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玛丽隔壁的汤姆》 第1页 [BG同人] 《(HP同人)[HP]玛丽隔壁的汤姆》作者:漂亮闪光【完结+番外】 文案 完结了!希望大家能收藏下我的原创预收《七零年代崽崽靠做梦躺赢》!!! 汤姆隔壁住着玛丽姐姐,你可以叫她汤姆隔壁的玛丽,当然,你也可以说是玛丽隔壁的汤姆。 汤姆是很讨厌玛丽的,虽然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但这绝对是迫不得已。 因此,他经常对玛丽出言不逊。 也因此,经常得到一顿毒打。 玛丽:我要结婚了。 汤姆:那么,恭、喜、你、结、婚。 未婚夫:危! 避雷: 姐弟恋,年龄大约差四岁,獾院女主,忠诚漂亮,莽撞善良,和CP老伏反差巨大。15岁之前均可以用武力镇压汤姆。女主天生不受任何诅咒,所以顶着冈特10级诅咒还能揍小汤姆。 【重点】汤姆真的不是一个好人,但为了尽量还原和写原女恋爱,他不可避免的有ooc,且性格非常不好,酸爽,不会很小甜饼,现实中遇到这种男的建议大家【快逃】! 不要因为这篇文的走向骂我骂女主,不v的同人会有部分原文引用,见谅哦。 写tom不敢说原著向,尽量写好,【可能会掰正三观】,不黑任何人,私设多,玛丽苏,不喜叉掉你我都好。 专栏里各种【快逃】男主,点开即食! 一个厚脸皮女主形象参考:西尔莎·罗南,指路《伯德小姐》、《可爱的骨头》、《赎罪》。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年下 情有独钟 西方罗曼 搜索关键字:主角:玛丽 ┃ 配角:汤姆·里德尔 ┃ 其它:预收《七零年代崽崽靠做梦躺赢》!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收获冈特诅咒(1/N) 立意:爱与和平 第一章 “玛丽,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是黑发少年落座时说的第一句话。 就像是早已在口中啃食嚼碎,迫不及待地说出口一般。 “我?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他对面的金发少女眨了眨眼睛,拿着茶壶,给他斟了一杯红茶。 少年点了点头,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眸光随着茶水一起波动。 “休从前线回来了......”她透亮的翠绿色眼睛也染上笑意,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我要照顾他,所以我们决定结婚了!” “休?”少年的语气没有像她一样有多大的感情起伏,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而玛丽在他的记忆中倒是没多大改变,“那个老送奶工的儿子?” “玛丽,是谁?” 他的目光随着声音的来源探过去,望着那名叫做休的青年——他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大概有二十五岁,但是他脸上的疮疤加重了对他年龄的拟定,并且,他的身体也是残缺的,右小腿和右手臂的布料瘪了下去,他正在拄着拐杖从主卧中蹒跚而来。 墨发少年和他审视的眼神对上之后,便垂下眼眸又品了一口茶,嘴角带上微不可查的笑意。 “玛丽,你泡的红茶依旧很难喝。” 玛丽皱了一下眉,“我不记得你对茶很有研究。” 他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休,这是汤姆,汤姆·里德尔。我认为你们曾经见过,今天我在街上看见他了——太巧了,是不是?我们快四年没见过了。”玛丽站起来,走到休身边伸出手,但他拒绝了她的搀扶,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下。 里德尔这才向休点了点头。 “我没有想过你会选择麻瓜。” “在我看来,结婚和身份没什么关系。”玛丽又为休到了一杯茶,“汤姆,你愿意留下来吃午饭吗?我们刚刚搬到这里,多一个人比较热闹。” “我很乐意。” 玛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其实她只是客套了一下,客套地问他要不要来家里做客,客套地问他要不要吃顿午餐。她觉得这不是她记忆中那个阴沉,话语中总带着些恶意的小男孩了,他表现得太过彬彬有礼,尤其是面对着她......?他们过去的关系可不是这么要好。 但她又觉得,或许霍格沃茨带给他的转变是巨大的,毕竟,那确实是个美好的地方。 玛丽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进了厨房。 现在客厅只留下两个人,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休,他扯动嘴皮,当他说出一个长句时,才能发现他的声音也像灌了铅,嘶哑、死气沉沉。 “你为什么来找玛丽?” “你肯定好奇‘麻瓜’这个单词。”里德尔答非所问,他好像在跟休说话,又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什么是麻瓜?”休果然顺着他开启了新的问题。 “就是你这种人。”汤姆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厌恶,而休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立马跳脚,“你是说我这幅样子吗?!这是战争——是战争的荣誉,部队给我发了勋章——” “你认为一个正常的姑娘会为了这个跟你结婚?”他嗤了一声,用嘲讽的目光毫不忌讳地上下打量着休,“你自己也清楚,玛丽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不是吗?而恰巧,我跟玛丽正共享着这个秘密,我想,她应该不会告诉你......或许当你用那些光明伟岸的理由把她拖向战场的时候,她早就在想‘哦,你怎么还没去死呢’?” 他继而品了一口半凉的红茶,眼睛微眯,“需要我帮你说出来吗——她一直在怜悯你。” 第2页 “你胡说!你是不是喜欢她?!玛丽爱我,她爱我——” 里德尔没有接话,他不屑地瞥了一眼气急的休,眼光对上正从厨房走出来的玛丽。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大声?”她看了一眼手握成拳头的休,好像很怕他生气。 “哦,我只是忽然想起我还有事,需要去对角巷一趟,不能在这里吃午饭了。”里德尔站了起来,“非常抱歉,下次我请你吃饭,玛丽。” “你有钱吗?” 里德尔顿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请你吃饭的还是有的。” “我送一下你吧。”她解下围裙,手指将鬓发绕至耳后,里德尔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没有拒绝。 等玛丽回到她的小公寓的时候,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厨房里没有蔓延出食物的香气,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糊味,她赶紧跑进厨房,把火关上,跑出来和坐在桌前的休对峙起来。 “你调的大火?!” “我还以为你会跟那个小年轻聊到我死掉才会回来呢。”他扯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脸上巨大的伤疤也跟着一起狰狞。 “你怎么会这么想,休!才多久——你不记得汤姆了吗?汤姆·里德尔!” “我问你,什么是麻瓜?”休只抓住了这个单词,他猛得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玛丽,“告诉我!” “只是个单词,你不用管他说的......这是我们小时候自创的词语,他看见我,可能还有那些习惯......”玛丽感觉头疼,汤姆怎么就把魔法类词语直接在休面前提了起来,休竟然会如此在意...... “你不敢告诉我它的意思吗,拜托,这是你和那小子的小秘密吗?这只是个单词而已!”休重重地拍着桌面,让身材娇小的玛丽听得一愣。 “是啊,休,这只是个单词而已!”玛丽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你不必这样敏感,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敏感?你说我敏感,你觉得我是残废所以觉得我敏感多疑是吗?!” “我没这么表示,休!” “滚出去——滚出去!”休用那只健全的手推搡着玛丽,使她趔趄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她瞪着他,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她想不明白休为什么会如此,她几乎答应了他所有要求,他说让她一起去前线,他说让她嫁给他,甚至就连他想住在哪里她都是随着他,只是出现了一个汤姆,一个童年并不算玩伴的男孩—— “玛丽,你怎么在外面?”里德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玛丽抬起头,她的心中萌生出一种奇怪的猜测,就好像他算准了时间出现在她身前一样。 少年的手中抱着一个包装精巧的礼盒,他笑盈盈地看着她,说:“我还以为你现在在吃午饭。” “你从对角巷回来了,这么快?”玛丽的疑惑在心中扩大,像涟漪一般搅出一个又一个更大的弧形。 “我去给你挑了一个礼物就匆匆赶回来了,新婚礼物。”他示意她接下来,“毕竟今天我才得知你要结婚,玛丽,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想我要快点把它送给你,事情还没办完,我得马上走。” “汤姆,你......”那种疑惑又出现了,玛丽觉得过了几年之后,她自己是完全可以和汤姆和平相处的,但是她不太相信那个小时候天天诅咒她的男孩能这么......对她?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心声,他垂下眼眸,淡淡地笑道:“曾经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相看两厌,经过战争才知道彼此是多么的弥足珍贵。而且,在我身边,只有你和我一样。玛丽,我只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这话挑不出毛病,玛丽的心理想法开始倒带,或许,真的是霍格沃茨治愈了他呢。 “哦,汤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知道的,我从没想过我们能做朋友。”她接过礼物,露出一个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可我不能马上打开,在街上呢,允许我一会写信来表达感谢。” “当然。”里德尔点点头,马上他作出一个令玛丽更为大惊失色举动——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只是出于礼节(她从没觉得汤姆小时候对她有过礼貌),玛丽打量着他,十五岁的身高已经高过了她,把她衬得更矮小了,但这更激发出玛丽的一种“作为年级大一点的姐姐需要更加淡定气势不能丢”的想法。 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看到他似无意般地瞄了一眼她住的公寓,这让她想起家里还有个休,虽然他们吵架了,但他是她的未婚夫,她要照顾他......她现在得回去了。 “午饭应该是好了,我想透气时间结束了,期待下次再见好吗?汤姆。”她客气地说,“你的变化很大。” “你倒是没有变。” 里德尔对她摆了摆手,笑意扩大,他下面的话声音有点小,好似在说“一会见”。 玛丽没太在意,她回到小公寓的时候休已经不在餐桌前,他又把他自己关回了自己的房间,玛丽叹了口气,她责怪不来休,他也曾经是个向上的青年,战争像风沙一样洋洋洒洒在他们这些普通人身上,变成一座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等到战争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玛丽想。 她打开窗户,想着散一散气味。这时,她又看到她放在桌上的礼物,既然休在自己的房间,那么她就在这里打开吧。 第3页 她抽开缎带,那小小的盒子迅速膨胀,变出五彩斑斓的气球缓缓上升,砰的一声,一个红色的气球爆炸了。 玛丽吓了一跳,她的脑袋里有着炮火发射出的画面,她迅速眨着眼睛,拍着自己的额头,不断地告诫自己这只是气球、别、别想起其他的—— 第二声砰响,玛丽绝对不能再把它和气球爆炸声混为一谈,她看到休拿着韦伯利转轮手/枪站在他卧室门口,对着那些依旧不断地从小盒子里浮空的气球。 “休!”她惊呼一声,此时他的手/枪对准了她。 “玛丽,你要背叛我吗?”他恶狠狠地盯着她,她听见手/枪/轮/盘滚动的咔哒声。 “背叛?你在说什么?把枪放下,休!” “你想跟那小子跑了,是吗?反正我也是个残疾人了,你心里早想让我死了!”他又开枪射击了一个气球,玛丽瑟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魔杖,无声地使用了一个铁甲咒。 “那是什么,你拿的那个小木棍是什么——别他妈再告诉我这是你们两个童年玩的东西,玛丽,你十九岁了!你用它干了什么?!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他的心被嫉妒、自卑控制住了,他的第三枪打在了她的铁甲咒上,半透明的铁甲咒一下子破裂开,玛丽强忍着自己对枪/械的恐惧后遗,只得用魔杖指着他,“休,你冷静下来,我们谈谈,我告诉你,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你把枪先放下......” “我不,玛丽,我放下枪你就要跟那个什么里德尔跑了!现在告诉我——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玛丽被逼无奈,摆了一下魔杖,□□从休手中脱离了,浮在天花板。 “你!女巫!你是个女巫!!!”休惊愕地大叫,他完全不受控制了,仿佛终于有一个宣泄口可以为他的下场找到借口,“女巫!邪恶的女巫!!!你迷惑了我!让我去战场送死!你让我变成了废人!” “我没有!休!”事情变得更加难办,玛丽挥了一下魔杖想把□□拿过来,此时又一个气球爆炸了,她握住魔杖的那只手抖了一下,没有魔力控制的□□掉了下来。 他拼尽全力跳起来重新拿到□□的控制权,毫不犹豫地向玛丽射击,她侧了一下身,躲闪不及,子弹划过她的腰部,她瘫倒在地上,很快猩红染湿了她的衣衫。 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小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不知道是害怕她真的死了,或是一种恢复理智的忏悔。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走到尽头了。 枪/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从他的太阳穴穿过脑袋。 盒子中终于没有气球再出现了,一张纸条从从飞出来,干练不失狠厉的字体在其上慢慢地晃动着。 它最后降落在不知是谁的鲜血上,一点一点被血液侵蚀。 “恭喜你结婚,玛丽。” 汤姆·里德尔的字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文章全凭自己喜好写,喜欢别的样子请自己拿笔! 里德尔人性化有,女主优柔寡断有,看不下去别难为自己! 我的年代文预收,希望大家预收!给个机会! 年代文的文案!在专栏里!文名是《七零年代崽崽靠做梦躺赢》 姜乔乔做了一个梦,得知自己是一个年代里的小炮灰。 表哥是穿书来的,今后即将开启渣男副本,扬言要泡便所有妹子,姜乔乔就是第一个受害人。 亲妹是重生来的,今后一脚把自己的病弱未婚夫踹给了乔乔,打算嫁给原书男主。 梦醒,十一岁的姜乔乔被批评为撒谎精。 饭桌上,她看着甩手掌柜知青父亲,带着表哥顿顿蹭饭的乡下姨妈,变得冷漠的胞妹,忙里忙外的亲妈…… 她发誓: 赶走奇葩亲戚。 教妹妹重新做人。 好好学习,要带着妈妈顿顿吃肉。 绝对不让梦里的事情发生! 姜乔乔做梦能预知未来,但谁都不相信她。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隔壁小区阴郁小少年对她表示相信她,要帮助她,这是他们的小秘密。 姜乔乔甜甜一笑:“你真好,以后多给你带几颗大白兔奶糖。” 她不知道的是,这位少年就是被她亲妹妹上辈子狠狠折磨的病弱未婚夫,他也重生了,为的就是向她妹妹复仇。 他忖度,预知梦?这不就是给他的垫脚石吗? 没想到,后来这位未婚夫不仅身体变好了,考上了大学,还靠自己努力富甲一方,回老家的时候意气风发,成为所有妹子梦中情人,亲妹妹后悔了。 可他只看着姜乔乔,噙着笑:“之前说好的大白兔奶糖,还给不给我?” 比起复仇,他更想要她。 第二章 “比利!” “汤姆!” “约翰!” 一声声叫喊随着重重的敲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接着,又叫了几个名字,女孩才停下来,抱着一堆食物,看着几个孩子睡眼惺忪地排到她面前,挨个认领自己的早餐。 说是早餐,不过是几片面包。 “谢谢你,玛丽。” 接过面包的孩子们都懂事又乖巧地道谢,这是他们孤儿院的习俗,对给予食物的人表示感恩。玛丽是这些孩子中最大的,跟她同期的孩子大部分被领走了,现在又赶上大萧条,没有人愿意再去领养一个累赘。她现在大概有十岁了,已经可以承担孤儿院的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 第4页 “你该说点什么。”她拉住眼前这个接过面包就转头要走的男孩,他有着墨黑的头发,苍白的皮肤,和玛丽的形象大不一样——她有一头金色的卷发,脸颊总在发红。 “谢谢你,玛丽。”他敷衍又含糊地吐出来一句,玛丽没跟他计较,松开手放他走了。 “玛丽!过来帮忙!”排到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科尔夫人的声音正巧响起,她囫囵吞枣地咽下剩下的一片面包,抹了下自己的衬裙,“就来了——科尔夫人!” 今天有人捐赠了一套不要的旧家具,孤儿院人手不够,玛丽就在一旁打下手。终于空出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闲下来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拿着她唯一的本子和铅笔涂涂画画,最近她要节省了,尽量把人物画的小一点,因为铅笔和橡皮都已经不够用了。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肩膀上,她照着远处奔跑嬉戏的孩子们描绘画卷,听科尔夫人说,这群孩子其中一些很有可能也会跟她一样留下来,比如:汤姆·里德尔。 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或许用“怪异”、“自闭”来形容比较贴切。但玛丽不这么觉得,她从小就跟他在一起了。她约长他四岁,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就经常观察他,婴儿汤姆的脸蛋红红的,总是皱成一团,小嘴巴抿得死死的,好像在不高兴。他小时候就不爱哭,科尔夫人总怕他有什么先天疾病。 玛丽刚学会简单的照顾婴儿时会帮科尔夫人给孩子们换尿布,为了验证科尔夫人的猜想,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掐了他一下,他还是哭了,那时她得出结论:看来他还是很健康的。 那个时候的里德尔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就像她偶尔会在院子里看到的蛇一样,玛丽觉得瘆得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那么小的时候掐过他一次,汤姆经过牙牙学语的阶段后,说的特别连贯的长句就是“我要诅咒你玛丽”,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可在孤儿院最能说话的是什么?除了拉帮结派和大人处好关系,就是单纯的暴力了,谁打得过就听谁的,也就是汤姆第一次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玛丽又狠狠地掐了他。她可不怕蛇,她还吃蛇呢! 但里德尔也不怵她,大了些之后,他都快把全部的精力投身于和玛丽的斗争中,当然玛丽是觉得他没有其他的小伙伴,所以只能找她的茬。在回忆了她和汤姆三十天打二十八天的架之后,她再次认定,汤姆的属性还有一个“睚眦必报”。 他打不过她的时候就会骂她,没人要,长得丑,名字也土(玛丽:我们俩半斤八两!),而他不一样,他跟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一定会离开这个孤儿院,干一番大事业,等他以后看到玛丽落魄不堪,就把她买下来让她打扫厕所!所以,在玛丽眼里,汤姆还有一个标签——自命不凡。 其实玛丽也不是每次都能获得胜利,她也会中他的计,他的脑袋转的很快,而且办法也很多,他总能让她吃到苦头,她就简单多了,再打一顿呗,诡计多端的小屁孩。 但她也得客观,因为汤姆这个小孩是他们孤儿院少有的好皮囊,如果不是他和她的仇太大了,玛丽愿意每天都画他。 也就是说,在小玛丽眼里,形容小汤姆的词更多、更差。 这时,约翰的风筝飞了起来,一群孩子跟着它奔跑,玛丽没再想汤姆的事,继续低头画起来。 “玛丽,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有时你想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但玛丽不打算理他,可来人也没有体会到她的情绪。 “你说,今天老妖婆又叫你干什么啦?”玛丽肩膀上的阳光被挡的严严实实,男孩站在她旁边,用着命令式的语气,“玛丽,你就像一条忠心的狗!” “你从哪学的?来找揍的吗?”玛丽白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扒拉开,“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我看到了,玛丽。”小小少年的嘴唇勾出一抹讽刺的冷笑,迂回不行就单刀直入了,“你昨天去厨房偷吃东西了。” “你别胡说,我查过房了,大家都睡了——”玛丽马上捂住嘴停止露馅,她确实一直有些心直口快,她瞪了一眼洋洋得意地少年,看到他因为自己没把门的嘴而嗤笑出声,态度不由得更恶劣起来,她拿着橡皮在今天的涂涂抹抹上小心翼翼地擦着,“那又怎么样?你要去告状吗?科尔夫人不会信你的。” “但她会起疑心,厨房以后就更难进了。”他好像早料到女孩会这么说,所以立马呈现出一套新说辞。 玛丽的绿色眼珠转了转,心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她相信汤姆绝对会得意忘形地出一些自认伟大的主意来显示他过人的智慧,她绝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直接跳到最后来妥协回答道:“今晚我去的时候带上你。” 里德尔有些失望,因为玛丽读出了他的想法,不过他依旧拧巴了半天,才说出“正合我意”。 马上,他又找到机会挖苦她了,他盯着她的画本,其实都说不上那是不怀好意的语气了,因为—— “你画的是什么?野兽吗?”里德尔并不喜欢孤儿院的孩子们,但他这次真的想澄清一点,他们不长这样。 “没听说过毕加索吗?”她真是不知道六岁的他从哪学了那么多阴恻恻的表情,还有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话。 第5页 汤姆没再管她的狗/屎派画风,和玛丽隔得远远的,独自坐在树下,安静地读着他的书。 夏天有点闷热,就算到了晚上也得不到凉爽,玛丽穿的是捐赠来的衣服,她的岁数有点大了,可选择的余地不多,两套衣服轮流换洗,一条长裙从脚踝穿到小腿肚,越来越不合身。 可能是这所孤儿院男孩偏多的缘故吧,汤姆倒还好一点,他一直比同龄人高上些许,黑色短裤下晃荡着两条瘦弱的腿,只有膝盖处还带了点粉色。 这不是玛丽第一次溜进厨房,而却是第一次带汤姆溜进来。好在这方面他从来不是一个拖油瓶,手脚麻利的很——虽然厨房里也没有太多吃的罢了。 一袋快见底的面粉,少得可怜的黄油,还算新鲜的蔬菜,一盒茶叶,半瓶杜松子酒......还不算糟糕,或者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幸运了,他们在某个角落发现了用锡纸包裹的半只烤鸡。 “指定是玛莎藏的,她今天鬼鬼祟祟的。”她做了一个小小的猜测,便打开锡纸,撕下一条鸡皮放入口中,已经凉了,四溢的油香和凝固的脂肪依旧能在口腔里融化,他们只能在过节的时候吃到一点肉,当然不是说这里的管理员虐待儿童,只是物资的匮乏让整个孤儿院捉襟见肘。 作为孤儿,能吃上饭已经不错了。 里德尔有些不满,光看着她吃了,他来这的目的呢?他上前想把那只烤鸡抢过来,可玛丽推了他一下,让他黑色的罩衫还沾了几个油手印,他嫌弃地想骂她,这时她却扯下唯一的鸡腿塞给他,说:“喏,给你的。” 里德尔当然不认为他只能得到这些,他用鸡腿指着她,就好像这是那些伦敦街头的绅士的手杖一样,玛丽不知道他为什么他能这么趾高气扬地说出:“我要你手里那些。” 玛丽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伸长脖子一口咬下去,里德尔的半个鸡腿没了。 “玛丽!你!” 玛丽做势要咬出下一口。 为了保护仅剩的半个鸡腿,他赶紧把他手里的那些塞进嘴里,眼看着玛丽吃的越来越多,他继续伸出手示意。 “杜松子酒没在你的房间吗,科尔太太?” 是玛莎的声音! “我记得我放在房间里了,或者在厨房,你去找找吧,今天是该痛快地来一杯。” 门外不远处传来大人的声音,二人皆是一惊,可又舍不得这剩下的烤鸡,看着厨房的窗户已经被铁栏杆封死,而只有一个高处的小通风口可供他们逃走。 烤鸡是带不走了,毕竟他们从来不会合作运送东西。玛丽飞快地撕着上面的肉块放进嘴里,一边不忘给里德尔也喂点,不管在谁的肚子里,能带走一点是一点。 然后他们以飞快的速度爬上橱柜,争先恐后地互相推搡着,企图第一个从通风口爬走。 里德尔想踩着玛丽爬上去,但玛丽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多活几年就是在体力上更占优势,她反倒是先踢了一脚他,借着踩着他膝盖的时候那一跳双手够到通风口,率先爬出去——可里德尔并不会轻易让她得逞,在她马上要翻过去的时候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脚踝。 而脚步声离厨房越来越近,玛丽挣扎着,不过里德尔像是铁了心的我出不去了你也别想走的架势,小小的手掌死死地抠住她,玛丽一个用力就踹到了他的头,这可能也是他没想到的,他愤怒极了,他不愿被玛丽这种人羞辱,报复性地张口就咬! 疼痛到极点了,但玛丽愣是没有叫出来,她更用力地踢了他一脚,看着他向后仰去,摔在橱柜上,而正在此时厨房门被打开了,玛丽没时间再想别的,翻了出去。 第二天她就看到里德尔在院子里罚站,全程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这么看他嘴上说的那些诅咒就能成真一样。 她还是该干嘛干嘛,帮科尔夫人打下手,偶尔拍下马屁,就是今天行动有些不便,昨天被里德尔咬的那口结成血痂,在扣带鞋的一下又一下的摩擦下,再次裂开,然后又愈合,她在皮肉伤上忍耐力很强,并不在意这些伤痕。 但她不知道的是,今后这块伤口跟有毒一样,反复到永久磨成了一块疤痕,一直伴随她的人生。 没过一天里德尔的报复就来了,她那天帮科尔夫人整理衣服,为它们分类编号,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她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画画本了——孩子们的房间除了管理员之外都不能自己上锁,这一定是被人偷拿走了,而头号嫌疑犯不用想都能从她隔壁拽出来。 当她准备气势十足地去找里德尔算账的时候,她房间的窗户外已经飘进来了那纸张烧灼的烟熏味。 她立马向外探去,正看到里德尔也抬头望着他,他那双乌黑眼睛足够人畜无害,就像他在做着这世间的孩子该做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她需要忽略昨晚她踹他的时候,鞋底蹭破了他的眼角。 他把她的画册一张一张地撕下来扔进用树叶堆成的火堆,火焰的影子在他苍白的面庞上跃动,他慢条斯理地吐露着最初始的恶意—— “玛丽,这是你的宝贝吗?” 玛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唇有那么一丝丝地撅了起来,但她立刻转过身去阻止了她快要濒临的崩溃,哒哒哒地跑走了。 正当汤姆·里德尔的瞳孔中闪过细微报复成功的光芒时,一桶清水从他的上方倾泻而下,白铁皮桶被扔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嘎啦嘎啦声,顺着里德尔做着不规则的圆周运动。 第6页 “汤姆·里德尔,你想看我哭吗?不可能的。”她骄傲地昂起下巴—— “别玩火了,你还不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六岁的汤姆里德尔还不像十一岁,七对于巫师是个神奇的数字,一般小孩子都是七岁开始的,而汤姆特别喜欢七,我觉得他也是从七岁开始的。 这篇文汤姆童年真的很容易被玛丽打的...... 童年线的第一章,双线哦。 故事才开了头,容我慢慢讲。感谢在20200528 02:00:15~20200708 19:3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冷 10瓶;resolution 9瓶;黛黛黛是鹅 2瓶;皮卡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章 “我们只是做一个简单的笔录,你不用太紧张。”身着驼色大衣的苏格兰场工作人员拿着记事本对着病床前的玛丽说。 这已经是她清醒后第三天的事了,子/弹擦过她的腰部,送医及时,很快安排了手术,她幸运的活了下来,除了不得不留下的疤痕,她今后依旧能正常生活。 或许是伤口间的灼烧感带来的痛苦体现在她的脸上,警员也不愿意让这位年轻过姑娘再多回忆几遍惊魂片段,毕竟是她的未婚夫痛下杀手,况且,案件非常一目了然。 他翻了几页档案,受害人玛丽,姓氏居然一直挂靠着沃尔,那个孤儿院的名字,一九二三年四月一日生,曾在温莎第三后勤部队服/役。死者,休·克里夫,亨利·克里夫的独子,一九三九年十月八日于......唉,都是战争! 第一目击者,汤姆·里德尔,玛丽在孤儿院的旧识......刚刚已经做过笔录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汉伯宁街的公寓很少有人住,如果不是这个男孩出现,她不知道还要多留多少血,是否还能在这里接受调查呢! “玛丽,你还好吗?”他口中的目击者走进了病房,用着一种体恤式的神情看着病床上的少女,他感叹了下在这种时代总还会遗留一些美好,便告知玛丽出院后如果愿意可以来认领休的遗体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玛丽疲惫地低下头,她没有责怪汤姆送给她那个华而不实的东西,毕竟他肯定是不了解她现在的,并且她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汤姆真的变了,而她却总用小时候的想法揣摩他,这么想着她又露出欣慰又愧疚的表情。 里德尔自然是观察到了她的脸色变化,他继续假惺惺地说道:“玛丽,你为什么想跟这种人结婚?” “休......”玛丽叹了一口气,抬头对上里德尔黑色的眼睛,“他曾经也不错,无论他什么样子我都不该抛弃他,而且,我觉得我应该结婚了。” “只是因为这个?” “啊,那不然呢?”玛丽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一副“不然你还想让我怎么样”的表情,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表示了理所应当。 “你还真是胸无大志。”他批评道,玛丽看着里德尔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她忽然感觉到小时候的那个他和现在的他重叠了,他还是对她有那么多说不明白的讨厌,毕竟她和他的人生理想天差地别,她觉得普通的人生平凡又珍贵,而他好像非要在这世界上占一块很大的位置,还是那种她攀不上的。 不过,这也让玛丽觉得这就是汤姆,比那天那个说要成为她的朋友的汤姆更真实了,当然,她认为他还在把她当朋友。 “休......”玛丽一时间感慨万分,她没有多少和男性相处的经历,他是唯一一个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喜欢的男人,他明明对她说过“爱”,可到昨天,他又是那样的恨她,她还想着他们有很多时间来调和那些伤痛...... “他不爱你,你会走出来的,玛丽。” 里德尔自认为自己的话语总是带有煽动性,只要他张张嘴,许多人就会顺着他的思路前进,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并没有体现在玛丽身上,里德尔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于那句“他不爱你”,会崩溃到大哭,以至于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再补充一些像是安慰的词汇,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此时在哭,玛丽的眼泪从她透亮的眼睛中涌出来,他很少见过她哭泣,作为一名看客,这感觉令人......兴奋,兴奋到浑身颤抖,又如蛇蚁噬心。 她是感受不到他瞳孔里那份暗涌的,她沉迷在没人爱她的个人世界里,一直到她胸腔剧烈收缩,上气不接下气为止。 太失态了。 这没什么,玛丽,忘记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没什么、你现在回到伦敦了,你还活着,你要继续你的新生活。 “那你呢,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玛丽使劲拍着胸脯,让自己的声音回归正常,红着眼睛抛出了这个她比较好奇的问题,“你进了哪个学院?拉文克劳?” “斯莱特林。”里德尔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她知道汤姆很聪明,小时候就知道如何更好的掌控自己的魔力,而她压根没往他的回答那里想,她一听到这个学院,一下子变得有些不愉快,甚至扭动了一下身子,可立马被腰部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哦,恭喜你。”她干巴巴地说。 “你有什么不愉快吗?”里德尔心里鄙夷了一下,继续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跟洛雷勒·佩罗、你们学院的,决斗,然后把她送到圣芒戈呆了五个月。她父母找到学校来啦,我就是这么被开除的。”她耸了耸肩。 第7页 “我知道。”他点点头,“你在前两年还算有名,玛丽,你很厉害,据我所知当时佩罗已经七年级了。” “她骂米拉贝拉,那个词。”玛丽恶狠狠地说,“就算是现在,如果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斗,我依旧会把她打进圣芒戈。”米拉贝拉是她的好朋友,一个美丽的就像黑珍珠一样的姑娘。 不过她从战场回来以后,也再也没见过她了。 里德尔不置可否,他早就在学校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想听玛丽亲口讲讲,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为了这种朋友出头而被开除实在滑稽可笑吧,玛丽总是在做这些不值得的不对等交易。 他才像一个真正的调查员,在跟玛丽的对话时无形套了点她这四年的生活点滴,他便又觉得无聊起来,玛丽的人生是这么苍白又毫无乐趣,唯一的刺激点可能是她在战火中的艰难求生。 并且,跟她聊天也是一种磨难,就像两种水火不容的思想互相碰撞,倒是没激发出什么新思路,反倒是让自己变得烦躁。 他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玛丽的滔滔不绝,脑袋里居然想起了那个老送奶工的儿子,他到底是凭借什么能在她毫无闪光点的生活轨迹里里呆上四五年呢?是跟她一样低俗无趣吗? 这么想着,他打断了玛丽讲述自己和当时还没那么差劲的休在伦敦郊外的绿荫小道上蹉跎时间的琐事,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再出现。 玛丽也没太在意,毕竟她也不需要汤姆·里德尔随时陪着她是不是?那感觉太怪异了。 她开始为钱发愁了,她没什么积蓄,并且把存款全部用来购置那套小公寓,虽然休之前不断地责怪她现在买房子就是等着被炸/平,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能买的起了,她也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在医院呆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恐慌,住院费伙食费从何而来,变出一打子钱?还是...... 还是汤姆·里德尔来的及时! 她真的再次要喊出汤姆你又救了我的命,你就是圣人!救世主! 重新出现的他带了一瓶白鲜香精,她的伤口立刻就开始了肉眼可见速度的愈合模式,医院里的院长都出面表示她这简直是医学奇迹,甚至暗示她要不要做个检查再走,她立马吓得溜走,她可不想因为一瓶白鲜香精被忽悠去抽个血以为能提取出点不一样的某某DNA。 虽然这杂七杂八的医疗费用加起来还是让她肉疼不已就是了。 她抠抠搜搜的,但是她表示她一定要请汤姆吃一顿大餐,但汤姆并不是那么需要,当然这只是因为他自己讨厌麻瓜,不愿意跟他们聚集,而玛丽这边就理解为汤姆不想让她破费,又感动了一大把。 她先去苏格兰场签署了休的火化协议,然后动身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材料,她用了一堆魔法把公寓清理一新,她不怕这里发生的一切,既然给了她新生,她就要继续追求爱。 里德尔如约而至,他率先闻到奶油蘑菇汤飘来的香气,然后他看到玛丽把她有些发红的金发挽成一个髻,在不大的厨房忙里忙外。 她为什么不用魔法来做食物,为什么还带着那么多麻瓜的习惯? 他微微侧目,第一次观察起只有他们二人的公寓,他感觉这里简陋的只比孤儿院好上一点,而且没有任何魔法气息。 他的表情又是嘲讽又是不屑,太久没进入魔法世界的人就是不行,变得跟麻瓜一样了。 这让他萌生出一个想法,他承认自己也有点无聊,权当打发假期时间。 “汤姆,你先来尝尝味道!” 里德尔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汤勺,他轻皱了一下眉毛,发现玛丽高高举着它,简直把它怼到了他鼻尖。奶油蘑菇汤的浓香已经灌入鼻腔,他便只能硬着头皮抿了一口了。 “我在部队的时候,厨艺大涨,真的。”她自己也喝了一小口,“啊,好像奶油加多了。” “是有点腻。”里德尔表示了赞同。 她又进到厨房忙了一会,这才把所有菜品都得端了上来。两个人吃实在有点多,不过玛丽说,这顿饭比起她的医药费可便宜太多了,值得! 里德尔慢吞吞地吃着烤牛排,玛丽在对面急得都快想帮他切好喂嘴里了,她是做的特别难吃吗?好急好急!快点吃啊! 终于他在她迫切的注视下放下了刀叉,与她对视,她说不上来他目光中的含义,但就好像在引导她一般。 他坐着的时候也看起来比她高出些许,他穿着简单普通的黑衣,却又衬得他的脸庞更加俊美,不知怎的,这样让她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他的腿又长又直,占了这小圆餐桌下的大部分空间,玛丽的脚不小心碰到他的皮鞋,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他张口的时候却显得放松又自然,就好似只等着她点头了。 “你想不想回霍格沃茨呢,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岁的汤姆升级了。 玛丽心里的汤姆坏事雷达有点坏了,得送修。感谢在20200708 19:35:40~20200709 20:5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荻芦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章 第8页 小小的玛丽有很多自己的小梦想。 她想成为一个画家,画出泰晤士河旁那对相依的恋人,画出伦敦塔桥上那只衔花飞行的鸟儿,画出科文特花园歌剧院前那个朴实的卖花姑娘。 不过这是在里德尔把她的画本烧毁之前的事。 她并不气馁,虽然最近她没本子了,但她还想过成为一名舞者,这是在今年孤儿院组织观看了一场文艺演出之后的事。跳舞不错,不用任何准备,随时随地想跳就跳,这么一想,当歌唱家也可以划进她的梦想。 “想法换的挺快的,这次你是要当妓/女?”这是在她情不自禁地描绘自己的人生诗篇的时候,那个坐在她前面的男孩转过头,得出的一个非常过分的结论。他被女孩面无表情地把头掰了过去,继续看他的书。 “你再说一句这种话我就把你的头发剪光光!”她拿着剪刀在他的头顶咔嚓咔嚓,要说她过来帮汤姆剪头发是一种小伙伴之间的互帮互助那是不可能的,大一点的玛丽能做的事情很多,这就促成了她成为科尔夫人的小帮手——帮孩子们打理头发。 她也不能不管汤姆吧? 并且,如果把剪刀交到他手里,他极大地可能会像小喜鹊一样把它“收藏”起来,以便哪天用来打击报复玛丽。 汤姆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所以在剪头的时候,能比平时安分一点。 不过他还是要动嘴讥讽一下玛丽,这让玛丽想着要不要给他剪个狗啃头。 玛丽还有一个小秘密,这是属于她自己的。 她可以让这把剪刀自己动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她没人跟任何人共享这个秘密,她是不敢的,不过她也曾经委婉地问过玛莎,如果一个人能让物体自己飘起来,那个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玛莎告诉她,不是女巫就是疯子,都是要被抓起来的。 玛丽赶紧闭了嘴,她觉得自己可没疯,而且每次让这些东西浮起来的时候,都省了她不少事呢! 里德尔背对着她,她忽然想自己如果能让剪刀自己动起来是不是更快一些?于是,她屏住呼吸,做着这个大胆的尝试。 她在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弊端,比如,控制不住地流鼻血。 所以在她巧妙操纵着这把剪刀,看着眼皮底下的汤姆完全没注意到他头上的剪刀是漂浮着的时候,有些得意忘形。她的鼻血顺着她的下巴滴了下来,落在了汤姆的脑袋上。 “哎呀!”玛丽此时有点狼狈,她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可她这时就控制不了剪刀了,刀柄一下子砸在了汤姆的头顶,又摔到了硬邦邦的地面。 里德尔缓缓地转过头,黑玉般的瞳孔正盯着她,氛围变得更加尴尬——玛丽双手抹着自己流出来的鼻血,而汤姆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顶,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下一秒便做出反应—— “玛丽!你竟然敢用剪刀砸我的头!”他也不看书了,捡起掉在地上的剪刀就要和玛丽打起来,先在她还在擦鼻血的时候把她撞到在地,自己也扑了上去,他下狠手的时候绝不含糊,用着剪刀的尖端想往玛丽的手臂上刺。 而玛丽也迅速反应过来,她用力握住他拿剪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他的脸,本来就是满手鼻血现在大部分转移到了里德尔的手腕和脸上。 “这不是你的血!”她话音刚落,刀刃就转而向她的胸口又前进了一分,她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指甲死死地抠着他的皮肤,这让他又一次先感受到了疼痛,拿着剪刀的那只手的力道减弱了,玛丽趁机扭他的手腕,可是他依旧不放弃松开剪刀。 里德尔在体力上并不处于上风,在他被玛丽的蛮力掰得快要抽筋的时候,她又恶狠狠地补上一口,剪刀脱手了,第二次落在了地上。 玛丽完全占优势了,她抠他脸的那只手也一并用来推他,让他从她身上下来,随后她利落地起身,拽着里德尔往水池边上走,愤怒和血迹呈现在他脸上,也让他那副好看的样子变得狰狞了。 “玛丽!丑女!没人要!我诅咒你!你咬我!你去死吧!” 小时候的汤姆·里德尔打不过就骂她,嘴上是不能输的。 “那也是你先下地狱!” 玛丽又被“丑”这个单词刺激到了,他有审美吗? 她拉着他到达水池旁,拧开水龙头,报复性地压着他在水柱下冲他的脸,另一只手使劲搓掉他面上的血迹——都是她的鼻血。 “我——” “继续说,汤姆,反正嘴里进水的不是我!我没人要,所以我要呆在这里很久呢!咱们看谁耗的过谁!” 玛丽气昂昂地又推了他一下,跑到原始打架地点把剪刀和小板凳捡起来,放回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途中有几个小朋友像是这被她脸上的血迹吓到了,纷纷问她有没有事,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干涸的鼻血还没有来得及弄干净,当她再回来的时候,里德尔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在水池把脸部清理好之后,又把那件老式罩裙脱下来,把它重新洗干净晾起来。 失策,在汤姆身边使用能力简直是一种灾难。也怪她自己有点翘尾巴的小骄傲,但汤姆直接想用剪刀刺她更是恐怖! 如果是其他小朋友,她一定会好好道歉的,汤姆又骂她又想杀了她——唉,但这也是因为她用了那个呀......不过汤姆先说她要当妓/女诶,可是可是! 第9页 玛丽在“到底要不要和汤姆去道个歉”的纠结中走回房间,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什么“汤姆其实也只是稍微凶了一点”,什么“汤姆其实也能当个好小孩”,什么“其实是我对汤姆太凶了”的想法瞬间化作一把火焰,点燃了玛丽心中的怒气炉—— 他正拿着水盆往她珍藏的海报上泼水!这是她那次好不容易求演员姐姐送给她的! “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把空掉的水盆扔向她,趁她用胳膊挡住的空隙爬向窗外,玛丽眼疾手快地把他从窗台上扒回来,气地大吼大叫,用拳头捶他,用牙齿咬他,这张恶战直到科尔夫人到场把他们俩拉开才结束,她不好评估,最后按照里德尔受的伤更严重一些,罚玛丽站了一天。 用里德尔的话来说就是,玛丽像个智障一样拿着那个海报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天。 玛丽实在是很想拯救她可怜的小海报,但是被水浸湿后,干了的纸张上的颜色也被扩散晕染到其他色彩上,变得怪异又僵硬。 她在被惩罚的时候就会变得一板一眼,无论这个惩罚对她来说是小是大,是否合情合理,她都会乖乖挨罚。 到了晚上她终于得以解脱,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时,她听到了那个今天令她受罚的始作俑者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玛丽。” 她瞟了一眼他,看着他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碘酊药水在他胳膊上涂了一块又一块,好像玛丽真的把他打的很惨似的。 他把窗户打开,从容地看着她,但他没有露出他特有的诡异又恶劣的笑容,可能是一扯嘴皮会拉扯到嘴角的伤口吧。 而这正好是玛丽愿意见到的——快别笑了,实在欠揍! 玛丽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一个准备动作,朝着窗口奔过来,双手向上一撑,坐到了汤姆的窗沿上。 女孩白色的连衣裙摆在夏日的晚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摆,她扭过身子面朝房间内部,和汤姆·里德尔短暂地安静相处了几分钟。 他们是互相厌恶的,但一到了晚上,这种厌恶值在双方身上好像都降低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两个人在勉强没出什么大事下做了邻居几年的原因。 当然这一切都是玛丽心里所想的。 里德尔不会这么想,他把窗户打开确实是想着缓兵政策,让玛丽从他的房间回去。但玛丽跳进来的时候她他差点就伸出手把她推了下去。 他想,这种压迫只是暂时的,他不可能连玛丽这种人都搞不定,她太好骗了,比如,他刚刚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把窗户打开,她就真的以为自己跟她示弱了! 他现在只是太小了,等他再长大一点,他一定会让玛丽好看的,他一定会报仇的! 而现在—— 汤姆打开他的旧衣柜,里面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他从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硬纸板箱,慢悠悠地伸手在里面翻腾着。 最后他对玛丽张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根短短的彩色铅笔。 玛丽眼睛都瞪圆了,她接过那根红色的铅笔,还想往里德尔的“资产”里瞅瞅还有什么好东西,这时里德尔已经把他的小箱子关回了衣柜。 他的房间也没有桌子,两个人就趴在那个灰色的地毯上对被水晕染了的海报涂涂抹抹。里德尔有些鄙视她的审美,抢过她手中的彩铅在画报女郎的衣服上涂色。 玛丽的头歪着压着自己交叠的胳膊,目光一会扫在女郎笑盈盈的脸上,一会注视着里德尔精致的五官,开心地翘起小腿晃荡着。 今天晚上她睡得很香,一直到清晨的阳光照亮屋里,撒落在那副海报上。 戏剧演员的水迹斑驳的脸上被涂的红红的,还点了一个代表了玛丽的标志性泪痣,脖子被里德尔恶趣味地加了一道伤口,衣服上添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花纹。 不过她正对着另一面墙甜甜地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汤姆在线挨揍。 第五章 你想不想回霍格沃茨? 这真是个充满诱惑的提问。 “汤姆,你难道不清楚开除的含义吗?” 玛丽低头切着自己的牛排,含糊不清地说。 固执。 里德尔不满意这个回答,尤其是它还是一个反问句。就好像她对于霍格沃茨这个地方并不那么热切,难道垃圾呆的地方比魔法世界强吗?这么想着,他便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欲望,并且觉得玛丽非常不可理喻,心中的鄙夷又加重了几分。 说起来,玛丽的讨厌指数在里德尔心中一直居高不下,没有最高限制,反而不断地在累积失望。 饭桌间又变得安静起来,只有玛丽的餐刀敲击到瓷盘上细小的叮当声。 玛丽也感受到了这种诡秘的氛围,放在幼年时期,他们同在一个孤儿院,互相伤害之后依旧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假意和平一下,还说得过去。 但现在就没有理由了,汤姆变得越来越优秀,而她的梦想早就变得普通,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她认为彼此对儿时的不愉快都释然了,但放在一起依旧是一对诡异的组合。当重逢旧识和绝处逢生之后,她就察觉到现在自己跟汤姆的相处模式真是令人又累又尴尬,她希望她的人情已经还清,这顿饭之后各过各的。 第10页 好吧,她还是客气一下。 “谢谢你,汤姆,我知道你也想让我上进一些。” 里德尔盯着玛丽看了几秒之后,嘴唇勾起一个弧度,煞有介事地说:“不客气。” 二人再次变得沉默了,玛丽不止一次的祈祷汤姆快点吃完,可是他又十分慢条斯理,在她第三次把视线从牛排转移到他的脸上的时候,正巧对上了他射过来的目光。 “玛丽,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啊。”玛丽的餐刀和叉子搅在一起,心想这逐客令下的明显到不行? 确实明显,一目了然。里德尔继续读懂了她的表情,心理默默回复了一句。 “你看起来坐立不安。”可他偏偏要装作不懂。他又吞下一小块牛肉,直起身子等待她的回应。 “我只是想问问你合不合口味,毕竟你什么都没说,而且吃的很慢。” 这桌子真小,就只适合容纳他们两个人。里德尔的一条腿翘到另一条上,鞋尖就能碰到玛丽的小腿,这让她又心虚地往里一缩。 “还能入口。” 什么叫还能入口?霍格沃茨把他养叼了?这不比以前吃的好的多? 玛丽翠绿的瞳色呈现了一丝愠怒的波动,她站起来身体向前倾,背光的身影投射到里德尔的身上。 她伸手想拿走他面前的餐盘,里德尔的领地意识让他下意识地攥住她的手,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楚了她的神色后,只是手上的动作微微在往回带,脖子轻轻地歪了一个个位数的角度而已。 力道很大,玛丽意识到他的身体素质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完全大过了她,她便松开手,拿起自己的刀叉开始分割牛排。 马上,她又觉得这个姿势非常别扭,于是拉着自己的椅子从对面划到他旁边,开始大刀阔斧地切块牛排,然后叉了一大块塞到他嘴边。 “吃。” “玛丽——” 里德尔轻蹙眉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牛肉就被她强硬地塞进嘴里。 一块下肚后,他又开始表示:“我是客人。” “客人一般都会恭维主人的。”玛丽顺势又塞了一块,“我承认,是没有学校里做的好吃,可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你这样很打击我的自信心。” 自信? 里德尔实在有些忍受不了她,他刚想伸手把她推开,窗外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空/袭!”玛丽低声咒骂了一句,她赶忙放下餐具,拉着里德尔的胳膊道:“你会不会随从显形?!” “特殊时期,学校提前教了。” “你相信我吗?不对,你必须要相信我!”她把他的手抓过来放在她的臂弯间,拿出魔杖,还没等他回答,便带着他消失于此。 他们再次出现在了伦敦郊外的某个山坡上,她对这里印象不是那么深刻,但幸好没出什么大岔子——除了幻影移形的落地点变成了半空,不过好在她会用减震咒。 她尽量抱住里德尔不让他受到什么伤害,毕竟她刚刚预想的非常完美,这个落地,实在让她太丢面子了! 二人像是落入水中般缓缓下沉,最后似半躺着的姿势停在了草坪上,看不出来是她抱着里德尔还是她被裹在他的怀中。 她忽然想到了某件小时候发生的事,迅速把他推开了。 里德尔冷冷地眯起眼睛,用漫不经心的敷衍态度扫过她脖子以下的部位。 这个点玛丽倒是忽然和里德尔对上了,是的,她非常烦恼这件事,并且她一下子又变得气急败坏。 虽然他更好看了,更懂礼貌了,但汤姆本质的内芯还是没变!他只是长大了!把一些话藏在眼睛里了罢了! 玛丽想赶紧离开他,不自然地甩了两下魔杖,念了一些防护性咒语,便说:“呃,你等到警报解除之后再走吧,我的防御魔咒很管用,听不见轰/炸声的。” “那你呢,你现在要离开?”里德尔没管她的情绪,反倒是拿出自己的魔杖,慢吞吞地用指腹摩擦着。 “嗯。”玛丽点点头,她指着山坡之外,那个只能瞥见一角的市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空中若隐若现的侦/察/机像星星一样闪烁着,“要去救人。” 里德尔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一个人?玛丽,你?” “你不知道我在战场上救过很多人,虽然不是所有吧......”她的翠眼在天黑时更明亮了,她无视了他言语中的那些嫌弃的论调,“如果有人来不及进地铁,有人被压在废墟里,我都是可以帮忙的。” 他没有说话,看着玛丽对自己使用了一个幻身咒,像个变色龙一样和背景融为一体,随后噗的一声幻影移形了。 他的脑袋放空,默默地看着一些导/弹被击落,在空中释放光和热,碎片坠落下来,忽闪着金属光泽。 他面无表情,手上却像是不受控制般地抚摸着他的魔杖。 麻瓜的血可以流干,而巫师的血是珍贵的。玛丽完全不懂,她这些举动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伸出魔杖,点了一下周身的空气,玛丽所施展的咒语一下子变成了可见性的文字,他尝试着在她的防护魔咒上做出一些改变,他有些惊讶,他该夸一下玛丽并不是一无是处吗?她的防御咒语确实很精妙,而且是自创的,他又轻轻一点,魔文又消散在空气间了。 第11页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警/报解除了。而玛丽是在大约九点钟幻影移形回来的,她惊讶地发现汤姆居然还在这里 。 “我又不会幻影移形。”在她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后,里德尔是这样回答的。 “哦,也是。”她点点头,不再有先前的扭捏,对他伸出手,“我刚刚碰到一个小孩子,腿摔了一下,陪他去包扎还有苏格兰场耽误了一些时间。” 里德尔无心听对于他来说毫无吸引力的解释,他没有握她的手,勾唇一笑:“玛丽,你能跟我决斗吗?” “什么?”玛丽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风把吹起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现在?决斗?我为什么要跟你决斗?” “哦,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很好奇你的咒语,我想学一学,想试一试到底它能抵挡住什么呢,玛丽,你真的很厉害,你的那些事迹,让我忍不住对你发起挑战,不过点到为止,你知道我也不过只有四年级,很多东西都不会呢。” 玛丽可承受不了别人的糖衣炮/弹,既然只是娱乐性的决斗,汤姆!你真好学! “可是你还没成年,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脱离魔法世界太久了,战时策略,在因为麻瓜们的战争遇到危险时可以使用魔法,所以我认为这个时间正好,所以,我该先鞠个躬吗?”里德尔没在给玛丽提问的时间,他率先开始了决斗的礼仪,不过他说是鞠躬,也只是慢悠悠地点了个头,而玛丽就真正地做出了一个鞠躬礼。 “三、二、一——” 开始! 里德尔先打出一个红色火焰,他没有用他自己钻研的那些黑魔法,毕竟这只是个试探,他好奇玛丽的实力到底在哪个程度,就并不必要暴露自己的成就了。 但玛丽的铁甲咒一直抵挡着他袭来的咒语,每次都被挡下了,这种简单的击退咒对于一个成年巫师来说确实不足一提。 当然里德尔不会让她觉得自己能完全胜过他,他慢慢地从击退咒改变为使用牵制咒,多个咒语轮番袭击,普通的铁甲咒是不可能的,玛丽开始移动身形,躲避着里德尔召唤过来的树干压制。 “你为什么不攻击呢?”他好笑地看着她躲来躲去,或许只有防御咒能拿得出手了? 因为根本没时间还手啊!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玛丽躲过里德尔的一个霹雳爆炸咒,她刚刚停留的空地为炸出一个大坑。 说好的点到为止呢!汤姆你才四年级!怎么会这么多咒语! 得了,汤姆这种人下手了是不会停的,她必须打败他,可是他真的很强!她的魔法学习生涯也才四年啊! 她只能尝试一下以前她创新的魔法了,她不一定能再次把它做好,但是在又躲过一道橘色光芒的毒咒之后,她怒气值直线上升,开始舞动出一种复杂的手势,马上,一道跟她本人一样高的银色盾牌屹立在她面前! 无论什么咒语都不会对盾牌造成显而易见的破坏,尽管咒语击在盾牌上发出了一声低沉如锣响的声音,但盾后的玛丽就是安然无恙。 “这是什么,你是靠它赢得那次胜利的?”里德尔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精光,他终于看到让他觉得有兴趣的东西了,玛丽,她确实能给他制造一些惊喜。 “不是的,汤姆,停下来,我认输了!”玛丽躲在盾后喊着,她的声音没有盖过里德尔的魔咒砸向盾牌的声音,可里德尔听的见,只是没理她,继续向她发射各种魔咒,想看看到底是哪种咒语能把它击碎。 “那是什么,你有更厉害的咒语吗?”他兴奋地再次挥舞魔杖,咒语打在盾牌上发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决斗,汤姆。”玛丽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汤姆,很多都是传言,不过你现在应该停下来了,不然我就生气了!” “告诉我!你会什么!”他又开始用命令句来发表言论,玛丽忍无可忍,在密集地咒语攻势前突然消失了! 里德尔愣了一下,举起魔杖想念出一个“原形立显”,可下一秒他就感知到有人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梅林,他察觉到了,玛丽根本不是靠巫师决斗赢的—— 他的头刚撇过一点点,那娇小的身影就蹿到他面前伸出膝盖猛击了他的腹部,他的身体弯成一个弧度,便下意识地气急败坏地抓住了攻击者,让她随他一齐倒在坡地上。 里德尔是摔疼了,但玛丽则是躺在了他的身上,她眼疾手快地想夺过他的魔杖,但他的力气更大,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挣扎下,玛丽的头发完全被打散了,全数披了下来,盖住了里德尔的眼睛,弄得他又痒又生气。 “真不好意思,汤姆,你都这么大了——但是说好的点到为止你下手太狠了!” 贱女人!贱女人! 里德尔心中不断地骂着她,他现在比她高很多,也不知道她干巴巴的身材哪来的力气,但终于不那么有优势了,里德尔没让她抢下魔杖,翻身把她摁倒在地上,右小腿压着她的左腕部,左手捁住她的右手,他的另一只手还在掐着她的脖子。 “我赢了、是我赢了!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原形毕露。 玛丽一打他他气死了。 玛丽:对不起>人<这么大了还打你呢。 要恰留言才有电量! 第12页 第六章 玛丽和里德尔又在孤儿院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年。 一九三四年的夏日,里德尔来到他一般看书的大树下,乘着树荫静静地翻阅着那本破旧的《金银岛》。 他已经把故事背的滚瓜烂熟,把它的定义已经从一本有意思的冒险小说变成了中规中矩的海盗故事,如果是他的话,他早就能找到宝藏了,而不是像主人公依靠朋友,做一些自以为英勇的蠢事。 这倒是挺像玛丽的——不过玛丽去哪里了?从早餐之后就没有见到她了。 一般来说,她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活动范围无非是科尔夫人的办公室、树下、自己的房间,三点一线。 里德尔的视线从书中脱离,环视一圈院子。在那边看昆虫的约翰,和刚来的丹尼斯在围着比利刚养的兔子傻乎乎的转圈。 没有女孩。 里德尔明白了,但他又轻蔑地想玛丽去凑什么热闹,这又轮不到她。 他合上书,走进那个陈旧却一尘不染的门厅,黑白瓷砖铺在当下更显得简陋寒酸。 “女孩、是想领养一个女孩,对,这就是全部的女孩了吗?”陌生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她打扮的很体面,看起来拥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而面容也很慈祥,在场的女孩或许都在想,如果被选中了,今后的生活一定幸福无比呀。 “是的,女孩稍微少了些,不过都非常健康听话,非常可爱,你看她们。”科尔夫人推了推几个小孩子,几个女孩排在一起,小艾米有些激动,差点想扑进这个妇人怀里。 里德尔注意到玛丽在她们其中是最高的,她一副紧张又扭捏的样子,跟平时和他生气的她大不一样。 她依旧套着那个惨白的衬裙,这样就能遮住在里面的并不合身的搭配。他觉得这挺怪异的,就像是等待一个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好事而在这白白期待。 因为一般来说,领养人都喜欢小一点的孩子,这样更容易被接纳,也更容易融入进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 里德尔没有料到,这位妇人居然会先提问玛丽,当然玛丽也非常吃惊,手指搅着裙子,回答也变得支支吾吾。 玛丽真是非常小家子气,到这种时候也不会表现自己,科尔夫人适时地把她推出队列,她才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愿意跟我一起去院子里玩吗?”妇人蹲下来拉住玛丽的小手,她的脸蛋变得通红,还带着一脸不可置信。 清亮的绿色眼珠带着晶莹的烁光,让里德尔心里一沉。 他退回了院子里,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无心再品读他的海盗故事。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她看起来是那么快乐,那么激动,跟不认识的人回家真的有这么好吗? 最后,那位妇人的丈夫赶来了,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正在和科尔夫人攀谈,和玛丽简单地说了几句,又递交了一份资料,看起来是准备开始走流程了。 到傍晚的时候那位妇人才和玛丽分开,她将自己那个菱格纹宽帽摘下来戴到玛丽头上,玛丽双手护着帽子抬头看她,“你要走了吗,怀特夫人?” “是的,期待下次见面,亲爱的。”怀特夫人温柔地笑了,搭上怀特先生的胳膊,在孩子们的簇拥下离开了孤儿院。 “玛丽,你要走了吗?”小艾米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想着摸一摸玛丽新得到的帽子,可玛丽没让她碰,宝贝似的捧在怀里,在被艾米说小气了之后咧着嘴傻笑,迅速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里德尔看到玛丽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枝条和鲜花,怀里还抱着那顶难看的帽子。 “你没走?”他阴恻恻地表示,“没选上你,白期待了?” “不是的,汤姆。还有好几次见面呢!科尔夫人说都要按这个顺序!”玛丽的心情好到不得了,根本没有管他的阴阳怪气,手里继续编着花环,“我觉得我不久之后就能离开这里了,他们想要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子呢!怀特夫人很喜欢我,怀特先生对我的印象也很好!他夸我懂礼貌,还说我可爱机灵!” 玛丽滔滔不绝地跟里德尔灌输昨天下午她的人生最高闪亮时段,他捂着耳朵,觉得魔音灌耳,转身想走。 “诶,等一下汤姆!”玛丽都不舍得把那顶女帽往腋下夹,小心翼翼地把它带在头上,不合适的尺寸盖过了她的眼睛,她又将帽檐抬搞,这才确定了汤姆的方向,把手中的花环交出来,摆在他的脑袋上。 里德尔不耐烦地眼睛向上瞄了一眼,玛丽笑的越开心,他就觉得越碍眼,语气自然是冷了好几个度。 “你想干嘛?” “我准备练习编花环,然后送给怀特夫妇,第一个就先送给你啦!” “我不要!”他气汹汹地把头上的花环扯掉扔在地上,伸脚踩了好几脚,几朵小花被践踏地全散了,各色的花瓣杂在一起,草汁在地上都留下了印记。 他本以为玛丽会龇牙咧嘴地冲他扑过来,但她只是轻轻地哼了一下,“不要就不要吧。” 玛丽觉得汤姆只是嫉妒她要被领养走了,没关系反正第一个也不是很好看,她乐呵呵地又坐回树下,乘着凉又开始了第二个花环制作。 夏蝉依附在树干上发出的叫声清脆又刺耳,吵的他头疼,他甚至想责怪玛丽能不能让这虫子别叫了,可他知道这是无理取闹,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玛丽不适合那个家庭呢? 第13页 科尔这个老妖婆为什么非要玛丽离开呢? 里德尔陷入沉思,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没人再去理会的花环,扭头离开了。 “我们是不是该叫玛丽‘怀特’了,她要有一个家了!”比利抱着兔子兴奋地跟雀斑脸丹尼斯大叫,汤姆一听到“怀特”这个名字,更是怒火中烧,他走过去故意推了一下比利,后者趔趄了一下,兔子脱手跳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汤姆!”比利因为换牙漏风的嘴巴而说话走音,他也回推了一下里德尔,“你想让我的兔子受伤!” “谁在乎什么该死的兔子!”里德尔阴沉地说,他的怒火一下子转移了,什么兔子,我在乎的是玛丽就要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玛丽为什么能享受这种待遇?凭什么? “该死的——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的兔子!”比利伸出胳膊想掐住里德尔,里德尔侧了一下身,躲过了。和比利打架跟玛丽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比利又哭又闹,旁边的丹尼斯也没见过这个架势,他抱起比利的兔子在原地着急地跺脚,他听比利他们说过汤姆不好相处,可是这个时候应该去找科尔夫人、玛莎还是玛丽呢! “玛丽、玛丽姐姐!”还是就近找人比较好,他也听说玛丽教训地了汤姆,他呼喊着她的名字,看她在院子角落的那棵树下站起来,又将帽子戴好,才过来劝架,不过这时比利已经从哭变成了嚎,一是因为他打架不占优势,二是汤姆骂的太难听。 “小兔子!”玛丽先从丹尼斯怀中接过兔子,把新编的花环戴到它的头上,在场最无辜的小动物开始吃它的新食物,“等我去了新家,我也想养一个小宠物!” 然后她才开始对二人敷衍几句“不要吵架”之流,她的心已经完全被新家,新姓氏占满了,孤儿院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再过不久,她就不用再每天分发早餐、擦地板、洗那么多衣服和床单了。说不定她也不叫玛丽了,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这么想着,她都觉得自己拥有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的一切。 “我会让你好看的!”被忽视了的里德尔甩下这一句就跑走了。 玛丽冲着他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把兔子还给比利,安慰道:“没事的,比利,别哭了,他就是嘴巴上说两句,他总是说我啦,你看我也没什么事。” 玛丽就这样又雀跃了一天,但她第二天也没有懒惰,她早早地起床,换好当初前天见怀特夫人的那身衣服,扎了一个利索的马尾辫,用手抓了几下刘海,又抚摸着赠送给她的帽子,像是在对人说话一样“早上好,怀特夫人,今天你会带我回家吗?”,随后蹦蹦跳跳地去领今天的早餐。 今天是怀特夫人第二次来访,她依旧要好好表现,幸福的未来就在前方! “汤姆!” 她敲了敲隔壁的房门,低头看了一眼还剩下的几片面包,继续敲着他的房门,几次过后,她便把门打开了,“你不要睡懒觉,不然面包我就吃了!” 屋子里没有人,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没起床呀! “兔子!我的兔子不见了!”缺牙的比利说话漏风,他冲出自己的房门嚎叫着,这在清晨雾蒙蒙的天气中有点让人厌烦。 “你再找找呗,说不定在床底下呢。”玛丽递给他一片面包,他没有来得及说谢谢,还在抽抽搭搭地说:“我看过了,我哪里都看过了!都没有——我的兔子去哪里了!哇——” “啊——!!!”小艾米的尖叫声更是恼人,她指着上空大喊:“兔子!兔子!房梁!你们快看啊!” 孩子们的目光随着艾米的指尖移动,都不约而同地惊恐地叫喊哭泣——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正被挂在房梁上,红色的眼睛向外翻着,兔毛凌乱地炸了起来,脖子上有一根类似于鱼线般的细绳,那点点血迹已经干涸,但明显死前受过一番折磨。 此时里德尔从院子里回到门厅,他的眼睛下面有些许乌黑,自然随着孩子们一起瞟了一眼那可怜的小动物,又面无表情地走向玛丽,从她举着的盘子里拿走了一块面包。 “我的兔子!我的兔子!”比利哇哇大哭,同时又十分害怕,“是谁干的!我要给我的兔子报仇!是你吗?还是你?是不是你弄得汤姆·里德尔!” 他又不敢直接扑过来,只能抹着眼泪指着咬着面包片的里德尔。 “我?你别冤枉我!”里德尔的声音更是不屑,“你自己的东西没看好,怪谁!” “那你去干什么了!就你不在!你去干什么了!” “你管我去做什么呢?关你什么事!” 玛丽心里觉得蹊跷,里德尔这个时间几乎从没出现在院子里,但这跟兔子也完全搭不上关系,而且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却隐藏着一丝兴奋? 不管怎么说, “我们先得把它拿下来!”今天怀特夫人就要来了,科尔夫人和玛莎一大早就去采购打折的菜品,如果怀特夫人提早来,可不能让她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吧! 当然没有一个小朋友敢,除了她和汤姆。但汤姆可不会去帮忙——只有她了。 玛丽从院子外面搬来梯子,在孩子的啜泣和紧张的吸气声中把那根挂在房梁上的线解开,她看到这个小家伙还张着嘴巴,舌头吐出来,甚至还能看到昨天没消化的叶子,这让她也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 第14页 兔子是不可能自己被吊上房梁的,但又是谁能做出这种事呢? “您来的真早,您是要见玛丽对吗——我想她正在给孩子们发早餐呢,她非常勤劳!”科尔夫人的声音一下子把她吓得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是怀特夫人来了! 小孩子们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个好事的,还在注视着她正在做的事——解救一个动物的尸体。 “哦,天呐,这是在干什么?玛丽,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呢?”科尔夫人一进来,就看到站的最高的玛丽,玛丽赶紧把兔子藏在身后,不想让怀特夫人看到。 “呜呜呜,我的兔子——”比利还在哭。 “玛丽,兔子呢?你藏起来了?”这时,里德尔好死不死地补上一句,这就像一个神奇的引导句,让人开始不断遐想,什么兔子,玛丽拿着比利的兔子,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我......”玛丽的嘴笨,脑子转的也不快,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幕,“科尔夫人,比利的兔子死了......” “死了?那你在上面做什么?” 怀特夫人也在注视着她,然后,她看出了什么倪端——“玛丽,你背后拿的是什么,难道是那只兔子吗?” “我、我是帮比利把兔子拿下来......”玛丽说了实话,她颤抖着双手把兔子拿了出来,怀特夫人也惊叫一声——毕竟,这可怜的小家伙的死相真是太惨烈了。 “这是谁做的,孤儿院的孩子吗?”怀特夫人后退两步,她不再想看玛丽和那只兔子。 “我会查明的,怀特夫人,我的孩子们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科尔夫人安抚着这位和他们阶级完全不同的妇人,一边用眼神暗示着玛丽快点下来,别再拿着那只死兔子。 玛丽哆哆嗦嗦地下了梯子,可她不知道是直接放在地上还是——比利看起来也不敢碰它。 “怀特夫人......”她小声地发出祈求的声音。 “哦,我想我还得考虑一下,今天我来的太早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怀特夫人看也没看玛丽,她认为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兔子的惨状冲击的她脑袋里都是那些血与毛发。 科尔夫人沉默了一下,怜悯地看了玛丽一眼。 “怀特夫人!”玛丽跑到怀特夫人身边想像先前一样牵她的手,“不是我弄的,我很乖,我什么都能做——我会洗衣服、擦地,会自己煮东西吃,我完全不麻烦别人,我——” 可是怀特夫人吓得甩开了,她想要一个像小天使一样的宝宝,或许可以懵懵懂懂,而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女孩...... 这一下像是宣判了玛丽的命运,随着怀特夫人离去的脚步声,玛丽绝望地坐在地上,像那只死兔子一样毫无生气。 科尔夫人领着哭哭啼啼的比利走过来,也有些嫌弃地把兔子拿走了,拍着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可怜的玛丽——走吧,比利,我们一起去把你的兔子埋了。” 玛丽不想回科尔夫人的话,她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间都化成了泡沫。 她呆坐在门厅前,神经似地搅着自己的裙摆。 “玛丽。” 里德尔在一旁看了许久,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决定收养玛丽了。 昨晚,他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并且,用这份力量让玛丽倒了霉。 作为胜利者,他走上前,面对着玛丽,他想观察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看到她的绿眼睛像是沉了灰,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扑了过来——不是要打架,而是抱着他哭了。 玛丽拽着他已经毛了边的外套抹着眼泪,无助无望。 他第一次看到玛丽的泪水,他从那一刻明白了——如果玛丽哭的话,他一定会特别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tom天生坏种,看不得mary好。 这篇文tom还是很坏的哦。 俺想要评论和收藏,冲冲冲! 第七章 “汤姆!汤姆!” “我赢了、是我赢了!” 他大喘着气,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手下不自觉地用力,在多次“汤姆”的呼喊声中,他终是清醒了一些,放松了对玛丽的禁锢。 他站起身来,神色略显狼狈,不过很快那抹神色就消失了,又变成了这个十五岁的、隐藏本性、能言善辩的里德尔。 “你是不是疯了?”玛丽的肺部重新灌入空气,大口呼吸着,瞪着里德尔说:“说点到为止的是你,这就是你的点到为止?你赢了就赢了,怎么跟小时候似的。” “我......条件反射,抱歉。”看来他是好不容易决定和玛丽赔了不是。 “你问的怎么赢的,我就是这么赢的,把她打了一顿。”玛丽还在揉着手腕,她不是什么怕疼的人,但依旧要抱怨里德尔真是敢使劲。 臭小鬼! 里德尔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为之前的推论感到不悦。 而后他又紧盯着玛丽的脖子看,那里好像被他捏出了红痕。 玛丽瞧他的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还不说话,心想算了算了,这德行真的改不过来,她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去,怪异二人组就地解散吧。 真是头疼。 “手给我。”她拽住他的手重新搭上她的胳膊,幻影移形回到她自己位于汉伯宁街的小公寓,这次是完美落地。 第15页 “你自己回去吧。”她没有把汤姆送到家门口的义务,便不去看他,开始收拾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轰/炸区不在这边,一切又像是没发生过,没吃完的牛排明天还可以凑合吃,其他的只能丢掉,玛丽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把它们打包进垃圾桶。 太专注于收拾,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汤姆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忘着她,表情自然到就像他是主人,而她是一个女仆一样! “快回去啊。”她这次是真的下逐客令了,小时候就爱一个人在伦敦窜来窜去,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开始怕黑了? “快十点了,科尔下班了,她会锁门的。”他慢悠悠地往后一靠,漂亮的眼型眯起来,不慌不忙地说:“你不记得了?” “忘了这事了。”她叹了一口气,有一种无奈的疲惫感。 “那你在这里睡一晚吧。”她想了想,还是没把汤姆扔大街上。 玛丽从自己的衣柜拿出睡衣,简单地冲了一个澡,看到镜中自己的淤青,觉得真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要是没和汤姆相认,也不会再跟他扯上那么多关系了吧。 她从浴室穿着拖鞋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还没动窝的汤姆,扯了下嘴皮,“你也去洗个澡,我去把卧室整理一下。” 她拿出一套黑色的睡衣递给里德尔,“新的,不过是休的尺寸,你凑合穿吧。” “他的衣服。”里德尔嫌弃地嗤了一声,“我不会还要睡他的房间?” “事情怎么这么多?你去上霍格沃茨之后变成娇气的公子哥了吗?”玛丽的眼角一抽,实在忍不住吐槽他,“你自己选,沙发,次卧,主卧,都看不上就滚去大街上,我是不是还你人情还的太多了?” “高高在上”的里德尔自然要最好的,他立刻选择了主卧——也就是玛丽的房间,接过衣服去洗澡了。 玛丽知道他不要脸又得寸进尺,不过她不在乎,明天一早就拉断关系,要不就在家门口挂上里德尔与狗不能进入的牌子。 主卧她也没睡几次,她自己在哪都行,就是要重新整理下,杂物堆的太多了。 玛丽真的是一个居家的人,她把房间里的大纸箱都先搬到次卧堆起,反正大件之后可以再慢慢整理,本来想新拿出来一套被褥,想了想又觉得他不配,便开始捣鼓起小纸箱里的东西来。 这时,里德尔进来了,专心致志的玛丽吓了一跳,她扫了一眼他,睡衣的尺寸不是那么合适,被打湿的黑发服服帖帖的,十五岁的他的这幅面孔倒还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男人,现在又更显柔和了,或许还真带了几分富家贵公子的形象——只要他不说话。 “玛丽。” “哦,忘了,我去给你拿拖鞋。”玛丽放下纸箱,从次卧里翻出一双男士拖鞋。 她一回来就把拖鞋甩在地上,叉着腰拍了下里德尔,气势汹汹地说:“我让你动我东西了吗?” 里德尔接替了她翻动小纸箱的任务,他才不管玛丽的凶巴巴,从那个纸箱里拿出一个菱格女士帽子,好笑地说:“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个?” “别碰!”玛丽抢下帽子,现在的她对于这个帽子的大小已经合适了许多,“这是纪念!第一次有人喜欢我呢,你懂什么!” 他没接这句话,把那箱子塞给玛丽,用一副探究的神情问她:“还有什么呢,玛丽?” “这里面都是我以前的珍藏。”玛丽的表情软下来,她这几年都找不到人来分享她的宝藏盒,正巧有这么个机会,就算是汤姆也好,她不是不可以接受啦。 她在床沿边坐下来,将箱子搁在自己的大腿上,里德尔顺势坐在她的旁边,两个充满水汽的人挨在一起,更加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这个帽子,唉,不想也罢,都过去八年了。”她把帽子随手扔在床上,先从箱子里拿出了比较大的物品,在里德尔的脸前晃了晃,“小熊噗噗!” 里德尔不适应地往后一缩,眼光停留在她脖子上的青紫,“我知道你之前有这个。” “对呀!太流行了!我看街上的孩子们都拿着呢,可是我也没有钱,只能照着玩具店的做一个,但好像有点丑,不过当时也做了很久呢。”玛丽把小熊放在枕头边上——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毛绒娃娃,而是一块块杂布拼成的整体,眼睛是两颗颜色不同的纽扣缝制的,却也显得童贞可爱。 “这个熊的衣服是拿我的衣服剪的,玛丽。”里德尔提醒了一句,也忘了是怎么打起来的了,玛丽最后拿剪刀把他的外套戳了一个洞,最后它光荣地穿在了玛丽的熊宝宝身上。 “你真记仇!”玛丽斜了他一眼,继续从箱子里拿出她的纪念品。 “照片!你看,这是在孤儿院拍的。”照片上有玛丽、稍年轻一些的科尔夫人和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玛丽的头微微低着,好像不敢面对镜头,里德尔心里又鄙视了一番,指着那个黑影说:“这是什么?” “你啊!”玛丽笑了笑,“你不记得了吗?你不想跟我们拍照,跑的飞快。” 里德尔太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他哦了一声,牵出另外的话题:“没有霍格沃茨里的东西吗?玛丽,那里不值得你纪念吗?” “当然有啊!”玛丽把这张照片重新放回去,翻了两下找到了第二张照片,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她在魔法世界停留过的痕迹,照片是会动的,她站在两个人中间,一个黑皮肤的黑发女孩,还有一个棕发男生,玛丽看起来最小,也最矮,比现在看着要小一点点,差别不是很大,她很少能有拍照的机会,所以依旧在镜头下笑的羞怯。 第16页 “这是米拉贝拉,这是艾萨克,是我在学校里的朋友。”玛丽怀念地用指腹摩擦着照片,看着米拉贝拉玩笑式地推了一下艾萨克,而艾萨克身形一歪,撞的玛丽也差点摔倒。 “那现在呢?” “没有联系过呢,我才刚回来不久。”玛丽失落地说,不管里德尔的嗤笑,又马上扬起笑容,“我还有一张在部/队的照片哦!” 她这次很快找到了那张照片,这张照片的人有些多了,黑白的颜色下一排排清一色的制服,很难找到玛丽,但里德尔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她没有任何变化,或许现在还更有活力一些。 不过身着制服的玛丽却忽然体现了一种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气质,他觉得这样看她这张脸还说得过去。 “你本可以不去,这是麻瓜们的战争。” “没什么不一样啊,我想为自己的国家做一些事。”玛丽指着那群女生,“难道麻瓜长得跟我们不一样吗?他们是有犄角,跟魔鬼一样吗?” 不识好歹。 “典型的赫奇帕奇。” “哦,你这么说我可把它当做夸奖了,成为一名赫奇帕奇多幸福呀!我们很少竞争,但别人总是对我们有误解——老说我们是饭桶,但从赫奇帕奇中走出了很多成功的、对魔法世界产生了很大影响的巫师有些人又当没看见,而且我们进入公共休息室也不用记口令,它很美,那么舒适温馨——总是阳光明媚。我们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场外蒲公英飘摇,而在里面,神奇的植物总是唱歌跳舞来迎接我们回来。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不用干活,有朋友、美食相伴,我爱赫奇帕奇。” 她祈祷一般地说,又哼起看来是他们学院自创的歌曲——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我们是多么爱你呀,你如同一个母亲,包容我们,给予我们全部的爱......哦,宽容友爱的赫奇帕奇......” “你这么爱她,却很少使用魔法。”里德尔不想听獾院的熏陶歌剧,他又把她拉回魔法这个话题,好像非要让玛丽认同魔法是每一个巫师必须随时随地使用一样。 “有些事情还是亲自下手才有实感,我又不靠魔法活着。” 这句话极大的冒犯了里德尔的观点,他真想掏出魔杖给玛丽一点魔法的教训,可现在的他的踪丝又在起作用。魔法部太害怕自己的世界暴露于世,明明他们在各个方面都优于麻瓜,如果是他,他可不会弄一个这方面的制约。 现在的法律太过腐朽了,他想。 玛丽看他不说话了,又自顾自地翻起箱子,虽然她像个松鼠一样爱囤积,但里面没什么东西了,她拥有的一直很少,且没什么实体价值,演员海报,录取通知书和朋友间的信件,还有休曾经送给她的百合花发卡,还有...... “汤姆。”她戳了戳里德尔的肩膀,微微靠近了些许,其实根本说不上是亲密,只是、拉进了一点点的距离,她的掌心躺着一张明显被拉扯过的纸张,甚至已经褪了色,看不清上面打印的文字。 “还记得这个吗?” 他当然记得。应该说他无法忘记。 这是他拿到的东西,唤起了他多年前的记忆,铺展成一幅幅连贯的画卷。 少年的内心就像一只死去已久的鸽子,被折断的双翼下孕育着难以重生的灵魂,有一种叫做渴望的疾病在魂魄中游荡,突破阴冷刺骨的寒风肆虐着他畸形多时的病体。 “为什么?” 他一瞬间觉得玛丽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但也不能说是惹人喜爱,因为她什么都没做,没有做过讨他欢心的事,只是把那张破纸捧到他眼前罢了。 “嗯?”她愣了一下,发现里德尔的脸又近她几分。 “你还留着。” 他伸手捻起一缕她半干的长发,用指腹轻轻抚着,而他额头前的发丝却马上要贴到她的额间。 冰凉凉,像雪花。 “为什么,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Mary典型美弱惨。 Tom典型......不懂事。 想要留言要收藏宝贝们! 第八章 玛丽除了每天必要做的劳动,就会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总安慰自己,怀特夫人一开始也没有确定要把自己带回家,朱莉也有可能,朱莉也只是比她小两岁而已,她不一定要被带回家...... 但她又会想,如果比利的兔子没有挂在那里,怀特夫人会不会高高兴兴地带她在院子里散步呢?她也是有可能拥有一个家的! 所以比利的兔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像他说的是汤姆做的? 她的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白墙,不对,这也不可能啊,不能因为汤姆前一天跟比利吵架,第二天又从院子里回来就一口咬定。况且,科尔夫人和玛莎先起来了,而她是第三个起来的人,当时房梁上并没有兔子,在她发早餐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如果有人趁这个时候搬动梯子把兔子挂上去,那一定会引起孩子们的注意的。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兔子却“自己跑到房梁”上,太诡异了。 她怜悯了这个兔子一分钟,又回到自己的事情上来,从床上翻了个身,对上了一双眼睛——铜黄色的眼球,竖着的瞳神。这当然不是人类,而是一条青色的蛇。 玛丽往后缩了一下,那蛇吐了一下它的信子,想继续向前探索的时候被玛丽眼疾手快捏住它的头,开窗,扔出去,关窗,一气呵成。 第17页 “玛丽,你确定是玛丽吗?”她听见科尔夫人的声音从窗外传出来,心中一喜,赶紧扒着窗台向外探去,她差点就以为怀特夫人重新决定好了,来领养她了——科尔夫人身边是一名中年男性,他有一头浓密光泽的草黄色头发,姜黄色的小胡子,手上正抓着什么好吃的。 “对,没错,我不找别人,就是她。”他说话的时候胡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玛丽,玛丽!她就在那——”科尔夫人指着她的窗户,这让她忽然又紧张起来,抿着嘴唇看着这个笑意盈盈的先生。 马上的,他被科尔夫人带进了她的房间。 “你好,玛丽。”他挑着盒子里的菠萝蜜饯说:“唔,你要不要尝尝?” 玛丽有点期待地伸出手,她哪吃过蜜饯,把它迅速放进嘴里,又舍不得咀嚼,慢慢含着它,听眼前这位先生继续说:“我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你可以叫我斯拉格霍恩教授。” “教授?” “是的,没错。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我们学校读书......” “读书!”玛丽大吃一惊,“我可以读书吗!我是说,是谁给了我这个机会?不过教授,我在这里已经学会了简单的拼写,如果我能有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学习——读书,是真的吗?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会,我会亲自来跟你开这个玩笑?”斯拉格霍恩对玛丽的印象很好,她表现的非常求知若渴,虽然她还并不知道霍格沃茨是一个什么学校。 “那,什么时候可以去呢?”玛丽完全没有来打听他说的学校是什么,她觉得幸运女神又再次站到她身边了,“教授,我没有钱,我还可以去吗?” “当然,霍格沃茨向你这类的小巫师会提供一笔资金,用来买课本和校袍,学费是没有的。”斯拉格霍恩拿出一个口袋,示意她接过去,里面全是闪亮亮的金币,玛丽眼睛都看直了,但她还是保持了一丝冷静。 “巫师?!”玛丽想起玛莎说的话,“我不是巫师的,你别关我!” “什么?关?你就是巫师呀,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些你与麻瓜的不同吗?我也是巫师,一名教授魔法的巫师,小巫师都会在十一岁入学,当然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 “我想去——可——”玛丽看着斯拉格霍恩,好像在想他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她不知道他说的麻瓜是什么意思,但她发现过她的与众不同......这蜜饯实在是太甜了,太诱人了,而且她认为她拒绝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我想去,可以给我看看你说的魔法吗?” 斯拉格霍恩点点头,拿出一根小木棍指着玛丽的头发,她的长发扬起来,自动捥出一个发髻。 她确定她没有疯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也能拥有这个吗?”她渴望地看着他的魔杖。 “当然了,这是你的书目和学校用品清单,我可以带你去对角巷把东西买齐——” “好、好的教授!现在就出发吗?我随时可以走!”玛丽激动地接过那封信。她扯了扯自己的裙子,为自已刚刚拥有的新身份而喜悦,斯拉格霍恩又跟科尔夫人说了些什么,就带着玛丽出发了。 这绝对是玛丽十一年来最梦幻的一天,她知道了很多新名词,见到了她从未想过的世界,她原来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可以接受这些神奇的教育,是真的!她没有疯!这让她前些天的那些苦恼一下子被冲刷了,她又变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女孩。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对斯拉格霍恩点点头,说出霍格沃茨见就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那些东西都藏进自己的衣柜里。她想,她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看看。 当她再次走出房间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小孩子了。 “玛丽,又有人想要领养你了吗?你好幸运啊!”小艾米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如果有人这么喜欢我就好了!” “刚刚丹尼斯说你拿了好多东西进来,能让我们看看吗?”约翰叽叽喳喳地说,身子下意识地向前走,被玛丽制止了,“不行,这是我的秘密!” “我要去读书了,不是被领养!”她骄傲地炫耀一番,听着小朋友一阵“哇”地艳羡之声。 “是被那个恋/童/癖看上了资助你吗?那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里德尔从院子里进来鄙夷地说。 “你别瞎说,汤姆!”玛丽立马怼了回去,“他是个教授!” “教授?来这里挑学生,为什么?”里德尔觉得可笑极了。 “因为我很厉害,我天生不一样!” “就你?你被骗了吧?”玛丽怎么可能天生不一样,要说与众不同的也只有他,玛丽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了! 玛丽又可以从孤儿院离开了!而不是他!没人感受到他那伟大的能力吗?他比玛丽厉害一百倍!不,更多! “我可没有。”玛丽觉得汤姆很烦,不想因为他的出言讽刺而破坏这个神圣的一天,她不想跟他斗嘴了,她现在要回去摸摸她的袍子,翻翻她的魔法书,等待九月一日的到来。 同时她也发现,在里德尔跟她说话的时候,最爱说的那几个孩子忽然闭上了嘴,好像对他更是敬而远之。 算了,关她什么事,小女巫玛丽现在要去预习了! 第18页 “等一下!” 这时,里德尔叫住了玛丽,把她拉到一边,让孩子们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 “咦,这是!”玛丽惊愕地看着汤姆,“你怎么可能有这个呢!” “当然是因为我很厉害,怎么样,你想去吗?” 他的手上拿了两张票据,那是科尔都不能承担起的位置,玛丽不知道汤姆安的是什么心,但她还是点了头。 “我不知道科尔的大门钥匙会放在哪里,你把它拿过来,我可以给你一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凭自己拿到的!” “我想要这个......汤姆。”玛丽低着头伸手摸了一下门票,马上被里德尔拍开了手,“这是要交换的!” “钥匙科尔夫人会随身带着,但是我知道玛莎那里有一把备用的,她会放在房间里,你帮我放哨,我去拿给你。”玛丽来不及多想,她看着这是今晚七点的演出,玛莎会在晚餐的时候在厨房干活,现在已经快到晚餐的点了,她要赶紧做成这个交易! 她马不停蹄地上了三楼,在楼梯口的里德尔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头,示意她快点,还好没锁门,这增加了她成功的几率,她在里面快速翻找,但是一无所获,然后她就听见一声“汤姆,你怎么在这,不去吃晚饭吗?”随后一阵飞快地踏楼梯的声音,她就知道,玛莎来了,汤姆已经跑了! 钥匙啊!快出现吧! 她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在心中不停祈祷,而玛莎越走越近,这时!一把铜制的钥匙飞到她脸上,差点戳到了她的鼻孔! 那钥匙沾了一点她的鼻血,但是她顾不上别的了,飞速打开窗户跳到窗外的树干上,顺着主干滑了下来。 再一次逃脱!这就是她的魔力!真神奇!她太厉害了! 她不管玛莎在三楼大吼“是谁进我的房间乱翻了?!”,而是一直在叫着:“汤姆!汤姆!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她跑向在院子中等她的人,伸出手给他敲,“你把票给我吧!” 里德尔嫌弃地指着她的鼻子,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水池冲了一把脸,顺便把手洗干净,又在衬裙上抹了抹。 她没有问汤姆的票是怎么拿到的,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干了什么,她看他满意地把钥匙揣进自己的裤兜里,用眼神示意玛丽跟上。 她这也是第一次跟汤姆一起走在伦敦的大街上,灯红酒绿的街道让他们看起来很渺小,她跟在这位老手身后,在各种小道和巷子中穿梭。 “你不会骗我吧?”玛丽有点怀疑了,这毕竟是汤姆·里德尔啊!他能拿到真的票?能跟她做这个交易?毕竟一把备用钥匙和一张科文特花园歌剧院的门票可不对等! “那你就自己回去。”汤姆头也没回,继续左拐右拐。 玛丽撅了一下嘴,还是跟了上去。 终于,他们来到了歌剧院门口,贵妇和绅士纷纷走进,更加衬得他们二人寒酸且格格不入。 他把那两张票拿出来,递给检票员。 “你们两个人?” 他点了点头,可检票员是个看人下菜的人,他打量着他们二人的衣服,眼睛转了转,“你这是偷的哪位先生的票,有哪位先生的票丢了吗?两张!” “我没有偷!” “别撒谎,还能是你买的?有人丢票了吗?先生和女士们!检查一下你们的钱包,谨防偷窃!”他高声又谄媚地喊着,玛丽上前想把票拿回来,因为已经有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可检票员不给他们,玛丽跳起来抓住那票的一边,门票被扯坏了,检票员同时把她推在地上。 就在下一秒,他忽然开始剧烈地流起鼻血,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他的脸上,玛丽以为这是她弄得,便神情也不自觉地慌乱起来,这时里德尔抓住她的手就往歌剧院里面跑。 几个警卫追了上来,但出入科文特歌剧院的人又都是些有钱人,他们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眼看玛丽被汤姆带着跑进了演出厅,他们只能安静地在里面搜寻。 “汤姆,你这个票到底是哪来的?” “你管不着!” 他绝对是偷来的! 不是玛丽不相信汤姆,是因为真的没有第二种可能了,不过汤姆偷到这个票,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趴在剧院的座椅底下,玛丽本来想破解一下这个谜团,但她马上就被上演的歌剧吸引了——虽然要透过这些大人的腿观看。 当身着铠甲的布伦希尔德把被击断的诺顿剑交给同齐格蒙德相爱已怀有身孕的齐格琳德时,汤姆不屑地哼了一声,“乱/伦。” “这是爱!”玛丽瞪着眼睛看着他。 而后,为了惩罚布伦希尔德救援的行为,沃坦将布伦希尔德流放到人间的一座山顶,只有英勇无畏的人穿过那熊熊烈火,才能拯救她,并且,他会成为她的丈夫。 “真是乱讲,这个女武神也是傻子,这就是爱?只是救了她?”里德尔更是鄙夷了,“你觉得好看吗?” “多好看啊!”玛丽跟汤姆的思考方式完全不一样,她看见女武神和齐格弗亲在一起的时候还把眼睛捂住,“呀!他们亲吻了!” “真恶心。” 最煞风景的小男孩在旁边满脸不悦。 “亲吻才不恶心呢!”玛丽再次说,“你看他很紧张她呢!这就是爱的体现呀!” 第19页 “哦。”里德尔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哇!警/卫在那里,他好像看到我们了!”玛丽指了一个方向,他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提着小手电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好像不确定那是不是两个孩子。 “走。”里德尔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玛丽,带着她往旁边爬,从一个拐角蹿出来,想从演出厅的后门溜走,那个警/卫也跟了上来,可他们的脚步飞快,也更灵活,不用管那些先生小姐,可马上,又有几个警/卫追了上来,想把他们堵在路上,玛丽想着如果现在使用自己的魔力的话,对!她试图让一个人的手电筒脱手,但没有成功,反而他的帽子先飞起来,砸到了另一个人。 演出还在继续,有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扰乱,不满地小声抗议。 趁某个警/卫道歉的时候,他们跑出了演出厅,接下来就有更多的警卫想要抓住他们了。 “哪里跑进来的小鬼,我要找你们的父母算账!”其中那个被砸到的警/卫嚷嚷着。 突然,门厅里更多的物件在摇晃,砸向了他们,趁此机会他们惊险地逃出了歌剧院。 外面下着大雨,可是却抵不住玛丽心中的快乐,她今天用魔力做了好多事呀!刚刚那么厉害——那么多东西,都是她做的吧! 她兴冲冲地抹了把鼻血,继续跑着,一直到看不见歌剧院才停下来,开心地抱着里德尔,嘴上不断地说着谢谢。 “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那你是不是还要走?读书?”里德尔面无表情地问。 “是呀!我必须要去读书的!” “他跟你说你为什么能去了吗?你是怎么被选上的?”里德尔继续追问,他太想知道了,他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她凭什么能去、如果玛丽能去,那么他肯定比她更高一个档次! “我不告诉你。”玛丽嘟囔着,这个怎么可能告诉你呢。 “你必须告诉我!”里德尔的拳头握紧了,“你在骗人,对吧?你根本不是去读书的!没人选择你!” “你瞎说什么呢汤姆!我可没有撒谎!”玛丽眨了眨眼睛,怎么说讨厌就讨厌起来了?不可理喻! “哼!这不可能!”里德尔自信满满地说,他跑进巷子里不见了。 雨还在下,玛丽没有去追他,而是回到了孤儿院。 汤姆太气人了! 她真讨厌他! 但是今天的歌剧确实让她好高兴,天呐,汤姆能不能让别人高兴到底呢? 到了很晚,她翻着她的魔法书看了又看——虽然看不懂。她才听见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她纠结着,还是爬了起来,从厨房里拿了一点面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汤姆的房门,“汤姆,你回来了?” 男孩没有理她,浑身都湿透了,他坐在床上,床单也被打湿了。 “你还没吃晚饭,科尔夫人之前给我们留了一点。”她把面包递给他。 “玛丽,那个人还会再来吗?” “你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吗?我想......我不知道。”玛丽确实不知道,她又从衣柜里把汤姆的其他衣服拿了出来,摆在床上。 “玛丽,你到底是为什么不一样?”汤姆动都没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你好像发烧了,汤姆?”玛丽决定对此守口如瓶,不管汤姆怎么问,她都不会暴露她的魔法世界。她摸着他的额头,也算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去给你拿药吧。” “玛丽!告诉我!说实话!”他拽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但因为生病,玛丽轻而易举地甩开了他。 她有科尔夫人的办公室的钥匙,这是她听话得来的,所以能快速找到退烧药,她跑回汤姆的房间,这时他已经倒在床上了。 玛丽没来得及倒水。她尽量让他把药脱了下去,精致的五官扭曲了起来,她快速地把里德尔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他的睡衣。 忙活了许久,她就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不依不饶地问着她问题。 有一点想把他打晕是怎么回事? 麻瓜! 玛丽心里暗爽,觉得里德尔是个小麻瓜,他可不能跟他一起上学,但是她还是假模假样地关心一波,你快睡吧,我可太着急了,担心死了,你怎么就生病了呢? 里德尔的眼神锁定着她,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其他的,最终闭上了眼睛。 她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终于把他给哄睡着了,讨厌归讨厌,但是也没走,毕竟她确实要照顾好他,烧还没退,她只能也呆在他的房间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断地蝉鸣。 吵的里德尔率先醒了过来,他微微侧头就发现玛丽趴在他的床头还没醒。 许是没有完全清醒,他没有再去想别的事,而是想到了昨天的歌剧,她给他讲解的话,他的目光沉沉,决定做出一个尝试。 他将近是粗鲁一般地拍了一下玛丽的脑袋,看她晕乎乎地从臂弯间抬眼。 他凑了过去,嘴唇轻轻触碰了她的。 真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Tom是真的不懂。 他还太急了,什么招都要想出来了,凭什么只有玛丽能去接受教育急死了急死了急死了。 Mary是心情真的好,所以不care他的屁话。 Mary心想麻瓜麻瓜麻瓜麻瓜哈哈哈哈哈哈! 第20页 谁能想到,令小二夜啼的黑魔王也有被人骂麻瓜的时候...... 还有,tom在孤儿院是没有受虐待的,本哈学十级尊重原著。 第九章 “汤姆,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 玛丽不喜欢他靠的太近了,果浆洗发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她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重新握住了手腕,怕是又认为玛丽要跟他动粗,不过他猜的很对。 玛丽在不高兴。 明明之前就用力压着!现在还要使劲! 玛丽用头顶了一下他的,一声闷响过后,里德尔松开了手,也与她保持了距离。 “玛丽。”他念她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完全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 “汤姆,收敛一下你的表情。”玛丽不满道,“这合适吗?在我家睡我床还要对我动手?” 在她眼里,汤姆从来不是彬彬有礼的。而里德尔也从对她动手开始就不再掩饰自己,还是那种源自童年的纯粹的恶,先前的奇怪情绪也荡然无存。他怎么可能不会隐藏自己,只是对玛丽释放这种恶意,反倒毫无威胁,并且没有必要。 玛丽觉得他真的很没有客人的自觉。 他在霍格沃茨,肯定也装的一副懂礼貌的样子吧!差点就被他骗了,从幼年就能看一个人的个性,这句话果然没错。 “那是我人生里永不会忘记的一天。”她把那张破旧的剧院票重新收好,自顾自说着,“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还有唯一一次看歌剧的机会——当然,是趴在地上看的,不过还是很有趣,我至今还记得布伦希尔德呢。” “哦。”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感觉他额间肿起了一小块。 “还有......汤姆·里德尔,”她忽然报复性地笑了,连名带姓叫他,“我好奇过好几年,正好提到了这个,我想问问你,第二天早晨你做什么了吗?你亲了我吗?还是说,那是一个梦呢?” 里德尔的眼睛里尽是阴霾,但很快的,他就披上了他厚厚的伪装,勾起一丝十分坦然的假笑,可他的笑中总带上了点危险。 “没错,我亲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玛丽,那又能怎么样呢?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在你面前紧张、害羞甚至磕磕巴巴地跟你讨论这个不成熟的浅尝辄止吗? 还是说你想看我否认,然后你拼命挖掘出那些可有可无吗?我是完全没有兴趣去回忆的,让你失望了。 玛丽确实还以为他会直接否认,哪会像现在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好似在说你今天做的牛排只是还能入口罢了。 “不怎么样。”玛丽干巴巴地说。那天之后,他们两个像没事人一样,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可对于玛丽,那触感又是真实的,她能确定他绝对做了什么,时过多年,她连当时的场景都在记忆里模糊了,变得又像梦又现实,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对这小子的脸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今天他们直接把当年的真相公开了,确实不能怎么样,但初吻真的是汤姆的话还是怪别扭的,不过介于当年他只有七岁,而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愫,玛丽暗自给这个初吻打上了“不算”的标签。 神经病,她心里又补骂了一句。 “就是怕你再感冒了会变异。”她用魔杖召唤过来一条毛巾,甩到他头上,“晚安吧,汤姆。”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墨蓝色的睡袍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摇摆,“怎么,不愿意跟我说晚安吗?” “晚安,玛丽。” 她轻哼一声,从房间了走了出去。 第二天她有一种诡异的回到了孤儿院的错觉,她很早起来准备早餐,正当她纠结是否要多做一份早餐的时候,里德尔从她的房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等他洗漱完毕后,自然地坐在了桌子前。 要不要向他算早餐钱啊?可是汤姆说不定比她还穷。 玛丽想着自己憋憋的钱包,把早餐端了上去。 还是那样,她和他面对面安静地吃着,时间就像是倒了带。 “你的衣服没干,你穿别的走吧。”她率先吃完,顺手把头发一扎,端起餐盘,“一会你吃完放进水池就行。” “玛丽,你就不能用魔法解决吗?”他一副“你的魔杖是摆设吗”的表情,不过这次却没吃的那么精细,很快就解决了早餐。 “你非逼我说出来,我,四年级被退学,所以杂七杂八的魔咒根本不会,行了吧?”玛丽从次卧翻出一身简单的两件套扔给他。 玛丽未成年的时候根本不能使用魔法,还是那句话,一旦进去了巫师的世界,就要遵守他们的规则。而她十七岁过后又在战场,根本没有时间来扩充知识。 “可你会幻影移形,玛丽。” “我回来之后又不是很快地买了公寓,准备结婚的。那个时候有人教我,我也学的不是特别好,如果像上次那样,按照考试是通过不了的吧。” “哦?看来你和魔法界并没有扯断联系,我很好奇,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教你呢?”他好似在表达就你平淡无奇的魔法生涯还有别人?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是什么都要跟你汇报吗?”她白了他一眼,“你的衣服等过几天之后还想要的话就自己过来,现在吃完了是吗?赶紧回去。” 她完全没好气了,赶紧把里德尔打发走了。 第21页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里德尔从她的人生中消失了,但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她该考虑她今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她给休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同时又觉得那些战火中的日子随着休一起深埋地下了。 接下来就是找工作赚钱,现在鼓励女性去生产武器车间工作的倒是很多,可是这并不适合她。 她先是面试了几份工作,最后她留下来给一家甜品店当前台,时不时还能跟后厨学个手艺,每天在面包和奶油的香气中活着,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还决定在厨艺魔法这块好好钻研,毕竟,伟大的赫奇帕奇女士就是个美食大师,霍格沃茨的独家菜肴都是她留下来的食谱。 她得抽空去一趟对角巷。 对角巷一直以来变化不大,大多都是百年老店,不过还有的是流动着的各种各样的小摊,若想要淘到宝贝,可要长一万个心眼。 她买了一些魔杖保养用品,毕竟她可怜的小魔杖已经几年没有抛过光了。 然后,她在对角巷看到了汤姆·里德尔。 他换上了巫师穿的黑色素面袍子,在同行的人之中是最高的。 他看起来温善极了,显得十分温文尔雅,人畜无害。这衬得他更好看了,或许那双眼睛都可以用摄人心魄来形容。但玛丽水平不高,她只能承认,此时的汤姆·里德尔是英俊不凡的。 他正在认真倾听着其他人的对话。同时,围着他的人也投以他赞许、崇拜的神色,而这些人大多都身着不菲。 跟玛丽认识的、见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和颜悦色的、朋友众多的汤姆·里德尔。 他们相隔的距离并不远,她能保证,他绝对看见了她——因为他的目光在她的方向停留了几秒,便转移走了,继续和其他人攀谈。 他是看见了的,只是不想打招呼。 可是,在麻瓜世界里,里德尔反而先叫了她的名字。 搞不懂他。 但她不想再前进了,去奥利凡德的店铺为魔杖做些检查的想法被她立马劈断,她转身走进咿啦猫头鹰商店,想着忍痛给自己买一只猫头鹰。 “我想要一只猫头鹰......别太贵的,然后吃的少点的。” 一进来就显露出她的贫穷本质。 “......你看看这只。”店员无奈地搬出一个笼子,里面的角枭看起来呆呆的,羽毛的颜色就像树皮,脖子那里还有一圈沙色的领圈,“算你便宜一点,我不保证它不会送错信,八加隆。” “八!?”玛丽瞪着眼睛,“现在是什么年代你要八加隆!” “我买给你好了。”有人推门而入,一位红头发的年轻人站到了他旁边,他的脸稍微有一点点圆,不过恰到好处,更显得他长相可爱。 “伊格!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这位先生名叫伊格内修斯·普威特,他和玛丽也是上学时期认识的。他是格兰芬多学院的,曾经喜欢过玛丽,不过被发了卡。 想想当时也不过是十三岁,傻乎乎的对于恋爱这种事从来没放进脑子。 而后她也遇见过伊格,就是他帮助她掌握幻影移形的。 玛丽立刻掏了钱,本来已经欠了他不少人情,这次......只能算庆祝她找到工作了! “那我帮你提吧。”他大方地接过笼子,随后又掏出钱递给店员,“两大盒猫头鹰坚果,我送你这个怎么样?” “你不用破费。”玛丽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他又接过包好的粮食,用小臂推开了店门,示意玛丽先走。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他问。 “我要去买本书,关于生活魔法的,还有食谱。” “你要做给你的男朋友吗?”伊格内修斯毫不忌讳,玛丽摇了摇头,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情。 “什么!?”他的声音大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和侧目,玛丽赶紧把他推进丽痕书店,但他气得脸快要跟头发一样红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这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还不错,有更多机会接触魔法,还找到了喜欢的工作!我现在不就在准备投身工作吗?” “玛丽,你就是太善良了。”他愤愤地说。红晕并未消退,“真是邪门,好姑娘总是要遇上坏男人。” “你说的太夸张了,伊格。”她开始在一列列书架上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实用家庭魔法》、《烤面包的魔法》——这个不错,她非常需要,还有这个......《变出一桌盛宴!》...... “玛丽,我想问,我是说......你今晚有空吗,因为我正好也是一个人,如果你有空那真是太好了,一起去吃个晚餐怎么样?” “嗯?什么?”专心致志的玛丽并没有听的太清楚,“晚餐,你要吃什么晚餐?” 等我学会了这些,亲自做给你!我欠了你多少人情呀! “我是说——” “玛丽。” “啊?!”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玛丽确实吓了一跳,她手上的书都没拿稳,有几本摔在了地上,她赶紧蹲下来和伊格一起把它们拿起来拍了又拍,还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经理。 里德尔并没有帮她去捡书,他微微歪了下脑袋,一直等到她站起来,看着他。 他现在倒是一个人了。 她看了一眼伊格,发现他也在好奇地看着他,应该是在思索这个人是谁,毕竟在他认识玛丽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长得确实是非常受女生欢迎的类型,还很年轻。 第22页 “你有什么事,汤姆?” 他黑色的眼睛笑意浓浓,他的语气很随意,是那样不经意的、却恰到好处的道出来。 “你不是说想要的话让我自己过来吗,那就今晚?” 有什么毛病吗?! “我说的是你的衣服,汤姆!” 他简单地“嗯”了一声,“确实是。” 作者有话要说:  15岁的汤姆对于玛丽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想恶性搞事,毕竟他就是看玛丽不痛快就浑身痛快的人。 伊格:好姑娘总是遇到坏男人! 里德尔:(缓缓举手)我想你说的这个人在这里。 本文就是为了一个粘稠又不纯洁的故事写的,嗯嗯,懂的都懂。 第十章 就算是里德尔也无法阻止玛丽去上学。 自那天过后,玛丽不敢跟里德尔多说话,她当然觉得他长得好看啦,正常人都会觉得他好看的。 他是做了什么吧?汤姆为什么会这么做? 还是她在做梦?她难道喜欢汤姆?不可能吧! 有关于喜欢、爱的问题总是带有魔力的。这让玛丽浮想联翩,久而久之,一直到她去上学,都几乎没跟汤姆说过话,毕竟,不管怎样她都会觉得好羞耻。 她被分到了赫奇帕奇,这个学院是四个学院中人数最多的,但他们都非常善良,玛丽的人际关系终于有了除在孤儿院之外的人名了。 魔咒课、变形课、魔药课、飞行课、黑魔法防御课......她在这里获取知识,刻苦好学,圣诞节也从不回去,只有在暑假,她才不得不和她的朋友米拉贝拉依依惜别。 她又长高了,只能穿着二手袍子回孤儿院。 “哦,玛丽,你回来了,你这穿的是什么?你们学校没有校服吗?”科尔夫人的年龄增长很是明显,她看起来更加刻薄了,脸型更加消瘦,但这只是操劳留下的痕迹。 毕竟她离开了霍格沃茨那块乐土,还是要回到这个每天饭菜相同,勉强度日的贫苦之地。 不过也就两个月,玛丽觉得没什么关系。 “我的衣服穿不下了,科尔夫人。”玛丽笑呵呵地说,科尔夫人打量了一下她,貌似是在目测她的身高,叹了口气说:“女孩的衣服不多了,而且你现在穿我的也有点大,我让玛莎给你拿一套,然后最近捐赠的有男生的,你换着穿吧——换好了出来帮我把衣服收一下。” 玛丽点点头,嘴上说好。 她拖着自己的箱子回了房间,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东西更少了,毕竟她一年没住,大多东西都被搬到了其他屋子。 玛莎不情不愿地拿了一身女士裙子给她,又把另一件换洗的扔到床上,感叹了下她现在的衣着有些不伦不类。 玛丽当然不会在意,她换上玛莎给她的西瓜红色收腰连衣裙,配上她的小皮鞋,显得比穿袍子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 把自己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她就要去帮科尔夫人了,刚打开门,巧的是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 玛丽这才想起汤姆,纵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对他“没了感觉”。不过令她好奇的是,汤姆有没有长高,会不会变得更好看呢? “玛丽姐姐!” 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居然是丹尼斯! “你回来啦,上学好玩吗?”他兴奋地蹦蹦跳跳,满脸雀斑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看出变淡的痕迹。 “挺不错的!汤姆呢?他的家里人来接他了?” “他?没有呢,科尔夫人让他搬到三楼了......”丹尼斯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惧色,他拉着玛丽的手小声地说:“他有点吓人......玛丽姐姐你最好也不要接触他,那天我看见他......” “玛丽。” 这时,他们谈论的话题人物从楼梯口出现,他黑色的头发刚刚剪短,干净又利落,黑玉一般的眼睛盯着她,双手撑在楼梯扶手上,一条腿晃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楼梯栏杆。 “嗨。”她忽然不知道怎么跟汤姆打招呼了,明明在一起做邻居这么多年,他们好像又没那么熟,因为两个人都因为这事有着或多或少的不愉快。 他三步两步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走到玛丽面前。她发现他变高了不少,和她的身高差缩短了一些。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瞄了一眼丹尼斯,后者往后缩了一下。 “没说什么,你怎么搬到三楼去啦?”玛丽觉得这怪怪的,她赶紧开启了其他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哦,你管不着。”他敷衍了两句,“你进门的时候穿的那是什么衣服?” 看来他早就在三楼看到玛丽进门了,但玛丽也没再给他好脸色,回了一句:“哦,你管不着。” 她确定汤姆瞪了她一眼,这让她差点想抬起胳膊给他一拳。 不,玛丽,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巫师了,不要理会这种讨厌的麻瓜。 幸好她今年回孤儿院正好赶上郊游,在自己屋子里写了三天作业的玛丽终于可以呼吸一波新鲜空气。 