骨子里还是怕疼,被他勉强按上床,事后会偷偷躲在浴室里哭。 他真是火,更火自己还幼稚的为她不碰别的女人,至此便照旧出去玩,回家晚了身上带着女人的香水味也不理,就是要她知道,她不珍惜他,自有人珍惜她,不差她一个 裴然也知道他的行为,可是没说什么,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对这场婚姻存有美好的幻想,安辰羽能保持不打她,已经让她很满意了。她每天上课,回家,偶尔和朋友吃顿饭,大部分时间练习作画,生活的很有规律,期末的时候还拿了一大笔奖学金。将这些钱和打工挣来的全部存进银行,除了家里的吃喝,她从不花安辰羽的钱也不会跟他要。 时光如细缝里的流水,过了,也就不在流回了。 婚姻的第二年开始了,两人依旧没有生孩子的打算,众人也开始觉着不可思议了,居然还没离婚 方知墨也离开她两年了,这两年以来她的手机卡始终没有换过,潜意识里在想,或许,哥哥哪天想起她了,会打来电话 因为安辰羽喜欢财经节目,裴然不知不觉中竟也学会看了,虽然都是无聊的时候才看,不过看着看着也觉得挺有意思,大部分东西她不懂,但她喜欢听听八卦,听电台吹嘘某某商业巨头又有了新发展方向或者某某年轻才子一举成名。 头顶微秃的男主持又开始准时播报,最近华尔街动向波澜壮阔,有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引起了一定的关注,老板是个肥的流油的中年人,接受采访时乐不可支,透着一丝得意。 几年前他曾低价收购了一家信息公司,当时的利润远不如现在丰厚,后来听了一个年轻人的建议,他顶着利润不丰厚的压力,又购买了两家更大一些的,价钱比前一个还要便宜,很多人认为他疯了,拿钱砸这种冷门事业。不过今年网络技术的大规模应运早就成为势不可挡的趋势。股市的飙升以及利润的火爆,让这个冷门一跃成为炙手可热势绝伦,可想而知胖老板赚了多少 在这样的势头的影响下,胖老板再一次听从军师的建议,连续吞并两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成功引起外界关注,这样的势头不惹人眼红是不可能的。 当外界问起老板的爱将为何方神圣之时,老板笑了一会,只说他还在上学,以后肯定会成为国际上出色的精算师和评估师。主持人有些哗然,笑道世界级别的精算师可不是那么容易考的,目前总共不到二百名。 胖老板也不反驳,接下来又是一串广告,裴然看的索然无味,刚想关电视,一段精彩视频回顾突然从眼底闪现,维持了二十秒左右就过去了,她擦了擦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可惜画面再也无法倒退。 那时怎样的画面,偌大的证劵交易大厅,人流拥挤,数百个镜头与记者蜂拥围堵商业巨头的莅临,有一个年轻人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肌肤接近于白的小麦色,冷冷清清的目光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君王,不等人看清,转瞬消失 有什么东西在胸膛快要跳出,裴然久久不能言语,哥哥,不,短短几秒,也不是特写,她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哥哥 半下午的时候安辰羽打电话给裴然,说他知道她今天没课,所以今天会早点下班,让她在家老老实实做晚饭。 她本来也不想出去,外面太热,之想坐在家里开冷气。 冰箱里还有一点昨天炖的鸡汤,下点面条够安辰羽吃的,孰料安夫人不气馁的电话又来了,她开口就问了安辰羽的一些事,抱怨裴然娇里娇气,害的安辰羽至今都跟她不冷不热的,得知裴然只用鸡汤下面应付她的儿子,顿时哽咽起来,最后竟再也顾不得温良的形象,大吗裴然,说什么她的儿子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又骂裴然是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破坏了她与儿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最后她说,裴然,离婚那天最好找个龟壳躲好了,否则怎么死的都怨不得别人。 裴然冷笑置之,安夫人的心头肉就是安辰羽,这世上也就只有安辰羽能刺激到她了,现在她也该好好享受一下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淡漠的下场。 没有激怒敌人,自己却先怒了,安夫人咽不下这口气,她冷笑,原来裴然早就怀疑方知墨的离开是她做的手脚,至今还在怨恨她呢既然方知墨是裴然的软肋,那就该利用利用,刺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贫民 安夫人整理情绪,咬牙道,知道你哥哥为什么离开你嘛 接着,她洋洋得意的将那天所有的情节叙述了一遍,安辰羽果然像极了她的脾气,自己不好过,也别想让人好过。 她告诉裴然,方知墨将她身体每个部位的检查单子都看了个遍,当时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你们兄妹俩天生就是贱命,是我们安家看得起你们,才给你们一条最好的路走。我听说那小子还玩弄了肖腾静的感情,你们真是一样的歹毒啊,仗着一张脸有点狐媚子姿色,到处勾引上流社会的人 没爹没妈的小孽种,你破坏别人家庭,不得好死 听着对方流利的痛骂,从高贵美妇化成街头泼妇,裴然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始终没有变过,“我无父无母又没教养,让您见笑了可是羞辱别人双亲的您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否则就不会带着儿子出去偷情,弄丢了都不知道” 噶,电话的音质很高,清晰的传来那头花瓶摔到地上的声音。安夫人抖若筛糠,连呼吸也开始不稳,半晌才听她从牙缝里缓缓挤出,“你,你,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丫头” “对,我就是贱丫头,不过再贱也没你们安家贱,你儿子弓虽女干我,还要杀我哥哥你呢,出去偷人”裴然依旧笑着,眼角却滚出了大颗大颗的眼珠。 很清脆的一声耳光响起,电话呈一道弧线飞了出去,裴然什么也不知道,就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从震愕中缓过神时,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安辰羽浑身颤抖的立在那里,脸色苍白。 他想给她个惊喜,所以提前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她在和母亲吵架,连他故意弄出动静的靠近都没有发觉。 母亲骂了她许多难听的话,这让安辰羽很气愤,原本还想替他说两句,孰料竟从裴然的口中听到了她对安家母子俩最深禁忌的肆无忌惮嘲讽,她碰触了他内心最敏感的伤那一刻,愤怒接管了他所有的神经。裴然的那句“你儿子弓虽女干我”更是一颗毫无预警的炸弹,推波助澜,原来她永远忘不了这个,无论他再怎么讨好她 是不是因为方知墨 都t两年了,心里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她骗他 “道歉。”他简单迸出两个字。 裴然单手扶着红肿的脸颊,懵了很久,太抬起空洞的目光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是她先骂我的” 安夫人的风流韵事是裴然无意中听见的,当时安辰羽正在走廊上与安夫人气急败坏的吵架。 电话那头传来安夫人低低的哭泣声,她完全没了方才的架势,只是呜咽说,“辰羽,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后来挂断了。 安辰羽觉着打裴然的那只手还在发抖,冰凉入骨。 “裴然,谁允许你这么说的”他的眼睛里有阴鸷的光,心口却一丝一丝的痛,他不想打她的,可是她总有让人发疯的本领 在安辰羽揪起她衣襟的那一刻,裴然抓起了电话,笑着拨通了好吗,“对不起安夫人,您不是早就知道我没教养么,就别跟我这种败类计较,我闲着没事喜欢找抽,口不择言的伤害人。” “” 她指着电话,目光滑过他揪着自己衣襟的手,又平静的落在他脸上,“我道歉了。” 安辰羽的手松了。他怔怔后退一步,裴然的嘴角有血丝涌出,她乌黑的眼眸像两把刀扎进他的胸口 他抬起手想擦拭她嘴角的血迹,裴然本能的抬手一档,以为他还想动手。 受伤的野兽只会更加愤怒,他想折磨她,又好想疼她,他不会表达了,从情场高手变成了什么也不懂的白痴,所以做出了更加禽兽不如的事。 裴然低低的哀吟,怔怔的望着巨大的落地窗,黑暗的夜晚,繁星点点,华灯初上,让男女丑陋而原始的动作倒映在纤尘不染的玻璃上。 脖颈细嫩的肌肤传来淡淡的疼,安辰羽像吸血鬼一样在啃噬,她轻轻喘着粗气,黑发遮盖了红肿的脸颊,无助的双脚不禁蜷起,瑟瑟发抖 他愤怒的时候,就会变着方法的折磨她,强迫她做出下流的动作供他赏玩。 羞辱的姿势让她感觉有点疼,忍不住往前爬了几下,又被无声无息的他拖了回去,他怔怔望着她红肿的脸颊,猛然关了灯,在黑暗里一片一片吃掉她。 可能是被他的耳光震慑了,裴然默默的承受,不再反抗,低低的哀吟断断续续的哽在喉咙里,一动不动的任他玩弄。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正午,裴然从床上爬下来,一瘸一拐的走近浴室熟练的清洗,上药。 打开冰箱拿出牛奶,烤了两片土司,解决早餐。 在阳台的藤椅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她才打开画板,像往常一样练习,每一笔都很仔细。 燕为卿说她还欠他一顿饭,缠着她弥补。裴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她说这几天很忙,改天一定请他。对方死缠烂打,她没办法,就说改天再多请他一顿,她现在真的很忙,不方面出门。 分节阅读_47 燕为卿似乎有所察觉,顿了顿,采用轻柔而又磁性的声音问,“是不是又受伤了” “没,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倒霉啊”裴然笑的很轻快,可惜燕为卿看不到她满眼的泪水。“不跟你说了,我好忙的,下次见。”慌不择路的挂断了电话。 又像野兽一样伤害了她,做完后,安辰羽也有些后怕,他有时候再想,这是不是报应呢裴然诅咒过他,说他会有报应的,所以现在他真的有了报应,痛不欲生。 从没有这样害怕过,他不敢看她醒来时的苍白的样子,更不敢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连夜逃了,半个月也没有回家。 几个爱好自然风景的同学组织进山里采风,地点选在t市的生态保护区,其中几处景点允许游客自由游玩,还配备帐篷之类的扎营工具。说穿了这并不仅仅是一次采风,大家把野餐以及露营全部囊括进去了。 班长秦霖通知裴然时又笑嘻嘻补上一句,“记得带家属啊,集体希望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个伴。野外生活多少会遇到一点小危险,有个男生在身边安全。” 裴然不住校,家又不在本地,几个走的近的同学隐约猜到她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在同居,不过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不愿说,别人也不好多问,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让大家见识一下她的男朋友,看看够不够帅,也好让几个打算追裴然的小伙子有个心理准备。 裴然想拒绝,又忽然发现她老是拒绝集体活动,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孤僻的人了。不想成为人群中的异类,她勉强应声,却没有提男友的事。 虽然处于夏季,不过露营的地点有山有水而且枝叶茂密,凉风习习,不会有中暑危险。 裴然在家里简单的收拾行囊,背包没有一个不是名牌的,她怕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就去杂物间翻了好一阵,总算找出一只粉色的微微发旧的旅行包。两年了,她把它带进了这个家就塞进了不起眼的角落,舍不得丢,却也不想再看见,可是如今怎么又跑了出来 这个包是哥哥买的,其实她手上哥哥买的东西不多,一件冬天的外套,剩下的就是这个包。她突然想起沧海桑田这个词,忍不住跑回客厅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可是微秃的主持人再也没有重复播报过的那天的新闻,她上网查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个短短几秒的画面。 她抱着粉红色的旧包,站了好久,一直站到冗长的节目结束。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2恶魔之温柔的折翼 有时候裴然会想,安辰羽就这样走了吧,一年、两年、三年,直到彼此把对方忘记的一干二净。她怔怔的望着已经结束良久的财经节目,缓缓蹲下身体,怀里的粉色背包被紧紧的箍成一团。 哥哥,你真的不要小然了么 哥哥,我好像你 宽松的家居服领口松了,露出了她锁骨以下的部位,粉白的绵软上还残留着颜色变浅的紫青痕迹。 塞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驱蚊花露水,手电筒等一些零碎。裴然挑了一件修身椭圆领口的白色t恤,让她美好的胸型更加突出,腰部曲线美的惊人,下边搭配一条颜色很浅又轻薄的运动短裤,脚踩着帆布鞋就走出了空荡荡的房间。 男伴的问题,她觉得随便找个男同学应付一下会比较好,反正这次露营的男生比女生多。 从凯龙感到西鹿度假景区有一段行程,秦霖让大家尽早赶到,可以一起游泳,玩到太阳下山再去野外烤肉露营,听听这活动安排,貌似离真正的采风越来越远,这分明时一群贪玩的年轻人。 裴然准备打的过去,天气热,她顺手挽了一个花苞头,这发型太寻常了,可放在她身上竟有种清风扑面的妍丽,平时被长发遮挡的玉颈全然露出,白嫩白嫩的通透,纤细而柔柔的,让男人望一眼就忍不住浮想联翩,幻想自己变成吸血鬼,好好的品尝品尝她的美味。 青春逼人,娇俏婉约,燕为卿原本准备打招呼举起的手竟不知何时顿住了,幽幽的望着这个打着小碎花阳伞的精灵,喉咙不禁吞咽了一下。 裴然身高在女生中不算矮,约莫1米68,可那天生的柔嫩骨架让她显得特别较小,又是个前凸后翘的小尤物,比例竟比平面模特还要完美。 裴然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不正经的口哨声,她歪着伞投去目光,果然是燕为卿,证嬉皮笑脸的吹口哨,口中喊着,“美人,看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今天刚好有事要出门。” 带我一起去,我今天好无聊,只想跟你玩。”他笑起来比阳光灿烂,银灰色的大印花字幕在白色t恤上显得格外清爽,灰色的五分短裤露出了修长笔直的小腿,很少看到男人的小腿能长得这么漂亮。 “也好,我们正好搭个伴。你愿意陪我去西鹿度假景区露营么” 就这样,燕为卿开着车带她飚回住处,五分钟整理好行囊,直奔西鹿目的地 他好奇的问裴然,“我从未看你开过车,一直都是打车么” “嗯,我不会开车。” “不是吧,家里放着那么多车都不会开” “那些都是安辰羽的。”她淡淡的说。 “这个社会不会开车怎么行。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你为徒吧。”燕为卿乐呵呵的说。 “那太好了。可是这样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嘛” 裴然脸上明显溢出欣喜,其实她一直打算去考驾照的。 “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多和我一起吃饭吧,我买单哦。” 这个家伙貌似和她吃饭吃上瘾了。 “后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冷不防,燕为卿突然冒出一句,一本正经的表情下藏着耐心寻味的东西。 “是呀,我的生日你是第三个记得我生日的人。” “哦,前两个是谁,太可恶了,居然抢在我前面。” “一个是娟子,还有一个就是方知墨” 燕为卿清晰的看到裴然眼睛里泛着水光,不过她假装无所谓的望着车窗外。 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好奇一个叫方知墨的男人了。他究竟有何种魅力,可以让一个女人爱的如此疯狂,如此执着 “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了什么,不过不开心的时候就想一想祖母绿色的海洋吧,波澜壮阔却也可以风平浪静,多么美好。” “是呀,真的好美。” 秦霖肩负着媒婆的重任,副班长一双老实巴交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在说,我可是请你吃了一个星期的饭,如果裴然的男友不怎样,你一定要撮合我们 终于盼来了裴然,大家好奇的张望,甚至有居心叵测的开始无比期待从法拉利里走出的男人是一个长着贡丸肚腩的青蛙。可惜却跳出了一个1米85的大帅哥。 当燕为卿一副自来熟的与大家不停打招呼时,秦霖同情的望了一眼副班长我把钱还你吧,这个比李弘基还帅的美男太耀眼了,除非裴然眼睛散光了才会看上你。 几个一脸惊艳的女生把裴然拉到角落里逼供她是如何找到这么一直大帅哥男友的。裴然用很慎重而且很认真的表情告诉大家,那人叫燕为卿,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但不是男朋友。众女一听此言,尖叫连连,几乎要把裴然抛向半空,再狠狠亲一口。感谢裴然微集体贡献这么一个单身大美男。 西路有一个特别大的游泳馆,也有沙滩,有壳下水玩乐。女生早就拉帮结伙去挑选泳衣,留下男生自娱自乐。由于大家急着在百年难得一遇的帅哥面前展示傲人的身材,以至于没发现落单的裴然。其实她是故意落单的,因为她不想穿用泳衣。 “嗨”燕为卿似乎闷闷不乐却还强颜欢笑的从背后袭击裴然。 后脑勺被打了一下,又是燕为卿。他还不想办法躲起来,等会可能要被一群比基尼美女围攻了。 “都怪你”他佯装不悦的埋怨,其实心里某个较多还真是有点埋怨。 “我怎么了”裴然坐在游泳池边,将半截小腿放在水里晃荡。 “谁叫你告诉大家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害的我现在炙手可热,想清净一下都难。你要对我负责,我可是陪你过来玩的,现在被你害成一块落在狼群里的肥肉” 想起方才大家双眼放光围观燕为卿的场面,单身已久的秦霖甚至偷偷摸了他的胸一把,正好被裴然发现,这让裴然不禁有些愧疚,可是这也不能怪她,他本来就不是她的男朋友,为什么要撒谎骗人呢“这里美女这么多,你就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挑个做女朋友也很不错的” “我倒是想挑一个,可是她不见得答应。”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快就看上一个了,也太夸张了。 “不告诉你。”燕为卿赌气的头一扭,站起来伸伸胳膊,“走,我们去换泳衣下水玩。” 裴然急忙摇了摇头,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你自己玩吧,我不会游泳,所以就没带泳衣。” “不会吧,这个池子又淹不死人。”燕为卿微微眯了眯眼眸,犀利的探索强装镇定的裴然深处。 她微微低下头,粉白的颈子格外诱人。 “现在就去买泳衣,我教你游泳。”他如此周到,无形中有一股咄咄相逼的压力,逼得裴然无所遁形,逐渐要现出原形了。 和预料的一样,裴然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色,却还硬装作没事,“我我也不喜欢游泳。你别管我了呃” 柔嫩纤细的手腕突然被燕为卿握住,就着一股大力,她整个人轻而易举的被提起,无辜的站在燕为卿对面。 “你要拉我去哪里喂喂,燕为卿”不顾她的反对,燕为卿将她拖到了相对僻静的角落,轻轻一推,裴然的后背便贴在了墙上,在她想逃跑之际,两条坚硬的男人的胳膊稳稳搭在身体两侧的墙面,困住她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火辣辣的热,似乎可以看穿她心里掩藏的所有秘密活动。那目光软软的落在她的玉颈,缓缓下移,最后锁定她又圆又挺的胸 “我想知道你身上是吻痕还是被他打的伤口。”他缓慢而清晰的质问。危险的男性气息逼的她不敢反抗。 裴然的脸火烧似的热,那样的局促不安,无助的推他的胸膛,柔软的小手怎敌他的坚硬与有力,最终妥协的垂下,眼睛红红的,低头不语。 “再不说,我就要亲自验证了。”他的手指没有任何轻亵的意思,却正义凛然的去扯她的领口,露出一小片诱人的粉色肌肤,裴然一惊,急忙抱住他的手求饶,“别,别是吻痕,求你不要看” 她满眼屈辱的泪花在乱晃,可怜巴巴的望着燕为卿。安辰羽只打了一耳光,却在她身上留下好多吻痕,颜色已经变的很浅,可是她的肌肤太白了。一丁点一色都会显得十分醒目。 “告诉我,他没打你”他逼人的气势逐渐放柔和,像以前的方知墨那样哄着她,轻轻擦了擦她粉腮的泪珠子。裴然一阵恍惚,迷蒙的凝视着他,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摇了摇头。 一切已经一目了然,燕为卿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侵略气息,让面前的小兽感到安心,用轻柔的动作将她一点一点箍进怀里,她急忙用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可是尽管隔着两只小手,她还是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友谊的拥抱,你可不要多想。”燕为卿言不由衷的骗她。 “如果是友谊的,你的手为什么要乱摸。”裴然也不是那么好骗。 “是么,我有乱摸我怎么不知道。”燕为卿松开手,一脸无赖的样子。 原本过于宽大而显得冷清的游泳池随着换上泳装的美女们一出现,忽然热闹起来,男生一个一个像求偶的青蛙,噗通噗通跳下水,裴然哭笑不得坐在岸边,看着燕为卿被一群五颜六色的比基尼包围。 美女们的水性似乎在这一刻集体退步了,不时有人娇滴滴的呼救,“啊,救命,我抽筋了” 当助人为乐的燕为卿游过去检查美女哪里抽筋了,就会有一条水蛇般的玉臂搂住他的脖子,“好痛,好痛,拜托帅哥哥帮帮忙,把我抱到岸上。” 此类事件连续发生了两次,燕为卿终于忍无可忍了,面无表情的望着一群快要淹死的美女,最终觉得朝裴然游过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拉着那只纤细 分节阅读_48 的脚踝,扑通,讲她拽下水。 裴然惊吓的尖叫一声,她确实不会游泳的。 原本颜色就浅的t恤沾了水,里面肉色的蕾丝文胸立刻无处躲藏,连一个小花纹都变得那么一目了然,裴然羞的满面绯红,感觉有好几双发光的眼睛正盯着她。 燕为卿做堵住鼻孔状仰天长叹,“og,至少c杯” 至今裴然都不敢回忆当时的自己有多狼狈,水池的深度至少到她的鼻子,她压根就不会游泳,沉沉浮浮中只能尖叫着抓紧燕为卿,呛了好几口水,也顾不上羞怯,四肢乱蹬,也不知抓到什么,只听见燕为卿吃痛的闷哼一声,据事后有人回忆,裴然当时一阵垂死挣扎,然后踩着燕为卿的肚皮爬上岸了。这样激烈的战况让人叹为观止,也让人相信求生的本能可以激发出人体内莫大的潜能。 最后燕为卿是被众位美女抬上岸的,小腿也抽筋了,哀怨的望着裴然,一眨不眨。 “不会开车也不会游泳的笨蛋,这个暑假我觉得对你实行魔鬼式训练” 除了端茶倒水外加燕为卿抱怨,裴然找不到其他表达自己歉意的方式。当他以装睡赶走满屋的美女后又悄悄的把她骗了进来。 “好痛” “哪里痛”小腿抽筋不是好了么 燕为卿委屈的指了指小腹,“这里被你狠狠踩了一脚,要不是水的阻力,我可能已经废了。” “这个,这个对不起,我当时太紧张了,脑子一团浆糊。” “你不是紧张,你是不相信我。在生死关头可以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信任。我当时在后面稳稳的掐住你的腰,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以上都漂在水里。” “是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游泳一窍不通。”奇怪,她为什么要一直道歉如果没记错的话罪魁祸首是他才对,不打招呼就使坏的将她拖进水里。 “她真是越看越可爱。燕为卿缓缓捏了捏手指,上面依稀还残留着她的肌肤上浅浅的香味,那是她特有的体香,想着想着,他觉着指尖的肌肤滚烫滚烫,麻酥酥还痒痒的,他就是用这里掐着她的软腰的” 裴然不知道燕为卿在yy自己,以为他闭上眼睛睡着了,便歉意的拿起薄毯将他盖了盖,以防着凉。 “别走,留下来陪我,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这里安静的画画” 想了想,她决定答应燕为卿这个要求,因为整个游泳池也只有她没穿泳衣显得怪怪的。 她倒是实在,让她留下来画画,就真的画画了,也不陪她说话,燕为卿委屈的蹙着眉,偷偷大量裴然的侧面。她系着长长的围裙,手里托着调色盘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回事,可是今天的他似乎有点不对劲,要不为什么眼睛老是想朝裴然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部乱瞄,幻想压一下 “哎,郁闷他捞过一个枕头,压在自己脸上。” “裴然。” “嗯” “我预感你在绘画这个领域会有成就,所以在那天来临之前我要签下你,记得,我是你的经纪人。” 那么遥远的事情从未想过。她无权无势,哪有什么资本办理画展,正犹豫着,又听燕为卿道,“我会关注你每一个阶段的作品,在我满意的那天一定会为你举办画展,当然,你得跟我签约。” “好啊,我等着那天。”她是个很努力做事情的人,却喜欢顺其自然,不强求不贪婪。 大家玩乐一天,各个面颊绯红,精神亢奋,太阳一落山就成群背着打包朝野外跋涉。在小树林附近选择平坦干燥的开阔地,架起一支支篝火,男生分成两组,一组搭建帐篷,还有一组陪女生洗菜捉鱼。毕竟女生胆子小,天黑了会有点害怕。 柴火早就跟旅馆订购好了,此时铁丝网上的烤肉被火焰舔的滋滋冒油,香飘十里。燕为卿陪着裴然一起烤鱿鱼,不时殷勤的为她涂调料。忽然想起什么,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好长时间,然后十分宝贝的拿出一只小锦囊,献宝一样呈给裴然,然后夺过她手里的鱿鱼串。 好香,是七里香的味道裴然拆开包装,赫然发现一只椰壳雕的手机吊坠,上面是一串陌生的文字,燕为卿说这是西班牙语。 “这个” “这个不是用钱买的,所以你一定要收下。咳咳,上个星期我发现家里有只椰子,所以随手拿来雕一雕,就变成这样了,至于香味么,是我用香料熏得。” “谢谢,我好喜欢。你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我一定也会送一个给你的。”裴然喜欢椰壳饰品,这在送她手环那一刻燕为卿就发现了。 “谢谢,我好喜欢。你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我一定也会送一个给你的。”裴然喜欢椰壳饰品,这在送她手环那一刻燕为卿就发现了。 “在我们国家,收到别人的礼物表示感谢时应该回一个吻。”他半真半假的看着裴然。 “可是我们国家没有这个规定。” “哦。”燕为卿挠了挠后脑勺。 这时有两个漂亮的女生提着烤肉凑到裴然这边的篝火旁,席地而坐,笑嘻嘻道,“一整天就看见你们凑在一起,小然,你可是名花有主,得把大帅哥借给我们多看两眼。” 早就知道这帮丫头在打燕为卿的主意了,裴然但笑不语,幸灾乐祸的看着燕为卿被两位美女调戏。 其实燕为卿也很矛盾的,他从没有想过要和裴然发展进一步的关系,或者说从没光明正大想过,毕竟她已经结婚了,可是她不快乐,这似乎成了他靠近她的借口,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 带着万般矛盾,他也想试着跟别的女孩子交往看看,或许会打消一整天对裴然的非分之想,便很快融入群体,与大家嬉闹一团。 燕为卿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是那种不光女生喜欢,就连男生也乐于接近的典型,怪不得娟子老说这就是受的特征。 她笑着将手工椰壳吊坠挂在自己的手机上,闻一闻七里香淡浓相宜的味道,觉着一刻很满足。 她知道燕为卿是个好人,从头到尾都对她好,她也不是第一天见识男人,也隐约感觉到他故作正经的背后多少带着点冲动,他假装一本正经拥抱的双手不自觉摸了不该摸的地方,裴然就明白了 所以这一刻看到他能试着不再粘着自己而是跟别的女生嘻嘻哈哈,心头不禁微微放松。也许是她太渴望温暖了,好怕失去他这个朋友,她真的不想失去他,所以害怕他的友谊变成别的东西 兴致高昂的年轻人开始拆啤酒香槟,一边喊着不要酒后乱性,一边大口大口牛饮。裴然拒绝了同学送来的啤酒,觉着椰汁和大家干杯,倒也其乐融融。燕为卿喝了点酒,脸颊微微发红,从脂粉堆里跑出来,一把拽着裴然胳膊正儿八经道,“我也要喝椰汁。” “呃,你怎么不早说,这是最后一罐,不过我这里还有好多西红柿汁、菠萝汁,苹果” 还没说完,燕为卿就把她喝了一半的椰汁夺走了,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就兴致冲冲重新加入脂粉堆风流快活去了。望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裴然摇了摇头。 秦霖凑过来吃味的咕哝,“那帮疯丫头真是越玩越过火了,居然投色子,赢得那一个就可以和燕为卿互相亲一下脸蛋。” 燕为卿的笑容似乎有点敷衍,他不时回过头看裴然,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在众位美女不解的目光下溜回了裴然身边,右脸颊上还挂着一个口红印。 秦霖一看美男摆脱美女,独自来到自己身边,顿时老泪纵横,激动的不能自己。 忽然一阵起伏较大的喧哗传来,众人不禁朝最北面的篝火望去。 一个手提帐篷,背着打包的修长身影站在晕黄的火光里,一步一步走来,他似乎正在找人。有个女生主动上前问他找谁,他报出姓名,女生立刻尖着嗓子喊,“裴然, 你男友过来找你了。” 裴然手猛然一抖,隐约觉得燕为卿充满安全感的目光向她投来,让她稍稍放松,才缓缓站起身。 消失了半个月的安辰羽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人也瘦了一些,正一瞬不瞬的站在她对面。 “呜呜呜,原来这个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是呀,可是你哭什么” “因为我比小然漂亮,可是男友长的像河马” “知足吧,至少那只河马多金又温柔,把你捧的跟女王似的。” “这个人好帅,而且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燕为卿也站了起来,其实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貌似没有插足的余地,可内心深处有点不甘,却一脸无所谓的笑笑,礼貌打声招呼。 安辰羽冷冷的看着他,凛冽而又锐利,目光又转向紧张的裴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两个人相对无缘,引起周围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大家猜测小两口闹别扭了。 上前一步,轻轻的抓着她的小手却不容她闪躲,安辰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牵着她朝远处的帐篷区走去。 他将一块毛巾扑在草地上,依旧沉默无语,示意裴然坐在上面,自己则一声不吭的开始搭建帐篷,这是一个双人的,很显然,他今晚决定不走了。 裴然却却的望着他,让他有些茫然。 “以后不会打你了”他沙哑的低喃,轻柔的安抚着猎物不按的脑袋,将她缓缓揉在怀里。 男人强烈的气息和洗发水味道冲刺四周,裴然的粉颊微微贴在他锁骨的位置,露出一双乌黑盈盈而又无辜的眼眸,越过安辰羽的肩膀,她看见燕为卿正倚着一棵树,落寞的踢着脚边的小草。 虽然她不再反抗他的拥抱,可是她僵硬的腰肢告诉他,她不喜欢 男子温热的手心紧紧捏着她的小手,将那只小手覆盖在自己的脸颊上,透过柔嫩的手心,裴然感到他硬生生的胡茬咯的肌肤生疼。 “我们和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动手,要不你打我吧。”他捏着她的小手,一下一下拍在自己脸上。额头却紧紧叠着她的,她依旧那么柔柔嫩嫩,而他怎么舍得伤害她 “” “裴然,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一开始我不是想这样占有你的,我在努力追你,你难道看不见么,只是只是看到你和方知墨在床上我,我好嫉妒,所以就忍不住”他这辈子从来就没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 “你血口喷人,我和他清清白白”裴然募地收回小手,眼中滚着泪光。 “我知道他没碰你,你的第一次都是我的。可是你们那个样子,连衣服也不穿的滚在一起” “安辰羽,你胡说什么,谁不穿衣服滚在一起了”为什么他一出现就要胡说八道,她跟哥哥怎么会那样 闻言,安辰羽抬起眼眸,含着怒意,“我从来也没因为这个怪过你,可是你干嘛不承认” “神经病。”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想唱哪出。 “你非逼我拿证据出来。”眨眼,他又恢复了傲慢霸道的神情,不过比之前要收敛很多,不服气的掏出手机,点开视频,将她捞在怀里,让她瞪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 后背冷不防撞进他硬邦邦的胸膛,让身子绵软的裴然感到不太舒服,不过随着视频的打开,她竟再也无法动弹了 说不上是羞涩还是震惊。 里面的哥哥是她从未见过的热情、狂野,他是那样疯狂的吻着她,掀起她的家居服,褪去内衣,尽管只露出两个人的上半身,可是那样的场面依旧激烈不堪。 这,这是怎么回事 裴然从来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她仔细的盯着视频,从那一天穿的家居服以及大床的确认,这是哥哥从前与蒋盟合租的东郊,难道,难道是她喝醉的那一次 哥哥 她依稀记得那天早晨,哥哥像没事人一样给她端来蜂蜜水,她更清楚的记得那天早晨,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只在外面套着哥哥的t恤,而他也坦言,是他替他换下的衣服。可是却说除了换衣服还做过什么。 方知墨,你混蛋 明明是这样的对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她捧着视频,泫然欲泣。 分节阅读_49 “怎么不说话了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我跟哪个女人上过床,只要你问我就敢承认切,我敢说这个视频的男主要是换成我,你不定哭成什么样,寻死觅活的,哼,一看是方知墨,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多羞涩,我胸口隔着你的脊椎都被你的心跳震的发疼”是呀,心口疼死了 手臂忽然落了几滴冰凉的液体,安辰羽抬眼看天,没有下雨,又急忙捧过裴然的笑脸,那是一个气的通红的笑脸,她愤怒的瞪着他,“无耻你这个偷拍狂” “谁偷拍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个是肖腾静干的坏事”坏事也得分做过和没做过,他可没圣洁到承担一切,安辰羽气愤的说出实情,揭露这个隐藏了两年多的秘密。 裴然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她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这个视频,一个相互爱慕,冲动之下亲吻的男女被偷拍的视频,让安辰羽逼她献出第一次,成就了今天的结局。 到头来,肖腾静得到了什么,而她又得到了什么她无辜的哥哥呢 “裴然,你可仔细看清楚了,这匹狼可是道貌岸然的方知墨他跟我一样龌龊,他脑子里整天想的也是怎么上你你记不记得真心话大冒险我问过他什么,他自慰时拿谁当幻想对象,他回答是一个天使。裴然,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明白的” “” “凭什么他耍流氓就是天经地义,而我碰你一下就是弓虽女干犯,我不是弓虽女干犯,我是你丈夫我喜欢你,就是想跟你亲密。”他怒吼了一声,脸上充满了愤怒。他承认自己自私无耻霸道,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也从没遭遇过灵魂的煎熬,承受不起那种疼,所以他无法放手 这些天,他见过律师了,甚至在离婚协议上签过字,可是最终还是撕掉。 裴然,只要不离婚,你永远摆脱不了我 只要你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对你好一辈子。 “你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方知墨怜惜我,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不喜欢的事,而你从头到尾都在伤害我。你自私,霸道,冷血” “那时因为你喜欢他不喜欢我你宁愿犯贱,也会乐呵呵的倒贴给他,而我呢,就算对你再好,你都不会领情其实我很好骗的,只要你稍微对我好一点,就像对方知墨的十分之一,我就会被你骗了”他低低的说。 裴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安辰羽,有点陌生,有点妥协,却让她更难过。她宁愿他像从前一样对她坏,欺负她,因为那样她就可以一直当做自己被狗咬了,可是这个畜生,突然开口说人话,说要她原谅。还提醒她,他是人,是她的丈夫,这让她如何是好。大颗大颗的泪滚滚而落 “我、不、服。”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不知道是谁开始放音乐,远处草地上的男女欢乐成一团,没有人发现这一片哀伤。 不知道什么歌,貌似是个演电视剧的男演员,配着忧郁的隐约,低沉哼唱 我和他有何分别 怎比试爱的强烈 掏不空这种痛 我不过渴望你一点的了解 爱要的是完全容不下残缺 我只要做你心里的第一 为什么你眼里却还是忧郁 心烦意乱的安辰羽哪有心思听歌,猛然拉着她,半推半就的钻进帐篷,拉上拉链,阻挠外面的噪音。 “我也不服”她哭着说,努力仰起玉颈,身体依旧被她固执的搂在胸膛,挤出一片诱人的乳沟,安辰羽看的口干舌燥,立刻放开她,自己则尽量坐的远一点。 “你妈妈伤害方知墨,把他从我身边赶走你们仗势欺人害的他一个人流浪在异国他乡,生死未卜,全部都是你害的,你赔我的方知墨,呜呜”她哭着说,虽然每一句都让安辰羽很受伤,不过至少这是她心里压抑已久的想法,她肯说来比不说强。 “我把自己赔给你还不行。” “我不要你,我就要他” “你做梦你都跟了我两年了,没有男人会大度到毫不在意,你要他,他还不见得要你”安辰羽残忍的泼了裴然一头冷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安辰羽说话一向刁毒,况且他现在很受伤。 “”裴然一哽,仿佛遭遇当头棒喝,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们有过上百次最亲密的接触,彼此身体里都含有对方的气息,这是骨子里没发改变的,你知道么,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只要她碰你,就会想起我也是这样碰你的,男人会发疯的”他残忍的告诉她事实,扼杀她对方知墨的任何幻想 裴然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她不信哥哥会嫌弃她,或许是不敢相信。 “我比你了解男人,你就认了吧,就算我禽兽不如也好,可是至少我娶你,对你负责。我知道是曾小姐先骂你的,所以我替她向你道歉。不管对错,你已经被我占了,回不到从前,我会对你好”他耐着性子哄她,冷楚告诉过他,裴然这个年纪心里最渴望的就是白马王子而不是咬人的饿狼。 他现在还不够温柔么,低三下四的来找她 有人来到帐篷附近,轻轻道了声,“小然,大家邀请你们去参加篝火晚会。” 是燕为卿。 安辰羽冷冷的回了句,“我们睡了。” 燕为卿一顿,脚步有些迟疑,忽然转身,愤然离去。 “这个男人你最好少招惹,方知墨都看不上你,他更看不上”安辰羽满嘴醋意,恶言相向,似乎忘记了初衷。 裴然不想跟他吵,毕竟激怒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她铺开毯子,抖了抖,便真的躺下睡了,安辰羽怔怔的望着她的后脑勺,半响咬着牙骂了句水性杨花。不过是用法语骂的,裴然听不懂,但猜得出不是什么好话。 燕为卿回到篝火旁若无其事的交代一下,随后和大家有说有笑,一点也看不出纠结的情绪,知道夜深人静那一刻,他躺在帐篷里,枕着双臂,不太喜欢自己越来越爱干涉别人婚姻的行为,这对从前的他而言是多么的无聊,可是现在情况有点失控,所以他得在更多的失控之前收敛一下 对,就从明天开始,对裴然淡漠一点,正常化一点 能做到么 一定能,他可是四处游荡的燕为卿啊不会生根的 哎,可是为什么这么郁闷他翻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第二天,当他得知安辰羽不打招呼将裴然带走后,气的大脑充血。冷着脸给裴然打电话,没人接,只好发短信别忘了你拜我为师学习开车和游泳的事。 过了半天,居然有回音,他激动的打开不麻烦你了,我老婆想学什么自然会请教我这个全能老公。 燕为卿,好长时间气的没有说出话。 安辰羽的独占欲很强,自从露营事件以后就对燕为卿十分不满,明着暗着总要早点茬,不过在裴然面前,他会佯装大度,表现出开明的样子。他确实也忍了三个多月不强迫她,这让裴然郁伤的阴影稍微有了一个缓和期。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玩,狐朋狗友成群,身边美女如云,而且就算玩的再晚也是知道回家,据他自己自圆其说是逢场作戏,没有来真的。 对与他的花花肠子,裴然既无心也无力去管,只是比以前更认真了,对于专业知识总要做到优秀,每学期都要争取拿奖学金,练习作画的拇指也生出了一层薄茧。 安辰羽会迁就她一时却绝不会迁就她一世。特别是那天晚上,他有意无意提出想要孩子 裴然警钟大作,却不敢激怒他,只盼望着赶快毕业,毕业有了文凭她就不会饿死,就可以去边远山区找份工作。 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切,终有一天会因为方知墨的出现而再次乱套。 她只是想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安宁,直到安辰羽再也忍不住了,他无法忍受同床异梦的过着无性婚姻,求她给他 她也无法回答给或者不给,安辰羽堵着她的嘴,用力纠缠,那只燃烧火焰的大手在她绵软的丘陵奏出了一篇炙热的乐章。 午夜梦回的缠绵,无一不在提醒裴然,你的身体早就烙满了他的印记 泪水默默的滑落。 她或许是天使,可惜已经被恶魔折断了翅膀,再也看不见天堂。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3相逢对面不相识 安辰羽自从露营事件开始对燕为卿格外防备,害的裴然只能托付娟子予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燕为卿。生日那天,安辰羽推掉所有的应酬,在当地最豪华的宾馆定下总统套房,铺满了玫瑰花瓣,给了她一个有生以来最奢华的生日晚宴。 后来燕为卿以教裴然学开车为借口,却也被无处不在的安辰羽挡了回去,他只要逮着时间就逼裴然学开车,只有学会了开车才能让燕为卿死心。 漂亮的女秘书白莹的手指正缓慢有序的敲击着键盘,慕容寒越一边翻着竞标书一边皱眉,田菲菲似乎也觉得事态超乎她的预料,便站起身,洁白的荷叶丝质衬衫搭配庄重的西裙,让冷艳的她多了几许白领的大气。 “辰羽,这次竞审会一定有人暗中操盘 上次澳洲之行你也看到原何新的态度了,他很少给人承诺,却给了我们口头约定。” 安辰羽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烟,却不急于点燃,放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把玩。旁人难以揣测他的情绪,光从面容上又看不出来,只觉得异常的凌厉。 募地,他将笔一转,面向寒越以及田菲菲,“还记得一年前李正奇这个人么在华尔街大出风头,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不过外界更关注他的幕后小军师,也就是ken, 这个人行事低调,我是通过帝尚连年总资料库才调出这么一点。上半年,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的讯灵光科竟是以他的名义上市,股市飙升的跟她的人一样的低调,不过近来涨停板让人大吃一惊,朝蓝筹股靠拢了。这么一个神手竟然被我们忽略,想必文海那只老狐狸早就蠢蠢欲动。” “你说ken这个人背后有文海撑腰。”慕容寒越突然感觉不妙。文海可是安叔叔辈分的老江湖。 “生意场上从来只有利益,没有谁为谁撑腰。他们应该是各取所需,原何新那个见缝插针的老狐狸肯定另有自己的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我们公司的价位向来比别人高,但是利润也是有目共睹的。” “ken给他的利润不一定高,但可以私底下送他回扣,这是高层通用的赚钱伎俩。”安辰羽缓缓地划着火柴,他对这个ken越来越有兴趣了,物极必反,他低调过头了。 这个人,一年前就有逼近东启的势头,无论是技术层面还是智能化管理上,新系统层出不穷,竞争之势正以无法遏制的速度显山露水。 安辰羽的东启竞标书历时半年,整个公司上下各部门加班加点熬夜的心血,在昨日付之东流,原何新笑里藏刀的请客吃饭又拿出文海狐假虎威,算是给安家大少爷一个不折不扣的冷亏。 吃了亏,冷楚才会然觉得看似“小人”的安辰羽有多么高明。幸亏在与原何新合作的同时,他还脚踏两只船跟中天暗度陈仓,这本是合作伙伴之间的大忌,冷楚劝过他不要太过分,安雨辰回应的似是而非,很显然,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原何新。他从不相信生意场上的狗肉朋友,他说原何新性情多变,一旦出事,还有中天这个保险,如今预料成真,虽然气愤,但东启至少没有在财力上损失。 可是大家付出的激情与热血算是遭到迎头痛击,如覆冰雹。 ken是谁 李正奇曾隐讳透露他的精算师与估算师的身份。貌似也不是这么简单,讯灵光科的崛起以及文海暧昧不明的态度都让安辰羽觉着对方对自己存在某种难以名状的敌意。 安辰羽回到家时裴然正在做椰汁西米水果捞,空气里透着甜丝丝的味道,他有洁癖,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亲吻裴然,而是洗澡换衣,这一切做好后才会像狡黠的捕食者一样溜到裴然身后,掐着她柔软的小腰,从后面亲亲她的脖子或者要咬咬他粉色的耳珠。 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生活习惯难免会朝一起靠拢,从前安辰羽不喜欢吃太多甜食,久而久之看着她吃,竟也会吃上几口。 “老婆,有没有想我”他站在后面不安分。 分节阅读_50 裴然正在切水果丁,今天的草莓又大又红,“别闹,快做好了。” 安辰羽手上的动作收敛了一点,不过依旧没有移动的意思,轻轻的在裴然的耳背上吹了口气,“周末出去度假。” “我还要作画。”她要准备毕业作品。成绩优异的将有机会与导师的历年画展摆放一起。 感觉腰际上的温热的大手募地松开,安辰羽面无表情的走回客厅,窝在沙发里翻阅财经报,目光时不时透过报纸朝她瞄两眼。 “是不是怕我养不起你,一天到晚这么拼命”他看似闲聊的道了句,不紧不慢的。 “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而不是除了吃就是睡的贵妇。”裴然将一杯水果捞放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刚想去阳台继续新作品,就被安辰羽掐着腰揽到长腿上。 “你慢点,水果要洒出了。”裴然双手护住水晶杯。 他喜欢一边看报纸或者看电视的时候抱着她,就像普通人坐在沙发上抱一个抱枕一样。 对于安辰羽固执的怪癖,裴然已经习以为常,她捧着水果捞打开电视,一边吃一边看,随便调了一个台,一个不大不小的栏目正在播放何教授也就是裴然现在的导师的画展,这个样子有点猥琐的老头出生书香门第,家族不是书法家就是绘画家,也算小有成就。 准备毕业的同学都开始狠下功夫钻研结业作品,争取导师的画展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戴上何教授高徒的光圈也是不错的。 咬了一勺草莓轻轻放入口中,裴然又调到财经频道,每天抽时间看这个频道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安辰羽曾暗暗得意过,以为裴然受到了他的影响。他喜欢在裴然身上探索属于自己的印记了,心情一好便不由分说捧着她的小脸不停亲吻,最后轻轻含住那两片柔软玉润的嫩唇,很甜很甜,还带着草莓的味道,让他脑袋一热,用舌顶开裴然的牙关,长驱直入,勾着她软软的粉舌,又吸又咬。 “别闹。”她难为情的扭过头,目光却舍不得离开财经频道,主持人依旧是那个微秃的男人,可是再也没播过相同的画面。 “就闹就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喂过你了,你不饿么”这段时间一直忙公司的事,他好久都没有碰她了。 裴然被他露骨的言辞说的面红耳赤,结婚这么久了,她还始终不能适应,技术方面依旧很糟糕,可是安辰羽发现自己不但不觉得烦,反而一如既往的见到她就冲动。 好在安老爷的及时电话救了裴然一次,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也没心思吃了,目光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电视。 正血气上涌的安辰羽不得不及时刹住,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才一本正经的接通电话。 “听说你最近一个竞标案落败而归。”安老爷的情绪向来没多大起伏。 “嗯,你有事”对于安辰羽来说,没有什么比失败了被父亲看笑话更伤自尊的。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能想到中天这条后路说明你还不算太蠢。” “谢谢夸奖。” “别误会,也没怎么夸你,对我而言,你依旧不行。” “是么,等我到了你那年纪比你强百倍” “嗯,我等着。” 父子俩几句话又陷入冷战与尴尬的境地,安老爷似乎早就习惯了跟辰羽的相处方式,他抿了一口波尔多七几年份的红葡萄酒,冷幽幽道,“文海对你这种后辈没什么兴趣,他的眼光不会有问题,只会选择有利自己的。” “你调查我的事” “查了一点,不过我不会帮你,这是你自己的事。” “哼,你多行了,我还未求过你,以后也不会。”啪,安辰羽没好气的挂了电话,这是安家再平常不过的一场父子沟通。 裴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不过也猜出安辰羽遇到一个不卖他面子的人了。暗想,这样也不错,挫挫他的锐气,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人存活在地球上毕竟事件很危险的事,她觉得安辰羽之所以无法无天就是因为没有尝过痛,没有跌倒过。虽然不喜欢安家的人,尤其讨厌曾柔,不过裴然潜意识里倒是挺欣赏话不多的安老爷,他是个很特别的父亲。 外界都认为安辰羽有今天的成就是靠安老爷背后撑腰,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安老爷最多会赠送两句冷嘲热讽。就算安辰羽面临破产危机,他也不为所动。 安辰羽之所以能在商战中占有一席之地,与各路精英瓜分利益,这与他天生的商业头脑以及阴险狡诈不可分割,他狡猾的像只狐狸,总能在第一时间嗅出异样的动静。 微秃的男主持的节目很快又过去了,裴然有些唏嘘,安辰羽有时候看着奇怪会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节目,有什么好看的,裴然通常敷衍了之。 不知何时她胸前的口子已经被人解开,安辰羽的手正伸在里面揉着,他对这个部位有着特别的偏爱,就连睡觉时,手也不离开,让裴然十分羞窘无奈,记忆里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 “我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一公斤,怎么肉全部长到这里了,你这个小妖精。”他的鼻息呆着薄荷的淡香喷在她粉颊上,手指熟练的捻着那颗小果实。 “”裴然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她不喜欢他这样戏弄他。 “让我看看别的地方胖没胖。”他邪笑着,喘着粗气将她抗回卧室,重重的合上门。 安辰羽一早就去公司了,裴然起的比较晚,昨晚有点激烈,起床的时候小腹还有点不舒服,似乎还不习惯那个东西的离开。今天没课,上午画一会,下午陪娟子。 冲洗的时候,两腿间之间有东西流出,她大惊失色,猛然想起昨夜安辰羽关灯前狡黠的目光,他没带套 眼底有惊惶一闪而过,裴然满面黯然的缓缓坐在马桶上。 犹记得上个月安夫人还打电话来催生孩子的事。自从安辰羽因为她打了裴然后,双发已经冷战了半年,最后安夫人实在熬不住,就打电话给裴然,把火气撒在她身上,质问为什么破坏她跟儿子的关系。 裴然冷笑,你跟你儿子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才没那个好心情在意你们。我每天忙画画忙逛街都来不及 这安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阴笑着告诉她三年前英国德森学院有名来自亚洲c国t市的留学生自杀,男性,身高1米83。但是碍于学校信誉没有对外发布,现在到网上大概能找到了。 裴然当时愣住了,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三年多了,她在方知墨离开后就给德森学院发去上百个邮件,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得到没有此人的回应。 她踉踉跄跄跑进书房打开电脑,才发现一个月前警方公布的一则消息,那名男青年的尸体早已火化,因为一直联系不到他的家属来认领,所以安葬在当地的一出公墓。 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裴然怒了,疯了,她砸碎了电脑,对着安夫人破口大骂 “如果他死了,就是你害的,你们安家不得好死” 她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恨不能插翅飞往英国,可是飞去了又如何,那里等待的只有一处公墓,她甚至连那具皑皑白骨生前的音容笑貌都来不及辨认 不,这肯定不是哥哥 安夫人就是想折磨她报复她而已。 两个女人狠狠的对待,甚至口不择言的诅咒,估计这个世上没人会相信那个与裴然争吵的女人是安夫人。 她说裴然抢了她的儿子,死了哥哥活该 裴然也口不择言道,如果方知墨死了,你们安家一个也活不了 安夫人仰天大笑,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突然发现跟你通话也不是那么气人,至少可以当笑话听。 裴然眼泪扑簌扑簌而落,她想扑到那头,撕碎安夫人无耻的笑脸。 她的哥哥才不会有事,都是变态的安家害的,都是他们害的 伤心欲绝的那一刻,报复的毒火在熊熊燃烧,她抓着话筒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你还是留点时间去偷情吧少做一些缺德的事,就不会没孙子” 噶,安夫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足足愣了几十秒,忽然失声痛苦,尖叫着挂了电话。 挂着满脸的泪水,裴然绝望的趴在桌面上,她觉着自己快要死了,那个巫婆快要整死她了 方知墨,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躲起来了,暂时生小然的气。 她哭着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安辰羽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门口,表情阴魅难测的凝视着她。 他听见她骂安夫人了 裴然不禁后退一步,粉腮还挂着眼泪却充满戒备与疏离的等着他,她知道他会打他,不过她很开心,至少那个老巫婆陪她一起痛苦。 她闭上眼,等待对方的巴掌落下,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战战兢兢的睁开,门口早已没有了安辰羽的影子 从那以后,安夫人的骚扰电话再也没有来过。 昨天的沐浴乳刚刚用完,这瓶是新的,连味道都那么独特,应该又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他的名贵货。裴然打了一层又一层的泡沫,觉得一点气力也没有,好像一条被抽了筋的人鱼,恹恹的躺在浴缸里。 一千一百八十五天了,她从青涩的十八岁被一个男人直接过渡成了女人,现在忽然发现自己二十一岁了,镜子里的她有着女人骨子里的媚,这是被男人烙印后洗不掉的印记,哪怕长的再清纯 她缓缓铺开画纸,记不清描绘了多少张方知墨的脸,通常是画一张烧一张,她想着她的时候就会产生各种情绪,有缠绵亲昵的,有无辜委屈的,还有嗔怒交加的,甚至还有点恨她,越恨越想,越恨越爱,她掉进了一个有毒的蜜水中,像吸食了海洛因,无法自拔,明知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忍不住贪恋。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哥哥离开之前不对她那么好,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缱绻,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疯魔的痴恋 哥哥,你应该对我坏一点的。 这么多年,你的身边是不是也有了其他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高贵 你们相爱么相爱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会想起我 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裴然也不怨他,毕竟她也不是什么 可是,心可不可以还爱她 她缓缓擦着头发,想着,你吻过我,抱过我,明明是爱我的 一向清高的何教授突然通知裴然去学校一趟,说是关于她上学期期末一副作品的事情。 裴然欣然同意,何教授很少单独找同学探讨作品问题,这或许是自己的风格受到了他的关注。 她的交通工具已经从出租车变成了一款红色i,考虑她一向低调,安辰羽在她学会开车时就送了这个礼物,并扬言,这辆车很便宜,非常适合低调的村姑。 没想到此车深得娟子欢心,自此以后经常以自己的奇瑞qq抛锚为借口,以达到借开i出去招摇过市的目的。知道有一天被冷楚碰见了,他调戏娟子不成,又哄骗娟子陪他出去玩就给她买个一摸一样的,最后被娟子大声喊抓流氓啊抓流氓,弄的好不狼狈 最后,恼羞成怒的花花公子不甘心的讥讽娟子是个虚荣的暴发户的女儿,拿个破qq跟人家换i,脸皮不要太厚。娟子又气又羞,眼看就要跟冷楚打起来了,裴然非常气愤的护短,“我就喜欢跟娟子换车开,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暴发户家的儿子呢娟子的爸爸在g市的工厂可是有名的乡镇企业,年年都拿优秀奖章。” 闻言,冷楚笑的喘不过气,“原来是乡镇企业的女儿,也是个村姑,哈哈哈” 娟子含泪道,“裴然,想不想杀了他你只要告诉安辰羽他非礼你就可以解决呜呜呜” 半路突然被红灯拦截,裴然不得不刹车等候,车后警笛大作,有三名穿制服的警察从挡风玻璃前穿过,吹着哨子驱赶人群,拉开警戒线。 出什么事了 裴然一边倒车一边仔细观察。 原来是一个破产的中年人要自焚。 就站在马路中央,拦在一辆宝蓝色的迈巴赫前,额头还滴着血,他先是不停的给车主磕头,含糊不清的喊着不要吞并我的公司,不要吞并我的公司,那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后来干脆站 分节阅读_51 起来,将汽油淋个满身,掏出打火机要在企图吞并他半生心血的车主面前自焚。 而神秘的车主自始至终没有露面,更别说劝阻了,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无动于衷的坐在车内,等警察出面解决。 在这座川流不息而又纸醉金迷的城市,悲剧每天都会发生,阴谋诡计,落井下石,踩人上位,口蜜腹剑,绵里藏针皆是商战中不可或缺的手段,也因此成就了他人的大好风光,就像有红花就一定要有绿叶一样,在这里生活已久的裴然早就明白了它的冷漠。毕竟,她也曾是一男角落里受伤的小兽 警察催促裴然赶快绕路,以免被肇事者波及。 深深的望了最后一眼潦倒的自焚男子,裴然踩着油门疾驰而去,她说同情,可是这个城市最廉价最侮辱的就是同情。她希望男子还是活下去比较好,再苦苦不过死。 依稀记得燕为卿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要想一想祖母绿的海洋。 围观的群众隔岸观火,保持在安全的距离看热闹,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冷眼旁观的群众。 绝望的中年男子情绪越来越失控,只要一点上火,他就要直接面对人人生畏的死亡。 “ken,你这个阴毒的魔鬼,丧尽天良你吞并多少公司将来就有多少冤魂来找你讨债我今天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诅咒你不得好死”狼狈的男人鼻涕眼泪摸了一脸,混合着刺鼻汽油味道。 正义凛然的警察拿着喇叭在附近不断交涉,有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来到迈巴赫旁,趴在窗口小声说了几句。 车内老僧入定的主人只是淡淡轻哼了声,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道 “请他快点自焚,我要赶下午两点的飞机。” 远处裴然红色的i越走越远。 因为没课,教务处的走廊显得格外空旷,裴然急匆匆朝画室赶去,偶尔会遇到一两个值班的老师,便停下来礼貌的打招呼。 何教授正端着茶在画室与人攀谈,见裴然来了,便客客气气的请她进来,指着站在自己身边牙齿有点发黄的青年男子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青年才俊么就是他,我的亲侄子何大同,在g大的美术系,还拿过奖学金,是所有专业教授一致认可的我的接班人,呵呵呵”然后又对着男子道,“这是我的得意学生,裴然,漂亮吧。” 有点莫名其妙,喊她过来不是研究画的,反倒拉来一个青年才俊给他认识,“青年”两个字勉强符合,可是“才俊”就有点夸张了吧,有没有才暂且无法确定,可是他并不俊俏啊,尤其是那双猥琐的上下大量她的双眼就让裴然浑身不舒服。 裴然一向是个有礼貌的人,她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快,态度适中的打个招呼,孰料才俊立刻伸出手做出一定要握手的姿态,裴然迟疑了一秒,便跟他简单握了下。 “幸会幸会,我经常从大伯口中听到裴然这个名字,今日百闻不如一见,裴小姐和自己的作品一样空灵飘逸,灵气十足。”才俊咧开嘴笑,又急忙拉开座位示意裴然就坐,期间热络过火的握住她白嫩的藕臂,把她往座位上压,裴然十分反感,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淡然就坐。 “呵呵,小姑娘很害羞啊。我看你们两个志趣相投,在绘画领域的水平又算齐头并进,外貌也很般配,所以擅自主张让你们认识一下,可不要怪罪我多事呀。”何教授一脸施恩的模样笑着打圆场。 青年才俊笑脸咧开,点头哈腰道,“大伯一片好意,我们小辈怎么会怪罪呢” 请把“们”去掉。 要不是看在他是导师的份上,裴然真想拎起包走人。对这种不打招呼,以特权介绍对象强迫他认识而达到暧昧不明目的的行为十分反感,她反感的时候眉梢会略略蹙起。 何教授一脸专业的样子不停找话题攀谈,何大同似乎对裴然非常的满意,一双小眼从裴然进门就直勾勾的不会拐弯了。 东拉西扯了半天,何大同打开了话匣子,雄心壮志的吹嘘了自己在学业上的成就,又展望了未来,后来又提到了他家的背景,世代书香,各有专长,涉猎琴棋书画,能人辈出,而他是这一代最杰出的。裴然听的昏昏欲睡,终于逮个机会,道,“对不起,我还有个十分重要的约会,下次有时间再聊吧。何教授,再见。何先生,再见。” 何教授从一堆作品中抬起脑袋,慢悠悠道,“哦,那慢走。大同,还不送送人家。最近不要松懈,希望能看到你更好的作品,我的画展对质量的要求很高的。” 他在说“要求很高”时声音颇有些暧昧,目光瞥着何大同还有裴然,似乎要暗示她点什么。裴然冷冷道别,十分厌恶。 何大同欣然领命,十分热情的跟着裴然走出教务处的大玻璃门,下楼梯时还不停的拉着裴然的胳膊说着“小心,小心”,裴然尽量微笑着推开他碰触自己身体的手,告诉他,她穿着平跟的鞋子不要紧。终于送到了一楼,何大同期间无视裴然的多次暗示,暗示就送到这里便好。 “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顺便探讨一下我大伯画展的事情,只要有我照顾你,他一定会格外开恩的。”连裴然的电话也没要到,何大同心有不甘,立刻搬出了何教授,话中有话的暗示裴然讨好他是有好处的,当然拒绝他也是有坏处的。 在画展占有一席之地的确是裴然梦寐以求的,不过还没有到为此要跟何大同约会的地步,尤其是以这种方式又以这种方式要求的 “对不起,今晚我没空。再见。”裴然不太喜欢何大同说话时不断喷出吐沫星子的嘴,于是不自觉的与何大同拉开一点点距离。 “明天呢,你哪天有空,我开车接你。” “何先生,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请不要这样。”裴然礼貌的回绝。 何大同有些尴尬了,可是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就这错过有点心有不甘,便面露得意之色道,“我大伯的画展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 裴然已经拎着包走远了。隐约听见吃了闭门羹的男人啐了一口,什么玩意这年头狐狸精也装清高,以为谁不知道你跟人同居那点破事。 听闻裴然讲述了这场乌龙又莫名其妙的相亲,娟子很没形象的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引来星巴克服务生的一阵侧目。 “哈哈哈,那个那个猥琐的小老头想潜规则你呢还有那个牙齿黄黄还会喷唾沫的青年才俊,囧,哈哈哈” “我遇到这么倒霉的事,你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实在太滑稽了,就他画的那个破画,一毛钱卖给我我都不爱要何大同不就是g大美术系有名的书香才子么,这个名字很多人都知道,据说他逢人便夸耀自己大伯多牛逼多牛逼。至于奖学金,我呸,老娘还没拿过呢,他拿个屁,成绩勉强算个中游的水准。” 裴然尴尬的朝四周笑笑,小声的提醒娟子,“你文雅点好不好” 一直默默充当听众的燕为卿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裴然不解的望着他。 “下次带我去见那位才俊兄,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让他自卑死”燕为卿大言不惭的说。 “对对对,就这么做,让燕为卿过去打击下他,就开着那辆法拉利哦,不行,燕为卿,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这么做不怕跪搓衣板”娟子对八卦的敏感度一向高。 孰料,燕为卿像是做了极大坏事被当中揭穿一样周足无措,先是惊惶的望向裴然,祈祷她千万不要生气,可是当发现她真的一点也没在意时,心脏似乎从喜马拉雅山一路碎成了东非大裂谷,好失落 “谁,谁有女朋友了,我没有,我一直守身如玉。”他一副抵死不认帐的态度。 事情是这样的。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燕为卿自从对裴然萌生了非分之想后,之想就一发不可收拾,经常在脑子里yy点少儿不宜的画面,其实这对男人而言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可是燕为卿有点无法接受,他觉着自己怎么可能好端端被一个有妇之夫绊住呢,然而现实是他的确被绊住了,越是知道安辰羽和裴然的过去,他就越不想放手,甚至朦朦胧胧在等他们离婚 他对“第一次”的观念不是很看重,毕竟他也曾风流少年过,只要两个人相爱以后忠诚彼此就好。但是内心还是多少有些罪恶感,害怕裴然爱上安辰羽,一旦她爱上丈夫,那么他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她身边。 所以他试着找个漂亮的女孩来转移自己对裴然的注意力,正好被娟子撞见了,挺尴尬的,从那以后他也就跟那个女孩断了。 “骗人,你明明就有,我还”娟子认真的辩驳,燕为卿急忙抓起一只蛋挞塞进娟子口中,眼眸有些紧张的望着裴然,“你别听她瞎说。” 一辆保时捷缓缓停在星巴克附近,车门打开,伸出一条足以让无数男人销魂喷血的美腿,田菲菲踩着三寸高跟鞋,回头对驾驶座上的安辰羽甜甜一笑,“我买杯咖啡,你要不要” “不要。”他不喜欢喝灌装的。 娟子正面朝门口,眼神募地一紧,推推裴然胳膊道,“喂,好大一只美女,从你老公车上下来的。” 裴然扭过头张望,果然是安辰羽的车,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似乎在等人。 田菲菲买了一罐咖啡,高跟鞋踩出非常悦耳的节奏从裴然身边掠过,兴致冲冲的朝保时捷走去,安辰羽很绅士的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两个人急驰而去,连片尘土也没扬起。 车辆穿过一道道十字路,最后上了高速,安辰羽正通过蓝牙耳机与陆艺对话,“今晚的视讯取消,晚八点之前在市的总统套房为我和田小姐准备两套礼服。” 这是一场不错的慈善会,对东启的未来发展方向十分有利,在这里会有好多值得期待的名人,又可以顺便给原何新一个下马威,这次的竞标安辰羽拿定了 “把资料再看一遍,每一个都要熟记。”安辰羽将即将参加的几个重量级名人资料一股脑塞给田菲菲。 随后又熟练的拨通裴然的电话。 “喂。” 宝贝,今晚你老公有工作,不能陪你了,记得早点回家,不许到处玩。他压低了声音,而且很严肃,让人丝毫感觉不出肉麻。 “嗯,你在哪” “我在去市的路上,喜欢什么,我给你买”他言语间还是露出了一丝宠溺,田菲菲抬眼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秒,又有些黯然的转过头。 “不用了。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嗯,再见。” “再见” 因为裴然那一句“好好工作,注意休息”安辰羽感到心情空前的愉悦,连嘴角不自觉弯起也没有察觉。他喜欢被她关心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还是她的丈夫。 缘起缘灭应有时奈何姻缘 这段时间,同学都开始忙着整理自己的作品,选两之三幅交给何教授,由他审核,好的自然留下来,有发展潜能的也留下,红花总是需要绿叶的,以他为主角的画展怎么也少不了几幅明显不如他又很有潜力的作品,以显示“名师高徒”四个字的价值。 何大同似乎还有些不死心,连何教授也多次把裴然拉出教室,单独促膝长谈,大意是年轻人多交几个朋友没有坏处的。裴然甚为反感,凡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都不冷不热的回绝,见她态度强硬,何教授怒了,便也不再多话。甚至当着她的面把她的作品往犄角旮旯一扔。 而何大同一如既往的死缠烂打,动手动脚,裴然虽然厌恶可也不敢轻易告诉安辰羽,毕竟何大同罪不至残。 被何教授冷落,这让裴然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暗忖,画展的空位自己百分百没戏了。娟子听了这事气的牙痒痒,骂道个老不死的,有种过来潜姑奶奶,我非割了他xx,再给他装个oo不可 对于娟子一系列惊悚的言论,裴然又好气又好笑,两个人认识三年多了,从来都是南辕北辙的性格,毫无共同点,可就是这么两个反差极大的人却铁的不可思议。 娟子觉着反正画展的事泡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给何大同点颜色瞅瞅。谁叫裴然心地善良,没狠心告诉安辰羽,否则何大同大概要被人揍成何大头了 这事处理起来很简单,拉上燕为卿,娟子在g大美术系把何大同骗出来,骗到人烟稀少的图书馆拐角,先质问他为什么老骚扰裴然。 何大 分节阅读_52 同眼睛一瞪,关你屁事 娟子二话不说,跟燕为卿把何大同打了。指着燕为卿告诉坐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的何大同道,睁开你的眯缝眼看清楚,这个人就是裴然的正牌男友,等你赚够一千万顺便整个容再过来排队。 从那以后,裴然忽然发现何大同消失了,再也没有过来纠缠自己,有一次不小心碰见,她正想着怎么躲避,孰料对方比她躲的还快,仿佛发现鬼一样,一溜烟不见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娟子恋爱了,这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是哪个勇敢的男人接受了她 裴然跟娟子相处,几乎很少听她谈论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听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时,惊讶的合不拢嘴。当得知她的男友是冷楚时,裴然脸色大变。 这怎么可能 娟子脸红的像煮熟的大闸蟹,支支吾吾解释不清,反正这事就糊里糊涂定了。在裴然的再三追问下,她才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本来交的男友不是冷楚,准备正式确定关系后再告诉裴然的,结果就在确定关系的那个夜晚,前一刻还为她放烟花搞浪漫的男孩,后一刻拿着冷楚的两万块钱走了。 接下来自然不用说了,她备受冷楚的冷嘲热讽加奚落,他扬言她看中的男人都不是好货,几万块钱都可以搞定,娟子为此连续找了三个男友,无一例外都被冷楚打发了。 她暴跳如雷,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疯狂买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酒后乱性把冷楚给弓虽女干了 反正人已经被强了,于是她穿好衣服,留下一百元小费准备逃的时候对方醒了,把一百元砸她脑袋上,又反强过来,最后两人互强了,商量一下,觉得谁也没吃亏,反正她也找不到男友,干脆就先拿冷楚来试炼试炼 这下,裴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娟子的语气,也不是很讨厌冷楚,可能是他的技术太好,让初尝禁果的她感觉到快乐了,娟子比她开放,对这种事没有那么在意,所以就不了了之。 对于感情的问题外人还真不好插手,裴然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只能劝娟子一切小心为妙,不要太投入,记得做好措施。 又到七里香花绽放的季节,从法国回来安辰羽就发现裴然特别钟爱七里香,连手机吊坠上的破椰壳也散发出七里香的味道,正好景盛岛就有几棵,点缀在绿篱中,天气一暖和,立刻绿中暗香,清新怡人。 这段时间忙案子忙得不可开交,总算逮到闲暇的日子,他便拉着裴然回景盛岛游泳。其实安辰羽的身材好的过火,只穿着一条紧身的四角裤站在裴然眼前,让她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总怕看到不该看的。 男子的肌肉分布十分平整均匀,还有六块性感的腹肌,这样的身材绝对是经常在健身房保养出来的。 “我不穿这个”裴然蹙着眉,她真不喜欢穿安辰羽给她买的泳衣。 “怕什么,又没有别人看到。我看,你还不放心” 最不放心的就是被他看。这么恶心的泳装亏他买的出,上边是两块小布,挂着几根纤细的绳子,下面就干脆是几根布条,有点像丁字裤 裴然一直都很害羞,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适应,考虑到逼她穿上比基尼,她肯定会手慌脚乱没心思学习,安辰羽便格外开恩的允许她穿自己买的。 裴然自己买的泳衣上半身像小可爱的款型,露出一小截肚脐,蛮腰白白嫩嫩的,下边是平角短裤,在樱红色小碎花的衬托下,让安辰羽的眼睛越来越亮,放出不良信息的光芒,赞叹这或许就是人们形容的冰肌玉骨清无汗吧。虽然她没有穿上他渴望的那身,不过在他眼中,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依旧很魅惑,身材真是好极了。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她的人多一点还是爱她的身体多一点。在这一刻,他甚至疑惑,如果她没有这么美,他还会爱她么,为她魂牵梦绕么这个疑惑让他有些不舒服,也绝对不能让裴然知道。 游泳这东西很奇怪,有些人一辈子也学不会,而有些人扔进水里扑腾两下就会基本的狗刨了。裴然属于前者,其实她也是有苦衷的,跟安辰羽在一起没什么安全感,她一看到那么深的水,四周无人只有安辰羽便紧张的不得了,一沾水不是抽筋就是呛水,所以总是不了了之。这次安辰羽不放过她,非把她按倒自己的大游泳池边,逼着她跳下去不可。 无一例外,她呛到水了,咳的满面绯红,连眼眸也注满了水光,安辰羽看着心疼,却也有些失落,很显然,会不会游泳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想感受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彻头彻尾的霸占了她,却还总会萌生从未拥有过的感觉安辰羽有些烦躁,便赌气的爬到岸上,撂下一句,“爱学不学,懒的理你。” 裴然也跟在他后面爬上岸,一声不吭的走回房间冲洗,换衣,在他的臭脸色下显得平静却也无奈。 跟裴然安静的性格相比,安辰羽要明显好动,他喜欢运动,喜欢玩乐,喜欢一切新奇的事务。 可能孩子对安家来说真的很重要,安辰羽在维持了一年的有节制的婚姻生活后渐渐有些肆无忌惮了,只要裴然的身体能承受,不管她喜不喜欢,都会要她。每当这个时候,裴然就觉着自己特别像一个机器,正在合成后代的东西。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茫然,由于她的技术变现的太差了,安辰羽似乎有点厌烦,这几天便不再纠缠她,回家也变得越来越少,偶尔会打个电话查看她的行踪。 这套公寓有五百多平方,少一个人就显得冷清十倍,李婶便经常过来陪她。 裴然性格安静,早就忘了寂寞的味道,有人陪着过日子,没人陪也照样过。闲暇时便和朋友喝一杯茶。李婶是个特别风趣的中年人,相处久了,她也会跑到裴然的附近,放轻手脚的欣赏她作画,高兴时,会笑着说夫人,我家儿子也很喜欢画画呢,没专门学过,不过画的倒也有板有眼,跟你的一样好看。 裴然笑笑,很高兴有个人欣赏,这幅画了一半的油画就是她精心准备的毕业作品。 这段时间裴然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又开始死灰复燃,安辰羽望着自从跟了他吃好喝好却怎么也不长肉的裴然,身体反倒越来越差,除了失落还是失落,难道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哪怕一分一秒也没有么 不喜欢安辰羽的心理医生,她总觉得无法敞开心扉,因为对方时刻准备着将她的每一个秘密透露给安辰羽,所以她也就含含糊糊的应付。 压力过大,她受不了,终于打电话给燕为卿,聘请他做自己的专业心理医生,因为好多话,她只敢对他说,也只有他能最清晰的洞悉她。 几日不见,裴然憔悴的让燕为卿大吃一惊。 除了准备毕业作品的压力,她还有一个积压内心多年,始终无法痊愈的心结。这个心结让她最近总是梦见方知墨,他孤寂冷漠的身影站在一个空旷的世界,无论她怎么试图打招呼,都唤不回他怜惜的回眸,裴然急了,跑过去,却越跑越远 缘起缘灭应有时安辰羽,你混蛋 对待感情,男人永远比女人狠毒。 裴然是笑着走出燕为卿的办公室的,她似乎感觉轻松多了,情绪就像堆积的洪水,总要找个发泄口才会平息压抑。 回到家时,安辰羽居然也在,才五点,他回来的真早。 李婶今天没过来,裴然洗漱干净,习惯性的走进厨房,她问,“今晚吃寿司可以么” 安辰羽放下报纸,乌黑的眸子深深望了她一会,“我在外面吃过了。” 她的气色好很多,可是永远都不会真正快乐。安辰羽微微抚着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婚姻,从一开始的激烈与热情逐渐在冷却,不是爱冷却,是男人本来就吝啬的热情在冷却。 纵使对一个女人再感兴趣,却一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对于安辰羽这样自负自傲的人无疑是一种折磨,这个折磨他忍受了三年多。 此刻,他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目光打量着卷寿司的裴然,她依旧那么漂亮,可惜只是一具躯壳,里面没有让他感动的灵魂。 将一枚枚圆圆的寿司整齐的摆放在精美的白玉瓷盘里,她抬头刚想叫安辰羽过来尝一口,坐在客厅的他突然起身,接了一个电话,是田菲菲打来的,大意是邀请安辰羽做男伴出席某场合,安辰羽很绅士的回绝了她,说会和女友出席,对方笑了笑,挂断。 原来文婷真的要结婚了,裴然觉着这个女子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足够冷静,没有在安辰羽这棵永远给不了女人安全港湾的树上吊死。新郎是文海的外甥金莱也就是安辰羽旧情人金真儿的哥哥。 上流社会每个人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文婷竟派人送来请柬,邀请安辰羽与裴然出席。大概还存在某些难以名状的希翼吧,想知道他在面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结婚时会有什么反应,哪怕是一点点的表情波动也会让文婷对这段感情无怨无悔 金太太虽说是文海的妹妹,不过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兄妹那般热络,算是不冷不热的那种。谁叫兄妹俩有一个特别风流潇洒的父亲,父亲有五个姨太太,可见兄妹俩的关系还真的有点远,可不管怎样也算沾亲带故,冲这一点,出席这场婚礼的达官贵族还是络绎不绝。 裴然原本不想去,可是安辰羽的脸色很不好,他冷哼了声,“我已经拒绝田菲菲了,难道你要我再去找她” 这次换了一家造型沙龙,原先那家因为文婷撞衫事件被牵扯,名声直速下降,所以做人还是尽量多给别人留点余地,缺德之事不利于长远发展。 安辰羽似乎很喜欢打扮她,可能男人心里也有一个芭比情结,这次的礼服是他挑选的,一件雪白缀有金色亮片的长款,出自今年当红女设计师艾伦之手,大胆的采用了立体褶皱,面料配以薄纱与丝绸,完美而奢华却也不失俏丽与知性之美。无肩带的设计让裴然有点害羞,安辰羽却邪笑着说放心,你的胸围刚好能撑起,至于露出的大片粉嫩肩膀,造型师则聪明的以裴然一头亮丽的黑发遮挡,吹烫成迷人的大波浪,非常适合裴然的脸型,又让女人天生的妩媚从骨子里透出来。 造型师开玩笑道,“以裴小姐的条件不去做明星简直亏大了。我见过太多女明星,她们卸了妆连裴小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她不打扮的时候也一般般。”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安辰羽忍不住冒出一句。裴然到底漂不漂亮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狭窄的心肠不太喜欢别的男人赞美她。 婚礼派对安排在金家所在的阳茗山别墅。阳茗山在t市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豪区,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阳茗山地处城市中心地带,风景秀丽,拥有天然的古木森林,悬崖峭壁,是标准的原生态生活领域,却也不失人工雕琢的柏油马路。 这样的地方清净幽雅却也显得有点寒森,裴然透过车窗向外张望,自言自语道“这种地方白给我都不住,太偏僻了,如果遭遇抢劫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笨蛋,这里的马路两旁,到处都是监控装备,保安24小时值班,只有你这种脑子的土匪才会过来抢劫。” 裴然被他说得粉颊一红,由于声音天生娇软,小声辩驳时竟有点娇嗔的味道,“我哪知道这里有电子眼。” 听在安辰羽耳中十分舒服,和挠痒痒一样,不禁调侃她道,“你为什么不经常对我撒撒娇呢比如拉着我的手说坏哥哥,给我买这个我想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给你弄到。” “这么恶心的事还是留给你的红颜知己去做吧。”他后面那一大票女人肯定十分乐意接受这项任务。 小东西也学会讽刺人了,安辰羽嘴角一牵,似笑非笑,又问道“小然,当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内心深处真的一点点异样都没有么” “什么异样” “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我” “有和没有有什么差别么你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我没有本事管你。” “你从来都不管我,怎么知道没本事。”安辰羽嘴角的笑意渐渐有些冷。 “” “你从来都不屑拿出真心对我,只要看到任何我身边任何坏事,也不管是真是假,或者你根本就是懒得管是真是假,就急忙给我定罪”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丈夫对待过。连一丝丝卑微的在意也不肯表现出。 依稀记得法国城堡的那晚,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如果没有苏澄,他该是多么的感动和幸福,可惜在她推 分节阅读_53 开门的那瞬间,苏澄突然抓住了他的男性部位,这一幕他来不及阻止,深深的怔住,透过她漠然的目光,安辰羽突然感觉再多的解释都没用了,因为在裴然的心里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当她看到如此龌龊的一幕,早已定了他的罪。否则就不会无情的说“打扰了,你们继续”,也不会更加无情的关上门离开 面对安辰羽的指责,她竟无言以对,不可否认他将自己看的很透,可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敢说他没做过坏事 “裴然,你爱过我么,哪怕是一点点。” “下雨了,那看到前面的路。”裴然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好长时间,始终没有抬起来望他一眼。 “你在逃避。你究竟是不敢爱我,害怕背叛初恋,还是不屑爱我” 一直很有节奏的心脏似乎被这句话刺了下,悄悄收缩,发疼的蜷起。裴然用力的绞着手指,用沉默来回答。 “那是个胆小鬼,你不敢爱我,呵呵”似乎得到了答案,安辰羽笑的格外讽刺。“你自私又吝啬,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不敢拿出一点点真心给我。当然你也很自卑,你不信任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 “求你别说了”心里很乱,她抗拒如此犀利的安辰羽,好似一只捕食的猎豹,优雅的将猎物逼近自己的包围圈。 “”他果真不再说了,全神贯注的开车,只是眼眸凉薄如霜。 她怔怔的望着摇摆的雨刷,有些茫然,心底的柔软只能不断蜷缩,害怕曝光于白昼之中。 完全欧式化的布置,富丽堂皇,普通人家的婚礼尚且砸重金安排,何况上流社会的,简直是取精华中的精华。文婷的脸上有着新嫁娘的红晕,修的十分精致的眉毛格外安宁,她穿着高贵如中世纪公主一般的礼服,成为现场的焦点,每一个新娘都是她的派对的焦点。 新郎金莱是个高大健硕的男子,长相憨厚朴实,目光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他牵着文婷的手微笑着与安辰羽打招呼,“安兄,好久不见。” 大家模式化的寒暄一番,该祝福的祝福,该恭喜的恭喜,文婷始终面含微笑,裴然却感觉她的笑很勉强,没有达到眼睛里。 趁着男人说话的功夫,文婷突然主动与裴然攀谈。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不过你是今晚的焦点。” “可以向安先生借你聊聊么” 裴然没想到文婷会主动邀请她,便不禁望向安辰羽,安辰羽立刻走过来无所谓道,“去吧,不要太久,我会找你的。” “我又不是女巫,难道安先生还怕我吃了你的宝贝”文婷似笑非笑,让人一时看不出这话中是否有醋意。 今晚还遇到一个老熟人,肖腾静。据说她刚刚回国,虽然跟安辰羽存在了一些芥蒂,不过安辰羽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她,两个人打过招呼,肖腾静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裴然不想过去打扰,便随着文婷往花园走去。 “你爱辰羽么” 裴然一愣,没想到对方第一句就是这个,她犹疑半晌才道,“这跟你有关系么” 文婷兀自倒了一杯烈酒,递给裴然,裴然摇了摇头,她便一饮而尽,“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不爱他,我会很开心,我希望他不幸福。” “你还爱他” “呵呵,这个还重要么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曾经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喝了几杯烈酒,文婷似乎陷入了痴迷的回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忆别的男人了,明天,她将成为金太太。 “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生病了,他冒着大雨开车送我去医院,我生气的时候,他会喊我宝贝,我吃醋的时候,他会抱着我说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从不跟他要任何东西,他却总是买给我任何最好的东西,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从未意识到他是如此的爱我”文婷长长的丹凤眼有些迷醉,泛着小女人的妩媚,“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很奇怪他对你这么好过么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很快乐,毕竟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技术好的很,不像从前年少的时候,又急又不知道体贴人,总是弄疼我”文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轻亵的味道,反而带着点回忆的泪光。 裴然坐在露天的花梨木椅上,目光幽幽望着人来人往的派对大厅,每个人都只有手指那么大。“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我没有办法完全占有他的身体。他很花心,心里明明爱着我却还可以同时和好几个女人有身体上的来往。我恨他。”文婷低沉的微笑,裴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么多,毕竟两个人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是呀,他很花心。”这一点裴然承认。 “男人是可以把爱和性分开的,他们很自私,一边追求精神的至高境界,一边又舍不得肉体的享受。他们追寻不同女人带来的刺激,可我越是爱他就越无法接受,所以我就找别的男人来报复他,让他尝一尝这种痛。结果,他很痛苦很愤怒,看看吧,这个男人多自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呀,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一点裴然也承认,心情灰蒙蒙的,突然感觉很可笑。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么”文婷努力的凝视裴然的眼睛,似乎想要挖掘点什么出来。 “如果在意,那将是无边无尽的怒海,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他是个坏男人,爱自己的女人应该学着不去在意他。” “你不是爱自己,你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文婷忽然笑了,那笑意依旧没有达到眼睛,显得格外寒冷。 可能是担心文婷在裴然面前说他坏话,安辰羽跟肖腾静聊了一会就离开众人,独自去花园寻找裴然。 文婷居然没有一丝挽留,反而很大气的挺直脊背,笑道,“耽误你们了,我去叫人给你们送些酒水。”说着,很识趣的走开。 “她跟你说什么了”安辰羽先是观察了裴然的脸色,没什么异样。 “就是随便聊一聊。” “是不是关于我” “嗯。” “你别信她的,呃,我的意思是,谁,谁没有过去啊”他抓起裴然的手往花园的深处走,隔着蔷薇花丛,他不悦道,“跟她聊两句意思一下就好,你还真跟她坐下来这么久” 离的这么近,她清晰的嗅到安辰羽的鼻息带了熏然而香醇的酒气,“你喝酒了回去还要开车呢。” “就喝了一杯,不碍事。”月色总是让人格外动情,他也注意到离自己这么近的裴然脖子上好香,粉白粉白的,凑近了闻一闻,是她特有的体香,还有两人最喜欢用的沐浴乳味道。 “别会被人看见的”裴然脸色一红,急忙推开他。 被她一推,身体反而更加兴奋,他气息有些不稳,难以自禁的掐着她柔软的小腰。 “不会被人看见的,你的手袋里有口红,嘴巴上的就让我吃掉吧”他掐紧了那不安分的柔美,不盈一握,让人每一次碰触都会失控,薄唇轻轻靠近,压下,猛的吸住她的小嘴。 “唔”她的小手本能的搭在他的胸膛上,却推不动,最后被两只大手握住,分开,牵引着它们攀住安辰羽的颈项。 “抱着我的脖子,否则你会很累。”他一边诱哄一边教授她经验。 他的唇炙热的像烈焰,不断炙烤着裴然惊惶的小嘴,她不停朝四周张望,很怕突然冒出三两个人。 “味道真好,再张开一点。”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低哑的命令,并不时的反馈给她他此时的感受。 并不急着攻城掠地,他充满了挑逗意味的在她的小嘴里吹了口气,那口温热的气息瞬时回荡裴然的口腔,让她浑身战栗,酥麻的险些脚软,不禁眼泪汪汪瞪着安辰羽,祈求他不要玩的太过火。 “学着我的样子,吹一口气,否则我就在这里要你” 裴然被他逼的无路可走,只觉得有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她颤抖的学着他的样子轻轻一吹,安辰羽闷哼一声,恰似久旱的深渊得到了满足,可惜总也填不满这贪念。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哑,“做的很好,现在把舌头伸出来一点” 月光被蔷薇筛落了一地银光,带着醉人的微醺与羞涩,遮挡了两个偷吃禁果的身影。 别墅主楼的第四层,文婷像雕塑一样望着茂密花园里缠绵的男女,神情出奇的镇定,如风过无痕,她的心凉凉的,却也恨恨的,突然希望裴然在这一秒突然死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半个城市都已经陷入了沉睡,这里依然歌舞升平,高潮才刚刚点燃。 裴然不喜欢熬夜,嘴巴还有些肿,粉颊微红的打个哈欠,急忙去拿了一杯冰镇的饮料解乏。肖腾静挽着一位男士的胳膊正走向舞池,目光忽然落在她身上,大约愣了六秒左右,忽然尴尬的撇出一抹微笑,裴然一动不动望着她,看着她走向自己。 “我这次回来匆忙,有时间可以请你出来喝杯咖啡么”肖腾静比从前更年轻了,却有股堕落的味道。 “你的舞伴在等你。”裴然平和的提醒她,跟她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午夜十二点时安辰羽跟主任告辞,带着裴然回家。她早就困了,盖着安辰羽的外套蜷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两只大手拿着她酸痛的脚,将害的她酸痛的罪魁祸首五寸高跟卸掉。脚上没了累赘,明显的浑身也跟着轻松多了,纤细白嫩的玉足满足的往一起靠了靠。 由于车子的质量实在太好,基本感觉不到飞驰电掣带来的不适,她睡的很安逸,外面的雨倒是越来越大了,偶尔一道银色的光撕拉划开乌黑的天际,轰隆巨响,雷鸣阵阵,t市迎来了罕见的一场暴雨。安辰羽从容的换挡,企图开的慢一些,身体猛然一震。他又急忙踩刹车,夜雨中黑色的保时捷像一道离弦之箭,横冲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在冲上高速公路之前,安辰羽猛打方向盘,一个急速转弯,车子冲进了风景区,飞过草地,继续前行,撞进树林,巨大的刮擦声震醒了裴然,她带着睡意的美眸安宁的凝视着安辰羽,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快趴下,护住头。” “”所有的景物都在倒退,石头,树林,不断刮擦,裴然目瞪口呆。 不能刹车了,安辰羽也不是不紧张,只是裴然更害怕,所以他不得不强装镇定。这跟以往的飞速飙车不同,前方是未知的路,或许平坦或许悬崖,可他无法选择,因为不转弯就会冲上高速公路,那将必死无疑。 “闭上眼,护住头”他怒吼了一声。裴然几乎是同时弯下腰,惊恐的趴下。 在她趴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身体忽然一沉,有个人紧紧的抱住了她,将她裹的严严实实,那瞬间,身体仿佛离开了地球,有什么东西挤压着内脏,那真的只是一瞬间的短暂,大脑却仿佛停止了一个世纪。 当裴然恢复知觉时,感觉有湿热的液体从头顶流下,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安辰羽却比她反应更快,迅速的从抽屉里翻出一柄结实的钢刀,对准车门,用力的翻撬,在这狭小的空间,他无法施展腿部的力量。裴然看见他莹白如玉的手背上一片血迹 车门终于打开,他拖着裴然从车里爬出,不给一分一秒喘息的机会,用恐怖的力气拽着她狂奔,近乎是拖着的,那一刻裴然感觉手腕快要断了。 在两人跨出了第一百米的那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与天空的雷鸣合二为一,火光像二战的硝烟,在黑夜里绽放,带着死神的微笑,舔舐生命。 瓢泼似的雨随着雷鸣越来越小,渐渐淅淅沥沥,裴然一动不动的伏在泥泞的水坑里,安辰羽比她先回过神,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胃里一阵恶心。低低的诅咒了一声,他用力拽起裴然,“吓傻了吧,笨蛋。”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裴然僵硬的爬起来,那眼神分明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连续摸了好几遍上衣口袋还有裤子口袋,该死的,手机在车上“有人想杀我。害怕么,现在赶紧逃,把我丢下,你或许会更安全。”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一出口声音竟藏不住哽咽,她浑身湿透了,头发上还沾满了泥水,可是为什么安辰羽却产生了一点错觉,她是不是在担心他,是这个意思么如果是,他真是太开心了。 嘴唇突然被压了一下,她陷入一个男子的怀抱,他脖颈的静脉配合着 分节阅读_54 心跳,在她耳侧炙热的跳动。 “你的手流血了” “皮肉伤,无所谓。”其实有所谓,他挺爱惜自己的手,谁都知道那是一双美到令女人都羞愧的手。尽管这辆车的性能独一无二的好,每一个部件都是精挑细选的特殊材料,但也不能百分百排除四溅的碎玻璃片,他怕裴然被毁容,所以用手挡住了她的脸。 如果换做一般的车子,两个人现在早就魂归黄泉了。 “你呢,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他斜飞入鬓的眉宇蹙起了一抹忧忡。直到捏捏裴然的胳膊和腿,再掐了掐她腹部和背部,确定她没有不适才松了口气。 望着黑压压的夜空,寂静而寒冷的树林,两个人浑身又湿又冷,偏偏这淅淅沥沥的小雨还不肯停止,因为怕打雷,两人也不敢往大树旁边躲,只能傻傻的站在空旷的地界分辨出路。 “我们去事发地点顺着车轱辘印记走吧。”裴然小声的说,抓着男子胳膊的双手始终未松开。安辰羽忽然觉着自己小看裴然了,刚刚经历生死大考验的她居然还能立刻反应出逃生的路线,她果然是理智型的,所以才对他始终不动情,真是恶毒 他在腕表上按了一个按钮,黑色的空间立刻多了一道细微的光束,以前他顶讨厌这个多余的功能,现在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谢厂家的细致周到,回去得送他们一面小锦旗。 光线太暗了,两个人紧紧相偎,弯着腰在地上摸索。裴然惨叫一声,有尖利的石子扎着她白嫩的脚了,安辰羽骂了一声笨蛋,竟透着说不出的亲昵,将自己的皮鞋一脱,拉起她的玉足,替她穿上,她的脚好小,穿着他的鞋,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我没事,你也穿一只吧,光着脚疼。” “少废话,我有袜子。”疼还能忍,可是踩着烂泥实在是太恶心了,这地上得有多少细菌安辰羽忍着想吐的冲动继续朝前走,大手死死攥住裴然的,但怕她不吭声的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两个人顺着车胎的印记一路摸索,前方忽然出现三束光,是手电里发出的,裴然一喜,抱着安辰羽的胳膊遥指,“你看,有人过来了” “是么。”他蹙着眉打量。 三道光束很快集中到他与裴然的身上,刺的两人同时闭上眼,急忙抬手挡住。 “找到他们了。”一个粗噶的男子兴高采烈的对两名同伴说。 安辰羽握住裴然的大手在缓缓的收紧,有种异样的感觉让裴然心头的喜悦逐渐冷却。 三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两人的对面,轮廓模糊,然而六双不怀好意的鼠目却格外清晰。 “你们想干什么”安辰羽亦不是善类的沉声发问。 三个人哈哈大笑了一阵,其中一个公鸭嗓子将手电在裴然的胸部和腿部乱晃,“操,这妞可真漂亮” 三个人目光立刻交替,有无声的语言开始传播,顿时心领神会的露出淫笑,“臭小子,识相的话滚远点。” 他们看到安辰羽的手在流血,三个人根本就不把受了伤且还没有他们胖的安辰羽放在眼里,尤其公鸭嗓子还是空手道冠军。三人便想在杀人灭口之前尝尝小美人的味道,这等货色在民间可不多见,他们只碰过艳俗的小姐,像裴然这种的还是第一次。 安辰羽是男人,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三个东西想干什么,也通过一眼衡量了彼此的实力。 裴然脸色一阵惨白,惊吓的抱着安辰羽胳膊,颤声尖叫,“别过来别过来,你们这是犯法,会判死刑的” “小美人,你不懂法律吧,弓虽女干也不过蹲几年,车仑女干大不了十年,嘿嘿嘿” 不,不要我不要 裴然浑身发抖的抱着安辰羽的腰,趴在他怀里哭,无声的向他求救。 而安辰羽却显得相当平静,平静的让裴然绝望,只听他忽然冷笑几声,“他们要你,你就去呗,抱着我干什么” “”裴然震惊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安辰羽冷漠的面容。 哈哈哈 三个贼人笑成一团,一边骂安辰羽孬种一边调戏裴然,“美人,到哥哥这边,哥哥疼你你男朋友不保护你,我们保护你,哈哈哈哈” “滚啊,别连累我。”安辰羽不耐烦的推裴然,甚至弯下腰将她脚上的鞋子夺走,自己穿上。 那三个贼人也愣了一下,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人,果然豪门多薄幸,等他们把小美人吃干抹净再过来灭了这小子。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裴然绝望的眸子里滑落,这一刻,除了心碎还是心碎,安辰羽居然不管她了,就这样把她推给别的男人 羞愤,痛苦,裴然哭着提起裙子,撒腿就跑,一路跌跌撞撞,三个贼人一惊,小美人的速度还真快,简直小看她了。其中两人色欲熏心,竟急不可耐的去追裴然,剩下那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对付安辰羽,十分气愤的怒吼,“记得给老子留一口,否则把你们阉” 当然这个人还没有吼完,就觉得门牙失去了知觉,他甚至还没看清安辰羽是怎么出手的,脑袋已经被对方的拳头砸歪了,紧接着那只穿着小牛皮鞋的脚狠狠踩在了男人的致命位置,有血水飞溅,这连贯动作仅用了十几秒,贼人像只剥了皮的老鼠,捧着下半身抽搐了下,血水与泥水化为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安辰羽拾起地上的匕首与手电筒,疯狂般的朝裴然消失的方向追去。 密林深处传来裴然的尖叫,还有两束晃动的灯光,贼人将手电挂在树梢,一人按住裴然的手,一人按住她的腿。他们被眼前的尤物惊呆了,只能不停的吞咽,好美,比av里任何一个女优都来的美,比国际明星还要美,这是现实社会中他们接触最近的一个美人,真有点舍不得下手杀她 裴然气喘吁吁,早就吓得没了血色,在这在劫难逃的时刻,她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逃生的机会,“大哥,大哥,你们冷静下。我只是提醒一句,我有艾滋病。” “嘿嘿,吓唬谁呢,像你们这种被有钱公子包养的小美人,身体娇嫩着呢” 裴然惨白惨白的脸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那莫名其妙的笑竟让两只禽兽稍微诧异了下,“你笑什么,是不是等不及啊” “你们也不去查查包养我的那个畜生,他每天最起码要三个女人,不管是夜店里的小姐还是名门千金,统统来者不拒,我就是被他传染的”说着竟潸然泪下,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个谎撒的险,对方眼里半信半疑的。所以吓得眼泪直掉,却让两个劫匪误以为她是悔恨伤心的 平头男子出道不深,似乎有些胆怯,“老大,我也听说花花公子生活糜烂腐朽,万一这娘们真有” “真有你妈”公鸭嗓子低吼,众人只听“砰”“咔”,骨头碎裂的声音,裴然与公鸭嗓子目瞪口呆的望着从平头男子身后窜出的安辰羽,他手里握着巨大的石头,石头下面是天灵盖碎裂的头颅。 “啊” 阴森的树林传来女人和男人的尖叫。裴然有幸目睹了真实版的脑浆迸裂。 公鸭嗓子也不是第一天杀人,却从没见过出手这么狠的。他震惊的瞪着安辰羽,训练有素的右手却已开始掏枪,三个人里只有他有枪,孰料安辰羽更快,飞起一脚,正中贼人下巴,险些踢断了他的下颌。 这一脚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脑震荡的,以至于公鸭嗓子根本瞄不准目标,对着上方,空放一枪,安辰羽旋身一躲,重重跪在他小腹上,用几乎能拧断骨骼的力量钳制他持枪的右手。 这个公鸭嗓子的身手显然经过专业的训练,猛然抬脚,从后方正中安辰羽后脑勺,这一脚够狠的,直踹的安辰羽手一松,被他就势一脚踹中小腹,急速倒退,最后撞倒了裴然,连匕首也掉了。 顾不得疼痛,安辰羽低咒一句,再一次扑上去,空手道高手对空手道高手,这是一番血色的较量。拳头你来我往,公鸭嗓子的大脑还没从安辰羽的第一拳中恢复,无法瞄准目标开枪,可枪在他手中,对于安辰羽和裴然来说都是再危险不过的事。 光线太暗了,裴然只能看见两个黑影扭成一团,她忍着刺鼻的血腥味,拾起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靠近,“砰砰砰”三声没有目标的枪响,裴然本能的往地上一趴,第四声再也响不出了,因为短枪已经被安辰羽夺走,可惜子弹也已用光。 求生欲使得两个男人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裴然睁大眼睛,努力分辨哪一个是安辰羽哪一个是贼人,在分清的那一秒,她闭上眼 “呃”公鸭嗓子嘶哑的低吼像被骨头卡住了喉咙,裴然尖叫着松开手,仿佛受惊的小兽不停后退,一张小脸沾满了雨水与泪水。 公鸭嗓子的后背直挺挺插着一柄军用匕首。 安辰羽松了一口气,推开身上半死不活的人,邪笑道,“别怕,你干的很好。”说着将那柄匕首拔出,对着还没有死的男子又补上两刀,扎在他的左眼,男人发出嘶吼的哀鸣,抽搐成一团,可惜安辰羽不打算让他死,他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右眼先欠着,过些日子他会连本带利讨回。 尸体,血,她杀人了 裴然抖若筛糠的环住肩膀,当看到安辰羽剜下公鸭嗓子的眼珠时,胃部一阵翻腾,再也克制不住的干呕,可惜什么也呕不出,她只有一个反应,就是爬起来逃跑,竟赫然发现两条腿虚软的无力,继而被一双硬邦邦的臂膀箍住,揉进怀里,仿佛要将她镶嵌在他的体内,安辰羽从未这么用力的抱着她,让她的骨头都感觉到疼了。 “好了,没事了,宝贝,别哭你做的真棒” “呜呜呜我杀人了”在确定真的没事了之后,她终于放开嗓子嚎啕大哭,惊惶的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泪水伴着雨水像洪涝一般,即将湮灭安辰羽。 他喘着粗气,宠溺的摸着那颗被雨水浇透的小脑袋,“别怕,他本来就该死,你不会有事的。”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啜泣了一小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猛然推开安辰羽的胸膛,啪的赏了他一个耳光,“你混蛋呜呜” 原来她还记得他扔下她不管的仇呢。就算知道这是策略也还余怒未消,女人果然还是不理智的。 “好,我是混蛋,可是我这不是过来救你了么”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捧着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吻着她,一路向下,直到含住那张冰凉的小嘴,又香又软,用温柔而炙热的吻抚慰她满心的惶恐与不安。 她无力的瘫在他的怀中,四肢还在发抖,想起刚才两个男人差点毁了她的那一幕她就不停的发抖,哭着抱紧安辰羽这个充满了温度的身体,却依旧觉着寒冷。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6 由于阳茗山路段的24小时监控,保安在第一时间带着120赶到,大家很快发现烧焦了的车身残骸,在确定里面没有实体时断定车主还活着,在警犬的帮助下进行大规模搜寻,单看这辆车就不一般,车主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所以大家拿出了百分百的工作态度,生怕得罪了什么达官权归,失去赖以谋生的职业。 安辰羽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由于失血过多中度昏迷,几乎被吓傻了的裴然浑身是血的抱着他跪在泥坑里。 当制服了坏人,裴然还以为没事了,浑身无力的躺在他怀里,连他热情的吻也懒得拒绝,可是吻着吻着,他平时一向温热的唇逐渐冰凉,力气也一点一点的变小,最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趴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裴然环住他的手渐渐下移,在他左边的腰际摸到一片粘湿,还带着人的体温,不是雨水,是从人体里流出的,她哭了,将手举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安辰羽,你醒醒,呜呜,不要吓我,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迷迷糊糊说了一声,“别怕”便一个人晕倒了,裴然环望着四周,两具尸体还有一个昏迷的男人,自己也好想晕过去 她忽然想起跟歹徒搏斗的那一幕,当安辰羽夺走短枪的瞬间,歹徒的左手正抵在他左边的腰际,当时裴然还以为是拳头,现在想起来却是歹徒手中的军用小匕首。 警方已经开始排查当晚所有与会的嘉宾,重点是调查安辰羽那辆保时捷进入车库后的所有录像,经过专业的技术鉴定,保时捷是被人做了很严重而且不容易察觉的手脚,此 分节阅读_55 人定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生活中肯定接触过打量机械。 警方要求出示每一个方位的录像,却得到这样的消息当晚t市遭受近几年罕见的一场雷暴雨,阳茗山上的十家别墅全部遭受雷击,导致线路接收方面出现问题,监控设备暂时失灵,所以到了警方手中的录像带无一列外都是雪花点。暗自很显然进入了一个死结,一时无从下手。 幸好警方还有一名罪犯掌握在手,就是正在抢救的公鸭嗓子。 安辰羽的后腰缝了三针,算他命大,匕首斜刺进肌肉中,不算太深,而且匕首宽度较窄,从外观来看道口整齐并不骇人,此外他的右手也缠了一层纱布,幸好伤口很轻,都在真皮层附近,他担心留下伤疤,便请来专业的整形医师配合特殊治疗,确定不会变成麻子手后才放心的睡着。 裴然从没见过嗜手如命成这般的男人,平时只见他双手修剪干净整齐,不愿刷锅洗碗,却从不知他私底下原来是这么爱惜的。用娟子的解释就是小心啊,他可能是个gay,根据我多年看gv的经验,百分之八十的gay对自己的外貌十分讲究在意,而且以美型男居多,这也是他们看上去比普通男人漂亮整洁的原因。 冷楚被娟子的言论弄的恶心,便把她拖走了,讥讽道,“在你眼里,凡是长得好爱干净的男人就没有不是gay的” 很显然他也被娟子茶毒过。娟子曾力邀他一同欣赏了自己平时最爱的几部“动作片”,导致冷楚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男人就想吐。由此娟子总算确定自己的男友是正常的男人,绝对不会因为别的美少年而背叛她了。所以决定再多喜欢他一点。 在一群尽心尽责,温柔体贴,照顾有方的美丽小护士呵护下,安辰羽原本就超健康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缝合部位开始结痂,养伤期间他只有两种睡姿,趴着或者右侧躺。 羞答答的小护士,伸着葱管般白嫩的小手在他伤口附近擦洗,检查,眼睛里明显放出一点不该对待病人放出的光芒。安辰羽是典型的小型肌肉发达类,不夸张,却又使得每一块看上去都很迷人,不可否认,他花心也是有资本的,而受伤的位置正是传说中的做爱肌,据说这两块肌肉分别位于男人的腰侧,是一个性感到秒杀的部位。小护士热泪盈眶,众姐妹没有说错,她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肌肉,为什么她的男朋友这个地方只有两坨肥肉 离开之前,小护士还不忘温柔的叮嘱,“最近伤口会发痒,千万不要抓哦” 安辰羽还以迷人的微笑,小护士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部充血,急忙捂心遁逃。 裴然正坐在沙发一角津津有味的看报纸,似乎没有注意小护士与安辰羽的眉来眼去。画展即将在紫藤廊举办,票价十元,还挺贵的。裴然不想要钱,只想在展厅要个小空位,不过根据何教授与何大同对她的深恶痛绝,这个愿望太渺茫了。报纸还配上了黑白的照片,何教授惺惺作态,一副斯文模样的与画廊管理层握手。裴然看到这里心里不舒服,赌气的把这张破报纸扔到一边。娟子正好发来一个短信我们班脑残的班长号召大家后天参观何叫兽的画展,如果里面没有你的作品,我决定对着每一幅画都吐一口口水。 呃,这个疯丫头还有她是不是打错字了,教授怎么变成叫兽 安辰羽不舒服的呻吟拉回了裴然的注意力,“你太狠心了,我为了你腰都受伤了,你倒好,不是看报纸就是发短信。” “刚才有护士为你检查伤口,我不看报纸还能干什么”她又不是护士。 “可是护士现在走了。” “嗯,我倒杯水给你喝。”毕竟虎口脱险安辰羽功不可没,她做人向来恩怨分明,在他养伤期间,自己一定会尽力伺候的。 “什么态度你知道腰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嘛,这可是男人的腰”他重重的强调了“腰”字,裴然不以为然,想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微微浮起一层粉晕,觉着安辰羽这种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不严重,这段时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 算了他是在指望不上裴然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将脸埋进枕头里,回忆那些红颜知己,听说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哪一个不是眼泪汪汪,光每天送来的百合玫瑰等等就将病房塞到爆炸,恨不得捧着他哭喊,心肝宝贝,不疼啊不疼 “你过来。”他不甘心的抬起头,危险的眯起眼睛。 “嗯”她放下水杯,认真的望着他。 “把头靠过来。” “不行,医生说这段时间你不适合做各种运动。”裴然指着杯子道,“水温正好,快喝吧。我已经打电话在你最喜欢的餐厅给你顶了一日三餐,现在我要去上课,晚上再过来看你。” 安辰羽望着无情的女人,她收拾好包袱连一个吻都不给就跑了。 心里气不过,暗暗诅咒裴然这学期每门都挂红灯。手机响了,他郁愤的接听,那头传来陆艺的声音,“老板,成华龙已经被警方提审,这小子嘴很硬而且经验十分老道,几个条子轮流下来都没套出什么线索。他伤势重又不能用刑,你说该怎么办” “嗯,他什么时候出院” “一个月后。” “弄点钱,给他用最好的药,让他活蹦乱跳早日出院。” “啊”陆艺以为自己听错了。 “记得再花点钱给上头的人,就说证据不足,过了48小时监禁期只好放人。媒体方面让冷楚摆平,不要惊动外界。” “啊”陆艺傻眼了。 “然后在半路上把这小子给我弄来,我亲自伺候他。”安辰羽阴鸷的笑了笑。 “” 陆艺哑然了,如果他是成华龙,最好认罪伏法,怎么着也得先进局子躲个一年半载再说。 老板一般是比较歹毒的,如果他变好了只是为了方便更加歹毒而已。 裴然用遥控器钥匙打开车门,觉着阳光不错,这种日子她都选择敞篷驾驶,刚要发动就看到后车镜里冒出一个人,是慕容寒越。他也是个衣冠禽兽的人物,平时看起来潇洒不羁的,没什么威胁感。 “能谈谈么” “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爱不爱安” “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谈的。”她礼貌的回绝。 “为什么不爱呢,可以说找不到比他更完美的男人了,他身上有你们女人所幻想的一切。是不是因为方知墨” “慕容先生,我不理解你们圈子里所为的情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从不轻易付出感情,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更不会看到优秀的男人便不能自己。在你们看来我不可理喻不识好歹,可我至少一旦付出就不会背叛。”她没有说自己究竟爱谁,只是认真的告诉一个人,她对爱情的态度,一切已经不言而喻。慕容寒越眼角微挑,似乎很长时间难以消化这种理论。 真是一个极品女人,被这种女人爱上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可惜这样的女人太少了,因为他们就像扑火的飞蛾,燃烧一次,得不到珍惜就会化为灰烬 而幸福的男人没有尝试过失去,常常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扑火的飞蛾,非要等到她变成灰烬时方才知道后悔。 下午是何教授的课,他有意无意凑到裴然身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挥动油彩的玉手。忽然道“你其实挺有天分的,我很欣赏你。” 这话让裴然颇为讶异,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教授您过奖了。” “如果有我的指导加上人脉关系,让你三年内出头一点也不难。”他笑着说。 听他如是一说,裴然便觉着自己并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教授先给了颗蜜枣,又话中有话的提醒她他的能力,暗示她想在这个领域出头千万不要轻易得罪他。可是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裴然侧耳等待他的下文,可惜他背着手,故意卖弄玄机的走向下一个同学。 裴然也没将此事特别放在心上,她早就有了燕为卿这个经纪人,两个人约好的,等她毕业就潜心往这个领域发展,燕为卿会安排一切,赚了钱三七分账,明显的让裴然赚足了便宜,裴然过意不去,硬是要六四分账。