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同人）[小欢喜]恰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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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人】《（小欢喜同人）[小欢喜]恰少年》作者：杨余
    文案
    季杨杨有一个偷偷暗恋了两年的人，但是可惜对方是一个比他还要直男的人，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每次还被气到要死。
    顾瑀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季·被气成河豚·杨·死傲娇·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我！
    顾·钢铁直男·一脸莫名其妙·瑀：季杨杨怎么又生气了？
    方·看热闹·一·偷笑·凡：瑀哥妙啊！瑀哥棒啊！瑀哥就是我的神啊！瑀哥快气死季杨杨！
    乔·也看热闹·英·感叹人生·子：啊~年轻真好~
    林·我爱学习·磊·学习爱我·儿：这道题真不错，等会儿讲给表哥听。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瑀，季杨杨 ┃ 配角：方一凡，乔英子，林磊儿等 ┃ 其它：小欢喜
    一句话简介：口嫌体直季杨杨，叛逆小库盖顾瑀
    立意：同人
    第1章
    顾瑀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发愣，盯着天花板上自己亲自去灯具市场挑的灯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任何一家酒店里了，她昨天就已经飞回家了。
    “啊～”
    顾瑀深深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到高三返校日了，她现在肯定还在国外潇洒地玩耍着。逃过了提早两个星期开始的补课，但是注定是逃不过高三开学的。
    “小瑀，是不是醒了啊？”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徐清安隐约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了动静，走到房门前轻声开口问道，声音恰好是那种还睡着的不会被吵醒，醒了的能听到的音量。
    顾瑀坐起身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嘴上回道：“姥姥，我醒啦。”
    “那小瑀你收拾收拾去学校吧，不是说今天是返校日吗？”
    “好嘞，我知道了。”
    “诶，那姥姥给你去把早饭热一热。”
    顾瑀目前是春风中学的一名高三学生，但是吧，这高三高的按别人的话来说就是高的太假了。
    因为升上了高三的原因，春风中学的准高三学子们早就提早了两个星期去学校补课了，但是只有顾瑀是个例外，因为那时候她正跟她亲爱的姥姥在国外旅游呢，没赶回来。也是在昨天才赶了回来，时差都还没倒好，所以顾瑀今天醒来的时候才会整个人都处于迷茫的灵魂出窍状态。
    说起没赶回来补课这件事，顾瑀是真的要谢谢她姥姥徐清安了。顾瑀从小是由徐清安带大的，按她的话来说就是身边的亲人只有徐清安一个。
    徐清安从小就出自书香世家，在那个年代出生在了一个不重男轻女的好家庭，在家里安排她去读书后，读完书出来后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后续嫁了一个好丈夫，只是可惜在生下女儿顾元斐没几年丈夫就去世了，性子虽然温婉却也执拗的不行的徐清安愣是一个人拉扯大了女儿。
    因为徐清安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在犹豫了很久后才在当老师之外投资了不少，也幸好所有投资最后不仅回本还翻了几番，这之后就又投资房产。女儿长大能独立后徐清安就辞了老师这一份工资，本想着的是这之后就可以过上每个月收收房租就行的养老日子了，但是没想到女儿扔下孙女顾瑀之后就跑出去自己打拼去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孙女，徐清安就在继续拉扯顾瑀长大的日子中偶尔收收房租继续养老，庆幸的是孙女也听话的很，成绩也完全不需要她去担心，这一切都跟她女儿一样，唯一担心的是孙女长大后会不会跟女儿一样一声不吭地跑去外地打拼去。
    但是吧，也到底是活了六十来年快七十年的人了，徐清安一直都是怀着子孙自有子孙福的念头，从来不限制女儿或者孙女该做什么或是不该做什么，只要不去犯罪做坏事，徐清安从来都是随着她们随心而为的。因此在和孙女在国外旅游的时候接到班主任电话的时候，在问过了孙女的意见后就没有任何顾虑的跟老师请了假。
    顾瑀是徐清安从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婴儿一点点拉扯到现在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的，她很清楚自己孙女的性子，虽然在外还是有点叛逆的，但是却也从来是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所以才会放心随着她。
    顾瑀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豆浆油条包子了，自然地走到饭桌边坐好：“姥姥早上好，姥姥吃了吗？”
    “早吃啦，哪像你这个小懒猪一样睡到现在才起来。”徐清安将手中的筷子递向顾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见顾瑀接过筷子吃起早饭后犹豫了会儿才又开口道，“小瑀，你们新换的班主任在前几天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说是你上学期期末考的不怎么样。”
    “啊，我知道啊。”顾瑀咽下嘴里的包子，神色没有一点变化，“期末考那几天我正好生理期，姥姥你也知道的嘛，我生理期前两天可痛了，但是我不是听您的话说止疼药吃多了不好嘛，所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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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吃止疼药，这就导致了我考试的时候有点受影响。”
    “这止疼药可不能多吃啊。”徐清安听顾瑀这么说，脸上浮上明显的心疼，“姥姥今天再去给你抓点中药调理调理。”
    听徐清安这么说，顾瑀马上变成了愁眉苦脸，嘴上讨饶：“姥姥，又喝啊？别吧～”
    顾瑀这一副耍宝的样子逗笑了徐清安：“中药虽然苦，但是对你有效啊，你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吗？”
    “行吧，都听您的。”顾瑀是深知徐清安在这件事上是不会退让的，本来也就是说句俏皮话，一下就妥协了。
    “小瑀，姥姥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也是个自己能拿主意的。”徐清安又将话题转回了刚才的成绩上，“姥姥也不是想说些什么，就是估计你的新班主任到时候会喊你过去谈话，你啊也少说点俏皮话，老师也都是为了你好，到时候老师说什么，你就只管应下就好了。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顾瑀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抬头问道，“我听同学说了新换的班主任，姥姥，我觉得她可能会找您谈话，您做好心理准备啊。”
    徐清安好笑地敲了敲顾瑀的额头，笑道：“还不是你这丫头给我找事，成绩能排到全年级第一，也能排到全年级倒数第一。这个新的班主任李萌老师就是你跟我说过外号叫铁棍山药的老师吧，我看啊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顾瑀听这话，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举起双手做投降样，脸上无辜，忙说道：“姥姥，这外号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可无辜了！我可尊师重道的呢！”
    “行啦，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快吃吧。老师那儿有姥姥帮你兜着，你啊就安心度过你的高三吧。”徐清安对孙女是十足的心疼，从小没爹疼妈又不疼的样子，只得她更尽心尽力地疼爱她一点。
    “好嘞，放心吧您！”顾瑀低下头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是一个乖巧的微笑，除了面前的徐清安，其他人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太放在心上。
    第2章
    吃完早饭，顾瑀背上没放什么东西的书包，跟徐清安说了一声就出门了，慢悠悠地晃向学校。
    顾瑀住在距离春风中学不远的书香雅苑，她本来不是住这儿的，只是高中考上春风中学后，徐清安在考虑了北京早上的交通后就想着离学校近点自家孙女就多点时间休息且她本人在书香雅苑也有几套房产后，就继续租出其他的房子，但是留下了三室一厅里最好的一套就搬了过来。
    说是返校日但是对于已经去学校上过两个星期的其他高三学生来说是真的没太大的意义，从书香雅苑走去春风中学的路上，有不少人都跟顾瑀一样慢吞吞地挪向学校，只是不同的人他们大多是三两结伴的，而顾瑀是一个人。
    顾瑀倒是不在乎这些，没几本书的书包背在背上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两只手便乖巧的拉着挂在肩膀上的书包带。
    “瑀哥，补课你怎么没去啊？”
    顾瑀在春风中学挺有名的，一是因为她那逆天的成绩，二是因为她能因为一点小事毫不在意考试成绩直接交白卷，三当然是因为顾瑀那张讨人喜欢的可爱娃娃脸啦。
    跟顾瑀行为成两个极端的无疑是顾瑀的脸，说顾瑀是个叛逆的人其实有点不对，因为她其实不怎么叛逆，更多的是随心。换句话来说也可以说顾瑀是个酷guy，只要顾瑀想，她可以和任何一个人都打得火热，因此在学校的人际关系非常好，但是吧，顾瑀却又非常酷，表现在外的常常就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偶尔心情好了，可爱的娃娃脸上带着笑容的杀伤力可大了。
    “我有事儿，没赶回来。”顾瑀认得说话的人是同班的男生，但是对这些不在意的她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只随口回答。
    男生见顾瑀没有说话的想法，又开口道：“那瑀哥，我就先走啦。”
    “嗯，去吧。”
    顾瑀的话落下，男生便和身旁的伙伴一起超过顾瑀朝学校走去。
    这样倒乐得自在，顾瑀根本就不在意，只无所谓地想到。
    ‘咻’的一声一辆红色的跑车从顾瑀的身边开过。
    好久没去开赛车了。
    看着开进学校的跑车，顾瑀想到，然后又奇怪了起来，学校里没有哪个老师会开这么张扬这么贵的车啊，转头一想又觉得如果真的是哪个老师开的话，怕是没过几天就被举报了吧。随即顾瑀又摇了摇头，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就不费那么多心思了。
    顾瑀继续慢悠悠地走进学校，却看到广场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咋回事儿？”
    本来吧，顾瑀是对凑热闹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那一圈又一圈中突然开始有人喊道“别打了别打了”，顾瑀想着这厉害了，开学第一天就打起架了，凑着热闹就往圈内挤。
    还真是有两个人想不开在大门口处打架，顾瑀又看见了人群正中间的那辆红色跑车，周围没老师，想必就是打架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的。
    顾瑀仔细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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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吼，好家伙，打架的两个人她都认识，而且还是知道名字的那种认识。
    一个叫方一凡，她的同班同学。你问为什么会认识啊，因为方一凡这个人是真的自来熟，按顾瑀的话来说就是就算是隔物种的生物方一凡都能靠着厚脸皮去跟那生物成为朋友。更不用说顾瑀这个学霸加同班同学了，自然是跟方一凡认识的，当然，这认识是在方一凡的厚脸皮下认识的。
    另一个叫季杨杨，在学校里的名气跟顾瑀相当，长着张帅脸，不少女生明里暗里的喜欢他。当然，顾瑀认识他不是因为季杨杨那张脸，而是因为她经常在季杨杨的舅舅那里开车。凑巧有一次季杨杨的专用车拿去改装了，正开着普通的车呢，没成想被顾瑀反超。虽然被反超是因为本来就没开的多认真，但季杨杨可是一个血气正刚的人啊，当下就和顾瑀在车场心照不宣的比起赛了。下了车后想着认识认识跟自己实力相当的两人认出了对方，这才有了交际并且熟识了起来。
    顾瑀正双臂交叉看被同学拉开的两个人因为跑车被划了道印子又要打起来看的正开心呢，哪成想李萌出现阻止了这场闹剧。
    李萌刚喊完让季杨杨和方一凡来办公室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她对面的顾瑀，其他同学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上前来拉架了，好家伙，就她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当下就想到了顾瑀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心气立马更不顺了，朝着顾瑀喊道：“还有你，顾瑀，也跟我到办公室来！”
    听到这句话顾瑀第一个反应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但是又想想好像不大对劲，应该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这是无故遭殃啊，忙开口说道：“老师！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就差没喊着窦娥冤了。
    “少给我耍嘴皮子，跟他俩一起来我办公室。”说完，李萌就先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顾瑀瞪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季杨杨和方一凡，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不该瞎凑热闹！我这招谁惹谁！”
    季杨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觉得不对，顾瑀被喊去办公室完全和他没关系，又马上放下手，看向别处。
    “别呀，瑀哥，咱俩有难共享呗。”方一凡蹭到顾瑀身旁，朝着顾瑀挤眉弄眼，“再说了，这事儿真不怪我，全怪季杨杨。”
    “要不是你多事，怎么可能会出这事儿啊！”季杨杨看方一凡这么说，赶忙开口说道。
    顾瑀又朝着身旁的两个人各瞪了一眼：“你们俩得了吧，半斤八两，两个幼稚鬼。”
    方一凡因为黄芷陶对季杨杨格外照顾的事情早就对季杨杨看不过去了，当下声音就提高了：“诶不是，瑀哥，怎么就半斤八两了！怎么就幼稚鬼了！我和他能相提并论吗！”
    “怎么，你们仨还聊上了？！”李萌转头看向三人。
    方一凡赶紧摆手道：“没没没。”
    这之后直到到了办公室，三人都没再说一句话了。
    第3章
    “行了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挺清楚了。”在听过季杨杨和方一凡两个当事人的证词后，李萌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你们都是高三的学生啦，高三时间有多宝贵你们不知道吗？怎么还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呢？”
    李萌端着杯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内心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但脸上还是没有显露出半点来：“季杨杨，你怎么把车开学校来了？你有驾照吗？”
    季杨杨瞥了一眼听到这话偷笑的方一凡，面不改色的从胸口的兜里掏出驾照递给李萌。
    这倒是让李萌真没想到，拿过驾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开驾照，嘴上问道：“什么时候考的呀？”
    “满十八了，刚考的。”
    听季杨杨说完这话，方一凡就悄无声息地走到李萌身边，低下头和李萌一起看她手上的驾照。
    “干吗呀？”李萌瞥了一眼方一凡。
    方一凡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说道：“没有，老师，我帮你看一下，别是个假本儿。”
    季杨杨呲了下牙，没忍住抬朝着方一凡的背后比划了一下，然后想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顾瑀，慌里慌张地看向了她。
    一个个的都是活宝。
    顾瑀老实地站着，但是看向季杨杨的眼神里明显透露着一个消息。
    真幼稚。
    季杨杨只觉得耳朵和脸的热度噌的一下就上去了。
    “用不着操心，站过去。”李萌合上手上的驾照，放在桌上，看方一凡站回原来的位置后，对方一凡说，“方一凡，你说你是为了维护学校的秩序，学校秩序有老师有保卫处。你该好好上心的是你的学习成绩，你看这学校被你闹得沸沸扬扬的。”
    李萌的视线又看向了季杨杨：“季杨杨，你中学生开这样的车，你是要炫富吗？还把车开到学校里来，严重违反校纪校规，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这是头铁的季杨杨。
    顾瑀看李萌目前没有训自己的意思，偷偷看了一眼季杨杨，这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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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比她还头铁，比她还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不知道？”李萌重复了一遍季杨杨的话，面前三位都是大爷，“好，不知道好啊。一会儿啊，你给我好好看看校规校纪，背背中学生守则。”
    方一凡听李萌那么说，又是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还有你，方一凡你跟他一块儿，好好学习怎么做高三的学生。你们两个回去写检查，一人一千五百字。”李萌想看站姿老实，一脸乖巧的顾瑀，“行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顾瑀，你留下。”
    “那老师再见。”
    见季杨杨和方一凡都走出办公室了，李萌看着顾瑀开口问道：“顾瑀，你知道老师为什么叫你过来不？”
    季杨杨和方一凡这两个刚才闹剧的主人公都走了，却把自己留下来了，那就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刚才袖手旁观看热闹这件事了。
    顾瑀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因为成绩？”
    “你还知道啊。”李萌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老师看了你每次的考试成绩发现你的成绩其实很好，考好的几次都是年级第一第二，但是也有几次还考到年纪最后一名去了。还有上学期的期末考，怎么回事啊？几门考试都空着一大堆。”
    “老师，我考差都是事出有因的。”顾瑀牢记着徐清安说的少说俏皮话，咽下了‘反正只是平时普通测试，又不是高考慌什么，都是小事’这句话。
    “还事出有因？什么因啊？”
    顾瑀走近李萌，悄声说道：“老师期末考那次是因为我生理期痛到不行所以才没考好。”
    李萌看了眼顾瑀，觉得她也应该不是一个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自己的人，又问道：“那你怎么没去医务室找校医给你开点药啊？”
    “老师，我这是体质问题，吃药没用，除非是止疼药。”顾瑀见李萌又要张口说些什么，赶紧开口说道，“但是吧，我止疼药已经吃过太多了，我姥姥让我少吃点，说是对身体不好。不过，老师你放心，我姥姥这几天应该会去给我开点中药调理身体。我尽量避免会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试卷空白。”
    “行吧。”李萌还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只好接起了电话，“喂，嗯是我。好，马上下来。”放下手机后，转头对着顾瑀说道，“行了，你也回去吧，以后注意点知道吗？老师很看好你的成绩。”
    “嗯嗯，我知道了。那老师我走了。”说完忙不迭地走向了自己班级。
    说是返校日，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基本上就是回趟班级整理整理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顾瑀到班级里的时候，班级里没多少人，大多都是和自己的小伙伴手牵手出去溜达了。顾瑀倒也无所谓，把书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就去门口走廊摆着的柜子里拿自己暑假寄存在学校的书本了。
    刚拿出一叠书就被别人接过去了，顾瑀抬头才发现接过书的人是季杨杨。
    顾瑀脸上的问号非常明显，就差没在脑袋顶上画上几个问号了。
    “咳。”季杨杨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搬好了。”
    这话的意思是，我搬好了，顺路过来帮你搬。
    “那你等一下。”刚才那一叠书是顾瑀看自己的力气上量力而行的，既然现在那一叠是季杨杨搬了，当下就不客气的又多拿出几本叠了上去。
    季杨杨略有些无语地看着顾瑀，虽然是自己主动来帮忙的，但是眼前的人是真的不客气。但是转眼又想了想，要是顾瑀什么时候对他客气了，先别说这样还像不像她了，就是他就会先不得劲。
    见顾瑀又拿起几本书走向教室内，季杨杨抬起脚跟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嘴上问道：“暑假你怎么没去我舅那儿开车啊？”
    顾瑀根本就没注意到季杨杨的语气有些不自然，随意地开口道：“哦，因为我去旅游了啊。”
    “……”以为人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的季杨杨听到这话有点松了口气又觉得更憋得慌了。
    顾·钢铁大直男·瑀见季杨杨没说话自己又开口说道：“放心，哥哥我就算一个暑假没碰车还是能够和你不相上下的。”
    顾瑀倒是没那个脸说什么秒杀，毕竟她本来也就是因为三分钟热度才会去开车，只是这次的三分钟热度有点长而已。
    季·气成河豚·死傲娇·杨杨更不得劲了，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冲了：“可得了吧您，就凭你。”
    再钢铁直男的顾瑀都听出季杨杨语气中的不对劲了，只奇怪地看了季杨杨一样，索性也到了座位旁边，对着把说放到桌上的季杨杨道了声谢就专心致志地开始整理自己书了。
    顾瑀的行为在季杨杨看来就是过河拆桥，偏偏他也知道那个专心整理书籍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比他还要直男的人，自己生着闷气走出教室就准备回家了。
    听到动静的顾瑀转头只看到了季杨杨离开的背影，更是满脸的莫名其妙，赶紧摇了摇头。
    算了，她还是老实地整理自己的东西吧。
    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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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在围观了一番方一凡在学校大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被他妈追着打的样子，顾瑀好笑地笑了笑，算是知道方一凡那自来熟的性子是因为家庭和睦友爱下养成的。
    刚想回家，顾瑀就被乔英子给拉住了。
    “诶，小瑀啊，你上学期期末考怎么回事呀？”乔英子自然而然地挽住顾瑀的手臂。
    乔英子和顾瑀算是相杀相爱的好朋友，在成绩上相杀，在其他方面就是相爱了。
    顾瑀和乔英子初中就认识了，但是因为不是一个班级的，也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知道脸而已。后来到了高中分到了同一个班，在成绩上经常不是你是第一就我是第一，再加上方一凡和乔英子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后续在深入了解后就成了好朋友。
    刚认识乔英子的时候，顾瑀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乔英子当上好朋友，但是吧后续交往下来，对于乔英子就是意外的喜欢了。更别提高一一次家长会之后发现徐清安曾经教过乔英子的妈妈宋倩，再加上宋倩对于这个成绩跟自家女儿差别不大的顾瑀也是很喜欢，就更是好几次都登门拜访了。
    顾瑀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跟着乔英子的步伐往前走：“还能为啥，就突然状况呗。”
    乔英子调笑的开口说道：“我妈上次还问我呢，说顾瑀考的怎么样呢，你这成绩啊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顾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而且你妈不早就知道我这样了吗？”
    “还不因为你是我妈她老师的孙女，要不然啊，她才不会这么关注你呢。说实话，顾瑀，你姥姥对你太好了，都由着你，就连高三提前补课都可以不来。”
    “我那是没能及时赶回来，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等一下就直接一起去我家拿吧？”
    听到有礼物，乔英子急喜笑颜开：“哎呀，最爱你了！Mua！”
    打篮球的几个人里就季杨杨没穿校服反而穿着全身黑最显眼了。顾瑀又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背对着坐在长椅上的背影，问道：“诶，那个是不是陶子啊？”
    乔英子顺着顾瑀的方向看去：“诶，还真是。看季杨杨看的这么认真啊～看我的。”
    乔英子悄悄走到黄芷陶身后，看了眼季杨杨，探身到黄芷陶的耳边，脸上假装着询问的表情，猛然开口：“看什么呢！”
    “妈呀，你吓死我了。”黄芷陶是真的被乔英子给吓到了，“看打球呢。”
    笑过后，乔英子将手撑在长椅的靠背上，说道：“我说你看啥看这么认真，聚精会神的。这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原来是看季杨杨啊。”
    听乔英子这么说，黄芷陶面带笑容地用手拂开乔英子的脸。
    “师姐，打球啊！”篮球场内的人看到乔英子和顾瑀，开口邀请道。
    “不打了，回家。”乔英子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看着的顾瑀说道，“走吧小瑀。”
    黄芷陶看两人已经要转身走了，站起身来说道：“那我跟你们俩一块儿走吧。”边背着书包，黄芷陶边转头对着还在专心打球的季杨杨说道，“诶，季杨杨，你还不回家啊？”
    季杨杨听到动作，转头看向三人在的地方，视线却落在离他最远的顾瑀身上：“我没家。”说完，转回头一个起跳投篮。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也没再多想就走了。
    黄芷陶的家正好跟顾瑀还有乔英子的家是在两个方向的，因此在进了小区后三人就分成两批分开走了。
    “小瑀，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啊？”乔英子凑近顾瑀问道，“是只有我有礼物吗？”
    刚才一路上顾瑀也没提给黄芷陶也带了礼物这件事，乔英子虽然好奇了一路但也没开口问。
    “是什么礼物不告诉你，不过你放心，你放书包里偷偷带回去你妈一定发现不了。”顾瑀也是听过乔英子抱怨过她妈几次，尤其是在高二下学期升高三的几个月内，宋倩几乎是没收了很多乔英子的东西，“是啊，就是看到的时候觉得太适合你了就买了，你可别太感动啊。”
    乔英子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擦了下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小女子太感动了，无法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咦～”顾瑀抖了抖身体，开口道：“你可拉倒吧，你以身相许我还要供吃供喝供着你，我多亏啊。”
    “嘻嘻～”
    “姥姥，我回来啦！英子也来了。”顾瑀拿了双拖鞋放到地上。
    “小瑀回来啦。”徐清安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英子也来了啊，正好，要不留下吃晚饭吧？”
    “姥姥好。”乔英子笑眯眯地朝着徐清安打了个招呼，“不用啦姥姥，我就是来这儿那个东西就回去。”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啦。去玩吧。”
    顾瑀领着乔英子走进自己的房间。
    “姥姥烧的饭菜太香了，一进门就给我馋的的呀。”乔英子坐到椅子上，说道，“你是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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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整天给我弄什么药膳啊，好好的菜都是药味，给我难吃的，我都瘦了好几斤了！”
    “那下次你少吃点，我给你带姥姥做的菜。”顾瑀打开行李箱，边翻找边开口道。
    乔英子思考了会儿，觉得是个好主意：“好！我可好久没吃姥姥烧的菜了。”
    其实东西不难找，只是从回来到现在顾瑀都没打开过行李箱所以才花了一点点的时间。顾瑀将东西递给乔英子：“喏，拿去吧。”
    “！！！！”那是乔英子想要了很久但是因为发行时间久远而且翻译本的质量肯定是跟原本无法比较，所以想要了很久但是买不到的《The Backyard Astronomer039;s Guide》，看到的一瞬间乔英子眼睛都亮了，朝着顾瑀扑上去，对着脸颊就是一个响亮的吻，“我可太爱你了！”
    “行了行了。”顾瑀略带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乔英子，“你不是说你家今天来客人吗？赶紧回家吧。”
    “哎呀，什么客人不客人的，就方一凡来。”乔英子知道顾瑀是害羞了，当下就松开了顾瑀，“行吧，那我就先回去啦。”
    “嗯。”顾瑀点了点头，起身和乔英子一起走出去。
    “姥姥，我先回家啦。”乔英子换好鞋对着还在厨房的徐清安喊了一声。
    “行，下次再来玩儿啊。”徐清安正烧菜呢，只来得及探头对乔英子说了这么一声。
    “好！”乔英子回了一声，“小瑀我先走啦，学校见。”
    顾瑀点点头：“嗯，学校见。”
    第5章
    季杨杨跟姥姥姥爷吃完晚饭，正和刘静坐在车上由刘铮开车送两人去酒店。
    “其实我可以继续住我姥姥家。”听到刘铮和刘静在那边谈论租房子的事情，季杨杨开口说道。
    刘铮开车途中看了一眼季杨杨，说道：“住什么姥姥那儿啊？到学校不堵车还得小一小时呢，堵车就没点了。你妈为你好。”
    季杨杨对于‘空降’的爸妈其实是怀中一种又想亲近但是却又别扭的心思：“新房子太小，我住不惯。要不然，我就在学校那边自己找房子住。”
    “你个臭小子，还没上大学呢，怎么着？就想搞独立运营。”刘铮开口调侃道，“你是不是想自个儿住谈恋爱方便？”
    “刘铮！”刘静开口轻声喊道。
    “没事，都多大了，十八了都，法定恋爱年龄了。是不是？大杨杨。”刘铮调侃地看了一眼季杨杨，继续开口道，“跟我说实话，谈没谈恋爱？”
    听到刘铮这么说，刘静微微侧了头，坐在后排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季杨杨，虽然根本就连季杨杨的后脑勺都看不到。
    “我没谈。不过……”
    一瞬间，季杨杨想到了顾瑀，脸上带上了笑容。
    “不过什么意思呀？还有你这脸上的笑容什么意思啊？是不追你的人特多啊？”
    季杨杨悄声说道，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追我的人特多有什么用。”
    刘铮没听清季杨杨说了，也没想着多问：“不过我跟你说啊，你这年纪别给我瞎谈恋爱啊，听话我送你新款的头盔跟手套。”
    “真的啊？舅舅！最新款？”听到刘铮这话，季杨杨就激动起来了，他是肯定不会瞎谈恋爱的，毕竟在他心里，跟顾瑀谈恋爱不能叫瞎谈。
    “真的，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说到这儿，刘铮突然想起来顾瑀，开口问道，“对了，杨杨，顾瑀最近怎么没来开车了啊？她那车我按她的要求给她改装过了，本来还想着暑假她过来试试手的，没想到这一个暑假她都没来啊。怎么了？”
    本来还开开心心的季杨杨听到自家舅舅的话，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下午跟顾瑀的谈话，心情一下就down了下去：“她出去旅游了。”
    “这样啊。那下次让她过来试试手吧，哪里不行我再改改。”
    刘静听到这话，一下子严肃起来了，本来还只是自己孩子一个，现在又突然多了一个听起来还像是跟季杨杨同班同学的人，当下开口说道：“刘铮，不许再给杨杨开车了。杨杨你也是的，学生开法拉利去学校，也太不像话了。你现在是高中生了，学习应该是第一位。还有你那同学，可别耽误人家学习。”
    听到这话，季杨杨的语气更差了：“关系我学习，我看你还是关心我爸面子吧。”
    “杨杨！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本来就是。他俩一年到头都不在家，高三想起来管我了。”
    “嘿，你个臭小子，怎么着？家长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是怎么着？”
    “我的家长是舅舅，还有姥姥、姥爷。”
    另一边被谈到的顾瑀早早就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小瑀，睡了吗？”随着敲门声落下的是徐清安的声音。
    顾瑀的目光从手机移到了房门上：“姥姥，我还没睡呢。”
    徐清安打开门走了进来，走到顾瑀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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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顾瑀，没开口说话。
    “姥姥，怎么啦？”顾瑀将手机放到被子上，看徐清安半天没开口说话，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出什么事情。”徐清安又犹豫了会儿，缓缓开口说道，“明天不是学校开誓师大会吗？”
    “嗯，对啊。”顾瑀点点头，誓师大会这件事是李萌早就在班级家长群里提早说过的。
    “是这样的，姥姥明天突然有点事儿，可能赶不过去了。”
    “唉，就这点事儿啊，没事，去不了就去不了吧。”顾瑀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吧，我本来就觉得这誓师大会没什么重要的，又不是什么毕业典礼或者是什么颁奖给我的颁奖典礼的。”
    “姥姥本来早就答应好了的……”
    顾瑀又赶紧开口说道：“诶，姥姥，别这么说。我当初也说了的嘛，这个去不去而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听老师领导讲讲心灵鸡汤的，没啥意思的。再说了，现在天儿多热啊，您过去坐着又热又累的。您现在有事情不去了，我反而开心呢。”
    “小瑀……”徐清安伸手拉住顾瑀的手，仍旧心怀愧疚，只要一想到明天就她孙女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觉得难受，但明天的事却又不得不让她不去。
    “哎呀，姥姥。”顾瑀撒娇地晃了晃徐清安的手，她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您啊，就放宽心吧。我还有朋友在呢，再说了，陶子您知道吧，她爸妈是跨国界医生，到时候我可以跟她凑一对儿的。”
    本来就是实在没办法才过来跟顾瑀说一声明天去不了的这个事实，徐清安伸手摸了摸顾瑀的头：“好，委屈我们小瑀了。”
    “才不委屈呢。”顾瑀顺势将脑袋搁在徐清安的肩膀上。
    “好了，那姥姥就不打扰你了。”徐清安站了起来，顺手给顾瑀扯了扯被子，“你早点睡吧，姥姥就先走了。”
    “嗯。姥姥晚安。”
    “晚安。”
    顾瑀看着徐清安走出房间关上门，歪着头，虽然刚才说的那么好听，但却心里还是又奇怪又怀疑的。
    徐清安答应过顾瑀的事情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像今天这样因为突然事情而不能去的行为是第一次。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答应了顾瑀但是却有其他突然事情的情况，但是每次徐清安往往都是以顾瑀为重的。
    因此这一次就让顾瑀有点疑惑了。
    倒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就是徐清安的行为以及表现太不正常了。
    自己在这边想，就算是想到死都想不出什么来，顾瑀也只好放弃了继续猜测的想法。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是顾瑀到最后的想法，也就开始放心的继续躺着玩手机了。
    第6章
    八月末的北京还是挺热的，尤其是在大太阳的情况下。
    因为誓师大会的原因，今天上午的课全部取消了，只安排了下午到的课。此时此刻所有的高三学生都聚集到操场上进行最后的排练了。最后一次的排练结束后，就是家长们入场了。
    顾瑀双手挡在额头前，企图遮挡住根本就挡不住的阳光。
    她倒是想要跑到什么树荫底下或者其他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躲会儿，但是家长入场结束之后是要马上开始进行誓师大会的第一个流程高三学生列方队进场的，因此不好随意跑动，只能待在这一小块范围内走动。
    “什么时候开始啊？”乔英子站在一旁，双手做风扇状，“对了，小瑀，这次怎么不是你去拍照啊？”
    “太麻烦了。”顾瑀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顾瑀的拍照技术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好的，这一次的誓师大会李萌其实在最开始就询问过顾瑀的意见的，但是顾瑀给拒绝了，给的理由过于冠冕堂皇到让人没话说。毕竟人都拒绝了，李萌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就去问了方一凡。
    “哪儿麻烦了啊？”乔英子凑近顾瑀，“诶，小瑀，你身上好凉快好舒服啊。”说着，伸手跨住了顾瑀的手臂。