快到海边的时候孩子们一窝蜂地下了车,她穿着那身男孩子的衣服走在队伍最后,科尔夫人和玛莎走在队首,这样就可以防止有孩子没有跟上,或者出现其他的特殊情况。 “玛丽,我想喝水。” 她背着自己的背包,翻出水杯来递给艾米,被艾米拉到一边。 第23页 “玛丽,你上学要用多少钱呀。” “除了书本材料费都是免费的。”她眨了眨眼睛,霍格沃茨给的助学金还算丰厚,她今年就留下了一些,打算每年的都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那,你们学校还招学生吗?”艾米扯了扯她的衣角,表现的很渴求,“我也不想在孤儿院呆了......” “就你?”里德尔轻蔑地看着艾米,“连拼写都做不好,还上学呢。 艾米看了一眼里德尔,支支吾吾的,又赶紧跑回队伍中。 “你还知道她的拼写不好?”玛丽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而里德尔冷冰冰地表示,“前一阵子总来那棵树下烦我。” “艾米真可怜!”玛丽啧啧两声,她猜,艾米一定是对汤姆有点意思的,毕竟,谁都觉得他长得好看。 “怪胎。” 玛丽都不相信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这个词,他好意思说她?他在孤儿院可是那个被说的最多的人! 不过她作为一个女巫,是否也是平常人眼中的怪胎呢? “咱们也半斤八两吧。”于是,她玩笑式地回了一句。 “我可跟你不一样。”他轻轻地说。 玛丽没再接他的这句话,他肯定觉得这个世界上就他最与众不同了,这是他八年的人生中无数次的给自己下的定义。 她推了一下他,“走快点,不一样的大人物,就你走的最慢了。” 随着咸咸的海味愈来愈浓,浪潮拍打着岩石的声音在耳边荡漾,科尔夫人终于放他们在海滩上自由活动。 男孩子直接脱得只剩内裤在浅水区玩耍,而女孩子稍微文静一些,用沙子堆着她们的幻想世界。 科尔夫人和玛莎晒着日光浴,偶然抬头看一下孩子们的情况。 玛丽提着小桶沿着边沿行走,浪花轻轻地抚摸她的光脚,她是不是低头捡着潮汐褪去的痕迹,思考它们能不能吃。 想个办法晚上去厨房加个餐。 “玛丽!”朱迪沾着一手沙子向她跑来,神色慌张。 “怎么了?”因为大人没她好说话,反倒孩子们有什么事先来找她。 “艾米不见了!” 她环视一圈,确实没见到艾米的身影,“你最后看到她在什么时候?” “我知道她去找汤姆了,她跟我说她喜欢汤姆,所以要把捡的贝壳送给他。”朱莉双手握拳,“我看汤姆好像带她走远了,我以为他也会害羞呢,可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多久了?” “有十分钟了!” “啊?”玛丽有点头疼,“可能他们说话要说很长一段时间......你在等等......” “不可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和艾米说好了要一起堆城堡,没了她我不会!玛丽!帮我找找她吧!” 玛丽很无奈,可是朱莉又拽着她不让她走,她只能把自己的小桶递给她,告诉她等她回来要看到这个桶装满。 里德尔能带艾米去哪她是不知道的,但她觉得走不了多远,她就在海滩附近随便叫唤两声“艾米”,“汤姆”,可惜过了十几分钟后,她觉得自己都走出一公里开外了,也没什么收获。 或许他们已经回去了,她是这么想的。 当她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非常微弱的人声。 好像是从哪个风口传来的。 “说......你......要......” 断断续续的,根本不明白在说什么。 但这确实是汤姆的声音。 她左看右看,也没有定位到他的具体的位置。 “啊!!!” 这是孩子们的尖叫声,她听的更真切了,焦急地跑来跑去,寻找他们。 “艾米!汤姆!” “救命!!!” 这声音更大了,她绕过那些半人高的礁石向下望去,她看见汤姆站在一块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岩石上,海浪在他脚下翻滚,泛起泡沫。 而他周围还有两个孩子,悬在空中,正慢慢地飞进他正对的洞口。 是魔法吗?!是谁的魔法! 是——汤姆·里德尔!他并不是个麻瓜! “汤姆!” 她叫着她的名字,海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她试图顺着岩壁攀爬——岩石上许多可供踩脚的参差不齐的凹缝,通向下面那些在悬崖周围、半露出海面的巨型卵石。 从这里攀岩而下非常危险,但她爬的很快,只是低处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滑溜溜的,只要她稍不留神就会直接摔进海底,或者汤姆站的那块岩石上,头破血流。 “把孩子们放下,别——” 她脚下一滑,赶紧用手更用力地扣住凸起的石块,上面的贝壳的尖嘴将他的手划的鲜血淋漓,但她怎么可能用手,“汤姆——把他们送回去,汤姆——” “你少来管我!他们想要冒险,我带他们来了,瞧瞧我的厉害!我跟别人不一样!玛丽!我说过了!我天生与众不同!” “是的!你会魔法!汤姆,求你了——别伤害其他人,这是魔法——我们一样的,我也会——我就是去魔法学校上学的,把艾米和丹尼斯送回去——我告诉你,让我来告诉你!” 玛丽只能不断地哀求,别让汤姆作出什么令人后悔的事,两个孩子已经被吓呆了,除了大哭什么都不敢说。 而里德尔听了玛丽的话不由得兴奋起来,他不知道玛丽是否可以相信,但是这比跟恐吓这两个孩子让他感兴趣多了。 第24页 他的魔力控制的非常好,甚至比上了学的玛丽还要娴熟,他威胁着他们什么都不准说,就把他们抬到玛丽来时的那个位置,他们吓得立马散去,头也不敢回一下。 此时的里德尔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魔鬼。 “还有,你帮我,我跟你在安全的地方说,汤姆。”她的手疼死了。 “你不是说,这是魔法吗?难道你不会?” “入学之后未成年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玛丽吼了一嗓子,“我要坚持不住了!我跟你说必须要推荐信才能入学的,你没了我的推荐你根本进不了学校,如果我摔下去了你就不能去上学了!” 玛丽的话音刚落,她就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被送到了安全的地上。 她心疼地看了下自己的手,再次抬头的时候汤姆也上来了。 兴奋让他姣好的面孔变得狰狞了。 玛丽的直觉告诉她,汤姆确实会是个魔力很强的巫师。 但是—— “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用魔法这样欺负孩子们!”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一个掌控失误,一条生命就结束了。 她抓起汤姆压在地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还不解气,又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你很强?那也是要被我打的。 都第十章啦,小伙伴们快来个留言!么么感谢在20200715 18:23:15~20200716 20:0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甜猫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一章 “玛丽,这位是?”伊格内修斯没忍住,打破了他们奇怪的对话,马上的,那个黑发少年的眼神扫了过来,他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诡异与不愉快,但这感觉又快速消散了——他笑了起来,是那种无可挑剔、恰到好处的微笑。 “伊格,把笼子给他。” 玛丽沉下脸,从伊格手中接过笼子递给他,示意他接住,里德尔犹豫了几秒便提了起来,瞥了一眼这只角枭,看起来并不聪明的样子。 “犒劳你的,今晚别忘了来见我。” 伊格的目光再一次在玛丽和里德尔身上疯狂移动,并带有止不住的瞳孔地震。 玛丽,想不到......你! 她看不出汤姆的笑意是否在减退,或许,他已经在外界面前隐藏地无可挑剔,但她已经估摸到他在生气了,毕竟,她的话可带了些侮辱性的恶趣味。 但也是他开头的,不是吗? 既然在对角巷想装不认识,为什么还要在朋友面前让她难堪,以为她就不会说话不会反击了吗? 里德尔把她想蠢了,毕竟他们重逢之后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天,他是不是认为,她只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言不合就打架? “我要跟玛丽单独说话。”他看了一眼还在迷惑不解的伊格。 “不用,就直接说吧。” 她想,或许汤姆想直接跟她凶巴巴地谈论一番,抛开那些虚与委蛇,但她不给他这个机会。 “是重要的事。” “你和我之间没什么重要的事,是钱不够花了吗?你可以大方地提出来。” 她认为汤姆在报复她那天抢他魔杖的事,就算她当时已经被他钳制住了,但他怎么会把她受的伤当回事呢? “玛丽。” 他笑了笑又说:“我以为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是不是由我说了算。” 她知道这事过后他肯定还要找机会报复她,但是她不管了,想不到这么后面了,现在恶心汤姆她真是爽到不行。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要和我朋友走了。” 她没再给他一个眼神,也不知道汤姆后续的表情是如何的,她抱着那络书,低着头结了账,伊格二话不说接过了书,再次绅士地推开店门,请她先出去,这才问:“你们的关系?” “哦,别太在意,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他就喜欢开玩笑。”这时她才再次回头看他,他身边已经站着好几个人了,有个黑发男生说了什么,他便低头去逗那只手里提着的角枭,而后者忽然咬了他一口,那人也凑了过去观察这只鸟,而后又重新面对着里德尔,笑意十足,应该是两个人又说了什么玩笑话。 八加隆!那可是八加隆啊!汤姆不可能会还给她了吧?! “原来是这样,那,今晚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伊格内修斯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也是非常讨人喜爱的。 “伊格,你不必这样,我不需要帮忙,我很好,而且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这并不是我在想办法帮助你,只是......我一直想当你的朋友。” “你本来就是我的朋友。”玛丽顿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当时刚回到伦敦,也抓瞎了一段时间。”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止是普通朋友,我......我知道你曾经拒绝过我,但你是个好女孩,一直特别好,我没放弃呢!我希望我还有机会——” 玛丽的脸有些红了,在小时候伊格跟她告白之后,她可没再想过伊格还继续喜欢她,只是当时说......还希望做朋友,可是她没过多久就被开除了,他们那么多年没见,伊格又给她提供了很多帮助。 而当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根本没有往这边想,可是、她总觉得她自己欠了伊格很多......他们像是给予与被给予的关系,她根本没什么可以回报给他的...... 第25页 “你不能现在就拒绝我,好吧?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为难,不过还有很长时间,比如......晚餐的时候来说说?”伊格内修斯不知道玛丽的想法,只是急迫地希望她不要再像儿时那样急于拒绝。 玛丽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行程便是愉快的了,战争虽然把伦敦摧残得满目疮痍,但巫师们的世界相对来说依旧平和,晚餐过后(玛丽表示已经几个月没吃过这么好的了),他们还去了酒吧玩了一趟,听了会妖精们的歌曲,她喝的火焰威士忌有点多了,以至于抱着书回家的时候摇摇晃晃,一直在叨念应该先把书放回家的。 “不用送我,不用送我......” 她晕乎乎的,伊格面上十分担心,但他确实不太好意思在她没同意的情况下进到她家里,只能看着她进了家门,才稍微放心一点,又在楼下驻足了一刻,才幻影移形。 玛丽甩着魔杖想把书全部堆起来,可微醺的她并不能做的太好,经过一系列一本摆好另一本撞歪的反复运动之后,她干脆把魔杖随手一扔,打算去泡个澡。 不像上次里德尔在的时候,她给自己放了一池水,在这个简单却齐全的小浴室怡然自得。 她想起了今天伊格说的话,不由得小小地虚荣起来——还是有人在喜欢着她的。 她的脸被酒气熏的红扑扑的,她今天太放肆了,竟然忘了喝酒之后不能直接去洗澡。她感觉自己的体温有下降的趋势,立马起身,这时—— 砰! 砰砰! 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浴室的窗。 她顺手拉开百叶帘,把这小小的窗户打开,一只猫头鹰挤了进来,她看到它树皮颜色的羽毛炸了起来,撞进浴室直接掉到浴池里,又拍打了几下翅膀,不动了。 玛丽吓了一跳,因为浴池里的水瞬间变了颜色,猫头鹰的血液一下子晕染开来。 她强忍着,伸手想把这只角枭从浴池中提起来,许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神经性地一声哀嚎,挣扎着扑打了几下,血水溅落一地,挣脱开她的手,掉在瓷砖上,触目惊心。 她不害怕,但愤怒至极,她知道这是谁做的—— “汤姆·里德尔!” 她气的叫他的名字,匆匆从浴室中出来,一系列的冲击让她感到血压降低,有些头晕目眩,定了一分钟,她才能将将站住,赶紧随手抓了条浴巾围上。她想,她现在就要启程去孤儿院跟他对峙,她的魔杖、魔杖放在哪里了...... 正当她在新买的图书周围翻找的时候,里德尔的声音就这样温柔地传入了她的耳朵,但对于她来说,这又是毛骨悚然的。 “你在找它吗?” 玛丽猛地转头,看到里德尔那如玉般的眼眸正打量着她的黑檀木魔杖,就好像他是一名技艺高超的魔杖制作人。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完这个问题,自己就知道了答案。里德尔想要打开一个麻瓜的锁,难道不简单吗?对角巷中有那么多小东西可以选择...... “嗯......”他好像也没有想去解释这个问题的想法,“不是你让我今天晚上来找你的吗?” “快还我!”她伸出手,却是往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摸索到抽屉。 “别命令我,玛丽!”他跨步上前,一下子就和她离得很近,不过还有一拳之隔,他们就要挨在一起了。 他用魔杖指着玛丽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看着他,她第一次觉得魔杖太尖了,仿佛要把她下巴戳出一个洞来。 “玛丽,羞/辱我让你觉得很快乐,是吗?” 他的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脸,不轻不重。 他专横,危险,从不跟她讲道理。 “未成年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玛丽手下的动作快得很,她迅速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先前的那把左/轮,清晰的金属滑动滚轮的声音过后,枪/口就这样抵在了里德尔的胸膛。 “汤姆,你想跟我玩吗?” 她感受到里德尔拿魔杖的手明显向一旁滑了一下,但并没有离开她的下巴,她的绿眼睛盯着他,大拇指扣动击/锤:“汤姆,都是你开始的,你先来让我难堪的,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羞/辱你的那个人了呢?!你不是想要跟我玩吗?!” “汤姆,把我的魔杖放下,还给我!”她甚至忘了自己只围了一条浴巾,而现在已经有向下松弛的趋势。 她料定汤姆·里德尔不会在校外使用魔法,毕竟她知道霍格沃茨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让自己因为冲动而离开它。 “玛丽,你在威胁我吗?” 汤姆忽然笑了,可是他笑的是那么阴沉,那么危险,“你是不是很得意?你比我大个几年,哦,用这种小事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你,从而在你这里服输,对吗——那我们就来玩玩,玛丽!” 玛丽忽然动弹不得,只有那只拿着手/枪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还没等她试图反抗,第一下扳机就自己扣了下去。 咔哒。 弹/夹是空的。 玛丽没时间装满,但她为了防身,确实放了一颗子/弹。 “哦,幸运的你,那下一次呢?玛丽?你会死吗?” 如果说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而现在则是全身冷汗直流,她的酒完全醒了,连浴巾也落在了地上。 咔哒。 第26页 第二声空响。 “玛丽,真厉害!你又躲过一劫!第三次你还会这么幸运吗?我想想,明天会不会有麻瓜记者来,可怜的玛丽因为未婚夫的死伤心过度——” 里德尔剩下的话都吞入口中了,因为他又看到她流泪了。 玛丽是真的被吓哭了,任她再坚强,她也不能在这种精神压力下接受自己被“自杀”,还是两次。 “玛丽,你怎么哭了?不是你说要玩的吗?” 里德尔兴奋不已,他伸手粗鲁地揉了一下她的眼睛,稍稍舔了一下,是咸的。 他把她压在桌子上,手执着她的手,他就爱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发疯。 他的鼻尖碰着她的,那温雅的模样就像在与恋人低语。 “最后一次,我们就试最后一次,你活下来的话,我就饶了你。” 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像冲了凉,湿漉漉的。 “来吧,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卒。 全剧终。 (不) 我跟你们讲,里德尔是真的,兴奋了。 刺不刺激,快留言么么! 第十二章 一年级的暑假忽然变得异乎寻常了起来。 玛丽有了一个同伴。 虽然说在霍格沃茨的人都是她的同伴,只是这位,玛丽是从没有想过,但转念一想,汤姆确实总是不一样。 “比利的兔子是你弄的吧?”虽然语气不好,但手下的动作却并不粗蛮,她细心地把药膏涂在汤姆手上之后,又用纱布包了起来。 他没接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但玛丽就把这当做肯定回答了。 就是你! 玛丽才是那个受害人,她才应该瞪着他! 科尔夫人发现自从艾米和丹尼斯从郊游回来就不对劲,每天都因为一点动静就战战兢兢,要不就是在战战兢兢的路上。 他们唯一能说出来的理由是跟汤姆一起去了一个山洞冒险,当然汤姆一口咬定他们只是去冒险,没有其他的。然后自然而然就问到了玛丽,可玛丽也不能说实话。可怜的艾米和丹尼斯本就不那么幸福的童年又被抹上一层浓重的阴影,可惜这个年代,哪里有什么心理医生会来帮助他们这些孩子呢? “你不能这样恐吓其他人。”玛丽还是先开了口,她收拾着医药箱站起来。 “不用你来教导我,玛丽。”他阴恻恻地抬起被重新上了药膏的手,“那这难道就是巫师的解决方法吗?” “这是我的解决方法。”玛丽哼了一声,提着医药箱要走出房间—— “不许走!坐下!” 她被一股看不见的蛮力拖拽回来,硬生生地被摁在汤姆的房间那个新配置的旧椅子上,而后那椅子又猛地向他的方向拉过,一路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音,直到他抬起一条腿踩在椅子边间,这才让它停了下来。 “告诉我学校的事,我怎么才能去那里!” 汤姆在这么小的时候就会如此娴熟地控制自己的魔力,而玛丽除了上学之后可不会因为魔法流鼻血之外也没太大变化,她最多算得上勤奋努力。 她留了个心眼,不能全部告诉汤姆,要不然在这几年他一定会将它们掌控的更好,对孩子们甚至是大人更加的不利。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对他也更不好。 “得十一岁才能去,而且必须有推荐信!我之前也跟你说了,我可以帮你写。”玛丽信手拈来,“你得听话,懂吗?比如,把我放了,如果你惹我不高兴,你别想要我帮你写,你一辈子都不能接受魔法教育了!” 里德尔迟疑了一下,应该在判断她说的是否可信,最终他拉下脸,敷衍地嗯了一声,玛丽发现她自己可以动了,便又继续说:“而且我们学院也不招用魔法恐吓普通人的学生,所以我会监视你的汤姆。” 里德尔当然不喜欢听玛丽这种人对他这个态度,他觉得她趾高气扬的,便又补充了问题:“那你呢?谁给你写的推荐信?” “他们早就密切关注我了,我比较乖,不需要推荐。”玛丽又扯了个慌。 “展示给我看。” “什么?” “你的与众不同。” “我说了不能,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 “那你肯定有课本,给我看!” 玛丽不想给他,她不确定汤姆看了教本是否会变得更厉害,从而影响到其他人,她只能拖延得晚一些,让她再晚一点接触到魔法世界。 “不能,你还想不想要推荐信了?”她从自己的裤兜抽出魔杖,轻念“荧光闪烁”,“我只能给你这个证明,唯一可以用的......信不信由你,你比我聪明多了。” “你从哪里弄到的这根东西?”他盯着她的魔杖,已经有伸手去抓的趋势。 “你十一岁就会有了!不能碰的! 但凡我知道我的东西哪怕只是少了一个角,你就别想去学校!” 里德尔没在拦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出了房门。 梅林在上!骗汤姆·里德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她发现,那些恶□□件确实少了很多,他大多数时候跟从前一样,翻着那些破旧的书坐在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树下,一言不发。 偶尔拽着玛丽让她讲一讲霍格沃茨的故事,可玛丽嘴里只有那些像星空一样的天花板,漂浮在空中的蜡烛和凭空在盘子里变出的食物,汤姆对知识更感兴趣,他再次鄙夷不屑着玛丽就是个草包。 第27页 玛丽哪管他那么多,暑假匆匆而过,她不用动不动就看着汤姆阴沉的脸了,她的魔法之旅再次启程了。 她就是在二年级认识的米拉贝拉,她性格活泼,人缘不错,在二年级就在他们学院当了追求手替补,三年级的时候,她勇敢的追求了他们学院最帅的男孩艾萨克。这都是玛丽做不到的事,她不免有些自卑,她的朋友们都非常耀眼,而她就像长在鲜花边的小草,无人问津。 除了在学校的零星朋友,她居然最说得上话的人只有汤姆·里德尔,虽然十岁的他几乎每天都堵着她写推荐信。 他表示,自己的妈妈一定不会魔法,否则她根本不会死。 这让玛丽也开始好奇,她也会想,她的妈妈会是一个女巫吗?还是她爸爸是呢?又或者,她也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孩子? 可她只知道的是,在夏天还没开始的那一年,她就来到孤儿院了,她跟很多孩子一样,从来没有任何人找过。 或许梅林还是给她了很多后门,她也会被人看见,可惜她实在太害羞又不懂事,在那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告白之后,她吓得转身就跑,后来听说,伊格内修斯被他的朋友因为这事嘲笑了很久。 升上四年级后,伊格内修斯才堵到她说上几句话,希望能先做普通朋友,玛丽感激地不行,她认为,她被人喜欢、有意向交朋友的几率太少了。 好景不长,伊格内修斯·普威特作为纯血家族的一份子,再加上他虽然说不上帅气,但长得可爱,为人风趣,自然也是有不少女孩青睐,玛丽和伊格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总会有人不爽,尤其是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但有些人知道,他们不能直接针对玛丽,所以改欺负米拉贝拉和艾萨克。 当洛雷勒·佩罗在米拉贝拉的书上使用永久粘贴咒贴下“泥巴种”的纸条的时候,玛丽终于爆发了,她用魔杖指着佩罗说要跟她单独决斗! “哟,泥巴种的跟屁虫来了,可惜也是一个泥巴种,偷来的魔法让你变得更强吗?”佩罗找的就是玛丽,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四年级生,不知天高地厚的泥巴种罢了。 她不知道的事,玛丽的生活是不比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姐们,但也是因为这样的过去,她的身手更敏捷,动作更灵巧,她躲得很快,在佩罗没伤到她几根头发之后,趁她在使用铁甲咒抵御那个她自己琢磨的小恶咒时,快速跑到她面前给了她一拳,而后是很多下—— 结局就是洛雷勒·佩罗被送到圣芒戈五个月,在那之后,流言蜚语满天飞...... 四年级的玛丽·沃尔决斗过了七年级的洛雷勒·佩罗! 玛丽·沃尔,霍格沃茨决斗大师! 玛丽还没来得及澄清呢,佩罗的父母就找上了学校,变形咒教授邓布利多帮她说过话,无果。斯拉格霍恩其实挺喜欢玛丽这个女孩子的,但是鉴于佩罗家在魔法部的地位不低,他还是斯莱特林院长,他帮不了她。 米拉贝拉感激中又带着责备,玛丽可以不为她出头,这不值得。 伊格内修斯不知道这是因谁而起的,他只能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他写信。 就这样,玛丽在四年级结束之后,领到了她的开除通知单。 她后悔吗?或许吧。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朋友受到侮辱。她这时才跟这个叫做邓布利多的教授走的更近一些,她不是他的得意门生,但他还是帮助她留下了魔杖。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要去一趟沃尔孤儿院。 “汤姆?你是说汤姆申请了跟你一样的学校?”科尔夫人轮廓分明,表情有些凶,她像是在跟空气说话一样,“……你先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都弄脏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 “嗯,嗯......好的。”玛丽的声音没太大起伏,她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冲他点了一下头,便接过碘酒上楼了。 她跟玛莎一起把那些生病的孩子们安顿好,比利因为抓破了痂,要留下永久性哦坑印,她又换下埃里克的床单,跑去外面的水池洗干净。 这时玛莎又抱来几张床单,眼神锁定着她的衣服,“你怎么每次回来都要穿这种,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先生也是,你们上的是什么学校呀!像异/教/徒!” “我去换了。”玛丽不想反驳,她心情差得很,想着怎么跟科尔夫人说自己被开除了要重新回到孤儿院住,科尔夫人还会在收留她吗?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身旧袍子脱下来,比着自己的身材思考玛莎之前拿的那身男孩子的衣服是否还能穿。她十五岁了,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开始发育,虽然她知道比大美人米拉贝拉的是要小不少。 “玛丽!” 门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推开了。 进来的男孩子怒气冲冲,完全不管她是否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吊/带/内/衣裙。 “你骗我!”他指着她,“根本没有什么推荐信!你想让我求着你,听你的话,对不对!” 糟糕,她忘了这事了。 “汤姆!”玛丽赶紧用旧衣服护住自己的胸口,“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你骗了我!” 玛丽转过身去,迅速套着衣服,想着等她穿好衣服再跟他好好理论。 第28页 “你面对我说话,还有对角巷,我早就可以去,你从来没提到过!”她感觉到汤姆的脚步声逼近,抓住她的胳膊,他的力气变大了许多,一下子竟然把她扭过来了! 她直直地低着下巴盯着他,衬衫还套在脖子上,便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你不会以为我要看你的身体吧?你脱光了都没人喜欢的!” 他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她凸/起的胸/部,和两个若隐若现的...... 啪! 一声脆响。 玛丽经常跟汤姆打架,一般都是用牙,用拳头,而这是第一次地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汤姆·里德尔!” 玛丽拽着他的衣领就近把他摁在她那张铁制的床上,“我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因为你坏!你总是用你的能力吓唬别人!让别人害怕你!你觉得这样的你很厉害吗?大错特错!你对我不好!所以我不告诉你!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话都特别有道理?在我眼里跟垃圾没什么区别!你知道吗,汤姆·里德尔,如果我没人喜欢,那也没人喜欢你!你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玛丽!” 他抓着她的手,奋力挣扎着,精致的脸庞扭曲起来。 “闭嘴!” 她愤怒地拽着他的领口摇晃着,然后迅速起身,把衬衫重新穿好。 “不许看!” 她指着他,恨不得想把他那两个眼珠子给扣下来,而后者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又打量了几秒,终于是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这一个暑假,对于玛丽来说可能也不是暑假了。他们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到九月一日开学,里德尔才知道玛丽被开除了。 她发誓她至今都不会忘记他当时嘲讽的眼神。 这比十几年来的每一次都能让她伤心。 而汤姆·里德尔,在学校也听说过玛丽的一些传闻,不太多,他觉得这没能让他产生什么兴趣。 不过在回家的时候,或许能听她讲讲,就当打发时间。 可当他一年级回到孤儿院的时候,被告知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战争爆发了,玛丽能去哪里呢? 他后来也曾坐在她的房间里,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的印象中,只有玛丽随时随地要跟他打架,没有任何脑子地使用暴力。而且身材也不好,应该不会被别人看上,她能去哪里呢? 伦敦被轰/炸地很惨,她还在伦敦吗?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她确实一直没什么本事。 直到四年级的暑假,他走在去对角巷的路上,他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对,只是而已。 她绝对不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女,但里德尔就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的笑容淡淡,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却止不住的在透露着喜悦。 “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种感情吗? 感谢在20200717 20:40:32~20200718 20:4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rost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三章 玛丽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里德尔为什么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可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打湿脸颊,而里德尔则在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握着她的手颤抖,因为这实在是...... 他从未有过的一种,原始性的冲动。 “玛丽,你还要流多少眼泪?”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可令他不满意的是,这个问题抛出去之后,她瞬间就开始准备止住自己的泪腺,她是会错意的,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发狠似的捏住她的脖子,说话粗声粗气的,“玛丽,来,我们来看看。” “这颗子弹会不会进到你脑袋里?” 继续哭! 叮咚! 门铃声打破了属于二人的诡秘世界,不过里德尔没打算去管它。 叮咚!叮咚! “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该死,你确定是按这个吗?算了,我们要进来了——阿拉霍洞开!” 玛丽觉得自己某种意义上已经完蛋了,而下一秒,就在魔法部员工打开屋门的那一瞬间,里德尔用他的黑袍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晚上好,我刚刚按的是门铃吗?”一身棕色袍子的巫师踏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高个子女巫,她正用魔杖操纵着羽毛笔记录着什么。 “你好,先生?”里德尔抛出一个疑问句,温良的表情根本让人无法和刚刚的他画上等号。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来说只会给你们寄一封警告信,但正巧我就在这附近,上头就让我顺便过来一趟,没办法,这是工作嘛。”他还挺健谈,对身后那个女巫摆摆手,“算啦别写啦,是你用了魔法?你知道未成年人在校外......” “我没有,先生。”里德尔淡定地出奇,他背着手,自然地把手中的魔杖塞给了玛丽,“您或许找错人了。” 玛丽想拒绝,但是她又拒绝不了,完全在被里德尔带着走。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那是你吗,小姐?”男巫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玛丽,又定了下神,似乎是在思考她是否已经成年,毕竟她也就刚刚成年,并且有一些显小,踪丝虽然能够勘察到未成年巫师的魔法迹象,但也只是一个范围,“算了,把魔杖拿出来给我看看。” 第29页 里德尔侧身,将玛丽推了出去,示意她接受检查。 “还有你的。”来自魔法部的男巫又对里德尔伸出了手,他乖巧地将魔杖递了上去。 那个男巫检查了一下,确实只有玛丽的魔杖使用了魔法,没有严重后果,他们也很少强人所难,况且,这么晚了! 还让不让人下班了! “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我想你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小姐。”他板起脸,用严肃地态度告诉她,“这是一次警告,你碰到了一个好说话的人,行了,也不至于流眼泪吧,我要下班了——去喝一杯吗?伊莲娜?” 那名女巫也不说话,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幻影移形了。 “先生,救......!” 玛丽还没彻底说完,里德尔就把那支左/轮抵在了她的背部。她咬着下嘴唇,又不敢出声了。 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职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就立刻动身去追他的伊莲娜了。 公寓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瞬间又把那些藏起来的乖戾阴鸷暴露出来,枪/口顺着她的腰椎向上移动,微微带起黑袍的皱褶,知道停留在颈椎的某块骨头上,随后,他颇为满意地一笑,“玛丽,我想我们该继续了。” “不,你不会了。”玛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枪/口便正对着她的喉咙,“如果我死了,第一嫌疑人就是你,我想你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迫切的想去阿兹卡班。” “你在威胁我吗?” “不,我只是把事实说给你看。” 里德尔轻轻歪了一下头,手中的手/枪经他修长的手指转了一个角度,那枪/柄冲着玛丽,而后,他只是微微一笑,她反正是没从这个笑中解读出什么,生怕他有下一步可怕的动作一样地把左/轮拿了过来,向左把转/轮甩了出来,将那颗子/弹抖落在地。 这颗子弹到底会不会穿过她的脑袋,已经成为永远的谜了。 “但是——汤姆·里德尔!”她拿着那根黑檀木魔杖指着里德尔,“我警告你,你以后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玛丽,你现在一点气势都没有。”里德尔自觉不会被她威胁到,他甚至想现在就是徒手都可以把她的魔杖抢了,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她还能做什么? “难道是对我用不可饶恕咒吗?我想,相同的,你应该也没有进阿兹卡班的意愿。”他的指尖轻点着她的魔杖,将魔杖的角度歪了一个小角度,气焰嚣张,“不过我比较好奇,你的不可饶恕咒管用吗,这会让我疼吗——或者说,你敢吗?” “闭嘴!汤姆!”她再次将魔杖对着他,怒道:“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如果你再惹我,我就把你压着我的时候你对我——” “唔——”她又被他堵住了嘴,另一只手顺势就把魔杖抢了过来,看来里德尔是真的急了,他阴沉的俊脸更是显得鸷狠狼戾,“你如果敢说出来,我就杀了你,玛丽!真的!” 做都做了还不让另一个当事人说?还真以为她感觉不到了?只是性命攸关她哪有时间计较这个! “松开我、唔松开!”她费劲全身力气与之抗衡,万事都对她不利,她最终拉下他捂住她的嘴的□□,拼命说道:“这也威胁不到你,是吗!你今晚杀不了我的,汤姆!你接着动手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去张贴这事的公告!你要杀我!那就在我死之前看看你和我的事能传多少人!汤姆,我知道你和那些斯莱特林打好关系也用了不少时间吧?你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头——我想一个首领,这种事情也不丢人,你会觉得这个丢人吗,你会吗?还是你不在意呢——如果你在意就放开我,汤姆·里德尔!我再说一次,松开!” 身上的钳制没有了,她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倒在沙发上。 她就这样抚着额头,靠着皮质沙发,“出去。” “科尔会在十点钟关门。” “——滚!” 里德尔耸耸肩,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 当然不是滚这里去!妈的,到底能不能跟汤姆正常沟通啊! “汤姆,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请、从我的生活里出去,还有,魔杖还我。”她跟在他身后,对他伸出手。 “玛丽,这可不行。”他把玩着她的魔杖,“我指的是前半句,魔杖再次还你,第二次了,希望你拿好。” 那你也别抢啊?! 她保证第二次被抢是确实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足够忍让,没有对汤姆施咒了。 “出去,汤姆。”她用魔杖指了指门,“走向大门口,把门打开,走出去,把门关上,然后别再回来。” “我们可以谈谈。”里德尔装作听不见。 “没什么好谈的。”她没好气地说,“我尽量没对你使用恶咒了,你应该感叹我现在还有这种仁慈。” “玛丽,这确实是你,你不是之前当过护士吗?嗯......非常善良。”她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恭维个什么,听的她想吐,“这样的话,那你也应该把东西还我才行。” “什么?” “你现在穿的可是我的衣服。”他的下巴微抬,示意她身上那身袍子。 “你先出去我就还给你的。”玛丽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有些尴尬,语气变得软了下来。 “不行,现在还给我。”他的语气颇有些不容置疑的意思,他斜靠在门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第30页 “......那我们可以谈谈。” “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毕竟我是一个正常人。”下一秒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解释,语气平平,那感觉像是在表达“我只是做了天底下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啊”。 “随你的便。”她不屑一顾地往下扫了一眼,“我倒觉得这种叫禽/兽。” “随你的便。”他也学着她的模样,“玛丽,我看不出这跟四年前有什么区别。” “你想认真谈吗?”她手持魔杖戳着他的肩膀,气汹汹的,“你是不是还想被我打?” “你真的很粗鄙,玛丽。”他有些嫌恶地说,“动手,从来不用魔法,你是个女巫吗?” “是不是你就别管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认真谈吗?”她的眼睛转了转,补充说明:“还有还我八加隆,你把我的猫头鹰弄死了。” “我当然在认真跟你说,”他拨拉开她的手,只字不提那只还在浴室里躺尸的角枭,“正是因为这样,玛丽,我在想这或许不是针对你个人,所以我想跟你谈的就是——” “你能把衣服脱了再让我看一下吗?就当是实践。”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一本正经讨论着颜色·里德尔:要钱没有。 Mary属于只要没有威胁了,又是脾气软软的妹妹,除了她小时候会打tom,但四年的时间她改变了太多了,当然该打还是会打(。) 应该没有ooc吧...我真的好难,好怕写ooc...写他太难受了 想要好多好多的留言想要读者们探讨剧情哈哈哈 第十四章 “变态。” 玛丽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 或者说,“正常”是否对于他来说本就是一个极高的要求?他从小就没有其他孩子的天真烂漫,追根溯源,玛丽在想她是否一开始就不应该去验证汤姆到底会不会哭这个问题,或许这是一切麻烦的开始? “我认为,这很值得跟你商榷。”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毕竟在他眼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况且,玛丽,我甚至连你哪里有多少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也没有必要害羞吧?” “你是从哪点看出我害羞了?”她确实在害羞,不过是怒火中烧中的羞愤,她可从来没接受过一个来自十五岁的、曾经的邻居、以前关系不好现在更差的少年的赤/裸/裸/的离奇要求,而且他说起话来又十分露/骨,她敢保证他可不会对他的霍格沃茨好同学这么说。 纯属是看她没人脉没背景,欺负她。 “看来你不打算脱了。” 她认为他本质是个对情感理解的很慢的人,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虽然她在后面才发现,他是根本不理解,也从未想去理解过。 “这不是废话吗?” 她翻了个白眼,走过去从翻出自己的衣物,“我马上就把袍子还给你,你离开吧,汤姆,我还有事情要做。”比如把她可怜的猫头鹰埋了。 “我可以付账。”他顿了一下,对之前的要求是否放弃了她不从得知,“我是指在这里睡觉。” “不错,汤姆,终于知道跟我算一笔钱了。”她打算不跟钱过不去,可以勉强跟他再呆一晚上,她掰着手指数数,“我想想,算你六西可一晚上,你有便士也可以的,如果你要吃早饭的话就加——” “我不是指钱,玛丽。”他大言不惭地打断她,“我可以教你咒语,作为交换。” 言下之意就是没钱。 玛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点点“你是在更我开玩笑吗汤姆”的嫌弃意味,但忽然她觉得有些好笑了。 再怎么样还是脱不开助学金的小穷鬼! “你知道的太少了,但我很会教别人怎么做事。” “你少跟我玩那些心眼,汤姆。”她一支胳膊架着她的衣服,一只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这样吧,你现在去把我的浴室收拾好,我免你一天住宿费。” “你让我给你收拾浴室?”里德尔挑眉道,好像玛丽在跟她开玩笑似的。 “又装起大少爷了吗?好像在孤儿院都没干过活一样,快去——把我可怜的八加隆埋了。” 她又用魔杖戳着里德尔,让他赶紧先出去,她真的要换衣服了。 “你要是告诉别人——”他再次嫌弃地把她毫无威胁的魔杖拨开。 “放心,我对你的那些小团体不感兴趣——而且,我还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对我动粗,在我家就要老实点。” 里德尔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觉得今晚莫名其妙地就被她扳回一局,都怪那两个该死的魔法部的,他想看到的都没了。 玛丽就这样看着里德尔在公寓后面那块空地上拿铲子挖了半天,把那只角枭埋到土里。 天黑,或许里德尔的脸更黑。 回到家后,她把睡衣和上次那套衣服还给他,浴室清理一新后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她推了推他,“你自己去洗澡吧,我先去睡了。” 玛丽以为今晚过后,她真的能跟这个奇怪的童年伙伴断了联系,可是在第二天—— “今天送奶工没有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端上来一份三明治,又放了一杯清水,“喝水吧。” 叮咚! 玛丽皱了一下眉,看着房门,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拜访?她哪里有那么好的人缘? 第31页 她打开门,就看到一身黑袍子,是魔法部的人。 “弗兰·威廉森,你好。”他礼貌性的点点头,但眼神止不住地往屋内瞅了几眼,才做了自我介绍,“法律执行司的。” “哦,你好!”玛丽想伸出手与他握一下,但他没作其他动作,反而抓紧时间表明:“小约克·希尔德死了,伊莲娜·赫尔古森失踪,我想这是他们昨天出现的最后一个地方。” “不好意思,先生,你说的是谁?”玛丽的心猛烈跳动着,其实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他们是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雇员啊,我的梅林!” “天呐,怎么会!”她深吸一口气,“先生,这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昨天他只是过来警告了我们,十分钟都没到就走了!” “是吗,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一些奇怪的举动。”叫威廉森的雇员继续追问,同时又瞅了几眼屋子。 说真的,里德尔才是那个时候最奇怪的人。 “我想是没有的,我们绝对清白。昨天他后来就说了想和那位高个子女士喝一杯,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 “他带走了一样东西!” 玛丽忽然被他吼了一声,对执/法人员的恐惧让她定住了,不再说话。 “抱歉,我想我要搜查一下。” “......这可不行,先生。不能因为他带走了某样东西,而我们根本不知情,你没有理由搜查我家!”玛丽一听到搜查就着急了,她就像一只护着自己宝贝的园丁鸟,也不管是否畏惧眼前这个板着脸执行司员工了,“老实说,我连你的身份是否真实我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要查,也必须要相关的证件吧!” “玛丽。” 里德尔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你的废话真多——铁甲咒!” “盔甲护身!” 玛丽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他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对上了,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抽出魔杖让自己被包裹在一个蛋白色半透明的魔咒护甲中——那个叫弗兰·威廉森的男巫忽然对她展开了攻击! 是一道狠厉的黑魔法! 里德尔眉头紧锁,也把魔杖拿了出来,指着他问:“你是谁?” “你惹不起的人,小孩。” 他几乎是从鼻腔中嗤了一声,直接对他发起进攻,他气息平稳,手中的魔杖就像是在轻轻拨弄音符一般,但发射出去的都是些强大的咒语,玛丽知道那绝对不是四年级能涉及的魔咒。 而威廉森也没料到一个孩子对黑魔法的运用能如此娴熟,就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将他逼得后退,而他最大的动作只是抬起另一只手碰了一下少女,让碍事的她往后站一些,最后再用一道强力闪电咒将他的盔甲咒彻底击碎,紧接着一个全身束缚咒将他束在地上,动弹不得。 “惹不起的人。”他用拖鞋踩着他的脸,又神经一般地重复了一遍,“嗯......你惹不起的人。” 这绝对激怒他了! 毕竟汤姆·里德尔是个狂妄又极度自负的人,他很讨厌听到这个,看来他为了利益讨好过不少“惹不起的人”,不过,就算如此,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他惹不起的人吗?哪怕,他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 他不仅是踩在那人脸上,而是在狠狠地踏,他绝对使用了什么魔咒,玛丽确信有什么清晰的碎裂的清响—— “够了,汤姆!得让他说话,让他告诉我们他的目的!”她赶忙抓住他的胳膊,奋力把他拉到一旁。 那人的牙齿掉了一半,满嘴都是血,正在不停地吞咽着,支吾着,显然不相信一个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孩子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他。 “我救了你。”里德尔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嗯,我是说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而玛丽是非常着急和这位躺在地上的不速之客交谈的:“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魔法部的吧?” “看来他真是在这里藏了东西!”他含糊不清地吼道,“圣徒、圣徒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拜托,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两个人的名字我甚至都是从你嘴里听说的!”玛丽听的一脸迷茫,而里德尔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拿魔杖比了个简单的手势,那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就挣开来挂在了他的魔杖上,那是一个银制的三角形饰品,他了然道:“盖勒特·格林德沃?” 但他忽然的出现了一种狂热的、怪异的神色,“他要找什么?昨天那个人拿走了你们的东西,藏起来了?” “一忘皆空——”好吧,他还要修改下他的记忆,他还不急于在校外暴露自己伟大的才能。 “格林德沃!梅林的——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只有玛丽才是正常反应,她表现的像是一颗被拔出土壤的曼德拉草,双手捧着脸,惊愕地看着里德尔,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黑巫师,不知所措。 “有人来了。” 难道是——圣徒?! 她和他立马戒备地再次举起魔杖,无声地念着“盔甲护身”,这时,又是几个身着巫师长袍的人闯了进来,有男有女,他们无不举着魔杖,一脸警惕。 “这里有五个傲罗!劝你直接投降——该死,怎么是孩子?!”为首的男巫喊道,他看着地下挂彩的黑巫师,又看了看两位站着的,他有点没搞清楚状况,虽然还是举着魔杖,“原形立显!” 第32页 没变化!不是复方汤剂! 难道是变形咒语?! ——等双方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里德尔的口述能力比玛丽强大多了,他马上就把先前发生的事改编为因黑巫师对二人图谋不轨他们奋起反抗最后成功击败他的简单故事。 “希尔德确实死了,尸体是今天清晨被一个麻瓜流浪汉发现的,就在破釜酒吧斜对面的巷子最里面。”一个戴帽子的傲罗跟玛丽说。 “——然后,我们也找不到伊莲娜·赫尔古森了!他们最晚接到指令就是来做一个踪丝警告,我想就是你们吧?” “是的,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走了,听起来像是要喝一杯。”玛丽点点头。 “我们盘问了汤姆,可他表示昨天压根没看到他。”他拧了一下鼻子,没注意到里德尔听见汤姆这个名字时候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就好像飞进来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 他太讨厌这个大众的、不能体现他出类拔萃的名字了。 “唉,可怜的希尔德,正义之士!他为反对格林德沃的恐怖行动做了很多,或许他掌握了什么秘密吧,被圣徒找上了门......” “他带走了一样东西,我想,这对他们很重要。”里德尔将那个三角形标志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哦,先生,我想你们不会给一个试图反抗黑巫师的未成年学生定下什么罪名吧。” “放心孩子,这当然不会,魔法部是很宽容的——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东西?”男傲罗拍了拍里德尔的肩膀,仿佛是在鼓励他做的很对,而里德尔通过再次简单的一个试探确定了踪丝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其实,魔法部大多数都靠巫师父母来监督孩子在家中的行为,乖学生玛丽和里德尔对比并不太了解。 “我不太确定,先生——但他确实有在说什么——藏了东西,因为我对那些人不是很了解,我想或许是一些......我也不太清楚——先生,你知道学校里是没有教过的......可能是那些吗?一个黑魔法器具?他们的,然后被希尔德先生拿走了。”他微微一笑,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说着,表达他根本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个老实的学生,但是又对此非常好奇。 他想要的效果达到了,那个看起来是队长的男傲罗低头沉思了片刻,像是认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他表示想对周围做进一步搜查,当然在玛丽强烈要求下,他们只查了她家的客厅。 就在他们都要翻到八加隆的坟墓的时候,更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 看来小约克·希尔德的案件真的很严峻,居然让邓布利多亲自跑了一趟。 他看到里德尔倒是挺意外的,当然里德尔也看似十分恭敬地跟他寒暄了几句。 玛丽看到邓布利多非常热络,甚至想让他留下来吃饭。 “没想到你们会被牵扯进来,几年没见了玛丽,你还是这样惹人喜爱,真希望时间也能在我身上走慢点!”他乐呵呵地说,“哦,汤姆,恭喜你当上级长!” 玛丽一听级长这个词,眼睛都瞪圆了,汤姆·里德尔在斯莱特林混的也太好了!好吧,就那天那几个人围着他的样子,很难说他过得差。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露出一个假笑,没显出有多高兴,但让人感觉是他并不会因此自傲,“能收到您的祝贺我非常荣幸。” 邓布利多弯了弯嘴,看来客套到此为止了,他变得严肃起来:“他,盖勒特·格林德沃,爪牙终于伸到英国来了。” “对我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玛丽心想她这两个月还不够倒霉吗?而且今天她还没去上班,她的工资! “是的,非常不幸,玛丽。在这个时代我们总是有些身不由己,对吧?”他半月型的眼镜闪了闪光,年过半百的邓布利多已经生了不少白发,但他依旧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无人能敌,只是他们两个是无法读出他所说的“身不由己”,至少现在不能。 “可我不能每天接待那些黑巫师,他们肯定不听我解释,就像今天这个!”她指了指已经被傲罗们控制的威廉森。 “所以我也是为此而来的,在没找到那个被可怜的小约克藏起来的东西之前......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我想我要把这间公寓下一点恶咒,还有......哦,必须不可标绘,还有......”他一边挥动魔杖,像文字一样的咒语窜进公寓又消失不见,“我想,得请你换个新工作了,你愿意吗?玛丽?” “我不明白,现在工作挺难找的。”玛丽苦恼地哦了一声,又想到自己的钱包里根本没几个子。 “霍格沃茨,阿芒多打算聘请你。” 作者有话要说:  打包送玛丽回学校。汤姆和玛丽在一起的时候,能够体现出他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也在试图体会,也只有他对玛丽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也就是在欺负人。 在情感和生活方面,他完全不如玛丽,所以居然也会被扳回一局,当然这是因为他目前15,还有很多要学的。 决定开设一个捏他小剧场。 起因是跟姐妹聊天忽然想到:如果真的后面搞出来一个孩子,要是他儿随玛丽那种性格,还熊,那种在坐车上能烦一车人的小孩,汤姆会离家出走的吧! 于是—— 伏子指挥食死徒开会。 气氛:严肃,认真,紧张。 第33页 小汤姆:马尔福叔叔,我给你唱个歌吧! 卢修斯:啊这,不太好吧......那你就唱......还是不唱呢?(赶紧瞄一眼伏子) 第十五章 这简直是个说走就走的工作。 她可以说是立马打包了她的必需品和小宝藏,就被邓布利多带到了霍格莫德。 “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的知识完全不够做这里的教师。”她有些担忧自己再见到阿芒多还会紧张地说不出话,“或许管理员适合我吧?” “哦?是吗?我认为不行,你的性格会让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更得意的,玛丽。”邓布利多弯了弯眼角,“说起来,原来你跟汤姆还有联系。” “呃,说来话长。”玛丽走在邓布利多旁边更是矮了一大截,但邓布利多走的并不快,他是个完美的谈话人,“我回伦敦不久遇到了他,然后发生了很多事,正巧他昨天在我家住了一天。” “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并没有,教授。他不是那种能跟我好好相处的人。” 她否认的太快,惹的邓布利多留意了她半眯着的眼睛,片刻后,他又继续说道:“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安静、懂礼貌,人缘极佳,几乎所有功课都是优。” 这大概是外界的人对他的印象,真正听到别人直观的给他下这样一个定义时,她甚至觉得这很难让人忍住不笑。 他可不是这样的人,玛丽这样想道。但没有否定邓布利多的判断,而是随着他轻飘飘地认同了一句“这倒是”。 邓布利多再次望着她的眼睛,最后表明:“我们得加快步伐啦,阿芒多喝醉了之后可不给我们留位置了。” 她才明白邓布利多所说的不给留位置是什么情况,他们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现在正躺在三把扫帚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这导致整个面试过程十分艰辛,阿芒多醉到口齿不清,但说到底,这也是一场走流程的面试,阿芒多早就想好把玛丽安排到霍格沃茨的校医院,当然他们说这是临时的,临时到......格林德沃被打败的时候。 玛丽的功课一直名列前茅,但只限于在校时期,要处理霍格沃茨那群经常迷一样受了奇奇怪怪的伤的学生们,对于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幸好,前护士长在退休之前保证这半年把玛丽培成一名合格的校医。 她在开学前的那一小段日子里被恶补各种学科的知识到分不清白昼,终于在九月一日开学的被迪佩特介绍给四院的学生—— “我们欢迎——新来的实习护士,玛丽·沃尔小姐。” 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着好奇或怀疑的态度,毕竟,霍格沃茨很少聘请这么年轻的巫师,况且,实习护士这个职位是不是太可有可无了?! 而也有高年级的同学认出了她——玛丽·沃尔!这不是当年因为和高年级决斗被开除的那个赫奇帕奇吗! 当初邓布利多可是帮这个沃尔说过很多好话呢,怪不得,妥妥的关系大户! 他们的变形课教授,可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啊! 这种消息在霍格沃茨传的最快,从九月二号开始就有不少人以各种理由来校医院仔细看看这个“邓布利多的小情人”。 看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袖衫处的布料蓬起高过肩膀,围着一条朴素的洁白围裙,白色的尖顶帽压住她金色的卷发,系住头发的长缎带安分地贴在背后,随着头部的动作而微微摆动。 邓布利多的口味也不是很高嘛。很大一部分人是这么想的。毕竟邓布利多教授多年未婚,大家都以为他只是看不上这些凡夫俗子,没想到审美也是主流中的一种——清纯型。不过看来是真爱了,都带到学校来了嘛! 而她本人其实是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的,毕竟她唯一“认识”的学生只有汤姆·里德尔,并且在开学之后,他们没有打过一次照面。 不过,她确实因为邓布利多的那个形容有意无意的在观察他。 或许也不用刻意去观察,毕竟他在学校真的很有名。 她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有时会瞥见里德尔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那窗外偶尔阳光洒落,偶尔阴云密布,不变的衬托着如同梦幻故事主角一般的他。 她的确感受到了邓布利多的话并不夸张,一般情况,她能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只是在学习,偶尔也会有不懂事的学妹故意讨教一些没营养的问题,他都会耐心地一一作答,之后那些女生再羞答答地跑到朋友那里笑嘻嘻地讨论些有关他刚刚如何温柔,其实也只不过是比上次遇到的时候如何多说了几句。 年轻真好,还能被这种男的骗。 忽的,从某一天开始,她发觉这么做的她好像就跟那群小女孩一样爱偷看他,便摇了摇头,打消去观察他的念头,继续找她需要的书籍。 “《毒菌大全》......”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一本本书册,低低地念着她需要找的书目,突然,她感觉到一本硬邦邦的厚纸封面压在她头顶,她先是抬手直接抓住放置书本那人的手,又迅速转过身去,她其实先是那看到了那枚闪闪发亮的P字勋章,然后才顺着他鼻尖向上对上他的双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又长高了,不过,这让她想起了那个晚上,心里一阵烦躁。 “《毒菌大全》。”他用她的手心里抽回手,露出一个他跟学妹说话时惯用的笑容。 第34页 “哦,谢谢你。”她也回以他一个差不多的。 他们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对方大约有个几分钟,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玛丽不知道里德尔又是安了什么心,但她知道他的思想一贯是危险的,于是她先以动治不动,把书抱在胸前,“走了,汤姆。” “你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 他微微昂着下巴,低声说:“我可是救了你,玛丽。” “先要杀我,然后再救我。以基本的逻辑来看,我认为没必要再过多探讨这事。” “这是几率问题,不是吗?你不一定会死,不管怎么说我不认为你会死,这只是一个教训。” “现在还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汤姆。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正常人的情感,那些仰慕你的人会怎么想?”她有点想敲开他的脑袋,或者挖出他的心脏,质问一番“科尔夫人说的对,就该给你找个医生好好看看”。 “这并不关我的事。”毕竟好好先生只是在学校里的一种伪装,“我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瞧瞧,多冷血啊。”玛丽冷哼一声,让这并不愉快的对话再次降低了一个温度。 不过接下来她又不知道这交流该怎么进行了,她从他的领地挤出去,却又被他叫住。 “玛丽。” 她转过头看他。 “你好奇学生们怎么称呼你吗?”他拿着一本书,眼神慢悠悠地从下到上扫着她的衣着。 “老实说,没本事,不称职,这些我批评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用下巴点了点她怀里的书,“所以我在努力。” “哦,不。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努力,玛丽。”他甚至带上了点愧疚的情绪,不过虚情假意到随便谁都能拆穿,“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别绕弯子了,汤姆——是什么?” 这足以勾起她的好奇心,她是个普通人,不可能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里德尔故意的迂回话术更是把她的好奇激发的更强烈。 “真爱,情人,伴侣。”他一词一顿地表达着,随后又轻笑了一声,但充满了讽刺意味,“邓布利多的。” “什么——”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传闻,她第一个反应是这会给邓布利多教授带来多大的不良影响,而马上的,一种火辣辣的被羞辱的耻辱感烧了起来,这些谣言的缔造者总以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从未发觉自己会给清白者造成伤害!而里德尔又要将这些告诉自己,幸灾乐祸只是没有写在他脸上罢了! 她握紧了拳头,他就是想气她,如果她抓狂,他一定开心的不得了吧! 想多了,汤姆! “你没必要告诉我,而且你又不知不知道真相。” “汤姆,原来你在这里。” 一位不速之客打扰了二人的对峙,来人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贵气,他淡金色的头发束成一个低低的马尾,他的素色黑袍子看上去就面料上乘,可一旁的里德尔并没有被这种差距比下去,不得不承认他毫不逊色,甚至更优,各种方面。 这位从另一面书柜走过来男生对里德尔勾唇一笑,慢吞吞地说:“科维斯说在这里或许能找到你。” “是吗,那找我干什么呢,阿布。”里德尔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更显得他纯良无害,只是一个泡在图书馆里求知若渴的好学生。 “也没什么事,也就是斯拉格霍——沃尔?”他把话说了一半,才注意到旁边的玛丽,而且明显在生气。 不过他完全没有兴趣,听说是走后门进来的,而且是个泥巴种,恶心。 他在心中给她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叉。 玛丽能感觉到他眼中的不善,他没有里德尔那么会隐藏自己。 “哦,边走边说吧。”里德尔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和玛丽呆在一起,而是用一种无视她的口吻说话。 他们就这样自然地绕过她,在他们走过这一排书籍的时候,里德尔忽然转过了头,眼眸微微垂下一点,释放出一股强烈的恶意,他无声说了一个单词,她能看得懂口型—— 情人。 她忍无可忍了! 在他又把精力投身于和那个同样眼神阿布说话的时候—— 她举起那本绿皮《毒菌大全》用尽全力冲他的后脑勺扔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开始工作了,但依旧还是会为爱发电,所以更新速度为23天一更。催更请温柔,更多的剧情讨论和留言才是我更新的动力。 继续捏他小剧场—— Tom言传身教中。 氛围:教育氛围极其浓厚。 隔壁小孩:tom出来耍! 小tom:(立马跑走)来了!!!今天还是去公园堆沙子吗? 感谢在20200721 20:26:16~20200725 03:0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4883529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校医院今天的人挺多的。 倒不是说出了什么大事,也就是那个全校最优秀的学生躺在病床上了而已。 “一次探望不能超过六个人。”玛丽显得颇为淡定,拿着一瓶魔药从储藏室走了出来,把多余的学生赶出门。又对那些在门口排队张望的好事学生们加重了语气,“汤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们一群人在这里堆着,他会很困扰的。” 第35页 在那群小粉丝中,汤姆·里德尔的名字出奇的好用,看着他们一个个失望不已的表情,玛丽心中升起一丝暗爽。 然后她又向里德尔的病床走去,把手里那瓶魔药递给他,说:“这是镇定剂,可怜的汤姆,这会让你的神经舒缓一些,相信我,只要过了今晚,轻微脑震荡绝不会对你今后的生活造成影响。” “谢谢你,沃尔小姐。”他接过镇定剂,却不忙着喝掉,手腕有规律地轻轻转着,黑玉似的眼睛盯着瓶中液体因为这动作而荡漾起的小小漩涡。 “你不必这么客气。”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否则会控制不住发出快乐的颤音。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刻,玛丽快速扫了一眼前来探望的“里德尔的朋友”,无一不是斯莱特林,有一两个甚至有点眼熟,好像其中就有上次在对角巷跟里德尔说话的。 “你这个——”之前来找里德尔的叫做阿布的斯莱特林,他虽然只吐露了几个单词,但那拖腔拖调的语气拿捏的甚至比里德尔还要让玛丽难以忍受,但他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大概是又想到应该给某个人留一分情面。 玛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今日的最后一丝阳光让她那双祖母绿眼珠染上暖橘色。 “探望病人的时候声音小点,马尔福。” 随后她才不管那个马尔福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室。 护士长埃尔维斯夫人将照顾里德尔的事完全交给了她,毕竟她是属于头被满天乱飞的鬼飞球击中都能一晚上治好的经验丰富的女人。里德尔这种被书本砸了的小事,就让玛丽来积累经验啦。 不过她还困惑地嘀咕了一句,哪个人扔的书力气这么大,我还以为里德尔去打球的时候被误伤了呢。 作为肇事者的玛丽拿着作案工具翻了翻,假惺惺地说了一句:“这本书还挺不错的,等我看完再还回去吧。” 在办公室拿着那本《毒菌大全》做了一些笔记之后,玛丽看了看表,今天需要照顾的病人也只有里德尔一个人,只要现在去换一次药就可以不用管了。 她起身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里德尔在病床上半躺着,跟她之前一样,安静地看着书。探病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回去了。 她从储藏室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重新配置了一瓶外用魔药,用托盘端着坐到里德尔的病床旁,故意重重地放在床头柜,告诉他——嘿,在我面前就别装好学生了! 她看到那瓶放在一旁没打开的镇定剂,问道:“为什么不喝呢?我又不会在这里下毒。” 里德尔不理她,她也不接着问了,毕竟看到他脑袋上缠着的纱布心里就已经得到了莫大的快意,她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简单表达她要开始换药了——她取下别在围裙上的发卡来固定他盖住纱布的头发,轻轻地把他头上的纱布拆下来,用棉签沾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到那块被书的边角砸破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的很好了,巫师的医术比麻瓜要好的太多,但她可能是当了四年麻瓜型护士的原因,总觉得需要再巩固一下。 “玛丽。” 他终于有了动静,幽幽地转过头,“下手轻点。” “哦。”玛丽又戳了他两下,“已经可以不用纱布了。” “玛丽。”他合上书,对上她的眼睛,“如果——” “你什么时候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什么时候不做这些事情了——丢人吗?在你朋友面前晕倒了,汤姆,传出去是不是有点没面子,没关系,跟我一样。”玛丽恶里恶气地直接打断他,但里德尔可不觉得自己跟他一样,阴郁的眼神随着她的拿托盘的动作移动,“想狠狠地、报复我吧?可惜目前我是被保护的对象,死应该是不可能了,不过其他的......我等你说休战,汤姆。别跟小时候似的。” 走着瞧吧,汤姆! 她刚要往储藏室走,就有一只猫头鹰飞到窗台上,一封信扔到了玛丽的托盘中。 信封上写着:送给回到霍格沃茨的玛丽·沃尔小姐。 魔法世界的猫头鹰根本不需要地址,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人名就可以找到收信人,而加了这么多前缀的、又是送给玛丽的就只有伊格内修斯了。 她有些小期待,把托盘又放回床头柜,刚要去拿那封信的时候,忽然一团火燃烧了起来!难闻的气味瞬间散发出来,她赶紧抽出魔杖念了一个清泉如水,可已经无法拯救这封信,猫头鹰拍打着翅膀,看着这封面目全非的信,叫了两声飞走了。 “汤姆!”她气的跺脚,一把抓住这位坐在床边,拿着魔杖勾起唇角的罪魁祸首的衣领,“我是能给学院扣分的!” 但其实她根本不能向小时候那样,抓住他的衣领之后还能把他提起来,而里德尔则是顺势站了起来,让她的动作像变成了够住他的脖颈一般,身高的差距让玛丽的气势一下子显得弱了起来。 “你不是说,别跟小时候似的吗?玛丽。”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我面前露出的那么点小得意......你以为能持续多久呢?” “玛丽,玛丽。”他也伸手覆上她的手,恶狠狠地将它们拉下去,“我以为你知道挑战我之后的下场。” “拜托,汤姆,从来都是你先找麻烦——多少次了,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意义!小孩子说的是你,你不喜欢孤儿院,不是吗?为什么还像孤儿院一样,我们已经长大了啊,好吧!我只是随便说说!我投降,我投降行了吧,汤姆,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玛丽抽不回手有些着急,“你把我看做是你的眼中钉,那咱们之后就不说一句话,我躲着你,可以吗?我真的受够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第36页 里德尔在玛丽一通输出之后愣了几秒,好像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马上的,他松开一只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镇定剂,掐住玛丽的下巴直接倒了进去! 玛丽当然不干,她猛烈地挣扎着,可是又因为被一瓶镇定剂的计量呛到而咳嗽不止,最后她满脸通红,胸膛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 “汤姆——咳、咳!”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深呼吸,“你他妈就是疯子!咳!” “玛丽,你问我这么做的意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正在用这些做法得出答案,有时候是要有些小小的牺牲。”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念之差。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好像这个想法从几年前就暗自出现了——如果玛丽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么他会把他曾经被她欺压时受的罪变本加厉地还给她。 这还不够、这怎会足够! 玛丽躲起来了,她躲到不知道哪个脏兮兮的阴沟里!和一个麻瓜亲亲我我!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她吗?不会的,这样只会日益增加他对她的那些厌恶、恶心——玛丽,她真的很不让人喜欢! 她被他找到了,她现在就在他眼前,他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他现在是多么的强大,不,他一直都是无与伦比的......他要告诉她,他会告诉她的......意义、是的没错,意义就是,单纯的报复。 ——你不是早知道我坏了吗? “我不会让你快乐的,玛丽。”他阴森森地笑了,“顺便一说,你的镇定剂调配的不太好,睡眠草汁放多了点,所以一瓶喝下去有些过量。” 玛丽从开始骂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强打镇定,可是脚步已经开始有些虚浮,他看着里德尔背着手,阴恻恻地低着头,似乎觉得她现在的模样有些好笑。 “玛丽,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不能杀了你,这样做的话我的嫌疑就太大了——你是不是最擅长讲这些?”他走向她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但气息不稳,摇摇晃晃,“玛丽,骂我的底气呢?” 他非但没有扶着她,而变本加厉地伸手轻轻推她,这让她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玛丽,小时候你说,你不会哭的。”他无辜地挑了一下眉,“可你现在一点也不坚强,为什么,为什么你变成这样了呢——你可真爱哭啊。” 他垂着眼眸,言语里丝毫没有同情的味道,心里却再次兴奋起来。 “玛丽,接下来我该怎么样让你更不开心呢?”他自顾自地说着,已然不顾玛丽已经半眯着眼睛,即将昏睡过去。 “奥利弗,真的要进去吗?” “不然呢,也就今晚能这么近距离接触到汤姆学长,你先进去看看!” 有人来了! 里德尔可不想让人看到这么一幕,该死! 门被打开了! 一个带着厚厚的圆眼镜的矮胖女孩先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我看不到任何人,奥利弗......” “怎么可能,桃金娘,你的度数不会又长了吧!”再进来的另一位跟这个叫桃金娘的女孩对比非常强烈,她又高又瘦,但像个麻杆,风一吹就容易倒。 “我没有!” “你小点声!”其实奥利弗的声音更大,“我们走进去看看。” 夜风温柔地吹起窗帘,躲在其中的少年一脸阴霾,他的胳膊肘戳在窗台上,无奈地托着腮,怀中靠着一位正在酣睡的红裙少女,明明是相看两厌的二人,此时居然变得和谐起来,变成一副奇特的画面。 明明晚上有风,他却觉得很热,一根手指百般无聊地绕着她的围裙绑带。 只不过谁都看不到,仅有他自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这个男人真的很锱铢必较—— 多来点留言!!555 捏他剧场—— 孩子出生前: 里德尔:我亲自把他培养成最伟大的黑巫师! 孩子出生后: 里德尔:歪,邓布利多吗?孩子3岁能入学吗,挺聪明的。 第十七章 玛丽睡了个好觉。 当她起床穿衣服的时候,不说睡衣了,居然连晨衣都没穿着。 这一定是酒精作祟,不然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她竟然喝了酒!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宿醉行为,把汤姆头打破了太开心了?好吧,这确实能说的过去...... 这种对于自己这种破天荒的行径,在她用夹扣固定住长袜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找了很多完美的理由,当她把头发束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天了。 “为什么会这样......” 当她踏入盥洗室的时候,就听见一句细碎的哀嚎,她差点以为遇见了鬼魂,不过马上的,她就想着,这里可是霍格沃茨,鬼魂到处乱飘!只要不从她身体中穿过去就好了...... 可是那哀嚎又变成了呜咽,断断续续,这让她开始思索霍格沃茨是不是在这几年里多了一个新鬼魂,以前可是没有这么爱哭的一个鬼。 忽然,一个隔间的门被打开了,那姑娘从里面走出来——矮胖、戴着眼镜,脸上还有一些粉刺,这不是她所想的珍珠白的灵魂,而是一个真正的学生。 她为自己把她的哭声想象成鬼哭狼嚎而感到抱歉。 第37页 “你还好吗?”带着一种同情,或者是愧疚的心理,玛丽从围裙口袋里翻找着,“我这里有纸巾。” “哦!”她看起来也没想到还有人,不过她没有接过纸巾,摆了摆手,打开水龙头用水胡乱地抹了把脸,“我没事......我不能每一次都有事吧?要是我接受了你的好意,那下次别人说我肥婆桃金娘或者是丑八怪桃金娘的时候,如果你不在,我会更难过的。” 她自顾自地说着,或许她确实有些神经质,不过好在玛丽可以初步确定,她叫桃金娘,一名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来校医院,我一般都会在那里。”玛丽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盥洗室。 回校医院的路上正巧碰见邓布利多马上要开讲一堂变形课,他乐呵呵地站在教室门口,浏览着几张羊皮纸,这貌似是学生们的作业,此时他也注意到了玛丽,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快过来看看,玛丽!” 说实在的,玛丽有点不自在,这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教授自身的原因,而是她想起了那些不实传闻,但她还是礼貌地走了过去。 “这些学生把召唤咒的原理写成了什么,真有趣,看来我今天要多讲一些这个......” 玛丽也看不太懂,她只能附和着“确实是”。 “再看看这个——”他接着翻过下一张,“这位同学写的——” 她硬着头皮点头,不知道邓布利多这么做的意义,最终邓布利多或许终于看出来她的如坐针毡,才开始问:“你是否觉得很困扰,玛丽?” “我?并没有的,教授。” 她把我很尴尬快要写在脸上了。 “没关系,玛丽。我是指......那些传闻。”他收起羊皮纸,她有一紧张就喜欢用手指绞衣服的习惯,“有时,你越是在意,人们越是爱拿这些说事,从无稽之谈到确有其事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邓布利多也是知道这些传言的,玛丽为之前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扭捏感觉有些不愉快,她脸上有些热,“可是我并不像您这样伟大,我不能不去想着别人怎么看我......” 她又觉得邓布利多这么想是因为他身边散步着太多或虚或实的言论,而这些又从来没有跟一个如她的小人物搭上过关系,他就可以这样说“你不要去在意啦”,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和他一个水平线上的,不是吗? 她这么想着,有些不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你如果大方地去面对它,久而久之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邓布利多又说:“你要不要来听我的课?”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我还能来听课吗?” “我跟博尔思和阿芒多已经打好招呼了,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来听我的课,现在这堂正好是五年级的课......” “当然愿意!”她又为自己刚刚对他的不满内疚起来,明明邓布利多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呢?跟再次能学到知识相比,这些谣言算得了什么呀?不过......如果要花时间来上变形课,那么她必须要更努力的恶补草药学只是才行。还有...... “我好像没有课本......”她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说。 “那简单,你可以写信给丽痕书店让他们给你邮寄过来,今天的话就......早上好,汤姆。”他冲她身后招了招手。 玛丽回过头去,看到昨天那个被她打破头的里德尔正笑意盈盈地回答:“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还有,玛丽,早上好,你们在谈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吗?” 她也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未退,好像今天跟他说话没有了隔阂一样。 “我邀请玛丽来我的课旁听,就现在,你不介意今天让她看你的课本吧,汤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弯月镜片后的蓝眼睛注视着他正垂着眼睛看她,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喜悦。 “当然不介意。” “那就进来吧,玛丽!要开始上课了。” 邓布利多率先进了教室,随后吵闹的学生们稍稍降低了声音,而在他随口介绍旁听生时,他们好奇且大胆地回过头望着坐在里德尔旁边的玛丽。 顺便不少女生们在心里感叹,里德尔真是太帅了,而且竟然忍受了这个邓布利多的小情人看他的书!他被邓布利多教授利用啦!充当他和他小情人之间的工具啦! 玛丽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细想他们的眼神中的意思,她有些尴尬地坐在里德尔的一旁,看着他把书翻到今日要讲的内容,二手书籍上已经记满了笔记和勾勾画画,一小部分字迹是潦草的,而另外的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笔记,工工整整,比起印刷的字体,这些笔记却更有意义。 里德尔像是顺手一般,把他的书往玛丽那一边推了一下,自己开始拿出羊皮纸写着什么,好似现在的课程他已经完全学会,不用再多听一句了。 两节连上的变形课一点也不会然后玛丽觉得无聊,相反的,就连课间休息时间她都兴致勃勃,她努力消化着里德尔书上那些备注,甚至比邓布利多讲的更让她能理会——当然这并不是在说邓布利多讲的还不如一个学生,只是说,她更为理解里德尔的书写风格。 “你在为OWLS考试做准备吗?”她免不了好奇心,但话语中还透露了一丝羡慕。 “嗯。”简单的单音节没有表达出他的语气是好还是不好,玛丽想或者这是他在众人面前为自己的好先生形象再添一分装饰。 第38页 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极点了,说起话来都有些困难,不过,他们已经算扯平了吧...... 算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玛丽本来也打算不再理他了,可是她马上就在今天的课题上犯了难:消失咒。 她努力念着咒语,但最终可能只是让那只用来实验的蜗牛壳的颜色变浅了点。 求助邓布利多?他周围的学生已经够多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奋笔疾书的里德尔,他怎么这么好学啊!求助之前,玛丽不禁感叹。 “汤姆,我有个问题,就......消失咒的。”她试探性的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比如——这个。” 她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让他看一眼她,她伸出手指对那本旧二手书潦草的字体划了一下,指尖停留在一个词语上——“厄里斯魔镜”。 “我知道这个在哪里。” 里德尔对上玛丽的眼睛,仿佛在那抹绿色中探索是否存在谎言,最终他开口:“你甩的太用力了。” 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引她挥动魔杖,最后魔杖尖轻轻一点蜗牛,它就迅速凭空消失了。 “万能的梅林,这可真厉害,你确实是个天才,汤姆。”就算是玛丽也不得不佩服起他来,“我说到做到,你要去看吗,厄里斯魔镜。” “我知道它在哪里。”里德尔眯起眼睛,似是对玛丽吐露的这个“秘密”颇为不屑,“我知道的比你多太多了,玛丽。” “那好吧。”玛丽耸耸肩,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的话,她也没什么可交换的了。 “你见过它,你看到了什么?”里德尔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起来,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玛丽想要的东西,无非是...... “我看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爱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玛丽笑嘻嘻地双手捧着脸,在害羞似的,“这么说是有些难为情了,不过我前几年第一次透过它展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是的,没错。里德尔暗自得意,看吧,玛丽就喜欢这些毫无作用、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敢打赌现在也没有改变过,这种平凡的人总是在力求安稳,渴求着名为“爱”的抽象感情。 “你呢,汤姆?” 他看着她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着他,他敢保证,她这身皮囊下藏着一只泪汪汪的小狗。 “你不会明白的——” “是不是你征服了全世界,成为世界的统治者,然后我们跪倒在你面前,太厉害啦,世界之王!”她双手握成拳头,假模假样地说。随后她又迅速凑过来,惹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我得小点声,你现在可是全校最迷人、最优秀的里德尔先生,不该有这样的独/裁者想法的。” 甚至她觉得里德尔的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点被揭穿的窘迫,她觉得很有意思,自以为是地在戏耍着他。 但他其实不这么想,他想到了昨夜。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记忆修改咒。他有足够的自信,让她以为自己无非是喝了一点火焰威士忌,在病床上昏睡了一觉。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他可以发誓。 在他做事前他都会考虑事态的发展,以便它们会偏离他预想的轨迹。然而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受控制的,他必须承认,比如他的那根手指......他可以再次发誓他只是为了躲避那两个十分不懂事的令人恼怒的女巫,他本可以给予玛丽更多的教训,而不是用手指卷着她的系带等着那两个不速之客离开。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不经意间就把不怎么结实的结打开了,只是围裙没有挂在她身上,这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滴滴】。他真的没有去仔细琢磨研究,就发生了那种事情,他自己都是很自耻的。不过幸好,这个人是玛丽,她某种意义上是个哑巴,她不会透露他们的任何事情。 思索出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之后,接下来的事就变得自然而然了。 这事让他显得很笨拙,但倒是没有给他不愉快。他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这身累赘扒下来,他不相信这是无师自通的,他的手开始下滑,无心去听那两个外人在说什么“好像真的没有人”的遗憾语气。【滴滴】。 索性他找到了拉链,他认为,链牙滑动的声音可比关门声响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可自查的兴奋。 好了,终于可以从窗台前这块沉闷的空间中解脱出来了......各种意义上。他确实觉得有些热了,这个天气连线制背心都不应该穿。 【滴滴】 他需要更近距离的接触,他想。 【滴滴】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姿势,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让他想起了科尔那个老太婆跟他讲述过得,他的母亲是如何生下了他,又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没过多久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死了。 她真的很脆弱。 死真是太可悲了。并且,玛丽也变得不够坚强了,虽然说她每次哭哭啼啼的时候他都畅快不已,但是他不能就让她这样死了,就算她微不足道,因为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滴滴】 他没有很快得出答案,不自在地总手搓了一下鼻翼,告诫自己在任何方面都要冷静下来。 她是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了,可是他呢,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本能反应,明明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他可以再一次发誓了。 第39页 “这都怪你。” 他这么说着,张口咬住她的肩膀,听她带着些痛苦的呜呜咽咽,将她死死地扣进怀中,像一只树妖用藤蔓缠住无辜的羚羊。 这都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拯救,没那啥,更全的可以看微博置顶要求,写的很详细。 求留言~最喜欢留言的小可爱了~ 感谢在20200726 20:52:07~20200728 20:4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蛋蛋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八章 她在那天晚上一定做了很出格的事,这是在她拿到伊格内修斯的信时作出的推断。 亲爱的玛丽,允许我的鲁莽提问,上次的信......也就是我九月二十三号寄出的那封,我认为按照猫头鹰的正常行驶速度它已经落在你手上好几天了,但是我没等来你的回应,弄得我有点失眠,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请求——邀请你再次共进晚餐的我是否逾越?十分抱歉,但我依旧想问你第二遍,我想和你一起吃饭,随时随地。 怎么办!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信?伊格给她寄信了? 九月二十三号的信......时间也对得上,可是她根本找不到那封信!她绝对不可能把伊格的信扔了不是? 第二点是第二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的,她的肩膀处有一块青紫,她将肥皂沫于身体涂抹均匀时,指甲不小心剐到了那块的血痂,随即对着镜子观察着伤口还在微微渗血,说明新伤不久。 有一点像咬痕,可是又被她抠破了,变得不怎么清晰了。 不过这就能够证明了。 她就知道那晚不会安安静静的度过,汤姆绝对会想出什么法子跟她作对,他们不会直接打了一架吧? 玛丽把肩膀处的淤青归为了合情合理的战伤。她认为,自己一定没打过汤姆,但从汤姆第二天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也没尝到什么甜头,不然的话——没错!他一定是把自己的记忆修改了! 她对被人篡改记忆这件事极为恼怒,因为这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无论发生了什么,那些回忆都应该保留。 虽然是这样想,但她又不太想去找汤姆对质。一方面是她实在不想再去跟他扯皮,这种恶性循环就目前来看她吃的亏比较多。另一方面就是,她都十九岁了,和一个十五岁(就算那个十五岁的人叫汤姆·里德尔)的男生跟小孩子一样打架说出去让她觉得很丢人! 就这么说吧,她是在霍格沃茨当教职工,然后跟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好吧,那这么说她拿书砸他也很幼稚,她保证她再也不这么做了,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所以,她应该做的事——远离汤姆,别再因为他而大动干戈。 她跟伊格内修斯的回信简直是一个充满抱歉的结合体,当然她不会说是什么原因而丢失了那封信,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顺带答应了他的邀请。 他是个不错的男人,玛丽这么想着。 自己现在是十九岁,再过大半年,她就整二十岁了,她是希望能够早早的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时运不济,她曾经的未婚夫...... 总之,她要试着接受新的一人,而亲爱的梅林已经给她指明了道路。 原谅她像算计一样对自己的爱情做规划,她只是想快点,不、也不是说快点,是想尽量能在她最好的年纪得到一个温暖的家。 她的前二十岁,在勉强吃饱穿暖的沃尔孤儿院中摸爬滚打,然后她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四年霍格沃茨时光,可是战争的爆发让她变得和被轰炸不止的伦敦一样疲惫,她见过马革裹尸的战场,在每个忙碌不止的昼夜,那些青葱的生命的黯然离去,活下来就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她活下来了,可是她太渺小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值一提。 这就不得不提一句坚持不忘打击她的汤姆了,她在他心里更是一枚尘埃。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呀,所以她要努力把这种链接变成两个人,三个人,或者更多一点也没关系。 最起码二十二岁以前吧,她掐指头算着。希望那时战争也结束了,她又祈祷着。 她跑去猫头鹰棚屋挑了一只个头最大的猫头鹰,并给它喂了很多吃食,就是为了能让它以最快速度飞到伊格内修斯的手上。 只是她不知道伊格内修斯能到的这么快。 “啊,我一准备好就来了,我以为你今天就有空呢!”他为他的唐突感到抱歉,他在玛丽面前有些支支吾吾,总是畏手畏脚。她倒是没为他的放不开感到不悦,反而这大大增加了她的虚荣心。 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我,她是这样想的。 下班后,她赶紧换了身战服登场——好吧,那只是一条简单的丝绸凉裙,她要遮住她受伤的肩膀,并且,天气也有点凉了。 等她从校医院出来,看见了伊格内修斯正在和里德尔交谈,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这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不是她自恋,这绝对是在谈论她! 她扶着墙把右脚鞋后跟最后提了一下,三步两步上前,“伊格,我准备好了,要走吗?” 她古怪地看了一眼里德尔,而后者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她,便只是冲伊格内修斯点点头,就往礼堂出发了。 第40页 “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了点问题。”他轻快地耸耸肩,似是并未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走吧,去霍格莫德。” 也对,里德尔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那点无可救药的臭脾气,图书馆和校医院也是在同一楼层,碰巧遇到也不是没可能。 伊格内修斯和她走向校门的时候没再跟她说话,他在回忆和里德尔那些简短的对话,这谈话的发生绝对是巧合,他想,作为玛丽旧时的邻居是否会更加了解她—— “打扰你一点时间,你跟玛丽很熟对吧?”他在等她的时候正好撞见里德尔从图书馆出来,便上前拦下了他。 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他释放出了一种冷冰冰的气息,不过消失地太快以至于他把它归纳为错觉。 “有什么事吗?”里德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校医院入口,“约会对吗?” “啊,是的。”他伸出食指搓了搓鼻尖,故作畅快的语气,“当我看完《十二种吸引女巫的有效方法》却发现这本书一无是处的时候,我想到得求助一下其他人,我喜欢玛丽,很久之前,我认为你也能感受到她真的、真的是个好女孩,对吧?” “如果你要告白,一定要对她说你爱她。”里德尔不知怎么就善解人意起来,不过他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玛丽的喜好侃侃而谈:“她不喜欢钻石珠宝,尤其不喜欢仪式感,是个简单的人。” 里德尔的话语中透出满满的真诚,可确实有些生硬,“我想战争给她带来了太多伤痛,所以这种事情越早越好,你应该明白吧?”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跟她正式的......” “我无权干涉,不过我有个好的建议,十月份的第三个周末,我说了......尽早,但总不能是今天吧?这样显得你十分草率,不过她现在在这里上班走不了太远,你打算在霍格莫德告白吗?”里德尔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确实很善于劝导别人。 “哦,应该是!” “伊格,我准备好了,要走吗?” “伊格!伊格!” 玛丽的呼唤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十月十七号你有时间吗?” “还有三周呢!不过应该是有的,那天是这学期的第一个霍格莫德日。”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时他们刚刚出了校门,“那希望你那天准备好,我打算再邀请你去霍格莫德,哦,你现在能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吗,我们要准备去两把扫帚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进了那家小旅馆。那里拥挤嘈杂,温暖而烟雾腾腾,一个身材婀娜、脸庞标致的妇女正在吧台那里照料一帮子吵吵闹闹的男巫。 “罗斯默塔!听说你最近跟一名纯血巫师走的很近,你是要结婚了吗?”其中一个邋遢的男巫调笑道。 两把扫帚里什么人都有,听说曾经的店名叫“一把扫帚”,不过谁都没从老板娘口中知道点什么。 他们点了两杯黄油啤酒开胃,说真的,这点酒精浓度根本不会让人感到头晕脑胀,但伊格内修斯忽然活跃了起来,玛丽从未见过他跟她交流时不扭捏的情况,现在反倒完全放开了,就好像抓到了什么必然成功的要点。 不过,她也不讨厌这样就是了。如果伊格内修斯总在她面前畏手畏脚,她还真得考虑下她是否跟他有下一步打算。 “看那个歌手!”他指着在唱歌的妖精女歌手,她随意摆弄了一下手指,空气中就出现她歌词中的画面,“盲猪酒吧来旅行的,我今天打听到的,过几天可能就去意大利了,我们可真幸运,是不是?” 玛丽跟着所有人冲她吹了个口哨,“但他们其实对我们并不友好。” “妖精叛乱,你知道的,高智商物种之间和平共处其实挺难的——说到这里,你是我第一个看到在魔法史课堂上没有睡着的人,所以你在记笔记我就在看你......” “所以你成为了第二个没睡着的人?”玛丽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用指腹轻轻抹去唇上的泡沫。 “没有,还是睡着了。”他双手抱臂,笑出声,“罗斯默塔!来两杯火焰威士忌——你要来点甜点吗?” “当然!”晚饭可还没吃呢! 伊格内修斯对甜点研究的倒是很透彻,不与其说是透彻,不如说他真的很好吃。 玛丽跟火焰威士忌有仇,她一方面真的很喜欢,另一方面她真的招架不住这种度数较高的酒,所以当她开始晕头转向的时候,正人君子伊格内修斯只能把她送回霍格沃茨了。 不过这次他大胆了一点,他半抱着她,感受这幅柔软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这也足够让他心花怒放。 他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在下次霍格莫德之行时一定要向她表白。 玛丽她只记得她抱了一大堆甜点回来,倒在病床上就睡着了,不过她醒的时候还未天亮,外面还一片黑压压的。 她虽然头疼,但还是把周围重新收拾了一遍——毕竟不能把校医院当成自己的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折腾吧? 她为自己调配了一点减缓头疼的魔药,然后又想着把这些甜品放在哪里保存比较好。 去盥洗室重新梳洗了一遍,从走出来她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后半夜了,走廊上居然还有人! 第41页 今天值班的是哪个老师来着? “比尔利教授?”她抽出魔杖,默念“荧光闪烁”,可看到来人她差点酒都被吓醒了,“汤姆?!” 里德尔像是这才回头身来观察她一样,随后又迅速扫了几眼天花板。 “这都几点了!”她拿着魔杖又凑近了几分,“你庆幸今天碰到的是我,当然如果下次我看到你还在走廊上的话我会给你扣分的!我想优秀学生如果被扣分大家会好奇地叽叽喳喳烦死你吧?” “你不是也刚回来,约会?”他慢条斯理地说,完全没把玛丽的威胁当回事。 “我早回来了!”她用魔杖指着地下,“回宿舍去,你违反校规了。” “小点声。”他不耐烦地制止了他,又往角落看了看。 “什么?你在听什么?”她稍微安静了一点,也开始侧耳聆听,但她觉得汤姆是在耍她。 “不知道。”里德尔顿了一下,“有安神的药吗,失眠了。” “哦,我刚调了一点,你跟我来吧。”她轻轻推了一下里德尔,“但你失眠就跑出来是不可以的,你多拿点回去,下次就给我好好的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 他从这句话中想笑话她的地方太多了,又看白光照到她的脸上,水滴从眉间滑到鼻尖,忽然没了下文。 “给你。回去吧。”她把魔药递给他,看他又一副考究的样子看着这瓶魔药,好像又在思考她是否下了毒,她心中不爽,这不爽刺激她又想起前几天那个被篡改记忆的晚上,还有她受的伤...... “你吃点东西吗?我看你不打算喝我调的魔药,不如来点?”她从那堆糕点里挑了一个软软的巧克力泡芙,没让他接住,反而自己一直拿着,意思是“我来喂你”。 “不......”里德尔的拒绝刚开了口,就被她直接把泡芙塞到他嘴里,强制他咬了一口。 她靠在桌边,另一只手拖着拿泡芙的手肘,仔细地打量留下一半的泡芙上的咬痕。 她把短短的袖口往上翻,和她肩膀上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对比,一系列动作就在里德尔的眼皮底下进行,但是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事不关己似的,直到她抬起头对上他波澜不惊的双眸。 “汤姆,你为什么要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太慢了...以后【和谐】看专栏微博置顶。 玛丽子再次抛出直球,汤汤到底安的什么心咧!感谢在20200728 20:47:03~20200801 13:4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7485130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九章 “汤姆,你为什么要咬我?” 她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你修改了我的记忆。”她有点被他的沉默冒犯到了,气鼓鼓的,手里还拿着那半块泡芙,“我之前都没找你说过,你把我的记忆修回去,不然的话——” “扣分?”他这才幽幽的开口,像打商量一样,“你打算扣多少?” “不然的话我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让他帮我改回来。”她嘀咕了一句。 汤姆勾起一丝笑容,像是那种听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又在勉强奉承一下的微笑。 “说你是,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情人了,玛丽。” “少讽刺我,你这样做——”她的话戛然而止,心里想着对汤姆批评再教育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她看着手中的半块泡芙,思索一番,秉承不浪费粮食的精神塞进嘴里。 “反正如果你那天一定做的很绝,不然你也不可能修改我的记忆,甚至我可能不会再原谅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每次都是越来越过分,你把我当你发泄的容器吗?”她的声音不大,毕竟在安静的校医院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寂静的氛围内每一个词语都能清晰地进入他的耳中,甚至还能听出些委屈。 “你的魔咒真的很厉害,我仍然在那天的回忆中找不到任何的差错,可是你还是落掉了一些东西,比如你真的把我咬痛了,还是你不愿意对我使用愈合咒呢?”她叹了一口气,直视他的脸,很难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什么,她又想起其他人的评价——安静,懂礼貌的好学生。而只有她是知道,这安谧的躯壳下隐藏着狂妄自大。 她是不愿意戳破他的伪装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们都从一个地方出来,而那些小小的自卑感填满了心中的某处,如果里德尔不再带上面具,他在一个充满制度性的环境也是很难生存的。 她尽量把他想的好一点,虽然她知道他绝对不是迫不得已这么做的,他本身就有问题。 她这么想又是片面的,就如她知道里德尔的出身,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知道他过去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并不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污秽。 其实最大的错误就是她又给里德尔找了许多理由——出于善良。她以为他也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你把我当傻瓜。” 她又留下一句,这一段时间内都是尤她在自顾自地说,这让她有些失望。 “玛丽,需要我道歉吗?” 里德尔缓缓开口,他倚靠着她身边另一张桌子,乍一看是身形修长美少年的出落凡尘,实则他只是懒散地斜靠在一边,就像他的话乍一听真诚易懂,可玛丽能觉察到他的敷衍了事。 第42页 “你还问我。” 她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毕竟一个人真心感到抱歉可不是会说出这样的话,用这样的语气。 “我很抱歉。”他拿出魔杖对准她,这让她下意识地不自在地瑟缩一下,身体本能的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攻击惯犯,她现在真是对一个比她高比她狠比她聪明的里德尔无可奈何,“别那么紧张,玛丽。我为我的行为非常自责,并打算把真正的记忆还给你。” 一道白光闪过,她的面容宁静。那天晚上像是走马灯一样闪过,因为这些传闻她喝多了酒,烧毁了信件,对汤姆撒酒疯,最后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时候被咬了肩膀,然后哇哇大哭。 “我才不愿意和老爷爷传绯闻!”她坐在地上,大吼一声。 丢人!太丢人了! 她张了张口,被水微微打湿的刘海卷曲地贴在额头上,眼睑半闭看着地面,手指扣着右侧的裙摆。 “呃......”她面上发热,支吾其词,“啊、那个,我、不是——哎呀。” “所以我这么做也不对吗?你要去问邓布利多吗?”他笑的十分纯良,心里暗讽着玛丽实在好骗。 “不说这个了!”她把头扭到一边,“我很少做这种事你知道的,也是你之前要编排我和邓布利多——” “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难道你说就是正确的吗?”玛丽噘着嘴,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但你以后不能修改我的记忆,记忆是独一无二的,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而且,我总会知道的。” 他挑眉,点了点头。 “你要发誓。”她又拿出几份甜点给他,算是解除僵硬对话关系的橄榄枝,但里德尔没接,他把她的手推到一边,微微靠近她,发誓总该是坚毅的,可他的表情却露出些阴险。 “我以生命起誓。” 她就喜欢听这种,无足轻重的承诺。尽管,一个谎言的建立,需要更多的谎言来维护弥补。 霍格沃茨新学期的第一次霍格莫德日,玛丽惦记着这个日子,毕竟这是继上次成功的霍格莫德之行,伊格内修斯重点点明的日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他们其实相见的次数并不频繁。毕竟玛丽在这个只有节假日才能休息的学校工作(尤其她还是个护士,学生的乱七八糟的问题总是随时随地冒出来),除开伊格内修斯在魔法部工作之余,他们能见个面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 大街上学生多得要死,尤其是刚刚升上三年级的,来回不停地在街上穿梭,有人在蜜蜂公爵糖果店前品尝胡椒小顽童,嘴里冒着烟,还有人提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大家伙进入德维斯·班斯,情侣圣地帕笛芙夫人茶馆的窗前有一对男女旁若无人地亲吻着...... 这一切让玛丽感觉生机勃勃,霍格莫德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玛丽。” 他叫住了她,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她的装扮——这要比她平时那些守旧的衣服放开许多,水蓝色的丝绸长裙正好遮住膝盖,勾勒出他早已知晓的身形,她画了淡妆,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她下意识用拂了一下袍子。 “不难看吧?” 她苦恼地感叹自己没有多少衣服。 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伸出手,迅速把她睫毛上粘的假睫毛揪下来了! “汤姆!你现在已经学不会正常人该怎么做事了是吗?还我!” 玛丽真想一个毒咒劈他脸上! “这个有点丑。”里德尔这么说道,又把假睫毛塞到她手里,看她又借着残留的粘性将它们摁在眼睛上方,忍俊不禁,“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真的很像你小时候画的那些野兽。” 玛丽的双手像个弹簧一样把假睫毛再次摘下来。 她有被冒犯到! “你别打扰我了!”她越过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可没想到她一个转头撞上了一个陌生人。 她连忙道歉,“哦,对不起——” 然后她得到了一朵花。 那朵玫瑰花先是一朵含羞的花苞,又在她手上绽放,娇艳欲滴。 随后,她只是普通的前往和伊格内修斯约定地方,更多的陌生人给她送上玫瑰,好奇地学生往她那边探去,有些好事者也念起了能变出花的咒语。 她的身后花瓣缤纷,一直到找到她和伊格内修斯碰面,她都捧不下那些花了。 青年手持一顶精致的头饰,它并不是那种能用苍白的词汇能形容出来的家伙,这一定是妖精做的,才可以让它显得这般闪闪生辉。 “玛丽,你来了!” 伊格内修斯穿着深蓝色的袍子,大方地冲着她微笑。 “我有个很喜欢的女孩,我不知道和她站在一起,头顶会不会出现槲寄生,可是我喜欢她已经很多年了,她从来不会在魔法史课上睡觉,总是躲在人群后面,她笑的腼腆又好看,但我能看见她,我是一直看的到她的,玛丽·沃尔。” 他想把那顶妖精制的头饰给她。 他的脸跟他的头发一样红,雀斑在他脸上被笑容挤在一起,分外生动。 “玛丽。” 他的声音是多么小啊,但是玛丽还是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好看的突兀的少年。 这让他有一丝得意。 里德尔知道伊格内修斯不会听他的话,他一定会反其道而行,所以他说了实话。 第43页 他知道他一定会做出让玛丽不喜欢的事,他都说了,他没去做,这可怪不了他啊,不是吗? 这会让玛丽不高兴的,他在心里餍足地讥讽着。 他在她的脸上寻找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不悦,她应该把这些多余的花朵扔在地上,大声斥责他“这不是我喜欢的!”,又或者仅仅是尴尬地躲闪着眼神,告诉他“你不必这样大动干戈。” 非但没有,反而玛丽没在他的脸上停留几秒,见他没有继续说话,便转过头去。 然后,她接受了妖精的礼物。她本身是很好看的,只是很少有人去注意到这一点,不过无论其他人怎么感叹这对眷侣,他还是认为——她一点也配不上这个头饰。 当事情的轨迹没有按照里德尔布置的那样行动时,他感觉心中一阵郁结。 里德尔看到她很开心,在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昨天写的不好今天修了一下。 里德尔:哈哈,没想到吧,爷预判了你的预判。 伊格内修斯疯狂踩雷中。 玛丽:哈哈,没想到吧,爷其实也不care这些! 里德尔:?沃日 里德尔说的那句以生命起誓,英文是I swear on my life. 第二十章 玛丽在霍格沃茨又红了几天。 原因无他,毕竟在霍格莫德搞了一场别有规模的告白仪式还是能在学生中引起一场小轰动的,况且,在学生时代,除了沉闷的学习,还能排忧解乏的只有那些能够成为饭桌上、走廊间、休息室中的谈资。 这种谈资倒是并不至于让玛丽觉得苦恼,其实就连她自己都藏不住,她可没有跟任何宣扬什么,但是嘴上不说,那种从心中溢出的喜悦是藏不住的,恋爱中的人喜形于色本就是常态。 不过,她再怎么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物,伊格内修斯在校时期也没有鼓捣出什么大名气,当“邓布利多的小情人”的传闻不攻自破之后,玛丽被人谈了一阵子之后,学生们的话题就有了新的目标。 距离圣诞节——也就是埃尔维斯夫人退休的日子就要来了,她的课程更紧了,如果她还试图跟得上变形课的进度的话,甚至要学习到半夜。 而伊格内修斯自从调到傲罗办公室以后,来霍格沃茨的频率就减少了许多。 当然,他会给玛丽经常寄信,在那个通讯设备不发达的年代,等一封信的到来总会充满期待。 伊格内修斯对麻瓜倒是没什么特殊的看法,在信中,他还会告诉玛丽最近的战况,总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喝了这个你就可以出院了。”她娴熟地甩了一下魔杖,又用它指挥一个小药瓶飘过来,落到学生的手上。 他含糊地说了句谢谢,把魔药喝了下去。 “为什么每次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你们这些不想干的学生都要大打出手?” 在万圣节过后,在学生眼里比期末考试重要的多的魁地奇学院杯拉开帷幕,第一场就是几个世纪以来的老对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可能是万圣那兴奋劲还没过去,两院的紧张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走廊里发生了若干起小打小闹,最后一般都发展会恶□□件。 比如这位斯莱特林的四年级生,他在和一位格兰芬多恶言恶语之后,两位同学一个头发变成了海带,一个手掌长出了蹼,并且在不断地呱呱叫。 听说这次吵架的原因是斯莱特林说海格适合当守门员而恐怕他先会因为飞天扫帚承担不了他的个头而摔下来。 太无聊了吧! “你一点都不懂魁地奇。”这位四年级说。 “确实不懂,我还不知道有项规则是跟同学互比恶咒。”她觉得这个学生很可爱,一下子就想多问他几句,“斯莱特林学院队的球员有谁呀?” 他呱唧呱唧地列了一大堆,那几个古老家族的名字都被涵盖了,玛丽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问:“没有汤姆吗?” “汤姆?”或许是这个名字太过普通,他迟疑了一下,但这个名字有名气的拥有者现在只有一位,他默认道:“里德尔他的能力很强,进入学院队是绝对没问题,但据说是他拒绝了,我觉得他是把这些时间投身图书馆中,毕竟,他真的很厉害,我没见过他这么优秀的人,我敢说这一百年里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 真能吹...... “你打听他干嘛?”他狐疑地看着她,“还直呼他的教名,你跟他很熟吗?” 不算熟,但你可以去问问他左胳膊上那块疤是怎么弄上去的,还可以告诉他欢迎来校医院领取去疤膏。 当然,玛丽当然不会表露他们认识了很长时间。她相信汤姆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于是她吞了下口水,故作轻松道:“你都不是说了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嘛,我好奇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看上去是被说服了,慢悠悠地躺下掖好被子,准备在校医院浑水摸鱼过下午的时间。 