谁知燕为卿把眼睛一瞪,钱还一分没赚就开始这么豪气了,赶快练习去吧,别做白日梦了。 在凯美倒闭不久,只开心了很短一段时间的童老大也迎来了经济危机,大家没辙,娟子建议全体人员去庙里烧香,看看有没有救。这个想法遭到了很多当代大学生的鄙视。后来还是冷楚给了一分生意,不算很大,不过酬劳还不错,就是最近he大楼某层楼里的某个中型办公部门需要为一场慈善基金筹备做宣传,这年头做善事不容易,既然做了就不能害羞,更不可以藏着掖着,怎么着也得让弄个巨幅广告喝响亮的广告语之类的。 童老大以五年的工作经验顺利取得了某部门小经理的认可,互相签字画押,就开着它的御用座驾二手面包车用了这么多年它依旧很卖力,很少出故障拉着团伙赶工。 基金筹备场所安排在he大楼十二层会听,这间大厅经常被有钱的厂家包下举行拍卖会或者做慈善,不管取多少花哨的名字,终归目的只有一个,动员圈地有钱人竞价拍一些没有使用价值却扬言有收藏价值的物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从唐朝古董到奥运会欧洲某国冠军的一双沾了不少脚汗的球鞋。据说这些不算什么,最离奇的一个东西竟是男足就十分钟不射后队长脑袋被砸的第一个易拉罐。对此,大家只能干笑下,继续工作,着实想不出那些匪夷所思东西的收藏价值。 不过听说这次拍卖的大有来头,是国内某知名收藏家珍藏多年的宝贝,具有特别高的文化底蕴,而且还是祖传的,如此拿出来拍卖,立刻备受业内好评,感动八方,届时哪个有钱人敢不出高点价钱恐怕要被人白眼了。要知道有多少希望小学的孩子在眼巴巴等着呢,虽然慈善年年做,可是娃们的学校总也凑不够,所以大家只能继续做,努力做,做到凑够了学校的那一天。 童老大这个所谓的广告公司和人们所普遍认识的正规公司有点区别,这区别在于他的员工什么都做,茶水果品乃至印刷传单铺桌布,甚至还有拖地擦玻璃。大家越来越不待见童老大了,童老大终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哀求大家忍一忍,齐心合力帮助公司度过难关,不能让凯美看笑话。 裴然从一楼某部门抱出一摞宣传单,目光忽然透过巨大的玻璃墙,仿佛被什么黏住了,再也拔不出。那瞬间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又很还怕自己看错,急忙揉了揉眼睛,连传单撒了一地都未曾发觉。当她确定这是真的以后,便奋不顾身的冲向门口。 方知墨,他是方知墨。 站在一辆宝蓝色迈巴赫旁边的男子,侧颜沉浸在夺目的阳光里,轮廓早已退去了当年的青涩,无论脸庞还是身材都蒙上了一层成熟男人才有的轮廓。他的肤色已经接近于小麦色,从前那双如水般多情的眼眸已变成了望不见尽头的山川,内敛,沉郁,给人如青松覆雪般的距离。身姿挺拔,笔直而杨贵面料的西裤让他的长腿格外除尘夺目。 时间凝结成了霜,裴然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来往,所有喧嚣都仿佛不再,她一步一步走下阶梯,颤抖的玉手缓缓抬起,哥哥 方知墨忽然笑了,人们都说不爱笑的人往往笑起来很美,这微笑确实美的惊心动魄,他微微伸出手,一个珠玉般美丽的女孩欢快的跳到他身边,“ken,ken,ken,我家的ken” 裴然从来没见过这么清纯可爱的女孩,纯洁的让人不敢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恶意。 方知墨神情依旧带着疏离,不过眼睛已经比之前的目空一切多了一丝宠溺,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用充满男性魅惑的磁性声音道,“谁是你家的,快上车。” 女孩做个鬼脸开心的跳进车里,透过半开的车窗,裴然清晰地望见女孩亲了方知墨的脸颊,他没有任何排斥,嘴角还弯出一抹笑意,那一刻,明明暖阳融融,裴然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她的四肢僵硬,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就像无数个梦一样,她想使劲去追方知墨的,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哥哥 裴然脚下一滑,膝盖重重的跌在了大理石地面,她感觉不到疼, 分节阅读_56 却惊慌失措的望着开始发动的车子,跌倒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见哥哥的目光转向了这边,她甚至能想象到那双美丽清澈的眸子里倒影着狼狈的她可是哥哥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他淡然的像打量所有过往的人,只停留了三分之一秒,宝蓝色的迈巴赫驶进车道,汇入苍茫人流,唯独裴然呆呆的坐在地上。 她真笨 干嘛不跑快点 还跌到了,害的哥哥没有看见她。 裴然嗫嚅着从地上爬起来,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怔怔的走进大楼,将撤了满地的传单一张一张捡起,滴答滴答,是一滴滴清泪洒落洁净大理石的声音。 他看见她了,可是没有表情的表情比任何都来的可怕。 等了太长时间,裴然一直没出现,娟子便借口去找裴然顺便给自己放放风。 等电梯打开时,娟子后退数步,以为撞倒了白天出来逛街的贞子。 “喂,你的脸色怎么这样,不会是怀孕了吧”娟子大呼小叫。 裴然茫然的望着她,半响才呢喃一句,“他没有看见我娟子,我现在是不是很抽,嗯告诉我,我是不是很丑” “得了吧,曾经的t大系花,当今的g大系花,你要是丑,让我等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是么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脸,深深的凝视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二十一岁的女人。脑海却闪过了一个清纯不可方物的女孩,她好美好纯洁,她亲了她的哥哥 “裴然,你不会是中邪了吧”娟子张开五指在她眼前乱晃。 “别胡说,我刚才有点中暑。”她突然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卑微而脆弱的自尊不敢将那一幕透露给任何人。她小心翼翼守着这个易碎的自尊,沉入了回忆里 从那一天后,方知墨就像短暂的海市蜃楼再也没有露过面。安辰羽过了四天也出院了,精神好的很,晚上陪她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缠着她要亲亲。 裴然的眼睛始终一眨一眨盯着屏幕,仿佛还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就连上衣被安辰羽脱光了也没察觉。她如着了魔一般,安辰羽越发越奇怪,这对所有女人来说都是枯燥无味的频道为何独独如此的吸引裴然却也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只好作罢,只一心的挑逗她。 “宝贝,看看我,我比那个秃顶的主持人帅多了” 她的眼睛里有一片泪光,安辰羽没有感到不对劲,因为裴然从来都是这样的,经常会流泪。可是反抗就很少见了,尤其还打他一耳光的反抗,安辰羽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她忽然站起身,却不知道什么也没穿的上身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火上浇油的考验安辰羽的意志力。她似乎是想逃,却没有成功,被安辰羽抓住了,很轻松的抱起来走进卧室。 她的脸上弥漫过一丝红晕,软软的陷进被褥里,迷蒙的泪光顺着眼角滑落,忽然受惊一般的抬起头,正好清晰的看见安辰羽对她做的每一个动作,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恶心很丑陋,脑海浮出了两个画面,一个春节如天使亲吻哥哥的女孩,还有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像个荡-妇被人任意玩弄的女人。她忽然涌起巨大的恐惧,只是死死的瞪着男女-连-在一起的部位,连安辰羽这么厚的脸皮都被她瞪的有点发毛,她这是怎么了 不,不,这不是她 她惊恐的望向落地窗,幸好窗帘都关上了,卧室的门也关的很好,不会被人发现的,不会被哥哥看到的 当满足了安辰羽后,她急忙爬起来,逃也似地躲进浴室里,锁上门,像一只洁白的小兽紧紧的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温热的水流从花洒留下,浇在她汗水与泪水弥漫的脸庞。 半响,似乎从迷蒙中苏醒,她赶紧拿起沐浴乳,一丝不苟的清洗着,洗得干干净净,下次见面她一定不会输给那个女孩,一定不会输 当她颤抖的打开门时,安辰羽正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黑黝黝的眸子讳莫如深的望着她。 “嫌弃我是不是还想着方知墨当你想他的时候就会变成这副鬼样。” 她惊恐的摇了摇头。 浴室的门重重的合上,里面传来裴然痛苦的哀吟。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在床-上了。童老大打了三个未接电话催她赶工。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镜子前,望着苍白的自己,默默的拿出创可贴黏在玉颈一侧,又挑了件领口特别小的上衣,带着一身的疲惫来到he大楼门口,站在太阳下,很久很久,后来她热的受不了就站在大厅的玻璃墙后面,傻傻的望着车来车往。 直到一辆宝蓝色的迈巴赫再次出现视野里,方知墨从容走下车,身旁站着干练而严肃的助理,助理将钥匙和小费递给泊车小弟,便陪同方知墨迈着又快又稳的步伐踏入he大楼。 裴然急忙上前两步,哑然的望着飞快与她擦肩而过的方知墨。在她几乎绝望的那一刻,对方的脚步忽然一顿,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悠悠转过身,那千年潭渊的邃眸里再也没有裴然熟悉的情绪,或者说她完全看不透了,什么也感觉不到。 助理有些诡异的望着方知墨,又扭过头探寻的盯着裴然。 “哥” “刘瑞,你先上去。”在裴然刚发出一个音节前,方知墨不动声色的打断。 十分会看颜色的职场精英自然不会过多参与这样的场景,刘瑞立刻会意,夹着公文包匆匆走进电梯。 方知墨的身体没有完全转过来,只是维持着四十五度侧着身面对裴然,浓眉如墨,眸如寒玉,唇似渥丹,只是曾经所有青涩的轮廓都被一种沧桑与沉稳侵蚀,他才二十二岁,却散发着一种三十二岁的男人才会有的醇练,那一刻,裴然感觉他老了,不是身体,是心。 她试探的走向他,尽管他没有微笑亦没有对她伸出手。走近了,却感觉周遭莫名的寒冷,她冷的手有点抖,无辜的眼眸倒映着他精致的轮廓,盯着他左侧额头靠近发根的部位,那里有一道疤,长约两厘米,微微倾斜,本来很隐秘,因为额前的发被风吹乱了。所以才露出 裴然记得哥哥从前的额头没有疤痕的。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正伸向那个地方,她没有恶意,只是想摸摸,因为千言万语的相思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她眸中的水。 玉手落在了空中,什么也没有碰到。 方知墨身体微微一侧,望着她险些碰触自己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安辰羽没钱了” 原来,原来他还记得她。 裴然的眼睛立刻闪过欣喜,却没有注意到方知墨眼中的生疏与距离,她乖巧的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哥哥,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在德森上课” “你的问题真多。”他按了关门键,似乎想笑,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是么。裴然微微垂下长睫,再抬起时有些犹疑,“哥哥,你现在过的好么你住在哪里” “”男子始终平视前方的眼终于肯转过来正眼看她了,只可惜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烦。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让裴然忽然感到自己是个外人,一个啰嗦而又麻烦的女人,触动了别人的私生活。她吞咽了一下,颤声道,“对,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包含了她认为的字迹对他所有的亏欠,尽管她还不甚清楚字迹到底亏欠了多少 你予我一滴思露,我还你半生憔悴。 她如水的眼眸和从前一样无辜,诱人,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诱-惑男人犯罪的眼睛,邪恶却也没好。方知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转向不断闪烁变幻的数字,脚下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晃动,裴然本能的想要扶着他的胳膊,像从前遇到惊吓时一样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抓住,哥哥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她怔怔的扶着墙壁,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鹿,眼眸飞快的闪过淡淡哀凉,随即垂下长睫,假装不在意,假装无所谓 头顶的灯灭了两盏,还剩下一盏,电梯卡在了第二十层与二十一层之间。 “哥哥”她扶着墙壁轻轻呢喃,却怎么也不敢说“我想你”三个字,她害怕再从他眼中看见不耐烦,看见厌恶,看见鄙夷。 “刘瑞,电梯发生故障,我可能会迟到,通知一下与会的老总。” “是,boss。” 他没有意思慌乱,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能影响他情绪的东西了。整个人像入定的老僧,宁和伫力,没有任何波动,好似遥远雪山沙漠化的苍松。 裴然仿佛被电网袭击了无数次的小白鼠,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心中渴望的目标,乖乖的站在角落里望着他,不敢碰他,也不敢说话,就那般恍如隔世的望着。 她看到他的表情终于泛出一丝柔和的接听电话,那边传来百灵鸟般好听的声音,是那天的清纯女孩。 “ken,我做了好多冰激凌,嗯好甜,今晚记得早点回来哦,想你想你想死你了,我要吃掉你” 在女孩叽叽咕咕说更多之前,方知墨忽然抢白,却依旧温柔道,“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嗯,拜拜,么”挂断之前女孩调皮的亲了他一口。 裴然忽然明白了一切,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其实她早就明白的,只是不承认而已。玉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金属质地的栏杆,越握越紧,怔怔的望着梯壁发呆,连电梯何时启动,方知墨何时离开都没有察觉,最后她笑着走出了电梯,一个人,有些落魄,她打了电话,向童老大道歉,很认真的道歉,说身体不太舒服,真的不能工作了,前几天的钱她不要了。 其实方知墨领走前提醒了她一声,只不过她在发呆,他的目光淡淡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深处,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方知墨没有任何起伏的收回目光,从容走出电梯。 就像第一次走进这个城市一样,她茫然的环望一片钢铁森林,灯红酒绿,安静的走进星巴克,点了一杯蓝山,坐在靠窗的角落,她细致的品味着,泪珠混进了咖啡,味道更苦了,她又加了一块糖。 衣香鬓影的肖腾静安静的坐在她对面,也点了一杯蓝山,意气风发的凝视着她,微笑。 “你的手有点抖,把杯子放下吧,免得洒了。”肖腾静摸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裴然,“要不要来一支” 裴然摇了摇头。 “你见过ken了” “” “呵呵,他真是一枚珍珠,无论怎么蒙尘,都会散发谣言的光芒。他如今的成就我早就料到了。”肖腾静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眼底一片焦悴。 “” “他身边那只小狐狸精可比当年的你有魅力啊,年纪还真小,妈的,老娘就输在年龄上。”她吞云吐雾,像在跟自己交谈。 “” “呵呵,开放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我才发现,什么屁发展,有些思想史老祖宗根深蒂固传下来的,男人骨子里喜欢那层膜,喜欢假清纯真放-荡的女人,对真清纯假放-荡的倒是没胃口,这t什么世道”她弹了弹烟灰,继续唱独角戏。 “” 有位服务生过来提醒肖腾静不要吸烟,她眼睛一瞪,从包里掏出几十张红色的钞票砸到他脸上,大骂,“老娘唯一看上的男人先后被两个狐狸精抢了,就让我吸口烟,你会死啊” 服务生被砸的满脸通红,将地上的钞票一张一张捡起,一共一千六,他将钱递给肖腾静,肖腾静不吱声,意思是给他的小费。这种巨额的消费可不多见,服务生犹疑再三便拿着钱离开了。 “刚才说到哪了,都给打乱了。”肖腾静灌了一大口咖啡,“所以说我们两个烂货,都被男人玩蔫了,哦不,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玩男人,算了,不管谁玩谁,烂货就是烂货。他不会看上我们的。” “烂货”两个字似乎将裴然从遥远的时空拉回,她蓦地抬眸,有尖锐的光芒闪过,让肖腾静一怔,安静柔和的裴然仿佛受到了眼中的刺激,她跳了起来,指着肖腾静的脸怒吼,“你才是烂货,我不是我不是” 一杯咖啡将裴然葱头淋到脚,肖腾静觉着一杯不够,又把第二杯举起来,裴然用手挡住,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她也毫不示弱,迅速还了一个耳光,两个典雅的,衣着 分节阅读_57 上流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起来。 也不是怎么太激烈的厮打,就是扇扇耳光,掐掐脖子,肖腾静的长指甲一不小心将裴然玉颈上的创口贴刮了下来,在她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三道抓痕,同时也让那烈火般的吻-痕曝光于天地,裴然一下懵了,肖腾静咯咯大笑。 “就t这样还不承认是烂货,咯咯”她捂着嘴笑,整理了一下被抓的生疼的头发,十分妖娆的唤来目瞪口呆的服务生,“买单。” 裴然捂着脖子逃了,这是她第一次与肖腾静在对峙中落荒而逃。 何教授的画展如期举行,那天是他事业生涯最倒霉的日子。事情是这样的,大家在上交作品给教授时都做了一定的保密,也就是谁也不知道谁画的是什么,而裴然与娟子只见基本没什么秘密,裴然的画,娟子八百年前就看过了,所以,当她看到自己好朋友的画被挂在一个显眼的角落却署名何叫兽时,顿时勃然大怒,历来导师霸占门徒心血或者师傅抢走徒弟功劳不是什么鲜见的新闻了,可她怎么也不能容忍这只叫兽玷污裴然的艺术灵魂,于是她走到了那个老头面前对他吐了一口口水。不用说,娟子被保安扔出了紫藤廊,她把这事告诉了燕为卿,燕为卿当晚就去找了何叫兽,也不知商榷了什么,反正第二天紫藤廊那幅画署名已改为裴然。 何叫兽丢尽了人,在媒体不停的质问后,终于爆发了惊人的应对智商,“那幅画是我学生的,是紫藤廊工作人员的疏忽,在贴标签时出了差错,我代表所有工作人员以及我个人像裴小姐道歉,向各位媒体道歉。” 此事就这搪塞过去了,不过明眼人都猜出其中的猫腻,何叫兽最近的书画事业陷入了低谷。倒是把裴然炒作的有了一点知名度,当然也就局限于几所学校。 对于这两位侠肝义胆的朋友,裴然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她在本市最好的餐厅定下包间,邀请两个好吃的人进来饕餮。 这段时间她不怎么出门的,现在精神好了点,也可以强颜欢笑了,就装作没事人一般,请了娟子和燕为卿。 安辰羽最近在查车祸的事,幕后主谋一天不揪出来,他和裴然就一天不能摆脱危险,和谁知道那人何时还要下手。 陆艺的办事效率很强,成华龙已经被安辰羽关在景威岛的地下室三天了,被安辰羽折磨的半死不活,最终才哭着说,他不知道要杀的人是安辰羽,否则怎么也不敢动手。他跟那两个兄弟是北方某个小城市的混混,平时最多买卖毒品,手头实在缺钱了才会干点杀人越货的勾当。 兄弟三人上头有条线脚三皮,平时都是电话来往弄点货,直到前些日子,三皮突然主动打电话找他们,说是有一笔大买卖,做成了每人可以拿五百万,雇主还负责送他们出国。 五百万啊,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数字,做梦都不敢想,五百万可以买多么好的房子,养多么美的女人啊。三个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大黑石修车出生的,手艺很不错,就是没钱自己开店铺。三皮给了他们一张地图,通过后山,腰上拴绳子,爬了一天一夜才溜进别墅区,根据地图找到车库,躲在里面,有人告诉他们监控录像坏了,只需躲着保安,其他的不用担忧。 他们又根据车牌号准确找到安辰羽的车,做了手脚,便根据地图,一路冒着危险穿树林走小路,考指南针定位才躲过马路上的电子眼,埋伏在恰当的地点,以防安辰羽和裴然没死透。 这一系列周密的部署,关键不在于他们多么厉害而是做内应的雇主对一切了如指掌,让安辰羽坚信对方是上流社会的人,熟悉阳茗山的一草一木。 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三皮了,真名不详,样貌不详,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男性,身边有固定毒品,一直做这方面买卖。 安辰羽黑道白道通吃,最不缺的就是关系网,他让陆艺准备充足的钱,以他的名义邀请t市某个很有威信的帮派老大,对方哪能不给安少面子,一顿饭下来,信誓旦旦的言道,一定会让手下排查此人,不负安少所托。 白鹤帮想查的人还从来就没有漏网的,这让躲在暗处的三皮如惊弓之鸟,终于再也坐不下去,提着所有的存款跪着去求帮会老大,请自己的老大帮忙疏通关系,放他一条生路。他要是被抓住绝对死路一条,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雇主是谁,他只是一个中间人,更不知道目标竟是安少和他的女人。 三皮的老大是欧洲铁义帮分会管辖下的一个分支,正好也处在t市,黑道素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灭,他收了三皮的钱自然多少要尽一点力。期间又花了不少关系和金钱,最终得到一个渠道,有人给他一张名片,说此人叫ken,势力很大,可以去求他,不过他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如果有利益,就算是条虾米,他也会赏脸接见。 三皮没辙了,找人写了封信,签字画押,详细说了自己干的这票买卖得罪了安少,最要ken肯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他愿意为ken卖命三年。若有违背,血书在此,他将遭到所有黑道的追杀。 刘瑞把信带到的时候,方知墨正倚在躺椅上晒日光浴,阿乔则巧笑倩兮的给他捏肩捶背,不时在他脸上偷香一口。 “你收了人家多少钱”方知墨眼皮都没抬一下。 刘瑞嘿嘿笑着,从口袋摸出一张卡双手递给方知墨,方知墨无动于衷,冷声道,“赏你的你就拿着,给我做什么” “只有您同意了我才敢拿呀boss,这就是一直小虾米,而且您不时最恨安辰羽么,呵呵,这次正好给他下个马威。” “这事跟安辰羽有关”他缓缓摘下墨镜。 “是,您看” 方知墨接过信件瞄了几眼,表情上看不出多大动静,酝酿了几秒,才气定神闲道,“把这个三皮带回来。” “老板,您同意啦”刘瑞眉开眼笑。 “查查他通讯记录,把那个雇主弄出来,然后杀了三皮,手脚利索点。” “”刘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这是不是错觉 方知墨的动作快,安辰羽的也不慢,当双方的人都找到三皮时,方知墨突然下令全部撤回。就这样,刘瑞的人躲在暗处,眼睁睁看安辰羽的爪牙把人掳走了。 对于ken这个人,安辰羽从怀疑的那天就开始全面调查,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不得不承认相当震惊,连一向自负的眼眸也闪烁着嫉火。寒越和冷楚急忙提醒他淡定,所谓敌不动自己就按捺不住必输无疑,尽管他貌似也没有真正赢过。 如今情敌不但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帅,哎,某人情圣不败的记录岌岌可危了。几个狐朋狗友惊喜的发现安辰羽也有落魄的时候,现在的他表面上洋洋得意抱着美人,其实底气并不怎么足的,就是死要面子而已。 是呀,方知墨都没什么动作,他干嘛要这么紧张 千万不能泄露心底的在意,这只会让方知墨发现他的软肋,让裴然有恃无恐,更加无视他的感情。安辰羽郁愤的捏紧手中的签字笔,马上就要扭断了。他才不在意呢,他一点都不害怕,方知墨回来就回来呗,就凭裴然那个小东西,还能翻多大浪花 她只要敢萌生一点点花花心思,安辰羽就会在第一时间把花花心思的嫩芽根根掐断,连根拔起。 怪不得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甚至开始抗拒跟他亲热,每次不是哭就是发抖,原来她早就知道方知墨回来了,八成两个奸夫淫妇已经眉来眼去好几回了 呵呵,安辰羽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面前的文件一页也未翻,冷笑,他才不会吃醋呢,只有没有自信的可怜虫还会整日提心吊胆,疑神疑鬼他很镇定,从来不去想小东西向方知墨献媚,卖弄风情的画面,伸着两只藕臂抱着方知墨的脖子撒娇,然后跟方知墨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翻云覆雨,方知墨的双手抚摸着她全身上下滑腻酥软的肌肤,方知墨的唇吮着只属于他才可碰触的甜美,小东西愉悦的大叫,扭动这些事他才不会去想,可是该死的,他脑子里除了想这些再也考虑不了别的。 冷楚万分同情的叹了口气,替认真审核文件的安辰羽把前面的文件翻了一页,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淡定。你很不自信,我想你不是怕方知墨而是你从未真正掌握裴然的心。” “谁说我没掌握她”安辰羽心烦意乱的掏出烟,点燃,迷离而阴暗的黑眸被烟雾氤氲。 小东西只要敢表现出一丝心不在焉,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折磨她,让她欲仙欲死,粉色的身体颤抖如筛糠一般,像凋零的落叶,绝望的趴在他的脚下,他用最狠毒的方式折磨她也折磨自己裴然,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我说过的,不要骗我,你也答应过的,嫁给我时忘记方知墨,现在食言的是你,那就不要怪我用狠劲的履行做丈夫的权利 “好好,你掌握了她。”冷楚哼哼着。 “少在那边看我笑话,你还是把自己的风流债处理好再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娟子是裴然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把人家肚子搞大就别想拍屁股走人,裴然到时候对你怎么着我是不会管的,但你敢动她一下,就休怪我”安辰羽半眯的美眸射出危险的光芒,很显然心情不好的他开始挑冷楚的刺了。 “你以为我穷的连套子都买不起了措施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有经验也不行,你跟我情况不一样。你们家侯门深似海,明知道不能娶她就不要缠着人家,方正该做的都做了,尝到鲜味就赶紧放手” “哎哟,你也会用侯门深似海了,中文进步不少。”冷楚揶揄着,表情却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不想特别研究这个问题,甚至有点逃避的味道。 “你不会对娟子动凡心了吧” “谁动凡心了,我前天还跟瑶瑶风流快活呢。”冷楚再也没了方才隔岸观火的嘴脸,辩驳的如此着急,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蓦地,发现自己没有藏住情绪导致失态了,便仓皇道,“杂志社还有个会议,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防戴绿帽的良策吧。” 安辰羽斜着眼,盯着狼狈逃走的冷楚一言不发。 裴然缓缓掀开被子,两条腿疼的厉害,她蹒跚的踩在地毯上,透明的几乎要看到血管的玉手缓缓拉开窗帘,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阳光总是艳丽,却为何驱不走她心头的阴霾,她只知道,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具遍布痕迹的身体。 她出神的望着喧嚣的城市,热闹的人群。 何教授通过邮件告知她缺课次数太多,已经扣了二十分学分。 裴然再也顾不上自尊,也忘记了嫉恶如仇的清高,苦苦哀求教授放她一马。真的不能失去毕业证书,她一无所有,离开魔鬼的巢穴只有靠这个吃饭的,真的不能失去。 何教授没想到裴然竟会卑躬屈膝的求他,而且情绪空前的激动,这突然的转变,和她绝望的哭声让这个早就被社会浸透的圆滑老头忽然萌生了一点类似怜悯的东西,尽管怜悯在这个城市最不值钱了,但他还是空前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的松了口,冷冷警告她下次不许缺课便挂了电话。 裴然揉了揉眼睛,不停的道谢。 她洗干净身体,勉强吃了点早餐又全部呕了出来,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胃病加上神经衰弱,他总是在压抑的时候呕吐。 趁着钟点工还没来,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将弄脏的床单,被罩,枕巾全部拆下,单纯的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令她倍感屈辱的狼籍。床单上海有着昨夜的痕迹,不明的液体,裴然怔怔捧着,苍白的唇有点哆嗦,那液体几乎快看不清了,不过依稀可分辨其中掺杂了几缕血丝,是血 她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羞于启齿。怔怔的坐了一会,才将所有东西塞进洗衣机。 人医妇科检查中心 一对对夫妇恩爱的互相挽着手从诊室进进出出,妻子或娇嗔或幸福,裴然如同见不得光的小兽,站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紧紧捏着挂号单。 她的运气很好,坐诊的专家不是男人也不是冷冰冰的女人,而是一个上了年纪面目慈祥的阿姨。 从头到尾,裴然都弄不懂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她像背书一样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垂着头,不敢看别人在听她叙述时的眼神。专家让她先去做个深度检查。 检查 她想起嫁给安辰羽时安夫人是如何替她检查的了 分节阅读_58 。那一刻,她有点退却,在长长的走廊上伫立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进去了,躺在冰冷的医疗床那一刻,脑子轰轰的,竟不由自主笑了出声。 专家推了推老花镜,脸上弥漫一种长辈独有的责备,“现代的年轻人就是猴急,一点都不懂节制。叫你丈夫下次注意下力度和次数,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上班。”裴然的眸光透明。 “这个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次数多了伤身,得,先开几幅药给你吃。”专家飞快的转动笔杆子,脸上写着对小年轻的无奈。 突然间特别讨厌t市,讨厌这里的一切,到处都充斥着她难以启齿的回忆。裴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她的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呢。 从前她喜欢阳光,喜欢敞篷,可是这一次,她把车篷关上,窗户关上,让周围竖起密不透风的防护膜,隔绝外界所有人的目光,她才觉得安心,坐在车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入停车场,有个娇嗔的小身影从车里蹦出,嘟着小嘴。 眸光淡漠的方知墨从容走下车,摸了摸阿乔的头发,轻轻责备一句,裴然听不清,却听见女孩抗议的大声嚷嚷,“谁叫你昨天晚上不陪我,我一难过就忍不住吃冰激凌,现在肚子很痛,呜呜” 阿乔有一头美丽的长发,黑色的,站在方知墨身边犹如盛开白莲中央的小精灵,那么耀眼,那么惹人怜惜,全世界都舍不得伤害她。裴然空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艳羡,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安静。 她的王子现在很幸福,功成名就,美人如玉,再也不需要她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哥哥,以后的漫漫长路,祝你走的幸福 她的心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空然,好似所有的糟粕都被清理了,没有怨没有悔也没有痛,只是轻轻的又一点酸,但是并不难过,她早已习惯了难过,就算是难过也不知道原来这是难过呀 娟子最近很快乐,和所有初经人事的小女人一样沉浸在爱河了,偷偷跟她讲述她的甜蜜,然后传授她降服男人的经验。裴然真心的替朋友开心,又想劝诫她点什么,可是忽然又不忍心泼冷水给迷失在爱情里的娟子,有快乐的回忆总归是好的,娟子也算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女子,这点裴然还是有自信的。 裴然从出租屋带回凯龙花园的东西不多,一些旧衣服还有学习用具,现在的衣橱里都是崭新的昂贵的,最便宜的也比她结婚前不知要贵多少,不过都不是她的钱买的,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一件也不会拿走。 在杂物间整理了一下午,将从前还能穿的衣物挑出几件,洗干净,熨平,叠进上大学时用的行李箱。她有两张卡,里面存着自己这些年打工的钱还有奖学金,至于方知墨留下的十一万,一分也没动,裴然以匿名的方式捐给了孤儿院。 晚上简单的吃了几口饼干,她喝了点水,把该吃的药吃下,才疲惫的爬上床,浅浅的入睡,额头渗出细细的一层冷汗,嘴角隐隐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一种解脱的微笑。 从此再也没有牵挂 三年了,终于见到了梦中的人,三年了,梦中的王子拥有了功名利禄。 一直以来自己期望的不就是这个么,难道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也好,很完美的结局,她在梦中悲凉的微笑 很清楚如果自己哭着去找方知墨,赖着他不走,告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一定会心软的,然后怜悯的收留她,再然后呢想不出再然后该怎么办。也不想这么做,裴然不要怜悯,也不要方知墨因为歉疚收留自己 如果那样的话,她会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 所以只能微笑着祝福。 梦里有人亲吻她长长的睫毛,很温柔很温柔,裴然缓缓张开眼睛,望着安辰羽,安辰羽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情绪。 裴然的目光落在安辰羽微敞的睡衣上,那里露出一片胸膛,安辰羽戏谑的凝视她,邪笑道,“你喜欢我么嗯”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怔仲了一会,急忙从抽屉里摸出诊断书和药,小心翼翼的说,“我生病了,这是医生开的药,医生说这几天不要那样。” 安辰羽愣愣的坐在床边,接过诊断书的手有点颤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裴然以为他得不到满足又要发火了,急忙道,“时间不长的,就三天,我真的有点不舒服,没有骗你,要不我用手给你解决,用用嘴也可以” 安辰羽忽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裴然变得这么听话,这么卑微了,这不正是他期望的么,为什么要害怕 二十分学分最终还是保住了,裴然为此专门去谢过何教授,何教授第一次打量这个平时话语不多的貌美学生,疑惑道“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裴然一惊,急忙摇头,连称没有,就是身体不好,经常失眠,她现在已经在治疗。 何教授想了想,便没说什么。 紫藤廊的画展也接近尾声,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询问裴然账号,以便支付展览费。 这是靠画画赚到的第一笔钱,裴然有些意外,却很欣慰,对未来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对于裴然的中途退场童老大表示格外的理解同时还替她默哀了一下,团队少了人,工作量自然也加大,为了留住人心,可怜的童大峰不得不全面加薪。于是一楼到十二楼的小白领们经常会看到一两个大学生穿梭的身影。 小玲子端着一纸箱传单吭哧吭哧穿过长长的走道,钻进普通员工电梯,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贵宾电梯正站着一名英俊的帅哥。 刘瑞刚刚按了关门键就听方知墨启音,“那个”他似乎有所斟酌。 “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还在十二楼工作” “是呀,每天都来。” “一个也不少” “貌似是的。”刘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停揣测老板究竟要问什么。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裴然的身影”他面无表情道。 “原来您是要问这个呀,嘿嘿,干嘛拐弯抹角”老板的脸色越来越恐怖了,刘瑞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下去,觉得脊梁骨冒寒气。 “您,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听。”刘瑞擦了把冷汗。 裴然中午基本不回家,都在学校随便吃点,就算下午没课也会拖很长时间再回去。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吃了点东西,便掏出英语六级模拟试卷认真填写。 她口语方面还不错,就是语法那块儿有点薄弱,为此裴然专门买了好多模拟卷子,一张一张的写,把脑袋填满,让自己来不及想其他的东西。 忽然之间一股淡淡的七里香味道飘来,燕为卿不知从哪里折断一枝,正嬉闹的戳戳她的脑袋。 “献花赠美人,给你” “我才不上你的当,等会校工大叔追过来要罚款的。”裴然笑着说。 “你真是太聪明了,想害你都不成。”燕为卿贼兮兮的将花枝藏进怀里。 “你今天不工作么” “不想工作,我就想你。”他促狭的笑,半真半假的试探裴然。 “想我做什么,能替我考过英语六级吗” “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其实考试特别简单。” “难道你有高招”她强打起精神,希望能得到一点中肯的建议。 “作弊将字体压缩到最小打在这么大一张纸上,揣进考场。或者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里用极细的中性笔写上陌生单词。”他很无耻的说。 裴然抿嘴一笑,就知道他不会教什么好方法。 “这些方法你留着自己用吧,我还不想被处分呢” “嘿嘿,终于把你逗笑了,笑起来多美呀,都让我萌生了一点点追你的想法了。” “谢谢你的一点点。”她没好气道,其实燕为卿看的清楚,她强颜欢笑的眼底很苍白。 “跟我走吧。” 裴然一怔,抬起眼眸望着他,燕为卿的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不快乐就跟我周游世界,痛痛快快玩一玩,费用我出,但是你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哈哈” 环游世界她还从没敢这么奢侈的想过,眼眸的光芒有些复杂的望着燕为卿。 燕为卿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吊坠道,“是你让我带你走的。” “你不觉得我是个累赘”她不想连累朋友。 “怎么会对我而言你是个完美的保姆,不但赏心悦目还心灵手巧。” “我不想做保姆。” “那我做你的保姆。” “我可用不起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我免费的还不行。”他较真了,忽然又急忙噤声,因为裴然美丽的眼睛里有水光,让他有点手足无措,连声音都不禁让柔和,“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嗯不要难过,要不我送你个礼物吧后晚he大楼举办慈善拍卖会,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我都给你拍下。” “我只想过英语六级。”她揉了揉眼睛。 燕为卿咧开嘴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发,“原来就要这个呀那我只有抛头颅洒热血来担任攻克六级的魔鬼训练师一职” 他的手很温暖,摸着她的头发,让裴然有丝恍惚,记忆的长河在倒退,曾经有个少年也这样对过她。 有些狼狈的收回失神的自己,裴然佯装镇定。可惜她每一个起起落落的瞬间都逃不过燕为卿的火眼金睛,只不过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点破,而什么又不该点破。 其实裴然又何尝不知道燕为卿对自己的宽容与爱护,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不是很糟糕,她还有好多爱自己的人,燕为卿,娟子还有童老大公司所有的职员,真的有点舍不得他们。 她以为在拿到毕业证之前就这样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无奈与伤痛,每天随波逐流。 可是方知墨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呢,就站在f大的校门口,让她鲜血淋淋的心再一次阵阵的抽痛。 求你了,不要出现在这里 因为多看你一眼,我就会多眷恋一分,不断的回忆曾经的美好,渴望久违的温暖。 求你不要动摇我逃跑的念头,诱惑我再也舍不得离开 裴然真的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与冰冷,所以方知墨,别过来 可惜没有过往的神明聆听她的祈祷,方知墨从车上走出,这次没有带着那个女孩,表情依旧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疏离与淡漠,站在夕阳的余晖下与她的目光安静的交汇,勾起她深深埋藏了渴望,也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与惊艳。 这次,她不敢轻易靠近,也不敢再傻傻的问问题,因为害怕被拒绝,更害怕让他厌烦。 “吃没吃过晚饭” “”摇了摇头,裴然仰起下颌,几乎是受宠若惊的盯着他的脸。 哥哥在关心他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如此遥远 似乎料定了她没有拒绝的力量,方知墨牵起那只纤细的皓腕,裴然怔怔的移动脚步跟随,很怕这是错觉。 “为什么不去十二楼工作” “我”害怕见到你。 对于这没有下文的回答,方知墨只需一眼便猜透。 小然,一点都没有变。男子的嘴角右侧微微上扬一抹弧度。 方知墨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裴然看一眼,心脏就会炙热,乱跳,她害怕自己失态,急忙垂下眼睑。 “你天生就具备勾引男人的力量。”他突然笑了。 裴然惊愕的抬起眼眸,被这话中的棱角刺的满脸通红,眼底氤氲一层水雾。出乎意料,方知墨的眼里竟没有太多讽刺,反而充满了一种探究的味道,也许他自己都是迷惑的,迷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要过来找她以及为什么自己的手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颊 和从前一样的白嫩,滑腻,柔软,带着浅浅的温度与体香,既纯洁又无辜,让男人疯狂的为她沦陷三年了,她依旧如此迷人,让人魂牵梦绕,方知墨的心底萌生了阴暗。 脸颊被他抚摸的有点痒,裴然没有拒绝,张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他,目光从他的喉结上移,经过他有了胡茬的下巴,两片绯红的 分节阅读_59 而美好的唇,挺直的鼻,最后是他滚烫而无法揣测的眼眸,那里面的东西,裴然再也猜不透,看不清了,三年,将她与他的世界一分为二,她发现自己再也不了解他了,只是他身上的味道依旧如此熟悉,手指的温度也还温柔如斯 一切的一切陌生的恐怖却又熟悉的惊人。 “你还爱我”男子的声音像魔咒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掀起一层滚烫的热浪,裴然觉得脑子轰然一声爆炸,红晕弥漫耳根,惊惶的后退一步,心韵如擂鼓。 的确,这是小然,是他从前的小然,一点都没变。方知墨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有点邪气。 “哥哥” “嗯”他的手指似乎着了魔,不舍得从她的粉颊上移开。 “哥哥,那天,为什么不理我”她鼓起勇气,委屈的质问。他好坏,把她害的那么绝望 “现在不是理你了么”方知墨的唇微笑起来惊人的好看,可是裴然却隐隐有点害怕。 不过仍然坚信不疑的跟着他,尽管不知道他会把自己带去哪里。裴然潜意识里还固执的认为他是哥哥,是方知墨。对于他的依恋和信赖从来没有退却过。 裴然望着俯身亲手为自己扣安全带男子,忽然伸出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柔嫩嫩的手指轻轻压着那道疤痕,心疼道,“哥哥,这里是不是很疼” 方知墨身形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却很快绷紧,眼底波流暗涌。小然的手指触摸起来很舒服,不过他还是温柔的拉开那只小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禁止她再乱摸。 “哥哥,我们去哪”她感觉心情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种踩在云端走钢丝的错觉,不过真的很开心,哥哥又回来了。 “去我家。”他淡淡一笑,发动车子。 “啊” “你害怕我”他的眼底有一丝促狭。 裴然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怕你,只是只是那个女孩” “是去我家又不是去她那里。” 原来哥哥没有和那个女孩住在一起,裴然的眼睛里刹那有流光溢出,那样动人又令人心疼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信任,让方知墨有丝退却,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8 方知墨住的地方位于t市北区尊贵地带,典型的单身钻石王老五公寓,房间每一个细节都精致的惊人,简直可以拿去做杂志封面的样板房。只是色调就和现在的方知墨差不多,薄凉,疏离,冷硬 房间也和挑剔的方知墨差不多,干净的有点过火。他穷过,失去了太多,以至于现在的方知墨对于金钱和权力有着无法遏制的野心,他的东西,每一件都要最好最讲究;他的品味,时时刻刻要求独一无二;他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遵从;他的李义,不择手段也要争取;对于这种近似于变态的固执,连阿乔都感到害怕。 裴然好奇的环望着,心里特别欣慰,她在金碧辉煌的城堡生活了那么就,对奢侈品并不陌生,她知道许多低调的小玩意其实贵的吓人,哥哥好棒她早就知道哥哥是人中龙凤,这让裴然生气一丝骄傲。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一瓶女人专用的精油上时,不禁黯淡下来,只是黯淡,她知道自己无权插足。强行按下心里的酸涩与苦味,她告诉自己没事的,哥哥还疼她,带她回家,对她温柔,这一切就足够了。 她黯然的转过身,垂着的长睫没有注意到早就站在她身后良久的人,竟笨手笨脚的撞在了他身上,裴然满脸歉意的后退几步,讨厌自己的笨拙,讨厌自己在哥哥面前出丑。 他双手斜插在西裤口袋中,挺拔的线条优美的热让人惊叹,眉峰微微蹙成一个性感的“川”字。裴然即使不抬头也知道他的特有的眸光能让自己震颤的魂不守舍,于是更紧张了,不敢抬起眼看他。直到他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度,柔和的抚上她的粉颊,也不着急使劲感受指尖的嫩滑触觉,而是极其耐心的,近似于挑逗的若有若无的流连,让裴然的肌肤浮起一层细小的疙瘩,小小的肩膀有些羞涩的耸起。 “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我”他唇畔似笑非笑,眼眸深处闪过迷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邪佞。 “我为什么要怕你呢”真的很喜欢哥哥摸她的头发,摸她的脸。裴然灵动的眼眸清澈的望着他,里面有着小小的满足。迟疑了一秒,她才带着点羞怯试图主动靠近,挽着他的胳膊,就像从前一样,那会使她感到安全。 或许这只小鹿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猛兽什么是同类。这让方知墨冷硬无波的心湖起来烦躁的涟漪,裴然没有如愿的挽到哥哥的手臂,却看到哥哥的眸中有一丝厌恶滑过,她的心尖刹那刺痛。 “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真的一点都未生疏。”他嘴角的笑很真实,可是裴然却觉得有点讽刺的味道,不,不是讽刺,哥哥才不会讽刺她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不希望哥哥讨厌她,所以只会说对不起。裴然难过的咬着下唇。 “别哭我还没欺负你呢”他阴柔的抬起那只一捏就碎的小小下颌,微微俯身,靠近了她,仔仔细细的研究着她无辜眼眸里的水光,多么迷人啊,让嗜血的捕食者为之狂躁,兴奋。 难过的揉了揉眼睛,裴然咬紧嘴唇不敢哭,虽然哥哥怪怪的,不过裴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三件多没见,彼此有点生疏,而且而且是她先不忠诚的 望着她扑簌而落越揉越多的泪花,他嘴角的笑意缓缓扩大,眼眸弥漫着怜惜、戏弄、蹂躏还有许多他自己也分不清的东西,“怎么还在哭,是不是觉得哥哥欺负你了,嗯”气息有意无意的喷在她最为敏感的锁骨,洁白的玉颈,珍珠一般的小耳垂,掀起她怯怯的颤抖。可他偏偏把距离控制的那么精准,诱人的唇始终处在一个若即若离的位置,让人看着心里发痒。 裴然难过的捂住脸,却被两只大手拉下,沾满泪水的脸颊突然被两片软到不可思议的唇黏上,他像一只吃饱了的吸血鬼,还留恋着腥甜的血气,一点一点的品尝无助的猎物。 她的脸颊几乎被这两片滚烫的唇侵犯个遍,对方不急着进行深入的动作,反而十分磨人的反复亲着,每一下的力道都不同,甚至会用牙齿轻轻咬一下。 “小然真乖,这么喜欢被哥哥亲,呵呵”他最骄傲的邪笑越来越明显,明显到让裴然产生一股被戏弄的屈辱感。 “不要了”也不知是从哪里鼓出的勇气,她居然推开了好不容易盼来的哥哥,那一刻说不上是后悔还是惊惶,她难过的捂着前襟,又歉意的望着他的眼睛,祈求他不要生气。 方知墨嘴角嘲讽的笑意忽然又不见了,又变回了冷漠的样子,目空一切,微微扬了扬下巴,“随便你。” 仿佛那一场亲密是对放荡的她的施舍。 裴然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被冰凌从头到脚刺穿,疼的发抖。 脸颊明明还带着他的温柔,他弄出的酥痒,为何却又仿佛从来不存在一样 从前哥哥从来不在她面前吸烟,她咳嗽一声,他的心就会揪疼。裴然怔怔望着优雅点烟的方知墨,他迈着两条长腿,慵懒的斜躺在韩式和榻边,嗓音微微沙哑,眼眸却清醒无比,仿佛刚擦的暧昧从未发生过,“去做饭。” “”裴然有点失神。 “不喜欢那我们出去吃。”他捞起榻上的西装刚要起身,裴然急忙道,“我做。” 望着她狼狈的背影,方知墨知道她赶着跑进厨房,一定会偷偷的哭泣。和从前一样么,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水灵灵的,让人既想掏心挖肺的保护她,又想狠狠的按到蹂躏 她跟了安辰羽三年,为什么一点都没变反应还是那么生涩,碰一下就脸红,开始那害羞的眼眸里分明透着淡淡的渴求,方知墨知道小然的身体喜欢他,喜欢被他捧出,呵呵。不过摸的时候一定要温柔,这只小动物似乎很容易受到惊吓。难道安辰羽的技术不好或者根本不行 他缓缓吐出一朵烟圈,笑的魅惑狂狷。 这个华丽的房子一直很冰冷,冷的让人厌弃,对方知墨而言,它更像一个宾馆,不过除了阿乔,小然是他唯一带进来的女人。他有洁癖,既是这里根本不算一个家,他也不喜欢让充满人工香味的女人踏入。如果有生理需求,他会开房间。可是自从厨房里有了小然,他竟闻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很温暖,是家。可是无论有多暖,对他而言都带着刺,一边暖着一边疼着。 冰箱里的食材少的可怜,让人感觉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家,裴然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发现哥哥家里最多的就是酒,红酒、白酒、啤酒甚至米酒。她煮了百合薏米粥,简单弄了三样小炒,还有从前哥哥最喜欢吃的鸡蛋卷。 方知墨望着突然有了人气的餐桌,一道道熟悉的菜肴,竟恍如隔世,失神良久,他抹了把脸,驱赶所有扰乱自己心绪的感情,让心湖回复无波无澜。裴然发现哥哥面对自己精心烹制的菜肴不冷不热的,不由得紧张,“是不是不好吃” “好吃,比从前更好吃”他的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慢条斯理道,“是不是经常做给安辰羽吃” “”她愧疚的垂下头,默认,手指难过的绞在一起。 “把头抬起来吃饭,这里没有零食,饿了就别找我。哦,冰箱里还有几袋垃圾食品,是阿乔上次买的,你喜欢,就拿去吃吧。” “哥哥,她是你的女朋友么”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她还是想从他的嘴巴里确认,心口怎么开始疼了。 “嗯。”他简单嗯了声。 “”她难过的抿着嘴。 原来那个女孩叫阿乔。 原来阿乔就是哥哥的女朋友。 哥哥恋爱了,有喜欢的人了。 她有些恋恋不舍的抹着餐桌,整理厨房,每一个动作都用心在做,仿佛怕做的太快了不细致,又怕做完了就再也看不到哥哥。 从沙发上拾起手袋的时候,方知墨刚好从浴室走出,他穿着白色的毛巾质地的浴袍,衬的小麦色的肌肤惊人的美丽,胸膛处微微敞开,让裴然别过脸不敢直视。 “要走” “嗯。”这里是标准的单身汉公寓,只有一间超级大卧室,没有客房,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真的不想留下”他雍容的迈步靠近,身体只需下倾一些,就可靠近她的脸,男性的阳刚混杂着侵略的气息让她十分不安。 突然感到害怕,她紧张的耸起小小的肩膀,一步一步后退,最后竟贴在了厚重的门上。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不会不懂什么意思吧都跟我进来了,还装什么欲拒还迎”他的声音很温柔,表情也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带着刺。 裴然愣住。 当男子的手指开始玩弄她胸前的绵软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爆炸。她看到哥哥的表情时那么的陌生,仿佛不该出现在今生今世,她看着他将自己的t恤掀起,大手伸进文胸里 “你不是哥哥吧”她的眼眸那样的迷惑,仿佛正在被写完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方知墨的手指一顿,抬起眼眸。又是这种该死的眼神,她运用的愈发炉火纯青了,这该死的无辜,这该死的娇屈,总是在他想狠心的时候出现,不断奴役他早已冰冷的灵魂,让他欲罢不能。 她喜欢被哥哥爱抚,喜欢被哥哥保护,只是,只是没想过哥哥突然间的温柔仅仅是为了跟她上床。她迷茫的眼眸望着方知墨,凌乱的上身一动也不动,像刀一样凌迟着男子的身心。 索然无味的停下动作,他右手百无聊赖的搭在裴然身后的门上,轻轻嗅了嗅她唇上好闻的味道,沙哑道,“不喜欢就说啊,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推开我,离开这里,再也不见我,我绝对不去打扰你” 再也不见他可以么她能割舍这刻骨铭心的痛么 他是那样的精明,那样的歹毒,准确的掌握了她所有的心理波动,玩弄于鼓掌之间,诱惑着她,对她温柔一点,她就会高兴的忘乎所以,再刺她一下,她就会痛的流泪不止。 “哥别对我坏好不好我知道我不好,可是我是小然啊,你不会伤害小然的对不对”她柔嫩的唇在颤抖。让方知墨冷硬的心在融化,钝痛,是呀,伤害她,看她痛,他是不是就会真的好过,是不是就会 分节阅读_60 忘记三年的相思三年的仇恨,忘记他乞讨时遭遇的白眼,忘记他高烧露宿街头的伤痛,忘记他站在暴风雨里呼喊小然 “好,我对你好。难道我不温柔么,还是弄疼你了又或者你爱上安辰羽了”他弹了弹她的肩带。平和的神情像一个从红尘中走出的僧人,看头所有悲欢离合。 “你能像从前那样抱一抱我么”她的眼眸很悲伤,方知墨愕然。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直到许久许久,他才牵起一抹笑意,是那种没有达到眼底的勉强笑意,终于收拢手臂,像从前那样将她护进怀里,柔和的抚着她的青丝。 喜欢他身体的味道,喜欢他刚刚好的温度,裴然缓缓抬起双手,轻轻的环着他的腰,一点一点用力,仿佛怕感受的太快这一切就会变成随时醒来的梦。好在手心的温度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三年了,她又被哥哥抱进怀里了。冰凉的粉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沉重的心跳,男人身体特有的韧软让疲惫的她感到了久违的安宁。双手穿过他的黑发,环紧他的颈项,让她好好抱一抱此刻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哥哥吧 “哥,我不快乐,我一点也不快乐。”她轻轻的呢喃,努力踮起脚让下巴搁在他的肩膀。 “哦安辰羽亏待了你了” “我很想你,没有人比你更疼我的”她出神的呢喃。记忆里哥哥最疼她,连妈妈都没有那么疼过她她记得妈妈跟牌友二胡要好上了,买了甜甜的麻花给二胡的儿子,她哭着也要吃,妈妈便拿滕涛打她的手,骂她赔钱货,贱男人造的孽种。哥哥知道后就去把二胡的儿子堵在巷子口打了一顿,抢走他手里的麻花送给他,还拉着她的手幸灾乐祸看没了麻花躺在地上打滚的二胡儿子。 “”小然,不要对我这么亲昵,更不要这样的依赖我。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拥住她的手忽然收紧,紧的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我知道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好多东西,小然也不完美了,不过哥哥依旧完美,女朋友也很完美,事业更完美我好开心”她眼底有泪光,却倔强的扬起下巴望着天花板,硬是逼退了所有的湿意,“不管你有多么的讨厌我,我都会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希望你幸福的。” 有两片唇堵住了她的嘴,似乎很害怕她说下去,害怕她扰乱他刚刚愈合的伤口。他的吻很用力,充满了肉欲,几乎要将她撕碎,裴然吃痛的闷哼出声,出于本能的抬手抵挡,两个人像古罗马赛场的角斗,推举,拉扯,挣扎,直到方知墨的浴袍赫然松开,他才剧烈的喘息着松手,嘴角的微笑狂狷,邪美。 男子充满侵略威胁的反应竖立在她眼底,裴然却异常安静的望着他,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他只是想发泄,却放任自己沉迷在前世的记忆里,知道看清他小腹上的疤痕,约有一指长,不,不止一道伤疤,在他肝脏附近的肌肤上也有,裴然浑身颤抖,三年,哥哥这三年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急着扒开她的腿,很熟练,看得出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神,不去在意她的所有,只要自己舒服就好,可是,最终,他还是颤抖了,还是看到了她的眼眸,他和三年前一样没用,灵魂早已被她奴役,哪怕被践踏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讨厌自己因为她而市场疼痛的心,讨厌自己的忍让,退步 方知墨愤恨的站起身,系好腰带,冰冷的推开像木头一样的裴然,兀自走近我是,不一会抱出一床毯子,闷闷不乐的蜷进沙发蒙头大睡,其实他睡不着的。但他还是要睡,因为他不想看见她,也不想和她说话。 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方知墨身体一僵,忽然失控的掀开毯子,殃及了案几上的玻璃器皿,碎了满满一地,小然走了,她整理了下衣裙悄悄的走了,走的时候用很小的动静关没,彷佛怕吵醒他。 她明知道他专门腾出卧室是为了留她,可是依然走了 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如何在三年内资产几十亿美金 首先,你要有高人好几等的智商、过硬的专业知识,特别的运气以及强大的贵人。 然后,你要有稀有的血型以及健康的内脏,它们都是钱。有钱却没有健康的人面对这些只能任你宰割。人体器官比毒品的利润要大好多。 最后,你要有最残忍的心肠,不择手段,落井下石,玩弄利益于股掌之间,弄权舞谋,让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来填充你银行卡上越来越多的资金。 he大楼本年度最大慈善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国内知名企业代表以及来自不同领域的精英汇聚一堂,大家衣冠楚楚,笑容优雅,谦和有礼。 据说这次拍卖的物品有样镇会之宝,时间独一无二,属于有价无市的那一类。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粉色钻石,纯净度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 世界着名钻石工艺师为之取名“一世爱”,粉色无异于让人们联想到爱情,而钻石的永恒给予了爱情长久的期限,这正是女人痴迷于它的美丽所在。可是究竟多久的爱情才足够感人,真的就是永恒么不,一世就够了,彼此相爱,相守一世,这是多么的现实却也多么的稀有。这个世上有多少人能找到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往往两者不能如愿。若能倾心相守,那么一世也未必不算天长地久。 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座位,第一排从右到左,安辰羽,裴然,方知墨,乔乔。简直是怎么尴尬怎么来。 安辰羽对此貌似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坐在裴然右侧的不是他的情敌而是一个陌生人。 “喜不喜欢这颗钻石,想让我送你么”他忽然开口,态度傲慢,语气却有点奇怪,仿佛特别期待裴然求他,不,可以解释为他求裴然,求她拜托他拍下这颗钻石。 “不用了,那个太贵,我也不喜欢。”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清楚的听见了方知墨不屑的冷哼。 都知道为丈夫省钱了。方知墨始终没有睁眼打量过她。 在场的女人,没有谁能抵挡这颗粉钻的诱惑,裴然也喜欢,可是喜欢不代表一定要得到它。就算想得到她也不能让安辰羽送,因为这颗钻石太值钱了,而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花安辰羽的钱。 “ken,我好喜欢这颗钻石,一世爱耶,我不管,你要给我拍下,我要我要嘛”由于坐得很近,裴然清楚的听见乔乔崖底了声音抱着方知墨的胳膊撒娇。 半晌,始终坐姿端正的方知墨微微侧过头,低低说了声,“不就一颗破钻石,又不是黄金可以保值,这种东西有价无市,买回家也只能当块石头供着。” “坏人,你就知道黄金黄金,满脑子都是钱,讨厌人家就要那可钻石,就要就要嘛”乔乔撒娇的声音十分好听,一点也不像有些女生那般做作,仿佛是天生的,对男人有着很强的杀伤力,可惜方知墨依旧一动不动。 裴然忽然有点讨厌这个让人不忍伤害的女孩,她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讨厌人家真的很莫名其妙,可是她内心深处真的很酸很难过。安辰羽阴冷的斜睨着她的表情,始终一言不发。 他知道她也喜欢那颗钻石,更知道她想要谁送。可惜他不准备让她如愿。 开头的人身运动,安辰羽没有看上一件,其他人倒是如火如荼的竞拍,场内的气氛紧张刺激到不行。 方知墨倒是拍下了一对铂金耳坠,是戴安娜王妃生前最珍贵的珠宝,不用说,自然是送给乔乔的。安辰羽自始至终双手环胸,目光平视,无动于衷。 终于,最紧张最刺激最富有期待感的镇会之宝隆重登场了,引起在场女士的放声尖叫。其中不少女人开始可怜巴巴的望着丈夫或者男友,乞求他们把这独一无二的宝贝拍下送给自己,那一张张爱娇可怜的笑脸用尽妩媚的打动着男人的心弦,让男人的骄傲在一瞬间膨胀,充满了大无畏的使命感。 连裴然也抑制不住的投去炙热的目光,她的眼底藏着深深的渴求,不过她从来都是个懂得克制自己的人,知道什么东西要的起什么东西要不起,更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跟男人要,要了就代表要出卖什么来平衡男人损失的金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安辰羽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看看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裴然被他说的脸上一热,急忙垂下长睫。 方知墨的目光从头顶上方传来,在裴然的侧颜上停留了一秒,直到安辰羽冰冷锐利的视线投向他,警告他不要大量自己的女人。 嘴角牵起一抹邪笑,方知墨的面容淡漠如常。 这小子完全变了一个人安辰羽的余光讳莫如深。 竞拍开始,立刻有人举价三百万,场内哗然,这是裸钻史上非常罕见的价格,买家一出口就抬的这么高,显然抱着势在必得的心理,更给了全场同仁一个下马威。 女士们开始跟自己的男伴交头接耳,或者娇嗔,或者掐自己男人的胳膊,男人被逼急了,只能硬着头皮跟,有人举价三百五十万。 支持人经验老道,特别懂得调动气氛,激发人们潜在的攀比心理,在他充满渲染的叫喊下,又有人出价五百万了。 “五百万,五百万,先生们女士们,难道这就是今晚的奇迹,在场的各位还有谁比五百万高的,还有打破奇迹的奇迹嘛”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 “一千万。”方知墨慵懒的举了下牌。乔乔足足呆愣了十秒,然后激动的眼角闪过泪光,当中热情的亲吻了她。裴然手指微微颤抖,那一刻心好疼好疼,连胃也在疼,知道安辰羽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冰冷如霜。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到底要不要那可钻石”安辰羽缓慢有序的发音,让裴然听清每一个字。 她想要,可是理智告诉她,要了这颗天价钻石,就代表连灵魂也卖给安辰羽了,他彻底成为她的金主,对她予取予求。 压下心头的酸涩,她佯装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不喜欢粉色的。” 却听那一边的乔乔脆生道,“我最喜欢粉色了,ken,我好爱你” “天哪,一千万一千万还有比这更高的嘛” “五千万。”安辰羽一出口换来全场鸦雀无声。裴然惊愕的抬眸,她没有说要啊。 显然主持人也被震住了,好在他有是您的工作经验和良好的职业技巧,在足足呆愣了几十秒后,他结结巴巴道,“五五千万,还有比这个”根本不用想了,这个价格应该是底限了。 “六千万。”方知墨不紧不慢的跟。 主持人已经石化了。 连乔乔也瞠目结舌,这,这太夸张了点,虽然这点钱他们出的起,可是买一样远远不值这么多的东西,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会这么做的。 “六千万,六千万,本世纪最大的奇迹,终将载入历史的伟大奇迹,有人跟嘛,有人跟嘛”主持人几乎要跳上桌子了,喉咙喊的嘶哑。 “九千万。”安辰羽轻松的微笑,裴然紧张的拉了拉他衣袖,“不要。” 孰料安辰羽冰冷的瞪向她,冷嘲热讽道,“我说过要送给你的么少自作多情” 裴然无语。 所有人都哑然了,原本规模宏大的拍卖行顿时变成了方知墨与安辰羽的格斗场。 “一亿。”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 主持人的双腿有点发软,这是他这辈子拍卖的最贵的东西。 “一亿五千万。” “两亿。” 场内大约沉寂了足足五分钟,最后主持人如梦初醒,颤抖的望向安辰羽,“安安先生,这位英俊的男士出价两亿,您,您还跟么” “不跟了。”安辰羽语不惊人死不休。让沉默了n分钟的拍卖场再次喧哗。 以他方才那个气势,是个人都看出他不得到粉钻誓不罢休的而且安少爷看重的东西就从未失手过,如今却截然放弃难道安辰羽也会瘸钱,就算他却钱,他老子可不缺 嘴角弯出傲慢的微笑,安辰羽狡黠的瞥了眼裴然,又不可一世的投向方知墨,似乎要找告他,他上当了。 方知墨淡定的接受他挑衅的目光,如临风凭栏的飘逸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分节阅读_61 这下裴然总算搞清楚了,安辰羽并不是想要那颗粉钻,他算准了方知墨为博美人欢颜的心理,故意抬高价格,狠狠坑他一笔。 心理隐隐的痛越来越明显了,她轻轻捂住胸口,悔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该死的拍卖会,她承认自己不够大度,当看到哥哥不顾一切为乔乔竞拍粉钻时,心如刀绞,翻涌嫉火。 而安辰羽正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她,他就是要她亲眼看看方知墨根本不在乎她,早已忘记她了,可以为别的女人一掷千金。当然他也可以为她一掷千金的,可惜她不要,不要就不要,那就亲眼看看奸夫是如何取悦别的女人的吧心口是不是很痛,醋味翻天,呵呵,好酸呀 安辰羽闻到了酸味,笑的很开心,可是为何心开的有点疼了,而且那酸味是从他身上冒出的,到底是谁在吃醋 清冷的男士洗手间内。 两个男人并排而立,仿佛不认识一般,互相瞄了一眼彼此的大小,暗中比较。 各自在心中冷哼,也不怎么样么,裴然的眼光未免太差了点。 两个人站在洗手台的两端,终于,安辰羽冷笑出声,“花两亿讨好女人,呵呵” “有的女人值得这两亿。”方知墨拿起洁白的毛巾,优雅的擦着手。 “是么,那我就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在与安辰羽擦肩而过的那瞬间,方知墨阴柔道,“你说小然戴项链好看还是戴戒指好看,这颗钻石改如何打磨呢” 安辰羽浑身一震,胜利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怒不可遏的旋身瞪向方知墨,而方知墨依旧潇洒从容,优雅的推门离开。 原来,这颗粉钻时买给 49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49 一群纨绔子弟最爱的高级会所,连墙面也由天鹅绒覆盖,浮雕着一朵朵盛世华丽的大丽花,诡异,奢靡。 包厢内烟雾缭绕,安辰羽感觉甩牌的右手不利索,便推开柔若无骨趴在他身上一上午的小美人。小美人被推开,不高兴的嘟起小嘴,玉和娇嗔的搭在安辰羽大腿上撩拨。 “痒死了,老实点。”安辰羽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牌,小美人被他这么一说便真的不敢再乱动了。 慕容寒超嘿嘿笑了声,“大少爷怎么一脸有心事的样子,今天上午刚拿了一个肥流油的批文,估计方知墨快嫉妒死了。 心不在焉的本质被人发现了,安辰羽也没心思继续玩,起身走到吧台旁要了一杯伏特加,连续灌了三杯,继而愤恨的将杯身狠狠一放,发出清脆的声音。 “别跟我提这小子” “我不提你就不想了他现在可是文伯身边的红人,在国外如日中天,可惜呀,突然又跑回t市,哎哎哎,某人婚姻危机了” “屁婚姻危机,我才不怕裴然,就她那小样有贼心也没贼胆我借她一个她也不敢背叛我,否则我真杀了她”安辰羽抓着玻璃杯的手指泛白。 “得,都激动的口不择言了,我这辈子第一次看你失态,不容易。” “” “作为兄弟,我给你出一个好主意,保管裴然只能服服帖帖跟着你。” “切”安辰羽满脸不屑。 遭到轻视,慕容寒越不甘心的推开身上的美人,急忙溜到安辰羽身边,一本正经道,“咱们的高干子弟冷楚的司令爷爷你还记得吧” “用你说。” “当年军阀混乱,冷爷爷可是鼎鼎大名的一方霸主,这辈子只做过一件缺德事,就是强抢冷奶奶”关于这点陈年旧事安辰羽没有慕容寒越知道的详红,谁叫他常年生活在国外,慕容寒越津津有味的讲起八卦,“人家冷奶奶都已经开始拜堂,只差送入洞房这最后一步,冷爷爷的人马就抬着花轿和洋枪冲进来,理由是冷奶奶屁股大好生养,抢走那年代的女人比现在封建多了,按理说冷奶奶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还不是跟了冷老爷,原因就一个,冷老爷打枪准,一击一个中,让冷奶奶来不及上吊肚子就先大了,孩子一个一个生,女人一生了孩子,再清高的气焰都没用,铁板钉上。” 安辰羽眼睛一瞪,“我用你教只是她会哭,还会瞒着我偷吃避孕药”家里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瓶装的避孕药,这些年安辰羽早就搜出了经验,每次逮她个正着,气个半死,打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又害怕经常吃药会带来副作用,最后只能用套,这么反复折腾,生孩子实在太渺茫了 “看不出来你也会怜香惜玉”慕容寒越夸张的惊呼,“别忘了你是安辰羽,管她哭不哭,按倒了就造人。玩了这么多年女人,什么样的没见过。欲拒还迎的一抓一大把,瞅着就倒胃口,你压根就不想理她们,她们装不下去,最后还不是放下架子又哭又闹。女人最擅长口是心非。” “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过看你国一个女人变傻,感觉非常不值。” “这么多年,我算认清裴然这个女人,貌似挺清纯,其实骨子也蛮骚的,整天想着别的男人,就像一个无底洞,我再卖力也满足不了她。”安辰羽就不明白自己哪一点输给方知墨 方知墨td就是好人也没少沾花惹草吧,缺德事简直是赛着做,回国还揣个大美人,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调情,她怎么不吱声了,还以为有多能耐呢,有本事把对待他的能耐拿出来对方知墨 妈的,不就仗着老子喜欢你么安辰羽低咒一声。手机没完没了的震动,宽大的屏幕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安辰羽没好气的按开。 “安辰羽” “”是文婷。安辰羽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你做得够绝” “你也不逊色。” “我恨你”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女人呜咽的声音,她不想坐牢,她还年轻,美丽,事业前途一片光明,又是坐上了金太太的宝座,可是只因为无法割舍的嫉恨,让她走错了一步。 “记住,我再也不欠你什么。”安辰羽笑着持断电话。 以安辰羽三教九流的关系网,调出三皮的通讯档案简直易如反掌,顺藤摸瓜到最后的那个人果然不出所料就是文婷。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安辰羽吩咐,助理陆艺自然会派人将对方做掉。 不过安辰羽觉着这件事正好让他跟文婷这辈子做个彻彻底底的了结。是他辜负那段感情在先,现在她派人杀他,彼此谁也不欠谁了。但是小然从未亏欠过她,所以她必须偿还,陆艺将罪证整理好直接投递警署,接下来会有好几年牢饭等待文婷。 安辰羽说了,不希望再看到她对小然不利,否则就算对方是女人,他也敢下手。 文婷握着手机的手指轻轻一颤,好长时间才回过神,她眼睛里流出了泪,听着电话那头冰冷的嘟嘟声,轻喃,安辰羽,你真的爱过我么哪怕像对待裴然的十分之一 裴然是在明德广场看到哭的一塌糊涂的娟子的,那辆奇瑞qq的保险杠都变形了,旁边的是擦破了漆的大奔,里面坐着冷楚,还有一个穿着nada的大美女。这情景无比讽刺。 一步一步走上前,裴然弯下腰将掉了一半的保险杠拾起,发现不好安了,便拍拍手,然后拥抱着双眼储满泪水的娟子。在被裴然抱着的那一瞬,娟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下次记得用防水的睫毛膏,这样哭起来脸不会花,其实你很漂亮,不用为了迎合冷楚这种男人化妆的。”她柔声的说着,轻轻拍拍娟子抽泣的肩膀。 冷楚从车上走下来,脸色不善的冷哼,“正好你来了,赶紧把你们家这个疯婆子领走,我可是不敢要了。” “”裴然转过头,凌厉的瞪着他。 冷楚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随测测的笑了笑,“只不过是女友,还真以为是我老婆了,居然跟踪我看见女人坐在我车里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撞车,结果把自己的破qq撞歪了还全部赖在我头上” “你给我闭嘴。” 冷楚和娟子同时一震,目瞪口呆望着面无表情的裴然。 “我们家娟子本来就是和你玩玩,你还真以为是她老公。什么叫跟踪,这条路写着你的大名撞你的车是看你不顺眼,娟子早就想淘汰这辆垃圾,垃圾自然是要撞进垃圾堆的” 冷楚瞠目结舌。 “”娟子憋着满眼的泪水抱住裴然,关键时刻永远是看似柔弱的小然替她出气,而她只是个纸老虎 “大嫂,你说话怎么跟辰羽一样刁毒啊”冷楚阴阳怪气的,森冷的眸子不时斜睨娟子。 “小然,我们好人不跟狗斗一辆破qq撞烂破大奔,这买卖值车我也不要了,就留给他拿去卖钱,权当修理费,剩下的作为医药费,专制他的花柳病。”娟子其实很懂事,她知道小然跟安辰羽的关系,如果裴然为了她得罪冷楚,以后会很复杂,朋友是用来守护的不是且来挡刀的。 娟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拿湿纸巾擦了擦脸又跟没事人一样挽着裴然的胳膊,在冷楚一脸莫然其妙下大摇大摆的离开,只有裴然知道娟子挽着她的那只手是冰冷的,正微微颤抖,与她没心没肺的表情全然不搭。 “真的没关系么”直到走远了,裴然才小声问娟子,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无所谓也是装的,娟子其实对冷楚早就投入了感情。 “没事。”娟子装作不经意的揉了揉眼睛,“老娘没吃亏,从头到尾都是老娘上他怎么说这小子的皮囊都不错,上上还是很爽的最近正感觉有点倒胃口了,他就识趣的给了老娘一个分手的理由,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t让人爽快”娟子一边擦着沔一边笑。 “别哭了,今天我请客,i也借给你开。”裴然掏出第十二个湿纸巾塞给娟子。 “呜呜”娟子接过湿纸巾,哭得更凶,哽咽着破口大骂,引来路人纷纷侧目“妈了个巴子,农民企业家碍他鸟事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爷爷还是土匪笑话我胸小,呜呜,我就胸小,我乐意我喜欢总比他旁边那个骚哄哄的大咪咪美一百倍,大咪咪的都不是好东西”话一说完,她立马紧张的望着裴然浑圆的上围,哭道,“呜呜,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你是大咪咪,但是是好东西也不骚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的大咪咪” 望着语无伦次的娟子,裴然只能报以最宽容的微笑,说实话,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见过娟子如此伤心的一面,只是她平时太大大咧咧,不善于表达。 这也许是命定的劫难,她与娟子同时遇上这群薄幸又残忍的豪门子弟,只是娟子,你怎么可以轻易交出心呢 “如果爱情是以咪咪大小定胜负,你觉着还有必要为此伤心就让冷楚搂着他的大咪咪得花柳病,你活出小的精彩给他看看。” “嗯嗯”娟子狠狠的点头,挺直了胸膛,其实心里究竟有多痛有多无奈也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至少人生的路上还有裴然这样一个朋友。 可惜人背起来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当裴然看到餐厅某处优雅角落赫然坐着乔乔与方知墨时,身体一僵,猛的抓起还不明就以的娟子拔足离开,搞得大堂经理一头雾水,“呃,小姐,您您的位置已经定好了” “改天再过来。”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0 裴然的毕业作品,比想象中完结的快,也许是见到方知墨的关系吧,在灵魂深处某个潜藏的艺术细胞突然与心境发生了共鸣,在她还不清楚自己要画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抬手执笔了。 为此,她几乎一天水米未进的坐在阳台的一角,自己的专属画室,认真的涂抹着,以至于安辰羽认为她发疯了,将她强行拖回餐厅喂食。 瞥了眼小口吃饭的人儿,安辰羽状似不经意道,“那片海很美,你也去过” “嗯。” “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可是你怎么找到的,是燕为卿带你去的,对不对”裴然油画世界里那一片惊心动魄的祖母绿让安辰羽着实有些震撼,一直以来他好像从未关心过裴然的学业,更没有注意到她某些方面的才能。天知道在推开玻璃门的那一瞬,有什么东西居然在胸腔悸动。 那一瞬,说不上是惊喜,赞叹,还是惶恐。现在仔细回味一下,他才赫然发现,惶恐的成分比较 分节阅读_62 多,是的,他非常惶恐,因为他的小东西画出了那么美的作品,虽然风格有点怪异,可是却有种说不出的美,这种大胆的笔法是在新生界不多见的,总觉得羽翼越来越丰满的她总有一天会飞走的,这个微妙的感觉让安辰羽感到不安。 “那天我迷路了,他带我去的,有很多七里香”似乎还没有从沉醉的气息里苏醒,裴然竟脱口而出,说着说着似乎又有些后怕,她悄悄的打住了,余光里有不安,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继续说啊,是不是怕我不高兴,说实话,我这次还真的没有半分不悦。”比起方知墨,安辰羽突然觉得燕为卿不算什么了,真的,他宁愿跟裴然有瓜葛的男人是燕为卿,至少那个男人像无根的浮萍,热情,阳光,却不会执着于太过阴暗的事。 从前,安辰羽甚至残忍的幻想过人裴然目睹方知墨身边的环肥燕瘦,本性与他相差无几,明明就是匹狼还非要装成牧羊犬,可是如今成真了,方知墨完全变了一个人,对裴然不那么在乎了,变成了逢场作戏的高手,为何他却感到害怕了,那种害怕源自于裴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的眼眸。 她不是很爱方知墨吗,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全不在乎 裴然的胃口从没这么好过,这是她在安辰羽面前吃的最多的一次,连李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暗暗得意自己的厨艺又进步了不少,在裴然吃完一满碗米饭喝完一大碗汤后又乐呵呵的走过来要替她添饭。孰料安辰羽竟出手阻止,“够了,她今天吃的太多了。” 胃口从来都那么小,突然吃的太多安辰羽怕她消化不良。裴然愣了一下,望了望手中的碗,今天似乎吃的真的有点多,可能是心情好吧,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好不好。 作品毕业了,她的灵魂是否也可以跟着毕业。 午休的时候,安辰羽轻轻摸着她的小腹,不停试探,“这里面怎么还没有动静啊,老婆,你不是很喜欢小朋友吗,我们生几个玩玩吧。” “我记得你一直很讨厌小孩小孩会在床上小便,难过的时候大哭,吃饭弄脏衣服”她似乎累了,可总也难以入睡,总是浅眠。 安辰羽的确不喜欢婴幼儿,尤其是那种挂着口水,哭的时候还可能流鼻涕的,裴然记得那次安辰羽开车送她去贫民区收拾东西,一群拖着鼻涕平均五六岁的小孩好奇的围上来观看,安辰羽当时脸色都变了,嫌恶之情溢于言表,裴然感觉如果不是她站在身边,安辰羽极有可能一秒也呆不下去,更可能轰走这群小鬼。 裴然突然感慨,如果她和安辰羽提前十几年相遇该多好。那样他就会看到一个头发稀疏干黄,浑身脏兮兮的还抓着一只大苹果吃的小女孩,脑子不禁也随之幻想出这样的画面,不染尘埃的贵族恶魔,坐在豪华的车内,周围簇拥着优雅的管家从他身边经过。而她正坐在卖香烟的母亲身边吃着苹果,香烟很便宜,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母女俩面前的盒子里,那样的话安辰羽会不会发现她,会不会迷上她的身体,迷上一个面黄肌瘦,形同乞丐的她 他貌似是对小鬼没什么耐心的,可是竟然从未想过自己会厌恶裴然生的,安辰羽仔细的盯着裴然出神的双眸,她长的真美,“我不讨厌你生的,就算是在我的床上小便我也愿意。” 也许是人即将离开生存了多年的故土,去一个连自己都未知的地方的时的不安,裴然突然有点念旧,她从未这么急切的想去看看母亲,从前只在清明的时候,象征性的去坟头烧些钱,可是今年的清明早就过了,她突然又想去了,也许是预料到以后再也不能给她烧钱了。 “我下周回趟老家。” “去干什么” “给我妈烧些钱,她抽烟喝酒又爱赌博,我怕她在那个世界饿死”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会不会有人也及时的给她烧点钱,毕竟贫穷,真的很可怕。 “哦。” 对于裴然的家事安辰羽从来也不多问也不爱管。说起来可笑,他这个女婿还从来没去裴然母亲的坟头烧过一次香,裴然也没想过要求他去,毕竟他骨子里还是有着少爷的骄傲,不喜欢那种寒酸的地方,而且跟埋在里面的女人也没什么感情,他只不过抢了她的女儿罢了。 当故弄神秘的幕布揭开,燕为卿的眼底清清楚楚的闪过诧异,他箭步上前,直愣愣的盯着名曰普罗旺斯的回忆,半晌才侧过头问裴然,“这是你画的”虽然是明知故问,可是他想从她的嘴里听一遍肯定的答案。 点了点头,裴然认真道,“是我画的,花了一周的时间完工。” 在一米多长的画布上,祖母绿色的海平静而优美的蔓延过天际,与云交汇成地平线,广阔的视野,单调的笔锋,却透着一种忧郁的严肃,该如何形容,那是一种青涩,却又仿佛来自一个看透爱恨的老人,偏偏寂寞的白色沙滩上却蹲着一个少女的身影,面朝大海,背朝观众,乌黑的头发在海风里起舞,她微微倾身,手中一片七里香,好似一个要放逐爱情的流浪者 “这个女孩是你吗” “算是吧,她是我想象的我。”裴然迟疑了一秒。 “虽然它还是一位未来伟大艺术家的青涩一笔,不过我依然看到了它无法遮掩的锋芒,这是我见过的最有灵魂的创作。”这句话,燕为卿是发自内心说的,为画而画的人越来越多了,炉火纯青的笔杆,几近完美的构图,栩栩如生的画面可是真正藏着灵魂的有多少他喜欢裴然这幅画,喜欢灵魂被撞击了一下的悸痛。 从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如此夸奖,粉颊一红,裴然笑道,“就凭你这句话,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你怎么不早说呀,早知道我天天夸你,那就天天有饭吃”燕为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在那一刻做了个小小的决定,有生之年一定为裴然办一次最为隆重的画展 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捧着自己心爱的画爱不释手,就像刚刚得到期待已久玩具的孩子。燕为卿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凝视她的背影。 对于吃的燕为卿从不跟她客气,两个人点了一大锅泡椒鱼头,吃的满头大汗,还边吃边想下一顿,下一顿就吃水煮鱼好了,听说附近有家店新开业,打八折。裴然欣然同意。 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一家玩具店,隔着橱窗就能看到好多造型可爱的毛绒公仔,还有今年特别流行的喜羊羊与灰太狼,裴然不禁多看了两眼,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一件像样的玩具呢,她的情绪从来都逃不出燕为卿的锐眸。 状似很感兴趣的道,“进去瞅瞅吧,随便挑为了留住你这个长期饭票,我决定把这里最可爱的毛绒公仔送给你。” 不由分说,裴然已经被大力的拽进去了。 两个人挑了很久,裴然的眼睛都快花了,最后却看上了一只价位很普通的松针熊,棕色的,脖子上打着蝴蝶结,憨憨的笑,裴然越看越喜欢。 走出门的时候,笑容款款的收银员阿姨还对燕为卿说道,“小伙子挺浪漫的呀,这年头有点成就的男人只知道给女人买珠宝衣服,能像高中生一样单纯过来买玩具的不多喽” 从燕为卿的穿着就知道他收入不菲,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包容的笑,没有刻意的讨好,却能让人感觉暖进心中。 借着身高的优势,他可以随时打量裴然的表情,此刻的她好像很满足,抱着个松针熊突然仰起小脸对着他甜甜的一笑。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毛绒玩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貌似女生都喜欢,你真的是第一次” “嗯,很奇怪吗” “不奇怪,我很高兴,因为这在某种意义上说明我会成为你记忆里特别的人,裴然,这只松针熊你给我收好了,要是哪天让我发现你玩腻了,丢了弄脏了,小心我跟你绝交。” “才不会我去哪里都带着它”她的眼里有着刹那的流光,情不自禁的抱紧小熊的样子竟有种特别的天真,那是一种诱惑男人犯罪的天真。燕为卿强行按下去亲她的冲动,哑着嗓子道,“在我们国家,如果收到很棒的礼物必须还给对方一个吻。” “可是我们国家不这样。”猜到他想打坏主意,裴然急忙朝前跨了两步,冲她轻吐粉舌做了个鬼脸,却清清楚楚的看到燕为卿肩膀颤抖了下,双眼放光。 咔嚓,他在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准确的捕捉了最美的画面,这个画面在很长时间内兜跟随着他,或者说跟随了一辈子。 安辰羽不喜欢毛绒玩具,只习惯各种坚硬的模型和琉璃艺品,所以裴然没敢放在卧室里,也就看电视的时候抱着,抱完了就放回杂物间,严格来说杂物间就是她的小小领地,这个地方安辰羽不屑来也不会干涉。 可是不知怎么的,第二天放学回家的裴然竟然发现自己的松针熊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到,很显然是被人丢了。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在看到安辰羽那一瞬间也不是没想过质问他,只是这样有意义吗这本来就不是她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看不顺眼的就会当垃圾一样扔了。 裴然谎称下楼散步,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来到楼下正好碰见刚刚收完垃圾的老胡,她不禁靠上前,吓得老胡急忙喊道,“夫人,这车脏,千万别靠过来,弄脏了您的衣服我老头子可赔不起。” “你,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一下”裴然脸一红,踮着脚朝里面望了几眼,垃圾成片,就算松针熊在里面也很难发现,除非她进去翻,只是如果那样,她想,精神病院的车会赶来将她接走的。 “胡大爷,今天收垃圾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们家的袋子里有有个毛绒玩具熊之类的” “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还在乎一只玩具熊啊,店里多得是,哈哈。”老胡是这里的老员工了,和居民混熟了,也会开开玩笑。 裴然也觉得自己一个成年人赖着垃圾车找玩具熊有点夸张,有点滑稽,她失落的转过身,闷闷的走进电梯里,心里很难过。 回到家时安辰羽正坐在客厅里等她,懒洋洋的道了句,“是不是去找那只破熊” “” “我把它扔了,不过又给你买了份最好的礼物补偿。”他自负的朝裴然招招手,裴然无动于衷,眼眸狠狠的瞪着他。 她不过去,安辰羽便过来,一弯腰就将她抱起,很自然的揽在怀里,如果他稍微低头就会看到裴然眼中恨意满满的泪花。 钻石,耀眼的钻石,主钻就有指甲那么大,付钻也足以让人生畏,从项链,到手镯,戒指,耳钉,每一颗的纯度都达到了惊人的数字,安辰羽得意的将这一套天价首饰一件一件的为裴然戴上,就像主人打扮自己的小宠物一样。 “喜不喜欢如果觉得不够美,我再让人给你定做,是不是比拍卖会上那颗光秃秃的裸钻要强一百倍如果方知墨要送给你,你千万别要。” “” “为什么不说话,还浑身发抖” “把熊还给我。”她咬着牙,像只发怒的小兽。 “都说扔了” “你凭什么扔我的熊”她突然扭过头,红着眼,声嘶力竭的大吼,还胆大包天的抓着他的头发,安辰羽疼的嘴角抽搐,还不等他抬手制止,脸上便又多了一道五指印。 疯了,这个小东西疯了 “你你敢打我”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安辰羽白玉似的脸绯红一片。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得比任何时候都伤心,撕下脖子上沉甸甸的项链,对她而言和狗脖子上的项圈没什么区别把这一切用力的砸到安辰羽头上脸上,他则用手不停挡着,气急败坏 “你疯够了没有”实在气不过怒吼一声,孰料裴然还来真的了,明明还不够他一巴掌的,却张牙舞爪的扑向他,满眼的愤恨让安辰羽心虚,由于心虚,他的反应慢了几秒,身上挨了好几下,都破皮流血了。 裴然当然不会是安辰羽的对手,对方只需两手用力扼住她的胳膊,她就再也无法动弹了,身体一斜,便被推得远远的,趔趄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点疼。 疼死了,安辰羽摸着布满抓痕的脸和脖子,明天,他该怎么出去见人。 发现安辰羽朝她箭步走来,本来情绪激动的裴然突然一怔,茫然的眸中有恐惧闪过,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抬手挡住头,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桌角边,全力做好挨打的准备。 安辰羽一怔,那一瞬他的嘴角有些颤抖,眼里的惶恐不必裴然少。 他只 分节阅读_63 是想过去扶她起来而已。 她却以为他要打她 她从不相信他,即使他亲口对她承诺再也不打她。 等了半天,预料的拳打脚踢没有落在身上,裴然放下手,疑惑的睁开眼,安辰羽已经消失了,空荡荡的地板上还躺着一只松针熊,她望了一会儿,慢慢的移步过去捡,安辰羽正拿着药膏从书房走出来,满脸乌云的瞪着他,她的手急忙的缩回去,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充满了警惕。 孰料他只想把透明的药膏挤在她的脖子上,裴然痛呼出声,眼泪扑簌而落,捂着脖子想要逃跑却被安辰羽按住了,“还知道痛为什么要撕铂金链子,那么粗,没有把脖子拽断就算你命大” “” “这个破熊还给你。”他拾起地上的毛绒玩具,“所以别哭了”那一刻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只想抱着不停颤抖的她,而他的确也这么做了,亲了亲她脖子上的伤,引起她疼痛的战栗,算是对她方才失控的惩罚。 裴然手里抓着熊,眼泪果然不再流了,只是依旧茫然。 “你喜欢松针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买,只是不要让别的男人送好不好”男子的声音哑哑的,透着干涩,垂首轻轻的吻了吻她微红的鼻尖,如同安慰不安的小兽,“我们买好多,放在客厅,书房,卧室,所有你在的地方都摆上。小然,别离开我,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你跑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等你,等了几十年,头发都白了也没等到你我好难过” 男子的指尖一下一下梳理她柔软的长发,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 有心跳的声音在耳边鼓动,沉重的,一下一下,比正常的心率要快,裴然一动也不动的趴在他怀里。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1 方知墨正埋首在一堆文件里,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吩咐秘书端来一杯咖啡,这些年习惯累的时候喝咖啡,心理上生理上都会感觉轻松一些,不过他不敢喝多,喝多了晚上就得吃安眠药。 “老板,有位自称裴然的小姐要见您,我说您不在,她不肯走,还说坐在招待室里等等就好,要不要我叫人把她” “叫她进来。”方知墨按了键,继续工作,顺手晃了下鼠标,o消失,满屏都是常人看不懂的数字,密密麻麻,显示股市的近况。 裴然怯怯的推门而入,思考着该如何跟方知墨打招呼,是跟从前一样轻松愉悦的,还是自然大方的又或者是小心翼翼收敛的 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乱七八糟思考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因为方知墨压根就没有时间搭理她,只用眼神示意她找地方随便坐,继续旁若无人的工作。偶尔还接个电话。 他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气,有些人,他会怒骂,冷嘲热讽,甚至不痛不痒撂下一句攸关人家生死的话;有些人他会风度翩翩,谈笑风生;有些人,他会谦卑有礼,恭维有加但是只要挂断电话,他就还是现在的方知墨,阴冷的没什么表情,让人不敢随便揣测他,因为他太敏锐了,随便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对方望而怯步。 似乎忙的差不多了,他才长长的伸个懒腰,身体重重的后仰,倚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吸着,美丽的眼眸半阖,似乎沉浸在难得的闲暇里,很是惬意,大概是裴然的咳嗽声才让他猛然想起这房间里还有个人。 弹了弹烟灰,来到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体将她困在沙发的一角,他带着玩味的神情,淡淡启音,“还没走有事” 裴然没想到开场白是这样的,这让她所有的腹稿功亏一篑,“我我刚好路过,就想过来看看你” 哥哥肯定是生她的气了,那天她是不是不该拒绝他的要求,她是不是该迎合才正确半个多月了,明明两个人都在t市,十几分钟的车程,却全无联系,裴然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哥哥明明疼她的呀,还带她回家,虽然,虽然只是为了 “口是心非。你明明是相念我”他玩味的微笑,随手捏起她的下巴,提至眼前,怡然自得的欣赏裴然的尴尬与狼狈,只不过她除了尴尬狼狈之外 ,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很难捉摸。 “咳咳”她别过脸,身体轻轻后退,后退到安全距离才缓缓站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很忙,我我先回去了。” “是么不想看到我了。” “不,我没有。”只是你好像不愿意见我。 方知墨掐灭烟支,站起身,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裴然的头发,然后捧起她的脸,压下自己的唇,独特的清香里混合了呛人的烟味,还有强烈的男性气息一股脑的塞进裴然口中。只是裴然感到他眼里的情欲并不浓,反倒更倾向于一种狷狂和戏弄她的心理。 她没有挣扎,亦没有迎合,眼眸微微的眯起,似乎要用灵魂来感受这个吻,面前的人和方知墨长得一模一样,连味道都相同,他吻着她,抱着她,有时候她也会困惑,对于男人,她除了作为性用品,繁殖工具,还有些其他的什么用途呢 男人的手说不上温柔,但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弄伤她。 当她从那个遥远的吻中醒来时,身体已经陷进沙发里,胸脯上有颗移动的头,正不断汲取着,留下一道道痕迹,裴然知道这么做会很危险,安辰羽会杀了她,可是她没有阻止,她觉得这是一个梦。 女人是一种很可悲的生物,因为太热衷幻想,努力的把不幸想象成美好,不断的自作多情,又不断的自导自演一出黑色幽默。 “我只问你一次,想不想离开安辰羽想的话我就找人为你打官司。”他的手指走进了一个不该进的地方。裴然的身体轻轻的颤抖,虽然她不舒服,可是她的眼里还是燃起了一朵希翼的火焰,逐渐放大,可是又被他接下来看话语彻底熄灭,“不过你得答应我要和阿乔好好相处,不要给我闹事” “” 她终于退缩了,明知道这样会让哥哥讨厌她,再次疏离她,可是她的希翼碎了,也无法忍受哥哥用滚烫的眼睛一瞬不瞬凝视她最为神秘的地方,她感到一阵羞辱和无奈,哥哥的眼神似乎充满了讥讽,像是欣赏荡妇。那一刻,她努力咽下眼泪,颤抖的合上腿,环紧身体。 方知墨当然不会放过她,又将她重新推倒,然后急切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裴然怔怔望着他。 直到敲门的声音响起,传来刘瑞的中低音,“boss,崇康出事了。”方知墨作为崇康的开发商,盘下这块地盘,盖了两座二十层高的白领住宅区,孰料施工单位刚一离开,这边就窜出一个民工闹自杀。 在面对利益的时候,方知墨的控制力惊人的好,或者说他早就变成了一台不断耕织利益的机器,任何撼动利益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全神戒备。他收回了闯进裴然的打算,缓缓坐起身,系着衬衫纽扣,似乎没看见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裴然。 多么美丽的身体却被人用难堪的姿势扭曲了。在方知墨离开后,她才找回了知觉,也缓缓的抓起,将衣衫整理的一丝不苟,其实她真的只是想看看哥哥,奢侈一点就是想让他抱一抱,她没想这样的 “自杀者是前施工单位的水泥工,工作时被机器吞了半只手,成了二级残废,施工单位为了尽快赶完进度,给了一点钱把他骗进医院养伤,结果竣工后就卷包袱走人,没有拿到约定的三万元赔偿金,又找不到原来的包工头,这个家伙便跑到崇康顶楼,扬言要跳下去,血溅当场,把事情闹大,保管谁也不敢过来买房子找晦气。” 又是一场人间悲剧,裴然拾起包,无声无息朝门口走去。 可她万万料想不到哥哥会对这件事反应如此淡漠,还不痛不痒的冷哼一声,“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找包工头反过来给开发商添乱,让他去死好了。” 裴然开门的手深深一震,倏的转过头,用一种特别陌生的目光盯着方知墨,这使得一直假装不在意她的方知墨感到莫名的慌乱,隐隐有些紧张。 忽然之间,他好陌生。裴然怔忡的推门离开,消失在穿梭入流的人群里,t市的空气似乎永远不会改变,就像终年如一日的绿篱,可是人总会变的 方知墨已经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了,拥有金钱,地位,美女以及各色嘴脸的拥戴者。如今的他四周镶嵌了金碧辉煌的城池,拒人于千里之外,整个人很忙,也很冷,断不会有时间陪她回老家上坟。这一点裴然从办公室走出时就清楚了。 裴然从火车站挤出来时,一片艳阳,比城里的清朗,空气也到底是乡下的好。她穿着从前的旧衣服,一身带绿杠的白底运动衣,茶色的棒球帽,脚上穿着刷褪色的半旧帆布鞋,老家的人最习惯朴实的孩子,他们遇到她时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小囡一个人回家哒,哥哥没来呢” “我哥在大城市工作呢。” “小囡也毕业了吧。” “嗯。” “快找婆家了吧,出落的真水灵。” “大婶过奖了。”她淡淡的笑,朝着从前的老房子走去。 村口的大婶们开始津津有味的议论。 “这兄妹俩真有出息哩,都考上g大,真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咯,可惜她老娘没有福气享。” “这姑娘越长越漂亮,谁能想到刚来我们这的时候头上没几根毛的,瘦的吓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老娘一天到晚就知道搓麻找男人,孩子没给她养死就算命大咯。” 老阿婆正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绣花,远远望见裴然的身影,立刻摘掉老花镜,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房东小姐,你来啦” “嗯,今天我想给母亲上坟。阿婆,家里还好么” “好好好,难得你这样观世音在世的好姑娘收留我,我怎么能不好。” 裴然与安辰羽结婚不久就把老家卖出去的房子又买回来了。整整不眠不休跑了三天旧货市场,花了好几个月,也不知用了多少方法居然奇迹的把以前的旧家具都凑齐了,实在弄不回的就请人根据她的记忆做一个。 家里,特别是她与方知墨的卧室还与从前一模一样,每隔一天老阿婆都会进来打扫。老阿婆是个孤寡老人,房子被雨水冲塌,眼见就要露宿街头,是裴然收留了她。所以老阿婆经常感激的称呼裴然为房东小姐。 房东小姐很善良,不但不要她一分钱房租,还每个月回来一趟,给她带好些好吃的,甚至会给她一点零花钱,唯一的要求就是守护这所房子,没事的时候打扫打扫。老阿婆活了这么大,不用猜也知道房东小姐有一颗悲伤的心,往往太悲伤了,所以才需要旧的事物来麻痹,假装穿越回忆里。 房东小姐每个月来的时候都会将一本写满了字的日记塞进她自己卧室的纸箱内,纸箱就放在床下。老阿婆不识字,但是会数数,每一本日记都有三十页纸,这次应该是送第33本。也就是房东小姐第33次到访了,眨眼都快接近三年,老阿婆对房东小姐的怪癖逐渐发展为见怪不怪。裴然也不躲她,反而十分信任她,只嘱咐过不要别人进来动。 翻着袋子里的腊肉,蜜饯,老阿婆苍老的眼睛里泛着浑浊的泪花,泪花里有欢喜,又开始唠唠叨叨的讲述她的过往,她从前也是有个儿子的,可惜儿子对她不好,还会打她骂她,后来儿子把家里的水泥房子卖掉和一个女人进城打工,再后来警察给她送来了儿子的尸体。原来他进城没多久,女朋友就卷了钱和当地一名混混好上,儿子不甘忍气吞声便找混混理论,结果被人乱刀戳死街头。老阿婆擦了把眼泪,握着一包蜜饯,嘴角笑了笑,往事如风,谁也没料到她后来的生活会遇到房东小姐,会是甜的,还有蜜饯。 记着每回房东小姐回来都要躲在卧室里画一幅画,有回她装作送水过去偷瞄了眼,画上的男孩子别提有多俊俏咯,就像跟织女私定终身的牛郎,不,比牛郎还要俊俏百倍。他一定是房东小姐的心上人,多么美的一对儿呀。老阿婆也是有阅历的,看到房东小姐眼睛红红的盯着画,心里也不好受,便静悄悄的退出,该做啥做啥,那是房东小姐的秘密,不希望外人插足的。 不过这回房东小姐不画画了,提着一大袋冥币香烛就出门,老阿婆遥遥喊了声,“晚上回来喝口粥,我给你熬八定粥” 青冈山其实特别美,下坡的时候绕过两条河就是一望无垠的油菜田,金黄金黄的,哥哥经常骑自行车带着她玩,油菜田的废弃土屋是两个人的秘 分节阅读_64 密基地,几年没在意了,如今望去,居然已经被铲平,仿佛在提醒裴然,记忆的东西始终是记忆里的,没有人能阻止时光的脚步。青冈山上有许多馒头一般的坟包,有的立着碑文,有阔绰的还糊了水泥,有的祭台上还摆着新鲜的瓜果食物,风一吹扬起黑色的纸灰,有的则冷冷清清,杂草丛生。 裴然的母亲睡在风水最普通的地界,周围几乎没有邻居,似乎这些还不足以衬托它的寒碜,连坟包都比别人的小,杂草倒是青冈山最浓密最长的。 将鼓鼓的化纤袋放置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人工常用的粗面手套,戴好,她跪在坟边认真的拔草,有的草根扎的很深了,以至于被拔出来时带起一大坨土。裴然一边拔一边无所事事的聊天。 “从前你就懒,也不爱收拾屋子,就知道打扮自己,现在到了那边还是这样。坟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长,看看左邻右居哪个不比你干净。” “以前我特别讨厌你,看你抽烟就烦,抽了烟浑身都是股怪味,还非要搽地摊上买来的香水,都快被你熏死了,真不懂那些男人怎么受得了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我也不好,所以我也特别不喜欢你可是你知道么,有一次我听见你说梦话,喊一个男人的名字阿良回来吧,咱们的闺女长大了,原来我的爸爸没有死,他叫阿良。可是他为什么要抛弃你,难道他不知道当时的你肚子里已经有我了” “很多人都夸你漂亮,说我鼻子和嘴巴特别像你,小时候我一听这话就害怕,因为我看到的你脸上花花绿绿的,像个唱戏的,直到有一次我看了你压在箱子底下的唯一一张年轻时候的照片我相信了,妈妈,真没想到你那么漂亮,干干净净的样子好清纯,像个刚进校门的女大学生。那个挽着你肩膀的男人脸庞和胸口都被你用烟头烫焦了,他看上去又高又瘦,很帅的样子,他是不是我爸爸那照片我本想扔了的,又没舍得,便一直放在你箱底了,其实你也舍不得,对不对” “以前一听你骂老娘真后悔生下你个赔钱货,扫把星,贱男人的小孽种时我就特来气,心想我还不愿意被你生呢。现在我不恨你了,因为我也变成女人了,知道了女人的心情,如果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生下的。妈妈,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否则就不会明知道自己被坏男人抛弃,还要坚持生下肚子里不愉快的回忆。不管日子有多苦,你都没有把我扔了。我想你年轻的时候大概给男人欺负了,骗了,可是为什么不去找姥姥呢,我有姥姥么” “妈妈,我现在也好难过,我来找你”说到这里,她突然哽咽住,强行咽了咽涌上的泪水,擦了把,又恢复了笑意,“我也被男人欺负了。妈妈,你不该生下我的,妈妈” 她将坟上最后一颗草拔去,清泪悄悄滴进凹陷的小土坑里,转瞬就被泥土吸收的了无痕迹。 将各种水果一一摆放在坟前,她拿出大把大把的冥币使劲烧着,想象着母亲拜金的眼睛闪闪发光,咧开白白的牙齿发笑。 “是不是很多你省着点花,别再大手大脚的,明年我就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你也赶快找个好地方投胎吧。”她掏出一枝七里香的花枝,往坟头随便一按,“这花的味道很好闻,花语叫我是你的俘虏,希望下辈子与有个好男人送这花给你。你也学着珍惜吧,别在搓麻乱找男人了。女人应该对自己好点,千万别那么傻爱一个男人”说着说着,她竟词穷了,因为她就是那个傻女人,傻了很久,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要傻多久,不过她会尽量学着放开自己,让自己好过一些。 突然想到还没打电话告诉娟子自己回老家的事,免得她找不到人又乱发脾气,裴然拨通电话,那边却久久没有回应,倒是有一首彩铃还蛮好听的,只是太伤感了些。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不再为我有心事而着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的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着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唱歌的女人有副好嗓子,清亮绵软悠长的哼着,让人的心有点痛,裴然忍不住挂断了。 娟子最近闹失恋所以总弄些奇怪的铃音。 裴然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家门口遇到安辰羽。 老阿婆将蜜饯摆在石墩上请安辰羽吃,安辰羽笑着摆摆手,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听老阿婆唠叨。 “你是房东小姐的朋友,就不要跟我客气咯,留下来吃饭吧,她很快就会回来。” “她经常来这里” “是呀,每个月都回来,给我钱花给我饭吃,她真是观世音在世,将来一定嫁给百万富翁呢” “错了,她嫁的是亿万富翁。”安辰羽认真的纠正。 “对对,亿万,就嫁给福不死福布斯排行第一名的人” “不行,那个太老了,还是秃顶,裴然会害怕的。” “就是排名第四的那个人家做儿媳最好。” “嗯嗯,好,我们房东小姐不仅要嫁有钱的还要嫁最帅的。”老阿婆笃定的重复,仿佛只要她认真念叨就会成真一样。 “像城里人吧,我们这的小伙子没有像你这么干净这么俊的。” “嘿嘿”安辰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被老阿婆夸奖和被风骚的女人夸奖完全是两种感觉。 “你跟房东小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是同学吧,我看你们年纪差不多。” “我算她师兄,不过我们年纪差多了,她比我小七岁。” “七岁呀,那你可是她哥哥咯,我们房东小姐心地善良最招人疼了,在城里又没啥亲戚,你可要帮我照顾她呀。” “嗯,我会的。” 裴然害怕老阿婆把许多不该说的也说出来,只好现身,打扰了侃侃而谈的二位,“你怎么来了这里脏,条件很不好的” “你怎么能当着阿婆的面赶我走。”安辰羽压根就不当一回事,经过方才的一番交谈,阿婆似乎对安辰羽印象不错,立刻帮腔道,“房东小姐留他住一晚吧,我刚拜托照顾你哩,他说你将来会嫁给一个最帅最有钱的人。” 裴然脸色一红,呐呐的应了声。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2 阿婆比过年的时候都开心,她一个人冷清惯了,难得突然有对小年轻儿和她一起吃饭,晚餐格外丰盛,都是阿婆最拿手的菜肴也是老家的特色菜。 安辰羽吃的不多,有钱公子哥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过,这些年他的舌头早就麻木了,最最重要的是他挑食还有洁癖,当听说自己面前那团黑乎乎散发出异味的东西其实是蔬菜而且还是专门发霉发烂的蔬菜烹制的时候脸色已经变绿了,连笑容也格外僵硬。 裴然倒是挺喜欢吃的,阿婆烧的蛤蜊汤味道又鲜又清淡。晚餐后阿婆照例抱着她的大猫出门遛弯,还笑的格外暧昧,要给小年轻留点空间,不用等她,她有钥匙,散一个小时步就回家睡觉。 一顿饭下来,她要是还看不出这个城里俊后生对房东小姐有意思那可就算白活这么大年纪了。 裴然在浴室里调了好长时间才把水温调好,这个破太阳能快老了,莲蓬头也有些生锈,她看到安辰羽磨磨唧唧的徘徊在门口,用一种惊悚的眼神打量她家的浴室,很显然他不想进来洗。 “我早告诉你这里是乡下,又破又脏,是你非要留宿的。”她调好了水温,将莲蓬头放下。 “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切”他硬着头皮走进去,浴窒门的高度有限,他个子太高不得不弯着点腰,小声咕哝道,“盖这房子的男人究竟有多矮” 裴然把沐浴乳放在洗澡篮里刚要关门,手腕就被安辰羽猛然抓住,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道,“这里这里不会有老鼠、蟑螂之类的吧” “你害怕” “切,我会怕这东西出去出去。”仿佛被人戳中要害,他将裴然推推搡搡赶走,砰的关上门,强装镇定的脸色瞬间垮下,蹙眉环望着这间光线暗沉,又矮又窄,还有不明动物响声的小浴室,浑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很纳闷裴然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命坚韧的不可思议,外表虽似蒲公英那又柔又白的一团,连一阵风都能捏揉它,可是谁又知道无论它被如何捏揉,都会在任何一块土壤中生根发芽它们不会死,环境越恶劣,开出的花朵越美丽,让所有的杂草野花黯然逊色,连狂风暴雨也无可奈何 裴然正弯着腰拖橱柜里的毛毯,软腰忽然多了两只大手,松松的掐着,似乎正在比划她的腰围,安辰羽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气息,光着上身嬉笑道,“没想到天天吃又烂又霉青菜叶的你还能长的这么水灵。” “那不是又烂又霉的青菜叶,是香椿。它的叶子很香,烫烂了再发酵长一层霉,连汁水都香,你吃贝肉时蘸的酱油就是它的汁液。” “呕” 安辰羽忽然捂住嘴,跑进浴室呕了,直吐的脸色发白。 赶走了对自己性骚扰的花花公子,裴然转身继续铺毯子。 越想象越恶心,安辰羽把晚餐吃的饭全吐清了,才有气无力爬起来刷牙闻着最喜欢的柠檬薄荷味,翻腾的胃总算好过了一点点,小然经常吃这种东西,居然还活着真该早点遇到她,他一定会提前把她拐走,骗到家里做童养媳,现在孩子肯定早就生了一堆。可是,如果真的提前十几年遇到她,他还会爱她么或者说只沉醉在应接不暇的百花中的他能注意到这朵不与群芳争艳的小小蒲公英么 所以他庆幸自己在二十五岁的年华里遇到她,那个时候的他心智相对成熟,阅历了形形色色的女人,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即便只用望远镜目睹了第一眼,他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的眼眸,只有最纯净的灵魂才会有这样的眼眸。无论她身在何方,哪怕聚焦了人间绝色的夜总会,也没有人可以掩盖她的光芒,就像一粒鱼眼中的珍珠,清香不可方物。 指着裴然正在铺的地铺,安辰羽不悦道,“我不要睡在地上,我要睡床。” “哦。”裴然将自己的毯子从床上拽下,睡地铺也不错,空间大,她真的无所谓。 “你也不准睡,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睡在一起。”他横眉。 “床太小了,你睡觉不老实,会压到我。”他哪来这么多毛病,都说过乡下不适合他,还非要留下。 他急忙蹲下,拽着毯子道,“那就一起睡地上,我喜欢。”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一起睡觉而已,只是这个笨蛋是不会理解的。 为什么有床还非要睡地上,裴然无法理解他的思维。 灯一关,安辰羽就猴急的钻进毯子里抱她,裴然有些紧张,急忙抓住他乱动手,“别,我们这里隔音不好,我不想” “那你咬我胳膊就不会发出声音了,给我吧,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碰过你了”他霸道的声音里掩藏不住哀求。 “安辰羽,你” 男子的唇一下一下亲过来,只要她想张口说话,他就把唇一压,反复的戏弄,追逐。结实的胸膛轻轻蹭着她的柔软 “我就进去一下,就一下就好”这个谎言他已经用了太多次。安辰羽破天荒关了所有的灯,但怕热心的老阿婆以为开着灯的人还没睡,闯进来送吃的。 当男子亲吻到胸前时,裴然猛然想起白天方知墨留下的吻痕,身体某个角落似乎被锥子刺了一下,钝痛,痛的连抵挡的双手也不禁松了。 就让更多的痕迹一片一片的覆盖吧,永无休止的覆盖,密密遮掩她忍受的屈辱。 有多少次几乎快要克制不住了,大声的对方知墨说,哥哥,我爱你,就算我选择了一条错的路可是我依然爱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可是,当看到纯洁无辜的阿乔时,竟又什么也说不出了,这算什么,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到底算什么 就算方知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结果不外乎心痛 分节阅读_65 ,然后就像履行一样的收留她,让她介入他与女友的幸福生活,这是裴然要的么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怜悯的施舍,她只想要哥哥真心真意的爱。