    “哪儿哪儿都麻烦啊，而且人难拍啊。”顾瑀看向主席台上走进的家长，眯了眯眼，说不清心里什么想法，嘴上继续回道，“我身上还行吧，没多凉快，就是今天太热了你才会出现这种错觉。”
    “这真不是我的错觉，是你身上真的比我身上凉快，不信你感觉一下。”说着，乔英子扯过顾瑀的手臂，和自己的平行贴着，“你看，是不是你能感觉到我手臂上传过去的热度？我就感觉不到你那儿传来的热度。”
    顾瑀眨巴了几下眼睛：“还真是。”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家长，同学们，大家早上好。”黄芷陶正蹲在地上念念叨叨重复记着等一下的发言。
    “陶子太可怜了。”
    听到旁边同学的这话，顾瑀开口道：“还不是因为英子偷懒，要不然啊，这事儿就应该是英子上台发言的啊。”
    “太麻烦了呀。”乔英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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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地回了一句顾瑀刚才说过的话，“我呀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你一起当个观众吧。”
    “陶子，喝点儿水。”
    顾瑀和乔英子光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果不其然是来讨好女神的方一凡，但也没在意。
    黄芷陶还专心地念着稿子，伸手推开了递到眼前的水。
    方一凡倒也不放弃，蹲到黄芷陶的身边，殷勤地扭开了瓶盖继续递给黄芷陶：“一会儿上台先润润嗓子。”
    “不用不用。”
    顾瑀用余光好笑地看着蹲着的方一凡，他这行为明晃晃地可以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水后的方一凡马上开口说道：“那个，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干嘛呀？”
    “没事儿，我就问问。今天晚上，那个碟中谍六电影上映咱一块儿组团去看呗。”
    挑了挑眉，顾瑀明摆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瞧，狐狸露出尾巴来了。
    “没空。但其实我也挺想去看的。”
    一听黄芷陶这话，方一凡马上就激动了：“那就走啊，我请客！然后一会儿，咱们晚上……”
    “请客啥呀你？”乔英子拿过刚才被黄芷陶拒绝的水喝了一口。
    方一凡随着乔英子的动作站了起来：“诶，干嘛呀？”
    “英子，方一凡说组团去看碟中谍六。今儿，去吗？”黄芷陶也站了起来，问道。
    乔英子摇了摇头，将水递到方一凡的怀中，对黄芷陶说道：“我妈肯定不让我去。”
    乔英子同意去，等于黄芷陶也去。
    方一凡在心中列了这么一个等式，忙开口道：“你跟你妈这么说，你在学校做听力，她肯定就放你去了。”
    “我试试呗。”乔英子看向顾瑀问道，“小瑀，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顾瑀摇了摇头，“前五部一部都没看呢，就不去看六了。”
    “没事的，反正这些电影基本上都没什么连贯性的，你就过去随便看看呗。”
    “还是算了，我啊，对碟中谍不怎么感兴趣。”
    “那行吧。”
    “那行，那咱就这么定了。”方一凡看了看乔英子和黄芷陶，两人都没什么意见，“我现在就订票。”
    “诶，不是，方一凡，你是站这儿的吗？”
    “我不站这儿，我一会儿站那个前头。”说着，方一凡转身指了指，“然后给你们照相。来来来，我现在就给你们仨拍张照。”
    “还是别了。”顾瑀赶紧走了几步退出方一凡的镜头，“你拍她们俩就好了，我就不用您费心了。”
    “好了，请大家安静一下。”广播里传出了潘帅的声音，“家长们，同学们，请大家各就各位。誓师大会，马上开始。有请同学们入场！”
    顾瑀所在的班级是高三三班，是第三个被介绍到的班级。
    “好。下面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三三班。高三三班的理科成绩非常耀眼，乔英子、黄芷陶两位同学曾经在高一高二连续两年获得……”
    “春风三班，起航扬帆。”
    顾瑀的耳边充斥着三班其他同学用力喊出的口号声，根本就听不清潘帅到底讲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乔英子、黄芷陶以及自己的名字。
    顾瑀心里有些疑惑，英子和陶子因为成绩好被点名表扬她是能理解的，但是说到她的名字是怎么一回事儿？
    “下面让我们有请汤校长宣布本届高三年纪誓师大会开始。”
    凭着自己站在第三排，前面有人给挡着，顾瑀漫不经心地随意伸手拍了几下。
    “老师们，同学们，我宣布二零一八年度春风中学高考誓师大会正式开始！同学们，再过一年，你们就要进入高考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了。人的一生啊，要过层层关卡，高考就是其中一道。此刻的你们可能会觉得，高三真难熬，试卷仿佛做也做不完。然而，白驹过隙。我相信，明年此刻的你们过关斩将，一定收获满满。你会怀念这充满汗水的一年，更会感谢今天加倍努力的自己。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高三的灯火正辉煌。同学们，你们现在正处在人生之旅的重要分水岭，如果少壮不努力，当你蓦然回首时则会充满遗憾。所以，希望今天的你们为明天的冲刺做努力的拼搏，书写一个人生的新篇章，也书写我们春风中学的新篇章！”
    第7章
    顾瑀眯着眼，随大波鼓掌。
    说句大实话，有时间听这种鸡汤，还不如放他们回去多做几道题呢。
    “下面我们有请家长代表，高三三班季杨杨的父亲季胜利同志给大家讲话。”
    这话说到一半，班里的同学都转头看向了站在最后的季杨杨。
    这一次顾瑀倒是没随波逐流，不论是好奇季杨杨的父亲季胜利为什么会作为家长代表上台讲话还是好奇季杨杨听到这句话是什么表情，顾瑀都不怎么好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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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誓师大会。
    因为不是背光的原因，顾瑀眯着眼还算是清楚地看到了季胜利的样子，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季胜利笑着的样子让顾瑀莫名的觉得特别慈祥，再想想季杨杨平时那一副谁欠他钱的面瘫脸，顾瑀是真觉得神奇呀。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首先，我非常荣幸能够代表全体家长给同学们表示鼓励和祝福。同学们，今天你们迎来了你们的高三，迎来了你们人生中第一次最重要的一场战役。是战役呢那就必须得两军相逢勇者胜，我希望你们能够勇敢地去面对高考的考验。把努力、拼搏、认真这三个词深深地嵌入心底。认真做好每一道题、每一张卷子、每一次模拟考斯，不断地去完成、去攻克、去安营扎寨，去赢得每一个阶段的胜利！”
    季胜利的话搭配上他的手上动作，给顾瑀带来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位叔叔，真官腔。
    顾瑀偷偷看了眼身旁站着的女孩子，却没想到在她脸上看到了一脸的感动。
    ？？？啥情况？？？
    “父母和家庭是你们坚强的后盾。作为家长，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地支持和配合学校的工作，给你们搞好服务，为你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备考环境。最后，祝同学们高考顺利！”
    “哎呀，说的真好啊。下面让我们有请学生代表启动宣誓仪式。”
    黄芷陶小跑着跑向前。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家长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在平凡的世界中，作家路遥曾这样写到，生活不能等待别人来安排，要自己去争取和奋斗。我们今天愿意在这里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誓师宣誓。”
    “接下来，请全体起立！让汤校长带领我们一起宣誓。”
    “舍我其谁！”
    “舍我其谁！”
    “高考必胜！”
    “高考必胜！”
    “舍我其谁！”
    “啊！”
    主席台顶上的棚子上挂下个人来惹起了惊慌。
    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有个人凭着两条胳膊把自己挂在了空中，松开手就会掉下去的那种。
    主席台正中间坐着的老师以及各种领导着急又匆忙的围到了底下，旁边两侧的家长也全都站了起来。
    “方一凡！”
    不知道是谁先吼了一声，大家才反应过来挂着的人是方一凡。
    班里的同学全都跑了过去，只留下了顾瑀和季杨杨。
    顾瑀其实在乔英子吼了一声方一凡的名字后也动了脚步的，只是看着围过去的人那么多了，索性就又停下了动作。
    她过去还真是没什么用，说不定到时候因为人多反而不小心捣了乱那就不得了了。
    “你怎么不过去？”季杨杨也是动了脚步又停下的。
    顾瑀看着左右小幅度晃动了一下的方一凡只觉得心惊胆战：“我过去也没用啊，还不如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来得好。”
    季杨杨点了点头：“哦，是吗。”
    方一凡到底是个没怎么锻炼过的人，凭着两条胳膊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掉了下来。
    最后被十来个同学以及李萌和潘帅送到了医务室。
    “怎么样了？”顾瑀问着从医务室回来的乔英子。
    “装得。”乔英子冲着顾瑀做了个口型，又马上站好了。
    不算小的一个插曲就这么结束了，誓师大会还是要继续的。
    “下面，让我们将高考的心愿写在气球上，一起放飞希望与梦想。请家长和同学们以家庭为单位，每人领取一个气球。标记笔在主席台两侧，都有人提供，请大家排队领取，另外通知一下各位家长和同学，放飞梦想仪式之后，我们将举办高考咨询会。各教研室及各班班主任以及区高招办的同志都将为大家提供咨询服务。好了，现在可以排队领取气球了。一起写下你们最美好的心愿吧！”
    顾瑀看着人都朝主席台前走去，逆着人潮就朝着学校的超市走去。
    大夏天的时候吃冰棍是最凉爽的事情。
    顾瑀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好，盯着面前的绿化地发呆。
    “你怎么在这儿？”
    顾瑀被这声问句召回神来，转头看向已经在自己身边就坐好的人。
    季杨杨看顾瑀还有点愣愣的表情，笑出了声来：“你怎么突然这么呆啊？”
    “你才呆呢。”顾瑀朝着季杨杨不满地挤了挤鼻子，“你怎么不去放飞理想啊？”
    “没意思。”季杨杨坐正看向什么都没有的前方，“那你呢？”
    季杨杨起身将手中吃完的冰棍垃圾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走回来重新坐好：“我也觉得没意思。再说了，潘老师都说了嘛，以家庭为单位，但是吧，今天我家就我一个人，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不对呀，你爸不是还刚作为家长代表发言了吗？你一个人过来没事儿吗？”
    听到这话，季杨杨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没事，能有什么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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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啊。”
    “让我们开始倒计时！”
    潘帅的声音通过广播，传了过来。
    “季杨杨，你以后有什么愿望啊？”
    “十！”
    “我想要成为像韩寒一样的赛车手。”
    “九！”
    “那你的愿望呢？”
    “八！”
    “我啊，我也不知道。”
    “七！”
    “你没有愿望？”
    “六！”
    “不是没有愿望。只是……”
    “五！”
    “不是关于高考或者我以后人生的愿望。”
    “四！”
    “那也算愿望啊。”
    “三！”
    “是吗。”
    “二！”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一！”
    “我希望姥姥能够健健康康的，我能和姥姥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
    季杨杨看了一眼顾瑀，开口问道：“要不要和我去舅舅那里开车？”
    第8章
    梦想放飞仪式过后，顾瑀就跟着季杨杨跑去开了一上午的赛车，随后两人和季杨杨的舅舅刘铮一起吃过午饭后被刘铮送回了学校。
    顾瑀在教学楼前遇到了顺路也回班级的乔英子单独一人。
    三人也就顺道一起回班级了。
    乔英子顺手勾上顾瑀的手臂，开口问道：“小瑀，上午那会儿你跑哪儿去了啊？我这都找了整个学校了都没找到你。”
    “嗯？怎么了？”顾瑀漫不经心地开口，“找我啥事儿啊？”
    “没事儿，就是问问。”除了自己和顾瑀外，身边还站着个季杨杨，乔英子也不好开口说早上梦想放飞仪式那会儿发生的事，只好等会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和顾瑀说，“我这不关心关心你嘛，梦想放飞仪式你也没参加，各高校的咨询你也没参加。”说到这儿，乔英子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不大对劲，“姥姥今天没来啊？”
    “姥姥说临时有事儿，就没来。”
    “这样啊。”乔英子偷偷看了眼站在顾瑀右手边的季杨杨，调侃般地开口问道，“那你上午干嘛去了啊？怎么跟季杨杨一起回来啊？”
    顾瑀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揶揄的乔英子，好笑地轻笑了一声：“你想啥呢？看来你还学的不够累，这一整天的，脑子里还想东想西的。我跟季杨杨去开赛车了，我跟你说啊，季杨杨舅舅给我把车改装了，那开起来叫一个痛快。”
    顾瑀去开赛车这件事乔英子是知道的，不仅是乔英子，徐清安也是知道的。
    徐清安对于自家孙女有个兴趣爱好是很支持的这件事还让乔英子羡慕得很。
    “哦，这样啊。”乔英子本来就是打着开玩笑地心思，看顾瑀本人都没放在心上，也就自然而然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季杨杨偷偷瞥了一眼此时此刻说起赛车也颇有点喜笑颜开的顾瑀，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对了，今天晚上的电影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看啊？”往常都是四人成团活动，这一次的看电影顾瑀突然不去了，乔英子其实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反正明天不是也休息嘛，一起去呗。”
    “还是不了。”顾瑀摇了摇头，“我对这部电影没兴趣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不要正式进入高三了嘛，我已经预见到我们以后水深火热的生活了，我啊还是趁现在还没有正式迈入前再好好的自我放飞一下吧。”
    “我们？我看啊我怕是真的要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倒是你，可不一定哦。”乔英子想了想徐清安，发出来羡慕的眼神，“我真的太羡慕你了小瑀，姥姥是个什么神仙姥姥啊！不行！以后我妈关照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拉上你让你一起和我接受我妈的关照的！咱俩有福同享！”
    顾瑀在脑海里想了想乔英子说的来自妈妈的关照，顿时整个人就不行了，急忙开口道：“还是别了，我谢谢您嘞，这种好事想着我。”
    顾瑀在‘好事’上的强调语气让知道的自己和乔英子笑出了声。
    “不过到时候你要是真的不行了就来我家偷会儿懒吧。反正……”顾瑀用肩膀轻轻撞了下乔英子的肩膀，一脸的你懂得。
    徐清安作为宋倩曾经的老师，在宋倩那儿的信誉及地位可高的很，连带的顾瑀在宋倩那儿也算是个女儿一般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不仅不让她操心还挺骄傲的存在。
    乔英子朝着顾瑀比了个OK的手势，还撅了噘嘴假装地亲了下：“我可太爱你了。”
    高三还没正式开始上课，又因为上午的誓师大会，下午的课基本上就是随便过去的。
    顾瑀跟着先回家换衣服的乔英子告别后就回了家。
    徐清安的事情一个上午就能结束，因为本来是答应了顾瑀要去誓师大会结果因为突发事情没能去，因此下午去买了很多顾瑀爱吃的菜。
    看着桌上异常丰盛的菜，顾瑀坐在饭桌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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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得不得了：“姥姥，您对我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徐清安好笑地给顾瑀夹了块糖醋排骨，脸上带着笑，嘴上也带着调笑的意味：“就你嘴甜，快吃吧。”
    “姥姥也吃。”
    “对了小瑀，你还记的那个前几年每年过年都会上门的刘静刘阿姨吗？”
    因为徐清安不仅性格好，学习教得好，而且因为自己一个人带顾瑀的原因，徐清安也是一个能在学习外充当学生知心老师，所以曾身为人民教师的徐清安在每年过年那会儿总是会有很多曾经教过的学生上门来拜年。
    “刘阿姨？”顾瑀停下了筷子，皱着眉头思考。
    刘这个姓太常见了，再加上静这个字也是个会常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倒让顾瑀一下子没想起来徐清安说的是谁。
    看顾瑀还没有想起来的样子，徐清安开口提醒道：“就那个温温柔柔的，你特别喜欢的那个刘阿姨。”
    “啊！～”徐清安这么一说，顾瑀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是不是那个说话温温柔柔，还会摸我头说还是女孩子乖巧家里就一个儿子的刘阿姨啊？”
    顾瑀对刘静印象那么深是因为刘静真的很温柔，不仅仅是声音，性子也是。这让从小没感受过母爱的顾瑀对每一次过年见到自己都会温柔笑着，说‘小瑀真棒，真乖’等夸奖话的刘静印象尤其深刻。
    “对，是她。”徐清安点了点头。
    “说起来刘阿姨好几年没来了呢。对了，姥姥怎么突然说起刘阿姨了？”
    “这不刚才下午的时候在小区里碰到她了吗。她当初去外省了，因为工作原因今年回来了，正好她儿子今年也是春风中学的高三学生了，说是儿子成绩也不怎么好，就索性在这儿租了个房子。今天下午正好就是随便过来看看，明天就搬进来了。”
    “这样啊。”顾瑀啃着排骨，又想了想，她其实不怎么大记得刘静长什么样了，但是却对刘静温柔的样子记忆很深，“刘阿姨的儿子也在春风中学啊？”
    “对啊，叫什么我忘了问了。早知道应该问问的，既然成绩不怎么好，说不定你能帮上忙呢？正好教人的时候你也复习复习。”
    “姥姥您可饶了我吧！让我去教人！”
    “我开玩笑的，让你教人，到时候可别你把人教坏了就惨了。”
    “姥姥～”
    第9章
    正经上课的第一天，就算是在洗手间收拾过自己了，顾瑀还是打着哈欠走出卧室。
    徐清安正好端着摊好的鸡蛋走到饭桌旁，刚放下就看到了打开了房间门的顾瑀：“小瑀，起来啦？”
    “嗯。”点了点头，顾瑀走到饭桌旁坐下，眯着眼还觉得有点迷糊。
    “快吃吧。”徐清安将筷子递到顾瑀的面前，见顾瑀拿过筷子才又转身走向厨房，“我去把牛奶拿过来。”
    “姥姥，我去上学啦！”
    “路上小心啊。”
    “好嘞！”
    吃完早饭顾瑀也就彻底清醒过来了，乖巧地背着书包就混进了一大堆穿着春风中学校服的人群中朝着春风中学走去。
    前面那个左手弯着拿着三明治，右手拿着保温杯的人，顾瑀眯了眯眼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又再次看了眼那走路带风的样子，基本上是可以确定是季杨杨了。
    季杨杨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顾瑀带着疑问，快走几步走到了季杨杨身旁，问道：“季杨杨，你怎么在这儿啊？”
    季杨杨嘴上还咬着最后一口的三明治，转头看向了发生源，看到是顾瑀后，也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不是吧，同班同学两年，你都不知道我住在书香雅苑啊？”顾瑀的眼中带着明晃晃的‘你太没有同学爱了’。
    又瞥了顾瑀一眼，随即季杨杨就转头看向前方：“我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知道你住在书香雅苑啊。”
    “嗯……也是。”想了想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知道自己住哪里，那除了跟踪之外好像就没什么原因了，顾瑀点了点头接受了季杨杨的这个回答，“那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搬这儿了啊。”
    “你也搬这儿了啊？”
    其实也不奇怪，毕竟春风中学作为重点中学，每年开学前那段时间书香雅苑都是处于一种一大堆人搬进一大堆人搬出的状态。只是季杨杨这个常年吊车尾并且自己毫不在乎的家伙竟然会搬到这儿来，对顾瑀来说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
    因此，顾瑀的下一句话中带上了调侃：“怎么？季杨杨同学终于意识到了高三的重要性，也终于要开始发愤图强了啊？”
    季杨杨知道顾瑀的话没其他什么意思，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随你怎么想吧。”
    顾瑀沉默了，这话她没法接。
    像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点不恰当，季杨杨又连忙开口道：“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就是搬这里来住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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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我知道。”顾瑀随手比了个OK的姿势，“看在咱们认识了这么久的份上，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题尽管来问我，会的我一定教你。”
    “那不会的呢？”
    “不会的我去问别人啊。”所谓理直气壮，就是顾瑀现在的样子。
    顾瑀和季杨杨从前门走进教室的时候就发现教室后边的小黑板旁围了很多人。
    那块小黑板上写的都是难题，一般都是由乔英子每天抄写上去的。
    刚回到位置上放好书包，顾瑀就听到后边传来了乔英子的声音。
    “三百八十九，都对。对……对的。”
    “三百八十九，真的假的啊？”
    “这还真写对了，厉害了！”
    “真强！”
    “哇！”
    顾瑀转过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人群中带头鼓掌的方一凡。
    “给点儿掌声，这太厉害了。快快快快快。”
    对着没什么兴趣的顾瑀转回了头，虽然没有再关心了，但是挡不住身后传来的声音。
    “虽不明，然觉厉”一听就是方一凡的声音。
    “啥意思啊？”
    “就是什么啊，就是你虽然写了这么多我都看不懂，但是我觉得，你太厉害了。”
    “太厉害了。”
    “他真的太厉害了。陈老师都说了，这道题呢只有他能解出来，别人都解不出来。”这倒是顾瑀第一次听到乔英子这么夸奖一个人。
    “诶，我跟你说啊，那就是陈奇怪太弱了。我不会，这不有人会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们知道吗？”
    “谁啊？”
    “我介绍给你们啊，他……”方一凡的话还没结束，就被打断了。
    “对了，表哥，我坐哪儿？”
    “表哥？！”
    这下顾瑀也没忍住被震惊地又转过了身来，虽然她刚才没看清样子，但是听刚才乔英子都那么称赞的人，此时此刻喊了常年在班里也是成绩不怎么样的方一凡表哥，这对于普通的高中生而来都算是一件会被震惊到的事情。
    “干什么，你们还不信啊？”
    倒不是说不信，只是被震惊到了。
    “他……他是……他是你表哥？！”
    这算是顾瑀第一次听到乔英子这么惊慌失措怀疑的语气。
    “不是，你们耳朵都听什么呢，他都喊我哥了。那个，我给大家隆重介绍啊，这个呢，是我表弟，林磊儿，天才熊猫一枚，是从福建来的插班生。以后高三呢就跟我们一块儿学习。”
    “老师老师！”
    “老师来了！”
    方一凡这刚介绍到一半，就听到了大熊慌张的声音，后面围着瞬间散开。
    “都干什么呢？啊！”
    行吧，顾瑀算是知道一个个的为什么那么紧张了，进来的是李萌。
    “都不好好上自习干吗呢？都学会了是吗？”
    乖乖坐在位置上，顾瑀就见李萌先走上了讲台，林磊儿在距离李萌大概三四米的身后跟着。
    “站这儿吧。”李萌对着林磊儿示意了一下，又开口对着底下的学生开口道，“上课之前呢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叫林磊儿，是福建来的插班生。高三呢会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林磊儿……”
    林磊儿的尴尬和不自在，即使是因为侧身站着只能看到半张脸，顾瑀都能感觉得到。
    方一凡像是为了缓和一般：“好！”还一个人鼓起了掌。
    被打断了话的李萌转头看了方一凡一眼，方一凡就不敢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林磊儿，自我介绍一下吧。面对同学。”
    林磊儿点了点头，动作缓慢地转正了身，眼神漂移不定，声音也低到几乎除了李萌就没人听得见。
    第10章
    “诶，磊儿磊儿，别怕。”
    顾瑀像是第一次认识方一凡一般，转头看了一眼方一凡，没想到方一凡会有这么护犊子的一面。
    “那个，他可讷讷个刚来这儿，不太适应。老师，我代替啊。”说着，方一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林磊儿，我表弟，学霸一枚，天才熊猫一枚。鄙人不才，天才熊猫的哥哥，天才大熊猫。”
    最后那句话倒是逗笑了不少人。
    李萌其实对方一凡这种让林磊儿放松的做法其实挺有好感的，只是不管怎么样融入班级这件事还是需要本人有所行动的：“行了吧，别起哄了，赶紧坐下，再起哄出去啊。”看方一凡一脸惊慌地坐下后，李萌又重新转头看向林磊儿，“说吧。”
    林磊儿的表情还带着点不知所措，李萌的语气一下子就轻柔了起来：“没事。”
    点了点头，林磊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大家好，我叫林磊儿。”
    ……
    随之是一片沉默。
    “没了？”李萌略带些迷茫地问道。
    得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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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磊儿的摇头以及一句“没了”。
    林磊儿呆萌的行为惹得底下的同学发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对着底下那群让人不省心的，李萌的语气立马又强硬了起来，“行吧，那你去……去那边那个座位坐吧。过去吧。”
    “今天呢，是第一天开学，不上课，考试。”
    “啊？！”
    “不是，老师，你第一天就考试，考什么试啊？”这是被震惊到的方一凡。
    “就是啊老师，考试不应该提前准备吗？”这是坐在方一凡前方应和方一凡的王一迪。
    “小考是局部战斗，高考是全面战役。”李萌边说着边从试卷袋里拿出了试卷，“你上战场敌人会管你们准没准备好吗？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这只是一次模拟考。这次考试的规格全部都按高考来，语、数、外，三门加上理综，一共考四门，分两天考完。”
    这不是顾瑀第一次听到理综这个词，但却是顾瑀第一次真正接触到理综。
    “这次考试的成绩啊，将作为你们分班的依据。年级的前三十名进入冲刺班，目标是清北。最后三十名进入基础班，目标保本。我希望你们都提起精神来，给我好好考，明白吗？”
    “明白。”
    “好。”
    “行了，现在把你们的手机啊全部关机，书桌上不许放任何东西，把书本和书包全部放到教室外。动作快！”
    顾瑀慢悠悠地搬起书桌上的书，跟着乔英子一起走出教室。
    顾瑀慢悠悠地开口调侃道：“唉，没想到才第一天我们就要经历来自考试的毒打了。”
    “高三也太吓人了。铁棍这是要动真格的呀。”方一凡走到两人身边。
    乔英子叹了口气开口道：“听我妈说她是挺激进的。唉，方猴儿，这次分班考，你可长点心吧。到时候可别就剩我、小瑀还有陶子了。”
    “你放心吧，为了陶子我也会努力好好考的。”
    将东西都放进柜子里，顾瑀转头就看到端着书，乖巧又笔直地站在方一凡身后的林磊儿，动手将林磊儿手上的书拿了一半，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戳方一凡的肩膀：“方一凡，你可看着点你家的熊猫吧，他太乖了。”
    “放这儿放这儿。”方一凡赶紧接过顾瑀手上的书放进柜子里，“诶，磊儿，我看你好像有点方啊。不过没关系，第一次嘛，难免的，紧张。老师也不会怪你。”
    乔英子见林磊儿真的在放完书之后乖乖巧巧地站着不动听方一凡讲话，伸手指了指林磊儿肩上的书包带：“书包……”
    “放心吧，有你哥在呢，来。”
    “没事，不紧张。”
    林磊儿一开口，顾瑀就觉得这是一个会被拐走的乖巧的小兔子。
    听方一凡说话，乔英子开口打趣道：“有你在永远垫底。”
    两天考试就考4门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煎熬，毕竟相比起考试的时间而言，考试外的时间就显得更长，也更煎熬了。但是对于顾瑀而言就是感觉时间嗖嗖嗖地就过去了。这不，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现在就剩下下午的最后一门理综了。
    “我的天呐，我真的是感觉头都要炸了。”乔英子一手挽着顾瑀一手挽着黄芷陶走在中间。
    黄芷陶手上还拿着一本小小的叫做‘理综必备知识点’的小册子，嘴上念念有词，回道：“其他都还好，就是这理综我慌得很。”
    “我也慌。”乔英子见顾瑀没有说话，主动开口问道，“小瑀你呢？”
    “我？我还行吧。”顾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其实真的说起来，跟平常比起除了，理综除了时间缩短了点之外，其他就没什么差别了吧。再说了，平时理化生分开考的时候每科的时间其实都是多的。”
    “也是。”乔英子点了点头，认同了顾瑀的话。
    “再说了，咱仨这不基础都在这儿的嘛，慌啥。”
    “那是～”听顾瑀这话，乔英子就觉得尾巴要翘上天了。
    黄芷陶放下手中的小册子，开口道：“不过说真的，林磊儿是真的厉害，那天那道题他就那么给解开了。”
    “是啊。”乔英子点了点头，“我那天抄这道题之前就看了题目的，就一点头绪，真让我马上解我还真解不出来。但是吧林磊儿就直接那样子给解出来了，太厉害了。”
    顾瑀张了张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裤兜中的手机在震动，忙拿了出来：“喂，您好。”
    乔英子放开挽着顾瑀的手方便她接电话。
    “对，我是。”
    “什么？！”
    “哪家？”
    “我马上来！”
    站在旁边的乔英子在听到顾瑀说完这句话后就看到顾瑀转身狂奔的背影，又是一脸迷茫又是莫名其妙，想到下午还有考试，乔英子对着顾瑀的背影喊道：“小瑀你去哪儿啊！下午还有理综要考呢！”
    心急如焚的顾瑀脑子里早就被刚才电话里的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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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给占满了，根本就无法思考些其他的。
    幸好正处于中午时间，校门口也是能随意进出的。
    顾瑀跑出学校，着急地站在街边伸手拦车。
    “师傅，去北大医院。麻烦快点！”
    第11章
    付了钱下了出租车后，顾瑀就直奔北大医院的抢救室。
    “小瑀，你来了啊。”将徐清安送到医院的是住在隔壁的王阿姨。
    听王阿姨讲，说是两人买了菜后在电梯里相遇了，本来一切都还挺好的，徐清安还跟她有说有笑的，变故就发生在两人各自开门的时候。
    王阿姨先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动静，然后就是人倒下的声音了。
    “你们今天还考试来着，本来阿姨想着你们今天还有考试的，但是又一想还是通知你比较好。”
    听到这话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有多严重了，顾瑀垂在双腿旁的双手握紧了却还是止不住轻微颤抖：“王阿姨，医生有怎么说吗？”说到最后，顾瑀的声音甚至哑了。
    王阿姨见顾瑀这样，伸手握住了顾瑀的手，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期望能给顾瑀一点安慰：“小瑀，阿姨也不想瞒你，是脑出血，医生说情况不大理想。”
    顾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憋得慌。眼睛也干涩的要命，更难受的是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顾瑀强压着快要想要尖叫的想法。
    就像是不会游泳却又溺水的人一样，明知无力却又不敢放弃。
    “小瑀……”见顾瑀长久不说话，王阿姨的心更慌了。
    “王阿姨，我没事。”突然找回的声音喑哑不堪，顾瑀皱了皱眉头，又咽了口口水后开口说道，“真的谢谢您。”
    “哪儿的话啊，邻里邻居的。”
    顾瑀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转头对着王阿姨说道：“王阿姨，您先回去吧。考试估计也快结束，文静应该也快要回家了。”
    “这……”不说还没想到这事儿，王阿姨为难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让她丢下顾瑀一个人在这儿这件事还是让人有点做不到的。
    “我没事。”顾瑀强行扯起一抹一如往常的笑容，“王阿姨，我也是个快成年的人了，再说我也根本就不用做什么，您就放心回去吧，您回去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忙呢，可别让文静到时候回家反而饿肚子了。”
    到底还是自家女儿更为重要，王阿姨伸手拍了拍顾瑀的手背以示安慰：“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嗯，王阿姨您走好。”顾瑀面带微笑地看着王阿姨三步一回头的样子。
    王阿姨的背影自转角消失后，顾瑀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背部重重地砸向了椅背却也不觉得痛，脸上的笑容也一瞬间就消失了。
    她一直都知道的，这世上除了徐清安之外，再也没有人会不计得失只把她放在第一位了。她也一直知道徐清安希望她能拥有一个快乐的人生，所以她一直都努力去做好一切，也努力去装作在乎世间的一切。
    但是此时此刻她最在乎的那个人毫无意识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甚至于她可能会再也见不到活生生的她了，一想到这，顾瑀就觉得浑身冰冷，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顾瑀是被手机铃声给唤回神的，抖着手将手机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打电话来的李萌。
    顾瑀没有一丝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不用猜都知道李萌打电话过来是问自己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些什么话去搪塞李萌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这事。
    手机又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手机的屏幕，果不其然还是李萌。顾瑀盯着手机神色难辨，最后只伸手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重复了好几遍后，手机屏幕最终终于彻底暗了下去。
    顾瑀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恍惚间一直都空白的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顾元斐这三个字来以及一张模糊的脸。
    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你看，你甚至想不起她清晰的脸来，却还是想到了她。
    虽然在心中这么嘲讽自己，但是顾瑀却还是忠于自己的想法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手机联络簿，拨打了那个熟记于心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拨过的电话号码。
    也许人就是这样吧，越越少什么，也就会越渴望什么。
    虽然顾瑀一直都表现出一种只要有徐清安就可以了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母爱这种东西真的是其他所无法代替的，所以顾瑀的心底其实还是一直都渴望着顾元斐的。只是自懂事之后，顾瑀就将这种渴望深深埋在了心底，不将其显露一份。
    因为她怕徐清安为难。
    她是渴望顾元斐，但是什么也代替不了徐清安。
    顾瑀握紧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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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 later.”
    长久的嘟声后传来的女声。
    顾瑀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不死心的又再次拨通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phone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 later.”
    没事，事不过三。
    这么想着，顾瑀又再次拨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phone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 later.”