玛丽也不赶他,拿出一本草药书读起来,又觉得有些知识点实在难懂,就去陪比尔利教授种植他的曼德拉草。 比尔利教授跟这种奇怪植物打交道很多年了,玛丽在二年级的时候,就是由他告诉他们“带好耳罩,可不要被它们的声音穿破了耳膜”。 比尔利一看有人来帮忙,很不客气地让玛丽松了温室里一大半植物的土,不过赫奇帕奇一向都对草药课很在行,这没什么能难倒她的,只不过她再在第三温室外抬头看时,霍格沃茨的天空已经拉下黑色的幕布,被星辰零星点坠着。 第44页 夜风有些寒峻,刮着她两鬓的金发。她的鼻头被吹得发红,便哈气用双手捂住鼻尖,妄图增加一点温度。 玛丽在她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神情总是略显无辜,而当她耷拉一点点眼皮的时候,眼睛又像总是没对焦一样忧愁万分。 在回城堡的路上,冷风又把她的脸吹红了,不过这像是为她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些血色,更显得柔和了。 而当她回到校医院的时候,那位斯莱特林学生早就走了,且埃尔维斯夫人已经回她霍格莫德村的屋子里休息了,不工作的时候她没有把自己梳理得那么死板,她把头发散了下来,系成一个宽松的麻花辫。她又拿了一本书,点上油灯慢慢看,灯光映在她脸上,明暗分明。寂静的校医院只有她缓慢的翻书声。 约摸到时间了,她披上暗红色的袍子,提着油灯去值班,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巡逻的,毕竟她在上学期间可从来没在宵禁之前在城堡里夜游过。 如果她是一名麻瓜,一定会被霍格沃茨内的魔法景象所惊吓到——画像里的人物都进入了睡眠,他们轻柔的呼吸带动着描绘他们的颜料微弱浮动着。 幽灵是不睡觉的,毕竟他们已经死了。偶尔会有一抹珍珠白的身影从墙壁穿梭到另一边,它们可记不住全部学生的名字,那些经常来休息室的幽灵们闲情逸致会高一点,或许会停下来跟你打个招呼,大部分连头也不点。 她先往上面走转了一圈,下来的时候费了点时间——一段台阶移动到了别的地方,还有一节消失了。 最后一轮二楼的检查之后,她也打算洗漱睡觉了。 这是她第二次在盥洗室听到奇怪的声音了。 起初她以为又是哪位女生的鬼哭狼嚎,但这是一种嘶哑、奇怪的男生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抓起魔杖,迅速过了一遍黑魔法防御相关的咒语,走进盥洗室,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子说:“是谁在那?学生?” “现在是宵禁时间,况且,这里是女生盥洗室,你——” “玛丽?” “呃?”玛丽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汤姆·里德尔。也不可能是别人了,他的面庞苍白,只是挑起一丝的眉头也被她捕捉到了,他只是站在那里,抿着嘴唇,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更加加深了多数人对他精致五官的向往。他会让人感觉,自己才是一个误闯入他领地的不通世事的孩子。 但玛丽面无表情,她虽然知道汤姆是个变态了,但...... “这里是女盥洗室。” 她硬着头皮,拽着他的袖口,不去看他愈发不善的脸,把他拖出女盥洗室。 “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梦游。” “是梦游。”他回答说,能听出非常的咬牙切齿。 “梦游现在就跟我来校医院治,你上次失眠,这次就梦游?”她也一副怒目切齿的样子,“斯拉格霍恩教授知道——” “克雷默!克雷默!” 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伴随着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的响声。 “皮皮鬼!别叫那个!” 糟糕,比遇到里德尔更难受的事情出现了——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邪恶的黑眼睛,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克雷默,太好玩了!你在跟里德尔约会吗?”他吊儿郎当的甩着手杖,差点打到玛丽的脸上。 “你要是再瞎说,我就去找血人巴罗,我认真的!” 皮皮鬼伸出舌头,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玛丽,他为什么叫你克雷默。”里德尔随意坐在一张病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同时嘴里默念一遍这个姓氏,好似在脑海中翻过一篇篇的名单。 “不关你事。”她凶巴巴地说,转头去够上方的柜子,“你拿上魔药马上走——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上方柜子的魔药瓶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条简朴的裙子从里面飘出来,浮在空中。 里德尔能认出来这条裙子。 它曾经被玛丽穿了很多年,是别人捐赠的过时的款式,外面套着那个难看的衬裙,洗的有些发白了。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博格特。他曾经赌过玛丽或者他那个恶心的未婚夫有战后创伤,就自以为她最害怕的无非就是那些相关。 “滑稽滑稽!”她勉强念出了咒语,看着那身衣服扭曲一番,变成一只蝴蝶,跟着魔杖的引导被关回了柜子里。 她舒了长长的一口气,呆呆地放空了一小会,才对里德尔说:“我可以现调配一瓶给你。” “玛丽。” 他走近她,恶劣地笑着。 他现在看玛丽的时候必须稍稍低着头,眼眸微微低垂,深邃的瞳色暗涌着什么,这或许是他每次能单独对玛丽发表什么看法时的标志。 单纯用单薄的文字无法一一罗列,只能普通的点明,冬夜的晚风吹动他墨色的发梢,有一种难耐的痒。 诚然,她跟那个红毛在一起后他并没有太花太多精力让玛丽吃到苦头,当然这不重要、这不重要、这不重要——只要他想——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该死! 想到这里他甚至激动地在心中骂了脏话。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他确实生来高贵,他的血管中流淌着伟大先祖的血液,不是任何人可以比拟的。 第45页 他还坚信,玛丽这种人,她阻碍了他,就像一根微小的刺不知何时扎在手心,小到对它没办法,可时间不会带来遗忘,因为它会一直在那里。每次不经意的触碰又是令人沉闷的,这让他有一种偏执的冲动,挖开血肉,将它刨出来。 玛丽,玛丽,玛丽! 他是疯狂的,病态的,不可理喻的,想要拉扯、碾压、折磨对于他心中总是提起的无关紧要的人。 “你感到害怕吗?”他从鼻腔里哼出不屑,“看你平常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也会自卑啊,玛丽?” 当他抓住玛丽的软肋之后,他可以自信满满地羞/辱她。 “我可没说我不会自卑。”她的头撇向另一边,用手推着里德尔,意思是他不要靠的那么近。 “你告诉他了吗?你的男朋友,你的背景......沃尔,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伸出手指从她松垮垮的辫子里勾出一缕金发,像个普通男孩那样对长发有着奇怪的毛病。 他勾起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心里却把伊格内修斯和那个蠢麻瓜画上等号,能看的上玛丽的人,也就只有那样了吧? “你肯定没告诉他。你说,他会生气吗?哦,他不像是那种人......他看起来正直——其实也不过是神经大条!你说,他会在意吗?” “玛丽,你知道的,骗人可不好。” 玛丽深吸一口气,上半身向他前倾,这让里德尔可以清楚地数清她脸上的痣,她的表情没太大变化,只是声音变得闷闷的。 “汤姆,斯莱特林扣五分。”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草(一种植物) 鹅子小剧场最近都没更新,更新个俩主角小剧场吧! 汤姆:以后不要叫我汤姆,叫我伏地魔,im lord voldemort,记住,法语名,t不发音哦。 玛丽:......汤姆,你黑化了是吗? 里德尔(已黑化)。 感谢在20200801 20:53:25~20200805 18:2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总有一些眼尖的同学会发现斯莱特林学院分沙漏比之前少了一点,哪怕只是五颗绿宝石。 这个问题低年级的学生最爱问了,是谁?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宵禁前还是有的啊? 哪个学生夜游被抓了? 可没有一丝消息在学院之间走漏。好在,在里德尔上魔药课的时候又为斯莱特林加了五分,这事在那些好事的人中又平息了。 看看我们里德尔学长!全校最聪明的学生!有了他,霍格沃茨连续几年蝉联冠军! 可谁知道这分本来就是他扣出去的。 他当时本该生气的,但他只是露出了一个清爽的微笑,他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东西,甚至觉得无关痛痒,毕竟集体荣誉感这种东西从来没能在他身上体现。 他只是很讨厌,在玛丽扣了他的分之后,那个自以为是,甚至有些神采飞扬的可笑嘴脸。 她还以为这就能让他难过。 “汤姆,你在忙吗?”一个好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下一秒,一只纤长的手盖住了他眼前的羊皮纸,他的眼皮垂下来,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马上的,又扬起一个礼貌、但又并不让人觉得疏远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布莱克小姐。” “哦,汤姆,你可以叫我的教名的。”里德尔的目光落在布莱克小姐那一头直顺的黑发上,她豆绿色的眼睛俏皮地眨了又眨,而玛丽是做不出这种活力感的。 但他又想,玛丽的瞳孔颜色要比她深很多,或许,她要是努力学一下,也能看得过去。 “你和科维斯最近都在忙什么?”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嘟起嘴吧,“都瞒着我,我去问了阿布,他也神神秘秘的。” “害我只能跟无聊的柏妮丝玩,你知道她的,天天就会关心一些麻瓜战事,好像她真的要去冲锋陷阵一样呢。”她并未因为里德尔没回答她而生气,好像她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发泄口说一些她的日常琐事,“阿尔法德爱听那些,我没感觉,我有更有意思的事呢,我的父母打算给我订婚啦,我跟柏妮丝不一样,我觉得结婚挺好玩的,我才刚刚成年,就即将有一个未婚夫,我感觉这十分刺激呀——不过,我家里还没决定好人选呢。” “埃弗里、卡罗就算了,他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科维斯又只像是我的朋友,再说了,莱斯特兰奇家我都去腻了,普威特......”她顺势坐在里德尔旁边的沙发空处,情绪也突然激动起来,“伊格内修斯那个人,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跟那个校医院的告白了!真是不敢想!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个泥、麻瓜出身!哦,他是怎么想的呀,他妈妈不生气吗?” 布莱克脾气不小,且说来就来,开始对玛丽的一切指指点点。 里德尔略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上泛出红晕,一针见血道:“看来你很喜欢那位普威特。” 布莱克被里德尔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梗了一下,脸更红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很无聊,就喜欢去学什么神奇动物保护课啦,还跟我说夜骐真的不吓人,我呸!我不会喜欢他的,而且他的眼光一点也不好!” “我跟普威特先生见过一次,我认为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他的手指缓慢地翻着记录着繁琐魔文的羊皮纸,语调有些漫不经心。 第46页 “你这么认为吗,汤姆?”有时,一个简单的肯定比更多的赘述更有意义,布莱克小姐的态度一下子就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么想也是的!哎呀,有一次他在飞行课上救过我,都怪那该死的破扫帚,我猜学校想把他们用到二十一世纪了!” “不过他有女朋友了!还是个泥巴种!我总不可能自降身份,跟那种人争抢吧?”布莱克不再用“麻瓜出身”来称呼玛丽,说起话来也更咬牙切齿了。 “哦,别生气了,这不值得。要我说,谁能不喜欢你呢?况且,你不是在准备订婚了吗?总会有办法的,亲爱的柳克丽霞。” 里德尔勾起嘴唇,发散出善解人意的意味。壁炉中的火灼烧着木炭肆意地舞蹈着,同时,也在里德尔的双眸中跃动。 之后,他偶尔接柳克丽霞一段话,他并没兴趣听她说那些家长里短,闲事八卦,他想着他的那个沃普尔吉斯骑士,想着那条被他驯服的蛇怪,想着完成斯莱特林的伟大遗愿。 但他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书写着论文,再也没提过伊格内修斯。 这又像一颗种子,不经意地飘散到有心人的土壤中。 没过几天,霍格沃茨一条空荡荡的过道的墙壁上被加上了什么东西。 在两扇窗户之间,分明有什么字迹被涂抹在上面,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微光。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这还不是最骇人的,在一旁的墙角,一位学生眼睛瞪地大大的,他绝对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他的身体僵硬无比,手指还指着另一边,虽然那个曾经吓人的东西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又有学生被石化了。”比尔利教授叹了口气,满眼都是焦急,“曼德拉草还有半年才能成熟呢,我们该怎么向学生父母交代呢?” “他们的父母都是麻瓜,我想还可以瞒上一阵子——”斯拉格霍恩话说到一半,看了眼其他在校医院的教授,“我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对这事一无所知,密室!天呐,谁是继承人?那字不应该是个玩笑吗?” “可学生们是被哪种咒语石化的?”玛丽担忧地问了一句,她稍微有些尴尬,因为自己根本不懂这些。 “不知道,非常古老,不过我相信赫伯特的曼德拉草会给我们带来好运,哦,当然还有你啦,霍拉斯,你的魔药成就能保证学生们喝下曼德拉草复活药剂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邓布利多也表示自己不太清楚,不过他善意的玩笑让氛围变得轻松了一些。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没底,如果这类攻击再发展下去,学校的未来...... 突如其来的威胁让玛丽的工作变得更忙了,幸亏埃尔维斯夫人离退休还差那么几天,他们为了保护这两位被石化的学生不被那个未知的怪物二次袭击,排上了早晚班,埃尔维斯夫人上了岁数,肯定只能上早上的,而晚班肯定属于玛丽了。 其实在这之后,校医院又被设置了很多新的黑魔法防御咒,但玛丽这种人,在这方面总会一丝不苟,绝对不会偷懒,这可能也是她性格稍微讨人喜欢,又有时候会招人烦的地方。 “我们又很久没见面了。”伊格内修斯给她带了一条围巾,在她脖子上转了一个圈,带着些委屈道。 “最近太忙了。”她和伊格内修斯走在雪地间,逐渐蔓延出一排大大小小的脚印。 “学校变得不安全了。”她有叹了口气,“我家里也不安全,哪里都不安全——你知道吗,这对于我们麻瓜出身的巫师,非常......恐惧,尤其传闻说斯莱特林本来就打算清除学校里那些麻瓜出身的学校,他认为这些人不配学习魔法,你知道的,我当初被开除的原因......” “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玛丽。”他揽住她的肩膀,“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毕竟......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尽管伊格内修斯说的有些梦幻,可玛丽依旧安不下心,无论是麻瓜世界还是魔法世界,歧视都会成为一个隐患,慢慢带来灾害,带来战争。 难道于世间的苦难不够多吗?就像那些犹太人、他们这些麻瓜出身者的血液就不是红色的吗? 不过她碍于她和伊格内修斯的成长环境不同,当他牵起她的手时,她就没再说了,她执起他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蹭,这是她表示友好的惯用伎俩。 伊格内修斯趁这时快速地亲了一下她另一边脸蛋,扳过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这时笑起来,面容生动了不少,总比这几天一直忙个不停的愁容要好的多。 她抽出魔杖,默念了几个让雪飞起来攻击伊格内修斯的魔咒,两个已经毕业的大孩子在霍格沃茨场外玩的不亦乐乎,她像又回到了那几年,无拘无束,每天除了认真学习就是想着晚上能不能去厨房多拿点好吃的。 “哦,对了,玛丽。”伊格内修斯边弹掉身上的雪,“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学生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玛丽迟疑了几秒,快速回忆了一下汤姆除了前些日子被她撞见扣了分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便摇了摇头。 “那你可千万别跟他在一起呆着。” “为什么?”玛丽不懂伊格内修斯的意思,差点以为他从汤姆的口中知道了点什么。 当伊格内修斯把原因说出来的时候,玛丽却觉得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爆笑出来,甚至变得有些尴尬,“伊格,别开玩笑——好啦,时候不早啦,我要回去接班啦。” 第47页 话语是有魔力的,在说出口之后会扎根在人的心里,随后它将变得越来越不同,越来越奇怪。 “我是认真的。”伊格嘟囔着,不过还是啄了一口玛丽的唇就放她走了,“有时候也要偷懒的,玛丽。” 玛丽只是笑笑,冲他挥了挥手,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回了城堡里。 霍格沃茨太大了,她跑到二楼拐角时扶着墙壁,微微喘着气,跺了几下脚,把鞋底粘念的雪抖落,低头像小孩一样看着雪花马上化成点滴的水珠。 当她抬头时,真是巧,她又看到了汤姆。 他依旧是他那几个跟随者中最高的一个,面目俊郎,笑容温和,胸前的P字徽章烁烁生辉。 还是和所有的相遇没有差别,他没给过她一个眼神,把她又当做透明人。 直到他和其他人一起走下楼梯,向地下教室走去时,玛丽又想起伊格内修斯的话,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小子肯定喜欢你。” 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的小算盘啪啪响。 汤姆:我气汹汹,我老婆还对别人那么软! 求留言~么么 第二十二章 圣诞节对玛丽来说是久违的休息时间。 她对于去年圣诞节的回忆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零星的几个人的面庞,和在圣诞节所哼唱的赞歌。 而这次,她可以和她的恋人一起漫步在伦敦大街了。 大雪覆盖了大部分沃克斯霍尔路的两边的屋顶,每家每户都挂上了东青树枝环,在未有战事之前,玛丽从孤儿院跑出来看外面的世界时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对若能走进某个花环后的家庭还抱有期待。 她去报刊亭买了一份《泰晤士报》,翻阅了下今天的新闻,或许是圣诞节的原因,《泰晤士报》上只用了一个小版面来描写战争。可这期销量却出奇的好,就连沃克斯霍尔街这种不富裕的街道都没剩几份了,圣诞把英国短暂的从战争抽吸出来,变得恬静安宁。 “再给我来一个本子吧,就那个好了。”她粗略地指了下商品,报刊亭老板随手挑了一个黑皮本子递给她,不是她想要的颜色,不过她也懒得换了。 买麻瓜的文具是省钱的方法之一,虽然自从她入职霍格沃茨以来,薪水几乎都可以存下来,但她依旧舍不得多花钱,因为没有长假,前几个本子都是从霍格莫德买的,价格比麻瓜用的要翻几倍。 “这些要多少钱?”伊格内修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钱包。 “几便士罢了,你又没有麻瓜的货币。”玛丽示意他不用,可他还是硬要她收下几个加隆。 “今晚你要回霍格沃茨吗?”伊格内修斯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唉,都是因为家里事情太多了。” 可惜,这个圣诞节他不能陪她太久,他必须提前回一趟祖宅,因为他母亲说要跟他宣布一些“要紧的事”。 玛丽有些羡慕,她也想发出这样的抱怨,可是她连自己是个孤儿都不敢跟他表白,只得把这些情绪都吞进肚子。 “你不高兴了吗,玛丽?” “当然没有。”玛丽故作镇定道。 “真的很抱歉,本来我们就没多长时间能见面......你别生气。”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摇晃。 “唉。”她懒得解释,便顺从地将错就错,任由他抱着。 马上她又是一个人了。 她突发奇想地想着偷偷回家看一眼,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圣徒有没有对她的家做什么呢? 她的担忧是正确的,当她靠进那间汉伯宁街的公寓时,就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就像一种令人恶心眩晕的黑魔法残留于此,若她猜的没错,这里还有几个人在附近监视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在意到现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认为有些人已经盯上了她,或许他们有被通知她的样貌。 玛丽立刻转身往回走,迅速切进一条小道,快速念着变形咒,将那条伊格内修斯送的红围巾变成了一顶宽檐帽戴在头上,又点了点衣服,棕色的大衣又变成了一条厚实的长裙,最后轻卷发尾,金色的长发一下子变成了黑色。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得益于这半年她的刻苦用功。 街道上几个黑衣人四处乱转,仿佛在寻找她的身影,她得在还没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 国王十字车站离这里太远了,她得去个近一点的地方先躲一躲—— 沃尔孤儿院! 虽说孤儿院令她感到深深地自卑与挫败,纵使她表现得再乐观,也抵不住一次又一次,那些大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过后又离开,像被挑选的商品,她长大了,不再有只要她好好表现就能被带走的期翼。 不过她倒是对管理者没什么意见,在当下,她不得不去那里了! “玛丽?”玛莎打开大门,面色有些惊讶。 “对,是我,好久不见。”玛丽没再多寒暄,一个跨步进门,玛莎也没拦她,把门关上。 玛莎的目光在她的发色上停留许久,“科尔夫人在办公室。” “哦,我想我是该见见她啦——” “真的没有吗?你确定没有叫克雷默的?” 她刚进门厅,就听到一个粗狂的男声从科尔的办公室传来。 第48页 她的心跳加速了。 克雷默,克雷默。 这是她的姓。 每一个小巫师在出生时,就会被霍格沃茨记录在案。无论在户籍上你成为了谁,在它的记录中,永远是最初之姓。 而她绝对不喜欢这个姓,因为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她姓克雷默的父亲从来没有来找过她,也或许他已经死了。 她不愿意提及,还不如就姓沃尔。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说了,没有,一直没有!”科尔夫人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恼怒,“你是来闹事的吗?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圣诞节就别再给别人找不痛快了!” “科尔夫人,好久不见。”玛丽来不及敲门便闯了进来,“我姓克雷默!” 几年没见,科尔夫人看起来愈发憔悴和严厉,而玛丽更在意的是办公室中的另一个人——他看起来并没有声音那么豪迈,反而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黑头发蓝眼睛,衣着朴素但是很得意,他也毫不忌讳地打量着玛丽。 “玛丽?”科尔夫人也看了一眼她的头发,“你说你姓克雷默?” “没错......”玛丽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位青年说:“你找克雷默有事吗?” 那青年又带着些疑虑盯了她几秒钟,就像忽然一下子放下了心,张开手臂想要拥抱玛丽,“我终于找到你了!” 玛丽有些懵逼。 “当然!我们可是一直在找你!” 当这位名叫桑德罗·施普伦格的青年说出这句话时,玛丽和他已经坐在院内聊了二十分钟以上了。 可惜,她过去的故事并不那么让人觉得愉快。母亲忽然发疯后,把她从兰开夏郡长途跋涉带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但是父亲从没放弃过寻找,英国很大,他们不能确定她是否,是否被收养,或者依旧和母亲在一起。 她听到这里,激动地落在泪来。 原来这个世界,她还在被人寻找,还在被亲人想念。她甚至没来得及问细节,只在默默地擦着泪水。 “你跟我一起回家吧,玛丽。”桑德罗依旧很热络,但却没有再给她一个拥抱,“你爸爸等这一刻十几年了!” 回家吗? 玛丽这时却犹豫了,这不是因为这个陌生的名词,她当然想家、想要回家!可是今晚过后,埃尔维斯夫人就正式退休了,在这种非常时期,她可不能就这样让校医院没人呀! 于是,她拒绝了他,看到他失望又有些懊恼的申请,赶忙拿出笔记本,带着些讨好道:“我会回去的,但是我现在有一份护工工作,要到暑假才放假,你知道的,仗还没打完,我不能轻易离职。” 桑德罗无奈地同意了,说出他们镇的地址,玛丽立刻记了下来,生怕出错一般又确认了好几遍。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玛丽看了看时间,要回去了,那些圣徒也应该走了。 “你在哪做护工?” 在国王十字车站上,桑德罗打听道。 “苏格兰那边,挺远的。”玛丽借口道,并翻找兜里的钱币用来买票——毕竟圣诞节当天,火车票可不用预定。 “那很挣钱吗?”桑德罗看到了她的金加隆,那眼睛中带着一丝精光,“我好像看到有金子。” “镀金,不值钱。”玛丽扯了个谎,从袖口偷偷把魔杖抽出一点,用了个混淆咒,溜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当她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霍格沃茨还是会按照惯例把圣诞节的装饰都做好。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礼堂里的桌子都移到靠墙的地方了,房间中央只放了一张可供十二人用餐的桌子。 教授们都在,还有两个留校的学生,一个是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另一个就是叫做汤姆·里德尔的斯莱特林。 他可没有那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那样紧张,这仿佛对他是约定俗成的——他每年除了迫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回孤儿院的。 “哦,玛丽,你回来了!”阿芒多在主位率先对她举杯,“晚宴才刚刚开始,快坐下吧!” 玛丽笑着点点头,刚刚落座,斯拉格霍恩就开口问:“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是喝了什么变色药水吗?” 玛丽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未被解除咒语,赶紧拿出魔杖念着解咒。 “看来你变形咒非常熟练,恭喜你。”邓布利多也笑了起来,举起酒杯示意他们应该碰一杯。 得到夸奖的玛丽二话不说,举起杯子就一饮而尽。 视线正巧对上了对面的里德尔,后者只是微微扭了一下脖子,没有任何表示。 “瞧瞧这个,爆竹!”邓布利多热情地说,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梢顺势就递给了里德尔,里德尔也没什么新表情,好像对每年邓布利多发明的新东西已经习惯。就伸手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声,好像放枪那样,散开了,露出一顶白色的大帽子,像是一个昂着脖子的大白鹅。 他似是真情实感地赞美了几句邓布利多,但并没有碰那顶奇怪的帽子。 邓布利多依旧笑呵呵的,把那顶帽子拉过来自己带上。 两个钟头以后,圣诞大餐结束了,玛丽头上带着一顶鲨鱼帽子,蹦蹦跳跳地往校医院走去,看来她是真心喜欢的。 第49页 “玛丽。” 里德尔叫住了她,声音轻飘飘的。 她回头看他,眼睛转了转,心想他们应该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里德尔知道她在等他开口,可是他不想再用失眠或者梦游这种烂借口跟她交流,比较可笑的是,当她听到这些话时,总会单纯地认为是她的魔药得到了他人的需要,他可不用她。 但他真觉得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玛丽的心里倒是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这小子不会开始为之前扣他分开始打击报复了吧! 看今天人这么少,好下手! “汤姆!”她立刻从她的大口袋里翻出那个黑皮笔记本,“给!圣诞礼物!” 用礼物堵住你的嘴! 里德尔皱着眉看着那个本子,心想她不可能这么好心。 玛丽忽然想起这个本子她都用过了,便开始假模假样地表演起来:“呃,礼物是有些寒酸了,不过我可以写给你一份咱们之前决斗我自创的那个咒语——” 她写了几笔,夸张地哎呀了一声:“写错了!”她作势就要抓着那张纸撕下来,而里德尔眼疾手快地把笔记本抢了过来! “这是哪里的地址?”他把笔记本举的很高,而玛丽的身高可说不了有优势。 “这是我家的!”虽然玛丽心里是有那么些不爽,但是她无法抵抗把这个事情告诉汤姆的诱惑,“你知道吗,我今天正好回了一趟孤儿院,有人找我。” “克雷默,你还记得吗?你问过我的,当时我只是觉得那个姓一点都不好,没人找过我,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爱克雷默!我有爸爸,你知道吗?他找我很多年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玛丽的兴奋不已,她满脸通红,不知是因为这个极让她高兴的事,还只是单纯地喝了酒。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不高兴了,在某种程度上玛丽好像又抢先了一步。她现在变得伶牙俐齿,令人讨厌。 “啊,我觉得最近好事都堆到一起啦,圣诞节啊——这真是个美好的日子!”看她,已经在尽情炫耀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全然不顾他已经生气了。 瞧她故意的样子,至于夸张到在他面前转什么圈吗?拥有这个姓氏是什么天大的荣幸似的,他可没在任何名录上瞥见什么克雷默。 “好吧,你要是嫌弃它被我用过了,就还给我吧。” 玛丽确实感受到了他的兴致缺缺,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是一个好听众,而转移注意力的目的也结束了。便伸出手,试图把笔记本要回来。 “不给。” 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的口嫌体正直没救了。 汤姆:有时候你妈挺难聊的。 鹅子(冲玛丽:美女,出去玩吗! 感觉写的不太好qwq哎 感谢在20200808 20:50:55~20200811 20:3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里德尔有些不高兴了。 不,或许要说,他有一团极大的怒火要发泄出来。这足以让他发射出一道险恶的黑魔法、或者是一道绿色的不可饶恕咒。 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可以看到他将手移动到了口袋里,甚至那根紫衫木魔杖已经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可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睥睨的讥笑,邪恶的表情,比暴怒更加可怕。 而筑成这一切的原因要从一个普通的跨年日的午后说起。 也不算太普通,这毕竟是汤姆·里德尔的生日,虽然他从未过过生日。 玛丽从早上清扫了一遍校医院,确认那两个倒霉蛋安然无恙后,便跑去图书馆看书。 但其实她有点学不下去。 有两件事情令她苦恼又烦躁。 一就是她的亲人,她当时光顾着兴奋激动了,她越想越觉得她应该多问些细节,比如她妈妈或者她爸爸是否是一名巫师。不过,怎么看桑德罗都更像是一名麻瓜,可他也不是她的直系亲属,不能判定她的家人有没有魔法基因。 不过,这都只是好奇罢了,是何等身份她根本不在意。 另一件事更让她郁闷。 那就是自从圣诞夜过后,伊格内修斯没了音讯。这不仅表现在他没有来找她,而她给他寄的几封信也石沉大海了。 可他再不来找她约会,霍格沃茨都要开学了! 她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玛丽叹了口气,合上眼前的一本厚重的书本,闷响一声,把她从想象中拉回来。 她必须去转移一下注意力。 虽然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她抱着这本厚书还到它应有的为止,瞟到那个在霍格沃茨女学生口中“梦幻小说中的主人公”的少年之后,她想到了。 玛丽走了过去,伸手轻敲了下桌面。 里德尔反应迅速,下一秒就把头抬了起来,她都有点怀疑他没在学习了,哦,或者说不定是全身的“玛丽逆反因子”全部调动了起来。 “玛丽。” 他的表情肯定说不上友好,但没覆上什么攻击功能,盯着她,直到她别别扭扭地说出“你过生日吗,汤姆”。 明知故问。 他有点懒得回答,她好像不知道他同前几年的自己无论是想法还是作风上都没有任何改变似的。 第50页 “好吧,跨年夜实在无聊,而我正好成为正式员工,有点小权利。” 很难说他是否真的好奇她得到了什么权利,但里德尔不得不表示玛丽拉他去霍格沃茨厨房的时候让他有些被劝退。 这就跟她的决斗真相一样,吊足了胃口,告诉他她只是把她打了一顿。 “我呢,作为正式工,可以从厨房不用任何理由拿一些原材料。”玛丽竖起大拇指,一脸骄傲。 里德尔想贪吃的赫奇帕奇们也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就能从厨房里带走东西,最多来一句“饿了”。 而里面的家养小精灵则都是一群只会以头抢地的毫无思想的下等生物,只要你说,他们就会毫无保留地做事。 可能是察觉到里德尔的表情变得有些鄙夷,玛丽撇了下嘴,心想这不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才找你的。 她伸手挠了下那颗肥大的梨子,等到它笑出了绿色的门把手,玛丽便抓住它把门拉开,走了进去。 没过几秒,门又被她打开到够她探出一个脑袋的宽度。 “你确定不进来吗?” 她依旧保持笑眯眯的样子。 里德尔心中是瞧不上这些家养小精灵们的,但它们在为他提供服务的时候,他接受地很自然,或许他爱好于“主人”、“上层人士”这样的身份,并不屑给他们多余的眼神。 玛丽不是这种人,她倒是很摸不清巫师届的这种固化关系,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所以她对待小精灵可以算是和蔼的,不过她也受不了那种动不动惊声尖叫、惩罚自己的小精灵。 比如,有些小精灵觉得玛丽抢了他们的工作而哀嚎,认为自己要被赶出霍格沃茨而连声乞求。于是,在她做饭的时候,有一个小精灵哭倒在她的脚边,有两个抱住她的大腿,还有一个颤颤巍巍地蹲在里德尔的位置旁,好像在期望他能跟她说什么好话。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被解雇了,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这当然不是霍格沃茨厨房的所有小精灵,其他的小精灵各干各的,为里德尔端来精致的下午茶,还有在劝说玛丽不应该做这种“繁重的工作”。 “你要是再说,我就往你的嘴巴里灌黄油啤酒!”玛丽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对劝说她的小精灵道。 吓得小精灵捂住嘴巴,不住地摇头,“莎莎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喝酒!” 玛丽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过分的。 “好了,你去那边,这里我来就好。”她的声音又温柔下来,对着那几个被她“抢了工作”的小精灵说:“来帮我的忙,我一个人好像确实不行。” 将近半年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饭,买过的魔法菜谱又被知识类书籍盖过了,她得承认自己有些手生,况且,她并不会做蛋糕。 她望了眼还坐在长桌旁品茶的里德尔,继续手中的工作,用魔法作辅助让整个操作过程变得简化了,可是烹饪的时间还是一样,玛丽觉得她就像是个指挥家,用魔杖甩了几下,就开始掐着手表算时间。 里德尔觉得这时的她有种莫名的味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在他十六岁的人生中,这种场景只有两次,还都在重逢之后,当然在小时候,她没理由这么做。 上一次,是为了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那这次呢?如果不是为了报答,那肯定就是为了回报。 一个总是喜欢那种没脑子的蠢货的无可救药的大蠢货,居然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但即便自己思考得已经非常完善,他也无法抑制一些站在对立面的想法来。 里德尔从没过过生日,而当有人对今天这个跨年之日有了新的突发奇想之时,他不禁警惕起来,并不断否认心中的其他想法。 最终,他还是说服了自己。 她对他没那么好心,从来没有,他敢肯定。 可事已至此,他只当时半推半就,弄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 玛丽把晚餐地点定在自己的宿舍中,选择礼堂太大,就在厨房又有一群小精灵盯着你嘘寒问暖,让人很难吃得下去,而直接在校医院,又感觉怪怪的。 “烤羊排,布丁,猪肉派,还有生日蛋糕!”玛丽指着她做出的食物逐个介绍,“多亏了家养小精灵们!否则我不可能在晚餐前做完这么多!” “能帮助小姐是拉尔的荣幸!拉尔喜欢小姐的仁慈!”这个叫拉尔的小精灵手抓着自己身上穿的茶巾,网球一般的眼睛里全是激动的泪水。 “拉尔祝这位先生生日快乐!” 拉尔向里德尔鞠了一躬,又尖又大的耳朵抖了抖。 说完它就消失了,在霍格沃茨,一个合格的家养小精灵就是要让巫师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玛丽一边哼着生日歌,一边切了一块蛋糕端给里德尔,“歌懒得唱!吃吧!” 本以为他会推拒,非但没有,反而顺从地吃了起来。 马上,他就停了下来,伸手从那块蛋糕馅里取出一枚金加隆,看着玛丽,微微皱眉。 “惊不惊喜!是幸运蛋糕!而且第一块就吃到了,说明你今年一整年都很幸运——当然啦,是我切的,说明我可是带给你幸运的幸运女神呢......” “你做了记号。”里德尔指着她盘子中蛋糕的一角,戳穿了她。 本来还兴高采烈喋喋不休的玛丽忽然像个鼓气球一样泄了气,嘴巴故意使劲一吹,发出“突”的一声。 第51页 他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必须要跟她交换点什么,没有原因,只是有个不容置疑想法在告诉他,他需要交换,她肯定要什么—— 里德尔看着她的眼睛,抿了一下唇,忽然说道:“我在做实验。” “啊?” 玛丽心想他在说个什么啊,怎么突然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神经病这个单词感觉就要从她的嘴里呼之欲出了。 “恕我直言,玛丽,别用这个表情,会显得你更加无知的。”他继续切着蛋糕,嘴边却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我的那些实验,是把魔法推进到某种高度,更进一步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她立刻回答,又用刀切了一块羊排,边嚼边说:“但我明白你又在拐弯抹角骂我,不,是直接的!我也恕我直言,汤姆,别用这个句式,会显得你更欠揍的。” 汤姆硬生生地把那句“我可以教你一些”吞了回去,并鄙视了几遍她不识好歹。 “唉——”玛丽叹了一口气,“今天......不,这几天,其实我真的不是很开心。” 好的,她要开始了。 里德尔盯着她,想要读懂她脸上的表情。 “伊格已经好几天没给我写信了,也没有回我的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份关系就忽然冷淡了。” 她确实有一些隐隐的不安,说罢,把桌上的葡萄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里德尔倒觉得有些轻松。 “可能我就是这么倒霉吧!今年真倒霉,哦,除了找到家了都很倒霉,我还想带伊格去看看呢!”玛丽一口就把那杯葡萄酒喝光了,双手环着胸,用抱怨的语气:“唉,烦死了!” “或许是圣诞节发生了大事,还不能告诉你。”里德尔抛出一个猜测。 “谁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冷暴力,好歹回个信吧,可我觉得伊格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困难了?”她往里德尔的方向凑了过去,想得到他的回答。 “普威特?”里德尔冷哼一声,“他不过就是——” “算了,你肯定不明白!”玛丽也是忽然没了听他的回答的兴致,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像孩子一样踢了两下腿来宣释自己的不满,又重复着:“唉,烦死了!” 他算明白了,他的作用就是听她讲那些无关紧要的垃圾情事的垃圾桶罢了。 这哪有听他说那些精巧的黑魔法实验玄妙呢? 或许,他还会告诉她,他的新名字。一个完美的统/治/者的称呼,在不久的将来,巫师届所有人都会敬畏这个名字,对他俯首称臣! 他这么想着,视线从盘子上重新转移回玛丽身上——她的肌肤已经染上一层红晕,灯光好像也在她的轮廓上镀了一层幽亮。 “玛丽。” 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瞧见她到满了第五杯。 他的目光垂落在玻璃酒杯上,握它的手已经开始轻微晃动。他不免有些期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再一抬眼,正巧对上了她的目光,翡翠似的眸子中荡漾着玻璃杯的透白,她弯了弯眼,用很高昂的“嗯?嗯?嗯?”来回应他,故意装怪。 喝多酒的她过分活泼了。 这在这时,玛丽房间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她刚刚还提到的那位红发青年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带进来一丝属于外界的寒冷。 没看见里德尔似的,他直直地走向玛丽,双手捁住她的肩膀。 “伊格?!” 她瞪大了双眼,但并不能确定酒是否醒了。 “是我,对不起亲爱的,家里人、他们太过分了——”他气喘吁吁,显然是幻影移形过后便一路狂奔。 “发生了什么事?”玛丽还举着酒杯,“你要不要先喝点酒?” 下一秒,伊格内修斯猛地稳住了玛丽的唇,使得她身形摇晃了一下,葡萄酒撒了出来,一部分荡在她的手上。 “我们私奔吧!”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出里德尔在追女孩吗(?) 这章里德尔的心理描写非常多! 写这章的时候我就在想,里德尔是知道怎么对付大部分妹妹的,只要他温温柔柔地说说话,恭维几句,甚至笑一下就好了。可是在知道他本来面目的玛丽是行不通的(玛丽:又发疯了?)并且玛丽一直都不看脸,用脸pass了,所以里德尔该怎么办才能跟玛丽正常增进感情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尽量在想他认为好的提了出来,但是就忽然非常直男(玛丽:有病吧? 还是那样,写里德尔的时候添加了一些私设,单纯让他在这篇同人更生动一些,不纸片的坏坏坏到底。 毕竟,他对于某些领域,也并不是无所不知的。 今天的作话有点多,嘿嘿,谢谢看到这里的读者感谢在20200811 20:34:22~20200814 03:0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7瓶;25530415 5瓶;当浮一大白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 “私奔?” 或许是这个词一下子冲击了她的脑仁,她的意志逐渐清醒过来。 “是的、没错......”在伊格内修斯那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之下,是他对说出这件事的犹疑,“是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不知道妈妈是发了什么神经,她让我跟布莱克小姐订婚!” 第52页 玛丽这几天的惴惴不安终于被敲定了。可以说,女人莫名的不安是不无道理的,尤其是亲密关系忽然的若即若离,就会精准地引起第六感出现。 “但我根本不爱布莱克小姐,我觉得我们也没见过几次,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我搞不明白,她之前提都没提!” “玛丽,跟我走吧,去哪都可以,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行,你也一样,对吗?” 他激动无比,将心中最本质的愿望全数输出出来,摇尾乞怜般望着她,从这一刻开始,仿佛只用等玛丽的一个点头了。 “不要。” 任是连里德尔也没有想到玛丽会这么回答。 他本以为,像玛丽这种每天只想着“过得幸福”、“拥有爱”这类空洞又抽象的形容来填充自己的生活的人,会孤注一掷地答应这个红毛“感人肺腑”的表白。 他搞错了,这声简短的单词中甚至没有任何迟疑。 “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我不能跟你私奔,伊格。”玛丽想挣脱他的束缚,可能是伊格没想到她会拒绝地这么干脆利落,她只是轻轻一扭,便摆脱了。 “也对,玛丽......我太草率了,我没想到你的家人,但是玛丽——” “我没有家人,”玛丽深吸一口气,“抱歉,我有所隐瞒。” 他起先对这个事实感到震惊,不过他真的不太在乎这些。 “那,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呢,玛丽?” 伊格内修斯的声音轻颤,道出自己的疑惑。 玛丽皱了一下眉头,明明伊格内修斯离她很近,但她认为他们之间有一道一直以来她没有去戳破的墙纸,一条没有去跨越的鸿沟。 比如,他爱把一切说的过于梦幻,他拥有良好的出身,体面的工作,他根本不知道麻瓜出身者的担忧,也根本不清楚私奔到底意味着什么。 或许每个人之间都存在一道沟壑,造就了彼此精神世界的独立,而这种单独性,又给双方的思维、情感上的共通带来了相当大的阻碍。 “正因为我没有家人,所以,对于你,我不理解,伊格,你怎么能够轻易离开你的家人呢?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我说过、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玛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不,你会后悔的,你有没有想过,被家族除名,没了工作,我们去哪,离开英国吗?去哪?哪都在打仗!然后呢,我们没有钱,如果孩子出生了呢?让他跟我们一样没有家吗?你妈妈会放弃找你吗,你现在是傲罗,你有才华,别这样,答应我好吗?” 伊格内修斯铁定是没有考虑过的,他来的太过匆忙,一门心思想离开家族老旧陈规。 “......可如果娶柳克丽霞的话,我、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那你抛弃一切之后,你的未婚妻呢?她该怎么办?”玛丽回想了一下柳克丽霞这个名字,但在简短的空隙中她好像只知道她现在是一个在读生,今年就要毕业了,“她恨我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她会恨你的,她会恨普威特的,我知道这些,我不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私奔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伊格,我不会同意的。” “我想不到你会这么说……可我不在乎,我想,如果我们不尝试一下,谁会知道最后的结局呢?我喜欢你,而恰巧你也喜欢我,我认为爱总能破除一切的,是不是?”伊格内修斯回答,他试图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他的那份坚定,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是最感动不过的事了。如果玛丽没有被他所打动,那她真是太不是人了。 但她想要的是什么?家庭。 如果一个家庭的建立是在毁灭其他人的幸福上,她这样自私的行为是自己所不容的。 “不要,伊格。”她再次深呼吸,躲过了他的触碰,酒气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形成了红晕,“就当我没有那份勇气吧,你看错人了。” “开始下雪了,趁雪还没下大,你该回家了。” 她的眼神飘香窗外,跟飘散的洁白一样冰冷。 少年在不远处观赏了他推动起来的闹剧,他在她身上为《人类观察》这个课题增加了不少趣味性的条目,比如,她是一个渴望结婚、甚至在他眼里是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来和一个她了解不深的人组成一个家庭的人,而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普威特。 他很满意不用他的“帮助”玛丽就自己解决了这事。老实说,他本以为他得再做些什么来阻止玛丽易冲动的神经,其实,他们二人中随便一个把他拉进来说点什么,他也是欣然接受的。 再比如,在她终于赶走了伊格内修斯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像阿布拉克萨斯所说的,大多数女孩在经历感情折磨的时候会崩溃,做出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事。 玛丽没有这么做,她看起来十分冷静,只是在伊格内修斯走的时候又明显且强烈地深呼吸了几下,眼睛扫过餐桌,停顿了一下,便默默地坐了下来,吃起已经冷却的肉派。 他不太明白,于是想继续观察。 幸好,再过了得有十分钟之久,她终于忍不住啜泣。 刀叉扔在盘中发出叮当的声响。 她扭头跑到床边——她的房间不大,又没什么装饰,所以她只用了几步路。就像麻瓜童话中被姐姐和继母扯坏了裙子的仙度瑞拉一样,靠在床边毫不忌讳地哭了起来。 第53页 看来阿布拉克萨斯没有骗他,她确实跟大多数女孩一样,总是一样。 至此,她还没理会他,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好吧,他不耐烦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承认他以前是喜欢她哭的,这能激发出他心里某些神奇的小因子,他觉得这十分令他畅快。而他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厌烦了,她总是因为不同的男人在哭,而这些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些眼泪值得吗?难道她来这里上了学,她的泪腺就开始为蠢货分泌了吗? “玛丽。” 他脚步的声音很小,走到她身边时唤了一声她。 玛丽的身形明显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都可以说她在水中抬起头似的。 充盈泪珠的双眼满是错愕,里德尔感受到了不妙。 “你还在这里,汤姆?” 果然。 他不知道这比被普威特无视是否更令他恼怒,但他确实因此不客气地开口了。 “你在难过些什么呢,玛丽?” 他没等她回答,继而冷哼一声,“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你伪善的一个小方面。” 你什么意思?玛丽无心跟他争吵,但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他没有再按刚刚靠近玛丽时内心设计好的话语来对话,他当时是绝对想跟她一个好脸色的:“利用完那些可怜的男人之后,你就会痛哭一场,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过你的小日子,哦,梅林,在我们相遇之后才过了多久,你就已经搞定两个男人了,或许我该称赞——你真了不起,玛丽?你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呀。”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站了起来,只是长期蹲着压迫着她的小腿有些麻痹,她的身形不稳,下意识伸手抓住里德尔来保持稳定,但是因为她强撑着不想贴近眼前这个诋毁她的人,自己勉强稳住了体态。 而里德尔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知是什么心思在作怪,他明知玛丽没有想靠近他,但还是伸手打开了她悬在半空的手掌。 玛丽因为他这个动作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但后者并未为此举动而做出解释。 “不是我要这么想,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我了解你,玛丽。”他趾高气昂,咄咄逼人,“毕竟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不是吗?你总是挖空心思地想去在某个人身上取得一定的位置,你成功了呀,玛丽,毕竟,没有什么比难忘更令人怀念的了,不是吗?” “如果你留在这里是为了讽刺我,你可以走了。”她到是对里德尔这种打击人的话不为所动,疲惫且厌烦地回了一句,慢慢移动到桌子旁,想着把今天的晚餐收拾好。 她为自己无聊给里德尔过生日的想法感觉无语。 属是那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继续激怒了里德尔,他说话愈发的可恶起来。 “你根本不喜欢他们,你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什么呢?”他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那种冰冷又恐怖的表情刻画在他精致的面庞上,“是他们能给你钱吗?哦,你是想结婚的。那么,他们是能满足你吗?” 下一秒,他感受到了一根魔杖对着他释放了咒语,而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像是在摆开空气中一点点恼人的尘土一样,用魔杖将这道红光拨开了。 他稍稍歪了一下头,像是在告诉她阻止她的攻击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玛丽。” “别胡说八道,你现在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玛丽依旧没有放下魔杖。 “告诉我,玛丽。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里德尔当然对她的话不为所动,而是继续重复他的问题。 玛丽懒得再说,她心里其实是大为愤怒的,但她确实不想跟里德尔打起来,她不占优势,谁让她把他带进来了呢?这就像引来一头灰狼,赶走的时候却很麻烦。 所以她决定先走,他反正不可能在这一直呆下去,等到开学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又少了。 想到这里,玛丽便转过头向门口走去,而里德尔肯定是不能忍受他被她忽视的,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扼住了她的后脖颈,他其实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心中只有—— 她不能走! 他要把她拉回来,要让他开口,告诉他他想知道的。 玛丽也没想到里德尔会直接上手,她是以为他暴露了小时候的恶习,所以当她被他拉扯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直接抬起胳膊冲他的脸挥了过去。 就这样,里德尔的鼻子下流出一道血印。 事情便冲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他的面色阴沉,把她面部朝下摁在桌子上,餐桌上的食物有些被挤下来,汤汁溅撒在他脚边,餐盘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她的衣服上不仅被肉汁染上更深的颜色,还有那份生日蛋糕,被挤压在她身下,她挣扎一番,只能争取到脸部被侧压在桌上。 鼻腔中混合着奶油的甜腻和橘子果肉的清香,但这可不是什么幸福时刻。 “玛丽,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他依旧重复着,偏执又疯狂。 鼻下的血液在缓缓滴落,溅在她红色的衣裙上,几乎看不出来。 “神经病!汤姆!把我放开!”她剧烈挣扎着,并嘴上没有停歇,“你个疯子,我给你过生日!你还说我,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说我——你还是人吗?” 第54页 “我没说错!你本来就不喜欢他们,在一起的理由不过是他让你跟他结婚或者是他适合结婚!你本质愚蠢、庸俗——”他另一只手捁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掐出了红痕。 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她还恩将仇报,激怒他、动手—— “我就愚蠢我就庸俗,可这关你什么事?!我——”她还没说完呢,就被他抓起一块奶油蛋糕塞进她的嘴里,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听她的争辩。 他没多想,手指自然地滑进她的口腔,接触到舌头的一瞬间又像触电一般抽了回来,当然他骂了一句玛丽像狗一样把他的手指咬破了。 “我呸吧你!”当然蛋糕是不可能堵住她的嘴的,“你他吗才像狗一样,汤姆,现在力气大了了不起是吗?你还不是被我打了!你以为你现在多了不起,哈,里德尔级长,里德尔先生!多尊敬啊!你看看你的脸,我打的!” “闭嘴,玛丽!” “我就不闭嘴,臭小子!”打不过,还不能骂了? 他真想杀了她。他想带她去看看他了不起的成就——蛇怪!让她在它面前尖叫,乞求他饶了她,然后他冷笑着看着她,一命呜呼。 但他此时跟她靠的是那么近,她的脸是如此生动,他还想观察一阵,不为别的,就一小会,然后他们就去见蛇怪,很近……这一小会并不耽误时间。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像是金子,压在她的脸下。 他毫不费力地将那枚硬币取了出来。他发现那不是唯一一枚,在这份已经看不出原型的蛋糕里藏着为数不少的幸运加隆。 他手下的力气放松了,但就连玛丽扑上来咬他的手的时候他都没阻止——要知道,他当然是能够躲开的。 她的脸上还有硬币硌出的圆圆的印子,甚是滑稽。 一块普通的加隆,可以换来十七个西可,换来二十九个纳特、五英镑,换来一颗跳动的心脏。 它为她拖延了时间,它为他找了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达芬奇来的姐妹,谢谢各位读者喜欢我的文。 我希望能写出快速猛烈又自然的感情。 里德尔:但是对我好的人可多了,你要努力哦。 玛丽:神经病。 求留言求收藏求推荐哈哈哈哈这几天被夸飘了! 然后有个预收,最近在存稿,依旧是我爱的【快逃】男主系列,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资瓷! 在专栏,[综名著]名侦探莫里亚蒂 希里干过最勇的一件事就是拿未来伦敦犯罪界拿破仑的人设写过一本伟光正侦探小说。 还火了。 希里干过第二勇的事就是给每个前任分手后写了一本书。 现在他们都找上门来了。 迈克洛夫特:我这本书是她的处女作。 达西:我这本是精装的。 莫里亚蒂:可我最挣钱。 * 当希里被昂贵的版权费压得喘不过气,她决心去谈判,表里不一的数学小天才说:“版权费?只要你嫁给我,这样可以算夫妻共有财产。” 希里·财迷·伯德表示不能接受:“爬!=皿=#这是我的婚前个人财产!” “那你付出的代价,”莫里亚蒂缓缓道,“可是很高的。” 又名《我的青梅把我当赚钱工具人了怎么办》、《我把你当弟弟你却想泡我》。 文案2020.08.20完成 感谢在20200814 03:04:48~20200817 17:3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五章 她跟里德尔永远不对付。 这一点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而也是因为如此,她在跨年夜那天,百般想让他多吃一点苦头。她抓住机会,在他专注地看着金加隆时,猛地扑上去,在他的手掌上留下牙印。 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开启新一轮恶战,可她想象中的那些用来抵御这场战斗的姿势并没有用上。 甚至,她已经把里德尔扑倒了。 不知道是他又长高了,还是她重新给自己的身高下了一个定义——她就像真的扑进他怀里,用诡异的姿势拥抱一般。 那也无所谓,她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咬他! 玛丽这么想着,嘴上便付之了更蛮横的行动。就算口腔中混杂着糕点残余的软腻,也没能阻挡血液的腥味环绕在舌尖。 而他就像变得迟钝了,依旧观察着那枚硬币。 里德尔自身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他现在变得奇怪了许多,以至他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只认为那口腔中喷洒的热气是最令人舒适的。 “玛丽。” 双唇微微开阖,根本用不到任何由舌尖卷起而发的辅音,简单直白又轻飘飘地呼唤出的名字,可却如此沉重有力。 听到他说话了,她下意识抬头看他。 “玛丽。” 而他再一次出声了,发音标准,低沉沙哑。 这令她深感不妙,立马在脑海里构建出了百八十种防御姿势和数不清的逃离说辞。她承认,这一刻她有点怕汤姆了,并不是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反倒,他勾起了一丝微笑,那种......努力保持清醒的勉强笑容。 给人一种他尽量在克制......克制一种即将呼之欲出的可怕念头。 第55页 而他又像是在与这种念头抗争,忽然就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别扭之情,像是首次学说话的孩子,吐露的东西有些表里不一。 “玛、丽。” 然后他第三次念出了她的名字,传到他人耳膜中的话,那仅仅听起来就是两声普通的音节。 她知道,他在跟她发起对话时,总是先点一下她的名字,等她做出回应时,他才会把他“珍贵”的后半句抛出来。 所以,玛丽听说无数次的来自里德尔的“玛丽”。 或不屑一顾,或咬牙切齿。 而就这一次,单纯是这一次不同,玛丽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时,只会徒增气氛的诡异可怖。 脑子里的那些防范想法都变成了屁话,她现在只想离开—— 可能是得益于里德尔能轻而易举地迷惑住别人,所以他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只是一个闪烁的眼神,他就明白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极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便把自己比作一个被蛀虫钻出了一个洞的苹果。如果他再不阻止这条可恶的寄生虫,那么他最后一定会腐烂的透底。 但他该怎么办? 哦,把那些她自以为是的好意还给她! 于是在她不那么热血沸腾地想要打击报复而是即将脚底抹油时,里德尔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围裙,把她拽了回来。 她本来就是在他怀里的,只是这个动作让他们更近了。 他听到她呜地抽了一声,便开始不停地挣扎。 她又想去咬他——看来她是极其后悔她方才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可他不再给她机会了,魔杖已经被他举了起来,他的无声施咒确实好到超乎常人,玛丽的上下牙齿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又想着夺取他的魔杖,但这并不可能。马上地,她的身体也由不得她自己控制了,又像上次在她的小公寓那样,浑身僵硬,只能保持着一种跪卧的姿势瞪着里德尔。 玛丽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面对一个疯子、神经病!她还好心好意地给他过生日,她确实脑袋不灵光,是个笨蛋!引狼入室,然后被倒打一耙!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或许会安慰她,给予她关爱。 可里德尔永远不会这么做,他的脑回路或许从出生那一刻就搭在了离普通人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用紫衫木魔杖轻轻剥开她散乱的刘海,略过她倔强又通红的绿眼睛,滑过她难看的粘在脸颊的泪痕,最后停留在她的嘴角,用魔杖尖划着,像在用指腹摩擦。 他忽然想听听她会说什么,便解开了一部分束缚。 里德尔换了一种姿势,让她能够和他的眼睛对上,这就更像是恋人依偎在一起,并且造成了双方不同程度的恶心。 他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说话了,她或许是早想说话,也或许是懂了,但他们很少有过心灵相通让里德尔笃定一定是前者。 总之,她终于开了口: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在玛丽眼里,这简直就是在跟她展示疯子发病过程,她看到里德尔的表情忽然变得沉静,又过了几秒,眼眸中的墨色愈发的波涛暗涌,而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翻涌的情感又在某一刻消失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神经兮兮地重复了一句她的话,这配上他快要干涸的鼻血确实是在可笑上加了几分。 她以为他又要发作,却发现他摊开那带着血淋淋齿痕的手掌,向她展示了她下午放进蛋糕里的加隆。 “我只是想把它还给你。” 神经病!!! 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这个吗?汤姆·里德尔你撒谎的水平越来越低了!还是说对于她来说就连说谎都随便敷衍一下? “你有毛病?不想要早说行不行?我还觉得破费了,太不值得了,汤姆——放开我!”她嘴上这么吼着,“你干嘛——别又犯病?!” 她看到他用手指夹着这枚硬币,拉过她,将它塞进她的领口,冰凉的金子碰触到内部的皮肤,顺着曲线滚动。 也就在这时,她的束缚被解除了。 她一瞬间就推开了他,从地面爬了起来,抖着裙子,然后再把滚落在地的加隆捡了起来。 “里德尔!” 她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便胡乱地组织起语言,“你别想让我再给你过生日!然后、然后!我们也完了!今后我不要跟你说一句话!你就跟以前一样装看不见我,我们就不认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本来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她抓着那个加隆,把它扔在了里德尔脸上。 她说完就逃了,生怕里德尔再次发起攻击。不过她猜测她的终极怒吼还是能震慑住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的——虽然那人叫汤姆·里德尔。 不过,她也很怂包的没敢回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洗漱过后在校医院的床上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就是新学期了,她认为她的话真的奏效了,里德尔有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就连他经常出没的图书馆也没碰见人影。 玛丽可以说是大爽,而曼德拉草也在茁壮成长,她想再过不了几个月,她的日子就能更轻松一些了。 然而伊格内修斯也不可能一次就放弃,他这段日子多次寄信过来表达他上次的鲁莽,他表示,他想抗争,并不想屈服于死板的家庭规矩。 第56页 他说,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可以了,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解除这段莫名其妙的婚约,重新跟她在一起的。 她真的很容易心软,对于这种信件做不出决绝。可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当你开始对一件事抱有希望的时候,这件事的走向就会开始下坡。 比如,她真的变得很容易看到柳克丽霞·布莱克。她是个活泼、漂亮的姑娘,她身边总是围着各种各样的朋友,玛丽甚至在想,她跟伊格内修斯是否合适,毕竟单看两人并不相配。 可更让她难过的是,她也不能和柳克丽霞相提并论,她是过分自卑的。 而柳克丽霞也并未表现出她对这门婚姻的抗拒,反而她把这件事传的人尽皆知,就连海格这种大个子都记得提上一嘴——这是他新学期非要跑去禁林跟狼人决斗捅出乱子在校医院跟玛丽闲聊的时候说的。 他还说他因为这事给格兰芬多扣了一百分,外加一整学期的禁闭。 玛丽在听这事的时候兴致缺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手中的杂志——《巫师周刊》上。 可能是情人节的临近,《巫师周刊》的封面不停地滚动着粉红泡泡,今天上面刊登了“婚姻中的他/她还爱不爱你?”,“你和谁是天作之合,又和谁有缘无分!”等无聊小测试。 也登载了一些简易爱情魔药的制作方法,甚至还有憎恨魔药的解药教程。 但玛丽看的不是这些,她的眼神在美丽女巫购物专栏里扫荡,疯狂填写着订单。或许这就能填补她内心空虚的一块。 当她计算出到底一共需要多少加隆的时候,伊格内修斯的猫头鹰又飞来了。 就在她取下信件的同时,令一股熟悉的声音让她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玛丽。” “哦,你好,里德尔!”躺在加大号病床的海格率先跟里德尔打了一声招呼。 当然里德尔只是有些疏远又礼貌地点了下头,便朝着玛丽的方向走过去。 她尽量不去看她的脸,这有一点让她厌烦,嘟囔了几句还是清晰地吐出一句:“什么事?” “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过来拿生骨魔药,他要给我们做一个新的课题。” 玛丽很想问一句他自己又不是不会配,但是她不想跟他多说话,便起身前去储物室。 里德尔也跟了上去,他坦然自若,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玛丽。” 她瞟了他一眼,把生骨魔药递给他。 谁知他一下子拽住她的手,任她怎么发力都抽不回来! “别那么幼稚了,玛丽。”他另一只手把口袋里摸索着,她发誓她下一秒就决定喊人了! 可他不是拿魔杖,而是把跨年夜那枚金加隆又塞进她手心。 “我只是想把它还给你。” 他扬起一惯的惹人喜爱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qwq 汤姆每次都叫人家名字的时候都很那啥。 此时无车胜有车。 然而他真的很纠结,所以变得有一点点怪,这不是缓了一阵子又彳亍起来了! 感谢在20200817 17:32:57~20200820 20:4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荻芦 20瓶;温粉 15瓶;25530415 10瓶;当浮一大白 3瓶;世界上最后一只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寒假一完,新学期开始,学生们盼来了今年的第一个可以过的节日。 加之去年的石化事件又搞得人心惶惶,今年的情人节要比去年的喧嚣一些。 当玛丽走到礼堂吃早饭的时候,被这二月十四的装扮惊呆了—— 阿芒多好像默认了所有人都可以给礼堂做一些装饰,导致各院的学生都开始用本学院的主题色魔法饰品来装饰各个墙面。 这倒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好举措,不过糟糕的是,每个人的魔法能力参差不齐,导致四面墙上的东西摆在一起奇形怪状的,十分不协调。 五彩的心形纸屑不断从天空蓝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已经在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只沉浸在情人节的氛围里,而不是过多的关注不和谐的装扮。 玛丽作为少数人之一,正单手撑着下巴愣神。 伊格内修斯又是有一个星期没有给她来信了,而她也不能说……主动给他写信吧?这像什么样子呢?好吧、她心软到给他时间,可他也不可能给这个时间划上一个无限的长度吧? 想到这里,玛丽的目光转移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周末早起的学生不算多,她正巧看到柳克丽霞正坐在那个马尔福旁边,伸手拂去落在她的熏咸肉上的五彩纸屑。 她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观察着她。她的妆容鲜艳可爱却不艳俗,又直又长的黑发神秘又优雅,就连她吃早餐的动作也给人一种“瞧瞧这就是贵族小姐的礼仪”的感觉。 相比起来,玛丽这张脸就过于寡淡了,却配上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她在战场上可见过不少来自美国的金发姑娘,她们活泼又热情,金发跟她们更为般配,而自己呢?她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 在这个四十年代初的情人节中,混杂着来自玛丽的失望与沮丧。 不能再这样了,她想。 第57页 她把自己那份早餐吃完之后,就跑回校医院,把之前她泄愤网购的衣服化妆品全部翻出来,挑了一个最热情洋溢的亮红色修身一字肩女巫袍,便坐下来,把大大小小的眼影盘,口红都摆在桌子上,用前几天在杂志上学会的美发魔咒做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型。 按理说,只要今天没有出现什么小狮子和小蛇谈恋爱又因为观点不合而打起来的事,校医院里应该只有那两个被石化的倒霉蛋。 总之——她都那么难过了,就让她在比较清闲的白班摸一会鱼吧! 可当她到涂口红的这个步骤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妙起来——她不能无视这个刚刚打开校医院的门,特别自觉地坐在她旁边的病床上的学生。 “新约会?”他挑眉,自然地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卷发,“新人物?他喜欢你这样?” 玛丽直接狠狠地拍开他的手,转头瞪了他一眼,那缕被挑出来的头发还没和其他的同伴汇合,里德尔觉得这样的她一脸呆样。 “你别烦我。”玛丽甩下一句话,继续忙活手中的化妆大业,不过说实话,一直有人盯着你做事还是非常尴尬的,尤其还是那个你说绝对不要跟他说话了的人。 在玛丽转头瞪他三次之后,在内心“反正之前就说了几句话我只是骂他所以不算我违背承诺”的思想成熟之时,她进行了第四次转头。 “汤姆,我看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她都差点想质问他刚刚是不是用了什么奇怪的魔法,怎么这次他忽然就掏出一本书读起来了呢?! 汤姆的视线从书本上抬了起来,落在她的红唇上,头轻轻撇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 “我看你也没病,看书不会去图书馆吗?”她没好气地说,“你把这当你的私人休息室了?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很差吗?” 里德尔就像没听见一样,又把视线投向书本了。 “嘿,我问你话呢!”她用手指敲了敲那本书的书皮。 “每天的今天我都会来,你又不知道。”里德尔随便扯了个理由,心想搪塞她并不需要太过脑子,“你也说了,我们的关系很差不是吗?那我也没必要提前告知你。” “每年?还有什么习俗?” “这种节日,躲躲女生,避免看到那些惹人厌礼物,你知道的,我很受欢迎。” 其实,这个地点本该属于有求必应屋的。不得不说,在发现有求必应屋之后,那里除了做他的研究实验室,偶尔也会变成他用来躲避太过纠缠的女生的实用地点。 “是很会迷惑别人。”她望着他这张脸,对他说的话信了八分,又转头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非但没有学到杂志上性感女巫们的精髓,甚至还能透露出麻瓜童话中邪恶老巫婆的感觉。 汤姆一直看她一定是因为她现在太可怕了! 她捧着脸摇了摇头,打算去卸妆了。 “你终于认识到你现在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了。”他毫不忌讳地嘲笑她,顺带翻了一页书。 “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立马怼了回去,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出自己的语气很是酸楚,“可你还没认识到。” 她懒得多说了,离开校医院去了同层的盥洗室。 她真的崩溃,她的要求都那么低了,为什么总是不能实现?就连她只是想变得成熟性感一些,也学不到别人三分——还要被人嘲笑! 她狠狠地借住水流搓她的脸——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我——呜呜——都欺负我——” 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她这次知道这哀嚎不是鬼而是桃金娘了,并对桃金娘的遭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是!我这种丑八怪就是没人喜欢!”她又大声喊了一嗓子,随后又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声。 玛丽听桃金娘的话,心里的那点自卑感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她小时候总认为好歹自己长得还不错,而现在她只敢肯定沃尔孤儿院只有一个好看的小孩。 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跟别人比呢? 她应该放下的,在没让自己变得难堪之前——可是,伊格内修斯真的是个完美的男朋友,体贴入微、温暖备至。 突然,她想到了她透过厄里斯魔镜看到的,是否,她真的被里德尔说中了,她一直的犹豫不决只是因为伊格内修斯适合结婚。 ——她根本不爱他。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开始病毒式蔓延,她必须再去看看厄里斯魔镜,下班了就去! 她在盥洗室留了一张手帕给她同病相怜的桃金娘,回校医院的时候,她也没去再理里德尔,把衣服重新换回工作服,把她的败家产物也通通收了回去。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度过了一整天。 如果他不跟她道歉,那么就一直这样吧,她想。 下了班,她直接冲上八楼。 厄里斯魔镜一直保存在有求必应屋中,而她知道有求必应屋并不是她本人发现的,而是艾萨克告诉米拉贝拉,而米拉贝拉和她共享了这个秘密。 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昏暗且空荡荡的,而放置在最中央的便是那个魔镜了。 它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 那镜框上的文字得倒着看,我展现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 第58页 她站在镜子面前,不免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是否还能像当初一样看到她的“家人”,或者她最渴望的事情已经改变,自己都不知道呢? 好在,镜子中出现的几个身影让她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还是当年那样,她坐在靠背椅子上,抱着一个孩子,这次没有她的父母了,不过旁边站着的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 只是......他有一张模糊的脸——哦,不应该用模糊来增添类似恐怖的气氛,应该说,他长得十分大众,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好像随机出来的。 她从镜子前闪身又出现,那个丈夫便换成了另外的模样。 她不禁悲从中来,因为她根本对家人的脸没有一个特定的印象,悲就可悲在......谁都可以。 她不能再骗自己了。 多令人挫败的事实呀,她只是在等别人爱她罢了。 这又是多么卑鄙自私与冷血呀! 他可以变成伊格内修斯的脸,变成休的脸,变成任何人,变成...... “汤姆·里德尔?” 那张十分大众的脸上逐渐映出一个新的,这是因为她看见她身后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形,把镜中的一切都打乱了,消失了。 那脸庞是她所熟悉的,代替了她镜中的所有人出现了。 她转身看他,“你在这干什么?” 她立马捂住嘴,想着自己不是还跟她生气呢嘛?她为什么就这么能轻而易举地给他台阶下!真气人! “躲别人。”他胡扯道。 受欢迎了不起啊! 算了。她要是跟他斤斤计较,那么优先被气死的一定是自己。 “那你也不一定能进来啊,我在呢。” “可能这就是巧了吧。”他说话模棱两可的感觉是那么的炉火纯青,那舌头天生就会肆意散布谎言,而那双漆黑的眼睛总能使别人轻易确信,毕竟,他的态度看起来真诚,且一本正经。 “那好吧,地方留给你。”玛丽心想他无非不过是跟她一样,又来对镜子的另一面出现的场景进行幻想。 她本来心情就差,如果再在这里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争斗,那么她今天就别想转换心情了。 所以,为了少遭罪,立刻离开里德尔是非常必要的。 “玛丽。” 里德尔叫住了她,在昏暗的环境中看不见他的表情,而玛丽疑惑地歪着头,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我很抱歉。” 他破天荒的、却不带感情地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这份道歉带上了几份歉意,他只是不太习惯来跟她做出坦白,而又无可奈何,就像这里有什么令他迷幻的错觉。 儿时那股愤懑、恼怒这时又重新带着另一种感情翻涌上来—— 她又要走了!她凭什么、总是自己认为她应该离开! 而玛丽呢,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忽然发出一阵轻笑,就仿佛她不知道她是有一种迷幻又朦胧的特殊魔力一般,直勾勾的,毫无保留的透过双眼向他传递这种魔力。 她确实没有那种热情奔放的气质,可这时又是火辣大胆的。 她完全转过身来,慢悠悠地走向他,白皙透粉的肩头随着她的步伐微颤。 “你很少跟我道歉,并且都非常虚情假意,里德尔。” 没错,里德尔心中肯定道。 “可每次你都用这些虚伪来维持我们仅存的一丝联系。”她的靠近带来一股校医院的独特熏香味,还有她自身的使用的来自沐浴露的果香。 “你想做些什么吗,里德尔?” 她伸出手移动到他的手掌上,用两根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他的手背,一路上至小臂,再覆在他的腰间,彻彻底底地贴近他。 他没有动,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把她推开!她一定有阴谋! 可他依然没有动。 他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有应对的方法。 可这就让她有机可乘了,她踮起脚尖,努力去攀附他的脖子,从而能让她吻住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一切回归于一九三四年属于他们的某个清晨。 他的内心是鄙夷的,所以立刻伸手拉住她的后脖颈,使他们能分开一定的距离。 不过,她依旧挂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艳丽的口红颜色加重了她的妖冶。 “天呐,里德尔,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此时她连唇瓣都是堕落的,就像折翼的神明,低语的撒旦,不再歌唱的精灵。 “为什么连一个吻都不要呢?” 他的手掌细细摩擦着她的脖颈,看着她像猫一样享受着。 她才像一条毒蛇!从树上倒挂下来,对他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告诉他,你看,那个苹果可以吃。 他觉得恶心,像是在赤/裸/裸地坦白,遮不住任何一处袒露在外的皮肤。 可他依然没有动。 因为他决定是要等等看她自以为是的小伎俩的,他说了,他有办法抵御任何。 “里德尔,你真是个可笑的傻瓜。”她咯咯咯地笑起来,歪着头,天真仿佛融化在她脸上:“那你想要什么呢?我要报答你,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什么都不要——我们不应该抛弃这冰冷的拥抱吗?我们不应该吻的更热切一些吗?我们不应该给予快乐一点狂热、有趣的反应吗?” “来吧,来吧,来吧,我只能有你了,里德尔。” 第59页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如鲠在喉。 他背对着镜子,他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祝大家七夕快乐,吃好喝好。 才发现自己有五天没更新,我有罪,最近在策划新文所以一直没灵感,磨磨唧唧的——所以去收藏一波新文!很好看的自夸中!专栏——名侦探莫里亚蒂! 是的没错就是福尔摩斯的综名著同人! 再说回这一章,后半部的描写我琢磨了挺多的,有心人应该能感觉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大意地往偏里想吧哈哈哈!这篇文就是这种调调! 其实这一章的主题是,双方的人性。当然别苛求里德尔正常的人性哈哈哈。 不多说了,大家可以细品。 以及,金加隆有一个特别甜(?)的伏笔没人挖出来果然我这篇文写的太绕了?对应的伏笔在第二章,有兴趣的再去看看吧! 今天也是有一些多的作话,感谢你看到这里。感谢在20200820 20:46:50~20200825 17:3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椋酱 5瓶;2553041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春天过得很快。 季节的变化不止体现在场外那些绿色植物变得更茁壮,禁林的树木再一次的郁郁葱葱。 还有一点,里德尔的袖子短了。 他不得不在一次霍格莫德行时又定了一套校服,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将简单无奇的素面袍子穿出高等定制的气质。 但不能因此判定他是否更受欢迎,毕竟他已经深受众人的喜爱,在身高方面的优势只是让他在已经满级的魅力中溢出更多。 当然,他毫不在意这些对于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无视的分值。尽管不太想承认,他发现自己除了黑魔法、密室、斯莱特林的传人之外,有那么一点在乎他与玛丽之间的关系,哦,这自然仅是一点点罢了。 所以,他时常要在心里自我讨论这个事情。 他是想解决的,只不过这比古代的如尼文还要难懂,比高深的魔法还要难以练习。 该怎么形容呢? 呃,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说不上“很好”,在有求必应屋相遇之后,他连虚伪地跟她道歉都开不了口,当然她也是一走了之了。 他首先要否认的是,那些奇怪的念头,真的不是他对她那些在校医院的小动作的自我排解。 “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在那扇门关闭之后,他就把“她”从脑海中驱散了,他已经足够假惺惺了,别的虚假对他来说提不起什么兴致。 可他们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很差”吧?如果几个月没有对话就算很差的话,他跟学校里很多人的关系都很差。 只要你不去观察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维持在一个阶段,不好也不差,不是吗? 所以,他想通了——保持这样就不错,毕竟他更伟大的事要做,有那么多,玛丽算什么东西? 真不错。 “我之前上过几节神奇生物保护课,原来它们吃肉!” 在思考的时候,玛丽就出现在他回来的路上了。 她和那个明明只有三年级却已经窜上两米的格兰芬多站在返校马上旁,提着铁通聊着天。 马车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在和另外一人谈论的时候却时不时地伸出手抚摸着车前的空气。 “海格,你比其他学生更爱钻研这方面的话,完全可以朝这方面努力,成为一个神奇动物学家呀!”她手中的桶已经空了,正控制手腕的力道随意地轻晃着,“我们学院的斯卡曼德学长,就出书了哦!” ——知道一些拉马车还看不见的动物真的有那么骄傲? 拜托,玛丽。这个大块头可没你想的那么纯真善良,他知道他的很多秘密——这都是从他消息灵通的秘密组织里得来的,可比教授们知道的多的多。 他还敢在学校里养八眼蜘蛛呢,还有他的血统也值得推敲,毕竟正常人可不会跟吃了催长素一样。 “里德尔,下午好!哦,已经到傍晚了啊!”这位并不知道某人正腹诽着他,在里德尔经过时,反倒先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他的声音太大了,整个归来的学生队伍都听得到。 里德尔肯定是不例外的,但他没理他,对于海格,几个月不说话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很差”。 斯莱特林们看了看海格,又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里德尔,纷纷窃笑起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对吗?”海格伸手挠了挠脸颊,毫不在意地跟着笑。 “呃,说不定他就这样呢?”玛丽当然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你知道的,人不可貌相,外表看起来是好好先生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她的话音刚落,那位里德尔同学的耳朵忽然又好了起来,往她的位置剜了一眼。 “你看,他瞪我了吧。”玛丽耸耸肩。 “玛丽,任谁听到自己被别人说了坏话都会生气的。”海格冲里德尔招了招手,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虽然他是个斯莱特林,但我向你保证,格兰芬多的大多数人都喜欢他。” 玛丽闷闷不乐地撇了下嘴,心想海格声音那么大都不理人,她就小小地说了他一句坏话,都能被他逮住发脾气,真是没理说了。 第60页 再说,这几个月她也过得不好。 她真的铁下心来跟伊格内修斯彻底断了,她越想越清醒,自己对于“爱”实在太渴求了,很容易在被告白时接受对方,以至于在爱情这条路上屡次失败。 仔细一考虑,虽然在她眼里是否会魔法根本不重要,但是独自的秘密总会形成隔阂的种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另一半的天赋异禀,而自己仿佛“差人一等”。 对于休,就算是她懵懂时期的歧路吧。 而对于伊格内修斯呢,他本身是极好的,古老的纯血家族的教育中,对于麻瓜出身者应该一视同仁的观念也是极少数的。 唉,这么想来,他又是一个好到不得了的人了。只是她并不敢成为他离经叛道的理由,她本来的愿望就是组成一个家庭——如果是建立在破坏一个家庭的基础上,这是她所不容的。 那么,就把他归为少女时期的遗憾吧,不要再想他了。 玛丽心里一通输出,然后把他们都扫进了名为“十九岁回忆”的小盒子。 因为今天,她已经二十岁了。 许愿出现一个没有家庭因素干扰,是巫师,又爱她的人出现还来得及吗? 不过,自从她九岁时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从烘焙店橱窗学来的生日蛋糕,并许愿有人来接她回家未果之后,她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她的愿望不会实现,也从来没有礼物。 当然,这个生日只是她被孤儿院收留的日期,并不是真正的出生时间。她想,等到她暑假回家,一定要好好地问问她的父亲。 她眺望了一下霍格沃茨钟楼上的时间,就和海格道了别,念着要快点把饭吃了,二十岁的第一天还不是要值夜班。 其实观察夜晚的霍格沃茨城堡也成为了她一种乐趣,邓布利多曾经跟他说就连他也无法得知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 与其把它叫做夜间巡逻,不如把称为一场妙趣横生的冒险吧! 再者,抓到学生时也是很有意思的。 “九点了,走廊上已经不允许谈恋爱了。”玛丽披着豆绿色的大袍子,用摆着油灯在二人脸上虚晃着。 “我们可没有,女士!” 黑色长发的一年级女生不服气地表示,并扭头斥责了旁边稍比她高一点的男生,“都怪你,埃尔科特,这下好了,我们该被扣分了!” “是你要跟着我出来的,米勒娃!”叫做埃尔科特的男生倒吸一口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是怕你瞎跑,然后被抓住扣分!你明知道宵禁时间的!” “如果不是你跟着我也不会扣分了,米勒娃,你分的清楚主次吗?我现在可是要去找那个石化别人的怪物,我敢说,有人在学校养鸡身蛇尾怪,等我抓到了他,会给学院加分的!” “你就是爱这样异想天开我才会跟着你,你知道养鸡身蛇尾怪是要被开除的,谁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做这样的事,而且那个留下字的人不是说了是密室的继承人吗,拜托,你就不能从密室这个词下手吗?” “这明显是开玩笑,斯莱特林真的留下了密室那早就该被人找到的——” “停、停——孩子们,你们没看到我还在这里吗?”玛丽赶紧把这俩马上要架起魔杖决斗的小朋友拉开,“不管你们讨论什么,都不是现在。” “哦,玛丽。”埃尔科特烦闷地翻了翻眼皮,“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年轻人,你该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是吗?别那么无趣。” 本来不想扣分的心情现在在跃跃欲试了怎么办? “我只是怕你们出了事,还要到校医院去找我治疗,一年级的小朋友们。”玛丽皮笑肉不笑地说。心想要是在以前能跟她这么说话的小孩已经被她揍到床上去了。 是的没错,她说的就是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男的。 忽然,一系列撞击声在他们周围响起,咣当作响。 “一定是鸡身蛇尾怪,我要抓到它!”埃尔科特跳了起来,抽出魔杖到处指着发出响声的管道。 “疯了!拉着他回你们休息室去,快点动起来,米勒娃!像保护学院分一样死死盯着他别让他乱来!” 玛丽从来没听过这种诡异的声音,并且像是某种巨大的东西在狂躁着,马上要从一出冲出来。 她挥动魔杖,给他们三人加持了一个盔甲护身。 她推着二人跑了起来,她想着首先要把两个学生护送回休息室,然后再通知—— 跑到三楼的拐角,她忽然被一股蛮力拉了到了另一边捂住了嘴巴。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跑上四楼,奋力挣扎着,手中的油灯掉落在地面,里面的火星子在石板上苟延残喘。 汤姆! 他离得她很近,呼出的气息在她脸上发热。 “唔——汤姆,唔,有危险!”她的双手拼尽全力扒开他的,眼神中透出的惊慌不知是对谁的。 而他就在这份惊恐中寻找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快乐,他甚至就在她拨开自己的手的时候短暂地思考了下他是不是就是需要这种,但他又马上予以否认,因为他恐吓过很多人,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只让他无聊。 或许,这就是玛丽对于他的一种牛皮糖式吸引,他甚至决定要离得她更近一些,直到她被他压在墙边快喘不过气,只有轻声的嗟叹。 第61页 “小点声,小点声,玛丽。” 他简单地哄骗了她,又把自己置于一个高位施舍者的位置,他认为,就算她几个月没有来像儿时那样简单维持他们的关系,他也没有让蛇怪攻击玛丽,他原谅了她,上位者也有仁慈的一面,不是吗? 他也需要得到一些回报啊,她宽松袍子下的晨衣也染上一层夜色,衣料摩擦间略显燥热,此时诡异的伪善与焦灼的欲/望同时占据了一颗心,他设法把想法化作简明的语言——幸好还没到夏天。 “霍格沃茨的夜晚太危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麦格的时间是私设。 别问问就是在憋大招,可以保证前40章大概都谈甜蜜恋爱事业都在带过哈哈哈。过不了多久能恋爱的,具体不剧透了。 十六岁的小屁孩真的急死了急死了急死了,让里德尔也感受一时憋屈吧哈哈哈。 坚持啊里德尔! 感谢在20200825 17:32:41~20200830 22:0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东沽 25瓶;蘑菇头 20瓶;Liz、25530415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你是谁?!” 一声坚定的稚嫩/女声从里德尔身后传来。 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不悦甚至没有在脸上留下痕迹,当他转过身直面这个女孩的时候,已经扬起了一丝温和的微笑,在还未完全升温的春末带起暖流。 “里德尔?!” 叫做米勒娃的女孩子大吃一惊,赶紧收起指着里德尔的魔杖,反复用了好几个“先生”、“级长”之类的称呼来跟他道歉。 眼尖的她刚发现玛丽不见了,勇敢的小狮子第一个反应是她被那个怪物缠住了,打算要和她并肩作战。 一年级的格兰芬多的表情太好猜了,里德尔眼皮都没抬一下,幽幽地开口:“夜游的格兰芬多,扣五分。” 并扫了一眼准备默默遁走的埃尔科特,补上:“每个。” 这下两个冒失的小狮子真正的被关回宿舍了,玛丽低头将油灯拾了起来,抖动的火舌将里德尔的脸照的更清晰了。 “今天不是格拉普兰来夜巡吗?梅林啊,你不会又——” 她的火刚要冒出来—— “她不舒服。” 里德尔伸手将油灯推到一旁,微微蹙眉表达这光刺得他眼睛不适。 “……那,你也是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赶来的吗?” 玛丽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且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意思把灯拿远了,又见他没有回答,脑子里一番思想斗争,甚至快把当年里德尔小时候那点怪习惯回忆出来了的时候,她决定跟他和好。 毕竟他——是想救她的吧?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想攻击我们,在墙里……又不像在墙里,我说不上来——不过真吓人,霍格沃茨的秘密可太多了,明天我要跟迪佩特教授好好反应一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唉——我们还是快走吧,我送你到公共休息室前。” 里德尔飞速眨了几下眼睛,可能代表了对玛丽忽然跟他说这么一长串感到不可思议,不过马上他就心领神会,并沾沾自喜起她还是先向他低头了。 “那或许不是‘东西’,我猜,这是一种黑魔法。”他立马又开始混淆蛇怪的存在,“一种非常邪恶又古老的黑魔法。” “你怎么知道?”玛丽跟他肩并肩走着,灯光随着步伐在二人脸上摇曳。 “我在图书馆看过很多书,玛丽。”他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脑门,表示知识都在里面,完全一副认真好学优等生的模样。 “当我没问。”玛丽有点难以接受他对她十分刻意的态度,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犯不着看他动不动犯病,就这么交流也挺好的。 “神秘的黑魔法,光靠我们现在课堂上学的那点浅薄的知识是不够用的。”里德尔继续说了下去,“说来也奇怪,这么久都没查到这股黑魔法到底是什么,这让那些麻瓜出身的学生怎么办呢——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来夜巡,我该说真不愧是赫奇帕奇吗?真勇敢。” “好了,如果你再阴阳怪气不说正事就闭嘴吧——接着说那个黑魔法。” 里德尔不屑地别过眼,又觉得玛丽十分令人厌烦了,他下意识地走快,当下到第一层时,楼梯忽然转了个弯,他先跨了过去,在犹豫自己该不该抬手把她接过来的时候,玛丽已经跳到了她身边。 他抬起一毫米的手掌不自然地握成拳头又放送,这才继续对她说:“我猜,这世上还是有人对此类黑魔法掌握的十分娴熟的人的。” “谁?” “盖勒特·格林德沃。” 玛丽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怒火中烧,但语气中也存在着质疑:“可这恶棍可从来没来过霍格沃茨啊!而且他现在应该不在英国,在再厉害的巫师也不可能远程设咒——你是说——学校里有他的教徒?!” “很聪明,玛丽。” 虽然先骂了她傻,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无疑是她更傻了,他都不用大量解释来自圆其说,她直接帮他想好了前因后果。 “所以斯莱特林的传人只是一记□□咯!”玛丽顺着他的引导继续说,完全相信了里德尔的鬼话,“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没去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吗?” 第62页 “想让教师相信是自己学生出了问题是很难的,尤其是在霍格沃茨。”他接着她的话继续哄骗,着实让人感受到他对这所学校的热爱不是假的,“我也是调查了很久,才有了点线索,这人躲得很隐蔽,而且不留下一点证据。” “今天他看到我们人多,他逃走了!可恶,现在大家都开始松懈了,可这类事情差点又发生了!”玛丽恨恨地说。此时他们已经拐下几个弯弯曲曲的阶梯,到达休息室的入口。 这是一面光滑又湿乎乎的石墙,玛丽从来没进过他们的公共休息室,但偷偷想着说不定里面也一样潮湿。 她叹了口气,拍着里德尔的肩膀说:“你先回去吧,我会找迪佩特教授好好说说这件事的。” 他垂下眼皮,瞄了一眼她的手,拂了下去,“我不认为这是个聪明的办法,玛丽,迪佩特教授都几百岁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这件事他最多只会继续加强管理,反而抓不到藏在阴影处的那个人。”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想,你可以试试跟邓布利多教授讨论这件事,不过……” “嗯?” “不过,意义不大。”他伸出手慢悠悠将玛丽方才被他弄乱的鬓发绕至耳后,有意无意地用指尖节奏性地点着她的发丝,“作为这个世纪……嗯、厉害的巫师之一,很多人请他出面,但他一直在回避这件事,有传言说他是害怕他,还有人说……” “说什么?”玛丽的眉头一皱,立刻抬手抓住他的胳膊,里德尔也顺势将手伸了回来,一脸无辜。 “汤姆,你为什么要拔我的头发。”她瞥见他的手指中有几根头发,在休息室门前的火把的照射下金色显得有些发红了。 他解释了一遍他只是不小心,但玛丽并不相信——毕竟,从他很轻柔地帮她摆弄发鬓时就别扭异常,她能感觉到的,他生硬的动作让她都感觉到全身寒毛竖立,他的目的性太强,再怎么隐藏也无法隐瞒他莫名的侵略感,可玛丽并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 她怀疑的表情太过于明显,里德尔也自知要把事情圆回来,他虽然不是说要跟她相处的其乐融融,他只是需要……呃,稍微好点。 他跟玛丽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吧?毕竟他已经宽恕了她,暂时也不需要被他清除,他们还有很长时间来相处,何必在她心里埋下祸端呢? 他在心里给自己的借口很足了,“不好意思,我没说实话。” 玛丽一脸果然的表情,并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我做了一点复方汤剂,玛丽。”他故作神秘,又想伸手去碰她的头发,但玛丽听完就更不乐意了,立即拍掉了他的手。 里德尔看自己没有得逞,只是耸耸肩,表达自己并无恶意。 “我需要一个教职人员的身份,而你正合适,我们完全可以商量的,你提供一些你的需求,我们可以互相满足的……”他话是说的很好听,当然玛丽是不会被他随便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她必须要问出他的缘由。 她实在是顽固的无可救药,里德尔不屑地想。 “原因不是很明显吗?自然是——” 里德尔的“轻而易举地迷惑别人”的技能在玛丽面前有些失效,不过他忽然在她认真的绿眸中摸索出的坚定让他增添了一丝耐心,不过他那说谎的舌头还没编制出一句完整的话,隐藏于他们身后的石墙中的一道石门徐徐敞开,一个头发剪得很短,下巴非常突出的女生走了出来。 “里德尔?”她的眼神飘向他身后,看着玛丽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拍打着自己的前胸。 “哦,格拉普兰,你的身体好些了?”他礼貌地问。 “谢谢你,里德尔,我已经完全好了——玛丽小姐也在这里,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看起来比玛丽更加严肃、一丝不苟的女生。 “没什么,那么由你继续夜巡吧。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完全可以告知玛丽,毕竟她现在可是护士长。”里德尔笑了笑,额头前的刘海轻微拂动着,但玛丽却瞪了他一眼,毕竟她还记得当初他可是大力鄙视了她的医护水平。 可就在她转头想告诉格拉普兰今晚的夜巡还是由她全部代劳时,一旁的里德尔忽然眼疾手快地揪断了玛丽的几根头发,让她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头部。 “汤姆·里德尔!” 玛丽气急败坏的声音把刻板的格拉普兰都吓了一跳,但玛丽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趁里德尔侧身跑进休息室的瞬间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油灯扔了进去! 可怜的油灯再一次接受到地面地撞击,铁皮打在石头上哐当一声。 “无论什么原因我劝你最好把这个想法给我取消了!” 她大吼一声,浑身充满了在孤儿院里和里德尔打架的气势。 但里德尔根本不当回事,终于露出那种独属于他的畅快笑容,不、这种带着些许纯真的得逞假笑并不适合他,就像两个分裂的人格在同一张脸上体现的撕裂感。 这是很恐怖的。 “拭目以待吧,玛丽。” 这感觉这是糟透了!梅林在上,得立马问清楚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滚进新剧情! 汤汤要干什么呢?(拉踩ggad一流选手) 莫里亚蒂那篇成功签约啦,大家快恰个收藏!过几天恢复更新!感谢在20200830 16:09:06~20200904 20:4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3页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冷、25530415、抹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12瓶;25530415 2瓶;世界上最后一只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你怎么了?玛丽小姐,你怎么这么激动?” 格拉普兰根本没用注意到里德尔的小动作,在她眼中,不过是玛丽忽然发飙还把油灯扔进了他们的休息室,对着他们学院的年级第一大吼大叫,然后又迫于石门被关上了只能手握拳头使劲砸门。 玛丽又敲了几下无果后,转身对着格拉普兰,眼神中还满存怒气,跟在学生印象中的形象稍许错位,“没什么!” “跟我来吧!” 她的外袍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 马上的,她这种人又为自己平白无故吼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感到愧疚,不过她纠结了半天也没把“抱歉刚刚吼了你”说出口,她满脑子都是想着里德尔那个未知的计划。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她就站在底下教室的入口,等着他出现时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继续质问他。 她先告诫他别耍心眼,赶紧放弃这个计划。又见他不给肯定回答,就开口动手翻他的校服口袋。 比较让她意外的是,他没做反抗,哦暂且先不提这个意外——当她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一瓶双角兽粉末之后,便开始不耐烦地伸出五指,没好气地说:“还给我吧,我不想再说一次了。” 里德尔还是如以往一样伸手把她的手撇向一旁。 “别这么说,玛丽。”他稍稍昂起下巴,“就跟你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似的,我可没对你做什么错事啊。” “瞧瞧我的表情,猜猜看我是不是相信了你的鬼话?”她翻了个白眼。没做什么错事?是没少做吧!从小到大做了多少她都懒得记了! “昨天是有其他人在,我不太想让别人妨碍我们。”特指的是那两个该死的格兰芬多,不然他的行动都可以算完美了。 “少来了,停止你天花乱坠的油腔滑调吧。”玛丽干笑一声。她一向“爱憎分明”,比如昨晚早些时候在心里加回去的对里德尔的一点好感值一下又扣了回去,也就是说从负九十九变成了负九百九十九。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表示道:“当然,作为一个共享计划,我有必要告知你的,我说过了——昨晚的情况多特殊,我实在无法完全告知你,来吧,我们去可以说秘密的地方。” 玛丽挑了下眉,心里思考着以里德尔真实的人格,他能说出这句话是有多少个圈套在其中时,步伐已经下意识地跟上了。 当他们再往更高的楼层走时,玛丽就选择大跨一步,跟他并肩而行,而里德尔微微侧目,也没做过多的表示。 好似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在那张巨怪跳芭蕾的挂毯后,是这个学校里最隐秘的交流地点。玛丽还在上学的那段日子里,她还在那里可以藏东西的房间拿出来过一组旧了的戈布石。 不过她确实不知道里德尔还在里面布置了属于他的专属房间。很难想象这个神奇的屋子是怎么按照人们的想象变幻出这种东西的—— 这间屋子几乎由银色和绿色的装饰风格搭配而成,而墙壁则是以一本本书堆砌而成。 她惊愕地发现自己送她的日记本有好好地保存在其中,除了一些朴素的家具之外,在木桌上放置的坩埚最为引人注意。 里德尔走上前去,将口袋里的东西有序地倒进去进入下一步流程。不得不说,在他熬制魔药的时候颇有学者的气质。 还得承认,他的脸足以混淆人的感官和判断能力。 “我需要一个身份。” 接着,他用特质的搅拌棒顺时针搅了几圈这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的糖浆一般浓稠的汤剂,才继续说道:“我想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哦,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这两句话呢,跟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只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 “天呐,玛丽,你需要我提醒一下这有多不对劲吗?”他故作惊讶的感叹,上飘的水蒸气将他墨色的刘海打湿了一层,柔滑地贴在额头上。 “亲爱的玛丽,智慧是一种天赋,后天获取智力也是一种能力——看看这个。”他拿出魔杖在空中随手划拉了一下,那张报纸就如同在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样飞到了玛丽的手中。 《治安松懈!来自格林德沃的警告?!——大批黑魔法袭击世界在英国境内发生!》 “我们完全可以假设,傲罗办公室派出人手打击格林德沃,但效果并不明显,”他的手指弹了下报纸,“为什么,为什么玛丽?邓布利多不愿意出马,甚至不愿意担任魔法部部长,你想想看!” “一个精心的密谋!对于格林德沃来说,邓布利多不正好是一个能力强大的盟友吗?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不仅掌握着学校的一切,对于魔法部,他则在背后运筹帷幄……他可是唯一一个能阻止格林德沃的巫师,可格林德沃在奥地利建立纽蒙迦德的时候呢?他却充耳不闻人们的请求在办公室吃着蜂蜜糖!” “当然,我这并不是想要让你对邓布利多产生什么不好的新想法,毕竟他总是善事做尽,而你总是不太相信我,认为我总是走在坏的道路上,你该对我所有改观。”他的语气诚恳真挚,黑色的眸子如玉一般闪烁着光泽。伸手将她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抽出来,直视她的绿眼睛,“你应该试图相信我,玛丽。” 第64页 无疑,他的情绪控制更好了,玛丽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她只是思考了一下他的长篇大论的可能性。 她的头垂下一点,正好看到他的呼吸触动着一颗奶白色的纽扣,她的目光紧盯着它散发出来的暗银色反光,末了,抬起了脑袋。 里德尔瞧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相信了。 “还是不行。” 不识好歹。 他毫不在意地勾起嘴唇,就在玛丽想要解释其原因的时候,里德尔发起了攻击! 吃亏不下三,玛丽也迅速反应过来,但总归是抬手慢了一步,里德尔轻而易举的抓住她握住魔杖的那只胳膊往他身前一带,而自己的魔杖尖直直地戳着玛丽的喉咙,逼得她只能将下巴昂的很高才能瞪着他。 这奇诡的姿势维持了好一阵子,弄得玛丽有点眼干。 于是她使劲眨了一下眼睛,里德尔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做出了自己经典的歪头动作。 机会来了! 玛丽心中默念,挑出后排书墙中的一本书皮硬的能把人砸个非死即残的魔法理论用飞来咒召唤过来! 而里德尔也摸清了她的小心思,就在那本书即将击中他的那一刻,他飞速转过头,玛丽轻蹙眉角,怀疑他是否掌握了高级巫师们才能精通的无杖魔法——因为就在书角几乎擦过他的鼻尖的时候,这本魔法理论忽然像中了障碍重重一样开始以一种缓慢漂浮的状态停滞在空中。 “玛丽。” 他刚回过头想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她的不自量力,下一秒就被玛丽的拳头招呼了! 里德尔的嘴唇破了,血腥味一下让他本来走在正常神经上的思维偏离了。 “玛丽!你敢——” 玛丽的第二拳接近了,这次他接住了这个比他矮了许多的女孩的拳头,冷哼一声,愤怒又让他们决定展开最原始的解决方式,另一只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至于魔杖们,自然是滚在了一旁。 当然,玛丽更熟练能应对他不正常的神经了,她直接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地踢向他的腹部,而就在他身体弯曲向前的时候用已经恢复自由的双手手肘部猛击他的头部。 里德尔倒下了。 “你想用我的身份去做英雄?那还是你吗汤姆?”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里德尔全身都在痛苦地颤抖着,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玛丽赶紧把地上的魔杖捡起来。可就在她弯腰的时候,里德尔硬是强撑痛意着把她扑倒了! 她跌在地板上,前胸磕到地上欲哭无泪。因为里德尔把她死死地压住,手指掰着她的五指企图将魔杖夺回来。 “玛丽!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从我身上滚下来汤姆!” “闭嘴!玛丽!闭嘴!”他抓着她的头发,看到她头部的线条呈现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真的不是那种符合里德尔审美的人,但此时的她太过聒噪,嘴里吐出来的词汇都下等到不行的侮辱性词汇。他认为,这一定是她在一场战斗后和某个不入流的士兵学来的。 她在孤儿院的时候从来不会说。 这让他很烦躁。 不如杀了她吧?他受够了! 他的脑海中像有无数重复的句子在滚动,动手吧,里德尔,你已经对她足够有耐心了,动手吧,这样她就再也不会这样得意,这样对待你了。 他这般想着,就这样凑得更近了,好像他们完全贴在一起了。 他咬破她那张方才还在挑衅的嘴唇,只是浅尝辄止的舔舐,品尝着她人鲜血的味道,任她再如何挣扎,腕部被他的手摁住了,只得奋力扭动着身躯——毕竟,这根本不是属于恋人甜蜜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甚至都不能很好的位置这个姿势了。里德尔的唇瓣才离开她的,不明所以地又亲吻了一下她眼角被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留下猩红色的血印。 正巧点和她的泪痣一同点缀她的翡翠绿。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玛丽停止了挣扎,她很难说他眼里那是什么样的光景,是带着不屑的,是带着痛楚的,还有她不敢去猜测的。 她有些害怕了。 她终于毫不费力地把她推开了,揉着手腕,又擦掉一嘴的血。 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伸出手去捡自己冷落已久的魔杖,而同时的,里德尔也将自己的紫衫木魔杖拾了回去。 “汤姆。” 她的眼神中闪烁的是“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坐在对面,神色如常,只是下巴微微抬起来,显得自己是多么不以为然。 “我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玛丽。”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的,你不可能出学校,去做你的那些心里的计划。”她说话时扯着她的嘴皮疼,“绝对不可能。” “你不会的,玛丽。”里德尔假笑着重复,“你不会的,玛丽。你喜欢我。” “别以为你刚刚占到我便宜了就可以说这种话!”玛丽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想什么呢! “我没说错,我不会说错的。”他歪着头勾了一下唇表示自己的不以为意,诱哄道:“你喜欢我的,你不想让我受惩罚,因为我们不是都一样吗?你跟我的出身是相同的,我都来自孤儿院。如果我受到严重的处罚后,你那一点点可怜的小心脏里的自卑感和虚荣心就真的藏不住了。” 第65页 玛丽没有说话,她的目光飘向了别处,似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我的小伙伴!求留言嘿嘿嘿,今天希里又咕了,明天一定!! 感谢在20200904 20:49:33~20200907 23:5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不冷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53041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荻芦 5瓶;阿芸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她的脑袋一定坏掉了才会同意。 “好了,我不想在我的脸上看到这么阴沉的表情。”玛丽双手环胸,看着对面这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虽然她的内芯是汤姆·里德尔本人。 说真的,当里德尔顶着那张好皮囊喝下那杯已经变成淡粉色的汤剂,她都感同身受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翻腾了起来,他的皮肤就像被放进沸水中,如滚热的蜡一样翻滚出气泡。 而他自己更感觉是灼心蚀骨,将一个人变成另外的模样的过程是痛苦的,玛丽甚至害怕他的魔药出问题了,她赶忙上前扶住他思考咒立停对他是否有用。 她看到里德尔死死扣住她肩膀的那只手的骨节明显地缩小着,他的肩膀像是被人碾压了一般向内收紧。他的头发逐渐变得金红,拉扯着向下弯曲生长。 最后他抬起头的时候,就跟玛丽一模一样了。 里德尔这小子不愧是年级第一,玛丽心里还小夸了他一把,顺便畅享了一下如果当初她没被退学她的魔药水平肯定也能更上一层楼。 “玛丽。” 不得不说,有些可笑的是,让她回到现实的声音是从“她”的声带中荡漾而出,用里德尔的语气传递给她的。 她抬头看他正五指张开,反复翻着手掌,眼神轻蔑地观察着。 “到了车站之后——” “要跟着你,你跟我说过了,这不像你啊,开始重复计划中的没用部分了,汤姆,你的表情太别扭了。” 