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哥哥爱阿乔了,不会再爱小然,小然始终是个过去式裴然紧紧的咬着下唇,眼前有些朦胧,心好冷,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也好冷,而手心唯一能抓住的温度却是衣冠禽兽,彼此不是同类,夜的浓黑却让她蒙蔽双眼,在虚妄的思绪里给自己安慰,学着对自己好一些。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两个人的唇再次纠缠到了一起,难分难舍,就像沸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裴然用尽所有的力气抓紧安辰羽,长长的指甲抠进他的皮肉,让他感觉到痛。安辰羽大口大口的喘息,他没想到裴然会如此的配合,撩拨的他心率不齐,几乎快要蹦出胸臆。 “你这个小妖精,我快要死在你手上了”他大力的掐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变成了女上男下,“笨蛋,位置坐错了,算了,还是我来” 无力的身体又重新跌了下去,感觉眼睛酸酸的,她急忙把胳膊压在眼皮上,耳边还回荡着男子特有的嘶哑,脑海里却是方知墨与阿乔的缠绵缱绻,心,撕裂一般的痛,她忽然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让安辰羽吓了一跳,他刚欲启音,疯狂的小东西已经倾向愤怒的野猫,张开尖锐而柔软的小爪扑向他,笨拙的咬着,吻着,手法拙劣的让人汗颜,可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正被她当成另一个男人在发泄,惩罚 她愤怒的咬他,不停的哭,说不清这是报复还是走投无路,竟狠狠的骑在他腰上,两个人同时吃痛的尖叫 折腾了半天,安辰羽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直到现在脑子还嗡嗡作响,刚才那个疯狂的女人是谁 “你舒服嘛”安辰羽哑着嗓子。 “”好疼,她后悔的哽咽。 “我也有点疼”小弟弟有点痛。 “是不是偷偷见过方知墨了”男人的直觉有时候比女人还要管敏锐,这取决于谁爱谁多一些。 裴然浑身一震。 “其实我巴不得你跟他闹翻,越恨他越好,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可是貌似你恨的越深伤的越深就代表爱他有多深” “” “为什么不去告诉他真相,就说我强奸你又逼婚,嗯我保证他得哭着给你跪下。” “” “其实知道了真相也未必是好事,他只会生不如死,无法保护爱的人,爱的人也不信任他的能力,宁可投奔魔鬼,这就是你们爱情最失败的地方。虽然你很伟大,但是你选错了爱他的方式“没有人比他更讨厌方知墨,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真正的方知墨,一只伪装牧羊犬的狼。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我“黑暗中她苍凉的我算她似一朵枯萎的白兰。 安辰羽嗤笑一声,继续道,“我知道你不肯说出真相的原因,因为你害怕他早已不爱你,知道真相后只能迫于责任和亏欠的压力接受你。你够傲的呀,有爱就不错,还t挑肥拣瘦,这看着根本就没有纯爱,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 “别说了”她用胳膊使劲的压着眼皮,不许自己再流泪。 “他不比我好多少,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否则他一样会对你做我想做的事。” 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裴然紧紧蜷缩成一团,无辜的心脏伤痕累累,曾几何时,在这块地板上有哥哥的身影,那里彼此还年少。 “你试着喜欢我吧,就算他比我爱你,也请你不要回头,因为我会不好受,如果你非要选一个爱你最多的,那我就跟他比。其实我也可以变成好男人的,只是没有遇到能管住我的好女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却不肯管我,把我丢在野花堆里放养“他很自私,明明知道方知墨还爱裴然,明明知道方知墨与阿乔的关系,却偏偏不让裴然知晓,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方知墨被嫉妒蒙蔽了真心。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幽幽的空间传来她凄凉的哀鸣,伴着她所有的绝望,她的爱情,一起陨落成灰。 “那你将永远生活在地狱里。”安辰羽闭上眼,沉着入睡。只是他睡的并不好,半夜突然抓起,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吸烟。 再次见到娟子是她回城的第二天,从前还带着婴儿肥的姑娘已经苗条了很多,笑容却变回了从前的开朗明媚,没心没肺的跳过员喳喳,末了还带着几分炫耀道,“小然,我要出国留学咯,几年后你将拥有一位从头到脚充满洋味的闺蜜。” 裴然一怔,从私心出发没人舍得在最脆弱的时候离开红粉知已,可是她怔然过后依旧努力的笑,“恭喜你。我会为你骄傲的。” 娟子是真的受伤了,今天是冷楚订婚的日子。 娟子解释之所以推迟两天上飞机是因为想赶赶时髦,学人家偶像剧里矫情一把,让裴然双眸含泪,挥动小手帕为她送别,口中呢喃两句雅灭蝶,不要走 不对,这好像是日剧对白,还是弄个普及化的韩剧吧呕爸,雅灭蝶,不要走 望着故作轻松的娟子,裴然忽然觉着她长大了,褪去了青涩的外壳,破茧成蝶,绽放出一个女人今生最耀眼的美丽,爱情真的能让人成熟许多许多。 打断她的无厘头,用手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裴然笑着送出一个拥抱,“没事的,这个世上有很多男人,你会遇到更好的” 娟子强装的坚强终于瓦解了,泪水如破闸的洪水倾巢出动,狠狠的反抱住裴然嚎啕大哭,顺利的夺得最高回头率。在这个不良信息四通八达的社会,人们的脑子也越来越不纯洁,从他们怪异的目光里,裴然大概读懂了一点好一对深情的蕾丝边 “别哭了,我们俩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忘记冷楚吧,甩了他”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裴然耐心的安慰。 哭累了,娟子狠狠擦了把泪,似乎特讨厌这么感性的自己,下了狠心道,“嗯,我一定会忘记冷楚,重新找一个好男人”顿了顿,她蓦地抬起严肃的目光紧紧盯着裴然,“那你也要答应我忘记方知墨,找一个好男人,我们姐妹俩要一起找好男人” “嗯,一起找一个好的。”裴然咽下一口酸涩,努力的微笑,说好了,不哭泣。 候机大厅里,活泼的娟子,穿着时尚,亭亭玉立,身后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娱乐播报,最受人瞩目的钻石三太子之一冷楚今日与地产大亨二千金杨柏宜在zk金殿堂高调举行订婚仪式,主持人市场狂赞,此乃现实中的童话,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合,少女所能幻想的终极美梦,除了完美还是完美,更是有史以来商界最受人瞩目的强强联手 裴然但笑不语。脑子里不期然蹦出一句“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不知道用这句话开窗恰不恰当,可裴然找不出别的了。 临别前,娟子夸张的跳到蒋盟身上,像只无尾熊一样狠狠啵了他一口,留下粉红的唇印,蒋盟气急败坏的踹开她。 这可是她临别前最后的热情,裴然也休想逃过,送完了吻,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对众人挥挥手,兴高采烈的冲进人群里,有谁知道这一别究竟有多少年,也许娟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生就像一场宴席,分分合合,不管有多少纠葛,或缠绵,或情深,最后都逃不过一场曲终人散。裴然站在原地,能给予的只有比任何人都真诚的祝福。 娟子,一定要快乐。 幽幽转过身,她走出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最后站在台阶的中央,任左右人来人往,默默的仰望湛蓝的天空,不久以后会有一架飞机带着娟子永远离开。那何尝不是一种快乐能放下的女人最勇敢。 目光从天空垂下,在最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裴然看到了冷楚今日本该出现在订婚典礼上的新郎,他带着满脸的憔悴偷偷的躲在人群里观望,当目光与裴然撞上时,浑身一震,竟逃也似地跑了,十分狼狈。 十月的空气浸润而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枫叶,用极其微薄的力量反驳不可逆转的萧瑟。 红尘翻滚,有多少情可以轮回红尘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停留脚步,红尘还告诉裴然方知墨走了,t市的那个人ken。 将近十年的爱恋早已变成了心底的刺,扎进了肉里,遗忘是一只手,在拔掉它的同时总要牵连伤口,甚至挣破嫩肉,于是伤口在反复的撕扯中不停泣血,不过没关系,即使流再多也会有结疤的那一天。 用最镇定的微笑为娟子送行,倾佩这放弃爱的勇气,为这样的好女子祝福。转身,裴然将自己深深埋进课业里,努力克制那只试图描绘一个男人脸庞的右手,粉碎心中卑微的思念,一个人舔舐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行走在t市的每一个角落,避开春风得意的他和笑靥如花的她。 裴然告诉自己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他守护了她六年,如果没有那样的六年,她早已枯萎。 不曾亏欠她什么,她也不曾亏欠ken什么,只是唏嘘这场守护同能持续到永远。 刘瑞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小桥边潜心写生的美女,又回头瞥了眼后车座上沉默的老板。两个小时前,结束了一项议案,驾车至此,老板忽然喊停,于是他停了,隔着稀疏的铁栅栏,排除几个散步的大妈,唯一值得男人眼神留连的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小桥边,对着一片竹林静静挥笔。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裴然,安家大少的女人,貌似跟老板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时刻关注不见时心烦意乱,见面时爱恨交织。明明比谁都在意,却当真的盼来时又比谁都冷落。 自从走出老板办公室后整整两个月,裴然再也没有出现在he大楼,老板超完美的诠释了一个精神分裂症,比如背后指使紫藤为z大美术系搞活动做宣传,偶尔召集几个特优生开开会。这时的他无论多忙都会出现在会议必经的走廊附近,有时候出神的盯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影子,有时候装作冷酷的从她身边经过,那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让刘瑞大跌眼镜,高呼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演技比老板更强的人。每当擦肩而过,老板百密一疏的假面具就会顷刻坍塌,溃不成军,这一点只要裴小姐肯稍微仰起小脸就会发现。可惜她总是垂着头,有时候被老板逼急了还会浑身颤抖。 而现在,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的老板又开始陷入了分裂状态,坐在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忘我的窥视,一窥就是两个小时,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为了保住饭碗,刘瑞真想跳车大吼妈的,受不了了喜欢就拖过来压倒,光看着我都快被你们折磨疯了 面对时不时发生的“偶遇”,裴然又何曾好过,她的难过不比方知墨少,每一次都会让心口好不容易愈合的疤再次破裂,血崩,抽走脸庞最后一丝红润,男子的阴冷,嘲弄,无一不让她痛彻心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终于逼的刀子开始逃课,逃离所有的集体活动,哥哥,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刘瑞,下车。” “啊” “打的回公司,找财务科报销。”说着,方知墨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笔挺的西装与皮鞋,利落的翻过铁栅栏,刘瑞怜悯的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窥。 在看清方知墨那一瞬,裴然几乎本能的后退,身体一轻便被人猛然抗上了肩膀。 “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不”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3 方知墨出国前的梦想 儒雅版的与伤害他的裴然用九牛二虎之力行周公之礼,再将安辰羽处以宫刑。 粗暴版把裴然奸了,安辰羽阉了。 脑袋有些晕眩,一部分是被人倒提着扛在肩上弄的,一部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惊吓的。 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这样粗鲁的对过她,哥哥总是那么的温和,脾气好的对她近似于百依百顺,以至于让裴然险些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就算她再不乖,惹得哥哥真的生气了,他也会努力克制,顶多佯怒的瞪下眼沉默或者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她赧然,坐立不安,让她的小小无理取闹瞬间安静。 方知墨简直是她的魔障,他的一个呼吸一分体香一句呢喃都会 分节阅读_66 让她无力的身体溃不成军,明知是他的恶作剧,却还忍不住被蛊惑,引诱,沉沦,让她妄生再也不想离开的念头 而如今,面对他的忽冷忽热和难以揣测的阴冷,裴然惶恐,无法招架,出于疼怕了想要保护自己,开始本能的躲闪,却不知这样的躲闪让对方兽性大发,改守为攻。 哥哥,求求你放过我,不要靠近我,你知道么,一旦让我沉迷了再把我抛弃,我的心就会比从前更痛一百倍。就像血淋淋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疤了,又被你扯开,反反复复,每次都把伤口扯得比上次更不堪 “方知墨,你别欺负人,呜呜,放开我”裴然趴在他肩上,呜呜大哭。 “”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恼了,用脚尖踢他男性部位,被他使劲一掐脚踝,痛的嗷嗷哀鸣,只要她敢妄动一下,他就在她臀部上狠狠拍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入耳,又羞又痛,裴然红着眼,咬紧牙关。 一番挣扎,不但没成功,反倒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软趴趴挂在他肩上。 “我讨厌你,呜呜,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方知墨” “闭嘴。” 显然这样的招摇过市并不低调,瞬间引来了几个散步大妈的围观。 “哎哟,你这孩子做啥呢,可不能欺负女朋友。” “阿姨,她内分泌失调,正在闹离家出走。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方知墨站在一群大妈中央十分镇定,面容少了几许冷漠,看上去和二十多的小青年没甚差别,正在绞尽脑汁的哄离家出走的女友。 美色是最容易恍人心神的东西,几位大妈被方知墨一脸的纯良湿润打动,直觉这么漂亮的孩子一定不是坏人,便语重心长的劝说裴然,“姑娘,女孩子家在外面瞎晃荡可不好,快跟男朋友回家吧,别闹了大白天的多丢人。”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妹妹,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阿姨,她有恋兄癖,还不准我跟别的女人说一句话。” “啊这问题可严重了,得看看医生吧。” “方知墨,你别逼我,不然我就,我就” “你就干什么回家吃药吧,别在这里闹了。” 大妈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挤上来七嘴八舌对裴然道“孩子,听男友的话回家吃药吧。你没见前天的新闻,一好端端大学生跟男友闹别扭离家出走结果路上遇到坏人,要不是警察出现的及时,不定要怎么吃亏呢回家吧,回家吧。” 裴然哑然“” “哎,这年头的女孩越来越娇生惯养,在家被父母宠坏,出来被男友宠坏。” “是呀是呀,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哟,整天被他媳妇吆喝的跟条狗似的,前天我还看见他跪搓衣板呢。”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几位大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她们的孩子身上,讨论如今青年人对待恋爱和婚姻的放纵态度。 裴然哽咽了声,人已经被方知墨托着臀部硬生生塞进了车内。 由于她穿着刚刚过膝盖的裙子,这么一挣扎,一被塞,裙摆竟不知何时攒到了腰际,露出了白底黑圆点的内裤,她有很多漂亮的内裤,都很有女人味,可是今天为什么要穿这条最幼稚的裴然从方知墨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嘲弄,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白底圆点小裤,目光似要将其挖穿一个洞,揭开里面的秘密。 扶着前方的椅背爬起来,裴然手忙脚乱的盖住乍泄的春光,脸颊很热,似被火烤。方知墨趁着这个时机“咔”的一声为她扣好了安全带。 “这条是你自己买的功夫熊猫系列”他一边讥笑一边扯下脖子上又细又长的黑色领带,不顾裴然的反抗将她的双手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推门下车,重新坐回驾驶座,在裴然试图打开车门的瞬间猛然发动,飞一般冲了出去,又瞬间转弯,裴然的身体前仰后合,颠簸几下之后终于恢复安静。 不断从镜子里观察裴然的表情,她曲着身体,额头抵在椅背上,被捆着的小手一动也不动,面对她如此安静的小身体,方知墨忽然感到烦躁。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有一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 一直以来不断强迫自己不要关注她的消息,不要盯着她望个不停,可是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神经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支配,而且从来就没有被大脑控制过,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目光像窜出牢笼的猛兽,而她就像遍体馨香的魅人小妖,时时刻刻钻进他的视线里,情绪里,思考里,回忆里,卖弄风情的勾引他的注意,撩拨的饥饿的野兽不断发狂,震怒,急躁 两个月,整整的两个月让他所有的自信一败涂地,原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的操纵脆弱的刀子,因为她爱他,只要他轻轻的一个吻,她就会战栗,虚弱;只要他一个小小的拥抱,她就会满足,乖巧的缩在他怀里;只要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她就会难过,哭泣,尽管那样的话他也心如刀绞,只是嫉恨淹没了理智,他爱上了这种在自己心口深深划一刀,让她也跟着受伤的惩罚方式,陪她一起痛一起流血,互相折磨。可是如今,他竟不安了,自信不在,这两个月,她居然开始逃避,居然能抵抗她邪恶的诱惑,甚至还和安辰羽私奔,回老家为继母上坟 在无数次“偶遇”的折磨下,她居然开始逃课,难道就这么讨厌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他 方知墨的自信轰然倒塌,很快被一种类似惶恐的情绪接管,嫉恨难忍。 到了住宅区,泊车小弟惊讶的看着方知墨从后车座掏出一个女孩,解开她手腕的束缚,中途还十分自然的为她整理随时可能走光的裙子。女孩似乎很不情愿,想逃,却被男人搂进怀里,抱了很长时间,就像被下了蛊惑之药,女孩终于不再反抗,怯怯的任由男子牵着她的手,朝私人电梯走去。 “辛苦了。”方知墨将小费递给泊车小弟,拉着裴然大摇大摆离开。 他飞快的按了几个按钮,电梯门立刻打开。由不得她过多思考,身体被大力一拽,裴然便随之进去了。 “密码是816816你的生日,重复两遍。” “”裴然惊讶的仰起小脸望着他,这是哥哥允许她以后随时过来的意思么为什么要用她的生日,让她产生误会,不禁又开始动摇“哥哥,不要对我好,这样我会忍不住又想你,我想你的时候你总不理我,我很难过” 那双无辜的眼睛红红的,泛着泪光。 “”方知墨优美的唇型紧抿。 “叮”两扇梯门朝左右缩退。 公寓的门也需要密码,他睨了裴然一眼,又道,“密码是618618记好了。” 倒过来的她的生日。裴然站在玄关处怔然。 他也不理她,径自走进洗手间,出来时穿着兔灰色t恤,卡其色的九分裤,两条腿笔直笔直的,也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杂毛横生。肤色和身上的一样,小麦色。用大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随便揉了揉便丢进篓子里,浑身散发一种居家男人的慵懒,只是眼神让裴然感觉有点危险,就像一只随时会发动攻击的野兽。 似乎很满意裴然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方知墨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讥诮的斜睨她,然后自斟自饮,喝那种一千美元一瓶的啤酒,近似于酗酒的状态,裴然早就猜到他有酗酒的习惯,因为他的家里到处都是好酒。 “别喝了,会伤胃。”她稳步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酒。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暖漾,他没有反驳,低沉的眸光来回逡巡她的一举一动,忽然站起身,在裴然愕然的目光里绕过几案,走到她身边,紧紧的搂住她,脸庞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 酥若无骨的娇背密密无缝的贴合他的胸膛,两个人的体温迅速穿过单薄的衣衫交融,引起彼此轻微的颤栗。他的手很规矩,没有乱摸,只是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这样温馨的拥抱已经有多久没有接触了,好暖好暖,哥哥的胸膛还和从前一样宽阔,正正好好的完全容纳她,让她感觉安全,所有的难过开始缓缓褪去,她无辜的眼眸微微阖起,长睫轻轻眨动,像一只饱受安抚的小猫,温顺的让人心尖发痒。方知墨痴痴的凝视着这一幕的她,好乖的小猫。 他很了解她,所以才能那么精准的伤害她,可惜伤害她的代价是他也要跟着一起痛。 “小然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明明这么喜欢被我抱着,却还嚷嚷讨厌我”低头轻轻嗅着她颈窝里的体香,呼出烫烫的气流,让她满面绯红,微微耸起小巧的肩头。 “哥哥,放开我”她勉强拉回一丝理智,天知道一旦真的被放开她会有多痛。 三年了,三年的朝思暮想,伤痕累累,终于等来第一个最真实的拥抱,裴然紧紧抿着唇,晃动泪花,她好贪恋,不想放手 方知墨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在噩梦里惊醒,安辰羽残忍的折磨他的小然,小然不停的哭,不停的喊他救命。他比谁都着急,只能拼命跑,告诉她不要怕,却怎么也跑不到她身边,脚下的道路好似该死的跑步机,移动多少便后退多少,当他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手,安辰羽却邪狞的劈下一刀。小然竟就此缩回双手,转而投入了安辰羽的怀抱,她爱上了魔鬼的金钱王国,爱上了魔鬼的英俊外貌,哭着请他原谅,请他成全 这撕心裂肺的恨,折磨了他三年。 感觉到男子的胳膊越来越紧,没有轻重的收紧,裴然吃痛的呼出声,仰起无辜的小脸望着他,身体难受的扭动。 视线与他在一刹那交汇,那一刻他的目光复杂的让人惴惴不安,里面满满的恨满满的伤,还有满满的不确定。纤细的颈子忽然被一只大手卡住,力道很轻,却足以钳制她的自由,迫使她仰面迎接他凌厉的目光。 “小然,你喜欢钱嘛安辰羽有多少哥哥就给你挣多少好不好” “哥哥,我不喜欢钱,我喜欢你”和三年前一样,她真心的告白。只是,方知墨呀,你为何总也看不到小然的真心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不再相信任何人 “喜欢我”他似是回味的呢喃。 “我喜欢方知墨,有责任心有爱心,对我宽容又大度,像呵护最珍爱的宝贝一样疼我怜我。可是不喜欢背着女友偷吃的方知墨。” “女友我只有伙伴和性伴侣。”他扬起眉,裴然却眼圈一红。 “吃醋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吃醋吗”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咬下了她一串清泪。 “其实你特别嫌弃我对不对”良久,她擦了擦腮边的泪,笑着说。 “这个世上没有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上了,独占欲本来就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可是我比别人贱呐,尽管你跟了他三年,我还是舍不得,怎么办小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只有选择忘记,不在乎这段黑色的回忆。”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嘛”她镇定的启音,空灵的让方知墨有些抓不住,“不是你的不在乎,也不是你的施舍,我只要你的信任可你根本不信任我的感情,也不明白它究竟有多深,但你又克制不住身体的欲望,,想得到我,所以不得不假装不在乎”话音戛然而止,身体几乎要被他的双臂勒成两截。 “是,我就是对你有无法自拔的欲望,就像时不时发作的毒瘾。”他牵起右侧的嘴角,充满邪气道,“十四岁那年我就爱上你,还记得我们一起骑车跌进油菜田水沟里么那天,你的身体被水湿透了,我第一次看到了女孩的身体轮廓,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我知道我彻底爱上你了,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你,也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识了梦遗,吓得我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总想远离你,可是就如同现在这样犯贱,还是忍不住靠近你。小然,你说你怎么把我害的这么贱呢是不是非要等我变成一条围着你石榴裙不停打转的狗,你才满意”他咬着牙,狠笑着说。 情窦初开的时光,因为一时逞能,方知墨连人带车飞进水沟里,还连累了一向怕痛的小然。带着满心的愧疚将她从水里捞出,送到岸上,那日,阳光好的有点罪恶,满眼金色的花海,小然上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衫,里面只有一件小吊带,也是白色,被水浸透,方知墨脑子轰的一声爆炸,他看到了两只嫣红色的小果实若隐若现 “求你别说了”从没想过那么小的时候哥哥就对她方知墨一系列赤果果的坦白让裴然羞的无 分节阅读_67 地自容。她一直以为哥哥是圣洁无瑕的。 “害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人跟女人不就那么回事。没尝过灵魂结合的人就像井底之蛙,只知道肉体结合的快乐。可是一旦找到了灵魂的伴侣,所有曾经迷恋的快乐都会食之无味,除非得到她,否则生活了无生趣。” “那你找到了么” “找到了。” “”裴然紧张的再也不敢乱动,后面有个东西正在蹭她。 “安辰羽的技术那么好,和他在一起,你快不快乐是肉体的还是灵魂的” “哥哥,告诉我你和阿乔的关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裴然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发问。 “很重要” “非常重要。”她猛然扯开那只爬上自己胸前的大手,起身跑了两步,忽然顿住,转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目光不允许他有一丝闪躲。 “好,我说。”他浑不在意的朝后仰在沙发里,慵懒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今晚得留下陪我。” 半杯啤酒准确的泼到了方知墨的脸上,他不怒反笑,呵呵笑着冷睨裴然。 金色的液体顺着他乌黑的发丝滴落,滑过男人精致的轮廓,顺着他轻微滚动的喉结流进衣服里,这校报画面足以让无数女人血脉贲张。裴然微微别过眼睛,扔了手里的杯子。 浅浅舔了舔嘴角的酒液,他叠着腿,目光深不可测,“我已经预约了最好的律师,你,必须和他离婚” “告诉我,你和阿乔的关系” “性伴侣,满意嘛”他邪笑,“我的技术已经练习的很不错,再也不是从前笨手笨脚的蠢货,足够代替安辰羽满足你三十年。” 一整瓶啤酒从他的头顶顺流而下,裴然卷起包袱冲向门口。 “呵呵”抹了把挡住视线的液体,他箭步上前,拦腰抱住裴然,怒吼,“我要跟你结婚,我要你一生一世都在我身边如果我死了,所有的钱都归你,这一点安辰羽做不到,他死了,安家不会给你一分钱” 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愤怒,有苦涩的液体涌上喉咙,哥哥,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 你确实爱我,可也同样的不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三年来,任何男人都未走进我的心,我只爱你呀直到现在,明知道你的爱比从前复杂了,我还是想试着重新开始,即便知道总有一天会受伤 “方知墨,我爱你呀” 他浑身一震,手臂赫然松开。这是裴然第一次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她爱他 “我也爱你,宝贝。” 用了三十秒的时间回过神,他猛然攫取她的芳唇,大口的吮着,辗转相融,直到再也无法呼吸,才喘着粗气停下,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眸,滚烫的视线让人难以承受。他的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再次热烈的亲吻而上,绵绵密密。 方知墨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笑起来的时候像天使一样温暖,不笑的时候像撒旦一样阴冷。 “我也想要你”在方知墨亲吻她锁骨的那一刻,裴然颤抖着说,“可是,我们现在不能。” “为什么”他的嗓音干哑,憋得双眼发红。 “不管承不承认,我现在都是安辰羽的合法妻子,我不爱他,也不在乎他是否忠诚这段婚姻,但我绝不做婚姻的背叛者。哥哥,不,知墨,我要堂堂正正离开他,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让我们重新开始,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好不好” 她是如此可人,如此无辜,方知墨这辈子最无法抗拒的就是裴然的乞求。 强行按下沸腾的火焰,爱意终于占用了兽性,他哑着嗓子道“好,我等只是别再辜负我。”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死死抱在一起,像一对交颈鸳鸯,尽管有道积累三年的伤痕还在若隐若现,可是这一刻,彼此是真的想试着重新开始。 只是方知墨,你是否明白,爱情的伤痕不是用遗忘或者假装不在乎来治疗的,而是义无反顾的信任。 方知墨请的律师叫百里晔友情提示,百里晔和娟子有奸情,是他最铁的朋友,不过此人更喜欢别人叫他jt。 贾斯汀关于国内外名律师的资料裴然没少查过,她不认识百里晔,但绝对对jt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此人据说是美籍华人,母亲就职美国政府高级翻译官,父亲乃刚刚上任的阿莱石油公司高层决策者,凡是关心油价的人对这个霸占世界四分之一原油储量的阿莱公司绝不陌生。 如此优渥条件培育的公子哥偏偏抛弃一切,独辟蹊径,成为一匹战无不胜的律界黑马,创造史上最年轻金牌律师神话。 “真的是他”裴然喜极而泣的抱住方知墨肩膀。 “是他可是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他温柔的摸了摸那颗小脑袋,冷静道“安家的御用律师是jt的恩师。” 恩师 这两个字让裴然浑身仿佛沉入了冰窟,徒弟对师父 “没关系,虽然是强强对决,可jt说过,你是弱势群体,在道义上占绝对优势,他会利用同情牌攻克法官大人的心理防线。” “嗯。”她总是那么的相信方知墨。所以安心的嗯了一声,闭上眼。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再也不用看安家的脸色,不用遭受安夫人的精神折磨,也不用和安辰羽做不喜欢的运动,更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了。一瞬间,她似乎从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变回了裴然,自由自在的跟着哥哥的裴然。 “知墨,以后再也不要欺负我了,也不要和别的女人来往,好不好”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碰别的女人,否则我会让你每天有吃不完的醋。”他半真半假的戏谑。可是看到她红红的眼圈又有些不忍,轻轻压下唇,吻了吻。 虽然现在与安家作对实在操之过急,文伯也不太赞同,不过他等不及了,他无法容忍安辰羽再染指他的小然一分一毫。裴然是他这辈子戒不掉的软肋,为了她,他耐心全无 “好了,就这样吧,我怕怕你那个”擦枪走火。裴然粉颊酡红一片,羞涩的后退一步,离开那只不安分的大手。 三年多了,她几乎快要忘了快乐的感觉,娟子,我好像还不能忘记方知墨,我爱他,他也爱我 曾经总是苍白的脸颊和嫩唇染上了薄晕,粉粉的,似乎又变成了刚刚迈进t大校门的十八岁裴然。她会找一个晴朗的天气,与安辰羽喝杯茶,心平气和的商量,尽量将他的怒火降到最低,迁就他花花公子的尊严。满足任何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比如把这些年用他的钱还清。 安辰羽今天提前下班,在停车场逮到了裴然,不由分说把她挟持到了他经常去的高级餐厅。 今天是他的生日,裴然也清楚,所以在工艺木品店订了一只泰坦尼克号的模型,说好了直接送到家门,可没想到安辰羽把她拖到这里庆生,手里貌似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 “除了第一年,我可是每年都送你礼物,你的礼物呢,拿出来。”服务员刚一转身,他就颐指气使的伸出手。 “礼物晚上才送到家门,现在没有。” “那可不行。要不,你送我一个法式吻来代替。”说着他已经倾身上前,恰好服务员进来送水,裴然趁机推开他,可服务员一出去他便又开始。 “好吧,我送个别的礼物。”她在包里掏了半天,是一只粉色的小猪,头上载着一顶绿色的小花帽,还穿着绿色的小花裙,今天刚在饰品店里买的,样子很可爱,让她爱不释手,所以就一直放在包里。 望着这只还不到十厘米的粉色猪,安辰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你这是在骂我吧猪头加上绿帽子,也太毒了”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事物,为什么经过他的嘴巴一解说就完全变了味,慕容寒越说他中文一般,可裴然却 觉得非同一般。 “今年很流行粉红猪的,而且这也不是绿色的帽子,是苹果绿,上面还点缀了花纹,它穿着裙子,是女孩,并不是讽刺男人的意思。”裴然认真的解释。 “” “不要就算了,反正家里还有一份。”其实也不太想给他,这是最后一只。 “”手一缩,他迟疑了下,明显不想要绿帽子,可是这头猪是裴然送的,斟酌再三,还是没有还给裴然,然后当着裴然的面把粉色猪的绿帽子拆了,裙子扒了,粉色猪顷刻孑然一身,从头粉到底,雌雄莫辨。 将衣帽还给裴然,他抓着光溜溜的猪看了几眼,然后塞进口袋里。 顿了顿,他开口道,“我的家人过几天要来t市大家都很期待你能为安家开枝散叶,”有了孩子女人就跑不了,这是慕容寒越说的。“曾小姐毕竟是长辈,所以我希望你在某些方面忍让一下。” “我尽量,也请她不要再随口侮辱别人的亲人。” 似乎感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就要破坏气氛,他急忙打断,“一提这个就烦,总之还是文伯和你的老相好,大家会坐在一起吃顿饭,我想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你。” “”裴然垂下眼睫。 原来是为了文海,否则她哪有这么大面子见到安辰羽全家,这次可是连他那从未露面的大姐也要登场 据她所知文家和安家一直面和心不合,能凑到一桌想必也吃不了什么顺畅饭。 房间的灯很快暗下去,只薄薄笼罩了层迷人而浪漫的晕黄,为了能和裴然单独庆生,他推脱了曾小姐的好意,请家人晚些天过来,毕竟骄傲的他们很难将裴然放在平等的位置对待,而裴然又那么倔。 烛火诡异的跳跃,让安辰羽俊美的脸庞半明半寐,眸光格外深邃,他轻轻捻起一朵玫瑰的花瓣,若有所思道,“你知道我会许什么愿么” “早日为安家开枝散叶。” 安辰羽摇了摇头,他许的愿望是魔鬼和天使永不分离。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4 其实富家子弟的生日也可以过的很简单,这个“简单”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指低调,比如安辰羽只和裴然共进烛光晚餐,至于这顿饭包括酒水价格就不得而知。 很多时候,看着安辰羽挥金如土,裴然说不心疼是假的,总觉着这么多钱可以用来做好多有意义的事,买一大堆既便宜又实用的东西,可是仔细想一下这又不是她的钱,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况且这些对安辰羽而言真的不值一提。所以,她便也不多说,而且每当她觉得浪费时都会被他取笑成村姑。 安辰羽把碍事的蜡烛全拨了,将沾着奶油的水果一片一片挑出来放在裴然的盘子里,然后十分享受的看着她吃东西,那张红红的小嘴巴真是越看越可爱,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一个小东西学会跟他耍心机了 鱼子酱和鹅肝都是生的,裴然吃不惯不熟的动物性食品,尽管安辰羽告诉她这些东西非常非常好吃而且还是一种高雅的精神享受。她毅然拒绝,生的就是生的,人为什么越活越倒退,茹毛饮血不是远古时代才流行的么。 本以为吃完饭可以回家,孰料他竟对电影院来了兴趣,严格说来家里的家庭影院效果不比电影院差,而且景盛岛的那间根本就是个电影院,可安辰羽非要体验村姑生活,而且不由分说的挤进人堆里买票。 他这一挤立刻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比如原本一脸烦躁的排队美女脸上赫然散发出了夺目的光彩,而那些原本舍弃男友,准备去座椅上歇息的女孩们也重新折回,胆子大一些的甚至直接盯着安辰羽的脸望不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安辰羽总能对辣妹回一个迷人的绅士微笑。 这微笑杀伤力太大,中招者无不脸红心跳,四肢僵硬,愣在原地,以至于清醒过来时美男早已不见。 裴然点了一大桶七彩爆米花,蓝色制服的营业员美女在递给她爆米花的瞬间朝安辰羽柔媚一笑,脸颊粉云朵朵。可惜安辰羽正盯着裴然的头发发呆,错过了美人恩情。 “你买了哪个电影” “不告诉你。” “其实你想看什么都可以,只是请不要看恐怖片。”裴然从小就怕鬼,方知墨曾抓这一点晚上专门给她讲鬼故事,没想真把她吓出毛病,一个月不敢单独睡觉。 “你害怕啊”他突然凑近,俯丰身 分节阅读_68 戏谑的盯着她。 熟悉的剃须水香味扑鼻而来,这么多年了裴然依旧不习惯与他亲昵,总像少女一样容易脸红。她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感觉周围有无数道视线投向自己,在这个帅哥美女云集的电影售票大厅,衣冠禽兽安辰羽竟占据了首席焦点的宝座。 悄悄后退一步,她低着头假装吃爆米花,“反正我不看那个。” “你连我都不怕还怕鬼”他不可思议的喟叹,而且旁若无人的抓起她的手朝六号厅走去。 一路上回头率颇高,现场目睹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那种视觉上的震撼不亚于一部大片。 “你看我们俩多般配,好多人在看我们。”走进电梯,安辰羽脸上溢出得意之色。 “把票给我看看。”裴然总觉着不安。 “第一个是双食记,传授广大女性如何不动声色谋杀老公,我想你日后可能需要,所以就点了。”他一本正经,言语间却充满了讽刺。 裴然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只好佯装不觉,继续道,“那第二个是什么” 孰料安辰羽的电话竟在这个时候响起,他立在阴暗的走廊上接听,电影院的走廊五颜六色,有一种诡异的华丽。 这通电话由始至终以法语交谈,裴然一句也听不懂,原本也不甚在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有一瞬,竟隐隐感觉到昏暗的那一头安辰羽明亮的黑眸里闪过狡黠,像一只蛰伏的猎豹,露出白森森的犬牙,对着不安的小兽戏谑一笑。 “走啊,发什么呆”折断电话,他一脸气定神闲。 六号厅的电影貌似都不是最新的,看的人很少,冷冷清清,气氛显得尤为古怪。 “以前是不是经常和方知墨这样约会” 怎么可能这家电影院是t市最好的,环境一流,票价也一流,除了了小白领,普通人谁洞过来砸钱玩小资,偶尔一两次就算不错了。 裴然脱口而出,“我们可不像你这么有钱”忽然又打住,感觉这句话说的十分不对劲。 果然安辰羽的眼底溢出了阴沉,讥讽道,“嗯,我们和你,有趣” 在他似笑非笑的斜睨下,裴然紧张的抱着盛爆米花的纸筒。离婚的事迟早要摊牌,不过今晚是他的生日,尽管怨他恨他,可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还是懂得分寸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双食记既没有血腥场面也没有惊悚镜头,清清淡淡,不过对于男人而言,它真的是一个恐怖片。 物欲横流的世界还剩下多少真情 金钱,美色自古皆是男人的终极追求,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福气,想要的太多,终归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影片里的男人严重脱发,奄奄一息时不少女人立刻拍手称快,可这称快里多少又带了好些沉重,玉石俱焚的下场里没有赢家,彼此都输了。 安辰羽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小的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偷偷在饭菜里下毒不失为一个摆脱丈夫的好方法。不过我死的太早,安家不会给你钱” 裴然浑身一震,险些打翻手中的爆米花,“你你别这样。” 呵呵,他淡笑不语,手臂自然的舒展,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裴然试图挣扎又怕动作太大引起别人的反感,弄了半天,两只手也打不过他一只手便只好作罢。 “以后早晨起来跟我做瑜珈,除了逃跑的速度,你的各方面指标都很差。”两只手连一只手都搬不动,就这样还想跟他斗安辰羽忽然发现裴然在某些方面和凯斯蒂像极了。 凯斯蒂是一只小母狮,性格非常倔强,身体只有成年猫那么大,却是唯一一只敢于张牙舞爪扑向他的宠物。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这点在它牙齿还未长齐时就体现出来,而安辰羽只需一根手指,对方就会落得人仰马翻的下场。这个时候的它异常脆弱,仿佛受尽委屈一般夹着尾巴去找哥哥凯撒龙。凯撒龙足够强壮,外表威武英俊,可惜终究不过一只驯养的宠物,它并不能为凯斯蒂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复仇计划,因为安辰羽的鞭子会告诉它听话了,才有肉吃。 裴然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吃独食的人,发觉安辰羽自始至终没有动爆米花,谦让道“你怎么不吃” “这个了会得老年痴呆。我本来就比你大,如果再痴呆了下场会很惨。”今天晚上,似乎不管裴然说什么都能被阴阳怪气的安辰羽从头到脚讽刺一通。 他吃错药了自己又没招他惹他。裴然试图仰起脸观察他的表情,孰料他忽然低下头压下自己的唇,吓得裴然脖子一缩,急忙塞了一口曝米花在嘴里自卫。 肩膀后面的胸膛一抽一抽的,裴然知道他在憋笑。 双食记以悲剧落幕,裴然看的心情颇为沉重,希望下面能来一个喜剧色彩的调剂调剂。 当画面赫然转为惊悚,色调黑白闪烁之际,影院内屈指可数的几对情侣集体倒吸一口气,女孩们无不做小鸟依人状抱住男友 裴然脸色刷白刷白,身体又挺又僵,目不转睛盯着大荧幕上滴血的三个字鬼肢解。 “安安辰羽,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她几乎是带着口腔说的。 她不应该和他来看电影的,更不应该让他去买票 “来,让老公抱一抱就不怕了。”他带着得逞的微笑抱紧了企图夺门而逃的裴然。 电影放了多久,裴然便僵挺了多久,这期间她用力绞弄的双手甚至揪下了安辰羽衬衫上的一粒钻扣。而他却像欣赏文艺片一样淡定的拍拍裴然的脑袋,将她的脸按在胸膛,“你打算从头到尾都闭着眼快看,这内脏做的好假,特效也很勉强。” “” “别扔扣子,上面还有颗钻石呢。” “” “松手松手,我被你勒的喘不过气。领子都皱了,这让我很没形象。” “” 当几十根钢筋穿透男人的胸膛,开膛破肚的女鬼在病床上蹦达时,电影进入了尾声,数盏通明耀眼的白炽灯瞬间点亮,安辰羽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把自己的女人半扶半抱的弄出了放映厅。 “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我都说不看,你非要让我看”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心里憎恨着,可是脚步比任何时候都乖顺的跟随安辰羽,特别是经过一段无人区时,她已经顾不得面子,直接攥着安辰羽的袖子钻进电梯。 “你抱着我的胳膊吧,或者拉着我的手,我很乐意。”他双手斜插在裤袋里,怡然自得。 “李婶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我们明天把她接到家里来吧。”这一个月内,裴然都不敢单独出没在黑暗空荡的角落。 “你说鬼肢解会不会影响你跟情人约会的进度啊”安辰羽一拍脑门,满脸“歉疚”的疑问,“虽然夜黑风高是偷情的最佳时段,可是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点什么,比如内脏不太齐整的东西。这样吧,如果有需要,我很乐意开车为你保驾护航。”他笑的特别“温柔”。 裴然毛骨悚然,缩在电梯的一角,“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凭什么吓唬我呜呜” “你后面为什么有只手”他表情很严肃。 “啊” 电梯里传来裴然几近扭曲的尖叫。 那天晚上安辰羽把哭成泪人的她背回家,却把车留在了影院的地下停车场。 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小东西连续做了两个噩梦才缩在他怀里沉沉睡着。忆起她方才在电梯里尖叫的样子,安辰羽竟忍不住发笑,每个男人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种小虐异性的恶趣味。原来一个惊吓过度的人真的会跳脚,比如裴然,尖叫着跳进了他怀里,柔软的冲击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那一刻,他终于不再被忽视,反而变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值得她义无反顾 打开台灯,扒开裴然攥着他衣襟的小手,尽量放轻动作的翻身走下床,一盏一盏耀眼的水晶灯在他所到之处欣然点亮。 合上书房的门,他随手打开电脑,大概有三封邮件。 点开其中一封,下载附件,解压,三十张高清图片瞬间释放。安辰羽慢条斯理划着特制的香樟木火柴,微微眯了眯危险的眼眸,嘴角带笑的欣赏。 图片来自职业狗仔,摄影器材在世界都算得上顶端,无论选取角度还是偷拍地点都堪称完美。 比如这张,只需放大几次,就能看清豪华客厅内旖旎的春光。裴然与方知墨深情款款的拥吻,长达十分钟之久。她该庆幸自己在欲望面前选择了理智,及时打住更深层次的动作,否则不久的将来她会收到方知墨的尸体。 剩下几张则是他与裴然共进晚餐以及背着她回家。 载上蓝牙耳机,安辰羽气定神闲的继续浏览,慵懒的用法语问了声好。 交谈很简单,在开庭之前他一定是个完美的丈夫,彻底粉碎裴然的同情牌。礼尚往来,他为她准备了好多“惊喜”,并给她定位了一个全新的形象挥霍丈夫金钱,又将丈夫使唤如牛马的出轨恶妇。 这场游戏,就当做与小东西的打情骂俏,不过输的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历来弱势群体在诉讼中都占有绝对优势,无论女性法官还是男性法官都有轻微偏袒妻子一方的趋势,以百里晔的能力,一旦抓住这点,恐怕连金一铮都要束手无措。 把白的辩白不算本事,把黑的辩白才是金牌律师的价值体现。金一铮哈哈大笑,恭维道,凭少爷的手段,我的口才,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 缓缓的吐出一朵烟圈,安辰羽邪魅的微笑。 修剪的干净无瑕的食指戏谑的抚了抚屏幕上的裴然,描绘着她第一寸可人的曲线,早就发现这是一只骨子里风骚的小东西 “宝贝,好好跟姘头玩几天吧,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让你哭。” 这一次,他不但要让她输个彻底,更要她负债累累,跪下来求他不要离婚,用尽所有的妩媚来讨好他,直到他满意了,再决定要不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熄灭烟支,男子阴鸷的嘴角弯出一抹弧度,“晚安,宝贝。” 满室灯光瞬间熄灭,夜,已经深了。 接下来的几天裴然试图找一个机会心平气和的与安辰羽交谈,可惜很不巧,他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从他接不完的电话里裴然隐约听出东启出事了,技术部出了叛徒,连带花费重金聘请国外精算师考量的竞标书也遭窃,虽然安辰羽的私人电脑有备份,不过巨额损失依旧在所难免,除非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之策,这对老江湖来说都难于登天,何况他一个后起之秀。 几家银行的老总已经多次致电表达深深的歉意,如果帝尚不作为东启的后盾出来担保,他们不能借贷巨额现金。 谁也不愿得罪安辰羽,可是商人就是为盈利而生的,如果不能盈利,还要冒巨大亏空的危险,谁还愿意合作,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费总,我们可是多年的合作关系,难道连你也不给我通融。”安辰羽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哎哟,您可不要用不给通融来折我的寿啊。安少,您知道我吃这行饭有多不容易么如今您遭了危机那几个混蛋连忙拍屁股不认主,只有我老老实实的没有动一分钱呐,我能不撤销资金已经是仁至义尽,再要投入,我可要坐牢咯。” “那真是太遗憾了。” “安少,要我说您也有点太认真了,不就低一低头嘛,那几家银行算个屁,老爷子随便拔一根头发就够时来运转的。” “他拔了头发,世上就没有东启了,只有帝尚。”安辰羽一脸烦躁的挂断电话,余光暗暗打量坐在一旁玩十字绣的裴然。 “你的公司问题很严重”她到底还是涉世不深,即使面对走投无路的恶魔,也断不会落井下石。也亏她没有落井下石,否则 “是呀,我可能要破产了。这全拜你那老想好所赐。”安辰羽笑着点燃一支烟,别人面对破产危机不是蓬头垢面就是衣衫凌乱,他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眼睛周围的确泛了一层青晕,可见他这段时间很不好过,至少睡不着觉。 “你要破产关我哥什么事” “哟,我说老相好,你立马就想到方知墨。裴然,你怎么就这么不害臊嗯怎么一 分节阅读_69 到床上就没本事了” “你” 双颊瞬间酡红的几乎要挤出血,是他整天“老相好老相好”的称呼方知墨,以至于她听得耳要根子发麻,最后连脑子也麻了,才应激性的一的老相好就知道他在说方知墨。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她不害臊了裴然又羞又恼。 “你老相好不简单啊,一早就开始挖我墙角,把我女人挖了,还要挖我养的狗。这条狗走之前还顺手牵了一根肉骨头。”安辰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在你公司上班的人就不能到我哥公司。” “过来。”他面无表情的对她招招手。 裴然一惊,以为他要发火,急忙道,“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他不对,我会替你说他的。” “我叫你过来,你听不懂是不是”他的目光蓦地一凛,大有再不来我就去之势。 裴然磨磨蹭蹭半天才过去了两步,安辰羽不耐烦,起身将她拽进怀里,如同人们抱抱枕一样抱着她,听见她咳嗽,便掐灭烟头,阴笑,“宝贝,听好了,搞研究的人还的确就是不能这样。除非有东启的批准和一系列证明,否则在合同期满之前,他决不能以任何借口离职。” 听安辰羽这么一说,裴然忽然想起以前报纸上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报道,揣有大公司研发机密的人基本上一辈子只伺候一家公司,正常运作下,公司绝不会辞退他们,他们也不会辞职,这种职业需要相当的职业道德与专业素养。 如此说来哥哥,似乎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不懂生意这一块的尔虞我诈,更不懂抱着自己的畜生也没少挖人墙角,收买机密 “怎么不说了,再接着替老想好讲理啊可恶的小东西” “我没替他讲理,我知道做错事是不对的,可是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冷笑一声,“竞标书泄露,迅灵光科不费吹灰之力捡了大便宜,你的老相好可能要狠赚一笔,赚了钱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我可是身无分文。要不我卖身给你当老公”他的手掐着她的腰,邪笑。 “你别这样,放开我” “我当然会放开你。这一次,我要你求我不放手,至于答不答应,那得看我心情。” 像拨灰尘一样掸开裴然,安辰羽优雅的整理衬衫,系着袖端钻扣,熟稔的打好领带,披上西装就去公司。 出门前,他阴鸷的回眸,笑道,“宝贝,不是有事要谈么,今晚我会提前下班,做饭等我。”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5 穿着中长的印花围裙,细碎的樱花花瓣零零散散分布其间,衬托的裴然少了许多厨房少妇的油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像是一朵刚刚浇了水的小兰花。粘稠的粥一直在锅里熬着,掀开盖子,整个餐厅都开始飘香。 大四课程才刚刚开始,实力拔尖的同学已经按捺不住锋芒,纷纷上交了毕业作品。裴然对那副连燕为卿都赞不绝口的普罗旺斯的回忆很有信心,甚至感觉这副作品有望在k大“青史留名”,存入毕业生纪念馆中,运气好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确有往届的师兄师姐因为这样的运气被某某经纪人相中,而且日后发展走势很不错的,当然裴然已经有燕为卿了,也不期待什么经纪人,就是特别希望能有个什么投资人欣赏自己。 绘画是她最拿手的特长,她热爱创作热爱艺术,同时也追求有一天能通过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而不是离开了金丝笼就会饿死街头,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确实反映了裴然内心并不想依靠男人过活,而是渴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让心爱的人刮目相看的领域。 知墨对她好,也有足够两人一生都花不完的钱,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理所当然的坐享其成。除了要做一个好妻子,裴然也要努力做个用功的小女人。那种取得成就的感觉就像从前在班上考试取得前三名,然后拿给哥哥炫耀是一样的。 电话一响,就传来何教授不悦的声音,语气颇有些质问,“为什么没把作品及时上交” “这这个不是没有规定时间么,我想再修改修改。” “修改” “嗯,不过明天可以了,要不我一早就给您送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全班每个人都比你积极不要自以为有点小成就就有多了不起,系里能人辈出,甚至不输g大的也大有人在,我催你是想给你个展示的机会,书画协会的主席难得来一趟,人家可没时间看你拿架子。” 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裴然有些错愕,急忙道,“何教授,您误会了,我真的是在修改,而且昨天才得到通知,这件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消息是杨宁宁通知的,这个女生虽然不太好相处,不过裴然觉得自己跟她也没啥仇怨。 “昨天谁通知你的,人家一个星期前都知道了,你整天在忙什么有钱就了不起,不住校也不跟同学来往,翘课更是家常便饭,如果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担着,活该”何教授气势汹汹挂断电话。 百口莫辩,裴然感到特别委屈,何教授自从画展那次就对她不冷不热的,他的话不好听,不过也确是实情。 可不住校又不是她的错。 别说自己是安辰羽的妻子,就算是阿猫阿狗的妻子在大学里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为此,这三年,裴然不知费尽多少心思掩饰,更不敢与喜欢的同学交往过度,实在没脸把人家带进家里,但怕自己被有钱人包养的谣言得到更牢固的“证实”。 见不得光的婚姻果然好累,她累了三年多。裴然放下电话,气馁的坐在沙发上沉思。 除了娟子和燕为卿,她几乎不敢对任何人敞开心扉,问题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封闭起来,有时候真的好想融入集体,可又怕别人涉足她的生活,窥探真相。 心里比谁都清楚安辰羽不是好惹的,一旦自己提出离婚,下场还真是不敢估量,最坏的可能说不定要挨一顿打,不过,裴然不想再忍气吞声更不想逃避,知墨说过要娶她的,而且彼此重归于好了,她有后盾,她不怕 正不断给自己打气迎接暴风雨,催命的手机忽然大作,吓得裴然打个激灵。号码显示来电方知墨。 “小然,你没事吧”方知墨上来就问了一句,语气难掩焦急。 “我没事,我在家里好好的呢。” “那就好。听她了,今晚不许跟安辰羽谈离婚的事。这个,我会找一个恰当的时间陪你一起面对他小然,如果因为这个,他打你,我会生不如死”最后一句话声音小的连方知墨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他今天十分不安,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不工不是什么好征兆。特别是小然,他怎么舍得让小然一个人面对极有可能改动攻击的猛兽。 方知墨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也最在意她的人,很多事情,裴然刚刚开始忧怕,方知墨就已经想到,并且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知墨”她抿着小嘴,大大的眼睛里晃动水光,通常,人类只有在最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暴露所有的脆弱和委屈,此刻裴然就是如此,水眸氤氲,似乎要向他控诉自己所有的委屈。 尽管看不见电话另一端的小女人,方知墨透过那柔软的声音依然能够想象到她委屈时候的样子,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恨不能再狠狠欺负一下。 “不要怕,一切有我呢。他不敢伤害你的,只要动你一下,医院的验伤报告就会呈给法官,届时就算一百个金一铮也无法力挽狂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才想要陪你一起面对,千万别哭,否则我今晚会睡不着” “我没哭,我只是好开心,知墨,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无论怎么样都对我这么的好”她握紧了小小的手机,满足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傻瓜”方知墨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却低低嗔了句。 心口像是浸透了蜂蜜的梅子,甜丝丝的,裴然喜欢方知墨用这种亲昵的语气骂她傻瓜。 晚上安辰羽果然回来的早,手里还提着一只肥胖的松针熊,造型明显比燕为卿送的那只要可爱数倍,价钱就更不用提了。 安辰羽不敢想象自己这样迷人的成功男士手里提一只幼稚的熊究竟会有多滑稽他面无表情的走出玩具店,立刻将幼稚的熊塞进车后座,逃也似的改动引擎,只可惜在停车的时候还是被保安和邻居发现了。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劲掐自己丈夫的胳膊,“看看,看看,这才是老公在一起三年了还这么浪漫,居然想出给女人买玩具这么萌的手段,呜呜好感人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才跟了你半年就开始被嫌弃” “去去去,我不是刚给你一张金卡,够买一百只熊的。” “” 裴然有些惊讶的望着安辰羽,安辰羽似乎也觉着挺尴尬的,当他尴尬的时候就会故意板起脸或者佯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就是很无所谓的提着熊,大摇大摆走到沙发边,裴然急忙上前拦住他的手,因为安辰羽正不怀好意的捏着燕为卿送的那只。 “你要干什么” “这破熊太丑了,看着碍眼,扔了吧,我给你一只更大的。” “不行,这是别人送的礼物,扔了就太不礼貌。” “为什么不行这既不是你老公又不是你情夫送的,管他呢,扔了”他手里这只明明比燕为卿的要强好多倍,至少从个头上就占绝对优势,凭什么裴然还不露出一点点喜爱的表情 为什么总对他的礼物不感兴趣,不让他有一点点的满足感他的礼物哪一样逊色燕为卿的廉价货了 “我人扔。”她夺过熊,觉得安辰羽很无聊,整天跟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具较劲。 自从这只熊走进家门,安辰羽就没有好好对待过它一天,这一点裴然早就发现,有一次她假装沐浴,中途忽然打开门闯进客厅,果然看到了自己怀疑很久的那一幕。安辰羽把原本端坐沙发另一头的松针熊扔到地上,像踩着地毯一样熟练的踩着熊的脑袋。 这一刻,裴然终于明白质量尚佳的毛绒玩具为何经常开线了,又可气又可笑,她不悦的瞪着安辰羽。 卑鄙手段被当场揭穿,安辰羽不以为耻,反以为横,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踢开了被蹂躏的已经开始脱毛的玩具。不过他努力掩饰的嘴脸下,仍旧不争气的浮起一朵可疑的红云该死的,真是太丢脸了,堂堂安辰羽居然在做这么无聊的事 如果他是正常的丈夫,至少还可以捏着熊,理直气壮道“哼,从今天开始,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不过这么幼稚的话安辰羽断不会说,尤其是明知道裴然会选择熊的前提下。 可是他真的讨厌死这个毛绒玩具了,讨厌它被裴然在意,讨厌它天天被裴然抱在怀里,霸占裴然所有的注意力,让裴然对他的讨好视而不见,看不见他辛苦搜罗的钻石珠宝,新潮服饰,绝品香水 “你一个成年人,整天跟一只毛绒玩具较劲,无不无聊。” “那你还一个成年人整天抱着毛绒玩具呢,更无聊。” “你” “总之这只大的就放在这里了,你不要也得要,把小的扔一边。” “”忽然感觉十分诡异,裴然想不通自己干嘛要跟安辰羽为两只玩具吵架,传出去了似乎也很不可思议,既然他不喜欢这只,那就收起来好了。 “你要干嘛” “把这只收起来,免得再被你踩烂。”她心头不悦,却还是将惹祸的源头送进了杂物间,用干净的小箱子锁好。 得到了这么一点小让步,安辰羽犀利的目光渐渐柔和,烦躁的心竟缓缓升起微妙的满足,原本准备对付裴然的狠话也不禁憋回了腹中。沉默良久,他将自己买的那只放在沙发上。 推开门扉,险些跟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安辰羽撞个满怀,裴然退了一步,仰起诱人的小脸,不解的望着他。 “不是有事情要谈,说吧。” “” 隐藏的心事被人漫不经心的戳了一下,裴然竟心虚的后退半步。安辰羽则顺势上前,嘴角忽然咧开一抹邪笑,单手将杂物间的门关好。 冷不防他这么做,封闭的空间立刻腾起厚厚的逼仄感,裴然站立不安,却佯装镇定。直到他抬起手,伸向 分节阅读_70 自己的粉颊,才再也装不下去了,方寸大乱,触电一般弹开,“你,你干什么我们出去谈吧,为什么要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发抖” “” “干嘛后退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么” “你,你别过来,我今天不舒服,我来例假了。”她被逼到角落,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喊出来。 “为什么我一靠近你,你就会不安,不是来例假就是不舒服或者头疼脑热,总之没有正常的时候”安辰羽的音色不愠不火。 娇小的身体在他的逼进中不停后退,眼底藏着满满的恐惧。这一切皆因为方知墨的出现而愈演愈烈,安辰羽从未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嫉恨一个人,嫉恨到心脏开始发疼,这一次,他绝不手软。 野兽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想看看生活了三年的妻子是如何排斥丈夫最平常不过的亲近的。 两个的身高悬殊明显,让几乎贴着裴然而立的安辰羽显得更加高大,他只需微微俯身,就笼罩了她的全身,无孔不入的威胁感渗透了裴然每一根张开的毛孔,她的手轻轻发抖。 安辰羽一脸玩味的盯着她,唇间的热浪不时撩起小东西的肌肤一阵轻轻战栗,“我闻到玉米的味道,你煮的” “嗯嗯,我煮了玉米。”她飞快的点头,双手还十分可笑的掩胸。 “快去捞出来吃啊,傻站着干什么”他“无辜”的提醒紧张的裴然,这句话似乎是暂时放过的暗示,裴然如获大释,却赫然发现前方根本无路可走,自己完全被安辰羽堵在死角。 “我出不去,你可以让下么” 闻言,安辰羽斜睨了她三秒,双手斜插在裤袋里,扬着下巴后退两步。 他的小东西被哥哥教坏了,学会背叛丈夫 凝视着安辰羽退让的那个狭小到不能再狭小的缺口,裴然面红耳赤,却不敢再多开口,强烈的第六感觉告诉她禽兽很烦躁,不要再啰嗦。 硬着头皮,几乎是趴在他身上钻了出来,裴然狼狈的夺门而逃,像只惊惶的小梅花鹿,连脚踝还带着方才的余惊,颤颤巍巍安辰羽眉峰缓缓蹙起。 孰料香喷喷的玉米刚捞出来一只,熟悉的和弦铃声再次回响,裴然猛然想起自己将手机落在客厅了,直觉让她始终不安,总觉得最近有什么灾难要发生,她急忙追过去,抢在安辰羽前面夺手机,号码果然显示的是方知墨的。 她的动作够快,可惜胳膊不够长,被安辰羽一把抢先。 “把手机给我,这个这个好像是教授的电话,关于我毕业作品的。” “是么那不介意我听一听你们教授的声音如何吧”安辰羽皮笑肉不笑,手指几乎快要按到接听键了,裴然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的手机,也从来未管过你的私事,你干嘛老盯着我不放” “正是因为你这些从来,我突然发现你特别讨厌” “既然讨厌干嘛还要跟我结婚” “就是讨厌你才要跟胸结婚你忘了,我是畜生是魔鬼,怎么可能让自己讨厌的小东西离开视线”他捏着手机,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反驳。 “把手机还给我”裴然试图抢回,孰料安辰羽立刻将手机塞进裤子的口袋,单手捂住,避开她,讥讽道,“还在响呢你的教授真无耻,这么晚了还要骚扰别人的女人” 脸颊被安辰羽的冷嘲热讽弄的火烧一片,裴然本身就不善于撒谎,她只能硬着头皮笨手笨脚的抢手机,依旧是两只手对抗安辰羽一只手,拽了半天拽不动,怒气终于被激出来了,裴然狠劲一扯,竟“嘶”的一声将安辰羽的裤子扯开一道口子,在安辰羽青白交错的脸色下,裴然伸进他口袋,掏了半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掏出手机,立刻别再身后。 “你也太流氓了吧。”安辰羽暧昧不明的笑了笑,开始动手脱裤子,裴然大惊失色。 “” “记住了,这种撕裤子以及伸进口袋乱摸的游戏只能跟我玩。”嘴角弯出一抹邪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安辰羽阴鸷的转过身走进浴室,在关上门那一瞬,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笑道,“希望你能得瑟到最后,我给你买了两块爱马仕的手帕,几天后你可能需要用来擦眼泪。”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6 好男人是被好女人驯养出来的,坏男人是被坏女人逼出来的。by安辰羽 点了八二年的红酒,安辰羽细致的切着骨瓷盘中的牛排,这家餐厅口碑一向很好,汁嫩鲜美。今天的他衣着随意,不似上班时的西装革履,简单的奶白色针织开襟,薄如蝉翼的轻滑质地透着低调的奢侈,下边搭配一条蓝色牛仔以及运动鞋,一走进餐厅那一瞬,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孩的目光。其实他和时下的富二代没什么不同,就是在外貌上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加诸个人对健康的格外珍视,保养的很好而已。不似圈子里有些人,玩着玩着就把身体玩亏了。 安辰羽玩起来胆子比谁都大却也比谁都有原则,比如他不碰毒品也不与夜店宝贝滥交,除非是高价抛售的小处。定时健身也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项目,以至于他总是瞧不起爱睡懒觉的裴然,有时候恶作剧把她从床上拖出来,逼她跑步,可她床气颇大,弄烦了也会反击,可能是发觉裴然真的不爱搭理他,安辰羽自讨没趣,只能生闷气,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拖她起床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其实他等了好几天了,小东西坐在方知墨身边,脊梁骨比平时硬气很多,大概拿定了他无法把方知墨怎么样,只要方知墨没有危险,她的胆子就比什么都大,此刻颇有点狗仗人势的跟他对峙,当然这是一只挺可爱的小狗,除了爪子锋利了点,偶尔欠揍了点。 “说完了”安辰羽从进餐开始就只充当听众,偶尔优雅的吃一口牛排,既无裴然想象的暴怒也无方知墨预期的阴狠。 “我的律师已经致电金一铮先生,如果安先生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最好不过,否则我们只能法庭上见。”方知墨虽然在某些方面稍欠老成,不过比起同龄人甚至再大个十来岁的人已经是少见的内敛了,可惜在安辰羽眼中还是嫩了点,火候不够。 半分饱,安辰羽放下刀叉,浅抿一口深红的液体,唇齿留香,才不紧不慢道,“方知墨。” “”方知墨眉峰一挑,无惧的迎上他的视线。 “以前呢,是我抢了你的女人,可至少男未婚女未嫁,现在,是你抢了我老婆。我想,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了吧”他叠着腿,姿态依旧优雅,目光偶尔掠过裴然,裴然紧紧盯着餐桌的花束。 “你不欠我,但是欠裴然。她受过的苦,你还不清,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放手。” “受苦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每天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吃的好穿的好,至少体重比跟着你的时候还胖了两斤。”安辰羽眼底深处闪过讥讽。似乎感觉裴然一直不吭声很没意思,他终于将矛头对准了裴然,“跟你哥解释清楚点,不要乱咬吕洞宾啊。” 男子的目光咄咄逼人,让裴然觉着冷,心口有道小小的裂痕在他的傲慢与自负下缓缓裂开,流血的同时也忆起了所有的不甘愿,她忽然笑了。在两个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凄凄一笑。 “我听说夜店小姐的待遇也是如此,老板给她吃的好穿的好,可惜要付出的东西太多” 安辰羽散漫的目光猛的凝滞,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锁定她的眼瞳。方知墨险些打翻了手中的杯子,他没想到小然会说出这么激烈的反驳,不用想心里也顿时明白小然的意思,以及这些年禽兽不如的安辰羽对小然做过什么。 呵呵,迅速的整理情绪,如同从未失态,安辰羽微微扬了下巴,只有垂在桌下的左手竟不由自主的捏紧,泛白,甚至战栗,他不无讽刺的笑道,“好了,废话说的比吃饭时间还长,让你哥买单吧,如今你也傍上大款了,我不趁机沾点便宜岂不太亏。” 裴然被他讥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就那么有把握赢。”方知墨冷哼一声。 “我这个人从来都有把握,除非你真真实实把我踩在脚底下,否则别期望看到我一点点的妥协。”安辰羽笑着站起身,甩下餐巾,定定的看着裴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等等到我身边,我就当做一切没发生过。” 空气戛然而止的停止了流动,空荡的包间几乎能听清两个男人胸腔里火焰愤怒翻腾的声音,裴然攥紧了手心。 “” 得到的是沉默,她不愿意的时候就会沉默安辰羽冷冷一笑,“记清楚了,今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他猛然推开方知墨,一把揪起裴然,用狠狠的力道向后一扯,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法庭上见。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我等着你求我” 说罢,在方知墨勃然大怒之前,他神色如进来时的傲慢,扬长而去。 整理了一下蓝牙耳机,那边就已经传来男人谄媚的声音,是高院主管民事审判的孙院长。 “安少,最近怎么不常出来喝酒,大家都很想你。” “最近公司出了事,走不开。” “嘿嘿,您的事我都知道。” “那还用说,起诉书都填着我的名字。”这些人物安辰羽见多了,算不上圈子里的,因为不够,不过腿脚勤快,嗅觉灵敏,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冒出来适时的拍马逢迎,巴不得在你面前建功立业,不过安辰羽不讨厌这种人的存在,他站的这么高,就是喜欢这类人越来越多,多的不用他使眼色,就主动上来鞍前马后。 “您放心,这案子我看了眼就看出谁输谁赢,呵呵”话语点到为止,彼此心领神会。 安辰羽嘴角牵出一抹邪笑,“有劳孙院长了,改天请你喝酒。” “荣幸之极,哈哈” 两个人很官方的虚与委蛇一通,适当的给了好处,安辰羽满意的挂断电话,心情却空前低落,胜券在握又如何,貌似也没什么开心的。无比期盼裴然痛哭流涕的忏悔那一幕,可真到了那一幕安辰羽居然猜不出自己会以何种情绪来面对。 如果心疼的话,安辰羽就真要给自己一拳,也太贱了,他现在被戴绿帽子,凭什么还要考虑她的死活 在他眼里,小然一直都是孩子,不过理智告诉他,她成年了,该是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的时候。 喜欢方知墨呵呵,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爱情究竟有多伟大。我不让你如愿,你就是喜欢天皇老子也没用 安辰羽狠狠抽了一根烟,思绪还穿插着餐厅那一幕,在心里咒骂了无数次。 裴然与方知墨面对面而坐,半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知墨,我总觉着不安” “他是虚张声势,故意吓唬你。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除非他向安老爷摇尾乞怜,否则东启很快就要成为迅灵光科的一份组件。” “你要吞并东启”裴然一惊,她不是不相信方知墨的能力,只是三年的生活告诉她安辰羽不会这么容易任人捏圆捏扁,他一向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是,我收买了他的开国老将,”方知墨的眼底有一丝阴狠闪过,得意道,“现在东启的技术部也就是一只纸老虎,徒有虚名。连原何新都跟他闹翻了,他现在众叛亲离,包括与他合称狼狈为奸的中天也开始不近不远。这次竞标,他必输无疑,除了他老子,没有哪家银行愿意掏钱。不过我深信他还没差劲到哭着回家求爸爸的地步,呵呵” ds研发案是安辰羽投入上亿,前年开始操作,整个东启技术部分成十个小组,每人负责一个单元。人人都知道在国内搞这个领域的科研,要么成功了,爆发,要么失败了颗粒无收,甚至有破产危机,这也是国内大部分企业乐于引进国外技术的原因。ds方案一旦成功,其持有人在国内的地位用龙头老大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除了不把钱当回事的安辰羽敢冒险,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不怕死的企业了。 而方知墨早就瞄准了这块肥肉,部署几个月,不惜砸下史无前例的重金挖走技术部骨干,让安辰羽吃了闷亏,更与他明争暗抢美国驰信的竞标案,没了ds,安辰羽必输无疑。 按道理说技术人员背叛公司就等于自毁职业生涯,人生档案将划上抹不去的黑笔,不过方知墨的条件很诱人,提前支付他几十年工资的请他提前下岗。不用 分节阅读_71 工作,又能拿到所有钱,此人动了凡心,便真的背叛安辰羽了。 方知墨神色笃定,似乎十拿九稳,裴然不安的心才稍稍好过了一点,顿了顿又说,“知墨,我和他离婚以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我对你难道还不算百依百顺”他眼底有笑意。 粉颊一红,方知墨总有本事挑逗的她心中失衡,裴然定了定神,“我们离开t市好不好我讨厌这里,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好想哭,总感觉每一个角落地得了有遗落的梦魇,我不想看到他” 真的,她不想看到安辰羽,那种心情特别奇怪,怨恨,不甘,无奈太多了,杂揉在一起,她几乎都快分不清哪样对哪样,只是感觉自由以后,急需要离开这片窒息的土地,忘记三年的梦魇,只要看到安辰羽,三年的每一幅画面就要不听话的迸出,他的邪恶,他的无赖,他的刁毒还有他的霸道 大概是越想越来气,这不是一般的愤怒,已经怒到一个极点,以至于让安辰羽在吃饭的时候表现的那么镇定,其实是震惊,如果餐厅的刀叉质地再薄一些,很有可能要被他当场绞变形。 回过神时,他赫然颤抖的自己正飞速的拨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不等那个小东西说“喂”就风度全无的大吼,“你有种裴然你给我听好了,你爱怎么浪怎么骚我不管了,但是td别给我弄的人尽皆知,玩的时候懂措施吧,你要是敢给我弄出点不该有的东西,我就杀了你顺便提醒下我的情敌,方知墨先生,驰信执行官对合作伙伴的人品十分挑剔,他想死就尽管上我的女人,老子不战而胜”啪的,挂了电话,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对,不该这么说的,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形象毁了,简直和一个潦倒的妒夫无异 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败与气馁油然而生,安辰羽焦躁不安,狠狠的捶了真皮座椅一拳,额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连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怒出了血丝。 想他高傲一时,被女人从小哄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争风吃醋,破口大骂,隔空乱吼要多掉价就有多掉价,该死的裴然 明明最终胜利的会是他,可是为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等不及,等不及看那个该死的女人哭 忏悔的哭,抱着他撒娇的哭 该死的 她现在正在干什么 跟方知墨会去什么地方 安辰羽强迫自己不要在意,他的女人我的是,招一招手,足够排成一个选美大队,就让裴然去放荡吧,他会找更多的女人,越是在意刀子,就越是没完没了的吃醋,他就会陷得越深,爱情从来都是付出多的一方更受伤 可是他该如何不去想,他的脑子里除了没完没了的播放裴然与方知墨浪荡,就没有其他的画面了 方知墨忽然笑了,缓缓搅动杯中的咖啡,方才裴然电话那头的爆吼一个字不漏的入了他的耳朵,相信安辰羽也是故意吼给他听的,不过对方这次的表现有失水准,看来人在方寸大乱时候都会有失水准。作为男人,同样深爱小然的男人,方知墨很清楚现在安辰羽焦头烂额的状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过都是活该,这是他的报应 还记得三年前么,他也曾遭受过这一切,现在该是还给安辰羽的时候了 “我的小然真的很厉害,居然让恶魔动情了,这三年,你们真的一点点感情也没有么” 裴然眼眸一抬,一瞬不瞬的盯着方知墨,“他不信任我,难道你也不信任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然此刻的眼眸清澈的仿佛要倒映出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阴暗的角落,这让方知墨有点无所适从。 似乎感觉很累,又被安辰羽吼了一顿,裴然几不可闻的叹息,“他还真有脸骂我。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没有贞操观的,我说过不会背叛婚姻,不会越出道德底线,可是没人相信。知墨,我现在告诉你这三年除了你,我没有让任何男人走进我的心,你信么” “好了,别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应该把一切忘记,重新开始,我说过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要的不是你的不在乎,我要你的信任。裴然忽然感觉有点累,可是再也无从挑剔什么了,毕竟爱的人就在眼前,不是么,难道还想回到过去,被安辰羽欺负,被安辰羽强占“他刚才说的也有道理,我不希望你的生意因为我跟他的婚姻纠葛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谣言。知墨,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我会回凯龙花园收拾东西,跟他分居,我想他不会为难我的,毕竟他已经接受官司。” 方知墨也知道安辰羽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欺负裴然,否则岂不是必输无疑,可他一想起裴然还要回去面对安辰羽,心里竟有些不安。不可否认,安辰羽那样的人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裴然与他生活了三年,朝夕相处如果他跪下服软,甜言蜜语之类的,小然不会不动摇不,不可以,哪怕小然内心产生一丝丝的犹疑都不可以 “相信我,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在判决书出来以前,我们各司其职,耐心等待。”她轻轻握住方知墨冰冷的手,试图消除他眼底不小流露的迟疑。 “真的不搬回去跟我住我不会吃了你的,会很好的克制” “我当然相信你的定力,不过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我不想亏欠安辰羽什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违背道德的东西,我跟他不是一类人,我们的道德观也不同,就算在别人眼里显得很可笑,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突然发现自己更喜欢你了。” “” 小然不是很有定力和原则么,为什么他还不能试着敞开心扉信任一切,方知墨的右手不自觉的扶上胸口,聆听那颗千疮百孔心脏的跳动,这颗受伤的心经历过太多尔虞我诈,总是时时刻刻牌戒备状态,很难放松下来。它受了太多的伤,甚至险些离开过他 金钱,美色这两样东西是全人类的弱点,小然再美好也是女人,真的有定力完全不为所动那可是一个极富经验的恶魔呀这世上有哪个女孩能拒绝臣服脚下的恶魔尽管从她无辜的眼眸里,方知墨发现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安辰羽动了感情,不过正是因为毫无意识,正是因为她丝毫不为所动,方知墨才越发克制不住烦躁,如果小然感觉了恶魔的感情又将如何呢人们大多对一开始就乖顺的东西提不起精神,反而喜爱邪恶的俘虏,因为征服的过程太有趣了。 这些年,几乎忘了信任这个词,可是他已经很努力对小然信任,努力不在乎肉体发生过的,可是无法不在乎精神,他好怕安辰羽在裴然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她后悔了,后悔错过了一个罂粟般诱人的恶魔 一直忙着跟小然修复感情,这段时间真的冷落了阿乔,方知墨回到家时,阿乔正睡在他的大床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很惹人怜爱,和小然有点相似,也许他当初正是看中这一点才和她在一起的。 揉了揉眼睛,阿乔坐了起来,从睡眼惺忪到满眼歉意,“ken,我刚才太困了所以忍不住爬到你床上睡了会,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只是以后要注意一些,你知道我不想让她误会的”方知墨的音色很和蔼,阿乔很喜欢声音温润的男子,就像ken这样的。 “闻到酒味了,你就不能少喝点,医生不是叮嘱让你这两年好好爱护的嘛原本就少了一块,你就让它乖乖歇息歇息吧”方知墨的肝脏曾经割了一片,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已经自动修复,可是动了大手术的人都会伤元气,两年内不格外保养是不行的。 “没事,我很开心,所以喝了点。” 阿乔有些迷蒙的凝视着男子英俊的侧颜,笑了笑,“从前都是听你讲她,感觉像听故事一样,太不现实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坚定的感情,不过我偷偷见过她了,但我装作不认识,呵呵,她长的真漂亮,也让人好佩服,跟安辰羽那么久了居然会舍得放手” 如果从未遇见ken,如果她是安辰羽的妻子,阿乔确信自己和所有女人一样,绝对舍不得放手。 “她是个好女孩。阿乔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么我什么都不能给你,除了做朋友。” “我不恨你。”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三年前遇到他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那是一种近似于疯狂的一见钟情,她深深的爱上他,不计较一切的走入他的生活,尽管始终被拒之门外。她不嫌弃他一无所有,不嫌弃他喝醉时泪眼朦胧的呼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只想陪着他。 那是个黑色而绝望的一年,她捡到了翅膀受伤的天使,那么美,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男人,可是当天使的伤养好后,她赫然发现洁白的羽翼不知何时已经蜕变为纯黑,可是爱上了就爱上了,没有办法改变,明知道他手段阴毒,明知道他违背良心,可她就是一头栽进去,抛弃所有,全心全意陪着他,一步一步的走来。 他对金钱的追求近似于变态,可同时也固执的类似于变态,他不接受她一分一毫的施舍,哪怕害的别人家破人亡也不要她的一分钱。 直到那一次,她看着他从医院走出,胳膊还留着青色的痕迹,赫然明白了,他又去偷偷卖血 ken,你到底还有什么不能卖的她哭了。 他笑着说不卖身。 三个月后,他卖血的那家医院被警察封锁,据称有位精神异常的艾滋病人多次在此卖血,警署以院长失职以为同实行逮捕,判以重刑,同时呼吁在这家医院卖过血的人员忙赶往正规医院化验,以防感染。 那天,他坐在陈旧的公寓里哭了,却没有眼泪,他赶她走,说他快死了,不要靠近他。 明明昨日还有说不完的话,为何今日却变成了生离死别,阿乔感觉心脏如同被钢筋撕裂一般的痛,那一刻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冲过去,抱着他,咬破了他的脖子,狠狠喝了几口血。她擦着嘴角的血迹说,“这下你不用赶我走了吧” 他彻底震惊,嘴巴里除了呢喃疯子再也说不出别的。最后两个人厮打到一起,他把她从窗户扔了出去,不过第二天还是去医院做了检查,以后每个月都去做,兴许是上天垂怜,他居然平安无事,而那家医院据警方报道,消毒设施合格。 她笑着说再大的风雨可以陪他走,她要做他最踏实的伙伴,如果有天他发现不爱裴然了,那么请一定要爱她。 阿乔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伟大的人,确切的说她也不善良,可是人生中这场意外的爱恋让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很多时候她怀疑ken真的是个恶魔,对她下了情蛊。 这些年很少跟家里联系,全心全意陪着ken,也知道他很多时候宁愿出去找别的女人发泄也不碰她,因为他尊重她,爱护她,可惜就是不爱她。她可以在他面前表现的像小鹿一样无辜,甚至模仿着裴然,尽管她对于裴然的认知只是从几张照片和ken的叙述里,不过ken说她模仿的还真的有一点点像,尤其是那一头长发。 她尽力做到完美,乖巧,大度,无所谓,在ken的面前永远是完美无缺的,然后在他转身的刹那,她杀了与他来往最密切的一个女人。她不确定ken发没发现这件事,只知道从那以后他不跟任何女人来往密切了,最多在一起三次,绝对不会超过“三”这个数字。 方知墨掏出一根烟,坐在阿乔的对面,“阿乔,我跟小然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不用这么说,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这条路我从未后悔过。不过我希望她好好珍惜你,如果再让你受伤,我想我会杀了你的天使”她笑着说,明显感到ken的眼眸一凝,有阴暗流过,是的,ken就是这样的,哪怕是阿乔也不行,谁也不可以对他的天使有非分之想。 “后天安家和文伯有声无聊的聚餐,你可要小心了,那个安夫人不是省油的灯。” “”方知墨面无表情的点火,幽深的眼眸里有火光跳跃。 “不要太伤脑筋,我们一定会赢的,如果真的有意外,我就去求文伯” “这么多年了你还喊文伯” “喊习惯了”阿乔有点尴尬,耸了耸肩,强笑了笑,“私生子都见不得光,ken,这个世上最可怜的就是私生子”阿乔从未在私生子这个问题上如此深沉过,眼睛里几乎要溢出一丝悲哀。 方知墨沉默了一瞬,不知该如何 分节阅读_72 安慰她。 阿乔虽然不喜欢他抽烟,可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管的这么严,居然窜上前将他手里的烟夺走,熄灭。“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闻到烟味就烦躁。” “哦,那我出去抽。”方知墨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关门的声音响了好久,阿乔才无力的缓缓蹲下,抱紧了身体。 ken,我真的好爱你,愿意做任何让你开心的事情,除了在裴然这件事上不想让步。不过我一定会帮你,让她离开安辰羽,但是决不允许她嫁给你,因为我偷偷怀了你的孩子了 虽然裴然还未正式认识过阿乔,可阿乔对她已经熟悉的不得了。 阿乔承认这个女人很善良很懂事,那么是不是该懂事到底呢等事情告一段落,她会找个机会跟她摊牌,她怀了ken的孩子,希望她不要做第三者,离开吧,拿着巨额支票要多远走多远。阿乔不认为自己亏欠裴然什么,毕竟帮她离开安辰羽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再坚持几个月,等孩子大了,不好拿的时候再让ken知道,虽然那个时候他可能会震怒,会讨厌她,不过时间可以磨合一切,况且还有一个属于两人的骨肉结晶夹在中间,他一定会原谅她的。 精疲力竭的回到凯龙花园,房间一片阴暗,连半丝灯光都没有,裴然讨厌黑暗,便顺着记忆摸到开关,顿时满室灯火通明。 安辰羽正穿着睡衣仰面倚在沙发上,明知道她回来了还是一动也不动的,所以裴然预感他有话要说,便提前开腔,“我想这段时间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今晚过来收拾一下行李。” “我家人明天就过来,后天还有场聚餐,如果你想触怒安家就尽管搬,到时正好省得我来对付你了你可不要哭着过来埋怨我。”他的声音冷的像冰。 “安家不会那么稀罕我的,只要你说你厌倦我” “我为什么要厌倦你,我就不我会告诉所有人,你给我戴绿帽子,只要你敢搬”他猛然站起身,将财经杂志一股脑全部掀翻在地,箭步朝她走来。 裴然一惊,连忙后退数步。 “这么晚才回来不会租房子这么简单吧,去哪里鬼混了,嗯”他抓着她肩膀不依不饶。 “我想你不会动手的。如果你今天敢打我,这场官司你就输定了” “我他妈不就打了你两次耳光,被你记恨一辈子你打过我多少回了你怎么不说我的脖子,肩膀到现在还有你留下的疤” “那是我想打嘛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动手的” “我逼的,我怎么逼的”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倾着身子逼她,直到把她逼的无路可逃,镶嵌在角落里。 冷冷盯着裴然的眼睛,红红的眼圈,像只无辜的小鹿,邪媚的望着他,蛊惑他,也用同样的楚楚可人的方法对待别的男人 “”关于他怎么逼的,裴然难以启齿,紧紧咬着下唇别过头,他明知道却还要她亲口说出来。 忽然感觉胸口一凉他正粗鲁的撕扯她的衬衫,裴然又羞又恼,“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是犯罪我会告你的” “少自作多情,我恶心还来不及,你以为我现在有兴趣碰你,我就是要检查下,看看方知墨怎么弄你的”他一弯腰,双眼都红了,像只狂躁的野兽把她扛进卧室,反锁大门,里面传来裴然的尖叫。 “安辰羽”她带着哭腔,“不要让我更恨你” “恨吧,你八百年前就开始恨我了我不信报应的,我不信我要他死,就算你这辈子都恨我,我也要杀了他”他的头发都乱了,很没形象,死死压着她。 裴然无力还击,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光晃动出来,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安辰羽,你这么做,让我更加确定离开你是对的” 他不吭声,力道却非常轻,但足以制服她。 将多余的障碍全部除去,他像受伤的野兽,十分不安的检查她每一寸肌肤,反复确定,再确定,直到确定他的小东西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才像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的压下,紧紧的抱着她,埋首在她颈窝里,大口的喘息。手臂一点一点收拢,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心里 “别离开我,你知道我有多坏的,我不想做的太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挣了半天挣不开,裴然咬着牙,眼睛努力瞠大,红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有眼泪落下,“如果你今天碰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碰你,你就不离开了” “出、去”她咬着牙,声音不断颤抖。 他仿佛没听见一样,闷声闷气道,里面也检查下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7 出门前安辰羽拉着她的手警告她,见到各位长辈的时候最好配合一下,不要表现出任何与他不像夫妻的举动,更不要透漏离婚的半分消息,否则他不保证安夫人会做出什么伤害方知墨的事。 这些道理她怎么会不懂,裴然默默的点了点头。晚辈的事情就让晚辈们自己来解决吧,知墨肯定也会这么做的,他今天陪同文伯出席,身边应该会跟着阿乔吧 身体很酸很痛,气喘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快废了,安辰羽简直不是人一想起昨夜的场景,裴然就气的眼泪直打转,眼睛还有些肿,显然哭了很多,他就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年,没有节制的索求,似乎要把她永远困在这方大床上才满足 直到现在,裴然才百分百确定安辰羽在床上从没有一句真话,他说觉着她恶心的,他说不想碰她的,可是后来还是 可能意识到昨晚的自己玩的过火,安辰羽一大早就爬起来溜走了,避免两人同时醒来面面相觑的尴尬。 因为是一场表达私交甚好的家宴,衣着方面不用太隆重,安辰羽为她挑了一件黑色半袖的短款小西装,下面搭配蕾丝短裙,考虑到她很保守,便用黑色的袜子遮掩那两条容易让人犯罪的玉腿。这身衣服原本是上周一场世界名牌发布的主打,当ade踩着夸张的高跟走出时,安辰羽一眼看中,当时就定下,打包送给了她。 不得不承认安辰羽很会打扮女人,裴然猜测这是他多年流连花丛积累的经验,孰料安辰羽嗅觉异常灵敏,突然不满道“你在腹诽我我只是眼光比正常人好,欣赏品味比正常人强而已,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其实她也没怎么腹诽他,他完全没必要解释什么。手里的指甲剪不翼而飞,裴然不解的望着安辰羽,“还给我,我的脚趾甲太长,不好穿丝袜。” “要不,我帮你剪。”他试探着说,眼底掩藏不住渴望,像是考虑了很久,虽然有点没面子,但是他真的很想把玩那只诱人的玉足,小小的,却骨肉均匀,不像他见过的那些女人,因为太瘦了而呈现人骨标本形态 不等裴然拒绝,安辰羽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裴然怕痒,怎么挣也挣不开,情急之下用脚蹬他,他却趁机将那只脚按在胸口不放,眼睛里有光芒闪烁,裴然对着光芒再熟悉不过,是一种专属于不良信息的光芒,此刻身体还正酸疼着,她眼底溢出了恐惧,伤心的等着安辰羽。 男子的目光垂下良久,睫毛很浓密,等着她的脚看了一会,忽然有触电一般放下,一脸无所谓道,“切,谁稀罕呀,快点快点,时间快来不及了。”说着,便一脸若无其事的离开。 景盛岛的管家老早就开着加长型的大奔在机场等候,安家人非常低调的通过通道,又非常低调的上了车,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 在车上,裴然算是正式见了安辰羽的姐姐安嘉颖,已经三十岁的女子,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岁,皮肤嫩的几乎要掐出水,姐弟俩长的很像,尤其是那双飞扬跋扈的眉眼,只不过因为是女子的关系,安嘉颖显得要柔和一些。 和长辈打完招呼,裴然礼貌却也不卑不亢的对安嘉颖道“您好。” 安嘉颖笑了笑,不过有点笑不由心,让身边的助理将一只包装华丽的白色礼盒递给裴然,“第一次见面,一点小礼不成敬意。” “谢谢。”对方的语气还算中听,裴然便也微笑着收下,表面上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她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送完礼物,安嘉颖随便客套了几句,暗忖裴然待人接物比想象的有教养,原本她一直以为穷人没什么教养的。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安辰羽吸引,随即大咧咧的与裴然把安辰羽夹在中间,一直玉手开始不规矩的的在安辰羽身上乱摸,“亲爱的,你的身材好棒,给我摸下,og,这么漂亮的肌肉是怎么练出的,告诉大姐我,赶明让你姐夫也练练。” “痒死了,走开。”安辰羽面无表情的推开八爪鱼一样的女人。 “给我摸下嘛,你是我弟弟,哪个地方我没摸过。” 安辰羽十分尴尬,不停用手挡着,总觉着在裴然面前被这个疯姐姐乱摸很没面子。 前排座位上的安夫人不悦的咳嗽一声,嗔怪道“阿颖,不要骚扰你弟弟,没看见裴小姐坐在旁边,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怕什么,都是一家人。”安嘉颖受到批评,不悦的嘟嘴。 “一家人”这个词没想到是从最陌生的安嘉颖口中说出的,安夫人立刻板着脸色不出声,假装没听见。 倒是一直假寐的安老爷开口了,“小然,最近身体如何” 安老爷算是安家唯一一个让裴然不那么排斥的人物了,所以对他的尊敬也出自心底,便毕恭毕敬的回答,“最近身体好很多。” “羽辰年纪也不小了,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孩子都会走路,希望你们抓紧时间。” “嗯。”裴然用了很大的力气生涩的敷衍一声。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安夫人内心的不满,不过她的声音依旧软绵绵的,“温和”的对裴然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安家都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拖拖拉拉,传出去影响不好,有心人还以为我们家羽辰身体不行呢。” 裴然垂眸静静听训。安夫人顿了顿,矛头有指向安雨辰,“羽辰,你脖子上怎么有道疤” 安雨辰立刻伸手摸了摸,若无其事道,“谁知道呢。” 安夫人淡笑不语,略有深意的目光从镜子里瞥过裴然,裴然忽然感觉寒凉入骨,心头发麻。 方才安夫人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徘徊裴然心底,让她想起一个故事,古代有位地位卑下的小宫女,深得少年皇帝的喜爱,一日皇帝与小宫女嬉闹,脸庞不小心被小宫女长长的指甲抓破,第二日,太后看到了皇帝脸上的疤,虽然皇帝不当一回事,可是太后却留了心,从此以后那位小宫女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安辰羽温热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她冰凉的指尖,放在手心里轻轻把玩。 安家颖吃味道,“切肉麻死了,我碰一下不给,原来正在跟老婆暗度陈仓” 裴然感觉耳朵很热,想抽回双手,总觉得在长辈面前这样不好,可是安辰羽偏不依,将她的手按在怀里。 阿乔很漂亮,一头长发又黑又直,一点也不逊色裴然,清清爽爽的披肩而下,如果不仔细看单从背影分析,还真有点分不清两个人。她的眉毛修的很精致,粗细有度,是时下流行的粗直眉,据说某个号称亚洲最美的女明星就爱修这个眉毛,不过这种眉毛对脸型和五官十分挑剔,适合的人弄了简直锦上添花,不适合的弄了就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很多女孩子只有羡慕的份却不敢修。而裴然天生就是这种眉形,几乎不怎么修的。 安辰羽诧异的贴着裴然的耳朵小声说,“这个女孩跟你还真想,要是早点遇到她该多好,我就不用理你了。” 一样的头发,一样的眉毛,一样的气质,一样的路线,处于女人天生的敏感,裴然看到阿乔那一瞬竟不是很舒服,可又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讨厌一个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阿乔挽着方知墨的胳膊,像只娇怯的兔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忽然笑了,对着裴然甜甜道,“你好安太太” 裴然一愣,勉强挤出笑容,“你好。”目光偷偷瞥了方知墨,他正瞥向安辰羽,神色不怎么好,却尽量温柔的看了裴然一眼,似乎要鼓励她振作。 这套别墅是文海的私人度假地,临海,风景秀丽,长辈虽说都是上流社会的顶尖老手,不过都比较开明,没有什么特 分节阅读_73 别的规矩,年轻人一一向他们问好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在园丁的指引下参观庄园。 阿乔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便拉着大伙硬要充当导游,末了还讨好又娇羞的仰着小脸对方知墨傻笑。方知墨没说什么,任由她强出头,他不讨厌阿乔,只是没办法爱上她。或者可以解释为他没办法排斥一只和裴然相似的小精灵。 安辰羽自然而然的握住了裴然的手,暗暗用力,将她扯到身后,笑道,“阿乔,你们去吧,我和小然有点累。” 裴然一怔,他是故意要把知墨和阿乔凑在一起,想到此,心里十分不痛快,可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理由,这样的场合她还是懂得分寸的,死粘着知墨实在是太 便任由阿乔将知墨拉走,她有点落寞的望着金童玉女消失的背影,狠狠瞪了安辰羽一眼,背过身,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发呆。 秋千的绳索被两只大手握住,她低着头看不见安辰羽的表情,却能听他慢条斯理的声音,“裴然,你记住,无论方知墨是破产还是坐牢,都是你逼的。” 她惊愕的仰起脸,与他视线交会,“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他死。”他如同说自己今天想吃牛排一样自然。 “”怔忡了足足五十秒,裴然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疯了” “我没疯。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是很可惜,你铁了心要和我离婚,那只好牺牲他了。” “安辰羽,你觉得我们不离婚是正常的么”她哀戚的望着他,“从头到尾都是你逼我的,你用了什么手段,你比谁都清楚你从来都是这么自私霸道,控制欲极强,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用最无耻的手段强占我,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不能自己立刻死掉,可是我爱方知墨,我不想离开他,而我们没有钱你糟蹋的不知是我的身体,还有尊严。” 那时的她才十八岁啊,在华丽而冰冷的浴室里,面对野兽一般的男子,屈辱的剥开少女最为羞涩的面纱唯有此才能救赎她在这世间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唯一疼她在乎她生死的男人。她的恨,她的绝望谁能了解她的委屈,又有谁能安慰那时的她甚至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懂明天该如何面对,傻傻的送上门,被猝不及防的剧痛摧毁,浑身颤抖,垂死挣扎,鲜血顺着大腿一侧汩汩流出,那一幕,她永生难忘 “你恨我,三年了还恨我”安辰羽的声音里透出恼怒。 他也搞不清楚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他早点了解她,他一定不会那么做,起码也会想方知墨那样先伪装一只牧羊犬,至少裴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他,也许会像对待燕为卿那样对他,可是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教会他这么多感情啊,他不懂的,真的不懂还有金钱打动不了的心,美貌俘虏不了的爱情 “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傀儡,我是一个人,会受伤,会感觉到痛,不是你砸一堆钱就会愈合的你被女人宠坏了,以为所有女人都像她们那样,给点钱,说几句甜言蜜语就会开心的不知所以安辰羽,我不是啊,你给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失去的,你也偿还不清。”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握住绳索的指节泛白,用一种平缓却阴冷的语调启音,“没错,我就是自私,自以为是。我认为我能养活你,给你良好的生活条件,所以,我就是要得到你你背叛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也不会让方知墨活的舒服。” “背叛你有什么资格谈背叛我真心真意爱一个人总比你滥交光明正大一百倍” “滥交你哪知眼看到我滥交了” “其实你有没有做我不敢兴趣,不过做了不承认真的让人鄙视”裴然从秋千上站起,他有多花心难道到自己心里还没数。 安辰羽气的脸色铁青铁青,阴阴笑了几声,冷冷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滥交,我就喜欢女人,个个都比你强我还特擅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有胆子就学我在外面勾男人,勾一个我废一个,至于你,我们床上再较量” 裴然一张俏丽的小脸被他邪恶冰冷的语气冲的有红又白,对于这种无耻到极点的人,她实在想不出更恶毒的形容词了。 他似乎很受伤,竟不由分说追上来,裴然听见他追来的脚步立刻拔足狂奔,安辰羽长手长脚,几乎没费多大劲就揪住了裴然的肩膀,将她狠狠扯进怀里,动作快的裴然只觉着自己像个陀螺,被人转了一圈,一头栽倒,恍惚中看到安辰羽眼圈都红了,不过他不给她仔细看的机会,愤怒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迅速的压住了她那张红润如水的小嘴,就这样安静的紧紧相贴,仿佛要到地老天荒,再也不分开。 她试着挣扎,两只手拼命扒他捧住自己脑袋的大手,就像一只被门板卡住脑袋的小猫,怎么扭动也救不出遭殃的头颅,他的手温热而有力,卡的她有些难受 空气来一丝一丝的抽离,裴然感到了窒息的威胁,惊恐的捶打他的肩膀,无奈脑袋像是被铁箍住了,看上去很滑稽却让人笑不出,她痛的眼圈发红,留着泪发出呜咽。 双脚随着越来越稀薄的扬起开始发软,她无力的垂下身子,安辰羽却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固定在怀里,湿热的气流从他有些不稳的喘息里溢出,擦过她的脸颊,粉颈,他使劲抱着她,就像所有正常拥抱的男女一样,在这场地狱一般的婚姻里,他葬送了裴然的幸福,又何尝未葬送了自己 晚宴如期举行,在万人眼中,谁也看不出安家与文海面和心不合,他们宛如道行极高的狐狸,举止得体,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拿捏的滴水不露,互相恭维,把酒言欢,唯一缺少的便是追忆往事 裴然从未见过安老爷如此高兴,他喝了很多,以至于后来酩酊大醉,安辰羽说他父亲这一生纵横商战,醉倒的次数用五根手指数的清。小辈们除了要毕恭毕敬聆听长辈训诫还要拿好颜色,适时敬酒,着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裴然见识到了方知墨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的一面,他就像老狐狸带领下的一只小狐狸,明明内心比任何人都憎恨安家,却能笑如春风,得体的衣着,得体的话语,让所有人挑不出毛病,连安老爷也暗暗的惊讶,还真让文海这老东西捡到了宝贝。那样完美的交际手段惹人注目却又无时无刻不透出淡淡的低调,总能在关键时刻掩藏锋芒,席间文海不时流露赞许的微笑,颇有点示威的意思向安老爷含蓄的炫耀了自己的得意门徒。 不过安老爷不以为意,再优秀有什么用,又不是亲生的。文海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没有儿子,而他不同,他有儿子,而且还那么优秀 似乎没有注意到一直默默陪在安老爷身边的安夫人。 曾柔在方知墨出现那一瞬,纤细的高跟竟猝不及防崴了一下,幸亏身后有只手适时的扶了她一把才避免出丑。尽管她的演技很好,不过小腿还是藏不住的隐隐发抖,她的眼眸里极力的压抑着什么,似乎十分害怕这份压抑一个克制不好,宣泄而出,届时将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灾难 方知墨 她从未这么害怕过方知墨,三年了,这个孩子长大了很多,轮廓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了男人的刚毅,他穿着混搭的双色t恤,解百的立领从u领的黑色衬衫里露出,简洁,优雅,却又那么的熟悉。 不知何时,她竟恍惚冒出一句,“方先生的衣着很有品味” 方知墨含笑表谢,文海却不紧不慢道了一句,“这衣服是我送给他的,总感觉这孩子穿什么都好看。” 热闹的宴席忽然冷场了数秒,连安辰羽也隐隐感觉不对劲。 曾柔藏在桌下的手开始发抖。 该休息的休息去了,该醉的醉了,月色里有一个女人,雍容不再,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她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丈夫,忽然鼓起勇气,推门离开,脚步很急却又那么轻,仿佛怕被人看见一般。 直到确定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一刻,曾柔眼睛里有泪光滚动,怔怔的站在隐秘的后花园,而文海正沏了一壶好茶,坐在摇椅上看漫天繁星,眼角透着说不出的沧桑,这一刻他看上很苍老,任谁也想象不到他年强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俊美,让多少女人流泪 “阿良不要逼我”曾柔脸上挂着泪,喊出了这个陌生了几十年的字眼,她捂着嘴,努力的压抑苦其,但怕被人发现。 文海从容转过头,深邃如海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她。她说,阿良,不要逼我 嘴角溢出清浅笑意,文海温和有礼道,“安夫人,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跑到我这里不大好吧” 话还没有说完,曾柔忽然失控的箭步上前抱住他的腰,低低的哭出声,可惜只有一秒就被文海推了出去。 “安夫人似乎有点失控” “你是故意给方知墨穿那件衣服的,对不对” “算是吧,难道你没发现那个孩子穿的很好看。” 曾柔的脸色刷白刷白,一动也不动。 “难道他让你想起了老三呵呵,像您这样的贵人怎么会记得老三呢” “别说了”她几乎是虚弱的哀求,过往种种,罪孽无数,她从未怕过,可老三却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你真的想起他,多半也是在后悔自己有眼无珠吧,千挑万选,到底哪个男人才是最有权势的呢是开着奥迪的大经理还是骑着单车的穷学生可是貌似安夫人选错了,骑单车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王子” 老三叫泰木川,逃跑的王子,前石油大王的三少爷。可惜有眼无珠,看上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而爱慕虚荣的女人同样有眼无珠,错过了王子 如果不是老三一生痴情,没有一笔风流债,如果他不是变成了皑皑白骨,文海一定会带方知墨去做亲子鉴定,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老三与他同进同出那么多年,没有任何女人 心口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划着,曾柔睁大了储满眼泪的美眸,用颤抖的声音说,“阿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没有”说着,一阵晕眩袭来,她竟无力的瘫倒,直到文海将她从地上扶起,放在了躺椅上,她哭的很凶,像虔诚的教徒跪在上地面前忏悔,不停呢喃,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好端端吃了一次饭,安夫人竟生病了,好在李医生及时过来检查,只说受刺激过度,胸口积郁,需要调理。吃了点药,修养了三天,她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为了不让安辰羽担心,曾柔便和安老爷提前回法国了。 驰信执行官已经莅临t市,安辰羽和方知墨俨然已经进入剑拔弩张的时刻,傍晚的视乎方知墨约安辰羽见面,裴然隐隐不安,试图跟踪过去,可惜中途被发现,她的i没有追上法拉利。 安辰羽消失了一天,第二天嘴角挂着伤痕匆匆回家一趟又出门了,裴然立刻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急忙看到he大楼,方知墨不再,最后她打电话询问阿乔才知道方知墨受了点伤,不方便去公司。 两个人打架了 一直在幕后准备多日的百里晔终于回国,也许有钱人家吃的好,基因就养的好,所以帅哥都聚集在上流社会了。 因为涉及到隐私,这场离婚官司开庭的极为隐秘,除了法官和必要的工作人员,就只有原告和被告。 看到孙院长在洗手间附近像只哈巴狗一样对安辰羽点头哈腰,裴然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先是大抵如此,孙院长脑子又未短路,凭什么要为她得罪强权,凭什么有好处不要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不为金钱美色所动人人都有追求利益的权利,关键是你有没有利益施舍,让被人追求你。 开庭了,两个人面对面而坐,中间隔着几十米,安辰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法官以及口若悬河的律师都成了陪衬,他的眼底有讥讽也有澳门傲慢,更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跋扈。