    真的最后一次。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phone you dialed is not be answer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 later.”
    面色如常地熄灭了手机，顾瑀就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转头又继续盯着手术室门口。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顾瑀终于盼到了手术室门口的打开。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顾瑀问道：“你是徐清安女士的家属？”
    “对，我是。”顾瑀急忙点了点头。
    “先把病人移到ICU。”主刀医生转头对着身后的护士说道。
    “是。”
    见护士又转身走回手术室，主刀医生转头对着顾瑀说道：“手术还算成功，但后续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不能确定。”
    “您的意思是……”顾瑀欲言又止地看着医生，只希望医生能否定她的想法。
    “是你想的那样。”医生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知道徐老师有高血压吗？”
    “我知道的。”顾瑀急忙回答道，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医生对徐清安的称呼变了，“徐老师？”
    “你姥姥是我高中老师。”医生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其实前几天徐老师过来检查的时候我就推荐过她最好是住院观察的。”
    第12章
    “前几天？”
    “对，就大前天，上周的星期五。”
    本来就已经隐约猜到的顾瑀在听到医生的确切回答之后，脑海中因为一直紧绷着的一根线一瞬间就绷断了，双手死死握紧成拳，低下头，牙齿咬住了嘴唇，像是疼痛才能克制住她的颤抖。
    上个星期五，是春风中学誓师大会当天。
    难怪从来一直都尽力填补顾元斐不在的空隙的徐清安会不去誓师大会。
    我早就应该想到是出事了的！
    顾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的开始轻微抖动，连忙松开握拳的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力气大到血液流畅不通左手随着时间的逝去而麻痹，两只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医生也没注意到顾瑀的异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徐老师的情况如果我在北京的话基本就是我来看的，但是我刚回来没多久下周就又要去进修了。然后这一周我的上班时间又都约满了，但是正好前一天下午联系我说取消了，我就联系了徐老师让她来检查。”
    ‘徐老师’这三个字引回了顾瑀的注意力来，终于抬起了头，只是还小心地藏着掖着不让医生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本来徐老师一直说明天有事的，后来还是我死缠烂打实在是推托不掉了才答应我来医院检查的。”
    看，就连姥姥的身体检查都因为自己而需要别人的死缠烂打才让她不得不去。
    “大前天检查过后我看了结果，不大理想，当场就建议徐老师最好住院，趁我还没进修之前住院最好。这样子前期的话我在旁边可以照顾到，就算后期我去进修了还住院的话也可以由我把结果数据什么的详细地交代给接手的医生。”
    看，就你还跟个傻子一样每天乐呵呵的，都不知道姥姥需要住院观察。
    “但是徐老师拒绝了，说不用，说没事儿，说她身子骨还硬朗得很。”
    什么没事儿，什么身子骨还硬朗得很，还不是因为自己在，所以姥姥不放心。
    “其实让住院本来就是以防万一的，不住院也没什么大事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小的概率还是被遇到了。”
    归根究底，都怪自己，所有的一切。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没有你，顾元斐就还会跟姥姥生活在一起。
    没有你，姥姥也就不会因为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而不去住院了。
    没有你，该是件多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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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是顾瑀早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一样，除了最后护士过来说的那句“病人已经转移至ICU了”。
    李萌给顾瑀打了十来个电话都没有被接通，转成给家长徐清安打电话也没人接。联系簿上除了为姥姥的家长徐清安外还有一个为母亲的顾元斐，只是从以前的班主任那边得知顾元斐长期不在北京，但也急得没办法只好拨打了。这次接是倒是接通了，但是却是一问三不知到的状况，最后只好联系跟顾瑀关系交好的乔英子等人问了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最后还是知道消息后也同样着急的乔英子说她妈妈宋倩跟顾瑀姥姥是熟识而且现在在家，两人可以现在就去顾瑀家看看。
    宋倩知道不管是顾瑀还是徐清安都联系不到后连忙和乔英子跑到两人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最后没敲开面前的门，而是敲开了隔壁邻居的门。
    恰巧的是敲开的正好是送徐清安去医院的王阿姨家的门。
    知道一切事情后宋倩边和乔英子一起急忙赶往北大医院边联系李萌说了情况。
    宋倩和乔英子虽然赶到了医院，但是医院这么大根本就无从下手，两个人也急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弯来。还是医院的志愿者看两人这么匆忙上前问了一番，然后带到咨询台。
    知道信息后，宋倩和乔英子又赶往了徐清安所在的ICU。
    到的时候，两人就看见顾瑀站在ICU的门前，透过那小小的一块透明窗口朝里看。
    顾瑀记不清给自己在这儿站了多久了，她就那样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上脸上插着无数个插管的徐清安，脑子里无念无想，觉得难过的要命，却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难过的资格。
    做了好几个小时候手术的人不是她，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不是她，甚至于身上病痛缠身的也不是她。
    但是让姥姥一直放心不下的是她，让姥姥忙碌着一直照顾着的也是她，甚至于导致姥姥不能及时住院观察的也是她。
    她又有什么资格难受呢？
    乔英子看着顾瑀这样，只觉得揪心，急忙上前握住了顾瑀的手，奢望能通过这样给顾瑀带去一点温暖，但是她也深知这样也只是奢望而已。
    因为被握住的手，顾瑀转头看向了乔英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伤心，没有难受，就连眼中都没有一点泪水。
    这样的顾瑀却让乔英子觉得有点心惊，但是又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踌躇了半天开口却只有一句：“小瑀……”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大人，宋倩也伸手握住顾瑀的另一只手，引着顾瑀坐到一旁的医疗椅上。
    “小瑀，没事了啊，宋阿姨在。”宋倩拍了拍顾瑀的手背。
    顾瑀转头对着宋倩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个一如往常的笑容来：“宋阿姨，我没事儿，真的。”
    宋倩见顾瑀这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只伸手给了顾瑀一个拥抱，轻松在顾瑀的耳边说道：“好孩子。”
    乔英子从见到顾瑀开始就一直没撒开过握着的手，就连宋倩刚抱顾瑀的时候也是。
    抱住顾瑀的整只胳膊，乔英子将头靠在了顾瑀的肩膀上，轻声开口道：“小瑀你怎么都不接我们的电话啊，可急死我们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给我急的啊。”
    “手机？”顾瑀这才觉得奇怪起来，这么久手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才发现不管怎么按手机都是黑屏的，“没电了。”
    “我说呢，要不然你一定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小瑀，要不今晚你跟阿姨一起回家吧。”说着，宋倩又看了看徐清安所在的病房的门，压下了想要叹气的欲望，“明天还要上学，你总不能今晚在这儿呆一晚上啊。”
    “阿姨我……”顾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英子打断了。
    “对啊，小瑀，去我家吧。”乔英子装作轻松的样子，开口说道，“咱俩好久没有一起睡一张床了。对了，你的书包我给你从学校拿回来了，还放在我家沙发上呢。”
    顾瑀转头看了看乔英子和宋倩，两人明明是暖心的行为，却让顾瑀只觉得更为难受了。
    第13章
    “小瑀，今儿早多亏了你我才能吃上一顿正常的早饭。”乔英子挽着顾瑀的一只胳膊边走边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妈整天给我吃的都是些啥啊。”
    顾瑀知道乔英子是刻意找话题跟自己聊，便顺应着开口问道：“那宋阿姨平常都给你吃什么？”
    “像什么白水煮的人参啊，还有黏的跟那么一样的燕窝，反正就是什么古怪来什么。”乔英子掰着手指头数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人参切都没切，就那么一整根躺在碗里，我看到就整个人起鸡皮疙瘩了。我妈还让我就那么吃下去，我连嚼都不敢嚼就干咽下去了。”
    “宋阿姨也是为你好，什么大补给你来什么。就是这人参燕窝，有点太夸张了吧。”
    “我也这么觉着的。唉，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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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了，一说我就想起那根人参，咦～”说着，乔英子夸张地抖了抖身体，“所以啊，我可太谢谢你了，让我吃上了一顿正常的早饭。”
    顾瑀敷衍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努力不让乔英子察觉到她的敷衍，因为她知道乔英子的好意。
    “对了，你说那些老师是不是一个个的都有三头六臂啊？”上一个话题见顾瑀不怎么感兴趣，在结束后乔英子又换上了另一个话题，“咱们昨天才考完的试卷，他们竟然今天就全改完了，还都给排好名次了，我算是福了他们了。”
    “早点结束早点解放嘛。”
    “也是，对着答案没思考的改卷子是挺无聊的。”乔英子瞥了一眼顾瑀，问道，“那咱们等一下是直接去看排名还是先回班级放书包再去？”
    “直接去吧，反正等一下放了书包还是要换班级的。”
    “你这次是意外，期中考后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乔英子和顾瑀刚到的时候楼下的分班表前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学生了。
    “你俩也来了啊。”黄芷陶拍了下两人的肩膀，“走，看成绩去吧。”
    “我们先去前边儿看起吧。”顾瑀知道乔英子有点左右为难，主动开口道。
    “行。”
    三人走到第一张分班表前，排在第一的赫然是林磊儿的名字。恰巧也看完了分班排名的林磊儿就站在她们三个的前边。
    “这就是那个，这就是那个福建来的学霸啊。”
    因为转身离开而被看到脸的林磊儿自然就受到其他学生的讨论。
    “这就是那个学霸啊。”
    黄芷陶指了指林磊儿所在的第一名，说道：“这第一的宝座可被林磊儿抢走了，他还真是个大神啊。”
    “什么大神，就是以篡位者。”乔英子又转头看了眼林磊儿刚才离开的方向，“这也就是因为我们小瑀这次事出有因，要不然这次第一肯定是小瑀。再说了，我就让他待一段时间，然后我就给夺回来，继续和小瑀相爱相杀。”
    “走，那我们继续往下看。”
    “行。”
    少考了一门的顾瑀就算成绩好到其他三门满分也就只有450分，基本上算是注定了这一次只能分在基础班了。
    黄芷陶先往下边走边看，开口道：“诶，这上面怎么没有季杨杨的名字啊？”
    “也没有方一凡。”乔英子也仔细看着，心里也奇了怪了。按道理说，这两人成绩应该没那么差的啊。
    “好像，对，方一凡的也没有。”
    直到走到最后一张分班表前，季杨杨，方一凡，顾瑀这三个名字挨在了一块排在全部表的最后三位。
    走在最前的黄芷陶最先看到，指着说道：“得，他俩在这儿呢。”
    “这……什么情况啊？”看到这样子，乔英子也有点愣了。
    顾瑀看到季杨杨了，也看到了季杨杨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心思说什么，只友好地点了点头。
    季杨杨愣了一下，也对着顾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人了。
    “这下可麻烦了，他俩这下是被赶出我们班了。”说完，黄芷陶又忙说道，“小瑀不一样，下次肯定还会再回来的。我记得之前李老师说过，好像说这次成绩作为分班依据。唉，估计以后都见不着了。”
    “见谁啊？”方一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出现在了三人身后，朝着黄芷陶逗趣道，“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乔英子见方一凡还一副傻白甜的样子，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不是见谁，是见不着谁。”
    “见不着谁？”方一凡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没明白，“我也不走啊，怎么会能见不着。”
    乔英子强行转过了方一凡的身体，按下他的头，示意他看向分班表，问道：“你这什么情况啊？都可以说是垫底儿了，这可真是头一回啊。方猴儿，你这是故意的吧，你和季杨杨俩难兄难弟。这……这……这是要双宿双飞的节奏啊。”
    “唉，可拉到吧，还跟季杨杨双宿双飞。”说着，方一凡顺手就要搭上顾瑀的肩膀，“瑀哥也在啊，就算要双宿双飞我也是跟瑀哥双宿双飞啊。”
    “什么双宿双飞啊，明明就是实力不济。”身后猛地冒出王一笛的声音，引得乔英子、黄芷陶还有方一凡三人转身看向王一笛。
    顾瑀看着分班表上的自己的名字，却没有任何感觉。以后偶尔就算是事出有因考到了最后一名，但是顾瑀还是会打从心底里带着点也不能说是难堪，就是别扭的感觉。但是这一次，顾瑀心底却是毫无波澜，就好像对她而言，什么事儿都不能让她产生波动一样。
    “唉，方一凡，你呀赶紧到基础班去报到去吧。”
    “行了，别说了，我也看你成绩了，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说着，方一凡侧过身指了指自己的排名，“我呢，就是个鸡尾，你就是个凤尾，反正俩尾巴。对了，你可悠着点啊，下次瑀哥要是正常发挥了，没准咱俩以后也会成同班同学呢。好好努力，加油，到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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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有病！”王一笛气急地瞪了一眼方一凡转身就走人了。
    第14章
    听到王一笛的话，方一凡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说谁有病呢。”
    黄芷陶赶紧扯住方一凡的手臂，开口道：“算了算了，别跟她计较了。她说话就那样，咱们去挑资料吧。”
    四个人就顺着学生走动的方向走向了拿资料书的区域。
    “其实我找李老师问过了，她说我这次物理考砸了。对了，瑀哥，你这次咋回事啊？”黄芷陶一开口，方一凡立马就恢复正常了，“这次考试咱们班，不对，是整个高三年纪段敢缺考的可就你一个啊，你这可是名上加名啊。跟兄弟说说怎么一回事儿呗。”
    乔英子赶紧扯了扯方一凡的衣角，用眼神示意方一凡闭嘴。
    “没什么大事，就突然有事儿没去考呗。”顾瑀漫不经心地挑着资料说道。
    “诶……”方一凡还想开口说些，就被打断了。
    “顾瑀，李萌老师找你。”
    “好的，谢谢啊。”顾瑀转头道了声谢，然后将挑好的资料书装进书包，“那我就先去办公室找老师了。”
    “嗯，行，拜拜。”
    “拜拜嘞您。”
    “再见。”
    “嗯，拜拜。”顾瑀点了点头，转身去办公室找李萌。
    李萌的办公室不远，顾瑀没几分钟就走到了，也没多想些什么，直接就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
    这间办公室里不止李萌一个老师，因此基本上哪个老师听到了敲门声就哪个老师开口的。
    “李老师，您找我？”顾瑀走到李萌的办公桌旁站定，开口问道。
    李萌一抬头，见是顾瑀，伸手指了指刚才一旁的椅子，说道：“对，你坐，老师有点事儿找你。”
    顾瑀在椅子上坐好，看着李萌。
    “这次的期初考试你的成绩有点不理想，但是，老师也知道是事出有因。”昨天晚上的时候宋倩就跟李萌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李萌本身就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因此她有点担心家里出了这么件大事的顾瑀，“老师叫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你啊基础打得好，平时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成绩也都非常的不错，所以啊只要以后的考试放平心态都不会有问题的。”
    “嗯。”顾瑀点了点头，没多说些什么。
    见顾瑀这样，李萌在心里叹了口气：“你家的事儿老师也都清楚了，也重新联系了你家长，你现在高三了，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努力一下，克服那些事情。”
    联系家长？
    顾瑀愣了一下。
    家长？谁？顾元斐吗？
    顾瑀昨天到了乔英子家后就给手机充上了电开了机，结果手机上除了李萌和乔英子的未接电话后就没有了。
    顾瑀本来还奢望着说不定那时候顾元斐没接电话只是在忙，但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让她顾瑀更觉得在心里默默期盼着的自己可笑了。
    “老师，我没事儿。”顾瑀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李萌，她知道李萌是关心自己，但是她不习惯，尤其在经过昨天的事情后，顾瑀更不习惯别人对自己的好了。就连宋倩和乔英子对她的好，她都从以前的坦然接受变成了无所适从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的好心。
    她既怕给人添麻烦，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快成年的了，说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李萌也只好不再将话题纠缠于这个了：“昨天的理综考试你没考，所以试卷也没有见过，老师就室觉得这张试卷出的不错，然后又是你们第一次接触理综，所以老师想着还是给你一张空白的理综卷子，你回家自己定好时间，然后明天再拿过来我给你改。可以吗？”
    “这……”顾瑀犹豫着不知道怎么拒绝李萌的好心。
    “别的学生都考过了，你也应该考一考。就是毕竟是在家里考，可能就跟在学校里考试不大一样，但是老师相信你，你只要定好考试的时间150分钟就行。”李萌拿过早就放在一旁的理综试卷递到顾瑀的面前，“你也不用觉得是麻烦老师了，这些都是老师为人师表应该做的事情。”
    顾瑀看着面前的理综试卷，还是有些犹豫：“老师……”
    “拿去吧。”李萌强势地将试卷塞到了顾瑀的手中，“你以后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谢谢老师。”顾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理综试卷，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想法。
    “没事，你别忘记明天把卷子带过来让老师改啊。”见顾瑀又点了点头应自己后李萌又开口安慰道，“还有分班的事情，因为这次分班是按照这次的期初考试分的，所以你这次被分到了基础班也是办法的事情。”
    “老师，我知道。”
    “但是你放心，只要你下次期中考试成绩的排名排到冲刺班了，那就还是可以回到冲刺班的。这期间你在基础班就好好学习，咱们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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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础班的老师也都是资深老师，教的也都很不错的。”
    “好的，老师。”
    “如果你有题不懂，还是可以来问我的。”
    “行，我知道了，老师。”
    “行了，没事儿了，你回去上课吧。”
    顾瑀站起身来，对着李萌微微弯了下腰：“谢谢老师。”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潘帅见顾瑀走出去后，滑着凳子就到了李萌的办公桌旁边，开口问道：“顾瑀是出了什么事儿啊？她理综缺考这件事儿可是在传开了。”
    李萌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口，确定已经看不到顾瑀的身影后，开口道：“我这也是看你以后是基础班的班主任我才跟你讲的。”
    潘帅连忙点了点头：“嗯嗯。”
    “宋老师跟我说，顾瑀她姥姥脑出血住院了，然后她身边又只有姥姥这么一个人，所以她那天才会不管不顾地跑去医院了。”李萌凑近潘帅，压低了声音又说道，“我那天还联系顾瑀她妈了，结果她妈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我后续跟她说了她才知道的。要我说啊，顾瑀这孩子也是个听话乖巧的，家里也没个家长管着自己也能学的那么好。”
    “那她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那你放心，我知道后就跟她妈说了，说孩子现在处于高考这个紧要关头，身边需要有人照顾的。她妈也就跟我说马上动身回北京，让我们以后有学校里的事情就联系她。估计今天应该就能到北京了吧。”
    第15章
    这一天顾瑀照常好好地上了课，但是晚自习继续待下去是不可能的。
    春风中学的晚自习虽然说是由高三学生自行决定留不留下来，先不说那些会自觉留下来找坐班老师答疑的好学生了，往往一个班级里如果有那么一两个学生留下，那就基本上是等于全班的学生都会留下来了。
    事出有因的顾瑀在基础班其他同学的目光下背起书包就要走出班级。
    “瑀哥？咋回事啊？”和大熊打闹着进教室的方一凡和背着书包的顾瑀正好在教室的门口相遇了，“你不上晚自习了啊？”
    “嗯。”顾瑀点了点头，没心思多说些什么。
    其实中午的时候方一凡悄悄问过乔英子，问顾瑀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乔英子也知道方一凡不是个大嘴巴的人，再加上顾瑀和方一凡因为乔英子的缘故也确实是好朋友以及怕不知道事情的方一凡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小心说些什么反而使得顾瑀心里更难受，所以乔英子最终还是跟方一凡说了顾瑀的事。
    知道了一切的方一凡自然就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了，只开口问道：“那你跟潘帅讲了吗？”
    潜意识里方一凡还是把这个号称为自行决定上不上的晚自习当成了强制性的晚自习。
    顾瑀看了方一凡一眼，奇怪地说道：“这晚自习不本来就是自己决定上不上的晚自习吗？那我今天不想上了，完全不用特意去跟潘帅说的啊。”
    “也是。”边说着方一凡边点了点头，“我这是被班里的气氛给搞忘了。那行，瑀哥你先走吧，咱明儿见。”
    “嗯，明儿见。”说完，顾瑀就侧过身从方一凡身边走了过去。
    “我咋觉得还是有点事儿啊？”大熊看着顾瑀的背影，开口说道。
    “行啦，人就是不想上晚自习呗。”方一凡自然是知道乔英子为什么会肯跟自己说顾瑀的事情的，因此也根本没对大熊多说些什么，“瑀哥这人多潇洒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大熊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赞同，“可真羡慕瑀哥这样的人啊，成绩又好又想干嘛就干吗。你说……我要是也不上晚自习的话……”
    方一凡当下就打断了大熊的妄想：“你别想了，我们要是不去上晚自习，铁定被父母给念叨的。”
    “我当然知道啊，我也就想想而已。”大熊叹了口气，“行了，进去吧。”
    顾瑀根本不知道方一凡和大熊还在教室门口围绕着她‘讨论’了一番，只专心地朝校门口走去。
    季杨杨其实早就看到了顾瑀和方一凡他们在教室门口讲话，因此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的最后几节阶梯上看着，在看到顾瑀结束聊天走过来时又马上装作刚好上楼的样子朝着顾瑀走了过去。
    他也想跟顾瑀聊几句。
    他在担心她，甚至因为不知道原因而更加担心。
    季杨杨心中的顾瑀一直都是一个明媚得像个小太阳一样的人，其实说是明媚的像个小太阳一样也不大准确，因为是不是像个小太阳完全取决于顾瑀的心情。但是因为两人最经常的接触一直都是在赛车场里，而赛车场恰巧可以说得上是一个解压的地方，因此每次季杨杨遇到的顾瑀都是一副轻松又愉悦的样子。
    季杨杨为什么会注意到顾瑀？
    除了因为顾瑀和他一样喜欢赛车外，大概更是在他知道顾瑀也跟他一样因为家长不在身边而是由姥姥辈带大之后吧。
    自此以后季杨杨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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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暗中的去关注顾瑀。
    对于一个人的喜欢有时往往是从好奇开始的。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对异性有着关注，这是无法避免的。再加上顾瑀长得又好看，久而久之，季杨杨对顾瑀的那份好奇随着他对顾瑀的深入了解就慢慢变成了喜欢。
    季杨杨的这份喜欢因为他性格的原因以及在老师各种说着不能早恋这句话的大环境下自然而然就按捺了下来，成了暗恋。
    少年的喜欢最是单纯美好了，见到她就觉得开心；看到她开心也就忍不住脸上也带出点笑容来；看到她难过就在心里反复了几十遍怎么去安慰她却又不敢实施；即使是她的脸上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来，却也能神奇的察觉出她的喜怒哀乐来。
    季杨杨见顾瑀只是朝自己点了点头打个招呼就要跟自己擦肩而过，立马开口道：“顾瑀。”
    “嗯？”顾瑀转过身看向了季杨杨，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疑问，“怎么了？”
    不怪顾瑀脸上带着疑问心里觉得奇怪，实在是平时在学校里季杨杨会主动喊住她这件事很少见。
    “你……”喊住了顾瑀，季杨杨反而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才在心里重复了好多遍的话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脑子一片空白。犹豫了一会儿后，季杨杨开口说道，“你没事儿吧？”
    顾瑀的脸色没有变化，但是心却一沉，她也说不出为什么会是这么个反应来，嘴上一如往常：“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季杨杨敏锐地察觉出了顾瑀的不同，连忙又开口道：“不是，我就是想你理综没去考，老师没说什么吧？毕竟以你的成绩应该是去冲刺班的。”
    季杨杨怕顾瑀觉得自己是在窥探她的隐私，怕惹得她心里不快。
    “没事儿啊，反正我考得差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顾瑀摇了摇头，无所谓地开口道，脚的方向却在不经意间朝向了楼梯口。
    “我……我就是怕老师拿着这件事烦你而已。”季杨杨找着借口，心底直打鼓又不敢在脸上显露出些什么来，“你要是觉得不开心了，就去我舅那儿开车吧，我不开心的时候都是那么干的。”
    喜欢一个人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喜欢的、自己觉得好的捧到她的面前。不在乎她会不会去，也不在乎她会怎么觉得，只是想在捧的时候连着真心一起递到她面前而已。
    “嗯，我知道。”毕竟也是季杨杨的好意，顾瑀点了点头应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拜拜。”季杨杨点了点头，难得地还抬起手朝着顾瑀挥了挥。
    季杨杨这样子显得有点呆，逗得顾瑀的心情轻松了点，但是顾瑀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自然而然地展露出笑容了，只好抿紧了嘴，然后说道：“嗯，拜拜。”
    说完顾瑀就转身离开了。
    季杨杨看着顾瑀的背影直到真的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第16章
    医院最不缺痛哭的人了，顾瑀一路走过来看到一大堆因为亲人生病而痛哭流涕的人了。
    明明是最应该会感同身受的，但是顾瑀却只是冷眼的看着他们。冷眼看着有人听到医生的话哭的瘫坐在地上，冷眼看着有人叹了口气后说出放弃继续治疗的话。
    顾瑀觉得自己有点不大正常，因为她的心中竟然毫无波动。但是又觉得这样是挺正常的，因为现在的她也是无暇关注更多的了。
    但是这种没有人小心翼翼的怕让你伤心的环境却让顾瑀感觉终于放松了点。
    可惜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的心情却在看到了坐在徐清安的ICU病房门口对面的医疗椅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iPad的人时，轰然消散。
    从来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顾瑀就那么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元斐，她也说不清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顾瑀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元斐，因此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当一个人目光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是能感觉到的。
    坐着专心盯着手中的iPad的顾元斐感觉到一股不强烈但却无法忽视的目光，疑惑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的拐角处的顾瑀。
    顾元斐见过很多次顾瑀，当然只限于是照片，每一个快要撑不下去的夜晚她就会拿出徐清安给的照片，彻夜坐着只是用手摩挲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的笑脸，每一次都好像从那照片上得到了继续干下去的勇气。
    一下子就认出了顾瑀的顾元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步子才迈出了一步后就顿住了。
    因为她看到顾瑀在看到自己抬起头后，立马也就转过了身。
    顾瑀慌乱不堪，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直接转过了身想要离开，只是转过身的一瞬间恰巧看到了因为乔英子的拜托而来到医院的宋倩。
    宋倩是在接到乔英子的电话后马上出的门，而乔英子给宋倩打电话的时候也是顾瑀刚走出教室的瞬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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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明显是刚到的顾瑀现在确实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宋倩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开口问了道：“小瑀，你站这儿干吗啊？”
    说着，宋倩还探身朝着顾瑀的身后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顾元斐。
    顾瑀的脸上带着慌张，顾元斐的脸上带着不知所措。
    看着这两人奇怪的样子以及带着五分相似的脸，知道顾瑀家事的宋倩也大概能才出了是个什么状况。
    抱着顾瑀正值高三，是一个需要人在一旁照顾的形态，宋倩伸手拉住了顾瑀的手，引着顾瑀走到了顾元斐的面前开口道：“您就是小瑀的妈妈吧？”
    到底还是没有真正见过顾元斐，只是看两人长得挺像的，而且顾瑀的态度明显和一直以来不大一样，所以宋倩的话语中还是带着疑惑的。
    顾元斐赶紧点了点头，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显得和平常在公司里指点江山的那个女强人相差不大：“对，我是顾元斐。您是？”
    “我是徐老师的学生。”宋倩面带笑容地开口说道，“说来也巧了，我女儿和小瑀还是好朋友好闺蜜。”
    “这样啊。”顾元斐了然地点点头，她从徐清安嘴里听说过宋倩，也知道平常两家之间总是会相互照顾的，客气地开口说道，“那这两天真是麻烦您照顾我女儿了。”
    “哪有的事，小瑀可乖了。”宋倩脸上笑着，根本就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您这是刚回北京？”
    顾元斐伸手将头发拨到耳后，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张口的语气还是一切正常：“嗯，有着打算，毕竟现在家里出了这事儿，小瑀又是个高三学生，现在就打算把业务全搬回北京发展。”
    “是呀，我跟你说现在高三正是紧要关头呢，可得注意着点儿，绝对不能出错。”一说到这件事上来，宋倩就明显比刚刚放得开，更自然了，“不过吧，你家小瑀还是很乖巧的，都不用怎么操心。虽然这么说吧，但是咱们家长还是要在衣食住这些生活方面多注意一点，要给孩子营造能够专心学习的氛围。”
    顾元斐看了顾瑀一眼，却只能看到顾瑀的头顶，有些伤心的转回了目光。其实她早就想到了会是这么一个场面，但是现在因为有宋倩在场，现在比她所预想的场面已经好了很多了。
    顾瑀就那么低着头，听着两个大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往，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但好歹是忍住了没真的笑出声来。
    察觉到顾元斐一直没有开口，宋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唉，你看，我这没控制住一下就说了这么多。”
    “没事没事，我这还要多谢谢您呢。”做生意的人最会做的就是面子上的功夫了，顾元斐自然也会，“我这刚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您多说说我才不会那么手忙脚乱，才能马上上手啊。”
    “哪有哪有～”听到顾元斐的话，宋倩的脸上马上就笑开了花。
    “您看我能加您微信一下吗？”顾元斐拿出手机，笑着问道，“我这刚回来，对学校这一块儿还有些不熟，到时候要是学校有什么通知或者是什么活动，咱俩结伴而行，可以吗？”
    “那当然行啊。”宋倩自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的二维码递到顾元斐的面前让她扫码加自己，“对了，这最近高三正好换了新班主任，我把李萌老师的微信推给你，关于小瑀学习上的问题你到时候可以联系李萌老师。”
    顾元斐也没说自己因为昨天李萌打电话过来已经加上李萌了，嘴上应着好：“好，多谢您嘞。”
    “哪儿的话呀。”宋倩将手机又重新踹回包里，“那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顺便给你们娘俩留点空间。”
    “行嘞，谢谢您啊。”
    顾瑀默默地看着宋倩离开的背影，越发不知所措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顾元斐相处，跟那个让她既满怀期盼，又让她失望的人相处。
    第17章
    宋倩的离开让顾瑀和顾元斐之间流动的氛围充满了尴尬。
    顾元斐有心想要缓和一下和顾瑀之间的关系，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老半天后，才开口说道：“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咱俩先去吃顿饭然后再来看姥姥？”
    见顾瑀没有什么反应，顾元斐又尝试地开口道：“还是咱们再等会儿？等你饿了咱们再去？”
    顾瑀转过头看向了顾元斐，她根本就无法将现在这个面对着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人跟那个毅然决然将她抛给姥姥的人对应上。
    顾元斐看到顾瑀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慌张了，她控制不住也无暇去控制：“小……”
    “您不用这样子的。”顾瑀开口打断了顾元斐的话，她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像是有点失望，失望于她本来以为那个毅然决然决定为自己而活的人会是一个又酷又飒的女人，但是又有点欣喜，欣喜于自己意识到顾元斐面对自己这么手足无措这不正好证明了她对于自己还是在乎的嘛。
    “您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顾瑀见顾元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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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自己的话后表情立马就僵住了，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一开口说的话就那么的直来直往，“我从小有姥姥陪着，而且姥姥也对我很好，我不是那么玻璃心的人。”
    顾瑀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对顾元斐说道：“您怎么对别人的就怎么对我就行了。要不然您这么小心翼翼，不仅您自己难受，我听着也难受。”
    见顾瑀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这么想的，顾元斐一下子就松了口气，一直以来都是在公司发号施令的人，让她突然那么小心翼翼地说话其实还真的挺难为她的，因为她控制不好一个度。
    “行，我知道了。”顾元斐调整了一下心态，努力让自己在面对顾瑀的时候像是在面对同一等级的人，“那这样吧，你先去看看姥姥吧，等会儿你饿了我再带你去吃晚饭，行吗？”
    “嗯。”顾瑀点了点头，走向了徐清安所在的ICU的门口。
    顾元斐跟着顾瑀的动作也走向了门口，心里想着多聊会儿能缓和一下两人之间其实还尴尬着的气氛，嘴上也便说道：“那你想吃什么？西餐？中餐？还是快餐？我跟年轻人相处的不多，不大清楚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我不挑的。”顾瑀也没转头，仍旧直直的透过门上的那一小块透明的塑料板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徐清安。
    看到徐清安后，顾瑀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在这个是世界上的。