里德尔确实是实打实的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还是考虑不周,用玛丽的身体太令人作呕了,他都快发疯了—— “好了,脸色又不好了,你晕车了?”玛丽看到他手肘置在窗沿,眼睛瞥向快速驶过的风景。 里德尔闭上眼,没有回答。 “好吧,我都不知道你会晕车,不过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显眼了——算了,就当我们是姐妹花吧,我是阳光开朗的那一个,你就是那个阴暗的妹妹。”玛丽在里德尔不爱说话的时候总是话很多,她给自己和里德尔加了很多人设,比如“出门旅行的贵族大小姐”、“爱冒险的美国西部女牛仔”等,安排地整体故事跌宕起伏,活泼有趣,说到高/潮处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哦,对了,你请了病假对吧?但这个时候我也请假了,会被人猜出来吗?”因为没有一个理想的听众,她的思绪从天马行空自编自演的冒险小说中被拉了回来,担忧地问道。 里德尔叹了一口气,当玛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幽幽地开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的,放心吧。” 那是因为同学们够瞎你够会藏啊! 玛丽嘟囔了一句,里德尔本来不想再理她了,可这时火车正好颠簸了一下,他的下巴被关节隔了一下,便睁开了眼睛,青色的瞳孔带着不悦:“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要真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她指着自己涂上药膏的嘴巴,摆出一贯的看疯子的表情。 提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感受到里德尔明显变了一种态度,通常,摇摆不定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是很难显露出来的,而这时,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被安排在“她”的脸上倒是毫无违和感。 “我晕车,出去透透气。” 他站起身来,迅速打开了包间门,任由玛丽在后面呼喊。 “你转移什么话题呢?你别逃走!汤姆!”玛丽都跟不上他溜走的速度,“你别真喜欢我,我跟你说,不可能的,现在我就拒绝你了!” 该死的梅林,她怎么可以这样异想天开? 不是她被枪指着,露出那副怯懦、绝望的神情的时候了? 不是她如垂死般挣扎。求他放过她,可怜的直打哆嗦的时候了? “玛丽。” 他突然挺住脚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上她充满活力的脸说:“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玛丽瞪圆眼睛,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怎么可能就这样敷衍了事了呢? “我警告你,我对你的脸不感冒!”玛丽挺直腰杆放着话,心里却想着如果是米拉贝拉的话她会怎么处理呢,她对拒绝不来电的男人最在行了。 或许是——玛丽,你得小心点,说不定他就是看中了你的二室一厅呢? 对!这种情况也不少见了! “汤姆!暑假就安分一点!别老想着暑假蹭我家住!那是我买的房子!” 里德尔的身形顿了一下,随后迅速绕过小推车,离开了这个车厢。 “要吃点什么吗?”那个胖胖的推车着装满零食的手推车的女巫笑眯眯地问:“你妹妹的脸色可真差,是不舒服吗?” 第66页 “哦,来点吹宝超级泡泡糖吧,她晕车了。”虽然不是麻瓜口香糖,但好歹可以解决晕车这个现象吧? 付了点纳特之后,玛丽就回包间等里德尔去了。可是这左等右等,她甚至都怀疑他晕车到栽倒在哪个车厢里的时候,窗边忽然飞过一股黑色的浓烟! 随即霍格沃茨特快开始毫无征兆地刹车,玛丽差点一个踉跄滚到对面的座位上。 她心中警铃大作,魔杖已经握在手中,又是几股黑烟窜来窜去,明明还是白天,窗户外面却暗的如黑洞。 “汤姆!” 她首当其冲地想到里德尔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她大声呼唤,可自然是无人回应的。 又是几下不知名的碰撞声,一定有很多玻璃被击碎了,随之而来的是霍格沃茨特快猛烈地摇晃了一下,玛丽也被连带着撞向门框。 真疼! 这时,车内的照明系统被损坏了,她只能用荧光闪烁来获得光明。 “汤姆!” 她又呼叫了一声,还是没得到名字主人的回答。 她拉开包间门,只听“哗啦”的滚轮声刚刚落下,一道红色的咒语就射了过来! 玛丽反应极快,一个盔甲护身完美地挡住了它。 “谁?!” 五个打扮各异的巫师站了出来,他们有的举着发着光的魔杖,而为首的人奸笑着,他必然是那个发动攻击的人! 是黑巫师...... 没有汤姆,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可汤姆现在到底在哪?!虽然她信得过他的实力,可对方一看就人多势众,不知道其他车厢还有没有人呢! 她眼疾手快地向上空发射咒语,红色的火花冲破车顶,穿过黑雾,在天空绽放出一个巨大耀眼的火球。 立时三刻,她就又用盔甲咒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她用魔杖甩出复杂的花样,变幻出那个曾经和汤姆决斗时用到的等身高大盾。 各种咒语打在上面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有人能收到她的求救信号吗?! 眼前的黑巫师其中一个忽然幻影移形,出现在她的身后准备对她发动攻击,来不及了—— 预想的悲惨结局没有到来,那个黑巫师反倒身体一僵,面色铁青地倒下了。 而帮助她的人,是从另一个车厢门闯进来的,那个她呼唤已久的少年。 呃,现在说少女比较合适。 “她”完全带着汤姆·里德尔身上的那股狠厉,但玛丽看他现在就像是救世主了。 “汤姆!” 她惊喜地叫他的名字,可惜这可不是什么大团圆时刻,还有四个黑巫师没有干掉,她的护盾也只能抵挡一时。 好在有了里德尔的加入,他的无声咒又快又准,对手招架得有些吃力。 那个为首的大胡子巫师看着里德尔年龄也不大,竟然如此精通魔咒,而且只是最基本的防御咒! 他不甘心,念起诡异的黑魔法邪咒来,闪电般的魔咒将玛丽的盾牌一下子击得粉碎。 而里德尔则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就是对这方面感兴趣,才会跑出来找那个藏在玛丽家附近的黑魔法器具的,说真的,禁/书区的知识对他来说根本不够用,有些还只是寥寥数笔。 玛丽的那个盾牌魔咒他研究过,挺有意思的小聪明,一般的黑魔法根本打不破,而这个……如果他知道了这个魔咒的原理,再加上他的研究,又可以将黑魔法推向更高的维度! “小心!” 就在他还处于对高级黑魔法的兴奋状态时,他忽然被扑倒了。玛丽带着他滚进一个车边,他看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被灼烧出一个大坑。 “你愣什么神呢!”玛丽对着他吼道。又甩了一下魔杖,车厢门逛地一声被关上了,被施了一记超级盔甲护身。 “趁现在!粉身碎骨!”她又甩了一下魔杖,身后的车窗被击碎了,“我们从这里出去!” 可里德尔不想听她的,唾手可得的东西,他怎么能够走掉呢?他可没有玛丽那么没用,他足够强,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 “滚开!玛丽!”他挣扎着,可惜复方汤剂下的自己居然不是玛丽的对手,在军中生活过的她反而更胜一筹。 “难道你要去逞英雄吗?!”玛丽完全不懂他的想法,只觉得他任性荒谬,不可理喻,“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关你什么事?!”里德尔吐出脏字,此时他真的恨极了玛丽,优柔寡断不知分寸,她到底在冲谁大吼大叫! “不行!不行!”玛丽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不——她是很久没有这样害怕过了,她在战场过救过人,她见过那些足以完全染湿制服的鲜血,她见过在那些生命即将流逝的人在最后时刻露出的惊恐表情。 “我怕,汤姆。”她绝望地瞄了一眼开始脱落的盔甲护罩,“我很怕,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逃的!” 而里德尔对自己的实力的把握显然极度自负,他虽然害怕死亡,但他不懂死亡。 但他终于不再反抗,他看到那对于他来说平凡的、颤抖的脸,刺激他在某个时间维度里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像是骨子里带着不正常的精神。可最近这种时刻却是越来越多了,他无法隐藏自己对她的占有。他想,玛丽或许当年喜欢画画是真的有天赋,他不该破坏的,她的指尖碰触他的皮肤会让他形成热切的想念,她的温度会带动他的肌肤燃烧,她简直是一名艺术家。 第67页 “玛丽。” 他一手置于她的脑后,一只手抬起魔杖指着被击碎的车厢门,熟练地使用着无声咒,把第一个闯入的巫师击飞,“我说过,你得试图相信我。” 他是伏地魔,是未来最伟大的巫师,至高无上,来自黑湖之下。 当他只是微微抖了一下魔杖,准备攻击第二个人的时候,霍格沃茨特快忽然又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物体降落在上方—— 随后,他们听见了几秒钟刺耳的铁皮被拨开的声音,特快上方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怪兽脸,像是一只怪猫,鬓毛还不规律地闪烁着光芒,更令人吃惊的是,上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只怪猫三下五除二击倒了剩余的黑巫师,坐在上方的男人也跳了下来,对着里德尔和玛丽温柔一笑。 “你们没事吧?我刚刚看到了求救信号。” 里德尔当然是不高兴了,他本来对付这几个人就游刃有余,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来抢工,而玛丽则是一脸感激地连忙道谢。 “你是——天呐,呃……”里德尔不知道她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她刚刚不是都害怕地要哭了吗? “哦,我是纽特·斯卡曼德。”纽特以为玛丽不认识自己,便做了自我介绍。 “没人不知道是你的,斯卡曼德先生!”如果不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她可能现在第一时间就是找纸笔来让他签名了,她自报家门,并找到他们的唯一共同点:“我叫玛丽,来自赫奇帕奇!” “哦,赫奇帕奇。我们院的休息室真不赖,对吧?”纽特听到自己的学院笑的更是亲切,他的眼睛清澈,确实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獾。 “赫奇帕奇总是最棒的!”每个人夸起自家学院都是毫不嘴软。 可能是纽特感觉和玛丽的雷达相近,又随口一问:“你妹妹呢?” 里德尔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章了。 汤仔,紧要关头就别想别的了。 顺便大家去看我专栏的综名著同人嗷!闪光卖瓜,自卖自夸! 感谢在20200907 23:57:39~20200911 04:36: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530415、内心深处有娘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7瓶;Justwe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一章 “玛丽。” 这是来自里德尔的一句不轻不重的呼唤。与其说他已经恢复了属于他这个年龄和性别的声线,倒不如把它称为他独有的语言魔力。 因为这总是能让玛丽表现出她除开天生的无辜面容之外其他的感情,有迷茫,有喜悦,有愤怒。 就比方说现在,她抬起头看向里德尔时,翠玉般的眼睛笑意浓浓,嘴角是扬起来的。 “这值得你开心吗?” “汤姆?逃课这件事没有暴露,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玛丽解释道。 “虽说对于特殊情况下未成年使用魔法魔法部是不会来追究责任的,但甚至,傲罗们赶到的时候都没谈起这件事。” “这说明魔法部已经无暇再去管什么未成年那些没意义的综丝了。”里德尔回复着,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笔,笔尖在羊皮纸上戳出一排排墨水疙瘩。 玛丽听完,叹了一口气。心想因为格林德沃势力的扩大,不少黑巫师趁机作恶,再加上还没停歇的麻瓜战争,本国形势严峻了不少。 “玛丽。” 里德尔感受到玛丽他身边停留的时间太强了,“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找本草药学的书。纽特告诉了我很多书上没写的东西,我要对照地看一下。”玛丽将书柜上的书抽出一半又塞了进去,瞄了一眼里德尔的羊皮纸,“说的你好像在认真学习似的。” 看里德尔的样子是想反驳的,但玛丽这时又掏出了一块糖果使他转移了注意。 “算了,为庆祝我的第一次翘班没被识破,送你一颗椰子冰糕。”她自己也拿出一块含在嘴里,美滋滋地说:“邓布利多教授今天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可紧张了,不过幸好……” “他问了什么?”里德尔更在意她口中的“邓布利多的谈话”,没给那颗粉色冰糕一个眼神。 “他能问什么呢?就问了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变形课上有什么听不懂的——你不吃吗?挺好吃的呢。” “你怎么回答的?” “这能怎么回答呀,就是‘挺好的’。”玛丽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椰子冰糕放进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 “说实话!”里德尔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不容置疑的意味,但在玛丽耳朵里就没这么恐怖,她毫不在意地表示本来就是这样的。 里德尔在邓布利多的事情上是多疑的,尤其是他在当初得知自己真实身份时暴露的太多,一切都无法挽回,他认为邓布利多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试探自己。当然,如果不是玛丽没有告诉他关于魔法世界的事,他就不会在邓布利多面前说那么多话,这一切还得怪她。 这样想的里德尔又对玛丽没了好脸色,他手握羽毛笔继续在羊皮纸上书写,直到玛丽在他身旁找到了需要的书转身离开,他才把他手边那颗粉红的椰子冰糕甩到地上,吸满墨汁的羽毛笔随着他的动作幅度在羊皮纸上喷洒出一道痕迹。 第68页 他脸色阴沉,把这张不知所云的羊皮纸揉成一团。 走到拐角处的玛丽注意到他的动作,转头察觉到团成团的纸张和在被黑暗包裹着露出一点亮色的冰糕。 她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看着他一副难以接近的表情,没了再跟他说话的兴致。 经过这次破天荒的冒险之后,她再也不会同意里德尔的任何无理的要求,不过自从图书馆的交流之后,他们又像被斩断了联系,再无接触。 而现在玛丽也开始心生奇怪,为什么里德尔对邓布利多能够如此在意,比如他总是跟他或多或少提出对邓布利多身份的怀疑,他是极度不信任他的。 而细想来,在再次见面的时候,邓布利多也表达了里德尔的看法,可那些看法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全体师生都如此认为,没人注意到他真实的一面。 又或许,是邓布利多教授注意到了呢?是他太能够看透人心吗?或者是因为里德尔曾经跟他吐露过什么吗? 不过,这不是她思考的事情,毕竟,这只是一个教师对学生的正常关怀罢了。而且她认为这并不影响里德尔的人生在往好的地方前进,她现下最需要考虑的就是……曼德拉草马上就要成熟了,那两个被石化的倒霉蛋终于可以结束自己的校医院生涯了。 当天气炎热到她使用清凉咒保持凉爽时,终于可以解除石化这种险恶的黑魔法了。 她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接过他熬制的魔药,在被他再三叮嘱怎么使用到她倒着都能背下来的时候,她才得以脱身。 玛丽拿着那瓶浓缩的魔药来到门厅,刚要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时候,她发现里德尔正在一楼的拐角处,眼神凝重地向上望着。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像是一种祷告后的大彻大悟,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性,甚至出现了连像灵魂都被洗涤过却又无知无觉的圣洁。这是她从他的墨色眼瞳中,和他用指腹在扶手处几乎看不出的擦拭等细微之处推断出来的。 “汤姆?”今天不是她值班,所以她不清楚里德尔是否是履行级长职责还是瞎转悠,毕竟他两个都做过。 听到玛丽的声音,里德尔垂眼望向她,马上又看向二楼。 “你在看什么?今天是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二楼下来几位成年巫师,他们抬着一个担架,明显是有什么人躺在上面,等他们默默无声地经过他们时,她看到担架上蒙着一层黑布,又从中露出一个女孩的手臂,毫无声息。 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上她的心头。 而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也默不作声,他给了玛丽一个眼神,玛丽瞬间心领神会——被石化居然是相对幸运的结果,那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又放出了怪物,这次被袭击的人死了。 “汤姆,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还在乱逛?”邓布利多也道出了同样的疑惑。 “我刚才去见了校长,先生。”他被邓布利多以一种穿透性的目光凝视着,但依旧从容不迫道。 “好了,都上床睡觉吧。”邓布利多又看了眼玛丽,“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走廊里闲逛。既然已经……” 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向里德尔和玛丽道了晚安,就大踏步地走开了。 玛丽的心情复杂又郁结,她想到那个女学生的亲人,又想到对学校的影响,握着魔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没心情再说什么,赶忙向校医院奔去,如果那个继承人要对石化的学生做什么怎么办? “玛丽。” 他跟着她来到校医院,他看见她飞速检查了一下被石化的学生的状况,便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魔药瓶子,晚风将她身后的窗帘吹鼓起来,轻柔地包裹住了她一半的身体,就像个身披斗篷的冒险者。 她的皮肤苍白且毫无血色,显然是被今晚发生的事惊到了。 可这又是一种于他来说可以称之为病态的吸引力,他知道她来不及理会他,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说服自己不用生她的气,他慢慢拨开窗帘以便于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他需要拥抱她。 他满意于她那声短暂又惊愕地“啊”,他伸手去触碰那瓶魔药,循循善诱道:“冷静,冷静点,玛丽,恢复是早晚的事,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要对你说。” 他让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了,魔药被放在一旁,而玛丽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她显然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裙摆,说:“你快点说吧,然后回去睡觉了,我并不喜欢你这样。” “玛丽,你认为……如果一个人很好,他有追求、受欢迎,但只是看起来如此,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本来面目,在那个人眼里他就像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你说,他会不会对那个知情人做些什么呢?” “如果他不打算暴露的话,一定会让那个人闭嘴的,他会很危险。”玛丽不假思索地说。 “确实会。”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前进了一步,一只手臂撑住墙,压低下巴看着玛丽。 “你想表达什么?”玛丽的喉咙上下翻滚,她向里德尔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又被他伸出另一只胳膊抓了回来。 里德尔尽量低表现出自己的恭顺,就像在校长办公室那样低眉顺眼的,企图拉近二人的距离,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脸颊上,“不是的,玛丽,我只是发现……有时候人很难克制自己的欲望,尤其是在他们真正发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会感受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快乐,或许他并不是被腐蚀的,或许他天性如此,他只是被压抑地太久了呢?” 第69页 “这是你说的重要的事?”玛丽云里雾里的,侧过头与他对视,眼睛里尽是不满的情绪。 “这当然很重要,玛丽。就这个人,他现在在转变,他把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了。”然后,他像换了一种态度,像他的黑头发一样柔软,他双手扳住玛丽的肩膀,“哦,我真是太害怕了,我撞破了一人的秘密,把我之前的推理都推翻了——如果我说出来,那么一切事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他并不像我们知道的那样,他隐藏的很深,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如果暴露的话,我一定会被他杀掉的——就像今天的那个女孩!” “你知道什么?”玛丽眉头紧蹙,里德尔的话让他难以消化,她本来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我很害怕的,玛丽。” “玛丽,我该怎么办呢?” 里德尔再一次抱住她,手指隔着衣料慢慢摩擦着她的脊梁,每一块骨头都像一个小山坡,指尖上上下下,隔靴搔痒般的不得要领。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弯下腰,将自己的头埋在玛丽的胸前,倾听着她加速的心跳,暗暗感受自己的触碰在她心中的分量,表面却尽显温良。 “打开密室的人是鲁伯·海格。” 作者有话要说:  拉快剧情! 我飘了,我心想!!!我能不能蹲到野生的长评呢!!! 最近评论区看到很多新面孔的小天使,感谢!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小天使还在不在了......感谢在20200911 04:36:59~20200917 16:4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诺诺可以吻你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530415、knhhs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萌哒的蓝孩子(^з^) 30瓶;Liz 8瓶;山羊再作,绵羊再有·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里德尔咬着嘴唇,来回踱步,看得出来在进行很严肃的思考。 接着,他似乎突然拿定了主意,也不顾玛丽的反抗就拉着她向楼下匆忙走去,就像是急于想要被人认可他的想法。 他们来到地下教室,火把没有被点燃,待到里德尔把门推至只留下一条缝时,玛丽就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了,只能勉强观察到门外的一丝光景。 “现在是要做什么?难道海格会来这里吗?” “耐心点。”他低声道,“我对海格指控绝对不是信手拈来的,我们在这等着,玛丽。” 玛丽在意他所说的,“那帮学生刚刚恢复过来,我怕......” “拜托,把溢出来的善心捡回去吧,你不是看着他们回的宿舍吗,况且,我们不是就在抓凶手吗?” 里德尔的手心覆上她的手背,静心说着。 她带着强烈的怀疑抽回她的手,转而从门缝里向外窥视,除去里德尔不知为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忽然吓一跳之外,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至少过了一个小时,就在玛丽想着再等几秒她就要质问里德尔为什么要污蔑海格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有人悄悄地在通道里走动。 她虽不能确定是谁,但那比正常人高处很多的身形已经明显指明了其姓名。 里德尔像影子一样毫无声息,他肯定提前在某个时刻念下了“无声无息”,拉着玛丽侧着身子从门缝穿过,跟了上去。 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一直跟着那个脚步。最后里德尔突然停住了,侧着脑袋,倾听刚刚出现的声音。 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有人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活。 “过来……出来,上这儿来……过来吧……到箱子里来……” 她看见一个大块头男孩的黑黑的身影,那男孩蹲在一扇开着的门前面,门边放着一只很大的箱子。 “海格,你为什么在这?”玛丽率先开口,依旧很难将他和密室开启人挂钩。 “晚上好,海格。”里德尔严厉地说。 男孩砰地把门关上,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汤姆?” 里德尔逼近几步,把玛丽护在身后。“该结束了,自从发现了你的秘密后我寝食难安,但现在我不得不告发你了,海格。他们正在商量,如果攻击事件再不停止,就要关闭霍格沃茨了。” “你说什——”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杀人。但是怪兽可不是理想的宠物。我猜想你只是让它出来活动活动,结——” “它绝对没有杀人!”大块头男孩说着,后退几步,把身体靠向那扇关着,玛丽听见他后面传来一阵古怪咔啦咔啦的声音。 “来吧,海格,”里德尔又向前逼近了一些,“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父母明天就要到这儿来了。霍格沃茨至少可以保证把那个弄死他们女儿的家伙杀死……” “不是它!”男孩大吼一声,他的声音在昏暗的通道里回响,“它不会!绝不会!”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玛丽想绕过里德尔,却又被他拦下了。 “你离远点。”里德尔说着,拔出了他的魔杖,“霍格沃茨总是招收一些奇怪的学生,什么样的都有......这是多大的隐患啊。” 他的咒语以一道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了走廊。大块头男孩身后的门猛地弹开了,那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向对面的墙上。 第70页 从门里跳出来一个硕大的、毛森森的低矮身躯、结成一团的黑乎乎的腿、许多闪闪发亮的眼睛、两把刀子般锋利的钳子——八眼蜘蛛! “海格!你在养它吗?!”玛丽惊呼一声,而海格奋力大吼着:“它不杀人!它很温顺的!” 可这很难令人信服,里德尔又举起他的魔杖,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慌忙逃跑,把他撞翻在地,然后飞快地奔过走廊,消失了。 里德尔冲玛丽喊着:“不能让他跑了!”又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看着它的背影,他又举起魔杖,但是大块头男孩朝他扑去,一把抓住魔杖,又把他打翻在地,一边大声嚷道:“不——” 玛丽也抽出魔杖,默念咒语将他们分开,此时里德尔的嘴角渗血,他怨毒地盯着他,好似把什么想法硬生生地吞进肚里,最后只用魔杖指着目眦尽裂的海格—— “玛丽,他就是凶手!” 事已至此,无论海格怎么样辩白,大家都认为海格是凶手,而里德尔的负伤是光荣的,一时间校医院前又挤满了前来探望的人群,被石化的学生也赞叹着里德尔的勇敢,并赞同把海格关进阿兹卡班。 而后,有关海格在“床下饲养狼人幼崽”,“在禁林与巨怪搏斗”的流言不胫而走。 只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那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玛丽。” 礼貌送走了最后一个前来看望的斯莱特林,里德尔翻身下床,伸手摆弄着自己的崇拜者送过来的成堆的慰问礼物。 待到玛丽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呢?学校安全了,罪魁祸首已经被开除了,你应该笑的。” “我只是在考虑海格他......我曾经也被邓布利多教授支持过......” “那根本是两码事,海格做的是什么,他杀人了,邓布利多维护他,不过就是不想看到他亲爱的格兰芬多背上这种丑闻罢了。”他毫不遮掩自己对邓布利多的厌恶,在旁人看来,在他获得众人的支持后,却还有一个有地位的成年人挺身而出站在他的对立面,他的愤怒无疑是可以理解的。 更令他大惑不解的是,玛丽也对海格的判决怀有疑虑,他一向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真不是他自夸,换作是其他女孩的话,她们绝对深信不疑,并早就该热血沸腾地跪在他脚下了。 “你从来不相信我,你根本不懂,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无法理解,你真是个......普通又恶心的、令我厌烦的女人。” 他到底在做什么可悲的妥协啊,为什么自己要对玛丽保持那一丝奇怪的热情? 这完全没必要。 他像个冲动过头的公学生一样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随后他认为这一切都十分令他难堪,这就明显印证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不成熟。 他留下了一桌慰问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必要。 五年级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他考了OWLs,制作了一个使他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的黑魔法魂器——利用那个被蛇怪杀死的可怜女孩。 校长依旧没有通过他的住校申请,也就是他那天在校长办公室说的那一大堆话都白费了,他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孤儿院去,感受那些无聊的麻瓜的低级生活。 算了,他知道顺心的事不会太多。他决定回一趟小汉格顿,了解一下他那个傻瓜母亲的家族,如果是斯莱特林的后裔,那么一定有很多能帮助到他的地方。 结果,又令他失望了。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一切都是可笑的失望。 他如果再次把这件恶心的旅途复述给什么人听的话,他可能都说不下去—— 冈特家污秽得无法形容,这简直一瞬间让他想到了那个有一个丑熊的房间。当时的他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脖子,将那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地面黑糊糊的,桌上搁着霉烂的食物和一堆生了锈的锅。惟一的光线来自一个男人脚边那根摇摇欲灭的蜡烛。那人头发胡子已经长得遮住了眼睛和嘴巴。 他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拿着短刀,站起身来,把周围的酒瓶都撞倒了,他瞪着里德尔:“你!你!” 接下来的情况更是可笑,他中年名字的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不仅如此,这个叫莫芬的像野狗一样的家伙居然把他错认成那个麻瓜。 应该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躺着口水的傻东西! 他会付出代价——他们都会! 他当时真的在一种震怒的状态下,他击倒了莫芬,摘下了他的戒指,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对面的里德尔宅邸,把那个老麻瓜和他的父母都杀了。 当他甩出三个阿瓦达索命咒时,脑海中那些蝇虫般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了,他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在这个富有麻瓜的宅子中寻到了一种古怪的舒适感。 黑夜下他的眼眸透着猩红的光芒。 他从不是什么混血巫师,那跟他毫无关系,他是伟大的、超越死亡之人——他是伏地魔。 他将坐在王位上,脚底都会是这群蝼蚁的尸体。 他把莫芬的记忆篡改了,轻而易举地将罪行嫁祸给了他,临走时,他狠狠地踏了一脚他臃肿的脏脸。 穿外下着大雨,雨水的潮气带着冈特家的腥臭一起翻涌了上来。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还得回孤儿院去的时候,他口袋里的加隆忽然震了起来。 第71页 透过他的口袋正发出含糊不清的女声。 “玛丽?” 他本来不想念出这个名字的,就像主动在求欢一样。 “汤姆?是汤姆?!救救我,我在——” 他像眼前有什么讨厌的东西那样甩了一下魔杖,玛丽的声音一下子中断了。 她以为她是谁,平凡到不值得一提。 他毫不眷恋地走出去,雨水逐渐把他的衣袍打湿了。 一阵空间扭曲后,他就消失了。 他不该去的,没必要。 或者,他应该去问问—— 瞧瞧你到底对我灌输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恋爱了汤姆里德尔!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资瓷我! 感谢在20200917 16:41:47~20200920 20:5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血詠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赤白白 15瓶;Liz 9瓶;Justwe 5瓶;2676832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三章 玛丽的脾气是真的好。 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她能忍受里德尔。 故事还是要从她掐里德尔的那一下开始说起,这一定是一切的孽缘——里德尔脸上的伤,里德尔的鬼点子,里德尔让她错过的生活...... 一直到战争开始,他们重逢,虚伪的朋友做不到几天就结束了,还是那样不对付。 他长大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而他就拿捏着她的心思——她承认里德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是他们孤儿院里经历了经济萧条和战争之后唯一能出头的人,虽然里德尔恨那个地方。 哦,所以他也恨她。 “你从来不相信我,你根本不懂,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无法理解,你真是个......普通又恶心的、令我厌烦的女人。” 他又莫名其妙地跟她生气。 他从小到大都说过多少遍了,他再不腻她都腻了。 “这位小姐,需要午餐吗?” 清晰的女声缓缓入耳,玛丽的手掌离开下巴,脑袋扭向声音的源头——一身乘务员打扮的高个女性正对着她礼貌性的微笑。 “谢谢,我自己带了。” 玛丽拒绝了她,又把目光望向乌云密布的窗外,英国已经连续降雨一周都阴雨连绵。但是她一刻都不想再等,她想回到自己的故乡,一个属于兰开夏郡的小村庄。 她终于要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可车上的等待时间是漫长的,在她用变形咒变出一个靠垫睡了醒,醒了睡有三次之余,火车前进的速度依旧是:因为有雨,进展缓慢。 她都开始在窗户上借着雨雾画她童年的故事了——她在一旁画画,里德尔在旁边阴阳怪气,像一只喷火的恐龙。 所以她贴心地给他画了一个恐龙尾巴,旁边一群毒蛇小弟。 又用魔杖一挥,伴随着一道惊雷劈下,小霸王龙里德尔的嘴巴里吐出一团火焰。 又过了几个小时,火车终于到站了,她看到桑德罗在车站等她。 他接过玛丽的箱子,掂量着说:“有点分量,里面装了什么?” “我的衣服。” 玛丽注意到了他怀疑的目光,可他马上摇了摇头,催促着玛丽跟上他。 她坐上桑德罗的马车,虽然已经是四十年代了,但在她相对来说偏远的家乡,还是马车方便一些。 颠簸到了晚上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可玛丽一点也不觉得疲惫。 这里的土坑都被雨水灌满了,路边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在唱着不明曲调的歌谣,她觉得那更像在念经。 “爱丽丝,快回去!”桑德罗挥着手对那女孩喊道:“否则你妈妈就要生气了!” 他又对玛丽说:“再往上走点,看到那里了没,那就是克雷默叔叔的家了。” 玛丽激动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甚至比桑德罗更快地跨过低矮的篱笆,伸手碰到了房门,手握成拳头,犹豫着。 桑德罗斜眼看了看她,跨过他扣了扣门,“克雷默叔叔,玛丽回来了!” 一阵像是锅盆翻到的嘈杂声之后,木门随着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她看到了她的父亲——老实说,比想象的要严厉一些,岁月的痕迹顽固地刻在了他饱经风霜的脸上。 他不太高,干瘪瘪的身形,但是三个人之中最高的。男人咳嗽了一声,才说:“玛丽,是你吗?” 他仿佛很久没说话了,像古旧的风箱那样折磨着别人的耳朵。 “是我……”玛丽沉浸在拥有亲人的快乐中了,这大于了她的疑惑,毕竟这位父亲跟她长得可不是那么像。 但是二十年来她没有“亲人”的定义,她实在没空想,她甚至掐了自己一下,确保这并不是梦。 她被他们拉进了门,屋子里的东西极少,但还算干净,只是墙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玛丽也不知道刚才那翻箱倒柜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些不舒服,但又将它们定义成了民俗。 桑德罗把她的箱子放在门后,又用脚踢了一下,好似在确认着什么,不过因为没有发生他心中所想的,便嘱咐了一句克雷默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走了。 现在只剩玛丽和她父亲两个人了。 克雷默一下子热络了起来,他盯着玛丽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手,喃喃道:“你真的很像你妈妈!她当年就像个天使一样——可惜——” 第72页 他的手背上有很多针孔,玛丽做战地护士的时候,对扎针可是很熟悉的。他像是注意到了玛丽异样的目光,不自然地搓了搓手,站起来走向一个破旧的小铁柜翻找着什么,最后他那出了一个棕色木质相框递给玛丽。 “这是你妈妈。” 玛丽吓了一跳,这个妈妈也不是她想象的样子——像是有八分相似,可她的表情太怨念、太死气沉沉了。而这张照片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不明所以的针孔,配上女人那空洞的表情,竟然令她毛骨悚然。 “妈妈她叫什么?” 玛丽再怎么渴望家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的回乡之旅让她有些许失望,她认为自己的期待好像被挖空了,只剩下一巨躯壳。 “叫——” 还没等克雷默哑着嗓子粗声粗气地念出她母亲的名字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名身形略微臃肿的妇女闯了进来! “爱丽丝,爱丽丝她不见了!” 爱丽丝?不是那个她刚刚到村子里时那个唱歌的小女孩吗? “丽莎,发生了什么?!”克雷默摇晃了几步,上前扶住了胖妇女。 “爱丽丝不见了!她一定是被米兰达的鬼魂带走了!真的!我哪都找过了!”她快速把话说了一通,谁知,话音刚落,她又重复了一遍。 坐在一旁的玛丽皱了下眉头,在她准备重复第三遍的时候接了她的话:“鬼魂?” 巫师可以在人间留下他们的印记,也就是化作幽灵,但很显然不是每一个巫师都会这么做,要不然霍格沃茨城堡里可就挤满了幽灵了。 这难道是个巫师和麻瓜共存的村落?可就他们的形容来看,他们更像是麻瓜...... “就在今年跨年夜时,有个叫米兰达的姑娘死了,死在海边了,她是个老姑娘了,所以灵魂留了下来在人间作恶,带走了我的爱丽丝!”这名叫丽莎的中年妇女解释道,可这让玛丽听的满腔怒火,怎么可以这么愚昧! “这怎么也不会变成鬼魂的,丽莎女士!我想还是别总污蔑可怜的米兰达——我跟你们一起去找爱丽丝吧!” 玛丽起身,这一切让她有些心烦意乱,不过,下雨让路难走了许多,天又黑的过分,还是要快点找到爱丽丝才行。 可玛丽跟着为数不多的村民一起行动又让她感受到了这个村子的文化分外诡异。 先是他们衣服上的奇异符号和挂饰,跟克雷默家墙上的那些相仿——据丽莎所说是用来招魂的,这样他们就可以看得见鬼魂,从而找到被带走的爱丽丝。 “这种办法行不通的。” 玛丽想跟他们解释,但对着一群麻瓜是不能暴露魔法世界的任何事的。她只能提出自己单立一队,不像他们一样在一个儿童失踪案上过多的企图使用歪门邪道来寻人。 月亮渐渐被雾气笼罩,夜晚的能见度是越来越低了,玛丽提着油灯也不过只能看到周围十米的环境,她不断地呼唤着爱丽丝的名字,可惜回应她的只有其他人的呼喊。 渐渐地,就连其他人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玛丽以为自己迷了路,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刮起了风,雾被吹散了。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本子,经过查看是属于爱丽丝的。 而本子已经被堆积的雨水浸湿了,但上面的笔记并没有晕染开,这是一个好线索,她或许爱丽丝还没走太远。 她瞧四下无人,便偷偷拿出魔杖默念了一个她新学来的追踪咒语,她跟着那道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幽光前进,不一会就发现了更多的遗失物。 这像极了一个学龄儿童将自己的书包全部倾倒出来的感觉。 她发觉自己走出村子有一定距离了,海边的咸湿味已经渗入鼻腔,浪花打击着巨大的岩石,她觉得有些许眼熟。 她想起了过去她刚刚知道里德尔是巫师的时候那个悬崖,但这里是兰开夏郡,和伦敦有着千里之隔。 她看到悬崖边上果然有一个布制的书包,而上面的挂饰依旧是独属于这个村子的。 一个孩子把全部东西扔在路边,而自己却从海崖消失了,她看到那抹幽光萦绕在女孩的书包上,又向悬崖下坠了进去。 不会吧……玛丽的心猛地一颤。 “救我……救我……有谁能救救我吗?” 蓦地传来一阵呼救声让她止住了爱丽丝可能已经这里消失的可能,她惊喜地沿着崖边踱步,“爱丽丝,是你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提着油灯尝试向下探,可是爱丽丝并没有被困在哪块石头上。 “这里有个山洞,我不敢出来!” “你是怎么到哪里去的——” 玛丽的问题让爱丽丝一下子支支吾吾了起来,像是因为什么羞于说出口的话而如鲠在喉,“我、我……” “你再坚持坚持!我马上就叫人过来!” 而爱丽丝一听到玛丽说要叫人,慌了神般和她母亲一样开始不断地重复着:“别、别叫人!我应该是被传送过来的——就像一种很神奇的力量!魔法……” 神奇的力量?难不成这孩子是…… 她从她颠倒的语序中难以判断她是否是因为魔力暴动而引起的位移,玛丽先给自己使用了一个幻身咒,这样的天气下她可以隐藏的更好。 虽然这感觉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她真不喜欢幻身咒。 第73页 她深吸一口气,摸索着悬崖上的凸起石块向下攀爬,对比她小时候困难了许多——她长高了,在这种陡峭的地方可不好施展。 况且之前还在下雨。 估算着爱丽丝声音的距离,她咬着自己的魔杖,通过魔杖尖端传递过来的光线,她终于看到了爱丽丝藏身的山洞,她立马腾出一只手拿着魔杖,打算幻影移形来到洞口。 随着噗地一声,玛丽成功了,有惊无险。 她先闪到一个死角接触了自己身上的咒语,她刚一出来,爱丽丝就抱住了她,如果不是看她的眼神还算机灵,玛丽真的以为爱丽丝有什么遗传性的疾病——她又在重复着一些有关于奇怪能力的话,好像一个演员对剧本不熟悉只能不断地去复述。 “玛丽,你是飞过来的吗?” 爱丽丝的瞳孔闪烁过一丝狂热的光芒,“你是女巫吗?我想我也是,我是被一种神秘力量——” “你已经说了六遍了。”玛丽自认为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真的架不住这小家伙能把一句话重复那么多遍,“我把你送上去,然后如果你安全了,要告诉我,明白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玛丽也没多想,虽然爱丽丝神经兮兮的,但她身边可是有个神人汤姆·里德尔呢,他魔力暴动的时候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用了漂浮咒将爱丽丝抬起来往地面上送,一直到她看不到爱丽丝为止。过了好一会,爱丽丝的回答才让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可当她使用幻影移形回到悬崖上时,玛丽发现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村民将爱丽丝团团包围住,都在用一种看异类的眼神盯着她。 他们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幻影移形而来的玛丽,惊恐不知所措,终于有一个人喊了出来:“女巫!” 玛丽赶忙把爱丽丝护在身后,她看到这群人中有她的父亲,还有爱丽丝的母亲,都在恶狠狠地盯着她,她暗暗握紧魔杖,她在想自己是否能做到大规模的记忆清除—— 猛然,她的脑袋被什么人用钝器大力击中了,有液体顺着上额流了下来,在她昏迷前夕,她转过头,看到了爱丽丝手上的石块…… 不知过了多久,玛丽首先闻到一股酸腐的潮味,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视线模糊,只记得她们被一群村民包围,然后爱丽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头顶的天花板在吱吱扭扭地响,玛丽勉强站起身,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环锁住,而一只脚上也被铁链缠上了。 她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那都是她的衣物,她的行李被他们翻出来了。 “你看到了吧,丽莎,我说的没错,乔安娜的女儿真的是个女巫!” 是克雷默的声音! “那是因为那个婊/子是女巫啊你个傻子,”这时的丽莎已经完全没有复读的习惯,“我陪你演了那么久,你把她的那根小木棍拿来了吗?” “瞧,在这呢!” “这玩意,她们用来能变出东西?” 梅林在上,她的魔杖! 她该怎么办,她会怎么样? “之前乔安娜就是用这个东西变东西的,那个婊/子瞒了我好久,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上霍什么玩意的学校,唉谁知道那东西,我爸妈还认为家里出来一个女巫多幸运呢!我呸——这个棍子以后就给我们爱丽丝用吧,她是我女儿,到十一岁的时候应该也会有什么学校给她写信吧——毕竟,乔安娜的血可不是白留的。” 玛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骗局!爱丽丝失踪是假的,这个克雷默在忌惮自己的魔力,串通好自己的妻儿演了一场戏! “你们没能在她身上搞到点好东西吗?”天花板之上的房间又传来新的人声,她认清楚了——是桑德罗! 看来,所有人都参与在其中了! “她带了几块金子,其中还有假的,我就没拿了,喏,这是给你的一份。” “就这么点?” “可以了,桑德罗,你干了什么呢?” “我帮你们跑了一趟伦敦!要不是米兰达酒后吐真言,谁知道她帮乔安娜把孩子带去伦敦了?还有,是谁帮你们处理的米兰达!再多给点!” 玛丽不寒而栗,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带来了多少人世丑恶,搭上了几条人命。 “好啦,再给你一点就是了,我们不一向合作的很好吗?”大概过了足够他们分赃的时间,克雷默又说:“村民那边怎么说?” “说要明天审判这个女巫,你知道的,自从我们的教派成立之后,他们一直很好把控。” “很好,这还有一点钱,明天买一把好点的枷锁,说真的,这些巫师没了小棍子比普通人还弱呢。” 一阵大笑之后,上面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清了。玛丽在底下不知所措,她确实不会无杖魔法,加上上面有人把守,自己又被锁着,逃跑的可能微乎其微。 等等——?!她忽然想到克雷默说自己的加隆里有假的,这怎么可能呢,可能是她太想逃出去了,只能寄托于那枚假的金加隆——就算被谁骗了也好,如果是一个魔法道具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助她...... 她借着头顶木板缝隙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在她的衣服里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反射着金属光芒的加隆落在了地上。 第74页 玛丽欣喜若狂,顾不及头部的隐隐作痛,忙着用双手捧着那枚加隆,她努力地摆弄着她,祈求它能变出个什么其他的东西出来。 整个操作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玛丽快不再有期待的时候,她借着微光,看到那枚金加隆的边缘浮现出一行英文。 玛丽。 它震动了起来,而从中传来的是她从未如此期待过、又如此熟悉的声音。 “玛丽?” 那声音有点不情不愿的,但此时玛丽是激动的,她没有任何一次这么渴望与他对话! “汤姆?是汤姆吗?!救救我,我在兰开夏郡,最西部,临着爱尔兰海的那个村子,救救我,我被骗了——” 可是那金加隆不再传来声音了。 它就像是“死”了。 玛丽静静地看着那枚金加隆,夜晚一点点过去,她从顶部听见了公鸡的鸣叫,太阳应该是升起了,可是她最后的希望如同残存的烛火一样熄灭了。 里德尔并没有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人物有点多。这里再列一下关系。 海因里希·克雷默:玛丽的舅舅,麻瓜。 桑德罗·施普伦格:玛丽的同乡,克雷默的手下。 丽莎:克雷默的老婆。 爱丽丝:克雷默和丽莎的女儿,是个麻瓜。 乔安娜:玛丽的妈妈,克雷默的妹妹。 兰开夏郡:17世纪,英国兰开夏郡发生了一起著名的女巫审判案。12个人被告使用巫术,11人被定罪。在1612年的那个夏天,被判刑的女巫就占了整个英国历史中的2%。具体可以查看《开斯特女巫大发现》。 而克雷默和施普伦格的灵感来自中世纪著名邪/典《女巫之锤》,这俩人是这本书的主要撰写人。 而感谢在20200920 20:56:16~20200923 20:5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53041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7485130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妈妈,为什么要绑住这位小姐呢?发生了什么吗?” “别看她的眼睛!人不可貌相,这是女巫!她们会吃小孩,勾引男人,与魔鬼交/媾!如果你看了她的眼睛,你的灵魂会被她带走的!”妇人捂着男孩的眼睛匆忙的走过,又赶忙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保佑的话。 而这位被冠上无数罪名的玛丽面无表情地被捆在一根巨圆木上,迷茫又无辜。她的身后就是大海,海浪张牙舞爪地伸向地面,企图抓住她的脚踝。 她倒是不知道人们是怎样编排她的,她在努力想办法逃离这里——这时候就要凸显无杖魔法的重要性了,可惜这也只是空想,听说就连邓布利多这样厉害的巫师也是几年之后才掌握了这种法术。 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从去年才重新养好的长发已经凌乱地披散下来,她低头观察被绑住的部位,手腕已经因为无数次的挣扎被粗麻绳勒出了血痕,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的神经。而脚踝处的铁环用粗重的铁链连接着木头上的铁环,只是稍稍移动一下就已经非常吃力。 这时有稚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没了它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玛丽抬起头,眼前是那个昨夜她“救”下的女孩,爱丽丝。她背着自己的布书包,从中拿出属于玛丽的黑檀木魔杖把玩着,又对着空气随意甩动,试图能让它变出什么神奇的现象。 此时的玛丽也已经想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又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你是个麻……你不会魔法的,对吗?” “什么?我也姓克雷莫,我怎么会不会魔法呢?”她咯咯地笑了,仿佛玛丽所说的话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你不会,爱丽丝。”玛丽斩钉截铁地说,她还认为这只是个孩子,她只是被大人洗脑,“你把魔杖还给我,别误入歧途。” “我会!我知道乔安娜是十一岁才去魔法学校上学的!我爸爸告诉我的!我现在十岁了!只要再过一年!我也可以去那里上学,我就会魔法了!”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将玛丽的魔杖护在胸前,“你别骗我!我就要你的魔杖!” 她真想指着她的鼻子怒吼——不可能的!就算你是一个巫师,霍格沃茨也不可能招手你这种学生! 可是对爱丽丝说真话来说根本是无济于事的,更是浪费口舌,得用另一种办法拿到魔杖了。 而玛丽的沉默反倒是激怒了爱丽丝,她冲她喊着:“乔安娜的血不可能是白流的!” “流血?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爱丽丝的话停顿了,看她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一件事的可行性,而经过了几分钟之久的可行性思考,她忽然恍然大悟,这就跟玛丽昨夜看到她时眼中那阵狂热如出一辙,“或许是这样!你把你的血分我一点吧!这样我一定就会有魔力了!就跟爸爸一样!” “什么?”玛丽又试图扭了一下身子,她看到爱丽丝从她的书包中翻找出一个针管,朝她走了过来。 幸好她只是一只脚被铁环扣住,她立刻抬起腿把走近的爱丽丝踢到在地,没让她得逞。 “你!” 这个村里的人都是疯子!那个克雷莫还杀了她的妈妈! 被踢倒在地的爱丽丝手中的针管掉落在海里,她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玛丽破口大骂:“和魔鬼通/奸的婊/子!你今天就得死!” 第75页 爱丽丝跑走了,没过多久,她又带着一群人回来了,他们又换上了类比中世纪长衫的奇装异服,而克雷默的衣着更像是主教。 “女巫,万恶的源头,就是她们带来了灾害!集结鬼魂作恶!”克雷默高声对着所有人说,“而在昨日,相信大家都亲眼目睹,有人诱拐了我的爱丽丝,就是这位在我身后的——披着人类皮囊的邪魔!一名不折不扣的女巫!我们将行一件善事,处死她,否则,将会有更多的儿童受到迫害!” 在一阵叫好声中,克雷默指挥两名魁梧的男性站到玛丽的两侧,他们准备共同使力,只等克雷莫一声令下,就把她推入身后的大海中。 她真没用!玛丽奋力挣扎,可是她没有一丝挣脱的可能性。 怎么办——真的要死掉了吗?!玛丽!想想办法!玛丽—— “Accio!Accio!Accio——”她努力念着飞来咒语,渴望她的魔杖能重新回到她身边。 拜托了,伟大的梅林,救救她吧—— 她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应是被那如同死水般的绝望感所笼罩了,该死,她怎么就不能是一个精明强大的人呢?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欢呼的人群,接下来是更多的呼救声—— 在众人之中有一名少年,黑发黑眸,他手持魔杖,衣袂翩翩。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救世主,他没有英雄之姿,甚至就连他的表情都悻悻的。 他更像玛丽所形容过的——一头厌世的恶龙。 “汤姆!!!” 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她以为里德尔不会来,她以为等不到任何人了。可现在的情况确实里德尔在解决那些作恶的村民,他的咒语从魔杖尖端闪现,其他人无不苦痛、僵硬,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指挥着人类轨迹的方向,而就在此刻,克雷莫像发了疯一样命令着剩下的人把玛丽推下海,就好像她是罪孽的源头。 带着铁链的木头并不能漂浮在海面,玛丽被呛了好大一口水,她忍住想咳嗽的冲动,可海水却从鼻腔中灌入,带走她仅剩的氧气。 另一方面,里德尔没有犹豫,他甚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做出了这样离他既遥远又陌生的举动。他也跳入海中,用魔法推动着自己迅速游到玛丽身边,给二人共同施加了一个泡头咒。 他甩了几下魔杖让玛丽重获自由,而她激动地拥抱住了他,终于对他施展了感恩戴德的把戏。他认为玛丽过度的善良,就连这么一点小事就容易被打动,愚蠢的农夫把蛇再次拥入怀中的时候,有想过蛇会为她的愚笨动容吗? 而玛丽可没他那么三心二意,她其实有一瞬间想过这到底是不是里德尔本人,她拼命想看清他的脸,可除了“这一定是他”的肯定句之外她没有任何理由来推翻“他来救我了”的陈述。 只有他了。 况且,在水下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实在太模糊了,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落日余晖洒在水面上的光漫进来,荡漾在他的脸上,温柔又致命,她真是猜不透自己中了什么毒药。 或许是…… 他们被他的魔法带动起来,逐渐离村庄越来越远,当他们来到一个海滩上时,已经不知道双方的距离是多少了。 “玛丽。” 他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昂头,他这才继续说:“别抱着我了。” 这样叫他怎么样把她的魔杖给她? “哦,对不起。”玛丽的语气带着微不可闻的失落,她整理了一下衣裙,缓缓坐在海滩上,水珠从她的发尖落下,“谢谢你,汤姆。”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动了一下嘴唇,但没说话。最终他决定坐在玛丽的旁边,思索着他的懊恼。 看她这幅样子,浑身湿漉漉的,可怜的瑟瑟发抖。这让他能联想起那声拉链滑索下袒露的一切,他完全可以重新描绘出——是被罩衣掩护的隆起的家伙,是腰腹间向外伸出的丑陋的疤痕,是被弹力布料保罗住的紧致的大腿,可这是每一个女性都会有的东西。 对啊,她没什么不同的。那他为什么能像个莽撞粗鄙的毛头小子一样考虑着玛丽? 或许她早已给他下了诅咒。他想。 就连她的声音都会令他冲动,当她害怕时、惊恐时,那本来是他最乐意见到的景色,但他却为了她跨越英国来救她这个蠢货! 连麻瓜都能骗她!然后他中了她的咒语?凭什么?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里德尔从未经历过如此苦恼之事。他不断地眨着眼睛,睫毛上夹杂的水滴掉落下来,差点钻进了他的眼眶中。 随后,他感受到了更加温软的触感。 玛丽伸出手指挑走了他落在睫毛上的海水,他有点生气,把它视作一个挑衅,他抓住了玛丽的手腕,听她吃痛地啊了一声,这才发觉她的手腕已经通红发肿,又经过海洋的洗刷更加严重,看来她已经忍了很久。 是了,在退潮的海滩旁,她浑身湿透,沾着沙子,还受着伤,但她在乎的不是这些,她注视着他,他也在看她——黑曜石和翡翠的灵魂互相交和着,他们都没说话。 她联想了很多事情,仿佛在那一瞬间宇宙万物横跨了整个大脑。 她出现的那热切的感情是爱吗?还是只是吊桥上的情愫呢? 这种是本来就在心中的还是刚刚出现的呢?它会什么时候消失呢? 第76页 厄里斯魔镜会变出汤姆的脸吗? 很难说这是谁先主动的,因为她无法抗拒被这种感情吸引,也没什么比指尖的轻触更能触动一个少年人的心房了。 在爱尔兰海的沙滩上,是甜蜜的、甘甜的、情意绵绵的、富有仪式感的最寻常的一个吻。 天呐,他此刻一定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这些可爱们给我送的那么多东西! 算是两个人感情上的一大进步吧。毕竟玛丽子太感动了。 虽然我几乎都写的快逃系列男主,但我很喜欢把他们拉下神坛的感觉。 希望大家看到最后也有天呐磕到了的感觉,嘿嘿。 感谢在20200923 20:55:43~20200927 17:2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Snow、奶油菜花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血詠夜、谭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ustwe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五章 她手持魔杖,甩着复杂的样式,把身上的裙子烘干了,又将腰间的带子扯了下来,包在头发上,用加热的方法来将头发弄干爽。 “玛丽。” 里德尔看着她还在下意识地卷着自己的裙角,好像它还湿哒哒似的,“你怎么还没有弄好?” 这不算责怪,因为天已经开始黑了,温差比较大,他不想耗在这里太久。 玛丽哦了一声,提起自己的鞋子跟上他的步伐,“我们要找到个落脚点,然后,我要回去一趟。” “哦?大开杀戒吗?我可以在《预言家日报》看到你的新闻吗?”里德尔讥讽道。 “不是,我要去把妈妈的东西拿回来。”玛丽没时间管他的嘲讽,叹了一口气,“妈妈为了我付出了很多。” 这时,里德尔加快了脚步,把玛丽甩在身后,只听玛丽在后面说:“当然,汤姆,你救了我,别走那么快——你是生气了吗?” 他当然生气了!他还生气她刚刚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开始用加热咒呢。 “我想,如果你因为救我被传到法庭的话,我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你救出来的!”玛丽表了个忠心,跑上前牵住他的手,这才阻止了他越发快的步调。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玛丽。”他不耐烦地说,“我有把握他们不管这些事。” 玛丽不说话了,便只跟着里德尔走。她其实有些紧张,她没有和里德尔这样相处过,以至于在那一吻过后,她慌乱地站起来收拾自己的衣服,她都不敢再看里德尔了。 现在想来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不是前些日子才说自己看不上他的吗?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她可是要比里德尔大四岁呢!甚至里德尔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呢! 她好过分啊! 玛丽认真思考着和里德尔可行性,目光便落在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她赶忙松开,又无法克制自己握了回去,她必须承认,没人会抵御住一个为自己而来的少年。 可如果里德尔又只是一时兴起呢?亲吻只是亲吻,他不缺女孩亲吻。而她怕自己的恋情又落空。 玛丽就这样纠结地握住又松开好多次,另一个人终于忍不住问:“你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没有。”她干巴巴地说,心想里德尔真的只是一时激动,被海水迷了眼睛,他一定是觉得无论孤儿院再怎么差,她也是他唯一的小伙伴吧。 里德尔古怪地看了一眼玛丽,继续向前走。他们不知道身处何地,只能借靠远处的炊火断定周围还有一个村落。 昼夜温差挺大的,玛丽不得不搓着手跟在后面,只能盼望那里会是一个可以让他们落脚的地方。 幸好坏运气之后总会降临一点甜头,他们在前方的村落里找到了旅馆,她还想着要不用变形咒解决住宿费的问题,里德尔已经掏出钱来了。 她的钱全被那些人瓜分了,玛丽哀怨地想。 “你们是来度假的?生面孔呢。”旅馆老板娘笑嘻嘻地说,“需要带点什么特产回去吗?我们这有——” “不用了,我们要热水。”玛丽谢绝了老板娘的推销。 “那有热水的房间加五便士。” 老板娘一个一个地把便士划到手心,碎碎地说:“年轻人别玩太晚,隔音不好,不要吵着别人睡觉。” 玛丽撇了一下嘴,“我们的房间不是双人床吗?” 老板娘乐了,“我们这从来没有这样的标准。” “那再定一个吧。”她转头看着里德尔,而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她明白,钱不够了! 如果不是她太疲倦了,她绝对是要杀回去找克雷莫要钱的,看来他们只能凑合一晚上了。 他们先后洗了澡,只能穿原有的衣服。这旅店可真不怎么样,不过也不能要求太多,她在任何环境都能呆的好好的。 她还是使用老办法把自己的头发擦干,如果不是这个房间太小,她就要用复制咒把床再变出一个。而现在只能用变形咒弄一个地铺出来。 待到里德尔出来的时候,他甩给他一条毛巾,“复制的,新的,我没用过。” 里德尔也不说话,默默坐在床上擦起头发。 她托着下巴坐在地上的垫子上看着他出神,愣愣地叫他的名字:“汤姆。” 第77页 他垂眸瞄了一眼她,这使她继续问道:“你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吗?” 里德尔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而玛丽根本不知道自己踩到了雷,还在自顾自地说:“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我姓克雷莫是因为我妈妈姓克雷莫,可这个名字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我可能再也不会提起这个名字了,可能,我永远就是玛丽了吧。” “那你是把我当成你倾诉的对象了吗?”里德尔阴恻恻地问。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很难过,我想说说,我只能跟你说。”她将下巴压在膝盖上,歪着头委屈道:“我周围没有人可以说的。” “邓布利多呢?你不是总是‘可是邓布利多是这么认为的’吗?”里德尔没有停止他的恶言恶语,他把毛巾甩在一旁,下床坐在了玛丽旁边,一系列动作下,发丝间的水珠溅到了玛丽身上。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讽刺玛丽的“周围没有人可以诉说”还是在气愤玛丽跟他提那个该死的麻瓜。 “为什么提邓布利多?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汤姆,我觉得这没什么,他对海格很照顾,肯定是无法相信海格能闹出这样的事。”玛丽觉得他莫名其妙,伸手抹着溅到她身上的水滴,又将床头的蜡烛托盘拿近了点——昏暗的房间里里德尔的脸色显得更恐怖了。 里德尔不说话了,他认为自己跟玛丽的思想悬殊,完全说不到一起。难道他来救她就是为了看她如何用她讨人厌的嘴巴怎么跟他争吵的吗? 玛丽也不开心,她觉得自己跟里德尔的共情程度为负。她想到他们童年的种种过往,再遇后他差点让她死掉——甚至现在回想来还心有余悸!还有各式各样的不愉快的争吵。这都给她今天的动心打了一个巨大的折扣。 或者是黄昏太美了,她心动那时在他鼻翼见留下的斑驳的水滴。 他们就这样赌气着,跟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们一样难以和好。 玛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心想算了,今夜她才不会给里德尔一分情面,她就要睡床,让里德尔自己躺在地板上吧! 谁知她刚要起身,就被里德尔拽住了胳膊,如果出现一个她恰好能落入他的怀抱中的情形,那就是对里德尔本人的小看了。 他只会直接把她压在身下,钳制住她的双手,阻止她将魔杖拿出的动作。 里德尔嗤笑道:“现在是有魔杖了?” 他直接抢去了她的魔杖,慢条斯理地从她的额头划到她的鼻尖,最后再到嘴唇,语气还存在着愠怒的意思,“你的魔杖只对我用,对吗?对其他人就毫无保留,是这样吗?玛丽?” 他都想用魔杖把她这张嘴撬开,他忽然发觉,自己本应该愤怒至极的,但说白了,他只是有那么一层恼怒罢了,更多的是他想对现在这种难以描述的现状的一种宣泄。这是一种心理和生理的一种梦幻式的编织,把他想做的事情掩盖住了。 但他依旧十分愉悦,仿佛一切都变慢了,看着玛丽回答他时,每一次发音,都像在轻柔地舔舐着那根魔杖。 里德尔慢慢弓起了身子,他把魔杖放在一边,一只手从她的下巴抚上脸颊,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探入她的口腔,有些阻力,因为她及不乖也不顺从。不过玛丽肯定会是这样,他已经是非常习惯了。 他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两根手指丝毫没有倦怠地摆弄着她的舌头,在隔音差劲的小旅馆中细听那些奇妙的纠缠声。 她这又算是什么呢?在对他妥协吗?还是一种伪装呢? 里德尔想着,他又找到了她新的一个可取之处,他必须承认,这完全已经是魔法般的精彩了! 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捏住她的脸蛋,液体便留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抽空把她的魔杖拨到更远的地方,他留有一丝理智来以防万一。 继而他完全俯下身去,重新投入到迷离的氛围中,可以说是天真地贴紧她的唇瓣进而实现了一个没有技术可言、规规矩矩的吻。 真是太怪了。 他没有学过亲吻,他曾经认为自己从来不需要通过这样丑恶的方式跟别人交流。他甚至认为他要把这个当做一个秘密,谁都不许知道他主动去跟玛丽做了什么事。 这一点也不让人安稳。 他现在倒希望这演变成一个打闹,就跟从前一样。这样他就可以完全脱缰不顾她的眼神了,该死,玛丽怎么就不反抗呢? 幸好,玛丽终于实现了他的期待,从神情恍惚中缓了过来,不知道为何她的抗拒只是在拼命向往更下方陷入。 “汤姆,你喜欢我吗?” 她问了这个问题,真高深。 他愣了一下,根据他的博学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要我的魔杖。”玛丽应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非常了解里德尔的习性的,所以对里德尔的这个反应也是出乎意料的。 她努力从他的身下钻了出去,他可能是在期待一场争斗,根本没有阻止她,看她刚刚握住魔杖,他就将魔杖抽了出来准备迎接下面的一切。 而玛丽只是念了一个简单的隔音咒,便又把魔杖放在一边了。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她靠近了他。 “或者我来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谁才是弟弟不用我多说了吧? 第78页 俺要留言!要喜欢这篇文的留言!1551感谢在20200927 17:20:42~20200929 23:0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酒 2个;蘑菇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蘑菇头 20瓶;27485130 10瓶;真英俊 5瓶;童年记忆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里德尔醒的很早。 他不仅听清晨的鸟叫了很久,而且保持这个姿势也很久了! 原因都在于玛丽这个家伙睡在了他身边。 他的睡眠是很浅的,玛丽又非常糟糕,最起码她的动作吵醒了他三次。 真叫人头疼。 现在,她又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 他觉得自己就像她家那种破烂熊公仔一样憋屈。更糟糕的是,他会出现在十几岁之后每个清晨都不会错过的生理反应。 该死。 这都怪玛丽。 又拥有了一次充分的理由之后,他恶劣地扯了一下玛丽的软踏踏的卷发,使她终于从并不平稳的梦中醒来。 玛丽睡眼惺忪地嘟囔着:“疼啊,你不要不让别人睡觉。” “已经早上了。” “有多早?”她含糊地问道。 “大概五点四十。” 玛丽一下子把头垂地更深了,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玛丽?”里德尔又问了一句,可惜她已经又回到梦乡中了。 他见这样无果后,便打算运用玛丽的方法——他伸手接触她的脑袋,掌心靠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向后拉去,使得他们能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 最后,他只需要低头吻住她的唇就可以了。 他是个好学生,并且正在深刻运用着举一反三。 唇舌纠缠间,她也会有微弱的回应。比如,会适时地嘤咛一声什么的。 唉,他的玛丽真有意思。 他学会了新的热情,不过,他的亲吻有些生涩,毕竟他跟她做这种事不多。 而后,他有一种自认为很浪漫的联想。 那是另一种缠绵方式,他偶尔会听到别人谈论,具体是哪个混球他忘记了——总之,吻是可以用在很多地方的。 他用手指触及她的额头,顺势而下。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轻轻刮弄她的睫毛,感受那一丝丝的刺痒。 而后勾勒着她的鼻型,下意识地探听她的呼吸,判断她是否真实地活着。 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后,他继续向下,指腹在她的唇瓣慢慢摩擦。 她可能需要嘴巴再张大一些,里德尔这样想着。 “好了,汤姆。别这样,”就在这时玛丽睁开了眼睛,“你这样让我很难在睡着。” 她从他亲她就已经开始清醒了,在他手指划动的小动作后她更是感觉奇怪,干脆就这样睁开眼吧。 可里德尔直接将手指伸进了她口中,当触到她的舌尖时又缩了回去。玛丽作为一名有良好护士素养的成年人当然明白这在暗示什么,但是她在他又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轻轻咬了他一口。 意思是:不。 “汤姆,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她离他远了一些,“我认为,虽然我们可以躺在一起、拥抱、接吻,但其他的也太快了。” 里德尔冷笑了一下,“我的朋友说他的女孩就会这样做。” “你哪个朋友?”玛丽停顿几秒,重点针对了朋友这个单词,汤姆还能把什么人当他朋友? “......阿布拉克萨斯。”里德尔哪记得谁说的,他随便告诉了她一个名字。 “马尔福?我对他的印象可不好。” “关你什么事?”里德尔没了兴致,决定躺在床上再睡一会。 “这当然也有我的事了,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总是这样的态度,我还是会受不了的。”玛丽拧着眉心道。 “我有说过吗?”里德尔对这种话真是敏感到迅速睁开了眼睛,墨玉般的双眸冰冷,“我有跟你说过‘在一起’吗,玛丽?你凭什么自以为是。” 玛丽语塞,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发酸,难过的不知所措。 最终,她也只回了他一个哦,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玛丽下楼的时候,老板娘正好在准备早餐。 “就你一个人醒了吗?” 玛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了回到克雷默所在的村庄的路。 “年轻人总爱吵架。” 她有点烦她的絮叨,赶紧离开了。 玛丽一路上总是在想着里德尔对她说的话,她没有哭,仅是对自己的现状感到苦楚,她安慰自己,汤姆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知道了。 他太可恶,只会伤她的心。 幸好两个村落离得不算远,当她寻到那个村子的时候,打算暂时把里德尔抛之脑后。 她握紧手中的魔杖,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这里跟平常的村庄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发生那样的事,她绝对不会相信这里潜藏了那么多罪恶。 “嘿,玛丽!” 听到这个声音,她差点没反应过来,她向着男声的来源望了过去,那人火红的头发有些长了,被他跑来的动作带得扬起来。 “真的是你!太不可思议了!能在这里看到你!”伊格内修斯双手激动地放在玛丽的肩头,左摆又摆,不敢相信真是她似的。 第79页 “是我,伊格。”玛丽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那你知不知道,昨天这里几乎所有麻瓜都遭到了袭击?我们以为是黑巫师,带了几个人过来调查。”伊格内修斯搔了搔头发,“真是见鬼了,搞不懂黑巫师对这种偏僻的麻瓜村子做这些事干什么,弄得我们连夜赶过来,真的很不好找。” 玛丽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是我做的。” “哦,我就说你怎么在这里呢——什、是你吗?!玛丽!”他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又回头看看有没有其他同事注意到,“天呐,玛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袭击麻瓜是要去阿兹卡班的!何况......这么多!” 玛丽把事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伊格内修斯,她认为实话更容易说明动机。当然,也不是完全的真相,她隐瞒了里德尔的存在。 像伊格内修斯这样的人,听完之后肯定是极为愤怒的。 “可怜的玛丽,幸好你的魔杖没被他们夺走,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伊格内修斯的红头发都快要炸起来了,他连着骂了几句脏话,又拉住玛丽的胳膊,“你跟我来!” 他把她带到克雷默的家,比划着想给克雷默来上一拳,最终他还是回头对玛丽说:“我揍他根本没有意义,唉......我们给他们施了魔法,现在都让他们回到自己家安静地呆着,我的同事已经去挨家挨户弄消除咒了。玛丽,你想做点什么,无所谓的,我帮你。” 玛丽吞咽一下,她举起魔杖指着瑟瑟发抖的克雷默一家人,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她是恨他们,但她并不是像里德尔那样决绝的人,甚至,她都没有伊格内修斯果断。 “伊格,我想让你再帮我个忙,我倒想让他们保留昨天的记忆。”玛丽甩了一下魔杖,召唤来了那张属于母亲的照片和自己的钱袋子,“然后消除开昨日的一切有关魔法的记忆。” 让他们当麻瓜中的异端,最后被送进精神病院才好。 她抚摸着妈妈的照片,恨恨地说:“这比起我我和我妈妈所遭受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答应你。”伊格内修斯点了点头。 “神会惩罚你们这群巫师的!还有那个巫师!你们都会!”爱丽丝躲在父亲的背后大声尖叫。 “那个巫师?”伊格内修斯疑惑道。 “没什么,伊格。”玛丽将他推出门,“别理疯子。” 她不能确定其他人是否会用摄神取念来查看昨天发生的一切,但她有八成的把握他们并不想对麻瓜用高级魔法,有了一个巫师的供词,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 更何况,伊格内修斯已经把这事归为黑巫师作乱了。 他们走在村庄外,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说着话。 “最近过得怎么样,哦,我的意思是,我希望除开这件事之外,你一切都好。”伊格内修斯连忙改口,“毕竟......我们,唉,总之你过得好是我的愿望。” 玛丽刚想说什么,就被其他人领先了。 “我想,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吧,普威特先生。” 黑发少年不知何时出现的,他的神情依旧冷冰冰,甚至带着点戾气。他的衣服有些皱褶,整体形象稍有折扣,不过气势并没有下降。 伊格内修斯啊了一声,“里德尔?你和玛丽是一起来的吗?” 里德尔没有回答他,玛丽怕里德尔暴露自己未成年使用魔法,就接了话:“他跟我一起来的!因为学生嘛,暑假不太忙,我就叫他来陪我了!” 伊格内修斯抿了一下嘴巴,点点头,才问:“你什么时候回伦敦呀,玛丽?” “现在就回去,我是来接她的。” 他这次倒是回复的很快,拉住玛丽的手,继续说:“我想,这个时候该说再见了,普威特先生。” 玛丽瞪了一眼里德尔,急忙和伊格内修斯说了声谢谢,便跟上他的脚步返程。 就这样火车票变成了两张。 “给你的。”玛丽从列车员那里买了面包和牛奶递给里德尔,两个人都没有提今早发生的事情。 里德尔没说话,她也不跟他表态。 她拿出乔安娜的照片默默看起来,她在找自己跟她相似的地方。 可之前也说过,这张照片实在不好看,就算玛丽哭丧个脸,也没有这般死气沉沉。 这时里德尔倏地抢过了照片,拿着它冲着在窗外的,鲜少遇见的太阳对比着观看。 “你还我!” 玛丽更气了,立刻上手想去把照片抢回来。 而里德尔一只手挡着她,另一只手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玛丽看他掏出来了一支笔。 她带着疑惑,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注视着他手上的动作。 真不知道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小玩意,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的那根红色笔头了。不过,这次是带有魔法的——里德尔在照片上随意勾了几笔,这张照片就被上了色,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和玛丽的绿眼如出一辙。 里德尔抬手,示意她把照片收好。 侧头过,眼神是冷漠又阴郁的,总是如此。 他们彼此的鼻尖触碰,如果阳光能投进车窗,她的呼吸节奏一定会被打乱的。 好巧,太阳确实这么做了。 “如果你还在生气,那么我向你道歉。” 第80页 “我是还在生气的。”玛丽这么回答,她认为一定是还在愤怒,所以她会感受到脸旁的灼烧。 “那......我很抱歉,玛丽。” 他停顿了一下,几乎只是轻轻抬了一下下巴,就得到了她的唇,只是微微一吮。 “我现在可以重新吻你了吗,我的玛丽。” 这是牛奶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玛丽没申请上榜单,没硬性规定我更多少啦哈哈哈。 写个小剧场吧。 玛丽(超怒):你这是又从哪里听的! 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 英国的另一边:马尔福庄园。 正在写暑假作业的阿布打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喷嚏:?我感冒了。 那啥,这文别看才30+章就搞来搞去的,是个长篇哈!感谢在20200929 23:00:09~20201003 16:4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血詠夜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三酒、我是竹子小可爱呀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酒 4个;27485130 2个;驱驱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血詠夜 36瓶;李硕珉的老婆 5瓶;驱驱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七章 “啊,上新闻了。” 伦敦街边,一位金发女性坐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冷饮店前的青铜色椅子上,正翻阅着一张动态的报纸,她的头上戴了一副老式墨镜,这并没有把她的外表往成熟的方向拉近,反而给人一种难以描述出的少女的错觉。 其实,也无非就是些“她的眼中带有柔情,她的泪痣蕴含性感”的句子。再此之前,她绝对不是这样的。 至少里德尔认为是绝不。 “我们又成功地逃离了一个大麻烦。”她指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文字给里德尔看,“黑巫师袭击麻瓜村庄,别的完全没有提!” 里德尔敷衍地扫了一眼,说:“我说了我有把握不会出事的。” “是我隐瞒了你的存在,然后,伊格再帮了我,这有我们共同的努力。”玛丽扩展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先救了我,汤姆。” 里德尔哦了一声,问了句别的:“我们什么时候走?” “可能还要等一会吧,再坐一会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还是说,你有其他地方想去吗?”玛丽回头望了一下店内,双手抖了一下报纸,翻到下一页继续看。 “你看这里,汤姆。”她又指了一处,这个新闻在第二版面上只留有三言两语,“‘小汉格顿村发生一起袭击麻瓜案,里德尔家惨遭灭门——他们也姓里德尔,跟你的一样!哦,我这重点是不是抓错了,看看,凶手已经落网了,叫莫芬——” “玛丽,”里德尔打断了她,脸色难以形容地差,似是羞于坦白这个不争的事实,“叫里德尔的多了去了。” “哦,好吧。”她抿了一下嘴唇,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她把报纸折起来,给自己当扇子,“没关系,我只认识你一个里德尔——我去看看好了没有,都等了很久了,天气太热了!” 她指的是两杯满料的冰淇淋——小时候只能看着别人吃,现在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她端着两杯堆了坚果的冰淇淋从店门口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她的位置被另一个人占了,那人从身形来看也不大,正穿着像麻瓜风衣样式的巫师袍在跟里德尔对话。 而从里德尔的表情来看,应该算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玛丽眨了眨眼睛,她可能很久没看见过里德尔“正常”的、满含笑意的跟别人对话了,她差点都以为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在那里假扮他。 她注意到里德尔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方向,继而又开始跟朋友聊天,他们好像在说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至使他开心到苍白的脸上泛出微红。 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但她知道他那个眼神,他并不想让她加入他们的对话,并深信她会乖乖走开。 就这样想着,玛丽不爽了起来,她又开始怀疑现在她是否在里德尔心里的定位是恋人。思来想去,里德尔也没有跟她有什么别的称呼,虽说里德尔和她的身份有些禁忌,但这样无视她,觉得她理应退到一边怎么行? 她得去问个明白。 可她刚刚跨步,就被一名不认识男子用大力拍了肩膀,弄得她差点把冰淇淋打翻了。 “嘿,玛丽!” 来人显然是认识她的,可是她却没有他的记忆。 他抽着烟,衣服穿得有些不利索,但算不上邋遢,脸上有几个非常明显的坑印,他打量着她的衣着说:“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比利呀,比利·斯塔布斯!”他吸了一口烟,做出一个抱娃娃的动作,“小时候我养了一只兔子。” “啊,比利!”玛丽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毕竟哪里都不是孤儿院孩子的家,他们在长大之后容易各奔东西,而能遇到一个,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当然,这是玛丽遇到的第二个。 真是太巧了,那就稍微转一下注意力吧。 她还举着冰淇淋,不过她的眼睛转了转,伸出一只手,“我请你吃冰淇淋吧,喏——我们坐到那里聊聊天。” 第81页 比利嘴上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在等谁”,但并没有拒绝。她选择了一张离里德尔较远的桌子,当然比利也没注意到里德尔,他的重点全在冰淇淋上了。 “最近天气太热了,碰到你真幸运。”他恭维着玛丽,用勺子大口吃着冰淇淋,香烟在桌上慢慢燃烧成了烟头。 “你知道其他人在哪吗?”玛丽慢慢地吃着冰淇淋,她不太舒服,因为一边想着里德尔,又想着这烟让她没胃口,“不介意的话把烟熄了?” “好的好的,你不抽烟?”比利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子碾了几下。 玛丽摇了摇头,比利继续追问道:“哦,那你是嫁人了?” 她愣了一下,又摇头表示:“还没有。” “我看你穿的不赖,比我好多了,我还以为你嫁了个不错的男人。”他的冰淇淋见底了,他双手相互一抹,满足地叹了口气。 “嗯……我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玛丽解释道。 “那真不错,真的!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很难出头。”他应当是真诚夸奖的,但玛丽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便说:“你还没告诉我其他人的现状呢。” “我正要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艾米·本森一直精神不太正常,后来是跟一个人跑了,她最早离开的,但我们都不知道那是谁,算了——还有丹尼斯,你还记得吗?那个雀斑脸,他也有点神叨,不过他去参军了,混口饭吃,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他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烟已经踩灭了。 比利挠了一下脑袋,又说了一两个,都是非常平凡,最终都不知所踪。 可说到这个人时,他的语气饱含恨意,“汤姆·里德尔,他,你应该记得吧?那个很特殊的小孩。” 玛丽点了点头,里德尔可不仅仅是记得,简直一清二楚了。 “他现在还在孤儿院。”比利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现在他应该已经十六岁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人来找他,没有任何人——当然我们也一样。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明明厌恶孤儿院厌恶得要死,还没有离开那里。科尔夫人说他被什么学校资助了,去上了个什么学,我不太信,我更愿意相信他去疯人院。” “他做了什么?”玛丽好奇地问。 “天呐,你忘了吗?玛丽?”比利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记得我的兔子是怎么死的了吗?一定是他做的,我至今也忘不掉那只兔子被挂在房梁上的惨状……我忘不掉,甚至我现在还会做噩梦……就算他后来什么都不干了,但我们都怕他,他是个隐藏的、会忍耐的疯子,他从小就疯。” “我……”是的,她知道这事是里德尔做的,并且还让她的家庭梦破碎了,她不能苛求比利像她一样努力不去在意这些,甚至理应像比利这样恨他,毕竟,他给他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你也可以说我胆小,我没有选择去像丹尼斯那样参军,我就在这里当个苦力,好歹吃饭不愁——我太害怕了,我一想到上战场要面对那么多死兔子,我就浑身打颤。”他说完真的抖了一下,“作为男人确实有点丢人,嘿嘿,你还在这里呆多久,你不介意我抽根烟再跟你说吧?” “好吧,没关系。”玛丽垂眼看到自己的冰淇淋已经融化成糖水,又听比利这么形容里德尔,她更没心情吃下去了。 关键形容的还很对。 比利站了起来,掏出烟走远了一些,伞棚下的玛丽看不清他的身形了。 她又重新将视线投向冰淇淋,在浪费粮食极为可耻的思想下决定挑着上面的坚果吃。 “你可终于说完了。” 来人的影子被烈阳投得长长的,把她笼罩在其中。 玛丽抬头看了看他,又扭头看向他方才的位置,扯出一个微笑:“你也终于说完了。” 背光下的他更显得阴沉,“你是在嘲讽我吗?” “我可没有,你不要心里想着什么,就觉得我话里就这个意思。”说完又低下头捡着坚果吃。 “我的被你给别人了?”里德尔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是否生了气。 “要不就化了。”玛丽翻了个白眼,没让他看见,“那个是比利·斯塔布斯,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弄死了他的兔子。” “于是你在因为这个跟我生气?一个陈年旧事?”里德尔的语气中充满轻蔑。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而且这虽然是过去的事,但这依旧让人不愉快,哦,不是不愉快,是童年阴影。”玛丽重点咬重“阴影”这个单词,“还有好多事,算了,我不想说了,你先回去吧,我胃不舒服,我一会就要回去休息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挑眉,显得他比平时更冰冷、专横,他拉起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拉走,拽到一条小巷里才把她放开。 “玛丽,你就是在生气。你在气我没有叫你过来跟我一起聊天。”他指了出来,“还有,你觉得我对那群人不好,让他们受了苦,他们觉得我精神有问题。我凭什么在意他们的想法?让他们畏惧我,都离我远点,省的烦我,这没什么不对的。” “哦,我忘了,你还跟以前一样。”玛丽冷笑了一声。 “我怎么还会跟以前一样?”里德尔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他顿了一下,仿佛在做什么打算,再次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你在说什么可笑的事?你现在因为这些跟我生气的话,那我也在生气——你说的那个兔子,你明明早就知道是我做的,现在又因为那个人选择责怪我,这时候正义的剑又对准我了?” 第82页 他顺势环住她的腰,轻轻搂住她,“你觉得我是坏人,他就是好人吗?你宁愿相信一个你这么多年没见到的人吗?他跟你说了我多少坏话,难道你以为他没有说过你的?啊,艾米·本森跟一个不知道的男人跑了,玛丽呢?玛丽也跟男人跑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她抬头看着里德尔光洁的下巴,没有说话。 “况且,我现在不是变了吗?你知道的,没人喜欢那个地方,霍格沃茨才是我喜欢的地方。我举报了海格,让他的怪物不再杀人,我在做好事了,玛丽——你没觉得我有所改变了?”他想他的话大概是奏效了,便轻轻抚上玛丽的背部。 “那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呢?” “玛丽,你可真的让我头疼了,那只是个普通人,你知道我在学校总是要结交一些人的。”他漫不经心地说,这时这位“朋友”又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但是你从来没那样对我笑过,”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又抬头望着他说:“看起来很真诚,像你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我不是那样的,你明白的。”里德尔低下头,有节奏地抚摸她的长发。 “但你能装出来这样,也挺厉害的。”玛丽干笑两声,“偶尔也装出个样子给我看呀。” “你又在讽刺我?” “对。” 她必须承认。 “好了,”玛丽轻轻推了一下他,示意她不再气他那些事情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也要跟你回去。”里德尔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要住旅馆自己掏钱。”她现在住在破釜酒吧,是阿芒多校长专门为她准备的。 “玛丽,别太过分了。”他又开始变得冷言冷语,仿佛之前的温情只是眨眼之瞬,“你把我叫出来,为了吃一个冷饮,我也陪你了,现在是又把我打发走了?” “拜托,我不生气了也不代表我还有兴致跟你约会。”玛丽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可里德尔几乎没有赘肉她是没有想到的。 “这是约会?”他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 “不然呢?你在孤儿院也没事做,出来放松一下——还是我请你。” “我有事情做。”里德尔心中的怒气值又开始稳定上升,他松开了玛丽,并跟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哦,那你可以回去做事情了,我也要回去了,”玛丽耸耸肩道,“现在我宣布,约会结束。” “在哪里做都一样。”里德尔蹙眉,眼下的一块肌肉轻微的抽搐,他不喜欢玛丽掌有主动权,“我要跟你一起住,我会习惯的。” “你在说大话,汤姆。”玛丽插着腰,有着十足的市井气势,她被逗乐了,语气也有些不正经的欢快,“‘我会习惯的’?你想表达什么呢?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人?是你的恋人吗?还是你的保姆?或者说只是一个你觉得可以抱着睡觉的人?哦,十几岁的男孩都会这么想的。” “我很讨厌你这样的反问,别总用年龄说事。”里德尔不悦,并且觉得自己愚蠢异常,因为他接下来脱口而出,“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玛丽这次是真的露出一个笑颜,“我又忘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常人。” 里德尔还在闷闷不乐,他沉浸在说出那句话的巨大的悔意中,他并不是讨厌和玛丽有亲密的举动,相反他十分乐意这么做,只是他憎恶承认和她是有亲密的联系的,就算是本人他也不愿意透露。 但玛丽觉得这很有趣,“这就是恋人的意思,对吧?让你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太难了。” 无外乎,诚实的人总会得到好处。 “这里是我一个人住的,有点小,还是角落里的房子,不过依旧可以看到麻瓜大街,那边能看到古灵阁的最高处。” 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玛丽打开窗帘,热烈的阳光洒了进来,她在跟里德尔介绍自己短住的房间的情况,“你的东西很多吗?” 他摇了摇头,“只是一些书,我的衣服不多。” 玛丽点了点头,犹豫地问:“你会觉得我随便吗?如果我说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男朋友,你信不信?” “还有你的前未婚夫。”里德尔立马回答。 “梅林……别提他了,那会我还小呢,什么都不懂,还没过多久,又打仗了——什么时候战争才能停止啊!我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啦!”她冲麻瓜大街喊着,但在破釜酒吧中冲着外面的麻瓜说话时不可能的,所以她的反战宣言只有里德尔能听见。 “确实,因为你的冲动硬生生地浪费了几年。” 别提她的决斗行为了行不行? “我很早就跟你说了我不后悔了。”她鼓起嘴巴说。 里德尔轻轻又敷衍地点头,表示他根本懒得关心玛丽这种鲁莽的操作,他走向她,决定还是以吻开始。 他比她已经要高出很多了,他遗传了优秀的外貌,一切好的东西——就连身高也没有落下。 他搂住她,带着点惩罚性质地亲吻着她,他认为她今天有些过分活泼了,虽然这样也不是很差,但总之要给自己咬她的唇时找个借口? 他认为他的技巧更加熟练了,是他带动她继续加深,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块,拌起微妙的响声。 里德尔很兴奋,他可以在这里随意所欲地吻她,做任何事。 第83页 接着,他的手逐渐向下,在绿色的裙摆下摸索着,而玛丽的双腿扭了一下,腰部微微弯曲,和他保持了距离。 “哦,汤姆,你可能会错意了,我还并没有这个意思。”她的心跳加速,但依旧理智地拒绝,“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些不太合适做这些。” “你又开始变成邀请我来跟你一起住之前的玛丽了,”里德尔松开了她,他表现出一种“你又变得无趣”的古怪情绪,怏怏地说:“但我是有这层意思的,你让我怎么办?” “忍着,别去想,或者自己解决。”玛丽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无所谓地表示:“你没有自己解决过吗?我得实话实说,在军营的时候,那些男性士兵经常会对漂亮的女兵意/淫,然后就,唉,你懂的。” 里德尔露出厌恶的神情,玛丽以为是对她讲的那些事情的不屑。 但他其实并没有想到这些,是有一部分回忆窜进了他的大脑,被她的话勾起来的——一些他努力忘记的事情,却总在不自觉闪回的记忆。 这是有关于他十四岁做的一场梦的故事。 梦中的女孩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吊/带/内/衣/裙,白皙的身体被它遮挡着,若隐若现。 他从未发觉过自己对那方面有半点兴趣,就连当时他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被这种奇怪的想法震撼到了,同时他的身体又是极为激动的。当里德尔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需要换一条内裤了。 这太糟糕了。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失误,但在那之后,他还有为数不多的此类经验。他总会想起她柔软的金发懒洋洋地扫过她的肩带,再加快手上的速度。 直到他喘/息着释放,他的脑海里都会有她。 现在想想,他真是浪费了好几年。 当然,玛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有,你是要教我吗?” 他矢口否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超级肥了吧,已经超级给力了吧铁铁们。 玛丽和汤姆在谈恋爱,所以变得活泼一些了。 看来我那么努力的份上,给点剧情评论子吧!感谢在20201003 16:48:47~20201007 06:2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553041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ustwe、月圆圆圆 5瓶;Liz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 “汤姆,有时候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 玛丽跳过他的得寸进尺,转过身,但他并未错过她的脸红。 她的手臂压在青石制成的窗台上,从窗口向前稍稍探出,“你是个天才,这是公认的事。你的那些书,我看名字我都看不懂,还有你自己研究的那些——你是准备发表论文吗——哦,我跑题了,就是说,你看起来什么都懂,你会讨人欢心,只要你想,但你有时候对基本的感情,还有常识却一窍不通,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怪得很。” 里德尔谈不上失望,毕竟,如果她一口答应,他会感觉一定是某个人对她下了咒。 他也倚靠在她旁边的窗户框的一边,默默注视着她,阳光漫不经心地铺在他大半个身躯上,使他苍白的面孔染上昏黄的色彩。 在这一刻,他皮肤细小的绒毛,下颚骨边缘上的一颗小痣都十分生动。 “你说的感情是……所谓的爱?”他缓缓开口,“还有常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可惜,你说我不明白,恰好我懂这一点,就连魔药也懂——迷情剂就可以让人们的关系接近,变得狂热,黏糊地说些我爱你之词,然后就会昏天黑地地做/爱,还会导致怀孕等一系列麻烦透顶的事情。” 这也太偏激了,玛丽腹诽。 “不不,你的理论是错误的,汤姆。迷情剂产生的可不是爱情,是一种迷恋的感觉罢了。”玛丽订购的女巫杂志上经常有这些药剂售卖,但她认为十分不靠谱。 “哦,对,这次我承认你说的对。这根本不会产生爱情,”他说到此,额角上有青筋微露,明显已经在生气了,“魔药的效果结束了,迷恋自然也就消失了。” “你在发什么脾气呢?”玛丽伸手想握住他的手腕,里德尔下意识地想甩开,但又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思想斗争,就任她拉着。 玛丽不懂他的暗指,继续说道:“正巧我也不太懂这些啦,我们可以一起学。梅林在上,这简直是一场梦吧!你看,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的关系很不好,结果到最后,你喜欢我,我选择了你!像命运一样!” 里德尔有点想反驳这种天真发言,什么学习爱,喜欢她,还像命运,逻辑简直可笑至极。 “你不许说话!”玛丽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肯定要说什么丧气话!”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把玛丽的手掌拨拉下来,“接下来干什么?” 他倏地变得务实,“不能继续刚才的事吗?” “你怎么还想着呢?你不是刚嫌弃性/爱没多久吗?都是从你自己嘴巴里说的那些话!” “但从另一种层面上说,人类总会寻找伴侣,解决欲/望。”他又将她带入怀中,微微弯下腰,额头轻抵住她的,“好吗?” “……不,汤姆,我还没准备好。”她的声音变小了,好似在回忆什么过去的事,过了约有半分钟,她又开口道:“你饿了吗?已经可以吃晚餐了,我们下楼吧。” 第84页 里德尔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过于烂了。 他们顺着木楼梯从客房走到前厅——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破釜酒吧的装潢实在过于破烂,又小又黑。 酒吧的老板也叫汤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只比玛丽打上一点,长得不高又驼着背,不过为人不错,这也是这里成为一个多数人逗留的酒吧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里什么人都有。 侏儒、鬼怪、妖精甚至母夜叉。 但调查来客的身份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要来一杯吗?”汤姆冲玛丽招了招手,“你和旁边那个男孩。” “来点我经常点的,还有冰球威士忌,谢谢你了,汤姆!”玛丽回应着,又问里德尔:“你要什么?他这里的餐品还蛮好吃的。” 里德尔无论是因为这个酒吧老板称呼他为“男孩”,还是因为玛丽叫他“汤姆”,都让他心情万分郁结。 酒吧老板轻轻甩了一下魔杖,几盘颜色艳丽的食品就从后厨飞到了他们所坐的桌上。 被施了漂浮咒的酒杯慢悠悠地最后上来,一块冰在威士忌里自动滚成了圆形。 “我可以给你偷偷喝一点。”玛丽跟他开玩笑,“浓度高一点的酒还是不适合未成年人。” “你是觉得我会觉得这个好笑吗?”里德尔冷哼一声,低头专心吃晚饭不理她。 “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氛围,”玛丽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在一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我想找到一个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就算我把报纸读遍了,你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而里德尔的回应只是深处手指敲了敲桌面,“吃你的。” 玛丽不满地叹了口气,拿起叉子开始搅拌食物,又听见对面传来他清冽的声音:“……魁地奇?” “原来你喜欢魁地奇是吗?”玛丽的眼睛笑的像月牙状的弯角,“我也喜欢魁地奇!” “一般。”里德尔后悔抛出这么个话题了。 “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我的愿望就是进校队了!”她的绿眸盈盈,在昏暗的小酒吧里也显得明亮,“可是我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魁地奇,我太忙了!” “赫奇帕奇的校队。”里德尔轻蔑一笑,“你们学院还需要选拔?不是每次随便从观众席抽几个上场吗?” “哦,汤姆,你这也太恶毒了,我们当然也想拿冠军啦,只是更享受快乐罢了。”玛丽哼了一声,“而且,我三年级的时候,赫奇帕奇可是赢过斯莱特林的,还是两次!” 里德尔哦了一声,“那真是……”他将熏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开口,“刮目相看。” “你就讽刺别人吧,要我看,你自己都不会打魁地奇。”玛丽翻了个白眼。 “别妄做断言,玛丽。” “这么说你就是会打了?那太好了,开学我们就去打!我可以跟校队借一套简易的训练装置,你可以见识一下到底是斯莱特林厉害一些还是赫奇帕奇更胜一筹。”她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举起酒杯猛灌一口,又因为酒水的辛辣呛得咳嗽不止。 “那你会失望的。”里德尔发自内心觉得她好笑,一只胳膊置在桌面,另一只手捏着餐叉摇晃着,又插/入一块菜品中,低头等待着她的反对。 可那些预想的异议并没有到来,他发现玛丽有些醉了,她只是表情无辜地坐在对面,眼中的光全部汇聚在他身上。 紧接着,他看到玛丽站了起来,慢腾腾的、步履轻飘地挪到里德尔身旁,双手拟作喇叭状,靠近他的耳朵,悄悄说:“不可能。” 里德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耳根泛红。 他垂下眼睑,抿着嘴不悦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呀,因为我的脑袋晕晕的。”她又用相同的姿势靠近他,可自己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神情颓废地呆坐在他旁边。 “你喝醉了。”里德尔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摊在桌上,“该回去了。” 为了以防她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里德尔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一直到客房走廊的最深处停下来,摸索着她的裙摆口袋掏出钥匙,回到只剩二人安静的房间。 一旦远离了喧嚣,里德尔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阴郁少年,他起先坐在床上,想一把把玛丽揽过来,但后者看来是真的不太清醒,傻乎乎地趴在床角看着他,似是在纠结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在那里学小狗吗?”里德尔的双腿随意地搭在床边,伸手对她摆摆,“过来,玛丽。” “……那你说一些好话,就对赫奇帕奇。”她的双手扣住床沿,目光炯炯,“你不能总是说那些话……” 他挑眉,果断完成了玛丽的小心愿,“赫奇帕奇,好心眼的、必不可少的、非常忠诚的学院……过来说话,玛丽。” 里德尔让玛丽坐在他的腿上,单手捧着她的脸吻她,一同在威士忌的浓度里发酵。他另一只手把她的衬衫从半身裙中掀出来,抚摸着松紧带匍匐在皮肤上的痕迹。 他的手逐渐向上,接触到那些原型的塑料纽扣,他马上就要扯开它们了。 正当这时,玛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她从他的吻中离开了,并向被营救的溺水者一样猛吸一口气。 “不行!汤姆!你不能——” 第85页 “为什么?”他本以为现在的她会好对付一点。 “因为……我不能……”她翁里翁气地说,“我不可以这么做……” “这不是理由,玛丽。”他死死地捁住她不让她走,但玛丽奋力地挣扎又使得自己摔在床上。 她的脸冲着被子哼哼几句,又像是沉浸在酒精里了。 他单腿曲着压在床上,毫不费力地将她翻转过来,轻拍她的脸,“说话,玛丽。” “因为……因为,因为我太丑了……” 里德尔眉头的肌肉皱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况且他见过,他觉得不丑。 “没人这么说过。”他戳了一下她的脸。 “你说过的!”玛丽声音大了起来,她愤恨地锤了一下里德尔的胸膛,“你说——‘你不会以为我要看你的身体吧?你脱光了都没人喜欢的’!这就是你说的!” 居然还是他的原因? 他想起那次在校医院看到的她的博格特,他知道她多年来都在小心甚微、如履薄冰地活着。 他应该是得有半分愧疚的,可不巧的是,这反倒让里德尔更快乐了。 梅林!玛丽可是永远记住了她的伤痛!爱是愚昧!但这确实真实的、永久存在的! “那我得再次跟你道歉了,玛丽。”他表面如常,甚至面露一丁点可以捕捉到的愧色,“我变了。” “而且我现在腰上有一块疤,我觉得它很丑,但我买的祛疤膏都不管用,跟黑魔法残留一样留在那里……”她细声细语的,“而且,我总是会想起这句话……那时我只有十五岁,你得为这句话负起责任。”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呢?你当时打了我一巴掌,狠狠地骂了我。”里德尔觉得这种愉悦是发自内心的,唯一的就是自己涨的有些难受,“那时的我是十一岁的我,现在我们想的事情都不一样。” “那说明我们总在互相伤害。”玛丽将头侧向一边,“不过,说出来我心里好多了。” “忘了它吧,玛丽。”他握住她的手,再次诱导她向下探去,“我们总要向前看,是不是?你能感受到吗,你认为,它在为谁效忠?” 他卸下腰间的皮带。 “如今,我可是为你的身体疯狂着迷啊,玛丽。” 玛丽的脸再次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可是我,还是很怕,觉得不对劲......这并不是很快能释然的问题。” “没关系,玛丽,我会尊重你,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心中对我不满,大可以保留着这份不满,”他一向喜欢别人畏惧他,作用在玛丽的身上就更容易让他兴奋,她肯定是感受到了它的跳动,瞬间缩回了手。 “我在尝试善解人意。”他又拉回她的手,欺身过去,又与她重新吻在一起,而另一只手向下移动,覆盖在她身上隆起的那处,“玛丽,要知道,唔,没有你的帮助是不行的。” 此时房间里静的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里德尔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终于变成了现实。 直到喘/息被压抑进吻里。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那个没有那个!!! 写的时候我在想,这两个人谈恋爱也太腻歪了......感谢在20201007 06:25:56~20201009 20:5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波士顿倾茶_ 2个;血詠夜、三酒、justwe、蘑菇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茂林修竹 9瓶;三酒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 放在一个月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她在和汤姆·关系恶劣的像前世就在当仇人·霍格沃茨在读生·里德尔同床共枕。 “玛丽。” 她正想着的人忽然轻轻地唤了她的名字,这使得她下意识地回应了他一句,才发现,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她靠近他,在被子中留下一道淅淅索索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说梦话?”她小声地问:“你没醒吗?” 里德尔没有回复她,只是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一股气。 “你梦到我了呀,”玛丽无声地笑笑,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拨弄他额前的碎发,“梦里也会这样叫我的名字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他揽入怀中,五指不轻不重地卡着她的腰身。 “玛丽,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很烦?”里德尔缓缓睁开眼睛,满脸的阴沉都在告诉她他的起床气正在发作。 她的双手紧贴他的前胸,说:“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里德尔表面看不出什么态度,只是重新闭上双眼,微微侧头,将半边脸埋在枕头里。 “你在装作听不见,汤姆。”玛丽在这方面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善罢甘休的人,“你不能这样,你要跟我道歉,然后说些好话来哄我开心才对。” 然而里德尔无动于衷。 “那你把我放开吧。”玛丽撇了一下嘴,自认为讨了个没趣,扭动了一下身子,发觉了什么,便又说:“汤姆,你就别装睡了。” 忽然,她身旁的里德尔翻身而起,而在他身下的玛丽双手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知所措。下一秒,里德尔拽着她的一支胳膊将她拉扯到另一边,让她的背部面向他。 幸好这个动作是在床上,要不然她一定会摔疼的。 第86页 “你什么意思?!”玛丽不明所以,她的脸一半陷进床垫中。她感受到里德尔的手掌扼住了她的后脖,正在用指腹慢慢摩擦着,弄得她有点痒。 她听到木质棍子轻碰的声音,随后,她的睡裙被他撩了上去,夏天的清晨并不会多冷,棉质的白色旧款睡裙掀起来带动了一些微动的风,这也让她格外警惕起来。 “别——”她还没说完,更不妙的事情发生了——里德尔的食指勾住她底裤边缘,向下拉扯,直到她敏感地感受到他的一节手指擦着她的沟壑处。 “汤姆·里德尔!”她开始反抗,察觉到里德尔的魔杖抵住了她的腰骨处顺着骨骼往下移动,“未成年——” 她的嘴巴被他死死地捂住,她听到他正发着火,“别他妈总是提未成年!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法!” 别他妈总跟他说未成年这个单词! “玛丽,你认为他们能管得了我吗?我用过多少次了你计算过吗,一次又一次地问,我真应该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除了这些话还有什么教育方式?你找到高过我的点了——‘我比你大,汤姆’,对不对?可你现在不还是趴在我下面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我说的对吗?嗯?”他彻底被激怒了,说话粗声粗气的,呼吸声在房间中格外清晰分明,他握住魔杖的手因气愤而颤抖不已,他默念着咒语,想要将他的怒火也全加进去。 而回答他的只有呜咽声——这太疼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骨头里长了出来,撑开皮肉在蛮横扩张。 她掐着他的手臂,让他也感受一下她的痛苦,虽然这远没有她承受的多。 这又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手上的动作轻了一些,可玛丽没有抗争的能量了,实在是太疼了,她怀疑里德尔给她用了不可饶恕咒。 但很快地,她那处的东西不再生长了,疼痛也随之消失了,但她还没在刚刚的剧痛中反应过来,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 里德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将自己自创的标记刻在了玛丽身体隐秘的一处,他伸手想去触摸那块皮肤,被她狠狠地打了回去。 他不再发脾气,正面朝上躺在一旁,盯着玛丽看了一会,他思索了片刻,“玛丽——” 这时玛丽应是回过神来了,她猛地扑到他身前,双手掐着他的颈部,咬牙切齿地说:“汤姆,你脑子有病!” 里德尔手臂随意地置在两侧,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不怒反笑,“玛丽,这是一个印记,我刻在你身上,就说明你是我的。” “我是一个物品吗?打上标记就是你的?!” “那你用力吧。”里德尔无所谓地说,他断定玛丽不会这么做,果然,玛丽也只是做个样子。 他又笑了,带着些邪气。他张开双臂,再次揽过玛丽,稍微用力,又让他们紧贴着。他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深吸一口气。 “玛丽,加上刚才的,我向你道歉。” “滚。” “那我在说一些好话,你愿不愿意呢?” 他现在又有足够的耐心了。 “快滚。” 可玛丽没有。 “你喜欢的,亲吻。”他无视了她的命令句,唇贴着她,胳膊又紧了紧,“还有拥抱。” “你不喜欢吗?”玛丽这时的重点被转移了,“很多次都是你先亲的我,还有抱。” “啊,是我们喜欢的。”他改为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蹭点她眼角的泪珠,舌尖越过贝齿和她的纠缠在一起,但还没过多久,她就从这份缠绵脱身,因为他的反应还是很......