似乎要告诉她乖乖认命吧,打这场官司就如同做一场无用功,白白浪费时间,与他做对,简直是螳臂当车,让人贻笑大方。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有自己的意识,有权利选择该怎样生活,不用他来支配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8 控方律师与辩方律师唇枪舌剑,妙语连珠简直让人拍案叫绝,高院法官有生之年算是开了眼,两位世界顶级的金牌律师,而且还是师徒关系,为一件小小的离婚案简直要抖尽生平所学,散尽浑身解数,归根结底便是金钱的力量。 虽然法官 分节阅读_74 心里有数谁的胜算大,但是随着百里晔抛出经典同情牌以及出示裴然神经衰弱的诊断书,整个形势急速扭转,大有压倒性突破,不过师父到底还是师父,如果那么容易被扳倒,会让传说失色。 金一铮手里对付同情牌的王牌可不止一张。 “法官打人,请允许我问裴小姐几个问题。” 得到允许,金一铮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迈着中年人的步伐走向裴然,裴然的脸色至始至终有些苍白,她的目光没有在意金一铮,而是望向了始终坐在听众席沉默而坚定的方知墨。 “裴小姐,在这三年的婚姻里,请问您的衣橱,包柜以及鞋柜里摆放的精品加起来有多少钱” “”裴然眼眸一瞠,就算她不懂法律,也知道这是金一铮在给她下套,一旦回答有误,追悔莫及。 冷场了数秒,女孩被黑发遮了一般的小脸已经苍白到了令人心痛的颜色了。 “裴小姐,请回答我。” “法官大人,我反对。反对辩方律师对我当事人过于尖锐以及毫无理由的发问。”百里晔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一见苗头不对立刻发难。 法官在很短的瞬间与金一铮有了一个眼神交流,随即淡定道,“反对无效。” 金一铮得意的微笑,百里晔秀眉紧锁。 “请裴小姐回答我。” “我不知道。” “那么让我来回答,一共是三千六百七十八万人民币” 全场哗然。 金一铮精神为之一振,昂首笑道,“法官大人,短短三年,三千六百七十八万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而这个数目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至于裴小姐的珠宝以及各类金卡,私人款项,这里有张明确的数目表单,请法官大人过目。试问如果真如裴小姐所言,她非自愿嫁给安先生,结婚至今无感情,那么这三年来安先生怎么会在她身上挥金如土” “不,那不是我要的,是他自愿买给我的,我一分也没有花,我没有” 咄咄相逼的金一铮简直是个玩弄法律与语法的高手所有的事实经过他的口变得既无从反驳,又让人误解连法官也开始露出了鄙夷的目光,除了方知墨和百里晔,每个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在看她,不,不 “肃静肃静”法官用力锤下去,百里晔适时的安抚住裴然。 安辰羽自始至终沉默不语,他缓缓抬起眸子,怔怔的望着裴然,小东西清瘦的脸庞写满无辜,痛苦的眼眸,滚动着层层水雾,不过他心里明白离婚这件事由不得她,必须狠下心肠,就当她活该,这是不听话的后果 更令裴然想不到的是金一铮竟挖出了一家旗舰店为证,证明前几日的她还与安辰羽在那里大肆采购,毫无节制,语言动作暧昧,根本就不是要分手的样子。 法官的脸色变了。 骗局,骗局裴然缓缓的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瞪着安辰羽。 那天,他说要给安嘉颖买礼物,他警告他不要得最安家,他逼她一起去旗舰店,因为与安嘉颖身材相似,她才把安辰羽看中的几件衣服穿在身上,以便参考。那根本就不是买给她的,也不是她要买的 “安辰羽,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她哭了。 这样的局面对安辰羽太有利了,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受尽委屈的样子,自己胸口很闷,喘不过气。小然,我说过不要跟我玩这种游戏的,你偏不听这是你自找的 “肃静肃静” 金一铮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着名的心理学博士,曾私下调查过裴然的病史,她又神经衰弱还有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中度。所以在法庭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精心的雕琢,每一个字眼都直击裴然的心理防线,终于如愿以偿将这个请做镇定的女孩刺激发疯,当堂失控的严重程度已经提前预告她输定了。 百里晔的反映相当快,飞速回忆老师的每一分对裴然的举动,顿时领会,箭步冲向裴然,握住她的手腕,同时义正言辞道,“法官大人,我请求休庭。” 原本打算乘胜追击,孰料高潮还未来临,百里晔这小子又从中搅局,这反应真是该死的快。金一铮有些不悦,不过并不太在意,他的杀手锏还一样未抛出呢。 “安辰羽,你这个骗子” 上当了,上当了,从一开始他就在设计她 这世上果然没有钱买不通的东西 休庭了,她却僵硬的坐在位置上,浑身发冷,知道方知墨上前柔柔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没事的,还有转机。 小鹿一般红红的眼圈怒视安辰羽,竟无法揣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黝黑黝黑的眸子偶尔有阴霾的光芒闪过,正死死盯着方知墨放在她身体上的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冷冷一笑,与金一铮摔门离开。 “金律师,不要再刺激她。”安辰羽冷冷道了句,心烦意乱的掏出烟坐在角落里。 “好,那接下来我们速战速决,将激情照呈给法官大人。” 照片按照安辰羽的吩咐全部做了处理,将裴然不小心露出的春光全部遮掩了。这件事估计方知墨早就料到,可他居然能沉得住气,明知胜算不大却还 其实方知墨也在给工作人员不停施压,甚至动了特殊手段,等同于恩威并施。其实面对这场两虎相争,最为难的不是他们,倒是最终裁决者,颇有骑虎难下的感觉。 接下来的官司形势越发白日化,最痛苦的莫过于裁决者。既不能得罪安辰羽,也不好明目张胆得罪方知墨,两相为难,最后陪审团想出一个中庸的办法,尽量让两边咬,稍微偏重安辰羽一些,因为控方律师出示了裴然外遇的证据,谴责了她的道德观,并当堂驳回离婚请求。 法官与陪审团斟酌良久,最后给了彼此一个机会,庭外调解,也就是第一场下来双方算是平局,但其实裴然输了,以安辰羽的德行,谁能调解的了他。 面对这样的结果,无奈却也只能当做一个喘息的机会,方知墨想了想,等驰信的案子一结,再来点特殊手段吧,更毒辣些,谁叫这群狗奴才拿不定主意目前至少小然可以与安辰羽分居了,理所应当的 正当裴然手足无措之际,燕为卿的出现无异于柳暗花明,也让安辰羽防不胜防。还记得裴然曾经与他约定考律师的事情,那是他就猜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很大胆的偷拍了一年以来安辰羽在社交场合的照片,其中不乏与美女勾肩搭背,甚至有美女热情献吻的资料,任谁也想不到有人敢神不知鬼不觉对安辰羽下手燕为卿这么做简直一点好处也没有。 如果法官大人再装瞎恐怕就要引起众人的怀疑了。那天坐在被告席上的安辰羽安静的让裴然莫名恐吓,暗忖他可能是气到极点,目光竟不自觉的回避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想着跟我离婚。”他的食指来回抚摩纸张的边沿,长睫浓密。 “”如果不是隔着几十米,裴然觉着自己会很没用的离席逃跑。 面对这场意外的胜利,方知墨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感觉希望就在眼前,小然终于解脱了。小然注定是他一个人的。 安辰羽,无论你再使手段,只要小然不爱你,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这场出乎安辰羽意料的官司暂且告一段落,表面上裴然赢了,可惜请安辰羽在协议上签字,也是件很头疼的事,着代表她暂时还得和颜悦色的与他磋商。 方知墨因为公司有事提前离开,是燕为卿陪着他走出了法院门口,安辰羽正倚在黑色的跑车边吸着一根烟,灼热的目光从容的落在她佯装镇定的脸庞。 “安先生,希望你能抽出时间陪我在协议上签字。” “没问题,”他弹了弹烟灰,没有意料中的沮丧,黝黑的眼眸像是沉淀了什么,看不出悲喜,嘴角弯出一朵迷人的微笑,“三天后我跟你哥有场竞标,忙完了再签字行么” 没想到安辰羽答应的如此顺畅,裴然颇感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他能如此大度也算给了彼此之间结束前一个美好的回忆。 “行,谢谢。” “你对臭流氓说谢谢” “” “别急着爬方知墨的床,免得闪到腰。” “我们能有好的分手,我很开心,希望你你” “希望我不要报复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自作多情,我现在改主意了,你求我不要签字我还要思考半个月。” 踩灭了烟支,安辰羽的语气似乎带着一抹嘲讽,不过他看上去真的很若无其事,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看了她最后一眼,扬长离开。 裴然愣了一秒,再抬眼时黑色的跑车早已变成了一个小点。燕为卿好意上前提醒她该离开了,而且该整理好情绪,尽快接受胜利的喜悦,以便请他这位功臣饱餐一顿。 两人来到知墨提前租好的一间公寓,这里环境不错,地方不算大,裴然却很喜欢,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做什么,反而会觉得冷清,燕为卿送她回来的时候,身体竟感到空前的疲软,已经累的不行了,玄关处若不是他及时扶了一把,裴然或许会躺在这里睡一个晚上。 “哎,本帅哥风尘仆仆从西班牙逃跑就为了立功,孰料庆功宴还么开始,金主就趴下了。”燕为卿不停的抱怨,不过忙碌的手脚倒是一刻也未停下,给她买了退烧药,又叫了外卖,知道确定裴然开始退烧了才安下心。 大约晚上七点的时候燕为卿才离开,走之前还嘱咐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赶紧打电话,裴然睡的迷迷糊糊,软软的嗯了一声。 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她累了三年。 感觉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这是真的么 睡梦中似乎听到了手机的铃声,她极不情愿的伸手到处摸,好不容易摸到了对方竟忽然挂断,这让白白做了无用功的裴然手臂一软,耸拉下来,孰料这凡人的铃声有开始猛响,大有她不接就不停的势头。 “喂” “” 那头安静的连呼吸都听不见,就这样一直开着,知道裴然渐渐没了耐心,刚想挂断,有根神经似乎冥冥中被拨了一下,她迟疑的开口,“你是安辰羽” 啪,对方挂断了。 此刻已经万家灯火,公寓的小窗透出星光,安辰羽站在公寓的楼下,面无表情的仰着头,手机的显示屏几乎要被他捏碎。目光很久无法收回,盯着那扇窗,那里透着光,小东西的胆子太小了,看了恐怖片就一直的怕黑,这是个好现象,说明方知墨不再里面,今晚她是一个人。那明晚呢,后晚,不,他不会等那么久的,男子黑色的眼眸慑人心魄,里面跳跃的不知是灯光还是真正的火焰,如同暗夜的凶兽。 良久他才坐回车内,依旧直对着那扇窗,凝结的美誉一片阴霾,裴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场官司真的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他试着对她好,可她宁愿在公堂上丢脸也要咬牙坚持,他试着挽留,可她宁可浪荡到底也要跟方知墨鬼混。既然对她好,对她坏结果都是一样,那还不如让关系回到最初的相遇,不用再低声下气讨好她,只需高高在上,等她自己送上门。这样就够了,拥有她的身体,让她生孩子,然后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直到东方染了一片鱼肚白,黑色的跑车才缓缓驶出小区,保安谄媚的打开大门,恭送他远去。 这一夜,裴然睡的很不踏实。 虽然得到da研发安,方知墨却不急着高兴,连着三天三夜校队每一项数据,知道再三确定没有问题,才半信半疑的蹙紧眉头。丢了这个宝贝,安辰羽貌似不太好过,这段时间与中天走动频繁,对原何新大有见了面就踹一脚的势头。 和原何新的仇算是结定了,从原何新的出尔反尔一直到与迅灵光科正式联盟,两方的关系急剧恶化,而原何新这人倒也硬气,自持在澳洲的实力,竟对财经界发布消息,以东启合约条件过于苛刻为由,终止所有合作方案,转投迅灵。 有了原何新尔威集团的大力支持,方知墨如虎添翼,同时断了安辰羽最有利的da研发案,可以说这次竞标胜券在握。 一楼大厅的电梯口,原何新正搂着小蜜有说有笑,直到梯门轰然敞开,当她看清里面站的人时,脸色一变,立刻灰头鼠脸的拖着小蜜转移阵地,小蜜那里知晓其中 分节阅读_75 的厉害关系,圆圆的大眼睛还震惊在惊鸿一瞥中,绵绵柔柔的等着面无表情的安辰羽。 他大概两天没刮胡须了,可是依旧帅的要命。陆艺拎着手提瞥了眼原何新,凑近安辰羽,听他在耳边低语几声,立刻点头,又折回了电梯。 原何新擦了把冷汗,牵着小蜜从后门逃走。 这件事被刘瑞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方知墨,方知墨冷笑,还以为原何新有多能耐,见到安辰羽竟像老鼠见了猫,八成是以前被他欺负怕了,这次想借迅灵光科报复。不过话说来生意场上哪一个不是相互利用的呢 正睡的香甜,眼睛忽然痒的很,裴然抿了抿红润如水的小嘴歪过头,刚刚好过一点,下巴又痒起来。最终不得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眸,还泛着水灵灵的柔光。方知墨嬉笑着躺在她身边,出神的凝视她,调皮的大手正是弄的她好痒的罪魁祸首。今天特别的想她,虽然文海提醒他最近不要大意,但他还是忍不住挤出时间来看望让人想一口吞下去的天使。 “不要闹,我还要睡。” “给我看看烧退了没。”他的嗓音带着轻微的沙哑,钻进耳朵里麻酥酥的,裴然闭着眼享受,任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还好,温度正常。 对方似乎不打算让她安睡,忽然沉下身子,将她拉进怀里,一片炙热的阳刚气息填充了裴然的胸臆,撩拨的她耳朵微微发烫。 “讨厌”甜软的娇嗔让男人心跳赫然加快却不自知,为了防止方知墨再闹,裴然习惯性的环住了他身体,埋首在他胸膛,嗅着那熟悉的体香,心灵似乎从万劫不复的地狱里解脱,慢慢腾飞,粘合,很安逸,这种安逸只有真正爱她的人才能给的起。 温香软玉在怀,那一瞬似乎所有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到她曲线贴合的部位,方知墨心中一动,不禁低头吻下。 任他含着自己的嘴唇嬉戏,舔舐,吮咬,知道越来越痒,痒的她想笑,才情不自禁伸手推他,孰料越推越紧,连她的舌也窜入了口中,带着隐秘的渴望和赤果果的肉欲。 “不行,知墨”她软软的声音总能掀起他心头的怜惜。 “为什么”男银已经完全沙哑。 “安辰羽还没有签字。” “这个只是形式上的,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签的太顺利,不过,离婚就是离婚,连法院都判决了”充满磁性的声音,沙哑的诱哄着怀里犹豫的人儿,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快忍不住了,好像痛快淋漓的品尝她的甜美,从里到外的一点一点吃掉 方知墨已经不是从前生涩的少年了,他的手指娴熟的让人战栗,裴然微微抬头,胸前的纽扣不知何时早已被揭开,只要她一张嘴反对,对方就立刻温柔而霸道的含住她的小嘴,堵住她的话语,不允许她拒绝。 一边撕扯裴然的睡衣,一边解着自己的衬衫,露出了男性结实的胸膛,和一道道颜色变浅的疤痕,裴然眼睛一红,泪光盈盈。每当看到这些疤痕,她就好难过 方知墨急忙抱紧了她,让她柔软温暖的上身紧紧贴着自己的,暖声道,“是不是弄痛你了别怕,我会很轻很轻的爱你,如果疼就喊出来,我便停下,好么”虽然她已经非常的有耐性,不过声音已经透出了无法遏制的躁动,所以对于那句“很轻很轻,一疼就停下”的话,裴然半信半疑。 裴然的怀疑是没有错的,其实连方知墨夜不敢确定自己进去后会变成什么样,反正离禽兽不远了。 不由分说,他已经扑了过来,将她重新按进柔软的被子里,吻若雨点一般绵绵密密,亲过他脸颊的每一寸肌肤,用结实的胸膛时轻时重的摩擦过她的柔软,唤起她难受的嘤咛,娇躯开始扭动。 面对调情手段高到令人咋舌的方知墨,裴然的反抗逐渐虚弱无力,意识也趋于模糊,只能微小的嘤咛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 “小然想要么”他像伊甸园里的毒蛇,如魅如魔的吹熄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哄骗她打开最后一道防范,只待攻城略地,席卷残云。 被他直白的调戏,撩拨的脸庞红似火烧,她紧紧咬着嫩唇,委屈道,“知墨,知墨” 他知道她也想要,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邪气的手指沿着她的肚脐缓缓下移 “ken。” 突如其来的阿乔让迷失在情欲里的两个人大惊失色,尤其是裴然,像是从魔鬼的迷咒中苏醒,浑身泛起红晕,气呼呼的推开方知墨,用床单裹紧身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忽然被折断了,就是现在方知墨的感受,他满头大汗,连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气急败坏的瞪向不请自来的阿乔,语气很差,“你怎么进来的” 阿乔后退一步却没有半分避让的意思,右手暗暗护住小腹,清澈的眼眸眨巴眨巴,委屈道,“我拿了你的备用钥匙,想找小然姐说说话,所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59必看 阿乔的手酥白如玉,轻轻撩了撩滑落香肩的长发,别有一番婀娜,虽然才二十岁,不过裴然觉着她比女人还女人,有着一种数不出的姿韵。 “喜欢咖啡么”裴然笑了笑。 “我现在不能喝咖啡,来一杯鲜榨的果汁吧。”阿乔轻轻抚着小腹。 裴然不以为意,点了一杯蓝山还有一杯鲜橙汁。 “小然姐,我一直以为你会主动约我,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我来打搅你。” “没关系,我是该约个时间谢谢你。” “谢我” “谢谢你替我守护了知墨三年,其实那三年我每天都会祈祷有个天使替我爱护他,帮助他,我知道他受了很多苦。” “知道可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他在三年里做过什么,是如何挣扎到今天的”阿乔眉峰一挑,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视裴然,姿态高高在上,因为知道自己在裴然面前有权利高高在上 当她丰衣足食趴在安辰羽怀中享受上流生时,知墨与她正住在陈旧的公寓。 当她意气风发与安辰羽恩恩爱爱时,知墨与她正在大排档里吃最简陋的食物。 凭什么现在知墨有钱了,她又想吃回头草 凭什么好男人都让她给占了 裴然一直都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所以读懂了阿乔潜在的心里话,其实并不难懂,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写在眼睛里了。 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描绘着杯身线条简洁的花瓣,良久,裴然才轻轻道,“因为我怕痛。我的心千疮百孔,一直都很痛,每次来不及愈合就又会流血。我知道知墨受苦了,他的每一道疤痕都会让我心口的伤变深变大,我不想知道那个可怕的三年,那除了增加我的伤痛不会让知墨受过的苦少一点,不是么” “痛别开玩笑了,你现在站起来告诉全世界你是安辰羽的老婆,看看会有多多少女人嫉妒的发疯。”阿乔显然不信,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如果不是方知墨,恐怕连她也难以抵挡那样男子的诱惑。 “我想你爱知墨不够深吧,如果你用心爱一个人就会明白。你爱的这个人与贫穷、丑陋、美貌、愚钝、聪明等等因素没有关系,你只是爱他,非常简单的爱。” 安桥难以置信的瞪着裴然,有那么一刻,她竟被她眼眸里的那种祥和的光芒震慑,不禁眼瞳晃动,心底有丝气开始漏了。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端庄的姿态,阿乔讥笑道,“你是莎士比亚嘛你知道你在这个社会谈论这种传说叫做什么纯爱的爱情观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你肯定是傻子或者是疯子,我瞧不起你的爱情观。这个社会上也不会有第二个疯子认同你” “这种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没有试过怎知它有多么好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在知墨身上尝试,除了我,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呵呵,你还真能掰,对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点。”显然阿乔被裴然的自信逗乐了,嘴上笑着,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心里竟笑不出。 “你错了,其实我一点也不自信,我很自卑,只是我相信知墨胜过一切。”面对阿乔的嘲讽,裴然的眼眸始终祥和的让人不敢妄动,阿乔倏然握紧了手心,胸口有些窒闷,讥讽的笑容不知何时早已凝结唇畔,两个人默默对视。 “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纯爱要让一个注定当王子的男人陪你一起潦倒他本该是天之骄子却因为你惹上安辰羽,他本来应该是文伯集康集团人人心知肚明的接班人却因为你要多花几十年苦苦奋斗。”下午的竞标会虽然知墨会赢,但他为了赢付出的太多,甚至造成了只能赢不能输的局面,一旦输了,一切归零。这都是裴然害的,裴然迷失了方知墨的心智,让他无时无刻不像一直备战的验收,攻击另一头侵犯他心头肉的野兽。知墨很累,累的让外人时常担心他会晕过去,可他中了裴然的毒,哪怕是徘徊在死亡的边沿也不自觉,心甘情愿的沉沦。 如果没有裴然该多好,知墨就会和她结婚,文伯也会因此而开心,开心的拥有一个梦寐以求的儿子,马上还要又能够有一个可爱的孙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然,为什么她不乖乖的呆在安辰羽的金色城堡里永远不出来 清澈的眼眸听见“王子”两个字时微微染上一层恍惚,裴然抬眸道,“他的确是王子,很多时候我竟会不自觉的相信前世今生,我常想他本该生在一个富可敌国的豪门世家,本该备受荣宠,可是经过三生石的时候遇到了我,可怜我今生的不幸,所以把自己的命运改了,他无怨无悔陪我走这一场轮回”有泪光在她美的惊人的眼眸里闪烁。 明明知道这很荒谬,可是那瞬间阿乔竟该死的迷惘了,心里某个角落为“陪我走一场轮回”而震颤不已,不,她不相信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纯粹的女子,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不是通话更不是神话半响,她听见自己生硬的冷笑,“作为女人我真想提醒你一下,男人喜欢装单纯可不会喜欢真单纯的傻子,趁着还有机会抓紧安辰羽,让下半辈子幸福安康吧。” 说着,悄悄颤抖的手紧紧的抓起包包,不知怎么了,阿乔忽然感觉今天没心情跟裴然谈怀孕的事,文伯也说了,等下午的竞标会一结束再告诉裴然真想,届时一切不可更改的都将更改。 阿乔不明白文伯是什么意思,感觉他的眼眸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以他的眼光与手段,的确不可能放方知墨远走高飞,可是让他与裴然这个外人结婚又太荒谬,毕竟集康集团是文伯一生的新学。所以阿乔市场觉着文伯这个老狐狸在等待什么,等待一个恰好到好处的时机,将她与方知墨凑成一对。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金钱权欲纵横的世界,没有关系的局外人注定要出局,裴然,你自求多福,如果还识时务就回去找安辰羽认错,乖乖做安夫人。 望着阿乔远去的背影,裴然姣好的眉淡淡蹙起,不是很喜欢自己被他人时刻模仿。阿乔今天穿着过膝盖的长裙,样式有些眼熟,记得家里的衣橱有一件,目光定在她飞扬的长发上,竟有种自己与她重叠的幻境 咖啡厅的老板望着稀疏的两个客人又走了一个,耸了耸肩对裴然微笑,手指按下唱片,传来一个老牌歌手的轻声哼唱,有种洗尽沧桑,黯然静坐红尘里的淡淡忧伤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裴然浅浅呢喃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 时光竟也模糊了,让她快分不清自己正置身何方,是前世今生还是三年前,三年后 老家的太阳颇好,天再冷也晒的人暖烘烘的,裴然拨通电话时阿婆正在煮山楂酱,笑眯眯告诉她,可香甜了,还带着点酸味,连老猫都爱吃。盼着小然啥时候回去,她就天天煮给她吃。 “阿婆,老将的房子还好嘛” “好的很呢,我前天还找了泥瓦匠换了铁做的大门。” “那一定要很多钱吧,我给你打到卡里。” “不贵不贵,是你李叔厂里废弃的,很便宜的卖给我,照顾我这个老人家。” “阿婆,过段时间我要和知墨出国了,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b 分节阅读_76 r   一听房东小姐要走了,阿婆竟老泪纵横,“房东小姐,你要出国啦,也好,和丈夫天南海北的跑多快乐,不像我” “阿婆你别难过,我们每年都会抽时间来看望你的。” “嗯,谢谢房东小姐。你们啥时候动身,还会回来一趟嘛,上次他不太爱吃我做的饭我看出来了,这次我一定好好做。” “”裴然忽然握紧了手机,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幽幽道,“阿婆,我和上次你见到的那个离婚了” “什么你们吵架啦那个孩子娇气了点不过看着也不坏呀,还拿鱼干喂我的老猫呢。城里的孩子不都娇气么,我看他挺疼你的” “阿婆,我天天画的那个人回来了。”忽然打断了阿婆的念叨。 “啊那个俊后生回来了,”阿婆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念念叨叨几句,又支吾,“那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俊后生很好,城里的娃也很好,只要他们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前些年总看不见你笑,今天听见你说话的声音轻松很多,心里应该比从前开心吧,女人,一辈子爱一次也不容易,阿婆希望你一辈子都好。” “阿婆”她感激的竟有些哽咽,忽然响起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里是否还存在着她的外婆无从知晓,妈妈从来没有说过她出生何地,普通话又说的比大学生还标准,一点乡音都听不出。 幸福的这一刻,突然想告诉妈妈,虽然这个女人很冷漠,可终究逃不过血脉相连,孩子心里事情很多的时候。总会想起母亲。 中午的时候没想到方知墨竟来她这里,裴然有些意外,不过看他的样子是想在这里吃饭,便兴冲冲下厨,做了最拿手的鸡丝面,汤汁鲜浓,肉丝细嫩,面条不是外面买的的,是裴然早晨亲手赶的,正宗手擀面,劲道十足。下足了功夫,每一根都切的极细极细,这样他吃起来舒服,不用太费劲的咀嚼。 知墨的胃不好,从来都只吃八分饱,吃起饭来细嚼慢咽,似乎很优雅,其实只有裴然明白,吃快了他就会胃痛,小时候的他可不是这样,吃饭可快了,还跟她赛着吃。 见他放下碗筷,裴然也不强求他多吃,放了洗澡水让他舒舒服服的泡泡,只是刷碗的功夫,再回到卧室时方知墨已经睡着了,安静的没有一点点攻击能力的伏在她的被子里,呼吸均匀。 有什么东西在心尖挠了几下,起初痒痒的,她坐在一侧,凝神端详他的眉宇,看着竟不由得心口发痛,大约是感觉他这段时间累坏了,眼眶隐隐发黑。 知墨,不要那么拼命,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还不到二十三岁,未来的路好长,太急了,我总不安心。 纤细软嫩的指尖轻轻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扎手,知墨也开始长胡须了,裴然的嘴角竟不自觉玩出一抹爱怜的笑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般仔细看过他的眉眼了,人们都说眉眼生的好的男人一生会有很多风流债,知墨的眼生的太好了,所以这一路走来总不太平 他睡的太安稳太香甜以至于裴然舍不得打搅他,恋恋不舍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黑缎子一般的短发,散发着清浅的香味,让她心中一动,揖不自觉弯下腰,红润如水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覆在他的上面,很香,是知墨的体香,像是极浅极浅的杭白菊的味道 今天中午很想她所以就过来了,原本想搂着她亲昵的,这些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亲近她,后来不知怎么就累了,睡着了,好在梦里竟品尝到了小然柔嫩的小嘴上特有的芬芳,让他有种再也不想醒来的错觉。 驰信驻t市分布会议厅,纤尘不染,冰冷的玻璃与金属组成了一个严谨而不容半分马虎的商业战场。气氛压抑的连陆艺这样的“老人家”也有点喘不过气,与安辰羽对视一眼,相继就坐。 隔着宽大的紫檀桌面,方知墨与刘瑞还有原何新自成一派。 让方知墨略微讶异的是中天的代表竟也坐在安辰羽身边,前段时间闹不和,现在又走的特别近,似乎是要表态驰信,已经有了确定的加盟者。 略微思忖,原来安辰羽黔驴技穷开始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大约是想迷惑迅灵关于合作伙伴的意向,避免再次遭到竞争,不过很可惜,这一点还不足为惧,商人从来只重利益,安辰羽的da研发案数据几乎已经没有回旋余地,而他则利用这段时间精算吃了更为合理的价格,在最大让步的条件上给了驰信更高的利益回报,同事也保证了迅灵光科不可动摇的收益。他实在想不出安辰羽如何在他原有的企划书上改动数据,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任务。 驰信的执行官是个黄头发的老头,眼珠子蓝的发白,隐隐透出专属于商人的精明狡诈。 他微笑着与大家打招呼,每个人都不是简单角色,同时还给他滴水不漏的微笑。 他表示驰信素来以领先世界的一体化只能服务站在所有酒店管理之上,这次高层决定投入更多资金,希望追求更加过硬的硬件设备,实现全球只能化。 双方都做了自我介绍,按照抽签顺序,迅灵光科提前展示了他们的竞标方案,刘瑞得体的举止,清晰的英语发音,熟练的操作演示,通过多媒体为驰信执行官展示了一个美好的前景,其中精妙的数据更让这个老头深藏不漏的眼底悄悄流过一丝诧异。 陆艺的眼睛始终未离开电脑屏幕,不时操作一下,安辰羽显得很平静,他翻开自己的竞标书,凝眉看了一会,忽然侧过头与陆艺窃窃私语,这吸引了方知墨的目光,安辰羽居然临场改标书他疯了或者说他极度的自信。 “我说你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去掉五个百分点。”安辰羽莹白的手中飞快的扫过密密麻麻的数据。 训练有素的陆艺立刻心领神会的飞快删除,修改,动作麻利不带一丝泥水,随即从超薄便携式打印机中重新制作出了一份崭新的标书。 讲演结束,驰信老头心中已经自由分量,不枉这趟亚洲之行,方知墨的合作方案让他十分惊艳,不过身为商场老狐狸,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出一分一毫的赞许,只会佯装讳莫如深的样子,不置可否。然后看向安辰羽,“ease” 方知墨握住签字笔的手暗暗用力,凝神注释安辰羽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然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份竞标书中竟没有半分da研发案的影子 这是一个全新的方案,代号kg。 每一套数据与原有的da都相差微妙,却又那么不同,简直天衣无缝。忽然,方知墨的脸色苍白,心扣战栗,一点一点的意识到了da研发案是个骗局。 安辰羽不惜大手笔,大费周章,拿出一个技术部门,正儿八经的搞了da研发,其实这真的是声东击西,他真正投入心血的是kg一体化操作系统 这项秘密资料只掌握在安辰羽一个人手里,甚至连陆艺也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操作。 当然想要骗过方知墨,安辰羽也的确下了血本,几乎可以达到了自伤八百,损敌一千的地步。如果这个案子输了,他也脱不了一败涂地的下场。 他从不怀疑方知墨的精算水准,以至于da研发案里百分之七十的数据都是真的,是kg里面的分支。这种疯狂的冒险举动不是正常的商人会有的,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多么大的自信。 偌大的会议室似乎要随着地球开始旋转,旋转的令人头晕目眩,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开始朦胧,连陆艺精彩绝伦的讲演似乎都被隔绝在世界的另一端,可方知墨偏偏看清了对面的安辰羽,正露出绝胜前阴鸷的微笑,像一只胜券在握的猛兽,扑向了他无辜的小然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驰信老头万万没想到这样巨额的利润有一天会毫无征兆的当头砸来,可以说他这次赚的倍数是以往的乘以十。东启只分到了五分之一,可即便如此,在不亏本的基础上,安辰羽,还是下了狠心与方知墨一较高下。 终其原因,方知墨还是比他嫩一些。 还有一个原因,其实他也很擅长这些有趣的数据,并不一定要靠精算师与估算师才行。 整个kg方案,每一项都是安辰羽亲手打理出的,他从不新人那些追随多年的老将,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 尘埃落定,中天朝东启靠拢无可厚非,然而令人最意想不到的是原何新居然也朝东启靠拢,这无疑放方知墨雪上加霜。虽然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惊人的内敛而看不出太大的波动,但心脏却已怒火熊熊,慑人的星眸瞪像老奸巨猾的原何新。原何新自知理亏,惶惶低下头。 其实靠拢东启的原何新没有半分好处,只是他被安辰羽抓住了把柄,迫不得已。 安辰羽曾经笑着说,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在哥伦比亚玩“军火”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难免要听闻一些传说,比如当今某某大鳄,是如何“白手”起家的。原何新虎躯一震,当场愣在原地,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种陈年旧事还会被人挖出来。 的确,原何新是靠贩毒,走私军火起家,最后竟好命的拜托阴暗的藤蔓,洗黑走上正道。但凡当年与他有接触的黑道都对此耿耿于怀,一旦发现原何新就是当年的那个人,恐怕事情就要麻烦了,然而最麻烦的是安辰羽竟掌握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扬言哪天保管不好,可能会搂在警察局,那就不好办咯 原何新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听从田菲菲的建议,与安辰羽认识,招惹了这个恶魔。 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点缀,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与安辰羽,连驰信老头抱歉的话语也没听进去,过了很久很久,万籁俱静,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他怒不可遏的窜上前揪起暗暗地衣襟。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 “是又如何” “我不在乎一无所有,你也别得意,就算我什么都诶有,小然也不会爱你” “那又如何”安辰羽淡淡的冷哼,平静的眼底却分明闪过怒意,裴然的爱是他的软肋。 “不要打她的主意,也别想碰她一分一毫,除非我死了。” 猛然推开方知墨,安辰羽喘着气正了正领带,冷笑道,“那么,你们就好好相爱,让我看看这份爱情究竟有多伟大。”说罢,冷漠的转身,扬长而去,直到走进了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电梯,他的愤怒才赫然爆发,眼睛都气红了,震怒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坚硬的铁壁上。 陆艺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一直坐在会议室,连天黑都没有察觉,小然来过一个短信大意是问他会议结束了没,她很懂事,知道不改骚扰男人的时候绝不骚扰,但又克制不住想念,怯怯的发来一个短信。 铃声响起,方知墨玩玩没想到居然是文海的,他的声音与平常无异,却道,“男人的战场从来据只有输和赢两种结果,又热你负责赢就有人要负责输。如果年轻的时候不跌倒几次,等到年纪大了,力气有限的时候再跌倒,这辈子基本算是爬不起来了。” “”方知墨怔然,这是文伯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的与他说话,而且听他华中的意思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却从未告诉他。 以文海的道行,就算猜不出安辰羽这只小狐狸想干什么也能嗅出其中的猫腻。不过他不会参与年轻人的战场,这些人都是未来接替他们的优秀接班人,不经锤炼将永远无法绽放夺目的光彩。就像安老爷那只老狐狸一样,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而正有破产危机,却丝毫不为所动。 “知墨,我对你的重视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回来吧,我会好好栽培你,阿乔和孩子都在等你。 “孩子”方知墨一头雾水。 “已经两个月了,再有七个月你就可以当爸爸了。” 如同一堵高耸如云的墙轰然倒塌,震的天地颤抖方知墨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孩子怎么可能他哪有孩子 两个月,两个月,等等,这个怎么计算他困顿的大脑飞速运转两个月以前的事,两个月以前他早就回国了,自从见到小然后基本就没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连基本的生理渴求都降低了。除了在国外那段无所依靠的日子,出于孤独与思念,在阿乔的一再引诱下,他曾与她发生过一两次关系,不过因为尊重她,他还是把心里话说出,希望两人是朋友,他会把她当妹妹爱护的。 两个月前他究竟坐过什么 犹记得那天小然从他的公寓哭着跑走,他关上门,虽然一直说无所谓,不要就不要,可是等她的淡淡体香一消失,心头强行压抑的渴望便如洪 分节阅读_77 水泄闸一般狂奔,积累了三年的渴求,让他在快要得到的时候又飞快失去,他几乎要疯了,只能不停的喝酒,企图麻痹自己,就连醉的不醒人事,还死死捏着小然的一张照片,竟在如梦似幻的想象中想入非非。 那天身体很满足,他一度以为是自己自慰的,熟料睁开眼阿乔正坐在床边喊他起来喝蜂蜜水。 当时他很惊慌,急忙问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的两颊始终挂着红晕,低头不语,方知墨没有办法,只好单刀直入的发问,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在他的一再逼问下,阿乔起初不承认,可方知墨也不是好骗的,当场要检查她脖子一下有没有吻痕,这才逼得阿乔承认。因为他喝醉的样子很可爱,色迷迷的捏着裴然的照片让她产生了戏弄的想法,便随着他的喊声答应,装作是裴然,然后他就很激动的扑了过来。 当时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早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对于阿乔夸张的叙述方知墨真的一点映像都没有,他只记得自己醉了,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省人事,所以十分怀疑哪里还有力气扑她 不过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女人吃亏,他好歹是一个男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总不可能不顾她的颜面,指责她主动 由于阿乔一口咬定当时带了套子,事后也吃了药,甚至还拿出一个用完的套子给他看,所以他就把这件事渐渐忘了 却万万没想到,竟就此孕育了一个生命,可惜方知墨没有欣喜,只有悔恨与窒息当他从痛苦中渐渐清醒一些的时候发现文海的电话还没有挂。 单手缓缓捂住阵痛的胃部,方知墨的生硬沙哑沙哑的,“文伯,让阿乔把孩子打掉吧。我不爱她,如果因为孩子,我们就必须要在一起,这将是一个充满黑暗的家庭,孩子也不会幸福” “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知道和阿乔在一起的好处么整个集康都是你的,连安家都要对你恭敬三分。无论你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涌现前仆后继的奴才。” “我知道,如果没有遇见裴然,面对这样的利益,就算和世上最丑的女人结婚我都无所谓,那只是个形式,我依旧是我,可是现在不行了,我爱他,爱到愿意为她去死,这该怎么办,如果她伤心了,我会比死还难受” “别傻了。我理解你这种血气方刚年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冲动,可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一个男人的需求,当你踩到万人之上时你会发现曾经追求的那份爱与之相比真的是太渺小了。” “是嘛难道你也抛弃过自己所爱换了今天的成就”他激动的反问,没有人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凭什么要以自己的主观来臆断他与裴然,他不信,不信这金钱权欲的世界容不下真爱 这其实就是一句无心的反驳,然而那头的文海竟深深震慑,很长时间只传来起伏的呼吸声,静寂过后,他的声音似乎苍老了,“那个或许是抛弃吧,每个男人一生中都会有一次真爱,我这个老头自然也不会错过,唯一的遗憾是我没能在最好的时光里看看她长的什么样” 电话轻轻挂断,文海疲惫的朝后倚在躺椅上,是的,听起来很矛盾,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爱的那个女人长是什么样而且他后悔过,直到现在也无法拜托梦魇,小如现在还好么她当时真的怀孕了么 但依稀可记得那是个七里香是盛开的季节,校园里芬芳扑鼻,女孩的声音像银铃一般好听。闻着花香听着声音,他的脑海竟然开始想象出一副画面,他猜这个女孩应该扎着两个麻花辫,微笑时会弯出冻人的美人弧。 “小心,小心,前面刚铺了水泥,还似是湿的呢”活泼是声音陡然响在耳机,女孩冰凉柔滑的小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胳膊,那是只惹人喜爱的小手,弄的他燥热的胳膊一阵凉爽,暗忖这一定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儿,可惜自己居然在最糟糕的状态下遇到了她。 一场车祸,劫后余生,手里的拐杖起码要跟随两年,连眼睛也动了手术,能不能康复还是个问题,老三经常安慰他,别伤心,起码你英俊的美貌还没有受到损伤,还可以继续骗女孩子。看到这里大家可以理解文海为什么看到与母亲十分相似的裴然时没有反应了吧,事后看过裴母的证件照,可惜与本人相差很大,大约裴母证件照是短发且又面黄肌瘦 “你是这里的学生” “嗯我似是大一的。”女孩声音里透出羞怯,大概正望着他的脸发呆,这样不懂得掩藏心意的女人,他见多了,并没有立刻引起他特别的兴趣。 “你不是t市的人” “嘿嘿,我刚来g大,普通话和还没怎么学吼好”女孩的脸羞红的很可爱,大概是为自己的乡音苦恼,怎么能在帅哥面前说话这么土呢 大概对女孩的体香很满意,他没有拒绝女孩的热情,在她的搀扶下,来到花园的凉亭静坐。 “先森生,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一定黑很疼吧” “是有点疼,而且还需要漫长的恢复期,还有,你说话有点大舌头。” 女孩的脸再次羞愧的可以煎鸡蛋了,下意识的捂住无辜的小嘴,她来自遥远的大山,很偏僻的地方,生下来基本就和猪牛羊一样放养的,打人没日没夜的干活,哪有时间教孩子说话,所以她说话比同龄人玩很多,还有点大舌头。为此没少被城里的孩子笑话,不过她学习好,又考上了g大,阿娘很开心,她也很开心,才不管那些人呢只是这个男子长的好俊,和神话传说里的天神一样,让她忍不住靠近。 “怎么不说话了陪我说说话吧,我看不见很寂寞的。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要不我来教你说好普通话如何”文海笑的格外温柔。 女孩非常单纯,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扭捏作态或者欲拒还迎,反而诚恳的点头,从此以后就拜了他当普通话老师,间或英语补习导师。 那真是个美好的时光,女孩就像一朵纯白的山茶花,初见时让人不以为意,可是挨的越近就越吸引人,让人不断发现她的美,尽管他对她的长相一无所知,可潜意识里就是认为她特别漂亮。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哪天眼睛睁开了,赫然发现一只大恐龙自己会不会吓的逃跑 他想他不会,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像人类,有人类的五官和四肢。 人在受伤的时候心理总是寂寞和脆弱的,甚至连文海自己也没发现究竟是何时让这个女孩走进了他玩世不恭的内心。一向不把感情当回事的他第一次有了冲动,与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的冲动。 女孩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养的宝贝了,不挑食又勤劳,更不懂得掩饰自己对一个男人的喜爱,难道她不明白这样做会让男人的征服欲下降,唾手可得的东西从来不显得珍贵。可是他好似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就是喜爱她这一点,两人约定,等他眼睛好了一起回趟大山,看看她家乡的风景,山顶的日出还有狡猾的野鸡,逮回家用蘑菇炖了可以吃两大碗米饭。 她告诉他,她的阿娘好凶的,大概是没有父亲的缘故,特别彪悍,男人能做的活计她都会做。 她还有个聪明的弟弟,打小就捡她的衣服穿,被村里人戏称花姑娘。 她家里的绵羊可温顺了,总是被大黄狗欺负。这时他忍不住插嘴,那绵羊是不是像你一样乖啊她羞涩不语。 她还羞涩的说如果阿娘看到她这么出息,带回了神仙般好看的男子一定会高兴的多吃一碗饭。 他喜欢听她讲话的声音,总是默默的听,末了,还戏谑她,你是不是特别想让我称为你们裴家的女婿呀。她听了立刻羞涩的捂着脸,娇嫩的声音却不含糊的回答嗯嗯 脆生生的回答让他险些失了魂,久久荡漾不已,胸臆冉冉生气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而且彻底爱上了这种被她单纯爱恋的感觉,无法自拔。 于是,那天,面对前来补习功课的乖巧的她,潜藏的男人劣根性终于爆露,他伸出了邪恶的手,利用她对自己朦胧的迷恋,教她偷尝禁果。 女孩起初很害怕,可是她太单纯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大概山里的孩子都这样,他压下心头的罪恶得到了她,也承诺一定会她负责的。女孩最终从了他,因为她喜欢这个格外照顾她又不嘲笑她土的大哥,而且他长的真好看,更是城里面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了。他送她漂亮的花衣裳,他还在她生病的时候陪伴她 他品尝到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美味,就像世上最甘甜的泉水一般。 女孩叫裴如,很温柔的一个名字,性格却很活泼。从那以后变得更加信赖他,依恋他,总是很乖很乖的喊他阿良哥哥。 阿良 阿良 午夜梦回,是谁温柔的呢喃,缠绵了他半生夜不能寐。 小如,为何我只是走错了一步,就要付出一生再也无法相见的惩罚 你肚子里的那个我的孩子还好么 我现在有个叫阿乔的孩子,她也很傻,爱上了坏男人,现在怀孕了,怎么办我不能让她重复你的路,我一定要她有个家。 裴然半夜里惊醒,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母亲拉着她的手坐在红灯区卖香烟,来往客人不断,偶尔会出现一个怪叔叔,调笑母亲,或者在她的小脸上掐一把,每当如此母亲聚会夸张的尖笑,与男人拉拉扯扯,也不管男人的手会不会在她屁股或者胸脯掐一把,只要买烟就行。 母亲不给她梳头,总是把她弄的脏脏的,让狗儿猫儿看了都嫌弃,有人夸她漂亮,母亲就会立刻板起脸,“她漂亮有我漂亮么她其实就是个黄毛丫头,又丑又脏,哎哟,累死我了,整天带着个赔钱货。” 又一次一个妈妈桑笑着说,别总赔钱货赔钱货的叫,我看倒很值钱,要不你开个价,这女娃娃卖给我回家养老。 谁知母亲眼睛一瞪,卖给你养老,你缺女儿嘛,谁不知道你女儿最多了,每晚的客人也最多。母亲因此得罪了妈妈桑,被赶出生意最好的地界,为此生了好几天的气,逮着她就骂,个死丫头,赔钱货,没事长成这样干嘛,你怎么不丑死呀,难道想跟我一样 当时挺不能理解母亲的,现在忽然又觉着,那也许是孤单的母亲一种特别的爱吧,守护她的爱。 这一醒竟然再也睡不着了,她孤坐在被窝里,知墨没有来电话,裴然寻思他可能是太累了,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竞标会结束也不可能放松,肯定还要陪人家老总到处游玩。 银白色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她一激灵,急忙抓过来,以为是方知墨,熟料号码竟很陌生,诧异的打开,那头静寂无声。 “你是谁”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明天来我办公室。” “啊哦哦,好的。”经历过短暂的惊讶,安辰羽怎么半夜冒出来提醒她这事,幸亏自己醒了,否则岂不又要被他吵起来。 黑暗的空间,只有城市的灯光依稀透过窗,安辰羽倚在宽大的真皮靠椅上,斜聣天色,乌云滚滚,他没回家,一直坐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么无聊的电话,他完全可以让陆艺来做这些事,可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了,一个能与她正大光明通话又可以掩藏自己隐秘的思念的理由。 小然,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为何不爱我 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敢做。 当手心里握住了胜利的时候,他却无法开心,其实他一点自信也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得到什么,也不知道将要失去什么只是满脑子,满眼只容得下她的倩影,乖巧可人。 造物弄人,她为什么还不怀孕,女人怀了孩子才会认命。有时候他恨不能没日没夜的要她,可是她体力太差了,每当看到那张痛苦,无奈,悲凉的小脸,他所有的狠劲都会消失殆尽,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她,迁就了她,让她羽翼逐渐丰满,居然想要逃离 迷路的天使遇到了恶魔,怎么可能还有返回天堂的机会 恶魔会掐断她飞翔的翅膀,然后一口一口吃掉。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0 “知墨,今天有没有空”终于联系上他了,裴然心里泛着欢喜,今天签完字她就可以做回真正的小然了,永远和方知墨在一起。 “小然”那头的男子声音好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怎么了”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人们往往感觉十分灵敏,裴然竖起耳朵倾听。 “告诉我你爱我” 轻笑出声,裴然暗忖知墨很 分节阅读_78 少跟她这样在电话里说情话的,“我爱谁谁知道。你怎么啦” “晚上我们见面好嘛,我真的好爱你。” 他的声音里泛出一丝苦,却忍不住挂断电话,似乎多面对纯真无辜的她一秒都是罪恶。 他不怕小然因为金钱离开她,他相信小然的,况且还还有年薪三百万的精算师身份,足够养活小然,只是只是他必须拿出明确的态度对待阿乔故意犯的错。 明知不可能,明知他不爱她,又明知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她却还趁他不备 孩子,他会像个男人一样陪他去医院打掉,照顾她一个月,然后两个人彻底了断。 帝尚大厦,六十六层。 裴然安静的站在电梯内,深深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鼓励自己鼓起勇气,拿出平和的状态,让彼此友好的分手,然后忘记这三年多的梦魇和知墨重新开始。 漂亮的女秘书暧昧的望着裴然,笑道,“安总正在等您,要咖啡么” “谢谢,不用了。” 退开暗红色的紫檀木大门,安辰羽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办公桌后,裴然用眼神礼貌的朝他示意,将门关好才走向他。 安辰羽的脸色不太好,唇角紧抿,冷峻而阴沉,这让裴然没来由的不敢开口,自觉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定,正思考如何启音,沉默良久的他终于开口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阴沉的陌生,不无讽刺道,“真准时,还提前了一分十八秒。” “对不起,没打扰到你吧”她记着时间掐的正好的呀,怎么提前了一分十八秒,不过关于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不值得两人探讨,她客套的道歉,算做一个了结。 优美的唇角一牵,安辰羽漫不经心的目光来回梭巡在小心翼翼的裴然身上,她那副乖顺的样子是装的,不就是怕他临场反悔不签字么想到这一层,安辰羽忽然觉得胸闷,郁闷。 一只漂亮的手忽然伸来,拿着份离婚协议,上面早已签了安辰羽三个苍劲的字,龙飞凤舞,气势逼人,和他本人的性格像极了。 裴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双手承接。却发现这么大的办公桌居然连支签字笔都没有,她略微尴尬的抬眼,安辰羽正倚着真皮靠椅,双手环胸,脸上似乎写着没有笔,关我何事。 “请借我一支笔。” “”他心不在焉的打开电脑队裴然的话充耳不闻,在裴然即将开口第二次时才从抽屉摸出一支扔到她面前。 态度真的很不好,不过她还能奢望什么,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期待过要安辰羽能和颜悦色的走完手续。 大概这支笔的水快用光了,外表也很寒碜,不明白堂堂一个高层领导办公用品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裴然吃力的在纸上划着,划了坂田连个偏旁都没写完,终于没耐性了,“安先生,你能给我一支正常的笔嘛” “我欠你” “没欠。” “那么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命令我给你这给你那。”他一脸阴沉,裴然欲言又止,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骂他。 算了,安辰羽总归不会让她舒服的走,裴然站起身准备去一楼的办公室用品处买一支。 “去哪是不是不想签”安辰羽冷哼一声,扬眉吐气道,“可是我想签,除非你求我” “对不起,我只是打算去买一支笔。”裴然实在拿不出更好的脸色对他,垂着长睫掩饰不悦。 “是么。”安辰羽瞬间乌云满面。 裴然听见他的指节一下一下,清晰的敲击桌面的声音,透着点漫不经心,心脏竟不由自主跟随着他提到了嗓子眼。 “我这里一封未发出的邮件。” “” “里面详细的整理了方知墨行贿以及恐吓法官的证据,原来你们的官司是这样赢的。” 裴然瞠大眼眸盯着一脸纯良的安辰羽,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心口裂开。 “这个罪够坐四年牢狱的,如果再加上与铁义帮的生意来往,你说他这辈子会不会把牢坐穿”他自言自语,颇为“好奇”。 裴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凉的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安、辰、羽” “嗯” “你不要含血喷人你你以为你自己就干净,我还亲眼看到你行贿恐吓孙院长,你也跟黑社会有来往”嗓音竟控制不住的发抖,为什么总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在上空涌动,裴然惶恐的后退。 “不错。我不止行贿恐吓,我还打人,凡是叫的出名号的黑社会都跟我有来往,那又如何证据呢拿出来”他微笑的点燃一支烟,眼眸如一头嗜血的猎豹,紧紧盯着她。 “我亲眼看到的。” “你算老几。” “我们不会怕你的,你别想威胁我再做任何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双眼眸即使哭都还是美的,安辰羽抿唇不语。 “方知墨还没告诉你他破产了吧年薪三百万怎么能养得起我的宠物。你也别再狗仗人势了” “你才是狗,你才破产了”不,她不信。可女人总是敏感的,知墨电话里怪怪的声音其实早就引起了她的怀疑不是嘛裴然摇了摇头,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我要是狗,你就是狗夫人,呵呵。”他笑起来像一个十足的恶魔,拿起被丢弃一旁的离婚协议,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而她只能不停后退,仿佛要避开瘟疫一般,安辰羽无望的微笑,他就是个瘟疫。 “你,你别乱来百里晔是知墨最好的朋友,我们会告你” “嘘”他温热的食指轻轻压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软嫩可人,“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帮你把协议塞进包里,记得签字。” 裴然怔怔望着安辰羽,他十分从容的将协议塞进白色的包内,拉上拉链,整整齐齐的挂在她僵硬的手腕上。 安辰羽俯身再次凑近她,说话的气息热热的喷在她的粉颊,“方知墨如果坐牢,寂寞长夜谁来安慰你空虚的身体燕为卿怎么样” 愤怒和屈辱让她毫不犹豫的甩去一个清脆的耳光,泪水被震的夺眶而出。安辰羽岿然不动,眸光充满了危险的攻击性,僵硬的迎接了那个耳光,当她咬牙欲扇第二次的时候,安辰羽已经毫不客气的攥住了那只高举的皓腕,力道大的险些捏碎她柔弱的玉骨。 不怒反笑的男子阴鸷道,“宝贝,你该喝点茶降降火了。不跟我,也休想跟方知墨。抽屉里有最好的签字笔,去挑一支,签字吧。” 他“温柔”的拖着浑身僵硬的裴然,不顾她趔趄的步伐,将她推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哗啦,甩出几十支上等签字笔。 半响,裴然抽痛的喉咙才发出梗咽,虚弱道,“安辰羽,你究竟想干什么放过我好不好,为什么总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你干脆杀了我吧。”她痛苦的蹲下身体,眼泪从指缝大颗大颗的涌出。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不好。” 她的痛,她的笑,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另一个人。安辰羽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强行压下胸口的闷痛,狠下心残忍。 “” “快签字呀。” 她的小手无力的握着笔,却再也没有签字的勇气,令人心疼的颤抖着,连红润的小嘴也瞬间褪色,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纸上,很快就被吸收殆尽,“安辰羽,我不签了,我不签了,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如同一只受尽创伤的小兽,裴然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她只求安辰羽将证据还给她。 “这里一共有十项证据,你表现的好,我就还给你一个,如何”他微笑着蹲下身体,直视她绝望的眼眸,被里面的空洞震慑。 “” “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反正协议在你手中,我无所谓。” “” “不吱声,那你可以离开了,我很忙。”他微笑着下逐客令,这一次不用裴然诅咒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卑鄙,可是除了卑鄙他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几乎什么都试过了,答案只有一个,裴然不爱他她不爱他那该如何留住她,得不到灵魂,起码也要她的身体 安辰羽起身时,残忍的眸光里夹杂着无望与心痛,决绝的看了裴然最后一眼,面无表情的中心坐回靠椅中,抿唇不语。 如果下地狱是两个人的结局,那就一起下吧。 “我求你,把证据还给我”半响,她听见自己哀鸣再次响起。 “可以。不过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满意,对不对”依旧残忍的暗示,亦残忍的对自己,安辰羽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带,耐心的等小东西走过来。 “要不,我先把这个最轻刑罚发给警署吧。”不等裴然反应过来,安辰羽已经没有耐心了,轻轻按了一个键,在裴然哭喊“不”的同时,电子邮件飞速的发送完毕,裴然肩膀一松,瘫坐在地上。 “三十分钟后你可以打电话问方知墨在哪里,如果不说谎的话应该在警署。我相信他可以通过关系摆平这个案子,然后我再发出第二个证据,运气好的话他还可以摆平,到第三个我想他就麻烦了,第四个应该在牢房里领饭,然后你觉得呢”安辰羽交叠着葱白的十指,“温柔”的分析,深邃如狼的眼眸紧紧盯着一寸一寸退去血色的裴然。 他听见角落里那只手上的小兽衰弱的说,“你要我怎么做” 他听见自己无可救药的伤害她,“把裤子脱了,走过来,坐下” 方知墨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才见到裴然,她的眼眸迷乱,顺滑如水的秀发乱成一团,正衣衫褴褛的蹲在公寓清冷的花园里缩成一团。他傻了,颤抖的抓着它的肩膀,扶起她,她身体很无力,一瘸一拐的趔趄了两步,晕倒在他怀里。 他抱着他坐在黑暗的公寓里,来不及开灯,因为小然紧紧抓着他,让他无法继续挪动,无从碰触开关,他懂她的意思,她害羞,更害怕,不要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是,小然,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和我一起去找安辰羽 梦里有湿热的泪滑进她的领口,蔓延里面一道道不堪入目的痕迹。 第二天,两个人相顾无言,居然默契的谁也不再提昨夜的事,他照顾她,为她放水洗澡,为她做饭,就像看护孩子一样,一整天抱着她。 他替她修指甲,修的又尖又长,告诉她可以用来打男人,现在就可以用来打他。 裴然静静听着。 他说阿乔怀孕了,两个多月了,三个月前他刚回国,心灰意冷却又怀着某种期待,可是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再也没碰过任何女人,那天跟她吵了架,留下他一个人在公寓,很伤心,很思念,喝的烂醉如泥,昏睡不醒,阿乔就趁机 他不是故意的,也没办法阻止,那个部位只要是正常男人,被摸来摸去就一定有反应,事后他逼问阿乔做措施的,可是还是被她骗了。 裴然静静望着方知墨,他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埋首在她胸前忏悔。她知道他的胸膛里正有一颗痛不欲生的心脏在跳动。 她说不出没关系三个字,使劲了一下,还是没有张开嘴。 “小然,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她去把孩子打掉,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也是她该承受的惩罚。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寸步不离的陪着你到天涯海角。这几天别出去好嘛,这里很安全,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出去,我们一定要等到那一天。”他抱着她,眼里有泪光滚动,像是抓着随时飞走的天使。 “我不走。”她淡淡的说,双手眷恋的抱住他的头,穿过他缎子一般的黑发,似乎有千言万语的眷恋,却再也说不出口。 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内,裴然低着头穿过长长而昏暗的走廊,拿着卡打开房门,对满室的玫瑰花瓣视而不见,她苍白的脸色从衣领中抬起,三束蓝色妖姬默默的伸到她面前,安辰羽紧紧的抱着她,就好像来这里的每一对正常的情侣一样。 时间变得模糊,空间开始旋转,她忘记了他当时所做所说,记忆只在推开门那一瞬才恍恍惚惚的苏醒,安辰羽正躺在床上沉睡,她疲惫的走出来,手里握着第二份证据。不知不觉来到街心,今天的车很多,她走的太急,不小心跟飞驰而过的摩托擦了一下,对方骂骂咧咧,她爬起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回到家时把擦伤的脚踝上了点药。 分节阅读_79 不知为何,阿乔的孩子还是没打,方知墨劝了她好几天也无果,其实阿乔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她只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倒不是她又多么的在乎这个孩子,她只是想要ken而已,其他人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文海一点表示也没有,之说随便方知墨,反正集康集团就是阿乔的陪嫁。他笑着说裴然能带来什么陪嫁,几万块零钱 不知道方知墨用了什么方法,将阿乔困的束手无策,大哭大闹也全无办法,始终找不到对裴然下手的机会。两个没有缘分的男女还在苦苦挣扎,对峙,终其原因也不过是为了和自己的爱在一起。 你相信真爱么 就算是真爱是不是也要选择在正确的时间里,加入我们的时间当时错了,是不是如何的努力也要白费 这大概是一段垂死挣扎的爱,无论对安辰羽还是方知墨。 裴然不太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卑微,可能是太傻了,她是个傻女人,只要方知墨给她一点希望,她就如同飞蛾扑火,比如他最后一次相信安辰羽,一次一次的献上脆弱的身体,换取一个一个的证据。 今天是第五次,安辰羽相近办法却始终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尽管他每一次都会甜言蜜语的引诱她,诱使她放下戒备,享受男女最私密最敞开心扉的事情,希望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让彼此再接纳一次。 这么犯贱的方式,低声下气的求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难道裴然还要他下跪不成,不,这种事情安辰羽绝对做不到。他仅剩的自尊心已经快没了,只剩下最后的矜持,哪怕裴然冷着脸说一句不离婚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他就放过方知墨,带她回法国,永远离开t市,重新开始。 他知道方知墨还没有碰她,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熟悉她每一分反应,依旧是他教给她的,他是她的启蒙者,也是唯一的男人。她的身体也只习惯了他的大小和他的爱抚 裴然睁大眼睛。 小东西似乎不会害羞了,她对这种事情似乎真正的麻木了,就像做点击试验的小东西,起初会哀号会逃避,可是电着电着就不懂了,知道这是每天必须的,倒不如躺下承受,总会有过去的时间。 可是神经末梢的痛觉还是有的,她忽然浑身抽搐,眼瞳收缩了一下,安辰羽倒吸一口凉气,不顾身体的难受退了出来,一瞬不瞬盯着她,她急促的喘着气,粉红的胸口上下起伏,渐渐虚弱 “第五个证据。”这是她自从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小的几不可闻,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如果是从前,看到安辰羽一丝不挂的样子,小东西会羞涩,会不屑的移开目光,可她现在没有,只是一怔不怔的盯着前方,很空洞。也没有拉床单盖住遍布痕迹的自己。 他快疯了,他受不了了,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当u盘递进裴然手心那一刻,安辰羽震怒的吼道,“我命令你忘记他” 她似乎是真的迷糊了,连内衣穿反了都没察觉,穿着宾馆的拖鞋就要出门。知道被安辰羽猛然拽住才有丝惊惶从眼底闪过,无辜的眼眸早已失去了色彩,茫然的看着他,“” 当他颤抖的将她拥进怀里时,第一次发现,原来什么都没得到 裴然记得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方知墨,他嘴里叼着根烟,衣服皱巴巴的,眼瞳灰暗的盯着这个方向。 她试图挤出一丝微笑,自欺欺人的喊他一起回家,可惜来不及了,一股很大的力气将瘦弱的她推的很远很远,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不断刮擦着耳膜。 “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方知墨像发狂的野兽,视死如归的冲向安辰羽。 安辰羽依旧维持刚才的站姿,冷静的看着他的拳头挥来。让毫无节制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从未受过委屈的身体上,有血从额头滴落,这是他还给方知墨的,当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骤然变成了另一只暴躁的狂狮,烧红了眼,与方知墨厮打到一起。 他憎恨自己,厌恶自己,居然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沦落至此,跟人在宾馆里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不,这不是他可是这的确又是他,他正在做着从前骄傲的自己最鄙夷的事。 碎玻璃,桌椅木屑横飞,裴然怔怔的站在中央,眼眸被方知墨脸上的血刺痛,麻木的四肢仿佛又恢复了力气,尖叫着冲上去,丝毫意识不到两个杀红眼的男人有多危险。 安辰羽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抱着方知墨大哭的裴然,他的拳头僵在了半空,如果不是及时收住,难以想象她柔软的身体将如何承受。 擦了把脸上的血,方知墨笑了,那是一种绝望的惨烈的笑,裴然惊恐万千,哭着求他不要笑。 “因为我出生卑微,无论如何努力都要比别人辛苦,自始至终都要靠自己的女人卖身才能安好”他仿佛失了灵魂一般,“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如此,不,现在是三年半了。小然了,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用你的身体换来的飞黄腾达倒不如让我做一辈子乞丐来的消遣。我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小嘴不停哆嗦,大脑乱成一团麻,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晃动,却依旧像溺水的人,死死抓着方知墨的衣袖说对不起。即使被推开,她依旧不放弃,死死抱住任何一个可以抱住的部位。 “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就是卖身的命那我为何还要清高下去,把你的身体洗干净,要卖我也卖自己的。”他缓缓的后退两步,右手悄无声息的捂住胃部,凄然而笑。 “不,不,你听我解释,知墨知墨,不要丢下我”她记不清跌倒了几次,从一地碎玻璃渣中站起,再跌倒,直到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跪在地上,也要咬牙爬起上半身,声嘶力竭的抱着方知墨的腿,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真的是最后了。 方知墨走了。 她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微笑。 安辰羽就站在不远处,惶恐的盯着他,像一朵染血的蔷薇盛开在荆棘中。一口腥甜忽然涌上喉咙,他眼前一黑,生平第一次晕倒。 醒来时安家颖正陪在他身边,因为事发突然,没有人敢通知安老爷和安夫人,但怕天翻地覆,只要先请安家颖过来。 脑部有淤血,左边肋骨断裂,小腿骨骨折安嘉颖在听到一声口中迸出这些惊悚的字眼时不禁夸张的短暂性休克,苏醒后又继续听下去,知道确定安辰羽没事才颤颤巍巍跑进病房。 暴躁的拔掉针管,安辰羽推开碍手碍脚的安家颖,动作过猛,带起肋骨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吼道,“裴然呢,裴然在哪里” 原本以为这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坏弟弟只顾着伤痛哪有时间搭理别人,孰料一睁眼就找裴然,安家颖立刻心虚的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道,“急什么,人又不会飞了,快躺好,腿都瘸了还想乱动,就不怕瘸一辈子追不上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没看好裴然这个弟媳,穷人家的再包装还是穷人,跟上流社会注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话似乎触动了安辰羽的恐惧临界点,他竟有点信以为真,怔然的等着安家颖,又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腿。 “说,她在哪” “她,呃,她正在休息,瘦了点惊吓,你不要过去打扰她。” “难道你不知都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看别人对没对我撒谎。”安辰羽重新坐了起来,仿佛没有痛觉神经。 安家颖只有投降的份,气急败坏道,“你给我躺回去真是服了你们,事情闹这么大,家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事迟早跟你秋后算账她怀孕了,一声已经尽力,可是刚才张医生跟我说了,她的子宫本来就脆弱,这次有受了惊吓,加上摔倒,基本算是保不住了,现在正在拖一天是一天,为她筹备血源,你知道的,她的血很稀有。” 怀孕他的小然怀孕了 安辰羽久久不能言语,胸腔里有嫉妒的惊喜和深深的恐惧来回碰撞,更有初为人父的惴惴不安,本能的过滤了“保不住”三个字。 “才四周大,哎”安嘉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因为裴然的体质让医生是在没信心,但怕她血崩。 “我要去看她”她很激动,却再次被安嘉颖按住,“别傻了,她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不能受刺激的,看你们打成那样,估计她看到你不会好受。” 一席话像根浸了毒水的针,刺破表皮,让安辰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萎缩,纠结,难过,悔恨 他怎么可以那么大意,还以为她经期推后。 小然,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求你了。 可能是脑袋里还有淤血的原因,疼痛猝不及防的袭来,他紧紧捂住太阳穴,满脑子都是裴然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安嘉颖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着喊来所有的专家,她弟弟又晕了 她在疼痛里昏睡,又在疼痛中苏醒,分不清是胸口还是小腹,似乎胸口比小腹还要痛,记忆深深的定格在那画面,满目猩红。 她好脏。 她龌龊的勾当被知墨发现了。 她的知墨走了。 如果要恨,可以恨命运么恨她无回天之力她是真的爱他呀,可是也背叛了他,每当安辰羽碰她事,她的确是比死海难受的,备受羞愧与痛苦的煎熬,那是一种窒息的痛。 这是方知墨第二次丢下她,走了。这一次,他带着满身的伤,每走一步都有血滴落,走了。 他应该是痛的,他应该也是恨的,最恨着无奈的命运,还是最恨她呢 医生告诉她不要乱动,她怀孕了,孩子保不住的,她们在积极搜集血源,为她流产。 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的手轻轻放在腹部,没有眼泪,用心在和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告别。 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所以才要离开,对不对这里没有爱,只有痛。 走吧,安静的走吧。 希望你不要重复妈妈的命运。去一个彼此相爱的家庭吧。有爸爸妈妈呵护的地方,不要颠沛流离 因为她的体质太差了,而且又是第一胎,医生怕他以后难以怀孕,所以在为她引产前几乎是纠集了全国所有的这方面的专家,争取做到滴水不漏。 血源始终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幸好安辰羽早年就开始寻找ab型nh阴性血,尤为身体健康的妇女可以。既要花时间联系,又要承担此妇女的健康问题,而且才一个人一万不够怎么办安嘉颖开始联系方知墨。 裴然一点也不紧张,她知道还有方知墨,是的,她有方知墨。 其实她根本没有脸告诉他,她怀孕了,但是他走了,她见不到他,她需要一个听到他声音的理由。 拨通了电话,居然是忙音,他关机了。 没有人告诉她方知墨去哪里了,她很着急,忍不住打电话问阿乔。 那头传来阿乔意气风发的声音,笑着说,她与知墨回美国洛杉矶订婚了,不能请她吃喜糖。而且很感谢裴然的成全,一辈子感激她成全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裴然知道她在说鬼话,知墨才不会爱她 可是这一次阿乔没有说谎,让她自己看新闻,ken将成为头号商业帝国集康集团的继承人,文海的女婿,连安老爷都得赏脸前来祝贺。七年后,他将拥有集康一半的股份,叱咤风云,再也不用看安家脸色,他会成长为一个铜皮铁骨的男人,疤痕是他的荣誉勋章。 知墨裴然再也没有力气喊出这两个字了。 她拖着残败的身体,像一朵被暴风雨吹落的花,碾碎成泥。 洛杉矶 阿乔颤抖的挂断电话,女仆将她扶坐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刚刚流产,及其虚弱,那巨大的疼痛足以刻骨铭心。 裴然安静的望着纹路诡异的天花板,感觉下班有温热湿润的液体流出。 她付出了一切的爱情啊,终究抵不过人世沧桑,金钱权欲。 那一刻,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恍惚中竟梦见了三生石,三生石畔男子轮廓模糊,可也无法掩盖他耀眼的光芒,他是天生的王子,扶起了蝼蚁一般的她,她是一缕幽魂,他说她太可怜了,要陪她走红尘这一场的,她说这一场太辛苦,尊贵的你能坚持陪我走到底他说可以的 他明明说可以的 画面又开始扭转,她看见浴室里的少女,天真无知,她看见卧室里的女子,丑陋不堪, 分节阅读_80 她看见了几年来的纷纷扰扰,爱恨离合,心,竟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知墨,回答我。 流产四个月后 娟子偶尔会来电话,这段时间更频繁,大概是要回国了。裴然喜欢听她叽叽喳喳的讲话,大部分时间很安静,聊一会才挂断,有女仆推着轮椅,陪她在花园里晒太阳。 裴然以为这辈子再也联系不到燕为卿了,她知道燕为卿在法庭出示证据那一次彻底激怒了安辰羽,为了保护她,她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只拜托娟子叮嘱他要小心。 然而燕为卿比她想象的能干,似乎并没有出意外,他说这段时间办理了手续,打算在t市常驻了。笑着问裴然为什么疏远他,他很守本分的,不会做第三者,除非她主动伸出手。 除了对不起,她似乎找不到别的词。 末了,他忽然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么” “”裴然一阵沉默。 跟了安辰羽这么多年,有些路数她早就摸熟了。天大地大,躲藏竟是如此艰难。出国是不可能的,护照签证紧紧攥在安辰羽手里。 大约想了很久,裴然借口想一个人静一静,赶走了女仆,却知道在景盛岛每一个可以出入的关卡都有保镖,除非他她挖一个洞。 和三年前一样,他不动声色的派人监视她,只要她敢走,就可以有人报信。 “燕为卿。”裴然低低的呢喃,“我可以求你两件事么” “帮我弄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份好么,还有你知道鱼嘴坡这个地方么” 燕为卿想了一秒钟,笃定道,“这不难。我可以为你做全套,包括毕业证。如果地球上存在鱼嘴坡我就一定能招待。只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吧。” “愿意和我一起逃走么” “为卿,你知道我不会的。因为我配不上你。”她怔怔的说。 “相配不是别人输了算,而是彼此。” “对不起”她哽咽了一声,她的心好痛,实在没有气力再接受任何一分感情。 意识到她身体还没全好,燕为卿不想逼她,急忙笑道,“没关系,不想回答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想提醒你,如果你还爱自己,就请在那天来临的时候告诉我,你一个人难以应付的,至少我把你送上车,让我知道你离开的方向” 她紧紧的抓着电话,燕为卿想象着她饱含泪水的眼眸,知道她还爱自己,还爱自己就好,他很怕她放弃了 每天都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陪伴她,力求让她尽快回复健康。 他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想方知墨那样爱她了,她只有自己,如果不爱护身体,最终落魄的也是自己。在美国的那个人是ken,真正的ken。 安辰羽能下地活蹦乱跳的时候就把安嘉颖敢走了,并威胁他不许跟父母透漏半个字,否则就将她同时交往五个不同国家男人的事好俗曾小姐。安嘉颖咬着牙骂他有种 安辰羽悄无声息的来到花园,静静凝视金色阳光下的天使,她安宁的坐在乳白色的欧式木椅上,眸光落在一个未知的方向。 这样的画面是不是可以代表他再也不会失去她了 方知墨终于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小然的心终于死了,她终于可以放下这段伤痕累累的爱。 有时候安辰羽会想,如果他是方知墨,该如何做 如果他是方知墨,他早就把小然哄骗到手,吃干抹尽,进大学的时候就结婚,等小然长大再领结婚证。 如果他是方知墨,曾小姐敢骂他是穷鬼,他就把她拉到大街上对骂,然后把躺在安辰羽怀里的那个女人拖走,并告诉路过的每一个人,安辰羽弓虽女干他老婆当然后果很严重,因为卑鄙的安辰羽大概会派人把他灭口,算了,这条路行不通。 如果他是方知墨,会在宾馆里狠狠揍完安辰羽后把小然抱走,然后出国,留下一堆烂摊子。可是没有如果,因为他是方知墨,他也会发疯,然后横穿马路 因为没有如果,他实在想不出如果自己是方知墨究竟会怎样 但他清楚一点,他没有方知墨清高,他在小然面前容易犯贱,如果她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他会发疯,会痛苦,会想法设法废了那个男人,然后狠狠占有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习惯他的尺寸,见识他的功夫,从此对别的男人想都不敢想 有两只大手从背后伸来,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将她揽进怀里,裴然安静的任他抱着,既不拒绝也不迎合,像是没哟自己意识的sd娃娃,一个乖顺的宠物。 “宝贝,一声说你身体好了很多,以后我会把你养的胖胖的,再生几个小孩,你喜欢几个就生几个,好不好”他尽量不激怒她。 裴然目光却穿过花丛,落在一丛枯萎的草上,忽然笑了,那是一抹明媚的笑,带着晚春的凄凉,“我不喜欢在合理,我喜欢凯龙花园。” “凯龙花园”他闪过犹疑,那个地方没有景盛岛方便见识,在确定小然真的认命之前,他不能放松警惕。“这里也很漂亮啊,有沙滩有大片的青草地,比那个又小又窄的公寓强。” “好吧。”她谈谈的应声,不知从何时开始,安辰羽发现小然再也不会反抗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却感到难受,可又无法拒绝这乖顺,只能自欺欺人她爱他 不知道是谁曾和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卑微的灰姑娘,其实嫁人和做妓女是差不多的。 在她恢复健康的第二个星期,安辰羽吻了她,把她固定成一个暧昧的姿势,然后要了她,在她残破的身体里播撒种子,用力的播,不知疲倦的播,仿佛只有孩子才能拯救他与她一样,他何尝不是活在自欺欺人里。 裴然忽然笑了出声,安辰羽好久没听见她笑了,以为自己弄痒了她,心情竟出奇的好转,手指急忙更加殷勤的握住她,讨好她,嘴唇也狂乱的压下去。 如果开灯的话,他应该看见她像机械一样的微笑,眼睛一动不动。 流产的第五个月后 他的乖顺终于让安辰羽的疑心一点一点的柔软,尽管并不相信她,可是她永远也无法抗拒楚楚可人的她,只能自欺欺人。 他允许她出去逛街,见同学间朋友,燕为卿找人干扰了偷偷跟踪她的保镖,将一叠薄薄的资料塞给她,他不动声色的装进包内,与他擦肩而过。 是不是每个人活在世上都要有这样的经历,有人会欠你,而你也会欠人。裴然知道她永远亏欠燕为卿这份无私的恩情 在燕为卿看来却恰恰相反,他欠裴然的,谢谢她带给自己美好的初恋,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喜欢一个女孩,虽然无果,不过这种暗恋的感觉实在太美妙 鱼嘴坡这个地方在任何一张地图上都不会出现。裴然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其实这三个字也是小时候从母亲的呓语中听到的,听的次数多,她像这个地方也许是母亲生活过的,甚至是她的家乡。那里会不会有亲人已经不重要了,感觉告诉她,去那里吧,如果存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就去吧,有了这样以假乱真的身份掩护,安辰羽想找到她,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 她不怕再一个荒蛮的地方浪费青春只祈求安宁。 也正是那样的荒蛮才让高科技无法涉及。 世上真的有鱼嘴坡,路线难走的要命,之所以浪费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燕为卿亲自去了一趟,摸索出最安全最迅速的路线才传给她。这份细腻,恐怕连女子也要佩服。 他很开心和裴然拥有这个共同的秘密,他说那里很闭塞,很贫困,好在空气还不错,民风也比较淳朴就是人少了点,小然住在那样的地方日子可能要清苦,不过至少他不用担心那里会有什么变态啦坏人之类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辰羽已经恨不能把全世界最有营养最美味的东西献给裴然了,她的头发却一天一天失去光泽,眼眸灰暗,苍白的小嘴却始终挂着机械的微笑。 这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他甚至试着激怒她,想看看她有没有反应,或者由作出老掉牙的伎俩,比如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拉手;再或者,他用更流氓的手段调戏她,连他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脸红了,可是小然很安定,对这一切都不会有反应,仿佛只要他喜欢,她怎么样都可以。 因为她不懂得反抗也不懂得表达以至于他有时候会不小心弄疼她,可她的痛觉神经也很麻木,直到那一次,他看见她流血了,却不吭声时便彻底放弃了,他感到很无力,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他想,她此刻哪怕是苦或者骂他打他都是好的。 是不是伤透了心,所有的感觉都会跟着麻木,这一刻裴然忽然理解母亲为何梦中痴痴的唤着阿良,醒来后放荡不羁了,在她眼里,只要有钱赚,从来都懒得管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如何亵渎她的身体。但她的确用这个方法养活了裴然,养活了自己,直到死去那天。母亲的一生都很奔波,累极了只有打她来发泄,母亲曾笑着说她又特异功能,灵魂很安宁,身体是赚钱的机器,赚钱的时候就把自己当成一条母狗 那时他听不懂这话,脏头脏脑的望着这个充满刺鼻香水味的女人,虽然不喜欢母亲,可年幼的她之大不能离开母亲,就像刚出生的小鸭子好无理由的跟着母鸭到处走是一个道理。 她从川流不息的马路穿过,踏过最后一道斑马线,定格。 功成名就的方知墨站在栏杆外,眸深似海。 其实她知道他最近回来t市的新闻上说集康集团亚洲总监将莅临t市监察,为期只有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他就会走了。 所有的思绪都是在零点零零零几秒完成的,裴然的脚步依旧从容的踏过斑马线,穿过栏杆那一瞬,竟与三生石重叠,可否走完这场轮回,男子说可以。她笑了,轮回太难,没有谁一定是谁的谁,谁又把谁真的当做谁 擦肩而过,只用了半秒,她微黄的发丝像三月的杨柳带过熟悉的香味。 她在前面奏,他在后面走,人来人往,为何都变成了布景,只为映衬她与他,是在做最后的道别么 道别,五个月前已经做过了。 她躺在手术台上吸收着为数不多的珍贵血液,他站姿宛如宫殿般的礼堂手牵纯美的新娘,站在万人之上,踏入一个帝国的高层。 保镖通过蓝牙耳机刚想说什么,肩膀一麻,中了隐形的携带式麻醉剂,在行人眼里只不过模模糊糊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体晃了下,便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离开了而已。 她走进熟悉的咖啡厅,点了一杯蓝山,他安静的坐在对面,眼眸包含沧桑。 在侍者的眼里两人真像一对安静的情侣,那么般配,耀眼。 仿佛对面是透明的,抬眼可以穿透,眸中无物,垂眸可以凝视咖啡中她淡然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其中的味道,旁若无人,眼眸再也没有悲伤亦没有欢乐。 她走进女装店,他也走了进去,她一件一件的试衣服,都是很便宜的,以前的衣服实在太旧了,需要买两件换洗,大山里交通不方便。营业员从最初的惊艳转为惊讶,僵硬着盯着裴然身后的美男子,他就像一缕影子,自始至终不说话,只是跟着她。日影西斜,提醒她回家的保镖还没有出现,裴然也不着急,买了两罐啤酒安静的坐在公园里看一群孩子嬉戏,ken没有再跟来。 一个孩子将球踢到了她脚边,然后怯怯的望着她,以为大姐姐会生气,因为他的球弄脏了她的鞋子。裴然温柔的笑了笑,将球扔给他,孩子撒欢一般的跑走了,临走还甜甜道,谢谢姐姐。 姐姐 她今年二十二了,心大概有四十二了,本以为孩子会喊她阿姨。 熟练的打开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她安定的半眯美眸,朦胧而迷惑,享受尼古丁穿过心肺的舒畅,穿透她的灵魂,她喜欢这个东西,终于明白很多人为何离不开它了。 经历了风霜的动荡,岁月留给她沉重的痕迹,雕琢了成熟的妩媚还有一颗麻木而坚硬的心。预示她变成了西湖的月,隔得很远的地方,美丽飘渺,如果走进了,就会发现它从未存在过。 刚吸了几口,烟猛然从指缝飞走,她看见ken将烟蒂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她不怒,又掏出一根,然后几 分节阅读_81 十根烟变成了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地,她看见ken隐隐泛起怒意的眼眸。 她没有说话,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津津有味的喝着,站起身,一边喝一边走。 ken紧紧跟在身后。 她的酒量很好,连喝两罐都不会醉了。大概是走累了,随便进了一家餐厅,点了最普通的菜肴,要了一瓶白酒,一个人安静的吃着。 ken又坐在了她的对面,侍者递给他菜单,他点了青椒大虾仁,其实他点了很多,都是她从前爱吃的,尤其是虾仁。侍者又送来两瓶白酒,最贵的那种。 他用透明的水晶杯盛满,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那瓶里的。 她给保镖发了一个短信,让他们开车过来接她。 “你不敢喝。”他忽然露出了一丝嘲笑。 “”裴然没说话,将自己杯中最后一滴喝光才满意的站起身,有了微醺的醉意,虽然走路稍微有点摇晃,可是她的意识很清醒,朝玻璃外张望一瞬,该死的保镖还没有来。 有只大树带着从前熟悉的温度却十分陌生,扯了她一把,裴然的身体毫无预警的靠在了ken的胸膛,ken无视这暧昧的姿势,倔强的将她牵走,来到原来的座位,强行按下,裴然没有发现四周的客人早已走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她。 “陪我喝几杯,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钱,那我们aa制好了。” ken在她的杯子里倒满了酒,透明的无色液体,散发出炽烈的酒精味和甘醇浓厚的清香,引诱人一醉方休。手机短信铃音,是保镖发来的,声称二十分钟后就到。 斐然坐定,等着。从钱包里拿出数额正好的钱放在桌上,终于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ken的眼眸像夜一般深邃,古怪的光芒若隐若现。 也许是酒精的力量,小鹿眼睛里那抹让他窒息迷惑于朦胧取代,水盈盈的光芒,被一种的空洞缓缓退却,继而流光溢彩,美的足以倾城。薄薄的红晕渐渐漂浮她苍白的容颜,让她看起来像是还活着。 她打了一个酒嗝,就着华灯初上碰了好几次大玻璃才找到了门口,扬了扬手,招的士。眼前的景物已然开始杂糅,交错,晃动,她努力压下躺倒的感觉,坚持到一辆车停在她身边,狼狈的钻了进去,司机很不错,居然给她递来了一杯蜂蜜水。 喝了几口,她满足的半眯着美眸,仿佛周围的风景都开始倒退,她要穿越,如果可以穿越,她想穿越几个轮回,永远不再相见的轮回里。 她是被人扶着走进卧室的,然后一切回归黑暗 沉沉的梦中,她再一次来到普罗旺斯祖母绿的海边,这一次她化身为神,赤着光洁的玉足,自由行走在柔软温暖的海面,让人间最纯净的祖母绿洗涤她结痂的伤口,让它们不再丑陋。享受着温柔的海水亲吻她的脚趾,亲吻她的脚踝,一直吻遍了她每一寸伤痕累累的肌肤。 直到有个东西塞进身体里,让她再也无法行走,难受的扭动,平静的海面狂风大作,疯狂的拍打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掀到洁白的云端,然后跌落黝黑的悬崖,粉身碎骨。 她试着找一个立足点,于是整个梦里她都在寻找,寻找一处让心灵回归安宁的栖息地。忽然她看见天空下起了血雨,有白色的羽毛飘落,传来了谁的哭泣 裴然是在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里苏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眸,平静的望着站在卧室门口的阿乔,她瘦了很多,长发因为疯狂的摇头乱了,纯美的面容扭曲而狰狞,像张开獠牙的鲨鱼,对着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耳朵很痛,她想找个人问一问,阿乔为何要对着她尖叫所以她转了转脖子,在左侧发现了一丝不挂的ken。他很平静的走下床,有条不紊的穿衣服,在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骤然如起跑的猎豹冲向阿乔,阿乔则已带着诡异的微笑发疯一般逃走。 忍着酸疼,裴然缓缓站起身,像初生婴儿一般,赤着足一步一步,犹如走在荆棘之上,她推开窗,什么也看不到,只有ken追寻阿乔远去的脚步越来越小,最后消失的就像从未出现过,回眸,洁白的地毯上铺满她散落的衣衫,肩带断裂的文胸还有破碎的内裤 她出神的望着这一幕,安辰羽一动不动立在门口,脸色苍白。 原以为他会震怒的踢碎大门或者抓着她质问,最坏的是将她揍一顿,可是他没有,那双从来都是紧绷秀美的长腿竟隐隐颤抖,后退然后消失在裴然的视线里。 裴然弯下腰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重新穿戴,眼眸没有一丝的波动。 也不知用了多久,她才蹒跚的从公寓里走出,阳光不打招呼猛然穿破黑暗,刺的她眼睛有点痛,她努力走的稳一点,稳一点的代价是她下边火辣辣的痛。 她像一个看透了红尘爱欲的僧侣,所有的嘈杂都入不了她的耳,所有的情仇都不配占据她的心,所有的面容都不值她停眸。 此后ken彻底消失,大概是回美国了。 安辰羽也消失,不过又多了两个时刻更随她的保镖,他们限制她的自由,她就安静的坐在狭小的公寓里。 直到那个阴天的早晨,她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大概有四个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架起她,将她塞进了黑色的迈巴赫,面无表情的文海正一动不动坐在里面,浑身笼罩着一层令人诧异的悲哀。 他告诉裴然,阿乔又流产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 原来她和ken又有了小孩,两个人为何不能好好对待那个小生命呢 文海告诉裴然,她毁了阿乔一辈子的幸福,阿乔能不能站起来已经是个问题。 裴然被带到消毒水十分刺鼻的病房,阿乔面容苍白的仿佛是另一个人,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喊着ken。文海立刻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阿乔闭嘴了。 文海的背已经有些弯,记得上次见他时还是满头黑发,不输年轻人,这一次竟银灰交加,如同裹了一层霜,他是风雨中走过来的人,什么伤什么痛没经历过,再大的悲愤都不会让他的表情有过多的起伏。他安静的坐在沙发里,旁边站着尽职尽责的管家,门口还有四个保镖。 有人将裴然按在地上,面朝阿乔下跪。这是一场悲剧,文海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是从这个悲剧开始走向人生的尽头,带着无尽的悔恨。 裴然一点也不反抗,像个习惯被人摆布的娃娃,面无表情的跪在阿乔床边,美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为何,这一幕好熟悉,让文海说不出的熟悉,好似曾经也有个女孩用这样的表情跪在雨地里,可是他记不起来了,为何记不得呢,难道是眼睛又坏了。 阿乔最终还是被救活了,她发现了跪在床边像蜡像一般的裴然,立刻失声尖叫,以为看到了鬼。 “ken,ken,我的keng呢”她忽然又开始大哭,护士立刻走过来给她打了镇静剂。 文海冷着脸说,“你不懂谦和,遇事又不够大度,而且还弄丢了孩子,ken对你太失望了。他回美国洛杉矶,如果你不把身体养好,他会退婚。目前文妍比你适合ken。” “不,不,文妍那个,就凭她也配,我呸”阿乔又激动了,可惜终究抵不过药剂的作用,慢慢变得无力,默默的流泪。 ken回美国洛杉矶了,那里还有一个纯美的公主,文海的二千金,知名名媛文妍在等他。 也不知跪了多久,就听外面有打闹的声音,然后文海的保镖神色慌张的走进来伏在文海耳边,刚说了两句,狂怒的安辰羽已经破门而入他红着眼,喘着气,看见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裴然。 被人熟练的抱起,就像抱着一只破碎的娃娃,她听不清安辰羽和文海说什么,依稀觉得文海十分严厉,要打电话告诉安老爷,安辰羽竟桀骜不驯,公然得罪了文海,众人面面相觑。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1 我曾经走在大街上听见一首天使的翅膀,其实很多地方都有这首歌,只是从前我对此从来不屑一顾,可那天我停下了脚步,聆听良久,忽然想抱着你,献上我的心,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by方知墨 剪断你最爱的我的长发,断了我对你最后的思念。 不会祝你幸福,我说不出口,只愿从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燕为卿坐在咖啡馆,精美的手指跳跃在一台薄薄的笔记本键盘上,可爱的服务员美女上前为他续了一杯,他微笑,目光依旧不离开屏幕,良久,合上笔记本,匆匆走出玻璃门,驾车朝凯龙花园方向驶去。 今天他开着一辆价位七十万左右的奥迪,行走在凯龙花园显得那么的普通,普通到一点也不吸引人注意。他戴着一顶鸭舌帽,靠着葱茏绿影的遮掩,轻轻松松翻到小区后花园的墙头,然后若无其事丢了颗小石子,不一会安辰羽家的看门狗就冒出了头,这条狗十分雄壮,有着纯种狼犬血统,虽然被粗粗的链子锁起,但凶悍不减,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崛起,一旦有陌生人则疯狂大叫。 安辰羽朝它吹了个口哨,嬉皮笑脸道,“小妞,再靠过来点。” 这狗生平大概第一次遇到一个不仅不怕它还敢于调戏它的疯贼,不由得错愕了一秒。 正是它错愕的这一秒,燕为卿举起手中精致的麻醉枪,眯起一只漂亮的眼眸,瞄准,砰闷闷的低音擦过,纯种狼犬睁大了不甘的眼珠,还来不及低呜一声就口吐白沫,僵硬的晕在窝里。 他查过凯龙花园的监控设备都由电脑自动化控制,其中大部分房产都是安辰羽的,想要开溜,只能在监控录像上做手脚,一个月前燕为卿写了一个木马程序,派人混入生产该设备的厂商基地,按照型号侵入中心程序,摸清底细,再侵入安宅电脑系统,攻陷了三个自动监控程序。 拨通电话。 “小然,你准备好了么” “好了。” “西南方向的花园,我在第二棵银杏树下等你。” “不行啊,那个地方有只乱叫的狗而且有三个监控录像。” “狗已经被我麻醉了,监控设备也作废,快过来,相信我。” “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从好几个月前她就开始制造除非必要否则不喜欢在作画时被打扰的怪癖,以至于钟点工都养成了没有女主人吩咐一律都不得在画室附近走动的习惯,连她的卧室已经花园小阳台都不随意出没。 仆人适应了她的清冷,安辰羽适应了她的“乖顺”,在这最平常不过的一天,没有人注意到裴然牵起一只小小的行李箱从阳台走出,拐进花园的偏僻小径,直奔西南方向,虽然相信燕为卿,可脑子也开始盘旋如何翻过那么高的墙 这一切就如同在普罗旺斯时的寓言带我走,我的骑士。 那时的彼此都不会想到,果真有这样的一天,他牵起她的手走出牢笼。 燕为卿穿着一身宽松又时尚的运动服,高大帅气,冲她老远就开始笑,还挥挥手。 他嬉笑道,“刚才我一直做天人交战,思忖到底是偷安辰羽家的纯血种狼犬还是美人,你就出现了,将我想偷狼犬的心拉回,所以我现在准备带你走。” 故意逗她,想看看她还会不会笑,结果她还是笑了,尽管透着一丝勉强,可他知道裴然的内心是愿意对他好的。 “这个墙有点高。”她很为难,但还是暗暗赞劲准备爬上去。却见燕为卿蹲下身体,拍拍肩膀道,“站上来吧,你因该没有一百三十斤吧,否则我放弃。” 裴然脸一红,你才一百三十斤呢。她怎么不知道燕为卿自始至终都在逗她,因为他实在是害怕,迷人的小鹿染上苍凉,失去了美丽的长发,这一幕不知有多镇痛他的心,可是他佯装不觉,照旧言语轻松。 裴然的身体和燕为卿想象的一样轻盈,酥若无骨,忍下这一刻砰砰乱跳的心动,握紧她纤细的脚踝,他缓缓站起身体,一边提示一边助她攀坐在墙垣。 感觉到燕为卿的手臂有些颤抖,裴然十分过意不去,任谁举着一个大活人番强也会累呀。燕为卿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太没用了,两只该死的爪子一碰到她的身体居然就开始兴奋的颤抖。他努力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让她骑在墙头坐稳当,随即自己一个助跑,嗖的窜上,继而轻盈落地,整个动作连贯而优美。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笑着露出整齐的八颗牙 分节阅读_82 齿,“大胆的跳下来我接住你。” 这一切太梦幻了,他,西班牙卡洛斯三世孙,排行第七的费列王子,今天居然在母亲的故乡“诱拐”良家妇女 安辰羽正埋首一堆文件,手中的笔忽然一顿,划破了质量尚佳的纸张,他烦躁的揉了揉额头,无波无澜的阴沉道,“这笔是从垃圾堆捡来的么”说着,随手一扔。 新晋副助理小王吓得脖子一缩,胆战心惊的望向师兄陆艺,发出求救信号,陆艺使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小王如获大释,恨不能飘着飞出门外,不带气一丁点儿声响。 裴然从来都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基本什么环境下都能生存。 如果问她这一生你最恨谁她会说最恨方知墨,不过现在不恨了,每天每个人只有24小时,我有又很多工作要忙,还要教养杰米,心里装不下风花雪月。 如果问她这一生最感激的人是谁她会说当然是娟子和燕为卿,排名不分先后,我爱这两人。 鱼嘴坡的夏天没有城里的炎热,燕为卿告诉她,这里冬暖西凉,可惜太闭塞,信号总不太好,没法上网,连打个电话也要靠运气,但他会坚持每个月都过来看望她。还告诉她忍耐一年就好,他会在这段时间密切关注安辰羽的动向,一年后就带她去一座被安辰羽认为再也不可能有她的城市。 裴然紧紧握着他的手,喉咙中涌上的是感动,不再如从前那般苦涩,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如果说她是不幸的,那么此刻她又何其有幸,上帝关上一扇窗总会又为你打开另一扇。虽然生命力出现了恶魔,可也总会又前来拯救的天使 “别太感动,小心爱上我。在这里我先坦白从宽,其实你的处境娟子一清二楚,这次她还专程拜托我要照顾你,如是回国发现你掉了一根都发就要我的命呢。” 最不开心的部分裴然的确没有告诉娟子,以为内心里清楚她也是带着一段情伤才出国,两人曾说好一起找好男人的,可是她当时居然还对方知墨存在幻想,酝酿了今日这番苦果,轻叹一声,无处话悲凉,过去的事就过去好了,现在又一个卸下一身重担的机会,她该让自己好好喘一口气,换一种心情。 很多话,她不说,燕为卿却完全了然,两人彼此会心一笑,这一次笑有一点点达到了眼底,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鱼嘴坡荆棘多,有很多野鸡,村民除了开垦田地,每逢农闲都要去捉几只回家调剂口味。山里人淳朴也好客,听说前不久新盖的水泥房子里搬进外来人口,于是全村五十六个人都齐刷刷过来看景,让裴然吓了一跳,不过又很快适应了村名的热情。 除了村委会,这里家家户户基本不用电,好一点的人家会安一盏晕黄的灯,普通人家都喜欢点煤油,全村只有一台电视机。燕为卿知道她怕黑,老早就在房子里安了电灯,床头还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他说不用太过感激,等明年,要她正式“出山”,以努力的工作偿还。 裴然开玩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要变成绘画界大师似的。 燕为卿眼睛一瞪,我可是你经纪人,我的眼光不会有错,未来的日子场着呢,我就不信捧不红你你可是跟我签了口头卖身契。 起初燕为卿还十分担心深养金丝笼的小然难以适应鱼嘴坡的清贫,不过当看到裴然与邻居吴奶奶热情攀谈还给小孩子发零食的时候,他的担忧即刻烟消云散。 这是一个到哪里都能扎根的好女孩。 之前的毕业作品被燕为卿凑数塞到自己私人举办的小型拍卖会上展示,居然赚了一笔,尽管只有两千元,裴然已经很开心,某种似乎看到了希望。虽说她适应性良好,可毕竟是女子,不可能以种田为生,干脆作画吧,每个月都会交给燕为卿,有的挺不错,有的稍显急躁,但燕为卿说这些都能砖墙,足够山里的开销。 这话确实是真的,裴然已经很了不起了,一幅画能卖到两千元的毕业上恐怕t市里也只有她一个,她有很高的可塑性。当然画家也是要吃饭的嘛,这一年久姑且当练手,弄些作品那大普通市场卖,既可以锻炼又可以维持它自给自足的自尊心。燕为卿从不阻止裴然争正确的想法。 裴然最吸引他的并不是身体,而是那种独特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的,她似乎从来不懂得仰仗自己的才华为傲慢,跟不懂得凭借自己的美貌而持强。一直都只是平淡的将自己拜访在一个黯然的正确的位置,不哗众取宠却偏偏抓住了别人的目光其实这样的她处境很危险,因为恶魔往往钟爱天使 就此一别燕为卿足足有四个月没来鱼嘴坡,不过每个月他都会派人过来帮裴然添置一些必需品并传达他的消息。原来他妈妈亲自来t市找他了。 西班牙王妃日前低调莅临t市,下榻马德里宾馆总统套房。 来到鱼嘴坡的第一个月,裴然被一阵呕吐驱使,从睡梦中惊醒,不停的干呕,连小脸都憋青了,生硬更是惊动了只有一人高小院外的吴奶奶。 “哎呀,赵姑娘,你这是咋了”吴奶奶正在舂米,听了声音便推门进来,一进来就望见裴然趴在院子的花坛边猛土。 “我也不知道胃里很难受,大概是老毛病。” 那天吴奶奶把她搀扶回炕上,请来村里唯一的郎中。郎中一把脉,立刻道,没啥毛病,就是肚里多了个娃。 裴然眼眸污染睁开。 燕为卿十月份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赶回鱼嘴坡。吴奶奶告诉她裴然在杜鹃桥边画画呢,于是他又折回杜鹃桥,美好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知道目光落在裴然凸起的小腹上时,犹如电影胶片倏然卡住,瞬间凝滞了。 这大概是一个殷勤的男人所能接受的心理极限,所以那一刻,他没有很好的掩饰内心的酸涩,知道发现裴然平和的目光正柔软的望着他,也许望了很久了。 “我没办法阻止的”她的目光锁在远山,声音像沉静的琴弦。 四周陷入了怪异的冷场,连鸟鸣都消失了,虽然才短短一分钟,燕为卿却以为停止了一世。 “干嘛要阻止” 终于驱走了失态,他强行压下那怪异的感觉,笑的一脸轻松,大咧咧坐在桥栏,“从公平原则上分析,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它的生命;从小然的身体因素分析,不能再流产了,你要爱护你的每一滴血,爱惜你拥有的健康,享受活着的时光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怀着感恩的态度享受或者的时光。” 不可否认,在听到怀孕那瞬间她的确有流掉的思绪滑过,趁着它还不算一个完全的生命,让它没有痛苦的离开,因为她承诺不了它美好的未来,甚至可能连一个完整的童年都没有。没有爸爸的孩子总归要比别的小孩缺一只翅膀。可这里的条件包括她的身体都达不到流产所要求的,那一刻她有些哽咽,在无人的深夜里,轻轻对着小腹道”宝宝,这也许是天意,第一次我不小心把你弄丢了,所以第二次你有来找我了对不对如果注定我们有母子缘分,那我也认了,你一定要成为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知道么 女人对于孩子大致有这样一个心理历程,刚刚方觉自己独自里多了块肉,特别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小生命,母性心理绝对不会很强烈,甚至会产生恐慌或者排斥,可如果看着这块肉在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聆听血脉相连的心脏跳动,母性的心理就会如藤蔓一般疯狂滋生,一发不可收拾,更别提看到这块肉从肚子里出生后了。 虽然她是第一次做母亲,可是每当凝视着这个偶尔调皮踢他的小家伙,裴然竟有种愧疚流泪的冲动,愧疚自己在刚刚得之它来到时想扼杀它生命的冲动,而它是如此的可爱,与她紧紧相偎,不可分割。浓浓的爱怜从心底油然而生,望着五个月大的小腹,她的眼中除了温和的母爱再没有其他的了 其实一个人也挺寂寞的,有个小宝贝在身边大概很不错。 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最美,燕为卿一度认为纯属扯淡,肚子那么大,还迈着八字步,跟只唐老鸭似的,能好看到哪里 可这一刻他完全认同这一句话。 小然坐在他身边,身上始终带着好闻的体香,柔和的表情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饱满光洁的额头衬托的她略微丰膄的脸庞,明媚如光,让人看着心里也不仅要跟着一起融化,这一刻他感觉到这个意外的小生命也许并不是那么糟糕,只要小然喜欢的,都不算糟糕。 “本来我想买只吉娃娃送给你玩,现在好了,有一只现成的小宝贝”他笑了笑。目光注意到裴然的衣服,是村里人常穿的布料。 因为身材走样,裴然自己扯布找裁缝随便做了几件孕妇装。在这个地方穿城里买的衣服总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她也入乡随俗。吴奶奶没有孩子,跟她又特别投缘,不但用宽容的心态接纳她,还教给她孕期的常识,帮助她一步一步走来,其实村里每一个人的心态都很宽容,大家对若笑总是抱有同情而没有伤害,很多时候裴然觉着这里不是清贫的荒蛮,而是一个世外桃源。 “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漂亮嘛”燕为卿忽然笑着问。 “像仙女一样的。”她随口答。 “不。一个不知道自己漂亮的女人最美丽。” “” “现在,你会微笑了,我很开心。”燕为卿眼眸带着纯然的光,凝视她。 裴然转过头,望着夕阳,静静到,“其实之前的开心是强装的,我强迫自己开心,不过现在我真的没有一点不开心了。我曾读过张爱玲的爱,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碰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有缘的人很多,却不一定有份。我曾经爱过的,今后不再相见,如果见了他对我打招呼,我就对他说,噢,你也在这里吗” 燕为卿的笑意比来时的灿烂。将周围一片绯妍的杜鹃花都比了下去。 小桥流水依旧,看天际,白色的运力,天的颜色不曾变过。 从方知墨追寻阿乔永远消失的那一刻开始,裴然的伤口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以后再也不会流了,这场红尘纠葛里,她不曾亏欠,而他亏欠她一个解释。 感谢不曾亏欠,她刻意挺直腰板为这场爱划上沉重的句号。 那天斟酌再三,安辰羽还是决定不去夜店厮混了,尽管寒越告诉他,小美人很清纯,还是个好女孩,也很期待他可是他还是临阵脱逃了。 今天的凯龙花园与往常无异,连空气都安逸的感觉不出任何不对劲。 他推开门,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觉得郁闷,忍不住走进画室打搅她,可是画室里空空荡荡,音乐飘着她的体香,却没有她的身影。安辰羽淡定的走出阳台,卧室里没有,浴室里也没有,衣帽间、书房、餐厅甚至连杂物间都没有,他怔怔扶着墙,没有说话,笑着说,也许保镖忘记告诉他小然逛街去了。 她很温顺的,又那么乖,不会乱跑。 他坐在沙发上,身边是那只松针熊,是他送她的礼物,忽然想起了什么,安辰羽如离弦之箭冲进衣帽间,角落里的行李箱没了,缩在箱中的笑松针熊也没有,卧室卧室抽屉里她的银行卡也没了 只剩下一份离婚协议书复印件,上面压着他送她的婚戒,复印件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这个是复印件请你过目,原件已经寄出,安辰羽,我想要自由。 当冷楚十万火急赶来时,安辰羽一滴泪也没留,正蹲在一堆碎玻璃中央阴笑。 右拳被红色的液体糊满,触目惊心,倏尔抬起凌厉的眼眸,冷楚听见用镇定过度的声音,沙哑道,“我会让这个逃跑的女人生不如死” 冷楚没说什么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安静的走出,并带上房门,不久后,里面传来受伤野兽的哀鸣,是从安辰羽的喉咙里发出的,冷楚吸了一口气,扬起下颚,深沉的眼眸里闪过无奈何悲哀,为何他们和灰姑娘从来都不得善终 只需要一个月,安辰羽又变回了安辰羽。 也正因为一个月,他由暴躁转为沉寂,才让身边的人感觉事情比想象的更糟糕。 拆下纱布,那只白玉无瑕的右手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仿佛也只有这道疤痕能证明他曾经站在没有了裴然的房间里挣扎。 乐意推开办公室的门,将相关文件有条不紊的呈上。用爽朗的声音一一汇报搜索失踪人口的最新消息。 安辰羽正背对着办公桌,靠着椅背,面朝巨大的落 分节阅读_83 地窗,窗外艳阳明媚,在这个发生了无数次事故的城市里没有人比他坐的更高,看的更远。幽幽睁开黑如墨玉的美眸,他转过身,陆艺的目光微微一顿,不过很快整理如初,都一个月了,陆艺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满头银灰发的老板。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洒了安辰羽半边身子,他的容颜一沉不变的完美,却又多了从前没有的坚硬,他的眉斜飞入鬓,隽秀凌厉,只是他的发,灰白如雪 听说老板一个月前在家里忽然吐了一口血,就变成这样了,外人都以这是今年的潮流风向标,最近大写上染银灰或者挑染银灰发的人越来越多,陆艺对此只能表示沉默。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2 果然不愧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连新生儿的心理都研究的这么透彻,裴然搂着自己的宝贝,虚弱地望着燕为卿,轻喃,谢谢 燕为卿摸了摸后脑勺,假装看墙上的壁画,以免自己的目光老是不由自主偷偷溜到裴然的胸 杰米地颤抖果然越来越轻微了,脸庞薄薄的小皮肤皱巴巴的,有的地方还红红的,连鼻梁也塌塌的,幸好鼻端还算完美,第一眼看上去有点丑,可是那双始终轻眯的眼,竟如此熟悉,有着波斯猫一般的慵懒和天生狡黠的弧度,那一瞬竟与一个恶魔的容颜重叠,裴然的眼底流过惶恐,无辜的抱住自己的宝贝,驱赶所有的惊扰。 新生儿吃的很少,其实吸几口足以,加诸杰米确实有点孱弱,此刻早已香甜地安睡在裴然的怀中,粉色的小嘴偶尔蠕动一下,唤起裴然心中满满的爱怜,这个与成人两只手差不多大的小东西是她生的宝贝 只顾凝神大量杰米,犹如打量最神奇最珍贵的礼物一般,裴然没有发现燕为卿那一瞬的目光,也许被她浓浓的爱恋感染了,感觉连花绽放的声音都变得如此清晰,是生命的赞歌,那一刻,坚信,小然一定会幸福。 以后再也不会为男人而活,不为便没有不舍,没有不舍就再也不用受威胁,她的眼里只有小杰米。裴然盈亮的水眸轻眨,红润如水的小嘴轻轻印上杰米小小的脸庞,真的好小,小得让她忍不住忧心。 说实话,燕为卿对杰米的感情完全是奠基在对裴然的好感上,说不上有多么喜欢,但也不讨厌。