    顾瑀明明仍旧是那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但是顾元斐看到这样看着徐清安的顾瑀反而觉得更加心疼了。如果顾瑀大哭大闹起来反而会让顾元斐觉得正常，会让顾元斐觉得，啊，这就是一个普通小孩遇到伤心事的正常表现啊。
    虽然两人十多年没见，但是有的时候血缘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徐清安其实也一直都是在暗地里牵着两个人，维持着他们，所以顾元斐在看到面无表情的顾瑀时，心里也同样难受，情不自禁地就抬起手放到了顾瑀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嘴上也安慰着：“你别担心，姥姥身体一直都还挺不错的，会没事儿的。”
    头上猛地传来了重物感让顾瑀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在听到顾元斐的话后，顾瑀只感觉眼睛干涩的要命，但是心里却奇迹般的好受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虽然有很多人都在安慰她，她也知道她们都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她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是和她一样的，她们的安慰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表达的，只有顾元斐是和她一样站在同一个立场、同一个角度来安慰她的。
    顾瑀拼命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觉得缓了过来，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突然发不出声音来，又清了清嗓子后才恢复了正常，说道：“嗯，好。”
    “那……等会儿一起去吃火锅吧？可以吗？”顾瑀提议道。
    其实吃火锅里包含了顾瑀的私心，吃火锅的时间比较长，两人能聊会儿，就算是觉得尴尬了，也可以装作正吃着没工夫聊天。
    “当然可以。”这是顾瑀难得主动开口说些什么，顾元斐自然是满口答应了，“火锅好啊，有鸳鸯锅，还有很多菜能选。”
    顾元斐纯粹是没话找话聊。
    顾瑀也没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
    顾元斐和顾瑀离开医院去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两人找到火锅店点好菜再到服务员陆陆续续上完菜，时针已经直逼八点了。
    “多吃点，高三了，体力和营养跟上才是最重要。”顾元斐见对面的顾瑀埋头苦吃，开口道。
    “嗯，我知道了。”顾瑀想了想，最终还是抬起头刚张嘴先说些什么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顾瑀看向倒扣在桌面的手机，拿了起来，是乔英子的电话，抬头看向顾元斐：“我接个电话。”
    “没事儿，你接吧。”顾元斐装作不在意的示意了下手机。
    “喂，英子，怎么了？”
    “小瑀，你现在在家吗？”
    “我不在家，怎么了？”
    “我爸给我买了个超级大的乐高，我要是拿回家铁定会被我妈没收，今天方猴儿送我的乐高就刚被我妈给没收了。所以我就想着你要是在家的话我就先把它寄存到你那儿，但是……唉……”
    “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估计是赶不上的。”
    “嗯……那你问问方猴儿或者陶子他们吧，先暂时放他们那儿，等我回去了再转到我这儿来吧。”
    “行，也就只能这样了，那就先这样啦，拜拜。”
    “嗯，拜拜。”
    顾元斐装作不经意的问：“谁呀？”
    “英子。”顾瑀自然地回了一句，然后想起来顾元斐刚回来根本就不知道乔英子是谁，“就是刚刚您在医院见到的宋倩宋阿姨的女儿，叫乔英子。”
    顾瑀这么一说，顾元斐就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宋倩是提到过一嘴乔英子来着：“对，她提到过来着。”见顾瑀又要低下头吃饭，顾元斐忙开口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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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完后顾瑀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刚刚却是有话要说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学的摸底考我没考好，然后这次摸底考正好关系到了分班，所以我这次被分到了基础班了。”
    第18章
    顾瑀每天照旧过着白天在学校认真上课，每周一三五待在学校上晚自习，二四和顾元斐去医院看徐清安。
    顾瑀身上是没发生什么事，倒是她周围的一圈例如乔英子方一凡他们身上照旧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林磊儿隔三差五的早上迟到，再之后更是一整天困到睁不开眼。
    再之后是乔英子寄存在方一凡那儿还没来得及转存到顾瑀那儿的乐高被宋倩知道了，虽然在被没收前乔英子还和宋倩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一起拼乐高的时光，但是最终还是被宋倩以为你好的理由给没收了。
    乔英子一直以来都在天文馆做着义务讲解员的工作，但是因为升入高三的原因，宋倩不再让乔英子周末去天文馆讲解。乔英子实在还是很想去，毕竟天文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在和顾瑀吐槽了半天后，最终乔英子还是在她爸乔卫东的帮助下成功去了天文馆。
    季杨杨在赛车场附近的游乐厅里遇到了季胜利，相互都还陌生着的父子最终还是在和谐的氛围下吃了一顿饭。
    方一凡和林磊儿搬进了书香雅苑，也是在同一天，所有人才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前一阵子林磊儿整天困到睁不开眼睛。原来是方一凡骗乔英子说林磊儿失眠，让乔英子从宋倩那儿偷偷拿了几片安眠药来。其实这一切都是方一凡为了能够搬进书香雅苑而撒的谎，他本来是想着自己吃了安眠药然后没有睡不醒的样子就能让方圆他们同意搬去书香雅苑住。最终这结果是如方一凡的愿了，只是这药阴差阳错的被林磊儿给吃了。
    北方一旦入秋那就约定于是入冬了。
    这是顾瑀一个人去学校上早自习的第三天，也是乔英子不上早自习的第三天，这几天也一直都是乔卫东打电话给李萌请病假晚到一会儿，但是顾瑀却是知道的，乔英子只是想要休息了。
    距离供暖怕是还有几天的时候，虽然今年没有人提醒，但是顾瑀还是自发地穿上了厚衣服去了学校。
    除了外出吃饭等之外，基本上这一天都是待在教室里不动弹的。
    好像自高三以来，体育课就基本上变成了摆饰，再加上体育老师也不多说些什么，大多数的学生都是在教室里自发学习，当然这其中往往不包括基础班的学生。
    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成绩好的学生抓紧一切时间拼命的去学习，反而是那些成绩一般或者是不怎么好的学生会适当的放松自己，会自己给自己缓解压力。
    因此在基础班和冲刺班一起上的体育课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冲刺班的学生，半数的基础班同学会下去自由活动，还有一半则是待在教室。
    基础班的同学里，有待在教室学习的，比如方一凡，也有待在教室摆弄着手机的，比如用手机看赛车赛事的季杨杨，还有一类就是趴在桌上睡觉的，比如顾瑀。
    潘帅走进教室在讲台旁站好：“行了同学们，先把手里的笔都放下吧。学校现在规定高三的学生必须上体育课，所以现在停止一切的功课，马上下楼。”见没有一个人起身，潘帅又摆摆手示意，“走走走，下楼。”
    顾瑀转了头，继续趴着。
    方一凡见又同学起身下楼，开口问道：“潘老师，现在这复习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上什么体育课呀？”
    “你可拉倒吧。相信我，高考的前一天你还会说同样的话的。”到底还是过来人，潘帅完全知道这帮学生的想法。见没几个学生下楼，潘帅干脆走到学生附近，“赶紧去，赶紧去，打打羽毛球什么的。”
    这一番动作下来，就只剩下顾瑀、季杨杨还有方一凡了。
    潘帅看了眼仍旧各干各的三人，率先走到了顾瑀的座位旁边，伸出手敲了敲顾瑀的桌面，开口道：“诶，醒醒。”
    顾瑀朝着潘帅的方向侧过头，睁开眼，没讲话。
    “她俩在门口等你呢。”说着潘帅朝着班级门口示意了一下。
    顾瑀朝着潘帅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乔英子和黄芷陶，呼噜了一把因为一直靠着手臂已经炸开的头发，然后才起身走向了乔英子。
    顾瑀是走了，但是剩下的方一凡和季杨杨仍旧坐在位置上，学习的学习，看赛车视频的看赛车视频。
    潘帅确定顾瑀是会下楼后，才又开口对着剩下的两人说道：“要不想下去也行，一会儿啊我让李萌老师过来请你们俩。”
    这话基本上算的上是‘威胁’了，听到这话的方一凡一下子就急了：“不不不，潘老师潘老师，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下去！走走走，我现在就下去。”
    “小瑀，你昨晚没睡好啊？”乔英子伸手挽住顾瑀的手臂，见顾瑀还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担心。
    “是啊，我早上路过你们班级门口的时候就见你趴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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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黄芷陶探头看了顾瑀一眼，也眼含担心，“那你没事儿吧？”
    顾瑀伸手又呼噜了一把头发，语气毫不在意：“没事儿，我就是今天起太早了，还有点儿没睡醒而已。”
    三人就这么慢慢悠悠慌着朝楼下走去。
    到楼下的时候，在教室里耽搁了一小会儿的方一凡和季杨杨就追上了顾瑀三人。
    “英子，陶子，瑀哥，过来看我们俩单挑篮球哈！”方一凡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和季杨杨一起小跑向了篮球场。
    黄芷陶看着季杨杨的背影，皱了皱眉开口道：“这方一凡怎么还跟人单挑啊？”
    “还能为啥啊？”乔英子一脸的看透，“吃饱了撑的呗。对了陶子，你刚才要问我啥来着？”
    黄芷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轻轻撞了一下乔英子：“我就关心你呗。看你最近身体老不好，天天生病。要不然让你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已经走到篮球场附近了，顾瑀听到了传来的一阵阵欢呼声。
    “其实我是装的。”乔英子快速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啊？！”黄芷陶是真的被乔英子的这句话给惊到了，“故意的？！为什么啊？”
    第19章
    “就压力大呗。”乔英子的脸上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但是顾瑀却能从乔英子那只突然收紧的握着她手臂的收中感觉到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我每天在学校对着书本，回家我妈还让我做卷子，烦死了。”这些都是乔英子的心里话，“一点自己时间都没有。我现在一看见书本我就眼晕。还是你们好啊。”
    听乔英子这么说，黄芷陶就立马‘反驳’道：“我还想让我爸妈管管我呢。而且你不知道我舅，平时吧，在学校看着挺受欢迎的，其实特烦人。每次去我姥姥那儿都得唠叨我。”
    乔英子伸手搭上黄芷陶的肩膀，一勾：“那我也想跟你换。”
    “我告诉你，你小心点吧你。别被李铁棍发现了，不然，吃不了兜着走。”黄芷陶见顾瑀一直没开口说话，又朝着顾瑀说道，“小瑀你也快警告她几句。”
    顾瑀的视线刚转移到乔英子的身上，乔英子就赶紧一手一个的搂住：“不提这事儿了，一提就心烦，看他们打球吧。”
    虽然平时顾瑀、乔英子还有黄芷陶三个人总是同进同出的，但是比起已经认识很久的乔英子和黄芷陶来，乔英子其实和顾瑀的关系还要更好，好到乔英子和方一凡这对青梅竹马差不多。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那大概就是友情这件事是不分什么先来后到，而是看缘分的。
    乔英子到底还是跟方一凡更熟，因此在看到方一凡投篮没进的时候，当下就又是可惜又是可恨了：“哎呀，方一凡这球。”这话刚说完，乔英子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给王一笛讲题的林磊儿，拍了拍黄芷陶和顾瑀，感叹道，“看，林磊儿。这上体育课呢，还学得那么认真。看我给他捣个乱去，等着啊。”
    “你去干吗呀？”黄芷陶的话还没说完，乔英子就朝着林磊儿所在地方跑过去了。
    说捣乱，那就真的是捣乱，乔英子悄悄从背后抽走林磊儿手中的手机，立马跑走，嘴上还嘟嘟囔囔：“体育课还学什么习呀。”
    林磊儿立马就朝着乔英子追了过去：“英子！”
    “来拿呀。”
    “给我手机，我题还没讲完呢。给我，还我。”
    “我不给，不给不给。”
    “英子，别闹了，行了啊。”见乔英子跑到自己身边，黄芷陶伸手拦了拦。
    林磊儿的着急显而易见，但是顾瑀却没有什么反应。
    跟她有关系吗？
    明显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去多管闲事？
    “乔英子！”林磊儿是真的急上头了，站好一脸严肃地对英子说道，“把手机先还我。”
    见林磊儿真的着急了，本来就是抱着打闹的想法的乔英子立马就不玩了，将手机递向了林磊儿，嘴上还说这：“不就是手机吗？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我……”乔英子这话反倒让林磊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乔英子笑了一声，又说道：“诶，我就是说，这李铁棍不是都说了吗，你光文化课成绩好你是不行的。你体育成绩不达标的话，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考什么大学呀，是不是？”
    林磊儿认同一般的点了下头。
    “英子也不是那意思。”毕竟是同班同学，黄芷陶解释道，“就是你别老盯着手机看，回头眼睛坏了。劳逸结合嘛，大家都是为你好。看球吧。”说着，黄芷陶拿肩膀顶了顶乔英子。
    乔英子立马反应过来，指了指篮球场：“给你表哥加油吧。”
    “表哥加油。”林磊儿完全不走心的说了句。
    “季杨杨加油！加油！”大概是看林磊儿给方一凡加油了，黄芷陶大声地喊道。
    乔英子一脸‘我都懂得’的样子，朝着顾瑀挤眉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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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笑了一声。
    这种运动赛事其实是最能让人投入的，即使你不是亲自上场。
    “表哥加油！”林磊儿看的激动起来，这句话明显就是已经投入了。
    见方一凡的球没有投进，乔英子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方猴儿，你丢不丢人啊！别让他赢！”
    篮球场上的方一凡和季杨杨越打越激烈，季杨杨起跳投篮时，方一凡直接就抱住了季杨杨的腰，这直接就导致季杨杨手中的球朝着场外观众的方向投去，砸中了站在顾瑀身边的林磊儿的额头。
    大概是两人真的打得激烈再加上林磊儿是真的瘦弱，被砸到的一瞬间，林磊儿整个人就朝后倒了下去。
    “磊儿！”
    “磊儿没事吧！”
    “没事吧！”
    这下子，周围的人都围向了林磊儿，这却导致林磊儿更加着急了。
    “我手机！我眼镜！”林磊儿摸到眼镜一下子就戴了起来，却仍旧是趴在地上找着手机，“别踩着我手机了。起来！起来！你们给我起来！”越到后面，林磊儿的声音就越是着急，更是带上了哭腔，“别踩了！别踩了！别踩了！”
    这么多人一下子围过来，自然把林磊儿本来就是好几年前的可拆后盖的手机给踩开了。
    见到手机，林磊儿更是崩溃了，颤抖着手机几次都没办法给安装好：“手机摔坏了……”
    “磊儿磊儿磊儿。”方一凡这才挤进人群最中心，赶紧扶起林磊儿，“你没事儿吧？你怎么样？你没摔到吧？怎么样了？”
    “表哥。”见到亲人，林磊儿当下就忍不住哭出来了，“表哥，我没摔到，手机坏了！手机盖不上了！”
    “季杨杨！”方一凡看到也走到身边的季杨杨，气的那手指着季杨杨指指点点，“你看你为了赢球不择手段！你把他手机弄坏了！”
    季杨杨其实也急到不行，但是思维到底还是很清晰的：“方一凡你讲点儿理好不好？刚才是你先犯规的。”
    “不管犯不犯规，你就是把人撞到了，你看着手机坏了，你还把他摔到了。”
    季杨杨没管还在旁边叨叨叨的方一凡，看向林磊儿手中的手机：“给我。”
    “磊儿磊儿，你头没事吧？”
    第20章
    急到手足无措的林磊儿只握紧了手机没松手：“我没事，表哥，但手机坏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方一凡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一味地重复。
    “这不就一破安卓吗？”季杨杨跟林磊儿根本就没什么接触，所以他也就根本不知道那手机对林磊儿的意义，见林磊儿急到不行，季杨杨只以为这是换一个手机就能解决的事情，“赔你个新的不就是了。”
    听到季杨杨的话，在顾瑀看来一直温和的林磊儿当下就发火了，使劲儿地推了季杨杨：“季杨杨！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她去世了！这里边都是她的照片和语音。表哥，它坏了，坏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办法！我想办法给你修好，你先别哭。”
    这场闹剧最终以林磊儿哭着跑走以及方一凡放下一句“季杨杨，这事儿咱没完！”后追着林磊儿跑为结束。
    顾瑀看着季杨杨不安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后转身走了，沉默了一会儿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朝着季杨杨追了过去。
    “季杨杨！”季杨杨的脚步快到顾瑀不喊住他根本就追不上。
    季杨杨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说一句话。
    顾瑀绕到季杨杨的面前，见季杨杨仍旧是一副面瘫样，也不看向自己，又开口叫了声他：“季杨杨。”
    这一叫，季杨杨终于把目光移到了顾瑀的身上：“干吗？”季杨杨的语气有点冲，开口后季杨杨自己也有点吓到，因为刚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带着责备看着季杨杨，因此现在顾瑀追上来喊住自己，季杨杨下意识的以为顾瑀是要来当面质问自己。但是在听到自己的语气后，季杨杨又觉得后悔，因为他这像是将怒气发在她的身上了。
    “没什么。”顾瑀没在意季杨杨的语气，在她看来，刚才的时候季杨杨说得很对，这件事季杨杨和方一凡两个人都有错，不能只怪季杨杨一个人。发生了刚才的情形，季杨杨心情不好顾瑀是很能理解的，“你刚才不是摔倒了吗？”
    顾瑀说的是林磊儿推季杨杨的那一下。
    季杨杨有些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顾瑀不仅是看到了还记着，而且现在还专门跑过来找他说这件事，只愣愣地点了点。
    “你的手。”顾瑀指了指季杨杨的手。
    季杨杨难得乖巧地将手伸到顾瑀的面前。
    顾瑀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手背朝上的手，伸手将手背掉了个方向，手心朝上。果然，被地面磨得有点儿出血了：“你去校医室一趟吧，让校医给你看看。”
    季杨杨仍旧愣愣的，直直地盯着顾瑀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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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有点儿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行，那你赶紧去吧，到时候老师问起来我会帮你解释的。”顾瑀小心地松开了季杨杨的手，“要上课了，那我先走了。”
    “嗯。”
    季杨杨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只除了偶尔会主动找他的黄芷陶以及偶然碰到会一起走的顾瑀。
    在经过上午体育课发生的事情后，中午吃饭的的时候，季杨杨坐的座位一整排都没有人再坐了，往常倒还是会有人坐在隔了几个位置的地方。
    午饭时间，林磊儿还拿着那个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不停地看着。
    方一凡虽然说在上午的事上做的不大好，但是在身为林磊儿表哥这个位上海市做的很不错的，这不，看林磊儿压根就没什么心思吃饭，索性就让已经打好了饭菜的乔英子和顾瑀领着林磊儿先去坐着了，他一个人去给自己和林磊儿打饭菜。
    说起来，这是开学以来难得一次所有人都在学校的情况下却只有四个人一起吃饭。
    早上最后一节课下课后，黄芷陶就说自己有点事儿，让乔英子她们先去食堂，然后就走了。
    “磊儿。”方一凡放下自己的饭菜，“你……你也别看了，先吃吧。”说着将特意打狮子头还有鸡腿的饭菜放到林磊儿的面前，“这都是我给你挑的，什么狮子头啊、鸡腿，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林磊儿将手机放回透明的塑封袋里，伸手扯了扯正喝水的方一凡的袖子：“表哥，你说这真的修不好了吗？你……你也不确定是不是？咱们能不能再看看？放学……放学以后咱们再看。”
    “好好好，磊儿，我会帮你去问，也会帮你去看看，问问有没有会修的。”其实方一凡在心里是压根就已经觉得是修不好了的，但是嘴上还是安慰着，也确实会实际去行动，“不过现在呢，你就别想了，好吧？你也别伤心，你伤心也没有用，先吃饭。”
    听到方一凡的话，林磊儿瞬间就红了眼眶：“那……那能怎么办呀？怎么办才有用啊？”
    “磊儿你放心啊，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我到时候去找季杨杨报仇，不但让季杨杨给你完璧归赵，而且给你换个新手机，好不好？”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但是其实方一凡心里也清楚这事儿不能全怪到季杨杨的身上，但是毕竟他早上都那么说了，再加上现在林磊儿的样子，也只好这么说了。
    乔英子看着方一凡的样子，就觉得有点要大事不好的样子：“方猴儿，你这三局不离出气报仇的，你又要搞什么事情啊你？”
    “我什么时候说报仇了？”
    “就刚刚啊，你说，‘我到时候去找季杨杨报仇’，我和英子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顾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方一凡，嘴上不咸不淡地说道。
    “不是，我方一凡从来都不动武力的好吗。”方一凡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是用智慧取胜的。”
    “智慧什么智慧，你哪儿有智慧？”一听方一凡的话，乔英子瞬间就反驳道。
    “我怎么就没有智慧了？！”
    “你敲敲你那小脑瓜，里面都是空的。”
    “表哥……”
    顾瑀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正‘争辩’着的两个人，然后就看到了满脸无措的林磊儿。
    第21章
    “别说我了，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你有什么智慧啊！”
    “你俩差不多就行了。”顾瑀抬抬下巴示意两个人看向林磊儿，“都少说两句，别到时候我还要再安慰两个人。实在不行出去打一架得了，说话多浪费口舌啊。”
    方一凡看着趴在桌上的林磊儿，当下就有点慌了：“那个……英子你帮他捡一下眼镜。磊儿，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磊儿，你别理他俩，他俩一直这样，没事儿就拌嘴的。”顾瑀将水放到林磊儿的面前，“你别往心里去，不关你的事儿。”
    “对对，磊儿，瑀哥说的对。”方一凡忙点头，“我跟英子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的……”
    方一凡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端着餐盘站在林磊儿背后欲言又止的季杨杨，和季杨杨对视了好几眼，见季杨杨都没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开口道：“干吗呀？看什么看啊，没饭请你吃啊。”
    本还想问问林磊儿怎么样顺便开口道歉的季杨杨马上就转身走人了。
    “这种人还有脸在食堂吃饭？”方一凡指着季杨杨离开的背影立马不满了。
    顾瑀皱了皱眉头，拿起筷子：“得了，你少说两句。”
    “不行！”说着，方一凡就起身了。
    乔英子赶忙拉住方一凡的手，问道：“你干吗啊？”
    “我找他去。”
    “你给我坐下！”见方一凡仍旧站着，乔英子又再次加强了语气：“坐下！小瑀说的对，你就得了吧，你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多是不是？到时候李铁棍又来骂你一顿，又把你妈给找来，你愿意吗？”
    方一凡只拿着筷子戳着饭，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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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
    “不是，季杨杨什么人，陶子眼睛瞎了吗！她还护着他！”
    听见方一凡一番咬牙切齿的话，顾瑀抬起头看向季杨杨在的地方，就看到黄芷陶正拿着云南白药在喷季杨杨的手背。
    方一凡激动到不行，但乔英子仍旧淡定：“你女神不是一向如此吗？你还没习惯啊？”
    “陶子已经不是他女神了。”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林磊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乔英子明显有点震惊，毕竟方一凡这两年来一直喊的女神只有黄芷陶一个，“换人啦？谁呀？”
    “他说是分儿。”
    “分儿？”乔英子没反应过来，抬起头问道，“分儿是谁呀？方一凡。”
    听到乔英子的话，方一凡顿时无语到想翻个白眼，但好歹还是忍住了：“不是，你们学霸脑子都是一根筋是吗？都是木头啊。分儿！考试学习那个分儿。”
    乔英子尴尬的弯了弯嘴角，表示已知。
    “我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方一凡面带愤怒地在手机上不停地戳来戳去。
    “你干啥呢？”听方一凡这话，乔英子就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了，“你别告诉我你又要闹什么事吧？我跟你说，今儿要不是你出的斗牛这一茬，磊儿的手机能摔坏吗？别闹了行吗。”
    “是，表哥。”林磊儿也说道，“季杨杨都说了答应修手机，没准儿能修好呢。而且他已经赔礼道歉了……”
    两个人的话让方一凡瞬间就火大了，‘嘭’地一下将手机倒扣在了桌面，“道歉？！他给你道歉，给你赔手机，给你修手机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而且我们俩还有事儿没完呢。跟你没关系。”说完又继续拿起手机鼓捣。
    “行了，磊儿，别管他了，一会儿饭都凉了，你先吃点吧。”乔英子拿起筷子递给林磊儿。
    林磊儿摇了摇头：“吃不下。”他现在挂心着手机的事儿，难受得紧。
    “那你向磊儿道歉了吗？”顾瑀慢悠悠地开口道，冷静地看向听到自己的话动作停顿了一下的方一凡，“说到底，你不就是看不惯陶子对他比对你好呗。磊儿的事情是不是就正好让你找了个借口去找事情。”
    虽然顾瑀的话用了是不是，但是却根本是用着肯定的语气。
    “是。”方一凡大大方方地开口应道，“但是更多是因为他的态度。磊儿，那个什么，我想把一视频里边某一个地方放大，就夸张一点、炸一点，怎么弄？”
    乔英子朝着顾瑀摇了摇头：“算了，你别理方猴儿了，反正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再说了，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了，倒霉的还是他。”
    顾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到底，她也还是看在季杨杨和方一凡都是她朋友的份上才会开着口的，既然人家不听，那她再多说些什么也都是没有用的，那索性就别再管太多了，毕竟她自己还有一大堆的烦心事儿呢。
    “你又干啥呢。”乔英子一把将手机从方一凡的手里抽走，看了看，“这都已经过去仨月了，你怎么还留着这视频呢？”
    “哎呀，给我。”方一凡把手机拿过来，继续按着林磊儿指点的鼓捣，“我就他这一个黑料，没准哪天就能用。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诶，方一凡。”王一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出声吓了方一凡一大跳，“你们几个又干吗呢？”
    “不是，你干吗呀，神出鬼没的，怎么哪儿都有你呀，你去吃你的饭去。”方一凡‘轰走’王一笛，继续鼓捣着他的手机。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走你！”
    随着方一凡这句话落下的还有食堂里不断响起的‘叮咚’一下的手机提示音。
    顾瑀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就看到了方一凡发的动图。
    那是一个只有季杨杨一个人加了大头特效的动图，图里还写着‘你赔得起吗？’这几个大字。
    顾瑀皱了皱眉头：“方一凡，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一个高中生流出这种图来，免不了会被人说是富二代，再加上图上的那几个字，就更显得这富二代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还忙横不讲理的富二代了。
    顾瑀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烦躁，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端起餐盘说道：“我吃完了，先走了。”
    第22章
    收到顾元斐的微信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顾瑀正准备收拾收拾课桌上的书本然后去食堂吃晚饭。
    【顾元斐：我在校门口等你，今儿的晚自习不上了，我跟老师说过了】
    不算上标点符号，统共也才二十三个字，却让顾瑀更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虽然本来顾元斐这种突然给自己发微信的行为就已经预告了肯定是有事了，但是写明了不上晚自习西这件事就更显得这事的重要性了。
    顾瑀便将原本打算收拾进桌兜里的一些书挑挑拣拣地选了一下塞进书包里，右手还一心二用地给顾元斐回微信。
    【顾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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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收拾好书包就出去】
    其实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本来晚自习就是用来写作业的，更不用说在课间的时候，顾瑀已经写好大部分了。再加上明天周六上午还有个作文讲座，索性顾瑀也就没收拾几个没写的作业，打算留一些明天过来听完讲座之后再把剩下的一两个分量小的作业给带回家。
    顾瑀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顾元斐正低着头站在大门旁边的小门旁打字发着什么。
    仔细算下来，顾瑀跟顾元斐相处了有那么快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虽然两个人之间相处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尴尬了，但是顾瑀还是从来没有将那一声‘妈’喊出口过。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喊不出口，反正就是觉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她就是很难说出来。
    顾瑀扯着书包带走出校门口，走到了顾元斐的跟前，见顾元斐还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便没有开口。
    还是顾元斐余光中看到了自己给顾瑀买的新鞋才发现是顾瑀来了，索性距离顾瑀来还没过几分钟。
    顾元斐最后打完几个字，发送完之后，开口说了句“走吧”之后，就率先走在前面带着顾瑀走向车停的地方。
    “我们这是去哪儿？”顾瑀还是没忍住，边系着安全带边开口问道。
    顾元斐边发动车边开口说道：“医院来电话了，说是姥姥醒了。”
    顾元斐平淡的话却是在顾瑀心里投下了一颗巨雷。
    顾瑀抓紧了已经系好的安全带，努力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顾元斐在刚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是和顾瑀一样的，她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的。换句话来说，就是那时的顾元斐和此时顾瑀是感同身受的：“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在上课，我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要喊上你，就自己一个人先去医院了。医生说目前情况还算良好，后续怎么样还是有待观察的。”
    “是吗……”稍微冷静了一点儿的顾瑀只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听见顾瑀低下去的声音，顾元斐略带点不自然地开口安慰道：“我下午过去也没什么用，就光站在门口看里面的医生忙活了。而且，姥姥下午也就醒过来一小会儿，马上又睡过去了。”
    “嗯。”顾瑀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仍旧没有抬起头来。
    顾元斐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快速又偷偷地转头看了一眼顾瑀，见她仍然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声音都不自觉地更加温柔了：“既然姥姥现在醒过来了，那就代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顿了顿，顾元斐又开口说道，“下午那会儿喊我去医院的时候，我那时候就一直在想要什么时候告诉你，后续又想到你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瞒着你。但是如果当时就告诉你的话，先不说你现在是一个高三学生，正处于非常重要的时刻，就算那时候你过来也跟我一样是没事干的，只是干站在ICU的门口。”
    “我知道。”顾瑀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我过去是没用的。”
    “不是你过去是没用的，是除了医生之外的所有人过去都是没用的。”顾元斐见顾瑀这么说，开口着重强调道，“医院通知家属其实也就是让我们做个心理准备罢了。”
    说着车就开到了医院门口了，顾瑀等着顾元斐停好车后和顾元斐一起走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徐清安仍旧和没醒过来时一样，要不是顾瑀提早从顾元斐那儿听说了徐清安确确实实已经醒过来过的消息，看到这样子躺在床上的徐清安，怕是还会以为徐清安仍旧是昏迷的。
    “医生说每天的探望时间是每天下午的三点半到四点。”顾元斐站在顾瑀的身旁，看了一眼顾瑀后，随着她的眼神也看向了病床上躺着的徐清安，“今天下午医生检查结束后不久正好是探望的时间，我进去的时候姥姥也正好醒着。”
    顾元斐又看向了默默无言只是盯着徐清安的顾瑀，悄悄的叹了口气，开口道：“明天周末，明天的下午你正好可以进去，但是我要提前在这儿给你打个预防针。”
    听见顾元斐这么说，顾瑀转过头看向了顾元斐，仍旧没说话，只是眼神中带着疑问。
    见顾瑀看向了自己，顾元斐却又有了种无法开口的感觉，只好又将视线移回了那一小块透明的玻璃上：“姥姥因为动了手术，所以她……她认不怎么出来人。”
    其实顾元斐这句话已经是很往好的方向说了，动了手术又是刚刚醒过来的徐清安不是不怎么认不出来，而是根本就无法认出眼前的人，即使她脑中记得人，却仍旧是无法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来。
    顾瑀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又看向了ICU内的徐清安。
    “还有姥姥现在大多数时间都是睡着的，所以你明天下午来的时候姥姥不一定是醒着的。”想了想，顾元斐又开口道，“我今天下午进去的时候姥姥正好醒着，但是却没认出我来。你放心，医生说这是很正常的，等再过段日子，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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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了。”
    第23章
    周六学校统一组织了一场作文讲座，本来顾瑀对这种讲座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的，只是想着那就随大波去听听吧。
    但是自从周五从医院回来后，顾瑀就觉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压根就没了其他心思。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周六早上照常起来吃过饭后就出门了，但是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不是在去学校的路上，而是已经坐上了去北大医院的出租车了。
    顾瑀下了出租车，站在医院门口，两只手死死地拉着书包的肩带，最终还是抬起脚走了进去。
    这边的顾瑀仍旧是跟往常一样坐在医疗椅上发着呆。
    那边学校里的李萌在看到教室里乔英子仍旧空着的位置，趁着讲座还没有正式开始讲些什么，走到黄芷陶身边问她关于乔英子的事情，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便走向了隔壁的基础班，打算去问问顾瑀。
    李萌在教室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顾瑀也没来，正打算走了，潘帅就走了出来。
    “李老师，怎么了啊？是有什么事儿吗？”潘帅跟着和李萌的脚步一起走到了教室外的栏杆旁边，在确定不会影响到教室里听讲座的学生后才开口问道。
    李萌转身将身体转向了教室所在的方向，以保证自己能看到教室里的学生：“我就过来看看顾瑀有没有在。”
    “顾瑀？”李萌突然过来找不是自己班级学生的顾瑀，这让潘帅疑惑了。
    “对啊……”李萌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就响了起来，“潘老师，我先接个电话啊。”
    “嗯，你接吧。”潘帅点了点头，示意李萌接电话。
    李萌接通电话：“喂，您好。”
    “哦，乔先生您好。”
    “对啊，我还想说呢，这怎么回事，英子怎么又没来呢？”
    “不舒服？那能来还是得来听一听啊，你们家这离这么近。诶，这最近怎么总是您给请假呢？英子没在家呀？”
    “行，好。那这样吧，回头我过去看看英子。”
    “行，那就先这样啊，乔先生。”
    见李萌挂断了电话，潘帅将视线移回到了李萌的身上：“英子他爸啊？”
    “嗯，对，说英子生病了，今天这讲座来不了了。”乔英子最近早上经常这样，还每次都是乔卫东打电话来请的假，这让李萌纳闷得很，“这怎么回事啊？现在的孩子身体这么弱的吗？”
    “这不温度骤降嘛，常有的事。”潘帅倒是没想太多，“对了，你还没说你找顾瑀什么事儿呢？”