明显的。 她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你到底弄了个什么上去?这么疼!可以去掉吗?” “不可以,是黑魔法。”里德尔坦言。 “你真他妈是个混蛋!”她又骂了一句,从他身上滚了下来,掀起一点点睡裙,扭着头向后面瞅。 “你在干什么?自证魅力吗?”里德尔还是挺难受的,他伸手想帮她多提起一点裙子,又被玛丽打了手。 “解读的不错,”玛丽阴阳怪气起来,“我在看到底以你的审美到底弄了个什么上去。” “那你就把裙子脱了看啊。” “我不是说了我不愿意了——你说的对,我去盥洗室看。”玛丽从床上下来,勾起一双拖鞋向盥洗室走去。 里德尔暗骂了一句自己多嘴,马上变听到从盥洗室传来的一声尖叫。 “汤姆,你去死吧!” 玛丽火急火燎地冲出来,指着他说:“这是什么?!一条骷髅蛇?!还会动!现在它要跟着我一辈子了?!真恶心!” “那你想要什么,我还可以加点。”里德尔漫不经意地说完后就被玛丽一个枕头招呼了,嘴上骂着从军营里学来的脏话。 “我太大意了!你现在打道回府吧!谁知道你接下来不会在其他地方给我刻东西!” “或许不会。”里德尔抱着个枕头,慢吞吞地说,像从前一样没有理会玛丽的逐客令。 “......你怎么不在你自己身上刻呢?!”只要不舒服了看他哪里都不舒服,她指着里德尔的手问:“你手上的戒指是什么?” “我都带了好久了。”他倒像个受害者,“你也太不会观察了吧?” “谁说的,我早就看见了!”她单膝压着上床,爬到里德尔身边,凑到那枚菱形的戒指前,“我以为这是你们这个年龄段都人手一个的那种张扬个性的东西,但我现在觉得是你哪里搞来的黑魔法器具,你不就喜欢这种吗?” 第87页 里德尔用手推她的脸,“别瞎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欢什么?” “他应该很喜欢吃凤梨酥,很多年了,他接我的时候就喜欢,”玛丽顺势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 里德尔没说话,弯下腰来和她的脸部持平,亲昵地问了一下她的鼻尖,“玛丽,你现在都不生气了,别板着个脸。” “我才没有不生气,你别乱揣测别人。”玛丽气鼓鼓的,恶狠狠地说。 但里德尔觉得她在一天中的某些时段是非常讨人喜爱的,比如现在。 “我们得定个规矩,你不能总拿黑魔法来攻击我。”她像小动物一样稍稍靠前,让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 “嗯,你接着说。” “其他魔法也不行。”她补充道,“我们能不能把互相攻击的坏毛病改掉啊!” “哦,还有吗?” “还有很多呢,想到了再补充!”她笑嘻嘻地,主动亲了上去,顿时,暧昧的声音又在屋内此起彼伏。 她做的有些过火,手指抚过他的腰肉,伸了进去。 “忍了很久了吧,汤姆?” 她瞧见里德尔的面部一僵,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微不可闻的红。 “我帮你。”她握住那里,做着动作,另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继续和他吻在一起。 继而,触着肩膀的手滑了下来,在里德尔旁边的枕头中摸索,将自己的魔杖抽了出来。 她无声地对里德尔的手臂使用了一个咒语,里德尔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 只见他挽起睡衣,捂着自己的手臂,上面血淋淋的一片,还附带着皮肤烧焦的味道。 “你快看看,快看看啊!我刻了字的!”玛丽笑的快喘不过气了,“现在补充一条,我会以牙还牙的,痛苦是相互的,汤姆。” “玛丽。”他一脸戾气,速度极快地直起腰掐住玛丽的脖子,限制她的活动区域,将手臂上的血蹭在她的脸上,最后又用她的睡衣擦干净,剩下再流出的他也不管,就顺着胳膊滴在她身上。 金色的发丝勾起几滴血珠,而鲜血沾染在纯白色的布料上更是触目惊心。 “刻了你自己的名字是吧?”他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巧合的是,这与当年玛丽咬他时留下疤痕的是同一只手。 “是‘属于玛丽的’一整个句子呢,”她被他掐的哼唧几声,依旧阴腔怪调,“你喜欢的。” 里德尔嗤笑一声,阴恻恻地开口:“你想让我现在就操/你是吧?” 这显然使他更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过火且腻歪的一章,时间有点久,又忙的不行,找感觉找了几天,再次强调绝对不会坑文的哈,话说回来我那边莫里亚蒂上夹子了,大家有闲给关注一下给个订阅是极好的。 顺便谢谢这么多投喂~ 感谢在20201009 20:57:47~20201020 05:5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血詠夜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爱蕾、47121596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诸葛钢铁、咕哒子、和玛丽苏开玩笑 2个;千代岚、看不到逆流大结局不改、简单一点、生当咸鱼、稚豫、25530415、丿灬未命名、爱萌妹子、ppp、aa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z 11瓶;46097355 10瓶;三酒 2瓶;奶糖、AN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章 玛丽的笑声戛然而止。 “别闹了,汤姆。”玛丽的鼻翼动了动,伸手拉了一下自己带血的衣袍,小声说:“你要吃早餐吗?我们去对角巷吧。” “你在转移话题,玛丽。”他解着她的睡裙,幸好她现在的穿着样式简单,不会显得他的动作笨拙,但确实粗鲁。 “这不是想让你停下来吗,你觉得这样做会讨我开心吗?”玛丽用力拍掉里德尔的手,微微称起身体向后挪动两下想离开他的领域,但马上就被他拉了回来变本加厉地禁锢。 “好了,好了!”玛丽的挣扎加剧,“你他妈的不许发疯!现在不许碰我一下!” 他不听,表情尽显阴狠,“这是新一轮的......来吧,玛丽,如果不是我的一时失察,你早就该属于我了。” 她死死地扣住他的手,力道大到指甲快陷入他的皮肉中,“没人性!我们说好的!你不能——里德尔!停下!你平时用来思考的脑袋现在是转移到下半身了吗!” 玛丽是真的不愿意跟里德尔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最起码现在是不愿意的。 她总在害怕,多年养成的敏感在保护着自己。她认为她是喜欢他的,这使她吻他的时候总是坚决的。但她恰好在某些方面是那么了解他,她又在犹豫了。 她该倒向哪边? “汤姆·里德尔!”玛丽颤抖着说:“你是要打算跟我结婚吗?” 里德尔果然愣了一下,他手上的力气小了,眼睛眨了两下,似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问题。 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脱口而出“你凭什么自以为是”,他应是思考了片刻,“婚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可对我来说重要!”玛丽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分贝,“我就喜欢结婚!我知道你讨厌这些,可我要是被你睡了是要怀孕的!你要当爸爸吗,汤姆?” 第88页 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一股嫌恶的神情,但不能确定他是听到哪个词产生的抵触,玛丽猜全部都有。 “所以汤姆,我们换个姿势好好说话吧。”玛丽叹了一口气,扳过他还在流血的小臂,“我先帮你止血——我承认,我是有点过分了。” 里德尔没有说话,直起身给她新的活动空间,端详着她拿起魔杖念着恢复咒语时,他的血缠着她的发丝粘结在一起贴在脸颊上。 “你呢,汤姆。你总要说点什么。”玛丽的魔杖尖在他的手臂上轻点,“不过,我好像总在跟你说这句话。” 玛丽瞄了里德尔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她,但并未开口。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蹭了一下脸颊,用大拇指指腹抹了一下,“哦,去洗个澡吧,然后我们去对角巷看看。” 等到玛丽盥洗室走出来的时候,她被站在浴室外的里德尔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萦绕心头难以言喻的烦闷感,她轻蹙眉心,准备从他身旁绕过去。 谁知道他一把扯住她的肩膀,使她的身形一晃,显些滑倒。 “你开始生我的气了,玛丽。” 里德尔是一个在察言观色上登峰造极的男孩,只是看用在什么人身上,而使用多少能力也是取决于此人本身的地位。 “没有,我打开门发现你站在这里,被吓了一跳罢了。”玛丽抿了下唇,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你会因为这件事跟我分手吗?”他挑眉问道。 玛丽知道他指的什么,而她确实知道自己总该面对这个问题。 “那你要让我说实话吗?” 里德尔冷笑一声,“不用,我知道你会想什么。” 他把她整个人摆向他的方向,将双臂伸下眼前半湿的人的腋窝下拥入怀中,甚至恶劣地站直了身体,使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保持平衡。 他太高了。 “毕竟,你顽固不灵,没有谁能改变你的想法。”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个笨蛋。”玛丽内心是个矛盾无比的人,她知道她应该快点和里德尔做个了断,他不需要她的,他也不是她最合适的人选。 “是啊,你就是个蠢货。”里德尔毫不留情地像毒蛇一样喷洒毒液,“你总是在意这个,在意那个,你在意全世界的看法在按部就班地活着,可你就是不在意我。” “我可没有。”玛丽对上他深色的眼,努了下嘴唇,“如果我不在意你,我怎么可能让你来到这里呢?” “既然如此,那就说开了,你的字典里没有婚姻,我一直知道的。我们固执己见,可能谁都不会改变彼此。”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几秒情绪继续说:“你不信任任何人,我又总想跟某个人建立关系。” 她发觉里德尔换了种姿势抱她。她被举了起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这让她低下头看他。 “我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了这样的人?我们从哪里学到的呢?为什么没有人教我们不要这样?”她多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她慢慢说着,声音软绵绵的,“为什么我们就没有爸爸妈妈呢?” 接下来的声音全部都化成了软绵绵的眼泪。 “玛丽。” 他看似羸弱,但可以支撑住玛丽坐在他的臂弯上。他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眼泪,“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彼此拥有。即便如此,你也会坚持你的想法吗?” 这回倒是玛丽不说话了,只留有啜泣声反馈给里德尔。 “那你在这里等我,像我等你一样,然后我们继续去吃早餐吧——或许该吃午餐了。”里德尔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揉着她半干的金发,好言好语说。 玛丽被放了下来,眼睛通红地点着头,说自己饿了很久了。 里德尔勾勾嘴唇,他才是得逞了的人,成功转移了话题,暂时稳住玛丽的态度。 他从不在意他的父母,他看不起他早死的母亲,认为她脆弱又没本事。至于他的父亲,不是已经被他杀了吗? 他可不像玛丽这样多愁善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等他从浴室出来,心满意足地看到玛丽站在盥洗池旁梳着头发,她早就换好了出行的衣服——她更喜欢穿麻瓜款式的衣服,米白色的收腰连衣裙,小巧的玫瑰印在其中,随着她的动作摆出皱褶。 玛丽揪着一缕发梢,仔细观察它们有没有分叉,忽而她感受到背部一阵热气,带着水滴的背后拥抱让她不得不启用烘干咒,但最主要的还是—— “你的衣服在那里。”她知道他不着寸缕,但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从小到大什么样她都清楚。 里德尔耸耸肩,也没说别的,将自己擦干后就不再和玛丽再有什么亲密接触了。 待一切就绪之后,按时间来看,真在对角巷吃了个午餐。 “六年级需要什么书呢?霍格沃茨的薪水我用的很少,你以后都可以用新书。”正巧路过丽痕书店,玛丽伸手拉住里德尔说。 “这不用你操心,玛丽。”这让里德尔不是很舒服,并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用意。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的。”玛丽解释道:“你还记得我的八加隆吗?我就不说它的悲惨结局了,我认为再买一只猫头鹰也不错,可以买一只聪明一点的,送信快一点,你认为怎么样?” 第89页 “你留着自己用吧。”里德尔不客气地说。 “我的意思是给我们用!我喜欢收到信,你可以写给我,省去猫头鹰棚屋的时间!”玛丽笑了笑,没等他回答,拉着他快步走了起来,冲进咿啦猫头鹰商店。 “我想要个漂亮又聪明的小家伙!”她看起来像第一次走进魔法世界的孩子,和店员沟通之后得到了一只中型雪枭。 “他说它几乎什么能送!”她提高笼子给里德尔看,伸手戳了几下新买来的小信使,后者不满地挥动了几下翅膀,“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以后它就是我们的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接过笼子,他的不安在无限扩大中。他不是不明白玛丽的意思,而是他太明白了,以至于不知如何去面对。 他在思考,他刚刚失败了,他并没有稳住玛丽的情绪。 “你说话呀,你看,它在看你呢!”玛丽又伸手戳了几下猫头鹰,这让后者差点啄了她讨厌的手指。 谁在乎什么该死的猫头鹰!他在乎的是她想走,她想离开他!他的讨好都白费了! 他像儿时一样,甚至想对周围的每一个人发火! 为什么街上的人都有说有笑?他们都没注意到吗? 她以为她可以这样轻易离开吗?就给他一些施舍,还让他像个蠢蛋一样眼巴巴地用猫头鹰给她寄信?她为什么如此异想天开? “你取吧,我没兴趣。”他隐藏的很好,脑海里却想尽办法。 一个简单易行,毫不费力的方法。 要不杀了她?这最简单了,虽然酒吧的人见过他们,摆脱嫌疑麻烦了一些......不过总是可行的。 “我也没想好呢,”玛丽果然没听出他的不悦,“我们去服装店看一下吧,我认为你需要几身新袍子。” 里德尔多想冲她发怒说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但他知道他要忍耐,要是准备杀她,现在他更不能暴露。 “那就去吧。”他说出一个跟他心中想法完全不一样的回答。 来到超凡成衣店里,里德尔提着鸟笼,环顾了下四周,思考着在这里动手再嫁祸给老板的可能性。 店长的身材不高,他完全有能力将他击晕,再用他的魔杖杀掉玛丽——他最擅长这个。 接下来篡改记忆,伪装现场,他做的多了。 这样他一方面可以成为阻止犯罪的英雄,又可以向魔法部要回玛丽的尸体。 以防万一,偷偷握紧魔杖,用鸟笼当作挡箭牌。 “哇,这件袍子可真漂亮!汤姆,快看!”正当他要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玛丽突然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侧过头,看到她正试穿着一身纯黑的袍子,讲道理,他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觉得穿在她身上确实有些好看。 “这身衣服的秘密在这里!”店长适时地出现,一甩魔杖,店内的灯一下子全灭了。 这是个好时机! 里德尔这样想着,可下一秒,他的玛丽穿的那身衣服就发出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光,随着她的动作,犹如在星河中荡漾。 “哇,真的好美。”玛丽这钱是铁定要付出去了。 不过这确实有些好看,里德尔再次肯定。 这使他放弃了死亡的想法,他想到了一个更简单的,却不太擅长的办法。 他随手拿了一顶帽子,随意地盖在她金灿灿的脑袋上。 尖尖地帽子歪着在她头上,和她现在的袍子很不搭配。 他提起鸟笼,正好盖住了店主的视线。 里德尔弯下腰浅浅地亲着她。 “你不能走,不能再离开了,玛丽。” 她傻乎乎地任由他亲着,双手却抚摸着那顶难看的帽子。 比起百合花发卡,妖精的王冠,她更喜欢破碎的剧院票据,还有一顶叫做家的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朋友吐槽我怎么把里德尔文写的这么小言,完全可以写一部里德尔家日常了...... 这一章还是用了很多之前留下来的伏笔,帽子对于玛丽事关重大,已经完全可以和求婚相提并论了......不得不说,里德尔确实理解能力飞快,解决能力也一流。 以及关于催更: 看到催更,我只想说我这两周忙的不停歇,真的很忙很忙,现在还在老家,根本没空更新。这篇文一直是不定时更新的产物,不要催不要催偶!又要到年末啦回去还有的忙呢!有空了就会更的啦宝贝们我知道大家都很想看,我也想天天在家写呀,而且比起催更我更想看到剧情探讨啦—— 你们催更不如多评论评论剧情我就会记得多更一些! 顺便作话都这么长了不如加一段我的预收文宣传吧,喜欢的话请去专栏收藏一下吧!这次是准备有存稿日更的过年开的文! [综名著]成为于连继母后 【正文第三人称】 醒来之后,你发现自己是木工索雷尔买来的小老婆,还附带三个便宜儿子,其中一个叫于连。 系统:好好养成他,改变他的命运。 你今年十六岁,可没养过儿子,但为了完成任务回家,你(棍)努(棒)力(底)摸(下)索,步(出)步(孝)为(子)营,终于把这小子......养歪了。 系统:你的鹅子,现在成为了一名傲慢、不择手段、反社会的野心家。 你:不妙! 你认为任务失败了,为了逃避系统的惩罚你决定溜之大吉。 第90页 没想到那个于连却抓住你的手说:“你再嫁吧,等我衣锦还乡,你嫁给我就行。” 你:那个,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现在的男朋友...... 以上,又是作话比较多的一章,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感谢在20201020 05:53:29~20201026 01:2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上明月、内心深处有娘家、27485130、25252701、特特子、甜奶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玛丽苏开玩笑 6瓶;我是竹子小可爱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一章 国王十字车站人流拥挤,这里除了赶车的麻瓜,就是正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那些身着长袍的人士。 当然,还有一部分记忆注销员隐藏在附近,以免哪个惹是生非的家伙冒出什么新闻。 “你还是带着她吧!”金发女性提着一个铁笼子,在各路麻瓜探究的目光之下,把它搁在了身旁男生的手推车上。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 要说奇怪无非就是她是霍格沃茨的护士长,而他是霍格沃茨那个最有名的好学生。 笼中的猫头鹰被颠簸得转了个身,扇动几下翅膀。 少年面上到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抬起手,轻轻落在笼子扶手上。却又被他旁边的人速度地拍了下,“汤姆,她喜欢你,让她跟着你吧——就当我送给你当上级长的礼物吧?虽然晚了很久——有多少人送你礼物了?” 里德尔没第一时间搭话,手重新握住推车的把手。但他心里是在想着是有好些人来庆祝过他当上级长的,但那些物质上的东西都不是他现在迫切需要的。 他觉得乏味。 “没人送。”他简单地说出一个无足轻重的谎言,“就你这一个。” “哦......”玛丽嘴上没说什么,拎着自己的小皮箱,心中却念着里德尔的那些朋友不过如此,都很虚伪,居然一点庆祝礼物都不给,还没她强呢,并暗自发誓以后要对里德尔再好一点。 “那我先进去了,”她对他挥了挥手,“学校见。” 不等里德尔说什么就穿过了那堵墙,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还在校,甚至和里德尔是同窗生。 蒸汽把在站台上的人都盖住了,她回过头,并未看到里德尔穿进来。 玛丽没有多想,很快便上了火车,她需要优先找到一个好位置。 当她路过一个个车厢时,发现不少包厢已经满了。就算上个学期发生了那样恐怖的事,大家也重新振作起来,欢声笑语充斥着整列火车。 玛丽有些后悔,她应该再来早点的,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完全空着的包厢了。 她只能随便挤进一间包厢,里面的女生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谈论着她们暑假所见的趣闻。 玛丽认为自己在沟通方面很成问题,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做的比里德尔差太多了,她从以前就难以融进女生们的话题中,她没听说过的东西太多了,她害怕说错以至于别人笑话她,逐渐就更不敢说了。 在以前,还有米拉贝拉能拽着她,把她硬生生地摁在集体中。 而现在......唉,她可真笨。 说实在的,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挺尴尬的。同事没有同龄人,而对于学生来说,她算是一个成年人,一个要坐在教师席位的老师了。 玛丽低头玩着自己的裙摆上的花边,耳边传入她身旁那个女生讲自己和格兰芬多男生的分分合合的故事。 “你就该跟他直接分手,格兰芬多的男生太莽撞了,不讨人喜欢。”另一名女孩的手指绕着自己的棕发,接话道。 “你对格兰芬多有偏见,说的你们拉文克劳就有好男生一样!”那一个也不甘示弱,回呛着说:“在我看来就是草包!” “我看你是生气上次想进我们公共休息室被难住了,只能用嘴来针对下我们学院了,”棕发女孩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最近想找一个斯莱特林男生试一试。” “哦,得了。纯血家族规矩可不少——”另一位黑发女孩冷哼一声,“话说回来,你们追过里德尔没有?” 玛丽被这个姓吸引过去了,她更仔细地偷听起来。 “啊,汤姆·里德尔!”刚刚还在谈着格兰芬多男友明显兴致更高,“身世凄惨,成绩优异,个性温柔,最主要的就是——实在太帅了!” “不好意思,更正一下,是绝美。”棕发女孩的声音快活了几倍。 “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追的人了。”只有黑发少女叹了一口气,“他没谈过恋爱吧?没有吧?你们看见过他和哪个女生走的近了吗?” 另外两人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万能的梅林啊!”黑发女生双手合十祈求道:“我从一年级就注意到他了!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欢女人——不!他一定喜欢的,只是不喜欢我......不不,他不是不喜欢我,他只是没有想谈恋爱罢了!等他想了我就是第一个!” “停了吧,这句话我寝室那个喜欢里德尔的都说了一百万次了。”棕发女孩嗤笑一声,“他要是被我追,我现在就不跟你们坐一个包厢了。” “你才是该停止妄想,小姐。”她旁边的人说:“你四年级就追过,可你现在旁边坐的还是我。” 第91页 玛丽真想插上一句,你们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七年级都没有机会了!因为汤姆喜欢的是她!她可比你们认识他要久的多呢!而且你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她知道! 玛丽小小的虚荣因子空前高涨,思前想后,终于憋出来一句:“你们不考虑赫奇帕奇的男生吗?” 话音刚落,三个女生的脑袋齐刷刷地转了过来,都好奇地打量着她。 “我觉得我们学院的男生挺好的,”玛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又迫于她们的眼神硬着头皮说下去:“他们......体贴入微,很会心疼对方。” “玛丽小姐......”黑发少女一脸严肃,慢慢逼近她:“你谈恋爱了?” 玛丽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扬。 “跟学生?”另一个问。 玛丽心中一惊——这很明显吗? “赫奇帕奇的?” “我可没有。”她又觉得荒唐,继续否认道,“你们不要瞎想。我只是觉得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学院的男生。”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把“果然确有其事”写在了脸上。 “你之前跟普威特先生可是风风光光的,现在找了个小男生......”黑发少女笑了笑,“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看起来并不是很会勾引男人的类型......哦,别会错意,我只是想请教你,玛丽小姐,你该教教我怎么讨好别人——我想跟里德尔在一起!” 玛丽直接站了起来,心虚极了,她支支吾吾地再三否认,快速窜出包厢,逃一般地走了两节车厢才停下来。 她拍了两下胸脯,企图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忽然,她的视线前横起一条腿,就这样挡住了她的路。 她身体微微向后倾,轻蹙着眉,忽而又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风钻入裙底,她赶忙用手压住以至于不会走光。这一套动作完成后,她便听见一旁传来一声促狭的笑。 “向你问好,玛丽小姐。” 那人看似也是个高年级,而他正用手肘怼着的,就是方才让她十分虚荣又心虚无比的人。 里德尔比他高出半个头,嘴上扬了一个虚伪的弧度。 “哦,你好。”玛丽心中不爽,但还是冲伸腿的男生假笑了一下,“没记错的话你是赛尔温。” 被认出的男生还笑的没心没肺,对玛丽挤挤眼睛,用舌头发出一个轻轻的“哒”声。 “我天赋还挺高的,看见没,里德尔?”他摆了摆自己的双手,表明自己没用魔杖,“成年的感觉真好,不是吗——嘿,我只研究了一个暑假,或许下一个上巫师卡的巫师就是我了!” “好了,赛尔温。”里德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语速极慢,似在压抑着什么。他的手搭上赛尔温的肩膀,示意让他停止用她取乐。 玛丽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到了十五六岁之后,男生就对女性的兴趣翻倍成长。她也知道怎么处理——她立马掏出魔杖对那个男生使用了一个脚滑咒,使赛尔温一下子摔到了地上,不紧不慢地对他说:“记得对女士礼貌一点,赛尔温主席。我想,新学期即将开始,你不会喜欢刚一进校门就让你们学院的宝石流走吧?” 她其实是只瞪着里德尔的,对于他,她思前想后还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们还是把校服换上吧,快到站了。” 他跨过赛尔温,跟玛丽肩并肩行走。 “你生气了?”他小声地问。 “有点。”她嘟囔一句。 “哦。” 虚荣心在这句话结束之后就消散了,她真想让他的崇拜者看看,你们的里德尔级长也不过如此。 他不仅没有直接出手,还在她表达她生气之后——就只有一个哦! “那你跟着我干嘛?”她更生气了。 “我的包厢在这边。”他蓦地停下,拉开包厢的门,五指扣住门框,轻轻倚靠着,“你很怪,冲我发什么火?” “你也没少因为别人就对我生气。” 里德尔冷淡地看着她,就下一句“我可没”便把门关上了。 她心中不满,但也只有抿着嘴唇回到自己的包厢,那几个女孩已经换好了校服,一见她进来,又叽叽喳喳地围着她问是不是她赫奇帕奇的小男友偷偷约会去了。 她有些烦躁,便垮着脸斥责她们不要乱揣测,这时火车适时地鸣笛停止,女生们又笑嘻嘻地拿着行李跑了。 玛丽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上自己那身红色的制服长裙,也提着行李下车了。 火车的运转声嗡嗡作响,时不时传来老看守的“一年级新生到这边”的声音。玛丽不禁自我宽慰道,得往好的方面想,她可是又回到霍格沃茨了。 今年没什么大事,阿芒多校长只是提醒几句夜游的危险性和嘱咐大家注意个人安全就结束了致辞。 她扫了一圈新生,数了数最后到赫奇帕奇的有几个就开始兴致缺缺地吃饭了。 “嘿,玛丽。”她身旁的变形课教授冷不丁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假期怎么样?” “我很好,邓布利多教授。”她笑眯眯地回答他,“希望您也一样。” “哦,当然。你跟你的赫奇帕奇的男友呢?”邓布利多拿起一颗摆在前方餐盘上的胡萝卜状糕点,边吃边问。 玛丽本来端着自己的南瓜汁喝着,被邓布利多这话一下子吓得呛到,一边咳一边摆手,“我、咳咳——我真、咳,我没有交——” 第92页 玛丽心想:这八卦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汤姆呢?”邓布利多继续揶揄。 “嗯?!”玛丽瞪直了眼睛,再加上她上嘴唇残留的南瓜汁泡沫,显得整个人更呆了。 “汤姆·里德尔。”他补充说明,“你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我跟他关系好吗?邓布利多教授你怎么总是跟我提起他呢?”玛丽脸上发热,她认为好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敲鼓似的,“有什么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去问他呀......他的事我知道的很少的。”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邓布利多虽然带着个古怪的半月型眼镜,可其后的蓝眼睛却炯炯发光,笑着说:“我以为你们是经常见面的。” 玛丽怕有谁在破釜酒吧认出了里德尔,又传到了教授们的耳朵里,只能想个办法搪塞一下。 “你说笑了。”玛丽在对邓布利多撒谎的时候舌头差点捋不直,“汤姆他还有其他很多朋友,我们只是偶尔会碰到。” 她不知道邓布利多看没看穿,只敢低着脑袋猛吃,幸好再没有人再跟她说什么男朋友或者里德尔的话题。 晚餐过后,她就要到她的工作地点去了。学生们再胡闹也很难开学第一天就往校医院报道,玛丽用了一遍清洁咒,便准备换下制服,回她的宿舍休息了。 “玛丽。” 当这清冽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时,她刚刚解下围裙。她知道是谁在叫她,这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中思索着还要不要跟他继续生气。 “时间过得真快,你已经把新生都安排好了?”她随口一问,“那你也应该在寝室好好休息了。” “......你还在生气?”里德尔的语气沉了下来,但属于十六岁少年的声音充满磁性,是悦耳的。 “玛丽,你开了学就变了个样,你要记得,就在昨天你还是乖乖躺在我怀里的。”他双手环胸靠在门口,讥讽着令人羞怯的真相。 “我没有。”玛丽今天都快把这句话说腻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否认里德尔的哪一句话,“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这里可是霍格沃茨。” “所以这就是你大方承认你有个赫奇帕奇男友的原因?”他冷哼一声,慢吞吞地说:“玛丽,真有你的——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下次有拉文克劳的份吗?” “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玛丽感到头疼,她的语调也开始不善,“别人也就算了,你也信?那我也想问在别人对我的裙子吹风的时候你在旁边笑什么?因为他是学生会主席,你不敢是吗,汤姆?” “我不敢?”里德尔像是听到了古往今来的一个最大的笑话,他站直了身体,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我会让他死。” “你真差劲。”玛丽认为里德尔的玩笑话再蠢不过了,她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跟他废话。 可谁知里德尔走上前一把拉住她往外走。 “放开,汤姆!” 她可比不上她的力气了,无论她怎么拍他,都改变不了她被他拽出城堡的事实。 她的手被他攥红了,她甚至想用牙齿。 “要去哪,汤姆?!”她也不敢太大声,“要是有人巡逻看到怎么办?” “你害怕什么,我们做了什么吗?”他依旧没放开,“就算做了什么,我就说是你在勾引我,说是你引导我,想跟我上床,反正你会想的。” “你是不是有病?”玛丽更着急了,可他们却离城堡越来越远,又离魁地奇球场越来越近。 她更不明白了,“你要打魁地奇?” 里德尔带着玛丽左拐右拐,拿出魔杖对一个房间施用阿拉霍洞开,看那绿色带银的标志,这个房间是属于斯莱特林的。 “你不是一直说要打?”他从角落中拉出一个大箱子甩到她面前,“暑假就一直叨念,结果呢?” “这个时候打?” “不然?今天没有任何人可能来碰魁地奇。”里德尔随便选了个扫帚,又拿了个扫帚扔给她。 “我跟不上你的思维!”玛丽接过扫帚,尽量用着强硬的态度:“你也不解释,更何况我们刚刚在吵架!”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拉着箱子向球场走去,又回过头:“不是你说起魁地奇就会开心吗?” 她或许明白了这个别扭的人潜藏在话语中的柔软因素,便把之前那些恶劣分子抛之脑后了。 况且,她真的想打魁地奇了。 她确实没想到里德尔这个不怎么上球场的人在魁地奇方面也优于常人,而她有些手生,不过很快调整了状态。 毕竟这是一场两个人的娱乐赛,他们没有动用金色飞贼,一个鬼飞球和一个游走球足矣。 规则简单,没有守门员,谁先进十个球谁就胜利。 她也有运动天赋,绝对能在躲避游走球的情况下进球得分。但很不巧,另一位选手总喜欢与违规擦边,他在抢球时总毫不留情地试图将她从扫帚上撞下来,最起码三次。 她也不是白给他撞,她挑准时机,让游走球向他飞过去,不过里德尔不傻,他能躲过。 可在玛丽和里德尔八比五的时候,玛丽就觉得他的脸色变了,当她要扔进第九个的时候,那只可怜的鬼飞球忽然拐了一个弯,飞向禁林的方向。 “哦,拜托!承认别人比你厉害有那么难吗?”玛丽的兴致被打破了,她坐在扫帚上瞪着他,“你跟我就是输不起。” 第93页 她把控着扫帚飞向禁林边缘,拿着魔杖,四处使用飞来咒,终于,鬼飞球又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玛丽。” 他也飞了过来,停在她旁边。 “好了,我不生气。”她将鬼飞球扔给他,便甩了甩自己的头发,“该回去了,洗个澡,真热。” 月光下的金发像披上了一层银纱,这使她比平时看起来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这确实也让他更想吻她。 可怜的扫帚和鬼飞球并不知道他们被恋爱中的讨厌鬼舍弃到一旁。 她接受了他的吻,在其他动作之前,她是在轻轻回应他的。 他现在可不会简单地亲吻便结束了,他想要更多。他需要与她紧贴,吮吸。他还需要告诉她,先友好一点。 “你好暖和,玛丽。” 他的精力旺盛,迫切又猛烈。 “我,唔......”她被他吻的迷离,说话绵绵的,“刚刚运动完,都很暖和的。” “不不不,不一样。”他的一只手伸向她被长发盖住的颈后,轻轻摁住,企图抚摸她的骨头。 “玛丽......”他另一只手滑下去,碰触那热度很高的,最软和的被白色弹力面料包裹的地方,轻而易举地让她背靠着比人还粗的老树。 他发现自己对其沉迷其中毫无办法。 这时,他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耐心、脾气。他不觉得她说话惹人生气,说实话,他现在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了。 “哦,天呐,你不会是想......在这?”她恢复了一丝理智,“这可离禁林不远了!” “承认吧,玛丽。”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挂在他身上的双手,“你也一样兴奋,何必在乎这里是哪里。重要的是你和我,我们懂彼此,我们的想法需要互相解决。” 他边说边动,对于扯下最后的防线他已经得心应手。 “汤姆,我——” “你想,对我说实话,玛丽!”他打断了她,堵住她的唇,同时手指也动起来。玛丽认为自己真纠结,她一方面想告诉他他的技术差到极致,但他偶尔会碰到让她浑身颤抖的位置,这让她隐约带着一丝期待。 她才差劲,她听见了难以言喻的奇妙水声,甚至下意识地闭合了双腿,忽而从禁林伸出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她吓得瑟缩一下,跟他贴的更近了。 “唉。”里德尔叹了口气,那是一种意乱情迷又充斥好奇的轻叹。 他不再犹豫,他知道自己将完全拥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热恋期可不会吵太久架。 里德尔现在以男朋友自居,谱很大。 现在都是很甜的。感谢在20201026 01:26:17~20201101 13:0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ustwe、八连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寻找永无岛 20瓶;和玛丽苏开玩笑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不要相信男人,就算他只有十六岁也不行。 “玛丽。” 他语气高傲地适可而止,只让不了解他真实为人的其他人认为他只是有些自持清高。 但又因他姣好的面容,得体的举止,优异的成绩等等堪称完美的外在,并不让人讨厌,而是非常正常且“如果不是这样,到还有些奇怪”。 起初,他进入斯莱特林的时候并未获得太多关注,跟所有人一样,安静地坐在学院长桌上。 或许,因为那张脸,还是颇有话题性。 可谁都不认识一个叫里德尔的纯血呀。 上天在他的身世上使了绊子,却在其他地方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很快,他那种安静的、神秘的聪颖气质吸引了同学以及教师们的关注。 好吧,他那张美丽的脸总是一张好用的通行证。 但他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很懂得投机取巧、随机应变。 这又恰到好处地让他人认为他对待自己有些严苛了。 在此之前,他应该没少因自己的混血身份在斯莱特林受到欺负。而现在,他是年级第一、OWLS全优生、斯莱特林的级长、斯拉格霍恩俱乐部的座上宾。 他们都说,他还是下一届学生会主席。 汤姆·里德尔,确实打破了许多斯莱特林对待混血的规则。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放出蛇怪的真凶,弑/父者,栽赃嫁祸者,最重要的,还是斯莱特林的真正后裔。 不过,玛丽只认为,他不过就是个昨晚越过了一层边界的小处男罢了。 “玛丽小姐。” 他又唤了一声,当然,他身边走过三两个结队的学生,好奇地向他张望,使他迅速换了称谓。 她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理他。她刚刚去温室拿了材料,就被里德尔拦住了。 玛丽有些疲倦,主要在于他昨天又在更衣室折腾她许久,今天在城堡里则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衣冠楚楚的虚假面具。 “汤姆,你不舒服吗?”他的朋友来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看你今天早上就去了校医院,现在——” “头疼。”里德尔冷静地打断了他,“持续性的,所以我总要去开一些药剂。” “唔,怪不得你刚刚魔药课脸色不好。你总要适当的学习,别太累了。”那斯莱特林耸耸肩,冲他摆摆手:“别忘了下午还有一节魔药课,喝了药就过来吧,我给你占位置。” 第94页 里德尔点点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人逐渐远去的身影上,而玛丽则看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她在思考一个恒古不变的话题: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 她也想像他这样,顷刻间,换上一张面具。 当里德尔回过头来时,玛丽还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她立马失败了。说实在的,还有一点傻。 “他是谁?” “莱斯特兰奇。”他微笑时无害的模样已经全然不见了,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也像似陌生关系。 这人,跟谁也不熟。 “你真头疼?”玛丽半信半疑。 “你觉得呢?”里德尔挑眉,反问却变得不紧不慢起来。 “哦,他不是说你早上脸色不好。” 昨晚睡太少了吗? “为什么不进去说呢?”他撇了一下下巴,意指校医院的门。 “我只是——唉,好吧。快进来,我给你配一些药。”玛丽放弃那些不悦的小念头,侧身而过,回到校医院,又转过身问:“让我检查一下?” 她看到里德尔反手关上了门,魔杖正好收回口袋中。 “你锁门干什么?” 她刚问完,就被他轻轻一带,轻巧地落入他的怀中。 他从背后环着她,下巴架到她的脖子旁。 玛丽明白了。 “拜托,汤姆。”她拧着眉心,“他说你脸色不好,我以为你真的生病了。” “那只是小插曲。”里德尔说起这事来语气超差,还带着些失望,“我不明白,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什么要搞什么拓展知识,迷情剂......该死,这就是NEWT的课程?” “你到底为什么讨厌迷情剂?”玛丽制止住他缓慢移动上来的双手,“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流行的魔药。” 里德尔没回答,他的呼吸逐渐变重,热气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室内的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嗯......我看那些女巫周刊都在宣传,如果不是学校里不让带,那肯定都泛滥了。” “呃,闻到迷情剂的味道了吗?听说那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她试图转移里德尔的注意力,当然她失败了。 里德尔其实想了一下,他确实闻到了味道,毕竟他是模范学生,斯拉格霍恩让他上去讲——天呐,这是什么味道? 古旧图书的纸墨,密室的潮乎乎的霉味,还有......果香? 真奇怪。 “好了,”她开始用力,但里德尔只是把她衣服的褶皱弄得更深了,“这、明目张胆,汤姆——校医院!” “啊,玛丽。没人会进来的,我保证。”他无声地笑笑,继续抬高她的裙子,“不过你的声音如果再大一点,或许会有人好奇吧。” 初经人事没多久的里德尔迅速发挥了自己猎奇的本质,他喜欢这种刺激,又有把握不被人发现。 如果说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和玛丽有什么荷尔蒙上的特殊关系,那对于他无疑是一种羞辱。 深入。 他没打算使用任何承载工具,以至于玛丽整个人都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撞击。 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得捂着自己的嘴。她听到透过城堡墙面传来一阵猛烈的风声。 “你把游走球差点打进校医院了,蠢货!”外面的魁地奇球员背对着城堡吼着。 梅林在上,她真想死。 而或,也是一种酣畅淋漓的享受。 “我有很好的证明自己了吧,”他拉扯着她的头发使他们靠的更近,说话也因为用力而断断续续的,“玛丽,我们的适配度......嗯,你觉得怎么样?” 是难以抽离的渴望。 玛丽又羞又气,她咬牙说道:“像他妈的狗一样——” 他低声笑了,“你少说话为妙。” 可是这是他先问的! 玛丽眼睛紧闭,不想再感受那些动作下会带来什么。 她不想表达出来,她不能表达出来。 她又很难不表示出来。 她的表述方式,难以启齿。 直到他结束了,她咬紧的牙冠才开始放松。她瞪着他,听着他在她耳边那沉重又餍足的呼吸,连带着阵阵令人发痒的热气。 “汤姆,你最好快点从我身上滚开。”玛丽冷静下来,扯了扯里德尔的胳膊。 看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而玛丽被压的太久,有些腰酸背痛,她的腿还很软,只想用飞来咒召唤一条毛巾来擦拭一下。 等到她收拾完毕,里德尔已经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了。 连同地上那些也不见了。只是他的头发还有被汗水打湿的痕迹,除此之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属实令人作呕,玛丽忍不住就想把毛巾甩在他脸上。 里德尔轻而易举地躲过。随后他就笑了,那是一种得到满足,得逞的坏模样。 玛丽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告诫他:“你以后不能这样......突发奇想,我、我还没适应。” 里德尔眨了眨眼睛,难得的面上发愣。 “啊就是......”玛丽苦恼地抓了下头发,柔顺的发丝被她抓出了一个鼓包。 但她只是思索几秒,“太大了,我会痛的啊。” 里德尔了然地哦了一声,这声哦绕了几个弯。他走进她,像小孩一样缠住她,“没关系,多来几次就好了。” 第95页 说着,他开始解她的外衬了。 “我还要上班!”玛丽恨不得给他一拳,她挣脱开他不牢靠的怀抱,知道他应该是在开玩笑,心想着把他赶紧敷衍走,她需要休息一会! “我给你倒杯茶,你不是还要去上课吗?楼梯变来变去一会迟到了!” 她拿起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点茶,又停顿一下,她发现这杯茶的颜色比平时淡的一些。 玛丽打开茶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是自己最喜欢的红茶味。她又抿了一口,是完全正常的,便随手勾了一瓶刚配好不久的缓和剂往里加了一点。 “如果下午你还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头疼的话,喝了它会好一点。” 他接过茶杯品了一口,蹙着眉头说:“你泡的果茶不好喝。” “你没少说过,可我很喜欢——如果你嫌弃,以后自己来。” 还有,她泡的是红茶啊! 里德尔不想跟她辩解,因为他确实需要去上课了。 “汤姆,你——脸色忽然变得好差?”玛丽看到在里德尔喝下茶的一瞬间,苍白的面孔几乎变得毫无血色,就像生病了一般。 她赶忙去查看自己的缓和剂,但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啊! “玛丽。” “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玛丽又转过头,焦急地问。 只见他黑色的瞳孔中只映出了她的面容,里德尔从未有过的,对她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他就像透过一层纯净的阳光在对她笑似的。 匪夷所思的出奇了。 而马上里德尔脸色大变,他精致的五官因为暴怒而扭曲了,他微微弯下腰,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仿佛想让什么东西再吐出来。 “我给你检查一下!”玛丽拿出魔杖,就被他甩到一旁。 “Fuck!Fuck!Fuck!”他怒火中烧,瞳仁中的墨色染上一抹红。 “阿拉霍洞开。”门外传来开锁魔咒的声音,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又扭动了几下把手,并没有把校医院的大门转开。 那人又试了几个其他的魔咒,终于推门而入。 而他又把门再次锁上。 他表情不屑地看着痛苦又狂躁的里德尔,轻蔑地笑了。 “梅林啊,这屋子里可真臭——哦,瞧瞧。那里有一个泥巴种。”是赛尔温,“还有你,里德尔。可怜的杂/种。” 作者有话要说:  工具人登场! 求留言呀1551感谢在20201101 13:07:43~20201106 18:3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国列车、小唯、周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韩希音 10瓶;justwe 2瓶;椋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三章 “赛尔温?” 玛丽蹙眉,对不速之客的言行表示愤慨。她震声道:“这就是纯血统的礼貌?道歉!立刻!” 她又去查看里德尔的情况,他在避免与她对视,一刻不停地眨着眼睛,他想甩开她,但他又做不到。 他现在变得渴望与她接触,或许说,是更加渴望。 他开始明白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说出“这瓶魔药是这间教室最危险的药水了”,它比任何毒药都要吓人,它能灼烧心灵!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溜进来的光线,全都打在玛丽身上,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温柔的粉色光芒。他想拥抱她,夸她几句,或者再带她去打魁地奇也不错,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他也可以这么做——哪怕再送她几顶帽子呢! 他的思绪乱飞,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鲜少承认这一点,他害怕了。 他必须想点别的。 ——斯拉格霍恩也说过,爱情是不可能制造或仿造的。里德尔最能理解这一点——他可笑的母亲为此应证,白白浪费自己的巫师身份。 迷情剂根本不可能产生爱情,他对于玛丽,在此刻,产生的便就是那强烈的迷恋。 没错,是错觉! 里德尔坚信不疑。因为迷情剂——他的污点、祸根,一切被侮辱的缘由。 他加倍狂躁,胸腔大幅度起伏着,一只手死死扣住玛丽的胳膊,向她传递他的颤动。 “可怜的东西,你现在你一定很难受吧?放开点吧,里德尔。”赛尔温挑衅道:“说实在的,看你们这种杂种发起情来还真是有趣,瞧你这个样子,你爱上这个泥巴种了,现在是要准备做/爱吗?” 他随手一挥,施加了一个隔音咒,又骂道:“真他妈的恶心!为什么总是你,里德尔?” 塞尔温是痛恨里德尔的,一个杂种,进了斯莱特林!突然一直受到多路人的青睐,凭什么?!就凭他那个什么破特殊贡献奖?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看重你,是吗?你想借着他的人际关系往上爬吗?”塞尔温拿着魔杖指着他,大声说:“你以为你在学校别人都喜欢你,就真的可以到上层吗?你永远是混血、是杂种,这是刻在你血液里的贱——”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刺眼的红光击中,飞出去几米! 这并不是里德尔出的手,而是玛丽。她伸长手臂对着他,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对学生攻击,她甚至想都没想这道魔咒之后的后果,她跟这些有背景的纯血孩子不同,对于他最多就是几个月的禁闭,对于她,这不好说。但无非和为米拉贝拉出头的后果差不多。 第96页 没关系,她在哪里都活得下去,这是她二十年来最好的优点了。 “你打我!你敢打我!泥巴种!”塞尔温根本不怕玛丽,在他眼里不过也是个走后门的,霍格沃茨越来越不行,现在的校长是个老糊涂了,什么都人都收…… “塞尔温,我必须教训你,你的言行已经触及了我的最低底线。”玛丽还是带着点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子,“现在,你说,我们是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是阿芒多教授?” 还不及赛尔温回答,他又被一道红色火花击中,伴随着不可预知的痛楚,他尖叫出来。 那道魔咒并不是玛丽发出来的,是她身后的汤姆·里德尔。 他看似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但面孔依旧毫无血色,他上前扶住玛丽的肩膀,将她推开,面无表情,语气低沉:“钻心剜骨。” 玛丽没受过这种疼痛,但是她从赛尔温抽搐的身躯和刺耳不绝的叫喊中得知,这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 “钻心剜骨,钻心剜骨!”他像个老旧又不得已重新启动的机器一样发出愈来愈烈的声音,“钻心剜骨!” 赛尔温应该很后悔他给校医院施加了隔音咒,他惨痛的声音根本达不到外部半分。他想逃走,但他痛到动弹不得,那种剖开血肉的苦痛在他身上来回游离。 “里、里德尔......”他支支吾吾,“求、求——” “嫉妒导致怨毒。”里德尔自顾自嘀咕一句,“我很好奇,就凭你是怎么当上学生会主席的?靠年龄大吗?” “你这样对我,你会被......” “啊,我记得,你说过你很有天赋,无杖魔法......”他打断了他的话,夸张地感叹了一句,语气却冰冷的像金属。 赛尔温这时终于握住了自己的魔杖,他伺机反抗,可对于里德尔来说,是一个如同眨眼一般微不足道的小咒语。 他轻轻地、毫不费力又不屑一顾地将这道光芒拨开了。于是,他抖了一下魔杖,将赛尔温的魔杖从他的手中抽离,“你试试用飞来咒叫他过来吧。” 对上赛尔温惊慌的目光,他再次抬起魔杖对准他,“钻心剜骨——” 里德尔的咒语从魔杖间射出,在即将打在赛尔温身上的时候撞到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被击碎了。 “玛丽!!!” 他知道这是谁做的。他怒吼着她的名字,比平时发怒时更狂躁骇人。他的眼睛仿佛揉进一层猩红色的光,他不去看她,只用着更狠厉的声音对赛尔温喊道:“钻心剜骨!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每一次,都被她的咒语挡住了。 他阴毒地看着她,粉红色的滤镜影响着他,但他确实没有之前那种强烈又疯狂的想法了——这归功于斯拉格霍恩奖励的那瓶福灵剂,他被这瓶暗算他的迷情剂带动的浑身燥热,脑袋不清醒,现在能够挽回他的,只有这瓶药水了。 他这是在玛丽去攻击赛尔温的时候喝下去的,喝的有点多,它因过量而导致的易怒效果和爱情魔药的混沌效果掺杂在一起,让他更加头痛,但精神抖擞。 他现在坚信,就算他直接杀了赛尔温,都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为什么,玛丽永远是个变数?她为什么在保护他?搞清楚!他才在保护她! 不然,他们就该在这里被赛尔温嘲笑吗?! 蠢货!蠢货!蠢货玛丽! 他就是太忍让她了,才让她如此得寸进尺! 里德尔想先杀掉赛尔温,让他为侮辱自己付出代价——他是斯莱特林传人!他又算什么东西?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射了出去。 赛尔温绝望地抽泣,到此为止,他才知道自己惹上一个多么恐怖的人,在彬彬有礼的面具下,藏着一个怎么样的恶魔。 魔咒被弹开了,炸碎了一排药水。 很好,又是玛丽。让他在危险边缘徘徊,一直没真正进入死亡。 该死!该死!该死! “玛丽,你忘了他说了什么了吗!”他怒吼,对着她,“速速禁锢!” 愚蠢!只顾保护别人,自己去中了他的咒语! “汤姆!”玛丽动弹不得,“你以为我是在帮他吗?你个白痴!” 她还有脸骂他? “不可饶恕咒!汤姆!六年级原来还要学这个吗?”玛丽语速飞快,就怕里德尔继续对赛尔温做点什么,“任何一个魔咒对人使用都要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尤其是——杀戮咒,你真的要做吗,汤姆,你不能毁了自己的人生!你难道真要杀人吗?已经够了!太多了!我们可以把他交给学校处理!停下来吧!” 里德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这是事发以来他第一次笑,却诡异异常。 “好教导,玛丽。”里德尔假笑道:“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热衷于听你的废话。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再在学校里杀人了。” “你什么意思——” “一忘皆空。” 里德尔没再解释,对她使用了遗忘咒,表情淡淡地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有所触动,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迷情剂为消散的原因。 都是假的。 他转过头,看着想借机逃走的赛尔温,轻而易举地重新让他滚了回来。 他踩着他的肩膀,手中的魔杖向一把锋利的刀,而他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刽子手。 第97页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和我之间的恩怨吧。” 而再次被清除记忆陷入沉睡的玛丽,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或许,连赛尔温本人都不会记得了。 她是在傍晚醒来的。 她差点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而她看了下日历,确实已经到了九月。 可是她只记得自己被克雷默一家骗得很惨,而里德尔救了她,他们还亲嘴了—— 哦,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开学了?! 并且,她又消极怠工了! 还有,当下最主要的是......她的下面有些痛......好像是...... 不会吧,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跟人睡觉了吗?! 她当然不是在意自己第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她在意的是自己稀里糊涂地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救命啊,她只记得她对里德尔的好感激增了! 不会是那个负心汉睡了她始乱终弃把她的记忆消除了吧! 臭男人! “玛丽。” 然而汤姆·罪魁祸首·玛丽口中的臭男人·啥事都干的出来·里德尔适时地从校医院的门口出现,他算了下时间,这时玛丽应该醒了,他处理完整个事,而福灵剂的效果还没用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她了。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因为太愤怒,而又在两种最厉害的魔药的催化下,遗忘咒使用地太过火,玛丽那些有关于他们的暑假记忆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看着玛丽拉扯着他的袖口,焦急地跟他阐述着她现在所想。 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信任里德尔,什么都说。 “我完全记不住了,汤姆。你还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吗?”玛丽咬牙切齿地说:“我觉得我被一个男人骗了,他绝对给我用了一忘皆空!而且是很强的、不可逆的那一种——我自己用了好多方法都没破解!我好生气啊!” “我不敢跟别人说,只有你能帮我了。”她欲言又止,迟疑不决,“怎么办......我觉得我丢失的那份记忆很重要,是很快乐的那一种,就好像......摄魂怪最喜欢的那一种,想到就可以放守护神咒的那一种。” 里德尔抿了一下嘴,倒是破天荒地有些高兴。 “你别笑话我,我觉得我应该是谈恋爱了,然后我们......唉,但是他背叛了我。”玛丽说着,不知不觉有些心酸,就算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这人大有可能消除了她的记忆,可能就代表着要离她远去了。 为什么就是不能长久的爱她呢?她难道对他死缠烂打了吗?她连回忆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如果里德尔在此刻能有半分的正常,那么他一定会这么说。 “那可能是因为他爱你。” “他爱我就要消除我的记忆吗?” “因为你们的观念不同,他有他的想法,他没想好怎么改变你,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可他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跟你做/爱的人是我,你喜欢我。”他轻轻扶开她的手,露出一副傲慢的、令人厌恶的神情。 玛丽愣住了,随即她又脸红了。 她羞于表达的,汤姆怎么会知道—— “证据就是,你现在尾骨上方有一条蛇的印记,我弄的。” 他借着福灵剂,毫无下限。 “然后我觉得你很烦,真的烦透了——说教,玛丽,你总爱干这事,这真不是什么好回忆,我让你忘了,是件好事。”他用讥讽地语气说:“你瞪着我干什么,怎么,因为我睡了你,你是准备让跟我跟你结婚吗?” 他承认他兴奋。 恨他多好,爱都是假的。 “......不,”玛丽深呼吸一口气,她忍住不哭,看着这个她生出好感的少年,她还记得他去救她,那个海滩上永恒的吻,而现在,和现在这个恶劣的人合二为一,“不用的。”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校医院,她恶心死他了,她不想再看到他了。 里德尔看着她失意的身影,没觉得有多快意,福灵剂的作用下却把这种感觉加强了。 他是不是得去跟她重新说说? 里德尔的墨发随着他歪头的姿势也微微偏移。 在药效下,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应该上前了。 可他没有动,是因为另一种声音告诉他,他不该这样了。它告诉他,一切皆为假象,如果他去找她,这会显得他很蠢。 他可是伏地魔。 两种思想在他脑海中碰撞,这种犹虑让他很不是滋味。 就像被迫承认什么似的。 难道是所谓爱吗?里德尔面露鄙夷。 这个字眼令人生厌,又让人想逃避。 听说,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能量,它能扭转为水,幻化成风,让悬崖峭壁长出树,开出花。 可是,你知道的,一旦爱这个字眼蒙上其他的杂质,哪怕只是一点呢,它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了。 哪怕只是一点呢。 它也会扭曲。 它美丽的纯粹,又强大到可怕。 他不懂。 算了,恨他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感觉这不算虐点吧?希望下周能多更几章_(:з)∠)_ 里德尔心路历程:占有欲——发觉不对——借着迷情剂开始脑自己——提裤子不认——作死完成。 第98页 希望喜欢这篇文的小可爱能多多推荐我的文鸭,求评论~最近觉得好冷呀。感谢在20201106 18:33:38~20201114 09:4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不歌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戏马台南 3个;内心深处有娘家 2个;和玛丽苏开玩笑、小唯、25530415、CatarinaMalfoy、世离、玲珑骰子安红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椋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四章 玛丽要从这份失落中走出来。 严格来讲,她只记得那份海滩上的记忆了。她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一时的冲动,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呀。 可正因为如此,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她并不能像那些敢爱敢恨的人一样可以干净利落地斩断一层关系之后不藕断丝连。她优柔寡断极了,她会幻想他们在之后的几个月中是如何走到了上床的关系。 好吧,她要收回“失落”这个词,可以说她悲伤极了,因为那一定是一份弥足珍贵的记忆。 当她真正缓解过来的时候,距离“分手”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也就是一九四四年,玛丽二十一岁,里德尔十七岁了。 今年的圣诞节比较不同寻常,而玛丽显得最为高兴——欧洲许多国家获得完全解放,世界战争终于快要过去了。 “玛丽,你会跟谁跳舞吗?”询问的少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今年的圣诞节要举办舞会!”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米勒娃。”玛丽拿着一杯药水经过,是的,这一年中她还和这位格兰芬多女孩成为了好朋友。 她好不容易增加的好友!天知道交朋友有多难! “这种事传的最快了,战争要结束了,谁不想畅快地跳个舞呢?”米勒娃翻了一页她置在腿上的魔法书籍,“正好七年级的学生还没毕业,今年肯定热闹死了。” “每年这个时候七年级都没毕业。”玛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把那瓶放回架子之后,“你不去参加魁地奇训练吗?” 米勒娃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补充说明她的上句话:“当然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没有毕业啊,不然的话大家为什么要关心今年的七年级啊?” 玛丽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了,心中略有烦躁,尽量保持着毫不在意的态度道:“难道所有女孩都愿意跟他跳舞吗?” “哦,玛丽,难道你感受不到吗?学校里的女生怎么也有百分之八十都想和里德尔跳舞,”她耸耸肩,语气调皮,“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比如我,也会觉得和这种优秀的人共舞,也不赖。” 玛丽的眉头微皱,唇瓣稍稍抬起一个高度,又迅速抿了起来,带起鼻翼一个轻微的颤动。 在这一系列动作中,她还是决定对里德尔相关的话题闭口不语。 米勒娃没注意这些细节,以为玛丽对里德尔不感兴趣,她打算另起一句,问了开口时的第一个问题:“你打算和谁跳舞啊?” “我没想过呢,”她如实说:“我的同事吧。” “梅林在上,玛丽。”米勒娃感叹一声,“我发誓我很尊重学校的教授们,我发誓——但无论是邓布利多教授还是比尔利教授、梅乐思教授,等等吧,他们都年过半百了吧?甚至,我们的校长,迪佩特教授——都几百岁了!你才二十一岁,玛丽,或者有什么学生来邀请你呢,是不是——比如之前说的你那个赫奇帕奇的男朋友。” “拜托,你知道这个是假的,还用来开我的玩笑。”玛丽说起这个就烦,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被传了这个消息,“你还是快点去训练吧,你不是说你们队长挺严的吗?” “是特别凶,玛丽。”米勒娃叹了口气,合上书,“如果我热爱魁地奇,那么他的爱就是我的十倍,没了球他是活不下去的。” 米勒娃从床上下来,慢腾腾地走到校医院的门口,扭头对她说:“实话实说,玛丽。你是我见过的最死板的年轻姑娘了。” 随后,她在玛丽刚要开始回嘴的时候跑走了。 玛丽从不会给自己打上这样的标签,她认为自己只是做事有些认真罢了。 再说了,她真不知道能跟谁跳舞啊。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 在这个男人找上玛丽的时候,她也着实吃了一惊。 “有人邀请你跳舞了吗?”他绣花马甲上的金纽扣已经崩的相当紧了,“哎,今年的舞会,阿芒多说只想邀请校内的人员参与,我想找个舞伴可不容易。”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还没想要怎么参与到舞会中去呢。”玛丽挥舞着魔杖,帮助比尔利教授给门厅中的大圣诞树点缀上饰品。 “那么就是说没有咯?”斯拉格霍恩瞄了一眼圣诞树,提议了一句“应该再把这个往左边移一点”,又重新回到话题,扭了扭自己发福的身体,“我想,我可以邀请你吧?就跳跳舞,充满同事友谊的交谊舞。” “您说笑了,您当然可以邀请我。”玛丽回答的不假思索,“斯拉格霍恩教授,你可能忘了,我也曾是你的学生,是你带我去对角巷的。” “哦,我没忘,没忘呢!”他这样回答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对玛丽印象深刻,因为他对学生的态度有一套自己的系统,不过总体上他对每一个学生都还算得上和蔼,“霍格沃茨决斗大师,对吧?” 第99页 他果然更容易记住这个。 玛丽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说:“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不会跳舞。” 斯拉格霍恩看了下表,眼睛眯起来,一副被点醒的模样:“这正好啊,快跟我来!” 他也没做任何解释,只是拉着玛丽的胳膊,扯着嗓子对比尔利说:“比尔利教授,你自己弄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斯拉格霍恩拉玛丽来到一间教室前,她本以为这是随便找了一间没人用的空教室,可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应该是被施了魔法,比其他教室大了许多,可以容纳许多人。 而当玛丽看到一群身着校服的斯莱特林学生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时候,她想立刻转身走人。 如果时光倒退回十分钟之前,她打死都不会答应斯拉格霍恩的! “我忽然……”她想找了借口走人,不知为何她觉得她即将出丑。 “孩子,快进去吧!”斯拉格霍恩无视了她的抗议,把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向后移动的玛丽不由分说地拽了进去。 斯拉格霍恩可是个人精,他一边强拉着玛丽来到中央,一边小声地跟她说好话:“你不是不会跳舞吗?我正好要教我的学生们呢,也缺一个舞伴,玛丽,你要是走了,我要被我的学生看笑话啦!你忍心让你曾经的老师被人嘲笑吗?” “相信我,教授,他们绝不会笑话你的。”他们笑话的是她! “我的孩子们,我要向你们介绍我的舞伴——玛丽小姐。”斯拉格霍恩直接就当她同意了,“其他的想必你们也很熟了,我就不过多说了,这次还是主要是教你们跳舞的。” 在场的斯莱特林们,排除四年级以下的,大概有小几十个。让玛丽庆幸的是,他们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可能这就是一场斯拉格霍恩自娱自乐的额外课,大家都想赶紧上完赶紧休息。 包括汤姆·里德尔。 他的位置并不突出,但他就是显眼本身,他的头发稍长了一些,微卷,脸颊凹了一点,但这些却无比适合他,显得他更英俊了。 她这么形容他并不是说她一年都没有碰见过他,反倒遇上过无数次,只是玛丽不想再多观察他,只会增加她的心烦意乱时间。 “探戈,”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又想了起来,他拿起魔杖舞动,便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老式留声机,其上的金色喇叭却像百合花一样盛开着,“顾名思义——” 他伴随着留声机出来的乐曲扭了几个动作,说实在的,他离臃肿不远的身材跳舞确实有些滑稽,不过他自己还没认识到这一点。他拉上玛丽的手,开始了即兴表演。 玛丽出身于孤儿院,怎么可能系统地学过舞曲,在部队的时候,让她随便跳两下肯定是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这帮斯莱特林一定知道她有多生疏! 就这样,玛丽尴尬又没办法跟着斯拉格霍恩跳了起来,她表现的有些笨拙,不过好在能跟上调子,没踩到斯拉格霍恩脚上。 他的手掌拖着她的后背带她转身,玛丽的目光恰好提留在里德尔那一排,她看到他的眸光也正巧停留在她的脸上。 里德尔双手环在胸前,身子向后,懒散地靠在背后的椅子上,他与那抹翠绿对上,冷哼一声,脑袋歪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也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玛丽当然也不明白,她心里抵触他,脑海里想着斯拉格霍恩在方才的舞步中小声教她的腿部动作,又正巧更上音乐的节奏,她勾起腿,做出一个称得上好看的辗动走步,配上她恬静的面孔,恰到好处的风情万种。 可能是她带了些气氛,后半曲能再发挥的好一些,但如果说她只跳了一曲就达到了某种程度,就是在高估她了。 “还是可以的嘛,你回去要好好练习哦!”斯拉格霍恩很满意自己的舞伴,他刚说完,斯莱特林们就有节奏地给他们鼓掌了。 玛丽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应该可以在圣诞节的时候做好的。” 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里德尔,很快又收了回去,继续看着斯拉格霍恩叫着学生上来练习。 那位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脸上挂着略带嘲讽的虚伪的浅笑,但在旁人是正常且迷人的。 “汤姆,我今天忽然感觉到成熟女人的魅力了。”他身旁的男生靠近他,轻声说。 “哦?”里德尔的目光没有从玛丽身上转移,他机械式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手,冷冷地反问道:“是吗?” 这位同级生觉得好好先生里德尔现在有点恐怖。 可能是他也不喜欢这节课外活动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我想去死。 里德尔:我巴不得你们都死。 作者对舞蹈理解不多,多包涵~求留言嘻嘻~感谢在20201114 09:47:17~20201120 22:5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蘑菇头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oko 3个;爱蕾、justwe、25530415、ppp、小天使阿飞、阿瓦达啃大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语嫣然人依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五章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 斯拉格霍恩在饭桌上最为兴奋,他一向喜欢热闹、聚会。比如,他提议阿芒多多买一些香精蜜蜂酒,或者去请一些由吸血鬼组成的乐队,在这方面他有认识的朋友。 第100页 当然,后者阿芒多还是以不愿意邀请外人以及吸血鬼难以控制为由拒绝了。 比尔利教授的忧愁是学生们在草药课上都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他小声地问梅乐思教授是不是该给他们期末作业再布置多一些。而梅乐思教授则跟他自己说自己的事,就是关于他退休的具体时间。 这引起了钥匙保管员奥格的兴趣,他也参与进来推算一下自己合适的退休年龄,邓布利多就比较中立,他可能在想别的事,听说最近又有人来麻烦他“世界巫师大战”的事。他笑眯眯地擦拭着自己月牙一般的镜片,竟分神地回答着比尔利的问题——自己不打算用过多的作业来破坏这学期的美妙时光。 玛丽则是吃饭派,也就是说,安心吃饱,不问世事。 她跟其他学生一样思考的是一样的——在圣诞舞会上该穿什么。 她前几年买过一些化妆品还是可以继续用,这笔钱就剩了下来。可是那会并没有买一件合适的礼服,因为她从没想过参加什么需要正式服装的场合。 要花一大笔钱去购入一条只穿一次的礼服,她虽然已经存了一笔还算可观的财富,但依旧对此舍不得。 “要不你就选这身吧!”当她还在为《魅力女巫》的购物页面纠结时,米勒娃从身后搭住她的肩膀,指着其中的正在动的图片说:“你的头发是金色,配上红色的礼服,多不错,显得很辣!” “可是我已经有一身红色的裙子了,你看,我的制服也是红色的。”玛丽决定不再为格兰芬多红贡献销量。 “这是两码事。”米勒娃撅起嘴,“你不可能一辈子就穿一件红色的衣服?那绿色那身呢?” “这个没打折。”她当然也不打算为斯莱特林绿贡献,“要不我还是不买了吧,我相信不那么正式的礼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随便你吧,玛丽,”米勒娃捂着额头,显然不理解她的抠门劲,“但是玛丽,你不是说,自己很珍惜在学校里的每一天吗?那你应该留点美丽的镜头在学校。”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打扮自己,这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她的手指在购物目录上疯狂划走,“我就买这个好了!” 米勒娃定睛一看,六折款。 可玛丽觉得自己已经下了血本了。她这几天除了等待礼服到来,就是练习舞步。她的要求依旧挺简单的,只要不踩到别人的脚。 而在圣诞节当天,留校的学生格外的多,他们在走廊里叽叽喳喳个不停,都在讨论晚上舞会的流程,或者是某人的舞伴是谁,又或者是哪个可怜虫没有舞伴。 今天没人光顾校医院,除了几个突发爆痘的孩子——这个词用的不好,可以说他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今天的形象,生怕出什么岔子导致错过舞会,哪怕只是一分一秒。而舞会将于当晚的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 玛丽也在准备。她的那身黑礼裙确实不如红色那套能让她显得热情奔放。整体没有太多的缀饰,只有几颗珍珠做点缀。 可好在尺寸更为合适,正巧体现了她纤细的腰身,在她稍作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把头发扎成发髻,又增添一种知性却慵懒的美。 门厅里这时都挤满了学生,都在来回打转,等待八点钟的到来,到那时礼堂的大门才会敞开。有些人要与其他学院的舞伴碰头,便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沿着台阶从他们的地下公共休息室里上来了。女生们纷纷侧目,当然她们的重点不是为了斯莱特林,而是走在最前面里德尔,他穿着一件质感上乘的黑色礼袍,胸口别着一枚精致的蛇型胸针,坠着一条银链挂到肩上。他举手投足间将自己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的舞伴呢,看来是一位乖巧的小姐,她穿得更为华丽,死死地挽着里德尔的胳膊,接受着来自其他女孩无数艳羡的目光。 玛丽阴谋论地猜测里德尔这身衣服是这位小姐送给他的。 呸,汤姆。 这时,斯拉格霍恩也挤过人群来到她面前,当然你也可以说是他把人都挤开了。他身着转红色的长袍,把自己滚圆的身材都包裹住了。他一定喝了点什么,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或许是活力滋补剂,或者是福灵剂,谁知道。 八点到了,他带她进入礼堂,等到学生领舞完毕后也一起加入舞池。 玛丽没有犯错,她学习很刻苦,对待舞蹈也是一样。 可他们也只就跳了一曲,斯拉格霍恩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点心,一只手上沾满了糖霜。 他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玛丽,你知道我有个俱乐部吧?我喜欢结交一些优秀的人......如果是我举办舞会,我可能会请......还会找一些妖精......” 很可惜,玛丽对斯拉格霍恩最感兴趣的话题不感兴趣,她只能安静地听着,一直到斯拉格霍恩问她“你觉得呢”、“是不是这样”才会回答一个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感受到了她的兴致缺缺,斯拉格霍恩抽出自己的魔杖,凭空超出一台旧式照相机,邀请其他教师也参与进来。 在玛丽眼里这是很温馨的,她终于拥有了一张新的合影——她和斯拉格霍恩站在中间,周围立着几位霍格沃茨四十年代的教育人员。他们共同举起酒杯,盼望着将来世界能够拥抱和平。 第101页 魔法相机不是用胶片洗出来的,她在某些方面是用魔法编织而出的,所以就在当晚舞会结束之前,玛丽就得到了这张照片。 接下来,她也没有想过自己还算受欢迎,最起码,有五个男生找她跳舞。 这让她幻想着自己的学生生涯并没有结束,从而真正地享受一场舞会。 在舞会完全结束之后,也有学生三两成群,还留在走廊上没回寝室。不过他们大多都喝醉了,有的互相拍着背,有的因感情问题而失落,另一个在旁边安慰着。还有兴奋地往宿舍赶的,也有缠绵的情侣不愿意分开...... 她举着自己的照片往校医院那边快步,她没心思观察学生,就只想赶紧回去把这张照片放进自己的百宝箱中。 忽然,她手中的照片自己飞了起来,她并没抓住,只能跟着它的方向追。 可谁知道,她刚刚拐了一个弯,就被一股力量拉入一个昏暗的过道间。 她有时候也挺讨厌这城堡经常会移动,也会直接把空间设置的很奇怪。比如就像现在,她身处与一个勉强能容纳下两个人的走廊,她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出的热气,这让她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紧紧贴在他高级的外套上,算不上温暖。 “玛丽。” 不用说,就是他了。 “我的照片呢?” 玛丽直接问他,并企图挣脱开他的禁锢。 里德尔另一只手上夹着那张新鲜出炉的合影,他借着细微的光线看着它。他认为,对比之前那几张照片,她有所成长,玛丽终于抛弃了自己的羞涩,好歹对着镜头不再那么胆怯了。 他这样说道:“玛丽,战争要结束了,无论是麻瓜的,还是巫师的,你不会以为就凭你还可以继续呆在这里吧?”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可以吗?”玛丽伸手握住里德尔的手腕,想把他扣住她的腰的手扳开,“我有自知之明,本来我也没打算要呆一辈子。不像你,汤姆,原来你喜欢的是纯血小姐吗?” “哦,你还挺爱观察我。”他反而贴的她更近,玛丽察觉不太对,他口中带着发酵的麦芽味。 “半斤八两吧,汤姆,你没必要闲的来堵我。”她不管,继续反向阴阳怪气他,现在她要直接抠他手指了。 一段短暂的沉默过后,玛丽最先被压的沉不住气。 “好了,汤姆,这地方并不适合我们说话——”此时有两三个作伴的学生经过,玛丽一个瑟缩,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他们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今天的漂亮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角发生的一切。 “把照片给我。”她不敢大声了,便更显弱势。 里德尔这回没拒绝,把这张合照还了回去。 玛丽接过它,强行扭着自己的身子侧身走出去,里德尔就跟在她身后。 她刚重新接触到宽敞走廊的灯光,又被她今天再三提到的黑袍子遮住了视线。 “你——”她扯着那袍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刚要发作,便听到里德尔在和谁交谈,虽然无非是几声问好。 她不敢再出声了,任由里德尔环住她的肩膀,生怕谁能认出她。 “我要走。”她的眼神疯狂对里德尔输出信息,她的身体在和他的手做并不势均力敌的抗衡。 里德尔压根没当回事,跟来人说了几句,玛丽有些好奇里德尔在斯莱特林的势力到底是处于哪种程度了,那人对他挺尊敬的,甚至到了毕恭毕敬的层面。只字未问他身边人是谁,像是不敢八卦里德尔的花边新闻。 里德尔结束无关紧要的话题,就带着玛丽走,他微微低下头,犹豫半天没说话。 玛丽这时才借着灯光看出里德尔苍白的脸颊泛出淡红,果然是喝醉了。 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 “你是选择自己滚回去睡觉,还是被踹回去睡觉?”玛丽给了他一个选择。 这让里德尔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像个孩子恶作剧失败而归的孩子,阴沉地看着玛丽。 “你别这么看着我,汤姆。”玛丽觉得这跟他们小时候在踩着铁门杠上看着别的孩子被领走时他的表情一个样,“你对此有些失望,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不需要为我自己辩白。”里德尔被说中了,就开始嘴硬。 “那你回去吧,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主席先生,你的前途光明,这就足够了。”玛丽拍了下里德尔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我们注定不是一类人,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一年里,我让猫头鹰送来的那些信——” “汤姆,你没有嘴巴,是吗?”玛丽胜利般地笑笑,“我为什么要打开看你写的东西,我全都烧了——你看,有什么话当面说,就好沟通多了。” 实话实说,这一年里里德尔确实给她寄过为数不多的几封信,她觉得好笑,报复性地把他们全部“烈焰熊熊”。 “玛丽。”他的气息中带着愤怒,他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压抑着自己的头疼,“那怎么也请给我一瓶清醒剂吧。” 玛丽不知他说“请”为何意,“那没问题。” 她的话音未落,里德尔就带着她转了个弯,向着校医院的方向前进,这让玛丽笃定,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要去一趟校医院。 得小心他做什么事。 里德尔一到校医院,就松开她坐到床上,眼神有些迷离,可以看出他今天喝了很多酒。 第102页 但他一直在盯着玛丽的一举一动,这让她心里发毛,在配制药水的时候偷偷握紧了魔杖,以防发生点什么。 她听到他开始走动,手直接抖了一下,手上的滴管摔在桌子上。 “就要好了,等你喝了之后——”她转过身,可手里却拿着魔杖。 始料未及的是,他带着酒气的唇与她的开始碰撞。 只听见她摔在桌子上的滴管在一阵滚轮声后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下来,便是更多的玻璃瓶被推到地面上,迸发出巨大的破碎声。 “唔,汤姆——”她被抬起来坐到桌子上,“里德尔!唔,我——” 玛丽很难于男性的力量抗衡,“你他妈、就发疯吧!你不需要我了!就把我推开!现在是要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吗?拜托,去找别人——去找别人!” 她用魔杖抵着他,像是握着一把刀那样。 “不行,玛丽。不行!”他的声音比她还大,像是在威胁她那样,“你是我的,虽然我来不及深究——但我知道你属于我,这本该是很久之前的事!” 就像他从孤儿院孩子手中得到的胜利品会藏在他的宝贝盒子里似的。对于这种收藏癖,汤姆·里德尔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理所应当地认为玛丽该永远属于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他想,玛丽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拜托,汤姆!你把我的记忆消除了!是你!你的喜怒无常让我恶心!我是什么?玩具吗?我不需要你这种人的亲近!我呸!”玛丽啐了他一口,“你赶紧放开我,如果你真的要做,干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护士长做的事好了,这里可是霍格沃茨!” 去他妈的里德尔的前程! 里德尔心中怒火燃烧—— 她去找其他人,还对他这个态度,她知不知道他放过了她多少次! 玛丽!你在我的仁慈之下活着! 他认为自己开始更加烦躁,比看到她和别人跳舞,对别人温柔的微笑更生气。 听听这个骗子说过什么吧,她说自己喜欢收到信,他这一年给她写了,她还是不原谅他,这算什么事呢? 他马上就毕业了,他不能控制不住她,她随时会陷入跟他人奇怪的梦想,想要家想要爱,凡人思想永恒地占据了她的脑袋! 他需要把她放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做到,他之前就差点跨出那一步了,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怪他没控制好这个魔咒,其实只用一丁点的遗忘咒就好了,可玛丽非要阻止他,总是为别人着想! 而现在并不能去改变她的记忆了,高强度的思维咒语会让人发疯的。 他,汤姆·里德尔,绝对不是一个独/裁者。 他会让玛丽回心转意的,到他身边。 缓兵之计在此派上了用场。 “玛丽,”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拿出魔杖,“是我的错,我们就不能——” “你要干什么?!”玛丽的魔杖向前身,戳着他的胸膛,告诉他她的魔杖可在手中呢! “跳支舞吗?”他挥舞了一下魔杖,房间里莫名其妙地响起古典音乐。 “你脑子有病!”莫名其妙地跳舞? 他也不回,将魔杖揣回自己的袍子口袋里,表示自己真的想和平共处,“今天不是圣诞节吗?圣诞节我们不能抛弃过往,单纯地跳一支舞吗?” “不能。”玛丽斩钉截铁地回答:“而且我现在要你立刻走。” “如果我坚持呢?”里德尔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感受到她的体温,“别拒绝我,玛丽。” 他又环上她的腰,缓缓摩擦着她的礼服布料,“我多羡慕与你共舞的人。” “你自己有舞伴。”玛丽翻了个白眼,并直接踩了他的脚,阴腔怪调地说:“我只是个孤儿院出来的穷女孩,不会跳舞。” “你说话发酸,其实我也一样,我们这种人怎么能够为所欲为地挑选自己的舞伴呢?”里德尔虚情假意道,其实他心里就没真正看上过几个人。 他们的步伐在玻璃渣间行动。 “谁准备跟你跳舞了?”玛丽发现他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贴近她,这可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同事交谊舞的味道要暧昧的多。 如果,不是她在生气,她会对里德尔的哄人话沉迷的。 如果。 “别再嘴硬了,曲子已经演奏到一半了。” 她听乐曲都叫不上名字。在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它的名字是《Por una cabeza》。 一步之遥。 就如同她和里德尔,只差一步,灵魂交合,难以割舍,却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心里还惦记,张口闭口里德尔的舞伴,嘴硬,但真的谁能轻易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呢? 但玛丽是个心软的乖仔,希望她再坚持坚持。 这么勤奋!求留言求探讨剧情XD 感谢在20201120 22:57:01~20201122 22:3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啾咕啾、清初 2个;25530415、ppp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咩咩 10瓶;夏至 6瓶;阿芸、金风细细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六章 转眼间到了第二年春天,七年级的学生就快要毕业了。 第103页 学生们抱怨着今年的工作有多么难找,而最为简单的麻瓜联络员都已经需要三张OWL证书和至少一张NEWT证书了。 “玛丽!” 一声洪亮的声音叫住了从城堡外面归来的玛丽,此人正是变形课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 “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玛丽抱着一个小箱子,笑眯眯地向他问好。 邓布利多负手而立,旁边还跟着一张飞起来的羊皮纸,他问:“学生们需要这么多的镇定剂吗?” 他指的是她箱子里的材料。 “是啊,有些人情绪特别不稳定。”玛丽又抬了一下她的箱子,邓布利多注意到了,拿出魔杖把她的箱子变成了一个茶杯。 “哦,谢谢。”玛丽双手握住茶杯,“我总不记得用魔法——您又是在忙什么呢?” “五年级的就业咨询,中场休息,下午再说。”那羊皮纸上写的大概就是学生名单了。 “如果您需要一些提神的东西,我可以泡一些特质的茶送到您的办公室去。”玛丽不假思索地说。 “谢谢善解人意的好心小姐,”邓布利多也没有拒绝,但他马上另起了一个话题,“我能否问一下,玛丽,你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想过将来要成为什么吗?” “唔……”玛丽犯起难来,因为她很少想过这个问题,实话实说,她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一辈子都呆在霍格沃茨。 就连现在对比下来,这也比她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好。 她不想如实承认,她认为只有没家的人才会觉得学校跟家一样。 “不用太紧张,”邓布利多安慰道,“我就是问问,你曾经也是我的学生呀。” 玛丽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解咒员吧,或许麻瓜联络员。” 邓布利多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绕过她,落在她背后。 “下午好,阿芒多。” 玛丽知道这个话题被跳过了,松了一口气,转身也打算跟校长问好。 可她不清楚的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不只有阿芒多校长,还有里德尔。 她一眼就看出里德尔不是那么高兴,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他们应该是从校长室出来的,她猜不出他们讨论了什么才能让里德尔露出这样的表情。 “下午好,”阿芒多是一个瘦弱的长胡子老头,跟高大的邓布利多反差很大,“阿不思,玛丽。” 里德尔没说话。 阿芒多可能以为他还处于失落中,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慰,“好啦,汤姆,你只是太年轻了,真的,我不是认为你不好,你已经达到了这个年龄的学生所达不到的成绩了。” 这时,里德尔才吐出一句扭扭捏捏的“嗯”。 “装的。” 玛丽几乎是脱口而出,三个人同时看向了她。 阿芒多有点疑惑,邓布利多满脸写着“一个有意思的新闻”,而里德尔则是面无表情。 “啊,我是说,我的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茶杯了,”玛丽编瞎话的伎俩很糟糕,“我一会可能要用个复制咒什么的用来装茶水……” 她匆匆说了句各位再见,便拿着她的小水杯回到了校医院。她赶紧把那水杯变回箱子,烧上水,开始整理镇定剂的材料。 “玛丽。” 就如同那人说念出的简单单词一样,他叫她的名字时几乎不带任何语气。 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但她就是会下意识地回过头,眨着她翠绿色的眼睛,一脸无辜。 “邓布利多问你了什么?” 老生常谈,她知道里德尔从来不喜欢邓布利多,应该说他是有些害怕邓布利多的,“关你什么事?我们聊工作的话题,学生不要插嘴。” “呵,”里德尔冷笑了一声,“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跟邓布利多说了什么?说实话。” “结果一样,”玛丽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天天乐于谈论你吧?你以为你是谁?” 里德尔的唇微微抿起来,他正在思考自己被迪佩特教授拒绝留校担任教授是否跟邓布利多有关,而是玛丽又是否在其中说了什么。 他没能得出结论,他不相信邓布利多,他知道自己第一次跟邓布利多见面时自己因为太过兴奋跟他透露了太多自己的信息,他待他和其他同学一样,但那双蓝眼睛下偶尔的探究,是非常限制他的。他也知道虽然邓布利多在他的学校生涯中并未干涉他的任何行动,但也归根于自己谨慎的办事风格。 而在这个学校,除了邓布利多,另一个可以影响他的,就是玛丽了。 从某种意义来看,玛丽可以说是做到了限制他的行动。 毕竟不是她总是在牵制他,他怎么可能总往校医院跑? 好吧,这并不是最根本的,他想知道的是玛丽到底有没有跟迪佩特或者邓布利多说一些讨人厌的话来阻碍他的事业,他之前是可以相信玛丽的嘴巴严严实实,可她脱口而出说他装样子也不是假的,他必须要确认一点,看她说的是不是假话,从而他要再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 想到这里,里德尔旁若无人地跨步坐到校医院的病床上,盯着玛丽将那群材料切碎。 在需要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变得很迷人。 “玛丽,我能否问一下,你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想过将来要成为什么吗?”他决定选一个合适的话题,以便循序渐进。 第104页 “啊?”这个问题她不久之前才听过,她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你得了毕业焦虑症吗?问我这个干什么?” 他惯用的假笑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状态,“确实,你是否好奇我刚刚和迪佩特教授谈了什么吗?” “虽然我不建议,但如果你实在憋得受不了,你还是讲给我听吧。”很明显玛丽不受里德尔的魅力值影响,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一年半以来,她的阴阳怪气功力显著提到。 里德尔停顿了几分钟,等到玛丽不再对里德尔能再蹦出来一句话产生期待时,他缓缓开口,“我想在霍格沃茨谋得一个教职,你猜这是为了谁?” “我不猜。”玛丽翻了个白眼,当她冷静下来时才发现里德尔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是在准备套她的话,可是她又没做错什么,难道阿芒多校长让邓布利多教授物色新的护士长了? 那也可以跟她直说嘛,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她带着点不悦,“你要是说话总是说一半干脆还是闭上嘴。” 里德尔察觉到玛丽显而易见的怒气,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易怒,但他正在进行一次耐心的谈话,他更放软了态度,说出一个另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结论。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他许久没说这种话,嘴巴发干,但好在对她说情话时他还算能受得了这份痛苦,“玛丽,我马上就毕业了,这一年半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如果我去了其他的地方,我们不是没有和好的可能性了吗?” “汤姆,和好对你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玛丽深吸一口气,疑惑道。 里德尔有些懊恼,总体来说他对可以利用的女性无非是两种态度。 一部分对他着迷的女性,他会像毒蛇一样主动出击,用毒液置之死地,她们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追随者。而对于另一些有难度的女性——她们神情冰冷,心如磐石,他就会采取另一种方法,像那种阴暗潮湿地带的巨大蜘蛛一般,给她织一张名为梦幻的网,待猎物傻乎乎的被这张精心布置陷阱迷惑时,他只需要随便拨弄任意一根蛛丝,那他就可以得到一名忠心耿耿的仆人了。 他对待格雷女士就是如此,或者说,是海莲娜·拉文克劳。 玛丽不同,她有点难以搞定,这并不是说她是一位头脑多么精明的女人,恰巧就是因她并不是那么变通,导致她的思想一直停留在不利于他亮出毒牙或者结网的状态。 “因为我们之前是很亲密的关系。”他回答。 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于她这么苦手,仅仅只认为是她自己的榆木脑袋害了自己。他不会承认另一种感情。他会成功的。 “话说如此,”玛丽见里德尔真的好似在跟她认真探讨一样,她也说的真切,“但你毁掉了一份记忆——” “别谈这个,我们可以——” “不,不是这样,汤姆,你可能不知道,你救了我的命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同时,你伤害了我,这并不是像守恒定律一样是可以抵消的。” “也就是说,我对你的伤害在你心里不会消失?”里德尔若有所思。 “是这样没错!”玛丽倔强地说。 “那反之来看,你喜欢我也不会消失,对吗?”他胸有成竹,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是这样吗,玛丽?” “你这是谬论!”玛丽咬着牙,端起她整理好的材料,跑进了她的办公室。 里德尔知道他会成功的。 至于这是怎么一种成功,我们可以用一个在五十年之后发生的事情来表现。 那一年,也变成留着银白长胡子的老教授带着巫师界最有名的学生通过冥想盆来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的童年住处。带着奇特伤疤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着属于久远记忆的一切,等到他观看完回到现实之后,那位长者随口一提:“我们碰巧还看了一眼伏地魔的妻子,你注意到了吗?” 这对于那个时代的少年来说,可真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看起来她人挺好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剧透了哈哈哈哈哈!我剧透我自己!感谢在20201122 22:39:03~20201125 23:5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蘑菇头、爱萌妹子、东吴mu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超大汤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七章 一九四五年春天,英国境内已基本恢复和平。格林德沃的势力在此时却达到了顶峰,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信徒反而大规模从英国撤离。 有人猜测,格林德沃正在集合他的战力,如同麻瓜的战争一样,无论是任何一方得到胜利,都要在今年结束了。 但屹立于苏格兰某处的霍格沃茨,依旧如同从未经历风雨般平静。 而今天,本该是平静的一天。是的,玛丽在下班之后已经拿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翻来覆去看了五六遍了,这倒不是说她闲得无聊,而是因为她的思绪在别处。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无意间观察到里德尔在临近宵禁前出了大门。 重点是,他是朝着禁林的方向走的。 她打开窗户想制止他别一会回不了宿舍,可她对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等一下,这两年的职工经验告诉她,不是每一个学生都有必要去管。 第105页 “就要到宵禁了,你要去哪,汤姆?” 算了,她还是好意提醒他一下吧。 她的声音不大,她有点担心里德尔是否能听见,就在这时,里德尔的身形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回应了她的疑惑。 但他没说话,微微抬头看着她,看起来非常愉悦,只是黑夜模糊了他脸上的笑容。又过了十几秒,他继续动身。 玛丽迅速关上窗户,责怪自己干嘛多嘴,又像个傻瓜了。 她现在应该多关心关心国家大事,看看有什么新工作适合自己,既然英国没什么事了,她这个护士长也该移位了吧? 可真正到了宵禁时候,她就不自觉地往窗外瞟了,里德尔难道不打算回来了吗?或者说他已经回去了,只是她没看见? “我就是太容易去关心别人了......”她喃喃自语,“而汤姆其实根本不值得我去担心,他不配。我不能因为他救了我,还有海滩那个吻,就对他念念不忘。想想他做的多过分啊,要是他哪天奇思异想,又把我的记忆消除了呢?他做过一次,就有继续做的可能。” 别这样,你已经坚持这么久了,等他一毕业,你们连见面都难。玛丽心里说。 她的目光继续落在日报的招工信息上,可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人进了校医院。 确切来说,她不是人,而是一个幽灵。 “我需要你的帮助。”她珍珠白色的身体悬在空中,长裙无风自动,眼神高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 玛丽不喜欢她的语气,“我治不了幽灵。” “不是的,我需要你去一趟禁林。”女幽灵的态度变了一点,“去救一个学生。” 玛丽心生疑惑,但又因为她说的话开始隐约不安。她说的那人,不会是...... “他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幽灵的口气一点都不热情,但明显加快了语速,“他受了伤。” 她不明所以,脑袋里想问你怎么知道汤姆去了禁林,还知道他受伤了?可身体却下意识地开始往城堡外跑,她知道这一定有百分之四十的救死扶伤心理在作怪,不过,她现在更侧重于那百分之六十——她担心他。 “荧光闪烁!”她忘了拿灯,不过这不重要,她是个女巫,可以用魔法看清路,但对于确定里德尔的确切位置,她只能靠多个咒语来定位。 她先在草地上使用标记咒语,大体确立一下今晚有那些新印记在上面走动,而后又拿出那枚带有定位的假加隆,用一些解咒魔法来搞明白里德尔在上面施加了哪些具体魔法,如果他还带着可以呼应它的物件,就可以顺着这些找到里德尔了。 定位到汤姆的位置了!不过,这居然比她想象的要深很多。 她全神贯注地沿着魔咒指引她的方向走,一边祈祷着里德尔周围没有什么危险的神奇生物——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玛丽往所指的方向大约走了十五分钟,指路魔咒就忽然消失了。那么按理说,里德尔就应该在这个地方。 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慌,又不敢太大声,怕再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更难以对付,“汤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玛丽用闪着光的魔杖四处指着,终于发现了地面上有一处反光。 她定睛一看,是一枚带血的金加隆。 “汤姆!”她赶紧去拾起那枚加隆,不自觉用更大的声音叫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带上了哭腔,“你在附近吗?!” 她的话音刚落,西南方向的草丛就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吓得她立马挥动魔杖—— “速速禁锢!” 只听见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正面朝下倒了下来。 “汤姆?”在禁林中视野本就模糊,玛丽是在原地确认了好一会,才勉强认出那个人形是里德尔。 她飞一般地跑过去想着扶起那人,手上沾满了湿润粘稠的血液,“汤姆,你怎么样?” 里德尔面色苍白,脸上蹭了一层泥,咬紧牙关瞪着玛丽,“托你的福,特别好。” 但他说话轻飘飘的,一点威胁都没有。如果他还有力气,一定能继续说出一万句脏话。 “哦,对不起。”玛丽解开咒语,将他一条胳膊架在她的肩膀上。“先回校医院,你流太多血了!” 幸好玛丽力气还算大,就算里德尔已经高出她许多,带他回校医院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那名来到校医院的幽灵一看到玛丽把里德尔找了回来,便立刻穿进墙壁,消失不见了。 她用治疗咒语止住了他的血,用剪刀剪开已经和伤口紧贴在一起的布料,发现最严重的一处已可见白骨。 她声音颤抖,强忍着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和幽灵打了个赌,嗯......格雷女士。”他的语气还算淡定,根本不像受伤的人,“她听奥格说最近处于繁衍期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总会发生争夺地盘的事,这时就会有幼兽走失,回不了家的就会变成其他生物的猎物。她问我能不能把它们的幼崽带回父母身边。你看,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我找到一头幼兽,却被误以为是狩猎者攻击了。” “你为了这个!”玛丽倒吸一口气,“你完全可以跟老师说!甚至你可以叫上奥格跟你一起去!你居然独自去!” 玛丽对那个美丽女幽灵的印象又拉低了,怎么可以叫别人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第106页 里德尔没说话,他因为这事开心的不得了呢——拉文克劳女士确实没有如同她母亲那般睿智——哦,或许她母亲也就那样,不然不会让她偷走冠冕。 说实话,走进拉文克劳女士的心也不过是把自己包装的富有同情心一些。她甚至为了他的安危来求助别人,那么没有特殊情况下,他下一次去找她,就能打听到拉文克劳冠冕的下落了。 撬开她的嘴可真是——太简单了——当然,是对于他,汤姆·里德尔来说。 玛丽可不知道里德尔在刚刚把自己吹上了天,她只是手上在包扎他的伤口,嘴上一刻不停地数落他“怎么可以这么没头脑”。 “我不会死的。”他对这个最有信心。 “胡说!”玛丽直接怼了回去,“要不是我去救你,你流那么多血,其他生物都要闻着味道赶过来了!你再厉害也招架不住!” 里德尔认为自己和玛丽相处时是不是免不了她的一通说教,但他知道他需要快点习惯,况且他确实已经很久没听到她这么说话了,还有点怀念。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这完全跟他的作风画不上等号,“你决定在毕业前再多一个壮举是吧?你好鲁莽。” 里德尔第一次被人说鲁莽,他刚想回嘴,却被伤口拉扯的倒吸一口冷气,精致的五官扭曲起来,“疼啊,玛丽。”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疼呢。”玛丽嘴上说着,手上却放慢了速度,温柔些许。 “我当然知道疼了,我还知道你在心疼我。”里德尔得意洋洋,眼神中带着一种玩味,欣赏着她听到这些的表情,“玛丽,坚持有什么用,一直拒绝我,装清高,到头来不依旧会‘堕落’到我身边,我劝你最好快点跟我和好——你太用力了,玛丽!” 里德尔正发表着自己对玛丽心理的“精准”掌控时,被她故意硬扯了一下伤口,又渗出血来。 “反正死不了,不是你说的吗?”玛丽挑眉道。 “我又没撒谎。”里德尔本想做个耸肩的动作,可惜现在的情况无法让他实现这个想法,“玛丽,快点,你应该现在投身于我的怀里,毕竟再拖下去,我离开学校之后,就没有好的借口来找你了,你也不想这样,不是吗?” 里德尔说完,便细细观察起玛丽,她因为心急额角透出几滴汗水,最明显的是两个膝盖就像她内心的焦灼一样不断摩擦碰撞,他认为自己现在又有些神经错乱,他真想不顾她说的任何话,用手按住她不听话的膝盖,把她压在床上、或者任何一处,无所谓——蛊惑她,占有她。就像贤明的君主奖励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随意施展他的慷慨。 可这会让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冰点的,得耐心一点,听她说话。 “可是......”她开始了,里德尔知道她又要拿记忆说事,“汤姆,你很难做到尊重我。” “......说说看。”里德尔翻了个身,他不想让玛丽知道他某处的生理现象。 “比如现在,你为什么不面对我说话?” “除了这个。”他的目光落在玛丽扔在一旁的报纸上,满篇人权。 “好吧,你就是这样对我,”玛丽叹了口气,“我是说你总是对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经过我的同意,这是不尊重我,如果你想让我们重新开始,你就得改掉。” “当时我太生气了,你知道在多重魔药的催化下我根本没有多想。”里德尔抛出一个自以为非常好用的借口。 “那也不行,对你不利的事不是我做的——肯定不是我做的对吧?你却要伤害一个爱你的人,汤姆,承认你做错了对于你来说比你拿全年级第一难多了吧?”玛丽阴阳怪气地说,“还有,你知道我要什么,而我一直要的就是这个,你最清楚了。” “跟你结婚,”里德尔叹了一口气,稍稍扭头瞄了一眼玛丽,又迅速假惺惺地观察起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臂膀,敷衍地挑了几句没营养的对玛丽技术上的褒奖,一切又陷入沉寂。 直到—— “这也不是很难的事。” 他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速速禁锢! 里德尔:!(脏话) 推推朋友的文:[综名著]治愈系女主她很刚 文笔很可,女主是傲慢与偏见里的玛丽~感谢在20201125 23:52:53~20201129 16:0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ustwe 2个;三次元的抖M、小唯、25530415、ppp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羊再作,绵羊再有· 3瓶;vvu 2瓶;2553041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汤姆·里德尔给自己想过很多理由。 比如,他需要一个挡箭牌。换句话说,就是和一位麻瓜出身的巫师建立关系,更符合这个时代需要的“无害”形象。 比如,他不能确定那次一忘皆空的后遗症。也就是说,如果哪天玛丽突然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对自己那天的口不择言产生疑虑的话,这无疑会对他的其他行动产生大麻烦。 再比如...... “汤姆。” 他心里想的人这时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 “你的胳膊没事了吧?” 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玛丽还在担心着,可其实魔法界的医学水平要比麻瓜的好上许多,里德尔早就恢复到被游走球撞上几下都没问题的水平了。 第107页 “或许快了吧,”里德尔双腿交叠置在病床上,假装很不灵活地扭了一下胳膊,敷衍几声:“不过我看还有些疼,得勤来。” 玛丽啊了一声,“这会不会耽误你的毕业呢?你不是要准备就业了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想为我引荐一份魔法部工作,进魔法法律执行司。”他毫不在意地说,这使得玛丽惊叹一声—— “你要考傲罗吗?太厉害了!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不是傲罗,应该会先进滥用魔法办公室,呆上一两年,再往上调动。”里德尔轻描淡写了几句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他定制的职业规划,“他很看好我,认为我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但我拒绝了。”里德尔话锋一转,直视着玛丽的眼睛,“我不喜欢在在其他人的规则下干活,你能明白吗?” 玛丽可不明白,在她看来当个公务员是不错的就业选择。但她知道里德尔就爱这样,他不守正常人的规矩,或许斯拉格霍恩也没发觉自己对里德尔的影响很深。 “那你打算去哪?”玛丽决定跳过这个问题,“还考虑跟阿芒多校长坚持坚持留校吗?” 这可戳到了里德尔的痛处。他思索了几秒,“没必要留校,如果我的成绩是为了蠢学生服务的,根本就没有学习的必要了。” 说罢,他拉过玛丽的手,手指从她的指尖缝隙中划过,像对待闷闲时寻得的玩具那样把玩着,“我打算先去趟阿尔巴尼亚,再做打算。” 玛丽对这个国家很是陌生,“那是哪里?你为什么去那里啊?” 当然是去寻找“他的”失落的冠冕啦。 “一个小国,不算远。” 玛丽哦了一声,此时心里翻涌出什么感情,她微微启唇,又赶忙咬紧牙关,满脸犹豫,想着到底应不应该提醒他。 他之前那个意思不是说要跟他结婚吗?怎么只字不提了呢?不会反悔了打算糊弄过去不了了之了吧?! 想到这里她立刻打算把手抽回来,可里德尔总跟他反其道而行,他像个掌权者一样借此将玛丽用力拉向他,仔细观察起她时常会泛红的皮肤,就像他从未见过一般。 玛丽也注意到他的鼻尖上停留着几滴汗珠,她伸出另一只手将其轻轻抚掉,揶揄道:“怎么像小狗一样鼻尖会湿。” 可没想到,里德尔出其不意地张口咬住了她的脸颊,就像准备咬下一块脆生生的苹果。 “你是不是有病?真要学狗?”玛丽那只手换成了捏着他下巴的姿势。 里德尔阴恻恻地笑了,在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像个故意去讨人嫌的男孩。尤其在面对玛丽时,他更加肆无忌惮。 他环住她的腰,完全不再去装胳膊疼,他的动作使他们贴的更紧。里德尔伸出一条腿压住她的大腿,限制住她的位置,双手开始强盗般地掠夺。 “汤姆!”玛丽气鼓鼓地想要制止他,“你现在在校医院呢,在想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事呢!根本不提! “我们在这里做过啊。”他低低地笑了,指着某处的地面,说道:“就在那里。” 里德尔转而用手覆在那处蛇型印记上,“我很好奇,脑海中没画面了的话,身体会不会想起来?” “真见鬼!”说实在的,玛丽有些生气,只能骂骂咧咧几句。毕竟她的愿望处于可能落空的阶段,而里德尔只在跟她谈论这些,她没办法,只能提醒道:“汤姆,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不可能让她自己说吧! “啊。”里德尔短暂地迷茫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你是不是怕怀孕,这没关系——” 玛丽简直想直接把他掐死!但她在爆发出弄死他的动作时,校医院的门忽然被打开,这次来的人物比较重量级——他的眼镜弯弯的,鼻子也有点歪,像是被人打的。 她的击杀里德尔的想法一下子变成了“把里德尔打飞”,人在危机时刻真是有无限可能,她都不知道是用了几分力气,居然在几秒之内就挣脱了里德尔的束缚,顺便把他摁在床上,以及拿起枕头把他的脸盖住。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很难不想象就连邓布利多也有些懵逼。 “呃,我是不是......该说句恭喜?”他保持着波澜不惊地笑容,“还是......我一会再来?” 里德尔扯开枕头,回以邓布利多一个礼貌的微笑。 他是做到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是玛丽做不到,所以她更尴尬了。 “对、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干脆道歉了! “哦?跟我说抱歉做什么,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呢,”他的语气轻快,笑容和蔼。 “我总在说跟汤姆不熟,结果......”玛丽脸烧的通红。 “这有什么的。不过容我好奇一下,难道在三年前,你们就是恋人啦?”他像个关心孩子的家长,话语间平易近人。 “其实——”应该就在几天前才有了这层关系。 “没错。”玛丽从来没有想过里德尔会一口咬定,他直视邓布利多的蓝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真挚,“很久以前我就喜欢玛丽,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了解彼此,任何事——并且还打算建立更深层的关系——” 他把头转向玛丽,眼底藏了些什么,又展露出几分胆怯和羞涩,“我希望你可以嫁给我,买很多帽子,你懂我的意思,因为我们最懂对方——邓布利多教授会当我们的见证人,对吧?” 第108页 这是属于她的求婚吗?不是像休那样的“你要照顾我余生”的绑架,而是真正的“嫁给我”。 玛丽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在今天可以实现人生理想之一。 她不可能不当真。 她不敢不当真。 她实在太想有个家了,总感觉这种机会对于她来说总是稍纵即逝——她没有父母,便希望那是一个有爱人的地方。 她该怎么做?答应他是不是只用说一个好字?可是只有一个字是不是显得她不够真诚?多说的话又该说什么? 她真是个糟糕的人,她根本不应该期待汤姆那么快求婚!她其实还没做好准备!她应该回去写个稿子,写点夸汤姆的句子,或者写点夸自己的,显得比较有地位,唉但是现在让她夸她也夸不出来了——救命,她太紧张了!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泪如雨下。 “多让人高兴的时候,擦干眼泪笑笑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抽出魔杖,随便挥了几个会出彩带的咒语,“哎呀,糟糕,我还是第一次当证婚人呢,我都开始紧张啦。” 里德尔心中冷笑,讽刺他假惺惺,邓布利多开始注意他多久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他碰巧来了,自己也要毕业,就借玛丽来混淆他的视线,自己那么多账还没算清楚,就别来多管他的事了。 “不过,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环过玛丽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里,“还请你为我们保守秘密,如果学校里有人知道了玛丽即将嫁给我,会怎么想玛丽呢?” “那是自然。”邓布利多点点头,“我也衷心祝愿你和玛丽能够幸福。” “我们当然能够幸福。”里德尔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随口一接,谁知道幸福这件事难得要死呢? 就比如说,他去巫师界婚姻登记处等级的时候就在为“幸福”这二字后悔了。 玛丽期待的幸福他根本就不可能给得了! 他瞄了一眼玛丽,发现她的嘴角就没降下去过!她不难受吗? 他心想,反正他已经给邓布利多那么多假信息了,剩下的步骤也没必要进行了。而且对于一忘皆空的可能出现的后遗症也不太需要多担心,他只要把玛丽控制起来,比如——关进里德尔庄园里!没人知道她在那,就让她一直在那里知道生命结束,这不是正好吗? “汤姆。” 而且,他也不是不去看她,等他需要他的时候,他也可以去找她,他们依旧可以拉扯一辈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汤姆!” 他现在该走了! 他翻了一下眼皮,将眼前那个瘦弱的婚姻登记员消极怠工的模样尽收眼底。 用他最擅长的,加一段假记忆,现在就走! “汤姆!!!” 内心长篇大论的里德尔在玛丽的大声提醒下终于被拉回了现实,他语气不善:“什么事?” “我看你出了好多汗,还在走神,你怎么了?”