然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亲眼目睹一个丑丑的肉团,一天天成长,会哭会笑,会吃东西会咿咿呀呀的时候,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居然在最粹不及防的时候撇开了,作为一个未婚而且又不喜欢小孩的男士,燕为卿赫然发现自己对杰米的疼爱超乎了想象有时候又有些害怕,害怕杰米会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喊别人爸爸。 三个月大的杰米在极度细心、极度整洁的裴然看护下,肌肤完全大变样,完完全全继承了母亲牛奶一般的水润,加诸婴儿的柔嫩,看上去玲珑剔透,从前看不出所以然的五官更是越长越让人惊艳,就连最有经验的阿婆也难以分辨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段充满温情的生活似乎扫清了所有的阴霾,裴然每天翻阅燕为卿找来的育婴资料,承受着甜蜜的负担,把杰米拉扯的越来越人模人样,基本每天都有村民上门聊天,大多怀着“偶遇”晒太阳的小杰米的心态。 毕竟如此粉雕玉琢的娃在这样闭塞的地方,着实稀罕。鱼嘴坡的人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肌肤从老祖宗开始就偏黑,裴然的象牙白已经让大伙格外好奇,如今又添了一个更嫩俏的小崽,几乎馋煞了村里挺大肚的小媳妇,她们经常打着送菜,借剪刀的旗号前来围观。 裴然自己也有一本育婴笔记,记录着杰米成长的点点滴滴,希望在他长大成人那天可以看到如斯生命的奇迹,明白她有多么的爱他。 一个月大的时候,杰米在摇篮里不停地哭,已经两个星期没睡上一场完整觉的裴然从梦里惊醒,心疼地抱着他,安抚他,给他喂奶,小家伙张开嘴吃得很急,险些呛到,望着饿坏了的宝贝,他充满了自责。喂饱了小家伙,裴然也不敢松懈,只能忍着疲惫,将他竖着抱在怀里,轻轻拍打那柔软的小小背部。杰米刚才哭得好凶,如果不让他在吃饱后打嗝就会避免不了呕吐的危险。 三个月的杰米可以吃辅食了,米粉,菜泥都会让他吃得眯起眼睛,张开没有牙的嘴笑,笑得没心没肺,还喜欢用小手抓干爹的头发。 五个月的杰米能吃蛋黄了,每天都要给他煮两个鸡蛋,尽管每次都吃不完。看到干爹,老远就会张开小手,挺着肉乎乎的小身子要抱抱。小孩子是最明净的,能清楚地知道谁爱他谁不爱他。 六个月的杰米整天咿咿呀呀的学说话,偶尔歪着小脑袋无意识的对着裴然发出外星语言,人模人样地交谈,尽管没人听懂他说什么。刚刚七个月的时候居然会清脆地喊爸爸,这都是燕为卿干的好事,他说小孩子最基础的两个词是妈妈和爸爸,所以总教他如实说。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掌控着,小杰米终于在大人粹不及防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第一个单词“爸爸爸爸” 裴然清楚地看到杰米是对着燕为卿喊爸爸的,甚至举起两只小手在空中挥舞,激动的连尿片都掉了。 很尴尬,她偷偷望向燕为卿,希望他不要介意。其实她却不知这是燕为卿偷偷背着她的时候故意“使坏”,温柔的一个字一个字教小杰米喊他爸爸,听着杰米柔嫩的声音,他竟感动的想落泪,从未觉得生命如此的美好。 小然变了,比从前还要漂亮,无暇的容颜被岁月雕琢出了女人的妩媚,干净的味道里还多了抹婴儿的香甜,像牛奶又像白茉莉,温柔的眉眼里盛满一个历经风霜,蜕变坚硬后的女人才有的聪慧这样的小然,让人莫名其妙的想要依恋。 春去冬来,时光如梭。 山里新年的余味还未消退的时候,裴然带着刚刚会走路的小杰米踏上了赶往市的火车。大部分行李已经事先邮寄过去,她只随意带着小杰米的食物还有简单的必备品。那里有租好的公寓,还有一小笔钱,都是裴然离开安辰羽之前自己攒下的,她没有拿他一分一毫,只带着嫁给他时从贫民区捎去的“嫁妆”离开,虽然不多,但足够解决生活问题,到了市,她会勤恳地工作,也深信自己的能力,足够养活小杰米。 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一周岁了,十分好动,隐隐可以看出他是个贪玩的孩子,一点也不像安静的裴然。记得刚学步的时候,裴然还专门弄了一块又长又宽的步,兜着他的小肚子,以防他到处爬到处跑。 火车悠然的加速,沿途风景不断从窗口飞梭。 “妈咪,妈咪,糖糖”杰米趴在裴然怀里,嗅着母亲的芬芳,小手指着粉红色的包包,里面都是他的零食,他非常清楚。 “今天已经吃完了五颗,所以不可以再吃了。”没人比她更疼杰米,但绝对不会溺爱他。 “糖糖,糖糖” 要求得不到满足,杰米固执的重复着简单的短句,小小的沈代替乱晃,这性格真是强势又自我,对于想得到的东西就非要不可。裴然皱了皱眉,这样的一味满足他,岂不是要养出一只恶霸。 “杰米,你现在有几颗牙齿了”她正色问。 “八颗。”脆生生的奶声。其实他并不懂八这个含义,只是听大人这么说过。 “如果不听妈咪的话,吃了不该吃的糖糖,牙齿法师就会生气,会把杰米的牙齿变没有,最后杰米没有牙了,就像吴奶奶那样,没有办法吃美味的坚果。” 不能吃美味的坚果,杰米立刻停止吵闹,可怜兮兮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巴,他不要变成吴奶奶,那么不多吃糖糖了,牙医法师可不可以别生气 对付不满两周岁的小孩往往用灰太狼或者魔法师比语重心长的教诲要管用很多。 杰米嫩生生的小手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地望着妈咪,那神韵像极了裴然,只可惜外貌偏向他爸爸。 裴然柔和地望着小家伙黑溜溜的眸子,明亮如上等墨玉,长长的眼型,霸道的眉宇她忽然不敢再看下去。 发现妈咪因为他的吵闹而沉默了,喜欢热闹的小杰米以为自己的任性惹妈咪生气了,立刻感到愧疚,伸着小小的胳膊摇晃裴然的脖颈,“妈咪,杰米乖,杰米乖。” 被柔嫩的小手拉回神智,裴然心中一动,嘴角弯出疼爱的笑意,摸摸他无辜的小脸,“妈咪知道杰米最乖,妈咪爱杰米” 最喜欢妈咪说爱他了,杰米满足的露出大大的笑脸,眉眼弯弯,赖在裴然怀里如波斯猫一般撒娇。 当年的松针熊已经显出旧的颜色,大约被水洗的次数太多了,但总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哪怕褪色陈旧也让人感动如初,这是燕为卿送她的最动人最温暖的礼物,也是陪伴杰米在大山里的唯一玩具,杰米和她一样的爱它。 裴然买的是软卧下铺,对面的下铺也来了一位母亲,带着个女孩儿,年纪和杰米差不多。小女孩似乎很喜欢杰米手里的松针熊,对着她妈妈不断嘟囔,最后克制不住心里的喜爱,终于怯生生对杰米道“熊熊,给我摸摸吧” 女孩妈妈立刻阻止道“雅雅听话,那是别人的玩具,不可以乱要。” 杰米回头瞪着小女孩,裴然以为他正犹豫要不要分享玩具,孰料又飞快转过头,埋在她胸前,嘟囔,“丑丑,我不喜欢,不漂亮不喜欢” 原来他只是想确定那个女孩漂不漂亮,值不值得他分享,这个小色胚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3 市有着最长暖春的城市称号,可冬天依旧是冷的。 裴然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卡其色的裤子,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像每一位最普通的母亲一样抱着杰米走下火车,礼貌的向专程的母子俩送行李下车的列车员致谢。杰米带着米色的棉帽,衬得小脑瓜圆圆的可爱极了,饱满的额头还撇着帅气的小刘海,看上去真的好像一个玉做的小王子。 听见妈妈跟列车员叔叔道谢,活泼的杰米正是喜欢鹦鹉学舌的年纪,立刻奶声奶气道“谢谢,谢谢” 列车员瞬间露出疼爱的表情,被小不点逗笑。 燕为卿穿着黑色的立领风衣穿越车站的客流,匆匆赶来,小杰米在人群中第一眼发现了爸爸,立刻兴奋地一跳一跳,肉乎乎的小屁股不安分地坐在裴然臂弯里乱动,“爸爸爸爸”粉嫩如花芽的小手指不停挥舞,迫切的想要吸引疼爱他的爸爸的注意。隐隐中还带着一丝小小的炫耀,想要告诉别人他的爸爸是最高最帅的。 无论红尘多喧嚣,人世多嘈杂,都不会阻碍那声还带着奶香的嫩音钻入燕为卿耳膜,“爸爸爸爸”他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抬起右手朝杰米无声的问好。 “杰米乖,那是干爹不是爸爸。”裴然讪笑着急忙纠正,这个小坏蛋怎么较也改不了,万一哪天为卿带女朋友出现岂不要大大的误会。 燕为卿浑不在意,潜意识里就喜欢杰米叫他爸爸,如果不是被裴然用两只手卡住,杰米恐怕已经飞扑向燕为卿了,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终于等到了“爸爸”温暖的大手,立刻满足地张开小手,投入了燕为卿坚实的胸膛,小脸在“爸爸”硬硬的怀里蹭蹭,虽然没有妈咪的柔软,可是仍然填补了小孩子心里那种莫名的空虚,这是父爱 “不要那么宠他,你看他越来越依赖你了。”裴然摸了摸杰米的小脑袋,仰着头对燕为卿嫣然一笑,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不会怀疑这是三口之家,而且是拥有出色美貌的三口之家,看的人艳羡不已,此刻的他们还未注意车站人来人往,不少匆匆过客会为他们停留一秒的流连目光。 杰米一直是个适应性超强而且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小家伙,不像一般的小娃娃换了新环境又哭又闹。他似乎很喜欢自己的新家,这是一套半旧的小公寓,一间主卧,一间小客厅,餐厅和厨房连在一起还有一间小浴室。按照裴然的意思,把原本的小书房改成了儿童房。燕为卿请人将房间的墙壁刷成了青草绿还有柠檬黄,厚厚的木地板擦得纤尘不染,摆放着开发智力的小积木,小火车还有变形金刚。五颜六色的小抱枕,各种几何形态的都有,散落在地上,共同构成了一间精致温馨的小天地,比装修杂志上的样板房还要精美。杰米欢呼着在地上打滚,像只满足的小狗狗,由于骨头还软,步伐摇摇晃晃,可这并不影响他玩耍。 裴然再不懂装修也能猜出这件儿童房的装修价值不菲,根本就不是她支付的那点钱能应付的,立刻拉过燕为卿认真道“老实交代你添了多少钱在里面” “一分也 分节阅读_84 没添。”燕为卿信誓旦旦,在裴然满腹狐疑的瞪视下举双手发誓,“我真的没添,全部都是找关系弄的你不知道现在装修房子的市场差额非常大,而我认识内部的人,这里每一样材料都选上等的,仅需要出厂价,比你想象的要便宜很多。” “可是这样你不就欠人家人情” “嘿嘿,是他们欠我人情,本来打算不要钱的,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占小便宜,所以就意思了一下。”这一点他的确没有骗裴然,盯着裴然还略有思忖的小脸,又道“你看别的地方我都收拾的很简单啊。杰米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是他干爹,才不要他受一丁点委屈。他是个好孩子,必须要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如果你不配合,那你就是一个坏妈妈。”燕为卿笃定的给裴然冠上一个坏妈妈的头衔。 还能说什么,在关于杰米的问题上裴然永远说不过燕为卿,杰米与她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男子,即便来去如风,却也犹如春风。 “好了,你知道我永远不会骗你的。我也不会随便给小然花钱,至于现在我为什么愿意鞍前马后呢,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小然而是因为我喜欢我的干儿子,明白明白的话就出去做饭,我和杰米还有男人之间的话要聊,女人回避。”不由分说,燕为卿把裴然赶走了,今天心里畅快产生一种一家三口的错觉,现在就缺一个正在做饭的妈妈了。 因为杰米还小,裴然从不在做饭这个环节上图方便,总是尽职尽责的做出营养丰富的食物,最大可能让自己的小宝贝健康成长。 关于杰米的饮食习惯,燕为卿居然也倒背如流,当她正在厨房冲配方奶时,燕为卿正好也进来,露出一副“心有灵犀”的微笑,接过奶瓶,“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完美的爸爸” 他故意表露这分暧昧,潜意识里在试探裴然,尽管她会脸红,不过燕为卿还是清楚她此刻的想法她累了,心里只装得下杰米,还没有做好让男人再次走进心窝的准备。 没事,他不急,会慢慢等,双手握着奶瓶,在裴然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以食指轻轻压着她的唇,“不要说话。女人,应该好好做饭。”说罢,故作轻松地走出厨房。 虽然愿意很好的照顾她的感受,不过不排除偶尔的小小提醒,只有这些不经意的小暧昧才能提醒小然,他对她不是友谊,世上没有这么纯粹的蓝颜知己,他只是想做她的男人不过,决定权永远交给她。 不管答不答应他的爱,他都不允许小然把他一切的主动示好理解为友情,永远都不可能是友情 知她者燕为卿,她当然也明白他的情意。在他走出那瞬间,裴然并没有丝毫的不悦,表情异常柔和,燕为卿是好人,她一辈子都感激他,杰米长大也会孝顺他,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没有力气考虑男人,连想一下都不愿意,她不会再为任何男人操心,心里只装得下杰米。 曾经也试着与燕为卿保持距离,不想耽误他的感情生活,没想到这极大的伤害了他。那次他用史无前例的严肃语气质问自从认识以来,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举动或者侵犯了你什么为什么要躲我,害得我好难过。难道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可这又不是我的错,要不,你教我如何控制泄露而出的感情我一定好好学。你大可以拒绝我,说不,凭什么要躲我我好像从未逼迫你做什么,也未干涉你的感情更没有在你身上挥金如土,无论经济还是感情,我都给予你最大的自由选择权,为什么你就不能施舍我靠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现在,我喜欢杰米,杰米也喜欢我,如果你狠心拒绝,那么伤害的就是两个人 她无言以对,从那以后也认真地反省了自己的行为,有时候对待不同人的感情确实要用不同的方法,万不可一味的躲避。所以她决定淡然处之,用真诚的心态将燕为卿视为蓝颜知己,让他明白自己重视杰米的心以及无暇顾及男女之情的意思,同时也明确的感激他对她与杰米的好,因为她和杰米早就把他当做亲人。但是也鼓励他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好女孩。亲人会用最美好的宽容对待他爱的女孩。 从前大山里交通不方便,又恰恰是裴然最困难的时光,除了松针熊,十四个月大的杰米基本没见过像样的玩具,此刻蹲在专属于他的小小天堂,快乐的如同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专心致志地坐在地上堆积木,造着大人看不懂的建筑,这些都是他的杰作。 燕为卿摸摸他认真的小脑袋,笑眯眯道“杰米,喝奶奶的时间到咯。” 听见“爸爸”慈爱的声音,杰米欢快地仰起小脸,他这个年纪已经能听懂很多简单的指令,并通过简单的短句表达自己的感情。“杰米,爱,爸爸” 这是个不挑食的好宝宝,感谢他的聪颖乖巧,让小然省了不少心。凝视着他两只小爪子抱着奶瓶畅快的小样,燕为卿没有发现自己的笑意越来越深切,这个小家伙,是小然冒死创造出的奇迹,也让他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这些都是杰米造的大房子么” “杰米,造的。”他努力捋直了舌头发音。 “嗯,看上去很雄伟,我们杰米长大要当中外驰名的建筑设计师。”燕为卿骄傲的预测干儿子的未来。 “设计师,设计师”杰米开心地重复,红嘟嘟的小嘴巴还裹着奶嘴。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爱重复大人说的单词。 来到市裴然首先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给杰米找一家环境值得信赖的幼儿园,先上全天,如若她的工作条件不允许,就在他三岁以后全寄宿;第二,给自己找一份工作,稳打稳扎,一步一步在市生根。 当她在市忙碌的时候,娟子早就回国了,一直待在老家z市。按照燕为卿的吩咐,先不与裴然联系。以安辰羽的精明,定会密切关注裴然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娟子。从前娟子在国外,不方便监视,如今她回国,估计连最私密的通话记录都逃不过安辰羽的掌握。 娟子夸张地说这让我对裴然数年的相思情何以堪 燕为卿鄙视道,你们貌似每天都“见面”吧 娟子和裴然的联系从未断过。尤其裴然搬回市以后,两人每天依靠燕为卿编写的一个类似木马的程序交流,只要联网,就能与普通qq一般视频聊天。这些记录无论通过任何一家公司都无从查起,除非有高技术的黑客专门拦截燕为卿设置的程序。但是从哪里拦,如何拦,这都是一个比拦截过程更艰难的任务。 自从见到了传说中的小杰米,娟子的双眼就开始时不时放出夺目的光芒,燕为卿说过这是狼光,像娟子这种没有节操的女人,小至十四个月大到一百一十四的美男都逃不过她的意淫。 娟子喜欢一切幼小的动物,前提必须是哺乳类,而裴然家的小杰米长得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只哺乳类动物都来的卡哇伊,这让她百爪挠心,度日如年的盼望,调回市工作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下半年。 可裴然将话题转为既然那么喜欢小朋友,为什么还不赶快稳定下来自己生一个时,娟子就会沉默,当然也就沉默三秒,很快又恢复没心没肺地微笑我好不容易减肥成功,比你还骨感呢,才不要变大肚婆 裴然不痛不痒道听说生孩子的女人胸部可以变大。 娟子面无表情地低头扫描了自己勉勉强强的b罩杯,顿时纠结万分;如果丰胸的代价是在腰围添加救生圈,那我还是继续做旺仔小馒头吧 凯龙花园 小然离开了整整六百四十五天。 公寓里的一切都没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喝完最后一口水将水晶杯放置在餐桌琉璃盘最右边,牙刷喜欢朝里面的方向,最后穿的那双公主鞋 衣帽间依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小然的珠宝,包包,鞋子,每一样都是他亲自挑选,送给她的。还有各种漂亮的衣服,包括内衣,都熨帖的纤尘不染,规规矩矩放在该放的位置,仿佛都在等她回来。 他与她的卧室里,放了很多漂亮的毛绒玩具,小然喜欢这些。梳妆台最里面的抽屉还有她美丽的头发,那是他一直钟爱的,她怎么舍得剪断。每天躺在被窝里,似乎还能隐隐嗅到她的体香,随着时光的流失,那香味越来越淡,终于有一天他感到害怕了,抛弃自己的枕头,捆着小然的 安辰羽静静坐在宽大的精品沙发里,陪伴在侧的是一只很大的松针熊,如果他见到杰米,一定会惊叹,这只熊居然比杰米的身体还大。此刻,被他握在手心里的粉色小猪依旧笑得开心,这是小然送的生日礼物。让他不禁伸手慢慢摩挲,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婚戒依旧璀璨,他绝对不承认裴然单方面的离婚,绝对不 男子莹白的手十分漂亮,可惜现在手背上多了一道疤,这是失去她的见证。 她最终还是逃走了,无论他好还是坏,她就是要走 小然,我不欠方知墨什么了,你可不可以回来 我打了他,他也打了我,还把我打的骨折;我抢了他的女人,可他抢了我的老婆小然,你说,这次我是不是不欠他了 轻轻叹息,邪魅的容颜沉沉如霜,他仰面靠在沙发背上,剑眉斜飞入鬓,确实是个稀有的美男子,目光怔怔盯着天花板,银灰色的头发如学一般沉浸在绝美的月光里。 小然,我会找到你的,从你消失那天我就确定不已。 你说的没错,我既自私又霸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从未吃过苦,忍受不了这锥心刺骨的痛,所以没办法伟大的放你自由,祝你幸福我只会再次把你抱在身边,而且再也不放手。 我好痛,真的好痛,痛的没有力气伟大,只能卑鄙无耻 裴然综合了燕为卿的建议,花了三天三夜才定下一家幼儿园,环境说不上多么豪华,但贵在干净整洁,老师温和亲切,加诸附近居民给予的口碑也非常不错,里面好几个小孩的父母还是与裴然同住一栋公寓的邻居。 就是每个月的费用贵了点,光伙食居然就要一千五还不包括其他乱七八糟的,加起来足有三千 裴然用计算器算了算,该幼儿园八点到十点之间水果,各种口味的营养粥;一点左右家长自己掏钱买的配方奶;下午四点营养粥或者口味丰富的面条,饺子,丸子等,这些安排基本与杰米的生活习惯相同,怎么就需要一千五了呢她明明花八九百就可以办到,而且那个配方奶还是家长自己买的 有经验的邻居劝裴然别跟幼儿园讲价钱,压低了老师心里会不高兴,对孩子可能就没那么上心了这话让裴然如醍醐灌顶,对,还是不要跟园长提意见的好,看孩子和装修房子是一个道理,如果一味的讲价钱,装修工就会通过偷工减料来缩小差额她宁愿多花六七百块的冤枉钱也不要小杰米受一点点委屈 为了让第一天去上学杰米感到放松,裴然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跟他解说幼儿园里有好多好多和他一样高的小朋友,可以陪伴他做游戏,唱唱歌,骑大马,还有漂亮又温柔的老师,老师会讲故事也会跳舞,杰米不是最喜欢漂亮的姑娘么而且幼儿园里还有很多的大玩具,弹弹床、跳跳板、溜溜柱、旋转车,保证杰米从来没有玩过。 杰米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如同一只正在被大灰狼诱拐的小鹿一般可人,让裴然从心底产生了负罪感。 半晌,只听他奶声奶气的小声道,“那里面有没有妈咪呢” “里面没有妈咪。” “爸爸呢” “呃,是干爹不是爸爸,干爹有好多的工作要忙” “我要妈咪,要爸爸”他的眼圈忽然红了,小小的心里感觉到自己将要有很长时间见不到最疼他的妈咪和爸爸。这种惶恐是任何玩具都替代不了的。 “杰米乖,幼儿园里面还有菜菜哦。你还记得菜菜吧,张阿姨家的宝贝,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那个” 前几天裴然抱着杰米在自家公寓所属的华城小区散步正好遇到了放学的菜菜,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对于见惯了山里小姑娘的杰米而言就更加漂亮了。 菜菜见到杰米,高兴的一蹦一跳,据说这小姑娘也喜欢漂亮的小男生。两只小家伙见了面,人模人样的握握爪子,然后杰米当着大家的面对着菜菜的脸蛋吧唧一口,菜菜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菜菜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对杰米道不可以随便亲小姑娘哦,亲了就得负责娶回家,每天跟她在一起。 孰料菜菜立刻抢白妈咪,我要跟杰米回家 杰米一听这话,小脸 分节阅读_85 急忙买进裴然胸前,嘟囔,“不要,不要” 才这么小就知道占女生便宜,裴然哭笑不得,这性格像谁呢 不管杰米喜不喜欢幼儿园都摆脱不了进去的命运,谁家的孩子不都是要经历一番哭得地动山摇到乖乖认命的历程,裴然暗暗做好心里准备。 早餐喂了他两只鹌鹑蛋。一只鸡蛋黄还有配方奶,裴然用新买的自行车戴着他骑向目的地。按照幼师的建议,头三天,裴然基本都要陪着杰米,站在角落里观察他与小朋友玩得情况,然后在他真正融入集体时悄然离开。 第一天,杰米站在一群小朋友中间略显生疏,裴然完全看的出他心里有点紧张,不过小小的嘴巴紧抿,似乎要努力维持自己男子汉的气魄。菜菜和另两个小女孩抱着洋娃娃,迈着刚刚学会还不太稳的步伐主动靠近杰米,他看了看走向自己的三个女孩,挑了最漂亮的菜菜,不理其他眼巴巴想跟他玩的小姑娘。事后据幼师回报,当杰米发现妈咪离开后还是哭了,不过比起其他的小朋友他算是最坚强的一个,吃了两口酸奶水果布丁很快就变得安静。 裴然一阵欣慰,偷偷擦了擦眼泪,她也好舍不得杰米,可是为了让他生活的更好,只有努力工作。 第二天,杰米已经接受了命运,发现妈咪离开时没有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一个人抱着小熊不太爱说话 。 为此燕为卿专门抽出一整天陪伴他,开导他,沟通的得心应手,这段时间的幼儿心理可不是白白研究的。 此后,杰米完完全全接受了他的命运,和小伙伴一天一天熟悉起来。他长得特别漂亮,让幼儿园所有的老师都喜爱的不得了,甚至还有好奇的专门到他所在的小班围观,看看有没有他班主任扬言的那么俊俏 裴然投递了四十多份简历,最终才收到一家杂志社寄来的面试通知书。应聘的部门是该杂志社创办的“市油画联合会”编辑助理一职,负责配合编辑审核版面,处理日常信息,及时沟通客户的任务,其实说白了就是编辑的小跑腿。 娟子得知她找了这样一份工作,很认真的想了想,不错虽说现在是小跑腿,可谁都知道无数伟大的编辑都是通过这条助理之路攀登而上的 裴然和她想的一样,自打看到招聘广告,心里就有此打算,虽说这只是市的油画圈子,但发展好了还是可以接触到大量关于绘画的最前沿信息。究其根本,看中的不仅仅是编辑宝座,更看中未来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生活似乎随着裴然的步入正轨日趋柔和,每天清晨早起做饭,七点喂杰米吃早餐,八点骑自行车送他去幼儿园,然后再急匆匆上班,伺候表情永远都是晴转多云的女上司,中午简单吃一顿工作餐,下午继续忙碌,六点的时候再接杰米宝贝回家,伺候他吃饭,喝奶,洗澡,睡觉觉。就目前而言,虽然幸苦了点,裴然还是很满意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帝尚大厦 陆艺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向安辰羽汇报“最近在市的房产投资案子遇到一点小麻烦。” “嗯” “市市长的亲侄子昌平老总,自从输了那块地皮,就一直不安分,听说还跟拆迁局打了招呼,拖延我们的进度,又放风收买了一部分钉子户,只要我们的人一过去沟通就发难。” “简直是自寻死路。”安辰羽嗤笑一声,音色不温不火。这种刚刚兴起的暴发户他见多了,大抵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 “可是就算没有他作梗,我们这个案子还是会有难度。”陆艺小心翼翼的继续汇报。 “是不是靠南边的华城小区” 陆艺急忙点头,“没错,就是华城小区,一共三栋公寓都是半新,住户大多为工薪阶层,处理起来很麻烦。” 安总的预算从来都是圣旨,他决定投入多少就是多少,别指望他会有什么同情心多方点款,而这帮住户又不傻,闹起来比贫民区的钉子户还要麻烦。虽说距离开工仍有一年时间,可心细如发的陆艺还是习惯将所有事情处理稳妥,以便经手时畅通无阻,这个特点正是安辰羽欣赏他的理由。 “这块地么”安辰羽慢悠悠转着签字笔,眼神明寐难测,阴沉道,“谁敢不搬,就按照老规矩对付。” “是”陆艺领命 ,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邪恶呀。 只要安辰羽下达这种命令,就代表陆艺可以同样邪恶地指挥爪牙办事,而后方一切有老板坐镇,绝对不拖泥带水的完美处理好上层关系。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4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人的要,不仅是他想要你,而且你也想要他,你们彼此紧紧交融,灵魂再也无法分割,哪怕尘世的风雷化为利刃,流言蜚语浸满毒霜,毁灭的也只是脆弱的心脏,看,灵魂的树,汲取骨灰的营养,花开绽放,依旧飘香。 有些记忆在彻底掩埋之前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落幕致辞。让人舒然的卸下了所有的重担,看透离合。 依稀记得与肖腾静的最后一次对话,也正是这最后一次的对话,让从前对肖腾静十分不喜欢的裴然觉着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淡了,她们再次回归了生活的原点,成为两条平行线。 对话时这样的 “裴然,你为什么不爱安辰羽,你么都四年了” “这样的问题,每个人都会问我,我听了不亚于几千遍。”她显得很平和,对话的声音犹如对待一个很熟悉,关系却又很一般的同学,温温淡淡。 “可我想听你心里的话,告诉我理由。我知道我们都失去方知墨了,可我的失去是因为你没有爱安辰羽造成的,否则一切就不会发生。”肖腾静吧失去方知墨的根本原因推给裴然,这不是想陷害她也不是为了谴责她,仅仅是为了安慰自己那颗从未得到过的心,就好使人死总要找个理由瞑目。 “在回答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 “问吧。”这也算我的落幕致辞。 “你爱方知墨么” “爱,非常的爱,以至于恨不得你死,现在不会了,因为你也得不到他。” “你愿意为方知墨死么” “如果他肯回头对我笑一笑,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我也会跳下去。” “如果安辰羽爱你,愿意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陪你生活在金色的城堡里,每天喊你宝贝,他对你确实好,除了每天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陪他做一种原始的运动之外。在世人的眼中你就是最高贵的公主,没有人敢坎蒂尼,你雍容华贵的出现在上流社会的场合,而只需要付出一点点那就是哪怕距离方知墨再近,近到已经闻到了他的气息,这个气息你应该很熟悉,总能让你心率失衡,但你不可以碰他,绝对不可以,无论多么痛苦都要压抑心中的渴望,因为你和另一个人结婚了,你被套上了道德的枷锁,无论是不是自愿的,你都不可以违背道德。你必须残忍的看着他因为你在别人的怀中而痛苦、失望、纠结,你必须假装镇定听他说出对你而言俾罂粟还要迷人的诱惑腾静,我爱你啊,我们重新开始吧腾静,我可以给你所有面对如此让你疼爱的他,你又如何拒绝” 肖腾静的脸色刷然而白,前所未有的陷入了一种沉默,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沦陷。方知墨何须那般卑微的求爱,只需对她笑一下,她就会没用的弃械投降。她和裴然不一样,也不懂什么道德法律,只要知墨给个颜色,她就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谁t还管什么道德不道德。 裴然淡淡的目光从咖啡杯沿缓缓抬起,落进她眼眸,穿过灵魂,“他真的很爱你,可以像安辰羽那样给你一切。他可怜极了,有那么可爱,有着迷离的眼眸,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忧郁,他会抱着你,吻着你你知道爱情么爱情不仅是他想要你,而是你也想要他,你们的灵魂早就合二为一。不过无论你有多么的渴望,都不要忘记不可以三个字,除非四年前你有两亿,除非你没有走进那间浴室,除非你和他拉着手乘坐最后一班飞机离开梦魇的t市可是,我们没有人是完美的神,所以四年后就是这样了。”裴然如是说,眼中却没有一滴泪,平静地让肖腾静不敢直视。 没有谁是圣洁的谁,面对爱情的我们,都会冲动。 “爱情并不是你爱我有多少我就爱你有多少。我爱方知墨,真心真意的爱,最终也没有落得好下场,所以,爱情更多的是一场赌局,只有输得起的人才配押注。”当谂么都还没弄明白的她被押上文海的车,当心如死灰的她跪在阿乔的面前,当看透所谓情所谓欲的她被囚禁成为禁脔她赫然发现,裴然,原来你输了。 这是一个非常清醒的发现,以至于裴然都没有浑身一震或者眼眸瞠大,再或者抓狂她非常非常的镇定。 “你输了,为什么不哭”肖腾静恍然而语。 “哭是因为爱,没有爱怎么会哭” “你不爱他么” “你是指谁” “你知道的。” “我爱方知墨,非常的爱,直到现在我都承认他是我爱过的男人,但是他已经自乐,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哪怕出现了也是虚幻的。至于你指的ken,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当我从迷睡中苏醒看见的追着未婚妻逃走的男人,从我睁开眼到他离开只有三分钟而已。三分钟能说明什么我对他一无感觉。”她在说“一无感觉”四个字的时候目光是明亮的,清澈见底,所有浑浊的阴霾纷飞。 世界从系分为平行的两极,她用满目疮痍的四年庄严地祭奠这份爱,无怨无悔,亦无留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更不是懵懂的少女,早已堪破那层欲后还有多少真情 “那么你可以爱辰羽了么”肖腾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只是只是她也说不清,无力感太强烈。有时候她确实羡慕裴然,至少可以被方知墨狠狠伤害一次,而她呢,什么都没有靠着两亿骗来短暂的自以为的相恋,然后什么都没了,连伤害都不屑 这一点,方知墨真的和裴然一模一样的决绝,不容他人涉入自己的爱情半分。 “如果你是我,你爱么我想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爱过方知墨,我们的不同点就是我愿赌服输,而你一如既往的执迷不悟。” “我不信,那么爱,要乳化溶才舍得割舍”肖腾静喃喃自语,沉寂在一个人思索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裴然已经先行离开,始终尾随她的保镖也跟着离开,从此永远的离开。 爱爱爱,每个人都在说爱,只是有谁能想过,他她是否需要你这份爱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恨 谢幕。 市的空气就像一只母亲的手,没有t市那种纸醉金迷的冷漠,亦没有鱼嘴坡的苍茫,是裴然这些年来所见是的最温和的城市,紧紧是对于城市而言,论温和,没有地方能与鱼嘴坡相比。 还差一个月杰米就满两周岁了,小家伙十四个月就踏入市完全继承了裴然性格某方面的优点,到哪里都能生根,适应性良好的让人叹服,健康方面更让裴然烧高香,活泼好动,从不感冒流鼻涕,仿佛那个一生下来孱弱瘦小的娃娃从不存在。 出了刚进幼儿园的第二十二天,那一天让裴然愧疚至今,妹妹想起都心口如刀割。为了作画,她不得不将杰米先哄睡,自己坐在客厅,也不知过了多久竟传来杰米撕心裂肺的哭声,那一刻她大脑急剧充血,几乎是在零点零零零零零一秒之间就做出了奔跑的反应。 杰米粉嫩的小脸惨白,张大无辜的圆眼睛向她求救,小小的身体无助的卡在门口,浑身颤抖,而他的那只比成年人脆骨还要柔弱的小手指正死死卡在门缝,处于剧痛,他开始挣扎,使劲推门,越推越紧,裴然几乎都忘了她是如何救下杰米的,母子俩哭成一团,她捧着杰米红肿的小手指,那一刻恨不能用切断自己的手指来换杰米的平安。 原来杰米醒了,想玛满,所以自己爬下床,可是他不会开门,小小的手搭在门与墙的连接处,由于手指实在太小了,伸进缝隙里也没有感觉 她痛的恨不能呕一口血,紧紧抱着还在怀里委屈啜泣的小宝贝,那天杰米受了惊吓,以至于从八个月就不尿床的他,当晚尿了两次,连续一个星期都尿床,做噩梦,吓得裴然不得不请假在家,寸步不离的看护。 她的小杰米是如此的争气,似乎感觉到了妈咪的痛苦与难过,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当小 分节阅读_86 手指消肿以后就再也不尿床了,乖巧的又和从前一样活泼,甚至会人模人样的告诉干爹不碰门门,会咬手手,痛痛。 难过之极,她偷偷躲在角落里抹眼里,燕为卿半嗔半笑的摸了摸她齐耳的短发,“小然不哭,小然一直都是很优秀的玛满,而且从不犯同样的错误。” 她红着眼眶,望着他,眨巴了一下。 他说不要这样看他,他会忍不住 比起同龄的小朋友,杰米不知让裴然省了多少心,妹妹想到此心口都很泛着甜蜜的痛,一腔怜爱浓的化不开。天下父母心,她的整个生命不知何时早已只为杰米燃烧。 九个月的拼搏,让她在这栋明珠写字楼总算有了一席之地,现在的她安然的坐在靠近主编办公室的格子间,埋首整理文件,应对各类公务电话,她的耐心与细心赢得了冷面女上司的信任,从接手的供需的越来越靠近中心这一点就可看出。 环境的改变加上自身的调节,裴然的面色一天天红润起来,就算工作的再辛苦,偶尔还要看上司脸色,她亦觉着很满足。 燕为卿终于可以确定小然摆脱了抑郁与神经衰弱,不过他没有兴冲冲的上前告诉她或者恭喜她,因为快乐就是快乐,不需要提醒,那样的提醒还要扯出从前的阴霾,倒不如什么也不说,一直如此温和的生活下去。 小然有权利幸福,曾经让她身心憔悴积郁成疾的两个男人都成为被时光尘埃封锁的记忆。 “赵彤,把这个文件发到共享里再下班。”女上司韦冰面无表情的走出办公室,随手将u盘丢在裴然办公桌上。 “是。” 在裴然说“是”的时候韦冰已经移动出三米多远,看得出她今天精心装扮过,还喷了香水,走的又急,一切只为了这第一百零一次相亲。 进入qq将文件保存在共享,裴然刚定了一份外卖,房东太太的电话就催命一般的响起。 “赵小姐,你上次开的价钱我仔细考虑过了,真的有点低哟,你看吧,其实我是非常愿意把房子卖给你,可是也不能做亏本买卖。” “房东太太,我查过很多资料,这个价钱并没有太大出入,如果你抬得太高,我也有心无力。杰米一个月的开销就占了我九成的薪水。” 如果不想把房子卖给她,今天就不会打这个电话。裴然嘴角笃定的微牵,委婉的表明态度,掐灭了房东太甜最后一次想抬高价格的念头。 “啊,等等。”那头思付再三,以为裴然要挂电话,急忙喊着,似乎真怕裴然反悔,“好吧,我卖算给你占了大便宜。” 华城小区那套半旧公寓挺不错,以裴然和杰米的现状非常适合在这里安顿,连娟子也表示与其每个月缴纳高昂租金倒不如贷款买下,人不管漂泊到哪里,有个房子才是最踏实的。 原本天天急着搬回市的娟子最近安静了不少,裴然一直在给她物色房子,孰料对方立刻咬着牙说,先等等,我要处理样东西才能搬。 用力的挂断电话,娟子倏然转过身,飞起一脚踹中拿着报纸佯装好小青年跟踪她大半天的男人。 男人哀号一声,捂住裆部跪地。 “我x,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毛还没长齐呢,跟踪我叫你跟踪我”娟子这些年唯一没变的就是女混混气焰,谁敢欺负她,她就把谁往死里打四年的空手道不是白学的。 陌生男人被挠的满脸血痕,跳着脚逃跑,边跑边回头骂了句神经病 吹了吹指甲里的皮屑,娟子毫不示弱的智者逃跑的陌生男子叫嚣,“有种你别逃,老娘cei死你” 自从回国娟子就感觉背后老友一双眼睛盯着她,到哪里都毛嗖嗖的,害她连公共洗手间都不敢去 隔着人行道的某条僻静小路上,被娟子打的面红耳赤的男人在弯着腰靠近一辆跑车。 冷楚摘下茶色的墨镜,掏出一叠钞票,甩给狼狈的男人,“没用的东西。” “老板,真不怪我呀,那娘们简直是头母夜叉,逮着我往死里打你看我满脸的血,说不定还有内伤呢。” “内伤这些钱还不够滚”冷楚气急败坏的发动引擎,嗖的一声疾驰追去。 男人握着一叠钞票,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颤抖的数了数,眼中贪婪的光芒绽放的越来越夺目。天哪,正好一万呐 黑色大奔在预定的线路晃了三个来回,居然连娟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不可能,以她的速度冷楚扶额思忖,却听砰的一声,像是高跟鞋踹车灯的声音,他肩膀一震,惊愕回眸。 果然,娟子整气势汹汹站在后方,一脸冷笑瞪着他,“冷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明说的隐疾,比如跟踪癖,暴露癖,易性癖,口蹄疫或者人格分裂之类的” 冷楚脸色瞬间铁青,气愤的再次摘下墨镜,险些捏断了镜腿,“你给我说话客气点漆踹掉一毫米,你今天就别想走” 终于盼来了周末,裴然吧杰米放在幼儿园,只身去银行办理贷款手续,一想到明天华城小气的公寓就完全属于她和杰米的,便禁不住在莞儿一笑。这心情和时下终于筹款买到第一栋房子的年轻人一样。 花了四个月时间她又出了五福作品,用数码相机拍下发到公司所在的网站上展示,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有人给她留言了,甚至要求见面,而此人正是书画界享有很高名气的董书博老先生。 董老先生精通国画,对西方的油画涉猎不深,但近几年似乎很感兴趣,恰好老友也是油画界大师,裴然的画风独树一帜,天马行空的思维让董老先生赞叹不已,这绝对不是没有阅历的小姑娘随随便便画的,里面一定藏着令人深思的灵魂,而真正的艺术的灵魂也只有真心懂艺术的人才会明了,不期然的发生悦耳的共鸣。 这或许是一块正在雕琢的璞玉,不久的将来定能大放异彩。 踏出银行的大理石阶梯,裴然不住仰头,杰米两岁了,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冬日最后一片阳光正潋滟交错,辉映来去匆匆的人们,有笑有哭,有爱有恨,而她依旧是裴然,踏入宽阔的斑马线,徒步的人们,或牵手情侣,或冷漠爱人,而她孑然一身,杰米在等她回家。 身侧的一辆辆车默然静止,烦躁的等待绿灯,又像是为了见证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揭开,阖上,叙述者种种过往。 飘落的目光扫过尘埃,也扫过了宝蓝色的跑车,里面的男子容颜如故,瘦了很多,有种大病初愈的苍白,不苟言笑的嘴角温和的上扬,动人心魄的双眸与副驾驶座位的女孩交汇,女孩正与他亲昵耳语,两个人相视一笑,和谐温暖。 裴然的目光只淡淡扫了一秒,脚步从容跨过最后一道白线,忙碌的身影很快融入城市的最深处。 都说了是种种过往,所以切莫回头。 男子收回笑容,表情淡淡的凝视前方,斑马线上的人越来越稀疏,绿灯很快就要点燃。 文妍掏出手帕细心地擦了擦他额头,愉悦道,“最后一句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没想法在国外长大的你还会背十戒诗。” “谁叫我是女生呢,这种带着一点心碎的爱情总是凄美的让人惊叹。” “那就是你还没长大,心碎一点也不凄美,甚至很狰狞。”ken的眼里浸润淡淡宠溺,踩下油门,汇向城市的另一端。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华城小区方圆百米几乎都是工薪阶层住宅区,再靠北一点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民房,属于这个城市最古老的建筑,看上去十分扎眼,不过风水好,已经有不少开发商对之垂涎欲滴,政府趁机展开竞标案,狠狠捞了一把。 据说这片古老的生活器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被巨大笨重的挖土机碾平,重新打地基,盖两栋高耸入云的别墅,成为市一处非常具有标注型的建筑物。 裴然路过这片地界时正逢矛盾激化之际。足有三十个赤膊壮丁排成两排拦在一片废墟中央,阻挡十几个民工朝里迈进,壮丁手里皆拎着木棍,铁锨,甚至还有菜刀,民工亦不示弱,每个人都有标志性的工具。 在一位好心大妈的提醒下,裴然急忙绕道而行,借着左侧一面要塌不塌的墙垣做掩护。 矛盾是这样的,开发商拨了一笔款请这些居民打包袱该去哪就去哪,居民不乐意,誓死要守卫这片房子,甚至放话给挖土机,有种就碾过他们的尸体。包工头歪着嘴骂骂咧咧你们这帮穷鬼穷疯了吧上头拨下来的款够买三个你们住的狗窝还不知足也不瞅瞅你们这寒碜样,像往宫殿的命不 壮丁也不是好热的,他们啐了一开,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家的狗窝,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商人才不会做亏本买卖,给我们三倍的价钱,恐怕你们要铮三百倍如今市的房价一天比一天高,这三倍的价钱还不够买一套普通的二手公寓 裴然暗忖壮丁说的有理,放眼市,比这片地区房价更低的几乎绝迹,尤其大家还在这里扎了根,换位思考下,如果有人给裴然三倍的价钱请她搬出公寓,她会死活不愿意,首先它已经贷款了,这套公寓就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杰米毕竟还小,她不可能让杰米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其次就算找到了能住的地方,那么她的工作以及杰米的学校势必又要做一番新的调整,哪一样让人省心从长远来看,弊大于利。 原本以为居民闹腾闹腾,双方各退一步,很快就要妥协,孰料连续一周都是如此,最后一次甚至大打出手,连警察和医院都出动,才把人群哄散。吓得裴然每次送杰米去友而言都绕道行走。 开发商其实在原有价格上又做了相应调整,但是这群居民铁了心不愿意,那架势除非开发商找一片现成的公寓安顿他们,时尚哪有这种好事,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双方矛盾越闹越大,有有阅历的人分析者局势,暗道这两方的人,背后都有撑腰的,所以才敢这么叫嚣 终于盼到一个和杰米共同相伴的假日,裴然从床底搬出健康秤,喊一声,“杰米宝贝,快过来,让妈咪看看你长没长肉肉。” 杰米竖起小耳朵,欢欢喜喜的听从妈咪的召唤,迈着可爱的小步伐跑过来,中间好几次险些跌倒,这孩子实在是太活泼,玩起来特别疯,一丁点让他开心的事就会高兴地又跑又唱,跌倒是家常便饭。 “长肉肉,长高高”张开肉呼呼的小手,杰米乐呵呵的钻进妈咪怀抱,任妈咪将他举起,放在小小的方称上。 二十五斤半,比上次长了一斤,真是个能干的好宝贝裴然爱怜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他立刻有模有样的亲亲妈咪的脸蛋。 身高也涨了两厘米,现在八十七厘米,都超过了平均水平,她家的小杰米非常健康。 满足的将小肉团禁锢在怀里,裴然一边饶他痒痒一边嬉笑道,“我们家的大宝贝呀,快点长大吧,快点长大吧” 裴然对于宝宝的教育真的是呕心沥血,恐怕有一点点不妥,她吃过的那些苦已经足够,断不会让杰米跟着遭罪,她会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和智慧将他培养成一个根正苗红的宝贝,就算平凡,也要幸福的过一生。 “妈咪,妈咪,抓泡泡,我要抓泡泡”机密最爱的游戏就是和妈咪抓泡泡。 裴然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小宝贝,抓泡泡游戏就是家长在宝贝面前朝不同的方向吹肥皂泡,让宝宝尽情追逐,当他用手抓到泡泡时,泡泡随即破裂,每当这个时候宝宝都会好奇的笑,那笑容天真的让大人看了也跟着愉悦,宝宝在这个过程不仅锻炼了运动能力,还锻炼反应力,更有助于增强亲子关系。 在这栋假日的公寓里充满了温情与欢声笑语,裴然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快乐到再也不想触及心底深处的阴霾,伤一次就够了,她痛怕了,以后一定学乖,只爱杰米,爱自己 安辰羽放下签字笔,抚着干净的下巴思忖,“这么说这帮家伙存心对着干” 陆艺点了点头,“本来三倍的价钱已经很不错了,这在开发商中算高价,这帮家伙被人挑唆,死也不肯搬。” “没事,你让下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抽时间去市看看。”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阴魅,大有狠毒暗云。 “是,这事我会继续处理。还有华城下去那边也派了律师前去游说,这次动了帮会关系,那边的人不敢不从。”工薪阶级一般手无搏鸡之力。 分节阅读_87 “警察局有没有消息”叹了口气,安辰羽拧眉,这个问题每天都会重复不下三遍。您下载的文件由2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更多好看小说哦 “呃,还没有。老板,您别担心,三四个帮会都在帮着找” “不担心不担心,花四年的时间找不到一个女人,你让我如何不担心这帮饭桶你去告诉老孙,他要是想死就快点说”刚才还阴沉低落的男子瞬间怒不可遏,啪的一声掰断一指粗的签字笔,狠狠砸到陆艺脚下,陆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这件是不用猜都知道有人暗中作梗,否则就凭裴然,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下辈子吧 缘起缘灭应有时 正文 chater 65 费劲心机一无所获,却在抬眸的一瞬间赫然发现你就在眼前,原来之前的找不着是因为冥冥中的时机未到,那么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么by安辰羽 现在的工作,大部分不好明说的内里都是极需要大点的,领导的工作核心通常就是思量如何打点周到,与有利于自己发展的各阶层关系。 下班前韦冰交待裴然,今天晚上又要“接客”,穿正装。 所谓“接客”就是陪同张老鸨应酬饭局,这是中部上至韦冰,下至小妹们对于坐在办公室颐指气使的张总的小小讽刺。 其实今晚的饭局原本跟中部半点关系都没有,是十二楼冯天华部门的内务,可不知谁多了句嘴冯总手底下的精英除了恐龙就是大叔,也不怕贵宾长针眼啊,不知从八楼中部韦冰手底下调两个美女进来充数。 于是,今晚裴然就被她所效忠的女上司韦冰拉进了“接客”名单,其中还包括前台小妹琳达。 韦冰胃不好,前些年忙应酬,酗酒酗坏了,不得不拉上一个属下还有一个非常有交际花潜力的琳达,显然大家都把希望寄放在琳达身上,指望她来挡酒,而琳达本身就十分热衷于结交权贵,今日正好得偿所愿,岂有不答应之理。 至于裴然,无话可说,工作这么久,该见识的也见识了,明白什么能推脱什么不能推脱,既混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也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基本生存技能。自己无权无势,也没甚清高架子拿,她早就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了。 冯天华这次一脸卖好的对韦冰道“我保管你们见了客人后会感激我一辈子连我这样的帅哥都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逼我帅一点。” 说实话,这是韦冰工作十年以来第一次听见冯天华承认有人比他帅。 琳达闻言,大眼睛里明显有道光闪过,对于她这样的拜金女而言,只要是达官权贵,样貌再磕碜也能接受,更别提这次的权贵竟是一个又帅又年轻的公子少爷想到这一层,她已然开始摩拳擦掌了。 “赵彤,待会饭局别跟我抢酒啊,特别是帅哥的酒。”琳达一脸讨好的凑近裴然套近乎。虽然她心里觉得赵彤没有丈夫却有一个儿子的背景实在构不成威胁性,但谁叫人家漂亮呢,万一那个权贵就好这口怎么办倒不如先打好招呼。毕竟论相貌琳达也不差,论背景又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退出,裴然笑道“那我却之不恭,说好啦,替我挡酒的。” “没问题”一拍即合,琳达拿着化妆包笑眯眯往洗手间跑。 裴然一边回更衣室一边给园长打了电话,今晚拜托她照顾杰米,替她转达杰米,妈咪爱他,所以才会努力工作 杰米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幼稚园过夜了,自从他满两周岁,裴然再也拿不出理由拒绝横空袭来的加班或者是不期然的应酬,她在这行越做越顺手,能爬上办公室一隅的格子间有幸运更有勤恳的汗水。只有这条路上不断攀登,才能给杰米良好的生活条件。而且韦冰已经明着暗示过,希望栽培她,如果她争气,不久的将来,编辑的独立办公室可能会有她的位置。 两个小时后,如果可以选择,裴然会在踏入包间前五分钟转身离开。 地位非公一般的部长大人,笑得一张老脸如百花绽放,双手捧着打火机,殷勤的为安辰羽点烟,安辰羽微微抬手虚挡,客气道“我不吸烟。” “哟,安少,您还跟我来这套虚的。五年前的投标会上我还见您抽那绝版的呢。” “戒了。”他唇畔一牵,似笑非笑。 部长倒也是个会找台阶下的人物,立刻赔笑道,“戒了戒了好呀虽说男人都好这口,但现代不都是标榜健康第一嘛,哈哈,现在年轻人的潮流啊,都让我这老头跟不上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偷偷瞄了安辰羽的音色头发,暗忖这是潮流,对,这一定是潮流。他儿子上回放寒假回家,就顶着这个发色,当时差点没把太奶奶吓晕。 这发色并不是老年人的苍白干枯,而是的的确确的泛着银光,像一绸缎,又夹杂着少许黑色,上了年纪的只觉着怪异,还正在热血青春的倒十分中意,唯有安辰羽从来不以为意。倒是安老爷和夫人吓得不轻,中西医以及各种偏方都试过,最后还是中医下了定论,都郁愤堆积,一夜白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虽说要恢复从前的黑发在理论上倒也可行,毕竟还年轻,黑发基因又摆在那里,可目前我国还没有先例。 皇帝不急死地太监,安夫人百爪绕心,东奔西跑,安辰羽却跟没事人一样,这三年除了个性比以前沉默了一些,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裴然一位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安辰羽了。她东躲西藏三年,他也费尽心机三年,两人都没有相遇,可为什么偏偏在这最不起眼的一刻她走进包厢,他坐在贵宾席上,依旧如当年众星捧月,每个面对他的人都会露出示好的表情。 琳达倒吸一口气,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安辰羽,显然,这个权贵像爱神的一支箭狠狠扎进她心口了。 有男同事发现按中部美女驾临,立刻起身欢迎,安辰羽依旧坐在位置上,侧耳倾听部长大人的妙语连珠,不时礼貌的微笑,对于生意场的这套,他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拿捏精准。于是,竟神奇的没有注意到美女。 裴然的手还维持打开门的姿势,只恍神了一秒,立刻有退出的冲动,可韦冰死死拉着她,要求跟她坐一起,那起身的男同事也已经迎上来,裴然真有推人的打算,可惜下一步安辰羽已经抬起了头,那标志性的客套微笑在一点点的消失,竟如慢动作一般在裴然的虹膜上放映。 热闹的包间恍惚,一点一点褪色,化为最不起眼的背景,只剩下安辰羽和裴然。 “韦姐,对不起,我现在必须去下洗手间。“裴然努力维持镇定,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 韦冰有丝诧异,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妥,点头答应的时候裴然已经旋身飞速离开。 正说的津津有味,部长赫然发现安少的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口,顺着他的目光摸索,只看到裴然飞速离开的背影。要是连年轻人之间的那点暧昧还看不出,那他也算白活这么大。 “安少,你看上小赵啦那女孩名声不好,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了“部长一脸神秘,讨好的卖弄小道消息。 安辰羽波澜不惊的目光瞥向他,凌厉而黝黑““ 部长错误的理解为这是安少好奇的目光,正耐心等待他下文呢,便嘿嘿一笑,小声道,“她没结婚,但是孩子都已经满地跑啦。这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静静,没想到,哎“长叹一声,尾音还未结束,安辰羽已经在众人惊讶的米光下从、窜出包间。 陆艺急忙起身赔笑,收拾老板丢下的烂摊子。 虽然他满头银发,虽然目光只需要定格三秒,但裴然仍可清清楚楚确定那就是安辰羽对于这只时常纠缠于梦魇的野兽,没有人会比她的感官更敏锐 她几乎忘了自己正踩着高跟鞋,拼了命的迈着腿往前赶,与其说惧怕安辰羽不如说她害怕这得来不易的自由身再次如肥皂沫般消失。当抬脚的那一瞬,她的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意识绝对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 长长而又幽暗的走廊里,传来沉闷而急促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如同爆发的野兽奔向锁定的目标,擂动她胸口狂跳的心脏,而那个目标就是她 裴然的冷汗,浸湿衬衫 终于,当她试图迈开右腿之际,肩膀一沉,往前冲的身体打个趔趄,眼前的景物转了一百八十度,她的后背重重抵在墙面,双手也被拉高,固定,整个人毫无防御的摊开在安辰羽眼前,胸脯剧烈起伏。 他也喘着粗气,双腿不时灵活的躲过她的踢腾,几乎要将她碾碎在墙面,耐心十足的耗光小东西的反抗力。 直到这一刻,与她贴的那么紧,几乎要将她镶嵌入墙,安辰羽还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梦境 这带着弹性的柔软,这无可比拟的馨香,还有只有她才能点燃的冲动,无一不告诉安辰羽,这一次是真的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大,有些沙哑。裴然咬着牙,越挣越紧,胸口开始发痛,迫使她不得不先停下。 “赵小姐,洗手间不在这个方向。”半响,他极其“认真”的纠正了裴然的错误。 “我喜欢往这个方向,要你多管闲事。” 裴然转过头却也未能如愿躲过他的鼻息,颈侧被喷的如火燃烧,甚至蔓延进了衣领深处,他却依旧在笑,笑的很变态。 “我就喜欢管赵小姐的闲事。” “安先生,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明天就要你上是娱乐版头条” “你敢我没有犯错,我只是想帮助赵小姐你找到洗手间的正确方位。” “呃,安辰羽你这个变态,别拖我如果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为所欲为的裴然,你就错了现在你拿不出什么来威胁我,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方知墨,你再也威胁不了我”三年了,每当面对充满侵略性的野兽,她的身体还会本能的发抖 安辰羽疯狂的动作忽然一滞,胸膛因怒火而上下起伏,乌黑盈亮的眼眸居高临下瞪着她,让人无法揣测那里面藏着怒还是乐。 而她水盈盈的眸子,亦无畏无惧的迎接他的目光,隐藏在阴暗里的小手逐渐攥紧。 粹不及防,凶猛的男子倏的俯下身,双手看住她的脑袋,裴然惊呼一声。 有两片炙热而柔软的唇狠狠压下,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包括呼吸,裴然长长呻吟一声,双手在他胸口乱抓,撕扯他的脖子,最后撕扯他的头发 感觉到疼痛,安辰羽一只手继续扣住裴然的口脑勺,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与裴然见招拆招,反扭她的手腕,让她感觉到疼,哀号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趁着檀口开启,禽兽的舌趁机滑入,翻江倒海 当轰天暗地的暴风骤雨终于结束,裴然虚软的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抬手便是一巴掌,清脆的扇在沉浸在得逞喜悦中的安辰羽脸颊。 正回味口中专属于她的味道,脸上便挨了一巴掌。安辰羽不悦抬眸,一动不动盯着她,盯到她毛骨悚然。 满口酒香,嘴巴红肿,微微刺痛,裴然蹙眉抚着双唇,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闹这么大动静都没人过来 拐角处似乎有个侍者,淡然看了这方一眼便匆匆离去,原来人们早就习惯了男女这点破事。 安辰羽双手悄然伸进裤子口袋,长身玉立,充满威胁性的鄙视,阴沉道,“那个男人是谁” “” “说,这三年,你跟几个男人鬼混过”说话的同时,有只大手趁裴然不备,猛地扣在她左侧的胸脯,力道适中一捏。 裴然面红耳赤,大脑忽的窜上一堆血,简直找不到一个足以彰显安辰羽有多么流氓的形容词她立刻双手环胸,侧着身子斜睨他。 “为什么要给别人生孩子那个畜生是谁”他不依不饶,双手依旧伸在裤子口袋。 “安先生,你又不是我的谁管这么多,无不无聊 “谁说我不是你的谁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才三年,你就得瑟了,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 “安辰羽你别给我动手动脚的,走开,走开,呃, “拉扯中,有什么东西断了,原来安辰羽扯她肩膀的力气过大,竟隔着一层布料弄断了她文胸的吊带,裴然又羞又恼 “谁叫你穿这种劣质内衣” “你这个臭流氓”她恼羞成怒,丰盈的胸口明显感到 分节阅读_88 一松。 这里真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安辰羽沉默了三秒,忽然弯腰,竟就着监控录像将她横抱起,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三下五除二将又扭又挺的小东西塞进车里,自己迅速跟随而入,锁上车门,任裴然疯狂拍打玻璃。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你还和三年前一样卑鄙” “除了卑鄙、无耻、流氓、畜生,你能不能再换个新鲜的词。老听这个都腻味了。” “”说直的,已经找不到足以匹配他的形容词了。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交代清楚,就哪也别想去”他双手继续埋在裤子口袋,脸色很不好,自始至终都在强压怒火,其实他应该抓狂的或者狠狠惩罚她,谁叫她跟男人私奔,在外面鬼混三年,连连野种都弄出来了可是莫大的无力感让他十分虚弱,悲愤,连咆哮的力气都丧失,却又特别想听她的解释,哪怕她说我现在身边没有野男人了。 就这句也很好,起码 “安辰羽,三年前我们就离婚了,你现在对我这样,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别以为没人敢告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百里晔” “人家搭理你是因为你勾搭方知墨,现在方知墨不要你了,你还没学乖切” “你给我闭嘴”又扯上方知墨了,她真的再也不想提这个人。 “你敢对我这样说” “这是你自找的” “你,你”他似乎想抬手吓唬她,孰料右手刚从裤袋掏出又立刻塞回,这个古怪的动作吸引了裴然的目光,安辰羽似乎从刚才就一直这样,双手很不自然,本来也没觉着怪,可他一副想掏又不敢的别扭表情让人匪夷所思,想了半天,裴然的目光一顿,脸红似火烧,紧张的脱口而出,“你不要脸” 被发现了 安辰羽眼里悄然闪过一瞬尴尬,却硬装若无其事的冷哼,“骂谁呢” “放我下车”她紧张的盯着某个地方。 反正已经露馅了,安辰羽干脆掏出双手,面无表情,随着他双手的离开,裤子原本鼓起的布料塌陷,只留下中间某个地方一柱独秀,该死的,刚才吻着吻着居然其反应了,而且越来越兴奋,按不下去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6 爱与性是不可分割的,因为爱你所以总是想要你,在要你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我们就在天堂。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永远对你存在性幻想。by安辰羽 这气氛非常不对劲。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昏暗的车门紧锁。 最主要的是她肩带断了,而他尴尬的双手环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下面竖起的东西,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下流裴然一张脸红的几乎能挤出血,“开门” 随着“门”音而来的是他的拥抱。 他的动作和从前一样快,双臂展开,几乎要将柔软如棉的她塞进胸膛。 她听见耳边传来极其沙哑的男音,努力的压低,带着困惑与烦躁,“别怕,我就抱一抱你。刚才我沉思了几秒,恍然以为自己又在做梦,那个感觉让我好累” 真的好累。 当看到她要自由三个字时,竟恍惚如烈火焚心,就痛入骨髓,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口中喷出一口血,绝不输三流武侠剧里走火入魔的武林人士,以至于后来喷的太多,医生把他抬上了救护车 每当望着自己的白发,他就会想起曾经的噩梦,小然走了,独留他一人在家,无助的等了很多年,直到老的再也不能动 可他也明白,再苦也要逞强站起来,绝对不输给方知墨 只要裴然存在这个世上,他就永远有机会,可是如果他倒下了,裴然就会头也不回的跟着别的男人 下巴轻轻的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像是安抚紧张的小兽,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乱动,安辰羽的力道并不大,刚好足以禁锢她,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怀中人的反抗指数。 在男人与女人身体贴紧的那一刻,裴然听见了他胸膛狂热的心跳原来安辰羽也会如此激动。那么他的眼底为何沉寂的像海 “你确定这样抱我不会擦枪走火,放开”裴然挣了一下,安辰羽的身体明显僵硬。 对呀,这样抱着她会不会擦枪走火安辰羽的喉咙发出近似于痛苦的暧昧呻吟,强忍半天,竟神奇的松开手,垂头丧气的朝后倚在真皮座位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饱满的额头,银丝微微凌乱,慵懒而性感,透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良久 “小然,我们回家吧” “” “回家好不好”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有孩子了” “把孩子扔给那个该死的畜生是他的种,让他自己养,你为什么要那么傻”心烦意乱,胸口怎么这么痛 “干嘛这么大声对我喊” 你就是那个该死的畜生。“我把你扔了都不会扔杰米” 每个母亲都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宝贝出言不逊。 安辰羽愕然。 在见到杰米之前,他绝对不会理解此刻的裴然,为了一只讨厌的小崽子居然,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 对于她这三年的荒唐生活,她回不回答都已经不重要,这不是因为安辰羽不在乎,而是他要自己查,查个清清楚楚。 “开门。” 她再一次横眉,也准备好了对付他不开门的措施,孰料,卡擦一声,门开了,安辰羽侧过头,嘴脸暧昧不明,“走吧。” 走吧 他放她走 裴然愣了一秒,难以置信安辰羽居然如此好说话 那她就真的走了带着侥幸的暗喜,裴然三步一回头,以确定这是真的,安辰羽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瞥着她。 当踏出宾馆大门时,裴然的步伐嗖的加快,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钻入,坐定,缓缓吐出一口气,万事大吉。 黑色的保时捷无声无息的跟在桑塔纳背后,忍耐着磨人的龟速。 缘分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冤家路窄的裴然竟住在华城小区,这可不可以说明就算今天见不着她,明天也会见着,反正总有一天,彼此注定要相见。 安辰羽隽秀的眉宇深凝,计上心头,对着蓝牙耳机道,“陆艺,整理一份文件,让律师发给华城小区每一位业主,如果有人对价格有异议,可以以联名的方式申诉,最后选一个代表与开发商洽谈。” “呃,好好的。”陆艺一时莫不着头脑,老板不是一向快刀斩乱麻,现在为何 “人员我已经确定,就是赵彤。” 挂断,安辰羽嘴角弯出一抹狡黠的笑,洽谈,洽谈很不错,他可以示好的帮助她如何与开发商交流,又可以中肯的建议虽然这些建议都是如何亏空自己的钱,然后说不定可以趁机约会,吃饭,再然后“深入的”的交流。 好色,真的是男人的本能。区别只在于好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色,坏男人对每一个女人色。 再次相见,安辰羽除了瞬间的震惊与愤怒,更多的竟然是放松,欣喜,是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他分明感觉七年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大山消失了 小然似乎不爱方知墨了,这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胜利 小然也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她会寂寞也会需要人依靠,没有方知墨,安辰羽觉着自己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精神折磨了他这么多年,痛的他死去活来,没让他好过过一天,难道还不够如果她愿意,安辰羽不会反抗的,就让她弓虽暴几次泄愤好了。 有时候他真想捡个没人的地方给她跪下,让她打个够骂个够,只要忘记方知墨就好,他会努力变的完美,成为她心中共度一生的良人。 真的,只要忘记方知墨就好 他的大脑甚至已经开始无可救药的幻想婚后生活,再多迁就她一些,她体力不好,又那么笨,就让她骑在上面好了 小区的保安正在喝酒吃花生米,醉醺醺的忽然发现一辆黑色的车朝里迈进,“喂喂喂,哪来的呀”说话的同时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安辰羽不耐烦,随手甩给他几张红色的钞票,旁若无人的开了进去。保安惊讶的合不拢嘴,将钞票数了数,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是在做梦吧”天上无缘无故掉钞票 这什么破地方,楼道五盏灯坏了三盏,他安静的凝视那抹小身影,从包里翻出一串钥匙,小东西还挺聪明的,知道在楼下拿好钥匙再上楼开门,钥匙串上安了一盏小小的灯,一向怕黑的小东西靠着微薄的光亮,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阶梯,安辰羽乌黑的瞳仁里似乎有团火在燃烧,三年来,她一直都在过这种日子 黑头发染好,安辰羽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戴上一副黑框眼镜,让极其秀美的脸庞多了一抹良善,少了几分阴险,在陆艺充满了疑惑的注视下匆匆消失。 裴然就是赵彤,赵彤就是裴然,可是她已经有孩子了老板对这个女人余情未了不太可能吧,以老板的在作风大概是只准他甩人,不准人甩他。 花苗幼稚园正门口 裴然蹲下身子,将一只蓝色的小皮球放在杰米的怀里,“杰米乖,中午妈咪一定接你回家玩” 杰米小小的俏鼻轻轻抽泣一下,眼圈红红的,嘟着粉嫩的小嘴委屈道,“不骗杰米,不骗杰米” 心疼的擦着他肉呼呼的小脸颊,裴然爱怜的一边亲一边道,“不骗不骗,今天妈咪还要检查杰米在幼稚园学会哪些歌呢杰米会唱嘛” 使劲的点头,仿佛怕点慢了,妈咪就不相信,杰米吸着小鼻子,还带着方才的啜泣大声道,“会唱会唱,我会唱苹果与蝴蝶”说着,急忙背着小手,立正,人模人样的扯开了嗓子,力求让妈咪明白他有多么的乖多么的聪明。他会唱歌,会唱歌就可以回家了 裴然心里酸酸的,很疼。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哒嘀哒嘀哒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哒嘀哒嘀嘀 刷牙了 妈妈说睡觉前不许吃苹果 为什么 小虫子会在牙上筑窝 真的吗 小虫子会是什么颜色 稚嫩的童音在空旷的校门口甜腻而酸楚的飘荡,还夹杂着小小的啜泣,一不小心,鼻涕出来了,裴然急忙掏出手帕给杰米擦拭,怜爱的摸着他的小脑袋,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今早就急忙赶过来看望杰米,老师说杰米很乖,也不尿床,只是配方奶没有喝光。 “杰米唱的真好听,放学回家再唱给妈咪听好嘛” “嗯嗯。”被表扬的小宝宝忘记了哭,身体立正,背着小手,板板正正站在妈咪身边。 安辰羽坐在车里,眼里有两丛火苗,不断燃起,熄灭再燃起,最后摘下伪善的黑框眼镜,揉了揉眼睛,目光一刻也未离开杰米。 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说看到陆艺手里的资料,安辰羽还有过怀疑,那么这一刻他完全确定杰米就是他的。 任何一个见过他两岁照片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肯定这个事实他甚至敢肯定杰米的发际线都跟他的一样完美。 裴然,你竟敢把我的儿子藏了三年 他气的险些背过气,急忙喝了口水,以免冲动的跑过去拎起她揍一顿 自从认识了这个小东西,安辰羽就变得十分可笑,貌似是他不停的欺负她,可实际上分明就是她一直在折磨他,让他忍受从未经历过的煎熬,难过得死去活来,痛心疾首 他迟早要死在这个恶毒的小东西手里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对不轻易得罪这个恶毒的女人甚至会在发现她之前把周围所有的望远镜砸了 这个小小的宝贝是他的安辰羽感觉世界都在旋转,满眼都是烟花绚烂。 分节阅读_89 裴然终于给他生宝宝了 自从遇到安辰羽,裴然的好运急转几下,天际也随之多了几道不知名的暗沉阴霾,她手里捏着小区的通告,心里沉甸甸的。 华城小区也遭到了北边居民区的厄运,拆迁 开发商给的钱的确比原有价格高,但不代表能买得起另一套适合她与杰米的公寓生活乃至工作都将因此受到一系列牵连。 有气无力的捏起电话,就传来园长亲切的声音,“赵小姐,有个帅哥自称是杰米的爸爸,请问他可不可以探视杰米” “他长什么样”裴然立刻想到了燕为卿,可出于保险还是要仔细询问一番。 “个子很高,黑头发,还带着个黑框眼镜,嘿嘿,好帅的” 这个特征实在不具有说服力,不能因为对方帅就允许他随便碰人家小孩呀裴然想了半天,觉着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因为燕为卿的头发是栗色的,“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八成没安好心,不能让他见杰米。我现在下班,马上过去一趟,他要是再纠缠,你就说杰米妈妈五分钟后到。” 用娟子的话说,好运用光了,接下来放屁都砸脚后跟。 她先是急匆匆从楼梯上滚下来,好在就五层,摔的两眼冒金星,膝盖破皮,幸亏胳膊腿还能动。 推车的时候又发现链条松了,只好弯腰捣鼓,竟横空飞来一只足球,砸她后腰上,回头望望,没有人 一个年约五十的大叔,平时都在这一带乞讨,后来兼职给人算卦补车胎,渐渐脱贫致富。裴然的自行车毫无预警的滚过一滩碎玻璃,碎玻璃不远处就是正义凛然为路人补车胎的大叔。裴然心里气不过,这等恶劣的伎俩实在是原本她宁可推着自行车到处走也不让大叔如愿,但是考虑有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自称杰米爸爸,裴然最终不得不选择向恶势力低头,黑着脸把自行车扔给大叔。 大叔如愿以偿,笑呵呵道,“三块钱,哎哎呀,车胎都成马蜂窝了,我才收你三块钱” “不就才四个洞,以前明明两块钱的”还想趁火打击。 “今非昔比,姑娘,你知道现在物价有多高么,各行各业都在涨,我也不能落下呀” 攸关杰米,裴然也懒得再砍价,暗暗心疼多花了一元孰料贪婪的大叔又笑眯眯道,“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乌云罩顶,最近运气可能不好哟。” 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对了,裴然半信半疑道,“运气是不太好,刚刚买了一套公寓,今天就收到开发商拆迁的通告我赶着去看孩子,先滚了楼梯又挨了足球,现在正在你这里补车胎。” “看看看,我算的多准不过得纠正下在我这里补车胎可不算霉运。我想你可能是遇到煞星了。每个人命里都有个煞星,一旦缠上便是天昏地暗,有的是仇家,有的是亲人,有的还可能是夫妻,有的见了面就血拼,有的亲亲热热就祸从天降,姑娘,你最近是不是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了” 望着大叔贪婪的嘴脸,裴然竟觉着多了抹仙气,在心里因素的作用下,脊梁骨开始凉飕飕的。尽管不屑迷信,但她听见自己的嘴巴已经开始发问,“那该怎么办我的确遇到一个人,而且只要遇到他就倒霉,都七年了” “嘿嘿,算你问对人了。”大叔笑的高深莫测,从褡裢里掏出两条以塑料包装的红腰带,针脚处还有可疑的污渍,大言不惭道,“除非有缘人,一般人我不告诉的。这两条红腰带是神婆亲手缝制,还清了神,别管什么煞星,给他系上一个月,祸灾消弭” 有这么神裴然显然不相信。 “姑娘,听过一句话没,信则灵不信拉倒你要是不买我这红腰带,过两天还有 更倒霉的呢。我替你掐算了下,你这个煞星,命硬的很,简直是无孔不入,如影随形,脸皮厚的不得了。再耽误下去,恐怕连姑娘身边的亲人都要” “你别瞎说啊”裴然打个寒战,想起了杰米明知道大叔在骗她的钱,但是她确实倒霉的有点诡异,况且小姐米是她的命呀,咬咬牙,“你说,一条多少钱” “二十。” “二十大叔,你这么大年纪了这么还骗人。当我不知道这红腰带就是碎布头拼的呀” “嘘赶紧对着地上吐口口水,呸呸呸,万事大吉你们这些年轻人哟,真是莽撞,这可是大神的宝物人家花两万都买不来平安,区区二十就心疼,你对亲人有没有点爱心” 这个大叔一脸正气,裴然很气愤,但还是决定买下避邪。孰料大叔坚持要她买两条,说一条自己系,一条煞星系。 四十元钱买了两条滑稽的腰带,抚着修好的自行车,裴然忽然感觉被大叔骗了。但是大叔再没有刚才的笑容,一副概不退货的严肃表情。 她郁闷的蹬着车子,要不是赶着去幼稚园,真想回头问下大叔该如何才能使煞星心甘情愿系上这么土的红腰带 这一刻,裴然甚至能想象安辰羽满脸厌恶的神情 令裴然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自称爸爸的变态竟然就是安辰羽他昨天分明还染了银色的头发,今天怎么又染成黑的有钱公子哥对时尚的定义还真是千变万化,不过这个问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搜查消息的速度怎么比警察局还快这人为什么不进联邦调查局工作 安辰羽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接待室,平常只有一个大婶值班,今日竟聚集了三名年轻的幼儿老师,一名正殷勤的为他添茶倒水,还有两名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来回走动。 “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现在就可以告你”裴然一脸戒备的瞪着安辰羽。 “额头怎么红了,你撞哪了”他拧着眉,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红红的额头。 刚才滚楼梯了,裴然没好气的推开他乱摸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来这干什么,有话我们出去谈。” “凭什么偷我儿子” “什么谁偷你儿子,神经病” “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跟别人私奔还带上我儿子”难得安辰羽的脸上怒火若隐若现,以至于跟裴然如此幼稚的杠上,他总觉得跟小东西吵架的一切行为都是幼稚的。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杰米是你的别给我说做什么亲子鉴定,你要是敢碰他一下,让他流一滴血我就杀了你”想到安辰羽可能会派人绑架杰米,再放血,裴然慌了。 安辰羽立刻领悟到自己在裴然心中有多么不堪了,是的,他的确不堪,为了得到她,生不如死了七年 隐忍了半晌,男子暗暗握紧拳头,目光灼热的平视。裴然微微后退一步,转身欲离开,肩膀却被一只手及时拉住,他竟然再次放下尊严,欺身上前,近似于低声下气道,“他也是我的宝贝,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就算我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让我和杰米一辈子不见面。小然,听话,好不好” “”她始终别过头,紧紧咬着下唇,轻轻推开他的手,垂下长睫,连黑眸都开始晃动,“见了他,以后呢见了他,你就会夺走他你会卑鄙的夺走他”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没有看见安辰羽眼中的哀伤,继续道,“你应该知道熊猫血型的生理特点,能生下杰米已经是奇迹,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而你,可以有无数个女人,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拜托你不要和我争夺杰米,你的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有无数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裴然怎会不了解,安家如果真想要杰米,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得出,尤其是安夫人 “可我只想要和小然生的。”半晌,他竟恍惚呢喃一句,不禁愕然。 他的力气很大,紧紧握着她肩膀,裴然甩不开,又怕动静大吸引人关注,只能以肘横在他胸膛,压低声音求他拉开距离。 “我不抢杰米也不抢你。” “” “现在你的心应该是空的,给我一个走进去的机会好不好我知道你还讨厌我,我也不勉强你喜欢,可是你不能这么自私,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我只求让我想他的时候可以见见他,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可以教我啊,我们要让杰米感受到父母的爱,感受到健全的家庭温暖。我会疼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宝贝,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这一次,他真的做了许多挽回的努力,经常阅读复婚案例,也思考如何迁就小然,用真心打动她,就算这个打动的过程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也没关系,至少结果小然会爱他。 以后就算再难受,他也学着克制,如果她不想要,他一定不碰她。 只要没有方知墨,他就很自信,以至于他忘记考虑如果方知墨再次出现会如何不,这不值得担心,因为小然的心被他伤透了 男子的眼中有着初涉良善的迷惘,更多的确是一种期待,期待小然对他伸出手,拉着他走出地狱 沉稳的心脏重重撞击裴然的胳膊,传来安辰羽胸膛滚烫的温度,她本能的缩回手,却如了他的愿,被他拉进怀里,小心翼翼抱着。 “你真的不骗我”她疑惑的问。 “不骗你。” “不再强迫我,更不和我抢杰米” “我不强迫你了,也不和你抢杰米。只要你答应我,不阻拦我和他发展父子感情。” “”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阻拦父子俩是自私的,对安辰羽公不公平倒无所谓,他坏事做太多,活该,可是对于杰米裴然一直心存愧疚。 那么这次,就试着相信安辰羽一下,也算对杰米有个交代。不过对于抚养权,不管安辰羽用什么花样,裴然也不会妥协,哪怕他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退让半步 “好,我试着相信你可是,如果你再敢伤害我或者耍花样,我就要你后悔一辈子”她面无表情的发誓。 “我不伤害你也不耍花样。”他狡黠的笑,眼中满是欣喜。 “那么你现在在干什么,放手”裴然粉颊一红,推开他越来越往下的手,后退三步 他薄唇紧抿,一向无耻的嘴脸隐隐尴尬,眸中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明朗,他真的好开心,虽然小然一如既往的讨厌他,可是他还是很开心 “你干嘛盯着我”不习惯被人火辣辣的盯着,感觉移动到哪里都不舒服。 离杰米放学还有几分钟,裴然强自镇定的坐在椅子上,安辰羽竟厚着脸靠她坐下,她往旁边挪了挪,他又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裴然红着脸站起,他也跟着站起。 俊美的脸庞戴了副黑框眼镜,一副衣冠禽兽的嘴脸。 想了好久,裴然从包里掏出一条红色的绳子。 “”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实在说不出这条红腰带是专门送他的礼物,“这个给你。” “”安辰羽一脸惊讶,没想到小然会送他礼物,虽然这条红色的麻绳实在寒碜。 “这个是红腰带,大神施过法。” “你想干什么”他眼尾一挑,戒备的瞪着她。 “自从遇到你我就一直倒霉,有个师父说再这样下去会连累我的亲人所以,反正没什么坏处,你拿回家当腰带用吧,就系一个月,消灾减难。”她真的不信这个的,可是那个贪财的大叔危言耸听,而且骗了她四十块钱,是真是假姑且不论,先系着试试吧,又没有损失。 “我招你惹你了”他一脸嫌恶的望着红腰带,用这种东西,还不如死了算而且这个貌似没洗干净,是不是有人系过了 “反正倒霉的又不是你,你才无所谓可是我从一早晨接到拆迁通告,就开始滚楼梯,掉链子,挨球砸,爆车胎,反正我有点怕了。我的命你不当回事,杰米的安全,你总该” 他愤懑的夺过恶心的红腰带,胡乱塞进口袋,脸色很不好,耳朵里还回响着“我的命你不当回事”,他什么时候不把她当回事了,从来都是她不把他当回事 安辰羽能收下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其实斐然真不指望他会系这个东西。 杰米自从降生,对于爸爸的概念也就是燕为卿,所以裴然跟安辰羽约法三章第一,在杰米喜欢上他之前,不准告诉杰米他是爸爸,以免小孩子简单的思维难以接受个中复杂。第二,如果想见杰米必须提前打招呼,切忌私自带走。第三,不准对安家人透露杰米的消息。 每一条都不平等,安辰羽哪辈子受过这种窝囊气 分节阅读_90 ,可是一想到自己犯贱,先爱上人家,还能说什么可是可是当他得知裴然竟纵容杰米喊燕为卿爸爸时,七窍生烟,浑身都郁闷,恨得牙痒痒,真想跟裴然大吵一架 自从遇到安辰羽,裴然就没想过能瞒得了杰米存在的事实,但她想不明白,短短半天,安辰羽是如何确定杰米就是他的就算做亲子鉴定也不会这么快他又非常讨厌八岁以下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因为想复婚就乱认,裴然认为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让安辰羽奋不顾身的魅力,现实社会,身家利益总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也是安辰羽的人生信条。就好像昨天见面,安辰羽要求她把杰米扔给畜生,当然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畜生。 关于这个疑问,安辰羽得意的扬起下巴,跋扈的眉目溢出光彩,“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裴然推开接待室的门,专心等待下课铃声。 “算了,我告诉你。”他示好的追去,掏出商务手机,点开储存的照片,“这些照片从六岁开始我就不让任何人看,今天只给你。” 照片有上百张,记录安辰羽从降生到五岁的生长历程。以裸照居多,每一张都露出小弟弟,裴然从安辰羽卖好的眼里看到了不良的信息,冷哼一声,不就是小时候的裸照,想用这个调戏她不过,这相似度还真是恐怖如果把杰米脱光了,一般人望上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你干嘛一副不屑的表情。如果我不说,连你也分不清吧,我小时候是不是很漂亮,你那么喜欢杰米,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安辰羽,我希望你见到杰米的时候不要款说话”铃声响起,裴然瞪了他一眼,率先走出,在安辰羽看不到她的角度,耳朵迅速燃烧,脸颊红透了,心里暗恼自己没用,从小就脸皮薄,尤其是面对这种厚似墙的畜生 杰米虽然活泼,不过除了妈咪,爸爸,老师之外从不亲近陌生人,他唱着放学之歌,迈着小腿儿飞奔进裴然怀里,母子俩亲昵的蹭着额头 安辰羽站在旁边,一脸艳羡。 如果安辰羽懂得赎罪,就一定不会再伤害她了,裴然疼爱的搂着怀里的小宝贝。 安辰羽企图抱一抱杰米,杰米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纠结了三秒,最终还是选择赖在妈咪怀里,用嫩生生的童音道,“叔叔,刚才为什么要盯着妈咪看” “没有啊,我是盯着你跟妈咪一起看。” “哦。爸爸说,怪叔叔才会盯着妈咪看。” 安辰羽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无耻的燕为卿把人家小孩都教成什么了,既复杂又早熟多管闲事 尽管嘴角微微抽搐,他还是和蔼微笑,这种微笑是父亲与生俱来的,不需要刻意伪装,“杰米,我是你妈咪的朋友,听说杰米很可爱,所以决定以后经常陪你玩,可以嘛” 听说有人要陪他玩,杰米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又急忙看向妈咪,征求妈咪的意见。 “杰米喜不喜欢安叔叔裴然摸了摸他纠结的小脑袋。 “喜欢。”他偷偷瞄了眼安辰羽,咯咯一笑。这种父子天性是不需要理由的,从陌生叔叔的眼里,小杰米感觉到了一种疼爱的温情,是跟任何叔叔都不一样的。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要我抱” “因为我更喜欢妈咪”像只可人的小鹿,娇憨的抱着裴然脖颈,这神态还真像小东西。安辰羽想,如果有一天,小杰米和小然也这样抱着他撒娇该多好 这一刻的小然比从前还要美,抱着属于他们的宝贝,浑身散发着馨香还有母亲才有母亲才有的温润,甜甜的,祥和的让他禁不住迷恋,即使经过了四年窒息的婚姻,三年的分别,他对她的冲动从未减少过,就像第一次相见。 如果他系上这条恶心的红腰带,是不是所有的阴霾都会退却 安辰羽一脸宠溺的为杰米扣安全带,连裴然也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这世上如果真有一种不可摧毁的感情,那一定是亲情,只有亲情才可能如此纯澈,不含杂质,也米有金钱浮华。那么这世上最脆弱的感情一定是爱卿吧,至少她的爱情脆弱不堪。 打开车窗,她淡淡望向窗外,江南风光正好。 华丽的旋转门正走出一对彼此紧握双手的情侣。 美丽的女孩不时踮起脚尖附在英俊男子耳边说着什么,逗笑了男子,惹得男子轻捏她粉颊,做工精致的钻戒在男人纤细的中指发出一道光。女孩趁机送上甜美的吻。 女孩的吻如骄阳艳丽,绽放着青春的光晕,年华很美。 男子的胸膛温暖,似乎能包容整个天地。 这是一幅令人心驰荡漾的画卷,类似爱情。 裴然淡淡转过头,表情很平静。 偷吻成功,文妍俏皮的吐了吐粉舌,笑道,“ken,陪我去买衣服吧,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人家什么都不买。” “嗯。”对于她时不时的揩油早就习以为常,ken浅浅一笑,勾魂夺魄,可他却偏偏不知自己有多么勾魂夺魄,让人一头陷进去。 文妍望着他侧脸有些痴迷,起初明明是厌恶他的,曾几何时自己没出息的心开始沦陷,迷失在他犹豫,神秘而又目空一切的眼眸里。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7 对我而言,你们都是禽兽。by裴然 童心游乐场是市旅游业的标志性场所,甚至在国内也算的上数一数二,这里是儿童的天堂,从前裴然觉着门票贵,里面的各种设施更贵,所以从没带杰米进来,只有燕为卿偷偷带杰米来过两次。 不是不疼杰米,而是每个月花在杰米身上的营养费,保健费几乎占了月薪的九成,此外还要负责房贷,余下来给裴然自己糊口的就所剩不多,让她恨不能一元钱分成两半花。 可就算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也负担不起高昂的娱乐花销,至少还清房贷之前她无能为力。 站在角落里的她有些失神,市的小朋友很多都已经玩腻了童心游乐场,而她的小杰米还带着初涉的好奇心,眼巴巴瞅着每一样设施,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就仰起小鹿一般的大眼睛望着安辰羽,传达他想玩的讯号。没想到安叔叔百依百顺,妈咪也没有呵斥他跟别人乱提要求,杰米渐渐放开了手脚。 表面上与杰米玩的不可开交,其实安辰羽的眼神何曾舍得离开她,她还是那么瘦,根本就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身上穿着最普通甚至质量不太好的衣服裤子,安静的站在一颗香花树下,给予他们充足的时间培养感情,可是小然,你知道嘛,我最着急的其实是和你培养感情,别离我那么远 杰米本身就是个贪玩又活泼的孩子,遇到了同样好玩又外向的安辰羽,在血缘的冥冥中牵引中,两个人一拍即合,可裴然心底竟滑过一丝异样,这异样颇为难以启齿,上不了正义的台面此刻她竟开始后悔答应安辰羽见杰米额决定了 孩子不懂得大人的复杂,谁对他好就对谁好,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忽然有点害怕纯真无邪的杰米习惯了安辰羽赋予他的金钱世界,终有一天忍受不了贫穷,也就是普通的小白领。 从摩天轮上下来,杰米小小的身体如同一只玩具熊般缩在安辰羽怀里,扬起粉嘟嘟的小圆脸,笑的眉眼弯弯,不停叫着“安叔叔,我还要坐飞机,坐飞机” “好好,我们坐飞机” 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来到一架奇怪的飞机前,现代化的小玩意就是先进,很多连大人瞅着都觉着好玩。比如这架飞机坐上去后就会以支点开始各种各种弧度的颠簸,看着似乎挺简单,只有坐上去才能体会其中的妙不可言。 杰米每次来游乐场必坐小飞机,此刻一高兴,得意的向安辰羽炫耀,“杰米最喜欢小飞机,爸爸也会带杰米坐飞机。” 爸爸 安辰羽心情晴转多云,又是燕为卿 好在他已暗中做了点手脚,借西班牙使臣之手安排王妃与迪拜最美丽的公主相遇,王妃对公主十分满意,想必燕为卿再想逃婚将要难上加难。 王室成员的老婆人选,命中注定除了公主就是权臣千金。如果可以娶灰姑娘,燕为卿八百年前就以结婚为目的进攻裴然芳心,幸亏他有自知之明,也幸亏小然没有爱上他,否则早就被伤的苦不堪言,因为燕为卿只给得起爱却给不起名分,再专情一点,就像高干子弟冷楚那样,与心爱的女人做一辈子情人。 安辰羽才不相信燕为卿那样的人会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彼此半斤八两,风流底细瞒得了裴然却瞒不了他。其实到现在安辰羽也不太相信自己居然为了裴然不碰其他女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那股如影随形的罪恶感总会将单纯的肉欲压制的无影无踪,就算他知道自己偷吃并不会被发现 裴然手里牵着气球,趁着这个时刻坐在长椅上歇息,小孩子反正不用走路,只负责玩,哪里能体会到大人的累,她现在累的两条腿又酸又痛,早晨磕破皮的地方被汗水浸透,此刻黏在一起,很不舒服。 目光注意到槐树下三名青春年少的女中学生,她们交头接耳的指着安辰羽和杰米窃窃私语,薄薄的脸上浮着红晕,胆子大的那个居然顺手拍了一张,坦然自若从裴然身边经过,飘过一句话,“帅毙了这男的看上去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嘿嘿,我好喜欢那只小正太,太萌了” “a” 裴然嘴角禁不住弯起,她们和娟子一样,喜欢用只来计算正太。不知娟子现在正在干什么 “去你妈的”娟子回头吼了一句。 冷楚脸色铁青,右嘴角微微抽搐,满眼鄙视,“低俗,粗鲁,没品” “对,没错,我就是低俗,粗鲁加没品,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跟着我。ok” “少自作多情,谁稀罕跟着你,这条路是你加的” “神经病”娟子干脆转身,市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条条大路通罗马,选一条没有神经病的路。 脸色已经由铁青转为黑紫,冷楚两片唇紧绷,连眼神都开始不对,愤懑的朝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气急败坏地追向娟子。 从前她明明是那么的喜欢他,喜欢到渴望形影不离,而那个时候的他居然生在福中不知福,还嫌弃她像块粘人的牛皮糖,厌烦她响个不停的电话。尽管跟她在一起时很开心,可是大部分时间他居然希望娟子不要纠缠他,更不要打搅他和狐朋狗友相聚。那时的他很卑鄙,迫于家族的压力,又利用娟子对他的爱,从不给她承诺,诱惑她做自己一辈子的情人,害得她偷偷哭了那么多次。 直到失去她那一刻,冷楚才赫然发现事情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他好想她,想的再也提不精神虚度年华,想念两人在床上没心没肺的打闹,想念她响个不停的电话,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她爱他呀 当看见她与百里晔搂搂抱抱,甚至三更半夜喝醉酒跟着百里晔回家过夜那一瞬,冷楚脑子里某根神经彻底爆炸了 猝不及防,胳膊一痛竟被人反扭,娟子练了四年空手道可不是白学的,立刻反击,巴掌拳脚你来我往,可惜过招二十回合,就被对方掐着肩膀往成人高的垃圾桶上一按,只听他咬牙切齿道,“除了骂脏话,你这张嘴还能用来干什么” 女人的力气终归跟男人存在巨大的悬殊,摆脱不掉,娟子冷笑一声,“还能用来吃饭,接吻或者亲亲小弟弟。得您是大爷,我不骂了,松手行吧跟你靠这么近我觉着倒胃口。” 嗅到冷楚身上还带着不明女人的香水味,娟子嘴角的嘲讽越发明显,看来我们的杨柏宜小姐,未来的冷夫人戴绿帽子了。 亲亲小弟弟这种下流的话她都说得出,一定是跟百里晔鬼混混来的冷楚黑白分明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气的头顶生烟。 “是嘛,我就这么让你倒胃口你这么不觉得自己倒胃口,一个女人,整天在b罩杯里套海绵冒充c,还到处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 被戳到痛处了,娟子脸色大变,风雨欲来 妈个巴子的,她就b罩杯,碍他鸟事啊气的两手发抖,气喘如牛,呼哧呼哧与冷楚大眼瞪小眼,怒吼,“我就b罩杯怎么着,怎么着关你妈什么事我就加海绵了,我就喜欢挤成c,关你妈的什么事有种你也挤啊,挤个c给我瞅瞅我告诉你,别以 分节阅读_91 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好色,逮着大咪咪,打屁屁跟丢了魂似的,人家百里晔就喜欢我的b罩杯,就喜欢我家海绵垫,我不这样他还不喜欢了呢滚,别碰我” 冷楚脸色刷白,也顾不得风度了,两个人在垃圾桶旁厮来扯去,连保养细致的手都被娟子抓出血痕,他咬着牙道,“今天我算是见到了全天下最粗俗的女人了你是不是以为百里晔很喜欢你做你春秋大梦吧,喜欢你的男人八成都是瞎眼的要身材没身材,要修养没修养,考试还挂红灯人家把你当玩物,你倒蜣螂带花先臭美起来小心哪天把海绵垫得瑟飞了,露出俩旺仔小馒头,再被人一脚踹下海” “我x,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蜣螂呢,你屎壳郎你全家都是旺仔小馒头松手,松手,松手,别怪我踹你啊” “就不松,就不松你不是要x我x呀,我站这里给你x,看谁x谁今天我非x死你不可” “妈的,你个臭流氓,呃,你再敢亲啊呃我一下我阉了你啊唔唔” 在垃圾桶的见证下,被死不要脸的流氓强吻,还有谁的运气比她臭她现在需要一万吨84消毒液 冷楚放大的脸在她紧闭的唇上不断蹂躏,似乎要发泄上千个日夜的思念,上千个日夜的愤恨一只狼爪更是毫无预警的摸上了她的胸口,隔着那么厚的海绵,摸不出啥感觉,他低咒一声 他说百里晔看不上她,说她自作多情,还说她屎壳郎带花臭美,现在又用变态的爪子抓他整日嘲讽的旺仔小馒头娟子紧紧闭上眼,使出浑身最大的力气,猴子偷桃、 惨叫一声,冷楚痛苦的蹲下身体,小腹的烈火被剧痛完全浇灭。 所谓虎毒不食子,安辰羽再坏,对孩子还是不错的,原本裴然十分不放心,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意外的发现他非常亲切,与普通的爸爸没什么两样,更多的时候像个大男孩。 小孩子就像宠物狗一般通灵性,别人对他再好,惹得他撒欢依恋,但是饿了,困了第一个想到的人永远是妈咪主人。打了个哈欠,前一秒还玩的不亦乐乎的杰米忽然哇哇大哭,急着喊妈咪,坐在一旁休息的裴然急忙上前。 杰米果然是困了,趴在妈咪怀里不要两分钟便酣然入睡。 晚七点半,裴然抱着睡熟的杰米小心翼翼爬下车,安辰羽站在车门旁不失时机道,“我帮你上去开门,你抱着他不方便。” “”裴然戒备的看了他三秒,才微微默许。 她说以后再也不能这样由着杰米,就算他哭闹也断不能答应他不合理的要求,比如这次在游乐场玩到天黑 现在澡也没洗,配方奶也没喝就兀自大睡,半夜时定会饿醒,严重影响睡眠,要知道小孩子都是靠睡觉长身体的 这些育儿经在安辰羽耳中听来既陌生又新奇,他垂着长睫认真听着,眸光却淡淡落在哪一开一合的小嘴上,顿觉心口一窒,跳快了几下。脚步悄悄跟着裴然,溜进了房间。 “我说的这些对杰米都很重要,为什么你一脸无所谓”他的目光不对劲。 “我知道。” “知道就好,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吧。”说着她开始下逐客令,这么多年,每当单独面对他,潜意识里还是害怕的。 裴然早已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女孩,也早见识了男人化身野兽时的无情与决绝 虽然她极力掩饰,可那种情绪怎么可能瞒得了目光毒辣的安辰羽,他没说什么,缓缓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眼眸深凝,裴然握紧门把,手指用力的泛白,刚想推着门扉关上,他竟抬手挡住,裴然慌了,两只手并用,安辰羽急忙道,“你别怕,我只是想和你说话。” “太晚了,我要照顾杰米。” “我就说一句。” “” “如果有天你不恨我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似乎怕得到否定的回答,安辰羽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淡然迈下陈旧的阶梯,裴然站在门口不语,当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时,静静阖上门扉。 望着窗外的靡靡夜色,她仰着头,扯了下嘴角却笑不出,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很酸很涩,所以努力仰起头,就不会流泪。 被杰米折腾的一晚没睡好,裴然咽下一口哈欠,推开主编办公室的大门,将冯部长送来的报表平放桌面,韦冰正嗯嗯接电话,只用眼神跟裴然交流一瞬,算做打招呼。 正式任命下达了 哦,嗯嗯。 三天前就收到公函为期四个月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们部门今天一点准备都没有 屁话人家可是驸马爷,我们不好好表现一把等着被雷劈啊 气愤的挂断电话,韦冰抬头对裴然道,“小赵,回去让大伙整理仪容,不达标的扣全勤奖。今天一个个给我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地盘,谁敢乱动我就扒了他的皮“ 裴然点头,“上面派来监察” “何止监察,官大着呢,表面上监察,背地里肯定有阴谋,近几年竞争太大,稍不留神就被人咔嚓记得叮嘱大家别出错,那可是正牌驸马爷” “好,我这就去。”裴然领命,屁股一挨座位就敲着键盘,给部门每个人发了一份邮件。 她真的很努力生活,市也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疗伤城市。可是为什么裴然明明已经很努力的避开了,那些让人受伤流血的男子还要相继的出现 难道命运就只是一只摆弄俗世男女的轮盘 张总,冯部长,甚至连不苟言笑的韦冰也没落下,还有两位更高层的中年男子,大家簇拥着年轻的ken。 高层微微倾身,微笑着与他握手,他伸出白净修长的右手,中指钻戒低调却也不失奢华。 文妍甜美的像个小女人乖巧的跟在ken身边,寸步不离。 ken站在人群中央,很少说话,只听别人叙述,态度温和却疏离,偶尔有睿智的光芒一闪而过,那种鹤立鸡群的气质让人无论以任何角度都能最快的辨认出他是人群里的主角。 ken经过的地方,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站起,向他问好。韦冰则趁机介绍该小组的特性以及最近发展的方向。 裴然的手指顿在黑色的键盘,长睫低垂。 韦冰拉着她站起,热情的介绍ken,末了,戳戳她的后背,裴然缓缓抬起眼眸,露出和大家一样的微笑,鞠躬,“总监好。” “你好。”男子的音色沉稳有力,目光疏远。 很好,再见面是陌生人,他是如此的有默契。裴然嘴角挂着笑,眼瞳晃动。 文妍站在一旁好奇的摸了摸裴然办公桌上的公仔,转而继续挽着ken的臂弯。 韦冰满意的拍拍她的肩膀,热情的为ken带路,八层一直是总监的办公所在地,这里有一间最豪华的办公室。 领导一走,大伙立刻如松了气的气球,呼的一声瘫在座位上,揉揉刚才紧绷的神经。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官大n级的。 几个女同事像打了兴奋剂,呼啦一圈聚集到一起,满脸艳羡的叽叽喳喳。 “天呐,只听说超级有才,没想到还超级有貌我晕了,不行了” “那个就是文家二小姐切,比老大难看多了,谁叫人家世好,否则ken能看上她” “瞧你都开始冒酸泡了,就算他看不上文千金也不会看上我们的,这年头” “你怎么知道他看不上我们。男人一旦达到某个高度就没那么在乎钱财,只要漂亮解风情就好” “可你既不漂亮也不解风情。” “你,你找死是吧” “别闹,虽说咱们吃不到美男,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用目光染指一下也不错。” “真猥琐” ken来市做四个月监察,然后回美国。 打开网站,看了看自己的油画,然后关上。裴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心里慢慢渗出沉沉的东西,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着十分可笑。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悄悄在说,以后要一直笑,再也不哭。 桌上的公仔还留着文妍指尖的馨香。 中午,小妹负责递工作餐,韦冰的那份就放在她桌上,裴然去送,韦冰却将一摞历年报告文件扔给她,让她呈给总监。 送饭的小妹眼馋的望着她,笑道,早知道她就亲自给韦主编送饭了,下次再也不偷懒。 裴然笑道,你想去总监办公事 小妹正值十八年华,正是情窦初开时,红着脸点头。 裴然将报告放在她手中,去吧。 小妹笑逐颜开,甜甜说了声,谢谢赵姐,便撒欢的往尽头深处跑去。 方知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莫名的烦躁,随手捞起手边的电话,“这里小妹可以当助理用” 韦冰一愣,急忙连声道,“不是不是,总监,是不是有小妹闯祸了” “小妹没闯祸,只是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我刚刚收到报告文件,不过是由小妹送来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请给我一分钟处理这件事”韦冰擦了把冷汗。 总监口气不善,想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始挑刺呢。 虽说公司重视机密,按照规章制度文件类不得由他人随意接手,但她刚刚吩咐人送去的历年报告真的没啥重要内容,就是走走形式。谁都知道她这个部门最那啥了。 既然黑锅扣下来,自然得找人背,没有人比赵彤更合适。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68 这场失败的爱是不是命运给我的告诫不是你的就别觊觎。无论方知墨还是ken都不是我的。我其实已经开始厌倦爱情,再也不想和各种女人争抢他。这样,安辰羽就再也没法威胁我了。by裴然 她只是想安稳的过日子,养活杰米。养活杰米需要钱,工作才能挣到钱,当听到因为小妹替送历年报告惹怒新任总监的消息,裴然在韦冰怜悯的目光中,表情没有太大波动的走向总监办公室。 裴然穿着公司统一定制的制服,窄窄的黑色西裙包裹着令人遐想的翘臀美腿,上身着面料光滑的白色衬衫,软腰不盈一握,这是个漂亮的女子,可惜未婚就生孩子。这一度是公司男同事的遗憾,追求她吧总觉得丢男人脸面,发展情人关系吧裴然又不愿意。 敲了敲门,得到应允,裴然才推门而入,轻阖门扉。齐耳的短发因为赫然明亮的光线而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ken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迎接她,偌大的空间看上去没有人,她站在原地安静的等着,不一会,ken从休息室一隅信步走出,目光若有若无扫了她全身一眼。 他似乎轻叹了一声,微薄不可闻。 “你看上去不懒。” “对不起,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你会背公司的规章制度前十条么”他轻倚办公桌,双臂环胸,目光深远。 不了解他的女人总要被这眼里的神秘忧郁所吸引,其实这仅仅是他过于内敛而已。 “会。”她站姿笔直,替别人打工,或多或少要挨训,这不是第一次了。 “背给我听听。”他的语气很怪,听不出什么感觉,目光有意无意会掠过她的脸庞。 “” 如果说这是存心玩弄,貌似显得她自作多情,可是为了这件可有可无的过失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心口凉凉的,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沉,裴然嘴角微牵,一条一条的背诵,声音宛如从前,又多了一抹涩然。 ken一直半眯美眸,侧耳倾听,仿佛在聆听久违的天使吟唱。 十五分钟后 裴然目光透明的从办公室走出来,遇到满脸愧疚的小妹,怯怯的递给她一苹果,红红的,看上去很好吃。 “赵姐,都怨我,害你挨批了” 接过苹果,裴然的声音很平静,笑道,“这不怪你,是我自愿将历年报告交到你手中的。” 她 分节阅读_92 努力笑着,眼底有些疲倦,拿着苹果匆匆赶回格子间,继续忙碌的工作生涯。 ken没有扣她工资,她也没说谢谢施舍。杰米这个月的生活费有保障了。 原本想忙完手头工作再吃饭,熟料中途总监“训话”。现在盒饭早就冷了,却冷不过她的心,冷不过世态炎凉。 没什么胃口,裴然把盒饭和苹果装进提包,晚上热一热可以凑一顿,打开电脑时手有些抖。大抵心底深处并不像自己伪装的这么自然吧。 其实她一直在努力学会面对他,而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如果ken肯正眼看她或者问她,你过的好吗 她会告诉他,还不错。不过你好像欠我一个解释。 然而对方很聪明,对待她如同每一个过往的小妹,没有多余的话题,这是ken在委婉的告诫她,从前的事不要再提。 “不要再提”也是一种解释,裴然大约明了了,人家有未婚妻,而且还是驸马爷,自己大抵也就是他匆匆过往的初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所以没什么好留恋。彼此都要放下,重新开始新的人生,谁也不妨碍谁。 其实她没什么野心,也没有和文家二千金抢男人的精力,他完全可以对她视而不见,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 轻轻抹了把腮边,没有泪,嘴角只剩一片浓浓的嘲笑。 后悔吗 不后悔。 过程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人逼她付出,既然走错了路就要承担后果。 何兴平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大摇大摆走进来,轻佻的与一两个女同事打招呼,径直走向裴然。 他的后台很硬,父亲大概是明珠所属财团的元老级人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似乎不满足米虫的生活,就在这座写字楼找了一份位高却没有任何实质性工作的职位,撑撑脸面。 按照他的个性,就连这样的工作也不会干长的,不过自从发现了裴然,就如同蝴蝶见了蜜,人人都知道他不安好心了。 裴然的口音偏北方,不似吴侬软语,却比正宗的南方女子还要灵秀、清丽,肤如凝脂,发如墨,一身骨肉,均匀柔嫩,正好的仿佛少一点太瘦,多一分太胖,而她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又是江南女孩很稀有的修长,这不得不让何兴平胃口大开。 “小赵,还在工作呐,吃过饭没,要不我请客。”何兴平无孔不入。 裴然灵巧的缩回放在鼠标上的玉手,让何兴平扑了个空。 “何总,我吃过了。” “晚上有空么我想请你吃法国餐。” “没空,我要回家带儿子。” 何兴平当然知道裴然有儿子,而他也有妻子,之所以追求裴然,不过是为了满足花花公子的猎奇心。而且裴然的确挺讨人喜欢,如果能发展成长期地下情人也是非常不错的。 “彤彤,你真不给面子,每一次都拒绝我。”趁着没人注意,何兴平欺身而上,用恶心的声音在裴然的耳边调戏一句。 裴然猛然推开他,脸色又白又红,正色道,“何总,现在是工作时间。” 哟,脾气还不小。何兴平意味深长的笑笑,浑不在意道,“哦,对了,美达今天请病假,我跟韦主编借了你一天,你不介意吧” 介意,非常介意裴然的脸色不怎么好,对这种无耻之人真想站起来破口大骂或者甩他一耳光,但是理智清醒的告诉她工作还要干,钱还要拿。 趁着何兴平先离开,同事阿丽跑过来趴在裴然耳边道,“小赵,千万要把持住啊,除非他给你一个亿,否则别搭理他。他有老婆孩子了。” “我知道。”就算何兴平给她两个亿,她也不稀罕 如果这四个月注定抬头不见低头见,裴然也认了,她认命总可以了吧,那么命运,请停止这双戏弄她的手。 将咖啡一一摆放在何兴平与ken面前,裴然转身欲离开,何兴平一副事出有因的嘴脸握住她酥软的小手,正色道,“小赵,辛苦了韦主编说你落下的工作,晚上必须加班补齐,我会给你加班费的。” 奋力甩开何兴平的手,裴然的面色局促,愠恼,目光忽然发现ken正一脸和颜悦色的坐在对面,用最官方最聪明的态度置身事外。她觉得有什么东西瞬间撕裂,悲绝无以复加。 何兴平没想到裴然敢当着外人眼前不给自己面子,脸色顿时一板,呵斥道,“小赵,注意态度” 夺回被抓痛的手,她感到特别可笑,真的,非常可笑。一步一步,沉甸甸的迈出这个鬼地方。 门阖上,传来何兴平自我解嘲的骂声。 “ken,别介意啊,这小娘们辣着呢。” “哪里哪里,何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 “哼,最看不上这种假正经的女人,未婚生子,还自以为是圣女” “” 如果说那一瞬间她还存有某种隐隐的幻想,那么这一刻幻想如破灭的肥皂泡。她与ken真的比陌生人还陌生人了 平时雪白的手背被轻轻一捏就会有红印,何况方才被何兴平那样揉弄,裴然在洗手间狠狠洗了三遍,却发现再也流不出泪水了,眼睛很干很透明。 何兴平一定在与ken大肆宣扬她未婚生子的丑闻,ken也许正满脸讥笑,暗忖幸亏与她保持距离。 她揉了揉眼睛,安慰着自己没必要那么虚荣的,未婚生子是事实,事实就不要怕别人说。 他风光正好,她心酸潦倒,这也是事实,想完全的忘记他,就不要再在意他的眼光,不在意比恨来的彻底 下班前小妹又偷偷跑到十楼对裴然道,“何兴平没安好心,晚上加班的时候哪儿也别乱去,就待在监视器底下工作。 难得还有如此纯良的女孩,裴然望着她淳朴的小脸,真心微笑,谢谢 何兴平就算胆子再大也没大到敢在公司如何如何,他最多也就是言语调戏或者顺手摸一把,好在六点时何兴平就和一个妖艳的女郎勾肩搭背下班了,临走前还对她挤眉弄眼。裴然松了口气。明天她会暗示韦冰,请不要再给何兴平制造靠近她的机会。 原本准备让杰米在幼稚园过夜,孰料安辰羽主动请缨,扬言算他半个奶妈的李婶也来市,完全可以照顾好杰米,以后再不许她以加班为借口将杰米扔在幼稚园。裴然想了想,答应了。杰米有权利生活的好一点,不能因为她的患得患失而失去某些东西。裴然无力的想要挂断。 安辰羽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敏锐,“你不开心我不跟你抢杰米,我喜欢你,只要对你好,你就会越来越不讨厌我。” “” 她把电话摔下,环起臂膀,将脸深深埋起,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单调的格子间。 终于知道为何一直流不出眼泪,原来最大的悲绝是不会流泪的。 给她五分钟,她趴五分钟就好。 豪华别墅区内,怀里抱着可爱的小杰米,安辰羽没来由的右眼皮直跳,总觉得追妻之路遥遥无期,如果,无论他做的再好,裴然还是选择别人,他会伟大的放手成全么这个问题安辰羽从来不敢深究,也不去想答案,因为他怕自己再次显露本性 不管怎样,这段时间就顺着小然吧,为了日后几十年的幸福,先忍耐一时 捏着杰米肉嘟嘟的小脸,安辰羽一本正经道,“小宝贝,你说大宝贝为何不喜欢安叔叔呢” “大宝贝喜欢安叔叔。”杰米专心玩变形金刚,以为大宝贝也是指自己。 将韦冰留下的一大堆五花八门的任务一一处理完毕,只剩下最后一份资料需要复印七十份,纸张刚好用光,她弯下腰从抽屉里取,孰料背后就传来男子油滑的声音,“彤彤,十一点了,你还没下班呀,好辛苦哦” 裴然触电一般直起身体,转身怒视何兴平。 他喝醉了,满身酒气,眼睛闪着光,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裴然自觉的侧过身体,躲开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别这样冷淡,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样我有多伤心彤彤,你长得真漂亮,让人越看越喜欢,今晚你就不要回家了,你喜欢什么衣服,鞋子还是漂亮的珠宝,我给你买。”他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金卡,硬是塞给裴然,裴然急忙弹开,秀眉平添怒色,厉声道,“何总,你喝醉了请自重” “别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嘿嘿,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我给他们放的假。”何兴平打个酒嗝,动作却很麻利,飞快的扯下领带,就扑向正向门口冲去的裴然。 惊惶的小手还没扒开门沿,就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不停撕扯她的白衬衫,当场崩掉两颗纽扣,裴然大惊失色,哭着喊救命,努力让声音达到最高值,吸引保安注意她用力的拍打何兴平的头、脸、肩膀,用脚踹他的下半身,可她毕竟是女人,何兴平下手非常狠,在焦躁的欲望作用下猛的甩了裴然一个耳光,打的无助的裴然两眼昏花。 不盈一握的软腰被强壮的身体压住,裴然只觉得想吐 如同一尾被人钉在砧板上的鳗鱼,她拼了命的扭动,疯狂反击,何兴平的耳朵被划出好大一道血口子,男子恼羞成怒,抬起手刚要扇第二次。 “何总,原来你在这里,文妍今晚约到那个一直想见你的女孩子了。”ken微笑着出现在门口,何兴平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没记错的话总监应该在八楼工作,怎么突然跑到十楼,而且他不是早就下班了 裴然就是趁着这个时机从地上爬起来,大概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破了,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从来没有觉得男人是这么的恶心,一群恶心的禽兽匆忙的脚步却被ken拦住,他像没事人一样把外套递给她,淡然道,“晚上风大,披上。” 裴然冷笑着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电梯,没哭,就是脸色有些白,后来才发现泪水早就顺着腮旁蔓延而落,冷风吹过,寒意透衣。 市终于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迎来了史上第一寒流,春暖眨眼消失。 裴然光着脚走在水泥路上,影影重重的光寐或深或浅穿过形单影只,她的脑海还盘桓着那一幕,禽兽,禽兽 冰冷,让身体不住的颤抖,想笑,眼泪却比笑先落下,她流着泪微笑。 偶尔路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裴然再也没有力气顾及他人的目光,浑不在意的拉紧衣服,用力的拉紧,连牙齿都在打颤。 方知墨坐在车里,半张脸隐匿在黑暗,车子缓缓的跟随,她走的急,连一直尾随而来的车灯都没发现。那头凌乱的短发仿佛刚刚经历风暴的小兽绒毛,颤微在夜风里,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消失,连灵魂也不在,再也不属于他的世界了。 方知墨抿了抿唇,忽然加速,猛然超过裴然,疾驰而去,在甩开她很远的距离以后,心里痛的喘不过气,身体终于先于理智的踩下刹车,静静的等着她走过来。 如果是从前,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方知墨躲在哪里,小然都能感觉到的,而如今她苍白的脸上挂着让人窒息的微笑,一步一步,与他擦肩而过。 “等一下。” 有人喊她,裴然顿下脚步,身旁的黑色车里竟走下了ken,他的眉眼里涌动着焦虑和烦躁,居然失态的拦住她的去路。 “总监,麻烦你让一下好吗”她非常有礼貌的请示,心里只思考这个月工资还没打到卡上。 “我送你回家”他竟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什么立场这么说 裴然笑道,“您是总监,没有义务送职员回家,况且我也聘不起您这样的金牌司机。” 