    “就为英子这事儿。”李萌晃了晃拿着手机的手，“刚英子没来又没有请假的电话，我就奇怪，问了黄芷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就想着去问问顾瑀。我这那想得到啊，顾瑀也没来。顾瑀最近也经常请假吗？”
    潘帅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摇了摇头：“没，她每天都很准时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迟到早退的现象，就昨天晚上晚自习她没来，但是那也是她妈给我打电话请假了的。”
    “那今天这怎么回事啊？请假了吗？”
    “没。”潘帅又摇了摇头，“我想着等会儿结束了打电话问问的。”
    “别等会儿啊。这样吧，潘老师你先回班里看着吧，我给顾瑀打电话问问。”说着，李萌就拿起电话作势要给顾瑀打电话了。
    潘帅见状连忙说道：“这哪成啊，还是我打吧。”
    “没事儿，反正我这正好顺手的事情。”说着，李萌就直接拨通了电话，见潘帅还站着，伸手示意，“潘老师先回去吧，我这打完电话我也马上回班里。”
    “行吧。”见李萌已经拨通电话了，潘帅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但是仍旧朝着李萌示意了一下，“那李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嗯，行。”李萌朝着潘帅点了点头。
    但是直到潘帅进了班级，李萌打给顾瑀的电话仍旧没人接通。
    “这怎么回事啊？最近的年轻人没有几个不随身带手机的啊。”李萌盯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重新再次拨了过去。
    一分钟过去仍旧没有人接听，李萌翻了翻通讯录，索性直接拨给了顾元斐。
    学生突然没来学校，电话也打不通，还没有像乔英子一样有家长打电话过来请假，李萌自然是有点慌了的，理所当然的想着找家长了。
    “喂，您好，顾瑀妈妈，我是春风中学的李萌老师。”还好顾元斐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也算是让李萌松了一口气。
    在家里办公的顾元斐突然接到李萌的电话还有点懵：“您好，李老师，怎么了吗？是小瑀在学校怎么了吗？”
    “没没没，小瑀没在学校怎么了。就是今天学校里不是举办了一个作文讲座嘛，但是小瑀到现在都还没来，您那儿也没给我们任何一个老师打电话过来说请假。我本来是想着打电话问问小瑀的，但是小瑀的电话也没有打通，所以啊我就想着给您打电话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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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放心，小瑀在学校里的表现可好了，学习也认真，跟同学之间相处的也很好。”
    见李萌打电话过来不是因为顾瑀在学校里惹了什么事，顾元斐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您说，顾瑀没在学校里？”
    “对呀，这讲座的事，我们老师好几天前就跟学生说过的，而且也都在微信群里跟家长们说过的。当然，今天也有几个学生家长打电话过来请假的，比如英子他爸就打电话过来说英子身体不舒服给英子请了假。我就想，是不是您忙起来一下子给忘了，忘了给小瑀请假了。您看，小瑀这突然一声不吭地就没来学校，我们老师也是关心嘛。”
    今天早上顾瑀吃完早饭后事顾元斐亲手送出家门的，这时突然老师打电话过来说顾瑀不在学校，顾元斐突然就想到了昨天带顾瑀去医院后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就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通了的顾元斐不好意思地朝着电话说道：“真不好意思啊李老师，是我不小心给忙忘了，今天我们家有点事，所以今天的作文讲座小瑀去不了了。真不好意思啊李老师，都怪我给忙忘了。”
    “没事没事，忙起来是容易给忘掉的。”
    “辛苦您了啊李老师，这讲座的内容到时候我让小瑀找同学问问就行了，辛苦您了还专门来电问了。”
    “那行，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啊，您继续忙。别忘了让小瑀去找同学问讲座的内容就行。”
    “好嘞，行我知道了，李老师。那李老师再见。”
    “好嘞，再见再见。”
    第24章
    顾元斐挂断电话后就马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走到了顾瑀的房门前，打开了门。
    书桌上的手机那么明晃晃的放着。
    难怪没接电话，原来是手机没在身边。
    顾元斐这么想到。
    确定了顾瑀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后，顾元斐转身就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其实北大医院离书香雅苑说近也不近，因为开车其实还是要开上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的。但是北大医院是距离书香雅苑或者说是春风中学最近的一所大型医院了。
    顾元斐停好车，下了车之后就直奔顾清安在的ICU，果不其然就在那张医疗椅上看到了呆坐着的顾瑀。
    这让顾元斐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因为出什么事了才没有去学校，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有点怒上心头。
    明明是她自己处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但是现在毫不上心的也是她，反而她们这些在一旁看着的人每天为她们这群人着急的不行，相比起来更上心的也是她们这些每天都快要急上火的人。
    顾元斐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心知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今天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顾瑀说道说道。
    收拾好想法的顾元斐走到顾瑀的面前，见顾瑀没有反应，清了清嗓子吸引顾瑀的注意力。
    被唤回神来的顾瑀抬起头来，目光终于在顾元斐的脸上聚焦了，轻声发出了一声疑问：“嗯？”
    见顾瑀终于回过神了，顾元斐的脚步换了个方向，转身坐到了顾瑀身边：“怎么想着这么早就来姥姥这儿了？”
    顾瑀放松了身体，将背往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头自然而然也仰了起来，看向了一片白的天花板，灯光刺眼，到顾瑀却不想移开视线，只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去学校的，但是，就……自己就往这儿来了。”
    听顾瑀这么说，顾元斐心上一下子就涌上了一阵凄凉，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想要放在顾瑀的头顶上轻轻抚摸，最终还是强制性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先不说两人之间仍旧有点尴尬的氛围是不可能会有这种动作发生的，就说顾元斐本人就不是个会过多表露自己情绪，或是跟别人肢体亲近的人。
    顾元斐有点庆幸自己止住了动作，因为她怕顾瑀会转过头来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她，她怕那时候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顾元斐又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将这个动作继续下去，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能突破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契机。
    不管顾元斐再怎么庆幸，她的动作早已结束了，这件事就是已经彻底的翻篇了。
    顾元斐不自然地双手握紧，眼神飘忽不定，嘴上说了些什么自己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不管怎么说，今天学校举办的作文讲座还是很重要的。你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主的，家里的其他人，有我在。”
    话说完，顾元斐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万分后悔。自己刚才说的一大段话里，除了最后那么一小句，其余的话这不就是在影响两人本就没有多和谐的关系吗？
    这些话其实也是顾元斐本来就想说的，只是她做的打算是回家后再一点点掰碎了好好跟顾瑀说的，这一下子在自己都是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是在医院这种场景下讲出来，顾元斐自己都愣住了。
    幸好的是在现在顾瑀听来，这些话根本就无痛无痒：“嗯，我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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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高三学生嘛，应该以学业为主。但是，学校今天举办的作文讲座在我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我愿意去本来就是因为刚开始我觉得无所谓而已。”
    “那也……”顾元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瑀看过来的眼神给打断了。
    顾瑀自然地将头转向了顾元斐的方向，面朝顾元斐，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平淡：“再说了，作文这东西想提分本来就是很难的，怎么可能听个讲座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作文分数给提上去了呢？如果真的有这么神效那老师平时上课还讲什么，干脆就让我们听讲座好了。”
    其实顾元斐挺同意顾瑀的话的，只是仍旧希望顾瑀能将自己的成绩放在心上，而不是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我还是会去的，只是现在我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那干吗还要在那些不重要的事上花功夫。”
    顾元斐压下了快要脱口而出的‘对你而言学习是不重要的事吗！对你而言学习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了自己心头快要迸发的怒气，心里也更确定了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顾瑀谈谈她的态度以及各种其他存在的问题。
    听到身边传来的好几次的深呼吸声，顾瑀也不觉得在意，就感觉，现在能够牵动她心神的好像只有正躺在ICU床上的徐清安了。
    事实上，顾瑀是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有点不对劲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就连她最喜欢的摄影都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往常对顾瑀而言，照相是件很能让她开心的事，就好像只要拿起相机，将镜头对准世界，透过镜头看到世界就能让顾瑀一下子开心起来。
    喜欢拍照，所以顾瑀一直以来都会在网络上分享自己拍摄的作品，也因此在微博上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博主，粉丝也有个十来万。
    但是自从高二升高三的暑假结束后，顾瑀就再也没有拿起过已经积灰的单反了，也再也没有登上微博去看那些在照片下评论的回复了。
    知道自己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到十方的出口，顾瑀就像一只被困在迷宫的困兽一样，不仅找不到人诉说也无法对人诉说，又因为找不到出口而日益焦躁，变得更加不对劲。
    从来都是顾瑀和徐清安一直相扶相持地向前走，现在突然徐清安停在了原地，而顾瑀却还是被逼着向前走，不仅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因为愧疚，愧疚于徐清安本来应该有更好的道路可以走的。
    一直这么压抑着想着的顾瑀只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就在顾瑀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的时候，突然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自从昨天知道徐清安醒过来后，虽然顾瑀心中的感受仍旧难受仍旧复杂，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
    第25章
    两人愣是在医院从早上等到了下午的探望时间，除了中午一起去吃饭以及去洗手间外基本上就是坐在医疗椅上默默无言。
    这直接就导致了护士从原本第一次第二次路过时候的不在意变成了后来每次路过都会偷偷转头看一眼她们俩，然后就变成了再后来的毫不在意毫不关心了。
    终于临近探望时间，顾瑀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有点迈不开脚了。
    顾元斐跟着顾瑀也站了起来，转头看向眼睛闪烁不定的顾瑀，终究还是伸手搭在了顾瑀的肩上：“没事儿的，你去吧。”
    又深深地重复呼吸了几次后，顾瑀才走向了护士站。
    真到了要进去的那一刻，顾瑀就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消毒，换衣服，等顾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进了ICU，甚至是已经站在了徐清安的身边了。
    躺在床上的徐清安仍旧闭着眼，没有一点要睁开眼的预兆。
    这样也好。
    顾瑀这么想到。
    她其实还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徐清安，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因为自己所以才一直没有听医生的话去住院观察的徐清安，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以往总是笑呵呵走在她的身边如今却只能躺在这一小张病床上靠着各种医疗器械存活的徐清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如今就算是自己站在她面前但却也不能认出自己的徐清安。
    顾瑀就那么在ICU里干站了半个小时，然后出来了。
    顾瑀在ICU里站了多久，顾元斐就在站在ICU的门前透过那块透明的小玻璃看了多久。
    顾元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顾瑀，只好干巴巴地开口说道：“医生说现在这都是正常的情况，姥姥现在清醒的时间不多的情况都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好的。”
    以后会好的。
    又是这句话。
    顾瑀能感觉到顾元斐说句话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顾瑀没有一丝一毫感觉到安慰，反而不得不握紧了拳头以防自己将快要冲出口的‘这句话我听够了’强压回去。
    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自己安慰的人还是没有开口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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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顾元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只能开口换个话题：“那咱们回家吧，正好顺路去趟超市买晚饭的材料。你想吃什么？”
    睁开紧闭着的双眼，缓了一段时间的顾瑀才觉得自己内心的暴躁情绪舒缓了一点，摇了摇头：“我都可以。”
    “行，那我就买些排骨和玉米炖汤，再买点你爱吃鸡翅给你做可乐鸡翅，还有你爱吃的茄子也买点，最后再炒个小青菜。”顾瑀一直回话，顾元斐转头问道，“可以吗？”
    “好。”顾瑀怕自己说句‘都行’又换来顾元斐的‘那你想吃什么’，索性就直接答应下来。
    出了医院顾元斐就直接开车进了超市的停车场，本来就是想好了烧什么菜的，因此整个买菜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顾元斐又顺道买了箱牛奶打算让顾瑀每天拿一盒去学校喝，补充补充蛋白质什么的。
    回家后煮饭洗菜切菜烧菜，两个人吃完饭也还早，也才六点半。
    顾元斐洗完碗筷，擦了擦手，走到顾瑀的房间门前，抬起手直接就敲响了顾瑀的房门。
    敲门声让发呆的顾瑀回过了神，她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桌前拿着笔一直在发呆，桌面上摊开的作业她一笔都没写。
    顾瑀放下笔，有些烦躁地伸手使劲地抓了抓自己的头，之后又将被自己折腾的到处乱翘的头发随便抓了抓理理顺后，开口道：“请进。”
    听到那句‘请进’后，顾元斐就开门走了进去，将铺的整齐的被子掀开一个角然后坐到了床上。见顾瑀的目光随着自己的动作移动，本来就想好的了的顾元斐直接开口道：“小瑀，我有些事儿想跟你谈谈。”
    听顾元斐这么说，顾瑀索性直接转了个方向，让自己面朝顾元斐，点了点头：“嗯，您说。”
    “就是你成绩的事儿。”顾元斐盯着顾瑀的脸，但是语气还是柔和的，“李萌老师跟我说过，说你成绩很好，学期初的摸底考试也是因为事出有因这才进了基础班。潘老师也一直说你在基础班里学习很认真，我也知道你是个自控能力很好的人。但是，可能是因为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再加上前天医院通知说姥姥醒了，我觉得你现在有点没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
    顾瑀就那么低着头听完了顾元斐的这一大段话，然后抬起头看着顾元斐问道：“所以，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现在高三了，而且现在离高考也就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我希望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顾元斐叹了口气，“家里的事儿你都不用操心，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了，我尽量。”顾瑀也不想和顾元斐争些什么。
    “不是尽量，是必须。”听完顾瑀的话，顾元斐的语气马上就变了，“你还小，所以你可能不是很清楚考个好大学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是过来人，我知道，所以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
    “还有，是关于你大学的事情。”等了半天没等到顾瑀的回话，顾元斐只好继续按照自己设想好的话继续说下去，“李萌老师说了按你以前的成绩的话，北大清华还是很有希望的。这两所学校到底选择哪个就看你自己的喜好了。至于专业的话，我现在是比较推荐你去学金融方面的，毕竟我这公司目前做的还可以，这样的话你大学毕业后就直接能跟在我身边边打下手边学习接手了。”
    顾瑀歪了歪头，发出一声疑问：“金融？”
    “对，金融。”顾元斐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想学其他的话，我也不是不让你学。但是学金融对你以后的发展最好，我是最推荐你去学金融的。你要知道的，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多听听我的话是没错的，毕竟我都是在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我还咨询了下认识的朋友，看北大和清华哪个的金融系更好……”
    “够了！”顾元斐的句句‘我为你好’还有她的自顾自话终于让顾瑀爆发了，“我求你别在打着为我好的名头来支配我的生活了！”
    第26章
    顾元斐本来还想着拿出手机让顾瑀看资料的动作随着顾瑀的这两句怒吼给打断了，动作也停住了。
    顾瑀有些急躁但又因为发泄不出来使劲地跺了好几下脚，面露痛苦，眼含泪水：“我真的受够了你今天说的所有话了！”
    “我是真的为了你着想啊……”顾元斐急忙开口，但却随着字句的吐出音量在顾瑀痛苦的表情下越来越轻。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顾瑀的声音不受控的提高了，“你的为了我好就是在我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把我扔给姥姥，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了？！你的为了我好就是在我被其他小朋友笑着说是个没有爸爸妈妈没人要的小孩的时候却让我根本拿不出反驳的证据来？！你的为了我好就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让我只能从姥姥假装无意提到你的时候知道你的存在吗？！”
    顾瑀越说越难受，眼泪终于无法克制崩溃，声音中的哭腔让人听着就难受：“你的为我好就是让我在姥姥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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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无法接通吗？！你的为我好就是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无依无靠地看着姥姥一个人躺在ICU里吗？！你的为了我好就是根本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直接就对我说让我去学金融，去接手你的工作，让我顺着你的心意你的想法过一辈子吗？！”
    这是顾元斐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离去给顾瑀带来的伤害，她反复张了好几次嘴巴，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一切，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自己为什么抛下她，甚至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告诉顾瑀其实她是在意她的，也是爱她的。
    顾瑀将顾元斐张了嘴却没有任话语说出口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只觉得更难受了，口不择言，语气却又异常的冷静地直接开口说道：“但是我现在看开了，我可以不在意了。因为我发现了，我已经，根本，不在意你了。我不需要你了，就像你不需要我一样。”
    人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在生气或是难过的时候开口说的话，而那些伤人伤己的话也往往都是会冲着亲近之人说出口。
    一直都是满脸震惊眼含泪水的顾元斐终于在顾瑀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也哭了，但却根本就顾不上去擦眼泪：“不是的，我需要你的。只是……只是对当时的我而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够了，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顾瑀直接开口打断了顾元斐的话，她只觉得自己越说心情越平静，但却无法控制自己说些什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说了一大堆的话：“从你给我起这个名字开始，我就知道了。瑀，似玉的白石，这不就是你在告诉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个玉，只能是个和玉相似但却是颗石头的人吗？你这句就是在叫我别妄想吗？”
    “你看，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出现过，但是我和姥姥还是能开心的生活下去。所以就算这次家里出事情你别来我还是能守着姥姥自己过下去的。我那时候给你打电话，其实就是我慌不择路下无奈的选择而已，冷静下来的我能够自己应对的。”
    “这都是你的错觉，你还是个学生……”
    “别拿我是个学生这句话当令箭了，就算我是个学生又怎么样？我是个学生，但是我也是个年满十八岁的成年人。”
    “不管你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那你也都是我女儿，我有责任也有义务要替你遮风挡雨，要将你往好的路上领！”
    也不知道是顾元斐的哪一句戳中了顾瑀，顾瑀突然就嗤笑了一声：“您也知道我是您的女儿啊。”
    顾瑀面带嘲讽的脸和嘲讽的语气一下子就激怒了顾元斐，这使得顾元斐的语气中带上了怒气：“我一直都知道，不知道的人是你！是你不知道我是你妈！这三个月来，你有喊过我一声妈吗？！”
    “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一个成语。”虽然顾瑀看上去仍旧是一副冷静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其实顾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过脑子，甚至是已经到了逮着恶毒的话就说出口了，“那个成语是，德不配位。”
    那四个字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压倒了顾元斐的理智，顾元斐被气得直接就抬起了手，最后好不容易硬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顾瑀抬起头看向那个悬在空中的巴掌，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波澜的心却止不住地颤动，但嘴上仍旧不肯服软还在逞强：“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顾元斐恨铁不成钢，气得握紧拳头锤自己的腿，“姥姥这多年都是怎么教你的！”
    一听这话，顾瑀直接站了起来：“我这是对什么人用什么态度！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姥姥我根本就活不下去，而且姥姥把我教的很好，根本不需要你担心！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没话跟你讲了。”
    说完，顾瑀直接转身离开了家里。
    直到听到顾瑀离开后关上的大门的声音，顾元斐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顾瑀这么多年都是跟徐清安相依为命的，现在徐清安又是这么一个状况，她就不应该那么说。
    顾元斐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连忙起身抓起钥匙就跟着顾瑀的脚步出门了。
    一直跟在顾瑀身后的顾元斐见顾瑀果不其然是去了北大医院后更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赶到后悔。
    而根本就没发现顾元斐跟着自己的顾瑀下意识地坐着出租车到了医院门口，想进去但是却因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最终只能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出门急也没带上放在一旁的钥匙，幸好手机因为是一直放在裤兜里从而带出来了。
    【顾元斐：公司有点事，我今晚回来会比较迟，钥匙就放在地毯下面】
    顾元斐看顾瑀一直坐着不动，发了条微信后马上赶回家去放钥匙。
    因此没看到顾瑀看到这条微信后弯腰掩面痛哭的样子。
    顾瑀很后悔，后悔说了那些话，那些话不仅是伤害到了顾元斐，更是揭开了她心里的已经结痂多年的伤疤。
    伤人伤己，不过如此。
    第27章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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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也就是周日这天，一早上顾瑀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写作业，直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才坐着顾元斐开着的车，和顾元斐一起前往北大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也才三点，距离医院规定的探望时间还有半小时，但大概是因为心情平静了很多的原因吧，或者本来就是因为这半个小时不是很长的时间，只是过了一会儿，顾瑀就已经换好了防护服走进了ICU。
    跟昨天一样，顾瑀走进去的时候徐清安仍旧在沉睡中。
    呼吸罩里的白雾起起又灭灭。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还是过了十几分钟来着，顾瑀也记不大清了，但是那一瞬她看到徐清安眼皮颤抖后睁开的眼睛却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情形。
    徐清安大概是因为睡得太久了，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皮，眼前像是盖着一层纱一样模糊不清。手全无力气去抬起来揉揉眼睛，徐清安只能反复地眨了几次眼睛，这才看清床边站着的人。
    顾瑀从徐清安眼皮颤动的时候开始就整个人僵直静止不动了，见徐清安眨了几下眼睛之后眼神终于不再迷糊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徐清安盯着床边的人看了半天，只觉得眼神，但脑海中却就是想不起这人是谁，又见她张嘴张了好几次后仍旧没有说出个一言半语来，干脆自己开口问道：“小瑀呢？小瑀没来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一样，一下就打开了顾瑀心的房门。
    这几个月以来，顾瑀一直在人前保持着一种冷静的态度，就算难受想哭也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痛苦。
    顾瑀难受上心头，眼中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努力控制着不让泪水落下，却发现终究只是无用之功，干脆就不再克制了，声音颤抖着回答徐清安：“姥姥，我就是小瑀啊……”
    徐清安的眼神中突然就显露出了疑问来，但马上就消散了，眼神又是一片清明：“小瑀你来了啊。”
    语气中全无被人提醒后的惊慌与恍然大悟，就像她从未问过那两句话一样。
    顾瑀对徐清安有多么熟悉啊，熟悉到她能从徐清安的一个表情、一词一句、一个小动作中就能知道徐清安在想什么。因此她能看得出来，徐清安真的，认不出她来了。后续的开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就像是根本没有说过前一句话一样，仿佛顾瑀是刚刚走入这房间一样。
    这一个认知，让顾瑀控制不住的哭到不能自己。
    她的姥姥，再也不是那个能挺直着腰背为她披荆斩棘领着她前行的人了。
    徐清安有那么将近十年没见过顾瑀哭了，更不用说是现在这一副痛哭的样子了，语气急切连忙开口道：“小瑀，怎么了？你别哭啊，姥姥在这儿呢。”
    顾瑀边擦着眼泪边边凑近徐清安，声带哭腔：“我没事儿……我……我就是喜极而泣而已……姥姥……”
    这一刻徐清安才觉得自己这手足不能动弹是有多让人郁闷，就连想为孙女擦擦眼泪都做不到，只能试图转移话题来转移顾瑀的注意力。四处看时就透过了门上透明的玻璃看到了顾元斐，徐清安面露疑惑：“那是。”
    顾瑀顺着徐清安的视线看去，因为泪水的原因其实看不怎么清楚，但却能知道徐清安指的是说，开口的语气仍旧带颤：“那是……姥姥您的女儿啊。”顾瑀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那是我妈’来。
    “元斐啊……她回来了啊？”徐清安虽然看不清，但是却是下意识地就开口这么说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想到了顾元斐的性子，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改变，但是执拗要强的底子是不可能会改掉的。
    两个人同样执拗要强的人在一起会是什么的状况？
    徐清安无法快速转动的头脑虽然无法想象出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却能肯定，肯定是少不了矛盾的。
    “嗯。”顾瑀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回来有三个月了。”
    “这样啊。”徐清安转回头，不自觉地就想抬起手来，虽然注定失败。
    见到徐清安的动作，顾瑀连忙伸手握住了徐清安的手，但眼神却不肯离开徐清安的脸一分一秒。
    手没力气，但是手指头还是能动的。
    徐清安随着顾瑀的动作手指朝着顾瑀的手微微收拢，勉强地露出一个笑脸来：“小瑀，你妈她性格就那样，随性惯了。”
    “姥姥，我知道，我都没关系的，只要您在就好。”顾瑀双手紧握住徐清安的一只手，语气依赖。
    “好，姥姥一定会快点好起来的。”
    徐清安盯着顾瑀看了好久，潜意识里觉得顾瑀不对劲，但是无法深入思考的头脑又无法告诉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徐清安只得有点不安地使劲动自己的手指头，企图能够通过握紧顾瑀的双手以给予她力量，告诉她，我在。
    但是很可惜的是，徐清安使劲的力量几乎微乎其微。
    顾瑀感觉到了一点的动静，却以为是徐清安有话要说，更加凑近了徐清安：“姥姥，怎么了？”
    徐清安不好直接说出口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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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顾瑀否认的话，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这样开口说道：“小瑀，你要知道，姥姥对你从来都只有一个要求。姥姥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过下去，去做那些自己喜欢的事，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姥姥一直希望的都是你能随心开心的过下去。”
    顾瑀不自然地低下头，以防徐清安看到自己的脸，以及带泪的眼。
    而因为做过手术，并不能让她再入以前一样心思敏捷细腻的徐清安没有发现顾瑀的异常：“小瑀，不止是这段时间，可能以后还会有相当长的时间需要你和你妈一起度过，我知道，两个人相处是不可能会没有矛盾争执的，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姥姥只希望你们能够冷静下来当场重新冷静地、好好地谈谈，好吗？”
    “好。”顾瑀点了点头。
    “还有，”徐清安的声音突然就加强了，“小瑀，答应姥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开心地按着自己的心意过下去。”
    第28章
    这大概对乔英子和顾瑀来说都是有史以来最难度过的周末了。
    乔英子经常躲在乔卫东那儿不去学校的事情被宋倩发现了，而且被发现的时候宋倩特地给乔英子熬的燕窝，乔卫东的女朋友小梦正端着往嘴里送，除此之外，客厅里还摆着的拼好的航天基地的乐高。
    这一切都像是一根针刺着宋倩这个已经胀大到极限的气球，只是一瞬就嘭的一下子炸了。
    宋倩砸了乐高，两人从乔卫东家吵到自己家里。
    在听到乔英子的“对！我就是觉得她比你好！她哪儿都比你好！我就是喜欢小梦阿姨！至少她不会逼我干我自己不喜欢干的事！我讨厌你！”后，宋倩又是伤心难过又是愤怒生气，手就乎上了乔英子的脸。
    自此，宋倩再也不多管乔英子的事了。
    周一一回学校就是多场考试，乔英子考试的时候想着宋倩，心思根本就不再试卷上。
    顾瑀则是意外的专注于考试。
    事情大概都是一堆接着一堆来的。
    方一凡做的季杨杨那个表情包终于还是传出了学校，甚至是被季胜利的领导看到了，季胜利还是在被领导叫过去提醒了一番后才知道了这事。
    考试期间李萌因为太专注于考试，午饭都没顾得上，最后直接在监考的时候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潘帅带李萌去医院然后自己去排队缴费的时候还遇到了来医院做检查的刘静。
    刘静身体不舒服，医生怀疑是乳腺上的问题，但具体还要等检查过后才知道。刘静自己心里慌张难受，但还是安慰自己一切都要等检查了才知道，因此都还没告诉季胜利或是季杨杨，只自己一个人过来检查。
    晚上回去，季胜利就先是跑去方一凡家里跟自己的发小方圆说了一下这事，然后提议两个小孩都写份检讨交到学校。
    方圆清楚季胜利现在处的地位出现这件事还是挺严重的，再加上本来也就是方一凡搞出的事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只是方一凡明天还要考试，这份检讨自然是出自他的笔了，只要到时候写完让方一凡熟悉一下就好了。
    跟方圆说完，季胜利又跑到季杨杨的房间里态度强硬地让季杨杨也写一份检讨，明天再一起在学校校长等领导的见证下读一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是季胜利那强硬的态度自然让季杨杨觉得厌烦，尤其自己还在为了明天的考试在做准备，季胜利还不依不饶地非要季杨杨先解决这事，让季杨杨把复习先放放。
    心气不顺的季杨杨嘴上是答应了季胜利写检讨，但是却不是老老实实地写一份自己知道错了的检讨。对着完全不知道的季胜利还有点欣慰季杨杨的懂事，就走了。
    第二天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刘静就跑去了医院。
    4C，恶性可能性大，虽然说是不是乳腺癌还需要再作进一步的检查，但是却也足够让刘静崩溃了。季胜利工作忙，季杨杨还是个高三学生，就连后续的检查手术，刘静都还只能自己一个人咬牙骗他们爷俩来医院做，终究是一个人撑不住了，刘静一个人坐在没人的角落安静地哭了出来。
    季杨杨的检讨书让季胜利气的当场给了季杨杨一巴掌。
    这场见证会算是不了了之了。
    但却意外地让方一凡对季杨杨有了改观。
    方一凡这才知道了发生在季杨杨身上的事。
    而方一凡的维护也使得季杨杨对方一凡有了改观。
    算是阴差阳错吧，本来是为了处理表情包这件事以防后续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出来的见证会，反而让本来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的季杨杨和方一凡成了交心的好兄弟。
    本来这个小型的见证会就是在考试全部结束后才举行的，被打了巴掌气得要命的季杨杨索性就直接去教室拿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就走了。也没回家或是去舅舅刘铮那儿开车，而且跑去酒店给自己开了个套房。
    刘静和季胜利以为季杨杨是去了刘铮或者姥姥姥爷那儿，也是后来才知道季杨杨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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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乔卫东领着一大堆吃的跑到宋倩家里来给宋倩，但是却好心办坏事，带了个榴莲还在宋倩家里有学生补习的时候开了榴莲。
    宋倩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乔卫东给赶了出去。