玛丽今天专门穿了一身火红的裙子,衬得她神采奕奕,金发如同麦浪一样。 “紧张。” “你也紧张呀,”玛丽眼睛微眯,“我也一样。我觉得像在做梦,哎呀,我不能说话了,不然我又要哭了。” 假的!骗你的!谁跟你一样了! 里德尔愤愤不平,他的膝盖已经有伸展的趋势,他要走了! “好了,我宣布你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那个风一吹就要到的登记员终于无精打采地舞了一下魔杖,玛丽和里德尔十指相扣的手掌间出现了一串转瞬即逝的鹅黄色的魔法光芒。 一切都他妈的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29 16:08:40~20201202 03:2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pp、林允儿的小姐姐、祭奠流月、2556945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金风细细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九章 从英国乘船去阿尔巴尼亚大概要花费三天的时间。加上里德尔动用了一些小手段,省去了办护照的时间,他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即刻启程”。 但玛丽认为,在船上的那几天简直可以称之为暗无天日。 毕竟他们坐的是麻瓜客轮,里德尔各种理由推脱自己完全没有出去跟他们碰面的必要,除了必须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和对海上风景的假装欣赏,他把玛丽都快锁在房间里了。 “疯子!”她总是这样骂他,而逐渐的,作为疯子的目标人物,她也适应了他的索取。 虽然她还不能很好地回应他,但也做出过让里德尔十分欣喜的事情。 而在里德尔眼里,他看到了玛丽的更多的可能性——不好意思,只有面向一个方向的延伸,在作为里德尔夫人的方面。 他喜欢总结这些可能形成的原因。他想,或许是房间里暗黄的灯光让气氛变得暧昧了,又或许是海风带进来的腥味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还有水手时不时在门口经过时哼唱地没意思的老歌,它们让一切变得激情四射,难以言喻。 哎,他的玛丽。她最该被夸的就是那一次,正好他们刚刚结束,服务生就送来了下午茶,他不是特别喜欢的几个油腻的甜点。 可玛丽对这些就十分感兴趣,她好像没刚刚那样只会求饶了,端着其中一盘草莓奶油口味的点心,坐在他旁边,虚情假意地问他一句“你吃吗”,根本不等他回答就开始大快朵颐。 第109页 “唔,我跟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举行婚礼,一定要,”玛丽一边吞着草莓,一边振振有词,“哦,不过,我好像没一件好看的婚纱,我们可以到阿尔巴尼亚那里现买,反正我就要穿。” 她说的太激动,手上的叉子歪了一个角度,上面的奶油剐蹭到了她的嘴角,她停顿一下,用指关节抹去嘴边的白色奶油放入口中含着,又含糊不清地对他说:“你听明白了没有?” 里德尔挑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吃东西?” “啊?”玛丽的舌尖划了一圈唇瓣,“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这个样子吗?好吃的一点都不能放过!” 里德尔侧了一下头,忽然伸出手指剜了一坨奶油,戳到玛丽嘴边。 “你要干嘛——” 玛丽的话还没说完,里德尔便将手指伸了进去,全身心投入进这次互动中,他仔细听着从她口中发出几声较为仓促的哼声,和手指与唇舌之间相互触碰出默契的妙曼的轻快节奏。 他的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向下按去,这使得玛丽根本没拿住托着点心的盘子,摊开了双手,让这块可怜的蛋糕摔到在了她宽大的晨衣上,而盘子和叉子落到地毯上没发出声音。 它滚落到地上,留下腻人的香甜味。 里德尔此时笑起来,这种灯光下他略显阴郁,他抽出手指,固定住她的下巴,加深成一个放肆的吻。 他将她衣服上的奶油抹到她隆起的部位,这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以至于老师开始了一些完全不被理会的反抗。这些小抗拒造成了某人明显的兴奋。 里德尔感受到出离的快乐,况且,玛丽现在是他完全合法的枕边人,他是可以随意、不用压制任何来释放他的欲/望。 他俯下身,向下吻去。 “美食不可放过,对吧?” 唉,玛丽。他满足地叹息一声。 他仿佛感受到了这种关系建立上的一种强烈的羁绊感,这是从他喜欢各种折腾她之后的思维放松里理解到的。 这跟五年级暑假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但倘若让他说出这种又是不一样在哪里,他就有些答不上来了。他肯定是没有变化的,而玛丽也只是少了两个月的记忆,他不太懂,就决定先把这个疑虑放一放。 他可不会忘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我本以为我们会去地拉那什么的。”这是属于玛丽的第三次抱怨里德尔选的地方来了。 阿尔巴尼亚比英国落后的多,外加二战的创伤,让一切显得更加破败。 而他们正坐在一辆颠簸的破烂马车上前进,群山从玛丽翠绿色的瞳面上缓慢略过,待她转过头,眸子中映出里德尔的模样,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应该也是有些无聊。 “汤姆,我马车都要坐恶心了,我们非要去某个特定的森林吗?” 她指着自己纯白色的带着珍珠串的皮鞋说:“不是我娇气,但你应该知道我穿的是高跟鞋。” 其实不止是珍珠皮鞋,玛丽是真的在阿尔巴尼亚的首都买到了一套婚纱,她倒不是看中了这套婚纱有多好看,而是这身婚纱特别蓬松,里德尔都认为他旁边坐着一块棉花糖妖怪。 他将这块棉花糖往旁边推了推,“我不是说了你可以在地拉那等我。” “那多无聊啊!” 玛丽瞪直了眼睛,一副“你居然想把我一个人抛在一个陌生国度”的表情,说:“况且,你说了吗?你就说你要去远一点的地方!” 里德尔感受到棉花糖挤在了他旁边,在小马车里疯狂膨胀,他拨拉开棉花糖的奇怪蕾丝和花边,才和她重新对视。 “你不要总觉得我能百分百理解你的意思,还是那种可以从字面延伸到另一种方面的,”玛丽不满道:“我还说我要穿婚纱你也没理解为我们要举行一场特别美好的婚礼呀。” “这没什么意义,不是吗?”里德尔撇了一下子嘴,惹得玛丽声音大了起来,“怎么就没有意义了?” “我是说,”里德尔的眉毛一抖,尽量摆出一副耐心的样子,“嗯......在我理解中的婚礼,除了新郎和新娘,应该还有许多......亲朋好友?我想我们不具备这种条件,去搞一个......就是你说的婚礼。” 他说的极慢,一边敏感捕捉着玛丽的面部表情,生怕她在车上又开始长篇大论。 “你说的也有道理。”玛丽颓废地向后一靠,里德尔仿佛看到一颗棉花糖沾了水,迅速萎缩起来,“但是......唉,好吧。” “玛丽,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不需要别人太多的祝福。”里德尔双手环胸,扯了扯嘴皮,说的讽刺:“说的好像我们是因为别人的祝福才能活得下去似的。” 愿望落空了,这当然不会开心,于是一直到他们终于下了那架快散架了的马车,玛丽还是一言不发。 里德尔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什么话都没说。 “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玛丽嘟着嘴,询问他。 里德尔没有正面给出答案,他轻轻将玛丽推向前方,率先走进他们即将暂住的地方——这里像个猪头酒吧的翻版,但却是一个属于麻瓜的小森林酒馆。 这让还在生闷气的玛丽有些惊讶,里德尔可是一个纯正的讨厌麻瓜的人,虽然不知道在一起生活之后她是否能改变他的想法。总之到目前为止,里德尔恨不得世界上没有麻瓜。 第110页 当然里德尔自有他的打算。 毕竟这是一次秘密行动,一个寻找智慧圣物的旅途,他不愿意落座在任何巫师旅店,他确实自信,但对于拉文克劳冠冕一事颇为谨慎,如果真的出现一个难以招架的神秘巫师,而他又带着身边这位,免不了暴露行踪,到时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拉文克劳的冠冕或许就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了。 选择一家麻瓜旅店,是他找到冠冕的第一步。 他耐着性子跟旅店老板说了几句话,而这位谢了顶的中年男人打量他一番,又瞄了一眼玛丽,擦拭着不太干净的玻璃杯,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啊。” 里德尔不想搭理他,便没有回答,而旅店老板也看出里德尔并不是一个友善的人,便收了钱,继续擦杯子去了。 把住所安顿好之后,里德尔得去管管他的棉花糖了。 他就坐在玛丽的旁边,高腿长凳让玛丽跟他的身高差距好像缩小了一些,他看到玛丽在静静的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在此旅馆停留的人。 他们有的穿着破烂,脸刚刚洗干净,头发还湿漉漉地打着卷。有的粗狂野蛮,互相嚷嚷着自己今天的“壮举”,有的身有残疾,可以看出多数为战争留下的疮痍,正细细品着手里的一壶闷酒…… “你看出什么了?”里德尔还挺好奇的,他问。 “没什么,”玛丽经过一系列的沉思默想才说:“我就是挺好奇的,就在这种地方,也会这么多不一样的人,他们会出于什么原因跟我们同一时间到达这个地方呢?而且,我觉得对于这个环境来说,我穿的挺奇怪的,但他们都没怎么注意我。” 里德尔找到了机会,他暗自窃喜,并作出行动——他轻而易举地搂过坐在他一旁的她的腰,将她带进他的怀里。他故意捏了捏她的腰间,心想现在还是不要直接告诉她她好像在霍格沃茨长胖了不少。 长胖这个词也不对,她之前也太瘦了,里德尔甚至怀疑,她从十五岁就没长过肉了。 哦,言归正传。他贴近她的脸,细声细语地安慰道:“这又有什么呢,玛丽,你总是过分在意别人的目光。你不是总喜欢跟我说‘你要干什么’、‘你应该怎么做’,那么在今天,你也该听进去我说的话了——遵循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 玛丽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虽然在这种荒郊野岭,她和里德尔可以称得上是一对相当怪异的组合——谁会一袭黑袍再加一身婚纱呢?但想想也是,她要改掉这种毛病,别过分去关注他人的眼光。 她对里德尔点了点头,这让他十分得意,自认为自己也从现在开始影响玛丽的话,总有一天她会认同自己,从而他们的灵魂会完全向对方敞开。 不过…… “汤姆!”她小声责怪她,扭了几下身子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里德尔一般都会否决她的动作,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顺带着一把将玛丽抱了起来,让她可以坐在他的大腿上。 “十分抱歉,玛丽,你离我这么近,我是需要忍受一些欲/望的折磨的,但我拥有不受控制的器官。”他靠近她的耳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些露骨的话,显得他的本性更加贪得无厌,“不过我们现在可以马上回房间解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里德尔这边还在跟他的夫人暧昧,那个谢顶的老板再一次打扰了他,他心中怨念不止,歹毒地想给他施一个钻心剜骨。 “你们是结婚来度假的吗?”他问。 “我们不需要其他任何导游服务,”玛丽猜测他的意思,对他摆摆手,“谢谢你。” “哈,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打仗这么多年了,能看见这样的好事不多,如果你们不建议分享这份喜悦的话,不如让我们所有人都来庆祝一下吧!”店长豪爽一笑,倒了一杯酒推给玛丽,不过马上又被里德尔推了回去,摆出一副警告的模样。 “真的吗?!”玛丽倒是特别兴奋,满脸写着我愿意。 “喂,玛丽,你不会真的要——”里德尔不高兴了,心里诅咒了半天这帮没事就爱凑热闹的麻瓜。 “嘿!大家听我说!”店长比里德尔的拒绝可迅速多了,他手上拿起铃铛摇的直响,“这里有一对新人,他们愿意向我们分享他们的快乐,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吧!” 里德尔怎么也没有料到,旅店里的麻瓜们会这么爱管闲事。他甚至都认为自己走错地方了,他们全部人都变了脸,更有人不知从何处拿出风笛吹出一曲有凯尔特特色的欢乐音乐,把旅店的气氛一下子改变了。 这、这真的不是他们在某个时间中了混淆咒吗? “汤姆,原来我们也并不需要邀请别人就可以举办一个婚礼啊。”玛丽被这种氛围感动地落泪,不过她立刻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和他解释道:“我最近好容易流眼泪呀,但我这都是高兴的,你知道,我不怎么爱哭。” “我只是觉得……好浪漫哦,跟电影一样。”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原来我真的会这么幸福啊。” “你的要求好低!”里德尔忍不住吐槽她,但他也开始对她这副可爱样子有些陶醉,并希望她不要对其他人露出这副神情,他要占为己有。 这时,只听见咔嚓一声,伴随着一阵闪烁的白光,里德尔立马掏出了魔杖,冲着声音的来源指过去! 第111页 有人在拍照? “拿过来!”他用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说,玛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甩出一个咒语了。 “哦,抱歉,我就是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想记录下来。”就算里德尔恶狠狠的,但这人身材魁梧,也不明白里德尔手中魔杖的含义,他没感觉到任何危险。 他掏出名片,递给里德尔,自我介绍道:“我是一名英国记者,最近正巧经过此地,听你的强调也是英国人吧,作为赔礼,等我回到英国,我就把这张照片洗出来寄给你们,你看可以吗?” 玛丽本以为里德尔会继续发脾气,已经做好把里德尔拉回房间的准备了。 “啊,那个什么,我看您还是——” “下不为例。”里德尔开口,居然换上了那套讨人喜欢的笑容,“霍尔先生,你可以把照片寄到汉伯宁街十六号,玛丽·里德尔收。” 她真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照片在我微博有图hhh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呜呜呜如果喜欢这篇文也求留言求推荐!感谢在20201202 03:26:47~20201202 23:4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酸奶球儿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哼哼哼我才不是喜欢你、喝胡萝卜汁不吐胡萝卜、25530415、ppp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rry,这里一方通行 20瓶;wrx 5瓶;和玛丽苏开玩笑 3瓶;阿芸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章 玛丽跟里德尔来阿尔巴尼亚生活了近两个月,迟钝如她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其一是她不理解里德尔来这里的真实原因,起初她是觉得他要过来,既然是新婚期那么就当度蜜月,可里德尔一过来就扎根边境,在这种旅馆居然带了这么久,可外面一眼望去全是原始森林,欣赏自然风光也该看吐了。 其二呢......她先发誓,绝对不是她的生活水平提高之后瞧不起这种破环境了,但最近她的情绪非常差,差到她决定自己不想再跟里德尔进行原始社会探索了,是的,她要跟里德尔谈谈,如果再不回英国,她就自己回去。 可今天一大早,里德尔起的比她还早,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玛丽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木时钟,时针已经走到了罗马数字十二,弹出一只难看的木雕鸽子发着走调的鸣叫。 里德尔虽然也有过晚回来的经历,但从来没有过过凌晨。 玛丽患得患失地想,里德尔不会想把她丢在这里吧? 算了,他也不至于这样——不,这种事他确实可以做得到! 玛丽愤愤地想到这里,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暗暗骂了一句里德尔,翻过身闭上眼,不看那该死的钟表了,心想如果里德尔第二天没回来,她就回英国。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失眠终于要与她告别,睡眠神经重新做作时,里德尔回来了。 他很狼狈。 他好似进行了一场搏斗,身披的斗篷出现破洞,看得出身上应有不少磕碰,而脸上更是有几处深刻的划痕。 他拧着眉,脸色惨白,黑发被汗水浸湿了。 “玛丽。”他将手中的口袋扔到床头柜上,用魔杖默念出荧光闪烁,才疲倦地开口,并伸出胳膊推她,示意她给他留出一块地方。 “别、别推我。”玛丽被他弄醒了,情绪更是跌落到谷底,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汤姆,你每次都用很大的力气!每次都是!” “你的脾气更大。”里德尔没心思跟她吵架,他减缓了力道,又碰她,“快点,不然我就压你身上睡觉。” 玛丽这才挪出位置,嫌弃地说:“你这样还直接睡觉呀,你干嘛去了,怎么受的伤?” 她困意消散了一些,嘟囔着“你是真不怕疼”,摸着黑找自己的魔杖给他治疗。 “你来这里的心思可不单纯。”玛丽抱怨着,咒语却不出一点差错,“你又不肯告诉我,小秘密可多了。” 里德尔感觉脸上痒痒的,但很温暖,这应该是咒语起了效果,“我找东西,你对那个又不感兴趣。” “可是我对你感兴趣啊!”玛丽翻了个白眼,“你说就这种情况,要是你真的出事怎么办?” “我不会死的。”他慢吞吞地说。 “你太自信了,汤姆。”玛丽叹了口气,“退一万步讲,你要是不会死,那我呢,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我啊?” 里德尔啊了一声,难得地含糊其辞,“玛丽......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这次真的被逗笑了,倒没有那么生气了,“可我们是人类呀,就算像阿芒多校长那样长寿,也是要死掉的——哎呀,我不是在咒他哦,你懂我的意思。” 里德尔懒得跟她解释,反正她也不会懂他的事业。他将她的手捉住,安抚性的拍了几下,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哦?这么说你今天成了这幅惨样,就是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她的目光瞄到了床头柜上的口袋,就要伸手去拿,“是什么啊?” “玛丽。”他说话很快,用力扯了一下玛丽的胳膊,让她没碰到那东西,“这是别人的委托,你最好别碰。” “委托?合着这两个月你在帮别人做事不告诉我?顺便就带着我供你无聊发泄是吗?真有你的,汤姆。”玛丽对他说的到没什么怀疑,她本来也就对他做的那些没有兴趣,她只是觉得里德尔瞒着她——她又不会跟别人说? 第112页 “嗯......我们在研究——”里德尔开始胡诌。 “我管你们在研究什么呢?”玛丽又开始发火了,她也发觉到自己最近情绪波动极大,可就是忍不住:“真怪,你不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合法的!” 里德尔从直起身,用惯用的伎俩贴近玛丽,软下声音来试图缓和她的情绪,这一招一向管用。 可是...... “别离我这么近!你现在脏死了!我刚刚还没看到,你头发上的这是什么啊——树叶?我差点以为是虫子!” 里德尔被嫌弃地体无完肤,他秀气的眉毛拧的紧紧的,心想着怎么才能在这个情况下安心睡觉,拉文克劳的冠冕吸引了不少危险的生灵,摆脱他们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他默默骂她是一条疯狗。优秀的人应该懂得如何驯服不听话的家伙。 “玛丽,我不是不跟你说。”他用了一个不激烈的方法,企图能换取到更大的利益。 他需要付出一小部分真实的代价。 “那好吧,你得答应我你不会因此离开我。”他把发丝间的那枚干枯的树叶摘下,把所有厌烦的情绪抛进蜷缩的叶片中,抛置在地。 随后,他表现得像一个出众的小说家,把故事讲述地十分逼真。 “你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世,对吧?”他的声音颤抖,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谁让他感受到屈辱、或者他对此怨恨什么的,“我妈妈是个女巫,来自斯莱特林。” “她很蠢,”啊,说错了,他立马改口,“或者是叫善良吧,她爱上了一位麻瓜,但最终你看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的——她被抛弃了。” 玛丽从来没听里德尔讲过,有些新奇,更多是被这份信任所打动,她心软地安慰他,“汤姆......幸好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吻吗?” “哦,不用了亲爱的——顺便一说,同情的吻根本不算亲吻,我不需要同情,你要搞明白。”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吻,软软的嘴唇,技巧上缺乏情/趣。 “这是我在上学时候查到的,我妈妈的家族,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是真的,而不是像海格那样,空口无凭地说自己是斯莱特林的传人。”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吻的催化,他的语气中压抑着喜悦,把这个故事改编的富有使命感多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要相信确实如此。 “说到现在,我,作为斯莱特林的后裔是否应该做些什么呢?”他忍住笑,躺在玛丽的大腿上,畅享着自己是个了不起的演讲家,“别当个凡人,按部就班地进入魔法部朝九晚五,我有自己的想法,跟斯莱特林一样,进行一场伟大的冒险。” 哦,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像格兰芬多?真希望没有破绽。 唔,加点悲惨事件是不是更能引起同情与共鸣? “但斯莱特林的后裔也不一定都要这样吧......”玛丽当然听不出来真假,他伸手拨开他长了的刘海,对着他的眼睛说:“我只喜欢普通的生活,我不想四海为家。” “所以我才怕你要离开我,”里德尔找到了她话中的漏洞,立马填上谎言,“我怕哪天我们不能在这样的生活中取得一个很好的平衡,渐行渐远。” 他自己都要信了,哈哈。 “结婚不是玩笑,汤姆。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那么就要一起克服很多不是吗?”玛丽斟酌地开口,“我想我不应该阻止你的理想,本来我就一直认定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做大事的。但你也不可能总是到处奔波吧?我们还有生活呢,要一起变老的。” “嗯......”里德尔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他打算说点讨她喜欢的话了,“我朋友介绍给我一份不错的工作,回英国之后,先改善改善生活吧。” 最近麻瓜世界处于稳定前期,他们回英国倒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玛丽又有些不高兴,她错过了开学时间,一下船就想着往对角巷里赶。 “我得给阿芒多校长写信,告诉他不是无故旷工,希望我们的猫头鹰多莉乖一些,别让他们那些人多给我们算寄养费。”她说几句话便觉得累,索性靠在里德尔的怀里,“这船坐的我恶心,再也不想坐船了。” 随便你怎么说,里德尔装听不见。 “还有你,我们认识那么久了,都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哦不对,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玛丽指着自己的嘴巴,“你把我咬的好痛啊。” ——十五岁? “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话还能这么多?”他听玛丽讽刺他,就忍不住开始转移话题了,“你没发现这很热闹吗?” 噢,是的。热情民众的声音都要传到码头上来了。 “呃,确实,等等——”玛丽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话戛然而止,这引得里德尔好奇地看着她。 最近的种种迹象说明,她好像......玛丽思索着,计算着日期。 在里德尔这边,还有更奇怪的声音使他注意到—— “不好意思,你是玛丽吗?” 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笑呵呵地出现了。他好像拥有玛丽也有的特性,发红的皮肤,笑起来的一口白牙,多余的几颗雀斑。 “......亨利?”玛丽不敢确定。 “是啊,在这里见到你可真不容易,不是吗?”他的身材很好,能一起搬动好几箱海鲜,这也使他身上沾满海腥味。 第113页 “是啊,你活下来了!”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但这是玛丽的某位战友。 “多亏了玛丽你的吻,鼓励了我!你就像军营中的小天使!”亨利一直在夸她,“你知道吗?凯南也活下来了,跟我在一起当船工呢,不过他去庆祝了——战争胜利了,今天有很多免费的东西吃呢,我搬完这些也去!本来还在抱怨忙,没想到遇到了我们的天使小姐!你要去见凯南吗?他肯定也很想见你!” 亨利完全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让玛丽一旁的里德尔都要掏魔杖了,他的眼眶下的肌肉疯狂抽动,狠狠地瞪着亨利。 亨利感受到了里德尔的狠厉劲,可他身材高大,也没把里德尔放在眼里,只是露出一口白牙,“这是你弟弟呀!” “我是她丈夫。”他古怪又低沉地吐出一个个单词,听得出有在强烈地克制。 “噢,恭喜你结婚了。”亨利这话变得没那么热络,他上下打量着里德尔,明显表现出了一种戏谑,是“原来你喜欢小白脸类型”那样的态度。 里德尔比亨利要高,但他确实没有常年体力活练出的强壮体魄。 “我们以前都可喜欢玛丽了呢。”他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她说她有个未婚夫,也在当兵,是你?看起来你都没受过什么苦。” “好了,亨利。”玛丽向后推了一下里德尔,但没推动,她都害怕里德尔会再做出袭击麻瓜那样的蠢事,“快去参加庆祝活动吧,我们一会就去,我也想见见凯南了!” 亨利耸耸肩,笑道:“那说好了,你一定要过来找我们啊,天使。” “玛丽。”待亨利走的看不见了,里德尔把她从怀里扯出来,咬牙切齿地问:“玛丽,玛丽。我亲爱的,你能给解释一下吗?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亲热过?” “他们都是士兵!在治疗期间,护士偶尔会完成他们的一些心愿的,不只是我!”玛丽急切地说:“有一些要死了,千疮百孔的,他说最后想得到一个吻,我们不可能不帮他们完成心愿吧——比如亨利,他活下来是件多好的事。” “哦,比如亨利,比如凯南,比如休,一群垃圾把你耍的团团转,他们让你亲他,让你跟他上/床,跟他结婚,你都愿意地不得了。我也不过是一位汤姆,是吧?”里德尔十分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比这些俗人都常见的多。 他阴阳怪气,轻蔑而讽刺,“我看喜欢你的人可真不少。” 况且,麻瓜也竟敢瞧不起他?! “你说话的时候能过一下脑子吗,汤姆?”玛丽眼眶红彤彤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是吗?你亲身经历过战场没有,比起生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算得了什么?如果一个吻能让他们活下来我高兴的不得了呢!” “你完全可以用治疗魔咒!”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天才先生?我四年级就没上学啦!在完全没有魔法的环境让我去自学,然后用受伤的士兵做实验吗?” “但你也不能。”里德尔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张牙舞爪了。 “这难道是我跟你结婚之后做的事吗?”玛丽还在骂他,“你真是太自私了,我跟你说,在我跟你谈恋爱之前,我做什么你都管不着!” “可你是我的妻子。” 我的、我的、我的玛丽!别忘了你姓里德尔! “你除了让我怀孕你还做什么啦?”玛丽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先当个好丈夫再指责我啊!” 里德尔听到那个单词之后,他的神经都紧绷了,甚至他开始流汗,所有、所有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性/交的坏处体现出来了。 他犯了大错,他应该拒绝玛丽的,拒绝、从一开始就不该弄死她的未婚夫。玛丽啊玛丽,她看似纯洁,却是他心中最深处的那只最老练的魔鬼。 里德尔心中错乱,语无伦次,只能把一切罪过都推向玛丽,从不吝啬他荒诞的想象。 都是她都是她,这个可怕的魅惑的魔鬼。 ——天呐,性/交的坏处体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宝贝说玛丽是不是怀孕了,其实真的是吃胖了哈哈哈。这一章时间跨度是两个月左右,才开始怀孕的哈哈哈。 在线征集一个鹅子名(不许叫哈利!!!) 以及,这一章里德尔的内心描写较多,我专门写的比较......神经病,因为他真的就是,神经病。 里德尔:反正啥事怪老婆就完事了!555我老婆是坏人,我是宝宝我老婆勾引我1551 玛丽:? 至于玛丽的亲亲,我是参考的英国病人,作为南丁格尔小天使不会吝啬一个吻哒,但里德尔就得气死。 感谢在20201202 23:40:00~20201207 02:2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748513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荻芦、甜奶茶 10瓶;苏苏 2瓶;李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一章 玛丽在霍格莫德村租了一间小屋,在周末或者不太忙的工作日,她可以和里德尔在这里短住。 里德尔去了翻倒巷工作,这是玛丽最不满意的一件事,并告诫他赶紧远离那条街。 “薪水优渥,据我所知,迎接一个新生命是需要很多钱的。”他是这么解释的,“嗯......如果你打算每天扔给他几块面包的话,另当别论。” 第114页 玛丽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的跟自己的童年一样贫乏——喝粥吃面包,看快散架的故事书,用碎布拼公仔! 她差点被说服了。 但这绝对不是她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唠叨他。 “那里有些不安全,”玛丽在这方面其实对里德尔不是很信任,他太喜欢黑魔法了,这并不是跟她生活之后就能改正的,他极为有可能跟黑巫师们混在一起,“看起来又黑又深,尽是些奇怪的人。” “国内最近新法颁布,那群害虫都逃到国外了,你不用太担心。”他看穿了她的想法。 况且,既然百废俱兴,这正是他发展的好时机。 “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玛丽蹙眉,绕过里德尔从衣架上勾起一身暗红色的袍子披在身上,“总之,如果你们老板让你走私什么东西,算啦、注意安全!我去上班了。” 她可不想提醒他那边走私黑魔法用品的可多了,当然,她是听手上总有各种八卦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噢天呐,这位可是汤姆的恩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完蛋了。 “等一下,玛丽。”他叫住她。 “我忘带了什么吗?”玛丽率先说:“噢,我应该带一条围巾,谢谢提醒,亲爱的。” 说着她又伸手去勾羊毛围巾,并踮起脚尖,轻轻地在里德尔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里德尔讨厌玛丽这种态度,属于就算有脸颊吻也不行的那种,“你倒也不至于这么热爱工作。” “对不起,你说吧。”玛丽整理着自己的围巾看向他,像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果实,而围巾像是一片柔软的土地,防止果实从高空坠落发生的不测。 而这颗被遗忘的果实,恰好被他这个过路人捡到了。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颗果实,他望向那棵树的时候,怨恨地想着为什么只有这一颗。被扔下来了,明明树上还有数以百计的一模一样的,为什么就这一颗挡住了他的路。 偏偏就是她。 不,还是不同的,他能分辨出来,他的头脑很清晰地能分清这是玛丽,跟其它的千差万别,一颗美丽的、纯洁的他的果实。 “嗯......我是说,我把这个送给你吧。”他嘟囔了一句“等一下”便装作不便寻觅的样子在自己的西服口袋里翻找一个明显凸起的小盒子。 “喏,给你的,玛丽。”他终于完全没让人感觉是墨迹时间的把自己的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又像所有傻瓜那样把盒子打开。 棕红色的丝绒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戒托上的那颗钻石有点大了,她有理由相信他用了很多的钱。 “汤姆,谢谢,我......”她有点语无伦次,她很难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也不好意思说不需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看起来不喜欢它?”里德尔认为这根本不是卖给他东西的店长说的那样女孩子收到后轻则雀跃重则钻到你怀里痛哭流涕,还说收到他礼物的女孩一定特别幸福,他是个有魅力的男士。 虽然他当时觉得一定会这样,毕竟他在上学时期,就已经证明了这点。 他将钻戒取下来给她带到无名指上,拽着她的手对比了一下,“我觉得挺好看的。” “当然不是了!我很喜欢的!”玛丽张开五指盯着钻戒看,“我只是觉得......这也太贵重了吧,完全不必要花那么多钱啦。” 她低头默默地笑着,还是欢喜。 “为什么?我觉得有必要。”里德尔说话但是挺凶的,语气更像是威胁,“玛丽,你是我的妻子,你值得拥有比这些更好的东西。” “汤姆,你可真比以前会说话了。”玛丽哼唧了两声,打算不纠正他的态度,“这枚钻戒你用了多少钱?” “也还好,两个月的工资。”他斟酌着说,没把自己上学时留下的加隆全都用了的事告诉她。 玛丽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这颗果实像成熟了一般漂亮。 “下次如果这样破费。我就会非常生气的,知道吗?”她掏出一些加隆放进他的口袋里,“那这些就当这个月的生活费咯,亲爱的。” 她可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真要去上班了!”她冲他摆摆手,正准备移形换影,又被他捉住手,拉进怀里,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还你的。” 他揉了一下她的脸蛋,在玛丽“真的要去上班了”的抱怨后放她走了。 玛丽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大门前,又看了眼戒指,跟钥匙管理员奥格打了声招呼。 学生们好像开始上第一堂课了,比较倒霉的第一节就是飞行课,天气转凉之后,只有几个魁地奇狂热者还能在十一月的天气下跟火妖精一样燃烧,其余的都拖着扫帚无精打采地跟在老师身后,能走多慢走多慢,企图拖延一些课堂时间。 这种时候,玛丽等一会就能收容几个从扫帚上摔下来的心不在焉人士。 果不其然,仅十五分钟后就收货了一位五年级的拉文克劳男生。 病因:太困了从扫帚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 玛丽熟能生巧,这种简单的小骨折她只用一个魔咒就能治好。 “现在回去上课吧。”她把魔杖收回围裙口袋,告诉他起床,“你的手已经好了,不用无病呻吟了。” 第115页 “我都听见咔嚓一声了,千真万确!还是好疼!”拉文克劳男生捂着自己的胳膊肘哀嚎,“我怎么也得多躺一会吧。” “要不要我再给你一瓶活力剂,这对上飞行课很有效。”玛丽眨了眨眼睛,知道他是不想上课。 “玛丽小姐,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在这多呆一会吧,谁愿意在大冬天上飞行课啊!”他抓住玛丽的胳膊,试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因为他知道玛丽是霍格沃茨最好说话的教职工了。 “那教授那边——” 玛丽的话还没说完,这位男生忽然嚎叫一声,双手猛地一缩,好像玛丽是一块滚烫的烙铁! “怎么了?”玛丽靠近问。 他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弹了起来,飞到天花板上,又恶狠狠地摔在墙上。 “玛丽!你别靠近我!”他大喘着气,像看魔鬼一样看着她。 “我怎么了?”玛丽还是没有明白,“你没事吧?” “没事!我要去上飞行课了!玛丽!你也不必逼着别人上课!”可怜的五年级拉文克劳落荒而逃。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玛丽转了一个圈,并没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哦,围巾没摘。” 当午休的时候,米勒娃来了,她刚一开口玛丽就知道那个拉文克劳男生一定把早上的事添油加醋说给其他人了。 “听说你用恶咒逼迫受伤的同学上课!” “梅林在上,让他过来跟我对质好吧?”玛丽翻了一个白眼,“你真信?” “我不信,嘿嘿。”米勒娃狡黠一笑,雀斑生动,“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不过,每年你都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意思极了。” “他们也没忘‘霍格沃茨决斗大师’这个称号,都很怕被我打。”玛丽开了个玩笑。 “确实是,等一下——”米勒娃本还在笑着附和,可她一下子看到了玛丽手背闪过的亮光,抓住她的手,“梅林!梅林的胡子啊!无名指!玛丽!你结婚了!” “是的,我在这个暑假结的婚。”玛丽甜甜一笑,“愿望终于实现了。” “跟谁啊?跟谁啊!男的女的?是人类还是妖精?竟然给你送这么大的钻石!”米勒娃语无伦次,“玛丽!恭喜你结婚!” “是我很小的时候的朋友,我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是他。”玛丽感慨地说,“我的丈夫是个很好的人。” 在里德尔认为玛丽是他的同时,他也完完全全地属于着她。 她可以完全地提及“我的、我的丈夫、我的汤姆·里德尔”,她进入了他的天地,而他也在她的世界里与她相依。 她又要多一点要求了,她想拥有一个小院子,用不了太大,刚刚好就行,以后她可以陪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一起成长,还有汤姆,他一样很需要人陪。 “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不过在过几个月就不是秘密啦。”玛丽俏皮地冲米勒娃眨眨眼,跟她分享:“我怀孕了!” “天呐!”米勒娃比本人还要激动,她直接跪下来抱住玛丽,头贴着她的肚子,“这里面还有一个生命!” 可她的话音刚落,只听米勒娃尖叫一声,她也同那个拉文克劳一样,身体砸向天花板,又重重地摔到地上,没有了床,她可比上一个受害者伤的重多了。 玛丽蒙了。 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玛丽!别、别过来!你的戒指!”她喘着粗气,大声惊叫着:“你那个戒指有问题!” “啊?”玛丽想把戒指摘下来,可怎么也摘不掉,但此时她对米勒娃的担心还是大于怒气的,“你还能不能起来?我、我现在去找其他教授过来好了!”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毕竟经过多名教授解析,她手上这枚钻戒最起码被施了八十种恶咒。 “是不是有人想咒你死啊,玛丽?”斯拉格霍恩擦了擦汗,说。 “没事,是家务事。”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尔:但戒指是真的!这不是博金博克义乌小商品超市买的!感谢在20201207 02:28:42~20201209 18:5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蘑菇头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ustwe、柒月、25530415、杏花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蘑菇头 20瓶;杏花雨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二章 里德尔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他当机立断,给房间使用了几个咒语,防止玛丽不能中途幻影移形走掉。 他看到玛丽坐在空无一物的餐桌前,一只手一刻不停地旋转着另一只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急切地想要将它摘下来似的。 他走过去,拉开另一把椅子,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终于放弃,把手伸向他。 “汤姆,我要把它摘下来,这是你弄的吧?” “怎么了?”他带着还在上学时的习惯歪了一下头,他的手抚上了她的,“难道它不合适吗?这不可能呀,我清楚你的尺寸。” “趁我还在跟你好好说话,快拿出你口袋里的魔杖把上面的咒语去除了吧,亲爱的。”玛丽笑眯眯地说。 里德尔完全没被威胁到,他摸着她的手,感叹道:“玛丽,跟以前相比,你的手细腻多了。” 第116页 “少说废话,我不想带着它了。”玛丽想把她的手抽回来,奈何里德尔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只能一边扣着他的爪子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在上面做了多少手脚,让我都不能好好工作!” “这又怎么不能好好工作了?”里德尔耸耸肩,一脸不可置信,且语气越来越差:“我是在保护你玛丽!” 他思索几秒,马上补上:“还有我们的孩子——呃,是不是还没起名呢,算了——总之,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好个屁!”玛丽都想上嘴咬他的手了,“今天你让两个同学都受伤了!” “哦?你的意思是有两个人跟你亲密接触?”里德尔狠厉地说:“真有你的,玛丽。幸亏有婚戒,我都不知道你每天跟那么多人亲密接触呢。” “还想着阴阳怪气我,把错误推在我头上?”玛丽冷哼一声,“我是护士长,我为什么不能跟别人亲密接触?” “反正你的理由比我多多了,玛丽·里德尔,你怎么就这么会找借口。”里德尔不再握着她的手了,随手甩开,“不会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会让你亲一下他们吧?怎么了,霍格沃茨在我一毕业就遭遇袭击了,有人千疮百孔了?明天我是不是可以在《预言家日报》听见几死几伤而伟大的护士长玛丽用吻治愈了所有人?” “得了吧。你真恶心汤姆。”玛丽厌恶地骂了他几个不堪入耳的词汇,“你的想象力比我丰富多了,你现在就在这里罗列下我的不良历史吧,说不定寄给报社能被你的文采感动,大赚一笔呢。” 如果在双方争执不下时,必须有一个人做出让步,我们有时候可以把它归结到婚姻的小技巧。 很显然,双方都没有做第一个低头人的打算。 玛丽继续拧她的戒指,里德尔随手招来一本书开始看。 一时间寂静无声。 直到—— 某个人的肚子传出来显而易见的咕噜声。 他把书甩到桌子上,瞪着玛丽。 一副“为什么我还没饭吃”的样子,还挺委屈。 “看我干什么,我凭什么要给你这种人做饭啊!”玛丽翻了个白眼,“我巴不得你直接饿死!” 里德尔很有骨气,没有回她,只是冷冷一笑,又召唤来一本食谱书,拿着它站了起来。 玛丽只听见一句轻飘飘的“做饭有什么难的”,某个人如同进OWLS考场一样严肃地走进厨房。 神经病。玛丽骂他。 时间往后推了两个小时,除了上锁的厨房里除了传来丁零桄榔的声响就是奇怪的类似于爆炸的味道。 玛丽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如果里德尔在厨房里研究他那些高深的黑魔法,她都察觉不出来和他下厨有什么区别。 最终,玛丽又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两块全麦面包从厨房里出来。厨房的器具干干净净,不知道他用魔法把他们恢复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拿着那本厨艺书甩到玛丽面前,开始跟她干瞪眼。 噢,中途还咬了一口面包。 “玛丽,你怎么不去死。”有时候在恶毒比赛上,他们总是互相攀比。 玛丽没有回他,便看着他夺门而出。 结婚真累,不像恋爱那样说分手就分手。玛丽想。 但最起码的底线是要坚持的,她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放任里德尔搞他的小“发明”。 以保护她的名义?别搞笑了,保护她还能搞几十种恶咒? 她瞄了一眼钟表,时针指向八。她想如果里德尔两个小时之内没回来,她就要出去找他,酸溜溜地告诉他,要死他先死。 可她没想到,里德尔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外面下雪了,雪花落在他的发丝上,肩膀上,胸前,在一进门时化成了水珠。 他拿了一杯火焰威士忌,杯上边好似有一团透明的结界,雪花全部覆盖在上面,而没有落进酒中。 只不过一进屋,它还是被火炉造出的热量融成了液体。 他把它放在桌上,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把水珠都甩到玛丽的脸上,冰冰凉的。 “你要干嘛?你是狗吗这么甩来甩去——”玛丽更不爽了。 他脸上有了明显的不耐烦的情绪,凶巴巴地拉过玛丽的手,拿出魔杖,开始对着婚戒念咒语。 “它应该不会反应那么激烈了。”他说。 “能不能让它不反应?”玛丽反问,“我不可能带着一个危险物品——” “危险物品?这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里德尔下意识地暴露了自己的凶狠劲,又马上收了回去,心里却是一直在骂她。 她那么不识趣,没情商,理解不了他! “一个高达八十种恶咒的礼物!”玛丽故作夸张地把嘴巴张成O型,“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吗?这是你最安全的小摆件了,是吗?” “我不可能把他们都解开的,玛丽。”里德尔在努力忍耐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忍耐能力异于常人,“你不能这么训我。” 他把装着火焰威士忌的酒杯推向她,为自己的低声下气感到羞耻,但他还是说了:“喝了吧,我专门为你买的。我能保证它不再伤人了,你不能这么训我。” “好吧,汤姆。”玛丽叹了一口气,为各自找了一个台阶,“真希望你也懂一些常理,比如:怀孕期间不能喝酒。” 第117页 里德尔抿着嘴唇,最终只是哦了一声。 “好了,我没有再责怪你的意思,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她从围裙口袋中拿出魔杖,让火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了,“你是不是冻坏了?多烤烤火吧。” 他不置可否,只是跟着玛丽进了厨房。 玛丽见他这样,便想着态度再软一些,既然大家都不再争吵了,就不要让这事再增加什么不必要的感情裂痕。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呢?”她魔杖一挥,同时开了个话题。 “什么?”里德尔愣了一下,正巧看着未加工的食物飞到菜板上。 “名字呀,你没想过吗?”玛丽还是想着亲自操刀,开始做英国人的老传统晚餐,“女孩的话就叫伊芙、雪莉......唔,玛吉怎么样?男孩的话我个人喜欢查理,艾伦什么的。” 玛丽心想:这话题足够大了吧? 谁知里德尔来了一句:“随便吧。” 里德尔讨厌孩子,尤其是这个意外。他从来不像玛丽那样期盼他那所谓的孩子,漂亮的、活泼的,或许会很淘气,但都与他无关。 他拥有玛丽,已经非常足够了。他再分不下任何心来解决另一个麻烦。 但是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玛丽当然不会满意这个回答。 而他也感受到了。 他不想去再折腾一遍,用几块讨厌的面包垫垫肚子——噢,该死,他和她在那个拥有一堆恶心小孩的建筑物里天天吃这些——再跑出去买一个她喜欢的东西来讨好她!天呐,讨好她可真够费劲的,还又要听她喋喋不休的“教育”!不,他不想了! 真让人崩溃,救命,他还得想着怎么回答她。 “那么叫他克里斯托弗怎么样?” 他对自己的本名不满意,所以才有了他所冠上的新名字“伏地魔”,以及他学生时期的沃普尔吉斯骑士,也就是现在的食死徒。 他对玛丽的名字也不太满意,之前还想让玛丽改名叫布伦,可被她一口拒绝了。 可对于他的孩子,这个未曾谋面的小生命,他只是随口一说:“男孩或者女孩都叫这个名字,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他吗?那个小熊作品中的主角。” “哦,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呢!”完全没有起名细胞的玛丽和完全敷衍了事的里德尔一拍即合,给孩子取了一个巨长无比的名字—— 克里斯托弗·萨拉查·里德尔。 中间名完全是因为他们挑不出任何一个合适的祖辈来了。里德尔当仁不让地将斯莱特林的本名安排在了自己孩子身上。 他还表示,如果是个女孩,中间名就叫玛丽。 “玛丽,这下我可以碰你了吧?”他从后环住玛丽的腰,身子弯下来,下巴搁在她的肩颈处,像一条蛇一样温柔却冷血地弯弯曲曲盘旋到属于他的猎物上,完全进入到她的生活习惯内。 “你的手好冰。”她拧着眉毛。 而他就要放在她最温暖的地方。 “亲爱的,亲爱的玛丽。”他有时候也喜欢像文绉绉的诗人那样跟她做长吁短叹,“别担心,我只是摸摸看,毕竟我们中间还夹杂个克里斯——她是个坏家伙——好吧我收回,你别生气,我才是。” 他低声笑了,觉得生活也不过如此。 好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从童年时起,汤姆就很会哄玛丽,而且每次都非常成功,不然一个月打二十九天最后一天怎么和好的?有时候都是汤姆来讨好玛丽啦哈哈哈哈,之前描写童年的时候就有很多次他的求和。 只是上了学,他拽了,他觉得玛丽不配他哄,更不承认玛丽这个存在,说什么自己不会跟玛丽相处,跟别的女生不一样玛丽不相信他巴拉巴拉,那都是屁话,就是过不去自己这关罢了,他最会了。 本来决定在评论里抽一个,朋友跟我讨论了一下决定还是叫克里斯托弗了,感谢帮忙取名的小可爱! 汤姆日常:我受了大委屈了所以要好好搞事业!你们不知道我在家过得多卑微!!! 鹅子:我就这么随便决定了呗?感谢在20201209 18:59:03~20201210 03:2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鼓色城墙 2个;25530415、约克夏布丁、北葵向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椋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三章 时间到了一九四五年的十二月,玛丽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但因为是冬天,人们都穿的厚实,巫师的衣服又一向宽松,她并不能一眼被认出来是个孕妇。 她从石阶处抓了几团雪揉在一起,捏了一个不成型的雪人,把它又放回石阶,用魔杖施了点小魔法,使它能够在台阶上来回走动。 完成一系列富有童心的行动之后,这才走进屋子。 “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早下班。” 玛丽挺挺惊讶的。因为当她打开门,就看到里德尔坐在沙发上,单手架着一本书在看。 他的嘴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这可不是一个早下班就能形成的好心情。但这让她更好奇了——他遇到了什么好事? “哦,你回来了。” 里德尔把手中的书随手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向玛丽,他的步伐轻快,伸手接过她的大衣。 第118页 他甚至轻声哼起了曲子,多此一举地帮她拍着大衣上快要融化掉的雪花。 “那是什么曲子呀?”玛丽觉得好笑,因为这又是里德尔很少出现的一个现象——里德尔小时候哼歌被玛丽鄙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他搞出过什么婉转的音调。 “你不明白,玛丽。”他的小调结束了,可能又想起过去玛丽是怎么讥讽他的。 里德尔当然不打算把他的事情跟玛丽分享,但他也抵挡不住另一个她的百般询问,只好把这份本该独享的快乐分出去一部分。 “好吧,好吧,你完全可以用你的小脑袋想一想。”他揉了一下因为快活止不住跳动的眼角,帮她又解下她的围巾,随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开始小心翼翼地环着她的腰摇晃,像是在跳舞一样。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有些过的枯燥乏味了吗,亲爱的。”他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沙发上,搂着她的肩膀对她说:“嗯……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机会,来达到我的终极目标,虽然我目前还没做好准备,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的,而且很快——我不需要引导谁沿着我的足记完成什么事,想想看,玛丽,我已经是斯莱特林最后的后裔了,对,没错,是之前在阿尔巴尼亚跟你说过的那些。” “你不会忘了我肚子里有你的骨肉了吧?”玛丽被他的话绕迷糊了,她只能抓住其中她认为的重点,“哦我的天,这么说克里斯托弗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咯?那可怎么办,我还觉得他以后应该去赫奇帕奇呢。” 去赫奇帕奇个屁!描绘只有自己心中能看明白的蓝图的里德尔立马开始针对起其他学院来—— “他不可能进赫奇帕奇的,进斯莱特林是他的唯一可能。” “我还是赫奇帕奇呢!他怎么也有一半可能会去赫奇帕奇!”玛丽不甘示弱,“等着瞧吧,等他一出生我就要教他唱赫奇帕奇的歌!而你是不可能能这么做的了汤姆,因为你的唱歌水平只有霍格沃茨校歌适合你!” 里德尔受到了侮辱。 你看,玛丽比他自己还记得清楚呢! 为什么她总是要把一些让他不高兴的事说出来?玛丽啊玛丽,这样会使你凌驾于伏地魔之上吗? 他真想赶快离开这里,带着他的得到的宝物们——一些可以代表他自己的东西:智慧的、精明的、勤奋的——他根本不需要玛丽和她子/宫里的那个干扰她神经的东西。 “唔,对了。我给你织了一条围巾,要试试吗?”玛丽看里德尔不说话的,心觉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童年糗事,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也可以。” ——好吧,尽管玛丽的性格乖张到无法忍耐,但他还是需要尽可能再长一点的准备时间,再装久一点普通人。 于是乎他得到了一条深绿色的围巾,还隐隐约约地散发着新毛线的味道。 “这条围巾我本来是想放到圣诞树底下的,可是我忍不住了,想现在拿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玛丽整理着他套在脖子上的围巾,绿色的毛线间还带着银丝,颇有些斯莱特林学院的味道,使得里德尔认为她就是照他们学校的学院旗织的。 “织的不错,玛丽。”他觉得还是要夸一下她,省的她接下来问一些重复性的问题惹他心烦。 “就只有这些呀。”玛丽摊开双手,把小伤口展示给他看,“喏,都受伤了。” 他把围巾扯下来,顺势握住她的双手,“那我看看。” 可其实他并不怎么关心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伤口,他举着那双手让它们搭在她的双肩上,便开始解她胸前的纽扣。 这还不算完,他又立马去抓她的大腿,拉向他,抬起,让她交叉式地环住他的腰。 上衣完全乱了,但他却从最底下伸进来,掠过她的每一处柔软,使得布料全都挤在一起。 “别闹,汤姆。”她格格地笑起来,试图把自己的衣服拉回原本的位置。 “我只是想取取暖,这也不行吗?”里德尔埋下头,对着它啃咬吮吸。 “唔......难道这房间很冷吗?”玛丽脸红了,手指插/入他的黑发,“我一点都不冷。” “是啊,你很温暖。”他抬起头,在她唇瓣上留下一吻,又用手掌从上到下缓慢抚摸,使得玛丽也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他的手指最后停留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微微剐蹭。 温暖到他想把她从内部剖开,研究一下她是怎么制造光和热的。 她的器官有什么不同的呢? 是她的声道具有致幻作用,还是那颗跳动的心脏是个狠厉的吸血鬼,能够大口地吞噬更多血液呢? 他开始有些期待他们的结晶,试问他,伏地魔,一个超脱平凡的救世主,能和这样的小怪物结合出一个怎么样的产物呢? 好吧,说这个有些早了,这个小东西还要有七个月才能从玛丽的体内走到下面......嗯...... “玛丽,你又感觉到了什么啊,”他的手掌才刚刚向下,他看到他给她刻上的那条蛇游动到前段,贪婪地张开血盆大口,虽然它只是一串骨头,“让你兴奋也太简单了点,你可真是个变态。” “不是、汤姆,你说话可真难听!”玛丽扭了一下身子,正巧加重了腿间的力道,“我怀孕了,这是激素分泌,我当然就会想——再说了,好像你不想似的。” 第119页 她碰了一下他的那处,委屈道:“你真狡猾啊,汤姆,总是先说我。” “那为表我的歉意,我是不是应该满足一下你的需求呢,你可以说是,或者不是。”他奖励式地亲了她的脸颊,“用别的方法。” “我——” 玛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可能是有一种在欲望面前被牵着鼻子走的羞耻感,她想为自己辩解。 但此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借口突然就出现了。玛丽连忙从他身边离开,胡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又把大衣套上来掩盖自己方才的衣冠不整。 然而门口的人是她没见过的,留着长长的头发,面容不算和善。她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里德尔,才对这位长发青年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汤姆·里德尔在家吗?” 他板着个脸,声调平平。 “啊,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玛丽半扶住门框,问。 “这么说他是不在家?”长发男依旧严肃,他掏出自己魔法部的工作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们是来调查一起杀人案的,关于里德尔先生的。” “什么?!先生,杀人案?!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瞄了一眼里德尔,看到他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抓着头发,表情不善,但完全没被陌生人所说的话干扰。 甚至都没有想从沙发上起身的意思。 “嘿,沃克,说话别那么吓人行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玛丽看到一只大手架到长发男的肩膀上,露出一个熟络的红发脑袋,此时他也有些惊讶—— “玛丽!” 是伊格内修斯。 那红脑袋又在门牌和玛丽之间反复观看,最后搓了搓冻红的手,哈出一团白气:“嗨,玛丽。” “是什么杀人案,跟汤姆有什么关系吗?” 她更关心这个。 “玛丽,你怎么在这里呢——哦,你别担心,没事,只是在今天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只是一些小细节的补充需要里德尔先生来配合。”伊格内修斯搔了搔自己的红头发,笑道:“挺可怕的。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毒杀了自己侍奉了一辈子女主人。” “那,汤姆......”很这件事又有什么联系呢? “普威特先生,你需要我配合工作?”里德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拨开她的肩膀,面对魔法部的来人。 “嗯——玛丽,你是来里德尔家串门吗?”伊格内修斯也开始问话外题。 “她可没这个闲心,她现在怀孕了。”里德尔立马回答,里德尔“还有,如果普威特先生眼神正常的话,你应该看得见门牌上写的是里德尔家。” “是吗、这样啊......嗯,就是,说正事吧,就是、事情是这样的......”伊格内修斯脸色一变,开始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旁边的那个长发男把事情讲清楚了。 博金博克商店的老主顾,在里德尔上门之后,被发现死于家中,而魔法部锁定了凶手——家养小精灵郝琪在她女主人的晚饮可可茶中误放了毒药。 现在,他们只是想找到里德尔,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完善一下案件细节,就可以结束了。 长发男还表示,让里德尔尽量快点说,他们想要快点下班。 玛丽舒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里德尔惹上了什么麻烦。不过博金博克商店还真是怪爱使唤人的,哪里都需要里德尔跑,也是,里德尔靠那张脸也为他们带来不少收益了。 想到这里,玛丽觉得有些吃味。 “玛丽,恭喜你结婚。” 说这话的是伊格内修斯,他趁里德尔和长发男说话的空隙,小声地对她说。 “谢谢你,你跟你的订婚对象呢?进展如何?”玛丽对伊格内修斯一直非常谈判,就像他们从未谈过恋爱。 “哈,可能也快了吧。”伊格内修斯一副轻松地说,“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快结婚。” “可是我一直很想结婚呀,虽然说我也没想到是汤姆啦。”玛丽笑眯眯地回答他。 “那——”伊格内修斯还想问什么,这时长发男人打断了他。 “嘿,伊格,收工了,回去写完报告就下班吧!” 他只能和玛丽再次客套一句,恭喜结婚,又看了里德尔一眼,和同事离开了。 而在家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的里德尔忽然冷笑一声,不知在嘲讽哪一方面的事,转而又对玛丽说:“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寒暄一下,他还恭喜我结婚了呢!”玛丽乐呵呵地把他们的对话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他最好是。”他冷冷道。 玛丽歪头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想起伊格内修斯以前说过的:里德尔以前一定喜欢她,她又觉得好笑,便用爱情中最常见的话语之一来揶揄他:“汤姆,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你真无聊,玛丽。”里德尔懒得回她,这种弱智问题他不需要加以思考。 “哇,我想到了,你不会从小就喜欢我吧,你小时候还亲我呢,不会吧,汤姆,你喜欢被我打!” 还是那种打的鼻青脸肿的!打出血的! 他嫌她烦,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脚踢翻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做的那个石阶上的走路的小雪人。 “嘿,汤姆!你是不是有病啊?” 第120页 果然玛丽的心思被转移了,她蹲下身看着她支离破碎的雪人,“你不要把火气发给雪人!” “那我踢你?”里德尔摆手,魔法扬起那团雪打在玛丽的脸上。 “神经病!”她骂他,进了屋子,“只会让人不开心!你会哄别人开心就不管我!” 里德尔当没听见,看了一眼天气,下着雪,但不算冷。可能是因为他今天各方面的大获全胜,让他的心更加炽热,这能让他笑出声。 “天还没黑,要不要去买个圣诞树?”他冲屋里问。 不到十秒,全副武装的玛丽抱着她新织的那条墨绿色的围巾小跑出来,飞速套在里德尔的脖子上,差点让里德尔以为她要把他勒死。 “好耶,咱们快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变态表面(?)温柔。感谢在20201210 03:28:44~20201213 19:3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5530415、justw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ustwe 2瓶;林允儿的小姐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怀孕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在怀孕初期,玛丽还能兼顾在霍格沃茨的医护工作,可是随着新一年的来到,孕期反应折磨着她的神经和身体,最终还是跟阿芒多校长递交辞呈,辞去了在学校的护士长的工作。 而里德尔也决定让自己在博金博克商店的工作告一段落,毕竟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继续工作只是为了保持这位不小心身处案发现场的里德尔只是一个无辜、安分的小职员罢了。 他现在可以跟老板合理地提起自己的“无可奈何”,在博克先生第一次知道自己已婚的惊讶之余,为自己寻找前人的宝藏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现在,他们每天都会有很多时间来相处。但他们两个人所拥有的财产并不多,所以这种空闲时间并不能维持太久。为了能够安心待产,节省开销,他们把霍格莫德的房间退了租,回到伦敦的汉伯宁街的公寓去住。 这一段时间是里德尔最宁静的一段时光,这完全有机会让他沉静下来思考接下来他该如何去做。 当然,完全宁静是不可能的,家里那位孕妇总会打断他的思路,使他烦恼,好吧,他不能完全把烦恼都归罪于她。他只能去扮演一个尽职的丈夫,假意描绘一些空想的蓝图使玛丽相信他真的很期待他们的孩子降生。 才怪。 他已经思考出来十来种他们的孩子的大概模样,已经不需要再去添加什么幻想了。 当然,他的孩子,会和他一样聪明,就像他去完成斯莱特林的事业,把泥巴种们赶出魔法界那样,这孩子也会追随他的。 他只需要……耐心等待。 不过,在此期间,他也确实发现了一些新的思路—— 自格林德沃被关进纽蒙迦德之后,邓布利多获颁了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一时间,那些邓布利多的质疑再次烟消云散,而吹捧他的声音愈来愈旺,人们都说伦纳德·斯班赛莫恩的部长位置要坐不住了,可邓布利多却明确表示,自己只是想在霍格沃茨继续教书育人,对魔法部部长的位置并无半点兴趣。 愚者只会跟着他们庆祝欢呼,而里德尔则决定对邓布利多进行一次“利用”。 邓布利多早年间发表过《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在学术上,里德尔并不对邓布利多感到厌烦与排斥,甚至熟读过这篇论文。 当时他就认为,邓布利多的文章还可以继续深度剖析。也就是说,在邓布利多已经打下的基础上,他进一步深入研究火龙血,写一篇研究报告出来。 再借对自己颇有好感的老师斯拉格霍恩的人脉,是否能再次获得一个可以出国研究火龙的机会——一个偏僻,适合他发展的地方,拉拢现在在欧洲四处逃窜的格林德沃的余党,转换成自己的势力。 假以时日,他可以做到的,可比格林德沃的程度要厉害的多。 到那时,他将会是最伟大的巫师——伏地魔了。 他完全可以做的到。 于是,在他们的孩子出世之前,他都在钻研火龙血,外加要照顾玛丽,他的黑眼圈极重。 不过好在在他和玛丽掰着指头数日子,终于到达预产期的时候,玛丽还是顺顺利利地生产了。 在圣芒戈医院的产房前,里德尔也像其他人一样等待着,然后去安慰他还有些虚弱的妻子,成为了一个年轻的父亲。 但是他没有去抱抱克里斯托弗,一个拥有软软的黑发的小男孩,导致玛丽总觉得里德尔对他的孩子有意见。 又过了一段时间,玛丽已经可以出院了,他们又购置了许多新的婴儿用品——虽然之前也买了一堆,但马上又觉得该换新了。 “他跟你小时候好像呢。”玛丽扒在婴儿床的小栏杆旁,看着自己正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天地的克里斯。 “哪像了?”里德尔放下手中的钢笔,小臂轻推桌子,将自己的转椅与书桌拉开一段距离。他抬眼瞄了一眼婴儿,嗤了一声,“他总是哭,脸都皱在一起,难看死了。” “别忘了我小时候帮你换过尿布,我可是有发言权的,就是一模一样。”玛丽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逗克里斯,直到小宝宝含住她的手指头,小小的吮吸。 第121页 关于这事可是里德尔的大忌,他认为玛丽就是仗着这事总对他肆无忌惮,她根本就不怕他!哪天他就把她毒哑了让她永远闭嘴。 里德尔决定不搭理这个话题了,再次拿起笔写他的论文。 “可是他一点都不像我呢,”玛丽没感觉里德尔的心态变化,她只是叹了一口气,继续逗着小宝宝,“明明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我付出了好多辛苦呢。” 里德尔又放下笔,看着玛丽,过了十来秒,他说:“或许眉毛比较像。” “可是,他没长眉毛的啊!” 里德尔安慰失败。 “但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跟我一样。”不过玛丽还是马上又开心了,拿出魔杖,用它变化出几个小火花,逗得克里斯咯咯直笑。 喜欢傻笑不是和你一样吗?里德尔心中鄙视,但没说出来,只是继续写他的论文了。 片刻之后,玛丽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里德尔身上,她也搬了一个椅子坐在里德尔旁边,靠近他,侧头看着他奋笔疾书,里德尔则是觉得她挡住了灯光,伸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往相反的方向推。 只不过她又凑了过来,选择了一个不会遮挡亮光的位置,盯着他写下的白纸黑字良久,才说:“休息一会吧,跟我一起和克里斯玩不好吗?” “你去吧,我还得写一会,一会就来。”最起码过了半分钟,里德尔才回她。 他这么刻苦在写的原因是因为快到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日期了,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完成。 还有一点了。 “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玛丽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埋怨,她站起来,“那我给你泡点茶吧?” “嗯。”他敷衍地回应。 玛丽看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要转身,又被里德尔拉住,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泡壶红茶吧,玛丽。” “哎呀,你为什么总是反应这么慢呢。”玛丽轻声笑着,不知为何,婴儿床上的克里斯也跟着玛丽咯咯咯地笑,让里德尔觉得很吵。 他把“我只是懒得理你”吞回肚子,直到喝上热腾腾的红茶之前,他都未发表言论,书写着他的论文。 他数月下来的成果果然没有白费,在他撰写了邓布利多研究出的龙血用途中的其中六种对现代魔药的改进相关的论文后,一切都像他预想的那样进行,他知道他可以成功的。况且,这还有邓布利多的加成不是吗?人们现在对邓布利多有一种盲目式的崇拜,而他做的是在邓布利多的项目上做出扩展,更加会被群众推崇备至。 当然,他也很顺利的通过斯拉格霍恩拿到了一份在罗马尼亚关于火龙研究的工作。 其实也有不符合他想法的地方,比如——玛丽不能跟他一起去。 唉,他又开始烦那个跟他一点都不像的小崽子了,不仅半夜吵得他和玛丽睡不到,玛丽更像是离不开他一样,跟他表示克里斯现在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不能带着克里斯走远,更何况是去罗马尼亚呢? 克里斯托弗,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你的母亲变得更性感了,让他更热爱与之交/欢,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用呢? 可里德尔转念一想,他这样的思想是错误的。玛丽不能去不是正好吗?他可以在自己的天地光明正大地进行真正的研究,壮大他的军队,完全不用摆出一副心甘情愿的虚伪模样来容忍这对母子了! 那么他的计划,完全能够提前个几年完成! 所以,当里德尔刚刚来到罗马尼亚的火龙研究所时,是非常兴奋的。 可说真的,万事开头难,他在罗马尼亚的生活并不顺利。 首先就是要适应这里和英国不同的气候,加之他还要经常接触火龙,这种神奇生物的危险系数太高,让他经常受伤。 而在另一方面,他也在四处碰壁。格林德沃的残党对陌生人有极高的警惕,他们防范意识很强,让里德尔很难跟他们做一个良好的谈话。 毕竟,这个时代,藏得住的,人人都想跟格林德沃划清关系。 而好不容易见到的,就算他拥有冈特家族的祖传戒指,也无法撼动他们对他外表与年龄上的第一印象。 他随手教训了几个蠢货,让他们知道伏地魔的厉害。可最终的结果也不尽人意。 这时他就想到他那只好吃懒做的猫头鹰多莉了,同时她也是玛丽送给他的级长礼物。 他斟酌了一下多莉能够飞行的距离,还是写下一封信,打算问问玛丽过得怎么样。 可这封信直接石沉大海了几个月,让里德尔有些坐不住了,不止一次地质问多莉是不是送错人了。 他可不会写错玛丽的名字,而且姓他更不可能写错。 他只能起笔第二封信,问玛丽是否需要生活费,并多打包了一个钱袋子绑在多莉的腿上。 这次玛丽倒是回的很快——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原来你还知道问我过得怎么样啊?你还记得世界上还有个叫玛丽·里德尔的?太棒了,还会给家里寄钱呢!真不错!” 这把里德尔看生气了,他好心给她写信!玛丽还不领情!她明明第一封都收到了,第二封信的时候才回信,还说他! 他决定不给她再写了,这简直是自取其辱。 不过,她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她觉得他是没她这个妻子了吗?难道她决定远走高飞?不会是跟那个伊格内修斯?还是亨利,凯南?或者是她亲过的别的士兵?总不可能是新的男人吧?他才离开几个月?他不认为她的魅力有那么大。 第122页 想到这里,里德尔坐不住了,他迫切回到伦敦,看看玛丽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为了让他的家保持安全和隐蔽,他从不准备在家里联通飞路网——这正好和了玛丽的心意,对吧?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到罗马尼亚来,他才不管克里斯托弗怎么样呢,最好半路死掉,这样玛丽的注意力就不会总分散到他身上了。 可惜,他这个计划还没施行,火龙研究所就出事了——一只火龙因为不小心触碰了同事制作的门钥匙而被传送到乌克兰,导致一群麻瓜受到惊吓,虽然记忆注销员已经前去把他们的记忆消除了,但那些麻瓜们依旧会动不动提起什么被炙热的火球烫伤的事。 这让罗马尼亚的魔法部管理层大发雷霆,严格控制了研究所的门钥匙制作,并开除了那个私自制造门钥匙的人。 他不能快速的回去,只能去请假,可惜人手不够,连假都不让请——他气晕了,差点当众给那人一个阿瓦达索命。 谁知这一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等到第二年年中,他说什么也要回去,他想知道那里还有没有她做的那只丑熊,他送的那顶帽子,还有那张麻瓜拍的相片,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汉伯宁十六号已人去楼空。 他掏出那枚假加隆确定了她的大概位置,加快脚步。 战后的伦敦太热闹,三两成群的人们在大街上穿梭。 他还身着夜行斗篷,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握着一个精致的手杖,无暇去关注其他人。 他要快点回去了。 老实说,玛丽绝对不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女,但是在人群中,他还是一眼能看见她。 周围的人群好像变成了被水冲刷的水粉画,开始逐渐溶解模糊。 站在人群中央的玛丽却愈发清晰。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只有底部微卷。脸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是很显小,面无表情地时候,看起来总是很无辜,不同的是,现在平添了几分韵味。 克里斯托弗正拉着玛丽的手,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可爱的面孔满是不悦,应是在胡闹地讨要什么东西。 他们的衣服依旧朴素,但非常体面。 此时街道上格外平静,他甚至能听见他喉结滚动时那细小的声音。 “玛丽。” 玛丽听到他的声音,一顿,也马上认了出来,她望向他,抱起孩子,走向里德尔。 她的笑容淡淡,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却止不住地透露着喜悦,像会说话似的。 “这是爸爸。”她抬起克里斯的小手指着里德尔。 里德尔的声音带着磁性,经过新历练的他更加成熟了。 他的喉间颤动,谨小慎微地道出这句话。 “我好想你。” 他知道,他早该说的,一如那次重逢。 他永恒的光影,他的诗情记忆。 谁知最不给面子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只见这个跟他有八分相似的幼儿眉头拧的死死的,遗传了玛丽的那双漂亮的翠眼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里德尔觉得他这样子很讨打。 玛丽的眼珠左右转动,心想为什么他们要用一模一样的表情互相看。 率先有动静的还是克里斯托弗,他秀气的小鼻子发出可爱的哼声,用软软的声音对着玛丽说:“我喜欢我和妈妈,不要爸爸可以吗?好多余!” 里德尔觉得这已经不是讨打的程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尔事业线 有 关于标题,感兴趣可以阅读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 里德尔为什么能记住那么多男的名,是据我所接触的男生了解,男生对自己有意思的妹妹提到过的异性,都记得非常清楚!!! 昨天一边写一边跟基友捋剧情,吐槽里德尔在外面吃苦ing,心想外面跟孤儿院似的! 哪有家里好! 哈哈最近看大家评论都不会说女主会说玛丽,其实我个人会觉得这个角色大家已经印象深刻啦,就、非常开心,谢谢大家喜欢丽宝! P.s.既然今天的作话又很多,我就多说了!希望大家不要跳过小时候,很多事有应照的!如果这本书有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很多爱情的细节的QAQ 感谢在20201213 19:39:53~20201217 03:4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饼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eryl.、liz 10瓶;山羊再作,绵羊再有· 5瓶;阿芸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五章 “为什么?我不要!” 将近两岁的克里斯托弗的声音吵的里德尔头疼,他瞪了一眼这个黑发小怪兽,刚想开口说话,又听见克里斯喊:“妈妈!他凶我!” “怎么了?”玛丽慢慢梳着她已经及腰的金发,抽空瞧了一眼里德尔愈发不善的神情。 “哦,没事,克里斯,他在我面前就爱这个样子。”玛丽习以为常地安慰他,“你爸爸性格很差,爱乱发脾气,所以克里斯该怎么做呢?” “做、”克里斯托弗激动地发出一个音调,差点被口水呛到,“做个乖宝宝!” 玛丽听后勾勾手指,克里斯托弗活泼地走进玛丽的怀里,等待她的一个奖励贴脸吻。 “玛丽,我真是低估你的洗脑能力了。”静看这一切的里德尔扯出一个嘲讽的冷笑,看着他们的一唱一和,“你就跟他说这些?” 第123页 玛丽装没听见,而小家伙则冲他努嘴吧,可能是想表现得凶狠一点,让他别再招惹玛丽。 随后,里德尔就看着他的小手就要掀玛丽的上衣—— “你在干什么?”他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半个身子都拉出她的怀抱。 “你太用力了,汤姆,”玛丽立刻拍了一下里德尔的手示意他松开,“不知轻重,小孩子比你想象的脆弱!” “还有你,克里斯,你已经断奶半年了,不许掀我的衣服,听懂了吗?” “好。”玛丽的话音刚落,克里斯就点头撑好,认错可比里德尔快多了。 里德尔听出了克里斯的敷衍,嗤笑一声。 “但是我真的不要嘛。”克里斯又回到了刚刚让他大吼大叫的话题,他靠在玛丽的胸前,咿咿呀呀地说:“不去,不去。” “什么不去?你要去哪?”玛丽低下头,耐心地询问。 “不去,我不要去罗、罗……”克里斯词汇量很少,对于生僻的单词只能复述,但他的记忆又有些模糊,小脸憋红了:“不去罗、罗尼尼亚。” 原来他是听见了里德尔跟玛丽方才的交谈,才开始喊叫的。 “为什么不去呢?可以跟爸爸一起生活呀。”玛丽又问。 “我跟妈妈就好了,我不喜欢爸爸。” “你觉得你可以做决定?”里德尔觉得可笑,想着怎么把他从玛丽怀里拽出来:“是我给你的感觉是那种可以随便拒绝的人?” “妈妈……”克里斯也听不大懂,只是觉得里德尔的语气不善,又往玛丽怀里缩了缩。 “汤姆,你别这么说话。”玛丽蹙着眉头,缓缓道:“你本来就这么久没回来,克里斯他对你的感情不是很深,你还这么说话,他会怕你的。” 里德尔没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克里斯,只想着一个消失咒让他再也无法出现在这里。 他忽然想到了—— “玛丽,还记得我第一个教你的咒语吗?” “啊,是几年之前了,那个时候你才六年级。”玛丽回想了一下,那是她第一次去旁听变形课。 “没错,消失咒。”他掏出魔杖,甩了一个复杂的样式,“你再来看这个——” 这时,房间里生出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亮银色结界,将他们完全包裹在其中。 “这是你教我的,就是你决斗用的那个,”他懒懒地用魔杖指着那结界,用它滑动出细小的波纹,颇有自信地表示:“当然,通过我自己的再次调适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你可以理解成比高级铁甲护身还要厉害的魔咒,它完全可以防护住高级魔法,而且范围很大。” “这样,就连家里也可以当成练习的场所,不扩大影响,玛丽,你想不想学?”他劝诱道:“当然,我也可以教你更多的,你知道,我的创新魔法比那群……嗯,废物要好的多。” “当然好呀,里德尔,你这么喜欢教人,怎么不考虑再去问问阿芒多校长呢?”她把克里斯抱到结界外,轻轻推着他,告诉要自己乖乖的,“还有你不要在克里斯面前说不好的话,为什么还要我教你这么多呀!” “知道了知道了。”里德尔不耐烦地撇了嘴,“快过来了,玛丽。” 克里斯嘴里还在叨念着不要不要,又变成口齿不清地咿咿呀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和这个高个的男人站在结界里比划着木棍。 “我不着急。”他歪着头蔑视结界外的小鬼,勾起嘴唇,去吻旁边的妻子,“现在你可以当我的第一个学生,玛丽。” “哦,是吗,里德尔教授。快教教我吧,我非常好学。”玛丽可不知道里德尔还能和儿子勾心斗角,很给面子地跟他玩起角色扮演,并亲昵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嗯……好的,玛丽小姐。”他有些高兴,想弄一个有点可怕的黑魔咒来吓唬她,可只能变出很多没情趣的花朵来往她头发上插。他觉得有趣极了,在玛丽“这我也会”的笑骂声和他那被关在外面的小不点只能眼巴巴地张嘴蠢兮兮地舔这结界的推波助澜下心情达到了极高的状态。 可是,他手下金色的河流溜走了。 “哎呀,你干嘛要爬这么高呀。”本来还在跟里德尔打趣的玛丽,忽然一个转眸看到她乖巧的小儿子用他的小短腿灵活地爬上了桌子,好像正要往下跳似的。 玛丽连忙跑出结界,伴随着脚步,几朵不安分的小花散在空中摇曳。她把克里斯抱在怀里,教训着他:“我是不是说过不能到处乱爬,怎么又不听话?” 里德尔面上不说什么,操纵着手上的魔杖,将银白色的结界收了回去,又一甩杖子,玛丽头上的花朵都散成粉末,像闪烁的星辰。 衬得她的发丝更加闪耀。 “我听话的。”克里斯说,而里德尔又听出来了他的敷衍。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里德尔完全可以合理怀疑了,尤其是在玛丽抱着他的时候,他还抽空对里德尔做了一个拧鼻子的动作——他认为这是应该是一个鬼脸,但克里斯还不明白怎么正确把他做好——虽然挑衅性并没有减弱。 那么他也明白了,也是,作为他的儿子可没有那么容易对玛丽低头,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比他听话?比他好? 简直可笑。 没关系。 第124页 他走上前,伸手将玛丽的碎发绕至耳后,说:“要不去对角巷看看?我一年多没回来,不知道有什么新店开了。” “好啊!”玛丽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你等我给克里斯换一身衣服,一会就好了。” “还要带他去?”里德尔不解,甚至想把她怀里的那个扔掉。 “他太小了,一个人在家不放心。”玛丽已经着手行动了,“你知道的,小孩子要随时看着,他们对什么都很好奇,很麻烦的。” “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时间全部投身于他吧?”里德尔拧着眉毛,“你不做别的了吗?” “可是我很喜欢啊,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家人呢。”玛丽思索了几秒,“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该多多放松自己。” “所以,这就是你的放松方法?” 因为是休息日,在对角巷穿梭的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听见一句新品的吆喝声,还有讨价还价的拌嘴声,自得美好,这让里德尔咬牙切齿的声调更显的格格不入。 他身旁站着穿着藏蓝色海军衫的克里斯托弗,正睁着大大的圆眼睛打量着他。 走在前面的玛丽转过头,她的宽草帽上系着翠绿色的缎带,一条印着向日葵的白色连衣裙衬得她的气色很好。她带着些许疑惑:“我不带孩子,总要有一个人带吧?况且,你从来没带过,正好带着他到处逛逛,增加一下父子感情不好吗?这明明是一举两得。” “为什么?我不要。”里德尔不情愿。 “你俩说话真是如出一辙。”玛丽翻了个白眼,“你刚刚还说不让我天天围着孩子呢。结果,你不愿意帮我分担,一点都不像个当父亲的!” 里德尔扯扯嘴皮,“你现在用我的话反过来说我了?克里斯托弗还没满足你的教育欲望吗?要不我看你去跟迪佩特说说看你去教课吧?” “我也不要。”克里斯看了一眼里德尔,说着就往玛丽身边走,“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不跟爸爸,爸爸好讨厌!” “你不许去。”里德尔扯住他的衣领,让他不能靠近玛丽,并甩给玛丽一袋加隆,对她说:“一会去找你。” “那你们听话啊。”玛丽睫毛弯弯,冲他们挥了挥手,挤入往来的人群,马上看不见了。 剩下里德尔父子互相干看。 “快走吧。”里德尔凝视着小里德尔,伸手要牵他的,“带你四处逛逛。” “我不跟你——”他反抗着里德尔,小手使劲往自己怀里缩,“不喜欢你!” 里德尔当然不会理他,他见识了那么多东西,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儿子? 他强硬地将他的小手抓住,扯着他往前走,因为克里斯身高不够,而里德尔又太高,步伐还大,他只能用脚尖点地,艰难的行走,导致他真的很像他爸爸拎的一个物件。 “一会我要告诉妈妈!”他不服,张嘴去咬里德尔的手背,但这不痛不痒,对里德尔并没有什么威胁。 不过不一会,他就不这么做了,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累了,更大的部分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更吸引他的东西—— 他们经过一个橱窗,橱窗里面的小扫帚像是在闪金光似的,强有力地吸引着他。 “爸爸!我要这个!!!” 他嚎的声嘶力竭,让里德尔都停下了脚步。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我要这个!”他可能并不会说“扫帚”这个词,也更不懂什么是儿童型,对橱柜里的货物的渴望之心只能让他不断地重复,我想要。 “不买。”里德尔决定直接打碎他的心。 “我要,爸爸,爸爸。”他不气馁,喊人的声音越来越甜。 “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丢下。”里德尔此时终于有了机会打压他,说话越来越过分,“你不喜欢我,不是吗?别做虚伪的讨好了。” 克里斯只能听的懂一些,但他还在努力叫爸爸,还把里德尔手上的口水印用袖口抹去了。 “克里斯托弗,你这样是没用的。”他冷漠地看着他,“你想得到一样东西,并不是能靠你装可怜就可以的,你要用手段。” “你别再这样缠着我了,我很烦你。”里德尔甩开他的手,“只是因为玛丽喜欢你而已,如果你再这样一直烦我,我就走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嘛……”克里斯没有放弃,他他几乎只接触母亲,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对里德尔的话一知半解,嘴里更是表达不出来。 “那我走了。” 里德尔真的可以做到干净利落地转身,毫无留恋。 只听“哇”的一声,身后的克里斯托弗嚎啕大哭,雪白的脸蛋哭的通红,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要——我要这个——” 太!丢!人!了! 甚至连飞天扫帚店的店员都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里德尔哪受过这种罪,他一把拦过他儿子,用手捂住他能发出震天响哭嚎的嘴巴,飞一般地走进店铺。 拿下橱窗上的最新款儿童飞天扫帚,付款结账,在一种儿童艳羡的目光下马不停蹄地走出商店。 其他小孩:他爸爸不仅长得好看,还给买最新款的扫帚! 顷刻间,魁地奇精品店的哭声此起彼伏。 但事后,玛丽可不高兴。 夜幕时分,她一边将从普里姆珀内尔女士美容药剂店买来的美容药剂规整到自己的梳妆台,一边数落里德尔:“克里斯就爱这样,他心眼可多了,得不到就爱大哭大叫,你被他骗了。” 第125页 汤姆·奇耻大辱·里德尔气到不想说话,狠狠地瞪着克里斯,可能是在想着一个阿瓦达再来一个消失咒以及对玛丽的解释。 这时克里斯对飞天扫帚的态度居然只是有些留恋——玛丽把它锁起来了,因为就算是儿童型的飞天扫帚,对于他来说也是太小了。 克里斯不以为意,小孩子的喜欢只是三分钟热度,对里德尔的态度又恢复了之前,他又出现了那种类似于鬼脸但没成功的表情,冲着里德尔哼唧:“讨厌爸爸!” 随后快步跑开了。 “不过,这也是你第一次面对克里斯,而且你给他买了扫帚,值得鼓励。”玛丽安慰里德尔,伸手去柔里德尔的黑发。 “我是你儿子?” 他不爽地将她的手拍开。 “你是我丈夫呀,里德尔先生——”她勾住他的肩膀,顺势坐在他怀里,亲他的嘴巴,“是不是,里德尔教授?” 里德尔顿了一下,考虑是否缓和语气,“还是要跟我去罗马尼亚,对吧?” “那肯定的。”玛丽勾着他的脖子,与他贴近了一些,“难道你以为我不想你吗?我们一年多都没见面了。” 得到满意回答的里德尔心情好了一些,便开始自然地动手。他掀起她的裙摆,附上她的小腹,慢慢向上移。 “啊,你的手粗糙了许多。”玛丽感受到了,有些心疼,“你一定很辛苦吧?” 他没回答,没这时间,毕竟他的火气大着呢。 他想在她的身体上重新留下吻痕,许多的,更多的。 “隔音咒,汤姆。”她看了一眼主卧,“动静小一点,孩子——” “我真讨厌小孩,”里德尔叹了一口气,他抱起玛丽,向卧式走去。 “不是、汤姆,别——”她刚要说什么,又被他吻住,唇舌交融,浓情蜜意。 他用无杖魔咒打开门,他知道,今夜非常漫长,他需要好好地跟玛丽……互相学习。 但他真的没想到,那个本该是他的位置的床上,躺着另一个人。 ——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慢腾腾地侧身,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妈妈,你陪我睡觉来啦。” “你好着急,我一直要跟你说克里斯在主卧睡觉。” “滚。”他冲他儿子说。 里德尔对克里斯托弗没什么好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养儿不易啊汤姆!里德尔拳头硬了!玛丽可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教育欲望了! 谢谢各位的营养液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1217 03:47:28~20201218 19:29: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q777_2 2个;justwe、25530415、勤奋的水手爱喝朗姆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松月 50瓶;兜兜 13瓶;Vincent 10瓶;yiyiyiyiyi 5瓶;justwe、Y……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六章 一九五零年。 黑暗中,她本来睡得很熟。 忽然,一种强力的拉扯将她吵醒,伴随着不悦,她迷糊着说:“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里德尔的身体有着不正常的炙热,甚至还在克制着自己的颤抖。 “汤姆?” 玛丽艰难地转过后,面对着里德尔。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太困而产生了幻觉,只觉得他黑色的瞳孔变了色,闪过一丝奇异的红。 而马上,这抹怪色又消失了。明明这么黑,连外面的天还没有泛白。 她思考了几秒,但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把它归结为看错了。 “是受伤了?” 里德尔还是没吭声,而玛丽可以听见他重重的呼吸和不正常的频率。 她赶紧打开床边的灯,焦急道:“伤到哪里了?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工作到这么晚,身边也没有治疗师?”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魔杖,一把捋起他的袖子,发现里德尔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几处陈年的烧伤狰狞可怖。 “幸亏你这次记得保护你的手,”她心疼地摸上他的手臂,指腹滑过他的伤疤,看着他肌肤不正常的发白,“上次我还以为你的手要废掉了。” “我没有受伤,玛丽。”里德尔似乎恢复了正常,他不再颤抖,声音不容置疑,继而安抚性地抚摸着她的手心,“我只是有些累了,很抱歉吵醒了你。” 说罢,他一只手用指关节摁着太阳穴,一只手解着胸前的纽扣,“接着睡吧,还有几个小时。” 玛丽揉了揉眼睛,眼皮只睁到一半,还是去伸手帮他解扣子。里德尔靠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像两只亲密的小动物。 “跟我做吧。”他也开始解她的睡衣。 “你想怎么折腾我?”玛丽眼睛睁大了,觉得他的想法不可理喻,“刚刚说让我继续睡觉的是哪位?我明天还要工作!” 她立刻用猛地盖上被子的声音来回复他。 玛丽现在在里德尔所在的火龙研究所当一名档案归纳员——之前本考虑的是加入医疗队伍,但克里斯托弗年纪尚小,需要人来照料,还是轻松简单一点的工作适合她。 没想到的是,玛丽刚刚闭上眼睛,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而里德尔的衬衫刚脱到一半,看到他年仅五岁的小儿子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昂着下巴,想跳过他看他身后的人。 第126页 “玛丽睡了。”他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克里斯像没听见似的,双手背后,蹦蹦跳跳来到床边,轻盈地爬上床,“妈妈?” “你怎么不睡觉呢?”玛丽掀开被子,习惯性地往旁边挪了一下,给克里斯空出一个他可以钻进来的位置。 克里斯献宝一样地从背后拿出一本书,塞进玛丽的怀里:“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看着他手里一本已经去除包装的《小王子》,玛丽觉得有趣大于感动,她故意装出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说:“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 “啊!什么!”小里德尔先生大受打击,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子去打大里德尔,“你骗我!你说妈妈就今天过生日!” 里德尔觉得不管过了多久都觉得他烦,只要说一句话就会增加他的厌烦值。他只想把他从这张床上赶出去,“不是又怎么样,现在不是你吵闹的时候,赶紧滚。” “妈妈……”克里斯最会了——只要一被自己的爸爸凶,就会缩道妈妈怀里等一个安慰。 这时候玛丽就要出来打圆场了。 “汤姆,小点声。”玛丽的手指比在唇边,埋怨道。 里德尔翻了个白眼,这也是他近几年最讨厌的时刻,玛丽永远会先站在克里斯那一边,批评他的不是。 克里斯托弗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吃瘪,更肆无忌惮地冲玛丽撒着娇:“妈妈,那你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如果今天能收到克里斯宝贝的生日礼物,那我今天过生日就好。”她原本的生日定在四月一日——她被捡到的日子,所以改变一下期间,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为什么爸爸记不住你的生日?”克里斯看了一眼刚刚躺下的里德尔,连忙爬起来睡到另外一边,生怕他把他扔到外面去。 “爸爸可能......没有在意过这方面吧。”玛丽想给里德尔找一个借口,她自己不过生日,自从从霍格沃茨出来,也从来没为里德尔过过。不过,生日对于他俩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项目,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可是孩子不同。 克里斯生活在一个父母健在,条件优渥的家庭,他童年的需求可比他们小时候多的多。 “那这就是爸爸的错咯。”克里斯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指了指《小王子》,“我不一样哦,我最爱妈妈,送妈妈生日礼物!” “你的零花钱不是我给的?”里德尔环住玛丽的腰,将她往自己的一边拉。 “可是,”克里斯立马想到了反驳的话,“那你的那些钱也没有给妈妈买礼物呀,你给我的我都用来买这个书了。” 里德尔看着跟他颇为一致的缩小版自己,想着他一定会抽出一天玛丽不在的日子,教教他如何跟外面的那群人一样,学会什么叫做“尊重”。 小克里斯托弗觉得自己又升级了一把,又《小王子》重新拿到自己手里,翻开第一章,指给玛丽:“妈妈给我读故事!” “明天吧,你不知道今天有多晚吗?”玛丽也觉得头疼,这小孩的精力太足了。 “可是,妈妈,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呢......”克里斯托弗继续耍赖,不依不饶。 另一方面,玛丽微微侧头,表示第二个不满:“汤姆,你的胳膊勒的我太紧了,我会睡不着的。” “少答应他一些无理的要求。”里德尔在她的耳边道:“只是生日礼物而已,别太兴奋了,玛丽。”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你不让他上麻瓜小学的吗?现在每天精力旺盛在家玩。”玛丽不耐烦地回应他,同时也把书抽走,压到枕头底下,“睡觉,明天下班给你念。” “那好吧,说好了哦,妈妈。”被否定了的克里斯也适时地打了个打哈欠,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进入梦乡。 玛丽本来以为这种平凡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幸福会装饰满全部人生。 可是,就在第二天,她仅仅是为了答应克里斯的读故事而加速做完手上的工作,提前下班回到家,便看到她那个长相无比可爱的儿子蹲在地上面对着一只鸟,拿着一只小铲子挖着土。 确切的说是一只死麻雀,羽毛凌乱,脑袋无力地垂着,应该是脖骨断裂导致的死亡。 “你在干什么呢,克里斯?”她不解,“你是怎么遇到这只可怜的麻雀的?” “哇!妈妈!你回来啦!今天好早!”克里斯抬起头,但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在给小鸟安家哦。” “安家?” “是的,它们都会有一个家!”克里斯托弗挖出一个小坑,把小麻雀放了进去,“你看,这个就是我给它的家,然后他们就在妈妈上班的时候陪我啦。” “这是什么歪理?它们?难道还有很多吗?”不知为何,玛丽觉得脊背发凉,眼前的儿子忽然变得很陌生。 “有的,妈妈。不过今天它们不在。”克里斯乖巧地说:“你看,用这个——” 他掏出来一个粗制滥造的黑色戒指,玛丽眼熟它——那是汤姆学生时代的戒指,但是,从某一时间开始,他就不戴它了,现在怎么会让克里斯拿到手了? 她看到克里斯拿着那枚戒指,在小鸟身上撵了几下,那只鸟居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只是头还是歪到在一旁! “你怎么做到的?!”玛丽有些慌,她忽然记起家里的院子可是有不少坑坑洼洼的小凹槽——梅林在上!她一直只是认为克里斯像平常小朋友一样爱堆土呢! 第127页 这绝对是黑魔法! 然而克里斯怎么会懂这种程度——甚至像极了制造阴尸一般的黑魔法呢! “我不知道,可能这戒指有用。”克里斯也不懂玛丽为什么惊慌起来了,“我是从爸爸的工作室里找到的,我偷偷进去的,就在那次你生病的时候,爸爸不在。我去了地下那层,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魔法,但对我都没用——爸爸一点都不厉害呀!” “喏,妈妈。”他捧起那只行尸走肉一般地小麻雀,“它活过来了,这是不是好事?” 玛丽掏出魔杖,“丢掉它!” “为什么?是它长得和平时的小鸟不一样吗?可是它真的很乖,不跑呢......其他小鸟都不会停在我手里!”克里斯像平时那样撒娇,企图得到玛丽的宠爱,他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其他的表情,只是天真的笑着,现在却像是可怕的阴影烙印在玛丽心里,“我想把它养起来!等其他的小动物回来了,我也把它们介绍给你,好不好呀,妈妈?” “把它丢下,克里斯——还有把那个戒指给我!快点!”这是玛丽第一次对克里斯大吼,弄得克里斯不知所措,只敢把麻雀放下,哭了起来。 “妈妈别凶我——” 她太急了,直接用手去夺他手里的戒指,却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 除了□□上的疼痛,又像是有什么魔咒钻进了她的脑袋里,她的精神被硬生生的撕扯。 她持续耳鸣,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玻璃。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别吓我——我不拿这个了——不拿了——”克里斯赶忙把戒指碰在一旁,跑到玛丽身边惊慌失措。 这更是让她头痛欲裂。 脑海中闪现几段的她“从未”经历过的另一种记忆,这是什么?为什么跟她的回忆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汤姆要给她灌魔药?为什么他们会有一段夏日恋曲?又是为什么他要说自己“不应该再杀人了”呢? 她害怕极了,她不敢想这枚戒指为什么会让她产生这样的“幻觉”,她不敢去探究这枚汤姆的所属物为什么会有这样神秘的力量,她不敢思考她这么多年来面对的汤姆·里德尔到底做了什么! 他只是傲慢、易怒、好指使人——他做过很多错事,甚至对她——他不是有在变好吗?他真的有在改正吗? 她认为她理解他,他们互相理解——为什么连克里斯托弗都变得陌生了? 超负荷的疼痛再加上难以消化的现实击垮了她。 最终,她晕了过去。 玻璃碎了,梦也碎了。 ——为什么又是你在摧毁我,汤姆·里德尔?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还没到字数555! 设定是克里斯很强,坑爹不在话下! 结果真的坑惨了......汤姆的婚姻风雨飘摇了。 感谢在20201218 19:29:37~20201224 04:5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959463、墨书凌歌 2个;小狐狸爱吃桃子、梶_栢、苏打打打、冷暖自知、略略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德拉科的小天使 20瓶;甜奶茶 10瓶;晨颂 5瓶;Kristin、瓜瓜子、妙喵 2瓶;椋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七章 玛丽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夜里了。 她睁眼时有些许恍惚,头疼依旧如影随形。最终,眼睛终于复工,呈现出自己房间的画面。 明黄色的家具,整洁地坐落在它们应当的位置,这是她精心布置的,这时却显得压抑,死气沉沉。 “你终于醒了?” 这个她每日都能听见的清冷的声音,现在正如同冰冷的金属,铮铮作响,刺痛着她的耳膜。 只见他倾身过来,手背附上她的额头——这让她下意识地瑟缩一下,但马上恢复正常,强打起精神跟他说:“我怎么了?我记得......嗯,有一股力量把我弹开了,我就晕倒了。” 她暗叫糟糕——一个睡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一个早已把彼此触碰当成习惯的人出现这样反常的小动作,敏感如他不可能不察觉。 玛丽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失态,但已无法补救,只能跟里德尔装傻,或许......他有合理的解释呢?会告诉她她脑袋里出现的都是幻觉呢?或者......她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你发烧了,亲爱的。”里德尔的语气尽量温柔,可心却是躁动不安的。 他也知道自己出了大差错,他竟然、会被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暗算”! 他把魂器放的很隐秘!明明他放好了的! 可——算了,他现在需要弄明白的是:玛丽已经知道了多少,他或许能着手补救一下。 “玛丽。” 他调整了下位置,侧身坐在床边,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下颚,开始把玩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 “克里斯托弗犯了点小错误,”里德尔摆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斟酌开口,“他跟我承认了,那枚戒指在工作的时候被一种很强大的黑魔法污染了,我把它放在了一个很隐蔽的位置,谁知道他会翻出来,净给我添麻烦。” “工作的时候?”玛丽顺着他的思路问,当然她不会相信他工作的时候会出现这么邪恶的魔法。 第128页 “嗯,对,就是上次去芬兰那次。”里德尔看得出玛丽对他的怀疑,他换了一个话题,“好在,我带克里斯托弗去看了治疗师,他没出什么大问题。” “这么说是还是有问题?”玛丽有些揪心,“他身上有黑魔法遗留?” “也不是。”里德尔一时间没能找到什么好的回答,“能出什么事?他活蹦乱跳的,等着你给他念麻瓜故事书呢。”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互相都没套出什么话。 “你要不要继续睡?”里德尔转身换上一套睡衣,躺在她的身旁,帮她掖上被角,“明天我要出趟门,工作上的事。” “嗯。”玛丽习惯性地回答,却依旧陷在记忆里。 回忆中的她的恐惧与塞尔温的惊叫一遍又一遍地攻击着她已经疲乏了的心灵,如此真实,让她不敢向里德尔确认,如果是真的,他会像这样继续安抚她,跟她说睡上一觉就好了,还是像这些片段中他拿起魔杖,再对她使用一次一忘皆空呢? 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她的丈夫绝对不是——哦梅林啊,她现在居然做不到相信他了。原来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轻巧地容易打破吗? 她的心中总有另一种声音:谁忽然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呢?这还不够显示他的虚伪吗?难道你还想被他那种正人君子的假象骗一辈子吗? “玛丽,你不睡吗?”这位正人君子啊,正在她旁边低语,“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抱歉,我现在就睡。”她说的极为生硬,纵使有千万句疑惑想让他解惑,但最终还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还是想想克里斯——饶了她吧,她觉得自己虚伪极了,因为她又窜出来一种念头:如果克里斯的性格跟汤姆一样呢?从小就残忍呢?!想想比利的兔子、断了头的麻雀! 她当然清楚的认识这是自己亲生的并亲手带大的孩子,可现在为什么对他的感情也开始了动摇,难道自己不爱他吗?她的爱只是……到此为止? 真受罪…… 这样想着,她又睁开眼睛,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微微侧头,观察起里德尔。 他好似睡熟了,呼吸平缓,秀气的脸有一半陷进松软的枕头中。 她做出一个决定——悄悄拿到自己还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魔杖,指着里德尔。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跟里德尔抗衡,只能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么做。 没错,只要一个摄神取念,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魔杖对着他了,他睡着了,只要念咒语—— 妈的,她做不到! 摄神取念啊!有什么大不了的,用了这个咒语,你就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是她误会他了! 真的......真的...... 他现在都保留着这么险恶的黑魔法器具,她怎么能说服自己说那不是真的!他现在到底还在做什么啊?! 她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只要一个摄神取念就好了啊!快!发动咒语!像他那样伤害自己来伤害他! 懦弱……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胆小!她真胆小!感情用事的傻瓜! 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受不了跟他同床共枕,她受不了他的欺骗——她记得他说的,他再也不会骗她的! 她保持最后一丝镇定,尽量不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逃出房间。 只是玛丽不知道,在她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里德尔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暗石一般幽暗的瞳孔。 而站在门外的玛丽,决定先去自己儿子的房间躲一下。 她推开门,才发现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 “妈妈。”克里斯率先开头,他扭过头,手压着一本书在胸口,“你终于醒了?” “嗯,看看你有没有在睡觉。”她走到他的小床边,示意他给她腾出一个位置。 “妈妈,对不起,爸爸说是我的错。”他的小手抠着书皮,满怀愧疚:“我以后会听话在家等你的。” “不怪你,宝贝。”她叹了口气,“是我忽略了很多事。” “那妈妈还会给我读故事吗?” 玛丽看着克里斯托弗,而后者期待地眨了眨眼睛,又把书塞到她手上。 她认命似的接过,开始给他读会画消化大象的蟒蛇的飞行员遇到一个小男孩的故事。当她读到绵羊、外太空、猴面包树之后,她的小小里德尔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并还在淘气地抱怨着玛丽的声音像催眠魔咒。 这位小人睡下之后,玛丽的脑袋又开始放空,她想着给自己转移一些注意力,只能继续看这本麻瓜故事书,她思考着故事中的小王子、玫瑰花和狐狸——如若她跻身于这个浪漫故事中,她会成为其中的哪个角色? 可是故事的结尾,小王子选择了死亡。 她也要选择迎接第二天了,去铲除猴面包树。 身旁的孩子还在做着美梦,她起身,把自己的位置放了一个蒲绒绒玩具,前去洗漱。 里德尔也醒了,他看起来已经整装待发,毫无褶皱的阔挺条纹西服,配上垂度良好的黑袍子,手里提着牛皮旅行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你不用请个假吗?你看起来很憔悴,不用这么拼命的。” 玛丽顿了一下,赶紧走向雕花的水池旁,她看见镜子倒影出自己的脸,苍白,忧心忡忡,还带着一夜未睡的疲惫。 第129页 “没关系,你走吧。”玛丽小声地回应他。 忽然,她的肩膀被他的手掌覆上,这使得她的神经紧绷起来!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玛丽。” 说完话,他没做多余的动作,便走了。 玛丽呆呆地看着大门——他离去的方向,确切的说,他是幻影移形走的,她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想到这里,她拿出里德尔学生时代送给她的假加隆,果不其然没有显示里德尔的位置后,玛丽用切割咒直接毁了它。 她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装出一副去上班的模样,进入他的工作室,去那个地下室一探究竟。 除了摄神取念,她知道那里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不说满意,最起码是正确的答案。 她换上一身女士西装,用化妆品遮住昨天的疲倦,她板着一张脸,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这么脆弱、她不是个脆弱的人。 里德尔的工作室的研究所专门给他配置的。他表现突出,甚至在同事之间口碑无差评,一个优秀的疯子知道该怎么忍凡人。 而此翻搜索的结果也在她意料之内——没有任何黑魔法痕迹。 地下室的灯忽明忽暗,近几年的文件都堆积在唯一的桌子上,仿佛很久没人来过,除了几个小孩子手印之外,都落了一层灰尘。 明显在告诉她,除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孩,这间地下室无人踏足。 她念了好几声速速复原也没有变化,但就这样被敷衍过去的话,她可能就是第一天认识里德尔了! 越是这样越可疑! 她拿起一页文件,逐字逐句地阅读,寻找着任何值得被怀疑的蛛丝马迹。 她不知为何激起另一种想法,比恨更奇怪的一种执念,把他们这多年的温暖经历全部都忘却了。 ——一定能找到什么他的纰漏! 地下室静悄悄的,只有玛丽翻阅纸张的声音、飞扬起来的灰尘在时快时慢地进行。 直到—— “玛丽。” 他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做出一些非常下意识地反应。比如,在里德尔出现在她身后时,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转身对他甩出了一个咒语。 这个小小的攻击魔咒也让里德尔没有想到,他根本没有防备,魔咒直接打在了他的右眼角,留下温热的液体。 一时间他的右眼球充血,已经看不清出眼前的人。他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猛地挤着双眼,靠着另一只眼睛来确认她的位置。 他也立刻意识到了,玛丽已经在潜意识把他当做了敌人。 那么,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玛丽!你居然用我教你的魔法、来攻击我!” “汤姆……”她好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时,里德尔一把拽住她拿着魔杖那只手的手腕,高举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把她的魔杖夺下来,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小木棍碰到实木桌子上无力地弹跳一下,落在地上。 “你想找什么?”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这里不是很好吗?难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的呆儿子非要跑进来!非得进来!我有什么办法!他流着我的血!我管不住他!”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吗?汤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玛丽扭着自己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抠着里德尔的手,指甲把他的皮肤都抓破了,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但不能说玛丽比里德尔受的疼痛更少,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需要承认什么?你跟我生活这么多年就没有改变你一丝一毫吗?!”里德尔怒火冲天,他又使劲挤着眼睛,右眼已经完全沾满血了,更显得他可怖。 “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玛丽的眼泪包含热泪,此时正在眼眶中打转,“你放开我!” “哦,亲爱的,我放开你,你想去哪里?你能去哪里?”里德尔嗤笑一声,摆出一副轻蔑的样子,“回家吗?咱们的。等那个克里斯托弗、你的小心肝对你说‘妈妈,你能给我念念脏兮兮的麻瓜的奇思妙想小画册吗’?你哪里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呀——” 紧接着,便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里德尔脸上,苍白的皮肤透着红,嘴角流出血来。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里德尔府上那个精神错乱、满腔复仇之心的自己。如果、如果他手上握着魔杖,他一定会使用一个不可饶恕咒,但可惜没有——又被玛丽躲过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多么幸运——可她还在说着无比恶毒的话来刺激他,让他疯:“滚!汤姆!我要跟你离婚!你这个骗子!伪君子!剥削记忆的小人!” 他不可置信地一笑而过,像守护着财宝的恶龙一样,用一种古怪却苦恼的声音说:“记忆,哦,糟糕,这个黑魔法碰巧让你恢复了记忆,哎呀,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玛丽,你离开我要跟哪个人在一起呢?那些记忆有什么要紧的!重要的是结果!你现在是我的!我的!你认为其他人适合你吗?只有我!” “我从来不是你的,我现在告诉你——永远不是!” 她那么凶狠,一半猩红一半色彩,让里德尔脑袋中的嗡嗡声更响了,瞧,这垃圾记忆根本没给她安排出什么好事,反而让她一心想要背叛他。 第130页 他必须要告诉她,她属于他。 到目前为止,他依旧占有优势,所以他利用这种优势,将她摁在桌子上。飞扬的浮尘和散落的文件将玛丽衬托地更加凌乱、楚楚可怜。 看吧,他吻过上千遍的唇,依旧和他的互相紧贴,她不属于她吗? 他听见她的抗拒声,挣扎着,加剧着她的恐慌。 他咬着她的唇,口腔充斥着血腥味,而她的脸上也留下他滑落脸颊的快要干涸的血液。 扯开她的上衣,说说看,他完全可以描绘出她动人的形状,难道她不属于他吗? 还有,她现在全身都在颤抖,她十分害怕。但就连她那处,也开始瑟瑟发抖,湿漉漉的。 里德尔嘲弄一般地笑了,就因为这抹笑容,玛丽那在打转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有几滴和她嘴唇的伤□□杂起来,在又一次的亲吻关系中他尝到了其中的咸涩。 她在感到耻辱,尤其是她知道她自己在反抗这种身体上的兴奋时,反而转化成了亢奋。 对于他来说,她是如此撩人,又喜怒无常,他喜欢她这样,尤其是在这种带着血腥味的感官下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迷人,完全可以减轻他脑海中的不悦。 “玛丽,你难道不属于我吗?”他不再揪着她的手腕不放了——尽管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捏的红肿,但他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怜惜,反而变本加厉。 他拉扯着她,用下流又恶毒的语气说:“为什么,玛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我这里感受到快乐呢?你不应该如此快乐。” 有一种说法叫做习惯成自然。 “你别说——不许说——”她耻辱地想要让她闭嘴,但她知道该闭嘴的是她,不该再发出那种长吁短叹。 