好聚好散,请不要再过多的牵扯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而她,也厌烦了这种生活,为一个男人而活,不停的跟比她强一百倍的女人们争男人,或者被安辰羽抓住把柄,带回家侮辱,她真的累了。 ken是人中龙凤,她要不起也守不住,固执下去只会生不如死。 “小然” “” 小然他不是一直称呼“赵小姐”么,为何又突然改口小然裴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怒意,她留下最讽刺的微笑,用力推开男子的手,拔足狂奔,却被他再一次拉扯住。 即便没有理 分节阅读_93 由没有立场,他也能理直气壮的拉扯她,攥着她愤怒的手腕,强行为她穿上宽大的外套,直到他试图擦拭那张嘴角挂着血迹的脸庞,清脆的耳光赫然拉响,望着男子脸上的五指印,裴然一步一步后退,满眼都是失望,“总监,我是真的决定与你好聚好散,我们谁也不欠谁,而且我也没有那么恨你了,可是刚才你凭什么喊我小然,这又算什么是不是因为从前我太喜欢你,不懂收敛,显得很廉价,让你误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好吧,我承认以前的我是挺廉价的,太爱你,被你摸下脑袋会高兴的摇尾巴,踹一脚就哭好几天,再被摸下脑袋又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痛,反复循环的苦果我已经吃的再也吃不下。拜托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能避免跟我接触就尽量避免吧。” “脸还疼么,车上有药膏和冰块,上车。”他不想听这些,眼里只有她红肿的脸颊。 “你再这样就等于践踏我曾经那份真爱。” “孩子是谁的”他忽然大吼,大大的眼睛里水影晃动 当何兴平说她有孩子那一刻,方知墨感觉天地都在沦陷。整个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想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 “反正不是你的,你别怕,那天我吃了避孕药,绝对不会出现三流偶像剧里母亲牵着孩子二十年后去认爹的剧情。”裴然将西装外套放在他手中,理了理被何兴平抓烂的衣服,与ken拉开最大的距离。 她说 你跟我再也没有瓜葛。 我不会拿从前的事要挟你,妨碍你大好前程。 我养我的孩子,你结你的婚。多么完美的结局,拜托你珍惜自己的幸福,别再有意无意与我搞暧昧,我玩不起的,也不懂风情,甚至会傻不啦叽的当真。我已经二十五了,还带着一个孩子,没有青春年华来虚耗,就当你可怜我,放过我吧。 工作我会辞掉,这次我退一步,让你眼不见为净,下次如果再被命运玩弄,请你退一步,远离我的视线。 从前小然最怕痛了,可现在嘴角挂着血,脸颊红肿却自始自终没有哼一声。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只无辜的小鹿面对殴打和鲜血时变得无动于衷。 这一切在裴然的眼里真的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她被咬习惯了,事后只需拖着破碎的衣服回家养伤,睡一觉,第二天,照样爬起来找工作,因为有另一个生命在延续,那是她的分割,而她早已是行尸走肉,杰米会替她活着享受人生。 小区的灯每天都在修,也每天都在坏,今天只剩下最后一盏。她站在楼下找钥匙,燕为卿告诉她,女人晚上一个人回家要在楼下准备好钥匙。钥匙在提包里,跑的时候忘记拎了,那里还有盒饭、苹果而她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 无力的靠着阶梯,她的脸埋在双手里,肩部的针脚早就碎开,露出白色的肩带,纽扣也不知跑到哪里了,就这样等到天亮,一定会成为华城小区茶余饭后的笑料。可她为何笑不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蜷缩在原地。 安辰羽总也睡不着,心里乱跳,终于在杰米熟睡后翻身爬起,跟着感觉,竟然来到了华城小区。 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自己必须要过来一趟。 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小然蜷缩在楼梯口,西裙从膝盖处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大片光滑的腿,上衣也破了,不用想他都猜出发生了什么。努力压下胸口的怒意,他佯装镇定走过去,给她披上外套,小兽被惊扰,愤怒的抬眸。 是安辰羽 幸好不是ken,如果是他,裴然会彻底嘲笑自己曾经的爱。 他的宝贝刚刚受了刺激,现在浑身发抖,排斥他的靠近,更不会跟他回家,特别是去宾馆开房间。耐着性子软言相哄半天,裴然总算肯移动脚步,在他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坐进温暖的车里。 他不问她发生了什么,舍不得让她回忆伤痛,这会连带牵扯出他曾经的不良记录,让她更恨她。 “肚子饿不饿” “”她摇了摇头,似乎又想起什么,抬眸道,“杰米还好吗” “他很好,已经睡熟。和李婶相处的也不错,就是睡觉之前哭了一会,非要找妈咪,后来我抱着他,他就不哭了。” “是么” 她点了点头,傻孩子,找什么妈咪,你不知道你的爸爸多么的有钱,跟着他,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疲倦如晦涩的潮水从脚底涌遍全身,她想着一些心事,没有再开口说话,长长的睫毛渐渐阖上。 小东西是真的累了,坐进去没多久就蜷在座位上昏睡,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而那瓶专门为她准备的水却一口也没喝。 稀疏的星子依旧挂在天边闪烁,有多少人的心也开始沉沦,忽上忽下。安辰羽斜靠着车门,眼底深沉,良久才走回车内拿出备用药膏,捧着那张红肿不堪的小脸,仔细涂抹。除了他,谁也不可以欺负小然,包括他在内,谁也不可以打小然。 他想他会把那两只爪子剁下来喂狗。 保安讨好的送来温水,安辰羽付过钱,用湿毛巾将那两只惹人喜爱的玉足清洗干净,刮破皮的地方则贴上创可贴。寒流就要来了,这个傻瓜居然光着脚走回来 男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利落而干脆,其实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如果这是爱,那么原来他曾经认为的爱都算不了什么了。 轻轻摩挲着受伤的脚趾,如此纤细白嫩,让人心疼,疼的发疯安辰羽的眼底逐渐点燃了两丛愤怒的火焰。 方知墨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无动于衷的看着安辰羽搀扶小然坐进车里,还关了车灯。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手不知何时早已握成了拳。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69 钱是个好东西,它不会让我受委屈,有了它,我可以肆意妄为,傲慢睥睨,颐指气使那那些奴颜婢膝的人。 昨夜的痛似乎都留在了眼皮上,沉重,红肿,通过神经末梢传到太阳穴,裴然醒了,摇了摇头,很不舒服。 她看见自己裹着男人的外套,蜷成一团,缩在安辰羽怀里。贴着他胸膛的那一侧身体,热乎乎的,被两个人的体温熨帖,耳边传来熟悉的心跳声,这是男人独有的,沉稳,有力,一下一下敲击着神经,她动了动身体,素白的手都麻了,无力的搭在他胸膛,想开口说话却觉着脸颊左边的肌肉刺痛,恍然想起昨晚何兴平的暴行,可奇怪的是最让内心伤痛的竟是ken,以至于稍微想想,便历历在目。 啧,喷在额头的鼻息有了变化,裴然抬眼,视线穿过安辰羽微微开启的深邃眼眸,他正盯着她,而且应该盯了很久。 试着拽了拽他,那手臂紧绷而积蓄着充满攻击性的力量,并且搂的很紧,衬托的裴然的力气十分可笑。 “放我下来。”他回过神,才默默松手。 狭小的空间让她从安辰羽腿上爬下的动作变得十分窘迫。 “我的腿麻了,第一次发现你也不算太轻。”他皱了皱眉,满嘴抱怨。 他果然本性难移,趁她睡着了怎么也要沾点便宜,可这一次裴然却没力气与他计较,大概昨晚的她实在太心酸,伤口撕裂,痛极了,真的非常需要一个肩膀,哪怕明知道肩膀的这个不是同类,甚至有可能伤害她,可她顾不了那么多,那样的夜,孤独的让人崩溃。 如果安辰羽不出现,裴然很可能会打电话给燕为卿,他已经消失了好久,可裴然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极度寒冷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想起他,这世上只有他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温暖的。用难以想象的温柔包容她的一切 可是这个温暖太捉摸不定,像海市蜃楼一般,总会在你不期然的时候凭空消失。 她昨晚受的刺激不小,现在眼神还有些呆滞,安辰羽冷哼一声,不知从哪捞出一只提包,丢给她,“刚才保安送来的。” 她的包昨晚不是落在格子间了么裴然诧异的看了看包又看了看安辰羽。 勾了勾嘴角,安辰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讥讽不疾不徐道,“听说是个男人送来的,你人缘不错嘛,一只破包也能驱使一个男人跑断腿追到华城小区。” “男人”她的脑子里赫然想到那个人,而安辰羽的表情也告诉了她,猜对了。 发现明显的怅惘从裴然眸中一闪而过,安辰羽满嘴冒酸味,“别肖想太多,人家只是尽仁义,不忍看你露宿街头。我要是他,呵呵,搂着青春美少女,守着万贯家财,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才懒得搭理没情趣的剩菜剩饭。 气不过,原本他还沉浸在自己与裴然奇妙的缘分中难以自拔,认定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孰料这缘分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特权,老对手方知墨如影随形,这个噩梦想是要跟他一辈子瞅着衣衫褴褛的裴然,想着她与方知墨在路途中可能发生的各种肢体接触,安辰羽胸口就攒积一团火,说话也不由得歹毒。唯有歹毒才能掐断这女人出墙的苗头。 安辰羽心里实在赌气,可裴然居然连半句好话都不肯施舍,而且已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急匆匆往楼道钻。低咒了声,他也跟着跑出去。 她一路低着头,生怕人看见脸上的伤,为了掩饰破碎的衣服,始终裹紧一件不合体的男士外套。 “我说的是剩菜剩饭,又没说你,干嘛把我拒之门外。”安辰羽气喘吁吁用手抵着门不松手。 “衣服还你。”他身子不让步,利落的裉下外套,从门缝里塞给他。 “裴然,你别太过分,我一晚上水米未进抱着你,给你当发泄工具使用,现在用完了就想踹啊就算是块抹布也得拿回家洗干净” 她的头很痛,在左边耳朵嗡嗡作响,脾气不似平时的温软,竟有些暴躁,“我没有计较你趁机占便宜,你还想怎样安辰羽,你和他们一样,都没安好心” “喂,起床气也不带你这样的,我怎么你了这段时间我招你惹你了连手指头都没机会碰下,现在放我进去洗个澡吃口饭你会死啊”低声下气到这份上,人家不但不甩他,还像摆脱瘟疫一般,安辰羽脸上挂不住了,眉眼凶恶的压低。 想他这辈子哪个女人不把他疼在手心,生怕化了,也只有裴然这个歹毒的女人舍得折磨他 裴然冷笑一声,“你进来真的只是想洗澡吃饭” 她的眼睛红肿,眸光却清澈,里面晃动着无尽的辛酸与委屈,比最尖刻的嘲讽还有力,一瞬不瞬盯着他,不知怎么的,安辰羽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竟有些语塞,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洗澡吃饭这么纯良 “对,我就是洗澡吃饭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能阻止我洗澡吃饭”他理直气状。 最终还是让他进来了,裴然的气色不太好,透着很深的疲倦,她大概是走投无路了,想有个伴,即便对方并不理想,可在此时此刻,有个活着喘息的总比没有好。 公寓很小,只有一间浴室,裴然先进去洗漱,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头发还飘着股甜香,这味道安辰羽很熟悉,她一直喜欢这个牌子的洗发乳,昨晚撕破的o制服她用塑料袋裹紧扔进了垃圾篓,似乎多看一眼都要嫌弃。 安辰羽注意到裴然这几年并没有添置新衣服,身上居然穿着上大学时的家居服,头一眼望去,竟有些恍惚,觉着时光从未改变过,她依旧是那只不幸踏入野狼丛生g大的小鹿。 她拿他当透明,一直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小脸苍白,除了左边粉颊略微红肿,他望着那红肿,自惭形秽,无端想到,那次他失手打了她,她的脸颊也是这样的红肿,受惊的她跑回家时是不是也像昨晚靠着他那样靠着方知墨的肩膀哭泣,然后认命的吃下这样的亏,继续为生活忙碌 安辰羽郁闷的走进浴室,心烦意乱。 她默不作声走进厨房,把昨天中午的盒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打开冰箱,里面不有几片土司,是杰米的零食,她取了两片烘烤,每片贴上一枚生菜叶,涂了一勺奶酪,贴上火腿,在平底锅煎了一只鸡蛋,八分熟,起锅后用加工好的土司一夹,很普通的三明治就此装盘,至于安辰羽爱不爱吃是他自己的事。 食物刚摆上餐桌,安辰羽正擦着头发踱出,丝毫不觉着自己是客人,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他熟练的坐在自己喜欢的位置,熟练的给自己倒牛奶,目光悄悄斜睨自始至终埋头吃饭,目中无人的裴然,“为什么我吃三明治,你吃中餐我看到 分节阅读_94 你碗里有肉。”其实他很挑食,不喜欢吃肉,可就是想勾引裴然说话。 “你爱吃不吃。”她低着头,细细的拨了拨米饭。 “我又没说不吃。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把对别的禽兽的厌恶一并撒到我身上”安辰羽咕哝一声,脸色不怎么好。 作为一只禽兽也是很有压力的,如果还要替别的禽兽扛罪过,压力就更大凭什么呀,他从来只喜欢让别人给他扛罪过,还没经历过替别人担当的委屈。 明明已经两顿没吃,胃部居然没什么反应,裴然吃了两口,索然无味,大概晚夜没睡好的缘故,想着待会不如再睡一觉,反正要辞职了,迟到就迟到。 “不要剩饭,免得让杰米学会不必要的恶习。”安辰羽咬了口三明治,指手画脚。 “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就出去”她端着碗,起身可能太猛,竟摇晃了下,软腰被一只大手及时扶住,安辰羽清楚的看见她满眼都是虚弱。 “早就看不惯你了,可是我至今还没攒够不要你的骨气。”他恶声恶气哼了一声,可能又觉着这样说不妥,立刻改口道,“跟我去医院检查下,我不希望你吓到杰米。” 望着她踱回厨房的落寞身影,安辰羽知道她同意了。 “我不会放过何兴平。”半晌,裴然听见安辰羽站在身后笃定的发誓。 何兴平如果有不测,的确是恶有恶报,那种烂人活着对社会毫无贡献,就是一只没用的米虫,不待劳作,只会享乐。可裴然也不会感激安辰羽什么,他这么做无非不许别人欺负属于他的东西,况且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勤于劳作,善于捞钱的烂人。 体力过于透支,又受到惊吓,裴然实在吃不下太多东西,在床上躺了一会,直到中午才醒来,安辰羽居然还没走,翻了翻手机,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短信,奇怪,按照常理,职员旷班,上头应该会打电话过来查问,可韦冰确实没有任何骚扰迹象。 裴然从衣柜里挑出简单的长袖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穿上帆布鞋那一刻简直和刚进校园的淳朴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而这些衣物的确是她从前上大学时的。 “你走吧,我要出门了。”她拎着包,目光清洌洌的,让人望进去发慌。 “我陪你去。”他放下报纸,径自抓着她的手腕,目光有意无意打量她全身,裴然的反抗在安辰羽的眼里不过蚂蚁撼大树。 这次伤势似乎比安辰羽预想的严重,他没想到何兴平兽性大发时居然下手这么重裴然的左耳鼓膜受了损伤,吃药打针在所难免,可她的脸上竟看不到一丝悲伤。 安辰羽怒了,在剁了何兴平两只爪子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两只脚。 “这么严重的伤,你为什么哼都不哼一声”也不知在生谁的气,他用力的握住那瘦削的肩膀。 裴然倒显得十分冷静,“我也没说不痛,哼一声也不会缓解,有什么意义” 抓狂,他实在懒得再绕弯了,忍不住道“小然,我们和解吧,跟我回家,我给你一年,不,两年的时间,让你适应这段婚姻好不好。别在外面瞎闯了”她本来就是块容易吸引色狼的肉,又不像别的女孩,有家有父母,这样无依无靠的美丽女子,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被人欺负的事实。而她那么清高,又不懂得讨好男人 “对你而言,我这样寒酸的生活也许很可笑,可你不知道我离开你的三年比和你在一起的四年不知要快乐多少倍,我活的很充实,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感觉自己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人”她的眼睛里沉淀了很多岁月留下的领悟。 他只是比何兴平多了一点感情,刚好爱上了她,所以舍不得打她,对她好,百般疼爱,可是如果,裴然想了一下,如果她只是个感情很薄弱,认知很现实的女孩,在第一时间像所有人那样爱上了他,沉迷金钱环绕的城堡,那么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在意她么,换句话说,如果魔鬼没有爱上她,那么现在的她将是何去何从 别说安辰羽不会给她生下杰米的机会,就算生下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顶多甩给她一叠钞票,然后抢走杰米,对这个再也不能生育的贪婪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多看第二眼。 那时的她大约如同被风暴摧残的落花一般凋零吧 被他爱着,可以尊宠如女王,被他嫌弃,将比冷宫妃子还不如,这样可怕的男人,谁敢爱谁又敢保证喜新厌旧的他爱情能坚持多远 安辰羽并不是好人,无论何时何地裴然都清醒的认知。 其实小然早就知道他爱上她了,可是依旧残忍的不肯接受他安辰羽的眉宇压低,隐隐藏着凶恶 半晌,传来男子低沉的轻笑,双手仍旧握住她的肩,乌黑如玉的瞳仁愈发幽深,定定与她直视,“你知道嘛,这样的你让人更加想征服” “从前你一般用多少钱打发跟你缠绵过的女孩” “不固定,有的人值钱,有的人廉价。”他很镇定,仿佛在与裴然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如果一开始我也像别人那样开口就要一百万,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纠缠我了” “不是。你就是你,就算跟我要钱,你的性格还是裴然,而我恰好喜欢裴然。” 她不再说什么,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没意思,而且她也说不过安辰羽。反正这世上没有如果,他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假话,男人天生就是说谎高手。 护士阿姨轻轻咳嗽一声,提醒夫妻俩保持点距离,动作不要太暧昧,裴然脸庞一热,急忙推开贴着她不放的安辰羽。目光正好落在护士阿姨的针筒上,胆色竟有些退缩,不顾安辰羽的嘲笑,她认真询问自己可否静脉注射 裴然从小就排斥肌肉注身,总觉着针筒太可怕了,尤其是生杰米那段时间,被针筒戳的死去活来,这辈子都不想再受一次。 护士阿姨面无表情道“医生让怎么注射就怎么注射。” 安辰羽坐在旁边,不痛不痒的哼了声,“不想要左耳了么” 医生说若不赶紧救治会变成聋子。 何兴平这个禽兽,裴然每每想到那张丑恶的嘴脸就不由得暴躁,甚至幻想杀了他,这是她第一次产生这种暴力的幻想,心不由得恐慌护士阿姨却趁着这个时候,当着安辰羽的面扯下她的裤子,对准那片粉白精准的扎上去,安辰羽的眼睛一眨不眨。 即使背对着安辰羽,裴然也能感觉有两道变态的目光流连在什么地方,一腔怒意涌上喉头,禽兽,禽兽,你们都是禽兽 护士阿姨大惊失色,急忙拔出针筒,没想到大人打针也挣扎的这么厉害。 裴然手忙脚乱的提上裤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愤怒的瞪向安辰羽,他不以为耻,反而理所当然的耸耸肩“看一下又不会死。” 护士阿姨冥冥中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流在流窜,结结巴巴道,“针口得,得用棉花球擦一下。” “不按压的伤口会流血,我帮你。”安辰羽面无表情道。 “你给我滚。” 站在一群o制服挺鲜亮的白领中央,便衣便服的裴然想低调都困难,她尽量神色如常的和大家打招呼。顺着电梯来到八层,韦冰刚巧在办公室。 旷班一周,大抵要天翻地覆,可裴然一脸无所谓,甚至十分奇怪自己连一个质问的电话都没接到。 韦冰正在泡咖啡,一见裴然进来,平时不芶言笑的脸硬是堆出了三分笑意,不是很自然。 “小赵,身体好些了么,总监批了你一个月的长假,干嘛这么急着来上班。”语气比平时亲切。 “我不是急着来上班” “哦,对了,这里有东西给你。”韦冰殷勤的踱回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本来今天打算派人送给你的,现在你来了正好。这个月公司定制了新制服,很大牌哦,款式又漂亮,这是你的。” 没想到总监连八层这个夹缝里的芝麻小部门也关切到位,上周就命人订了制服,扬言免费,似乎急着让大家淘汰从前那套。 裴然瞥了眼崭新的漂亮洋装,冷笑,这么巧,她的制服刚被何兴平撕烂,总监大人就立刻送新的。 “不需要,我今天是来递辞呈的。” 韦冰的脸色刷的变了,似乎很为难,沉稳的言辞悄悄多了抹急切,“小赵,你是不是对我的管理制度有意见,有意见你可以提啊,我们现在需要各方面的整改,可你不能拿这个当辞职的借口。” 裴然嗤笑一声,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还没有达到让韦冰舍不得放手的魅力,而韦冰之所以如此紧张,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施压,不过那不关她的事,“这是我的辞呈。” 她将信封放在桌面。 韦冰急了,终于把话摊开来说,“小赵,你是不是还气我把你借给何兴平这事是我不对,可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多不容易,整天看上头脸色,他官大一级压死人” 没想到何人平真敢在公司对赵彤下手韦冰预感自己闯了大祸单从定做新制服以及暗示她赵彤不得辞职这两方面看,新上任的总监大人必定跟赵彤有些说不清的关系。现在真正到了猪八戒照镜子里负不是人的地步,如果赵彤走了,总监不会让她好过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女强人,现在发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你爬上这个位置的途中肯定用了不少类似的手段吧”裴然看了她最后一眼,目光饱含轻蔑,随即转身毫不留恋的推门而出。 道不同不相为谋。 新制服,韦冰的态度这一切,裴然都明了,却比不明了更痛,她宁愿ken对自己继续视而不见或者漠不关心,也不要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现在这样算什么,难道还没玩够她 眼睛很涩,她强行咽下涌上喉头的苦水。 ken,不要利用我对你的爱来伤害我,我真怕连最美好的回忆也不复存在。 她永远忘不了何兴平肆无忌惮揉捏她手时,ken视而不见的眼神,也忘 不了她被何兴平打的七窍流血按在地上非礼,ken淡定从容的站在门口,叙说文研 他好残忍,每一刀都扎的好准 他叫她小然,可是却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小然心口流血 我的痛楚是不是让你很快乐我的付出真的一文不值裴然怔怔的走在马路,自言自语的微笑。 感觉到冷,不是因为逝去的爱,而是见识了当爱不复存在时,竟是这般鲜血淋淋,最初的美好,你在哪里 她最终还是辞职了。 忽明忽灭的火焰在方知墨的指尖跳跃,白色如纱的烟朵层层叠叠,他仰着头,清冷的望着天花板。 她在家养伤,期间又挨了几次针,也许被她眼中怒意吓退,安辰羽识趣的站在门口。 没有人逼他过来,可他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出现,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借口,理所当然的出现,霸道的本性若隐若现。 这期间安辰羽自作主张承担孩子一半的抚养费,这是杰米的权利,她没有立场拒绝,但不可否认这一半的抚养费让待业在家的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娟子经常在电话里打抱不平,鼓励她振作,把c罩杯挤成d罩杯,找一个比ken好一万倍的男人,然后趾高气昂的手拉手从他身边经过,气死他 她笑着答应,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其实再也不想见到ken。 杰米迈着踉跄的小步伐,欢欢喜喜扑进裴然怀里,今天好幸福哦,没有到周末,妈咪就来幼稚园接他。 有个有钱的老爸就是不一样,杰米吃的好穿的好,就连裴然买的那些配方奶都被安辰羽扔了,他说这东西是人喝的么,营养全不全 裴然把配方奶重新捡回,这个是人喝的,她小时候连这个都喝不起。 现在的杰米还是喝配方奶,不过已经换成专家独立针对性为他配置的,根据他的身体变化不断改变着。 不是很喜欢这样杰米的方式,普通人家的孩子都像裴然那么养,不傻的照样不傻,为何非要额外多花费大量人力财力 她把自己的不喜欢直言不讳转达给安辰羽,请他不要把她的孩子宠成吃不得一丁点苦的娇宝贝。 安辰羽不以为然,杰米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苦如果杰米没有强健的体魄,高人一等的智商将来如何继承他的产业金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服务消费,否则还赚钱干什么 分节阅读_95 裴然哑然。 安辰羽拧着眉,语气不怎么好,“你是不是还打算带杰米逃离我的生活如果你是负责的妈咪就千万别这么做。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没有父母的痛苦。”他是个攻克人心的高手,潜移默化的用精神枷锁禁锢无辜的小鹿。 那一瞬,裴然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抖了抖,脸色惨白的望着安辰羽。 看着她被自己逼得几乎快要透明的样子,安辰羽胸口很闷,伤害她,他也会痛,心疼的禁不住要抱一抱她,可总会被推的很远,小东西非常排斥别人碰她的身体。 杰米两只嫩生生的小爪抱着裴然的脸颊,奶声奶气道,“妈咪,安叔叔说他也是爸爸,为什么呢杰米的另一个爸爸呢,为什么不见了” 两岁以后的杰米比起同龄的小朋友说话要流利许多,可裴然也弄不清燕为卿为何不声不响的消失,他貌似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可这没有错,这些年杰米与她一直蒙受燕为卿无私的恩情,不该再拖他后腿,是该微笑着祝他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杰米喜欢安叔叔当爸爸嘛”她勉强微笑,孰料杰米竟飞快的点头,娇憨的扭着小身体,“杰米喜欢安叔叔,杰米以后可以叫他爸爸。” 安辰羽站在一旁,眸光得意的掠过她。 借口要带杰米逛商场,安辰羽要求裴然一同前往,其实他只是利用儿子骗她逛街,体验约会的乐趣而已,裴然不想去,可杰米赖着她不撒手,连新认的爸爸也不要了,非要她抱不可。 在杰米的心里,没有人能替代妈咪。 大街上人来人往,对这三个外貌过于出色的人目光难免多停留几秒。 有的人会好奇的冒出一句,哇靠,好漂亮的一对父子,连保姆都这么漂亮。 裴然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衣着,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商场三楼,专营各种高档玩具,对杰米而言无疑是天堂,安辰羽看上的东西店家都会挑出来打包,然后派人送货上门。 “你喜欢什么,我送你。”安辰羽趁机示好。 “不用。” “挑一个吧,我知道你喜欢。” “如果你钱这么多,不如捐给希望工程。”她甩开他的手,很排斥男人碰自己的身体。 “我每年都捐。” 也对,他的确每年都捐,把慈善活动搞得好像品牌发布会。裴然第一次发现商人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物。 “ken,这只松针熊好可爱” “是么,我送你。” 文研从货架的另一端冒出,开心的在ken的脸庞啵了一口,“谢谢亲爱的。” 其实逛商场很没意思,总会遇到熟人,甚至还可能是你最不想遇到的 这是多么讽刺的相遇。 裴然下意识的捂住胃部,目不斜视的盯着对面的顽皮猴,她想转过身,绕到另一边,可是安辰羽不放过她,暗中伸手推了她一把,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辰羽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哇,好可爱的宝宝”文研亲切的招呼声瞬间被惊叹取代,她的大眼睛里明显写着“喜欢”两个字,大咧咧的伸手去逗杰米。杰米不太亲近陌生人,急忙搂住安辰心的脖子,只露出一半的小脸。 ken大概也没预料会在这里相遇,当看清裴然那一瞬,双眸蓦地迸出凌厉的光芒,来回逡巡在她与杰米的脸庞,烫灼而固执,似乎不打算移开,安辰羽邪笑着“欣赏”别的男人是如何打量他老婆的。 “文研,怎么不介绍你的未婚夫”刻意加重“未婚夫”三个字,安辰羽得意洋洋的抱着杰米,迎上方知墨已然晃动的深瞳。 “嘿嘿,谁叫你没先介绍你老婆看着有点面熟啊”文研嘟着嘴。 “她叫裴然,目前还没答应我的求婚,等她答应了我会给你介绍。” “那好吧,这是ken,我的未婚夫,帅吧” “你好。”安辰羽从容的伸出右手。 方知墨也缓缓伸出,两只各怀心思的手握住那一刻,隐隐听见骨骼咯吱作响的声音,松开时,依稀可见恐怖的红印均匀分布在两个男人的手背,可见刚才他们握手的力道有多大,恨不能把对方的爪子捏断才好。 “孩子很可爱。”方知墨幽幽的目光落在杰米懵懂的小脸上,那张小脸的神态像极了某个人。 “当然,这是小然生的。” 他从安辰羽的眼中看到了炫耀,悲愤已握成拳,却被理智拉回,最终还是松开了。目光近似两把利刃,狠狠的刷着裴然,忽然发现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与文研握在一起的手,嫉恨如油,兴旺了报复的火焰,他故意攥的更紧,成功的捕捉到裴然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他伤害了她,可为何心口的嫉火依旧,疼痛却愈演愈烈。 文研似乎对杰米充满了兴趣,她拿着ken送的松针熊在杰米眼前晃了晃,“宝宝,喜欢这只熊嘛,这是ken送给我的哟,你让姐姐抱一下,我就把熊熊给你抱,好不好” 杰米无辜的小脑袋扭向裴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孩子真是奇怪,说哭就哭,他一直很活泼,也不怕陌生人的,咽下所有的无奈与失望,裴然的嘴角微微颤抖,从安辰羽手里接过杰米,趴进妈咪温暖的怀抱,杰米竟神奇的安静下来,小小的脑袋轻轻枕着裴然肩膀,不言不语,小小的他永远不会明白大人之间的激流暗涌。 原来即便痛的肝胆俱裂,人照样可以站的笔直,装作没有任何感觉。裴然抿紧了颤抖的嘴角,强迫自己大方的微笑,很好,她做到了。 方知墨神情却明显的度了一层愤怒,冰冷的就差捏过裴然的下巴,质问她为什么要跟安辰羽在一起,不是离婚了么,干嘛要像一家三口一样 可裴然不会给他机会,笑道,“杰米可能累了,我要带他回去。” 不想多看他一眼,真的,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卑鄙的安辰羽还是不肯放过她,竟抬手虚挡,不怀好意的笑道,“先别急,我还有句话没和附马爷交代。” 方知墨的表情下降好几度,漂亮的唇型紧抿,眼尾淡淡一挑,大有无畏迎接安辰羽挑衅的魄力。 “何兴平伤害我的女人,他的狗命我要定了,你就是保护的再周全也没用。” 原来ken一直在保护何兴平,裴然忍不住笑了出声,生活真幽默。 方知墨神色剧变,就连一向内敛的目光也透出慌张,眉宇暗暗拧成一个“川”字,良久,才对着裴然启音,“我自有打算。” 安辰羽但笑不语。残忍的看着裴然受伤,对她下手不狠就等于对自己狠,他发过誓,无论用各种手段都要得到她的,也会用各种手段清除每一个障碍,就算那颗毒瘤已然在她心底生根,他也会用刀活活挖出 那天晚上,杰米睡了以后,裴然红着眼走进客厅,安辰羽一脸无所谓,淡定的迎接清脆的耳光,就像吃饭一样自然。 “出去,你给我出去”她哭着说。 “他就让你这么心疼难道你看不见他握着别人的手裴然,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方知墨” “你给我滚我不会要你,更不会要你,你们这群畜生” 这群畜生,她一个也不想要 无助的蹲下身体,有咸涩的液体顺流而下,连喉咙也苦如黄连,那天晚上她把自己关在浴室,放声大哭。 哭过之后,她还是爬起来了,找了一个话务员的工作糊口,安辰羽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拳打脚踢的,大概被吓到了,最近都没敢招惹她。 白昼,星辰,一如既往的交替,就算你的悲伤足以倾城,这个世界仍旧不会为你哀悼半分。 她特别想哭,可是怎么也哭不出眼泪,她觉着好笑,眼泪却又擦过嘴角。 华城小区的拆迁公告已经发了三次,她看一次扔一次,大脑一片空白。 开门的时候手居然还在颤抖,这是她买的房子,但凭有钱人一句话,却必须滚蛋。 黑暗里飘着刺鼻的烟味,有火光在明灭,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小然” 漆黑的楼道里赫然站着ken,浑身酒气,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隐隐透着危险的攻击性。他明明 没有任何立场,却固执的随心而为。 从没想过他会来这里。带着满身的酒气,胡子拉碴的冒了出来。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死死抱着她,仿佛恨不能把她勒成两截才泄愤 有种被玩弄的屈辱,裴然用尽全力的推开他,把提包砸到他脸上,他不妥协,又伸手捧住她瘦削而憔悴的脸,不停擦着滚滚而落的泪珠,她夺回自己的脸,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清脆的令人震撼,裴然的手心一阵刺痛,更别提ken的脸又多痛 疼痛大概让醉醺醺的他清醒了不少,迷蒙的眼中透着茫然,思绪逐渐开始理清。他喝了酒,很多很多,后来就坐进车里,没想到竟活着开到了华城小区。 他想她,想的发疯,该怎么办 再一次冲过去,裴然不敌,本想用身体把门撞死,孰料他动作更快,两只手一推,门板就带上了巨大的力量,将她甩到了客厅的地板上。 她哭着喊救命,他却把门关的死死,追逐着东躲西藏的她,在她试图冲向大门时,拦腰一横,天旋地转的她再次落入了他的魔掌。 他是那么用力的抱着她,下巴不时的蹭着她柔嫩的脸颊,胡须扎痛了她的肌肤,她哭的更凶了,他手忙脚乱擦着她满眼的泪水,不停的呢喃,“小然,你赢了,你赢了,不要哭” “ken,松手,在我想杀了你之前松手” 她越是排斥,他就越紧张,似乎害怕某种东西一旦犹豫就再也追不回了。 身体早就跟理智分离,他疯狂的道歉,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只能用嘴堵住,急促的喘息着,似乎这一切并不让人满足,他撕开她的领口,喉结不断的上下滚动,似乎想要证明什么。她像一只无力挣扎的小兽,双手奋力的扒着地板,寸步难行 口腔充满了血腥味,是他的血,他吻着她,在她的口中留下痕迹。 她看着他的眼神那么陌生,锥心刺骨,已经分不清是悲绝的哭泣还是凄厉的微笑。 可他停不下来了,只能用更烫灼的温度弄伤她。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自私,卑劣,痛苦,心疼,爱怜,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不敌“他想要她”四个字。 假装聋了,听不见她凄惨的呼救,假装瞎了,看不见她绝望的泪水。 朦胧中,竟有一声“哥哥”冲破一切,钻进了他脑海,胸口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从地狱重生了。 他痛苦的喊着小然,小然紧紧的蜷缩在他的身下。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哥哥拉着她的手回家。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0 好沉,当一个男子把全身的重量压下来是居然这么沉,她感到腰部一下寸步难行。 他忽然用力抓着她的手,不停的揉着,将它按在自己的胸膛,又放在唇边深深的亲吻,一路吻下,吻着她的胳膊,锁骨,脖颈,耳朵,啮咬她颤抖的小嘴。 不是自愿的发生这种事只会生不如死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不是她曾经迷变的方知墨,她再也无法感到安全,感到依赖,更无法寻找到一丝快乐,只有屈辱,愤怒和悲伤 她恨他 恨他的无情与狠心 她疯狂的拒绝与他接吻,大声的哭,双手死死的拉着裤子不松手,他便不失一切时机的堵住她的嘴。口腔霎时充满了酒精的味道,有条温度滚烫的舌探入,她狠狠的合上牙关,血腥味破口而出,他似乎没有痛觉,绝望比她更深,一点也不退缩,强硬的大手将她双手拉高,固定在头部,另一只猛然撕下她的衣领,露出大片的香肩的肌肤,这光滑圆润的肩头如一剂兴奋剂,迅速点燃了男子双眸痴狂的火焰那只撕扯领口的手颤抖的继续往下拉,迫切的想要看到属于她的丰盈 “你是不是还要做三年前的事,做完后把我一个人丢下”她的嘴角不住的发抖,方知墨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却不得不听见她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凌迟着他疼痛、无奈而又渴望的心,伤痕累累。 “把我 分节阅读_96 丢了,你总是把我丢了,”她怔怔的笑出声,如同绞刑架上的囚徒,再也无力挣扎,明明笑着,泪却如潮水,和着悲绝弥漫了他的全身,他听见她心灰意冷的低喃,“如果这就是你要的,你就要吧。现在你和安辰羽一样,一样的无耻,一样的下流不,你比他更无耻,至少他现在对我有兴趣,可以掩饰无耻,尽量的对我好,而每次出现的你除了带给我绝望,我感受不到一丝幸福,我再也感受不到幸福了 我没有哥哥,没有方知墨。” 她好累,也好痛,她爱的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牵着别人的手,拥着别人的怀里,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知道爱情里是没法用理智来衡量的,她不会原谅他,但是可以理解他,可他在爱别人的时候还企图占有她,这一点无异于伤口上撒盐残忍的毁灭了她一直无法割舍的东西。 ken,你这样做好卑鄙好恶毒,你毁了我心中唯一的美好,我的方知墨被你亲手杀死了,变成了粉末 “你杀死了我的方知墨”她幽幽的说,身体很软很平静的躺在他的身下,那么冰凉,凉的让方知墨感到害怕,身体里咆哮的野兽终于在这一刻慢慢缩回。 “小然,对不起,对不起”他痛苦的抱着她,将她紧紧的拥在胸前,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不,不,他怎么能对小然这么做呢 她像一个破碎的娃娃,那么小,那么软,也那么瘦,明明生过孩子了,却瘦成这样,从前摸不到骨头的地方已经他不忍在看下去,俊秀的五官被内心巨大的疼痛扭曲,似乎要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抱着她,抱紧了她就再也不会失去 是不是抱紧了就可以不失去 如果三年前,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痛苦,小然再也不会流泪,他的小然 她听见男子如困兽般嘶哑的吼声,沉下的床垫一轻,有人离去了,方知墨的背影踉踉跄跄,他捂着胸口,摔门离开。 裴然躺在原地,悲凉的笑,眼泪却非要不停的流。 他最终还是放过她了。 可是,谁把变成了碎片的美好回忆还给她,还她最初的美好 他好恨,然而恨是一种最无力的表现,什么都做不来,什么也实现不了,守着疼痛,走到绝望的尽头。 文研一直站在楼下等他,用冰凉的手搀扶着他的胳膊,仿佛看不见他的狼狈。 “你来干什么” “喝醉酒不可以开车的,这点常识都不懂么”她若无其事的笑笑,拉着他坐进副驾驶座,他失魂落魄。 车子缓缓发动,留下几团惨白的尾气。 “她是不是哭了”文研侧过头,笑意盈盈的眸子滑过他领口浸透的地方。 “我想,她再也没兴趣见我了。”良久,方知墨忽然笑着说,疲倦的手轻轻覆在额上。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请求她原谅不是很好么” “她有孩子了,也很爱那个孩子。”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力。 文研笑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他不再说什么,眼睛缓缓闭上,大概是真的累了。 行走了一天,左腿有些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当文妍在耳边喊他“醒醒,到家了”时,疼痛才缓缓扩散。身体的狼狈没有逃过文研的眼睛,她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打开车门,绕过车身,来到他身边,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走下。 客厅一片漆黑,巨大的水晶灯闪烁几瞬,完全点亮,这么刺眼的光芒,让他很不适应。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他低低说了声,扶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文研没有离开,从洗手间拿来温热的湿毛巾,一声不吭替他擦着手,脸,他拒绝,低声重复,“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会” 她不依,继续帮他擦着,方知墨终于发怒了,飞扬的眉眼被怒火熏染的发红,文研却觉着那像是眼泪干涸的痕迹。 他第一次粗暴的推开她,怒吼,“走开我不要你管,也不要你的同情,就算是残废,我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文研默默的听着他愤怒的咆哮,手里固执的握着方才的湿毛巾,等他吼完了才轻声道,ken,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同情人。我对你好是因为 “我累了。”他似乎很怕她说下去,脸色略微苍白,匆忙站起身,孰料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扑到文研身上,她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扶住。 “医生说带一整天不利于身体健康,这个需要时间慢慢适应,你有点操之过急了。”女人的温柔向来都是安抚男人狂躁的良药,就算是方知墨,在文研柔情成这般时也无法再继续震怒,眼底流过淡淡忧郁,沉默的重新做回沙发。 文妍的手指轻盈灵巧,很美,比小然的还美,可是却永远无法带给他只有小然才能给予的那份悸动。 轻轻卷起他左边的裤管,卷到膝盖难以上,男子的腿明显抖了一下,却强装镇定,文研明白,直到现在他还无法适应她的目光很坦然,轻轻解下绑在他膝盖以上的环扣,去除一道一道的机关,将惹得他不舒服的议肢取下,平放在茶几。 这个义肢很漂亮,做工精致,是爸爸请来的师傅专门为ken打造的,无论功能还是外观都最大限度的朝完美靠近,基本可以取代原肢体的所有功能。 左边的裤腿忽然变得空荡荡,方知墨猛然睁开眼,里面有恐惧流转,这么久了,他还是无法清醒的面对这场噩梦。 永远忘不了当他醒来时的那一幕,停止思考太久的大脑出现短暂性失忆,望着一张张带着欣喜的脸庞,只觉着熟悉却想不起他们叫什么。 白发苍苍的文海颤声道,“知墨你终于醒了” 他终于醒了 他沉睡了两年,帮了一个冗长的梦,每天牵着小然的手上学,放学,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再也不会醒的时候他醒了,因为他梦见小然忽然不去上学了,穿着白色的裙子在哭,不停的哭,她说她好想他。 我一直在啊,小然。 不,你不在了,我找不到你。 怎么会,你看,我在牵着你的手。 不,你在做梦,哥哥,睁开眼 他也想她,好想好想 那天他要是不追出去多好,可是不追出去小然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绝不允许阿乔再任性下去。 当时那一幕已经记不大清了,事实上根本没法记清楚,因为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又那么快,阿乔奔跑的身影和小然该死的相似,黑色的长发若绸缎一般被风掀起最迷人的波浪,长长的裙摆如蝴蝶翩跹,那一刻他竟十分恐惧,脑海忽然模糊起来,以为这就是小然,不,小然不能受伤,他大声喊,“危险,危险,小然” 阿乔尖叫一声被他用力的撞飞,急速的刹车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他感觉不到疼痛,身体轻的仿佛一片树叶,离开了地平线,天空变成了血的色彩,不断流淌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1 她走进浴室,把碎了的衣服换下,狠狠的将身子冲洗干净,连着零星的记忆碎片,这是一场怎么也补不好的爱情,他抓着她的手,订婚戒指的边沿弄痛了她的手背,那一刻裴然清醒无比。 累了,爱着方知墨这样的男人真的好累,他是一座无法攀登的顶峰,迷人,耀眼,却布满了荆棘,远远的望着好看,靠近了就要遍体鳞伤。从前她无怨无悔,仰仗青春年少,跌一次爬一次,可是现在不行了,她有杰米,杰米幸福她才会幸福。 把家里重新收拾一番,地板从头到尾的擦了一遍,连最微小的角落也不放过,直到确定房间里再也没有ken的痕迹,她翻出箱子最底层的小布包,找来铁质的茶盘,将里面一张张记录她与方知墨点点滴滴的照片铺好,撒上一点酒,酒的味道如此香醇,第一次喝的人却会觉着舌尖辛辣难忍,喝多了就会麻木,只有醇香遍地。 打火机冒着幽蓝的火光,不断跳跃,裴然没有犹豫,放低了手,看见火苗轻吻着照片的边沿,火吻瞬间变成了起舞的烈焰,整个盘子都在燃烧,发出刺鼻的味道,明亮的光芒不断在她眼中起舞。 她以为这一夜会心痛的无法呼吸,事实上这一夜她睡的很好,连梦也没有做,第二日八点醒来。 吃早餐的时候门铃开始重复唱响,裴然趴在猫眼张望,安辰羽正惬意的按着按钮,开始还按一下就松手,发觉她老是不过来开门,干脆手指直接长按不放,悦耳的音乐霎时变成了让人头痛的噪音,有领导推开门,脸色不怎么好,可能又畏惧安辰羽的气势,便对着裴然的门喊了声,“家里来客人干嘛还不开门,吵死了” 裴然气愤的掀开门,瞪着陷害她的罪魁祸首,安辰羽达到目的了,得意的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如同顺毛的猫科动物。 “我饿了。” “饿了过来找我干嘛” “找你做饭啊。” “我不是你的保姆。” “你别生气了,上次是我不好,可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爱情的战场没有仁慈,我仁慈了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不生气,我干嘛要为别人生气。”她冷哼一声,继续吃饭。这态度让安辰羽暗暗惊讶了一把。 今天的早餐既营养又健康,熬的特浓稠的皮蛋粥,还有凉拌莴苣,小黄瓜。安辰羽兴趣盎然的盯着埋头咀嚼的裴然,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裴然的目光瞥见他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端着碗筷出来,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吃着,这样的早晨从光线里透出温馨,想起一个月前小然连门都不让他进,现在他却可以坐在她身边吃着早餐,尽管比不上李婶的手艺,菜色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也尽管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但是综合来看两的关系朝着良性发展。 “小然,我爱你。”他进餐的姿态很优雅,想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么” 她放下碗筷,“你的爱有多久” “爱有多久”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安辰羽起了兴趣,歪着头看她,“你希望有多久” “我希望有用嘛”这句话里夹杂的嘲讽安辰羽当然听得懂,他浑然不觉道,“没用,可我想听你永远。” “安大公子不愧是百花丛中的老手,情话说的顺风顺手,而且面不改色,最难能可贵的是任何一句普通的情话经过你的声情并茂都变得与众不同。” “谢谢,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潜意识吃醋的表现。”他得意洋洋的撑着下巴。 裴然嗤笑一声,端起碗起身离开。 “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多好。我可以把你养的又白又胖,而且你现在也不怕我了,还经常给我脸色看。我带你出去旅游好嘛,你喜欢哪个国家哦,对了,还有杰米,我们三个人多快乐。其实我很不错,不是嘛”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她凝视滚动在盘子里的水流,冷笑道,“你功成名就,爱情只是附属品,是寻欢作乐的工具,而我不一样。” 她把爱情看的很重,重到彼此忠贞一世,安辰羽的性格与家世决定了他很难做到。就算他做到了,安夫人可以么,她能接受一个再也不能生育的儿媳 “以前是这样,可是现在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跟你过一辈子,又没要娶二房。” “安辰羽,如果我真的爱上你,痛苦的也是你。”她是笑着说的,眼神却格外冷静。 “我为什么要痛苦想一想被你爱的样子我都高兴的睡不着。”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的美女,你这么优秀,真的舍得放弃大片的森林又或者你的心可以同时爱好多人就算你的心真的爱我,恐怕身体也做不到,依我对你的了解,美色当前,佳人投怀,仅存的定力恐怕要四分五裂了。 拐弯抹角半天原来是要讽刺他烂情,安辰羽不悦道,“这世上十个男人,九个对佳人投怀送抱都会有生理反应,剩下那个是同性恋,可我不给佳人机会还不行,而且我一想到我们相有,就会有超人一般的定力。” 裴然没想到她低估了安辰羽的无耻程度,可是真的是无耻么也许是一种听起来不完美的真相,男人和女人,不就这么回事。 “你别不理我呀,我觉得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对,男人跟女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本来就存在差异,可是如果你肯试着了解一下,那些 分节阅读_97 差异反而很有趣。那我问你,你不爱我,但是你敢说我们那个的时候你的身体感觉不快乐我技术那么好,其实你很舒服,但是又太害羞放不开。看吧,理解了吧,我也一样啊,有时候身体是不受思想控制的,但如果努力,思想还是能够驾驭身体。” “我爱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他只爱他,哪怕面对再优秀的男人也能自我克制,你呢,你好好想一下和我在一起后将是一种什么生活,那么多的美女” “够了,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能克制对你的冲动,你觉着我还有什么不能克制的敢不敢打赌跟我睡两个月,同床共枕,如果我克制不住,就发誓这再也不纠缠你。”该是对自己狠的时候了。他真担心两个月下来小兄弟会不会废了。 对任何男人而言这都是个异常艰辛的考验。 裴然没想到安辰羽会这么说。就为“这辈子再也不纠缠你”她砰然心动,不禁脱口而出,“你说话算数” 她不容易发现她有所动心,安辰羽绝不放过好机会,立刻道,“绝对算数。前提条件是你不能乱摸我,否则我” “我什么时候摸过你” “我这不是怕你求胜心切,使用非常手段嘛。” 虽是意料之中,可安辰羽没想到裴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好,希望你记着自己发的誓言。” “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和我结婚,我们签合同,一旦我出轨,名下财产全部归你。”最后一招就是狠到倾尽所有押下最大的赌注。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安辰羽了。 “裴然,我敢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和所有财产打赌,你可不要太懦弱赢了,你自由,输了,我疼你一辈子,你怕什么”他低着头,一瞬不瞬逼视她,这份决然的确不是任何人都敢的。 安辰羽这个人的确坏,坏透了,可他真的很聪明,无论商场还是爱情,他永远像一只瞄准猎物而潜伏的黑豹,迈着优雅的步伐,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他的话语十分的动听,裴然感觉自己中了蛊,竟点头答应。 “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只要不违背公平原则,我可以答应你很多。” “无论输赢,都要像我一样的疼爱杰米,不要伤害他。” 安辰羽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忽然抬手,力度适中的敲了裴然额头一下,她吃痛的后退一步,却听他道,“虎毒还不食子,那可是我跟你唯一的宝贝。” 这样就好,其实她的精神早已疲倦,这场赌注不妨看成天意吧,她认命。 其实她很清楚,如果安辰羽想骗她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就是想赌一次,看看他的情究竟有多真,哪怕是假象,也不妨当做一场烟花,至少那瞬间绚烂过。 心里有个洞,迫切的需要填平,要在ken再次骚扰她之前完全的填平,她需要爱,不管是什么爱,尽管明知道燕为卿是完美的人选,可良知告诉她,她没资格,那就用安辰羽这个混蛋吧,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爱他,反正先拿过来用一用,至少蹲在他的山头,其他土匪不敢过来。 安辰羽当然知道小然之所以妥协了多半是在利用他填补情伤,挺郁闷的也挺没面子,但不可否认这是个好开端,至少她终于愿意抬起头,看看别的男人了,只要打开一条缝隙,让他有机可乘,芳心就可胜券在握。 “您好,请问是杰米妈妈么” “我是。” “请您现在去一趟人医,不要担心杰米属于轻伤。” 裴然脑子轰然炸开,若不是背后站着安辰羽,她很可能已经朝后仰倒。 安辰羽拿着车钥匙的时候裴然已经冲到了楼下,他也很慌,可是习惯了越慌越镇定,迅速的发动车子,沉声道,“别哭,杰米是轻伤。” 早九点,一持刀歹徒冲进花苗幼稚园,砍伤三名幼儿教师,十名幼儿,其中一名重伤,其余轻伤,幸亏我市狙击手及时赶往,将歹徒当场击毙。 听着广播里的新闻,裴然只觉着四肢发抖,指尖不停哆嗦,可她眼睛睁得很大,不敢有半分迷糊,死死盯着前方。 安辰羽始终紧抿双唇,深邃的眼里看不大出情绪,唯有冷汗不停从额头渗出,心跳震得胸腔发痛。 她跑的太急,连拖鞋半路掉了都没察觉,安辰羽的步伐更急,几乎是拖着她飞奔进病房。 园长正满脸愁云的坐在儿童病房内,里面十分热闹,充斥着孩子的哭声,还有家长难过的呜咽声,娇哄声。 小杰米手上缠着纱布,眼睛里似乎还存留着惊吓,连啜泣也忘了,可怜兮兮的躺在小小的被子里,当看到妈咪冲进来时,小嘴终于一扁,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杰米受伤就如同在她身上挖肉啊,她比谁都痛,裴然强装镇定,心痛的抱起自己的小宝贝,动作轻的已然颤抖,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杰米不哭,不哭,妈咪来了,有妈咪在不会有事的,乖”她不停的亲吻那颗小小的头颅,此刻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为人父母,孩子受到伤害,安辰羽的痛不比裴然轻,他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了,焦急的陪在裴然身边,紧张的观察着杰米的每一个表情,高大的身躯始终不曾移动,给了杰米充足的安全感,杰米惶恐的小小心脏得到了片刻的安慰,温柔的妈咪,还有像山一样高的爸爸就在他身边。 相关负责人走过来向每一位家长鞠躬道歉,请求原谅,并保证验伤报告出来后保险公司将会赔偿相应的金额。 安辰羽懒得听这帮事后诸葛亮的废话,当他不耐烦看向腕表时,一名白大褂医生带着推着移动担架的小护士刚好赶到。 “您好安先生,我是姚博士。” “您好,我儿子的情况如何” “伤势无大碍,年纪小,保证不会留痛疤,只是受了点惊吓,需要安心看护一段时间。 两个人很官方的客套几句,杰米已经在裴然与小护士的看护下转移了病房。 余下的人目瞪口呆,姚博士不就是人医的院长 得到了父母的关怀,杰米哭的流鼻涕,姚院长笑道,无妨,会哭了代表心理惊吓度开始减轻,怕就怕他不会哭。 裴然又是讲故事又是唱儿歌,杰米很乖,听了一会就不哭了,在妈咪怀里香香的睡着,小肚皮还一鼓一鼓的啜泣。望着那张小花猫一般的脸,裴然怜爱的摸了摸,掏出手帕轻轻擦着。孰料安辰羽一把守过她的手帕,压低声音道,”这什么破手帕,还是干的,会弄疼杰米。” 他手里有一块刚用温水打湿的,在裴然诧异的目光下,无比仔细的开始擦拭杰米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比擦拭他珍藏的古董还要细心,裴然几次上前,伸手又缩回手,她不确定安辰羽这是怎么了。 他有挺严重的洁癖,特别讨厌流鼻涕的小孩,从前贫民区的小孩没有一个不怕他,也没有一个敢靠近他。 “看什么看,是不是怕我谋害你儿子”爱屋及乌是一种特别奇妙的人类情感,每个人都爱自己的孩子,而他刚好又特别爱小然,爱加爱,对杰米的疼爱超过了普通的父爱。 “杰米的肉这么嫩,被刀子划了,真的不会留疤”裴然小声发问。 安辰羽和姚院长谈了很长时间,对伤情应该十分了解。 “杰米年纪小,只要保护好了不会留疤,他受了点惊吓。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他去上那个破幼稚园,我会请最好的育儿教师看护他,你无权提出异议。” 何止杰米,她自己也吓傻了,竟由着安辰羽说,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点慢了杰米就会受伤害。 惊吓过后,心情稍微不那么沉重,又难得看到小然乖顺,安辰羽暖笑 着捏了捏她脸颊,“这样才乖。” 裴然身子一僵,推开他的手,目光专心致志看着杰米。 这是一间高级看护病房,和五星级宾馆差不多,据说专门供奉冷楚爷爷那种等级的,至于安辰羽如何弄来伺候他儿子的,就不得而知。 来时的情绪犹如心口被塞了一大声铅,堵得几乎要爆炸,现在,望着杰米安睡的小脸,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悄悄擦了擦眼睛,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走进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她倚着大理石墙壁悄悄蹲下身体,右手摸着胸口,心跳的频率依旧动地,不敢想象一名歹徒挥着刀疯狂的恐吓她的杰米,如果她在场,她会替杰米阻挡一切灾难,甚至杀了那个该死的歹徒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面对一个无辜的小宝宝,究竟要怎样的狠心才肯下得了手。 感觉有道修长的阴影笼罩,安辰羽好奇的模仿她蹲下,与她面对面,“是不是很害怕” 她点了点头。 “知道害怕还敢带着杰米瞎跑” 她无言以对。 “虽然人类社会比动物世界多了许多准则,但动物的本性不会改变,恃强凌弱是一个不美好的真实现象。我活了三十二岁,还从未听说哪个娇弱的女人带着刚出生的儿子,顶着各种压力,混成女强人的。这不是歧视女性,而是太复杂的因素决定了女人没法分心做太多事。有一个她混成了女强人,但是儿子混成了废物。小然,你觉着你一个人有能力抚养好杰米如果你也觉着需要一个男人来互相扶持,那么为什么不选择我呢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再找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虽然我伤害了你,但那是从前,你以后的几十年都是幸福的。从前你年纪小,向往风花雪月,可是有多少爱情经得过现实的打磨我们活在一个真实的社会里,没有神话,我们相爱已经是奇迹。” “”她紧紧抿着唇,眼瞳晃动,水意盎然。 安辰羽一眨不眨盯着她娟秀的眉眼,这是小然心理防线最脆弱最惶恐的时候,他不会放过任何时机的打动她。他知道这些道理她都能明白,只是还需要时间来消化,适应 脚心传来凉意,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的她恍然发现自己的拖鞋不见了,正赤着脚,而且布满了脏兮兮的尘土。 “这么大的人了,还赤脚,脏死了。”安辰羽一脸嫌恶,与方才的深情邪魅判若两人。 她脸上一热,解释一时情急,把拖鞋跑丢了,确切的说她从家里冲出来,压根就来不及换上运动鞋。 他断续打击道,“啧,真脏千万不能让杰米看到,否则以后我们家要出现两个小脏鬼,我可受不了。” 说着他就扶着她起身,没有商量的弯腰揽起那个还来不及设防的软腰,用公主抱托起了她。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不敢喊太大声,怕惊扰杰米。 “都脏成这样了,快洗洗吧。” 洗手台有半人高,他将裴然的脚放进洗手池中,打开温水,哗啦啦的冲着。裴然紧张,恨不能跳下来,又怕动作太大滑到,他不说话,垂着头,盯着黑一块白一块的玉足,每一片小趾甲都像透明的小贝壳,看的人心跳失衡,有东西在里面荡漾。 安辰羽艰涩的吞咽了一口,一手扶着裴然僵硬的身体,一只手竟鬼使神差的伸过去,如同佛过盛唐的上等青花瓷,当清澈的水流冲走了污垢,手心里那只白嫩的小脚宛如和田良玉挂着晶莹的水滴,让人只想使劲的攥住不松手,而且他的确也这么抓着了。 当安辰羽的手缓缓上移,猛然握住她的脚踝时,警惕的裴然感觉对方不怀好意,急忙抬脚,作势要从洗手台上跳下来,孰料动作更快,迅速掐着她腋下,竟将她提了下来,两人同时愣了一秒。 “别误会,我只是觉着你太脏了。”他镇定自若的解释。 “那你也不能这样一直提着我,放我下来。”她心头轻颤,很怀疑安辰羽这个人能不能信守诺言。 “别急啊,我把你提出去,外面有拖鞋。” 裴然尴尬的连耳根都已酡红。 现在这样的她是不是在与狼共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是,这一次,她想把所有的痛都挖出来,哪怕要扯出血丝,然后用爱来疗伤,不管安辰羽靠不靠得住,至少他现在爱她,不会伤害她。 她想自私的活一回,为杰米也为自己。 许久不见的老爷子今天忽然来了通视讯,安辰羽窝在沙发床里叠着腿,抱着笔记本百无聊赖的听对方念经。 这么大年纪了头发还是乌黑乌黑的,保养的不错,面皮光滑,不知是不是打了肉毒杆菌正当他胡思乱想神 分节阅读_98 游之际,安老爷蓦地吼了一声,“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开小差” “我听着呢。”安辰羽挖了挖耳朵。 叹了口气,安老爷忽然没兴趣再发表高论了,现在年青一代的很多思想与他们那一代不同,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不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辰羽虽混,脑子还不错,很有主见。 “你是不是在打何兴平的主意” “嗯。”安辰羽不知从哪里摸出个a,专心致志打游戏。 “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文海最近重整内阁,他的宝贝金龟婿正在着手处理,见血是早晚的事,你不要给我得罪文海。” “切,何兴平和他老子迟早要被文海除掉,我出手岂不正好帮了大忙。” “混账,你以为方知墨是吃素的,他留着何兴平就一定有留着的理由。”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要他如愿。何兴平的爪子我要定了。” “反正我提醒你了,如果你够聪明,就做的干净点。” “我的特长就是做坏事。” 安老爷白了他一眼,顿了顿,忽然语重心长道,“你对世事看的如此透彻,为何不能放下裴然” “也许是孽缘吧。她以前老是诅咒我要得报应,所以我现在就得报应了呗。”安辰羽已经连续闯了十二关,游戏里的音乐逐渐激昂,安老爷的胡子气的略微抖动。 “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自己的感情之路。男人有时候和女人一样感性,结果往往不怎么乐观,”安老爷的神情多了抹看开,眼底幽深,“也许老的那天你会发现这份强要的来的爱并不值得,但已成定局。” “那是你的爱,我和你不一样。” “你母亲最近心情不好,大概回国了,我听说市的水桥镇风光不错,她也许会去那里。” a忽然没拿稳从手里滑落,安辰羽若无其事的微笑,“摔坏了,真可惜。” 屏幕一黑,父亲大概觉着跟他说话纯粹是对牛弹琴。 水桥镇那个地方风光好,好的近似于风流。 听李婶说,他就是在那里丢的,几经辗转,最后进了t市的玛丽是孤儿院。 那时候年纪太小,记不清搂着母亲亲吻的男人的样子了,大概很高,很瘦,可就是脸庞模糊,感觉应该是个大帅哥,毕竟曾小姐的口味很挑剔。 起身去对面的床上抱毛毯,目光落在正搂着杰米熟睡的裴然身上,母子俩睡觉的姿态简直是一幕一眼,娇憨可人,杰米真幸福啊,小爪子可以放在妈咪的丰盈上,看着真让人眼馋,为什么他就没有这个待遇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2 一场惊吓,吓颤了三个人。纵使裴然对他再有成见,最终还是在杰米这件事上妥协了,办理了退园手续,寸步不离的在家照顾杰米。 无论饮食还是生活起居,裴然皆心细如发,在李婶的悉心帮助下没有弄出半点差错,颤颤巍巍的捧着杰米,睁大眼睛盯着他的伤口一天一天愈合,结痂。大多时候,凝视着她忙碌的身影,安辰羽竟觉得开心,小然爱杰米,爱到完全顾及不上任何事,她心口的那个洞,填满了对杰米的爱,驱逐方知墨留下的阴霾。 杰米手里举着色彩艳丽的波板糖,小孩子总是对一些价格低廉,看着有趣的东西充满兴趣。裴然肩上挂着购物袋,两手还要抱杰米,爬上三楼时已经气喘吁吁,杰米现在越来越重了,至少三十斤。 安辰羽正百无聊赖侍着她家的大门,对门邻居也在,大约刚下班,脸上妆容径直,衣着比平时光鲜亮丽许多,一边捂着嘴轻笑一边与安辰羽搭话。 “最近经常看到你,小赵没给你家里钥匙。” “她迟早会给我的。” “站这么久累么,到我家里喝口水吧。”美女邻居热情邀约。 安辰羽笑有深意,眸底却是一片清澈明亮,“你左边的眉毛画高了。” 美女一怔,尴尬的吞下了后面的邀请。 “爸爸,爸爸。”杰米一看到安辰羽,立刻炫耀的摇着手里的波板糖。 “杰米宝贝,让爸爸抱一抱。”再自然不过的接过把小然累的气喘吁吁的杰米,美女知难而退,这二人不是单纯的男女关系,而是夫妻。 “爸爸,甜”杰米两只小手笨拙的扒着透明的糖纸,也请爸爸尝一口。 “这是妈咪买给你的” “嗯,妈咪买的。” “爸爸用一辆小坦克换你的波板糖,好不好” 望着爸爸手里栩栩如生的小坦克,杰米依依不舍的望着甜甜的糖,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好” 这一幕全部落入裴然眼中,趁杰米抱着小坦克跑进自己的玩具天地快乐时,她不悦道,“你填下嘛骗他糖吃”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非礼老太婆,骗三岁小孩糖吃的恶棍。”安辰羽讥讽她,还当着她的面将波板糖扔进了垃圾篓。“不要给我儿子吃这种高色素又没营养的廉价玩意” “你胡说,这个是在超市里买的,十元钱一根。” “你就是在天上买的也没用,他可是我的儿子,你不要把他喂傻了。” “你才傻呢。”懒得跟这种人多说,十元钱那么大一根波板糖叫廉价,脑袋被门板夹了吧。 裴然洗净手颇有些生气的走进厨房安辰羽“切”了一声,越来越长本事了,整天给人脸色看,还是咱们家的小宝贝可爱。杰米手里拿着个彩色的“气球”娇憨的来到客厅,发现安辰羽,立刻凑上来抱着他的裤腿,嚷嚷,“爸爸,爸爸,杰米要放水水进球球里,放水水” “好的,不过不许弄湿衣服”后面的字随着安辰羽咬到舌头戛然而止,杰米手里的“气球”是一只崭新的避孕套,嗡嗡嗡,他脑子里欧大作,脸色乌黑,一边将无辜的小杰米揽进怀里一边气冲冲走进厨房,质问裴然,“这个是什么” 一只避孕套毫无预警的砸在她手边,裴然略微惊讶,尴尬的望着安辰羽,“你你从哪弄来的” “从我儿子的手里。你真够本事的啊,买这个干什么嗯,你说,趁我不在家你买这个干什么” “你喊什么喊,什么你家,哪里是你家”发现就发现呗,明知这个尴尬还大声喊裴然急忙把那玩意灌上水送给一头雾水的杰米,摸摸他小脑袋,嘱咐他不要弄湿衣服,杰米开心的点点头,将两个大人抛到脑后。 安辰羽的脸色青白交错,她居然弄个避孕套还理直气壮,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却听裴然徐徐说道 “这个是艾滋病协会在小区义务发放的,杰米拆开来非说是气球,跟他解释不清,干脆就给他当气球玩。杰米单纯无暇,跟你不一样,就算拿着那个也不会做坏事。 松了一口气也听出了裴然的冷嘲热讽,安辰羽哼了一声,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他刚才都要紧张死了,她居然一脸无所谓,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着麻烦,该死的什么女人把人家儿子放在一堆避孕套里 杰米拖出饼干铁罐子,里面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纯洁的对着安辰羽笑,“爸爸,给你玩。” 安辰羽哑然,余光瞥见裴然忙碌的身影,眼底有邪魅的光流过,宠溺的摸摸杰米的小脑袋道,“这个气球爸爸一个人玩不好玩,只有和妈咪一起才好玩。” “为什么要和妈咪一起才好玩” “因为这个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的”杰米显然给绕晕了,又不忍让爸爸失望,忙好心安慰道,“那好吧,有时间我会让妈咪陪你玩。” “谢谢。” 小孩子的嘴巴嫩,做饭最忌讳用太复杂的调料,这也是裴然很少给杰米吃外面饭菜的原因。 切好葱姜末,混着新鲜的鱼肉滚了几只白白嫩嫩的小丸子,一一摆放在鸡蛋面周围,中间是一只娃娃的笑脸,丸子当眼,番茄片是微笑的嘴巴,浇上熬成牛奶一样浓厚的鲫鱼汤,一盘清淡香鲜的娃娃面条就做好,这口味是杰米的新欢。每次都能吃到肚皮圆滚滚,安辰羽也挺喜欢吃的,总是跑过来吃饭,赌约的事不期然攒进了裴然脑中,捞着丸子的素手微微迟疑 谁都有权利追求微笑,不是么她再也不要像个弃妇一样为男人心碎,七年了,方知墨,我为你哭了七年,你的爱曾经给了我最幸福的时光,也恰恰是这天崩地裂的爱让我痛苦的活了七年,你给的伤害,让我饱尝凌迟之痛,我再也找不到爱下去的力量,我怕自己倒下,如果那样杰米怎么办 再也说不出口祝你幸福,只愿彼此再也不要有交集。 安辰羽将杰米放在他的专属宝座,熟练的给他系上围兜,杰米早就会用小勺子吃饭了,筷子倒不十分熟练,裴然也不着急,每回吃饭都给他拿一双,玩着玩着自然就会了,只是一顿饭焉为避免不了要一片狼藉,有时候她还挺喜欢这一片狼藉的,安辰羽有洁癖,看到这样的餐桌大约早就嫌恶的开车跑回家。事与愿讳,每顿饭下来,就算杰米弄的再乱,甚至把米粒甩到他昂贵的衬衫上也没有成功的恶心走他。 想来这世上没有人会觉着自己的孩子脏,连安辰羽也不例外 在安辰羽心里,小然既是孩子又是小女人,余光悄悄打量她一点一点喂杰米吃面条的素手,湛蓝的血管纤细而泾渭分明,连侧颜也那般柔和而温暖,她是妈妈了,是他孩子的妈妈,每每想到此,心中总有如潮的暖流来回涤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她做的饭菜,哪怕是最普通的家常小吃,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大部分是心理在作祟,咬一口面条,想象着她的双手揉着面,每一分每一毫都沾染了她如兰的馨香,恬静的眼神 朦朦胧胧的愉悦冉冉升起,男子精锐的眸光早已化铁为柔,嘴角似笑非笑。 她洗碗的时候背后伸来两只手臂,周围瞬间填满了一个男人特有的香味,温热的气息,裴然眼瞳一窒,玉白的耳朵在他不怀好意的视线里变成了粉红色,“安辰羽,不要太过分。” 听出她声音里有恼意,安辰羽讪讪的缩回手,可惜胸膛却像聋了一样,一动也不动贴着她背后柔软如绵的曲线,沉闷的心跳让人心颤。 “大宝贝我好想抱你”吐着烫人的气息,他压低的声音犹如情人的呢喃。 即便无法抬头,也能猜出此刻的安辰羽,眼神有多么放肆,直勾勾的盯着她。 秀眉微蹙,肘部用力捣了他腹部,让他感觉到疼,裴然趁机撇开身体,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面色绯红一片,正色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委屈的摸着肚子,安辰羽气愤道,“谁强迫你,我刚才不是跟你打招呼了。” “你的招呼等于没打。”人都被他抱住了再打招呼,这人真无耻 “反正今晚我会留下来。” “难道你忘记赌约的事”安辰羽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比起你,我的承诺更可信。” “切,不要小看人。”他不假思索的回敬。 她不是个爱争吵的女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后悔。 安辰羽也不是没有后怕,只是人生没有几个奇迹,如果不够狠不够果决,下一次,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面对这样的赌约,没有人的心真正做到了坦然若松。 将最后一料白色药片对水服下,何兴平那一巴掌实在太狠,医生开的药,一直到今天才吃的画上句号。 方知墨亲眼目睹了何兴平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性骚扰,那份熟视无睹的镇定真真让人的心沉入了再也浮不上来的黑海。当她得知他维护何兴平的那瞬间,他的脸上没有波动。却看着她的眼睛说“自有打算”,其实他有什么打算都无所谓,无论为她好为她坏都会牵扯无数凌迟心脏的利刃,太痛了,她承受不起。 自古以来们高者最忌讳功高盖主的老臣,男人的世界人来都遵循着类似的残酷规则,耀眼的风光是留在人前的璀璨,而背后只有赤果果的利欲熏心。方知墨弹了弹烟灰,温和笑道,“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 何兴平心头一喜,父亲素来都骂他是废物,大学时他也曾人模狗样的跟人搞搞研发,结果无一成功,总是不成气候,如今身边的狐朋狗友一个个把家庭企业玩转的像模像样,只有他什么也拿不出手,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了伯乐,还是文海的金龟婿, 分节阅读_99 这一度成为何兴平在朋友圈子里炫耀的资本。 “总监,够朋友啊,只有你瞧得起我。” “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的么”方知墨伸出葱白的手,打个响指,有人递来八几年的红酒。 出手真够大方的。何兴平窃喜,“爽快,说实话,你跟我谈的事情我都想了好几遍,只是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脾气” “何老爷英明果断,宝刀未老,在很多决策上自然不放心我们后辈,可据我所知,何总在家族至今还无实权,这还真是个尴尬的处境,”方知墨双手交叉,不温不火语气如同真正的朋友间闲聊。 说到了痛处了,何兴平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气愤道,“父亲的能力的确毋庸置疑,可他也谨慎过度,从来都不信任我,我可是长子啊,他居然把百分之二十的实权先交给何柳眉,一个臭丫头能干什么,简直害的我在公司抬不起头” 牢骚一旦找到发泄口,便是无休无止的话匣子。方知墨非常有涵养的倾听,唯有眼底偶尔流过潜藏的锋芒。 “我觉得何总作为长子的确有能力接手公司的核心部门,不如就趁着这次表现一把,利润我们平分,功劳算你的。相信如此一来何老爷会对你刮目相看。” “可是这样做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不安你以为现在做生意的还有几个干净。” “我不是怕干不干净,而是我们家老爷子实在凶狠,万一事情败露,他真能狠心把我扫地出门。” 方知墨的食指缓缓划着杯沿,微微倾身道,“别忘了我一直在帮你,以我的名义为你铺路,出了事怎么也不会轮到你,起码先从我这经过,你觉着我会轻易让开么” 金钱,权利,虚荣,一系列诱人堕落的因素交织成欲望的大网,牢牢网住了何兴平贪婪的心,其实他早就动摇了,从当初的吓破胆到兴奋的睡不着觉,无毒不丈夫,他何兴平该是在族谱上扬威的时候了。 下定决心,狠狠点头,“好,这事我一定解决,明天就把资料传给你。” “够义气,”方知墨优雅的举杯,微笑的背后嗜血如魔,却温暖的开口,“我保证内阁动乱的那天没有人能打扰你。” “谢谢总监” 从小就一直觊觎父亲那个光芒万丈的宝座,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何兴平感激涕零,天上的馅饼就这么幸运的砸中了他,稳赚不赔,扬威立功,以后泡妞的资本都比别人有脸面。 “不用谢。”水晶杯中的液体嫣红如血,方知墨一饮而尽,他说话算话,内阁动乱那天绝对不会让人打扰何兴平,因为他要送他下地狱。 集康集团最近风平浪静的让人隐隐不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安辰羽轻轻摩挲着下巴,派出的人都没法弄出确凿的证据搞清方知墨想干什么这小子连何老都敢动,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陆艺,查下何兴平行踪,找人给我绑了。” “他最近跟方知墨接触频繁,我们这样岂不是惹火上身” “我想方知墨大概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何兴平的小命快要玩完了,给我砍几刀再死又如何。”他把玩着手里的瑞士军刀,想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玩。 如果小然的耳朵聋了,何兴平将毫无疑问成为近现代第一个享受凌迟之刑的幸运儿,好在小然已经康复,何兴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何兴平这个蠢材,连基本的研发数据都搞不懂,更别说他父亲耗尽三年的秘密心血,各大客户来往资料,在方知墨的铺路下,他先是买通护士,为父亲注射了一定剂量的药物,使其安睡,自己趁机潜进药房,翻出父亲寸步不离的笔记本。用白色的布包好,放在护士装满药剂的车内,瞒过了保镖的视线。 按照方知墨的说法,立功之前必须躲起来,否则何老爷醒后会在第一时间派人抓他。方知墨很大方,送了他一套度假别墅,嘱咐他过去好好玩几天,何兴平傻乎乎的暗自窃喜。 临走还不忘提醒方知墨晚上带个美女过去玩。 然而何兴平没有等到美女,倒是等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大他想要按响别墅的报警电话时,两名大汉箭步上前,铁臂一挥,打的他七晕八素,脑袋鸣叫不止,瞬间被人提起来,挂在墙上。 使劲挤了挤眼睛,何兴平瞪着对面走来的年轻男子,他当然认识这个人,帝尚的皇太子 示意保镖松开何兴平,安辰羽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道,“你这个蠢货,方知墨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来者不善,何兴平再傻也还能感知到危险,他实在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得罪安辰羽的。 “我呢,就是想在你的四只爪子上划几下,有创可贴没,淌血了我不管。”安辰羽邪魅一笑,嗖的拔出一把寒光森森的军刀,似乎担心不够锋利,不疾不徐掏出块手帕小心擦拭,“你吓到我家宝贝了,她的耳朵差点聋了,你说只划你四刀会不会显得我太仁慈” 仁慈就仁慈一点吧,小然常常嫌弃他恶毒,是该偶尔善良一下。 “在听见划四刀”三个字时何兴平两眼蓦地撑大,险些尿湿了裤子,这别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果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场所。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尽管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安辰羽,但攸关生死,先跪下来求饶命比较理智,“安少爷饶命,安少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过您,求您饶了我吧。我父亲和安老爷可是老朋友了,您可千万不能这么绝” 他父亲,他那可怜的父亲原本是装病,正跟文海斗智斗法的欢乐,结果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动手脚下药迷晕了。等明早醒来时,估计何兴平已经变成了土壤里的有机物。 “别跪呀,我还没打你呢。”安辰羽用刀柄戳戳他,示意他站起来,何兴平倒吸一口冷气,抱着头躲避那恐怖的刀柄。 “你亲我家宝贝的时候刷没刷牙” “刷牙”何兴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身后有保镖给了他一巴掌,冷酷无声的将一张照片展示在他眼前,何兴平顿时如抽筋的鲤鱼,凄惨哀号道,“赵彤饶命啊饶命,安少爷,我哪里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见她除了上班就回家带孩子,连丈夫也没有,还以为她是” 后面的词语来不及爆出,安辰羽已经飞起一脚将他踹到了墙上,何兴平翻着白眼,软趴趴从墙壁滑了下来,吓得面无血色。 “谁说她没有丈夫,我就是她丈夫,她的孩子是我儿子。”安辰羽的笑意在唇边扩散,如同随时发动致命攻击的野兽。 空荡荡的别墅传来何兴平杀猪般的嚎叫,这一回不会有人来救他,他背判了父亲,父亲肯定要将他扫地出门,如今他又成了残废,连证明自己立功的机会都没了。 从来没见过血的何兴平这回见了个够,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连自己瑞士银行的密码都吐了出来,只祈求安辰羽不要杀他,这个时候哪怕让他跪着舔裴然的鞋子,他也甘之如饴。 安辰羽笑着保证绝对不杀他,对他的银行存款也不感兴趣。 何兴平的命就留给方知墨吧。 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何兴平又喜又惧,痛的死去活来,手筋被变态安辰羽挑断了,幸亏双脚还能动。忍着恐惧,移动血流如注的双脚,他想打求救电话,直到这一刻才赫然发现方知墨安排的这栋华丽别墅压根就没有电话线。 手机,还有手机 哆哆嗦嗦的滚爬了好几圈,总算捞到了手机,脚趾头太大,几乎覆盖了四个按键,粘糊糊的血瞬间铺满了屏幕,吓得何兴平尖叫一声缩回了双脚,就在这个时候救星一般的铃音大作,何兴平痛哭流涕的望着模糊的屏幕,是老婆的来电。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跟老婆通话是在上个月,从来没有这一刻般期待着老婆潜意识里只想跟老婆求救,外面的狐狸精都是群没良心的贱人,没一个可靠的 好不容易接通,何兴平大哭,还不等张大嘴喊救命,就听见老婆比他更大声的痛哭。 “呜呜,何兴平,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了下地狱,十五我岁就跟了你啊,你没有爱过我一天,眼睁睁让我被你身边一个又一个狐狸精欺负。我为你生了女儿,你打我,嫌我不给你生儿子,你打我就算了还打我女儿我忍气吞声你这么多年究竟得到了什么,今天我下定决心跟你离婚你这个贱男人” 何太太伤心欲绝的挂断电话,今天,她的女儿放学后被何兴平的新任狐狸精开车撞伤了,面对受伤的孩子,她从一个受气小媳妇彻底变成了发疯的母老虎,咆哮着撕碎了狐狸精保养精致的脸庞,也被狐狸精抓破了沧桑的面容。 两个厮打的女人成为街心一道滑稽的风景线,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母亲而言,尊严在孩子的生命面前算个屁。狐狸精万万没想到唯唯诺诺的女人大发雷霆时竟是如此恐怖,撕碎了她赖以生存的脸蛋,她落败了,被打的遍体鳞伤,而那个同样受伤的母亲屹立不倒,坚强的抱着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一向惟命是从的老婆居然对他大吼大叫 还要离婚,剧痛难忍的何兴平破口大骂,贱人只会生赔钱货的贱人离开我,你做小姐都没人买又老又丑的八婆 方知墨站在黑暗里,静静凝视躺在地上如血染的蛆虫一般恶心的何兴平,空气中充斥着腥甜的味道,安辰羽来过了。 窗子灌进阴冷的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袭击了宁静的市,何兴平打个寒噤,惊恐的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角落里如魅如魂的身影,惨白的闪电倏然点亮,他的眸子也跟着一亮,如同发现了救星,“总监总监救我,救我啊” 似乎被何兴平凄惨的求救拉回神智,方知墨踏着满地的血腥缓缓走来,力道适宜的扶起何兴平,将他安排在沙发里,自己也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冥冥中似乎听见了死神的召唤,何兴平的嗓音不停颤抖,哆哆嗦嗦的望着方知墨,“总监救我啊,别让我这样坐着,我的血快流光了” “流血,是不是很疼”俊美的男子微微侧过头暖笑。 这暖魅人心的微笑在何兴平眼中仿若魑魅魍魉。 “总总监你不要过河拆桥” “你累了,该睡一觉。”似乎想起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方知墨收回了凝望窗外风雨的目光,从口袋掏出一支银色的消音枪,有条不紊的拉开保险扣,轻轻抵着何兴平的左耳,“再见。” 下雨了,电闪雷呜裴然擦着头发将各类家电的插头拔掉,又悄悄走进杰米的房间,检查门窗是否关紧。杰米的窗户装了两层,隔音还不错,这样的风暴大约还不会影响他的好眠。 掖了掖小家伙的被子,裴然忍不住亲了亲那嫩苹果一般的小脸,奶香怡人。 回客厅倒水时安辰羽两眼放光的站在卧室门口。 “亲爱的,快过来睡觉吧。” 端着水杯的手指暗暗收紧,裴然抿着嘴,清澈的眸光定定望着不怀好意的野兽。 玩宠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3 侧着头悄悄打量裴然蝶缩在薄被里的背影,安辰羽枕着双臂,这地方真够小的,床更是小的一个人睡都嫌窄,居然要放两个人。小然又不准他靠过来,现在他觉着半边身子快麻了,如同被点了穴般难受。可是越这样刻意保持距离,神经就愈发的局促不安,更要命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拼命的住他鼻腔里钻,恶作剧似的撩拨敏感的神经。 安辰羽深深吸了口气,这房间怎么这么热 热的他想把上衣脱光,又忽然想到小然可能会因为他这个动作警钟大作,郁闷 “明天搬回我那儿住吧。” “没人请你来,不喜欢就走。”半晌,她才闷闷的哼了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呀,明知道我不想离开你,还不允许我发牢骚,动不动就是爱吃不吃,爱走不走的,恶毒”他颇为气愤,身子悄悄住中间挪了挪。原本就狭小的空间顿时更加逼仄,无形中有股燥热流窜过两具年轻的身体。安辰羽倒吸一口冷气。 感觉到热源离自己的后背越来越近,裴然的额头微微渗出细汗,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的也越来越紧。在这样静谧而又漆黑的空间里,强烈的心跳声隔着枕头不断激荡,更何况是两个人的心跳,已经震的耳膜隐隐作痛。唯一的不同点是裴然的心韵如擂鼓掺杂了紧张与害怕,而安辰羽是热的 她缓缓移动手臂,放在胸口,安抚复杂 分节阅读_100 的情绪,希望尽快入眠,孰料这么微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安辰羽的不满,甚至反应过度道,“你烦不烦啊,我刚要睡着就被你动醒。” 她烦她就缩在被子里挪了下手,能有多大动静 “你才烦呢,不停的翻身我都没说什么” “我热”半晌,他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眼。 “热就不盖被子或者躺在地上,关我何事。” 面对这个冷血的女人,安辰羽哑然,赌气的掀开被子,故意多用了点劲,正好都砸到了裴然身上。身子一沉,便压了床乱糟糟的被子,裴然又困又累,终于被安辰羽的无耻激发出零星的怒火,气愤的伸出手,胡乱捞着被子,全都推给他,安辰羽也没想到裴然真的发火了,平躺着的身体毫无预警隔着被子挨了她几下,力道不是很大,可他体重不够沉,原本就躺床沿的身体被蹬个趔趄,周围又抓不到支撑物,砰的一声,安辰羽痛哼着一头栽倒了地上,怒不可遏。 虽说是他先挑衅的拿被子砸她,可她也犯不着这么恶毒的踹他安辰羽气的猛捶了下床,裴然轻柔的身体竟被这力道震的上下弹跳。,她咬着牙,铁了心不吱声,看他究竟要怎样 动手吧,死的是自己,动嘴吧,她压根就不理,安之若素的蒙头大睡。这女人真是安辰羽气愤的找不到形容词了。 豁出去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舒服的蒙头大睡谁不会啊他赌气似的将上衣脱的一干二净,大咧咧的的躺回自己的地盘,舒服的翻身,胸膛几乎砸到了斐然的背上。 “安辰羽,你出去。”她总算开口了。 身体仿佛聋了一般,他闭着眼,享受着舒服的睡姿,“我在睡觉,你睡你的,互不打扰。”好热,压着她更热了。 男子胸膛的肌肤传来裴然的微微颤抖,大约是真的生气了,安辰羽发觉自己居然没用的退却,只想一味的迁就她。 “安辰羽” “行,我后退还不行,你别张嘴别说话,最近你嘴巴太毒。”他郁闷的翻个身,小心翼翼的翻,怕动作大又掉下去。 随着他的离开,周围灼热的温度渐渐稀薄,裴然轻轻拽了拽被角,黑暗里,她的眼睛其实一直都未闭上过,恍然的望着无限的黑暗,她在想一些情一些爱,却如一只受惊的刺猬,锁紧身体,竖起最尖锐的刺,防备着总想趁虚而入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浸了毒水的针,碰一下,钻心的疼,而方知墨这三个字就是毒源。 痛怕了,学乖了,就得死死的抵御。她告诉自己,活着是为了活的更好,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生不如死。 最近要协调地皮的问题,安辰羽忙的厉害,一大早就匆匆出门,华城小区对小然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在这块地皮上,她抚养了他的儿子,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他不想这么快毁掉小然钟爱的土地。 中心商场偌大的唱片区穿梭着不少年轻人,裴然抱着杰米夹杂其中,绕过一道道架子,终于找到了小孩子专卖的点儿,大部分cd里的歌杰米都听腻了,丫丫姐姐的专辑到底在哪里呢 事情是这样的 两天前杰米渐渐从幼稚园惨案的阴影里恢夏,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比杂草还好养。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坚强的让大人膛目结舌,也许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裴然的命运,才赐给她这样一个完善的宝宝。 儿童台的丫丫姐姐广受小朋友欢迎,连杰米最近也迷上了,才两岁半的年纪,那眼神已经别有意味的盯着女生发呆了。一边欣赏丫丫姐姐的歌舞一边跟裴然道,“妈咪,我们把丫丫姐姐买回家吧。” “呃,丫丫姐姐是不可以买的,就像别人不能把杰米买走一样。如果杰米喜欢她,妈咪带你去买她的cd好不好” 杰米感激涕零,当场送了她一个甜甜的吻。有时候裴然觉着杰米两岁半的脑袋里装着四五岁小孩的神经早熟。 面对一张张花哨的封面,裴然觉着没什么好看的,偏偏小孩子就爱这个调调,站在手推车内,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挑挑拣拣。 “每个丫丫姐姐都漂亮,杰米挑哪一个都不吃亏。”裴然循循善诱,企图唆使杰米快s下定决心。最近手痒,对江南风光颇感兴趣,急于画点什么,在这之前得先把杰米送到安辰羽住处,交给专业的劫儿教师看管。 “啊,是杰米呀,好可爱” 裴然如触电一般抬起头。 文妍手里正拿着一个外国歌手的唱片,满眼笑意的走过来,不用说,与她寸步不离的恩爱男友也跳入了裴然的视线。 “杰米,老师在家里等我们,快挑一个好嘛。” 文妍牵着ken的手越走越近。 杰米也刚好选定了中意的,开心的拿起来,文妍已经走到了跟前,她很大方的跟裴然打招呼,裴然却永远也做不到她那么大方无谓,一个是幸福的小女人,一个是伤痕累累的弃妇,弃妇装不出幸福,所以没法发自内心的微笑,但她还是极力克制,礼貌的启声,“你好。我有事先告辞。” ken没有直视她,但那余光也足以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文妍笑道,“请替我向辰羽哥问好,”目光继而又落在杰米身上,笑容更甜了,“小帅哥,下次姐姐请你吃甜点。” 付款的脚步那么急,仿佛生怕别人抢在前头。 又遇见了,这该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她不想哭,逼着自己笑,笑看他们的幸福 方知墨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更没有挽留,连问一声“你好”都如此的困难,良久,他才回过神,知觉也仿佛随之回来了,用力转身,黝黑的眼底纠成黯淡的云,四处寻找,却再也发现不了她的身影,她走的那么快,好似不愿多面对他一秒,充斥着那么明显的排斥与憎恨小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天走的匆忙,匆忙的送杰米上课,匆忙的回家收拾画板,匆忙的坐在定川桃花坞的石凳上举着调色盘,落笔阴郁。 上了年纪的阿姨在竹林边打开半旧的收音机,播放古老的旋律,依依呀呀的曲调柔肠寸断,男人与女人,笑一笑,哭一哭,编织了爱情,爱情是男人的调剂品却是女人的全部,所以女人就注定要悲哀么不,她不会,再也不要悲哀,至少她现在会微笑了,甚至发自内心的微笑,这项功能在三年前一度被遗忘。 目光所及,桃花无不开的如粉浪般灿烂,似乎短暂的花期根本不足以抹杀它们怒放的决心,裴然出神的望着,心里动容却下不了笔,ke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最近的那棵树下,有花瓣被风吹落,洒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整个人优雅的仿佛古典画卷里的美男子,没了平常的压抑,也少了几分矛盾,可惜温润又冰冷的眼神多了苍老的痕迹。 合上画板,裴然沉重的起身,将视线移开,天空的颜色太暗,厚重的云朵太多,真的不喜欢,所以不想见。 他果然还是追过来了,步伐不似从前那般矫健迅速,也许理亏也许是别的什么因素,但裴然最终还是被他挡住了去路。 “ken,你就这么等不及劈腿文妍是个好女孩还是你认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据我所知,你早就得到我了。”她的音色带着抖音,可神情压抑的十分镇定。 小然终于肯与他对话,尽管那话语听起来心口会痛,也终于肯正眼看他,只是曾经纯澈的眼眸为何带着如同他一样疲倦的颜色,这条路,是不是走累了,要说放弃了尽头的颜色很清晰,不是么 “我不是要怎样,我”似乎怕她不耐烦,他内敛的神情透着少有的浮躁,右手轻轻抬了下,似乎想要抓着她手腕,又觉着不妥,才遗憾的缩了回去。 “那就转身,你朝南我朝北,连再见也不用说,好不好”真的,这是她发自内心的乞求 方知墨,求你了 放过我,也放过你吧 有散步的人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在人们的眼里,两个人像陌生的情人,仇恨的爱侣,就此要划出一道长长的线,割断交集的执念。 他也想说放手的,可是努力张几次嘴还是说不出,等到出口时竟变成了“小然,在我出线之前你快乐么” 这句问候真逗,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是真的笑了,肌肉牵扯了眉眼,压出了奔腾的泪,从他扶着自己侧脸的指缝嘲讽的溢出。 她笑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没有躲闪,没有推拒,任他惊慌的手捧着自己柔和的侧脸。 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炸开一道闷雷,行人匆匆,桃花坞里弥漫了大片乌云。 又是一场暴雨。 今年的市总是暴雨。 “小然,不要笑了。”他惊慌,却找不到最动听的安慰。 “方知墨” 他听见嘶哑的声音喊着方知墨,裴熬的泪水与笑容在说告别,鲜艳如血的双唇不断开开合合 “方知墨,绕我一命,放过我吧 我活得好累,只要爱着你我的心就不停的疼痛,那疼痛绝对不比一个正在死亡的人轻多少你知道嘛,当你离开,把我扔在黑暗里的时候我有多绝望,我绝望的不是即将承受的屈辱而是我失去了哥哥 当我躺在冰冷的白色病床时,再一次饱尝了撕心裂肺的绝望,揪心的痛,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能不停的流泪,我的第一个孩子就在这样的泪水里失去了,那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味,像一个屠宰场医生说我可能会死,可是直到那一刻,无可救药的我居然还在等你。一直等到我的孩子被医生用卫生纸打包,扔进了垃圾桶,我想那一刻我宁愿选择被凌迟也不要承受这滔天巨浪的痛痛的我幻想拿一把匕首,把心挖出来随着我的孩子一起扔了 你知道嘛,很多时候我宁愿着双眼睛看不见,这样卧就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幻想只爱裴然,只对裴然一个人温柔的方知墨还活着,他不会用裴然才能享受的宠溺眼神看着别的女人,不会用温暖的手握着她们,更没有拥她们在怀里可是,事实上我的这双眼太过残忍,总是让我眼睁睁的目睹这一切,无论躲到哪里都没用方知墨,我真的好痛,如果没有杰米,我早就倒下了,卑微的死在对你的爱里别靠近我,也别说你爱我,我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和理由,方知墨我好痛,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也弥补不了我受的伤害。只要多看你一眼就会痛,只有彻底忘记你我才会好过” 这是一个女人濒临崩溃前声嘶力竭的怒吼,她从未如此情绪失控的对待方知墨,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裴然无力的抱住头颅,太阳穴针扎一般的抽搐 方知墨,别和我说她们是好女孩,也别和我说你不忍心伤害她们别的女人对你好就是好,我的好就永远排在后面,你可怜她们,为什么不可怜我方知墨,再也不见好不好 凄厉的闪电如同银色的利刃劈开天空,方知墨的眼圈红了,痛苦的哽咽卡在喉咙,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想抱着她,想问问她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活的,想告诉她,他的心从未变过,他爱她呀,可为何她却感到生不如死 一切都晚了,小然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撞开了他,那动作猛的连自己也灌倒在地,膝盖血流如注,她感觉不到疼,浑身轻的不得了,仿佛将一块积压心头千万斤的铅块吐了出来,狠狠的吐在方知墨眼前,吐出她对这段感情的失望。 疼怕了,怕的让她再面对感情时变乖了 放手吧,就当绕我一命。 淋了半天的雨,一向让人不敢恭维的体质居然神奇的没有一丝异样,这真是一场讽刺。是不是小小的伤风感冒在她饱径伤痛的身体面前攻击力弱小的不值一提。 她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是笑还是哭,心里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畅快,太畅快了连气管也比平时通畅了许多,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湿透如落汤鸡,滴答滴答汇集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 安辰羽拧紧了眉上下打量她,不悦道,“跑哪儿疯去了,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我不是鬼样子,我太畅快了,太畅快”冰凉的嘴唇缓缓的呢喃,裴然的眼眸黑的如同一颗上等珍珠,盯着安辰羽心口发紧。 望着她浑身的曲线暴露在单薄的衣料下,连内衣上的花纹都一览无余,安辰羽脑袋嗡的一声,大为光火,“裴然,你居然这个样子在外面跑,你,你” 想不出惩罚她的话语,因为她实在太脆弱了,白的近乎于透明的肌肤被雨水浸泡的仿佛碰一下就要碎了。安辰羽隐隐感到 分节阅读_101 恐慌,便自动压下怒意,把她扔进了浴室,放满一缸的热水,也不管她拖不脱衣服,提起她就按进去 等了三天,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裴然窝在沙发里笑了笑,大约电视节目里的主持人太滑稽了。有男有女,拼命的恭维一个既不年轻也不漂亮的女嘉宾,那s台词转给任何人说,听起来都又假又恶心,偏偏这几个主持人说的面不改色,想来也正常,他们吃的就是这行饭,不练好口是心非怎么混 裴然不太正常,大概又去跟方知墨勾搭了。安辰羽郁闷的坐在旁边,推了推她一动也不动的腿,“喂,我带你出去玩。” “”她依旧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当安辰羽认为这是拒绝时,孰料竟听她淡淡道,“好,去哪里” 欣喜若狂,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维持形象,安辰羽笑道,“水桥镇。” 早就想过去一趟,说不定能遇见曾小姐,遇见了也不想打招呼,就躲在角落里盯着,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杰米最近和李婶的感情急剧升温,裴然离开一天半天的自然不用担心,她缓缓爬起来,想着,出去玩真好,来市这么久,还从未有时间和精力玩一次。 一向被拒绝惯了,现在面对小然的突然妥协,安辰羽竟心里发慌,感觉不是滋味,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被折磨,稍微顺利点就浑身不对劲 她穿着宽大的t恤,坐起身时,领口不经意滑落,其实也就滑了一点点,露出了一抹平时实在难以窥见的香肩肌肤,其实外面女人露的比她多多了,可却如同嚼木头,看着没味道,怎么也不似小然这般惑人。目光斜视了很久,心里不禁柔软,他如释重负的笑笑,戏谑的抬头替她正了正衣领,“不要勾引我。” “你要干什”身子紧张的缩了缩,发现他只是帮她正领口,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吧,总觉着有点怪,裴然急忙起身,匆匆跑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安辰羽“切”了声,真是全天下最让人头疼的女人 水桥镇说美吧,却还没到拿上台面的惊艳,说不美,它又确实是一座低调的古镇,弥漫着古典的风韵,随处可见诗赋里的小桥流水人家。黑瓦檐,白墙面,陈旧的红灯笼在微风里飘,裴然倒是觉着挺清淡合胃口的,只想不通安辰羽这样奔放热烈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古镇的旅馆外围陈旧,没想到里面静干净的让人讶异,茶桌板凳擦的锃亮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用了。白天,他担当了导游的职务,带着她到处逛,拍了很多照片,像素高的能看清昆虫触角上的须状物。还点了特色小吃,油炸小蟹,凤凰酥,甜酒酿等等,其中很大部分都没见过,食材也特普通,可做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有位当地的老乡,好心的推荐蓝素山,那里风景美极了,漫山遍野都是蓝素花,现在正当时节,好看的耀花了人眼,很多小情侣小夫妻来水桥镇都要去那里逛逛。 被老乡这么介绍,裴然倒也觉得有趣,便提议去那里,意料之外安辰羽竟然拒绝,还漫不经心道,“下回再看,今天太晚了,明天早点回家陪杰米。” 其实很想带她去看,只是这次不可以。 裴然听得出安辰羽话语里的婉拒,便也不强求。 大约这一天的东奔西跑真的累坏了,裴然洗过澡往床上一趴昏昏沉沉阖着眼入睡。 安辰羽在门外徘徊良久,没有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远。裴然没想到安辰羽良心发现,终于放弃骚扰她,凭着白天的直觉,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断定安辰羽现在已经踏出了旅馆,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七点半的蓝素山黑压压,有笼着薄薄的光,这光来自星辰月色,来自周围居民家里的灯火。安辰羽深一脚浅一脚的迈进去,路不算难走,都铺了青石板砖,曲曲折折延伸到尽头,两旁的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也许蓝素山实在太美,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竟觉察不到半分阴森。 蓝素山的风水好,那个男人的骨灰就葬在此地,却在真正的家乡立了一座衣冠冢。 孤零零的坟冢安静的立在大片的蓝素花中央,连墓碑都那么瘦小,碑上的照片经历了风霜早已模糊的难以分辨五官。有什么东西忽然一起扎进了心里,搅了几下,曾柔痛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哭。 “木川秦木川”女人低低的压抑的哭声缓缓溢出,来来回回重复着秦木川三个字。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秘密。 秘密尘封在他的忏悔录里,被她连着他的骨灰一同埋葬 自私,妒恨居然能让一个大方高贵的公主变成巫婆。 她曾是他眼里的公主啊,她自私的独享这份荣耀,容不得他人染指。 可是木川,你不是说爱我一辈子么,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曾柔轻轻的呢喃,依稀记得那一天,当她发现真的要完全失去木川时居然后悔了,害怕了,不,不可以。 她从没有这么害怕将要失去一个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安啸鹤,安啸鹤多么完美,连好友文海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任何理智的女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男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午夜梦回时能进入她脑海的只有秦木川 两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踏入了她的视线,在感知到文海气息的那一瞬曾柔竟心虚的颤抖。 “你在这里哭,就不怕脏了老三轮回的路”文海笑着说。 “”曾柔脸色刷的白了。 似于被这个耳光抽醒,曾柔后退一步,嘴角挂着血丝,哭的那么无助,最后捂着脸放声大哭,含糊不清的喊道,“他死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他死我太生气了,只是因为太生气了,他居然不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爱我,而是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那么想他,他却跟我说分手,要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连孽种都有了,我好恨,他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从来都不正眼看别的女人一下,却跟那个女人先上床了,呜呜,阿良,他跟那个女人上床了” 那一刻,曾柔终于露出了本性,哭着抱住了文海,膝盖渐渐放软,滑落,跪在了泥泞的土地里,泣不成声。 不断的重夏,“我好恨呀,那个狐狸精的运气真好,居然把孽种生下了,还养的又白又胖,穿金戴银,我怎么能让他幸福的这么残忍,我不许秦木川是我一个人的,呜呜,是我一个人的” 文海的眉宇骤然深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握着拐杖的手不断发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竖起耳朵倾听此时此刻激动的胡言乱语的曾柔。 “我把他儿子给偷了,扔进井里淹死,淹死,哈哈”她格格的笑出声,忽然一个气不顺,哇的一声呕出大口的血,喷在文海的裤脚上,昏死了过去。 她杀了他的宝贝,扔下去那一刻她颤抖了,摸出刀想割腕,却又不甘,她疯了一般的逃跑,再次跑进了木川的世界,追着他打,撒泼耍赖。 他一向温和,对她百依百顺,可是为了狐狸精变得如此坚强。他镇定的告诉她,和晓梦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气她,而是他真的爱上晓梦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晓梦。 晓梦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打工的小保姆她口不择言。 是,晓梦身份是不如她。晓梦很乖巧,在他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寸步不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安慰一个男人四分五裂的自尊。他当时是卑鄙的,半哄半骗的占有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事实在太龌龊。原以为晓梦会恨他,离开他,可是她没有,就算委屈的掉眼泪最终还是选择陪伴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存有如此柔情的女人,那宽容的胸怀似乎要包容他青春犯下的所有罪孽。 他爱上她了。 可是她的宝贝被曾柔杀死了。晓梦疯了,怀着第二个孩子冲上了街心,眼里都是恨,恨他与曾柔断的不彻底,她被车子碾过时还有一口气,拉着他的袖子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我的孩子却死了” 望着那片血,秦木川的罪孽再也冼不清了,他写了一本忏悔录记载了所有的罪孽还有对晓梦的爱,他死了,死的很安静,曾柔赶到时警察已经给他盖上了白布,周围的溅洒的血早已没了温度,发黑。 那天曾柔吓疯了,她跑回了古井,井口已经被人填平,她顿不上葬顾不上累,疯狂的扒拉着碎石烂泥,哭着喊木川,我把孩子还给你,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我的爱人,你能听见么 无法想象,那漂亮的男子化成了一小坛灰白色的骨灰从人间消失。 曾柔退却了,不是舍不得儿子,而是真的不敢以死谢罪。她怕死,怕极了,因为地狱里木川再等她,不,不,她不敢再面对。 安辰羽赶到半路时听见了不寻常的脚步声,机敏的躲进葱茏的树影里,透着光,隐约看见文海搀扶着几乎不能走路的母亲,蹒跚的离开。他心里急,想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又顿住脚,倔强的母亲一旦发现事迹败露,或许会撑不下去吧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不能忘记那个男人 母亲,为了那个男人,你把我弄丢了都没发觉 他到底是谁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4 蓝素山终是没有去成,回去的桥因了多年失修外加雨水的冲刷,不得不立起快牌子牌面断裂,禁止通过。 当地人都是卷着裤腿踏着刚刚过膝的溪水趟过去的,裴然也入乡随俗,刚要拖鞋,就被安辰羽打住,“别脱,我背你过去。” 溪水不过小腿,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裴然不觉着自己需要帮助。“不用。” “你怎么防我比防色狼还要谨慎。” “难道你不是” “喂,裴然,做人不带你这样的。溪水冷,你不是要来那个么,我记得你每次来那个的前一周碰了冷的东西,就会肚子疼。” “来那个”她念了句,忽然想起是“那个”,说真的,大姨妈的日子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从来不上心。目光茫然的飘向安辰羽,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不由分说背了起来。 也许想挽回最后一点面子,安辰羽邪魅一笑,“别以为我在讨好你,我只是怕晚上被你烦的睡不好觉。” 说道睡不好觉裴然就想起安辰羽的神经有多过敏似乎满身都装了感应器,只要有动静,哪怕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比如轻轻挪移下手都要被他不依不挠的指责半天,烦的人没法安睡,又觉着跟他顶嘴纯属娱乐他不怀好意的心,只能沉默,可再沉默耳朵也沉默不了呀。至于翻身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都已经变成了奢侈,通常还不等她把身子翻完全了,安辰羽就会迸出强烈的不满,搞得裴然也不禁怒火隐隐,有谁晚上睡觉一动不动到天亮的神经病 骂他吧,他就理直气壮的喊热,似乎也没撒谎,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天天脱光上衣,一副快要热死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裴然也受不了了,昨晚没有搭理他,就当做旁边没人,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终于一夜好眠,只在醒来时有点异样,自己向来规规矩矩的手不知为何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精神奕奕睁开眼,一口咬定她耍流氓,想通过特别渠道赢得最后的胜利,还振振有词道,你可是好人呀,好人可不能做卑鄙的事。 感觉有嘴说不清,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这种龌龊的想法,至于手为什么跑到了他身上,他自己清楚。 裴然心里气,一路上都不太爱搭理他,安辰羽只好卖好的背着她过河,可惜也没能顺利熄灭爱妻心中的火焰。 原本以为要永远消失的燕为卿终于来电,连手机号码都换了,起初裴然还纳闷对方是谁。 “小然,还记不记得我,千万不许忘记,我真冤枉” “燕为卿你是不是回家了,现在好么” 安辰羽的目光一顿,时不时悄悄飘向裴然的表情。 这个混蛋怎么又冒出来了,他不是回去相亲了么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好长时间,传来沙沙声,似乎被人用手刻意捂住,模模糊糊听见一个女孩子软软的媚声,“闭哥份闭哥份” 燕为卿紧张了,板着脸冒出一句“aa” 两句简短的西班牙语对白,裴然自然听不懂,讶异道,“为卿,你还好吧” 燕为卿喘着气,贴着听筒道,“我不好,一点也不好小然, 分节阅读_102 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不好裴然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不可以帮忙” “这个忙没人能帮,我想把安辰羽消灭了” 手机忽然不翼而飞,早被咽不下气的安辰羽一把抢走,充满挑衅道,“尊敬的费列王子殿下,婚礼不宜见血,办完了人生大事您再过来吧” 费列王子 安辰羽满意的瞥了眼裴然眼中的诧异,一脸纯良的询问,“殿下,谁在你身旁,怎么一直喊痒” 原来那个柔柔的媚声再说“痒”,为什么要说“痒”呢,大脑运转了一秒,安辰羽这人真是太裴然脸颊顿时发热,大约是明白了。 燕为卿惊讶得合不拢嘴,气氛道,“安辰羽,你怎么在她旁边” “我不在老婆旁边难道在你旁边,祝你玩的开心,bye” “安辰羽,你干嘛挂我电话”斐然抢夺过手机,已然挂断,再打,居然打不通了,不由得横眉冷对洋洋得意的安辰羽。 “哟,火气还真不小你想干嘛呀,没听见人家老婆在旁边想勾引人家老公红杏出墙,你良心何安” “你你什么意思”大约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又不太明白,裴然直觉这事跟安辰羽脱不了关系,难道他背着她偷偷怎么了燕为卿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亲密无间呢。” “安辰羽为卿是我跟杰米的大恩人,你要是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跟杰米都不会原谅你” 没想到小然真的对他发火,安辰羽胸口一窒,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同时恨恨的踩刹车。 轮胎擦过坚硬的路面,车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安辰羽阴沉沉道,“要是他自己脱发是不是也要拿我是问裴然,你干嘛一口一个为卿的喊别人,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喊我辰羽” “我为什么要喊你辰羽” “因为我喊你宝贝” “为卿突然离开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又如何他本来就该结婚,娶一个无数男人都垂涎的漂亮公主,过着宫廷贵族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好的话你怎么不去” “人家公主没看上我,否则谁爱要你我这是退而求其次” 冷笑,“不用求次,你尽管过去,我保证她要你,免得祸害为卿” 安辰羽又做坏事,而且还对为卿做坏事,裴然怎能不气不管为卿将要过如何奢华的生活,都得要真心喜欢才行,他凭什么干涉人家 为卿一向热爱自由,喜欢周游世界,如果这场婚姻是心甘情愿的,裴然自然比谁都祝福他,为他开心,可如果不是自愿的想到这一层裴然就心痛,她是过来人,吃过苦,怎么舍得为卿也受这种苦 免得祸害为卿叫的可真亲昵 自始自终都是为了别的男人与他作对,伤害他 憋屈到现在安辰羽也不耐烦了,口气再也装不了绅士 “裴然,为什么你总为了别的男人对我发火,方知墨这样,燕为卿也这样,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们” 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哪怕说几句好话也行,就算不是发自内心,至少听起来好听。 “安辰羽,醋不是你这样吃的,你知道为卿对我跟杰米的意义嘛” “原来你也知道我在吃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廓发出的。 “唔” 越讲越混了,重点都被他扯偏了裴然气愤的刚欲张口,柔软的身体已经被男人特有的坚硬的胸膛困在狭小的座椅内,鲜艳欲滴的小嘴一沉,有人开始肆无忌惮了。 