    而乔英子听着宋倩关上门的声音也默默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连着三天都是考试，因此这三天也都没有作业，但是第三天考试结束了顾瑀却还是一反常态地坐在书桌前学习。
    【群聊】
    【季杨杨：你们都在干嘛呢？】
    【黄芷陶：[自拍照]】
    【黄芷陶：你在哪呢季杨杨】
    【季杨杨：我在我姥姥家】
    【季杨杨：[零食照片]】
    【季杨杨：[电玩照片]】
    【方一凡：季杨杨你在哪呢】
    【季杨杨：[北京日出东方凯宾斯基酒店定位]】
    【季杨杨：一起出去玩，去不去？】
    【黄芷陶：英子小瑀去不去】
    【乔英子：我不想去】
    【黄芷陶：小瑀呢】
    顾瑀被一直叮叮叮响个不停的微信声音吵得不行，拿起手机想要静音，然后看到了黄芷陶发的那一句‘小瑀呢’。
    【顾瑀：我也不去】
    【黄芷陶：去呗】
    【黄芷陶：一会见】
    顾瑀刚想放下手机，结果就受到了两个人的微信，个人聊天窗口的那种，直接就点开了因为稍微迟了点儿发过来所以是在聊天窗口左上方的乔英子的头像。
    【乔英子：小瑀，你也不想去啊？】
    【顾瑀：嗯，没意思】
    【乔英子：但是，就陶子一个女生在会不会不太好】
    【顾瑀：那你就去呗】
    【乔英子：但是我不是很想去】
    【顾瑀：别但是了，正好你去放松放松】
    【乔英子：行吧】
    【乔英子：那你呢】
    【顾瑀：我不去】
    【乔英子：别啊，一起去吧】
    【乔英子：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你家楼下等你】
    顾瑀叹了口气，她这是只能和乔英子一起去了。退出了和乔英子的聊天界面，顾瑀这才发现另一个给自己发微信的人是季杨杨，跟乔英子发了几条微信的功夫，季杨杨还又发了好几条过来。
    【季杨杨：你真的不来吗？】
    【季杨杨：不远的】
    【季杨杨：你要是过来不方便，我可开车去接你的】
    【季杨杨：刚考完试，你就当出来放松放松吧】
    【季杨杨：你别一直死埋着头学习，这样不好】
    【顾瑀：我去的，一会见】
    【季杨杨：要不我开车去接你吧】
    【顾瑀：不用】
    【顾瑀：我和英子一起过去】
    【季杨杨：好，等你们】
    第29章
    率先出门的黄芷陶和方一凡还有林磊儿先在书香雅苑门口碰面了，三个人就一起打车去了季杨杨在的酒店，而约好一起出门的顾瑀和乔英子自然而然是一起打的车。
    黄芷陶三人也是在酒店门口才从季杨杨的嘴里知道本来还在微信群里说不来的乔英子和顾瑀正在来的路上。
    顾瑀和乔英子刚下出租车就被看到了黄芷陶：“行啊你俩，明明微信群上说不来，结果两个人偷偷结伴而来。”
    乔英子兴致不高，没说什么，顾瑀便开口道：“这就叫给你个惊喜。本来我们俩是真的没打算来的，但是这不是想到你在等我们嘛。”
    “好啦好啦。”方一凡开口打断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进去聊吧，就别在这儿杵着了。”
    “嗯，行，那咱们进去吧。”黄芷陶伸手挽住乔英子的左手臂。
    “那还等啥，季杨杨，带路。”方一凡说完就率先转身要走进酒店了。
    季杨杨赶紧也转身跟上：“你都不知道在哪里你还带头走。”
    前边季杨杨和方一凡并排走在最前，林磊儿稍稍落后一点，后边乔英子站在中间，右手挽着顾瑀的手臂，左手臂被黄芷陶挽着走在最后。
    方一凡和季杨杨一人握着一边的门把手，推门。
    “哇～”
    这是所有人见到季杨杨住的房间的反应。
    “季杨杨可以呀。”方一凡走在最前面，语气兴奋得很，“你这儿还有个秘密基地。”走进客厅就是一下子扑到了沙发上，“这么爽！这儿还这么一大张床！”
    黄芷陶见方一凡又是往沙发扑又是往床上扑，算是无奈了；“哎呀，方姥姥进大观园，真没格局啊你。”黄芷陶又晃悠到季杨杨面前，问，“杨杨，你昨晚就住这儿啊？”
    “对啊，昨天我没去我姥姥家。”季杨杨双手插兜，语气淡定，“然后就来这儿开了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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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啊～”林磊儿就瞪着一双眼睛感叹着。
    听林磊儿这么说，季杨杨伸手就搭在了林磊儿的肩上：“这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那个我可住不起。”
    “哇塞！这边还有啊！”方一凡好奇的就跟个新生儿一样，意外的领着所有人跟着他的脚步逛着季杨杨住的酒店，“这么大一花瓶？”
    “你小心点儿，别弄坏了。”见方一凡动手就摸上了花瓶，乔英子开口道，“到时候卖了你自己都赔不起。”
    “赔不起就把他留这儿呗。”黄芷陶也开口逗趣道。
    “可别吧。”半天没开口的顾瑀也终于开口说了进酒店来的第一句话，“把他留这儿怕是给酒店的人留下了个麻烦吧。”
    方一凡根本就没在意三个女孩说些什么，见到茶几上的一大堆零食，眼睛都亮了：“哇塞！这儿这么多好吃的呀！有韩国小食品、日本小食品，还有三只松鼠，大家随便吃啊！季杨杨，酒店还配PS啊？”
    “我昨天新买的。”季杨杨浑然不知自己抛了颗多么大的炸弹。
    乔英子边把外套脱下边伸手扯了扯顾瑀的衣角：“小瑀，你也把外套脱了吧。”
    点了点头，顾瑀脱下外套后就安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新买的？！”方一凡随手就把外套放到了单人沙发上，“那这些碟片呢？什么NBA2K16，FIFA18，刺客信条，最终幻想，也都是你买的？”
    季杨杨低头拿起两瓶苏打水递给了乔英子和顾瑀，见乔英子摇摇头后就随手把递给乔英子的苏打水放回了桌面，但是递给顾瑀的苏打水却是特意放到了顾瑀面前的茶几上，顺手还有拿了几包零食放到了苏打水旁边，嘴上回道：“废话，叫你们来就是过来玩的！敞开了玩儿，饮料、吃的。尽情享用。”
    视线移到了面前的零食上，顾瑀才发现，季杨杨特意拿过来放到面前的零食都是她爱吃的。
    “你真厉害啊。”说着方一凡就朝着季杨杨比了个大拇指，“你昨晚真的没回家住啊？”
    “没啊，我就住这儿。”
    “那你爸妈不着急啊？”
    “他们担心就对了。我爸得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乔英子扯了扯顾瑀的袖子，眼神示意飘窗，顾瑀明白地和乔英子一起站起来走向了飘窗。
    “行啊，你也够绝的。这样啊，我也给你起个名儿，坑爹侠。”
    “少废话！玩儿不玩儿？”
    “玩玩玩！”
    顾瑀和乔英子一起坐到了飘窗空出来的小平面上，两个人的视线透过玻璃窗看向了外面。
    “小瑀，你最近和你妈……”乔英子的话突然就停顿了一下，“怎么相处？”
    乔英子的话落下，顾瑀重新将刚才因为话语停顿而转到乔英子身上的视线又转了回去：“就照常呗。两个人各干各的，平时没多的话。”
    “真好……”乔英子叹了口气，“我妈最近都不管我了，有的时候就连早饭都不给我做了。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她不给我做……”
    顾瑀握住了乔英子的手，眼神温柔。
    这眼神让乔英子突然就感觉有点说不下去了，但却又给了她勇气：“我只是很难受。我一起一直希望我妈少管我，别管我。但是她现在突然真的不管我，我就觉得……特难受。我每次想找她说说话，她也总是躲着我，不肯跟我多……”
    乔英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正想玩游戏但是看到了顾瑀和乔英子躲在这儿说悄悄话的方一凡看到过来给打断了。
    “你俩干吗呢？别聊了，去玩吧去玩吧。”说着方一凡还朝着顾瑀使了个眼神。
    行吧。
    到底方一凡还是跟乔英子相处了更长时间的人，也是认识了宋倩更久的人。顾瑀索性就起身走开了，打算让方一凡开解开解乔英子。她可以以后再跟乔英子聊。
    走开之前，顾瑀又伸手捏了捏乔英子的手，脸上也展开了个笑容。
    “行了你俩，这么腻歪。”方一凡推了推顾瑀的背，“瑀哥去玩去吧。”
    顾瑀又重新走回沙发上坐好。
    季杨杨见顾瑀又回来了，伸手将手上的游戏手柄递了过去：“玩儿吗？”
    “没事儿，你玩吧。”顾瑀摇了摇头。
    季杨杨也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第30章
    “诶，方一凡你聊什么呢？”见到顾瑀回来了，黄芷陶转头对着方一凡说道，“你把小瑀推回来自个儿在那儿和英子聊什么啊？快点儿。”
    “啊，来了来了来了。”方一凡见状，伸手朝着乔英子招了招手，“走啊。”
    一直看着黄芷陶见方一凡和乔英子好像又聊上了，开口催促道：“快点儿你俩！”
    “我知道了！”转头看到乔英子仍旧没有动作，方一凡干脆伸手直接将乔英子拉了过来，“各位啊，今天啊，该玩儿玩儿，该吃吃，该喝喝，就跟在我家一样啊。杨杨，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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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客气。来啊，今天啊。”
    “表哥表哥！”方一凡直接就挡住了电视，林磊儿朝着方一凡比划手势示意他让开。
    “没事儿，那先别玩儿。”方一凡一副主持人的样子，“听我说一句啊。今天为了我们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来，干杯。”
    顾瑀向旁边挪了挪，给乔英子空出一个位置来，顺手又将水递到了乔英子的手里。
    “来！干杯！”
    “干杯！”
    几瓶苏打水愣是喝出了酒的感觉来。
    后续几个人是真的都玩嗨了。就连林磊儿这个平时最安分守己的人都嗨到大叫出声来。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方一凡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啤酒来。
    “诶，大家饿不饿啊？”季杨杨眼见着天都黑了，问道，“我给大家点点儿披萨吃啊？”
    黄芷陶举手：“我赞成。”
    “好啊，你们呢？”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季杨杨的目光是看向顾瑀的。
    “吃吧吃吧。披萨好久没吃了。”
    见顾瑀也点了点头，季杨杨拿起手机：“好。”
    “磊儿，这是你的酒啊。”旁边季杨杨在专心点披萨，方一凡就开始直接开啤酒分啤酒了，“来，这是你的。”
    林磊儿瞪大眼睛看着方一凡递过来的啤酒，没伸手接，反而开口问道：“我啊？算了，表哥，我不喝了。”
    “哎呀，干什么呀，磨磨唧唧的。”方一凡朝着林磊儿挤了挤脸。
    见林磊儿仍旧没有伸手拿酒的意思，乔英子直接伸手：“我喝！我喝！”
    “你看人家多爷们。”方一凡边看着林磊儿示意他多学学乔英子，边把手中的酒递给了乔英子。
    “诶，黄芷陶你就别喝这个了。喝这个啊。”说着，方一凡开了一瓶瓶装的RIO递了过去，然后又开了瓶啤酒，“瑀哥，来，你必须喝这个！”
    “别了。”季杨杨伸手拿过方一凡要递给顾瑀的酒，自己喝了口，“她一个女孩子也还是喝RIO吧。”
    “行啊，你俩。”乔英子朝着顾瑀和黄芷陶就是一阵挤眉弄眼的，“你们俩都有护花使者，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护花使者。”
    “那……”方一凡看了眼季杨杨后，又看着顾瑀，“瑀哥，你喝什么？”
    顾瑀偷偷看向了季杨杨，见他仍旧一副低着头摆弄手机的样子，就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索性就不再多去在意了：“那我也跟陶子喝一样的吧。”
    “行，给。”方一凡又开了一瓶RIO递给了顾瑀，“要不玩儿个游戏啊，都有酒了吧？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喝一口酒，然后说一件小时候的愿望。怎么样？”
    “啊，小时候。”季杨杨突然就开口笑了一声。
    “来来来。快快快。”见其他人没什么反应，方一凡索性直接朝着黄芷陶示意，“石头剪刀布！”
    “说吧～”乔英子面带笑意地对着输了的黄芷陶说道。
    “其实我真没什么事儿可说的。”黄芷陶撑着头想了想，“我小时候吧，我妈特爱带我去那个稻香村吃那个炸鸡肉串，但是自从他们去了非洲以后吧，我就再也没吃过了。我的愿望就是……”
    看着气氛不大对劲，方一凡赶紧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愿望，你的愿望就是想找个人陪你去吃哪个炸串，是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方一凡这一打岔就让刚才有点悲伤的气氛瞬间就欢快乐起来。
    虽然顾瑀并不觉得。
    “开玩笑啊开玩笑。下一个，英子。”
    “方猴儿，你来呗。”
    “不不不。”
    “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不不，石头剪刀布。公平，快。”
    “石头剪刀布！”
    “哦！”乔英子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拳头和方一凡的布，“哼，等着啊。”说着，拿起酒就喝了一口。
    “诶！少喝点！这是酒啊！”黄芷陶伸手将乔英子的酒瓶往下压。
    “拿着！”乔英子随身就将酒递向一边，“好，我小时候呢。嗯……就是我小时候经常会躺在床上跟那儿胡思乱想，我就想啊，这什么时候才能快点儿长大呀。这小时候烦心事儿实在太多了，我不想要那么早去上学，我也不想让我妈经常管着我，我就想去干我自己喜欢干的事儿，喜欢去的地儿。我就希望我妈、爸，以后不要再管我，我就不烦了。”
    “好。”
    接过酒瓶的林磊儿双手端着酒：“你还喝吗？”
    “继续。”乔英子从林磊儿接过酒。
    “喝什么呀。”见乔英子突然一副酒鬼的样子，黄芷陶刮了刮乔英子的脸，“少喝点儿，这是酒啊。”
    “那个，那差不多就行了啊。”方一凡伸手示意了下，“接下来，瑀哥。”
    “行吧。”顾瑀点了点头，见方一凡还一副要跟自己石头剪刀布的样子，“行啦，就别什么石头剪刀布了，我就直说吧。我小时候啊，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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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望，就想着快点长大，然后挣钱给我姥姥花。”
    方一凡一脸的不信任：“不是吧，就这？真的？”
    顾瑀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啦。我姥姥从小就对我特别好，特别松，基本上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我要干嘛就让我干嘛，从来都不会管辖着我。这样我哪儿还能有什么其他愿望啊？”
    当然是假的了。
    顾瑀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好像在流泪。
    “行吧，那个磊儿这边呢，就跳过，好吧。”然后，方一凡拍了下季杨杨的大腿，“杨杨！”
    “我？”季杨杨瞪大了眼睛，“我就算了吧。”
    “你别，来。”
    第31章
    “我小时候……”季杨杨伸手拿起了瓶啤酒，“小时候有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我就记得每次我爸妈出门，我都在门口看着。我知道他们要很久才能回来，我以前还盼着他们回来。现在……也习惯了。就慢慢觉得，跟他们好陌生啊。”
    “行行行，那个，除了瑀哥外你们都说得太伤感了，太悲伤了。别，别说这个了。那个，话又说回来，那表情包的事儿啊，还是我的不对。”方一凡也拿起瓶啤酒，“这一杯，我跟你道歉。”
    “行了！方一凡，我压根儿就没放心上。”虽然这么说，季杨杨还是跟方一凡碰了下瓶，“我爸打不打我，我也无所谓。”
    “你那道歉信写的肯定是真心话，对不对！”方一凡像是喝醉了一样，眯着眼睛，“你可能不在乎吗！”
    季杨杨默默地低下了头，脸上再无刚才的笑意。
    “唉。”方一凡叹了口，“行了，大家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咱呢，话也不多说，都在酒里了，好吧？来，一起来一个吧。”说着，举起了酒。
    “来！”
    “走一个，一醉方休啊！”
    “干杯！”
    方一凡真的是调气氛的好手，他这一下，又闹开了。
    “好了，同志们同志们。”见对面闹着的方一凡和季杨杨仍旧闹着，黄芷陶拿着瓶子轻轻敲了敲桌面，“几点了？该走了，时间也不早了吧。”
    “好不容易出来了那么早走干吗，多玩会儿。”
    听着方一凡的话，林磊儿一个劲地点头。
    “对啊。”季杨杨重新坐了下去。
    看三个男生的反应，黄芷陶颇有些愁眉苦脸：“你们不怕家长找啊？”
    “不怕不怕。”方一凡肯定地摇了摇头。
    黄芷陶的这话一下子就让林磊儿反应了过来，赶紧拿出手机，还没解锁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未接电话：“完了表哥。文洁和方圆打了十六个未接来电。”
    方一凡从林磊儿那儿接过手机看了眼：“没事儿，我回他们。”
    乔英子默默地也掏出手机来，却没看到一个未接来电。
    顾瑀根本就不在意顾元斐有没有打电话来，所以根本就没拿出手机，但是却看到乔英子拿手机后又马上倒扣手机的行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能给到安慰。
    “文洁……”方一凡就像一个喝醉的人一样，边说边打字，“妈，我和磊儿还有英子在上晚自习。”
    “不对，什么晚……”林磊儿急忙打断。
    “行行行，消停的啊。”方一凡赶紧伸手打断，“你放心吧。”
    “我表哥骗人。”见方一凡继续打字，林磊儿转头告状。
    顾瑀笑了一声，对着林磊儿说道：“磊儿啊，你表哥要不这么说的话，那怎么说？说你和我们在这人喝酒啊？那你表哥怕是马上就没命了。”
    喝了酒后脑子不大灵活的林磊儿一下子就没话说了。
    方一凡发好消息后，将手机往身后的床上一抛，闭着眼问道：“杨杨，你这酒店还有什么玩儿的吗？我怎么感觉，这活动没法进行了。你赶紧给我推荐推荐。”
    “呃……”季杨杨想了想，“有健身房，还有游泳馆。”
    “对！就去游泳！走走走，去游泳！”
    “不是，没有泳衣啊。”
    “我也没带。”
    对于其他人的反应，顾瑀算是无语了，赶紧开口：“你们疯了啊？酒后不能游泳的啊，这是常识啊。”
    “没事！瑀哥，我们根本就没喝多少。”然后方一凡转身拍了拍季杨杨，“至于泳衣，没事，这不有季老板在吗，他能给你买，买新的。是吧？季杨杨！走！”
    “谢谢杨杨！”林磊儿伸手拍了下季杨杨的肩膀，然后拽起季杨杨搭着肩边走边说，“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在老家游泳游得可好了。经常去鱼塘抓鱼。”
    “走吧。”乔英子也伸手拽起顾瑀，“没事儿的小瑀，就项方一凡说的，我们都没喝多少。喝的最多的也半瓶都没喝完呢，所以你放心，我们走吧。”
    最后果真是季杨杨付钱给所有人买了全套的装备。
    大概是因为是和朋友相处的原因，最后顾瑀也下了泳池

 分卷阅读40

    ，六个人在泳池里玩得兴奋地不行。
    “过来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泳池出来的方一凡裹着浴袍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快点快点，我有好东西。”
    方一凡这一下让所有人都从泳池里出来的。
    “诶，表哥。”最先从泳池出来的林磊儿问道，“你拿了什么啊？”
    “过来过来过来。”方一凡转头对着才刚从泳池爬出来的顾瑀乔英子还有黄芷陶三人说道。
    “嘘，我有酒啊。”
    “你哪儿来的酒啊？”季杨杨惊了。
    “嘘，你们小点儿声啊。”方一凡赶紧出声提醒，“你没看那儿写着吗，严禁酒后游泳。这不让带酒，也不让喝酒。”
    “表哥，再给来一杯。”
    林磊儿的表现算是让顾瑀完全颠覆了对他平时的印象。
    说是酒，其实也就是RIO而已。
    季杨杨边把纸杯放好方便方一凡倒，边满脸笑容地指了指林磊儿：“喝多了吧他？”
    “这孩子喝大了。”
    “我……我没喝多。”林磊儿则是一脸的认真，“我能喝多吗？”
    “小点儿声！小点儿声！”见林磊儿声音越来越大，方一凡赶紧制止，然后就是上牙咬开瓶盖。
    “英子，这是你的。”
    “谢谢。”乔英子这话还没说完，手才刚伸出去就已经有手端走方一凡给倒的酒了。
    林磊儿满脸笑容：“给我。”
    “行，给你。还有，你少喝点啊。”方一凡又继续倒了一杯，“来，英子，你的。”
    “谢谢。”
    “陶子，你的就少喝点儿，好吧。你就一点点儿啊，来。”
    “谢谢。”
    “来，这是瑀哥的。”
    “谢谢。”
    “这是杨杨的。”
    “谢啦。”
    方一凡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英子，我先敬你一杯啊。为什么呢，高一高二两年，我都没怎么好好照顾你。不不不，我都没怎么帮助你。高三最后一年，咱们都好好的啊。祝愿各位都能考上好大学。话不多说了，来，干一杯。”
    “来，干一杯，干一杯。”
    “干杯。”
    “小点儿声。”
    “干杯～”
    第32章
    顾瑀也跟着端起纸杯递到嘴边，但是却一滴都没有喝进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上岸后，所有人都仍旧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唯独只有她好像突然就冷了下来，明明在水中的时候还能跟他们嬉笑打闹。
    最先喝完的方一凡把杯子放下：“季杨杨，你得多喝点。”
    “为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怨气。”
    “我没什么怨气。我就是对他很不满意。”季杨杨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就像是为了肯定自己说的话一样。
    “你看，我说吧，我有时候就讨厌你这股装的劲儿。”方一凡站着边晃悠边说道，“你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嘛！”
    “我怎么装了？”说着，季杨杨的语气就变了，“其实我最烦装的人了，因为我爸他就最装。你瞧他那样，他不就是个当官的吗？天天挺个肚子。我跟你说，每次一打电话。”季杨杨四处张望了一下，将球放到肚子前，还开始系浴袍的带子。
    一看季杨杨这动作，所有人都笑出了声来，都是真心的。
    只有顾瑀，并不觉得好笑，她只是应和着。
    这话题说着说着，就突然变成了季杨杨挺着个假肚子装作季胜利和方一凡挺着个假肚子装作方圆两个人逗乐的情形了。
    然后方一凡学他爸妈。
    后来林磊儿也参加了，扮作童文洁的样子表现平时童文洁怎么对待方一凡。
    正表演的开心着呢，林磊儿突然就愣住了。
    “怎么了？”方一凡见状还觉得疑惑呢。
    “文洁？！”
    “傻了！傻了！”
    “什么文洁？哪儿有文洁啊？”
    林磊儿抬手指了过去：“那……那不是文洁吗……”
    所有人都顺着林磊儿的方向看了过去，终于看到了就站在泳池入口的家长们。
    见孩子们终于发现自己了，家长也都朝着孩子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是真的家长。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喝了酒，又见他们走向自己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想要逃走。
    顾瑀也看到了顾元斐，顾元斐没有任何表情，顾瑀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就那么坐着看着顾元斐盯着自己朝自己走来。
    季杨杨站起来匆忙之中看到就顾瑀还坐在原地不动，以为顾瑀是吓傻了，急忙拉住顾瑀的手拉她起来：“你别傻坐着呀！走！”
    即使家长追在后边喊着“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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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摔着”，但是还是根本没用。游泳池又根本就没有地方能跑，几个人能想到的就是脱了浴袍往泳池里跳，最后被家长捞了上来。
    换好衣服的顾瑀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的顾元斐拿着毛巾正在给顾瑀擦干头发。
    “什么不让你干你偏要干！啊！你才多大你就喝酒！你今天喝酒明天就会抽烟！你，你什么什么什么都，都被这我干这些事情！”方一凡是最后一个换好衣服出来的，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了童文洁边说边使劲打方一凡的样子。
    “我们都十八为什么不能喝酒！”
    “十八怎么了！只要老娘活着，八十都不你喝酒！我告诉你！”
    方圆右手还拉着林磊儿，左手小心地戳了又戳童文洁：“小点声。”
    “谁带的头！”童文洁气得根本就没理方圆，对着方一凡大声喊道。
    没有人说话。
    刘静站在季杨杨左侧后方，轻轻推了推季杨杨，语气温柔地和童文洁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杨杨，谁带的头？”
    季杨杨转头看了一眼刘静，刚想开口就被方一凡打断了。
    “阿姨，不是他，是我。”
    听到这话，童文洁气得又是几巴掌拍在方一凡的背上：“你要死啊！你要死啊！你带这个头！”
    “文洁文洁文洁。”林磊儿伸手拍了拍童文洁的肩膀。
    “方一凡你知道多危险吗？！”童文洁伸手指了指所有人，“你们要是醉了在水里边呛死怎么办？！你怎么跟叔叔阿姨交代？！你要死就这种事你也干！”
    “文洁文洁文洁。”
    “干什么！”一直以为是方圆拍自己的童文洁拍掉那只手转过身才发现一直喊自己还一直拍自己的人是林磊儿。
    “文洁！”林磊儿的表现完全就是喝醉了，“文洁！这都小场面，慌什么。有哥在，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知道吗？记住哥这句话了。”
    童文洁完全愣住：“磊磊。”
    完全醉了的林磊儿最终还是被方圆拦腰抱起给带走了。
    “英子，小瑀，我先走了。我在这儿不好。”黄芷陶是现在唯一一个没有家长在场的人，“那个，叔叔阿姨。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不行！”
    “不能走。”宋倩抓住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的黄芷陶，让她坐回沙发上，“让你舅舅来接你。”
    “让家长来接。”
    “打电话给潘老师。”
    “各位各位，我说两句啊。”一直没开口的季胜利突然开口，“玩归玩，闹归闹，幸好没出什么事儿。这个房间是杨杨开的，作为孩子的家长，我给各位道个歉。是我关心不周。”然后就是一个深鞠躬。
    “老季……”
    “跟你没关系，是孩子们胡闹。”
    “杨杨，今天当着叔叔阿姨的面，我也正式给你道个歉。我昨天不应该打你，我很后悔。爸爸错了，请你原谅爸爸。”季胜利朝着季杨杨又是一个鞠躬。
    季杨杨浑身颤抖，斜着眼睛看了季胜利好久，突然就将毛巾盖在了自己头上，像是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哭了一样。
    所有人都像被感染了一样，眼圈红的眼圈红，眼中闪泪光的闪泪光。
    顾瑀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是这样，就连她身边的顾元斐也是。
    顾瑀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感动？为什么会感同身受？她就好像一个剥离于在场所有人之外一样。
    她无法理解。
    顾元斐见顾瑀低着头，突然就更觉得难受了，伸手抱住了顾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瑀，对不起，前几天是妈妈做错了，也请你原谅妈妈。”
    第33章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考试排名不仅是学校内的，还有区排名，因此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已经距离考试过了几天了。
    这段时间顾瑀前所未有的认真学习让她取得了一个好成绩，分数707，春风中学排名第一，区位次第三，重回冲刺班。
    而乔英子因为前段时间和宋倩之间的摩擦，直接的影响就是她在考试时候心不在焉的，考了623分，区位次447。
    近期跟他们这些学生最有关的事情大概就是冬令营了。
    黄芷陶和林磊儿早早就想好了要报名清华的冬令营；乔英子最想去的是南京大学的冬令营但是宋倩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季杨杨和方一凡这俩人是对冬令营根本没什么兴趣也报名不上什么学校的冬令营；顾瑀也是对冬令营没什么兴趣，大概是上次两个人之间的争吵让顾元斐对顾瑀的未来不再那么强制插手了，因此顾瑀是做好决定不去参加冬令营的。
    刘静的穿刺手术没有刺中目标肿块，只能继续住院等待第二次的穿刺手术。
    顾瑀结束探望之后正准备回家就看到了在住院部楼下散步的刘静。
    自上次酒店那出之后，顾瑀才知道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的温柔的刘静阿姨就是季杨杨的妈妈，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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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才知道小时候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就是那个刘铮曾经提过的跟季杨杨一起开赛车的同学。
    见刘静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晃悠了一阵后就坐在长椅上望着远处发呆，顾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微笑着上前了。
    乔英子最近跟刘静的关系特别好，经常会跟顾瑀提起刘静来。
    她说，刘阿姨是天文馆的工作人员，对天文特别了解，而且还很支持她喜欢天文。
    顾瑀听着乔英子说着刘静，就好像，刘静就是乔英子所希望的长大后的自己，因为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刘静阿姨，你也在这儿啊。”顾瑀笑着坐到了刘静的身边。
    “小瑀？”刘静转头一脸的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啊？”
    顾瑀伸手指了指徐清安在的位置：“我姥姥就在这儿。”
    “啊～老师是在这儿啊。”刘静知道徐清安进医院了，但是不知道徐清安是在哪家医院，顾瑀这么一说她倒是反应了过来，突然出事，自然是被急救车给送到了最近的大医院了。
    顾瑀踌躇了会儿后，开口道：“刘静阿姨你……”
    顾瑀这么一说，刘静才反应了过来她穿着病号服，这样倒不好说些比如自己是个过来探病之类的了：“我……”
    本来顾瑀就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问而已。
    今天是周六，刘静一个人待在医院，这显然说明了刘静是一个人瞒着家里人来住院的。本身也隐瞒了些什么的顾瑀觉得自己能理解刘静，索性就转了个话题：“刘静阿姨，您要和我去看看姥姥吗？就是现在过了探望时间了，只能在门口看看姥姥了。”
    不知道徐清安在哪个医院的刘静自然是还没有去见过徐清安。
    刘静跟着顾瑀来到了徐清安在的ICU的门前，两人站定。
    刘静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徐清安，突然就觉得悲从心中来，尤其是她现在还处在一种可能得了乳腺癌的可能性下，更觉得难过。
    顾瑀偷偷看了一眼刘静，只觉得那种难过扑面而来，犹豫了会儿，伸手握住了刘静的手：“虽然姥姥现在还是睡着的时候偏多而且也不怎么认得我，但是有的时候我进去还能跟她聊上几句，这样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顾瑀顿了顿，又开口说道：“都说病来如山倒，在这之前我根本无法想象姥姥被困在病房里而我只能在病房外看着她，我现在就是后悔没有在以前姥姥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多陪陪她。如果能早早的知道姥姥身体严重到这个份上，那我宁愿早早的陪着她去医院，而不是让她怕我分心而一直瞒着我。两个人一起面对不管怎么样都好过一个人面对啊，再说了，我也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也想为家付出一点力。”
    顾瑀的话让刘静想到了季杨杨，那个表面像是覆着一层钢铁，但实际上却内心柔软的少年。
    “刘静阿姨，我不是想说些什么来改变你的决定，我只是觉得……”顾瑀抬头看向了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刘静，“我只是觉得在你难过的时候，如果有家人在你身边陪着你，那会好过很多，不过是生活上还是心理上。家人之所以为家人，就是因为他能带给你力量，他能作为你的依靠。也许你们是来迟的，也许我们总是表现出一副不需要你们的样子，但是那其实都是假的，我们是需要你们的，就像你们也需要我们一样。”
    是啊，也许顾元斐是来迟了，但是对于顾瑀而言，她其实是需要她的。因为需要，因为放心，所以顾瑀才会对顾元斐展现出自己不堪的一面，所以顾元斐才会将自己觉得好的一切都加在顾瑀的身上。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刘静能感受到顾瑀的好意，这个情形下，她突然就有了说出一切的欲望，“小瑀，其实……其实阿姨过来是做穿刺手术的，为了确认我到底是不是得了乳腺癌。”
    为什么没有告诉季杨杨和季胜利呢？因为季杨杨还是个高三学生，在这之前她的潜意识里也一直觉得季杨杨还是个小孩子；因为季胜利是个领导，是个人民公仆，他不像其他的家长一样只要做好工作平衡好家庭和工作就好。
    “今天我刚知道手术失败了，我还需要再进行第二次手术。”
    “刘静阿姨……”
    “我没事儿。”刘静安抚地朝着顾瑀笑了笑，“你说得对，我和他们都是家人，只是我自己还有点没做好准备而已，我顾虑了太多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之后再去告诉他们。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早自己做好准备然后告诉他们这件事的。”
    只是事与愿违，当天晚上在刘静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不小心让季胜利知道了这件事。
    第34章
    “下午放学呢学校会占用大家一点儿时间，给大家安排了一个系列的心理讲座。”李萌趁着自己下课结束的课间时间宣布一些事情，“这个在家长会上呢已经跟家长都沟通过了。要求每一个同学啊，都必须参加。主题呢就是认识自己，减轻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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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呢，还有好多活动，希望你们都好好听，好好参与，好不好？”
    “李老师，这活动要参加多长时间啊？”
    “时间不长。你们不能每天都二十四小时闷着学习，这样会出问题的啊。还是得适当地放松放松。”
    “那李老师，不用写什么心得体会吧？”
    “这主要就是让你们放松的，你写心得体会这还叫放松吗？讲座为了什么，就是让你们放松，给你们减减压，不要有任何负担啊。”
    “明白了。”
    “还有今天下午的活动结束后，下一次的活动在下周三下午，主题是认识家庭，是和家长一起参加的活动。”
    李萌讲这件事儿的时候是下午的第一节课后，很快就到了说好的下午的讲座。
    黄芷陶挽着顾瑀和乔英子，边走向室内篮球馆边问道：“诶，你说，这学校干嘛突然给我们安排这么一系列活动啊？”
    “还能为啥呗，闲的呗。”乔英子说着，差点儿就想翻个白眼了。
    顾瑀边走边悠着问道：“那以前有这个活动吗？”
    黄芷陶和乔英子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如果是惯例的话，那就是跟英子说的一样，闲的呗。”然后顾瑀又转念一说，“要是以前没有这回事儿，今天是第一次开展这个活动的话，那就说明出事儿了。”
    说着说着，顾瑀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
    “啥事儿？”听顾瑀的话，乔英子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我就瞎猜的。”
    这话一出，乔英子立马就笑着推搡了一下顾瑀。
    “快排好队，讲座马上就开始了！”
    听老师们在一边这么喊着，已经到了篮球馆的顾瑀三人马上安安分分的排到自己班级的队伍里。
    排好队后，又有老师给大家分发印有各自名字的贴纸，还特别叮嘱一定要贴在右胸口。
    “同学们，我们今天活动的内容叫认识自己。我想在活动开始之前呢跟大家做一个小小的心理游戏，游戏规则也很简单，待会儿啊大家听我的命令，打乱各班的这些次序。大家可以找自己认识的人，每十个人一组，组成一个圆圈。然后大声地向同组的其他队员介绍自己，比如，我叫孙毅，我是孙鹏和高晓芳的儿子。可能大家听到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甚至有些幼稚，但是待会儿再活动进行过程中，大家就会发现，我们中间有很多人会跟大家的反应是不一样的。如果你发现你同组其他队员有异常反应的话，一定要记住，不要去打扰他，不要尝试去安慰他，给他时间让他释放自己的情绪。记住我的要求，一定要大声地自我介绍！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开始。”
    在顾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乔英子拉着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反应过来时身边已经站成了一圈，刚才拉着顾瑀走的乔英子和黄芷陶三人是分开站的。
    “我先来啊。我叫方一凡，是方圆和童文洁的儿子。”
    “我叫季杨杨，我是刘静和季胜利的儿子。”
    “我叫黄芷陶，我的妈妈叫陶悦，我的妈妈叫黄文新，我是他们的女儿。”
    “我叫高鹏，我是高翔和王欣然的儿子，我的父母离婚了。”
    “我叫乔英子，我的妈妈是宋倩，我的爸爸是乔卫东。”
    乔英子的话刚落下，方一凡就指着乔英子插话道：“对，她父母也离婚了。”
    “我叫林磊儿，我是林耀伟和童文静的儿子。”
    “我叫王一笛，我爸叫王大柱，是上市公司的CEO，我妈叫王晴。”
    “我叫何宇宏，我妈妈叫吴金星，我爸爸叫何适。”
    “我叫李小畅，我是李畅的女儿，我爸爸去世了。”
    顾瑀是最后一个开口的，她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她可以在之前就开口却偏偏是等到了最后一个：“我叫顾瑀，我是顾元斐的女儿……我也是徐清安的外孙女。”
    话落下的那一刻，顾瑀发现了，自己跟其他人是不同，所有人都是在介绍自己的父母是谁，即使有那么一个是只说了妈妈的名字，但却也是能够清楚的知道父亲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只有顾瑀是不一样的。
    “已经完成的组可以举手示意。”
    “好，第一个活动我们已经完成了。下面我们进行第二个活动，形式呢，跟刚才一样，只不过内容稍微有一点微调，就是我们大家相互之间不需要说话了。每个人拥抱你左右两侧的队友，时间要超过三秒钟。这个活动我们称之为拥抱疗法，它可以减缓心率、降低血压，释放有关快乐成分的多巴胺分泌。所以呀，同学们，你们这时候呢，一定要排空自己心中的杂念。不要害羞，坦然地去拥抱你身边的同性，或者是异性的队友。开始吧。”
    顾瑀左边站着的是叫李小畅的女生，右边站着的是季杨杨。李小畅另一边站着的何宇宏，是个男生，所以李小畅自然而然地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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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了顾瑀，顾瑀便伸手抱住了她。
    然后松手转身，顾瑀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黄芷陶抱完在等着自己的季杨杨。
    顾瑀略微有一点惊讶，因为她和李小畅是这个组里第一个拥抱的人。
    见顾瑀看向了自己，季杨杨伸开了双手，然后抱住了走向自己的顾瑀，不自觉地伸手拍了拍顾瑀的背。