她呜咽,在暴风雨中差点直接摔在地上。现在更让人心猿意马了,就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坑坑洼洼还有些脏。 幸好里德尔也有着下意识,能够护住她,让她不再受什么其他的伤害。 不过更过的伤害也是来源于他,他像一头野兽,带着血带着恶毒在她身上觅食。 她抓住他胸口的布料,可终于把他的“衣冠楚楚”弄的破碎些许,她咬牙切齿,忍耐着身体上的畅快,她以为她会说的凶恶,直接将里德尔吓得愣住,但耳朵里最后也传进了她自己的那句,轻飘飘的。 “我恨你。” 但效果居然是她想要的——里德尔愣住了。 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玛丽如果恨他,那将对于他来说一种灭顶的快乐。 可他这时候听到玛丽这句无足轻重的话,他甚至感觉到胃里一阵扭曲。 也就是在这时,玛丽抓住了机会,她摸到了自己的魔杖! 她的魔杖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刺向里德尔,里德尔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式地用手去挡,可惜魔杖并不是真的利器,魔杖划过里德尔的手指,剐蹭了他一小块皮肤。 “摄神取念!!!” 一幅幅画面像电影胶卷那样闪现,时间穿越过她残疾的前男友,那名和里德尔谈话的布莱克—— 她走向他们,可画面中的里德尔突然转过头,用他十几岁的样子斥责她—— “玛丽!你怎么敢——” 顿时,场景像不断搅拌的满水水杯,扭曲、旋转。 玛丽脑袋剧痛,一阵抽离感之后,她被里德尔拉出他的记忆! 又回到了地下室,灯再次闪了一下。 “玛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对我使用摄神取念!”他握着她的魔杖,怒吼。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汤姆!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她挣扎的厉害,但是被里德尔死死地摁在地上。 “你说你那些前任吗?那些废物吗?他们适合你吗?你从来不认为你跟我——跟我,你适合我!你属于我!你还不明白吗?” 梅林啊,他们现在还贴在一起呢! “汤姆·里德尔,如果你喜欢我!就应该告诉我、来追我!我想选择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由你!用下三滥的手段让我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天呐,原来是你——休原来是被教唆!你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里德尔看着他歇斯底里的爱人,他又觉得头疼无比,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精神割裂,他愤怒至极,病态地吼着:“玛丽!就算我不说他在哪一天也会杀你,我救了你!好啊,杀人犯——杀人——你想看我的记忆,那么来吧——” 他扯过她的魔杖尖,指着自己的额头,她所有的挣扎均是无力,周围的空间扭动起来—— 玛丽看到了一切,如愿以偿的鲜血淋漓的真相。 她化身出了无数个自己,置身于不同的画面中——嘲讽休的里德尔,劝导柳克丽霞的里德尔,放出蛇怪碰倒桃金娘的里德尔,杀掉自己的父辈的里德尔,对别人使用不可饶恕咒的里德尔——这些画面中所有所有、一切一切的里德尔全部都向她走来—— 吻住了她。 精神之上、肉/体之上,她在坠落,不断向下。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感谢在20201224 04:52:53~20201225 19:5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lly、晨颂、吃瓜兔、luaal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颂 3瓶;椋酱、半碗牛腩粉 1瓶; 第131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空旷、干燥的地下室内,一对男女相互依偎。但仔细看去,却是黑发男人正捁住女人的一只胳膊,撩起她又细又软的金色卷发,用指腹沾取透明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的背部。 女人白皙的肌肤下脊椎凹凸,膏体经过碾压、延展,在皮肤上反射出一层亮闪闪的光。 这药膏一定能带来什么刺激——女人的眉头快拧在一次,排斥与厌恶之心溢于言表。 “你还觉得很疼吗?”他轻声问她,像是在哄,只是全然不顾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快得了,汤姆。”女人的身体轻颤,但好像已经放弃了挣扎,“别恩威并施了,你对你那些‘朋友’就是这样的吧——亏我好还相信,你真的有什么……嗯,朋友。” “不好意思,我看你没反抗,以为你已经接受。你知道吗?如果你对我用的不是摄神取念而是阿瓦达索命咒,那么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不过我认为你的索命咒并不是太管用、算了。”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挑眉,将药瓶放置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女人的下一句话。 她的妆容已经被完全擦拭掉,昏黄的灯光给她的睫毛打上一层暖光,也在绿眸之下投下一层阴影。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对我用了禁锢咒语吗?”她的语气讥讽,“还是说,魂器让你的记忆力下降了?你经常跟我说自己死不了,居然是真的——还是用如此险恶的方式,那么,当你老到牙都掉光,在床上动弹不得生不如死时魂器依旧保持着作用?”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垂老的汤姆·里德尔几乎萎缩成一团,伸手却够不到床头的一杯水。她恶劣地笑了起来,喘着粗气哼哧着:“你用别人的生命而求得永生?真恶心、你可真恶心啊汤姆,令人唾弃的可怜虫——” “闭嘴。”他们明明靠的很近,互相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却言语毒恶,已完全不留一丝情面,“如果你装稻草的大脑能看到我是为了远大理想,不得不让一小部分人做出牺牲——你知道的,用革命总带着流血。” “我呸,你别用你鼓吹的那些纯血理论来给我洗脑,你就是为了你自己!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啊,汤姆,是和你朋友们说的那些‘恶心的泥巴种’吗?汤姆,他们知道,你是个混血吗?” “玛丽,我分享了我的记忆可不是让你来说这些的。”他明显已经开始生气,尤其是在听见混血这个词汇时,更是大大碰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已经不是当年能够装出一副纯良的红着脸跟阿芒多校长说出“我是一个混血”的十六岁男孩了,他已经把“汤姆·里德尔是一名混血巫师”变成了一个秘密。 伏地魔是大魔法师斯莱特林的后裔,一个完美无缺的纯血巫师。 “谢谢你的分享,那些血腥味足够让我做噩梦了。”玛丽翻了个白眼,嘲讽地勾唇:“看来他们是不知道了。” “怎么,难道你准备告诉他们?”他依旧环着她,没有变换姿势。 “我为什么要去跟你的狐朋狗友通气!我、我要去告诉研究所的人!告诉魔法部,让傲罗把你们这群□□都关进阿兹卡班!”她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但依旧逃不过他的禁锢。 激动过后,玛丽忽然感觉到一阵目眩,仿佛氧气在被慢慢抽离。 不对劲,这并不是禁锢咒的效果啊。 “玛丽,看来年龄的增长并没有减少你的天真,你要去找谁说?”里德尔起先还没注意到,漫不经心道:“找那个娶布莱克的普威特吗?你认为你那个旧情人会相信你?‘快救救我吧我的丈夫是个疯子’你打算这么说吗?” 他哼笑一声,指尖穿过她的长发,“最重要的是,你以为你可以出去?我会继续放任你?” “啊,不打算让我活着了,是吧?”玛丽的双目直直地盯着里德尔,想大声斥责却力不从心,呼吸也越来越不畅通,绝望地用尽最后的力气,“你要杀了我——汤姆,我原本以为你爱我!也对,你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我们的关系仅仅到性——而结婚也只不过是你怕我记忆恢复,抓不到我!你怕我告诉别人真相,把你抓进阿兹卡班!你的一切都破灭了!” “我杀你?”里德尔依旧没注意到,他的伤口也没做处理,面部扭曲起来更是狰狞,发疯般的,“如果我想除掉你,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可以这么做了,可是我没有!玛丽,玛丽,你知道之后人们会怎么说吗——‘可怜的里德尔夫人,年纪轻轻就得了疯病,她完全不能和她的丈夫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了’。” “所以……你是现在在这么做吗?”玛丽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终于使得里德尔也注意到了。 “什么?”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你在干什么,玛丽?!” 玛丽的脸色变得惨白,大口呼吸着空气,但没有丝毫地好转,她的手臂开始变黑,一切朝着不可扭转的恐惧驶去。 里德尔立刻就解除了玛丽的禁锢咒语,可他想象中的、玛丽生龙活虎地跳起来,拽着他又尽麻瓜的方法又抓又咬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玛丽的胳膊无力的垂下,轻轻抽搐。 “玛丽?玛丽!”他举起魔杖,想到了所有他知道的治疗咒语,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生命的流逝。 第132页 他终于想到了,他的魂器,他施了多种黑魔法的戒指——它攻击了玛丽。 该死!该死! 致命的袭击,他自己下的,不可避免。明明在昨天检查还是没事的! “玛丽!我带你去找治疗师!没事的,没事的,玛丽——坚持住!” 他从没料到,这会给玛丽带来死亡——他曾无数次的想要杀死的玛丽,现在正在他的怀里,即将终结生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的声音绝望又无助,微乎其微。 再坚强的人在死亡面前也只能大呼救命。 不——不—— 他说过他不会让玛丽死的!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可能会死!只有在他拿魔杖对着她下死咒的时候她才配死! 他用披风裹住玛丽的身体,移形换影到研究所专门的治疗室内。 “救救她!”他不顾一切的大吼,面部的伤口撕扯开,再次留下血,让身在治疗室内的治疗师都吓了一跳。 此时的里德尔已经没有往日的神气与不可一世,他的神色慌张,如同他最不齿的凡人。 他发现玛丽的手正揪着自己的衣袖,好似要说些什么。 他的玛丽,现在正在他怀中颤抖。这不像她发烧时那样红彤彤的,可爱的嘴巴抱怨着多变的天气——去他妈的该死的发烧,她要死了! “这不是什么不可破解的咒语,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他贴着她的额头,声音又小又急。不断重复。 可玛丽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如同昔日耳鬓厮磨那样低声说话。 里德尔愣住了。 这也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死在他的怀里。 葬礼是在第二天举行的。 玛丽的棺材就放置在客厅中央,还没有下葬。黑色的木棺很大,里面布置满了纯白的栀子花,显得玛丽更加瘦小。 他们是怎么说的呢? “可怜的里德尔夫人,年纪轻轻就得了怪病,离开了她的丈夫和儿子。” 他一如既然地穿着黑衣服,静静地看着实木棺材里那个安静躺着的女人。 她现在平静,眼角也没有含着泪。 她不会再咒骂他,也不会再对他笑。 他无法接受,在上一秒他们还在争吵,下一秒她就毫无生气,永远的死去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不…… “妈妈不会回来了?” 他们的小儿子,克里斯托弗眼睛红肿,拿着一束栀子花,抬头问里德尔。 他不回答。 “妈妈怎么死的?” 克里斯托弗低头嗅着栀子花香,又问。 “你出去,我要在这里一个人呆着。”他瞄了他一眼。 “我也想再跟妈妈多呆一会,你为什么不出去?”克里斯托弗可能天生就跟他父亲不对付,他不服气,还觉得怪异:“他们说妈妈得了病,妈妈明明健康得很,她怎么会突然得病呢?没了妈妈我们还怎么活下去啊?” “你给我赶紧滚!”里德尔忍不住了,他开始责骂他:“如果不是你——算了,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妈妈不在,你就会欺负我!你不会对我好的!”克里斯托弗用拳头砸着里德尔的腿,“妈妈才不该跟你在一起!” 突然,他像被什么咒语反弹,摔倒在地上。他握紧栀子花,冲他大吼:“我要我妈妈!”又赶紧跑出客厅——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这下子只剩下里德尔和玛丽了。 他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墨色的瞳孔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波动。 他的手掌拂过木棺的边缘,随后抚摸上她的脸——巫师可以用高级咒语保存尸体,她的身躯依旧柔软,没有僵硬。 他翻身进去,双手压在她的脑袋两侧,保持着一种类似于跪倒的姿势注视着她。 玛丽的样子跟生前没什么两样,更像是睡着了。 怎么会有死这么可怕的事。他想。 “玛丽……” 在最后,他奉上了一个接近虔诚的吻,然后跟她一起倒在棺材里。 “下地狱去吧,汤姆·里德尔。” 她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一百个心,可以把文案多读读2333 感谢在20201225 19:57:01~20201228 20:1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iyiyiyiyi、25530415、justwe、我追的文每天加更、主上大人是水仙、阿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斫光 10瓶;半碗牛腩粉、金风细细 2瓶;椋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九章 一九三二年。 沃尔孤儿院。 这里有贫困、饥饿的阴影,无精打采的玛莎,还有踩在铁门栏上的百般聊赖的小男孩小女孩。 “你别晃了,行不行?” 说话的是那个小男孩,他的刘海长的马上要遮住眼睛,秀气的鼻子下,好看的唇瓣紧紧抿着表达了他的不满。 他责怪的是女孩一直动个不停,双手握着铁栏杆,左右乱晃,使得他的身体也被栏杆带着震动了起来。 “都是在等,不做点什么不无聊吗?”女孩还是停了下来,她将胳膊伸出去,手指交叠在一起,看着男孩,“要不你把你的故事书拿来读给我听?或者你唱歌给我听?” 第133页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男孩冲她翻了个白眼,“你别在这里碍眼了,真烦人。” “我在这里怎么就碍眼了?我就不能在这了?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在这等人被领养吗?”她不服气,立马会怼他,还开始变本加厉地摇晃起来。 “玛丽,我跟你不一样!”他开始解释自己的动机,并一再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科尔那个女人跟我说过,我是会有人来接我的,我有爸爸,还有爷爷,你呢?” “我说不定也有呢!再说,你前天还在说你随了你爸爸的名字,你觉得不好听不是吗?”玛丽完全不为所动,毕竟大家能在孤儿院的原因也都半斤八两,“当然你觉得我的名字也不好听——你就是看谁都不行!” “我现在就是专门指你,玛丽!”男孩精致的五官摆出一副凶相,“别来烦我,你不是天天爱围着科尔转悠吗?简直就是她养的一条狗!” “你怎么这么说话,汤姆?我——”玛丽本来还惊讶于里德尔不知又在伦敦那条街上学的脏话,要跟他好好理论时,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玛莎这时扯着嗓子喊了一身开饭了,吃饭大于一切,她可不想继续跟里德尔争吵从而发展成一场恶战,从而午饭被抢光了饿肚子,说不定里德尔还要怪是因为她饿肚子呢,“咱们去吃饭吧?反正你都等了这么久没来,吃个饭的时间也不会来的!” “我不去。”虽然肚子已经在叫了,但里德尔对玛丽这种倏地转变的态度很不满意,决定拒绝她。 “爱去不去。”玛丽丢下一句话,搓了搓自己发干的手,心里叫好,想着一会要把里德尔的那份也吃掉!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玛丽飞奔而去的背影,他转头,继续盯着街外来往的行人。他们神色匆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铁门栏上还站着一个孩子。 他对自己的亲戚知晓的少之又少,只从科尔那里听说过,他的父亲叫汤姆·里德尔,而他的中间名马沃罗是他爷爷的名字。 他们一定都是不平凡的人,所以有什么特殊原因没来接他,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被带出去,他会被证实自己的独特不是空口无凭。 虽然几年之后,他再也没有像这时一样站在门口,向外面眺望过了。 “给你。” 说话的这人好像想自作主张地把她手里那份食物塞进他嘴里似的,淡淡的麦香钻进他的鼻腔,而他张口就能吃到这块面包。 “这什么啊?”他下意识地蹙眉,脖子向后,说。 “是面包。”玛丽接上他的话,开玩笑道:“不过我往里面放了毒药,准备毒死你。” 他接过面包,才不理玛丽的死亡威胁,揪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你怎么不说谢谢?”女孩比男孩高上一点,正微微低头,问他。 “怎么?玛丽,你把我那份吃了,留下半块面包给我,还要我说谢谢?”里德尔心知肚明。 被揭了短的玛丽立马换了一套说辞,她就像有什么执念一样:“如果是别人才不给你留呢!你说呀,说‘谢谢你,玛丽’。” 男孩又咬了一口面包,扯着嘴皮,语气轻快,“谢什么谢,玛丽,你不当科尔的狗准备冲我摇尾巴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不是狗!”女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随之而变的还有周围的环境,像是时空开始扭曲、旋转。 孤儿院、女孩和男孩、那块面包像是蒸发了,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又带着人不断上升——直到一阵刺眼的耀光,映入眼帘的便是明黄色的家具 。 这是玛丽的家,最起码在她死之前是。 二十四岁的里德尔把石盆中银色的物质用魔杖挑起来,慢悠悠地装到透明的瓶子里,和众多相同的瓶子摆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颓废地托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躺下,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他眼下一片青紫,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已经是玛丽去世几个月之后的事了,失眠已是常态,最重要的,是死亡的荒谬让他恐惧、不知所措。 没有什么比死亡、等待尸体腐烂更恐怖的事了。 他做了一些努力,试图让玛丽重新睁开眼睛,生机勃勃地跟他讨论、教育他,骂他,说什么都好,但没有一种魔法让她再度获得生命。 但有时候他看到玛丽那副模样,他总是精神恍惚,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玛丽只是睡着了,他后悔,哪怕、他用夺魂咒让玛丽去制造一个魂器呢?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今天依旧是一个难眠之夜。 明明失去生命的不是他,却像切身体会到了玛丽的疼痛。 他想:可能是玛丽陪伴他的时光太长了,以至于她离开的时候,他会痛苦,像死亡一样痛苦,好吓人。 躺在床上等待入睡,这根本不是解决办法。 他只能又把玛丽的百宝箱翻出来——那些没有随着她下葬的宝物。 要在以前,玛丽可不喜欢让他碰她的百宝箱,可是现在没人管他了,他可以把他们都摆在外面。 把他二十几年来拍过的照片都放在桌子上,小时候的她、校园里的她、部队里的她,还有那颗棉花糖,他认为,玛丽在他眼里从来都没变过。 还有两顶帽子,一顶格菱纹女士帽,一顶他在超凡成衣店买的。 第134页 哦,这还有一只用碎步拼成的丑小熊,一张褪了色的票据、他们画成四不像的演员海报、朋友间的书信,还有…… 去年他送给她的雪景球。 里面有两个小人,一男一女,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正站在蜜蜂公爵糖果店门口分享着怀里的吹宝泡泡糖。 其中那个黑发男生比女生要高出很多,高举着手中的糖果,等待他面前的金发女生跳起去夺。 他记得这是玛丽说他们错过了一起上学的时间,他就在霍格莫德买的玻璃球逗她玩的。可现在看来,却令他生气,胃里仿佛有一把刀子在捅着他,让他痛苦,让他反胃。 他真想把一切都打碎,告诉这两个小人,你们都是演戏的傻瓜——他们哪里一起上过学?甚至玛丽现在都不在他身边了! 假的!假的! 他双手捧住雪景球,举起来—— 摔碎它!看这两个呆瓜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样子!真可笑! 里德尔的手腕转动,把雪景球倒置过来,看着两人互相搂着摔倒,又马上摆正,两个人摔的歪七扭八。 男孩扶起女孩,用魔杖愤怒指向里德尔,痛斥他的罪行。 里德尔微眯着眼睛,看着女孩的表情:她有些害怕,但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 小小的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玛丽指着天上的飘雪,完全忘记了苦恼,她兴奋着扯着旁边人的袍子,眼睛里有雪花中夹杂的亮片闪烁出的奇异的光。 与她形成巨大反差的,便是玻璃外里德尔那双阴郁沉闷的双眸。 可他却说。 “我爱你,玛丽。” 像风吹过那般轻巧。 他不明白、不懂,但是他爱她。 他在他的玫瑰花上倾注了那么多时间,他爱她。玛丽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泥巴种、不是麻瓜出身,她只是玛丽。 他爱的那个喜欢说一些不中听的话的、长发卷卷的、会在清晨蒙着被子跟他装怪的玛丽,他深陷在他厌恨的庸俗爱情中无法自拔。 又爱又恨,他们早已是彼此的唯一。 他本以为自己会做的很好,他可以一边进行着自己伟大的事业,一边去扮演玛丽的丈夫——他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不是吗?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玛丽还活着,他们是不是可以继续每天散步,有时跑去一家小酒馆,喝醉之后肆无忌惮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跳跟不上拍子的双人舞,像世界上所有寻常情侣那样拥吻在一起? 一旦失去过后,他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做过。 好像也来不及了。 原来世间的一切终有一个最后,相聚之后又会分离,离散才是常态。 就在这时,他哭了。 里德尔一生都没有留下几滴眼泪,他呜咽不止——他们的相遇从玛丽把他欺负哭开始,一直到他的痛哭结束。 一直到他终于可以结束失眠,睡着了。 第二天,伏地魔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希望大家能看出里德尔爱玛丽,但是他太自负了,失去了这份爱,当完全没有爱的时候,里德尔就变成了伏地魔。感谢在20201228 20:13:18~20201229 19:0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叶泛舟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上人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oko 7瓶;椋酱 5瓶;花语嫣然人依旧、Kristin 2瓶;半碗牛腩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章 她没死,是在她躺了有......她也记不太清楚多少日子发现的,但却也醒不过来,就这样在生死之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现了光。 她很不适应见到光,哪怕是黑夜中那一丝最薄弱的微芒。 她适应了好一会才承认自己从某种虚空来到了另一种......空间? 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奇怪的容器,只听咔哒一声,周围的一切又归于黑暗。 “能说话吗?”老人的声音有令人安心的力量,她认为自己的生命应是终于达到了终点,“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应光线,可能还需要等一会,先活动活动身子,别在这里躺着了。” 她没记错的话,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她是躺在在了那人的怀里,接下来的事她完全不清楚,只有闭眼后无边的黑暗。 与无数次的记忆重放。 她摸索一番,从这木箱子里坐了起来,根本不困难,甚至她还有些精力充沛。 “你是谁?”许久都没说过一句话,使她发出的声音沙哑又难听。 “比我想象的有活力啊,玛丽。”他笑了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开始接纳光吧。” 玛丽猜他应该做了一个挥动的动作——他的魔杖尖放射出亮光,可能还顾及到她,光没那么刺眼。 老人满头银发,胡子都快长到腹部,带着弯月一样的镜片,眼光盈盈,鼻子却是歪的,这给他整体上的慈祥和蔼打了一丝折扣。 “邓布利多教授?!”玛丽脱口而出,说:“您也死了?!哦不,是活死人......天呐,您又遇到了什么事呢?” “哦,我很开心你没有忘记我!看到你精神很好,我觉得他也很放心。”他笑呵呵地伸出手,把她从木头棺材里拉了出来,“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 第135页 玛丽环顾四周,发现刚跨越出来的是一个土坑,而从环境上判断自己和邓布利多教授身处与一个坟场。 “呃,你说的是谁?”这个“他”使她一阵心惊,并把这个想法推向最优先级。按理说,世界上跟她有什么链接的无非就两个人,这个他,可别是“他”。 不过另一个他,也就是她的孩子,怎么样了呢?她离开之后,汤姆会照顾他吗? 大体是看出了她的疑虑,邓布利多的镜片反了反光,对她说:“一时半会有点难以解释,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先离开这,等到了你家,你就知道答案了。” 家?玛丽生出一股抵触感。她心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汤姆·里德尔呢?她只想把他送进阿兹卡班!不过,汤姆不是一向讨厌邓布利多,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冰释前嫌了? 不可能! 但她愿意相信邓布利多。毕竟,邓布利多可比她遇到的那个烂人可信的多。 因为邓布利多说他们必须得赶时间,所以醒来就不得不让玛丽进行了一场几乎是跨洲际的门钥匙转移之旅。 她恶心的想吐,但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单手扶着墙壁干呕。 她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会想碰一点移动魔法了。 等勉强压下恶心之后,她被邓布利多带进一座房屋中,看似再平凡不过了——绿化尚好的草坪,爬山虎霸占了一大半外壁,时不时从中飞出一只麻雀。如果放在以前她会对这栋房子非常满意,可现在这让她无比紧张,生怕里面蹦出个汤姆·里德尔。 屋内的主体颜色选用的也是她喜欢的明黄色,只是装潢更加现代了,只是少了一些麻瓜电器。 走廊还放着一个破旧的大皮箱,好像有人匆匆赶来,而客厅中传来的不止是有几句谈话声,还有阵阵茶香。 说真的,她不知道还要倒霉多久——果不其然,在她前脚刚踏入客厅,就看到本还在跟一位风尘仆仆的男人聊天的男性冲着她飞速踏步而来! 倘若要问她昏迷了这么久记忆最清晰的是什么,那当然就是汤姆·里德尔这张脸! 她曾经可以说是爱他,现在只有抹不开的……悲伤。 是的,她想过如果再次遇见他,她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把他送进阿兹卡班! 可是她看到他眉眼间有着浓浓的笑意,又无法从口中表达什么恨意了。 但她也是有原则的,她不会因为她个人而放任里德尔做那些恐怖至极的事。 玛丽立马想着要拿魔杖,虽然打不过他,但是找到机会,她可以偷袭,何况这里还有邓布利多呢! 该死!她没有魔杖!她的魔杖去哪里了?! 里德尔像是听见了她内心的呼唤一样,从口袋里立马拿出魔杖示意她去拿——她的魔杖在他这里。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他的话语带着一丝少年人的沙哑,却很好听。 翠石般的双眸带着温柔,和她记忆中的里德尔有些重合不上。 这像极了里德尔虚与委蛇时的嘴脸,而真实的里德尔的神情总带着鄙夷、嘲讽与居高临下的厌恶。 顾不了这么多了! 玛丽当机立断,她一把夺过她的魔杖,一巴掌打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抬起膝盖在他还措手不及时狠狠地痛击他的腹部! “邓布利多教授,你别被他骗了!”玛丽用魔杖指着痛苦地倒在地上的里德尔,看着他可怜地缩成一团,发出大义灭亲的声音:“他就是个混蛋!” 另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也没见过这个架势,他本是一脸疲惫,正准备往茶里倒牛奶。 现在他拿起的不是牛奶瓶,而是魔杖——进来的年轻女人不由分说就把主人打到在地,在女人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邓布利多也终于从这一幕爆炸性闹剧中反应过来,他们开始动手,把二人拉开。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你别被他骗了!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信!”她不停挣扎,又冲着另一位人大吼,“你是谁啊?你是他的朋友吗?” “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里德尔揉着他的耳朵,小声嘟囔着“真痛”,“卢平,你可以把她放开。” “解释什么啊,我呸!你们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就是个坏蛋!杀人犯!”玛丽瞪了一眼卢平,“你是不是他的同伙!” “好了,妈妈,别这样可以吗?你才刚醒来,我认为你还是——”里德尔的绿眼睛透着困扰,“你总得让我给你检查下。” “谁是——妈、妈?你不会是……”卢平终于感受到玛丽的挣扎力度变小了,而声音染上了极大的震撼,“克里斯托弗?!” “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个老东西吧。”克里斯双手插兜,下巴微微抬起,流露出一副骄傲又不屑的表情。 玛丽这时才看的更仔细,眼前的这个人跟汤姆的差别说大不大——他的五官几乎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但又随了玛丽的轮廓,更显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翠眼睛,杂糅在他的身上,是极具勾魂摄魄的。 然而,在他袒露出对他父亲的不屑时,几乎又更汤姆的模样交叠在一起,影响她,使她的心脏剧烈跳动,手足无措。 不过,他非常年轻,不是那种显得年少的男人,而是过了分的——他根本就是汤姆十四五岁的模样! 第136页 玛丽有点迷茫,一方面可能时间也就经过了几年,这就可以说得通他现在还是一个学生,可他口中的“老东西”和邓布利多的模样,少说这时间已经推进了几十年。 “是这样的,妈妈。”他看出来了玛丽的疑惑,但先招呼着其他人坐下,“发生了很多事,要讲很久。” 克里斯挥动魔杖,为每个人都斟上一杯红茶。玛丽勾着茶杯柄,听着克里斯徐徐道来,一直到茶凉,她都没消化好他输出的巨大信息量。 原来,自从她“死去”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十年。 在这几十年间,克里斯托弗因为冈特戒指的反噬,年龄永远停留在了十四月的某日,时间从来没在他的身体上转动过。 在这几十年间,汤姆·里德尔成为了伏地魔,打着维护纯血利益而发动了巫师战争。 在这几十年间,充满了流血牺牲,一直到一位男孩的出现,导致伏地魔的自取灭亡,才结束这一切。 但在去年,伏地魔居然附身在一位教师身上,觊觎魔法石,企图卷土重来。 可能是他早就有了这样的野心,也可能是在这之后他被自己的欲望蒙蔽了双眼。 在突如其来的“死亡”之前,她来不及细想,而现在,她终于懂得了,他不再是那个跟她在孤儿院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在海滩上浑身湿透相互依靠,有过那么多次相遇和离别的汤姆·里德尔了。 他终于在黑魔法的道路上迷失了。 “很好,身体一切正常,老东西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克里斯念着咒语,用魔杖在玛丽身边舞出奇特的花纹。 “事情居然发酵成了这个样子……”玛丽喃喃自语,一时间没回过神。 “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惊讶他会想着回来,”克里斯收起魔杖,双手环胸,板着一张脸,“你知道吗?他直接走了,就是你死后的某一天,没有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没错!直接消失!我是跟着研究所的人长大的,哈,幸好继承了他没爹也能活的很好的本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其实也是最近才清楚,你根本没死,但是这种咒语又很难破除,哎这又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的事了——所以我请了邓布利多教授帮忙。” “举手之劳。”喝着茶的邓布利多举了举茶杯,“我相信,有了玛丽的加入,非常有理有据的证人,我们对伏地魔的调查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你是说——”玛丽刚想回答,便听见一阵旋风般的声音,随后一声又是一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一个胖墩墩的女人出现了。 “哦,天呐,我听说,你们带回来了那个人的妻子是吗?”她扯着嗓子,惊讶又带着些恐惧,很显然她难以控制她的音量,一直到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玛丽的身上,情感完全转变成了不可置信,“这不会是——梅林啊!你才多大!我想不明白,神秘人真够可恶的,这不会是你的儿子吧?我真是接受不了,他跟我们家那两个捣蛋鬼差不多大了,我还有个小儿子,今年要上二年级了——你得是十几岁就跟被那个人强迫了吧?你当时成年了吗?” 玛丽被面前的红发妇女一连窜的提问震得说不出话,这位红发女人把她完全当成了一位被胁迫了的“失足”女人,并自顾自地接上了安慰:“幸好你儿子长的像你。” 好在这时门铃响了,她短暂地停止了她的宽慰。说来也奇怪,这门铃像是一刻不停一样响了多次,红发妇女才动身去开门:“我丈夫喜欢麻瓜的东西,他让我摁七下门铃的时候才给他开门。” “麻瓜的门铃居然用电,太神奇了!”那位进门的先生也是红头发,和那位夫人很有夫妻相,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着麻瓜的电池,还希望走的时候能带走一个收藏。 “哦,还有,麦格教授,刚刚在门口碰倒的。”他后退一步,绅士地引导一只优雅的花斑猫踏进来。 不过,这是猫在看到玛丽的时候炸了毛。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玛丽回来啦~ 谢谢各位去年的支持,这么多营养液和雷! 不过,jj抽了我一百多个营养液(哭 诚邀大家来看我基友写的ntr三人行,请搜索,格温的错误。 感谢在20201229 19:09:12~20210104 17:3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vincent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临渊 5个;他的小甜酒 3个;天上人间 2个;25530415、jyrhea、晨颂、言卿、草莓旺仔小仙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翎琦 94瓶;画画君 80瓶;铜绣 60瓶;暖能发源地 29瓶;母胎单身来solo、晋江纯情一姐 20瓶;零零零 10瓶;不想说话33、莉莉丝、justwe 5瓶;Martha 3瓶;晨颂、花语嫣然人依旧 2瓶;奶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一章 麦格一时很难接受这种事。 而她可能是在场的人中唯三知道玛丽“真实”年龄的人。 她现在上了年龄,却又因为此事语无伦次,不像在教学时间那么严肃苛刻。 “在我得知你嫁给了那个人之后我就已经接受不能了,更何况是、是这样,梅林啊!玛丽,你这么年轻,可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第137页 麦格的语气中带着伤感,带着故人相遇的感叹和对岁月的唏嘘。 玛丽不知作何回答,毕竟这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的。 这时,又是一道门铃声响起,抵消了她的窘迫,一旁的邓布利多说道:“噢,我们的最后一个朋友到了。” 最后来的客人一身黑袍,扳着个脸,黑发长至下巴,油光瓦亮。 玛丽认为,需要理解里德尔的人才会认为他极度不好惹,而新来的这位,看一眼,便知道他全身都在散发着“别烦我”的气质。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玛丽和克里斯托弗,最后停留在邓布利多身上,微微颔首道:“邓布利多教授。”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来讲讲哈利在上个学期遇到伏地魔的事情吧。” 邓布利多舒了一口气,轻松地念出“伏地魔”这个单词,不禁让其他人面色一沉。而再除开玛丽和克里斯托弗,有人更是吓出了冷汗。 他们逐一就座,克里斯打了个响指,让茶具乖巧地飞向他们,又全部自动地倒出热气腾腾的红茶。 邓布利多端起茶杯,冲克里斯托弗点了点头,开始了正题:“我们不得不承认一点,伏地魔会回来。” “可是,他死了,千真万确——不然这十几年间他的消失、食死徒们四散分逃——还有波特夫妇的死,这一切怎么解释呢?”胖妇女满面惶恐,嘴唇颤抖。 “但上学期,奇洛教授被伏地魔附身——” “请别再提这个名字!”玛丽知道里德尔给自己取的名字已经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存在,而胖女人明显是在场之中最害怕的,不过,再她打断邓布利多的话时,又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我明白、我明白,我只是、我的孩子们都还那么小,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茉莉......”她的丈夫拍着她的后背,下意识地往玛丽身上瞄。 玛丽接受到了他的眼神,有些许不自在。 “放轻松,茉莉。哈利又一次打败了他,你也知道。学校所有的孩子都在健康成长,但我同时相信,我教过神秘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邓布利多安慰着,把“伏地魔”换成了“神秘人”,“所以,我请各位前凤凰社的成员,保护好哈利,在这位魔头再次来临之前,做好准备。” 韦斯莱夫妇和麦格教授郑重地点了点头,衣衫稍破旧的那位垂着眼眸,也表示赞同,而中长发男士的嘴唇紧紧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也微不可查地轻点下巴。 在这次会议结束之后,韦斯莱太太和她的先生表示要回家准备晚餐了,他们多次提到的哈利现在可就住在他们家呢。 卢平则要暂住在他家,在提着他的行李上二楼之前,克里斯给了他一瓶魔药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体,看来他们从以前就认识。 黑发男人名叫斯内普,他仿佛浑身充满着秘密,跟邓布利多小声地谈论几句后,就幻影移形了。 麦格教授看起来是想跟玛丽叙旧的,可她得知玛丽刚刚醒来——她看起来也知道一部分真相,便跟她说下次再约,就说要回霍格莫德了。 只有邓布利多负手而立,待他们全部走完,对他们母子说:“不介意我们再谈谈吧?” “我可能等这次谈话太久了,邓布利多教授。”玛丽蹙着眉,“我有太多问题了,能让我先提问吗?” “当然,女士优先。”邓布利多笑道。 “我知道您很久之前就问过我,想通过我得知汤姆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我也是受到了很多年的蒙骗——教授,如果你当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花了好多年才知道......” “对不起,玛丽。”多年以后他的声音更加沧桑,像是麻瓜童话中的时间老人,“我必须承认,我也犯过很多错误,当我第一次遇见汤姆·里德尔的时候,令我担心的是他明显表现出来的那种残酷、诡秘和霸道的天性。我用咒语吓唬住了他,迫使他赎罪。从那时起,我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的,或许他会放弃他的那些残忍的理想,他会改变,或许我错了,他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也再也不是用燃烧的衣柜能唬住的孩子了。” “玛丽,我曾经以为,你是能改变他的人。”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悲哀。 一个轻哼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她赶紧踢了一脚那个发声的人。 “他不会改变的。”克里斯托弗不顾提醒,执拗地说:“他根本没有感情,要是我是你,教授,我根本不会让他进霍格沃茨。” “哦,不。”玛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小汤姆·里德尔得无数次地问她要推荐信无果后恼羞成怒——他很厉害,就算是没有人教,他还会运用各种方法来学会、控制他的能力,无疑要成为另一种反社会分子。 “好吧,我们先跳过家庭矛盾。”邓布利多的表情归于平静,“玛丽,我想向你求证,我查过很多书,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伏地魔只有一个原因能重新回来——” “魂器,教授。”玛丽接上他的话,又在道出这个单词的时候浑身一抖,里德尔贪婪的神情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邓布利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止一个。”此话一出,邓布利多和克里斯托弗面露吃惊,玛丽又坚定地说:“我在最后看过他的一部分记忆,他制造出了两个魂器。” 第138页 “两个魂器......还没有人能制造出两个魂器。”邓布利多见多识广,但也费了一番功夫才冷静下来:“因为有魂器,他可以连灵魂都不如地游荡在世间......情形还是对我们有利的,我们可以在他还没有成功复活之前消灭魂器!” 玛丽听到邓布利多那句“连灵魂都不如的活着”时叹了一口气,“魂器,我知道……一个是曾经我送给他的日记本,还有一个是他的戒指。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帮大忙了玛丽,”邓布利多给予玛丽一个肯定的眼神,“你还知道什么吗?” 玛丽想了想,对于部分事情没说细节,“在五十年前,他就杀过很多人了。”她捂住脸,崩溃道:“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哪怕早上一点,事情或许就不会发展成这样。我也会去找魂器的,邓布利多教授。虽然世界很大,但是最起码、我认为我是最接近了解他的人了……” “谢谢你,玛丽,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再休息一下。”邓布利多的回答模棱两可,但一旁的克里斯托弗忍不住说道:“我会陪着妈妈的,也谢谢你帮我,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易成功了。” “噢,难道你认为那只是个交易吗?”邓布利多耸耸肩。 玛丽听不明白他们指的是什么,但克里斯托弗明显的逐客令连她也感受的到了,邓布利多没等来克里斯的回答,他也不恼,只是告诉他们有事可以联系他,也移形换影走了。 “唔,妈妈,你不用每件事都听邓布利多的。”只剩他们两人时,克里斯给客厅施了一个隔音咒,告诫她:“我不认为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这句话就跟汤姆很像了。”玛丽撇撇嘴,“我以为邓布利多教授帮助我破解这个诅咒是因为你们关系很好。” “你也听见了,我答应他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跟汤姆有关系吗?”玛丽问道。 “别问,别问好吗,妈妈。”克里斯托弗听见“汤姆”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猛地一皱,像极了他的父亲。 他另起了一个话题,说:“好好休息吧,妈妈。明天我可以带你去对角巷逛逛,五十年后的对角巷,你想去吗?” “当然想!”玛丽的笑眼弯弯,又问道:“我们还有时间去做这些事吗?” “伏地魔不会说复活就从地里蹦出来的,好吧?”克里斯托弗叹了一口气,“二楼左拐第二个房间是为你准备的,对面就是浴室,我相信你很想泡个热水澡——真希望你不是全都告诉了他,妈妈。” 玛丽也没再回话,沉默着上了二楼,研究了很久的洗浴设备,最终还是路过的卢平帮了忙。 幸好,克里斯给她添了不少衣服,让她不至于还穿着这身“下葬装”,她垂着眼眸,一边想着她要努力融入现代社会,一边想着克里斯和她之间的代沟,一边想着要去哪里找魂器,渐渐地入睡。 第二天,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流行趋势,便选了一个普通白衬衫,一条达到膝盖的牛仔短裙,外面再披一身巫师长袍,简单地出了门。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在意对角巷变成了什么样——说实话,刚一踏进对角巷,她就知道巫师们这五十年间根本没有对外发展,对角巷除了新开了一些好似为时代进步的店铺,大多还是那样,该陈旧的陈旧,外面新刷一层漆,把人都关在里面,只有商品更新换代。 哦,最新的扫帚都叫光轮2001了。 “爸爸,这个学期我肯定能进学员队,是吧?”就在她和克里斯往最新款飞天扫帚的橱窗看的时候,一个神气的男孩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男孩的目光神采奕奕地盯着光轮2001,毫不掩饰地贬低着那个耳熟能详的人:“哈利·波特去年的那把光轮2000都过时了,说真的,他根本就不配,他不过是额头上顶了一块蠢兮兮的伤疤才有了邓布利多的特许。真了不起,疤头哈利·波特……瞧瞧他进个书店都能当头条——‘哦,了不起的哈利波特用腿走进了书店!’” “需要我再提醒你这是你说的第十一次了吗,德拉科?稍微收敛点。”比他高出很多的一定就是他的父亲,他的下巴比那个叫德拉科的还尖,金色的长发直达肩膀,苍白的面孔上,眼角蹭出一小块伤口,外加他的衣衫出现一些褶皱,玛丽猜测这位金光闪闪的人跟其他人打架了。 “哦,玛丽,你也来这里了?”说话的是昨天她看见的韦斯莱夫人,她的笑容僵硬,仿佛是从盛怒之中应急出现的尴尬笑容,她的声音又引来了德拉科的他父亲的注意,他们的眼神在玛丽身上轻蔑地打量着,这一下子提醒了玛丽,这让人极度不舒服的眼神、这金的发光的头发——马尔福! “你认识他们?”茉莉试探性地问。 “呃,其实不认识……”玛丽想回头再望一眼马尔福一家,但他们已经抬起脚步走人了。 茉莉的眉毛动了动,“嗯,那就好,很奇怪、我是说——别跟他们扯上关系。” “我一直——”玛丽刚想说什么,突然她的余光瞄到了韦斯莱家的小女儿,她的心脏狂跳,呼吸都紧促了起来了—— 金妮的坩埚中,一本破旧的《初学变形指南》压着另一个黑色皮本子,那是…… “这个本子是你的吗?”她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每发出一个音节,她都能听见自己心中那砰砰跳动的重锤。 第139页 “啊?什么?”被点到名字的红头发女孩愣了一下,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坩埚,小手把两本书来回扒拉了好几遍,才说:“……这是我的本子。” “真的?你怎么拿到的?”玛丽不相信,“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我……我自己攒钱买的练习用的本子。”她不敢看玛丽,手指抠着那个破破烂烂的变形书。 她知道金妮在撒谎,从她的小动作完全可以猜到金妮也不知道这个本子是如何进入她的坩埚的,而就整体都购入的二手货品来看,韦斯莱一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太好,金妮只是单纯地想留下这个来路不名的二手本子。 但因为太想拿到这个本子了,她的语气不由得升高,使金妮又往后缩了缩。 “好吧,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吓人了?”玛丽换上一副温柔的笑,“我曾经也买过这样的本子,我弄丢了,它对我很重要,我想……” “这是我的本子!”金妮也拗起来,躲到韦斯莱先生的背后。 “金妮!不要任性!”韦斯莱太太打个圆场,秉承着在她心里眼前的玛丽似乎更可怜,一下子把金妮坩埚里的日记本拿出来递给了玛丽,“我可以再给你买一本,真的,宝贝——这个,玛丽小姐,你拿好,如果它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话。” “谢谢,韦斯莱夫人。”玛丽翻到黑皮本子的背面,确定了它当年的产地“沃克斯霍尔路”,确实是她送给里德尔的那一本,手便开始发抖。 最宠爱小女儿的韦斯莱先生刚想跟茉莉说上几句话,看到韦斯莱夫人的表情又闭上了嘴。然而,他以为他的小女儿会委屈地抱着他哭起来,实则她并没有哭,反而在和别人笑呵呵地点头——一名十四岁左右的男生正蹲在她身前跟她交谈着,逗得金妮破涕为笑了。 得到了日记本,玛丽赶紧和韦斯莱一家分离,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大名鼎鼎的伤疤男孩。 她一刻也等不了,幻影移形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疯狂地翻着日记本纸张,用尽了她所知道的任何显形咒语,企图能从中获取汤姆·里德尔的只言片语。 结果什么都没有,那个日记本依旧像他得到它时,只写了她当时寻找克雷莫时的地址。 这种近在迟尺却无法深入的感觉让玛丽觉得不妙。 “妈妈,你跑的也太快了,我说,你确定这玩意是那个老东西的保命罐吗,梅林啊!你知道我怎么哄的那个小姑娘吗——”这时,克里斯托弗推门而入,使得玛丽慌张地向后一转,手掌打翻了桌上的墨水瓶,顷刻间,墨蓝色的汁水侵染了空白的日记本! “你要敲门!克里斯!”玛丽懊恼地“哦”了一声,“糟糕!天,这个本子……” “对不起妈妈,我、我还很久没跟你相处过了。”克里斯有些慌张,甚至有些许手忙脚乱,“我帮你把它弄干净!” “跟别人相处也要敲门——算了,对不起,是我在无故发火,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处理。” 随着克里斯托弗的关门声响起,玛丽感觉头大,她发现自己带着愤怒“死去”,又带着火爆的脾气活了,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她更加处理不了五十年后“贪婪的伏地魔”、“长不大的克里斯”、“容颜老去的朋友”、“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她该快点适应。 就在此刻,她垂下眼皮,发现被墨水污染的日记本又洁净如新,好似之前的事件没发生过,可是墨水瓶已经在桌上来回翻滚了。 然后,她又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新墨水,将羽毛笔插进去蘸了蘸,让一滴墨水落在日记的第一页上。 墨水在纸上鲜艳地闪耀了一秒钟,接着就好像被纸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玛丽的苦恼与失落马上又被兴奋占领了,她飞快地在纸上书写出一行字,都快要把纸划破了。 “Hello.I039;m Mary.” 这行文字在纸上闪了闪,也被吸了进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然后,终于出现了奇迹。跃然纸上的她从未写过的文字,用的正是她的墨水。 他的字迹工整且娟秀,穿越了五十年的时光跟她对话。 “Hello,Mary.” 作者有话要说:  日记本,登场!感谢在20210104 17:30:04~20210111 17:1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yra 2个;潜水君、vincent、太空、25530415、aliss、颜言言悦、41580726、青朝一、4799859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暖能发源地 101瓶;Y…… 28瓶;晋江纯情一姐 20瓶;vincent 10瓶;柯基妮的小胡子 6瓶;我是竹子小可爱呀 5瓶;和玛丽苏开玩笑 3瓶;花语嫣然人依旧、Kristin 2瓶;椋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她挑眉,心想这个本子真的能够跟人沟通,更别说它还带有里德尔的一片灵魂,那么这幸好没有被金妮打开,以他骗人的技巧,指不定让金妮做什么。 她二话不说,用魔杖生疏地甩出一个弧度, “烈火熊熊。” 赶紧烧了。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垂眸看着黑色的日记本在火焰中燃烧。 可这魔法却未伤害他半分,日记本的纸张在火中来回摇晃,墨汁变换出的文字又开始重新排列组合。 第140页 “你为什么这么做,玛丽?” 玛丽反手一挥:“清泉如水!” 魔杖尖这时又喷出水来,浇灭了书桌上的火,当然这团火也不会给她的新住处造成任何的损失。 她看到页面上的墨水又被水稀释,只拼出了一句“为什么”,并且,这只有三个字母拼成的单次还在一刻不停地向下低落墨汁,延伸出纸张。 “看来都不怎么管用。”她喃喃自语,完全不去理会魂器所说的,又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对着日记本直接刺了上去! “够了!” 日记本的文字又出现了变化,同时间,剪刀的尖刃将将戳到封面,倏地一股力量将它弹开,剪刀被脱手到桌下,还差点刺到玛丽的腿。 “你到底是谁?”唯一的单次又再次分散,显示出新的文字。而在下一秒,日记本无风自动,但纸业又吸了水,病恹恹地翻了几面,就放射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玛丽防备性地举起魔杖,身体却猛地前倾,双脚离开了地面——她正在被吸入日记本中! 她转身就准备跑,她越用力,相反的力气反而越大,她就像变成了另一种物质,被不断拉伸,直到完全被拖入那也纸的豁口! 玛丽就像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在各种零散的记忆片段的黑洞中不断下坠,直到她跌落在一片石头地板上,但那触感又像棉花一样轻柔,疼痛并未触及神经。 她感到一阵晕眩,单手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周围模糊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可见。 虽然没点上火把,但她也发觉自己身处何地了——这、这不是霍格沃茨的地下教室吗?自己怎么会被日记本带到这里呢? “玛丽。” 当这个声音响起时,玛丽骤然打了一个冷颤。因为这声音是实体的,她感觉这很糟糕,因为里德尔就在她身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问,可地下教室实在太黑,她只能模棱两可地判定他的位置。 好在,他看出了她的需求,伸手将地下教室的门缝开的更大,使走廊中的幽光透了进来。 她便逐渐地看到,微光洒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向里延伸,是霍格沃茨要求的黑袍子,她抬头,黑暗中若隐若现出他俊秀的脸型,高挺的鼻梁,和深色瞳孔中带着的戾气。 他很生气,但是不准备发作。 这是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 “托你的福。”玛丽呛声道,她没想到魂器会保留当时制作魂器时的容貌,倒没有太害怕这时的里德尔,但又想到此时他的手下已经沾染上几条人命,心底不禁又产生一层厌恶。 “你真的是玛丽?”里德尔不太相信,轻蹙着眉头,“毕竟,已经过了五十年了,你不可能还……这么年轻。” “你还能计算出你存在了多久,挺厉害的。”她当活死人那会都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 里德尔轻轻歪着头,可能对于五十年间第一个跟他对话的人,他展现出了一丁点耐心,直接无视了玛丽话语中的阴阳怪气,说道:“那是自然,在等待第一个聪明人跟我对话之前,我有很多时间来计算时间,比如,从你到达这里到现在为止,一共过了六分钟。” “换句话说,就是你已经无聊到开始数羊了是吗,汤姆?这里是哪里?”玛丽嘲笑他,不想听他玩精准报时游戏了。 里德尔冷下脸来,玛丽知道这是他就要开始发疯的前兆,唔,针对她的版本。 “我的记忆。”里德尔眉毛一挑,又柔和了他的冷峻。 一段记忆吗…… “嗯,想必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应该把我送回去了吧?”玛丽眨了眨眼,心想先不掏出魔杖,否则百分百会激怒他的——她原本以为只要烧掉这个日记本,这个魂器就不复存在了。 “你的提问很多。”里德尔的手掌不再支撑着门缝,唯一的光更加微弱,让他的表情更显得阴郁,“可你没有回答我任何问题,现在请跟我说实话,你是谁?” “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难道你还不确定吗?”玛丽握紧了魔杖,将手背了过去。 又是一个问句,里德尔懒得再跟她客套说话,逼近一步,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个女声,玛丽才知道原来这个教室还有第三个人! “现在是要做什么?难道海格会来这里吗?” 可这个声音、是她本人啊! 她这才注意到,地下教室的大门旁,还站着一个“她”!只不过这个她是当年在霍格沃茨就职的她!当年的她正对着原本应该是里德尔站着的位置“自言自语”。 玛丽想起来了,这是里德尔的记忆的同时,也正是她的记忆——这不是当初里德尔带她检举海格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她又气愤了,里德尔谎话连篇,却又装的楚楚可怜,让她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 突然,她被他拉扯到门缝处,他用身体挤开门缝,又将光放了进来。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轮廓,甚至还扫了一眼多年前的那个她做了对比,自顾自地说:“好像变成熟了一点。” 这是他们五十年之后的第一次双方缩短距离,并没有她想象地那种水土不容的场合,反而还有点奇怪,但玛丽想来,在里德尔暴露那个心底最阴毒的愿景之前,他们有过许多温情的回忆。 第141页 这让她一下子清醒了。 假如灵魂之间的记忆是互通的呢?如果这个魂器知道之后的事,他只是装出这样一幅模样呢?汤姆·里德尔做出这样的事还少吗? “放手,汤姆。”玛丽的脸被里德尔的手掌轻轻挤压,嘴巴也嘟了起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知道你的想法,现在,我彻头彻尾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的理想、你的一切,你不用这样惺惺作态。” “哦?”里德尔轻轻地说,他在试探她的了解到底处在哪一步,但那股显而易见的兴奋劲透过他的呼吸轻撒在她的脸上,他对自己的未来十分感兴趣,“玛丽,我明白了。看来你跟未来的我处的很好,那这太好了,不是吗?我想,我们应该是非常了解彼此的知心朋友,但可惜我作为一段记忆仅仅知道我六年级暑假结束之前的事,换句话说,我十分幸运,第一个打开我的笔记,跟我对话的人,是你。我非常荣幸能够听你来给我讲述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故事。” 这是非常符合里德尔迷惑他人时的论调,玛丽听后,差点想当场表演呕吐。这促使她双手向前推着里德尔,想与他拉开距离。 里德尔不慌不忙,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拿魔杖的那只手,说道:“我以为我们会变得更亲密。” “并没有!”玛丽张口否认,“关系亲密”让她的情绪有些崩溃。 “那真可惜,”被否定了的里德尔眼神闪烁了一下,又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个暑假你挺喜欢我的。” “啊、哈。”玛丽一听他说起那个暑假更是恼怒,阴腔怪调并施,“好好里德尔先生,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别跟我油嘴滑舌,原来的玛丽早就不存在了!” “所以说你不是玛丽?”里德尔会错了意,作为第一个被制造出来的魂器,因为灵魂的相互割裂,他并不了解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是了,眼前的女人对比他知道的玛丽是更成熟了——脸是可以用魔法伪造的,但怎么说呢,他将玛丽比作一个蓄谋已久、即将入口的猎物,她灵魂的味道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开始改变态度,将她整个人直接压在墙面,在她反应不及时毫无羞耻心地将她的裙子掀起来,观察起她尾骨处的印迹。 妈的,这就是玛丽。 “玛丽,说说看,是什么让你保持这幅样子了。”他放开了还在破口大骂的她,“五十年了,你依旧打不过我,当然,任何人——” 玛丽重获自由时,便用魔杖指着他,发射出了一个咒语。可这魔咒并未对里德尔造成任何损失,轻飘飘地环绕着他的身体,又消失了。 仿佛像被他吸入了一样。里德尔勾了勾唇,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吸收魔力。只要吸收足够的魔力,他就能拥有实体。 “妈的,少碰我,汤姆!你真他吗的操/蛋!”玛丽口无遮拦,一句话中组合了多种侮辱性词语,“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吗?你现在还要跟我装糊涂吗?” “你是说,这是我做的?”里德尔忍不住笑了,暗夸自己不愧是天才,“也就是说,未来的我……成功了?” “可笑,汤姆·里德尔,你真不是个东西,”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我真不能原谅自己以前怎么没把你弄死。” “玛丽,话可不能这么说,拥有永恒的生命,是我对你的恩赐,我相信,我一定很看中你,才对你这么做。”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完全沉浸在永生的喜悦中了,这让他好看的五官都带上了狠毒的扭曲,他恨不得马上拥有实体,将未来自己的灵魂融合到自身,永远不死。 他当然能看出这并不是出自玛丽的意愿,但他又认为玛丽还是如此没见识,根本不懂得他的追求,如果是别人,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 当然了,他很高兴她感到生气。 因为玛丽被激怒了,他又能获得一部分魔力。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他能够在五十年后的世界显出一部分的形态。 玛丽感受到对方好像开始施展类似于移形换影一样的魔法——他能到哪里去呢?他只是一部分记忆啊! “你别走!”玛丽瞬间抓住他的胳膊,让原本想把玛丽留下的里德尔身形一顿,直接带着她一起移动起来。 天旋地转间,周围终于变得一点光都没有了。 只听轰的一声,玛丽终于感觉到自己又在重新坠落,眼见跌落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而旁边的里德尔,应该是比她刚落下一秒。 “你比我来到这里晚了三秒。”好吧纠正一下,是三秒,不过他染上了新的坏习惯。 她刚要开口说话,亦或者是动手打人,里德尔看穿了她的想法,但他决定先抢到她的魔杖。 要死不死,她那个没学会敲门的儿子又把门打开了。 “妈,我一直敲门问你饿不饿,可是你一直没回话,我有些担心就——”克里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呆着了。 这可谓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了,凌乱的床上的两位异性和他面面相觑,而且那个男生怎么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 而且,这人还长的好像自己啊…… “妈?”克里斯托弗好像没有玛丽那么尴尬。 “妈?”汤姆的语气更是疑惑,一双黑眸在克里斯和玛丽身上来回打量。 第142页 玛丽知道这种态度是遗传谁的了。 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最近年底,要准备新文,忙死啦,这篇更得慢了大家多多担待哦! 因为我这边1.30号要开于连的恶毒继母那本了!希望也能支持一下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10111 17:13:00~20210120 18:1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不歌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阿炤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晋江纯情一姐 7个;一叶霜花、25530415、每天都在给李飞送钱、泡泡苏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580726 30瓶;甜奶茶 10瓶;争渡 6瓶;娃娃爱帅哥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三章 玛丽,就算她是一个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优秀人民战士,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六十年前的丈夫,和虽然在九十年代但是已经四十年没变过的儿子,以及你自己,一个人沉睡了三十年的你,齐聚一堂。 虽然有点绕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玛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里德尔在看她——嗯是六十年前的那位,好似在等待她的一个解释。 “妈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好了,她的好儿子克里斯又开始补了一刀,“他是谁啊……?” 克里斯走到他们旁,一脸疑惑。 玛丽如坐针毡,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拉住克里斯,跟他说:“克里斯,你听我跟你说——” 而这时,她的后衣领被她身后那人一拉,后颈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手背,便直接向后仰去,落入那人的怀里。 她刚刚被里德尔夺去了一部分魔力,竟气息不稳,头脑发晕。 玛丽被里德尔的右手轻轻扼住喉咙,另一只手环在腰前,听他的语气不善:“你是谁?” “我想你不该用这种语气跟我对话,”克里斯冷笑出声,拿出魔杖威胁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顶着我的脸,但首先,你要放开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噢,你的脸?这可是有意思了。”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住玛丽的拿着魔杖的手指着克里斯,“我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来招惹我。” “呃,好吧,我是说我觉得现在你们的解决方案是心平气和地谈谈而不是打起来……”事情发展成这样,玛丽觉得她头更晕了。 “我是在跟他对话,”里德尔冷冷地说:“克里斯?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战斗一触即发,魔法波动甚至在空气中流窜,使整个房间的装饰都开始震动不止。 但玛丽受不了,她想尖叫,而她的确也这么做了。 “真糟糕!我以前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会很好!怎么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吵起来,救命!我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够了!你!克里斯!快把魔杖放下!”吼完克里斯她就边挣扎边去骂里德尔:“还有你,汤姆!要命了你看不出来你们长得一样的原因吗?为什么你们见面会选择打架啊!快点放开我不然我会把你的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 克里斯倒是十分听话,在玛丽说完他就把魔杖收了会去,瞪着里德尔,嘴上不依不饶地说:“你快放开我妈妈!” 里德尔顿了下,眨了眨眼睛,竟最终也选择放开玛丽的手,不再限制她的行动了。 重获自由的玛丽从他怀中弹跳出来,插着腰,气势汹汹地用一贯的里德尔最讨厌的语气说教他,“你可真是讨人厌,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幸福,比所有人都幸福!” “所以说,你得跟我解释一下,他说的‘妈妈’是什么意思,玛丽。”里德尔完全无视了玛丽语言上的狂轰乱炸,只在意一个重点,“玛丽,你怀孕了,你还生了一个孩子——这已经是五十年后了。” “我们世界第一聪明的汤姆·里德尔为什么不能联想到这是你的儿子呢?”玛丽嘴角一抽,阴阳怪气道,而就在她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空气和时间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还是双重加成的。 毕竟,里德尔不能相信自己和玛丽有了一个孩子,他知道,玛丽最热爱的是结婚——他不会跟她结婚了吧!该死,玛丽不会对他下了什么咒吧?不过,他能让玛丽得逞吗?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而小里德尔先生也不能相信——他那习惯性恶心他的父亲不是死了吗!这个年轻版的人居然是本人?!他还以为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变成他自己来骗他妈了呢!哦,真该死,没发现他并不是绿眼睛。 克里斯上前一步,将玛丽挡在身后,目光中不乏警惕,以及深深的厌恶。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魂器。这就好办了,你简直不堪一击。”克里斯一边对里德尔冷笑,一边小声对玛丽表示:“魂器的本体呢?” 被点名真实身份的里德尔也不急,甚至都没从床上站起来。他抬起长腿搭在另一条上,漫不经心地偏过头,里直接绕过了克里斯,径直对玛丽说:“真的是我的儿子吗?我看他还挺笨的。”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玛丽的魔杖一台,魂器里德尔的本体就轻巧地落在她手上,死死护住。 “别跟他废话了,妈妈。”克里斯一把夺过日记本,冲着它就来了一击“四分五裂”,可日记本就如同玛丽预料的一样,分割咒无法穿透他的附在其上的魔法,它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第143页 “你们是无法破坏掉魂器的。” 里德尔镇定自若,他终于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昂着下巴,语气中满是轻蔑:“如果你认为凭你可以轻易地处置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站在这里,慢慢地,周身散发着一种古怪的、雾蒙蒙的微光,而玛丽却觉得更加不舒服,仿佛身上的力气被什么抽干了一样。 “让一个死去的人嘲笑我,这感觉真不好。”克里斯冷漠地说,他脸上挂起了一个跟里德尔足有八分相似的充满嘲弄的微笑,“你仅仅是魂器之一,有把握赢过我吗?” “魂器之一?”里德尔细细品味这句话,轻轻地叹息:“这可有趣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扭身躲过一招来自克里斯的恶咒,他背后的墙面破了一个大洞,并还在继续溶解着墙壁碎块。 他的脸也被魔咒的咒刃划出一道血痕,并迅速腐烂成丑陋的伤疤。 难看的疤痕在里德尔俊秀的脸上留下痕迹之后,增加了他整体上的戾气,更体现了他本人的阴狠狼戾。 “有意思的咒语,克里斯,你是叫克里斯吧?我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他修长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脸颊,明明是惊人的伤口,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玛丽却觉得自己话都说不出来了。 “哼,你还能在这里说话,是你的幸运。”他绿色的眼睛不带一丝情感,执起魔杖对着他,却继续对玛丽说:“妈妈,带着日记本,去找邓布利多。” 里德尔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恢复了假笑,目光移向玛丽,看见她的表情之后,胸有成竹地跟克里斯拖延时间:“你认为邓布利多出面就可以解决所有事了?真奇怪,我的儿子居然会如此信任那个老家伙。” “这你不用管,你知道知晓,你的死期到了。”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这句话的,不是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人——又有人闯进了这个房间,让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 是莱姆斯·卢平。 他的发色淡棕,夹杂着几丝白发,病容满面。但一只手已经把魔杖握紧,摆出进攻的姿势。 “有人闯进来了?!”他高声问,用魔杖四处指着,最后才发现这个房间除了玛丽,克里斯,还有一个少年。 跟克里斯长得还一模一样。 他愣了一下,手中的魔杖还没有放下来。魔杖尖在两个里德尔先生之间徘徊。 “复方汤剂?还是变形咒?” 里德尔没回家,他蹙着眉,眼神不善地看着多出来的中年男子。 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跟玛丽又是什么关系呢? “都不是莱姆斯,”克里斯对卢平的态度却很好,毕竟他们是旧识,也是“特殊人群”,“这是……嗯,家务事?” 卢平的眼眶抽搐一下,甩着魔杖把墙壁的破洞修补好了,又看向里德尔脸上的伤口,说:“你们家处理家务事的方式……太奇怪了,说实在的,挺热血沸腾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停止吧,可以吗?” 他收起魔杖,对里德尔伸出手,客气又友善:“你好,我是莱姆斯·卢平,克里斯托弗的朋友——嘿,克里斯,你从没告诉我你还有个哥哥。” “……啊,我们是双胞胎,从小关系不好,你懂的,兄弟之间是这样的。”克里斯不愿意跟卢平透露魂器的事,毕竟目前为止邓布利多也并不想引起过多的恐慌,日记本是可以控制的……现在只要带上它去找邓布利多,哦糟糕—— 他这才注意到玛丽,暗骂自己一旦都不细心,竟没有发现母亲出现了问题——玛丽脸色苍白,甚至比卢平的脸色还要难看,她捂着自己的脑袋,目光涣散,就要往一旁栽倒过去。 可是里德尔接住了她——这就跟他心中那小小的猜测联系上了,日记本之所以能变换出实体,一定是吸取了魔力,母亲虚弱的原因就是…… “莱姆斯,帮我抓住他!”他大喊一声,却被里德尔率先攻击——他拿着玛丽的魔杖,将他击飞到墙壁上! 而卢平被这种忽然又继续上的内斗搞得一头雾水,他只能先过去扶起克里斯,而此时里德尔的身形已经开始变幻。 就在下一秒间,他带着玛丽幻影移形走了。 玛丽晕头转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鼻腔中可以感受到到海水的腥味,耳边可以听到海浪拍打沙地的声音。 “玛丽。”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里德尔就在她面前,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能够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他背着光,拿着她的魔杖,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见他布满阴郁,又十分兴奋的脸。 他的红瞳闪动,对她发布命令。 “现在,带我去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终于腾出时间来写玛丽啦QAQ我要嘤嘤嘤一下,最近真的太忙了!好久好久没有更新,新文也是冷题材导致感觉没什么人看,但是还在努力写!(努力的人最漂亮!) 然后这边我看了看几乎是20天没有更新了,不知道老读者还在不在,有没有新读者出现……如果你们还在请告诉我你们还在吧QAQ最近很没有自信需要鼓励呜呜呜爱你们! 感谢在20210120 18:17:19~20210207 14:2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44页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五度相生律、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灌 2个;25530415、山羊再作,绵羊再有·、阿炤、辛原图都、倾城时光、请叫我杨老铁、壮哉我种花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禅 5瓶;吱、千代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四章 千金公主:玛丽因家族最近联姻的事情苦恼中 立占彳圭亍男女支:汤姆·里德尔 出身低微努力想往上爬 红灯区的一角。 少女头戴一顶雪白色的蓓蕾帽,身着套头针织乳白色连衣裙,黑色的搭扣尖头皮鞋配着短款的纯白短袜,与灯红酒绿的街道格格不入。 她金色的长发几乎遮盖了她整个背部,又站在路灯底下,整个人显得闪亮亮,又雾蒙蒙的。 她抿着嘴唇,脸色非常凝重,面对着靠在路灯底下的少年,沉默着,欲言又止。 少年穿的朴素,仅简单搭配一套平平无奇的衬衫长裤,黑色的短发清爽,面孔瘦削却不凌厉,甚至堪称美丽,墨色的瞳孔透不出一丝情绪,慢慢地从上到下打量着少女的模样,目光定格在他唯一能看懂牌子的挎包上,漫不经心地说:“你有什么事?” 少女搭在挎包上的手紧了一下,又过了几秒,仿佛是真正地下定了决心,向着少年微微迈了一小步,问:“你多少钱?” 他挑眉,没有用声音回答她,而是伸出五指,比了个数字。 少女的手指勾开了方包,从中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皮质钱包,从里面掏出十张红色的英镑,塞到他的手上。 “我只有这么多现金。” 少年的眼中的盈光闪了闪,手中动作迅速地清点了下张数,将五百英镑揣进自己的裤兜里,腰杆一挺,改变了姿势,站的笔直。 她这才发现她和他好像身高差距有点大,他几乎挡住了一半路灯的光。 此时他的脸背着光,并不负方才那样柔和,反倒挂起了一个虚伪客套的微笑,叫她心中打起退堂鼓。 她后退一步,从他轮廓的阴影中退出去。 他看见她这样,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蹙着眉问:“你不做了?” 看她没有回答,便想着用耍赖的方式,“如果你反悔了,钱是不退的,你占用了我的时间,小姐。” 瞧着她闭口不语又纠结的样子,他心道自己极为幸运,真的碰到了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傻速多,变本加厉了起来:“最后给你十秒钟,不说话的话我就走了。” 他默数了十秒,也可能已经超过了十秒,见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勾唇笑道:“那我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感受到腰间一种轻轻的触碰,触碰带动了奇怪的错觉传达到他的心底。 他垂下眼睑看她,她伸手拽住了他衬衫的一角,又回到了他的阴影下。 “我做,你带我去没有人的地方吧。” 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你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没钱发红包,给大家一个福利吧,立占彳圭亍AU新年福利番外已更新,放在红色大眼,不要问我在哪里!只会仅粉丝可见!专栏看我的大眼叫啥!别再问我!不要催我什么时候写完!看的话不要传播!传播我就删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写了! 不喜欢的话就点X! 顺便专栏求收藏,微博求粉嘿嘿嘿! 已发,可能会写的超长分上下(具体看那条微博的条件,能够支持我为爱发电的就是你们的评论啦,给点好的反馈会越写越长~ 番外会限时到正月十五,之后来老规矩,吃肉趁早~ 感谢在20210207 14:29:19~20210212 14:3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空、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灌、2553041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壮哉我种花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五章 “你笑什么?” 里德尔看到玛丽的表情,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动了动环住她的那只胳膊,像是催促关系亲密的恋人的举动。 玛丽也没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可能是一些习惯会深深印刻在她的身体上,她只在意里德尔说的话,大笑不止。 “你没搞清楚状况,汤姆。”她的眼角甚至逼出了泪水,“你总是对自己过分自信,你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你所布置的计划进行,你幻想着几十年后的自己高高在上,可是你知道吗——” “你已经死了,汤姆。” “什么?” 里德尔露出难以置信地神情,狠狠地掐着她的腰间,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凶狠:“你说什么呢,玛丽?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让你能够永葆青春而我却已经死亡?” 开什么玩笑呢。 “我知道你不信,汤姆。”玛丽用尽力气抓住他的衣领——对里德尔来说太过轻飘飘了,毕竟她的魔力还没回到她的体内。 她踮起脚尖,依偎着他,嘴唇差点贴到了他的下巴,她话语呼出温热的“但这是事实,你应该最清楚的,从来都是你对我撒谎——不仅如此,他死了,而你也只是一片灵魂,甚至都不是一个生命。” 第145页 “玛丽,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的这些话就可以伤害我呢?” 里德尔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嘲弄,他松开了束缚着玛丽的臂膀,而玛丽也推开他,向后踉跄几步,后仰着摔到了海滩上。 “你知不知道,魂器可以让人永生?就算未来的我,最伟大的巫师伏地魔死了,也不是真正的死亡。” 他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玛丽,鄙视道。 幸好金色的沙粒非常柔软,她并未感受到什么疼痛。 海浪冲上沙滩,浅浅地越过她的身体,几乎将她半身都打湿了。 她轻笑出声,继续和他进行辩论:“我不认为分裂灵魂对永生有什么好处,或许你是活下来了——以不人不鬼的模样活着,但是你失去了你独一无二的魂魄,换句话说,伏地魔抛弃了那些另他困扰的感情,才成为了伏地魔。” “一派胡言,”里德尔鄙夷道:“我从不那么想。” 但他没继续说下去。 当他分裂第一片灵魂的时候,几乎没费力气,他轻而易举地证明了自己他人遥不可及的实力,但他作为魂器的记忆也戛然而止了。 他是一个魂器的前提,也是一段记忆,也只是一段记忆。 他不知道之后几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后来的自己为什么会跟玛丽有一个孩子,况且,玛丽现在只有二十多岁,自己却已经死了。 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对此状况大为不解,他还不知道怎么反驳玛丽。 “你我如此亲密,你应该知道我在哪。”他决定还是回到最初的话题,不跟她继续绕圈子了。 “不知道,”玛丽瞥过眼,不想和他对视,“但我猜应该在地狱吧。” “玛丽。” 他语气不善,伸出手强硬地扼住她的下巴,强制她看他,“跟我说实话。不然我杀了你。” “妈妈,看!那个哥哥是要亲她吗!” 突然,一阵童声传入二人的耳膜,将除此之外的寂静气氛全部打破。里德尔闻声看去,一个七八岁的儿童拽着自己的母亲,胳膊上挂着一个亮粉色的游泳圈,另一只手指着里德尔,咯咯直乐。 小孩子的妈妈顺着她的小手指望去,便看到里德尔沉着一张脸,极为可怖,赶忙把她拉走了。 “好了,别打扰他们!” “好浪漫哦!我也要跟我的男朋友在海滩上亲亲!” “快走啦!” 玛丽当然也听得见,她只觉得有些尴尬,却并未对里德尔的那句杀人威胁有什么心理波动。 她想直起身,可是太过虚弱,半天也纹丝未动,便叹了一口气,问他:“你把我带到哪去了?怎么还有麻瓜。” 里德尔沉默几秒,作出了解释:“你要回家找什么亲人,一群麻瓜要杀了你,我救了你,然后我们来到了这个海滩……” 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随着午后时间的推移,来坐太阳浴的穿着五颜六色泳装的麻瓜已经越来越多了,他盯着阳光,眼睛被照的要睁不开了。 “你没有印象吗?现在很多年过去了,它虽然已经被改造成了度假区,但还是差不多。”他随手甩了一下魔杖,周围再也没有麻瓜经过,他们仿佛没看到过这两个人似的。 “哦,我的记忆被清除,又被搅乱了,找回一点,对于这里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玛丽是自己有过这一段记忆,但不算刻苦铭心,脑海里只有婚后的种种,以及最后的记忆。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里德尔难得的跟她一起表示糊涂。 不过他最喜欢的就是迁怒别人,“谁消除了你的记忆?” 没了周围麻瓜们的喧闹,玛丽和里德尔之间的气氛因为他的话骤然冷却。 里德尔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移向大海,碧波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极了晶莹剔透的海蓝宝石,而里德尔眯着眼睛,沉思着。 几十年间的海水经过不断的冲刷是否已经变成了另一股从河流中流入的水,而作为五十年前的一段记忆的里德尔,是否会在现在有着不同的选择? 嗯……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自己到底选择了什么,他是否真的是一个被抛弃的灵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的自己,来到斯莱特林的密室,观察着墙壁上那些古老的黑魔法密文,紧张又兴奋地分裂出自己的第一片灵魂,那是他在一九四二年最辉煌的时刻。 而又在之后,他又错手杀死了那个拉文克劳的泥巴种而迫不得已停止自己的事业,不得已将密室的秘密存封于日记本内等待下一个开启者。 他倒是不知道这本日记是如何留入玛丽手上的,他还本以为玛丽会看到这个日记本想起什么——好歹这个本子是她买的,他大以为可以用此来迷惑她,可惜他们几十年后的裂痕好像已经无法修补。 哎,玛丽。 他是应该继续自己的使命,诱引玛丽去开启密室……呃,她还是算了,应该是诱引玛丽把他交给一个纯血,只有纯血统才配进入斯莱特林的密室。 还是应该—— 最终,他站了起来,低下头,双手插进裤兜中,海风吹起他的校服袍子,也带来一股咸腥之气。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玛丽,轻轻说:“我改变主意了,玛丽。” “带我去找下一个魂器。” 是的,他应该把目光看的更加长远! 第146页 五十年后的他既然已经“死”了,那么现在仅存在这个世界上且拥有实体的是他!他将不再是一段记忆,一片小小的灵魂,他可以成为最强,相反,那个“死去”的、残破的灵魂才应该被他容纳,他完全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只要其他魂器还没有拥有实体…… 而玛丽,作为链接一切的钥匙,他应该利用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疯会跟她“真正”地在一起,但世界已经重启,旧日的伏地魔已经落幕,而新的伏地魔即将重生。 到时候再扔掉玛丽吧,她和之前的自己的关系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无所谓了。 所以说…… “所以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汤姆?” 他脚边的,躺在地上的看似柔柔弱弱的玛丽,终于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你就根本不听别人说话是吧?你还觉得我什么都懂是吧?我都说了你现在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你以为我跟你很熟吗?根本不熟!我哪知道你的魂器在哪里!倒是你应该告诉我剩下的魂器在哪里!” “那我们的孩子呢,玛丽,我认为你不是一个当我没做出承诺而会选择为我孕育生命的女孩。”里德尔可不信玛丽,这种骗人的伎俩在他们五岁的时候玛丽都已经用烂了。 “那当然是我们结婚之后我和你生的啦,还不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玛丽气不打一处来,她的手握成拳头,拍击着沙子,拍起海水,打出啪塔啪塔的响声。 “那一定是因为我很信任你。” “你就扯淡吧,你根本没把你的任何事情告诉我,因为你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就因为我们的儿子拿到了你的魂器!你害怕了,你暴露了,汤姆,你还强/奸我你个变态!你把我杀了!你毁了我的一生!” 里德尔微微歪着头,似乎在努力消化着玛丽的骂声中的信息,他真的很鄙视那个主灵魂的生活,这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能和玛丽过到一起? 还有另一个魂器,如果魂器被发现之后,他会放在的地方是…… 他心中有了答案。 他再次蹲下身,把玛丽扶起来,没想到玛丽却恶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背,脸色惨白地依靠在他身上。 他并未感受到什么疼痛,就依着她,把自己的校服斗篷批下来,包裹住她湿透的身体。 年轻的毒蛇再次行动,绕住虚弱的猎物,诱哄道:“玛丽,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他了,当你的魔力在我的身体游荡时,我明白了我来到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也很怀念这里,怀念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会重新开始,我们一起去找魂器吧,你想怎么处置他们都可以,这一次我想重新选择,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低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里德尔白色衬衫外套着一个灰色线制背心,他的话带着少年的磁性。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尔:活着真好,爷真厉害,嘻嘻。感谢在20210212 14:33:27~20210220 18:3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不当科学家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只要我一直咕就没人知、姜姜姜茶、山羊再作,绵羊再有·、Lily的百合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斯嘉莉 75瓶;可爱的毛毛 2瓶;芝士奶盖万万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六章 玛丽没有回答他,那种深深的厌恶感从胃里翻涌出来,但她依靠着他,魔力好似慢慢在她的体内流动,自己也有了些许力气。 她昂着头看他,不解。 “你不像要做好人的样子。”她话说的很慢,不由得想了很多,自己对里德尔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她想跟他对峙,想问他对于他来说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想跟他进行一场殊死决斗,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汤姆·里德尔到底有没有重视过她呢?他已经很成功了,他们从孤儿院一路过来,他完全处于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了,为什么他的野心可以蔓延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呢? 她应该能理解的,结婚生子只是里德尔的一个伪装的幌子,他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她得知真相后被汤姆·里德尔毫不留情地解决掉,而后又因为种种原因,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她“重生”了,她得知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已经沉溺黑魔法中无法自拔,最终反噬了自己,连同他支离破碎的灵魂。 就这么说吧,她,一个带着怨念的人,想跟未来的里德尔对话,可惜他已经不复存在,转而遇见了这个年轻的里德尔,她的满腔怒火,如同释放在了一团棉花上,而棉花却又再次跟她保证,他不会再骗她了。 她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可能他真的从来都是在利用自己吧,毕竟她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女巫,他是为了让邓布利多对他有所改观,才这样做的吧。 她真想阻止他,但预言里也没有她的故事,能够阻止他的男孩,叫哈利·波特。 “你总是不信我。”里德尔猜到是这样的结果,破天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中有数,告诉她实际的情况,“很遗憾,玛丽,就算你不信任我,也必须跟着我走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只是一片灵魂,但我并不是未做过准备,当一个灵魂向我打开的时候,我们将会形成一个奇妙的共生关系,所以玛丽,事实上你进入我的日记的时候,灵魂的深处已经为我敞开了,或许,我们之间真的有些故事,所以,我才只用略施小计,就将你的魔力转移到我这里,除非你我之间有一个人完全消亡,是无法解除这个魔法的——你怎么哭了?” 第147页 里德尔本来滔滔不绝地解释着,把他的话视作一种胁迫,而未曾想到,玛丽居然开始在他怀里流泪。 他大惑不解,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玛丽绝对不会是一个容易被他直接说哭的女孩,所以,把她弄哭才是非常有成就感和可以获得快乐的事,但这……就很不对劲! 他抑制不住地咧开嘴,扭着脑袋,跟她的视线齐平,“玛丽,玛丽,这不是你呀。” “天呐,汤姆,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呢。”恢复些力气的玛丽微微低着头,捂着脸,控诉他。 “嘿,玛丽。”里德尔用手指蹭了下鼻尖,依旧觉得好笑,换了个姿势——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稍稍弯腰凑到她的脸旁,“说实在的,这没什么不好的,我并没有打算把你完全占为己有,我们只要……你只要帮我找到其他魂器,我的灵魂完整,就没有再获取其他人魔力的必要了呀。” “为什么又是我!”她扭了下肩膀,想让里德尔离她远点,“你总是利用我!” “那也不是我,”里德尔蹙着眉头,双手置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扭向他:“玛丽,我没有之后的记忆,我是第一个魂器,梅林!天晓得之后我会做什么?跟你结婚?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保证——如果我们见到了其他魂器,这事会迎刃而解的,你也很想见到吧?我们必须去找。” “你会伤害我的。”她眼角的泪水沿着脸颊滑了下来,“汤姆·里德尔,你绝对会背信弃义,除非……我们来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吧。” 里德尔内心是拒绝的,他跟玛丽承诺当然就是为了打破的,牢不可破的誓言对于他真的太严苛了,但马上的,他心生一计,脸上的笑容未减,先反驳:“现在可没有第三者在场,你说的不现实。” “我们可以回家里去,如果你真的只是打算找找魂器,那我会跟克里斯说明白——” “玛丽,你这个阴谋暴露的太快了,好吗?”里德尔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并很快实施了他真正的目的:“我们来立一个真正强大的誓言,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魔法叫血盟。” “不好意思,什么?” “血盟,据我所知,你最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用过,他们曾经用这个立誓绝对不伤害对方。” “哦,天呐,你说——”玛丽狐疑地看着里德尔,“你怎么能知道这些八卦的?你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是真正的学习吗?” “我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时候你不在学校吗?作为一名优秀的学生,得知一些重要秘密是非常容易的,何况我还是个斯莱特林,也不会像赫奇帕奇除了吃就是歌颂赫奇帕奇本人。”八卦放送员里德尔先生难得的像五十年前那样阴腔怪调的,“而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要是你撒谎呢?不然众人皆知的世纪大战怎么解释呢?邓布利多可是打败了格林德沃,亲手把他送进了纽蒙迦德——那个报纸谁没看过啊。”玛丽懒得跟他回怼她阴阳怪气赫奇帕奇。 “所以他只是把他送进了监狱,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攻击对方的,邓布利多没杀他,当时也舆论重重,不就是因为血盟,这很难理解吗?” 废话,很明显,血盟是可以打破的,他建立血盟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它啊,笨蛋玛丽! “好吧,可是,血盟这个魔法我没从课本里看到过。”玛丽回想着她看过数以千计的书,从来没听说过血盟这个词眼,别又是里德尔在骗他。 “你看过魂器这个词吗?现在在你面前的又是什么呢?亲爱的玛丽,不要再犹豫了,我拿出了十分真诚,你也应该有所表态。”里德尔举起他们二人唯一的魔杖,应该是用了某种切割咒语,魔杖的尖端竟然像匕首一样锐利,轻而易举地划伤了里德尔的手掌,他的血并不是像正常人那样鲜红,而是混合了某种暗色物质的浑浊,从掌心的伤口缓缓冒了出来。 “玛丽,我真心实意。” 他将魔杖递给了玛丽。 少年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她,等待了她的动作,他已经十拿九稳,玛丽在他的掌控中,一定…… “我不要。” 他没想到玛丽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无法伤害对方,那你要是之后让其他人伤害我怎么办?我在你面前总是弱势的那一位,我不相信这个誓言能让我们势均力敌,你是个很难被牵制的人。”玛丽扬了扬魔杖,里德尔手上的伤痕愈合了。 “……玛丽。”他咬牙切齿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表演的很辛苦! “呃,现在的你是十六岁吧,你知道吗?你说这种低级谎言在之后我最起码听了十年了。” 里德尔垂眼看着玛丽手上的魔杖。 玛丽发觉了他的心思,抢先说:“如果你真想去找下一个魂器就别抢我魔杖。” 他耸耸肩,抬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她将魔杖迅速收回自己的口袋,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这个共存关系……可能汤姆并没有跟她撒谎,他们之间或许已经达到一个平均值,毕竟巫师的魔力也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反而每天都会回到正常值,除非生病,连基本的咒语都使不出来。 第148页 玛丽深呼出一口气,看着里德尔,揣摩着自己独立完成这件事的可能性——自己能不能解决里德尔,或者用另一种方式阻止他再次……预谋不轨? 命运让她在这个时代醒来,绝对不是让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身上的。 她要向里德尔进攻。 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她的生活和家庭在她的第一次死亡就结束了。 想了这些,她才继续说。 “汤姆,我只知道你做了什么魂器,但其实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你知道你这个人的……或许你可以猜猜,只有你自己最了解你。” “是什么?”里德尔听见玛丽说自己并不知道具体位置,还真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不会告诉她。 “你之前经常带的那枚黑宝石戒指。” “哦,它啊。”里德尔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他仿佛都看到之后的自己会把它放在那里了,那里是他除了孤儿院最厌恶的地方,是充斥着虚伪、暴力、腐败的阴森之地,但他确实只有可能会把那枚戒指放在那…… “走吧,我知道我会放在哪里。” 不过,里德尔的心情倒是挺好的,他为了表示亲近,拉起玛丽的手,带着她继续幻影移形。 他的目的地是冈特老宅。 他傻不拉几的母亲天天想见那个蠢蛋麻瓜父亲的地方,那个恶臭肮脏的冈特家族最后的府邸。 说是府邸,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一座破旧木棚,大门上钉着一条已经腐朽的链条——曾经是一条蛇。 “这里是哪里?”玛丽从来没听里德尔提过这个地方,看着前方的房屋,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房顶上的瓦片都掉光了,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你并不需要知道。”里德尔嫌恶地看着这里,“我们找到戒指就走。” 未来的他在这里补满了许多险恶的黑魔法,但对于他自己是没有什么伤害的。 “要不你先别进——”他走在前头,刚想提醒玛丽,转头却发现玛丽已经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侧身了。 他的黑魔法是怎么回事,对她不管用吗?里德尔闭上了嘴,没想明白,不过这不太重要,他一心想直接把那个魂器占有,让他们合二为一。 门根本没锁,里德尔推开了门,而玛丽说了一句“荧光闪烁”,让黑黢黢的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但屋子里那股酸腐的气味直到现在还挥之不去,玛丽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刺鼻又恶心的气味,这可比讨厌里德尔的时候难受多了。 她又给自己施了一个魔咒,鼻子才好受了一些,转而看里德尔,他不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一脸淡定地开始找那枚戒指。 不得不说,有时候汤姆确实令人佩服。 这是来自玛丽心里的一句真心的夸奖。 而这位人形魂器雷达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枚戒指从那些她根本不想碰的柜子里找到了。 她忽然有点嫌弃他。 “就是这个。”他脸上闪过一丝狂喜。 玛丽看着他拿起戒指,抬在她的魔杖光细细观察。少年的眉目如画,堪称美丽,在白中泛蓝的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像极了希腊人制造的天神雕像。 但在这地方就太难受了,玛丽后退一步,只举着魔杖,身体离得他远远的,“我们快点走吧,出去再多看几眼不着急。” “嗯,我们应该快点把他打开,把灵魂取出来。”他有些心急了,重新让灵魂融合的方法他知道,但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好吧,该怎么做呢? “怎么取,跟他打招呼吗?他就会像你一样开始动——嗨?汤姆·里德尔?我带着另一个汤姆·里德尔来找你了?这样?” “这个玩笑不好笑……我们还是先出去吧。”里德尔无语。 但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戒指就像被灼烧了一样滚烫,里德尔下意识地将它向前一甩,置在了桌子上。 黑宝石戒指透出若隐若现的微光,震动着,忽的从戒指中窜出一股黑色的物质。 “玛丽?” 它真的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尔:好家伙,还真是打招呼? 玛丽马上就要陷入我不同时段的老公真的很难搞的境地了。 说到修罗场我不得不再次推我的一个预收,是的这个文连载期间我已经写了三本其他的文了这本大概在34月连载,原创,就是各种大佬爱上我的修罗场,依旧会写我最喜欢写的有些偏执的反派(?们。 叫《我始乱终弃了四个大佬》点击专栏求预收!(孩子想有榜单,呜呜呜疯狂明示!) 作为一名穿越部专员,为了她即将失去的五险一金,甄小真接下了一个特级任务—— 攻略四位大佬,拿到他们的灵魂。 她看着自己任务表上的人名们陷入了沉思。 名单一:偏执阴鸷的坏种黑客。 名单二:冷俊高傲的故事之神。 名单三:强大温柔的异星佣兵。 名单四:残忍邪恶的星际元帅。 ——而得到灵魂的最优办法就是,让他们爱上你。 * 当甄小真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她本以为自己升职加薪的时候到了,却没想到…… 第149页 天才黑客为了她扩大网络屏障只为搜寻到她的踪迹。故事之神为她在此扎根,只为写下她与他的故事。异星之子为了她离开星系,穿越银河在宇宙中寻找她的蛛丝马迹。星际元帅为了她放弃他所拥有的至高权利…… 他们为了她,将现实世界与未来世界完全融合,星河错位,世界颠倒—— 上面把甄小真叫回来对质,让她重新感化四位为她而来的大佬。 甄小真面对四位大佬,表现的十分真诚:“对不起,你们请回吧,车费我出,请不要再爱上我了。” 我只是为了社保你们想什么呢? 此时的四位大佬:???你说的爱我都是骗人的吗 谢谢你看到这里~感谢在20210220 18:37:14~20210227 00:13: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安普顿优秀毕业生、卿玦浅、网友张大强 2个;ppp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eryl.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七章 玛丽觉得生活很魔幻,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她有魔法这件事魔幻,还是嫁给了汤姆·里德尔这件事魔幻,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个疯子——现在又跟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孩子老公的事情差不多了。 就是现在是,你老公变俩了。 黑宝石戒指冒出一股浓郁的黑烟,变幻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对着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忽的一下靠近她,在她身边旋转,“你是玛丽?不对,你应该已经……死了?” “怎么?让你失望了?”玛丽头疼。 戒指里德尔的影子飘忽不定,“不,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 “我想现在这个问题没必要在这里讨论。” 里德尔模糊不清的黑雾向后飘,面对身后的少年,几秒后,低沉地说:“哦……你是过去的我,一个魂器,竟然有了实体,”他又看了一眼玛丽,若无其事地说:“我希望这跟玛丽没什么关系。” “那可能是让你失望了。”十六岁的里德尔拿起戒指,它已经不再变得滚烫,但依旧在与黑影拉扯,发着暗暗的微光,“事实上,我得到一些属于玛丽的魔法,才变成这样的。” 玛丽这个名字他咬的很重。 “嗯,一个年轻的我,自作聪明的魂器。”冈特戒指轻笑出声,嘲讽意味十足:“好像拥有了实体,你就能干些什么似的。” “你不也是魂器,更何况连自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年轻的里德尔将戒指戴在手上,微微扬眉,一脸轻蔑:“看来你根本没有什么大用处,被我丢在了这里。” “不管你信不信,我知道一些秘密,我认为玛丽还没告诉过你。”黑影化的里德尔没有被激怒,反而又开始侃侃而谈玛丽这位在场的第三人——当然,也可以说是第二人。 “你这套话术我早就用烂了。” “是吗?” 这下,两个里德尔把目光齐齐投向玛丽,仿佛在等她回答。 但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便沉默以对。 “我想你应该告诉他,我们结婚了。”冈特戒指说。 “这我知道。”日记本干巴巴地回答。 “还有一个孩子。” “好像叫克里斯什么的,是这样吗,玛丽?”日记本补充。 “玛丽,你还真是信任他。”戒指的戒托颤了颤,“你居然能够相信一个夺去你魔力的人。” 事实上玛丽谁都不信,她觉得他们这样比下去不如赶紧从这里离开。 “那你告诉他你是怎么离开我的吗?”戒指轻飘飘地说,好像这是一件不重要的小事。 “不会是那个什么伊格内修斯吧?”另一位搭腔道,似乎是对此很感兴趣,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玛丽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只是玛丽一直在表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而他接下来迎接了足有十几分钟的沉默。 谁都没说话。 他看着玛丽,她的双眼垂了下去,盈盈的绿眼透着抹不去的忧愁,空气中的灰尘扬起,和魔杖发出来的光芒呼应着,居然像极了飘散的星星。 她好像很不开心? 这么说就是如此?真是那个红毛? 里德尔冷笑,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生这个气:“玛丽,我对你真失望。” 但十六岁的里德尔保持双手插兜,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你骗了我,还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会感受到愧疚吗?” 内心的怒火告诉他,玛丽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将她所有的魔力夺走,杀了她吧,她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汤姆·里德尔?” 玛丽听不下去了,使用正常对待里德尔的手段——上手。 她的手掌刚要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握住了手腕,而玛丽立马抬腿,膝盖直击里德尔的腹部。 他的脸扭曲了。 “你不会以为我还出轨吧?你的脑子是不是除了你的野心是不是就是觉得我特别坏?” 玛丽因为愤怒脸红了,恨不得再揍里德尔一顿。 “你才是那个最不应该活在世界上的人,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最大的诅咒大概就是让我一直能遇见你!” 第150页 她又瞪了他一眼,跑出了冈特老宅。 里德尔捂着还在疼痛的肚子,望着她的身影,嘴巴里骂了几句玛丽难听的话。 “明明是你说错了话。”保持沉默的戒指终于开口了。 “是谁先开的头?” 里德尔很少认为自己做错事,但这一次两个魂器都一致认为自己说错话了。 “那你去跟她说,要不然一会她跑了,魔杖在她自己手里。” “你居然让她自己拿着魔杖?”黑影一下子爆炸开,又迅速聚集,就像一个人炸毛了一样,“你既然有实体,你就应该去跟她说。” “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才去,不然玛丽一会又发神经,她居然打我!”里德尔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女人以为结了婚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她想都别想。” 戒指的声音很小,不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考虑了一下:“其实也不全是玛丽的原因,百分之七十是克里斯托弗的错,是他偷走了魂器,百分之二十是玛丽的原因,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我’给了她很多机会,但是她并没有感恩,或许还有百分之十的错在于‘我自己’,我就不该给她那么多机会。” 然后,他把五十年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年轻的里德尔。 十几岁的里德尔走出房间,看到玛丽正蹲在老宅前,轻轻甩着魔杖,对脚边的青苔念着生长咒语。 她的长发漫到脚踝,里德尔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斟酌着开口,话刚刚到嘴边,戒指上的人却抢先开口:“玛丽。” 他从戒指中出现,黑雾逐渐将他包裹成一个幻影,看上去要比那个从日记本里出来的要成熟一些,黑发要长上一些,但这些都很适合他。 黑影透过阳光,还显得清透些许。 “你这就生气了?”他问出一个傻瓜问题,显而易见,玛丽不想理他。 他也觉得这个提问过分蠢了,薄唇微抿,“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 “现在我跟你说原谅你,有什么所谓呢?”玛丽的睫毛顿了一下,“这样就可以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 “但你没有走,不是吗?你本可以走的。”里德尔用缥缈的形态说话,笑声竟然也平添几分空灵。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被分割出去的时候,你多大?”玛丽没好气地说。 “二十岁吧,我记不太清楚。” 玛丽抬头看着越长越高的荨麻,叹了口气:“骗子。” “够了没有?” 玛丽的胳膊被一股力量拽了起来,她抬头看向那个态度恶劣的少年,皱着眉头道:“汤姆,你别用那么大力气!” “你打我的力气比这个可大多了。”黑发少年有些不耐烦了,“你别把他想的那么好心,毕竟他觉得那件事根本怪不得他头上,都是克里斯托弗和你的错,但玛丽,你和孩子根本没做错。” 当然,他才不这么觉得呢。里德尔当然只会觉得里德尔没错。 但这都是为了气跟他那个黑宝石魂器啦,明明最终都要被他融合掉,却还要跟他耍心眼。 他感到一股烦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自己置气,这原因都怪玛丽。 现在魂器已经到手了,玛丽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他可以……杀了她,吧? “哦?”玛丽挑眉,用手拍着日记本的手,示意他赶紧放手,“那我该相信哪个里德尔呢?” “玛丽。”汤姆·冈特戒指·里德尔的眼眶抽搐,但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汤姆·日记本·里德尔使用了什么咒语封回了戒指里,暂时说不出话,也无法以黑雾状形态出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岁的他用一种挑衅的眼神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仿佛就就在告诉他,没错,有实体就是了不起。 “你该相信自己,玛丽。”剩下一个里德尔再也没有其他人打扰,侃侃而谈,“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在对面。” 玛丽向对面的山坡望去,那里坐落着一座可比冈特老宅要大的多的庄园。但荒废已久,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座房子。 除去这些,玛丽可以隐约猜得到,原来她的气派敞亮,和这里的村民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去那里做什么?” “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它的主人姓里德尔。”他带着她爬到山坡上,眼神示意让玛丽开门。 这里的潮湿程度不比冈特老宅好多少,但已经到了玛丽可以忍受的地步。 “你父亲的家?”她恍然大悟,“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是邻居,所以他们才日久生情——” “停止你的幻想玛丽。”他打断她,拉着她的手来到荒草从生的花园里,“没那么浪漫,不过是愚蠢的麻瓜掉进了女巫的陷阱,最后抛弃了女巫,重新回到了这里,哦,说实在的,她算什么女巫呢,连自己的命都无法保住。” 里德尔情绪有些不正常的起伏,玛丽没说话,像结婚之后她经常听他诉说那样静静倾听。 “在十六岁那年,我来到了小汉格顿,看到了我那个脏兮兮的舅舅,一个酒鬼,躺在地上,满口胡话,把我错认成了那个麻瓜——‘你可真像那个麻瓜啊’——他这个蠢货!”他越说越激动,精致的脸透着残忍,“好了,我来到对面的里德尔府,看看那些嬉皮笑脸的麻瓜们,看看他们多快乐啊,当然,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就没有那种笑脸了——” 第151页 “‘你是谁?快点滚出去!’——‘哦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很多钱’”他很有表演天赋,悠闲地甩了几下手指,代表了三道绿光,“只用三个索命咒,他们就轻飘飘的躺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听你的犯罪过程。”玛丽疑惑不已,“你不是说自己变了,如果你真的悔过,就跟我去阿兹卡班吧,不过你是个魂器,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魂器,但我会帮你求情的,毕竟摄魂怪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里德尔看着玛丽的嘴巴一张一合,痛恨着她跟他完全不一样的脑回路,“不不不,我是说,玛丽——” “我们在想法上出现了一些分歧,嗯,你知道吗?这里死了三个人,我非常引以为耻地只向你承认,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而你是克里斯托弗的母亲,嗯,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是个好母亲,或许是个好妻子,我不太有发言权,不过呢……这都不重要、不重要。所以——” 你可以再五十年后,跟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啊,他的另一块灵魂好像并不这么想,正在想办法呢。 他在思索着如何快速抢到玛丽的魔杖并且稳准地给她来一记阿瓦达索命的同时,花园里传来一种奇怪的脚步声,一重一轻,一重一轻。 来人看似是个阴沉的麻瓜,挥舞着拐杖,用沙哑的嗓子冲着里德尔和玛丽嚷嚷。 “这里可不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尔:没有在谈恋爱,这是我老婆啦。感谢在20210227 00:13:38~20210309 01:2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晨曦夫人、南安普顿优秀毕业生、25530415、太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ERO】 20瓶;超大汤圆 3瓶;柚子茶和萝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八章 玛丽还是拉着里德尔从他爸老家出来了,当然,是在他差点就攻击了那个麻瓜的前提下。 所以玛丽是边走边骂的。 “都要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别动不动攻击麻瓜?”她摇了摇头,“你像个小孩子。” 说罢,她抬眼观察了下里德尔的脸,“好吧,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就算你是个魂器。” “二十七岁就可以更有理地说我了是吗?”里德尔的计划落空,又被玛丽教育了一通,愈发不爽起来:“如果你的记忆不是从现在开始衰退,那么你会记得我早就说过,我讨厌你拿年龄说事。” “可是二十岁的你就不会这么做了。”玛丽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好吧,最起码是在我面前,作为我的丈夫的汤姆的时候,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敌意的。” “那肯定是装出来的,相信我,我讨厌麻瓜。”里德尔耸耸肩。 “我知道。”玛丽回了他一句,便不再理他,继续往村子里走了。 里德尔以为她又生气了,“回忆过去才是凡人最大的软肋,我认为--” 算了,自己刚刚还想着怎么让她死掉,现在没必要跟她说别的。 难道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该把她除掉吗?这么想想在他与她重逢之后,他确实有很多时候是想把她置之死地的,当时是因为什么没有下手呢? 总之这次是因为讨厌的麻瓜。 麻瓜真恶心。 而玛丽才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呢,她正在思考今天他们的落脚点。 她这边带着一些麻瓜的钱,在小汉格顿找个旅店住不算难。但是还有汤姆……两个汤姆,她不知道另一个会在什么时候出来。 而让这两个魂器相处倒是挺困难的,还得想办法让他们能融合……她能做到吗?改变汤姆……或者说、只是防止她做坏事? 但是她知道的魂器相关的问题实在太少了,说真的她接触这个名词根本就没几天,她还得去趟霍格沃茨,去图书馆查查,毕竟汤姆本人是不会告诉她的。 不过她现在跟汤姆在一起的事情肯定是被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她肯定不能因为一己私情就把汤姆藏起来,不是吗?那她该跟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呢? 哦对了,克里斯那边肯定也在担心她,她必须要回个信才行。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简直是精神和□□的双重折磨。这导致玛丽一沾枕头就立马合上了眼睛。 不过…… “作为魂器,你也要睡觉吗?” 迷糊之中,玛丽隐约感觉到她前面的床面塌陷一块。 是里德尔。 他不仅上了床,还洗了个澡。 “总不可能我看你睡觉吧?”他是这么回答的,头发湿漉漉的压在枕头上,打湿了一片,“之前也没少睡在一起,孩子都有了你不会还计较这个?” 这个时候里德尔有了充分的理由,他怎么可能让玛丽舒舒服服呢? 玛丽啧了一声,因为太困懒得理他,直接把湿了一片的枕头甩给他,把软软的被子从他身上全部抽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太累了,她睡得很死,只是不□□稳。 她认为自己正在被黑暗笼罩。 待到她挣脱了黑暗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 第152页 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到达这里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她必须去找有关魂器的书籍。 那肯定是一本高端又险恶的黑魔法书。 她的指尖划过书架上一本又一本古旧的书籍,她想到了当年她刚来到霍格沃茨实习的时候,那一段简单又宁静的时光。 一些当时看的很重的流言蜚语,随着时间消逝,站在时光里的只有她和汤姆·里德尔。 “玛丽。” 她刚刚想起的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转过身的那一刻—— 就被吻住了。 那个高个少年捧着她的脸,迫使她踮起脚尖,含住了她的唇瓣。 她其实很不确定他的嘴唇的味道,但她感觉那是一种甜甜的冰凉的椰子糖的味道,就跟当年她送给他的那一颗一样。 她下意识地推着他的胸膛,却发现她自己身着校医院的制服——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她又惊又喜,泪水夺眶而出,在亲吻的间隙中畅快地呼吸着,她对少年说:“汤姆,你知道吗——”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你变成了一个很坏很坏的人,我承认我也总是说你很坏,但这个梦里你可能是坏透了没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你了,但、这幸好是个梦不是吗? 她还在她最喜欢的霍格沃茨里,汤姆依旧是那个品学兼优,会对她露出真面目的少年。 但里德尔没听见似的,依旧想去亲她。 玛丽躲着他的吻,向后退步:“汤姆,别这样,好歹在图书馆别!我好歹是霍格沃茨的员工,而不是……你的同学——” 她撞在了书架上,没想到霍格沃茨的书架今天这么不牢固,竟然塌了。 她也随着向后仰去。 疼痛没有想象中的随之而来,反而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落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她愣住了。 果然是个梦。 她不适应地眯着眼睛,应对着昏黄的床头灯。 身旁的里德尔坐在床边解着衬衫的纽扣。 “玛丽?” 他听见了她的动静,扭过头看她。 她发现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应该去理发店修剪一些,不过这样也很英俊,很适合他。 他看起来比梦中的要大几岁。 “你的脸色不太好。”他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发生了什么事?” “呃,没什么……”她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倾诉,“我做了一个梦,哦或许是梦中梦,我梦见你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抱歉这个梦确实如此,然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我们的关系破碎了,家庭也是,然后我又在这个梦中梦见了十几岁的你,在亲我,然后我就醒了。” 他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凑上前,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握住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如同他一直以来的习惯那样吻她,不过这次舌头伸了进来,和她的搅在一起,极致缠绵。 “十几岁的我确实想亲你。” 他这么说会让她心情好上一些,但是她觉得他在避重就轻。 “甚至比你想象中的更早一些,我就想睡了你。” 他的手探进被褥,撩动她的体温,当他摸到她的大腿根的时候,里德尔的声音暗哑,轻叹一声:“玛丽,我们……” 砰的一声! “妈妈!” 她年仅四岁的小儿子推门而入,大喝一声:“爸爸又在说瞎话哄你呢,不要听他的!” “滚出去。” 小克里斯被里德尔的魔法直接送回自己的房间,顺带还带上了门。 “汤姆,你不要对孩子用这种魔法,要是克里斯摔到哪里怎么办?”玛丽皱着眉毛,扶上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背后。 “嗯?你说什么?” 里德尔的声音变了,不是平时那种突然发脾气就变得阴阳怪气的语气,而是一种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她发现里德尔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所剩无几的颜色,变得苍白无比。 “汤姆……你——” “怎么了,玛丽?”他重新转过身,他再也没有那么英俊了,甚至正常人都算不上--他的面孔似乎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现在似乎永久地充着血。 “你的、你的--你的脸!”她被吓得身体猛地后退,指着他喊出来,这时周围温馨的黄色主题的家具全部扭曲了,她像被吸入一个黑洞里,到处都是残破的时光,时光里只有她和里德尔。 “我的脸怎么了吗?” “玛丽。” “玛丽?” 他像个魔鬼,一遍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 “玛丽,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做了什么?” 血腥、杀戮、被诅咒的黑魔法! “这不是你最爱的家吗?你回家了,玛丽。” “滚开--”玛丽向后缩着,里德尔却慢慢靠近,他的脸随着他的步伐又开始有了变化--一张扁平的蛇脸,比骷髅还要苍白,鼻孔有两条细线,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他比她所有记忆中的还要瘦,脖子一歪,扭动下竟然变成一条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向她袭来,玛丽躲闪不及,痛苦地尖叫一声。 “救命!” 她再次从床上惊醒,浑身被汗水打湿,但是她却动弹不得,因为她被人死死地抱住了。 第153页 还是里德尔。 是曾经十六岁的一片灵魂。 什么都没有变,她从来不是做梦,她的人生和里德尔的互相交错,最终拧成一团毛线,里德尔放了一把火,单独脱身,只留她自己在线中挣扎。 “你怎么了……?”被玛丽吵醒的日记本一脸不悦,眉头几乎拧在一起,含糊地控诉她。 “我做了一个噩梦。” 醒来之后是光怪陆离的现实。 里德尔哦了一声,心里想着不关他事,眼皮马上又要黏在一起。 “汤姆,谁允许你抱着我了?”她稳定了下心情,推了他一把,“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 里德尔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懒散地抬起了胳膊,又压在她另一个部位。 真就挺让人无语的。 “我说,我觉得魂器不仅两个。”她直接拍了他的头,“我们必须去趟霍格沃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省打hpv啦,所以两边更新都不稳定,在朋友家回来就会稳定啦,听说最近控制进口,所以hpv会越来越难,没打的孩子们抓紧呀!女孩子要多爱护自己!感谢在20210309 01:27:30~20210318 16:2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三日月茶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安普顿优秀毕业生 2个;嘻嘻、飞雨成花花不败、丹纳美拉、苏打打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芝士奶盖万万岁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九章 “事情就是这样,”玛丽站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前,背后的墙上摆着男男女女的肖像画——百年来的霍格沃茨校长正在打着瞌睡,“我想……事情变得有些难办了,不是吗?我虽然不是个很有能力的女巫……我的意思是那不一定是预支梦,但是、我总认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汤姆的魂器不止两个。我遇见的恰巧不是那个最危险的,如果我们不找到他,他肯定会伺机而动,弄死所有跟他作对的人。”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当小克里斯跟我说汤姆把你带走的时候我还很担心你,”对面的长胡子巫师带着月亮样子的眼镜,镜片之下是一双充满睿智的蓝眼睛,“你能平安无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事。” “我差点死了,但我想,在汤姆身边有很多次我都是‘差点死了’。”她耸耸肩,回忆起来声音还是颤抖的,“我没见过他那副样子,就那个梦里的,他看上去不像是个人。” 像一个只有一层皮的骷髅。 “在汤姆曾经是那副样子的时候,我依旧试图劝他悔过,”邓布利多知道玛丽指的是什么,回忆道:“但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现在这个情况也依旧不会有好转,对吗?”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顺口就说了出来。 邓布利多沉默了,他可能想说些什么可以安慰到她的话,可惜他没能说出来,反倒是玛丽自问自答,她勉强地笑了笑:“好吧,我明白制作出不止一个魂器的人是没有什么救赎可言的,我可能也是经过了一天的相处,有了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我想知道如何摧毁魂器?” “说实话,这很难。”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的镜片光闪了闪,大意是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我从禁书区拿了几本有关魂器的书——聪明的汤姆,他对图书馆的书籍或许比我都清楚——有几个方法可以试一试,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汤姆?我是说,你把他带到霍格沃茨了没有?” “我想您见他应该很难……不过不用担心,虽然他能够显形,但是魂器的行动还是有一定范围的——这是我今天早上知道的,就算他能把我的方法炸开花,他也根本离不开我的房间。”玛丽是今天早上洗漱才发现的,里德尔的活动是有范围的,这也让她安心把日记本锁在邓布利多为她安排的临时宿舍的衣柜中,听他骂骂咧咧了她很久。 但没有一个隔音咒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的,谢谢你,玛丽。请你一定要小心,继续寻找剩下的魂器。前凤凰社的成员也会来学校保护你的。” “我应该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是你把救过来的,不是吗?”玛丽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欲出房门。 “哦,等一下玛丽。”邓布利多叫住了她,“瞧我这记性,人老了总会忘记很多事……但你没有老,你明白吗?玛丽?” “什么?” “我相信,在伏地魔和他的部下再次崛起之前,我们会获得成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生活呢?是跟克里斯托弗一起过吗?恕我多嘴,这也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的看法,你有更广阔的天地,玛丽,虽然我只教过你几年,历史把我们推向一个不可预知的道路上,但你的人生还很长,玛丽,你可以活的更精彩。” 玛丽隐约明白邓布利多是想劝她,如果结束了和里德尔之间的孽缘,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但其实这很难,她感觉现在活的很累,一切行动都变成了顺水推舟,接下来的事都说不好。 “我会考虑的,教授。”玛丽惨白的脸扬起一个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从出生起就是这样活下来的,之后的事,等伏地魔彻底消失再说吧。” 第154页 这下邓布利多没再说话,而且目送玛丽离开办公室,抬眼看了眼无精打采的福克斯,重新拿起和魂器相关的书研究起来。 而玛丽刚走出走廊,霍格沃茨的台阶来回变化,迎面就撞上一个身影。 是一个孩童。 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圆圆的镜片下是清澈的绿眼,他哦了一声,殃殃地仰起头看她:“对不起。” “嘿,哈利!”身旁褐色卷发的女孩赶上他,用一种颇有麦格气质的口吻道:“你不能就因为别人那两句造谣而真的认为你是——况且,你没听马尔福说吗?那个逃犯——” 她抬眼看了眼玛丽,迅速收声,“你好……?” “我的斑斑!”红发的雀斑男孩在最后哀嚎,“它到底去哪了?我听弗雷德说动物在快死的时候会离开主人,但是我只想见斑斑最后一面,我觉得斑斑并不是那种动物,赫敏,你的猫是不是——” “闭嘴吧,罗恩!你别扯什么都赖在克鲁克山身上!斑斑是在我们去校医院的时候消失的!你怎么不去考虑你非要带他去人去的校医院而没找海格问问他害怕了跑了呢?”那个叫赫敏的女孩又骂起雀斑男孩来。 “赫敏,你火气真大,是不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换成卢平了?不能拿到哈洛特签名你至于大吼大叫吗?” “是你先污蔑克鲁克山!”女孩彻底炸毛,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男孩,“哈利,你也这么认为的,是吗?” 罗恩叹了一口气,对哈利说:“跟我一起找斑斑吗?” “呃……不。”这个叫哈利的男孩明显不想加入他们的骂架,更不想去找什么所谓的斑斑,但他忽然浑身一抖,立刻捂住自己的额头,喊了出来:“好疼!” “哈利!”罗恩和赫敏的战争马上停止,围住哈利:“你怎么了?是你的疤开始疼了吗?” “哈利·波特?” 在玛丽耳中,哈利是个普通的名字,但是头上有疤的哈利可就不普通了——那可是个弄死她老公的大圣人啊! 但是他忽然头疼…… “你怎么了?我是护士。”玛丽连忙蹲了下来,想拨开哈利的头发一探究竟,但哈利就好像炸毛了一般,从她身旁跳开,就好像这个疼痛是她造成的一般。 “哈利!哈利!” 另外一个人赶到,玛丽定睛一看,是暂住在她家的卢平,生活在霍格沃茨好像让他的气色好了许多。 他蹲在哈利身边,拨开他的头发,玛丽一瞬间就看到了他标志性的闪电伤疤。 不是头疼,是伤疤在疼? 但他为什么不让她碰?难道他知道她和汤姆的关系?可这不可能啊。 “我没事。”玛丽看得出他强装镇定,偷偷拉了拉赫敏的袍子,想让赫敏带他离开这里,并深深地看了一眼玛丽。 三个小孩就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戏剧表演,以卢平真的信哈利一点问题都没有并给了他们三块巧克力结束。 “嘿,玛丽。”卢平这才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我看起来还不错吧?” 玛丽客套地回复了他,他又说:“那我们来说说你吧?可以吗?我听克里斯说你没事,才知道那个人说谁。” “克里斯呢?”玛丽对半大的儿子总有一种生分感。 “他说他有事要去罗马尼亚一趟。”卢平回答,“邓布利多说让我当上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教教哈利——你知道了吧?刚刚那个就是哈利。” “还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呢。”玛丽算了一下,他今年应该有十二岁,但如果他要加入到击败伏地魔的战斗中去,是不是太小了? 好在卢平给出了答案,“是啊,我们不能让他冒险,他还是个孩子。” “我们有多少人?” “不太多,但当初凤凰社也就……”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很多人被伏地魔杀了,有人背叛,有人被钻心剜骨折磨疯了,所以,这次由我们毁掉魂器,也是对伏地魔的一种复仇。” 复仇吗? “他真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啊。”玛丽凄凉一笑,小声说:“我怎么当初就没发现呢。” “别难过玛丽,”卢平安慰道:“选择很重要,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的朋友到底有没有坏人。” “谢谢你,卢平。”玛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跟他道别:“我想我得走了。” 她挥了挥手,下到二楼,她的宿舍依旧在校医院附近,她抱着房间已经被里德尔炸了的最坏打算打开门,没想到房间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 只有里德尔怏怏不乐地把玩着羽毛笔。 他看到玛丽,“我想,你跟你那个黄昏恋老头已经结束了会谈?” 玛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有病? “你没话说可以回到日记本里。”她顿了一下,“或者试试心灵感应一下剩下的魂器在哪里。” “你难道就这么想让我死吗?”里德尔露出一个标准假笑,“我不是跟你说了有灵魂归位一体的方法吗?” 说真的,你显然没这个打算。 看玛丽继续不理他,里德尔便没有自讨没趣,只心里想着等他复活,一定要先杀了邓布利多。 但计划得一步一步来—— 夜晚,一只老鼠偷偷潜入宿舍,在黑夜中举起爪子,好似在对着月下的少年发颤。 第155页 而黑发的少年一脚踩在了老鼠尾巴上,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你应该是我的朋友,小耗子。” 老鼠扭动着、挣扎着,黑色的小妖精凸显着,这时居然慢慢放大,变成了一个矮小、肥胖 的脏兮兮的秃顶男人。 “主人!主人!您回来了,主人!我、我一直在韦斯莱家潜伏着,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别说谎。”里德尔轻易地看透了他,明明语气轻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还有,你别吵醒她。” 他指的是床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4w完结吧,之前在wb里说了,作话没说。 现在的剧情是融合了34的剧情,会给哈利一个快乐童年。感谢在20210318 16:20:41~20210329 06:1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抹布 4个;25530415、嘻嘻、ppp、南安普顿优秀毕业生、喵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蕾二 25瓶;林允儿的小姐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章 学校里的袭击事件弄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我不相信你没参与到这事来。”玛丽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甚至拿起里德尔根本没有任何字迹的日记本疯狂翻阅,企图找出什么他说谎的蛛丝马迹来。 “汤姆,这跟五十年前的一样!五十年前,你放出了一个怪物,杀死了一个……桃金娘!嫁祸给了海格!就当我又傻傻的相信了,我还是会改变你吧!人渣!我要把你直接扔给邓布利多教授!我不应该有任何的怜悯包庇之心!” “如果我发誓此事跟我毫无关系呢?”模样是十六岁的里德尔摊开手,一脸无辜:“你认为我会愚蠢到作案手法都一模一样吗?” “可是——”你发誓有个屁的用! 她正想要揪住他继续发怒,说什么“汤姆如果我知道魂器怎么毁灭我第一个就弄死你”、“我又又又又又看错你了”。 里德尔只觉得玛丽十分令人厌烦,“你不要发疯行不行?玛丽,我不懂你说的看错是什么,但我告诉你,你不要把自己安在那个位置上,现在已经重新洗牌了,把你的自以为是收起来吧?那些恶心的泥巴种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给我闭嘴!”玛丽怒吼一声,里德尔的身体却像被什么力量震慑住了,像是使用了移形换影一般,身体开始扭曲,一瞬间回到了日记本中,没有了声响。 与此同时,外面的校医院传来一声尖叫。 “见鬼了!怎么回事!”庞弗雷夫人拿着魔杖着急地检查着刚刚搬运过来的病人的状况,“哦邓布利多教授,这可不得了……这可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是卢平!他怎么了吗? 玛丽拿着日记本冲出房间,便看到邓布利多,麦格,还有她的孩子克里斯正围在病床周围,而病床上的卢平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病床上——他指着天花板,想着嘴巴,僵硬的表情定格在了惊愕。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被石化了。是那个怪物做的。 “妈妈……”克里斯看到玛丽,跑过去抱住了她,“幸好你没事。呃,这个日记本……” 邓布利多也将目光看向玛丽。 “我想我要和玛丽还有克里斯三个人谈一下,来办公室一趟好吗?” 玛丽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的脸色不再和蔼,因为关乎到霍格沃茨学生们的安全,甚至已经把老师石化住了。 路上,玛丽听着学生们的谈话,霍格沃茨一如既往地八卦消息传的很快。 “我听说我们的教授被石化了,是吗?”一位低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这么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上他的课。” “连教授都遇到危险了,霍格沃茨是不是要停课了,还会有作业吗?上次复活节的作业我已经要写吐了。”旁边的赫奇帕奇附和道。 “就不能关心一下我们的教授吗?!天呐,刚刚那个黑头发帅哥是谁,是哪个学院的?!”格兰芬多小狮子一下子就被克里斯吸引过去了,他完全遗传了他父亲的模样,在哪里都引人注意。 但克里斯却早就听惯了这样的话,小心翼翼地看向玛丽:“妈妈,我说……” “在人多的地方还是叫我玛丽吧。”玛丽小声纠正他。 “好吧,玛丽。”克里斯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在他眼里,母亲一直是玛丽现在的形象,“你知道我再罗马尼亚找到了什么吗?我认为那个老东西有关。” “我们就把所有有关他的东西一起说吧。”玛丽攒紧了手上的日记本,“这次的事情跟他要是没关系,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该死的,我以为一个魂器没多大能量再去召唤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你是说石化莱姆斯的犯人?”克里斯本还想追问,忽然转头对雕像说:“冰镇柠檬汁!” 雕像跳到一旁,身后的墙壁裂开,他们走进校长室,开始了对魂器的进一步探讨。 “现在能对话的魂器只有汤姆的日记?”邓布利多开门见山,可见事态已经严重完了一定地步。 “是的,没错。”她将日记放在他桌前,“但汤姆并没有出现,我认为他羞于见你——就在一刻钟前,他否认了这次密室是他干的。当然,他的嘴我不相信。” 第156页 “他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我不确定,他一般都会跑出来……” “你们最好看看这个——”克里斯难得在他们二人之中插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闪亮的金杯,上面雕刻着獾的模样。 “赫奇帕奇女士留下来的金杯。”他还没得谁发问,便自答起来:“邓布利多教授,这个你跟我提过,汤姆·里德尔把他从史密斯夫人那里拿走了。这段时间我回了一趟罗马尼亚,虽然他藏的地方比较深,但我还是找到了他——不出意外,我认为它现在变得十分危险,近似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道具。” “或许……魂器……”玛丽想起了自己唯一的预知梦,里德尔的魂器有很多个,他从小就喜欢收集战利品,如果他拿到了一些引以为傲的东西,那么他就会占为己有,如果这个是魂器…… 玛丽得到答案,“我们蜜月那会,他莫名其妙非要去阿尔巴尼亚的原始森林,谁会蜜月去这里呢?他肯定去找什么东西了,一个值得他付出冒险的东西,说不定也被他变成了魂器!” 邓布利多的魔力太强大了,魂器们并不敢迎头行动,他轻而易举地分辨出那个金杯到底是不是魂器,“目前我们确定了三个魂器,但玛丽你认为不止这些,是吗?” “是的,剩下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藏在哪里,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当务之急却是……” 阻止五十年后的密室传人事件。 可这怎么想都是“里德尔已经把我是犯人写脸上了”。 “学校现在已经有三起袭击事件了,一只是费尔奇的猫,一个是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一位是卢平教授。”邓布利多的月牙型镜片闪着亮光,“家长的投诉信也接连不断,我不得不先告诉你们,我可能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什么?!”离开学校?在这种关键时刻? “哦,是的,没错。马尔福先生告诉我董事会已经签署了罢免令,这是我无法阻止的事情。”邓布利多表现得非常平静,但玛丽能感受出他蓝眼睛透出的怒火,“海格现在要被带去阿兹卡班暂时关押,很抱歉我不能为他提供更有力的证词,今晚魔法部就要商议着今晚就要关闭学校,但很不幸,卢平遭受的攻击让这个时间又提前了。” “那没了你,霍格沃茨现在还有汤姆!岂不是更危险了?”玛丽看着桌上的四个魂器,如果他们真的要再蹦出四个里德尔,那么不管是否里德尔复活,这都会是一场浩劫。 “玛丽,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同时也是汤姆的妻子,你知道一切该怎么办。” “但是邓布利多现在,你不能、你不能相信我能真正地阻止汤姆,”她看起来像是崩溃了,好像这段时间住在霍格沃兹的压抑对她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影响,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流出来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是那种汤姆说什么话都会心软的人,我没有你们那么强大的魔力,如果您再离开了,就真的没人能阻止他了!我相信所有人充满勇气的原因是因为你!” “如果你这么理解,那你可大错特错了孩子。”他笑的很温和,安慰着玛丽:“我并不是那个最了解汤姆·里德尔的人,你和他有很多过去的故事,我承认,我依旧相信你能改变他。” 玛丽捂住了脸,长时间地沉默。 直到克里斯把她带出了校长办公室,此时走廊已经变得静悄悄,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人。 “妈妈,”他现在还在习惯直接用名字称呼她,跟玛丽如出一辙的眼睛此时正充满了担忧,“我想你应该再去休息一会,魂器对你的影响太大了,说不定他控制了你的内心,这些魂器还是先保存在我这里吧。” 也只有这样了。 玛丽点了点头,说了声抱歉:“很抱歉,克里斯,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我想我实在太普通了,我现在依旧没有整理好来到这个时间发生的事,我只求我下次不要相信他。” “妈妈,请不要这么说。”克里斯长得要比玛丽高,他明明拥有里德尔那张阴柔的面孔,却性格大为不同,他轻声哄着自己的母亲:“你知道吗?曾经我也自怨自艾,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许久,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内心的阴暗面要比我所了解到的还要多,但我不想走父亲的老路,我不想活在他的阴影下,我总想让他死,让所有讨厌我的人都去死,你知道为什么我和莱姆斯是朋友吗?因为我们都是异类,是他们该死。” 玛丽看着自己的儿子,按照心理年龄来说,现在的克里斯比她还要大,和汤姆一模一样的眉眼让他在说那些话时显得无比阴险。 简直是另一个汤姆。 另一个汤姆…… 等等,既然所有的魂器都可能有意识,那么这么做的人如果真的不是日记本魂器,是其他魂器呢?汤姆在霍格沃茨藏了魂器? 她现在必须得去求证—— “听着,克里斯!”她语速飞快,怕一切都来不及一般,“你去把这些魂器好好保存,现在就去!” 桃金娘是在女盥洗室死的,当年的汤姆也出入过那里,他在那里召唤了蛇怪,那么她应该去那里能找到说不定是“另一个”汤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进二楼的现在已经废弃了的女盥洗室。 第157页 她看到中间的水池如同五十年前的一样被打开了,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水管。 在水池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但他不是汤姆·里德尔。 他甚至比她都长得矮,像啮齿类动物一样动着身体,贼眉鼠眼,谢顶,手里还拿着一件亮晶晶的冠冕。 “你是谁?” 她二话不说抽出了魔杖指着他,男人像是被吓了一跳,指着她的后背,手指颤抖。 “主人、主人!救命!” 她转过头,只看到一道绿光。 “阿瓦达索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把剧情向的写长一点,昨天捋的时候发现不必要,解释清楚就可以写结局了,大概率还有两章就正文完结,番外可以在文下评论想看什么,我会考虑的~ 剩下两章日更哦。 所以小可爱们积极留言!就两章了还不出来说说话!(jj抽了好多评论被删了你们能再发一次吗!)感谢在20210329 06:11:29~20210411 17:4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嘻嘻 2个;改啥名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崎岐 3瓶;林允儿的小姐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一章 玛丽浑浑噩噩地坐了起来。 地面湿漉漉的,让她金色的长发也被打湿了。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一道绿光,和“阿瓦达索命”咒…… 但是她居然没有死? 玛丽咬着下嘴唇,微小的动作使她感觉到自己的鼻下留出血液,不会吧?她被阿瓦达索命中击中后只留了鼻血? “你醒了。” 声音是属于汤姆·里德尔的,但他的音色比她记忆中的还要高一些,冷一些。 是他对她用的不可饶恕咒吗?不对,那个声音更稚嫩一些。 光线很暗,玛丽努力看清了他——他的五官模糊,像被烧过的蜡,古怪地扭曲着。 像那个梦中一样。 “汤姆!”她确定一般地惊呼出来,开始慌张地双手攀着地往后退,“你——伏地魔!” “你也可以叫我这个名字。”他看见玛丽这个样子,微微昂起了下巴,眼白冲着血,跟冒险故事中的怪物没什么区别。 “你要杀了我是吗?”她慌忙地寻觅着自己的魔杖,但一无所获,“但是你的魔力没完全恢复,所以我还活着,对吗?” “真希望你停止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测。”他的手把玩着玛丽的黑檀木魔杖,作为“他”,这只魔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接触过了。 “那还能有谁?我猜到了,别忘了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是一个魂器,你想再现五十面前的密室事件来完成你当时没有完成的事!” “嗯,或许我起初是有这个想法,但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来自玛丽的辱骂,甚至还对她伸出手,“跟我来吧,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没有理会这个里德尔的“邀约”,自己站了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裙摆——她发现她现在太脏了。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副巨大的蛇皮旁,绿盈盈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 她有一瞬间想呕吐,但是她觉得更恶心的是这个汤姆·里德尔。 她猜测蛇怪就在不远处,今晚的自己可能真的要迎来生命的终结。 也好,就看看她能阻止汤姆·里德尔到哪里吧。 她跟在里德尔身后,穿过隧道,来到一堵结结实实的墙前,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里德尔用蛇一样的声音说了什么,那两条蛇就应声分开,滑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她看了眼里德尔,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或许说他这个样子做什么表情都是多余的。她没在犹豫,跟上前。 他们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荧荧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而正中间的石像,似乎是斯莱特林本人,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 而两只大脚之中,正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坩埚,一个老鼠般的男人正拿着巨大的木棒搅拌着,他的动作克制不住地颤抖着,时不时看了眼旁边的黑影。 几个影子一般的东西站在周围,好像在对他的动作挑三拣四。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蒸汽越来越浓,把所有人的样子都搅成了一体,模糊的蛇脸顺着蒸汽腾空,此情此景,像极了玛丽看的麻瓜电视剧的邪/教做/法现场。 “我想我们得谈谈,关于魂器拥有了自我意识这件事,好像事情不能如之前所愿了。”玛丽看清楚其中一个里德尔看似比她旁边这位长得更……严重一些,一张充满邪恶的扁脸。或许可以称之为不可名状。 “那也得看看在这其中谁最有话语权。”她身旁的里德尔接上了他的话,“看起来你在这其中并不讨喜。” 第158页 他这个样子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玛丽觉得自己心态还挺好的,还想着吐槽里德尔。 “啊,玛丽。” 当玛丽看到这个人时,心脏猛地一揪,不由得冲他喊道:“我把你交给了克里斯!克里斯呢?!你把他怎么了!” 这里有五个里德尔!五个魂器! “他愚蠢地认为自己真的能控制住他父亲的魂器,现在已经在校医院躺着了吧。如果不是我用还原咒试了一下,我真的不相信这个蠢货是我的儿子,还是因为随了你的智商吗?真是个蠢货,玛丽,你们都是。”日记本阴侧侧地说,他的表情阴郁,仿佛是在这其中说不上话,只能拿玛丽出气。 “少说废话!” 一声尖厉冷酷的声音从一个包袱中传出,“快点!” 长得像老鼠的男人畏畏缩缩地将包袱翻开,露出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虫尾巴抱来的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她从没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玛丽觉得恶心,但他好像是拥有“□□”的伏地魔。 他把那东西抱到坩埚边沿,周围的里德尔都没有阻止他。 她需要阻止! “你不会得逞的!伏地魔!”她快步跑起来,但却被身后的一道魔咒击中,动弹不得。 而那个男人露出了恶心的笑容,他那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在偌大的密室中她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玛丽。我们好心地将你带到这里,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见证人,你别担心,等我们复活之后,你会重新成为第一个信徒。”她身后的男人搂住她的腰,似是故意提醒一般地用手指揉捏他曾经在她身上刻下的印记。 “主人,我、我也是您的信徒!”老鼠一般的男人生怕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被灭口,谄媚地讨好道。 “赶紧做!虫尾巴,你这个胆小的废物!” 那个叫虫尾巴的男人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 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其中一个里德尔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那位里德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戒指魂器——每个时期的里德尔都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他手中的什么东西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 虫尾巴又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本来就少掉了一根手指,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他惨叫回荡在密室中,可除了他自己和玛丽,所有人都面无表情。 她听见什么东西落地,听见虫尾巴痛苦的喘息,接着是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坩埚里。 虫尾巴还在痛苦地呻/吟,喘息声伴随着坩埚中的液体变成鲜红色,他继续说道:“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仇敌?在哪里?是她吗? 她想挣扎,想阻止这一切,但好像什么也阻止不了,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虫尾巴用一种卑微的眼神,眼皮垂下,在跟谁请示。 而后玛丽彻底颠覆了认知—— 她看到哈利·波特从坩埚后面走出来,他的身高让她实在没办法注意到他,为什么哈利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也露出了和伏地魔一模一样的表情?为什么他的双眼通红,宛如一条毒蛇? 甚至他并不是强迫。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匕首尖被刺进他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时,他居然连眼睛都不眨。 “玛丽,你很好奇吗?”哈利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开口说话了,跟伏地魔如出一辙,“其实我应该比你更惊讶,在那个谋杀的夜晚,我是怎么把一片灵魂遗落在这个男孩身上的。” 什么?!哈利也是里德尔的魂器?! 这个稚嫩的声音,原来是他!是潜伏在哈利身上的魂器对她使用了不可饶恕咒! 那一切都说的通了,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对她用这个咒语,不过最多让她留点鼻血。 这个存在于他身上的里德尔,是彻头彻尾的伏地魔了。 她无法阻止这一切,愤恨在她的心中燃烧,但愿这个在坩埚里的怪物已经被淹死了,不要成功,不要成功,不要成功! 玛丽在心中祈祷,但她的祈祷不是那么有效。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蒸汽从坩埚里升腾起来,掩去了一切。 玛丽觉得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无形之力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股搂住她腰部的力量。 终于,透过眼前的白雾,她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虫尾巴慌忙地用一只好手扯起地上的袍子披在他身上,而男人懒洋洋地看着玛丽,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样貌。 第159页 他长得依旧很像她认识的汤姆·里德尔,但是很瘦,营养不良。 他双眼猩红,像一条毒蛇,一举一动中充满了邪恶与危险。 液体覆盖住他的身体,像一个破卵而出的怪物,一举一动都非常致命。 所有的魂器都不见了,只有玛丽,受伤的虫尾巴,和昏迷不醒的哈利。 汤姆——伏地魔复活了。 “哦,玛丽,你好。”他的声音高亢,透出难以抑制地兴奋,“鲜活的身体,在五十年后。我想你一定很开心。” “我巴不得你去死,汤姆。”玛丽恶狠狠地说,时不时看向在地上晕倒的哈利。 “嗯……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我希望你称呼我为伏地魔,这是个适合臣服的好名字,不是吗?”他伸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那是属于他的那一根。 他把魔杖轻轻抚摸一遍,虫尾巴看到他拿出魔杖了,赶紧爬到他身边祈求他,“主人,我的手臂,你答应过我的……” “滚开!”被打扰的里德尔青筋暴起,用魔杖把虫尾巴甩的很远,留他在角落低声哭泣。 “你的仆人就是这种货色?”玛丽挑眉,想着更加激怒他,她想着与他同归于尽。 “哦,玛丽,我不是还有你吗?”他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突然,他像个精神分裂一样,下一秒深情地说:“在你离开之后,我试图找到各种魔法复活你,甚至是时间魔法,我不得不说在这其中黑魔法是最美妙的,可惜,为什么你不早早复活呢?或许我们的关系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玛丽上前一步,既然已经在这里了,她什么也不怕了。 她想保护哈利,杀掉里德尔。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走之后我伤心了很久。”他皱起眉头,好似真的在伤心,忽而,他又变了脸色,表情狰狞地举起魔杖对准哈利:“哦,讨厌的救世主! ” “你愚蠢的母亲救了你,我的父亲让我复活了!他是一个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亲妈一样。但他们都有用处,是不是?你小的时候,你妈妈为保护你而死……我杀死了我父亲,你看,他死后派上了多大用场……” “但是——阿瓦达——”他的魔杖尖射出绿光—— 说时迟那时快,玛丽直接飞扑到哈利身旁,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男孩,预想中的绿光并没有击中她的身体,而是偏了一度,打在地面上。 她又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她睁开眼,看到她的魔杖被他扔在地上。 “决斗吧,玛丽。”他的红眼睛贪婪地扫视着玛丽,来回踱步,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让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决斗,最后一次,直到一方倒下,哦——梅林,真是不正常,我变得十分怜悯了,你觉得怎么样呢?玛丽。我想我身体里的灵魂并没有如我所愿合并在一起,哦,真糟糕,真糟糕。” 他彻底疯了,语言变得琐碎异常,因为他并没有如同描写魂器的那些书里那么做——让灵魂融合的办法就是真正的忏悔,很显然他也不想。 他身体里最起码有六片灵魂在争夺主权。 他扶着额头,冲着玛丽大喊:“拿起魔杖跟我决斗!玛丽!” “你已经不是你了,汤姆。”玛丽也没有犹豫,捡起魔杖先给哈利套了一个强效盔甲护身,又指着里德尔说:“你根本无法再进行什么你所谓的事业,你完全疯掉了,我会把你关进疯人院的!” “闭嘴!玛丽!闭嘴!”他冲着玛丽大叫,但体内的灵魂已经够他受的了,马上的,他又变得像十几岁那样学会很多优雅的姿势一般,“决斗之前我们还是先互相鞠躬吧,亲爱的。” 里德尔举起魔杖,玛丽感到脊梁骨一弯,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无情地把她的后背往前按似的。 她屈辱极了,想着就算打不过他也要给他一点苦吃。 决斗开始了。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避开了她的要害,仿佛就是知道她的能力在哪里,而偏偏用低一点的魔力在逗她玩一样,他很享受这种耍弄她的快乐,但玛丽的每一次格挡都在生死之间。 “跑吧,玛丽!”他疯狂地大吼,从魔杖中射出无数咒语,密室的的墙壁被不断击落下石块,“败者只会抱头鼠窜!我给了你机会!又一次,每一次,你不能指望我从来没想让你死!” “你已经让我死了一次了!”玛丽虽然狼狈不堪,但还是抓住空隙,用魔法攻击他,但失败了,魔咒在还没靠近他之前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下了。 “我没有!你没有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漂亮的面孔上满是狰狞,痛苦地捂住脑袋,“你没有死!不算!那次不算!如果我想!我有很多次可以杀掉你!可我没有!玛丽!” “这是你的忏悔吗?”这次机会来了,她认为对付现在的里德尔最有利的是精神攻击,玛丽赌了一把,从侧身接近里德尔,他满脸痛苦——她知道那是里德尔最讨厌的一种方式—— “摄神取念!!!” 一道白光闪过,她听见伏地魔在哀嚎,在愤怒,在叫嚣着杀掉她。 玛丽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到在她死后,里德尔也消失了,他四处游历,用着奇奇怪怪的魔法,逐渐走向邪魔歪道。 他将自己的灵魂分成很多片,第一片,他抛弃了他的年轻气盛。第二片,他抛弃了他的迷茫。第三片,他抛弃了他的感情,他的新生,他和她一切的过去,他变得更加残忍,更加暴戾,他接近了永生。 第160页 第四片,第五片…… 他从那个人人都赞颂的优等生,变成了世人不可直呼姓名之人。 像一颗星星,坠落。 渐渐地,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暗门。 她知道这是她与他的最后一步,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 里面的模样跟外面格格不入,尸骸遍布整个房屋。 而她看到里德尔坐在中间的最高王座上,身披暗红色的天鹅绒披风,手中拿着金子般的皇冠。 “玛丽。” 他开口了,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的记忆。 “你是汤姆还是伏地魔?”她想用魔杖指着他,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没有区别。”他在王座上,高高在上。 玛丽向着高高的王座进发,一边问他:“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名字? ” “很久之前。” “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汤姆,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是搪塞邓布利多教授的工具吗?”她踩着白骨,每一步都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是玛丽,也仅仅是玛丽。”他似是叹了一口气,“我又对我用了那个咒语,我真讨厌你这样,巴不得你去死。” “伏地魔会想让我死,但汤姆不会,哦,或许他只是想想吧。”玛丽脚踏空了一步,小腿重重踩在骨头堆里,她看到里德尔的位置好像离她更远,更高了。 “我和你从小就认识了,从小,你就是个另类的孩子,永远在跟我打架,可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拥有魔法,但我们走了不同的路,可谁知道最后殊途同归,我们在一起了——虽然你用了一些卑劣的手法,但你得承认,你爱我。”玛丽挣扎着把小腿从骨头堆里□□,骨头划破了她的皮肤,血流如注。 但她感受不到疼痛,依旧在奋力往上爬,继续说道:“跟我在一起后,你的能力还不支持你的野心,你伤害了我,但你极度后悔,因为你爱我!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爱我!你这个胆小鬼!你根本不敢承认你疯狂地爱我!” “你胡说——你只是阻碍我的根源!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我!”里德尔空洞的表情终于有一丝动摇,他的愤怒让他的王冠歪了一点。 “是啊,你这个胆小鬼只会否认罢了!因为你害怕,害怕被别人知道你的软肋,因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什么黑魔王什么斯莱特林传人都是你自己加的!你跟我一样!血肉之躯,心脏会跳动,也会受伤也会悸动!” “够了,够了!”他指着玛丽,几个骷髅头飞向她,被她轻巧躲过了。 “那不然你的魂器怎么解释?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是你,你把他们分离了,难道就能做到冷酷无情了?你是有不甘,你的身世,让你感受不到爱,但你还有我,你要记住,你和你的父母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里德尔终于在他的座位上坐不住了,他从上面飞下来,停在玛丽面前,皮鞋踩在她的手上,精致的面孔崩塌了。 “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滚——” 玛丽受不了他强力的魔力压制,在她松手的一刻,快速抓住了里德尔的脚踝,拉着他一起从骸骨堆成的山上滚落。 王座崩塌了,他们被埋在骸骨之中,不见其人。 终于,玛丽从某处冒出半截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紧接着,她身形一歪,又被什么扯歪了身子——她挥了一巴掌在里德尔的脸上。 “还没有完,汤姆!”玛丽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打出血来,“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这个可悲的人!我会跟你永远分道扬镳,我会永远快乐、幸福地过完这一生!而你只会眼巴巴地看着我,受到你所谓的永生折磨!我会——” “不!你不会成功的!”里德尔受到了刺激,他终于反压过来,跨坐在玛丽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颈,他话说的很快,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会让世人臣服于我!而你会看着我的成功,祈求我的原谅,我会解决掉所有阻碍,会重新占有你,听你的求饶,听你的悔不当初,玛丽,玛丽,玛丽,你求我,一直求我,我会原谅你的,你会在我身边的……” “我不……”她手上摸索着,拿起一个骷髅往他头上砸,里德尔的额头留下血来。 “那我把你困在这里怎么样?就这样我独占你,让你看着我一步一步的成功,玛丽,跟我一起——” “可我不再爱你了,汤姆。”玛丽这句话很小声,但里德尔听了进去,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骤然一缩,竟比他成为一个比灵魂都不如的模样时还要痛楚。 他觉得自己就像要死了,送开了对玛丽的束缚,他平静地注视着她,而玛丽也因为脱力大喘着气,手摸上下一个骷髅头,紧张地思考着怎么抵挡他下一步的动作。 在最后的时刻,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人群中,他还是一眼能看见她。 周围的人群好像变成了被水冲刷的水粉画,开始逐渐溶解模糊。 站在人群中央的玛丽却愈发清晰。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只有底部微卷。脸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是很显小,面无表情地时候,看起来总是很无辜,不同的是,现在平添了几分韵味。 克里斯托弗正拉着玛丽的手,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可爱的面孔满是不悦,应是在胡闹地讨要什么东西。 第161页 他们的衣服依旧朴素,但非常体面。 此时街道上格外平静,他甚至能听见他喉结滚动时那细小的声音。 “玛丽。” 玛丽听到他的声音,一顿,也马上认了出来,她望向他,抱起孩子,走向里德尔。 她的笑容淡淡,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却止不住地透露着喜悦,像会说话似的。 但这再也回不去了。 他要做的事情再也没有了玛丽,玛丽之后的人生也再也不需要他了。 因为她不再爱他了。 汤姆·里德尔就像疯狗那样,对周围的一切愤愤不平,他诅咒着命运,毒液灌溉着人生,但是当玛丽对他说出那句话时,很多事都变得没有意义,他看着玛丽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应该彻底放手了。 他们的人生早已背道而驰,而这是最后的良心,也是最后的救赎。 “但是我承认,我很爱你。”他俯身上前,试图亲吻她的嘴唇,“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爱你,因为我总是说谎。” “但是我注定要走,我不能停下,我们的路不同了。” “我会永远站在你的另一边。” “哦,那正合我意。” 一切的一切终于回归平静,骸骨慢慢融化,构建出当年的房间,橙黄色的灯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五十年后的汤姆·里德尔在这里,热切地亲吻着即将永远分离的爱人。 在我离开之前,我想拥吻我最爱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尔和玛丽注定是两条道上的人,他们相遇过,相爱过,但最后的最后,里德尔该放手了,这是他最后的柔情,也是针对于他的一个救赎。 如果问我为什么安排,可能就是像标题那样:故园风雨后。 他们的人生不止于此,所以还会有下一章。 p.s.这一章有原文还有倒数那个疯狗的句子是本杰明巴顿那个电影的一句话的改写。 小剧场: 虫尾巴:这是我可以看的吗?我是注定活不过今晚了吧!感谢在20210411 17:46:05~20210412 16:3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嘻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玛丽苏开玩笑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二章 曼德拉草长好之后,恢复了被石化的受害者的身体。 卢平跟克里斯说,当时他是看到哈利在用颜料在墙上写字,通过油灯玻璃的反射看到了蛇怪才被石化的。 但他知道哈利身上里德尔的碎片已经没有了之后,就和大家一致同意把真相当成一个秘密不告诉哈利。 他们把这次事件改编成了另一个模样—— 依旧追随伏地魔的黑巫师小矮星彼得渴望找回属于伏地魔的荣耀,伪装成了罗恩的老鼠潜入霍格沃茨,假扮斯莱特林传人用石化咒语攻击学生。 他们还在纠结告不告诉罗恩天天跟他同床共枕的耗子其实是一个中年谢顶男人,鉴于他可能会崩溃所以他们又骗罗恩斑斑是哪一天被学校里的猫吃了。 这让罗恩直接把犯猫定为克鲁克山,无辜的克鲁克山聪明地知晓了发生的某些事情,只要罗恩跟赫敏近距离接触就猫猫哈气,而赫敏则是有机会就对罗恩大损特损。 话说回来,虫尾巴被逮捕了起来,人们才知道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 卢平一开始并不愿意与他的老朋友相见,原因无他,他为自己对小天狼星不信任而感到羞愧,不过哈利帮助他的教父和他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老友重逢会。 邓布利多也回来了,采用了一系列方法把密室永久封禁。 小天狼星本想把哈利接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一同居住,但在邓布利多的要求下,这一个愿望得等到哈利十七岁的时候才能实现。 哈利表示:我不清楚邓布利多教授是不是想让我在我姨妈家再吃点苦。 主要是因为据确切小道但也没什么外界人相信的消息称伏地魔回来了。 福吉:假的.jpg 当然,小部分人——特指凤凰社的成员们正在为即将开始的大战做准备,虽然他们不知道伏地魔会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以怎样的形式发起攻击,战场又是在哪里。 他们尽可能地从一些纯血家族旁敲侧击出伏地魔的动向,可惜一无所获。 在无限光明的喜悦中,黑暗在其中滋生、翻涌。 就连玛丽也不知道里德尔去了哪里,摄神取念之后,玛丽就晕倒在密室里,醒来就是她儿子担忧的目光了。 但她隐隐认为,他需要去处理他自己残破的、不能融合的灵魂,如同忒休斯之船,分裂之后重新组合的灵魂是否依旧是他自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放弃在黑魔法这条道路越走越远。 他们注定不是同一路人。 他们在那一刻做了道别。 那么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呢?是侦查他的动向,追踪他,把他抓进阿兹卡班? 这个问题另她困扰了许久。 直到那一年年末,她从被褥中坐起来,看到窗外下起了大雪。 她想通了,她不至于因为他而放弃整个人生。 如果他要回来,他要毁灭美好,那么她一定会坚定地站在正义的一方。 很快她就和克里斯达成了一致,虽然克里斯的个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总算在众人面前把“妈妈”改口成了“玛丽”。 第162页 “我想去做点跟过去的我做的不一样的事,我是说,我经历了这么多,我该看点不一样的事情了吧?”她拿起一张《预言家日报》,上面的头条是抨击一波邓布利多是疯子之外,她又从第四版的左侧小字上找到那家旅行社给克里斯看:“我亲自去看了这家旅行社,说后天就有个去吸血鬼城堡的举行,他们说很安全,适合我这种独身女性。” 克里斯托弗百分之百肯定她受到了哄骗,在一番劝导之下他答应她可以引荐她去认识罗夫·斯卡曼德,但他妈表示其实她还被他爷爷救过一次。 所以最终玛丽确定了初始旅行航线,作为罗夫·斯卡曼德——一个比她小几岁的赫奇帕奇人一起周游世界,进行惊心动魄的神奇动物发现之旅。 当然,这种冒险往往伴随着危险,在第六年,也就是玛丽三十四岁的时候,她误吸了被罗夫解救下来的一只雄性囊毒豹呼出的毒气,罗夫也束手无策,整个人昏迷不醒十二天,到第十三天的时候一位不知名的人士用猫头鹰送来了一瓶魔药才恢复。 她本来是想感谢那位好心人的,可是看了信上的字迹之后,她笑不出来了。 这他么绝对是汤姆·里德尔的字! 见鬼!汤姆怎么会知道她中毒了? 她起笔给里德尔回了一封信,并悄悄地用魔法追踪这封信到底会飞向哪里,但她的目标经过太平洋的时候断了。 她不气馁,在线索断了之后又给他写了一封信,但依旧是如此。 目前魔法界风平浪静,伏地魔更没有卷土重来的意思,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吗? 玛丽扶了扶额角,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凤凰社的各位,这无疑是打草惊蛇。 “你还在忙吗?” 身后的人磁性而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考,玛丽从书桌前转过身,看向来人。 “啊,查理,谢谢你的红茶,你放在这里吧。” 这是玛丽现在的男朋友,查理·格林,一位比她小一岁的英国人,本来他们算是异地恋状态,就是因为她受了伤,他才停下手中繁忙的工作从英国赶到东非的。 顺便一提,这不是玛丽跟里德尔分手之后交的唯一一个男朋友。 之前也有几个,但是都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玛丽猜测这个或许也不是很长久。不过嘛,她已经看开了,对于现在的生活来说,爱情并不是主要的,当成生活的调味品,会让生活变成甜的。 “你在写什么呢?” 查理长得很符合玛丽的审美,玛丽也承认了,她好像喜欢的类型都差不多,所以之前的男朋友也都有相似之处。 “哦,这是我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保密。”玛丽冲他眨了眨眼睛,用手指勾起杯柄,笑嘻嘻地说:“我是不是答应过你,今天要出去玩?” “嗯,你中毒刚刚好,也不需要当个工作狂。”对于玛丽的拖延,查理表现的很有耐心,他清澈的黑眼睛弯了起来,“不过你先忙你的,我在门口等你。” 查理离开了,玛丽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信件上,她看着自己写的大半段文字,迟疑了几秒,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重新拿出一页信纸。 提起羽毛笔,在上面写道—— “展信安: 自从你离开已经过去七年了,我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在你眼里看来是大事的事,但还是希望你能收到这封信,不然我就白写这么多了。(上一封信可能就白写了) 克里斯目前的生活也算不错,他最近发表了一篇魔药论文挺有名的,还有我觉得他有点谈恋爱的意思了,而且我怀疑是因为他最近是因为长高了心情也跟着好了,顺便一提,那个女孩好像是韦斯莱家的。只要她的父母不说什么我也管不了年轻人。 至于我吗?你肯定想不到,我现在是一名出色的神奇动物学家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你救了我的命,但我依然要对你说声谢谢。(这声道谢是不包括你之前做的事的) 小时候,我经常对着不存在的蛋糕许愿,希望我能拥有家人,那个时候你总是对我嗤之以鼻,挖苦连连。 而现在,你看看我之前写的,是不是和我跟你度过的那些时候都不一样了?这都是实话,我非常珍惜我现在的生活——和我的朋友一起救助神奇动物们——打比方说上次在美洲,我们救助了一只雷鸟,现在还养在纽特的箱子里,我们打算下次去北美洲的时候把它放生了。 以及,我的感情生活也不错(当然这没有包括罗夫,他只是我的重要工作搭档),第一位是个十几岁的美国人(就是救助雷鸟的时候认识的),但是我们好像没谈几个月就分手了,因为我没时间再等一个男孩长大了,你说是不是? 第二位是奥地利的巫师,这个我不太想提,因为他的脾气太古怪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就跟他在一起了——当然,我觉得跳过他也不好。 第三位的时间最长久,但是他好像太忙了,比我都忙(这也可能是我们长久的一个原因)而且太爱刨根问底,虽然我们不经常见面,但每一次见面我都非常有压力,所以我才跟他分手了。 现在的男朋友还不错,他完美符合了我所有的要求,我真希望能跟他呆的时间再长一些。之后我爱上过许多人,每个时间段都会谈恋爱。 第163页 汤姆,我完成了当时跟你说的事——我说过我会过得很幸福、充实,有新的人生了。 要说的话也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我现在要去跟我的男朋友出门,可能再也不会给你写信了。 但如果我遇到你的话,依旧会对你举起魔杖。 好吧,祝你一切都好。 你的,玛丽。” 她把信叠好放心信封,交给她的猫头鹰。 简单梳理了一下,因为大病初愈,她挑了一件很显气色的休闲衣服,整理好表情之后,她下了楼,打开门。 她的猫头鹰站在那人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好像比她这个主人还要亲昵。 “嘿,你这个小家伙,不去送信在这里偷懒!”她举起魔杖戳了戳猫头鹰的肚皮,示意它赶紧飞走,她这么急切的原因无他,她可不想被别人看到这封信上的收件人是汤姆·里德尔。 猫头鹰定了几秒,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她捻下对面人身上留下的羽毛,用一种掩饰的心态说:“它原来这么喜欢你!” 不过玛丽转念一想,叫汤姆·里德尔的也太多了,她完全不用多担心,又补充道几句:“你想去哪里?说实在的,我因为工作到这里的,还没有怎么玩过。” “玛丽。”他叫着他的名字,简单的名字在恋人口中总有别样的寓意,“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 这里作话应该会补充一些预收~下一章会是后记,番外不定期更新。 想看什么番外可以在评论说我会酌情考虑~ 目前hp下一本会写npc,专栏里有文案《救命我是斯莱特林npc》那个!预收的话可能满666收藏会提上日程!但不会马上就开的。 最后希望平民窟的公主玛丽和她隔壁的王子汤姆能像童话故事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p.s.谢谢老板们的营养液!感谢在20210412 16:31:45~20210413 20:1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嘻嘻、喵呜~、和玛丽苏开玩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vincent 87瓶;怎么老有人跟我同名 10瓶;东吴mua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三章 嗨,大家好,我的第二本HP终于正文完结啦。其实我当作者最喜欢的就是在完结之后写番外啦,因为可以抒发一下对这本书的情感,写读者无法逃避的废话!(暴言) 起初我真的很讨厌汤姆·里德尔,是那种在写玛丽之前根本没看过任何里德尔同人来着,因为我恨他!(。)但是忽然有一天跟朋友聊天忽然聊到了他,然后就随口编出一段颜色片段,没错,这就是玛丽这个故事的雏形…… 然后我就去把原著扒了一遍,确定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不是美少年我没兴趣哈),最先确立的就是疯批美少年与南丁格尔小天使的老土孤儿院剧情,于是我我对他加了一些人性化的思考。 作为一个跟其他孤儿在WW2时期同吃同住,却性格越长越歪的小孩子是怎么形成的呢?当然以下全部都是我的个人见解:最重要的还是家庭原因,汤姆·里德尔的父母是啥样的?一个很纨绔的大少爷,全村都不喜欢他们一家,外加一个唯唯诺诺的母亲,生活在父亲和哥哥的冷暴力之中,以及冈特家族近亲结婚的弊端,导致他们的儿子也不咋地。 是的,里德尔就是不咋地! 作为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有还在世的亲人,我认为他在童年时期是对亲人能否来接他是非常期待的,但希望落空了。(不管是有没有人来接他,就算是他母亲养着他,也对他今后的成长路线并没有任何好的变动,作为一个精神不那么正常的冈特家的女人,汤姆跟他的父亲实在太像了不是吗?) 孤儿院的气氛压抑,但绝对不是虐待人的,甚至在邓布利多要小汤姆的时候,科尔夫人还会再三询问,她很怕里德尔损失这份前程或者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说明这个孤儿院虽然生活条件差,但是并没有虐待儿童嫌疑。 总结:里德尔性格天生缺陷,童年不幸,导致他厌恶他童年接触的【麻瓜环境】,恶心麻瓜,要和他们分开。在学校里痴迷地寻找父亲的名字,企图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是结果大家也知道,他十六岁的暑假回了趟老家,以他舅舅说他长得像【那个麻瓜】他爹为□□,直接去向没有把他领回去的里德尔一家复仇,也同时栽赃给了自己的舅舅。 关于有些读者提起的他身边没有纳吉尼,我给出的解释是:在原著中没有任何说法是伏地魔在养蛇,什么从小和纳吉尼生活或者养蛇之类的都是同人二设啦!我个人是更偏向于他在游魂时期,在阿尔巴尼亚丛林里遇到的纳吉尼,而且我不喜欢让他在小时候养蛇,这个没什么爱心的家伙(暴言)。 他非常聪明,他的个人实力是在邓布利多之下,格林德沃之上的,在学校里也是秘密地招兵买马【这帮人在城堡里形成一种黑暗势力,他们成份复杂,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想沾些威风,还有生性残忍者,被一个能教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在之后的二次和邓布利多想要谋得黑魔法防御课职位时【伏地魔依然面无表情,说道:“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他很有领袖能力。 第164页 当然我个人是认为在他在一次次切片把他自己给切神经了,外加沉迷黑魔法以及天性使然,让他没有以前有魅力且变丑了(也可能不像以前靠脸吃饭了,小捏他:被舅舅那句你可真像那个麻瓜气的,气性很大的家伙) 再说回这个同人,我个人设定的玛丽是一个天性活泼,坚强,富有同情心,勤劳勇敢的纯赫奇帕奇,因为我喜欢强烈的反差,还喜欢暴揍反派,嘻嘻。他们太不一样了,导致里德尔会被玛丽吸引,会对她好奇,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爱上人家,但是里德尔哪懂什么是爱啊,他太自信了,他会觉得“哦你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管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但是有一天我一睁眼一闭眼脑袋里都是你但是我反应比较慢总之你不能走哦可我依旧会要完成我自己的事撒谎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我想我做什么都是完美的”,这也导致了他们后面的决裂,玛丽和里德尔也绝对不会跑去对方的阵营,但是爱能解决一切问题!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 如果里德尔是小王子的话,玛丽就是玫瑰花,他遇到的蛇就是他的欲望。 在很小的时候,玫瑰花很温柔,但是她不知所措,小王子他还太小了,不明白玫瑰花的温柔,所以他们分开了。后来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小王子可能已经见过很多朵玫瑰花了,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一朵玫瑰花独一无二呢,那是因为小王子在玫瑰花身上耗费的时间太多了,所以他的玫瑰花才跟别人不一样,是自己唯一的玫瑰。 而我认为的狐狸,是玛丽和里德尔彼此驯服的一个过程。 最后里德尔终究会被蛇,也就是欲望夺走一切,当然你可以理解为,他不是离开了,而是回到了玫瑰花的身边。 这也应证了伊格内修斯的话,邪门的是,好姑娘总是会遇到坏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我还会有很多作品的,希望能够支持我~感谢在20210413 20:15:57~20210413 21:4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东吴mua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四章 分化结果出来了。 汤姆·里德尔拿着通知单的手骤然缩进,力气将纸张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啐了一口,黑曜石般的双眼中不含任何感情。 忽而,他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笑,将单子从垃圾桶里捡出来。 接着,他走出门,敲开了隔壁的房间。 “玛丽。” “什么事呀,汤姆。”开门的是一名少女,因为年龄的原因,要比他高一点。 里德尔并没有回答她,一个闪身进了她的屋子,顺势关好门,轻车熟路地摸上开关,把灯打开了。 她的眼睛是翠绿色的,像毫无杂质的绿宝石,“不是在发分化结果吗?你跑我这里做什么?” “你的结果是什么?” “Beta呀。” 里德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慢悠悠地坐在那张小铁床上,似有似无地看着桌子上那张平整的通知单,“知道我的吗?” “别那么神秘,直接说。”玛丽跟里德尔太熟了,导致她很容易识破他的拐弯抹角。 里德尔摆出一副无趣的表情,把纸团子扔给玛丽,“Omega。” 纸团砸到玛丽的胸口,弹了一下掉在地上,她也没捡,眼睛睁大,神情激动。 “你是omega?真的吗?天呐,汤姆!你要过好日子了!Omega的日子好好哦!” 她能这么激动是有原因的,世界上一共有六种性别,大类为A,B,O,A男,A女都有非常显著的两性特征,他们人口稀少,是天生的强者,社会的顶层。而B男B女是人数最多的,他们好像什么都比Alpha差一些,这其中也包括性/器/官。O男O女是最稀有的,在也是Alpha的钦定的伴侣,如果能分化成Omega,对于他们这些孤儿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不仅能被一个天选Alpha领回家,还能得到国家一大笔抚恤金。 本来就因为战争的原因,今年国家才重新把一些前几年没顾上的孩子们一起接受分化检查,这样造成了为什么玛丽和里德尔明明岁数不一样但同时拿到了分化结果。 “你也就这点志向。”里德尔嗤了一声,拿着玛丽的分化单翻来覆去的看。 “这点志向?这也是个我完不成的志向,难怪你分化结果是Omega,现在闻着你都是香香的。”说完,玛丽就凑过去,使劲嗅着里德尔散发出来的味道,被里德尔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啊,我感觉是好吃的小蛋糕!” “滚开,玛丽。”里德尔明显被玛丽的形容恶心到了,他就知道玛丽会这样没心没肺,他懒洋洋地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 “我来当Beta,把Omega的位置让给你。” 他的话音刚落,玛丽忽然一把夺过她的分化单,仔细检查一番后确定了里德尔还没在上面动什么手脚,便严厉地斥责他,“不行,汤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去过Omega的生活不好吗?”虽然里德尔平时就会跟她说一些在她耳中是自命不凡的大话,可是现实如此。 他要过上跟她不同的人生了。 “你已经是一个Omega了。”她在“Omega”上咬了重音。 “我对这个身份没什么兴趣,跟我换。”他要的是Alpha!领导者!而不是在他身下讨生活的Omega! 第165页 他必须想个办法跟玛丽换,Beta也可以,先用这个身份撑一段时间。 至于为什么是玛丽,可能是因为玛丽跟他同样有魔法,而且好骗吧? “不行。” 就是有点倔。 里德尔知道她肯定先是这样的回答,随机应变道:“这只是一时的,我是说,你得帮我,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虽然会发生争吵,但我们总归是朋友,不是吗?” 他点了一下玛丽的鼻尖,玛丽喜欢的那种小蛋糕味道肆意横行,作为一个生活在孤儿院很久的孤儿,对于这个真的没有抵抗力。 “可以吗,玛丽?” 不知道是不是分化成了Omega的原因,里德尔说这话的时候好似真的在对着她摇尾乞怜,祈求她的同意一般。 但作为一个铁直Beta,玛丽再次拒绝:“不行,你是Omega,明天上头的人来了可能就给你找Alpha配对了,那个时候怎么样都会暴露的。” “不会的,我想好了。”里德尔胜券在握,心想一定要拿下玛丽,实在不行,就把她给办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Omega的魅力Beta肯定抵挡不住吧,到时候她哭着求饶也得答应。 “你说的没错,明天一定会有Alpha过来,一般他们都会带着高级抑制剂,我抵挡不住Alpha的信息素,但是你能,帮我偷过来,我们就逃出去。” “这个方法听起来好烂啊。”玛丽实话实说,“就算我们有魔法,Alpha也很强的,再说了,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可能就要被通缉,能去哪呢?” “用魔法消除他们的记忆,我必须要高级抑制剂,反正我不去给别人当Omege。”他难得的严肃:“玛丽,你这是在拯救我。” “……好吧,那就试试看吧。”玛丽终于做出让步,“但我帮了你之后,我可能就送你到车站我就回来。” “好啊。”里德尔答应的快,因为他本来想的就是利用完她就扔,至于之后她自己怎么善后是她自己的事。 于是乎,他们用魔法修改了上面的名单,玛丽和里德尔互换身份,在第二天成功从那位看起来非常雄壮的Alpha身上拿到了高级抑制剂。 不过是在那位Alpha释放了大量信息素对玛丽进行测试时,里德尔突然带着面具出现,把他给敲晕了。 嗯,这个Omega可能比大部分Alpha还要强。 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 里德尔踌躇满志,和玛丽一起移形换影到了车站,心想着自己怎么利用这瓶高级抑制剂去伪装成一个Alpha,再去骗多点抑制剂,最后他要攀登到权利的顶端,什么ABO的社会制度,早该毁灭了。 至于身边这个Beta嘛,她该干嘛干嘛去。 该死的,他的身体突然好热——难道是刚刚还是吸进去了那个Alpha的信息素,导致他被/动发/情了? 没关系,有高级抑制剂…… 草,怎么不管用?反而身体越来越奇怪了?! 他来不及解释,拉着玛丽又是一道移形换影,玛丽一阵晕眩,差点吐了,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市里的车站有一段距离了——他们现在在郊区,眼下森林一片。 “你干嘛来这里?”玛丽不解,但看到他脸上的潮红,恍然大悟道:“你发/情了?哦,天呐,你用高级抑制剂了吗?” “不管用……”里德尔的气息微弱,整个人倾倒在玛丽的怀里,长期孤儿院生活导致他整体瘦弱,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啊?怎么可能?这是真货啊?”她抱着里德尔坐了下来,闻着浓郁的小蛋糕香味,“你再这样,会把周围的狼都引来的。” “用你废话!蠢货!”里德尔的面具撕裂了,他完全顾不上跟玛丽打太极,恶狠狠地说:“快点帮我!” “你干嘛骂我?我又不是没帮你,我冒了多大的险!”玛丽感觉到里德尔抱着她,越抱越紧,还用脸颊蹭她的脸,小蛋糕味越来越浓,她都闻饿了。 “闭嘴,玛丽!闭嘴!”他虽然这么说,身体却诚实的不行,见玛丽一点主动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能自己捧着她的脸,开始一顿亲,哦,是毫无章法的乱啃。 “唔……可是亲吻,唔,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呀,汤姆。”她倒没有多抗拒,只是带领着里德尔进入自己的节奏。 里德尔现在怀疑自己真的不是Omega了,为什么Beta对他无动于衷,甚至亲的还那么游刃有余? 所以说玛丽你到底有几个前男友! 嗯,很好,他还是确定自己起作用了,最起码他闻到了玛丽的信息素,是非常清新的花香。 跟她本人一样——等等,他在想什么!现在的情况只是因为迫于无奈身体需要!操/蛋的分化! “所以汤姆,唔,你先等一下啦,我在问你问题……”玛丽被亲的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暂时标记一下你还不行吗?不过你确定是要在这吗……” “怎么,你想让我在车站做?” “好吧。”玛丽默念了几句一定要成功,“那我试试吧。” “不行!”都把胳膊挂她脖子上的里德尔忽然一副大彻大悟的坚定表情,“怎么也得我上/你。” “可你是Omega。”突然被里德尔推到在草地上的玛丽蹙紧眉头,“你能行吗?” 男人是不可能说自己不行的,Omega里德尔决定一定要是他是那个卖力的! 但当她脱下裙子的那一刻起…… 第166页 里德尔:“?” 里德尔反复:“?” “你是不是装的,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对没错,这不是来搞颜色的,是来欺负黑魔王的,嘿嘿。 玛丽,不要装B。感谢在20210413 21:47:51~20210415 03:3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嘻嘻 3个;睡觉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和玛丽苏开玩笑、江水滢滢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五章 食用指南:1.里德尔处于混乱状态,会用变形术变成不同的人,不同的灵魂不断争抢身体,但是他本人不知道。 2.玛丽对每一段感情都会用不同的心情去对待,拥抱新人生! 自从复活之后,汤姆·里德尔一直处于一段混沌之中。 他的几个魂器的压迫感一直和他那片残破的、快要发了疯一般的灵魂互相争夺自己的新身体。 有时他会陷入一种虚无感,仿佛时间在他身上不曾停留,自己也被抛弃了。 他必须要快点改变这个状态。 里德尔做过斗争,他不相信自己毁灭自己,但战胜自己最为困难,他仿佛分裂出了许多无法控制的个体,撕裂了他的精神。 他有些记不清过去了,只记得自己在四处旅行,在偶尔回忆起过往又重新分裂的情况下反复。 就在这时,他重新遇到了玛丽。 应该说,他并不清楚那个女人叫什么——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都是随口起的。 对于她,只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荡漾,一切都好了许多,体内躁动的灵魂像是被洗涤了一般,他想去碰触她。 起初他就是抱着这个简单的想法接近她的。 她太熟悉了,但是他想不起来。 不过经历前段时间脑袋里完全空白之后,他有了记录的习惯。 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五日,天气阴。 这天气可真糟糕,一般人可能不会选择出门了,但她和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在旷野荒原上寻找他们口中的雷鸟的身影。 我知道这是个危险性很高的生物。 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六日,天气雨。 都说了最近天气糟糕,不知为何他们还不放弃寻找,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雷鸟的防范意识很高,这样做的话只会让天气越来越差。最要命的是她还没有带伞,好吧,虽然可以用魔法解决这种问题。可雨水已经把她的衣服完全打湿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找个地方用速干咒的。 不过这个场景值得记下来。 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七日,天气雷雨。 果然今天就下了大暴雨,好吧,他们依旧要去找雷鸟,梅林,这可不是在度假啊——当然如果他们真的在度假的话,当我没说。哦,今天的重点是,我跟这位女士说话了。她确实跟我想的一样叫玛丽,为什么我之前能猜出来呢?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吧。 重回话题,玛丽发现了我的存在——其实我离得也不远,她可能太专注于和谐自然了就没有发现我。她先质问我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他们,总之——注意这个用词。 我随便扯了个谎,说自己是一位四处旅行的画家,然后给她看我画的画——她居然批评我是野兽派,还说她不长这样。 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她自己也是狗/屎派,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脑袋一团乱麻。 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天气雷雨。 雷雨一直在持续,我该练练我的画了? 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九日,天气雷雨。 在住所画画。 一九九四年,十月三十日,天气雷雨。 在住所画画。 一九九四年,十月三十一日,天气雷雨。 在住所画画。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一日,天气雷雨。 在住所画画。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一日,天气晴。 今天适合出门,又遇见她了,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了那只需要救助的雷鸟,怪不得天晴了。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二日,天气晴。 把画给她看了,我看着她苦笑。她说她要离开了,我买了同一航班。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三日,天气晴。 她好像不愿意让我跟着她——其实只是顺路。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四日,天气晴。 是个飞翔的好天气,其实我完全可以靠移形换影回到英国,但偶尔也可以试试飞机。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五日,天气雾。 回伦敦了,我给自己找了个地方住。但玛丽不知道去哪里了,算了。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六日,天气晴。 看到她了。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七日,天气晴。 我们很有缘不是吗?我请她喝了点酒,我猜她应该会喜欢火焰威士忌——事实确实如此,我想虽然我们不太熟,但我十分了解她。 她喊着我的名字,我去了一趟她家,得到了一次肉/体上的快乐。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八日,天气晴转雾。 女人跟伦敦的天气一样多变。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九日,天气雾。 第167页 今天的身体很不舒服,睡觉之前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现在又想不起来了。不过,她来看我了。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日,天气雾。 希望明天不要下雨。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天气雨。 我恨伦敦的天气。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又去她家了。黄色的家具看起来很温馨。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二日,天气雨。 她今年二十九岁了,嗯,我才知道,我十几岁,她心里可比那张纯洁脸离经叛道多了。 她跟我说再难搞的人她都搞过。 她有前夫,什么人啊?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三日,天气雨。 在住所画画。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四日,天气雨。 我该去找她,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没说。 还是从吃饭开始,我希望她是我的。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天气雨。 她说她救助的那只雷鸟伤情已经好转了,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放回亚利桑那州了。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如果跟着她能想起过去的事情,那么我还是有些期待的。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天气雨。 据她所说她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个世界真奇妙不是吗?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天气雨。 伦敦下了一周的雨了。我忽然想到应该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个金发女孩总是跟我打架,她是个野蛮人,还会拿剪刀把我的衣服剪破去缝她的丑熊。 她好像也叫玛丽,瞧瞧这个名字有多常见。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八日,天气阴。 今天上午终于不下雨了,但是乌云密布,晚上还有雨。下午的时候,我们走在伦敦郊外的小道上,她唱着赫奇帕奇的歌,我看着她唱歌。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九日,天气雨。 我们约好了一起骑自行车——是的,这是她的爱好,我讨厌麻瓜的东西。不过我可以看着她骑,她很无聊地在一个铁皮架子上保持平衡,最后她扑到我怀里,跟我说了一些过去的故事。 听起来挺让人不愉快的,她好像和她的前夫有很长的故事,比我想象的还要长,她还骂他是大傻瓜,不过她说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据我所知,这是女人的暗示。但一般来说说这种话就压根没走出来,现在我觉得她前夫说的对,她确实话多。 可我什么都没说,我亲吻了她。 一九九五年,六月三日,天气晴。 不好意思我现在才重新写日记。这段时间我过得不太好,自从去年和玛丽心意相通之后——我猜那是心意相通吧?肯定是。 总之,在那之后,我的精神很差,好像又回到了原意识中的那种虚无感,我开始迷茫,谁也帮不了我,我的身体仿佛要被一群人撕裂了,我逃走了。 但我依旧记得她,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月,但我想我如果能好起来,我会去找她的。 这半年我好多了,身体上,好歹是可以正常行动了,天知道我第一件事就想去找玛丽,可能她是世界上唯一能让我快乐的人。 一九九五年,六月四日,天气晴 我去了她家,但她不在家。我见到了另一个男人,如果他没说是他儿子的话我真想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 她回来之后,看到我好像并不是像我一样高兴。 白期待了。 她很生气地骂了我,斥责我的不告而别。但我无法跟她解释什么。 她可以让我快乐,也可以让我伤心。但我好像只能让她伤心。 里德尔觉得他们算完了。好吧,好吧,好吧,无趣的女人,他不需要她。 她都不了解他! 里德尔面对玛丽,用一种阴毒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荡,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离开了。 当里德尔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呆在萨尔沃堡旁的一家小酒馆里。 头疼欲裂。 他赶紧起身翻动了他的日记,发现自己从今年六月四日就没记过日记了。 这个叫玛丽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频道出现在他的日记里?好像关心很亲密却草草收场? “嘿,再喝一点吗?里昂?看什么东西呢!”有人勾上了他的背,把酒杯怼到他脸上。 “别碰我!”他大喊一声,身上的魔力把那人震开了。 “你疯了!” 他根本不认识这人,他的日记里只有玛丽啊! 里德尔意识错乱,跑出了酒馆。 他停在海边,看着自己的满脸沧桑。 他又变成另一个人了,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 该死的,该死的! 他要回趟伦敦! 好歹玛丽认识他,知道他的过去吧! 但里德尔刚准备启航,他就在这座承包周围看到了他心里想的那个人——字面意思。 他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把长发包了起来,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像在追踪什么。 突然,她向里德尔走来,他绕了一下,但这位女士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可他不是之前那副姿态了,她能认出来?! “请不要动!” 玛丽出口,让里德尔都猛地后退一步,但玛丽的动作更迅速了,她用魔杖甩出一个咒语,在差点击中里德尔的时候他悄悄用无杖魔法防御了攻击。 第168页 他正要发怒,“你——” 这时,她看到那道金光闪闪的咒语又绕过他,窜向他的后背,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把他向后拉扯,他身形一歪,直接仰倒在地。 什么情况?! “抓到你了!”玛丽插着腰,对着他后面完全看不见的一团空气说道。 里德尔神色一暗,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只隐匿怪,像只瘦弱的小熊一样被捆了起来,恶心的东西…… 玛丽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起攻击的吗?还好他还没对玛丽做什么。 “不好意思,先生。”玛丽的手指将耳边散落的碎发勾至耳后,对他伸出手:“我刚刚太着急了,你没有受伤吧?” “你认为呢?”他无端生出一股怒气,仿佛是因为她没认出来她而生气,伸手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抱歉,你哪里伤到了?”虽然嘴上充满歉意,但她还是先用魔咒将隐匿怪收进一个伸缩口袋里,才对里德尔说:“我的治疗魔咒很厉害的。” 瞧着里德尔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我的道歉,好吗?” 噢,这正合他意。 他没有选择之前去的那家酒馆,明显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占据这个身体的某个混蛋认识了某些人,他只想跟他们划清关系。 “这么说,你是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是吗?”玛丽接过一杯火焰威士忌,“哦,真有趣,你正好点了我喜欢的酒。” 里德尔笑道:“你不是奥地利人,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如果这么解释的话也没什么错,主要我还是来追查隐匿怪的,今天正好抓住了它,同时也遇见了你,说不定是你带给我的幸运呢!”玛丽抿着杯子,眼睛笑成月牙型。 “这只是碰巧罢了。”他哼了一声,也举起了杯子。 “哦……你真是个,非常会聊天的人。”玛丽有一瞬间尴尬爬到了脸上,“不过你也算我来奥地利认识的第一个人,就让我们快乐地喝多一些吧!” 里德尔没有说话,他心里很烦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像是认识她,但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在他过去的日记中,一开始是想从她身上找到点什么的,那种神奇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呢? 玛丽则更尴尬了,她本来想挑起一个欢乐的话题活跃氛围,结果只有酒馆里的音乐在不断响,对面这个叫里昂的则一脸沉郁,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只能一边一边地喝着威士忌,好吧,她决定在下一杯的时候就走人。 在下一杯时,里德尔叫住了她:明知故问:“英国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啊,我叫玛丽。”玛丽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其实……” “好的,玛丽,再跟我喝一杯吧。”他招了一下手,像个优雅的贵族,“这杯我请你。” 里德尔能估摸出她的酒量,嗯,他发现他一直知道。 玛丽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里昂先生。再多一杯的话我就要醉了,我必须得回去了。” 她是个知道危险距离的女人,酒气使她的脸庞红润,她站了起来,递出一张名片,“我得走了,十分抱歉今天让你受伤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打电话。” 他看着名片,玛丽·里德尔,看起来真眼熟。 他现在必须用日记的形式再把他的事情记录下来,防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精神紊乱,也许是下个星期,明天,甚至是下一秒。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日,天气晴。 我按照她的名片走了三条街才找到了公共电话亭去给她打电话,说真的这个公共电话亭难用的让我忍无可忍,等了一会,她接通后发现是我还有些惊讶,带着醒酒后沙哑的声音,她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伤出什么问题了。 我跟她说让她放心,希望她能给我讲讲她的姓。 好吧,过于直白的提问好像不适用于这个问题,她一下子警惕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姓,来自她的前夫,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瓜葛了,她不会再讲述他的过去。 但她明明对上一个“我”讲过了——真想问问当时的“我”为什么不详细的记下来呢,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是她的男朋友吗? 难道她什么都跟男朋友说吗?那也太好套话了。 要不我做你男朋友?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对面挂断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一日,天气晴。 今天依旧是三条街的电话,对方过了好一会才接通。 “喂,你好——” 是的,没错,我刚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又挂断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天气晴。 首先我说明一下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有跟踪癖好的人,但对于玛丽没办法。她应该不久之后就要回到英国,而我现在需要赶紧摸清里德尔这个姓,还有她之前和我,我这个主体的关系。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三日,天气晴。 她好像真的专心旅游,没有注意到我。 我现在觉得跟随这个女人有些无聊了,我为什么不去从其他方面下手呢?论实力,怎么也是我更胜一筹,我完全有能力将她绑起来,逼迫她,告诉我。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四日,天气晴。 第169页 继续观察。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天气晴。 我应该从其他人下手,不该紧盯着她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天气晴。 继续观察。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七日,天气晴。 好吧,我受够了。这次是真的了。我在她出门的时候拦住了她,先不以直接询问里德尔的事情,要不就像现在——我从麻瓜电视里看到的——酒店的大厅演的,我并不是有意为之,那些傻大个追女孩子总会说一些奇怪恶心的话,哄高兴的傻瓜女孩总是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围攻更弱智的女主角。 我清了清嗓子,艰难地从嘴里蹦出来一句。 玛丽却说,你是不是有病。 好吧,看来我只能用计划B了——使用更弱智的女主角的方法,我晕了过去。 但我是装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八日,天气晴。 我的借口是我被她要抓的隐匿怪攻击了,外伤已经好了,但是总觉得身体不对劲。 谁都知道那是个可怕的怪物,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认为我还是对她很了解的,她不会抛下我。 好的,我骗到了她。 她好像总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方法相信别人。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九日,天气晴。 她来到我住的酒店里例行检查了下我的伤口,她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欲言又止,轻轻对我说,她认为我的身体很古怪。好像有很多力量在拉扯,就像小孩子玩的魔法伸缩玩具,会被不同的力量掌控,变成另外的样子。 不过她还说她也不是什么专家,建议她可以到奥地利的巫师医院去挂个号。 我当然不会去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天气晴。 玛丽今天来问我的情况,我忽然觉得这样也不是什么办法,我又向她学了一段麻瓜青春爱情打/炮电影中的情话,她翻了个白眼。 麻瓜电影都是骗人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她今天看了我的画,依旧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好像上一个“我”就很会画画似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天气晴。 我现在得重新想个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了,隐匿怪的借口已经用不了太久了,或许摄神取念?我应该是摄神取念的大师。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我昨天在酒店里想了一天摄神取念,但一想到这个咒语我就头疼,好像我围绕着这个咒语发生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看着再次过来的玛丽,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天气晴。 隐匿怪的事情结束了,我跟她说我恢复了正常,虽然她依旧劝我去医院看看。 我说我要跟她去伦敦,她说那她可以介绍圣芒戈医院的熟人给我看看——该死的,我又不是她的病人?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天气阴。 来到伦敦就是坏天气。 我找到了我之前的住所,强制现在居住的麻瓜离开了这里。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天气雨。 我记得她家的地址,黄色主题的家具。她好像很吃惊我能找到这里,并且开始怀疑——我猜是怀疑我跟那个叫里德尔的前夫有什么关系。 我哪知道。 我还想知道呢。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天气雨。 因为这层怀疑的关系,我好像跟她的关系近了一点,真希望不是我的错觉。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天气雨。 她主动来找我了,并吃惊我的住址,她首先开始说我调查过她,后来又改口,她说这或许一切都是巧合,说我很古怪,用魔杖指着我,问我是哪里来的黑巫师,是不是“他”的信徒。 我认真地说我听不明白,但她对我发起了攻击,我对于躲避她的攻击是非常游刃有余的,但是从青春爱情打/炮麻瓜电影来看,我必须示弱,我必须要被她攻击到,让她心软。 好吧,我倒在她怀里,她心软了。 看来麻瓜电影还是有作用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天气阴。 今天要放晴了,或许明天。 自从昨天那件事情之后,玛丽好像闭口不提这件事。 她只是叨念着说,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命运,有些人注定要离开我们,而她总能看到跟他很像的人。 妈的,又是在说那个里德尔(她的前夫)。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天气晴。 久违的好天气,不是吗? 玛丽拉我去了破釜酒吧(划掉)唱片店,就是麻瓜看到的那一家。 她拿起一张唱片,在试听间里听着歌。 试听间很小,所以我们离的很近,我能看到她鼻尖的寒毛。 我问她,你总是对男人这样吗? 她说不是,只是因为你们都很像。我会下意识地觉得你们是一个人,靠近你们,去接受,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对吧? 她是故意的吧?总之我生气了,我离开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日,天气阴。 我决定用画画疏导一下心情。 第170页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天气雨。 好吧我有不能完成的使命,我还是得去见她。 里昂,你要记得你自己本来的目的。 可是那天她没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直接进了他们家——用魔法,我当然没有她家的钥匙。她的猫头鹰去而折返,把腿上的信封交给了我。 她给我寄了信,跟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那样的。 我把纸扔到火炉里。 顺便一把火烧了她的房子。 他从夜间醒来,现在时间是两点三十一分。 青年打开灯,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拿出了日记本,第一个是艾利克斯,第二个是里昂,他翻找着自己的外衣,翻到一张写着爱德华的名片。 这是他现在的名字,他有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只知道玛丽这个人,好像总在利用她做什么对比。 他是不是应该去见见她? 这么沉思了一夜,他在镜子前面看到的自己——眼下青紫,下巴乌青,厌世感十足。 总结:他不太喜欢这个玛丽。 虽然之前的自己总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不是都失败了吗? 他想,他应该去接触她,但不能靠的她太近了。 他应该怎么做呢? “爱德华”沉思着,打算这次要抛弃之前的那些感觉,塑造一个新的人,去认识她,这是一场复仇,单方面的。 他同时不能放下去寻找过去的自己的步伐。 他很简单的跟她制造了见面的机会,甚至作为他的工作伙伴跟随她去追寻什么该死的神奇动物——夜骐,他瘦如马,是死亡的象征,又是理解死亡后化成的纯洁灵魂。 她当然能看到这些东西,她说她早就已经看惯了大大小小的死亡,早在很久之前的战争中,她就得知了它的残酷。 她问我:“你呢?” 可我生而不死。 他这么回答道,为了苟活于世,她可以向世上最纯洁的生命下手。 她挑了挑眉,不怕他这样的可怕言论,只是开怀大笑,让他想起了那只被他夺去生命的独角兽。 他必须还得写日记。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二日,天气晴。 她是个工作狂,真的。作为她的助手,有时候忙起来我根本没时间跟她说话。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三日,天气晴。 今天我们启程去了列支敦士登,我们要去找卜鸟来完整她的论文。她这个时候话多了起来,跟我科普卜鸟的样子——说实在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成绩是全O,她真有用,我记起来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四日,天气阴。 明天应该就下雨了,所以今天除了跟她一起读书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在闲暇的时候,我会去自己的房间画画。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五日,天气雨。 我们要找的卜鸟,是一种看起来营养不良的鸟类,大雨的时候会叽叽喳喳,吵得很。玛丽是想写一篇论文,课题挺无聊的《外地卜鸟和爱尔兰卜鸟的区别》。 我们在雨中寻找,她责怪我没有给她打伞。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六日,天气雨。 感谢坏天气也感谢好天气,幸运的是列支敦士登这一周都在下雨,不幸的是现在我们要在树林里搭帐篷过完这几天……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七日,天气雨。 我要放弃了,我陪着她研究完这种无聊的东西就离开。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八日,天气雨。 我恨卜鸟!!!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九日,天气晴。 天气放晴了,去吃/屎吧,卜鸟! 一九九六年,五月二十日,天气晴。 我解放了,作为一个无聊研究员身边的可怜小助理,我离开了列支敦士登,我用我攒下来的线索继续寻找我的过去。 再见吧,玛丽!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的日记里,都是里德尔寻找过去的记录,他有些失望地发现自己是从一个孤儿院出生的,而且是在七十年前,他原来都这么大了吗?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二日,天气晴。 玛丽寄给了我一封信,她说自己的论文发表了(我当然没关注),而作为唯一一个(她也知道)愿意跟着她的助理,我,她想给予一些感谢——一张魁地奇欧洲杯的球票。 该死,我以为什么东西呢。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三日,天气晴。 我赴约了。但是我忘了我们居然要住她那个从树林里拿回来的帐篷,就算里面是两室一厅我也不会忘记恶心的卜鸟盯着我看的时候好吗?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四日,天气晴。 我对欧洲杯没什么兴趣,保加利亚的傻大个像个熊一样横冲直撞,我只能在一旁看她喝着啤酒,跟疯狂的球迷一起为他们呐喊助威。 好想直接走掉! 这导致她当晚昏睡了一整天,我用幻影移形把她扛了回去,看着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坐在床边,我在想,我曾经也一定有过这样的时候,在床边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她醒了,好像神志不清醒,乱叫着其他人的名字——汤姆,我不认识她。 第171页 梅林在上,她真的有很多男人! 当然,我没有忘记我的目的,我是要接近她报复她的,所以作为一个小人,在这位女士不清醒的状态下,跟她睡觉了。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五日,天气阴。 她第二天早上确实吓了一跳,并且跟我说对不起,我猜她跟那个汤姆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只是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骗了骗她。 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骗,可能我装的没那么像了。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六日,天气晴。 当然就在之后我就离开了她,我不打算再回来了。 在之后三个月的日记中,他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怀疑的态度,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玛丽。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日,天气雾。 我想我不能直接去提那个人的名字,毕竟上次的“我”就让她直接挂上了电话。 我装出很潇洒的样子,跟她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我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她应该没有移情别恋。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我见到了她的儿子,看起来有点傻,或许是随了她的脑子,好吧也许他爸爸更笨,才让她儿子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我打了个喷嚏。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天气阴。 伦敦的天气近日反复无常,她最近有了一个新拍档,我看那个年轻人也满脸的不正常,我跟她说让她拒绝和这个年轻人组队。 她问那我要不要来,我才不呢!我讨厌跟玛丽呆在一起!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天气雾。 要不我去把那个罗夫弄死吧?不不,太明显了。要不先让他住三个月圣芒戈,等我下次回来再让他住三个月。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天气终于好了一点,我想去趟霍格沃茨,如果是英国孤儿院的话,那里说不定会有我更多的故事。 但是我该查谁的名字好呢?汤姆·里德尔? 该死,我为什么会想起她前夫的名字啊?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天气晴。 我问她她后腰上的那条骨头蛇是什么,是该死的小情侣的弱智定情纹身吗? 她抱着枕头,长发垂到我的脸上,问:“那你能不能弄掉?” 我说我不能,但我可以再给你弄一个。 她窝在杯子里不说话了。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我又该走了,我该向玛丽用什么借口呢?这么想着我前两次都是不告而别,她居然都没说什么。 好吧,这么一想就不对劲了,我敢打赌她还会有别的男人,或许比我还年轻很多,真是个坏女人。 想到这里我就想快点离开她了。 该死,该死的!他的线索断了! 这是里德尔从床上摔下来之后第一个想法,他甩了甩脑袋,习惯性地抹上床头柜,把上面的眼镜取了下来带上。 他还是近视吗……? 里德尔离开卧室,发现自己的房间充满了颜料的气味,房间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 画里都是一名金发女人,生气的,笑着的,怀念的表情…… 有时她是林中仙子,有时她是双翼天使,有时她是皮甲女神……但她们都拥有同一张温柔的面庞。 署名……看看署名! 他发现自己是一名叫做查理的画家。 他深吸几口气保持镇定,推了下眼镜,去寻找自己的日记本。 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记录,以及……他的眼睛移向画框,她就是玛丽? 什么嘛,日记本上的故事是多么的简单无聊,不过也多亏第三个自己的探索发现——他的身体被很多个分裂的灵魂所占据,他会时不时失去记忆,变成另一个人,他最初的自己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并且与这个叫玛丽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三个自己还说,自己来自一个孤儿院,玛丽原来的名字应该叫做玛丽·沃尔,她七十年前是霍格沃茨的一名赫奇帕奇的学生,而自己也是那个年代的学生。上一个他还说自己去了趟霍格沃茨,查了一下汤姆·里德尔这个人,孤儿院、斯莱特林的级长,后面的事情并没有在霍格沃茨有任何信息了,好像成为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里德尔把日记本置在脸上,仰着脑袋。 过了一会儿,他在日记本上写下最新一句——一群笨蛋,你们没发现自己就是汤姆·里德尔吗?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跟玛丽说这个事,她记得她对过去的他的态度很差,巴不得自己永远不出现。 于是乎,里德尔决定搬起自己的小画夹,先去玛丽经常出现的地方写个生——毕竟他最擅长的事,就是让他人轻而易举地相信他了,不是吗? 她果然出现在那里,但是她已经剪了短发,及肩的短发看起来很俏丽,卷卷的,他能赞美一句可爱。 他制造了一起简单的相遇——不小心地撞倒对方,画夹里的画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就像青春爱情打/炮麻瓜电影那样。 “不好意思,女士!”里德尔故作慌忙,伸出一只手想把玛丽拉起来,又马不停蹄地跪在地上捡画,“您没事吧——哎呀,我的画!” “啊,我没事!”玛丽却蹲下来帮他捡画,“这么多画!我来帮你吧!” 第172页 她拿起一副,“这都是你自己画的吗?你画的真好看!” 但没认出是自己。 “谢谢你这么觉得。” “咦,不过看着有点眼熟呢!”玛丽把自己捡到的那些还给他,绿色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疑惑。 “那是自然,因为我喜欢描绘永恒的灵魂,披靡的女神,凡间的精灵,其他的,我心无旁骛。”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从中看见了她短发的倒映,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番外结束,玛丽彻底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