狠狠的在她惊讶的唇上擦了一下,安辰羽气喘吁吁的拉开一丝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继而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有火辣辣的气息喷在她的敏感的皮肤表层,撞的她无法呼吸。 裴然又惊又惧,“安辰羽” “宝贝,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气人呢” 男人嗓子沙沙的,带着点伤心。 小东西明明就在他的手心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属于他。安辰羽不甘心,也很难过。 裴然面色绯红,根据以往的经验,身体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挣扎,恐怕,恐怕引起还不等她多想,其实整个事从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十秒,安辰羽的唇已经压下。 裴然身子骨柔软,被他勒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势单力薄的欧臂试图抬起来抓他,可他力气实在太大,怎么也搬不动。 嘴巴被堵的密不透风,里面有条舌在肆无忌惮,这种深度的男女亲狎方式引起了难以启齿的神经末梢反应,裴然又羞又恼,从鼻子里发出挣扎的呻吟。 安辰羽,如果你敢伤害我,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也请你记得承诺 记不清有多久了,连牵一下柔若无骨的小手都成为奢侈,安辰羽紧紧吸着那梦想了无数个日夜的甜蜜,犹如饥渴的野兽,在意乱情迷那一瞬,还残存着微弱的理智,确保不弄疼她。 “呃别别”她难受的扭着身体,用脚踢他,他无动于衷,压根就感觉不到疼。 “” “呃,疼”她终于哭出来了,他方才吸的用力,裴然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化了,又疼又麻,好不容易挣脱,眼泪已然开始晃动,“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残存的理智随着小然的哭声骤然放大,安辰羽一个激灵,在一秒钟的时间积聚了莫大的自制力,有气无力道,“别哭,别哭了,我不亲你还不行,这只是亲一下,又没那个” “滚,安辰羽,你太无耻了” 目光落在那张又红又肿,惨遭蹂躏的小嘴巴上,安辰羽微微汗颜,却理直气壮道,“这是你逼我的。我的心都被你伤害的七零八落,到现在还疼呢,一个吻算什么,你疼,我更疼” 其实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裴然又把他当成狼防备,虽然他一直都是,但是但是什么呢再怎么但是裴然都是裴然,不喜欢跟他亲近的坏女人 安辰羽郁闷的发动引擎,目光飘向已经远离他独自坐在后排的小东西,眼睛红红的,心里大抵在生气,也可能很害怕,看上去依旧让人心里发疼。 小然,这么排斥我,是因为骨子里就厌恶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文伯会来失,让人格外诧异。他近几年因为知墨昏迷的事老了很多,白发苍苍,大约人老了,心里埋藏悠久的秘密也会或多或少蹦出来,文海的身体越来越差。 文妍这孩子最让人放心,不过也最乖僻,跟自己的血亲从来都生疏的很,隔着一层非常礼貌的外膜,还没靠近就能感觉那模式化的微笑背后有多少冰冷。她最讨厌的人是阿乔,姐妹俩素来不和,又因为方知墨更加水火不容。 阿乔自知理亏,当初为了早一点结婚使得知墨对裴然死心,竟干出了荒唐事,找别的男人怀孕,文海大为震怒,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把别人的孽种带进文家,污染血统。而最让文海想不通的是知墨居然帮着阿乔隐瞒。 方知墨对这件事反应很平淡,他不爱阿乔,所以能容忍她怀孕,怀谁的都无所谓。阿乔纵有千般不是,方知墨也记得最艰难的三年,是她陪伴度过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偿还,努力对她好,意外怀孕这件事就当最后一次的扶持吧。可世事难料,车祸那天,她的孩子也弄丢了,事迹败露,文海怒不可遏,直接送阿乔去文莱念书,一种美化了的发配边疆。 “爸,喝茶。”文妍从不在父亲面前多说一个字。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给了她生命,也给了锦衣玉食,可这一切都是她的母亲用泪水换来的。 她的母亲排行老五,人称五姨太,这在民国时期大约是个拿得出手的称谓。 她从小就排斥男人,觉得男人恶心。她喜欢女人,一直都是,只有像母亲一样的女人才能给寒冷的人温暖,给绝望的人柔情。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辈子,直到遇见方知墨。 “知墨,最近身体好些了么”文海的精神不怎么好,似乎受到什么刺激。 “已经无大碍,让你费心。” 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文海在心里呐喊,苍老的眼紧紧盯着知墨那张如此熟悉的容颜,除了有血缘关系,寻常人的五官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相似呢 他已经派人去迪拜阿莱石油公司创始人秦世民家中取证,秦国素有保存男丁胎发的习惯,只需要老三的一根头发,一切将水落石出。 其实在文海心里,他已经百分百的确定知墨的身份了,只是攸关秦家血脉,此事不容轻率,必须要拿出确凿的证据。 知墨是木川的儿子,无论是文海还是对秦家都将是天大的喜讯。据说秦老先生至今还沉浸在失去三儿的痛思中,时时念叨当初要是不送木川出国留学该多好 阿莱石油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加上文海的毕生心血,安啸鹤这个老东西离下台不远了。 八点档的肥皂剧没完没了的播放,安辰羽不时飘过去一眼,裴然看的津津有味。 她总喜欢哄杰米睡着后坐在沙发里看没有营养的偶像剧,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无聊的故事呢,男主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喜欢,专门爱既不漂亮又没学问的笨蛋女人 今天的肥皂剧真的很无聊,裴然一点也不喜欢看,就是想等安辰羽睡下后再去睡觉,这几天两人一直在冷战。 天气越来越热,幸亏公寓通风不错,晚上开着窗还是很凉爽的,加上一台吱吱作响的该死的电风扇,安辰羽双臂舒展的搭在后面,占据了三分之二的沙发,故意挤裴然,吸引她注意。 “往那边去点。”果然她被逼出声了,可惜依旧不冷不热。 “我胳膊长,又没碰到你。” “” 裴然猛的站起身,安辰羽还以为成功的气走她看电视的兴趣,正暗自得意,那抹小身影走进厨房,不一会拿着根绿豆冰出来,也不知道替他拿一根 盛夏的夜晚,开着小小的电风扇,舔一口甜甜的绿豆冰,没有比这个更惬意的。 安辰羽脑子嗡的一声,这算什么 那张红润如水的小嘴不停舔着绿豆冰省略n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有人开始气息不稳了。 安辰羽努力试着转移目光,再也不敢看那张惹火的嘴,只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撞的生疼,火辣辣的目光终于被迫开始转移,转移到了她美好的锁骨上,嗡,小腹一抽,不行,在转移,就转移到那两团 不知安辰羽发什么疯,起身的时候把沙发上的松针熊都仍了,气呼呼冲进卧室,不一会抱着床毯子出来,还用力推她后背,把她推的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最后直把她推到卧室门口,恶声恶气道,“今天看你特不顺眼,想起要跟你睡一起就烦,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晃。” 她什么时候在他眼前晃了,明明都是他紧追不舍。 安辰羽一脸险恶的扑进沙发,将电风扇打开到最大,用毯子把头结结实实盖住,又恶声恶气赶她,“走走走,别在这里碍眼,看着就烦。” 她招她惹他了揉了揉被莫名其妙乱推的后背,裴然暗暗骂了句神经病,将吃了一半的绿豆冰扔进垃圾篓,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 安辰羽长舒了一口气,浓密的睫毛半启,心烦意乱的翻了几个身,郁闷。 忽然觉得鼻腔里粘糊糊的,有液体开始倒流,他大吃一惊,急忙坐起身低下头,滴答滴答几声,就着月光,有黑乎乎的液体落在了地板上。 他流鼻血了。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5 也许修车大爷的红腰带真的见效了。 当董书博老先生打来电话时,裴然颇有些受宠若惊。毕恭毕敬的几乎只会不停点头,说着是、是是、嗯、好好、谢谢,这些简单的字词。 随便爬梳几下早已齐肩的短发,换上正式些的衣物,裴然背着比自己身体还宽的两幅作品踩着轻盈的自行车飞快驶出小区。 在一家主题蓝白色调,很有艺术气息的会所里,裴然得以见识了自己最崇拜的近现代名家贺之蓉女士。 分节阅读_103 “董老师,贺老师,你们好,我是裴然。”大约踩着云端就是这感觉吧,她下意识里一上来就给两位老艺术家鞠躬行礼。 “小姑娘比我想象的年轻啊。老董,你这次眼光不错。你好。”贺前辈笑容可掬,与她严谨的画风不大一样。这也不足为奇,制作通常来自于灵魂的最深处呐喊,而外在只是为了适应生存的环境。 董老师打趣裴然此时是不是感觉很梦幻,之所以不告诉她他的朋友是贺之蓉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裴然感激涕零,放在桌下的手心,因着惊喜也出了曾细汗。 贺老师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亲自约见她这个无名小辈 这事情还得从书画联盟的网站说起,裴然习惯将作品放在新秀区展示,赢得了董老师的青睐,而他本人也一再表示过,自己有位油画界的朋友可能会对此感兴趣。 只是裴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董老师的朋友竟是贺之蓉女士。此刻,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她站起来抚平一下快要激荡出来的心脏。 原本贺老师完全可以比现在提前两个月见到裴然。孰料裴然忽然辞职,专属于她的那片展示区一直没工夫打理,有销声匿迹的趋势,但是书画界从来都不缺新秀的,大伙都很踊跃,普罗旺斯的回忆下去了,自然冒出回忆的祖母绿海 贵人多忘事的贺老师其实不大记得董书博提过的一个新人了,回国后打开网站,第一眼看到回忆的祖母绿,祖母绿的海,牧花的姑娘,嗯,就是董书博说的新秀,可是看着有点雷啊。 即便是新人,好歹也通过四年本科大学技术与素质的打磨吧,笔法怎么这么生硬呢,毫无技巧可言,色调哪里跟清新飘逸沾边了,这红色调的,放在那么清亮的祖母绿竟让人不由得打个寒噤,大约董书博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董书博大言不惭的再三致电贺大姐,你怎么不信我呢,这个新人真的很有你当年的风采,那个笔法生涩的呀 贺之蓉呸了他一口那笔法生硬的我至今还难以消化。 “你没戴老花镜吧,她这是青涩不是生硬,我算琢磨出来了,这是她独特的风格,别人模仿不来。我从未见过油画还可以这样玩转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我很看好她,你得帮我拉她一把。” “呸,瞧那颜色调的,红的瘆人,祖母绿的海倒还勉强,也就颜色勉强了,画的生搬硬套,我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你你也太毒了,裴姑娘再怎么着也没你说的这么烂吧等等,你说什么红色,她啥时加了红色,整个基调就是祖母绿,点缀白色,比我们约会的圣托里尼还清冽。” “滚,谁跟你约会。难道我还看错了不成,呃,这个新秀叫xxx,不姓裴。” “我说呢,拜托你看仔细点,人家叫裴然,作品叫普罗旺斯的回忆。” “呃,我这个叫回忆的祖母绿海,等等,我查一下。” 于是一场乌龙就此偃旗息鼓。 这个xxx新秀也是个新时代的青年,立志于创作事业,风格奔放热情,脑子挺灵活的,断不能给自己亲手画出的宝贝跟抄袭沾边,于是,大胆的选择了红色,以严重的区别于裴然的白色。 请看清楚,这是完全不相似的红和白能一样么,说相似的人,鉴赏能力以及个人素质都有问题,不入流此人挺直了胸膛,敢于面对一切,裴然如果敢找上门,自会以色厉内荏的正义态度抗衡到底。可笑,抄袭在这个年代早已变成了中性词,没有任何贬义,围观群众只负责眼球娱乐,谁管你怎么弄出的,就好似水货香奈儿卖的依旧红火是一个道理。 可事实上裴然挺感谢这位xxx同仁的灵活思维,你说此人要是一根筋也用白色恐怕董老师有嘴都说不清,贺老师觉得烦了,一推,不管了,那么哪有这次历史性的会晤呢 综合看来,裴然扯着嘴角笑了笑,发自内心感激xxx。抄的妙,抄的好,既能掌握好抄袭的力度又完美的驾驭了原作者的发展空间,我们这个时代缺乏的就是这类心存仁念的人,发展自己的同时,也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在这个社会混到一定程度时,你首先得学会阿q精神,学会了阿q精神,从某个角度看起来你离成功也不远了,起码你是个豁达的人。所以说裴然特喜欢鲁迅。看小说也看鲁迅的,像雨革月那种类似于琼瑶奶奶的狗血言情,她是看不上眼的,而且觉着看不上眼就真的不会去多看一眼,除了增加此作者人气指数,别无他用。对于这一点美女邻居不苟同,她就喜欢看言情,最近迷上了雨革月的,还专门找了几篇架构和玩宠相似的,最好连句子都时不时一样,看着特爽,非把这类型的看个够不行。 裴然感激贺老师,并呈上倾心创作的两幅作品,也保证还有一副耗时三个月的将要完工,笔法玩转方面将有更好的体现。 其实社会是不缺人才的,每个人都是才,但得相对于适合这块才的领域。裴然找到了领域,认识了指明灯,原来她是如此的幸运。 贺之蓉这双阅画无数的慧眼早就有些审美疲劳了,当代作品层出不穷,大多固步自封,有点类似某些韩国的明星,漂亮是漂亮,可区别起来实在困难,没新意呀。 像裴然这种风格的倒是第一次见,乍一看挺诧异的,油画也可以这样她并不局限于一些传统的规则,也没有刻意模仿西方的技巧,完全随心而动,青涩流溢,简而不单,没有相当程度的手腕根本驾驭不了。所以说xxx只长了一双欣赏精华的眼,但还没有付出匹配的劳动,注定驾驭不了普罗旺斯的回忆。 推了推眼睛,贺之蓉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之词,她预见如果推广的好,裴然画风将掀起一股全新创作浪潮。并希望裴然能与经纪人协商,贺之蓉非常乐意担任推广一角。 打趣道,浪潮掀起,可能会涌现无数xxx同仁哦。 裴然笑道,xxx很不错,至少不用白色用红色,我还是很幸运的。 无论多少年过去,裴然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生命中四个重要的贵人方知墨,燕为卿,董书博,贺之蓉。 在这条洒落泪水至少鲜血的青春之路,她没有被绝望打倒,挣扎而出,印入眼底的指明灯引导她到达一个全新的领域,攀登做梦也不敢想象的顶峰。从没想过,那么多的岁月后,有人还能记住“裴然”二字。 洽谈非常愉快,轻松的意想不到,有瞬间她几乎怀疑坐在对面的两位艺术家是老前辈还是最普通不过的爷爷奶奶。她亦步亦趋的跟随他们,畅谈自己浅薄的见解,分别那一刻,她亲自送二老上车,直到车身消失在地平线才回过神。 望着右手食指与中指上的茧子,快八年了,她用八年的反复涂抹换来今日与贺之蓉的相见。而xxx把画摆在了贺之蓉面前也得不到见面的机会。这是天赐的机遇感谢贺老师温和的耐心,谢谢她看到回忆的祖母绿海时没有彻底关面,最终找到了普罗旺斯的回忆。 燕为卿,我真的看到黑暗里闪烁的光束了。 裴然回身去拿落在座位上的包,路过长廊,一间包厢的大门毫无预警打开,文妍先是惊讶继而笑道,“裴然,没想到你也自爱这里。” “你好,我是回来拿包的。”她心情不错,眼底流光溢彩。 “进来坐坐吧,今天是我生日,女人不用喝酒,只喝饮料”文妍热情的挽着裴然胳膊,不由分说把她往里面拽。 说实话不大想去,没人闲着无事给自己找别扭,比如面对她的未婚夫。可文妍已经推开门,对着一帮好友大声道,“这是裴然,安少的人哟,你们一个一个给我伺候好了” 貌似这个时候推开文妍,大步流星离开的话会给人脑子有问题的印象,裴然笑笑,算是跟一群嬉闹的年轻人打招呼,而且ken也没坐在里面,其实就算坐了她也会进去,裴然问自己凭什么要因为他坐在里面我就得躲 那边服务员已经殷勤的回三号包间取回裴然的包,她也不客气,举着装满饮料的杯子祝福文妍,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蛋糕,便提出告辞。 身边一位眼镜美女急忙道,“别急着走啊,ken在江边包下了所有放烟花的场地,天一黑,万花齐放,保证你不虚此行。” 是么,烟花齐发的场面很震撼呢,她曾出差在橘子洲头有幸目睹一次,那次是国庆,万民同乐,盛况空前。如今又有个观看盛况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了,文家有钱,烟花阵仗应该不输给什么吧 “江边也没什么高的建筑物便于躲藏,我不去了。”裴然喜欢躲在特别高的建筑玻璃后欣赏冲上云霄的烟火。 小时候看别的小孩玩炮竹,看的痴迷时被炸过,至今心理有阴影,不敢站在露天观看,每每欣赏此浪漫美景时都要找个东西充当保护膜,比如大玻璃或者曾经的方知墨。 文妍给她倒了杯果汁,“去看看吧,ken特别订制的。” “不了,我不敢站露天看。” “怕什么,绝对不会有危险,质量保证。” “我跟你们这些单身贵族不一样,我还得回家养儿子呢。”她笑着起身,周围飘过来几道讶异的目光,显然没想到她有孩子。 文妍也不多做强留,却执意要送送她。对方想跟她说话,裴然也不拒绝,由着她跟来。 掀开门扉正对上方知墨的喉结,他退了一步,似乎不大相信会在这地方遇到裴然,裴然点头一笑,“你好。” 不等他回过神已经率先走出,文妍若无其事,“ken,我送送她。” 方知墨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看看吧,其实她也可以很陌生的说“不好”,原来说起来这么的简单,ken,不只是你一个人会说“你好”。 “你骑自行车过来的很累吧,要不我开车送送你。” “那哪行,大伙还等着你这个寿星呢,回去吧,我骑车骑惯了。”人与人之间真是奇怪,怎么也想不到她能跟文妍如此闲话家常,彼此都跟没事人似的。 “裴然”文妍欲言又止,眼底似有深意。 “嗯”她已经跨上自行车,背后轻了很多,两幅作品都被老前辈带走了。 “没什么,慢走。”文妍强笑,对她挥了挥手。 “再见。” 望着自行车上的身影渐行渐远,文妍垂下头,话到嘴边哽住无数次,开口才发现这么难,她还没做好说出真相的勇气。 “快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ke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文妍洛洛惊讶,随口道,“你怎么出来了” “嗯出来看看你怎么还不进去。” “真的是看我的” “”方知墨没有回答,假装没在意,借着音乐声的掩护落寂的走在前面。 这一次文妍没有追上去,突然特别没有勇气追逐ken的脚步,他永远都是那么渴望不可及。 回想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是那么的讨厌他,非常的讨厌,讨厌到如果不是病房前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她就摸进去关掉氧气罐,憋死他才好。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终将取代自己的位置,取代父亲所有的爱。 是的,父亲不爱她,因为她是他不喜欢的女人生的,无关爱情妈妈从小就哭着说有个叫裴如的狐狸精抢了你爸爸。他不爱我们的,如果裴如出现,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他扫地出门。 从小,文妍就活在对裴如的恐惧中,想象这个女人三头六臂,无所不用其极。她做梦都祈祷这个女人赶紧死了吧,因为她不想和妈妈流浪街头。 战战兢兢活了二十年,世上终究还是没出现裴如这个人,彷佛就一传说,不足为信,于是她轻松了。 文妍一直自持非常优秀,果然排行老二,可是无论智商还是成绩都远远胜出老大,在文家,完全可以拿来当男儿使用。她庆幸老天听见了自己的诅咒,文海一辈子也休想生儿子。文家终有一天都是她文妍的 可是方知墨偏偏插足,文妍很清楚,这个人会分享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不,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乔又傻又冲动,文海在宠她也没用,烂泥扶不上墙,把到手的筹码弄丢了,白白送给她,那她可不能辜负这个机会。二十年了,她韬光养晦,暗藏锋芒,磨刀上阵要与这个男人较量一番,却没等到开展以先输了心,重复傻阿乔的路。 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可是命运让我们订婚,那就订吧,我 分节阅读_104 不会碰你的。 他还说我只需要一个高层次的势力做后盾,不会白拿文家一分钱,花一分我就赚一百。 他又说我不跟你争文家的财产,只赚自己的,其他的一份也不要。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文妍不信,她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男人了,哪有看着大把大把金钱不要的傻瓜,于是毫不客气的提出条件,多半也是想当场拆穿此人虚伪的面具好,我要你签订一份放弃文家全部财产继承权的协议书,并在文海死之前全力扶持文家,助我夺得百分之七十股权文海死后,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是的,她要百分之七十,她要掌握文家的一切,和母亲扬眉吐气,踩死站在她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大娘,二娘,三娘 ken毫不犹豫的签订了,可文妍却后悔了,在未来的很多个日子里她发现自己入戏了。 先前为了博取父亲的信任,她假装自己爱上ken,与他亲密无间,天知道她一靠近男人想吐,她只喜欢女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认真了,她想,只有ken才配被她爱。 她喜欢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纠缠。 他用戴着订婚戒指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在国内的马路上,用高大的身形护着里面的她,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是ken的习惯,ken习惯了这样陪伴裴然。 她喜欢烟花,更喜欢亲手放,可是ken每次都不允许,甚至在点燃那一刻会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呢喃,别怕。 她怎么会怕呢 ken,她从小在辰羽那样的圈子里混,她怕什么呀 你抱的那个人是裴然吧 晚上对亏了公寓地段高,刚吃过晚饭烟花就成片的飞了进来,凭借视野的优势,灯火辉煌的城市边沿,夹杂着川流不息的江水,升腾一朵朵巨大的烟花。杰米第一次有意识的看到这番景象,吵着要爬上窗台观望。 裴然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站在窗口,隔着防盗窗欣赏,说实话这烟花真是漂亮,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花朵,这得要多少钱呀站在一个穷人的角度,她实在难以想象此等铺张浪费。 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先是娟子的,她最近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调离手续再一次出故障,明天没法陪她过生日了。 又接了一个是安辰羽的,他气愤道,是哪个混蛋把他放烟花的创意给抢去了,让她稍安勿躁,明天他会帮她过一个比放烟花更烂漫的生日。裴然正色道,我一点也不躁,真的,不用了,真懒得跟你客气,你忙你的。我怕钱砸。 免得他过生日又过来纠缠,她可没那么多精力和金钱陪他玩。 杰米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掰着手指企图数清楚有多少朵花在开放,也试着辨认不同的颜色。 将宝贝困在怀中,裴然安静的陪着他欣赏,不时道,“这个是红色,但很快会变成橘黄色,最后是黑色。” 无论如何的绚烂,每一朵最后都会变成黑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说呢,看烟花不如看妈咪栽的韭菜花,花期长,又摸得着,多务实。烟花你敢摸么,被烤熟了都不知道。 她今天很开心,真的,特别的开心,裴然笑着,眼底却无动于衷,紧紧拥着杰米,杰米是最快乐的,永远不会悲伤,在他眼里,烟花就是烟花。 有一串陌生的号码打来,她没接,可是一直响,彷佛非要等到她接不可。 裴然淡淡喂了声,对方那头没有回音,只有一个男人轻微的喘息,还有无比响亮的炮竹声。 良久,他说好看么,你在看么 “看什么” “烟花。” “没工夫,我正在看电视剧,八点档肥皂剧,每天四集联播。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啊。” “小然” “干什么,你烦不烦” “我知道你正站在窗口,对不对” 裴然一惊,急忙低头逡巡一遍漆黑的小区,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讥讽道,“我站哪关你什么事,你以为自己是半仙” 卸了电池,烟花也放的差不多了,她抱着杰米去洗澡,经过客厅时,八点档肥皂剧已经放到男主女主分手了,女主自强不息,艰苦创业,成为新一代当红歌手,公司在为宣传而劳心费神,而且正与女主在宣传方式上产生巨大的分歧。 但凡熟悉天涯的人民群众都该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哪天有道帖子曝光明星丑闻招来骂声一片时,请注意,这个明星要发片了。所谓不骂不红,想要红得先学会炒作和面对口水时我自笑如春风的深厚功力。 裴然想,以后她作画红了,是不是也得弄两条无伤大雅的东西出来给群众骂骂,这也是当今形势啊。 孰料杰米这个小家伙忽然捧着她的脸,人模人样道,“妈咪,烟花那么漂亮,为什么不笑呢” “你懂什么,我这是不笑胜有笑。”心里淡淡抽了下,她挤出真真切切笑把小家伙扔进了大大的浴缸里,三下五除二扒干净,捏一捏他的小胖胳膊,杰米怕痒,立刻捂着小咯吱窝,咯咯笑道,“杰米乖,不挠痒痒。” 纵有良辰也枉然 chater 76 晚饭前,安辰羽就派人把杰米接走,声称李婶想念他了,杰米起初还有些不情愿,毕竟小孩子都是喜欢妈咪的,不过最终还是被一款最新开心的遥控变形金刚收买了。 这小孩,立场太不坚定。 一辆黑色保时捷平稳的停在华城小区门口,保安的脑袋伸的老长,一脸艳羡。 安辰羽一只手慵懒的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满脸促狭的盯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裴然,她还没发现他,步伐轻快的很。 “宝贝,方不方便搭个讪” “” 安辰羽一脸不情好意的拦着她去路,裴然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径直绕过那只胳膊,“我很忙。” 意料之中的回答,安辰羽黝黑的眸底一沉,邪笑道“那就换一种方式。现在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下去抱你上车” 他说到做到,裴然心里最清楚。 “好啊,如果你 敢开着保时捷去小吃街我没意见。”想着道路两边的摊贩大妈破口大骂的样子裴然心里就暗笑,活该。 “你上车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 车门关上那一瞬,安辰羽倏地侧过身,卡擦一下,利落的替她系好安全带。 现在才赫然发现,从一开始安辰羽就有上车随手为她扣安全带的习惯,从改变过。裴然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安全带已然扣好,只是对方的身体却没有及时拉开距离,仍粘的紧。直到趁她不防,迅速的亲了她脸颊一口才坏笑着退回去,一脸正色发动引擎。 裴然单手抚着被强行亲了一口的脸颊,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他的洗发水香味,秀眉一蹙,“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你已经开始得寸进尺” “迟早会原谅的,我担保那天你一定会喜欢上我。” “你太自信了。” “昨天一天没见面,有没有想我” “没有。” “你这人说话忒难听。”安辰羽一边倒车一边愤然,眉峰微挑,眼底却没有怒意,“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多本事,大牌,攀上贺之蓉了。没想到我老婆还是未来的着名画家。” “为什么你最近跟我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错,这不是阴阳怪气而是温柔,刚认识我时我对你这么温柔么” “”好像没有。 “没有,是吧知道现在我有多爱你了吧” “爱不是天天挂在嘴边。” “我就喜欢挂在嘴边,每天都要告诉你我爱你。”他最讨厌发短信,又慢又俗,看上去还像话唠,所以总是打电话裴然不接就转语音,总之他的习惯就是每天问候一遍“我爱你”。普通女人早就被美的魂飞魄散了,偏偏他家的大宝贝油盐不进。 “你是不是认为我终于得到安少爷的爱,应该感激涕零,深深膜拜” “那倒不用,签个字便可。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如果我不,你是不是要寻短见这可是你最鄙视的肥皂剧戏码。” “安辰羽的字典里没有自杀,这世上没有过不了的槛,自杀是对生命的亵渎。如果你离开我,我就用余生的时间寻找你,直到得到你为止,干嘛要自杀” “你觉着我会信么” “我觉着周围的正常人都不会信,所以你身心健康,我很欣慰。不过我真会这么做,终身不娶,让你受一辈子良心遣责。” “你这话不止正常人不信,不正常的也不信。” 安辰羽摇了摇头,这辈子第一次跟女人认真的说真话,偏偏对方不信了,从前就算他对张小姐说“李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对方也能乐半天。 车子开往的方向与小吃街截然相反。意识到安辰羽此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裴然暗暗惊诧,“停车,安辰羽,停车我不想跟你开玩笑,我今天还要作画” “这语气听着不爽。” “安辰羽” “今天我陪你过生日,只有我们俩,不要任何人参与进来,我要给你个惊喜,也许今晚你就对我投怀送抱,不过我很有定力,因为我要娶你回家。” 这些话,七年前的安辰羽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而且也从未想过这辈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有点像围着石榴裙打转的哈巴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真是低声下气的没救了。 正兴致盎然的等着裴然心花怒放,孰料她竟垂下小扇子般的眼睫,避开了他紧追不舍的视线,那睫毛卷翘极了,像是要挠到人的心底。 他很了解她,当她深深的低着头若有所思,红唇微启时就代表有沉重的话想要吐露,或者有沉重的东西正徘徊脑海。 “安辰羽,”她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有时候我特别害怕。” “害怕什么怕爱上我” “我害怕的是当我想着爱这个字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我好怕” 有人说一个不会萌发爱情花芽的女人内心一定是荒芜的,这样的女人会枯萎。她怕,怕枯萎,纠缠了七年的爱,折磨的她精疲力竭,累到赫然发现心里干枯,枯的她不禁慌乱,她想试着重新爱的,真的,却发现不知如何发力了 冰冷的指尖忽然覆盖了一层温暖,男子的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纠缠,握的很紧很紧,安辰羽眼睛盯着空荡的柏油马路,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低醇道“我教你爱,好不好” “” 她没有说话,那只被紧握的手却轻轻颤了颤。 “首先呢,你回忆一下当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你是怎么想的,认真的回味,把那个感觉记牢,然后熟练的运用到方知墨身上。” “” “然后想着靠近我其实也没那么糟,我很英俊又非常有品位,还特别有钱又喜欢干净,最重要的是我比其他男人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宝贝。”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柔嫩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压的很紧。 有沉重的心跳不断震颤她敏感的手心。 她低垂的长睫开始晃动,安辰羽瞥了眼,递过去一方面料极好舒适的手帕,轻柔的擦了擦她的眼睛,“女人就该实际一点,你被人欺负我会第一个站出来,帮你出气帮你擦眼泪。像我这样有势力的男人太少了,你知道被欺负却眼睁睁忍气吞声的滋味么,很痛苦的,跟着我,我一辈子都不让你经历这种痛苦。” “你能不能看好前面的路开车。”半晌,她抬起头紧张道。 “原来你一直在仔细听我说话,以至于连我停车了都没发现。”安辰羽忽然露出邪恶的笑。 “你” “不用解释也不用掩饰,知道你闷骚。” “安辰羽” “好了好了,我明白” 安辰羽脸上的笑实在太裴然面红耳赤,借着推开车门急着出去,心慌意乱。 别急别急,安辰羽似笑非笑的拽着她胳膊,拿出一只精致的礼品盒塞进她手里,示意她打开,“生日礼物,放心吧,很便宜,跟你相配的。” 分节阅读_105 她的确不会收贵的东西,可是也别专门加上“很便宜”三个字煞风景。礼物包装的很简单,四方四正的盒子里叠放着一块精美的丝巾,看上去不怎么便宜。 安辰羽拿起丝巾,折了折,就不耐烦道,“闭上眼,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等裴然拒绝,他已经自作主张蒙上她的眼,原来这才是他送丝巾的用意。 “我牵着你的手,你就放心跟我走吧,就算有悬崖,我在前面,也比你先掉下去,说不定还能拿来当肉垫用。” 被他搞得云里雾里,裴然带着一丝丝好奇任他拉着往前走,不过心里早已猜测八九分,像安辰羽这咱人,八成又弄了一个豪华烛光晚餐或者其他什么价格惊人的玩意,以便震撼她的眼球,用精神鸦片侵蚀她的心灵。 四周很安静,预想中浪漫的钢琴曲也没有响起,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木头味道或者别的点什么,耳朵听见安辰羽站在背后轻笑,胸膛沉重的心跳竟能透过衣服传递进她的肌肤里,裴然不由得紧张的往前迈了一步,却被他重新拉进怀里,她越挣扎,他就搂的越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胸膛里。 柔滑的丝巾渐渐松了,从眼睛上滑落,裴然缓缓睁开眼眸,周围好暗,却好温暖,她蓦地瞠大双眼,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异常宽阔的体育场,有无数根白色的蜡烛同时点燃,围成一圈一圈的“心”,心脏的最中间,安辰羽抱着她静静伫立。 “蜡烛的光是不是比烟花更长久而且也不会炸到你,它们矮矮的很安全,宝贝,我知道你心里要的是蜡烛不是烟花对不对” 烟花是方知墨的爱,美的刻骨铭心,天崩地裂,让你永生难忘,可它终究太脆弱,无法守护你到最后,你只是享受了一刹那的美好,却要用一生的时间为他哭泣,你为哭的太多 蜡烛是我的爱,渺小而卑微,也许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气,也许你永远也不会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也许你的心底永远葬着一个男人,但只要你肯尝试,我们一定要幸福的 他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样震撼人心的情话不可能有人不动容,她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眼中似有泪光。她不知道如何来回答了,局促不安,而他紧紧盯着她。 “安辰羽,跟我相爱你会后悔的,我很小气,容不下很多事,我” “我不能承诺爱你一百年,就承诺爱你七十年吧,这七十年里所有的美女在我眼中都是粪土,只有你,就算老的满脸皱纹,牙齿掉光,我也觉着是美女。下辈子可能会遇见,那个时候换你追我,或者上辈子我们就认识,你死皮赖脸的追我,我不甩你,所以这辈子换你来折磨我,对不对” “你不是无神论么,还相信这个。” “当你特别渴望又日夜忍受随时会失去的煎熬时,就会不自觉的相信有神的存在,唯有此才能寄托点什么。” 后背很暖,那股暖流像长了触角,一点一点渗入她的心脏,她很慌乱,想试着挣扎,本能的想要抵御那股暖流,抵御身后罂粟般诱人的男子,她好怕,怕什么,原来她在听自己 他非常了解女人,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不感动,哪怕小然也不会例外,她像一只饱受伤害的蜗牛,小心翼翼露出伤痕累累的软体,既渴望试探救赎的爱情又害怕再次受伤,这一次,他动作非常快,在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时,唇已经压下。 他双手轻重有度的握着她的软腰,当她拾起微弱的力气还想反抗时,蓦地收紧手臂,密不透风的将不安分的小猫困在怀里,绵绵细雨般的吻,柔而不失霸道的落下,仿佛要借着唇舌的交融渗入她紧闭的心门。 她唔唔几声,粉颊湿漉漉的,那只原本扯着他衣领的手,力气在一点一点丧失,最终无力的垂下,任他抱着,旋转,亲吻,蜡烛正燃至最是烈火青春时。 仿佛逾越了一个世纪的漫长。 “宝贝,爱就是这么简单,不讨厌一个人,就一定能接纳他。我伤害过你,你也凌迟了我七年,我不能死,我得赔上一生为你效命”他摸着她困惑的头颅,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额头,下巴,最后又落在那张鲜艳欲滴的唇上,她脸上有泪,却不再反抗,眼神很困惑。 安辰羽俯下身,用力吮着,抓住小然每一个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机,趁虚而入 也许永远得不到小然爱方知墨般的刻骨铭心,但只要她愿意,她还是可以爱他的,爱他就好,比讨厌强,有爱就可以在一起,这样白首也不错,尽管他的发已经先白了。 别哭了,我知道让你难过了好多年,被欺负的很难受,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保护你。 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熟睡,眼睛略带着红肿,大约是哭过的,身子蜷成一个弓形透着薄薄的被子,印出玲珑而柔软的曲线。 安辰羽掀开窗帘,推开窗户,清晨的气息夹杂着青草的味道从小区上空蜂拥而入。雨季似乎悄悄隐退。 他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时候陆艺的来电疯响。 试着动了动酸疼的身体,昨天她差点累死,安辰羽不知抽什么风,带着她打篮球,在没有一个人的篮球场上带着她瞎玩,还骂她笨,最后她累的实在动不了,他又讲了个鬼故事,叫什么别压我的红棉袄,吓得裴然魂飞魄散,顿时觉着先前的浪漫无影无踪,温馨的白蜡烛尤为碍眼,只能一路紧紧拽着他跑回家。综合来看,安辰羽这人骨子里的坏是没法根除的。 “我知道,我现在就赶过去” 她听见安辰羽低沉的声音里有异样,一向优雅的举止也带着三分凌乱,砰的一声巨响,他已经踩着楼梯飞奔离开。 曾小姐又吐血了,情况十分严重。 下午的时候带着杰米去童心游乐场玩耍,走到半路的时候杰米就非要气球不可,各种颜色的,材质像是塑料里面充气,他挑了金刚葫芦娃还有美羊羊,卖气球的姐姐原本给他喜羊羊的,他却问有没有灰太狼。对方回答没有,他又说:那就美羊羊吧。 裴然颇为无语,这孩子有点 “妈咪有个叔叔盯着你看。”杰米的眼睛比雷达还灵敏。 谁盯着她看裴然扭着脖子望去,方知墨正倚着车门吞云吐雾,眉宇促成一个川字,目光淡淡望着她,似乎一直这么看了很久。发现她也看过来时,随手将烟掐灭,扔进附近的桶中,抬脚向她走来。 裴然掏出钱包,付了气球的钱转身就走,童心游乐场挺好玩的,这一回她也壜坐坐摩天轮或者小飞机。 有脚步声着急的追来,似乎怕她拔腿狂跑,方知墨人未到跟前,长手已经伸过来拉住她的肩膀。那只手,今天没有戴戒指。 “先生,我正抱着孩子,您要干什么” 她努力的微笑,是的,非常努力,只是眼睛周围的笑纹怎么使劲也无法绽放。能不再见面么,要不要我跪下来给您磕个头,方大爷饶我一命吧,让我和儿子好好活一活 “小然,我们谈一谈。” 裴然望了眼满脸好奇的杰米,后退一步,“我们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谈一谈,可你不珍惜,现在没机会了,我不希望儿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从前的事就忘了吧,死活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你。你也受了不少苦,看在我为你死去活来那么多次的份上,也别怨我,就此两清。” “把孩子送幼稚园。” “爱送就送你家的,我还要陪我的儿子玩一天。”她再一次后退,不允许自己靠近他,靠近了会痴迷,痴迷后满身都是伤,她不能再受伤了,她得活着养杰米。 裴然努力用玩具吸引杰米的注意力,使他没法注意母亲的异样,裴然紧紧抱着他汇入人群中。 他的小然长大了。方知墨怔怔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越来越高大,护着自己怀里的小崽子,恐防他产生任何威胁,是的,小然在防备他,防备任何外来的侵害,她的心里只有杰米,安辰羽的野种从没像现在这样,一直隐藏在心底最秘密角落的厌恶不经意从眼底流露,方知墨讨厌那个孩子。 视线的那一头,杰米小小的脑袋搭在裴然肩膀上露出一半,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方知墨,那小鹿一般可人的光芒又像是某种致命的桎梏,刺中了方知墨怒火中烧的心脏。 病房里 曾柔咳嗽的厉害,刚刚喝了点水稳定下来,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入眠,连安辰羽何时进来的都没发现。 “别挖别挖”昏睡中她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不停颤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要阻止文海挖木川的坟墓,那里有一本忏悔录记录着她种咱罪孽,不,那不能见光的,“辰羽辰羽,快帮妈妈烧了忏悔录,快,别让文海挖坟”她忽然满头大汗的坐起,掌心冰凉,瞳孔放大。 “挖什么”安辰羽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没没什么”曾柔急忙捂住嘴,有些退缩。 “要不要我通知爸爸来一趟。” “别别,别让他过来。”曾柔虚弱的阻止。 她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整个人消瘦了十几斤。 大夫站在门口邀请安辰羽出去谈一谈,曾柔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他的手机,偷偷打给文海。 “阿良,求你了,别告诉知墨好么,别告诉他一切我会赎罪的,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嗢告诉方知墨”她不停的哭。 知墨居然是木川的孩子,他真的是木川的孩子,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曾柔只觉得肺腑一阵剧痛,血气破喉而出,仿佛有无数只厉鬼伸出了獠牙,正待向她索命,连晓梦也出现了,她抱着还没来得及生下的孩子不停在她耳边道“你们为什么不先死,我的孩子死了。” 当年她明明急着自己连婴儿筐一起,把方知墨扔进古井里的,还听见隐隐的水声,难道那口井枯了,否则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永远想不到那口井就是这么巧合的枯了,还剩不到三厘米高的水源,嫖完女人准备回家的方汉同原本想在井口附近撒泡尿,孰料竟听见婴儿的哭声,起初吓了一跳,后来仔细听听,的确是孩子的,而且越来越弱,眼看就不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来工具,顺着绳索溜下去,一只小小的婴孩正无辜的躺在水洼里,冻的脸色青紫,眼着就要没力气了。 抱回家灌了点热水,又让诊所的小情人喂了药,这个命大的孩子居然活过来了。小娃娃是个男婴,长的实在漂亮,嫩的一掐就出水,只要是人看一眼都会喜爱不已。方汉同碰巧又不能生育,正好白捡了一个大胖儿子。这孩子命定不凡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四只小爪上都带着金铃铛,脖子上还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宝玉。方汉同生怕小娃的父母找上门,便将东西卖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一方面他庆幸自己有人送终了,另一方面又流着口水望着这么漂亮的娃娃,如果要是女的该多好。 从噩梦中清醒,曾柔发现天已经亮了,她的脑海里不停徘徊着方知墨三个字,木川,我对不起你我我在死之前一定好好的补偿你的儿子 安辰羽惊讶的猛然站起身,脸色苍白的瞪着主治医师。 江医生为难的叹了口气,幽幽道“已经是晚期了,我们会尽力延长她的生命” 肺癌晚期。 安辰羽感觉脑中轰鸣,强自镇定的走出房间时,手臂才无力的撑在墙上,医生拍了拍他后背,节哀顺变,递给他从前最爱抽的烟,他的手隐隐哆嗦,艰难的放进口中,点为,抽了两口就不住的咳嗽,小然不喜欢烟味,他早就戒了,现在吸起来感觉很生疏。 回到病房时曾小姐正半坐着,眼底灰暗,其实身体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辰羽,乖,过来让妈妈看看。”她强行挤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再不好好休息会影响健康。”他胡乱说着,只希望曾小姐能没有恐惧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身体坏就坏吧,只是妈妈还有很多事情放不下”她紧紧握着安辰羽的手,这是她儿子的手呀,要让她如何下得了狠心伤害。 “你别担心,再过段时间我就会跟小然和好了,我们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曾柔眼睛一酸,泪水滚滚而落,哽咽道“别骗我了,裴然流过产早就不能生了。我这辈子注定没有孙子了” “相信我,你一定有,我从不随意承诺。”安辰羽坚定的望着曾柔,让明知不可能的她忍不住相信这是真的, 分节阅读_106 可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她后悔了,后悔让儿子娶裴然。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7 茶几上放着一摞精致的小棉袄,小棉裤,面料古朴厚实,在乡下很常见。这些都是吴奶奶脱在市打工的同乡送来的。 这些年裴然带着杰米在市生存,但从未与吴奶奶断过联系,依旧清晰的记得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是吴奶奶照顾她的,还教了她很多女人该懂的知识。裴然感激她,把她视为亲奶奶。逢年过节都会托人给吴奶奶送钱送吃的。 小棉袄做的特别精致,看着又惹人怜爱,吴奶奶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针线,就知道去店里买,店里的东西多贵呀,那材料还不知真好假好呢想来吴奶奶也把她和杰米当成嫁人了。吴奶奶一声孤苦伶仃,有人说她从前有个女人还有个儿子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女人赶走了,就再也没有音讯,儿子采药时不小心跌下山崖摔死了,吴奶奶为此还得过一场大病。 打工的同乡临走时裴然塞给他一大袋子吃的,还有五千元钱,这些钱足够一个老人在鱼嘴坡安稳的生活一年。 将这些袖珍的小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相信杰米穿上之后一定可爱极了。 “妈妈,杰米两岁半了,长的虎头虎脑,特别可爱,他的照片都在这里,你有时间多看看他吧。”裴然的手指轻轻划着影集角落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终是不忍心将妈妈一个人留在t市,所以她还是把这张照片带出来了。 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妈妈,有着女学生的文雅,才情洋溢,活泼而又充满朝气,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始终是一个谜,脸部完全被烟头烫的无法辨认,她能感觉妈妈有多么恨这个人,却也能感觉妈妈很爱他。 杰米刚睡着,安辰羽就回来了,一声不吭的走进浴室。 裴然坐在卧室的书桌旁整理简历,后面传来低低的推门声,安辰羽正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肩膀一沉,他的头轻轻搭在她的颈窝里,双臂环着她,有点紧,裴然感觉呼吸困难,“你这样弄的我不舒服,松手” “不松。”他很固执,继而弯下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跌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裴然蓦地心慌意乱,惊恐又略带恼怒的瞪向安辰羽,视线相撞,他的眼底没有任何不良信息,只有疲惫和哀伤。他哀伤的望着她。 “你怎么了,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看着他确实不像开玩笑,裴然的语气也不好太尖锐。 他迟疑的松开手,轻轻关了台灯,两个人各自钻进自己的领地,不消一会,他忽然扯开她的被子,将她捞进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却也没乱摸。 “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我不喜欢,安辰羽,我难受” “曾小姐快死了” “”裴然一怔。 虽然她不喜欢安夫人,可单从妈妈与孩子的角度来看,死亡,是一件极其悲痛的事。 她也失去过妈妈,现在正在做着杰米的妈妈。 “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她试着拉开一丝距离,手指在黑暗中不小心擦过安辰羽的脸颊,有湿润的感觉。安辰羽像触电一般弹开,没有比让裴然发现他落泪更难堪的了,安辰羽从不落泪。 “真热,热的我都淌汗了”他讪讪的打破尴尬。 “空调一直开着的。” “你的空调太破。”他信口胡诌,却寂寞的翻过身体,背对着她闭上眼。 “” “她得了肺癌,却没有哭,我感觉她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 “”裴然扭过头,盈盈的眸子在黑暗里一眨不眨望着安辰羽的后背。 “医生说她随时都会死,最多撑不过四个月了。” “请你节哀顺变”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妈妈死的时候她也哭过,哭的很伤心,说不出是因为失去妈妈伤心的还是因为要一个人面对没有亲人的世界孤单的。不过安辰羽和她不一样,安辰羽还有爸爸,有姐姐。 “小然,我知道曾小姐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承诺过你,只是曾小姐快死了,你可以让她见一见杰米么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把杰米从你怀里抢走” 黑暗中,他感觉身边的人儿有些僵硬,似乎脑海在进行剧烈的天人交战。他知道小然一定会答应的,答应之前也会难免的产生恐慌。 感觉男子翻过身,热热的胸膛朝着她,滚烫的气息满满的拂上她玉颈肌肤,烧的连耳朵也跟着发麻。 他就着夜色紧紧的看着她,彷佛能看到她的眼底深处。 “好,我答应你。”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宝贝”他微微探过身子,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裴然翻过身,蜷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心绪很乱。 “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伤心”安辰羽涩涩的,似乎想极力的压抑什么,“我对生与死挺看的开的,伤心也没用,注定留不住的东西终究会走,只有你是个例外。” “我能感觉到你很难过,比我想象中的难过。” “你的感觉一向迟钝。”安辰羽忽然有种被拆穿的狼狈,陷入空前的沉默中,努力的迫使自己安睡。 他不想难过,也不想沉淀悲伤,这不是一个活着的人该执着的东西,他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让曾小姐在活着的时候多开心一些。 文海将一束百合放在花瓶里,面色如常的坐在曾柔对面。方知墨也静静坐在另一侧沙发内,他的表情内敛而低沉,既保持着一定的礼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曾柔的目光好几次飘到他的脸上,眸底多了些意味深长又难以开口的东西。 “知墨也来了”曾柔没话找话说,希望打开话题。 方知墨望向她,眼中却没有她的倒影。 曾柔心一惊,有些退缩,现在的方知墨更加成熟了,褪去了所有的青涩,笼罩着成熟男子的轮廓,与木川越发的相似,看着让人惊悚。 艰难的吞咽一口,曾柔求救般的望向文海。 “知墨,安夫人心里一直惦记着从前的事,她觉得很对不起你,希望有生之年能获得你的原谅。”文海不痛不痒的说。 曾柔满眼期待的盯着方知墨。 “有些事永远都无法挽回,就如同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的眉峰暗暗蹙成川字,显然对曾柔的忽然改变充满疑惑。 这个女人想耍什么花样,可是看上去不像,她的眼睛不户撒谎,充满了悲伤,人们心口不一的时候面部表情都是不对称的,可曾柔的的确确的对称,并且那股情绪直达眼底深处。让人几乎要忘记她的自私与残忍,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 可她永远也迷惑不了铁石心肠的方知墨。 方知墨侧面性的回答十分的冷酷浇灭了她心头那点奢望。 曾柔抹了把眼泪,文海假装欣赏风景,起身离开,踱入阳台,还悉心的关上玻璃门。 “知墨,我对不起你” “安夫人,别这么客气,你这样岂不是要我折我的寿,要是让安家的人发现,不定认为我如何得罪您了。”方知墨的语气颇为疏离客套,分寸拿捏有余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险恶。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她的泪越出越多,安辰羽眼角微微一挑,似乎觉得文伯隐瞒了一些事。 “何必呢,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他左边的嘴角微牵,看似温润如玉的微笑。 “知墨,你还爱小然么”缩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掐着掌心,恨不能掐出血,辰羽 “”方知墨没有回答,幽深的眸子如兽。 “我知道你马上要和文妍结婚了”文海不止一次警告过曾柔,休想拆散文妍与知墨的婚礼,曾柔擦着泪水道,“大部分男人结婚是为了事业,我想小然会明白的。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想办法说服她,让她明白你心里爱的人永远是她。知墨,你放开手脚追她吧,如果她爱你,就应该接受你和文妍的婚礼,毕竟她身体不好,医生说不适合在生产,总不能让你绝后呀。其实作为一个女人,能百分百占有一个男人的心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也会很好的照顾她的,对不对她又懂事又体贴,会原谅你的。” “”方知墨没有说话,嘴角却浮现越来越明显的嘲笑。 小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小然不会原谅一个和别人结婚的男人。 可他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没有事业,一样受不住小然,倒不如强大到无坚不摧,那时候谁也没有权利和他争夺,小然自然是他一个人的。 他知道小然现在正在努力忘记他,不想再爱他了,不过他相信只要紧紧抱住她,吻着她,她就一定会心软,小然会心软的,他不止一次的靠着这一点说服自己。已经说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欺骗。 “安夫人,我希望你不要在伤害小然。”方知墨可不觉得这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说不定会惹小然生气,任何影响小然情绪不好的因素他都不允许发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再伤害她了”木川,你喜欢谁就喜欢谁吧,我不在伤害了。曾柔红肿着眼痴痴的望着方知墨。“我知道是辰羽不对在先,是他欺负人,他从小就被惯坏了,说了你可能不信,遇到小然之前他还从未受过女人的委屈,我知道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女孩了”曾柔泣不成声,异常的难过,儿子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他喜欢的程度让我跟老爷都难以置信,否则你认为我们安家真的就这么好说话,什么也不求的要了这么个媳妇从娶进门那一天我就看出来她不喜欢辰羽,眼里还有敌意。我想准时辰羽欺负了人家,可是没办法,他是我儿子” “我不想听你的儿子有多爱她。”方知墨的手安安攥成了拳。 “对不起,是我情绪失控。做错事就要受惩罚,辰羽当年夺走你的女人,可也被你打的不轻,你还记得那次你和他打架么辰羽和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不同,他是空手道黑带四段的高手,你知道这个等级吧,五个不持凶器的成年男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把他打到小腿骨折,肋骨断裂,脑中溢血这孩子不会哭也不会喊痛,都那样了看上去还跟没事人一样。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的淤血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失,我们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真相,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劳累过度所以头部才会偶尔抽痛。他从不饶人,可是自从喜欢小然之后渐渐变得有人味了,我想那次他心甘情愿被你打多半是带着负罪感,他知道自己有错,可是没办法,他已经爱了,爱的无法放手。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替他保住小然,只希望你能原谅他,看在他第一次爱人的份上。” 医生说辰羽脑子里的淤血可能会散,时间说不准,一个月,一年,十年,期间疼痛发作周期间隔越长越好,如果四十岁之前还不散,他就要做好随时猝死的准备。不过建议大家最好用平常心对待,这个概率不算高,而且辰羽体质非常好,相信他一定会康复的。 “死算什么,能弥补我和小然么” 曾柔脸色一变,大约是非常忌讳这个死字,辰羽可是她的心头肉啊,如果辰羽失去小然伤心难过,她会提前结束自己的命。 “知墨,你别恨他了。我知道他无法无天,欺负你们兄妹,受伤了活该,可可是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死。我尽最大的努力把小然还给你,你不要恨他了好不好他这些年过的不比你好,七年了,小然从没爱过他,简直是我见过的最狠毒的女人,怎么能放着那样痴情的男人不要呢小然把他折磨的头痛发作周期比往常短了三天,把他的头发都折磨白了,他还不放手,像条狗一样心甘情愿跟着她,知墨,求你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别恨我们母子了。” 她说着就要跪下,方知墨步上前一把按住,色厉内荏道“安夫人,请你注意分寸,否则我可能要提前告别。” “不不,你别走。”曾柔忽然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眼里却倒影着秦木川,她忏悔的哭。“你看小然不爱辰羽,你得到小然轻而易举呀,女人都是不禁哄的动物,尤其还是被自己那么爱的人哄。你对她百顺千依,甜言蜜语就好,她会体谅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不瞒你,我得了肺癌,活不长了,我这么做就是想死的瞑目。”似乎怕方知墨怀疑,曾柔努 分节阅读_107 力的解释,尽管他已经怀疑了,可她相信阿良,只要阿良不说,没人会知道。 “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得罪一对孤苦无依的兄妹而忏悔呢,别再惺惺作态。” “不,不,我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把自己名下的安家的百分之五的股权都转给你,真的,都转给你。只求你原谅我们吧” “”方知墨镇定自若的凝视她,眼底黝黑一片。 医院内 裴然站在走廊上,迟疑道,“我想安夫人看到我一定不自然” 安辰羽没有说话,了然一笑,忽然恶作剧的扯了下她的粉腮,他知道小然不善于表达,其实她这么做无非是想给曾小姐一个没有压力的空间,尽情享受做奶奶的乐趣,杰米小小的嘴巴里嚼着根鱼肉丝,无视大人之间奇怪的交流方式。 “你干什么,疼死了”裴然生气的拍掉他的手,被扯的那边粉腮红红的。 “我们家大宝贝这么体贴,杰米快替奶奶谢谢妈咪。” “谢谢妈咪。”杰米听从爸爸吩咐,奶声奶气的鹦鹉学舌。 裴然眼底顿时溢满慈爱,整了整他攒到一起的咸蛋超人t恤,“小肚子圆滚滚的,记得提醒爸爸不要再喂你吃水果了。” “嗯嗯,爸爸,听清楚了嘛”杰米人模人样的嘟起小嘴。 安辰羽笑眯眯的望着儿子的小脑袋,亲了他一口,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男人也有慈父的一面。自己的宝贝怎么看怎么喜欢,因为他是小然生的。 今天穿了高跟鞋,走了半天脚有点累,裴然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顺手翻翻报纸。曾小姐有这样的下场,她感觉没什么好开心的,也没什么不开心的,生与死本来就是活着的所必须要面对的东西。从降生那一刻,人们就在为了走向尽头的死亡而奔波,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漫长到足以让人享受很多很多美好的时光,品尝人生百态,不辜负轮回这一场。 当安辰羽抱着杰米出现在门口时,曾柔大吃一惊,她怔怔的望着辰羽怀里的小孩,一时很难反应过来杰米是谁家的,这惊讶大部分来自于这小孩和辰羽小时候一模一样。 方知墨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视线与安辰羽瞬间碰撞,彼此眼中都有浓浓的戒备与敌意。 “叔叔好。” 杰米嫩嫩的声音,无邪的穿透大人们停滞的呼吸。 方知墨一眨不眨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童颜,这是小然的孩子,可惜父亲不是他。他微微一笑,“你好。” “爷爷好。”眼尖的杰米很快发现从阳台出走的文海。 这小孩子性格随和,不惧怕陌生人,性子跟安辰羽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文海也觉得这孩有趣。 “我叫杰米,今年两岁半了,这是我爸爸。”他骄傲的自我介绍,还拉上了爸爸,说完,小脑瓜幸福的一埋,埋进了爸爸脖子底。 爸爸曾柔眼眸一撑 安辰羽对着她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他爸爸。 曾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到头来居然从天上掉下一个活泼健康的孙子给她她这辈子也值了。 如同踩在云端,似梦非幻的她已经浑身轻颤,却努力的调整好情绪,不想让自己太失态吓到小孩子。 “杰米,她就是奶奶,我们说好的,见到奶奶要说什么呢” “奶奶好,杰米吃饭多多长得高,还会数数,一数数二百。” 曾柔的双眼溢满泪花,激动的说不出话,颤巍巍伸长手,“乖,乖,快过来让奶奶瞅瞅。” 这场惊喜足够她渡过余下的几个月。 方知墨向文海,安夫人一一辞别,沉着脸踏出房门。 安辰羽站在门外,双手斜插在裤袋中,眼神犀利的瞪着对面走来的阴鸷的男子。 “你以为她给你生孩子就很了不起。”方知墨微微牵起嘴角,阴鸷的望着安辰羽。 “是,我就觉得很了不起,你不是已经嫉妒要发疯了么。”安辰羽面无表情。 “你只不过占了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而已”方知墨邪笑着提醒那件最能触动安辰羽底限的回忆。 那天,走进公寓,小然一丝不挂,大床一片狼藉,安辰羽的脸色瞬间有狠毒流转,一眨不眨斜睨着方知墨,“你比我高级不到哪里,你强迫她” 从容的越过安辰羽的肩膀,方知墨笑道,“强迫我为什么要强迫呢,她爱的人是我,你知道么,只要我抱着她,她就会幸福的无力,那天她很开心,我们是全天下最契合的两具身体,要不是因为车祸,我早就带她离开,那么她的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姓方不姓安。” “你说什么”安辰羽眼底溢出怒意,不过很快又恢复冷静,似笑非笑道,“呵呵,想骗我,这个谎言还不够水准。小然不会再离婚之前出轨的,你那是强暴,高尚不到哪里。” 方知墨挂着西装外套的臂膀隐隐绷紧,压下给安辰羽一拳的冲动,淡定道,“呵,虽不高尚,但比起被讨厌的人强暴,我想她更接受我。小然唯一的缺点就是我,你趁早死心吧,我怕你短命。”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得到她。”安辰羽四平八稳的回敬。心中忽然一痛,因为方知墨说小然讨厌他 有无形的硝烟开始在两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之间爆发,奔腾,彼此的视线撞击那一瞬,闪耀嗜血的火花。 裴然从长椅上起身,那两个嗜血的男人印入了她的眼底,有什么东西让心开始不安,感到疼痛。 方知墨与她擦肩而过那瞬间,短暂的停驻了十几秒,迷惑人心的美眸溢出讥讽,“就这么迫不及待带着孩子认奶奶” 裴然努力站着身体,紧紧抿着嘴。方知墨不再说什么,气愤的拔足离开,走的很急,擦过裴然的肩膀,顶着她微微趔趄几步。安辰羽急忙上前扶着她,占有欲十足的握着她的小手。 方知墨匆匆的脚步似乎受到什么感应,戛然而止,蓦的回身,目光阴鸷的落在安辰羽握着小然双手的方向,裴然被他的目光盯得心口发紧,隐隐有些害怕。 面对着一触即发的场面,安辰羽邪侫的笑意逐渐扩大,加大了掌心的力度,使劲的握住小然,让她毫无退缩余地。 病房内 杰米抱着一直阿童木玩偶坐在曾柔怀里听故事,房间里有一大摞崭新的故事书,封面装帧十分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图纸质量更是上乘,这是安辰羽专门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订做的。 曾柔双手捧着大大的图书,让杰米好奇的双眼饱览无遗,轻轻念道,“小花猫吃完了第二条鱼,眯着眼睛对妈妈笑,说谢谢妈妈” “猫咪也会说谢谢”杰米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图画书里的猫咪都会说谢谢,我们身边的猫咪也会说谢谢,可惜杰米听不懂,它们是这样说的,喵喵喵。” “喵喵喵好可爱,小米也喜欢猫咪。” “嗯,乖孙子喜欢猫咪,明天奶奶让人把最好看的猫咪玩偶都送给杰米。” 趁着杰米不注意,曾柔偷偷擦了把眼角的泪,辰羽这个坏蛋,居然瞒着她杰米的消息原来一直都有孙子的,而且还长这么大了,虎头虎脑的,比谁家的都可爱,活脱脱一只小小辰羽。可以想象得出老爷和阿颖要是看到这只小家伙得开心成什么样 她慈祥的摸着杰米乌黑而柔软的头发,想着安定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这小脑瓜长的一看就聪明,肯定没问题。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8 安嘉颖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搭乘飞机奔回国内,幸亏化妆品防水效果做的不错,以至于她哭的泪流不止,脸部妆容依旧精致。 “妈妈真的得了肺癌” “不要再她面前大呼小叫,就当不知道这事。” “嗯嗯”安嘉颖抓着安辰羽袖子,双眼迷惘,显然到现在还不大敢确信这件事,整个人都懵了。 “爸爸知道这事么”安嘉颖本能的想到父亲。 “不知道,这个交给我处理,你进去陪陪她。”安辰羽低声嘱咐了句。 曾小姐漂亮了一辈子,在父亲眼里俨然就是个神仙姐姐。如今病来如山倒,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太过消瘦加上憔悴使得一直保养嫩俏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安辰羽猜测这大概是曾小姐不想见到父亲的原因。 犹豫半响,他无法残忍的让父亲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允许曾小姐做心理准备了,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什么丑态没见过,还在乎什么 腕表显示下午一点多,法国时间应该在凌晨七点,父亲早就起床了,安辰羽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 电话拨通了很久那边才接通,安老爷神色如常,“有事” “您最近忙不忙” “非常忙。” 安辰羽听见父亲与他的对话都是简短有力,并不时夹杂着语速很快的法语吩咐身边的助理干这干那,可以说这通电话毫无意义,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曾小姐生病了。”他忍着怒气。 “在失知道了,我会派医生过去,还有事么,没事挂断。” 嘟一声,还不等安辰羽张口对方已经挂断。 安辰羽愣住了,从没感觉父亲如此冷血,在自己的心里,父母一直是模范夫妻,恩爱有加。父亲从不花天酒地,任何社交场合都会带着母亲,可以说他是安辰羽所见过的最体贴的丈夫,为什么直到母亲病倒了,安辰羽才隐隐感觉自己一直信赖的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像演员的面具 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关系,融洽的有点假,真的,很假。 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安老爷的右手还无力的搭在刚刚挂断的电话上。 “老爷,早餐做好了,需不需要仆人端进书房。”助理合上文件夹。 “不用。文海的动作盯紧一点。”这个老匹夫跟他斗了一辈子还在折腾 “是。呃,夫人的事” “那是她自己作死。”安啸鹤忽然抬起犀利的眼眸,深沉似山的眸中睿智而残忍。 曾柔,我照顾你三十多年,你还是这么不懂事。 年龄再长,心智也毫无长进,喜欢漂亮喜欢享受,这些我都能包容,可以无限制的满足你,可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呢死了也好,我的绿帽子戴的够久了,也该歇歇。 吩咐人把门关上,他一个人坐在窗帘紧闭的房间,稀稀落落的晨光透过缝隙洒在一排排媲美中心图书馆的大书架边上,泛着黄昏的颜色。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这个家里的每件他们所认为的秘密没有一样是能隐瞒过他的眼睛。就像当年他明知道阿颖不是他的种而是秦木川的时,还能故作轻松的微笑。 阿柔这辈子只对得起他一件事,就是踏踏实实生下了辰羽。她怀着辰羽那段时间可以说安啸鹤终日寝食难安,生怕她耐不住寂寞,又去找秦木川鬼混。好在辰羽命大,总算平安生下来了。 安啸鹤以为这辈子总算能够安定一些,孰料孩子不满五岁她又出去鬼混,直到把辰羽弄丢了,那一次终于再也无法按捺积蓄多年的怨愤,他狠狠赏了阿柔一巴掌,打的她又怕又慌,自知理亏,哭着求饶。想来她还存有一点做母亲的良知,在找到辰羽之前连购物的欲望也大打折扣,整个人萎靡不前。 从那以后,曾柔养成了一个习惯,绝对不单独带辰羽出门,身边总会跟着一到两个奶妈。 不知孩子在拐卖途中经历了什么,当大人赶到玛丽苏孤儿院找到他时,他已经患有自闭症,带回家养到八岁了还不喜欢与外界交流,表现出严重的社会障碍,与从前活泼外向的性格大相径庭,以至于安啸鹤怀疑这个孩子的智商有问题,找了数个名医轮番检查,报告结果无一不出人意料,辰羽的智商不但不低,还高出普通人两倍还多。并且无论检查多少次,医生皆一口咬定辰羽的语言系统很正常,可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为此安啸鹤设法弄来一些与他年龄相当的孩子,放养在一起,希望大家能陪他玩,让他打开心扉。孩子们起初挺感兴趣的,可没几天下来谁也不想再和一个不言不语的傻子玩,便自动疏远,只有一个叫肖腾静的女孩整天陪他坐在画室里涂涂抹抹,与他称兄道弟,像姐姐一样照顾他, 分节阅读_108 尽管腾静比辰羽实际上要小一岁。 有一天肖腾静告诉安老爷,辰羽可聪明了,画的画非常漂亮,你看这一整本画册,都是他画的,叫小熊布布的故事。 当时曾柔看到后不停落泪,即羞愧又骄傲,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她主动委托出版商将这个作为儿童读物刊登出来,结果不出所料受到一致好评,没想这件事竟彻底激怒了不爱说话的辰羽,那天,他发了特别严重的脾气,彻夜高烧,吓得安家的人立刻出钱买断,阻止这个故事继续发行。 经过这件事,安家的人基本快对辰羽的康复失去信心了,以为他会做一辈子高智商的傻子,直到他掉进河里差点淹死被肖腾静救上了岸,从那以后奇迹就毫无预兆的发生,辰羽终于开口说话,起初只跟肖腾静交流,后来慢慢不再排斥他人。 望着这对青梅竹马,安老爷不止一次动了认养儿媳的心思,孰料辰羽也不止一次严肃而认真的告诉他,他不会爱肖腾静,只会把他当做最好的兄弟。 他果然没有食言,随着年龄的增长,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本性日渐显露,可无论他有多么坏,都会肖腾静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人人都知道安辰羽把肖腾静捧上了天。听说直到现在也只闹翻过一次,后来还是和好了。 如果说第一眼相见裴然给了安辰羽陌生的熟悉感,震颤了他的灵魂。 那么玛丽苏孤儿院里,她细腻的描绘小熊布布的故事让安辰羽决定爱她,并且预感总有一天会爱上她。 如果时间提前告诉裴然这是魔鬼的故事,那么那一天她,是否还会接受孤儿院涂鸦的生意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在两条看似平行的线路中,他们还是交汇了,天崩地裂。 这段时间南方发生了两起级数较高的地震,已经有两个地区蒙受了 巨大损失,好在市没有被影响,全国顿时掀起一股捐款热潮。小老百姓都尽最大的努力捐一点是一点,毕竟血淋淋的场景就发生在眼前,太贴近了,唤起了心灵上的共鸣。起码这款捐起来比从前各种名目的集资要顺气很多。 小区一早也发动捐款仪式,裴然捐了五百,居委会拿着大喇叭介绍灾情并感谢大家为灾区人民做贡献,随后副主任又上来讲话,讲述有关部门加大打击力度,严格制裁诈捐人员。并传授大家防骗经验,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免不了还有个别渣滓想发国难财的,打着捐款救灾的旗号中饱私囊。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到正规地点投入自己的血汗钱,千万别相信“无照经营”的 经过一提醒裴然觉得真不该大意,这两天走在街上总有各种人举着箱子要钱,起初她想都不想见一个就给十元,从没觉着这事也好拿来骗的,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好笑,有时候还真不好评价是自己太傻还是骗子太精明。不过这事不能以偏概全,最近就有不少热心人士以及高校大学生穿着校服带着校徽,站在人流量多的街心,组织捐款。 穿过楼道时有几个大妈心有余悸的捧着心口,“幸亏没发生在市,现在这些黑心肝的开发商能弄出个什么好房子,风一吹就倒。”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呀” “要是真是地震我也不怕,反正我儿子在北方。” “你不怕咱们怕呀,我家上至祖宗十八代都在失,想挪都没地方挪。” 裴然笑着和大妈一一打招呼自上楼取画板。 从衣柜里挑出一身简单轻松的装束,蝙蝠袖的白t恤,镶嵌闪闪的银色亮片还有抽象的人脸描绘,这件衣服是娟子送的,还挺贵,据说是在国外淘宝时偶然碰见的,当时就觉得适合她,便毫不犹豫买下,说什么艺术家就得要有艺术家的范儿,就算没有也得装,越叛逆越好,赶明儿去把头发烫成爆炸式的,以便达到强烈的震撼效果,乖乖女摇身一变惹火辣妹,专逮方知墨跟文妍亲嘴的时候冒出来,辣死他,辣的他神魂颠倒,五内俱焚,最好阳痿,有时候娟子也挺歹毒的,其实女人都歹毒。 娟子的建议通常都不实用,确切的说这些建议只有娟子那性格能做得出,裴然还真不敢用。 首先,她痛怕了,实在不敢再招惹方知墨,更别提毒害他阳痿。 其次,这个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爆炸头会吓到杰米 下边套了一件对于娟子而言是长裙的牛仔短裙,款式很漂亮,可惜不超过膝盖一直是裴然的遗憾,所以她在里面套了一条黑色打底裤才觉得自然。 所有见过裴然的人都不会相信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而且还是一个两岁半孩子的妈妈。娟子对于这个女人的身材实在死悲愤,再望望自己的小曼图,顿时又很忧伤,在悲愤与忧伤的双重刺激下,她义正言辞的质问裴然既然咪咪大为何腰不配合着粗一点或者既然腰这么细,咪咪凭什么不小一点 裴然“” 踩着帆布鞋下楼的时候大妈们还没散,其中一个过来串门的盯着裴然好一会,对身边人道,“这哪家孩子,在哪上学,看着跟我孙子挺配的。” “你别想了,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听说最近还跟一个特有钱的男人同居了呢” “啊” “这年头呀,凡是漂亮的小姑娘基本没一个好的。” “你咋这样说话呢,我家妮妮就漂亮还是学校的笑话。未婚先孕是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咋能扯上漂亮不漂亮呢” “呃” 这世间有太多事当你想置身事外时往往才赫然发现并不容易。 方知墨将一杯椰汁递给她面前,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裴然握住画笔的手蓦地收紧。 大约不是周末的原因,植物园的人很稀少。 “离开安辰羽,我不许你爱他。” “我不爱他,但也不会爱你。” “” 她没有接椰汁,他递着椰汁的手也未动,视线定定的落在她绝强的测颜。 啪嗒,易拉罐从他手中滑落,直直栽倒地上,乳白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裴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因为太了解他的脾气,所以本能的抬手挡住,女人与男人除了外观的差异,还有力气的巨大悬殊,她的两只胳膊抵挡起来大有被折断的危险。 他在强吻她。 从前,她羞怯而期盼的吻总也落不下。 如今,他看不见她痛苦的眼,感觉不到她的悲伤,却施舍了吻。 推开满脸绯红的裴然。 方知墨掏出洁白的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迹,阴郁的目光落在斐然嫣红的小嘴上,那里也沾了一片同样的血。 她自始至终咬紧牙关,阻止他的进入,在他粹不及防时狠狠的反击。 下巴一痛,被方知墨用力的捏起,裴然闭上眼感到手帕惩罚性的按在了她的嘴上,疯狂的擦着。 “你咬人很疼。”他紧绷着表情。 挥开他的手,心口凉凉的,“方知墨,我是你的玩物么” “不要和安辰羽同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腕,攥着那粉嫩的肌肤血红一片也不松手。 “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哥哥、情人还是丈夫”她笑着说,眼底一片平静的透明。 “都是。” “都是如果你是哥哥,就不会让我哭,如果你是情人就不会再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那样对我,完事之后又将我孤零零的丢下,让我独自面对所有的暴风雨如果你是丈夫,就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她的手腕微微颤抖,声音也颤抖,表情却异常平静,眼眸氤氲的让方知墨再也看不清。 “我爱你” “你以为我还会再因为你一句我爱你或者忽冷忽热的施舍就幸福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么方知墨,我没那么廉价” “如果你对我没感觉,手干嘛还要颤抖”他嘴角弯出淡淡的邪气,美眸紧紧逼视。 “我这样很好笑,让你很得意是,我没法一瞬间将美好的六年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已经忘了三分之二了,没有你我活的很好。” “” “你来找我有什么意义呢,马上就要和文妍结婚了,是不是要提醒我为你准备红包。”她的眼底溢出嘲讽,化为哀伤。 “我会和她结婚。但是小然,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娶你” “方知墨,放手”他真残忍,裴然紧紧闭上眼,这一刻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方知墨。 “小然,我不爱文妍,文妍也不爱我,我们是契约婚姻。她知道我们的事,一点也不介意” 多么希望这个耳光能打醒他 努力将不断上涌的泪水咽下,她涩然道,“醒醒吧你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文妍究竟爱不爱你,你比谁都清楚” “那个我管不了,协议时她定下的,要求也是她提的,说好了谁也不爱谁我只能做到遵守约定,但无法负责她爱上我后我要做什么义务”他从未想到过文妍会认真的,真的,那个时候她分明喜欢女人 “你是个魔鬼,爱上你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她单手扶住额头,泪水悄悄滑落。 “无论我是什么,我这辈子只爱裴然,没法改变了,你让我怎么办,就是爱你啊。”他愤怒终于变成了绝望,忽然站起身,将抗拒的她纳入怀中,密不透风的抱紧,直到勒得她无法反抗,几近窒息。 “我想要你,却无时无刻不得不克制,因为我知道必须把你放在城堡里才能安心的享受当我终于确定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我来找你了,那天你喝醉了,醉的迷迷糊糊,却那么可爱,忘记所有的悲伤只记得快乐,你喊我哥哥,我好幸福,你喊我知墨的时候,我想我终于可以吻你了” 他在国外的势力不错,俨然成为文海的左右臂,那时的他觉得时间不允许自己打下帝国之后再寻找小然,所以一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回来了,只想带着小然出国,远走他乡,照顾她,疼爱她一辈子,哪怕文海收回他的权利他也不怕,他有足够的钱和能力养活小然。 见到小然时才发现她枯萎的多么厉害,暗淡的眸子里透着心灰意冷,她开始恨他了,马上就要忘记他。那一刻,方知墨感觉心脏似乎缺了一块,痛的发抖。 多年的思念与煎熬让他再也无法就此说放手,无论小然答应不答应,他都决定要带她离开 那天他也喝多了,把她扶进卧室的时候,脑子不断发热,热的只能去洗手间狠狠冲了个冷水澡。 小然的脖颈又细又白,从单薄的衣服中露了出来,像一只温驯的小鹿缩在柔软的被褥中等待人爱抚。他鬼迷心窍了,一步一步走过去,眼底闪出危险的兽光,揭开被子,着了魔一般盯着她的身体,几乎要穿过那单薄的棉质衣服。 当他清醒过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罪恶的双手已经执行了潜意识里龌龊的想法,小然正不着一丝一缕的躺在他身下,那一刻脑子里有根线轰然断裂,气血上涌。 真的,原本真的只是打算看一眼就好,却想不到看了第一眼就再也无法阻止看第二眼的欲望,体内咆哮的怒兽不断嘶吼,终于崩溃了,受不了这种煎熬,身体也憋的很疼,正孱弱的承受着巨大的生理与心理压力。 他想试着用别的方式发泄,可是理智早就喂给了魔鬼,最终还是进去了,进去那一瞬也不是没有过后悔,他挣扎的比小然还剧烈,却发现根本不想出去,下边的身体早就脱离了控制,只追求这原始的冲动 小然大约感觉到不舒服,用力挺着想逃跑,可她那么弱小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只能哭一会睡一会任他为所欲为。 “别哭,马上就好,别动,别动,求你了”他死死的搂着她,心痛的五官几近扭曲。 “疼疼”她虚弱的喊着,眼泪一滴一滴流。 虽然那瞬间只维持了几秒,却成为他二十多年来最美好的一刻,幸福,满足,内心霎时涌上激流般的感动,只能紧紧抱着她,呢喃着要带她走,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蜷缩的像一只小猫。 植物园的人来去匆匆,只有他与她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不,是强抱的姿势,小然很愤怒,却推不开他,一直紧紧咬着下唇,伤心的哭。 “是我不好,我不该欺负你你打我吧”心痛的擦着那张小脸的眼泪,却再一次被对方推开。 分节阅读_109 裴然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逮住一丝缝隙拔足狂奔,拼命的往前跑,过路的人被陌生女子满脸泪水的样子吓坏,纷纷躲避,有小孩的则躲的更夸张。对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裴然跑的更加卖力,彷佛稍微慢一秒就要被方知墨抓住。 事实上方知墨没有过去追她,这样的距离他追不上的,男子深沉的目光一怔不怔的平视前方。 如果爱,非要伤害到这样的地步,她宁可不要 方知墨,不要逼我了。 你要我如何再像从前那样爱你 我无法微笑看着你结婚,祝福另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 我只想离开你,离开你,心就不会痛,我会活的很好。 两年,两年真的很残忍,两天都不行。那样只会使得我廉价,廉价而卑微我不会等,你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我们两个都被这场爱伤的支离破碎,没有人是完整的,求你不要在引诱我了,除了让我痛苦,你什么也不得到。 我再也承担不起任何悲痛,我不再是我自己的,不可以放肆的挥霍青春,我是杰米的 心口有点痛,有点累,脸庞却很干很干,泪水去哪了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枝叶繁茂,密密麻麻,一阵风无意的吹过,有叶子落在她肩膀。 安嘉颖从病房蹑手蹑脚走出来。 “手里拿着什么” “妈妈的吊坠,我见这吊坠又土又笨拙,老会咯着她,便自作主张拿下来。” 古朴的彷佛上个世纪的饰品静静躺在女人细白的掌心,呈一只苹果的形状,安辰羽当即夺走,“拿下来就放在柜子上,干嘛私自带出” 自知糊弄不过去,安嘉颖才一脸贼贼的贴近这个可怕的弟弟,小声道,“呐,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妈妈的饰品里面有玄机,藏着一个男人的照片” 心口彷佛被某种不好的微妙穿透,安辰羽大约感觉到了什么,黝黑的眸子深邃深邃的。 “那次我看见了她还不承认非说我眼花。我就想这个东西千万不能让爸爸发现。谁知她今天又戴在脖子上。”安嘉颖似乎发现了什么,也隐隐不安,但又不确定,“辰羽,要不你帮我查一下妈妈的电脑,那里面有古怪,一大堆奇怪的老照片,都是妈妈大学时和同学的合影,你知道我五百度近视,当时没看清,以为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是爸爸,可她硬是把我赶走,如果真是爸爸,她能那么害怕我看么” “”掌心的肌肉一寸一寸收紧,几乎要被坚硬的饰品穿透。 胸膛里传来剧烈的跳动,那一瞬安辰羽感觉面前摆放了潘多拉的盒子,让人不得不去打开,然而打开将是天翻地覆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9 潘多拉的盒子最终还是没有被打开。 或许是曾小姐醒来了,喊着自己的吊坠不见了也或许是他根本没勇气。 安辰羽一个人离开医院,有些秘密就让它随着曾小姐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吧。 他抱着杰米的时候不禁又想起裴然,真是个坏丫头。 跟裴然初识的那段时光还真是荒唐,太自信,自信她一定会爱上自己。却一次又一次被她打败,甚至争风吃醋,那时的他不断的否认,不断的求证,需要证明裴然对他还是在意的,甚至会故意与别的女人亲热,只是不争气的目光还是会偷偷溜到她的脸上,可惜自始至终她都不会有丝毫反应,更令人气愤的是她眼底还若隐若现一丝庆幸的光,安辰羽彻底败了。 最后一次跟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演完戏后安辰羽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幼稚的在做十几岁小男生才玩的感情手段,强烈不耻,这种方法往往愤怒的人只会是自己,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唱独角戏的笨蛋,心中期待的唯一的观众意兴阑珊,漠然。 “杰米,你说爸爸该怎么样把妈咪留住呢,她可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坏女人。”摸着杰米的小脑袋,安辰羽自言自语,可惜杰米不理他,正昏昏欲睡。 他已经对她很好了,处处忍让,以此平息她心中的怨愤,只是迟迟得不到他期待的回应。没关系,他还有足够的耐心等,等着她接受的那一天,前提是,裴然,别再背叛哦,更不要让我对你的好失去意义。 文妍望着对面的女子,眸光很柔和的梭巡在她安然的神态之间,那里面藏着疲惫。 这个女人的确很漂亮,乌黑的头发,洁白的肌肤,嫣红的唇,好像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文妍低头轻轻抿了口果汁,目光落在裴然一动不动的手背上,白净剔透的肌肤里血管清湛湛的蓝色,细细的,这个女人连最微小的细节都生得如此精致,怪不得知墨那么迷恋她。 她说服自己知墨迷恋的只是裴然的外貌,并一直深信不疑。 裴然看了下时间,“文小姐,我还有事,告辞了。” “等一下。” “”裴然想不通文妍与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么,聊聊知墨。” 裴然低头沉默了下,笑着道,“文小姐,你是个气度乃至修养都很上乘的闺秀谁都有故事,追究的太明白会让自己不幸福。” “你别误会,我不是以一个未婚妻的身份来兴师问罪,只是” “只是什么” “以一个同样爱她的女人身份思考如何让他不再难过。” “你会成为一个好妻子。”有什么东西随着脱口而出的话语砸在心口,裴然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心。她想恨他,却发现弄不清到底谁该恨谁。 “好妻子是男人定的不是女人。” “” “就算我洗手为他做羹汤,生儿育女,他不爱我,我就什么也不是。而你,就算把他伤的体无完肤,可他爱你,你就是他唯一的天使在爱的人面前,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卑躬屈膝,进退两难,在爱我们的人面前,我们又是同样的残忍,不痛不痒。”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的你做不到,你能让知墨开心么” “是,我没办法哄他开心,真的,我没那么大方也没那么伟大。”她自己都快死了,凭什么还要哄他开心。 “你可以的,我不知道你过去受过什么苦,但知墨受的苦并不比你少。” “是么,原来痛苦可以拿出来称量”可她的痛苦是拿不出来的,如果可以,早就被她狠狠扔进深海。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三年前你们原本可以在一起的,现在也许正在某个国家生儿育女,幸福生活。当时要不是阿乔”真的,这次她鼓起勇气想把一切说出口,就当是为了知墨挽留裴然吧。 “对不起我还有事。” 裴然猛的站起身,在文妍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冲了出去,颤抖的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无视着急跑出来的文妍。 她紧紧地环着肩膀蜷缩在车里,别说了,求求你们别说了 五个小时前 “你还恨我么”曾柔倚着厚厚的靠枕,虚弱的望着她。 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形同枯槁的黄脸女人就是从前水润饱满的贵妇安夫人裴然的心颤了颤,大约是因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吧,是的,这世上没有比死亡更平等的事情了。 “不很。” 怎么可能不恨呢,如果没有她从中作梗,知墨也许早就带着她离开了,这七年所发生的事情也许就不存在,可她无法对一个将死的人说恨。 曾柔笑了笑,眼睛澄澈的很,面对如此牵强的回答却也不拆穿,“我这么冒昧的请你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也谢谢你给我们安家生了那么可爱的孙子。” “”面对这么客气的安夫人,裴然只觉得不安。 “回到知墨身边吧,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和爱的人在一起。”曾柔缓缓的说,没有在意裴然惊讶的表情。 如果七年前她错了,那么七年后她努力的补偿还不行么 那天,曾柔把所有的下人都赶走,偌大的病房里与裴然对面而坐,她一边落泪一边叙述,她说,要给裴然先讲一个故事,并请求她为这个故事保密。 裴然不想听,可曾柔那双渴望的眼让人无法拒绝。 曾柔说自己已经快死了,而且还是不得好死,所以请裴然不要再怨恨。而裴然确实也没有埋怨过她一句,这个女孩教养不错。 曾柔说她曾经爱过一男人,爱的很自私,仗着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更是无法无天。她从小没吃过苦,向来丰衣足食,打心眼里就特别喜欢钱,感觉有了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谁都得看你脸色做事,更别提那些腌臜小人,做坏事之前都得再三掂量。 可是木川没有钱啊,她只能选择安啸鹤。反正安啸鹤也是同样的爱她,对她百依百顺,还送她一座所有女人都梦幻过的城堡,货真价实的城堡啊木川好伤心,那天他眼角都流出了泪,质问她想要城堡为什么不早说,最后愤怒的跟提出分手。 可笑,她不说是因为要照顾木川身为男人的尊严,穷就是穷,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也知道木川的脾气,爱她爱到骨子里,才舍不得分手。 她卑鄙无耻的利用木川的爱,舍不得放手,一次又一次的引诱他,感觉这个世上只有她才配得到木川的爱,其他女人都是粪土,她用精神枷锁折磨木川,禁锢他的感情。 却从未想过木川会不会有天受不了了,厌倦了而那天真的到来了。 他跟那个女人来往的那么私密,以至于连文海都不曾发觉。 他在郊区有一座古朴的小房子,那个女人是个卑贱的小保姆,乡下人,无权无势,经常被同行排挤压榨,听说还挨过前一任雇主的打,然后分文没拿到就被赶出来。 木川说晓梦很可怜,她的同乡阿玉心术不正,总是欺负她年纪小,粗活累活都推给她做,做完后又先一步跑到雇主那里说晓梦懒,整天什么也不做,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的,别的人看在眼里都守口如瓶,有谁吃饱撑着愿意站出来为一个小保姆喊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世上人人都觉着自己有双澄澈的眼,其实呢,恰恰是被愚弄的那个还不自知,雇主完全相信了阿玉,因为他的眼睛只看到阿玉勤勤恳恳的工作,那股灵活劲对比的晓梦格外笨拙,于是大为光火,这更加助长了阿玉占有晓梦劳动成果的雄心,其实这种事情在保姆界并不鲜见,大家为了生存,各展所长,其心计恐怕不亚于一出宫廷大戏。后来的一些悲剧不说也罢,反正晓梦身无分文就被赶出来,发了高烧,伤口发炎,竟好命的遇到木川,木川很善良便收留了她。 这对狗男女臭味相投,讲到这里时曾柔的语气怨恨而悲戚,他们都善良到让人鄙视的地步 晓梦,真的傻的没话说了,听说阿玉被歹徒凌虐死了以后居然还去给她烧香烧纸钱,说什么,大家都是同乡,身世一样的可怜,饱受上流社会的压迫,阿玉死之前也经常被别的佣人欺负,比如擦了一天的古董转身就变成别人擦的,阿玉的性格是不好,可是究其原因也不就是为了弄口饭吃,这么可怜的一个姑娘只是想吃饭而已,如果她生活安逸了,怎么说也不会做这种坏事,况且强占好处这事已经成为了这个坏境的潜规则,谁做的都一样,反正都是用来伺候雇主,雇主开心了就赐点吃的,哪有功夫管着帮下人孰是孰非。阿玉很可怜,活的很不安全,总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又怕被她超过,想必心里也从未好过过。听说死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没有,是晓梦七拼八凑为她套上的。 没有人知道晓梦被赶出来那天包袱里多了好几瓶创伤药,除了阿玉,谁会给她这个,那说明阿玉心里还是存在一定良知的。而且阿玉无父无母,死在异乡,除了她这个同乡,谁还会记得这么一个人。木川笑她傻,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傻女人,因为她太纯粹,这世上再也找不到那么纯粹的人了。遇到了就一定要抓牢,别等到她不属于你时再悔恨,再酸着说这是傻子我不要。 晓梦这个人真的不该属于这杂乱的世界,她太干净了,有着海一般宽广的胸怀,木川一天比一天依赖她,也一天比一天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肮脏,因为他起初的目的并不纯洁,他只是想利用这个无知的女孩来忘记曾柔。 于是他利用了,冲动之下,还占了人家的身子,食髓知味的强留下她。当晓梦羞怯而幸福的告诉他, 分节阅读_110 她怀孕的时候,木川彷如晴天霹雳,那一刻,他羞愧的恨不能给晓梦跪下。那天是晓梦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她的雇主居然向她求婚了。 曾柔说晓梦是个狐狸精,抢了她的男人,还唆使她的男人提出分手。那天下着大雨,木川的衣服湿了一半,很狼狈,眼睛却熠熠生辉,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说,分手吧他早就不爱她了,这么藕断丝连大部分是不甘心。 曾柔说,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泰木川 他说无所谓,这个世上只有晓梦才能控制他的情绪了。 她怒火中烧,哭着打他,换做从前的他早就被这泪水打败,心痛不已,可现在他非常非常的镇定。最后,曾柔抓着他的胳膊,告诉他,阿颖是他的孩子,是他的 木川没有回头,他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难道要我说负责,貌似你早就跟别人结婚了,而晓梦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爱情结晶。 于是,她松开了手,咬牙切齿,果真让泰木川后悔了一辈子,让泰木川连恨她都不屑,满心满扉都是晓梦,带着对晓梦的爱与忏悔纵身跳下二十楼,于是,最后的最后曾柔赫然发现,她只是木川人生里微笑如尘埃的过客,而晓梦则成了永恒。 裴然望着丧心病狂的曾柔,良久无言,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用如此的态度对待爱情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妄想鱼和熊掌兼得。如果心真的可以分成很多份,那么,那就不是爱,是施舍。可那个泰木川也同样可恨,裴然恨他,他是个坏男人,同样的自私,做事优柔寡断,既然拥有了那样美好的晓梦怎么还要和曾柔藕断丝连,恐怕肉体关系没少发生过,最终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时已经晚了,晓梦何其无辜 曾柔擦了把脸上的泪,笑着说,“这个故事和我今天要说的事情没什么关系,把它能告诉你为为什么如此迫切。是我害死木川一家四口,其实到现在我都不大敢相信这事是我做的,我感觉好遥远,那跟我没关系我就这么欺骗着自己一直活到现在。我要死了,心里比谁都害怕,因为我怕在地狱里见到他,我害怕面对他,一眼都不敢,我琢磨还是做孤魂野鬼比较好。” “故事讲出来了,心里应该好受了很多,您好好休息吧,活着总归比死了强。”裴然安慰了几句,很疲惫,连张口都觉得累。 “求你在接受一次知墨吧无论他做错了什么,看在他爱你,你也还爱他的份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好好过日子,好么”曾柔抬起红肿的眼睛,伤心的望着裴然。裴然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知墨是谁。 “安夫人,您不觉得您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 是,她最没资格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可她已经在拼命的挽回 “是不是怪知墨花心可哪个男人不花心,辰羽比他还不如呢。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知道他为什么总在进步,不断创新么因为他有一个喜新厌旧的优点,如果你爱上他,和他结婚,我保证你们幸福不了五年,在物质上他绝对是无条件满足你,但是一定会被更新鲜更有品位的女孩吸引。现在的你就像他的安德烈。安德烈是辰羽最喜欢的宠物,也是唯一一只没有被驯服的狮子。辰羽亲手杀了它,却一辈子也忘不了它。其他比安德烈优秀一百倍的狮子在辰羽眼中不过是圈养的傻猫。你和辰羽无论生活方式还是做人原则都存在巨大的差异。” 裴然,第一眼我就看出你是个特别心高气傲的女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追求一种根本就不存在的纯粹,可纯粹如晓梦就是那个下场。其实做妻子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发现丈夫的眼睛被街心的辣妹吸引,他或许会故作道貌岸然也或许两眼放光流口水,但大多时候他还是爱你,跟你过日子,不是么你长的的确漂亮,可总会老的,我从前不知比你好看几百倍,到头来木川还是离开我,人总有审美疲劳的时候。你确定能找到一个比方知墨更长情的男人” “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安夫人,请您不要因为您的忏悔而再次毁了我们说再多都没用,他要结婚了,坚定不移的结婚。”裴然笑着说,弧度牵开的那么完美,不多也不少,彷佛黑夜里训练过无数次。 “那是协议他与文妍合作在先,怎么能毁约这两年的婚姻毫无意义,连文妍本人也表示不介意。你嫌弃他结婚你呢,还不是和我儿子结过婚,连孩子都有了” “安夫人”裴然的声线忽然拔高,出乎意料的打断,她的脸上染着淡淡的悲戚,“安夫人,你可以胡言乱语也可以讲故事,但是你得分清部分事实。当年走投无路的我只能用恼恨知墨不辞而别来排解无奈,可事实上我不这么做又能怎样难道要我明明白白的看清自己上天无门下第五路,就算死也会有人按着我的手签字画押安辰羽对我做过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当拉着个破行李箱寸步难行时,就变成了安德烈,套着沉重的铁链,心里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无能为力,除了悲伤的哀鸣,什么也做不了。而方知墨完全可以不结婚的,你听清楚,他可以不结婚带我走的。” 曾柔一时语塞。 方知墨始终是男人,要事业,裴然承认他的爱很深很深,甚至可以为她去死,但这跟他的事业没关系,当女人和事业摆放在一起时,千万别拿来做比较,一旦比较了就什么也不是 “裴然,你别气,过去的错都忘了吧,我的故事难道还不足够成为一个教训,抓住真爱,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裴然忽然觉得特别好笑,真的,太好笑了。安夫人,其实你谁也不爱,只爱自己。 “我知道他受过太多苦,心里再也没有安全感,变得和你一样喜欢钱,感觉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牢牢的抓紧我。我们就算在相爱,也回不到从前,因为爱都变了。好吧,就当是我对不起他,谁叫我没有守护住清白,便宜了安辰羽” 可我能怎么办谁能教教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我没有钱也不想失去方知墨,只是想看他活着,只是想着这一点我就能忍受别的男人残踏我这就是安辰羽无论多完美,我都无法让他靠近的原因,因为我恨他,这种恨不是舞刀弄枪与他同归于尽,而是最初的美好完全撕裂了,变形了我无法原谅自己,就更无法原谅安辰羽。我也恨方知墨,恨他对别的女人温柔,恨他完全变了,而我,即使在努力,也什么都不是,就是因为我不干净,我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就算因为我生了孩子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要微笑着,大度的欢迎他和许多女人亲密就因为这样,是不是我就必须要卑贱一辈子,容忍他身边穿过各式各样的女人,还不能生气,并要不时提醒自己这是应该的 泪水一个没刹住忽然顺着怒吼流了出来。 自从第一次抛弃她,知墨就变了,变得和安辰羽一样放荡不羁,有过很多女人,真心也罢,假意也罢,当时的裴然还是试着说服自己接受他,因为爱就是爱,没办法,况且自己也不干净,可是在忍气吞声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 说不下去,推开门,逃也似地的离开。有些事情怎么补也补不回来,就好比自己现在去医院弄一个处女膜,可是又能说明什么能弥补她所受到过的伤害还有忘记那两个恶魔的烙印 方知墨和安辰羽都不是好东西,真的 他们可以和不同的女人谈情说爱,甚至发生肉体关系,却打着爱的名义像枷锁一样的禁锢她,让她寸步难行,霸道的认为她必须为他们守身如玉。 她被安辰羽强暴了,方知墨抛弃了她。 她被方知墨强暴了,安辰羽虐待她。 只有燕为卿带她离开。救了她和杰米的命。 只有这个男人从不问为什么,也从不因为她是单亲妈妈而皱眉头,永远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坚定不移的握紧她的手,说相信。 这世上的爱情啊,条件总是苛刻的让人心痛,拆散了一对对的有情人。 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只要弄错了一样,就变成今天的结局,她伤痕累累的站在三个男人的中间。 道出真相,苦苦相劝的安夫人一点也不伟大,事实上非常自私,为了给自己赎罪,就可以无耻的要求她委曲求全做“第三者”。 对不起,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算方知墨跟她结婚她也不会快乐,因为全世界的人都会这样想方知墨心胸宽广,仁慈的娶了一个连孩子都生过的女人。却永远不会有人这么说裴然真勇敢,接受了残忍又可怜的方知墨。 就算他出车祸断了腿又怎样她流的血不必他少一滴,她承受的疼痛,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不必他少一分 当初为了生杰米,她的子宫严重受伤,现在早已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咽下大口大口的屈辱与绝望,她活过来了,苟延残喘也罢,笑看春风也罢,她活过来了,就是勇者。 方知墨,我没那么伟大 安辰羽这段时间忙的紧,但还是抽空过来一趟,可惜这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小然没有开门,但能感觉她正倚着门而坐,声音幽幽的,“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安辰羽不解,“怎么了,方知墨又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你走吧。”她很无力。 “我不走,还有一个月呢,我坚持这一个月就可以跟你结婚。” “结婚,是为了离婚么” “”安辰羽诧异的竖起眉毛,“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事,杰米已经睡着了,你别按门铃。” “小然,开门,让我进来,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人对你又说了什么还是因为方知墨一个星期后要结婚” “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随他高兴。” “裴然,你给我开门,否则我就找人把门撬开”他着急了,感到慌乱而不妙。 连对门邻居都看不下去,出来道,“赵小姐,开门吧,大晚上的老公多不容易。” 裴然猛的把门扯开,安辰羽吓了一跳却被她拖了进去,咔擦,门牢牢关上。 放他进来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她觉得自己的私事没必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安辰羽不怕丢人她还怕呢 安辰羽惊讶的望着这个愤怒的女人,像一只被伤害透顶的小兽,抓着他的衣襟,厮打,然后把他仍出门外,如果他敢再按门铃,此类情景将重复上演。 就这样,他进去说两句又被打出,然后再进去,直到她打累了,伏在沙发上哭泣。安辰羽自己找了两个创口贴贴上,满脸疑惑的盯着她。 小然的情绪变的快,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他只能站在门口,只要按门铃,她就会突然冲出,将他拖进去打,似乎铁了心要和他打一场,可她想没想过,他怎么舍得对她动手呢 第四天,杰米被接走看望奶奶,裴然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电视调到最大声,随着他按,那天邻居恰好也上夜班,没人出来看笑话。 “裴然,快开门”安辰羽实在气不过,装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咔擦打开门,裴然正蜷缩在沙发里,满眼荒凉。 “说,究竟怎么了难道想毁约,我为了你流了多少鼻血,差点障碍了,你敢毁约试试”他却是也气,不禁说了重话,可双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把她扶起来,拨开她凌乱的发丝,紧紧逼视那双哀伤的眼,“宝贝,原谅我好嘛他结婚,我们也可以结婚” 后半句话被吞进腹中,他从未想过小然会主动亲吻,那身体柔软如棉,藕臂如蛇,紧紧缠绕,彷佛要燃尽最后的热情。 她没什么技巧,仅有的知道也是模仿他曾经用过的,凭着这么点本领,死死的抱住他的头,胡乱的吻着,那两片唇犹如该死的媚药,令人蚀骨销魂。 他中了她的毒,这辈子都难戒掉,更别提如此狂热的投怀送抱,安辰羽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消失,理智正被某种隐秘的渴望鲸吞蚕食 原来她主动起来是这样的美,这样的风情万种,纤细的身体绵软的彷佛一不留神既要被折断,只是那双让人最爱的眼眸为何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闭上淡然而平静的眼眸,她笨拙又狠命的抱紧他,吻着他,等待他兽欲爆发,狂风骤雨。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80 女人往往为爱付出性,男人却为性不得不付出爱。by娟子 绵绵柔柔 分节阅读_111 的吻落在肌肤只能带来002秒的快感,3秒的想入非非,可是带不来一生的伴随。安辰羽大口大口喘着气,却笑着拉开裴然,“好了,知道你爱我,宝贝,点到为止吧。” 她没有松开手,依旧是抱着他的头,带着温度的,筋脉还在跳动。 仿佛连时间也跟着安静下来,激吻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拥抱,一直抱到半夜,两个人身体都酸了麻了,裴然似乎才回过神,安辰羽以为她可能要羞窘或者解释点什么,事实上裴然只对他笑了笑,“太晚,去睡吧。” “是不是曾小姐” “” “她告诉你方知墨的事情” “” “方知墨左腿” “” “是不是难过不是如果你难过,会回到他身边么” “他失去腿,我失去子宫,他昏迷了两年,我却清醒了两年。你说他是不是很幸运我宁愿自己昏迷,昏迷了就不会痛。好了,这是昨天的事情,趁着天还没亮,睡觉吧。”她轻轻挪了挪身子,离开安辰羽的怀抱,离开了沙发,将齐肩的短发挽了挽,就走进洗手间,水声哗哗,大约在洗脸。 裴然早晨接了个电话,居然是娟子,令她大吃一惊。 娟子要订婚了,来市选婚纱照,举目只有裴然一个朋友,严令再三要求她无比到再生缘影楼聚合。 订婚和谁 娟子不以为然,贾斯汀百里晔,有着怪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百里晔。 “娟子,我不希望你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小然,我没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是处女,他也不是处男,我不讨厌他,他刚好也不讨厌我,我们生活在一起,早晨醒来看到对方的脸不会呕吐,这不是很好么” “不讨厌就可以在一起”其实对于感情的事她也瞎了,没有方向。 “当然,能跟不讨厌的人过一辈子最幸福,就算是头猩猩你也得给我抓牢了。贾斯汀长的特帅,家里特有钱,父亲是阿莱公司的高层,阿莱知道吧,秦老头手里头的那个巨无霸行业。” “娟子” “别说话别说话,听我说我爸那乡镇企业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你知道的,国内银行里冷家是老大,我不想让我爸低声下气去求冷楚,贾斯汀肯帮我,而且他目前情况忒不太好,天天被逼着相亲,我们俩一合计,不如搭伙过日子。这期间绝对没有任何波澜壮阔的动荡,以及令人发指的奸情,我们很纯洁。” “娟子,你特别开心的时候讲话都颠三倒四,现在你的语序都没出问题。” “拍飞你,现在流行知性美,我赶潮流,觉着自己比以往骚包了。” “”对话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了好久,娟子才重新调整欢快的样子,“你说我是那种给自己委屈受的人么我快乐着呢,贾斯汀特甚是,一个劲夸我不惹人讨厌,我真恨不能见了面就跟他握手。” “他为什么不陪你选婚纱,这不是新郎的义务”裴然一语戳破,并不是故意拆穿娟子的狼狈,只是不希望她再遇到错的人了。 娟子太感性。 “死丫头,非要我下不了台是不是呀”娟子嬉笑怒骂的打哈哈,“他工作忙,很忙,啊哈哈,不过给我送了个小礼物,不说了,你丫的给我快点,迟到了扒你一层皮。” 她可以想象出娟子是如何狼狈的挂断电话的,然后躲在某个角落里看漫画,五分钟翻一页。 关于婚纱娟子觉得裴然应该比她有眼力有见识,毕竟她结过婚,当得知裴然连自己结婚那天穿着什么款式什么颜色都忘了时,娟子被一口水呛到,猛咳不止。 百里晔也是个名人,名人的身份自然要受到不一样的接待,再生缘里面的设计师在国际上都叫得出名号,这里只卖不租,一套设计从头到脚,全部量身打造,口号就是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娘。所以,价钱方面肯定就好在都是新郎掏钱。 据说龙店长为了接待娟子专门加班一天,原来值班的游店长正在招呼一个重量级人物,据说是文海的女婿。 娟子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转过身撇清干系,“小然,这不关我事啊,我不知道方帅哥也来这里的。”惨了惨了,哪痛往哪戳,小然要恨死她了 “瞧你这虎虎生威的样,哪有一点新娘子的文。”裴然笑着推了她一把,拉着她随同店长去挑款式。 “”娟子一时语塞,满脸惊讶的望着若无其事的裴然。 来到二楼,穿过一排排设计的让人眼花的空间,一袭超炫婚纱的文妍正姣容喜气洋洋的从试衣间走出,瘦小的设计师忙不迭恭敬而谄媚的伺候在一旁。 “亲爱的,好看嘛” ken有些随意的靠在沙发里,眼神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不咸不淡道,“很漂亮。” “每一件你都说很漂亮,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一流的衣服架子搭配一流的设计师,想丑,真的很难。”难得ken冒出一句低调的恭维又不是幽默,搭配着那副内敛平静的表情,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文妍矛盾的不得了,既高兴又有点不高兴,目光一顿,竟落在拐角处缓缓走来的身影上,裴然 “裴小姐,你也过来看婚纱,好巧,快过来快过来,我们一起参谋下。” 世界真小,作为熟人,想不见面都难,裴然从起初的惊讶很快转为微笑,“我陪朋友过来玩玩,文小姐有什么建议大可以下。” 一向蹦跶的娟子惊恐的望了望方知墨,又惊恐的望了望裴然,最后目光呆呆的落在文妍身上,真是作孽啊,现在可不可以拉着裴然逃跑。可惜目光一斜,人家裴然压根就没什么反应,谈笑应对,如同遇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同学。那是不是可以解释为自己多虑了 文妍穿婚纱的样子的确美极了,和通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模一样,带着天生尊贵的气质,裴然仔细打量,诚恳道,“这款型真特别,好看”忽然发现自己说出的话很苍白。 “真的你也觉得好看,ay,这身我也要了。”文妍双颊泛着兴奋的红晕,这场可笑的婚姻里至少还有她一个人在期待。 方知墨站起身,默默的站在裴然身后,文妍何其聪慧,却假装熟视无睹,开心的拉着一头雾水的娟子,“嗨,你也是准新娘,身材不错哦,我们去那边瞅瞅吧。” “哦,那个我只关心露肩装里如何把海绵垫塞的自然。” 文妍原本就努力维持的表情瞬间被娟子雷了一下,嘴角抽搐道,“呵呵,你真幽默。” “娟子的语言风格一直走飘荡加随性路线。娟子,这位就是文妍小姐。”简单的为这两个人做了简介,裴然自然而然的与娟子并排往里走,似乎没有注意到文妍专门为她与方知墨留下的空间。 这里设施真不错,比大牌明星化妆间还阔。 店长捧来好几本崭新的铜板封面画册,展示该楼在婚纱街的成就,有中意的款式可以勾选下来拿与设计师研讨。 于是四个人各捧一本,开始仔细研究,方知墨有些心不在焉,眉宇始终蹙成一个川字,好几次欲言又止。 娟子拉着裴然坐在靠南面的雅座里,头对着头狠狠扫过每一页。 “一个个看着看着挺好看的,记得帮我找胸小的模特啊,我就照着那种类型定做,一定扬长避短。” 裴然漫无目的的翻着,目光不时打量浑然不觉的娟子,这些年她们都变了很多,有些东西即使友谊再深厚也无法用语言来戳破。 小然的头发终于长长了,随意的绑着一个俏丽的马尾,朝气蓬勃,眉眼比上次看的要平淡很多。方知墨放下手中画册,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裴然脸上,从一开始走进来她就视他如无物,虽不可以闪躲目光的碰撞,却也没什么大反应,和所有陪同女伴前来挑选婚纱的女人一样,带着一点好奇和羡慕,淡淡扫过一件件女人一生中梦幻的礼服,却又心无旁骛。 感觉到了丝毫不懂避讳的目光,裴然微微挽了挽洒落耳际的碎发,深情无波无澜的静静浏览美轮美奂的艺术硬照。不时与娟子简短交流几句,这个首饰不错,那个裙摆好长 直到一身休闲装的百里晔不期而入,当所有人都惊讶时,娟子显得异常镇定。百里晔明明先看到了娟子,却还是与方知墨先打招呼,两个老朋友话语不多,却十分热络随性,各自介绍了未婚妻,随后百里晔轻轻挽着娟子的手,温柔而不失客套道,“今天辛苦你和你的朋友,改天我请客。有点急事不得不拉你去应付下,可以么” “没关系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呀。”娟子十分讲义气,很自然的缩回那只被未婚夫握着的手,转而大咧咧拍拍他肩膀,没心没肺的笑,裴然却说不出的难过,她深深望着娟子,娟子却不再留意她的目光,似乎有意避讳。 当裴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娟子已经欢快的挽着百里晔臂弯跟她道别,还顺便约好明天的聚餐。 娟子瘦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成熟道爱情只要不讨厌就可以过一辈子,也不在乎这个未婚夫如何如何,更不把自己看的有多重要,客客气气的,就像平日里天天说的,全世界的男人都不要我也没关系,我还有裴然。只是娟子你低头的时候没发现百里晔眼里还是有温柔的,虽然他有点过分。 裴然轻抬下巴,吸了口气,笑笑,其实这样的娟子未尝不幸福,洒脱粗神经的人通常都比敏感的人要少经历很多痛。 现在的情况完全变了,准新娘文妍又被设计师牵进化妆间,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准新郎方知墨还有被重色亲友的朋友抛下的裴然。 拾起位置上的包,裴然打算去超市买点生菜,晚上做汉堡给杰米吃。 “小然”他终于沉不住气,谁叫自己从来都斗不过她,他认输还不行,在裴然离开之前,他快步走过去,一手按住门扉。 “哦,方先生,您还有事”她目光不闪躲,很平和,里面没有尖锐的东西。 “我输了我错了,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说,我听你的,只要你说”他按着门扉的手握成了拳,嘴角紧绷,大约是痛苦的。 我要怎样就怎样别傻了,世上不是有个词叫身不由己么 “别这么痛苦,一生中基本只有一次的日子要开心。你也认识娟子吧,她曾告诉我一句话,女人往往为爱付出性,男人却为性不得不付出爱,方先生,你是个很幸运的你男人,文小姐非常爱你,爱到你可以享受想要的却不必付出,这样的爱不是人人有机会可得,我真心祝福你珍惜。”她眼神诚恳而真挚,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岁月沉淀的看穿。 方知墨原本琥珀色的眼瞳蓦地变黑,黑如潭渊,怔怔望着她,那只攥成拳的手伏在门扉几不可查的颤抖。 裴然拉开门,打开到足够身体穿过的宽度,礼貌的对他微微点头,这好似最官方的辞别致意。 现在,娟子被百里晔拎走,她终于可以空出一个下午陪伴杰米了。出乎意料,还不等她推开门,安辰羽已经脸色阴沉的冲了出来,他心中不快,却不想跟病入膏肓的母亲争吵,只是没料到裴然会过来,表情瞬间被惊愕取代。 “小然,你来接杰米” “嗯,我答应他今天要做汉堡的。” 裴然的声音柔柔软软,比吴侬软语还要好听,与他说话保持在半米的距离。说不上亲切也说不上疏离,仿佛相处随便的普通同学。 她走进去的时候曾柔正在偷偷抹泪,发现裴然进来急忙挤出笑,带点讨好的味道,堂堂安夫人也开始对裴然讨好的微笑了,裴然受宠若惊,平淡而简短的说明来意,双手抱起兴奋的杰米就要辞别。 “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说的、”曾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眼睛热切的望着她。 “谢谢你让我看清了很多背后的故事,从此以后该幸福的人一定会幸福。”结婚其实很简单,两个人不讨厌就可以过一辈子,平淡是福。 回去的路安辰羽吩咐陆艺护送母子俩,他则急匆匆赶去机场接安老爷。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分节阅读_112 杰米下车后两只小手一直非常有节奏的拍着裴然的脖子哼着新学会的歌,“小猪一只两只三四只,小羊五只六只七八只” 看得出他跟安家的人相处的非常愉快还不等裴然使劲揉揉,杰米已经欢快的叫了出来,“爸爸爸爸爸爸” 那声音清脆如铃,裴然不解的回身,安辰羽不是去机场了么 目光搜寻道杰米口中的爸爸时,裴然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凭着自己对燕为卿的绝对熟悉,她断定这个男人是燕为卿。 树叶沙沙的法国梧桐下,巨大的行李箱,镶嵌铆钉的牛仔,白一块黑一块的大t恤,比寸头要长一点的黑的短发,这原本是一个十分精神又有男人味的短发,可惜完全被燕为卿的胡子所破坏。以他这副装扮,说刚出狱都有人信。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双墨绿色的眼眸依旧漂亮的光彩夺目,“就算是帅哥也会有狼狈的时候。” 裴然本想弄点吃的给他,孰料一转眼人便不见了。燕为卿像久旱的鱼寻找到水,激动的冲进浴室,洗心革面,连门也忘记关,还是裴然红着脸代劳。 估计燕为卿要好好泡一泡,裴然趁着这个时间做了汉堡,柔和的欣赏系小马图案围兜的杰米笨拙的进食,两只肉呼呼的小爪捧着钟情许久的汉堡舍不得的撒手,可惜小小的嘴巴再努力张也没有汉堡大,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咀嚼的样子像极了森林里啃水果的小精灵。 “小然,小然。”浴室里传来燕为卿的召唤,裴然走过去,“怎么了” “我忘记拿刮胡刀,在行李箱靠左侧的那只口袋里。” 递刮胡刀是个很轻松的差事,可当燕为卿把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时裴然就觉着奇怪,说不出哪里怪异,耳朵已经红了。 咳咳,轻轻咳嗽一声,裴然平静道,“给。” 燕为卿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抓到目标还不忘甜笑说声谢谢,可惜裴然背对着他,其实没必要这么拘谨,因为他在下面围了浴巾,关键部位都挡住的。 他不是王子么,要结婚了,为什么搞成这样裴然百思不得其解,作为朋友,有必要彻查此事。 剃干净胡须,换上考究的衣衫,燕为卿终于便会真正的燕为卿了,光彩照人,帅气的近似于漂亮,仿佛之前那个颓废的流浪青年不曾存在过。 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很亲昵的抱着杰米,杰米的记忆不错,一直还认得他是爸爸。 “亲亲小杰米有没有想爸爸” “想”杰米乖巧的送出自己的香吻,这个香吻特别珍贵,他只送给三个人,妈妈,爸爸,还有也是爸爸。“爸爸,你的胡子呢” “被我刮掉了,男人必须时刻保持良好的外貌,女人也是视觉动物。” 这么深奥的话杰米听不懂,大约听出是要漂亮,所以十分谨慎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卡通围兜。 裴然已经将水和香喷喷的蛋炒饭端到了他面前,手艺进步不少,蛋炒饭金黄诱人,蔬菜丁切的精致又不失色彩的艳丽。 到底几顿没吃裴然审视着眼前的他,大口大口享受着美食,不时抬起头,眯眼一笑,仿佛是在表扬她的手艺,其实男人没有攻击性的时候都像孩子。不愧是宫廷贵族出身,即使饥饿到不得不大口咀嚼,那股优雅端庄也不减半分。 “请问杰米他妈,干嘛一直瞪着我”燕为卿一脸无辜,端着水杯抿了一口。 “杰米,快看你的小坦克开跑了。”裴然柔声哄着,按下遥控装置,成功吸引力杰米的注意力,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立刻如被逗欢的小猫,急忙从燕为卿怀里爬出,迈着小腿去追坦克。 “喂,把杰米都支开了,干嘛这么严肃”燕为卿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半掩熊库。 他永远都是这样,来去成迷,从不说原因也没有解释,可是太过随性也不好,毕竟会有在意他的人要担心。直到现在裴然才发现她与燕为卿之间的别扭出在哪里比如她对他一无所知。 “为卿,你到底是谁”西班牙王子裴然想听他自己说费列卡洛斯这个名字。 “安辰羽不是都说了。”他暖暖的笑容有些缩小,无所谓的摸着额头,目光风流而不下流的扫了她的曲线,“怎么又瘦了,我喜欢有肉的,呃,安辰羽是不是有欺负你” “你正经一点,为卿,我们是朋友,为什么我对你一无所知” “知道了你还会把我当燕为卿” “你一辈子都是我跟杰米的燕为卿。” “我是你的” 似乎有些触到,燕为卿这趟旅程多少带了些倦色,尽管已极力隐瞒。裴然端来大玻璃壶为他添水,柔软如棉的手近在眼前,燕为卿微微动容,装作不经意的抬手,如果裴然不躲,他就可以触摸这手的肌肤,裴然确实没躲,水满了,她非常从容的收回手,于是燕为卿没有得逞,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抬眸笑道,“我不喜欢公主,也不喜欢被束缚的生活,所以逃跑,谁也拦不住我,抓一次我逃一次。” “报纸上说你们都订婚了” “胡说,订婚的是我表哥。为了顺利出逃我连色相都出卖了。”他一脸委屈的望着她,似乎要期待点什么 “色色相。” “嗯,你嫌弃我么” “你,你说什么越说越乱,本来一肚子话都给你打岔了。”裴然忽然发现跟燕为卿认真交流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 “我听说方知墨要结婚,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在路上我就开始幻想你趴在我怀里哭,我呢,不停的安慰你,然后上演一出俗套的剧情。”燕为卿开始胡言乱语,心底却是暗暗惊诧,小然大相径庭的反应,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 “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要试试趴在我身上哭的感觉,其实很不错,你摸摸。”他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嘴上调戏着,眼底满满都是焦灼。难道时间让小然忘记他了 “为卿,你来看我和杰米,我们好开心,我的情况你比谁都了解,所以” “所以不想耽误我的大好前途,怕我后悔和一个单亲妈妈谈恋爱我是那么保守的人么,我自己都不是处男。”他一脸无所谓。 “其实我们都很了解一种状况” “什么状况” “只有做朋友我们才会一辈子不分开。” “”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亲口告诉我你叫费列卡洛斯” 燕为卿在听清“卡洛斯”三个字时阳光的神情悄悄闪过冷漠,“我讨厌这三个字,它让我没法娶你。” “看看吧,既然清除没法娶我,所以,以后不要再乱开玩笑。” “难道爱情必须要结婚证才有效,还是你怕我骗财骗色那我把银行卡都交给你好了。”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跟结婚证有什么关系。 彼此亲密无间,闲暇聊天,画画,分享开心与忧愁或者探索彼此的身体,享受xg爱,为什么非要一张破纸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俗,需要一种名分,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是浪击天涯的江湖。你才华横溢,不喜羁绊,但你知道么,承诺就是人生最沉重的羁绊,在一起三个字不是你能负担的。” “”燕为卿的眉宇几不可查的轻蹙,眼神越来越意味不明,“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玩玩。这次千方百计逃出来也是我最后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为卿。” “好,要不我先来个自我介绍。我呢,不能说是什么好男人,可是准备做裴然的好男人。从前的生活很规律,热爱健身,美术,钢琴以及最新的终端技术,每隔两三个月会与健康的女人在公平自愿的原则下发生一次性关系,至今未有女友,在追求你的近六个月内我没根任何女人上床。并保证无论多少年后都不会有女人领着孩子上门认我做爸爸。当然我也很有贞操观念,在与你确立正式关系后一定洁身自好。”他耸了耸肩,眼神格外清亮的凝视她,这是他褪去玩世不恭,转而非常认真时的态度,不允许别人回避。 为什么感觉头有点晕,裴然抚了抚额,沉思。觉着还是不要跟他认真谈话比较好,认真谈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81 裴然从书画联盟一年一度的会议室中走出,中途给贺老师打了一个致谢电话。 新作品在贺之蓉举办的新秀赛中荣获第一,奖金足足有五万元,如此一路过关斩将的势头,连续击败了好几个年逾四五十的老前辈,为此不少人大呼后生可畏,同时也不忘恭维贺之蓉慧眼识菁。 这样的好成绩让娟子舍下男朋友千里奔过来为她庆祝,可惜酒喝到一半人就开始发疯,抱着裴然大哭,一会唱歌一会又要要签名。那天晚上裴然不得不与燕为卿合力,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娟子运输回家,次日,风尘仆仆的百里晔就出现在大门口一边道谢一边将若无其事的女友打包带走。据说娟子已经是某知名杂志社编辑,位高权重的同时也注定她今生再也不能迟到的命运。 五万元对裴然而言虽算不上巨款这么严重,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原来她真的可以靠画画换取安逸的生活,为杰米的未来存够物质基础。 燕为卿觉得时机成熟,必须趁热打铁,在与裴然仔细商议后决定举办一场专属画展,裴然当然感激涕零,好事成双,据说有位纺织工业的老板非常看好她的前景,愿意长期合作。 办公室一隅,电话里传来中年男子谄媚的声音,“安总,您吩咐的事我都办妥了。” “嗯,辛苦了钱老板。”安辰羽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文件上。 “嘿嘿,能为安总做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个裴小姐对我提出的合作方案很满意,她真的很有才华哦,被您这么一捧,肯定大红大紫。” “你还蛮有眼光的。”虽然对方的声音很聒噪,但就这句听起来还不错,让安辰羽心情大好。 刚刚有些放松的表情随着一封邮件的打开立刻阴云密布,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最权威的医师了,连他都百分百的肯定曾小姐要死了 望着日渐凋零的母亲,安辰羽就算忙的再喘不过气也从没停下寻访各地名医的脚步,哪怕是冷血无情的父亲不止一次的劝他死心,事实上他无法死心,即使是为了一口气,他也要证明自己的血,至少比父亲的热。这段时间真正到了有病乱投医的地步,连民间偏方也不放过,毕竟又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能试试的东西就试试吧。 比起手忙脚乱的安辰羽,安夫人反而比任何人都看得开,不顾医生劝阻,坚持搬回景盛岛,每日安坐在花园里半睡半醒的凝视着玩耍的杰米就是她最大的娱乐。她不想让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充满着各种惨无人道的治疗,更不愿意为了化疗剃掉美丽的头发,只让医生开大量止痛药,活一天是一天。 随着方知墨这个头号对手的日趋强大,饶是再自信,安辰羽背地里也感到一丝吃力,公司的形势随着竞争的白热化越来越复杂,忙的他连杰米也顾不上见一面,整整一个星期杰米都在叨念眼镜爸爸去哪里了。眼镜爸爸特指安辰羽,起因是杰米经常看到他戴一副防辐射眼镜抱着电脑,而燕为卿从来不戴。 好在眼镜爸爸总会百忙之中托陆艺送来精美的小礼物,都是出差时买的,总能哄得杰米心花怒放,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立刻抛诸脑后。裴然无权干涉,杰米有权利享受父爱,那与她无关。 “少夫呃,裴小姐”陆艺从旋转门里冒出来,笑容可掬。 “咦你怎么在这”裴然略微惊讶。 “我打电话问过燕为卿的秘书,她说您一早就过来开会,安总派我来知会一声,杰米在景盛岛,请您不要担心,我这就开车送您过去接杰米。” “好。” 人大约对死亡存在着冥冥中的感应,曾柔最近见杰米见的愈发频繁了。其实她能活过三个月在医学界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现象,三个月是一个期限,三个月以后她整个身子已经躺在棺材里,就差合上棺材板。因为杰米的关 分节阅读_113 系,裴然或多或少会与她碰面,每一面都足以震撼眼球,从前风华绝代的贵妇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具近似于干枯的皮囊。 面对这样的安夫人,裴然觉着能让她多看一眼杰米就多看一眼吧,再多恩仇也敌不过死亡二字,人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今天只是单纯的接杰米回家而已,从没想过还能遇到方知墨,“方知墨”这三个字现在想起来时总感觉特别的遥远,有时候她会感到困惑,这到底是故事的结尾还是故事的另一种开始。 流光清淡的花园里安夫人正窝在轮椅里,瘦的愈发恐怖了,精神也不是很好,勉强的睁开眼睛,凝视着玩耍的不亦乐呼的杰米,似乎想慈祥的微笑,可惜面部肌肉实在没有足以负担如此重任的力量。 葡萄架下有只漂亮的卡通梯子,杰米绕着小梯子转圈,方知墨就站在一旁,杰米大概想爬高摘葡萄,便扬起粉嘟嘟的苹果脸,小手轻轻拍拍他的腿,他垂下眼眸,难以分辨里边是喜爱还是厌恶,裴然的心恍然一揪,加快脚步走过去,方知墨却弯下腰抱起了杰米,目光平静的凝视那张小小的脸庞,也带着一种困惑的表情。 杰米咯咯的一笑,天真无邪的向方叔叔道谢。肉呼呼的小身子在方知墨的掌心里如愿的朝着心中向往的葡萄攀爬着。 陆艺的脸上明显写满了惊讶,夫人最近怎么老是跟方知墨见面 难道她还不明白自己儿子和方知墨已然水火不容,一触就爆的事态。 “裴小姐,您千万别跟他走的太近,他为了驰信的新合作方案连婚礼都取消了,真够狠的呀”护短的陆艺生怕少夫人不要安总,俨然忘了少夫人从来也没要过他家的安总。 取消婚礼这事裴然一点也不清楚,自从从“再生缘”走出,她就有些故意的忽略各种新闻以及娱乐杂志,下意识里不去管那个人的消息,结婚与否都是他的事,她不会再管,也不要在意。 只是,文妍呢大概正像曾经的她一样,躲在某个角落里抹泪,谁叫汹涌的感情总不听理智的劝诫,深深爱上这样一个有毒的男人。 裴然走过去轻轻与安夫人打招呼,告诉她,自己要接杰米回家了。安夫人吃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好,晚上做点水果捞给杰米吧,他方才还说要吃呢。” “嗯。”裴然点头答应,苏澄将曾柔腿上滑落的毯子正了正,动作极其利落轻柔。 时隔七年,裴然早就忘记了苏澄这个人,只以为她是曾柔新雇佣的漂亮小保姆,毕竟七年的时间会让人的相貌、气质或多或少发生改变,然而苏澄永远记得裴然。虽然一直规矩的站在安夫人身边,目光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随同陆艺走进花园的女人曾经的安少夫人,裴然。 曾柔瞥了眼陷入沉思的苏澄,微弱道,“其实她挺不错的,可我就是没办法喜欢她,因为她不像我这么的爱辰羽,只有爱辰羽胜过一切的女人才配做我的儿媳。” “那夫人找到了么”苏澄带着一丝期许。 曾柔没有回答,反而抬起眼皮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注视良久,才缓缓道,“你能不能胜任” 此语如同一颗石子坠落心湖激荡无数道涟漪,苏澄百感交集,夫人对她的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七年前夫人就给过她机会,可惜那时的少爷心里只有裴然,现在夫人还是给她机会。 安辰羽打个喷嚏,是谁在算计他 已经很久不出入夜店的安少爷刚一进门就引来无数美女的尖叫。 从容应对三教九流的人纷纷而至的招呼,安辰羽的脚步没有一丝滞留,径直走进包间,冷楚正搂着美人畅饮,看到他后,立刻迈着微醺的步伐走上前,拍着他肩膀对各位美女道,“看清楚了,我没骗你们吧,我朋友帅不帅” “帅”美女们异口同声,双眼各有顾盼神飞紧接着一位最热情的主动上前投怀送抱,挽着安辰羽就坐。 已经好久没被八爪鱼一般的女人纠缠,今天总算有机会碰了,安辰羽居然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带着点厌恶,不过他素来绅士,不动声色的放下一张支票,语气不愠不火却透着不可违背的命令,“这是小费,你们都出去。” 国色天香有些惊讶,这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虽然支票到手,却心有不甘的 忘了美男一眼,传递今夜良宵苦短的情愫终于,美男有所回应,抬起眼眸投向还不肯离去的她,那眼眸的光瞬时暗淡许多,阴沉骇人,见多识广的国色天香哪里会不懂这其中的危险,立刻到吸一口冷气,尴尬的溜走。 “臭小子,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做和尚,我还没吃够肉呢”冷楚讥诮的隔空点着安辰羽,神态之间皆是醉意,踉踉跄跄的跑出去将逃跑的美女又抱回来,还大方的往安辰羽怀里塞,“给,给你也玩玩,我就不信你没有生理反应。” 安辰羽眉峰一簇,面无表情的瞪着显然早就不正常的冷楚,一手推开香水味过浓的女人。 美女娇嗔着埋怨冷楚,“冷少,你坏死了,明知道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安少的眼,还把人家塞过去,不如请新来的恩兰试试” “好好,你去请。”冷楚邪笑着歪倒在安辰羽旁边。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82 听见杰米喊妈妈,方知墨身体不由得微微一僵,裴然温和的应和杰米,抬步走来。 方知墨状似漫不经心的目光似凝非凝的落在裴然身上,不想漏掉她一丝的反应。 她看到他了,并没有装作不认识,即使被他的目光盯的紧也没有发抖,却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面对他,那表情里没有痛苦,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恨,而是非常非常的客气,连嘴角都带着礼貌的浅笑,“杰米很皮,麻烦你了。” 这笑容很漂亮,淡淡的,不仔细看几乎要被忽略的。 方知墨的目光一寸一寸黯淡。 他没有主动将杰米递过去,她也不介意,自己抬起手臂,吃力的去抱杰米,靠着他胸膛的那一侧手臂很有分寸,坚持不碰他一下,保持着一种让他心痒又心痛的距离。 杰米欢笑着趴进妈咪柔软的怀里,虽然没有叔叔的结实宽阔,却也如同他温暖绵绵的小床一般安逸。 “杰米,和奶奶说再见。” “奶奶再见”挥挥粉嫩的小爪,杰米的屁股一颠一颠的坐在裴然胳膊上,仿佛只要一放下来就要变成蹦跶的皮球。 见面,离别,这中间的过程简单的令人咋舌。可简单至少比撕心裂肺的痛来的值得。 方知墨站在原地没有去追,或者是连一个异样的神色都没有,他不想再一味的溺爱小然,更不愿意百依百顺,那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会宠坏她。可是她今天这样的表现算什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确实还是没出息的对她存在某些幻想。 其实凭他的能力,从一开始就可以活的很好很好,也许比现在更好,放弃她,他这一生都不会有犹豫,富贵荣华,而她也许可以很平静很幸福,可是他偏偏傻了,瞎了,宁愿百转千回,受尽委屈也舍不得松手。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轻风细雨的捧着她,呵护她,让她产生太多幻想,幻想方知墨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幻想太完美,美的容不下任何瑕疵,以至于当小然发现他自私贪婪,甚至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阴暗时,梦境犹如碎裂的玻璃,残留一地狼籍。 可是小然,你有没有想过,纵然我对你再好,可我始终是男人,不是神圣的僧侣,怎么会没有欲-望呢我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只是控制不住想要你的强烈反应,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说该如何做,才能达到当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哪怕唾手可得也要像柳下惠一样的正襟危坐 裴然将杰米放进后座,拉上车门,“陆先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接送小少爷是我的荣幸。”陆艺把“少夫人”三个字给吞进了肚子里。 曾柔依旧精神萎靡的缩在轮椅上,浑浊的双眼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讳莫如深的望着方知墨。 方知墨的表情没什么波动,目光若有似无的送裴然母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没有任何想追过去的举动。 灯红酒绿的包间,衣香鬓影,安辰羽到底是不耐烦了,正准备给冷楚一拳,冷楚大概料到了他的动作,醉醺醺的挪了个地方,与他拉开距离。 “得了吧,哪个男人不好这口,反正裴然跟你离了,你就是玩女人她也不敢有意见,有本事跟你结婚呀,结婚了再罚你跪搓衣板也不迟。”冷楚将整瓶伏特加往嘴里灌。 “你今天受刺激了。”安辰羽拨了冷楚秘书周萍的电话,让她派个死机把醉鬼老板拖走。 但凡有机会讨好安少,谁都不愿意放过的,国色天香踩着七寸高跟找了妈妈桑,总算把头牌给拿下,妈妈桑听说是为安少服务,心里高兴,便叮嘱了思兰几句,别太矜持,如果安少价钱给的合理就要抓紧机会。 虽说这里的姑娘都是陪酒不陪-睡的,不过只要客人给的价高,妈妈桑还是鼓励她们“下班”后跟客人约会的。 包间的门被毫无预警的打开,外面的空气鱼贯而入,国色天香一脸讨赏的拉着身后的女人,将她推倒安辰羽面前,“漂亮吧,以前是专业模特呢。” 安辰羽挪酒杯的手顿在了半空,眼眸黑如点漆,一动不动的望着文婷。 命运弄人,文婷做梦都想不到今晚的客人竟是安辰羽,先前只被妈妈桑一个唆使,冲着对方很有钱便过来了,而她最近的确比较缺钱。 杰米睡下后裴然就忙工作,电脑前竟不知不觉坐到了凌晨一点,邮件很多,她一一归类,和许多志同道人交流观点。最主要的是贺之容正在地球的另一半,处于阳光明媚的上午,裴然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安心听老师指导。 林林总总结束后,裴然才伸了伸懒腰抱着换洗的衣服去冲澡。 浴室的水声大,她自然听不见门铃,包括疯响不停的手机声也忽略了。擦着头发出来时外面的门铃还在叫嚣,幸亏这个点的人都进入梦乡,否则还不被吵死。 透过猫眼,安辰羽正蹙着眉,脸色泛着薄红,大概喝过酒了,正不耐烦的扯着领带,衣领最上方的两颗纽扣也大咧咧敞开。 “裴然开门今天冷楚受刺激,我去夜店救他才回来晚的。” 裴然皱了皱眉眼,惊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什么回家这里安辰羽清醒了一大半,立刻咬牙切齿道,“我爱回哪里就回哪关你什么事开门” “你这个样子我不能放你进来。”她努力心平气和的解释。 任何一个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单身女人都不会在黑夜里放一个疑似喝醉脾气又不怎么袄的男人进屋。 “我喝醉了,不能开车。”他很气愤,但声音明显压低。 醉酒驾驶的确很危险,裴然有些犹疑,缓缓抬手握住门把,就料安辰羽等的不耐烦,赌气似地对着她家的门踹了一脚,原本就不是什么贵重的料子,竟被这一脚震的乱晃,让人怀疑下一刻就要轰然倒塌,裴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躲避,修眉紧蹙,又没有人得罪他,干嘛跑到人家门口撒野。 “凭什么踹我家门” “凭什么不给我开门明明距离赌约结束还有二十天” “我刚要开你就踹了。” “好好,我不踹,你快开” 门一闪开条缝,安辰羽就立即伸手推,仿佛怕裴然改变主意一样,身子一缩,趁机滑了进来,身材好没办法。 但凡从夜店出来的人身上都会带着浓浓的酒味和脂粉味,裴然习以为常,原本要让他快去洗澡,张了张嘴,迟钝的嗅觉才发现安辰羽身上并没有令人无法接受的味道,反而带着刚沐浴不久的清淡皂香,显然已经在外面洗过澡了。 对于男人身上的皂香没人比裴然更熟悉,从前方知墨就喜欢用肥皂,可惜安辰羽不是,他喜欢用沐浴乳,而且比较挑剔,除非某些不得已的情况,至于那个不得已的情况是什么,裴然不愿意细想,答案是什么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两人什么都不是,谁都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安辰羽一向熠熠生辉的眸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笑的若无其事,“宝贝,我最近很忙,但是不会 分节阅读_114 忘记你。” 裴然移步走向卧室,避开他的碰触,“我先睡了,你自己收拾吧。”不能说有没有一丝的黯然,可她总是清醒的,接受现实并摆正自己的位置,没有奢望所以从不会有失望。 安辰羽倒也是个聪明的人,假装没洗过澡,认认真真的跑进浴室草草冲洗,再三确定没有任何差池才出来,裴然正蜷在毯子里一副睡着的样子,看的他心痒痒,猴急的爬到她身边,躺好,假装翻个身,胳膊状似不经意的搭在了那柔软的腰肢上。 腰上一沉,一条热热的男人胳膊就厚颜无耻的搭了上去,裴然默不作声挥开,继续背对着他入睡。 碰了个钉子,安辰羽也不觉得丢脸,又往裴然身边挪了几寸,整个人快贴上去了,身体却绷得很紧,但怕有闪失,闲扯道,“我真不明白方知墨怎么跟阿菜的头头扯上关系了,泰老头居然对他十分友善,关系亲密的让人生疑。” “你害怕” “切,我怕他才怪” “” “你怎么不理我呀,跟我说说话吧” “别烦我,我想睡觉。”裴然推开那只无耻之极的胳膊。 “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晚归,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冷楚那个家伙醉的一塌糊涂都是蒋娟害的,这个女人” 裴然冷声啐道,“这个女人如何安辰羽,我不许你说我的朋友难道冷楚就是什么好人,整个一个花花公子,娟子没了他照样很幸福” “你不也在说我的朋友,哎,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他们,就说我们” 谁跟你“我们”,“别压着我,你烦不烦”裴然气急败坏的翻过身,怒目,却发现安辰羽近在咫尺,下巴上的剃须水香味清晰可闻,正一脸戏谑的盯着她,让她示范后悔翻身这个动作,再想翻回去时却被他按住了。 “你喝了多少酒陪着冷楚一起疯” “没有,我找人把他送走了,然后呃” “” “然后就回来找你。”他轻飘飘的一语带过,表情特别自然。 其实聪明反被聪明误,裴然觉着安辰羽如果想撒谎,一般人很难识破,不过他错在清理痕迹了,做的太完美有时候反而不真实。 安辰羽何其警觉,似乎感觉到什么,立刻改口道,“冷楚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顺便洗了洗。” “嗯。”裴然一脸相信的点头,请他挪开点地方,她想睡觉。 望着她“深信不疑”的小脸,安辰羽吞咽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不敢再说下去,却再也没有睡意,眼睁睁看着天光一点一点亮起,当确定裴然熟睡时,一只寂寞的手才缓缓抬向那具绵软馨香的身体,熟练的解开两粒纽扣,伸进去,隔着蕾-丝不采取特殊手段,他怕憋死。 “裴小姐”为卿工作室的前台小妹眼尖的发现裴然。 “哦” “刚才来了一个老先生,说要见你,我告诉他你下午才有时间。” “老先生什么样的” “拄着拐杖,白头发,但是脸看上去不怎么太老。” 裴然所认识的人中,符合白头发主拐杖的只有文海,但是貌似现在她跟文海八杆子打不着,能有什么事值得亲自跑一趟 “他说没说找我有什么事” “嗯没有,不过貌似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连续问我两遍213号是不是你画的。” 213号月桂这幅作品只是她临时起意,并不算最出色的一副。 但是很显然,文海不是那种特别闲的人,无事登上三宝殿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该不是让她远离方知墨吧貌似她与方知墨从几年前就没法靠近。 大厅的墙上还贴着海报,上面印着月桂,小妹说文海就站在月桂前痴痴的看了很久,注意“痴痴”这个词,裴然十分惊讶于小妹的遣词造句。 小妹似乎也很诧异,她摸着脑袋望了望月桂,画的挺好看的,可也不至于“痴痴”吧 眼前的画里,巨大的月桂树,树叶神奇的落光,扑了满满一地,一个六七十年代的女学生,蓝衣黑裙,扎着两个麻花辫,五官因为夸张的低头姿势而显得模糊,画面也没有刻意突出她的长相,重点放在哪双莹白如玉的素手上,正小心翼翼将月桂的叶子-插-在云发之间 落款达芙妮,拥有你的长发,阿波罗是不是就会像爱你一样的爱我 母亲明明认识很多字,却偏偏喜欢装文盲,从不给裴然将故事,可是有一次,喝醉酒从外面回来,一副不知被谁撕破了,骂骂咧咧一阵居然变的很安静,用从未有过的慈祥态度喊来准备烧火做饭的裴然,说要给她讲故事。这个故事是母亲还年轻的时候以为男同学专门讲给她听的,那男生见多识广而且想法稀奇古怪。 讲故事好啊,她最喜欢听故事,每天放学都要蹲在旺叔的书摊前翻翻。 故事的内容很老套,无非是花心的阿波罗-艳-遇。最可笑的是母亲居然爆料自己当年把月桂叶子插-在头发里,以此乞求好运。这么滑稽的行为母亲没有感到赧然,反倒满连洋溢着幸福,沉浸在回忆里。 清楚的记得她当时不断重复的话,如果灰姑娘把达芙妮美丽的头发叶子放自己头上,会不会引起阿波罗的青睐反正达芙妮不需要爱情,那么为什么不能把她被爱的好运分一点给灰姑娘 裴然不以为然,灰姑娘有王子爱,不需要花心的阿波罗。 母亲生气的白了她一眼滚,去做饭 她只是实话实说,谁知却惹了一顿白眼,裴然气闷,果真出去做饭了。 那时的她很难将一个男人,一个故事,还有一句感想联系在一起。也并不清楚母亲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怎样的心理。现在单纯是为了那一句感慨而感动,世间的爱情往往求而不得,如果母亲能得到达芙妮百分之一的好运,爸爸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这其实就是个支离破碎的片段,裴然没有细究,心里满满都是工作的事情。 燕为卿衣冠楚楚的坐在肃静的办公室里玩网游,据说他已经是全服赫赫有名的高手,赢得无数女玩家芳心,以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骗一两个出来做小女朋友,幸好他没那么混。 “别玩了,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可以一心二用,你说。” “贺老师一直建议我去瑞典发展。”贺之容的画廊就在瑞典,具有很高的世界知名度。 “那么你想不想去” 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燕为卿墨绿色的眼眸,那里闪着一种说不出名字的光芒,似乎带着一股力量,几乎是下意识的,裴然听见自己说,“想” “ok人生能有几次机会,错过了就不在。”燕为卿赞许。 话说得没错,可裴然也不是没有任何顾虑的,比如杰米,这么小就要跟她东奔西走。 “瑞典很漂亮,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多么逍遥自在”燕为卿合上电脑,笑眯眯望着她,那笑容似乎能打消她所有的顾虑。 “你正经一点。我只怕到时候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还逍遥自在呢。” “好吧,我正经一些。以你的身份能得到贺女士的赏识,除了一部分实力的确还需要莫大的运气,为了将来腰缠万贯,我们一定要加油不过现在还不可以。这边的画展在即,还有稍后的画廊拍卖,杂七杂八都要给我收拾清了再走人。” “好,我听你的。”反正他是经纪人,这些都由他做主。 好奇怪,明明一开始燕为卿都是随着裴然的思想奔走,久而久之裴然却恍然发现自己早已随着他奔走了,仿佛被一种潜移默化的魔力所掌控,他从不命令,但每一句都由足够的魅力让人听从。 这听从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她很清楚这样的蓝颜知己不可多得,也很享受那种被人肯定的自豪。无论何时何地自己的想法都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哪怕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但燕为卿都会笃定的说,你是对的。甚至会帮助她完成这个对的想法,证明给莫须有的人看。有种即使被全世界背叛,他都不离不弃的错觉。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83 安辰羽,给我唱首歌。by裴然 第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裴然和其他乘客一样立即掏出手机关掉。 车子在昌西路停靠,裴然不禁懊恼出门时为了省十几元钱没打的。 大家排着队走下车,包里没有放伞的裴然却只能站在车站面积有限的遮阳棚下,对面的路,五颜六色的伞一朵接一朵盛开,有欣喜的人忙不迭钻进家人或爱侣的伞底扬长而去。 裴然试着拦一辆出租车,这在雷雨天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车子倒是经过了不少,可惜都坐满了人。 大概阴雨天的女子都很容易多愁善感吧,饶是被现实压迫的裴然也不能免俗,一道闷雷炸开,她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倾盆大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刚才还热闹的人群轰了一声就烟消云散,让人不由得落寞。 如果杰米长大了多好,可以给她送伞。她开始胡思乱想打发时间,雨水飞溅在她的裤脚。 如果有个爱慕她的男人在此时此地为她送来一把伞,她就嫁给他。这想法让裴然觉得特好笑,她已经二十五了,马上就要迈入二十六,怎么还闪出十六七岁小女生才有彩色幻想。 当然,这只是她想想而已,事实上非常不可能,爱慕她的男人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没法娶她,有一个人倒是想娶,可惜太花心纵然这个想娶的花心也不会出现在古怪的西昌路,只为一个女人送伞,他很忙,男人永远事业第一,因为有事业就不愁女人的,没事也就什么都没有,这是方知墨告诉她的。 至于方知墨,裴然想到他也算有些欣慰,他终于放下了,那样对谁都好,其实放下并不用冷漠,只需见面的时候客气的说一句“你好”。她如此,方知墨也如此。 雨势逐渐转小,裴然在心里决定,等它再小一小,自己就用包挡着头冲回家。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冲的特快,有几个行人在雨具的庇护下朝她露出善意的微笑,大概觉得没带雨具的人很有趣。 雨纷飞,有点迷了眼,她现在只能分得清障碍物,保证自己不撞上去,至于障碍物是阿猫阿狗,着实难以分辨。 “美女,走路看着点。”对方流里流气的喊她。 裴然眯着眼回头大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想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可是那个人却追了上来,喘着气,笑容满面的拉着她胳膊,头顶的雨水被宽大的伞挡住,裴然才察觉到刚才擦过的人是安辰羽。 现在他就一脸好小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以了吧,连我都不认识” 裴然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干嘛一脸垂涎的望着我怎么湿成这样了,我们回家再继续。”他皱着眉,正了正裴然歪歪斜斜的衣领,上面被雨水浸透。 “”想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又忽然感觉明知故问。 安辰羽攥着她的手,两人贴的很近躲在伞下,周围全部都是雨声,裴然却清晰的听见上放来自他的喘息,刚才他跑的很急,朝着她相反的方向,似乎要赶着去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与她擦肩而过,溅起一地泥水,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裴然感觉冰冷的指尖有一点回暖,淡淡的,也许是他肌肤的温度。 她哆哆嗦嗦的抱着胳膊走进门,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安辰羽倒是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掏出大毛巾,对着她的头一阵狂擦,力道却不大。 “我自己来吧。”有种想问他为什么不上班的冲动。 裴然这副湿透的样子的确不宜久留,安辰羽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松开了毛巾。 刚要关上浴室的门,安辰羽忽然走过来,眼眸黑如点漆,定定瞅着她的眼睛,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下次记得带伞。” “嗯。”轻轻应了声,大约不太习惯如此柔软的安辰羽,裴然只能选择关上门,指尖还是暖的,本以为会很冷很冷。 安辰羽来了也好,她得跟他说清楚去瑞典的事,下 分节阅读_115 意识里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逃避或者逃跑,她没有,她只是想发展的更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淋了雨最容易感冒,裴然不敢湿着头发,拿出电吹风不停烤着。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辛辣的甜味,从厨房传来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脚步已经开始移动。 安辰羽正系着条围裙,看上去十分滑稽,给人感觉好像是天神掉进了饮食世界。 “李婶,已经冒泡泡了,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啊把火关小,这该死的东西怎么弄呃,我弄好了。” “嗯嗯,我知道。” 安辰羽拔下蓝牙耳机,双手叉腰,颇有成就感的望着刚刚煮好的一锅姜汤。对了,天然气的阀门要关好,做完最后一步,他想,其实做饭很简单么,没什么了不起的。 有声轻笑传进了安辰羽耳中,裴然正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你居然会煮东西” 赶紧扯下蹩脚的围裙,安辰羽努力装出一副坦然的表情,笑道,“那当然,这世上没有安辰羽不会的。”顿了顿忽然又别扭到,“你得表扬我一句” 这个样子的他特别幼稚,和考试满分朝家长讨要糖果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裴然想笑又不忍讽刺他,便垂下睫毛,垂的很低,默默的握着他手中的勺子,他亦松了手,听见了她的声音,“你煮的很好,没有糊也没有很甜” 确实如此,厨房依旧干净,并不像故事里富家公子第一次做饭时的经典场景,乱成一团,这里的东西还是按照原先的位置摆放,大概与安辰羽的性格有关,忙而不乱,其实他也有很多优点不是么 “快尝尝。”他装了一碗,讨好的递到裴然嘴边,又不放心的替她吹了吹,吹起一波小小的风,热热的飘过裴然的鼻尖。 “味道不错吧”望着那张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唇微微启开,一点一点吞咽,心里痒痒的。 厨房很小,安辰羽个子又高,两人面对面而站,距离变得那么的窒息,让裴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饮尽最后一口,将碗轻轻放下,双手却收不回来,已经被他攥在了掌心,心脏随着那收紧的动作猛然一缩。 “李婶说喝过姜汤睡一觉就不会干嘛” “嗯。”他依旧攥着她的手,说着与此无关的话。 “你冷嘛”她的手很凉。 “不冷。”真的不冷,指尖很暖。 窗外的雨轻轻打着厨房的小窗户,空气里涤荡着生姜特有的辛辣味,加了糖,显得很甜很甜,又辣又甜,暖的呛鼻,只是他的手为何还不松开 大概姜汤在胃里开始发暖,裴然粉白的面颊竟染上淡淡的潮红,就连鼻尖也多了点惹人怜爱的嫣粉,安辰羽吞咽了一下,脑子轰轰的,像是兵败如山倒,忽然俯下身吻了上去 只睡了三个小时,窗外的雨水稀稀拉拉,裴然蜷在被窝里,长睫微微颤动,手臂不由自主的环紧身体。 安辰羽大概一直没睡,察觉到她醒了,便习以为常的将她涌进怀里,揉的很紧很紧。 她真的可以试着走出一步么 男子的手从她的腹部缓缓滑上去,轻飘飘的掠过丰盈的曲线,没有停留半秒,他的目的只是裴然那只是种按在心口的手,抓牢它 “怎么不再睡一会”男子沙哑的声音几乎是咬着裴然的耳朵发出的,痒酥酥的钻进心里,不由得敏感的打个寒噤。 试着转过身,忽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是背对着他睡觉,而他却乐此不疲的没玩面对她的背部,紧紧贴靠。 并不算宽敞的床,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在这样的空间,彼此的战力与喘息都不再是秘密,早已如雷般传入耳中,裴然的肩膀克制不住的哆嗦 “你别紧张,我不做什么。”安辰羽试着安慰受惊的小兽,却发现自己才是最紧张的那个人。 其实她从未仔细打量过这个男人,不是么也从未承认过他的好,她有些故意的,甚至是带着报复的心理总是忽略它,谁叫他 裴然的眼眸很黑很亮,一眨不眨望着安辰羽。 记忆里的安辰羽一直都是法语报告厅正中央那个才华横溢的王子,后来的一切很模糊,只有充满攻击性的野兽,那么再后来呢,野兽是不是也会受伤 她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王子,他们都不是别人心中所认为的完美。 “我冷,你能抱我一下么”她喃喃自语。下一刻,整个人已经被揉进了一个激动的胸膛,那粗重的喘息急促的让人心慌,是兴奋的,安辰羽嘴角还带着笑。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他怎么这么高兴裴然有些茫然,从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的力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驾驭安辰羽的情绪,只要给他一点点甜头,他就那么开心,开心的有点傻,跟他在外面那种刁毒,世故,聪颖完全的不一样。 深深嗅了一口她颈窝里的馨香,安辰羽搂的愈发紧,恨不能与她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他的身体很平坦很结实,激动的熨帖这怀中每一寸起伏的曲线,明明是灼人的痛苦,为何却心甘情愿,感觉特别满族,说不出理由的满足,虽然他有点难受 “轻一点,我疼”激动之余他忘了控制力道,勒的太紧。裴然吃力的握着他的肩膀,微弱的挣扎。 “别怕我很轻,我在放轻”他低醇磁性的声音微微颤抖。其实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整个人几乎是半趴在裴然的身体上。 煎熬是一种很折磨人的东西,裴然努力让自己平静,手臂一动不动维持刚才的姿势,抱着他的肩膀,他的后背都出了汗,大约正在努力克制,而且克制的很好,近似于委屈的趴在她身上,一动也不动。 有两篇滚烫的唇开始若有若无轻啄她的耳垂,啄着啄着变成了轻咬,就那样咬啊咬的,咬出一团火,裴然才发现既是是这样安辰羽也有本事撩拨她 他喜欢啃她光洁的下巴,知道把那些无关紧要的部位品尝过才一副苦尽甘来的覆盖那两片令人魂牵梦绕的唇,红润如水,软如酥玉,其实她每一寸都软如酥玉,绵绵的让人战栗。 他喜欢在亲吻她的时候腾出手摸她的胸,这次只摸了一下,又触电般缩了回去,转而如同紧紧握住随时会飞走的宝贝一般狠狠圈紧她的身体。 牙齿事情始终的咬着嫣红的唇,倾听从那里传出的软软嘤咛,这混沌的呓声,却是安辰羽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强烈的猛药,有什么东西再次在脑海轰炸。 真的不敢再继续了,那样他会疯掉,十四,不停提醒自己十四这个数字,离赌约结束还有十四天,他不可以 男子亢奋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吼声,裴然张开迷蒙如醉的眼眸,安辰羽满头大汗,深一口浅一口的喘着气,两只漂亮的眼睛里压抑痛苦的火焰,紧紧盯着她的唇,有吞咽的动作随着喉结滑动。他猛的低头又亲上去,空出一只手将裴然胸前撕开的纽扣一颗一颗重新扣上,随即挣扎着爬起来,面红耳赤,似乎很急,“我我去去就来” 他去了,跑进了洗手间,裴然没有拦他,也知道他进去是干嘛,粉腮不由得滚烫,真不要脸她红着脸,轻轻蜷起,环紧自己的身体,像一只刚刚上岸的基围虾。 对于安辰羽的小动作,裴然并不是浑然不觉,反而早就发现了,出了暗骂他一句不要脸,别无他法。 解决完毕,安辰羽狠狠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镜子里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男人正满脸绯红,红到了耳根,双眼还冒着一种让女人随时燃气警惕的光芒。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绝对不能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没了老婆 反正裴然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无耻了,洗干净的安辰羽黑着脸别别扭扭的折回去,继续用着裴然,仿佛两人的身体天生就是该叠合在一起,密无缝隙的。 “安辰羽,给我唱首歌。”必须要唱首歌,只有这首歌才能给她方向。 “呃,好啊。”一头雾水,好不容易营造了暧昧的气氛,干嘛煞风景的要他唱歌,不过安岑宇还是选择顺从,“我给你哼一段久石让的sun好不好” “我不想听这么高雅的音乐” “难道你喜欢淫诗艳词” “我也不喜欢淫诗艳词,只想听你唱一首流行歌曲,很老的流行歌曲爱在西元前,可以么” 这首歌是裴然内心最隐秘的秘密,以至于难以启齿。 每个人都有特殊的癖好,尤其是关于情动的癖好,或为异性的眼神,或者暴露的照片,又或者特殊的香味而裴然最刻骨铭心的情动却是一首歌,爱在西元前。 本以为这辈子除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没有人能再给予如此狂热的激动,曾经,她也偷偷鼓起过勇气,让燕为卿唱给她听,这或许是潜意识里想要一种机会吧,可惜燕为卿正逢嗓子发炎 偶然间听一个男同事嘴里哼着,裴然很上心,这是她特殊的隐秘,然而竟随着记忆里少年的长大变得无动于衷,耳朵仔细倾听同事的哼唱,赫然发现自己荒凉的可怕。 依稀记得那时候走在校园里总能听到成群的同学讨论明星的消息,最热门的莫过于周杰伦,比如他的经典曲目爱在西元前,裴然对明星一无所知,在同桌的吹嘘下不得不开始动摇,询问周杰伦是谁逗的打架前仰后合,嘲笑她是个落伍的人。 少女的心总是敏感要强的,裴然觉得自己成了异类,她最讨厌做异类了,便下狠心砸碎扑满,买了一盘爱在西元前的磁带,反正家里没有碟机,不需要碟片。有时候真不该过于贪图便宜,裴然听着从地摊淘来的劣质磁带,里面的歌声,雌雄莫辩,显然已经走调了,沙沙的刺耳,与正版不可同日而语,压根就毫无美感可言,加诸周氏唱腔的饶舌,愣是让她摸不清东南西北。 郁闷,因为无法让审美能力与同学同步,真不知爱在西元前哪里好听裴然干脆坐在床前戳着仙人掌上的刺,也不知道跟谁赌气。方知墨笑嘻嘻的从背后冒出来,永远干净的皂香瞬间钻入她的心肺,脸皮一痛,方知墨正在捏她气鼓鼓的粉腮,这个举动让裴然初绽的少女之心怦然心动,有面对少年时的羞涩在蔓延,只能红着脸推开那只扯自己脸皮的手,却被那手上的电流刺了下,惊的她险些打翻仙人掌。 “一会发呆,一会又毛手毛脚,你怎么了”方知墨好笑的紧挨着她坐下,亲密却也同往常并无二异。 不是第一次与哥哥的身体接触,可这次她竟觉着自己那么柔软,而哥哥浑身都是骨头。 裴然郁闷的望着他,忽然注意到哥哥的人中部位居然冒出了浅浅的绒毛,稀稀疏疏,原来方知墨也会长胡子目光上下打量,他的身材除了比同龄人高一点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看,典型的豆芽少年,在她眼里,哥哥特别好笑,头好大,脖子长,四肢细,就这样居然还吸引了班上大部分女生的关注。 “哥哥,我想听爱在西元前,所有人都听过,就我没有” “你怎么不早说,我唱的比他好听。” “真的” “嗯。”方知墨笃定的点头,眼眸明亮,那天午后的裴然始终萦绕在一种剧烈的心颤中,莫名烦躁,脸红的让防洪自摸一度怀疑她发烧了。那时的方知墨普通话还不算很标准,带着点继父的乡音,着急之下一个劲说,“小然,你好像发骚了” 裴然大窘,气的直打他,他不生气,反而很享受她的粉拳。 爱在西元前是裴然这辈子听过的最动人的歌,方知墨的声音染着少年的低沉,轻轻哼唱,加上普通话不清楚,听起来还真有周杰伦的感觉。 听着听着,她发现自己的心脏竟和着拍子翩翩起舞,不能自已。每当少年唱到“你在橱窗前,凝视碑文的字眼,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爱的脸”时,裴然就感觉有股热流从心脏纷飞,仿佛哥哥口中“深爱的脸”是对着她所说,这如魔法一般的的少女时刻被镌刻成永恒,也成为裴然很长时间对于爱情感觉的初体验,朦胧而单纯的心,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这大概就是悸动。 当哥哥再次唱到“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时,裴然鬼迷心窍的贴过去,亲了方知墨的脸颊,一枚炸弹在脑海爆开,裴然感觉自己疯了,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方知墨惊愕的后半句卡在嗓子里。 分节阅读_116 回忆的画面似乎永远停在了吻方知墨脸颊的那一瞬,少男少女花季的心扉似乎在一瞬间有了什么特别的改变,后来的事情她竟然记得不是那么清晰,反正哥哥原谅她的调皮,疼爱她的程度与从前无异。 裴然想听一听安辰羽的声音,不管他会不会唱走调,自己只是想从那首歌里寻找最初的激动与纯爱,想试着爱一个人,不害怕,不闪躲。 小然大概不知道安辰羽少年时期就是远近闻名的麦霸,当她坐在中学的教室里谈论周杰伦时,安辰羽正在ktv里搂着大学校花唱爱在西元前。 你在橱窗前 凝视碑文的字眼 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经过苏美女神身边 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蔓延 当古文明只剩下难解的语言 传说就成了永垂不朽的诗篇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 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清晰又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声音和着安辰羽清香的气息钻入裴然的耳中,他只用电脑查了下歌词,便一字不落的给她清唱,迷迷蒙蒙的哼着,似乎只愿意唱给她一个人听,这么多年了,再次听起,裴然感觉身体有一股熟悉的东西在回荡,化为延绵不绝的热,那热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感动,鼻腔很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落泪,那酸透着青苹果的香甜,如同涩涩的初恋。 记忆力春盘带着绒毛的少年正在晃动,与安辰羽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重合,少年清瘦的豆芽体型逐渐变大,变厚,变成了男人的胸膛,里面跳动着狂热的心脏。安辰羽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唱给她听,这不是一首歌,是她美丽的回忆,最隐秘的少女之情。 有很多年的时间裴然都特别排斥这首歌,可以的逃避,害怕那种无能为力的悸动,害怕转过身身边没有一个人的落寞,更怕那种如沾着蜜糖的针尖戳破心脏的感觉。我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人,而你不在只有我 当他从满足中清醒时,小然正搂着他的脖子,紧紧拥抱着他,与他聆听窗外再次翩然的雨声,雨声沉谧,犹如那首歌曲的旋律,这里面藏着一个女人最深的秘密,他允许这个秘密永远留在她心中,帮助她找回最初的悸动。 她的眼迷迷蒙蒙,像喝醉的驯鹿,安辰羽嘴角牵起一抹笑,“是不是有一点心动了,你可以喜欢我的,我知道。” 男子的声音似乎戳破了什么,让她努力引人的泪一晃而下,没有眼泪的阻挠,安辰羽终于看清了那双盈亮的美眸,里面暖暖的,不再冰冷。原来他的小然一直在挣扎,苦苦的挣扎,她渴望那意思温暖的,只要他给的起 “你喜欢听,我就天天唱,但这首歌只能由我唱,其他人靠边站。”轻轻吮着裴然脸庞的泪,既是已经被他吮的干干净净,仍舍不得移开,流流连连,总要挠人酥痒的唇不时的擦过她小小的嘴,恍惚中有种结发千年,耳鬓厮磨的错觉。 她的手无力的地在他胸口,安辰羽引导她,教她把手再次缠绕自己的颈项,把他当成一棵树,如果狂风暴雨袭来,可以缠着绕着,他教她放松,安心的享受甜蜜的吻,这是男人与女人最有效的感情表达。 “别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男人情动的时候最爱承诺,但愿清醒的他能永远记得。 她还是把去瑞典的事说了出来,一味安辰羽会发怒或者伤心,谁知他只是沉默,沉默了好一会才抱着她说,“去瑞典也不错。” “”裴然刚要感动于这份理解,却听对方恶声恶气道,“你得带上整套的放狼装备,那个该死的燕为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整天像只苍蝇一样围着别人的老婆打转” 很显然,安辰羽忘记自己是一只比燕为卿还要殷勤的苍蝇。 “你就不能对他客气点,他对我和杰米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一辈子都盼着他好” 安辰羽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燕为卿功德无量的份上,他绝不会让对方现在这么安稳的坐在t市。 “反正距离产生美,说不定你会开始想我,然后越来越想,我可以做私人飞机每周飞一趟,看望你和杰米。这个世上不只有燕为卿支持你成为画家,我也支持。” “”为什么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的安辰羽会变得这么罗嗦 “千万别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男人什么鬼话都说的出,呃,当然得排除我。燕为卿其实是花丛高手,你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帮谁都会玩,在我们那种圈子里属于危险系数最高的禽兽类” “你不也是那个危险系数最高的兽类” “我呃我不是,那是造谣”安辰羽脸不红气不喘的狡辩。 有时候他的确挺无耻的,这在裴然听起来无疑是一匹狼正恬不知耻的告诉小白兔它其实是素食主义者。 燕为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对于裴然而言真的不重要,燕为卿就是燕为卿,裴然独一无二的蓝颜知己,也许他是另一个女人心中的安辰羽或者方知墨,坏透了,无情又冷酷,可是那只是别人的燕为卿,他对于裴然,从未改变过,春山烟岚般的俊美外貌下永远裹着一颗狡黠而又柔和的温情。 裴然喜欢他,那份喜欢绝不输给亲情,那份无拘无束也是任何人给不了,她甚至敢拥抱他,或者被拥抱,可惜安辰羽邪恶的打破了她的幻想,“蓝颜知己只是女人的幻想,男人的拥抱怎么可能没有情欲,做梦去吧” 也许小然可以把那拥抱看成人间最温暖的港湾,可是燕为卿呢,他可以么他真的能够做到没有一丝的幻想不见得,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自始至终是以情以欲为目的,可是都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完美的蓝颜知己,连他自己都不否认。 没有人是神,俗世男女怎么可能无情无欲,燕为卿当然也不例外思维本身就是个天马行空的东西,“想”并不代表一定会做,裴然相信他就如同相信自己。 安辰羽沉默的拉着她的手,思忖良久,忽然抬眸道,“嗯我有件事不该骗你我坦白。” “是关于昨晚夜店的”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安辰羽浑身直冒冷汗,裴然这女人太毒了如果他今天还不说,下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忽然想到未来的许多个日夜要跟这种女人相处,安辰羽就觉得连出轨的贼心都不敢乱动,最好在发芽之前就刨了,否则保不准哪天就被她一记软针刺死 “如果你想骗我,我永远不会问你为什么。” 如果有心想骗,再多慧眼也是防不胜防,拆穿一次并不代表可以拆穿一百次,所以问他为什么撒谎,实在太没有意义。 “那我告诉你,你会不会相信我”他焦灼的望着她。 裴然没有说话,眼眸里却有一种特别柔软的东西,仿佛带着一种期待,在倾听他说下去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84精彩大结局上 眼泪是记得,而不哭了是懂得by我很好,那么你呢 如果让寒月和冷出那两只禽兽看到这一幕,安辰羽铁定要汗颜的无地自容,早前他还吹过牛对裴然向来说一不二,事实上现在的他正没出息的朝裴然不停解释。 “她抱着我一直哭,我用力推她了,感觉再用力就要掰断她的手指,你知道的,我不能那样对女人”赶紧将裴然搂在怀里,反正他没跟文婷发生关系,没有就是没有安辰羽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小然,心里是着急的,不断揣测她此刻的表情到底是无所谓还是有所谓,愤怒还是伤心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他难受。 “” “后来我看实在弄不开就喊冷楚过来帮忙,该死的冷楚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过来后,没有帮忙,却吐了我和文婷一身,我被他恶心的也想吐文婷才尖叫着跑开。”安辰羽漂亮的五官开始扭曲,作业不堪回首,他宁愿自己跳进下水道也不要被人吐一身 “然后呢”差点笑出口,裴然强行忍住,继续一本正经的望着他,被他搂得紧,只有脖子还可以自由活动。 “然后我就派人送欢喜的衣服,洗干净出来时文婷还没走,她坐在阳台上吸烟,问我如果她从这上面跳下去,我会不会后悔不要她。我说不后悔,但希望她不要再做女宝贝,如果一个人自甘堕落,就算下场再惹人唏嘘也是自找的。” 也许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文婷一笔钱,可安辰羽没有,除了小然,他不想再对任何女人好,心里早已没有多余的位置,容不下别人,给予感动就是给予希望,只有掐灭那些有可能成为障碍的希望,次啊能快一步俘虏小然。 那天他跟文婷谈了很久,总觉得有点做贼心虚,下意识里不想让小然知道一点点关于文婷的事,大约心里有道坎,如果说当初对文婷的那种迷恋是爱,安辰羽也不可否认没有一丝爱,毕竟是文婷把他从一个男孩变成男人,品尝禁果的美味。 然而在对于小然的那种感情的强烈对比下,所有的迷恋都变成了俗世的尘埃,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就如同最普通最普通的一场恋爱,哭着说分不开,一旦分开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可这些感受不能对小然说,在她心里自己的形象已经够恶劣,很害怕被再次误会余情未了。 “不用想我都能猜出你有多坏,一定说了绝情的话。”裴然如是说,柔柔的下颌却轻轻靠上前,落在他的肩上,原来安辰羽的肩依靠起来也很暖,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既然自己的安辰羽一如既往的温柔多情,那么别人的安辰羽好与坏又有什么关系,小小一个文婷影响不了她分毫。 “不绝情,就会让她错以为有情。”只要小然一个就好。 “你心里并不好受” “谁谁说的,你别冤枉好人”他顺手拿起一个枕头,轻轻扣在她头上。 “我没冤枉你。”她抿着嘴角,把头藏在他怀里,在禁果面前,男人和女人的心态都差不多,可以忘记那些人那些事,但没人能忘记跨越雷池那瞬间的叹息 “你”安辰羽剑眉一竖,眼看就要原形毕露,裴然一眨不眨望着他,“你还记不记得发过的誓” “什么誓” “全心全意爱我七十年。” 他忽然笑了,却故意不说话,下巴猛的凑上前,一下一下的啄吻着她,追逐她回避的小嘴,仿佛吻上瘾般 七十年,很漫长,足够用一生来诠释,七十年后或许分道扬镳走入下个轮回里,也或许一起变成土壤里的有机物。变成有机物也不错,那时的他与她在尘埃里合二为一,未尝不是一种永恒。 “你干嘛”嘴巴被吮的微痛,连喘息都变得急促,安辰羽却把她搂的更紧,不许她再逃避,“我在吻你,我在吻你。” 没啄吻一下,他都要沙哑的告诉她,他在吻她。 已经分不清脸庞的超市是被他吻的还是泪水浸透的,她只能紧紧的闭上眼,无从选择的随波逐流。 原来安辰羽的鼻息这么好闻,有种花草的味道,轻轻钻进她急促喘息的鼻腔,裴然浑身轻颤,不能自已的指甲只能深深扣进他后背的皮肉,抓出一道道血痕 这个月安辰羽有多忙裴然全部卡在心里,几乎不回家,整天待在办公室,要么就是召开高层会议,陆艺的腿已经快跑抽筋了。 饶是如此,他也会在睡前打电话,询问杰米如何,通常说了一半就会被隔空的电话打断,裴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来自安辰羽和方知墨之间急剧恶化的关系,连财经界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因子,各方评论家依然扯破喉咙的各抒己见。 无论谁是最后的赢家,对于裴然而言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 不去想,不去问,因为太残忍,他们一个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一个是她最爱的,是不是每个女人的一生都无法避免这犹如两生岁月的奇遇 最爱你和你最爱的,究竟该何去何从 画展办的十分顺利,已经被艺术杂志连续 分节阅读_117 刊登,裴然一边下楼一边接电话,“贺老师,这边一忙完,我就过去与您见面,嗯嗯,好的,老师再见” 一辆宝蓝色的迈巴赫然横在她的必经之路,方知墨面无表情的扶着方向盘。 想说服自己这是一场偶遇,可惜方知墨不会专程开车走进普通的小区与她偶遇。 “上车。”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忙。” 深深看了眼长大的少年,脚步已经缓缓的绕开名贵的宝车,有个轻飘飘的声音似乎随着那些时光沉沉浮浮 最深的爱无法忘记却可以放弃,放弃的是当初她与他无数次的错过,以及不够勇敢的坚持。 爱情曾经是我们俩的事,对对错错酿成今天的结局也是我们俩的责任。 裴然笑着仰起头,有艳阳的光辉洒下,微笑,努力的微笑。 “上车吧,不是我要见你,是文伯。”他的脚步有些急,着急的拉着她手臂,将拨通的手机递过来。 有种千年未见,今夕相遇的错觉,方知墨飞扬的眼尾染上冰霜,小然没有变或者是自从不再为他心痛后活的更好了,人的心理有时候很贱,比如明明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却又不愿面对她真的再也不为自己而委屈 当文伯说要见小然的时候,方知墨竟鬼使神差的充当了司机的角色,或许连他也没弄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们相爱了”方知墨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的脸色不是写的很清楚 “嗯。”她佯装拢了拢话落的碎发,缩回了被他握住的手。 “为什么裴然,你怎么能爱他”他机会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颤声道,“你怎么能爱他你确定能像爱我一样的爱他” “嗯。” 这个“嗯”是不是谎言已经不重要,只是要方知墨明白,她的幸福不一定非要他,别的男人也可以。 咬着唇轻笑,裴然永远不会告诉方知墨这世上有个女人心里埋葬了永远抹不掉的爱,最深的爱,爱到再也没有力气负担,因为她耗尽了青春,耗尽了心血,再走下去,她会死 笑着告诉方知墨,与安辰羽相爱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他具备一个女人所能幻想的所有。成熟邪魅,聪颖神会,世故圆滑,温柔多情 不可否认,那样的男人,即使无情都充满致命的诱惑,更别提有情,饶是裴然也无法无动于衷,她得谢谢安辰羽,谢谢他让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气。 谁爱的多就注定谁伤的多,这个悲情的角色该交给安辰羽来试验,而她只需好好的活着,享受他呵护备至的宠爱。 天气晴好,几只飞鸟匆匆掠过树影,方知墨像失了魂一般与她对视而立。这种情况,他应该愤怒的,揪起她的下巴,强吻她,把她按进车里可是,这样能改变什么 男人跟女人并不是结合就能在一起。 “文伯为什么要见我” “他只说一定要见。” 不管是辈分还是地位,裴然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也就大方的上车,说好了不闪躲的,她可以微笑。 方知墨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始终不肯发动引擎,蓦地侧过身,连眼睛都红了,声音里有哽咽,“为什么要爱他等我吞并东启,架空他在t市的地位,你还爱他我才是那个你要什么就能给你什么的男人” “那我提前祝贺你权倾t市。”她笑着说。方知墨原本就是一条潜龙,迟早成为第二个文海,金钱,权势,美人只需信手一捻。 只是,他不再是初恋的少年。 纤细的手指机会要捏碎方向盘,方知墨深深的喘息,企图控制日趋泛滥的情绪,嘴角迁出一抹阴郁的微笑,“原来你喜欢用强的,早说,我比他更能满足你。” 激怒她,一定要激怒她 大不了厮打在一起,用肉体的纠缠来贯穿她 如果她敢反击,他就毫不怜惜的强要 安然的凝视前方,裴然轻轻叹息,犹如蝶翼的长睫笼了层无可奈何。 良久,她红润如水的小嘴才微微开启,“方知墨,你爱我嘛” “爱,除了你,我再也爱不了任何女人”咬着牙,这是最令人痛恨的事实。 永远忘不掉那个难忘的夜晚。 再也不会有女人让他的感官喷薄疯狂。 “我相信。”她居然说相信。 方知墨惊愕。 裴然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凝视他,笑着说,“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可惜不是你的最爱。” 安辰羽却爱裴然胜于一切。 “”方知墨的眼瞳震惊的收缩,握住方向盘的手隐隐颤抖。 裴然抿着唇,努力笑着,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不肯承认。 方知墨爱裴然,可以为她去死,却不能放弃最爱的事业。 他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年,尝过功成名就的甜头,万人之上才是他的目标,裴然只是唯一配与他分享成果的女人。 放弃最后一次带她离开的决心,侥幸的自我安慰,没人能取代方知墨在小然心中的位置,耐心的等一等,等一等就好,他要踩在所有人之上,与她分享 这也是爱,却不是裴然要的。 方知墨,你如何偿还我伤痕累累的青春 方知墨想试着抓住什么,用力的扣紧她的肩膀,力道大的足以产生痛觉,裴然秀气的眉宇染上一抹痛处却强自镇定,素白的手颤抖的抚上他洁白的衣领,为他弹开一小片褶皱,“方知墨,没有我,你还有最爱的事业。身体也不是非我不可,敢说这三个月内没碰过女人而我,曾经除了你,谁也不行。” 方知墨可以把女人按在床上幻想成裴然解决生理需求,可裴然做不到,谁也不能成为方知墨的替代品。 他的体香,他的呢喃,他的抚摸都是独一无二。 曾经那么孤单无助,她也能断然拒绝燕为卿的热吻,不是害怕与他上床,仅仅是谁也替代不了方知墨。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方知墨头痛欲裂。 原来曾经除了他,谁也不要。 爱,不是为你去死才够深,是奋不顾身的要你幸福。 小然要方知墨幸福。 愤怒终于被哀伤取代,头痛蔓延至心中,他犹如失去了方向的幽魂,心在往下沉。 那么老家房子里的四十本日记是什么 你明明说过永远爱我的 你明明那么的爱我 痛苦而嘶哑的吼声从蓝色的车内蓦地传开,那么压抑,那么深沉。 上次见到的文伯明明还算精神,这一次裴然只想到老态龙钟四个字。 这么大年纪了还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抽着雪茄,呛得直咳嗽,课件平时很少碰。 穿着粉色制服的小护士非常有颜色,一见方知墨近年来,立刻娇俏的退出。 不用想也知道两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从前爱的死去活来,如今判若路人。方知墨似乎连多看裴然一眼也不想,送她进来,脸色始终阴沉着,忽然转身,擦过她的肩膀气冲冲的离开。 文海看了下时间,抬起头幽幽的望着裴然,“月桂画的很不错。” “您是专程来表扬我的作品”裴然不卑不亢的提醒。 “为什么会有那么古怪的创意用月桂的叶子做头发,这个没有任何典故,难道就是单纯的灵感作祟” “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向外人交待,如果您喜欢那幅画,我可以送给您。”对于这个人,裴然没有任何好感。 “等一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文海从枕头底宝贝的掏出一张两寸照片,黑白的,陈旧的发黄,仿佛是六七十年代的证件照。 乍看一眼,里面是个脸肉嘟嘟的短发女人,跟个假小子似的,五官不是很清晰,裴然一时难以定夺,当目光触及背面那一行小字时,心脏咯噔一声停止裴如。 工工整整的正楷字,裴如。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85精彩大结局下 怪不得这照片望上去竟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熟悉感,她警惕的抬眸,“这人是你的谁,找她干什么” “你认识她该苏我她在哪开条件吧,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文伯是何许道行,只需一眼便确定心中所想。 孰料裴然竟笑了,状似思索了一瞬,讥讽道,“我要你所有财产,我要嫁给方知墨,让你的女儿滚” 文海浑身僵硬,合不拢嘴。 下一秒裴然忽然站起身匆匆离开,为了安静,周围竟没有一个可以阻止她的人,她哭着跑出去,在电梯里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安辰羽,可是那边竟然忙音。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帝尚大厦的,连管理员都被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她冲进电梯时,电梯里的情侣立刻尖叫一声跳出来,正方形的空间刹那只剩一个人,她使劲的按六十六楼按键,恨不能电梯以飞的速度飞到安辰羽身边。 咣当,电梯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响,金属火光四射,裴然几乎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梯箱停在了五十九楼与六十楼之间,如果从这里摔下,尘世将多一堆微小的粉末。 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怕。 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 紧紧环住自己的肩膀,感觉妈妈好像重新回到身边。 裴然哭着会所,妈,文海是谁,为什么有你的照片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你做妓女 手机屏幕幽兰的光不断闪烁,安辰羽心急如焚的打来。 “宝贝,我刚才开会呢,你怎么了” “安辰羽”她哭着喊他的名字。 安辰羽慌了,当得知裴然被卡在五十九楼与六十楼之间时整个人险些晕过去。 电梯维修工以及保安在第一时间到达西安城,裴然听见上方有动静,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乌黑的空间霎时点亮一扇方形的出口,安辰羽正趴在上面喊她。 “小然,你还好嘛” “我没事。”她哭着说。 一条绳梯缓缓淌下,安辰羽教她不要怕,顺着这个爬上去就没事了,他会用手接住她。 他果然没有食言,手臂始终伸的很长,当她冒出头时,瞬间将她提了起来,拦腰抱进怀里,裴然被外面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呜咽着伏在他怀里。 维修工不断朝安辰羽鞠躬道歉,解释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的原因,安辰羽充耳不闻,事实上他根本无暇顾及任何人,只能心急如焚的凝视着悲痛欲绝的小然。 六十六层的办公室休息间 安辰羽抱着她坐在沙发里,用手帕擦干她脸上的泪,难得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竟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 “难道你就这么想我,连电梯也给你哭废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真的替妈妈难过,她不是傻子,妈妈无亲无故,突然有个男人来找她,那么这个男人是谁不管是丈夫还是亲人,对裴然而言,他都是残忍的 当妈妈坐在街上卖香烟时,你在哪里,文海,告诉我你在哪里 那个时候的文海正在房产大门外迎接第一人夫人生产。 “安辰羽,求你告诉我文海到底是谁” “文海就是文海,他是我爸妈的老同学。” “不,我是指他有没有别的名字”比如叫阿良。 “问这个干嘛”安辰羽终于感觉到小然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思维还是选择满足她,脱口而出,“小时候我听曾小姐喊过他乳名,不过你可不许喊,要吃巴掌的。”这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在上流社会尊卑有别,等级划分特别严重,敢直呼文海乳名的人五个手指头数的清。 “我不喊,我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那个姑父我妈妈的人。” 安辰羽一怔,镇定道,“阿阿良。” 阿良,阿良 阿良,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嘛是谁哭着在梦里追逐他。 阿良,我怀孕了,可是你却走了。裴如坐在空荡 分节阅读_118 荡的房间,回忆停留在第一次的夜晚,阿良甜言蜜语。 阿良到底在她的生命里扮演了何种角色,可望不可即的校草亲切开朗的师兄严谨认真的辅导老师午夜呢喃的情人,还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文海颤抖的从属下手中结果陈旧的照片,这是刚刚从裴然公寓里搜出来的,照片好旧好旧,可是第一眼,他的灵魂告诉他,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就是他今生最刻骨铭心的爱人裴如。 旁边的男人除了他还会是谁就算脸部被烟头刻意烫焦,可是那衣服不会变,上面的第三课纽扣是小如刚刚为他缝上的,颜色比其他的略深,他最喜欢留板寸头,说那样有男人味 小如巧笑倩兮挽着他而笑,那么单纯可爱。 小如 原来你长的这么美。 我终于见到你了,却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如今我已经白发苍苍。 他永远忘不掉自己被父亲绑走的画面,父亲说,如果他不走,就找人糟蹋裴如。男子汉大丈夫长痛不如短痛,一个女人算什么,再痛也不会痛一年,一年后他又是文海,风光正好,人生得意。 在父亲去世之前,文海尽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裴如半点消息,于裴如而言,阿良不要她了,否则即便天涯海角也会寻到她。 她在养他们的女儿,如果女儿死了,阿良就更不会要她,在那样一个保守的社会,裴如以单身妈妈的身份挣扎着,什么工作都干,男人不敢做的她都敢做,做久了身体吃不消,只剩下风尘这条路,钱多 女儿长大了,她却后悔了,后悔爱过这样的男人。她恨这个女儿,想虐待她,可是每每发狠时自己却先锥心刺骨。 纨绔多薄幸。这是她临死前唯一留下的话。那天她以为半死不活的日子还会继续,带着一包农产品进城去卖,中途大巴翻了,翻的那瞬间所有人都在绝望,她却露出了微笑。 世界一片黑暗。 阿良正在与情妇花前月下。 裴如知道,她把阿良当成所有,而阿良只拿她作为人生低谷时一时慰藉的工具,那样的人是不会看上一个穷学生的。 妈妈的葬礼上,连方汉同也假仁假义的掉了几滴泪,裴然却没有哭,她不哭,她知道妈妈解脱了 再也不用浓妆艳抹,抽烟酗酒,再也不用和方汉同那么恶心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妈妈去另一个世界,下辈子做公主。 文海来到乡下的时候正值雨后,保镖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还有随行的医生护士,可他不想让人惊扰了小如,便让大伙散去,只由助理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迈向杂草丛生的荒山。 小如在这里睡了十几年,真不容易。 小如的青冢一片荒芜,没有任何祭奠的痕迹,令人惊奇的是坟头竟有一朵白色的花幽幽的绽放,文海突然想起了小如微笑的样子,尽管从未见过,此刻却清晰无比。 噗通一声,苍老的男人跪在了坟边,助理吓得面如土色却半声也不敢吭。 小如啊,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么让我与女儿擦肩而过,永不相认,只做陌路。 真的好残忍 为什么我的眼睛现在不瞎,却偏偏瞎在遇到你的岁月 她很漂亮,长的真像你,我看到她了,很早就看到,我对她不好,小如,你惩罚我吧。 我背弃你,一生都不幸福,小如,我早就得报应了。 当初明明只需花费弹指之力就能让小然和知墨幸福的,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文海痛苦的十指抠进松软的泥土里,他不但没有帮自己的女儿,还害了她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整个旷野里,所有的花骨朵都在颤颤巍巍的张开,助理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良,你还记得我牵着你的手从校园走过的路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逛动物园么,是我请客,我买的门票,我们分喝一瓶廉价的水,分吃一份冷掉的盒饭,你说等伯父解冻你的账号就给我买花衣服花鞋子,请我吃大餐。 你说你第一次见到我这种大胆的女人,一点也不矜持,居然主动靠近男生。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我的师兄,我崇拜你,仰慕你,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你,为了你我要考研我要读博士,我要攀登你所拥有的高峰,与你并肩而战,我要做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 阿良,你看,我每次都拿奖学金,我的倒是要推荐我出国。 阿良,我马上就有配得上你的身份了。 阿良,我一时糊涂才那样,快回到我身边吧,我原谅你,如果你再跟别的女人好,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文海忽然觉得喉咙一紧,像是有无数只手卡住了他,他痛苦的脸色青紫,狰狞的扑到在地,助理在第一时间呼喊,人群蜂拥而至。 这是幻觉么 小如正坐在坟前微笑,向他招手,他几乎能感觉到她伏在耳边轻咬的气息,他说,阿良,买包烟么 “停,停下”文海的声音微弱的连自己都听不清,只能任人将他抬上了担架,他痛苦的睁大眼睛,别人以为他突发恶疾,可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在凝视小如,用为数不多的日子努力的凝视小如,从前,他从未见过她的容颜。这个时候就算有人要将他多岁,他也不会闭眼。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安辰羽揉了揉额头,陷入沉思,目光不禁掠过休息室,小然还没醒 她已经醒了,正披着安辰羽的外套怔怔的缩在沙发里,胸脯轻轻的起伏,柔顺的让人心疼。 她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妈妈也不会难过的,阿良是葱是蒜对她们母女而言毫无意义,没有他,她们一样幸福,其实文妍阿乔才是最可怜的,比她要可怜多了,不管她们愿不愿意,都得接受大妈二妈三妈四妈而裴然只有一个妈妈,唯一的 世界不会变,一切都不会变,就让文海带着乘龙快婿飞黄腾达吧,这是他选择的人生,只要他觉得这是快乐的。 很自然的摸了摸她撒在额前的刘海,让那张小脸完全的暴露在视线里,安辰羽拥着她,味道好闻的唇轻轻啄了啄她微红的鼻尖。 “不管发生什么,你身边都有我和杰米,我们父子俩都是你的。”他坏笑着抱紧她,竟有种男人撒娇时的神态。 “”她没有拒绝如此的亲昵,略略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的,他的眼眸黑如漩涡,会吸人心智。 小然在吻他。 安辰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后背微微僵住,怕是一个梦,动静太大就会醒来。 她紧紧攀着他的脖子,红唇来回辗转,很快安辰羽已经迅速作出回应,顺着她的姿势朝后仰倒,两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她笨手笨脚的攀着他,急切的需要慰藉,安辰羽都明白,明白此刻的夏然感到冷了 “辰羽” 安辰羽蓦地睁大眼睛,呢喃,“我在。” “辰羽。” “我在。”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的目睹了安辰羽的身体,长腿窄臀细腰宽肩,结实的肌理线条明朗,充斥着惊人的力度与完美,大概是各种荷尔蒙在作祟,裴然沦陷了,晕眩了,意乱情迷的唇早已落在深邃而优美的锁骨上 彼此的肢体很快绵绵密密的纠缠,不停的摩擦,撕扯,耳朵被他粗重的喘息炙烤,一直烫进心里。 不知怎么的,平时看安辰羽做起来那般流畅自然,怎么轮到自己却处处蹩脚,显得笨拙又滑稽,她发现自己出了吻似乎没啥进展,想试着爬起来重新调整一下,安辰羽却误以为她想逃跑,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有力的胳膊撑着沙发边沿,翻身而起,将她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俯身夺回主导权。 “把人玩了一半就想逃,没门。”他穿着粗气,迅速的撕开最后一道障碍。 “呃”她长长叹息一声,无力的手紧紧按着他的胸膛,身体被他折叠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承受着他一半的重量,有种异样的感觉猛然蔓延四肢百骸,哽咽破喉而出,她只能尖叫着,用指甲狠狠的抓着他光洁的后背,不停扭动,想要挣脱什么,却偏偏靠的更近,更紧 “宝贝。”他在微笑,额头有滴精英的汗滴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 “安辰羽”她来回的抓着他,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摆布的力度愈发旷野,让她惊颤的发出哭声,只能无力的摇着头,大声的喊,“辰羽,辰羽,辰羽” “是我,是我,是我” 那一瞬,天崩地裂。 安辰羽的腰部一沉,明显的颤抖了几下,整个身体便软软的全部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紧紧闭着,被史无前例的刺激淹没。 小然急促的娇喘还回荡耳边,她艰涩的吞咽了一下,手臂依旧如藤蔓般死死缠着他,仿佛害怕连他也消失。 “宝贝,你把我抓成一直梅花鹿了。”轻轻咬了咬她粉色的耳垂,安辰羽慵懒的呢喃。 “对不起,疼不疼” “有点,你疼么,我刚才用力了。” “不疼。” “那就再来一遍吧” “你呃” 急促的喘息再次席卷而来。 漫步云端的快乐感觉很快消失,她从晕眩中醒来,身体却比方才更热了,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方才那个任安辰羽摆布的疯狂女人真的是她么好在安辰羽累了,正在闭目小憩,才给了她一个得以调整的空间。 狭小的沙发床,他紧紧拥着她浅浅入眠,额头有几滴未落的晶莹,映着天花板水晶灯的点点星芒,比珍珠还要美。 当男人和女人没有一丝遮挡,如蛇般缠绕在一起,不管承不承认,他们已经成为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其实被安辰羽抱着也没有那么难过,反而很暖很暖,他那刚刚好的温度似乎是专门为她而生的,裴然伏在他的胸口,削葱尖般的手指软软的搭在他心脏的位置,很喜欢这个地方,平坦的刚好与她的手心契合,就用手心敏感的神经聆听他的心跳,心跳会说话,告诉她安辰羽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的 他半睡半醒的翻个身,双臂始终拥着她,右腿亲昵而自然的搭在她的左腿上,承载她右腿的重量。 她突然爱上这亲昵的拥抱了,感觉整个人都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不用活在担心明天会分离的惊惧中,很安逸很安逸 从他的臂弯里抬首,认真的大量安辰羽熟睡的样子,以前都是他看着她,现在她也看着他。 他长的很好看,既不粗犷也不阴柔,一切刚刚好。五官深邃而立体,那两片唇命带桃花,仿佛生来就要惹风流债。裴然忽然又想起法语报告厅里的王子,被众人拥戴,星光璀璨,那时的他二十五,还带着些玩世不恭,傲慢轻狂,很坏很坏,还假装绅士,独独少了现在的成熟稳重,现在的他更像一个男人。 目光辗转,竟落在他新长出的发根,银色的,陆艺告诉她,在找到她之前辰羽的头发一直都是银色,找到她之后才染回了黑色。 野兽的心也会痛的,要不怎么白了发 也许也许野兽本来不是野兽,是王子,没有正确的引导才变成了野兽。 轻轻吻了吻他的发根,嗅到了他脸颊上淡淡的清香,知道他爱干净,那是从肌肤里散发出的体香,裴然神情恍惚,脸颊竟不由自主贴着他的,与他耳鬓厮磨 有只手开始在下面游移,裴然轻轻颤动,目光落在安辰羽的脸上,他居然还在装睡。 “别弄,痒死了。”她轻笑着推开他。 “你刚才偷吻我,吃我豆腐。”他不依不饶。 “那我让你还回来。” “行。”闷闷的哼了声,他果然睚眦必报,俯身趴在她身上,开始细碎的亲吻。 “喂,我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不管,我都是这样还的。”他诬赖的抱着她,与她一同沉沦在最原始的游戏里,亲密的探寻彼此身体的每一寸。 她有点害羞却禁不住他的挑逗,酥软之下也就半推半就的任他为所欲为。 饿了三年多,这次开荤,安辰羽简直是饿虎出笼,做的昏天暗地, 分节阅读_119 知道裴然有些受不住了,用力抓他,咬他,他才有所收敛,最后以裴然的腿抽筋告一段落。 “笨蛋,一看就缺乏运动。”安辰羽嘴上骂着,大手却一丝不苟的替她捏着腿,揉来揉去,仿佛在揉面团。 “谁像你,未成年就开始运动。”她竟赌气似的扭过头,安辰羽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邪笑着追着她不断避开的脸庞,“你吃醋了对不对,你吃醋了” 直到她恼羞成怒,气愤的喊,“安辰羽” 他才嘿嘿笑着,讨好道,“好好,你没吃醋,是我吃醋” 那个过度的后遗症就是浑身酸痛,裴然灌了半瓶水,素手一下一下的捶着腰,下巴伏在抱枕上安静的凝视安辰羽,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其实挺迷人的,心无旁骛,眼眸精光毕现。 两人安静的待在偌大的办公室,一起用餐一起喝水,除此之外他认真的工作,审阅各种数据表,或者圆滑世故的周旋在各种电话之间。 最后一通是安老爷的。 “辰羽,放弃驰信。” “我不让步”他的神情染上怒意。 “我从未看好国内的发展,回法国吧,欧洲才是我们的主要战场。” “那是你的战场不是我的,这里有我的东启,就算破产我也要赌一次。” “混账,文海那老东西自有我收拾,你现在跟方知墨争驰信就是不给秦老头面子。” “他不是隐居了,干嘛冒出来和不相干的争”阿莱公司是工人的第一个金钱亡国,主营是有以及副产品,为什么要扯进两个后背的战争里。 “辰羽,其实你已经知道大概了吧,方知墨姓秦不姓方。”安老爷十分严肃,他与秦家还算交好,正向伙伴方向发展,彼此做事都会留点余地。秦老爷爱孙心切,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让孙子吃亏,这回铁定要做足表面功夫,挽回祖孙亲情。 商场就是狐狸的战场,看谁道行更高一筹。 对于自己阴险又伪善的父亲,没人比安辰羽更了解了,如果真都起来文海不一定是父亲的对手。 安啸鹤素来有笑面虎之城,为人谦和有礼,进退适宜,宽厚仁慈,亦是杀人不眨眼斩草必除根的狠角色。黑道的钱没少拿,至今还在哥伦比亚的军火市场还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只认钱,能带来利益的都是朋友,其他一切则是敌人。他这辈子只真心对待过两个兄弟,一个是秦木川一个是文海,前者辱妻后者背叛,所以这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仁义,兄弟之情全是狗屁。 方知墨那性感的眉宇始终紧蹙,两指间的烟支不断冒出一朵一朵白色的云。他不介意秦家暗箱操作,这世上的竞争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当初他输了,是因为没有安辰羽的好家世,现在有家世了,为什么不拿来好好利用。 钱,他已经不缺,权,他现在缺裴然,只有她才配得上他的爱,他也只爱她。 安辰羽玷污了他的女人,他就要将他踩在脚底,将他十年的心血东启,毁之殆尽。 小然,我才是最强的男人,我能给你所有。 我爱你,现在你要什么我都给的起,城堡我早就为你买了一座,就当我们结婚的洞房,衣服,我买断了ae,只为你一个人存在的华丽,出了你,任何女人都 不配拥有。 你喜欢畜生还是哥哥哪一样我都能做到,我能强占你也能温柔呵护你 新来的助理素颜推门而入,她第一天上班,赫然发现自己的上司竟帅的让人看一眼就晕,怪不得走进公司时,那么多女人都在交头接耳盯着她。 年轻的女人心里顿时有了幻想,且不论上司功成名就,就这份紫色也足以莫惑人心,她描了精致的妆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却被无情的赶出来,还险些被炒掉,后来在刘瑞的好心提醒下才得知,上司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直看得惯素颜清淡的女孩。 女人心领神会,从此走邻家妹妹路线,果然,钻石王老五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这一幕简直是艺术,美貌的男子抽着比黄金还名贵的烟支,性感的让人神魂颠倒,她喜欢这种清香的烟草味,绝不是庸俗男人手里劣质呛鼻的烟草所能比拟的,画面无一不雕刻了成熟男人的极致魅力,女子轻扭腰肢,大着胆子来到方知墨身边,素手轻轻捏着他的肩膀,“方总,要不要休息一下。” 银色娇媚婉转,透着浓浓情意,方知墨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微微眯起眼,轻抬下颌的打量眼前不安分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白净的脸庞,还算舒服,便邪笑着捏起她的脸蛋,“是不是喜欢最强的男人” 女人娇羞,却讨好的吐气如兰,“方总就是最强的,我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方知墨的脸色陡然一变,盛怒的推到她,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工具,解决他思念裴然不能自已时的物什。 这一次,他如往常一样把眼睛闭上,开始幻想裴然躺在身下,他温柔的抚摸她,她既期待又害羞,娇滴滴的迎合他每一个动作,可惜今天的“裴然”有点迫不及待,老早就张开了腿,猝不及防又张无奈却努力微笑的脸再次闪现脑海,刺的方知墨心口一痛,顿时感觉很无力,无法再继续幻想,失控的推开庸俗的女人,打翻一摞文件。 女人一个激灵,惊吓的站到一旁,不管多言,好在如愿以偿的拿到一笔数目不小的支票,万万想不到第二天自己就被调到一个距离方知墨最远的部门。 整整一个星期方知墨都闭门不出,自从那天小然亲口说“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却不是你的最爱”后,他就感觉烦躁不安,心慌意乱。 他想要她,只能找别的女人发泄,可是谁也替代不了她。 昏暗的奢华室内,每一处都蕴含着低调的华丽,却过于清冷。方知墨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满嘴胡须仰面躺在靠椅里,一动不动。 抽屉的第一层放着小然的照片,大部分都像偷拍,不过角度选取的很不错,自然而清新。 第无数次拿出来,出神的欣赏,只有惘然。 其中一张是他的最爱,小然穿着宽松的t恤,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胸口一片春光,这个笨蛋,怎么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嘴里骂着,可他的眼睛却恨不能望穿照片,死死地盯着那片春光,只觉得喉咙干涩,脑子发热。 从前总以为自己对小然了若指掌,从未想过有一天小然会舍得离开,她明明那么乖巧,依赖他,缠着他,偶尔还会吃点小醋,让他在心里偷着乐,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当他发现那四十本日记时,难以叙说心中的激动,激动之余居然感觉理所当然,是的,原本就理所当然,小然从来都是这么的爱他。 他很安辰羽,从字里行间也读出小然对安辰羽的排斥,她的感情那么认真那么纯粹,用瘦弱的身体抵抗所有流言蜚语,把血泪咽进腹中,她说除了他,谁也不要的,可是如今为什么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每次相见,不管她强装冷漠还是强装笑颜,比任何人都了解小然的他还是隐隐感觉她的心理很在意那份爱。 他深信自己是小然今生最爱的男人,可她却说最爱也许无法忘记,但可以放弃。 她说她要放弃。 她笑的很无奈,却没有痛楚了,只有看穿和一种岁月不断洗刷后的宁静。 文海这一病病的不轻,让主治医师颇费精力,明明是心力交瘁,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他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忧劳淤积,内脏衰竭。大约是病人自身受到严重的刺激,不想活了。 派人到处查裴如,才调出了几份有限的资料。明明是高等学府的才子,却流落民间成为无身份无证件无来历的三无人员。怪不得这些年总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父亲当年没有信守诺言,不但没有支付小如精神损失费,还迫使她退学,一身才华就此浪费,辛苦几年,却连张证书都没有。被家乡给外推崇的才女孑然一身回归,丢尽了裴家的脸。最让裴家不能接受的是她肚子里还带着一个父亲不只是谁的野种。 小如被自己的妈妈打了一顿,却死也不肯告诉妈妈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只是不停的哭,说裴家斗不过他们的。一个月后,小如被赶出家乡,漂泊在外,辗转过无数个城市。 如果说心中没有后悔一定是假的,仰慕文海是裴如最大的悲剧。她太天真,以为这样衣冠楚楚的禽兽是可望不可即的天神,小心翼翼靠近,却打开了禽兽的胃口,被哄骗被夺走清白。 裴如为了生活什么工作都干,最后一边经营小买卖一边卖身。整条街就属她最能耐,就算被城管抓到,只需晚上往城管主任家里睡一觉,第二天万事大吉。那段时间很风光,同行都不敢招惹她。 中间结过两次婚,最后都离了。后来嫁给方汉同。 有个老街坊说小如可凶了,泼辣的整条街没有哪个女人能骂过她,第二个丈夫家境不错,可心思下流呢,没事就抢着帮她女人洗澡,裴如可算个有心的女人,天天防着,最后干脆离婚。这鼓气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带着个拖油瓶还能找一个五官端正,家境又好的男人本身已经是奇迹,可为了女儿,她连这个安逸的生活也不要。 文海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嘴角溢出了红色的液体,衣食无忧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只因年少的风流竟生生毁了一个满身抱负的女人,小如的一生都完了,最后带着微笑死去。 哪怕是下辈子,他都没有资格再遇到她,小如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翌日,文家默默的取消了文妍的婚礼,并堵住媒体的口舌,没有惊动外界。 裴然从未去医院看过文海,文海也再没有机会见到杰米。 尽管对于各自的身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去捅破那层脆弱的白纸,就算文海想捅破,也没有机会了,裴然瞧不起他,替她的母亲不值。 从此以后再也不奢望父亲,她只有母亲。 卧病期间,假仁假义的安啸鹤前来探望过,从他眼底格外鲜明的辉光,不难分辨其内心正幸灾乐祸,所谓“探望”也只不过是探望他何时才死。 文海已经厌倦了与安啸鹤虚与委蛇,对他十分冷淡。 “你看上去快不行了,呵呵。”安啸鹤背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就算我不行你也扳不倒知墨。” “我干嘛要扳倒他,我跟秦老头是朋友。”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扳倒别人。有钱一起赚又不会死人。 “朋友,你这种人也会有朋友。”文海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不停咳嗽。 “你说的不错,我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呢。其实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朋友,相信朋友的结果就如同我的下场,老婆给人玩了,还生了野种。”安啸鹤笑容可掬的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文海却眼眸一怔。 “胡说,明明是你抢了木川的女人” “抢木川的女人请问我如何抢的我对朋友光明磊落,有什么事大可以说出来,他从未跟我说过他喜欢曾柔,甚至还给我送来订婚礼物。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陈年的伤疤一旦揭开,饶是安啸鹤也陡然变了一个人,眸光凄厉,埋藏了多少怨恨,“有谁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他是你的兄弟,我就不是我如愿以偿赢取如花美眷,却落得一顶不明不白的绿帽子,还替别人养野种,是男人都该明白朋友妻不可欺这个起码的做人道理呵呵,当我知道方知墨是秦木川的儿子时我真是太高兴的,风水轮流转,父债子偿啊,我们家辰羽真不错,抢了他儿子的女朋友,让裴然给我们安家生孙子,这就是报应,懂不懂” 安啸鹤这一生从未这么爽快。 真的是报应啊可是木川,还是让你占了便宜,你玩我的老婆,而我儿子才玩了你儿子的女朋友 文海苍老的手紧紧扣住胸口,险些喷出一口血,仍旧难以消化从安啸鹤嘴里吐出的事实,他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紧紧抓住安啸鹤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这个老狐狸木川怎么会和曾柔有孩子呢,他的为人我还不知道” “他的为人,呵呵,你知道个屁正因为你的偏听偏信,所以永远相信他”安啸鹤嫌恶的挥开文海的手,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很多,带着一种风烛残年的悲凉,“这个野种现在吃好的喝好的,被我养的活蹦乱跳,我让她活着不是因为愧疚,我从未欠过木川什么,他却欠了 分节阅读_120 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养他的野种,除了让曾柔永远记得自己犯过的错,也是可怜木川,这个混球好不容易找到真爱了,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报应啊报应,这就是凌辱朋友之妻的下场” “阿阿颖”短短三个字却卡在了喉咙里,文海浑身不能动弹,面如死灰。 景盛岛 曾柔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从前她逼着裴然喜欢自己的儿子,裴然死也不肯屈服,如今苦口婆心劝她离开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儿子已经欢欢喜喜的拉着裴然的手回景盛岛接杰米回家。 从未见过辰羽这么开心过,以至于不敢再多看一眼,很怕看多了就再也狠不下心。 从小到大辰羽都习惯被人捧着,到哪里都是一群伙伴,而他骄傲的站在人群中央,现在他已无法站在中央,小然变成了他的中心,他不知疲倦的围着小然打转,卖好又卖乖。在外面倒还是人模人样的威风,可只要遇到小然,千锤百炼钢顿时化为绕指柔。 “苏澄已经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小然,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住几天吧,别回去了。我没几天活头,就想在还能喘气的时候一睁眼看看儿子,孙子”曾柔说的句句在理。 儿子孙子都围着裴然打转,曾柔以一个母亲和奶奶的身份要求裴然住几天并不算过分,没有人有理由拒绝的。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安辰羽立刻一脸无辜的抱着裴然,“宝贝,你不要生气,我妈她” “我不生气,她能对我的杰米这么好,我就没那么讨厌她了。”裴然实话实说。 “我也对杰米好。”他用下巴轻轻蹭着,手臂始终贪婪的抱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真恨不能就这样时时刻刻抱着她,走遍世界每一个浪漫的风景。 “我每天都再多爱你一点,这样总有一天我会很爱很爱你。”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软软的依偎着他宽阔的胸膛。 “”满意的亲了亲她粉白的脖颈,亲昵如热恋。 看着天气不错,杰米突发奇想要放风筝,安辰羽边带着他和裴然去景盛岛的沙滩放个够,曾柔默默望着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竟不由得叹息。 杰米高高的骑在爸爸的肩上,让妈咪举着风筝,三个人自始自终都是笑着的。长大后的杰米仍旧忘不了这一幕,这也是第一个刻入他脑海的童年往事。 “杰米,让妈咪把风筝举高一点。” “妈咪,把风筝举高高” “我已经举到最高了。” “杰米,看到了没有,妈咪比爸爸挑食,所以长的没有爸爸高。” “哦,原来是这样那杰米以后再也不挑食,杰米要长成爸爸这样。” “嗯,杰米真聪明”事实上安辰羽才是最挑食的那个人。 “你们在说我什么”裴然站在远远的沙滩上赤着脚,正用力举高风筝。 “我们在说男人的话,女人不要插嘴。”杰米很酷的戴上墨镜。 切,跟他爸爸一个德行。 这样的画面曾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安辰羽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就算有人用全世界他也不换。 他是个聪明人,很懂得在什么时候装糊涂什么时候便清醒,就算小然对他的爱不及曾经的方知墨,就算他可能永远成为不了小然的最爱,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终结果,和小然在一起的人永远是他。就像小然说的,她在努力,每天多爱他一点,总有一天会很爱很爱他。 或许比爱方知墨还要爱的多 其实只要小然愿意爱他,他已经受宠若惊,一辈子都不会去计较爱的多少,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会信守承诺,真真切切爱她七十年。 晚餐的时候安老爷也回来了,对裴然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似乎不记得她跟儿子离婚的事,吃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苏澄依旧寸步不离的伺候着曾柔,以曾柔的态度,似乎早已把苏澄看成了自己家的人。 对于女人的花花肠子,安啸鹤比谁都清楚,但是他从来不说。他的眼睛能看清一切,却永远任其发展,任何事情出现之前必然有出现的道理,从私心来说他并不能因为想报仇就支持辰羽和裴然在一起,如果裴然不够爱他的儿子,那么她就不配做安家的人。 只可怜了辰羽这个傻瓜,一点出息也没有,就知道哄女人开心。安啸鹤有些食不知味,男人陷入爱情的陷阱时,就没有聪明愚钝之分,皆统一恢复到零智商。 裴然专心吃饭,不时给杰米夹菜,小家伙的爪子已经把筷子运用的风生水起,早就会自己吃饭了,为此安夫人整天骄傲的称呼自己的孙子为天才宝贝,而且比辰羽乖多了。安辰羽起初不服气,那是因为他儿子太阴险,会卖乖结果被裴然一顿“爱的纠正”敲醒了,自己家的宝贝是天使,怎么可能阴险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苏澄并不是简单的佣人,可是某些“关键”工作安夫人都会指导她去做,比如为少爷的浴缸放水,为少爷清洗衣服、熨烫衣服或者叠被子等等。起初裴然觉着没什么,像安辰羽这样被人伺候惯了的就更觉得没什么。 好在苏澄进退很有分寸,对裴然毕恭毕敬。有一次非要抢着替裴然倒水,结果打碎了杯子,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失态,苏澄一个劲道歉,还蹲下身体将玻璃碎片一点一点捡起,安夫人急忙道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客气,小然不习惯被人太过照顾的。 苏澄连连点头,一不小心白嫩的手竟被玻璃扎破了,嫣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窗口还挺深的,裴然急忙掏出手帕递给她,安夫人心疼道,“辰羽,快去把创可贴拿来给苏澄贴上。” 安辰羽哦了声,不一会拿着一串创可贴大摇大摆下楼,将东西塞给苏澄,还说了句,这个防水,挺好用的。 安夫人起的骂了句,苏澄都上陈那样你就不会替她贴一下,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人呢,难道还要让小然替你。 安辰羽被说的莫名其妙,咕哝一声,谁说他不会照顾人,只要会照顾小然就行。便也没当一回事的撕开创口贴,毕竟苏澄不是陌生人,又体贴入微的照顾他母亲,安辰羽对苏澄的态度总的来说还挺不错的,“把手伸过来。” 苏澄脸色一红。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的,裴然笑了笑,继续给杰米夹菜,只是心里怎么闪过了一点点酸酸的东西,她为什么要酸呢,辰羽这么做没错呀 耳边轻轻传来苏澄吃痛的一声,“少爷,我自己来,呃,轻点” 杰米睡觉前都要挺一个小故事,裴然搂着他躺在那张可爱而温馨的儿童床里,拿着漂亮的图画书,温柔的念着,杰米则认真的倾听,又大又圆的眼睛不时配合的睁大,惊讶,然后还会用红嘟嘟的小嘴长长舒一口气,为故事里的主角放心。 宝贝儿子越长越漂亮,裴然爱怜的不时打量,吧唧的亲那只粉嫩的小脸颊一口,长的真像一只睫毛长长的sd娃娃。 等杰米睡了以后,安辰羽就忙不迭的把她拉回房间,一进门就又亲又啃,仿佛几百年没见过面似的。 “想死我了,大宝贝” “谁是你大宝贝。”脑海忽然闪了闪苏澄,裴然急忙甩了甩头。 “你说呢”他嘿嘿坏笑着,一弯腰就将她抱起来,箍在怀里玩着。 “”她的脸颊有些热,软软的红唇微微抿了抿,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锁骨上。 安辰羽正值血气旺盛的年纪,又白白憋了这么多年,一旦找到个突破口难免会激动,简直像个初出茅庐的十八岁少年。 裴然也就由着他胡来,男人跟女人的确也就这么回事,食色,性也他喜欢她,自然对她有冲动,每个人面对自己索爱都会有占有的冲动,与性别无关。 又是一番缠绵缱绻,他满足的时候就像柔顺的猫科动物,乖乖的伏在她胸前,轻轻蹭着,无比惬意的揉着她的软腰,彼此贴紧。 “宝贝,我好爱你。”他沙哑的呢喃。 “”她染上薄媚的眼眸格外动人,水光潋滟,在听见“我爱你”三个字时有涟漪晃动,双手早已穿过他柔软的发,将他按在胸口,心韵如擂鼓。 “忙完手头工作,我们就结婚吧。”他抱得愈发紧了,仿佛在警告她不许回答“不”。 “嗯。” 安辰羽笑了。 裴然刚一踏进为卿工作室,前台小妹就贼兮兮的告诉她,老板等了她一个早晨,来来回回走了五趟,是不是有什么惊喜要给她呀,否则怎么那么激动呢 惊喜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呀,她的生日也过完了。 果然和小妹猜测的一样,燕为卿今天的精神非常好,整个人说不出的暖,却还故意的装作若无其事。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揽过裴然的肩膀,看在他这么兴奋的份上裴然没好意思拍开他的爪子。 “来来,把眼睛闭上,我不叫你睁开之前,千万别睁开”他难掩激动之情,连音色也略微颤抖。 “搞什么名堂呀” “只管闭上眼睛就好。” 手腕被他牵着,裴然居然被传染了优质,陪他捉迷藏,脚步随着他慢慢挪动,感觉推开了两扇门,正在朝为卿最私密的天地进军。 这里既宽敞又明亮,是求婚的最佳场所。燕为卿深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没有绝对珍惜的玫瑰,也没有新光璀璨的蜡烛,只有好多七里香,因为错过了它盛开的季节,所以想办法弄来正宗的干花,做成许多艺术品,浪漫的摆了四周,正前方是他为即将在瑞典举办的画展亲手制作的宣传横幅“新锐畅想家”,里面是裴然回眸一笑,清纯可人,是他最爱的一张抓拍。 他要站在这里,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他会带着她走的很远,飞的很高。 他们一定会成为相依相偎的灵魂伴侣。 “为卿,可不可以睁开眼” “我有点紧张,再给我点时间。”又不是第一次贱女人,干嘛这么紧张,燕为卿第无数次抚着胸口,深呼吸,原来他还是有些怕的,怕被拒绝。 “别闹了,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是哎哎哎不许睁眼,就闭着眼说”似乎不放心,燕为卿急忙跑到她身后,双手合拢,扣在她美丽的眼睛上。 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当做陪杰米玩捉迷藏好了。裴然一动不动任他闷着自己的眼睛,小声道,“我准备结婚了” 燕为卿的双手明显僵硬,一寸一寸变冷。 “为卿,为卿你怎么了”感觉不对劲,裴然试着推他的手,他却固执的一动也不动,半晌才沉沉道,“接着说” 燕为卿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无奈过,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下沉,他的七里香明明早就凋谢,却非要拿干花来充数 “为卿,你是我最好的知己,我想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我累了,想要一个家,给杰米安逸的生活,我不想只为一个男人活着。”她抿了抿红唇。 “嗯。”燕为卿听不大清小然在说什么,只是应激性的“嗯”了一声。忽然觉得口袋里的钻戒变得好沉好沉。 “为卿。” “” “为卿” “” 裴然心慌意乱,急忙用力拿开他的手挣脱他僵硬的双臂,转身,诧异的望着他,“为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跟安辰羽不配” 他垂着头,目光纠结的与她碰撞,裴然试着想读懂点什么,却发现无果,为卿的脸色不似方才的光彩照人,竟泛着冰凉,如此陌生的表情让裴然无所适从。 他忽然笑了,眼睛却无动于衷,笑的颇为无奈,又十分勉强,“你让我说什么” 那一瞬裴然似乎明白了,心竟不由自主的缩痛,“对不起” 真的不知掉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不难过,她穷尽所有词汇,最终却只有“对不起”。 阳光被窗棂筛出几道细细的线条,为卿与她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站在馥郁的七里香之间,她只觉得难过,仿佛要是去特别珍贵的珍宝了,眼圈竟不由自主的红了。 已经可以预料为卿会在下一秒转身,大步的离开,然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光洁的额头 分节阅读_121 软软的发热,裴然清醒过来,燕为卿正捧着她的脑袋,印下最深刻的一吻,吻着她的额头。她仰着头,怔然的望着他的喉结。 努力的基础一抹无所谓的微笑,身体竟有些虚弱,如果不抱他她,他害怕自己虚弱的站不稳。 “为卿,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们说好的,要做最好的朋友。”她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 深深嗅了一口她发间的幽香,燕为卿微微弯着腰身,依旧紧紧抱着她,手臂的力度恰到好处,既让她无法挣脱,又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胸膛与她酥软的丰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无法紧贴,这个真的需要莫大的毅力。 “那么,小然一定要幸福。”他淡淡的说。 “”裴然竟有些哽咽,完全不知道今天是燕为卿下定决心向她求婚的日子。 您好您下载的小说来自欢迎常去光顾哦 本站资源部分转载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请,版权归作者所有 版权归作者所有,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如果觉得本书不错,请购买正版书籍,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书籍名称雨革月玩宠 作者佚名 本书籍由网友“cute16851”上传 日期20101018 15:32:20 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eb20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