    那一瞬间，顾瑀觉得自己好像差点就要哭出来了。明明季杨杨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可能是手不自觉的摆动，但却让顾瑀心里难受得紧。
    大概是看组里结束的太早了，方一凡伸手一边搭上乔英子的肩一边搭上林磊儿的肩，示意大家一起加个油。
    “来，一二三！”
    “加油！”
    第35章
    再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讲座了。
    上面的人讲，下面的人。
    不过好在讲的少也讲的快，很快就结束了。
    黄芷陶和林磊儿还有题要问老师，季杨杨是结束后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最后剩下一起回家的就只有顾瑀、乔英子还有方一凡了。
    一路上乔英子的兴致都不高，双手插在兜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一凡看了半天，见乔英子还是这个样子，就朝着顾瑀挤眉弄眼的示意顾瑀说些什么。
    顾瑀伸手挽上乔英子的手臂：“英子，你怎么了？这个讲座结束之后你就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听顾瑀这话，方一凡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身为女生的顾瑀会比较委婉地打听一下乔英子是怎么了，或者是先说点儿其他的打个底，没想到顾瑀开口就是一个直球。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应该他先说点儿什么打个底，然后再让顾瑀问出口的。
    乔英子叹了口气：“老师不是讲到原生家庭的影响了吗。我一想到我爸妈心里就有点难受。”
    方一凡脸上原本还笑嘻嘻的表情自乔英子开口后就变了：“你就是因为你爸妈离婚，所以才难受啊。其实你不用难受，我挺羡慕你的。”
    “你羡慕我？”听了方一凡的话，乔英子睁眼瞧向了方一凡，脸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问。
    “啊。”方一凡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你有两份零花钱。你看，你爸给你一份，你妈给你一份。我呢，就是我爸妈一起就给我一份，还定时定量的。”
    “我宁愿只拿一份，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一块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在一块有什么好的呀？”家庭美满的方一凡是根本就不懂乔英子的想法，“他们只会在一块训你，一起教育你，一起管你。我跟你说我当时记得特别清楚。当时你爸妈离婚的时候，那时候正好咱们初中吧。当时我跟我爸妈我说，爸妈，要不你俩离婚吧？结果他们把我打了一顿。”
    “你有病吧？你不希望你爸妈好好的吗？”
    “不是，我是希望他们好好的，但是我觉得他们有点不匹配，你知道吧。我爸平时在家就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天天在家就是，诶媳妇儿，吃苹果不？吃水果不？”方一凡也是在试图逗乐乔英子，“他就是在家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然后呢，我妈就是在家太强势了。天天，方一凡！起床！方圆！你干嘛呢！别磨叽！她太强了，俩人一点儿不般配。所以我觉得他们离婚之后啊，我爸会像乔叔叔对你那样对我好。不，比乔叔叔更好。”
    “别开玩笑了。”乔英子的表情仍旧没有变化，“你也别安慰我了，没人希望自己爸妈离婚。”
    “是是是，没人希望。当然了，我也不是开玩笑。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决定不了他们离不离婚，所以我也不想这事儿。反正我以后找女朋友不会找我妈那样的。她太凶了，多吓人。行行行，你也别伤心了。放平心态。”
    半天没讲话一直听着乔英子和方一凡讲话的顾瑀突然就开口了：“英子，不是这样的。两个人为什么离婚？因为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结婚会涉及到茶米油盐这些生活上的琐碎小事，这些都是谈恋爱的时候不可能会遇到的。这些小事会在日常长时间的相处中发生，然后两个人就会发现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而有些矛盾是只需要小小的适应或者是两人互相让一步就能改的，但是有些矛盾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这时候离婚就是最好的选择。”
    “婚姻需要的是两个人互相督促着前进，而不是让对方变成鞋子里脚底下的那一块石头，扔你又嫌麻烦懒得扔，但是这石头整天硌着你，对这块石头的难受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仇恨的。”
    见两人都看向了自己，顾瑀才想起来这场谈话的主题根本就不是离婚，想了想又重新开口说道：“怎么说呢，英子，虽然你爸妈离婚那么久了，但是我并不是觉得他们俩对对方是仇恨或者是不喜欢的。如果真的是仇恨的话，两个人之间肯定会巴不得不想相处的。”
    “他们俩是不想相处的，要不然才不会每一次都吵架。”
    “如果不想相处，那为什么还每次在对方在的时候不把对方当个透明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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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我讨厌一个人，见到她我一定会当做没有这个人存在继续干自己的事的。”顾瑀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看着乔英子的眼睛，“说到底，你爸妈他们两个人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是不知道。但是英子，你不能这样的，对一个人而言，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才是应该放在首位的，只有自己好了，才有空闲去看其他人。”
    虽然顾瑀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她却知道她自己不是这样的，甚至没有多人能够做到她说的那样。
    人生在世，没有多少人能把自己放在首位，不去管他人的言语，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顾瑀看着乔英子的眼睛，就好像透过她看到了那天知道徐清安进ICU后独自一人无依无靠的自己。她突然就有点慌了，她怕乔英子变成那个时候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就好像独自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行走一样，不知道前方是怎么样，但却只能前进。
    顾瑀突然就伸手抱住了乔英子，在乔英子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英子，你要好好的。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也许我不能给你意见，不能帮到你，但是我能替你分担，我能陪着你。我只希望，你难过的时候能想到我。真的，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我在附近，你就找我，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用手机联系我。”
    乔英子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抱住了顾瑀，虽然顾瑀好像根本没有做什么，但却好像真的让她缓解了一点：“小瑀，谢谢你。”
    方一凡在一旁看着乔英子缓和了一点儿的表情，心里惊讶着这拥抱疗法真的那么管用。
    第36章
    每天顾瑀出门去上学后，顾元斐都是简单地收拾收拾家里后再去公司上班，然后晚上早早下班去超市买点煲汤的食材回家早早地熬上汤就等着顾瑀结束晚自习回家。
    这天顾元斐照旧收拾完桌上残留的早饭的残渣后，就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今天意外的不怎么堵车，顾元斐一路上开的都挺顺畅的。
    “今天是咋回事儿，怎么突然不堵了。”顾元斐出门的时间还是学生上学的高峰期，但是这一路除了几个红灯时间特别长的红绿灯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在路上停过车，顾元斐还是觉得挺惊讶的，“我今天这运气，意外的有点好呀。”
    通畅的路让顾元斐的心情直线上升，难得的伸手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打算边听歌边度过上班的路。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顾元斐才刚打开收音机就有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顾元斐抽空看了一眼车载显示屏上显示的手机号码，没有备注，也不眼熟，习惯性地微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地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喂，您好，我这边是北大医院，请问是徐清安的亲属顾元斐吗？”
    “对，我是的。是我妈出什么事儿了吗？”
    “是这样的，徐清安患者现在状况不大好，人已经进急救室，这边需要您本人过来一趟。”
    “行，我马上来！”
    顾元斐挂断电话后就马上改变路线开往北大医院。
    下了车跑到了刚才告知的急救室门口，迎接顾元斐的是一纸病危通知书。
    顾元斐坐立不安，一瞬间就明白当初顾瑀一个人待在急救室门控等待的感觉。
    顾瑀下了晚自习后回家打开门却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心里还觉得奇怪，打开灯，换好鞋走到了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顾元斐。
    “怎么不开灯啊？”顾瑀随手将书包放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顾元斐摸黑坐在客厅里的行为太不对劲了。顾瑀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是怎么了？”
    顾元斐咬牙闭眼了很久，抬起头看向了顾瑀：“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姥姥的情况不大好……”
    “所以呢？”顾瑀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手握紧了玻璃杯。
    “我去了医院后就收到病危通知书了……”顾元斐又停顿了下，希望这样能让顾瑀更加能接受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姥姥她……去世了……”
    顾瑀一下将手中的水杯放到了桌上，就如往常一样，然后拿起刚放下的书包，身体换了一个朝向：“我今天有点累，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元斐看着顾瑀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本来已经开始好转的生活却在突然间就被打破了。
    顾瑀强忍着颤动的手轻轻关上了房门，整个人像是一下就脱力了一样瘫坐在地上，静静地坐了很久。
    双脚撑在地上，顾瑀双手抱紧了双腿，头一下又一下向前砸去砸在膝盖上，顾元斐还坐在客厅里，所以她甚至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来，只能咬紧牙关。
    突然间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顾瑀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探出头往外看去。
    四楼的楼层，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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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你能保证自己头朝地落下，否则最多只落下个瘫痪。
    顾瑀双手握紧窗台，脑海中不断浮现徐清安的样子，却发现自己只能想起她躺在病床上那个满脸疲惫的样子，她想不起徐清安笑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顾瑀的生活就像是在一艘小船上朝着前方驶去，徐清安就是那艘一直承载着她向前的船。突然间，一个风浪卷来打翻了小船，幸好在顾瑀差点就窒息在水中时，那艘她以为被破坏的小船只是被打翻了，她只是不再是坐在船里，而是趴在船底继续前行。但是又是一个大风浪，这一次小船被彻底击碎了，顾瑀也就好像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顾瑀的身体越来越朝着窗外伸去，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安宁。
    “小瑀，你要知道，姥姥对你从来都只有一个要求。姥姥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过下去，去做那些自己喜欢的事，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姥姥一直希望的都是你能随心开心的过下去。”
    “小瑀，答应姥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开心地按着自己的心意过下去。”
    明明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听，但是顾瑀还是急忙转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
    顾瑀终于将身子从窗外伸了回来，但脸上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布满眼泪了。
    顾瑀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些什么，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自己害死徐清安而哭，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从窗外跳出去的勇气而哭。
    当天晚上，顾瑀关了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都没有睡着，最终不得不起身在黑暗中摩挲着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了一瓶褪黑素来。
    从徐清安刚出事那段时间开始，顾瑀就开始失眠了，从最初的半夜经常惊醒到后来的每天越睡越少，最后到了每天都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家里没有人去医生那儿开过安眠药，再加上那时候方一凡从乔英子那儿骗了安眠药被发现后，顾瑀就知道不能找借口向乔英子要安眠药了，只能开始自己在网络上找能够睡着的办法，幸好最后被她找到了褪黑素也有安眠的效果。
    最开始顾瑀只是三四天吃一颗，因为事先听说了褪黑素对身体有害，所以不敢多吃，也只是希望自己几天内能睡一觉就可以了，后来越吃越多，基本上到了睡一觉就要吃点五六颗才有效的程度。不过也幸好在更严重的时候，徐清安醒了。
    那时候顾瑀以为这瓶褪黑素基本上就没有用处，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没有丢掉它而是把它藏在了抽屉的最深处。
    顾瑀紧紧地握着药瓶，打开来了房门看向客厅，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衬着月光能让她清楚的看清房子里的一切。
    所有的地方再也没有徐清安留下的痕迹了。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她一样。
    顾瑀的手越攥越紧，心里难受的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第37章
    所有人都发现顾瑀变了，变得爱笑了，虽然她以前本来就不是个高冷面瘫的人，但是却不是像现在一样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是面带笑容的。而且也变得特别努力，空余的时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
    知道徐清安去世的乔英子每次想要安慰一下顾瑀，但是看着顾瑀面带笑容的疑问地看着自己到嘴边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她总不能上前直接揭开人家伤口吧。
    顾元斐是最能感受到顾瑀变了这件事的，以往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总还是带着点尴尬的，但是现在尴尬的只有顾元斐一个人了，顾瑀对待顾元斐就像是顾元斐从来没有离开过也不是半路回来的一样。
    最大的改变在于，顾瑀能直接对着顾元斐喊出一声‘妈’来。
    顾元斐直觉这不对，虽然顾瑀好像没有收到徐清安去世的影响，但是就是觉得不对劲，还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但是她又不敢轻易去和顾瑀谈谈，就怕再出现上次两个人谈话的不愉快收场。
    幸好很快就到了学校安排的认识家庭的那一天。
    顾瑀最近因为徐清安去世的事情，只大概听说了个方一凡和乔英子疑似早恋的事情，拉着乔英子的手两个人单独走在了最后。
    顾瑀看了看走在前边儿的方一凡，凑近乔英子的耳边悄悄说道：“你和方一凡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我怎么听说你们俩早恋啊？”
    “哎呀，就是他们家长瞎说的。”一听这话，乔英子就觉得烦，“就那天咱们仨一起回家那天，后来你不是先回家了嘛，然后我俩到了单元里后，方猴儿可能看我还比较……怎么说呢，就比较沮丧，然后就说要不再试试学校说的拥抱疗法，就给我了个拥抱。”
    乔英子越说越觉得心烦，叹了口气。
    “然后呢？”顾瑀伸手拍了拍乔英子的背。
    “然后我俩就在电梯前抱了。但是，哪知道正好被我妈还有童阿姨给看见了，她俩就觉得我和方猴儿谈恋爱了。”乔英子伸手指了指方一凡，“你说就方猴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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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可能跟他谈恋爱，我都根本没把他当个男的好吧。但是我爸妈不这么想的啊，第二天早上还不让我们俩去学校，专门把我们俩留下谈这件事。好不容易让他们都相信我和方猴儿没谈恋爱了，结果我妈开始盯紧我了，现在每天上下学接送。我觉得我真的是要被烦死了。”
    顾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伸手拍了拍乔英子：“他们就是瞎操心。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
    “你俩聊什么呢？快跟上来吧。”黄芷陶转过身朝着乔英子和顾瑀招了招手。
    乔英子领着顾瑀快速走到黄芷陶身边，挽住了黄芷陶的手，然后问道：“陶子，你打算说什么呢？”
    “我呀，我跟我舅舅能说什么呀，我倒是想跟他畅所欲言一下，想问问他最近跟李老师近况如何。”说着，黄芷陶就带上了笑容。
    黄芷陶这话一出，就逗乐了乔英子：“你真是，你们家太逗了，搞得你跟家长似的。”
    “你呢，还跟他们说南大的事儿啊？”
    “我呀……”乔英子仔细地想了想，“反正我是肯定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虽然我知道我妈没那么容易被潜移默化，但我爸倒值得一试。”
    听到这话的顾瑀和黄芷陶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乔卫东对乔英子基本上算得上是有求必应了。
    “诶，小瑀你呢？”
    “我啊，我没什么想跟我妈谈的。”顾瑀又想了想，“大概就是两个人坐着相对无言吧。”
    “不至于吧。”
    “杨杨，磊儿。”方一凡伸手搭上季杨杨的肩膀，问向两个一直没说话的人，“你们俩准备说什么呀？”
    “唉。”一听这话，季杨杨就叹了口气，“等我爸来了再说吧。”
    林磊儿的声音越说低：“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可说的人。”
    方一凡立马出声：“不，磊儿，你看啊，小姨、小姨夫都在，你就有什么就说就完了，就当亲爹亲妈一样，好吧？”
    “走！”
    “各位家长，各位同学，大家好。”又是上次那个主持安排认识自己活动的人，“我们今天的活动叫，认识家庭，畅所欲言。一会儿啊，每个家庭按照自己孩子所在的班级去各个教室参加活动。活动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以家庭为单位，家长和孩子之间相互之间向对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当然了，如果您要是不愿意参加的话呢，我们也不勉强。”
    “我想在活动开始之前跟各位家长们再多说几句，我们中国人在家庭的那个……内部交流沟通上呢，往往特别含蓄。很多事情啊，是看破不说破，但往往这样就会导致很多代际沟通上或多或少出现很多问题。而我们今天这活动恰恰可以在家长和孩子之间无障碍沟通方面，搭建一个平台，我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所以，我特别希望我们的家长朋友们在一会儿进行的活动过程中，一定要倾听自己孩子的声音，尽量不要干扰他们说话，他们在更加善于表达自己的主见之后，对他将来完整的高三学业乃至高考都是有帮助的，对于孩子青春期这种心理活动变化向有益方向的发展也会有极大的促进作用。所以我特别希望各位家长能够全力配合这次活动。”
    “我们都知道，在家庭教育之中呢，倾听是很重要的一环。调查研究也发现，在沟通之中行为比例最大的，不是交谈，也不是说话，而是倾听。可以说啊，沟通，首先是倾听的艺术，这对于家庭教育来说尤为如此。而我们中国式亲子关系啊，往往讲究的是沉默是金，很多事情不沟通，觉得不好意思沟通。慢慢的，也就变得无法沟通了。所以啊，要学会沟通，先要学会倾听。父母要倾听孩子的真实想法，孩子也要倾听父母的真实想法。唯有这样，才能做好有效的沟通，消除误会，消除。家长是孩子的后盾，是孩子心灵的港湾，能够让孩子喜欢倾诉、喜欢回家，才是家庭教育成功的表现。”
    “好啦，那我今天就讲到这里，那接下来呢，各位同学带着你们家长回到自己的班级，开展我们的主题活动。”
    第38章
    顾瑀先顾元斐一步走进教室里。
    教室的正中央摆着三张背对背放着的沙发，每张沙发前还都放着一面镜子，上面写着——用情倾听，用心感动。认识家长，畅所欲言。
    顾瑀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人前的面带笑容一下子就变成了面无表情，觉得有些不适应、有些慌，又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了。
    顾元斐坐下后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顾瑀开口说话，索性自己直接开口问：“小瑀，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顾瑀先是摇了摇头，才想起来背对着自己的顾元斐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我没什么想说的。”
    这是顾元斐早就猜到的结果，虽然顾瑀最近是变得爱笑也好像变得容易亲近了，但事实却是其实顾瑀变得比以前还难亲近了，就像是她在自己周围竖起了一堵透明的围墙，她只会让人看到她想让别人看到的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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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你没什么想说的没事儿。”顾元斐安抚一般地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就坐在这儿听我说就好了。我向你朋友打听了，我听说你喜欢摄影。那这样，咱们大学就去学摄影吧，或者是其他你喜欢的什么都行……”
    话刚落下，顾瑀就开口打断了：“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摄影了。我想了想，金融挺好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到时候毕业了可以直接进你的公司，然后边工作边学习，这样挺好的。其他同学还在辛苦找工作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工作了，这样挺不错的。”
    顾元斐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顾瑀，但除了顾瑀的背影外什么都没有看到：“金融其实也不怎么好，整天早出晚归的，事儿还多，还经常会加班，反正就是金融不怎么好。”下意识感觉到顾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顾元斐又赶紧说道，“反正这距离高考不还有一段时间嘛，咱就先不急，咱以后再好好想想，你选你喜欢的就好。”
    “嗯，我都行。”
    “还有，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关于你爸爸的事儿，姥姥也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一点儿关于他的事，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都告诉你。”
    “我跟你爸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其实我本来没想着这么早就结婚的，但是我毕业的时候我发现我怀上你了，只好跟你爸结婚了。我跟他交往了三年，毕业后就结婚待在家里安心待产了，我本来以为我会是那个运气好的女人。但是他妈在听到我因为生了个女儿后身体受损不能再怀孕后就马上怂恿他跟我离婚，我甚至还在我刚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发现他在我怀孕期间出轨了。”
    “他们一家子在我生下孩子后的第四天就乌泱泱的跑我面前说离婚的事儿，我至今记得他妈说的那句‘生了个女儿迟早要嫁人的，那就是别人家，说到底就是个赔钱货’还有他提离婚的时候说虽然我生了女儿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给那么一点抚养费。我一气之下就同意离婚了，甚至还在拿到离婚证的第二天一个人跑到外省去赚钱。因为我要证明给他家看，性别为女又怎么了，性别为女的我照样能每个月赚到他这辈子都别想赚到的钱。我女儿的生活费我一个人就能给，根本就不稀罕他的那么一点点钱，我能给的更多。”
    “我有的时候想，幸好我早早地看清了，而且还即使跳出他们那一家挖下的坑。这么多年来，他们甚至没有一次联系你，只是每个月给你打那么一点钱，这钱甚至在你成年那个月之后就没了。”
    “出去的前几年，我一直憋着一股气，我就想，我一定要做出些成就来，不管再苦再难，我都要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来。大概是我真的太给自己压力了，而且这压力在前几年对我而言就是动力，所以我在出去的几年时间里就已经成功了。”
    “但是那几年过后，我就后悔了，不是后悔离婚，而是后悔我为什么那么快就同意离婚了，明明错的是他，我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就同意他提出的离婚，就算要提离婚也应该是我提，而且应该狠狠撕掉他一层皮。”
    “我也后悔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就跑出去，我的女儿会不会因为妈妈不在身边受欺负？我没有陪着她长大她会不会恨我？我后悔错过了她长大，后悔没有陪着她长大。但是我不敢回去，我怕我回去后她会用着天真无邪的语气看着我，问我，你是谁。我怕她会用着痛恨的目光盯着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太胆小了，我不敢回去。但是幸好，孩子她姥姥将她养的很好。她比我优秀多了，成绩好，人缘好，还懂事，比我这个妈懂事多了。”
    顾元斐早就已经痛哭流涕了：“小瑀，对不起，妈妈太对不起你了，不止是对不起你，我还对不起姥姥。我不应该把你丢给姥姥的，我不应该丢下你们二人自己逃走的。”
    “说什么是为了证明自己，但是其实或多或少还是因为我不敢在北京待下去了。即使北京再大，我也害怕遇见那个渣男。我在他身上付出了四年青春，结果却换来这个。我不敢面对我怕被知道我这么多年的错付，所以我逃了，像是一个失败者一样逃了。”
    “还有，我给你取顾瑀这个名字，不是因为瑀这个字有似玉的白石这个意思，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个和玉相似但却只是颗石头。瑀还有另外一种意思，瑀是指似玉的白石，仅次于玉的美石。我是希望你这辈子不用去做个玉，去争那什么第一名，仅次于就够了。我希望你这辈子能别像我一样事事都要争个头，到最后反而还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顾瑀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顾元斐隐忍的哭声，她也认真地听着顾元斐说的一字一句，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一样，不，或许用陌生人来作比也不恰当，因为也会有陌生人在听到顾元斐的话后会觉得感动。
    顾瑀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听着顾元斐真情实意哭着说着所有的话，但是她就是觉得内心毫无波动，明明这事就是与她相关的，但是她就是一点都无法感觉到自己内心起了哪怕是一点点波澜。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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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英子拜托乔卫东签南大冬令营的事情被宋倩发现了，两个人又是一顿吵。方一凡也终于如愿让家里人同意了他去参加艺考，也开始了他的考前培训。刘静的活检手术结果出来了，确认是早期乳腺癌，刘静和季胜利在谈论之后，最终还是告诉了季杨杨这件事。
    2018年的最后一天，顾瑀一家仍旧是只有两个人一起度过，只是这两个人从顾瑀和徐清安变成了顾瑀和顾元斐。
    2019年的第二天，1月2日，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书香雅苑有人跳楼了，跳楼的还是个去年就毕业了的人。
    顾瑀见乔英子靠在栏杆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走了过去也趴在了她旁边的栏杆上：“英子，怎么了？”
    “诶诶！你们今天听说了吗？”乔英子刚张开嘴，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王一笛的大嗓门。
    “什么呀？”
    “咱们小区有人跳楼了。”
    “啊？”
    “谁呀？”
    “谁跳楼了？不会是咱们高三的吧？”
    乔英子朝着身后示意了一下，没说话。
    后面的人讨论的起劲儿。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要是高三的，咱们学校早停课了。”
    “我们听说呀，是那个宋倩老师以前的学生考上大学了，结果疯了，然后休学了。”
    “他不会死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啊，摔得是挺惨的。从监控上看呀，他是从楼顶跳的。不过呀，底下有个树杈剐了一下，然后再掉下来。”
    “是啊，而且这个人啊，不止一次来到书香雅苑。对了，那个，杨杨，杨杨！你过来过来。以前啊，他还去过季杨杨家，结果正好让我们碰见了。”
    “他去杨杨家干嘛呀？”
    “不知道啊，把我家卧室翻乱了，但什么都没丢。”
    “但是他为什么会疯啊？这不都高考完了吗？我这种学渣都没疯。”
    “这就不知道了。”
    “那个，英子，英子。”方一凡走向乔英子，“就是那跳楼那男的，就是那个那个男孩，他以前不是那个宋倩老师的学生吗，你认识他吗？”
    “我认识，他是我妈以前的学生。”说着，乔英子低下了头，手不自觉地开始揪着衣袖，“刚开学那会儿我和陶子还在小区的时候见到他了呢。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当时说，他是个学霸。”
    乔英子这么一说，黄芷陶就想起来了：“哦，他呀，是不是那个就是站湖边那个？就是叫丁什么。”
    “丁一。”凌晨刚见过丁一的乔英子对这个名字记得特别清楚，“我其实……昨天晚上见过他。”
    “啊？！”
    乔英子这么一开口，顿时吓到了所有人。
    “晚上？你晚上去哪儿见他呀？”
    “我就是……昨天睡不着，一点多的时候就下楼溜达了一圈儿，然后就看到丁一站在杨杨家门口。我当时就问他，大半夜的来这儿干什么。他就说他睡不着，在找东西。”
    “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我当时就觉得他怪怪的，但我也没多想。结果他就……”
    “如果他万一死了，那我不就成了他见着对的最后一个人了吗？我……我当时，要是跟他聊聊天儿，安慰安慰他，没准儿他就不会自杀了……”
    “英子，这不怪你。换个想法的话，你看丁一都能鼓起勇气跳楼了，那不正说明他熬不下去了吗？与其这么强撑着死熬下去，那还不如真的跳下去一了百了反倒落了个轻松呢。”顾瑀话刚落下，就发现周围所有人都是满脸震惊，“我开玩笑的，这不是看气氛太沉闷了吗，就开个玩笑。但是英子这事儿真不怪你，从他的各种行为中就能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了，他怕是早就抱着这种想法了，如果一个人真的有自杀的想法，不管外边的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对，英子，就跟瑀哥说的一样，还有你听我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老往自己身上揽好不好？”
    顾瑀张了张嘴，又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只说给自己听的话：“挺好的，能真的下定决心去了。活着多累啊，真的走了才好才轻松啊。只是可惜丁一运气不好，被树杈挡住了。”
    一直在余光中注意着顾瑀的季杨杨看到了顾瑀张嘴，又没学过唇语只能隐约读出什么‘挺好的’‘活着多累’‘轻松’‘运气不好’‘被挡住了’。季杨杨皱起了眉头，直觉就觉得不好，但这现场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冲到顾瑀的面前说些什么。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不就压力大吗，你看我心这么大的人我都天天在这儿烦着呢。我就不明白这高三是谁发明的，我找他去！真是，你说好端端一个人都给整疯了。”
    “这跟高三没关系，都是他家长逼的。他当时在我们家上课的时候，他父母每天都按时接送。半夜两三点钟，他们家灯还亮着。他父母看他，就跟看犯人一样。”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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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父母的疯狂程度跟高三不分上下。”
    “别这么说，家长其实没那么差，他们其实挺不容易的。你们想想，光一个高三就把咱们折磨成这样了，他们不但要跟我们一起度过高三，还有很多自己的烦心事儿，也很少跟我们说。”
    “诶！季杨杨！你是我们认识那季杨杨吗？感觉你有点奇怪啊。你看他啊，最近上课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这又理解老师、理解家长的，你这反常啊你。”
    “什么好反常的，也该懂点事儿了吧。”
    “诶，季杨杨季杨杨，你剃光头是不是因为压力大啊？还是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
    “你能不能别老天天想着我家出什么事啊。”
    “不是，我没说你家里出什么事儿，我就……你们看这人，我说什么了他就……”
    “我问你一个问题，上了高三之后，你们觉得压抑吗？”
    顾瑀一下子伸手握住了乔英子的手。
    她和乔英子不一样，但最终导致的结果却是一样的。本就深陷泥潭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乔英子，不知道该怎么去乔英子拖出泥潭，因为她也自身难保。
    第40章
    丁一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死了。
    顾元斐也从其他家长那儿听说了丁一的事情，晚上坐立不安的在家里等着顾瑀结束晚自习回来。
    “你回来啦！”刚一听到开门声，顾元斐就快速走到了玄关处，接过顾瑀手中的书包，还把顾瑀脱下的厚外套顺便挂在了玄关处的钩子上，“今天过得怎么样？”
    顾瑀有些不适应顾元斐突如其来的热情，但到底还是没做些扫兴的事，只是抿了抿嘴：“还算凑活吧，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那就好，跟平时没差别就是最好的了。”顾元斐点了点头，满脸的庆幸，然后伸手指了指餐桌，“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大好，而且每天都学到挺迟的，就给你熬了些桂圆红枣枸杞汤，里面还放了些皂荚还有桃胶，给你补补。你不用这么拼命的，我现在都看开了，不管你大学是不是在北京，也不管你是考上哪所大学，妈妈都支持你，所以你不要那么拼了，多休息休息。”
    顾瑀换好室内拖鞋，先走向了餐桌：“嗯，好，我知道了，我学得不累。”
    顾元斐跟着坐到顾瑀的对面，途中顺手把书包放到了沙发：“那就好，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你能自己安排好的。”
    顾元斐盯着喝汤的顾瑀仔细看了又看，眼底下的乌青比前阵子更深更明显了，开口的语气带着一股子心疼：“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我看你怎么黑眼圈比前阵子还要明显了？最近是不是睡不安稳啊？”
    顾瑀不自然地顿了顿，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没，我最近睡得都挺好的，学完之后就特别困，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别沉。”顾瑀盯着顾元斐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睡得特别好，没失眠。”
    一个人心虚撒谎的表现往往不是左顾右盼，而是盯着跟自己说话的人重复强调，企图通过这样让对方信服。
    顾元斐没察觉到，但是却对顾瑀说出的话有点疑惑：“什么失眠？我们不是在说晚上睡不睡得安稳吗？你怎么突然说失眠了？难道你失眠了？”这么一说，顾元斐就更觉得严重了，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没有啊。”谎话说得多了就会越来越自然了，所以顾瑀的表情很自然，“睡不安稳不就是失眠吗？”
    “这……睡不安稳不代表失眠的。”顾瑀带着疑惑的表情和话语成功欺骗了顾元斐，“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晚上睡得好就好。对了，丁一……”
    “丁一的事我听说了，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他。”顾瑀见骗过顾元斐了，又重新喝起汤来，只是头相比刚才而言，更加低了。
    这是顾元斐没想到的，这才一天，春风中学里竟然都传遍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顾瑀一下就猜中了顾元斐的想法，更下定决心不能像早上那样说出口了：“我就觉得他……太想不开了。活着多好啊，死了才不值当。”
    “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顾瑀抬起头肯定地点了点，“我真的这么想。”
    “那就好。”顾元斐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庆幸道，然后又说道，“那边楼底下好像自发给丁一组织了一场悼念会，你要去吗？”
    连顾元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顾瑀和丁一非亲非故，两个人甚至都不认识。也许她是觉得让顾瑀其看看其他人，听听其他人关于活着多好的话会更好。
    顾瑀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喝完汤后，顾瑀又重新穿上外套到了乔英子在的那栋楼底下。
    顾瑀看着人来来往往，每个人或是带着蜡烛，或是带着白色的鲜花，脸上也都带着沉湎，而她只是站在不远处，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缅怀纪念一个他们根本不认识的人。
    顾瑀抬起头看向楼顶，想着丁一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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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定决心跳下来的，他的勇气让她觉得无颜见人。
    “顾瑀？”季杨杨转身想要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顾瑀，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但却让他觉得真实。
    “嗯？”顾瑀下意识地带上了笑容，看向发声处，“杨杨？”
    季杨杨几步走到顾瑀的面前：“你也是来悼念丁一的吗？”
    “啊，是啊。”没有带任何东西的顾瑀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地伸出右手捋了捋头发，“但是我出门了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所以就没上前了。”
    季杨杨皱着眉头抓住了顾瑀的右手手腕，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戴手表了？我记得你以前说戴手表不舒服，还每天要戴上再摘下太麻烦了，所以你不愿意戴手表的。”
    顾瑀使劲把手拽了回来，左手不自然地握住了右手，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这么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的话，眼神不自觉地左顾右盼：“你也说了啊，那是以前啊，我现在就觉得戴手表挺好的……看时间多方便啊，以前要想知道时间还都需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再亮屏，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只要抬起手腕就能知道时间了。”
    说着说着，顾瑀终于找回了冷静，眼神也终于不再游离，定定地看向了季杨杨：“再说了，人都是会变的啊，杨杨。”
    季杨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前面说的话可以用两个人是好朋友为由，但是顾瑀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没有再多的理由去再说些什么了。
    “好，我知道了。”季杨杨不自然地抬起手，拍了拍顾瑀的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但是，你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有话想要说，我都愿意听。相对的，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去逼你说，我愿意等到你愿意跟我说的那一刻。顾瑀，你在我心中很重要，所以我不想也不会去打扰正处于重要时刻的你。”
    这是季杨杨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虽然不是真的捅破了窗户说个明白，但是这话也是基本上已经说个清楚了。
    顾瑀看着季杨杨坚定的目光，听懂了季杨杨话深处的意思，但现在的她却不能也注定不会去回应他什么，她又何必再去让另一个人陪着她一起难受烦恼呢。
    第41章
    “今天的考试就到这里，同学们休息吧。”监考老师收拾好考卷，朝着终于得到解放的学生们说完后就离开了教室。
    终于结束了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马上就要开始放寒假了，这是顾瑀难得一次不那么期待放假。
    现在的放假对于顾瑀而言就像是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漆黑一片的未来，虽然她一直是龃龉独行，但是身边有人的时候她能强装着自己仍旧是以前那个顾瑀。
    她期待自己能一个人待着，但是却又有点恐惧于自己一个人待着。
    “诶，磊儿，小瑀，你们俩最后一题选的啥啊？”黄芷陶仰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起身走向了林磊儿和顾瑀。
    林磊儿仔细地想了想：“最后一题我选的……C。”
    “我也是选的C。”顾瑀没抬头，照旧整理自己的书桌。
    “C？”最后一题不是选的C的黄芷陶疑惑了，“为什么选C啊？”
    “这个没为什么呀。”林磊儿伸手抬了下眼镜，“它是相斥事件，不是交事件。”
    “是吗？”黄芷陶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选错了，“算了，我问问英子吧。”
    “诶诶。”林磊儿赶紧出声拦住了黄芷陶，“你看英子。”
    黄芷陶不解地看向了趴在桌上的乔英子，问道：“怎么了？”
    “她考完就趴在那儿了，别打扰她了。”
    顾瑀终于抬头看向了乔英子。
    乔英子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了，一有空闲就会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
    “最近英子怎么了？”
    “我估计是还没从丁一跳楼那件事情里面走出来吧。”
    李萌趁着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家还没有离开的空档里走进了教室：“同学们，安静一下，来，这没回来的赶紧都回来吧。”
    “马上就要放假了，有几件事跟大家说一下。来，都坐好吧。快坐好，快。”
    “前段时间呢，发生了一件令人很痛心的事。就是我们学校呢，隔壁小区有一个去年考试的学生，跳楼去世了，我们都非常难过。”
    “啊？去世了啊？”
    还有一些家住得远的学生不知道丁一去世的事情的，在底下悄声的交头接耳，语气里充满了无法置信。
    所有人都在或是感慨或是伤心丁一的去世，只有顾瑀在听到丁一去世的消息，内心隐约泛起一层开心的涟漪。
    想要寻死的人终于死去了，也许对于其他人而言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也唯有对那个人而言是件好事，想死又死不掉才是最痛苦的。
    丁一对于顾瑀来说，就像是那个代替她做了她不敢做的事的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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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还实现了，这更让顾瑀替他觉得高兴。
    顾瑀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她不敢去医院，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医院该有多难受，她已经够难受了，她不想再难受了。她也不敢告诉顾元斐，她们俩之间好不容易朝着正常的母女关系靠近了，她知道如果顾元斐知道这件事后铁定会自责的，她已经害了一个徐清安了，她不想再多害任何一个人。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难受，自己一个人撑着。
    也许会习惯吧，总会习惯的，顾瑀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她又不敢去死，她又不敢去说出口，只有一条道路让她走，那就是一个人咬牙继续走下去，不死不休。
    “本来呢，我是不想把这事儿拿到班上来说的。但是我们班同学呢，有很多都住在书香雅苑那个小区，也都听说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在班上跟大家都讲清楚讲明白。高考，确实是你们人生当中很重要的一关，但是和生命相比，它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给大家撤火啊，如果你们今年没有考上大学，那还有明年呢，还有后年呢。如果考不上好的大学，那还可以考研究生呢，对不对？我们有很多种改变命运的方式，千万不要选择最极端的那一种。”
    “寒假期间啊，学校呢专门安排了心理辅导和心理咨询，你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过不去的事儿啊，都可以来学校跟他们交流，跟他们沟通。有的同学家住得远的，不方便来学校的也可以打电话咨询。一会儿呢，我就把这个安排表给大家发下去啊。”
    “还有一件事呢，就是学校将取消春节前所有的补课。”
    “啊？！”
    “真的啊？！”
    补不补课对顾瑀没有任何影响，她本来就坐好了要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学习的准备。顾瑀觉得，她要习惯自己一个人待着面对难堪的自己，因为那是真正的她。
    黄芷陶和林磊儿去了清华的冬令营。
    刘静给季杨杨请了老师寒假补习，就整天在家里学习。
    乔英子因为当初让乔卫东签名的事儿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去南京大学的冬令营，只能待在家里。
    宋倩和童文洁知道了刘静给季杨杨请的老师是西城区教师届的四大天王后，就让方一凡和乔英子去了季杨杨家里和季杨杨一起学习。本来还提议让也没有去冬令营的顾瑀一起去听课学习的，但是顾瑀在顾元斐问的时候就拒绝了，说是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寒假学习的计划。
    因为乔英子和方一凡在季杨杨家里学习的原因，童文洁偶然间发现了刘静身体不好，甚至还病的挺严重的。童文洁和宋倩就合意打着两个孩子蹭课不好意思的由头，在给三个孩子送饭的同时让刘静省点儿事顺便补补身体。
    方一凡和林磊儿其实还偷偷在给初中生补课，因为被强拉去学习的缘故，方一凡没找到时间去学习，而知道了这件事儿的林磊儿偷偷从冬令营溜走去上补习课。也是当天，就被童文洁发现这两件事。
    丁一去世的事对乔英子的影响特别大，她在季杨杨家补课的时候不仅是没心思上课，甚至还出现了好几次幻觉，感觉自己看到了丁一从楼顶落下。
    乔英子有多喜欢刘静，大概是喜欢到刘静对于她来说有一点类似于心理支柱。所以在知道刘静骗自己说她没事，其实她生病了之后，乔英子就有点儿崩溃了。
    第42章
    顾瑀被顾元斐从家里拉扯着走出去的时候还有点懵，这大晚上的顾元斐突然就进了她的房间，什么都没说就拉着自己走。
    路上顾元斐大致告诉了顾瑀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瑀这才知道为什么顾元斐会这么急。
    乔英子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宋倩没从方一凡、林磊儿、季杨杨三个人嘴里知道任何一点关于乔英子的消息，剩下的希望就全在顾瑀的身上。
    看到顾瑀进来后，宋倩就急忙走到了顾瑀的面前：“小瑀，你知不知道英子去哪儿了啊？她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啊？”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瑀的身上。
    顾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是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好像朝南大那边咨询了一下冬令营的事儿，但是那边回复说冬令营招人已经结束了。”
    “那她会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到南大去了啊？”一听顾瑀的话，宋倩就更着急了，“她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跑出去了，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
    童文洁赶紧走到宋倩的身边拦住她的肩膀：“你别瞎想，这都还是不确定的事情呢，你别自己在这儿吓自己。”
    刘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诶，宋老师，英子平常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啊？”
    宋倩摇了摇头：“没有，尤其上了高三，忙都忙死了，她房间里除了复习材料就是她的电脑了。”
    乔卫东一下子抬起了头：“那不就是线索吗！你去去去，拿过来拿过来。”
    “没有密码打不开！”宋倩急得要命，跺了下脚，“她的生日，我的生日，连你的生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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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试过了，都打不开。”
    “你先拿出来，去看看，先拿出来看看。”童文洁推着宋倩让她去拿电脑。
    季杨杨朝着还站着顾瑀招了招手，自己往林磊儿身边蹭了点儿过去，给顾瑀腾出一个位置来。
    “你们能想起什么密码来吗？”宋倩把电脑放到了茶几上。
    方一凡率先站起来拿过了电脑：“我来试试，我来试试。”
    顾瑀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些乔英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对着方一凡说道：“方一凡，你试试181127。”
    “真开了！”
    “快看看历史记录。”
    “这个冬令营在深圳吗？”
    “对对对，就是在深圳。”
    “的确，你看。这个航班的查询，还有酒店查询信息。”
    “宋倩，今晚上咱俩就走，去深圳。”
    “好好好，你看看还有没有航班。”
    “不行，今儿晚上没票了，咱俩明天一早走。”
    “行。”
    “我现在给银行打一电话，看看英子的那个信用卡消费记录。”
    “行，查查她在哪个酒店。别着急了，知道在深圳，就不担心了。”
    宋倩这才又了松了口气的感觉。
    顾瑀又跟着顾元斐回家了。
    “小瑀。”顾元斐叫住了打开房门正要走进去的顾瑀，然后走到顾瑀面前抱住了她，“小瑀，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妈妈说。你千万，千万不要像丁一或者是英子一样。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
    顾瑀能感觉到顾元斐架在自己肩膀上的下巴的重量，她眨了眨眼，听着顾元斐的话，却觉得自己肩上的重量更重了。
    “小瑀，妈妈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顾元斐只要一想到顾瑀像乔英子一样偷偷跑掉，或是更严重些像丁一一样从此离开她的身边，就觉得心像是被揪紧了一样，抱住顾瑀的力量也加大了。
    顾瑀抬起手，拍了拍顾元斐的背：“您放心吧，我不会的。”
    然而刚说了这句话才没多久的顾瑀在确定顾元斐已经进了自己房间后，就偷偷的脱下脚上的室内拖鞋，将拖鞋留在了房间内，抹黑光着脚走到玄关处，从鞋柜深处拿了双鞋穿好，穿好外套，轻轻关上了门走了。
    季杨杨好不容易结束了学习，歪着头锤着肩膀叹着气，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顾瑀。
    “与其这么强撑着死熬下去，那还不如真的跳下去一了百了反倒落了个轻松呢。”
    “如果一个人真的有自杀的想法，不管外边的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人都是会变的啊。”
    还有顾瑀手上那个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手表。
    季杨杨突然瞪大眼睛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赶紧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给顾瑀打电话了。
    没人接听。
    季杨杨又继续给顾瑀重新打了个过去。
    仍旧没人接听。
    季杨杨顾不得什么，跑去向刘静要来了顾元斐的手机号码。
    “喂，您好，顾阿姨，我是季杨杨。”
    “杨杨，是有什么事儿吗？”
    “小瑀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顾元斐边说着边走向了顾瑀的房间。
    “她真的在家吗？”
    顾元斐敲响了顾瑀房间的门，但却没有人回应，顾元斐心里突然有些忐忑，直接伸手打开了门。
    打开灯后，房间开空荡荡，没有人在，只有那双拖鞋被好好的摆在床边。
    “顾阿姨？”
    “杨杨！小瑀不在家！”顾元斐一下就慌了，慌到向季杨杨求救。
    “顾阿姨，你别担心……是这样的……我刚才约了小瑀出去的，这不外面太冷了，我等了那么两三分钟就冷得不行了，我以为她还没出门又不敢接我电话，所以才打给您的。那看来她是真的出门了呢。”
    季杨杨的谎话是临时编出来的，其实根本骗不了任何人，更不用说顾元斐还看到了顾瑀特意营造的她在家的假象。
    先是乔英子不见，不过幸好发现了她的踪迹。但是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顾瑀又不见了，顾元斐急的不行，迫切地打电话问但是都没有结果。
    最后除了一大早就要赶飞机去找乔英子的乔英子一家外，季杨杨一家还有方一凡一家人都在小区内外找顾瑀的身影了。
    林磊儿、方一凡还有方圆跑到小区外的附近去找了，剩下的人都在小区内找。
    虽然打不通电话，但顾瑀不见其实也才一个小时后左右的时间，大家也没怎么张扬开来。
    季杨杨在小区内跑了又跑，但是就是找不到顾瑀，心里急的不行，半蹲着身子，双手撑着膝盖止不住的喘气。突然就看到了绿化带里的一朵白色的花，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又跑到了自家单元附近，刚才看到的花应该就是上次悼念丁一的时候有人带来的，这剩下的一朵应该是打扫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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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错过的。
    想通了的季杨杨突然一顿，抬起头望向了楼顶。
    第43章
    一个小时前顾瑀偷偷从家里里悄无声息地溜出来后就走到了乔英子家在的单元。
    作为一个住在这个小区的高三学生有什么好处？
    大概就是小区里的家长在见到一个明显是学生的人都会带着善意。
    顾瑀没等多久就跟在一个也是住在这个单元的家长身后进去了，然后径直乘着电梯往顶楼去。
    通往天台的门没有上锁，只是关着。
    顾瑀伸手推开了门，天台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明明前不久还有个人从这里跳了下去，现在却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瑀在门口努力辨认着方向，摸索着确认着，然后走向了丁一跳下去的位置。
    季杨杨跑到天台的时候就看到顾瑀双手撑着栏杆，努力向外探出身体的样子，当下就被吓得快步跑上前扯住顾瑀的手就往地上滚，用力的程度大到没有防备的顾瑀被拽着两个人一起倒到了地上。
    但是在倒向地面之前，季杨杨转了方向，以确保不是顾瑀先摔到地上，而是让自己垫了底。
    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根本没有防备的顾瑀顾瑀被吓到呆呆地摔到了季杨杨的身上。
    “嘶！”才刚倒到地上确保顾瑀安全后，季杨杨就生气地吼出来了，“你就这么想走丁一的路吗！”
    顾瑀瞪大了眼睛，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满脸怒气的季杨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归气，但是季杨杨手上却还是温柔地扶起顾瑀让她坐在地上，甚至都没顾上自己：“你没事吧？没摔到哪儿吧？”
    顾瑀仍旧呆呆的，但是还是给了季杨杨回应，摇了摇头。
    但是这副表情在经历过丁一和乔英子的事儿的季杨杨看来却是一种了无生机放弃生命的意思，更觉得生气了：“就算再难过，那你也不应该想要放弃生命的啊！”季杨杨强忍住自己的怒气，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听我妈说了你姥姥的事情，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就算没有了姥姥，你还有顾阿姨，还有乔英子、方一凡，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啊。”
    顾瑀到底还是没有对季杨杨的话做什么回应，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只是过来看看风景而已，没想做什么。”
    “那你!……”那你为什么要探出身体这么多。
    季杨杨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看着顾瑀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顾瑀伸手。
    季杨杨赶往天台的时候就给顾元斐打了电话，虽然不是十分确定顾瑀就在这里，但是季杨杨却莫名的有九成的肯定。
    顾元斐在接到季杨杨的电话后，心里慌到不行，直奔楼顶，还是跟顾元斐在一起的刘静给其他人打了电话让人回来。
    顾元斐等人跑到楼顶的时候，季杨杨正陪着顾瑀站在天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看到顾瑀安全无恙，顾元斐松了一口气后马上涌上了一阵又一阵的愤怒，气顾瑀竟然会想不开，但更多的是气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竟然比不过季杨杨了解自己的女儿。
    顾元斐冲到顾瑀的面前朝着顾瑀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速度快到其他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急匆匆从外面赶过来的方圆、方一凡还有林磊儿看到这架势就愣在通往天台的门口处。
    还是童文洁和刘静先反应了过来，马上上前一人一边拉住了顾元斐的手。
    “先冷静下来。”
    “孩子没事儿就好了。”
    顾元斐瞪着泛红的眼睛看着脸侧向一边被头发遮住了脸没动静的顾瑀，心疼但却也坚定：“大家都还在担心英子的事情，你就给我搞出这种幺蛾子！你是不是嫌最近的事情还不够多？！还是说你一个成年人还非要别人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天天看着你！”
    即使是被大庭广众打了一巴掌，顾瑀也没有任何反应，眼里一片平静犹如一片死水一样。
    “别呀，一家人别说这话呀。”
    “是啊，有话好好说，别气上心头什么话都说出口来。”
    季杨杨从顾元斐冲上钱给顾瑀一巴掌的时候就冲到了顾瑀的身边来扶着顾瑀了，见顾瑀压根儿没有开口的想法，张了张嘴：“阿姨……”
    “杨杨，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大家还在满世界乱找呢。”顾元斐打断了季杨杨的话，转头又对着顾瑀又是一大段话，“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你成年了，但是你干的是成年人干的事儿吗？！我知道姥姥去世对你的打击大，那难道对我的打击就不大了吗？！为了你我还在强撑着，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也继续活下去吗？！姥姥既然走了就让她安心地走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
    “你根本就不懂！”顾瑀被顾元斐的话刺激到了，突然暴起，“什么生活还要继续，什么不要纠结于过去，要是我忘了姥姥，那就没有人记得姥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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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顾瑀会是这个反应的顾元斐愣愣地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向前看而已，不是要你忘了姥姥，你可以把她放在心里的，然后带着她的一份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从来都是在人前隐瞒的顾瑀突然毫不在意了，露出了一个嗤笑来，“说得倒容易。只怕，姥姥她才不想让我带着她的一份一起。”
    一直静静听着的季杨杨抓住了关键的最后一句，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症结所在，但是不敢确定，试探地开口：“不会的啊，她是你姥姥，怎么会不想呢？”
    顾瑀能感受又是一股熟悉的不受控制的难过突上心头，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是我姥姥又怎么样！都是我害的她！要不是我，她怎么可能会死！我不想的，我宁愿死的是我！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能早发现该有多好啊？但是，事实却是姥姥走了！我甚至每天看着窗外都会涌起一股念头想要冲过去跳出去。但是我不敢，我怕我死不了，我也不能，我答应过姥姥的，我要开开心心地过下去。”
    “我每天装作开心的样子，因为我答应过的，但是我才不开心，我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去死！”顾瑀突然扯掉手上的手表，指着手腕上狰狞的疤痕，“但是你看，我就是个胆小鬼！我根本不敢！”
    季杨杨从刘静那儿听说了徐清安的事，听她说她是一个多好的人，只是可惜就那么走了，就留下了顾瑀这个从小被她带大的人。
    刘静那会儿还跟季杨杨说过要多注意注意顾瑀的心情，要多关心关心顾瑀，就怕顾瑀因为这件事而出个意外。
    那会季杨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再加上看到顾瑀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更觉得刘静是想多了。但是自从知道刘静得癌后，季杨杨就变了，就好像一夜长大了一样成熟了许多。
    现在再听到顾瑀这么说，季杨杨就觉得难过，顾瑀手上的伤痕也在刺痛着他的心。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想过一直在他们面前笑着的顾瑀竟然会做这种事情，顾瑀手上的伤疤就像是在嘲笑他们自以为是的关心与认识。
    “我甚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我怕姥姥到我梦里来说都是因为我她才会死的，我怕她怪我害死了她，但是我更怕的是姥姥根本就不愿意来我的梦里！每一天我就那么睁着眼熬到天亮，实在熬不下去了我再吃药让自己强制睡着。因为我答应过姥姥的，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活下去的……”
    顾元斐伸出手，颤抖着抱住了顾瑀：“小瑀，姥姥不会怪你的，姥姥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她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这一句话顾瑀等了好久，她其实一直都在等着有人能够告诉她，告诉她那个爱她的徐清安是不会怪她的，她是爱她的。
    但是顾瑀被自己困住了，她一边觉得徐清安的死都怪她，她甚至还开始觉得徐清安也是怪自己的，另一边在听到徐清安让她答应她好好活下去后，又逼着自己活下去。她一边想死一边又牢记着徐清安的话笑着活着。
    所以她开始通过惩罚自己来缓解自己对徐清安的愧疚。
    她手上戴手表就是因为她忍不住拿起刀子划在手腕上，因为记得徐清安说过让她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所以在他人面前带着微笑的顾瑀怕被人发现，所以都是用着没什么力气的左手划在右手的手腕上，仿佛流出的血是在替她赎罪一样。
    顾元斐早在顾瑀爆发的那一刻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一直没想过顾瑀会有这种想法，她一直都以为顾瑀只是在难过徐清安的去世而已：“小瑀，你还记得吗？姥姥说过希望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因为你是她最爱的人啊，她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她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顾瑀泪眼朦胧，不敢伸手回抱顾元斐，只是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那时候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顾元斐抬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顾瑀的背，“姥姥要怪也是怪我这个不孝女，她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方一凡伸手勾住了林磊儿的肩，两人对视了一眼，果不其然都红了眼眶。
    童文洁偷偷抹了抹眼泪，一手一个地抱住了林磊儿和方一凡。
    方圆见样上前将三人都抱进了怀中。
    季杨杨悄悄走到刘静的身边，朝着刘静伸开双手。
    刘静眨了眨眼，强忍着没落下眼泪，伸手扯住了李胜利，三人一起抱在了一起。
    第44章
    第二天顾瑀就被顾元斐带着去了医院挂了心理科的号。
    自从昨天在众人面前爆发后，顾瑀就不再他们面前装作总是开心面带微笑的样子了，脸上开始面无表情的样子，如果说仍旧是一副微笑的样子，顾瑀总觉得会显得自己更加的可怜。
    因此被顾元斐带着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顾瑀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反抗或是排斥的行为，这倒是让顾元斐松了口气。
    顾元斐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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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顾瑀回家后，虽然知道顾瑀睡不着觉失眠，但是还是让顾瑀好好地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道了声晚安后关了灯出去了。而回了自己房间的顾元斐抱头压着声音痛哭，她不敢哭出声来，本来顾瑀自身就已经很难受了，她不想再加重顾瑀身上的重担。
    哭了好一会儿后顾元斐终于冷静了一点儿下来，拿出手机查询百度，还给自己的几个在心理领域的朋友打了电话问她自己该怎么办。
    得到的结果是顾瑀很有可能得了抑郁症，按顾元斐目前能提供的信息来看还很有可能得的是重度抑郁症，不过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是最好带着顾瑀去医院做个检查，见过顾瑀本人还跟本人谈过话给她做过检查的医生给出的诊断比她这样光是从第三方口中知道的会更加有权威。
    听到朋友说顾瑀可能得了抑郁症的顾元斐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停停顿顿地问如果到时候顾瑀不愿意跟她去医院检查怎么办，她不敢再去强迫顾瑀做些什么了，她现在太怕一个不小心就让顾瑀彻底丧失活着的希望了。
    顾瑀这类一直伪装着终于在众人面前爆发出来的抑郁症患者就怕身边的人对她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对待她了，你大方地去询问她虽然不能让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至少给她带来的感觉是好的。
    顾元斐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还仔细地放在了心上，因此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就在餐桌前询问了顾瑀的意见，只是嘴上平静地问着的时候，心里在止不住地打鼓。
    顾瑀抬起头盯着顾元斐看了一会儿，直看的顾元斐都快要放弃了，这才点了点头。
    顾元斐松了一口气后连忙解释说这是怕顾瑀因为失眠症的问题影响到身体健康这才去医院检查检查的，只是因为顾瑀这样明显不是身体问题导致的，因此才去挂个心理科去心理科检查检查。
    其实顾瑀心里清楚的很，在看到顾元斐急忙地解释的样子后，又觉得愧疚了，这愧疚来的突然，或者说不止是这愧疚，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难过也总是会在半夜突然袭来，或者是在人群中时突然就觉得孤单难受。
    只不过顾瑀之前一直记着徐清安说的希望她开心地活下去，所以她才一直在人前伪装出一副她跟其他人没差别，甚至还比其他人活得更轻松、活得更开心的样子而已。
    顾瑀跟着顾元斐去了医院，然后老老实实地跟在顾元斐的身后来来往往。
    到了医生面前后先是做了个一长套的问卷，然后医生又问一堆的问题。
    “之前有过自杀的想法吗？”
    “有过。”
    “有过具体行为吗？”
    “有过。”
    “有过自残吗？”
    “有过。”
    “失眠严重吗？”
    “挺严重的，之前有段时间好转了，但是后来因为……又开始失眠了。”
    “那从最开始到现在大概失眠多长时间了？”
    “大概……四个月了吧……”
    “那有没有每天都想哭啊？”
    “嗯，每天都想哭……”
    “先去做一个脑血流的红外热成像、然后回来呢，再查一下心率和眼动，还有一些其他项目要检查，这纸上都写好了，你们就去门口的服务站那边说一声，会有护士带去做一整套检查的。都检查完之后就可以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结果。”
    这之后做了一大堆的什么脑部的各种检查、眼球动、心电图、抽血、反应能力等等。
    顾元斐趁着顾瑀做检查的时间又回到了检查的科室。
    “医生，我想问一下，她真的是抑郁症吗？”顾元斐坐到椅子上，双手握紧。
    医生拿过顾瑀刚才填写的表，看了看：“从她的自测表来看，初步判定是有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征兆，但是具体结果还要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顾元斐瞬间红了眼眶：“从这些题中就确定她是抑郁症吗？”
    真正到了这个时刻，顾元斐反而不敢相信了，其实她无法相信的是她陪在顾瑀身边四个月的时间却根本没有发现顾瑀得了抑郁症，这一切就好像都是嘲笑他这个母亲当的根本就不恰当一样。
    “这几张表跟网上的自测表是不一样的，我们是根据最新的中国精神障碍与诊断标准出的题，当然了，有些病人呢会出现很强烈的心理暗示。所以说，这个肯定不能作为最终的判断。脑血流检测也只是辅助的行为，我们主要看她平常的行为。你刚才也都听到了，您的女儿行为有时会激烈，也有自残的行为。所以根据这些呢，我看是重度抑郁。”
    “对了，另外我想问问您，您家最近是不是发了过大事？您家里有没有精神病患者？因为刚才您女儿说失眠曾经有缓解过。”
    “没有过精神病患者。但是最近，我母亲去世了，她从小是被我母亲带大的，我一直没在她身边，我也是在我母亲生病后才回来照顾她的。”
    “那您母亲是四个月前生的病吗？”
    “是的。”
    “这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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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吧，抑郁症百分之七十是基因里带的，也就是遗传。另外百分之三十是因为外界的因素造成的。您女儿应该就是因为您母亲去世的原因造成的。”
    “对！她说过，要不是我母亲说过让她好好活着她根本就不会活下去了！”
    “那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原因了，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建议您多陪陪她，多听听她说的话，不要给她太多的压力。”
    “行，我知道了，谢谢您啊。”
    第45章
    大概是药真的起作用了，乔英子和顾瑀不再像以前一样了，但是要真正的痊愈只有药是不够的。
    今年的大年三十有点儿不同，四家的家长一起去乔英子家过年，剩下的六个‘小朋友’去了楼下方一凡家过年。
    身后的方一凡，季杨杨，林磊儿，黄芷陶在忙活着，顾瑀和乔英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没开的电视发呆。
    乔英子是最吃惊顾瑀也得了抑郁症这件事的，这么长时间以来，顾瑀总是面带着笑容和她相处，甚至在她有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还会待在她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
    乔英子蹭到顾瑀的身边，伸手挽住了顾瑀的一只手，侧着头靠在了顾瑀的肩膀上。
    乔英子什么话都没说，但是顾瑀却觉得浑身一颤，抿了抿嘴角，不自觉地就有点儿想哭。
    黄芷陶端着菜就往两人面前蹭，但是顾瑀和乔英子均摇了摇头。
    “对了，我这录视频，陶子你要不要也说两句？来来来。”在遭到顾瑀和乔英子录视频说话的拒绝后，方一凡就盯上了黄芷陶，“我切换过去，来。”
    黄芷陶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
    “预备，三二一，开始。”
    “首先呢，我想说的就是今天能跟大家一起跨年，我感觉特别特别开心。我想着以往我都是跟姥姥姥爷还有我舅舅一块儿过年，每年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真没意思。”
    听黄芷陶这么说，在后面餐桌旁的季杨杨开口了：“诶，我今年可是第一次跟爸妈一起过年就被你们给拽过来了。我仗不仗义啊？！”
    “仗义个毛线啊。”方一凡笑着开口，“咱们就在二楼，他们在四楼，中间就隔了一层，这怎么就不叫一起过年了呢？”
    季杨杨端着盘饺子坐到顾瑀身边，将筷子递向了顾瑀：“来，吃点儿。看你啥也没吃。”
    顾瑀摇了摇头，没说话。
    “哎呀。”季杨杨强硬地把筷子塞到了顾瑀手中，然后也没把装着饺子的盘子放下，就这么端着，“这饺子包了不吃那拿来干嘛啊。你好歹吃个尝尝味道，要是不喜欢的话，咱还有点时间自己包点其他口味的。”
    顾瑀拿着筷子，看了一眼季杨杨：“这都大晚上的了，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再去和馅儿包饺子啊？”
    “那……”季杨杨想了想，还真是，“就上四楼找他们家长换饺子呗，或者是要点儿馅咱们自己包也行。好了，你先来一个尝尝味道先。”说着，季杨杨又端着盘子往顾瑀面前递了递。
    顾瑀也没说什么，只拿好筷子夹了一个饺子。
    “怎么样？”顾瑀的饺子刚进嘴里，季杨杨就问道，“好吃吗？合你胃口吗？”
    顾瑀仔细嚼了嚼，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好。”
    季杨杨放下心来，刚夹起筷子想往自己嘴里放，就被方一凡一个使劲儿筷子就转了方向往他嘴里送去了。
    “好吃！”方一凡边嚼着饺子，嘴里还边调侃，“季杨杨你这是日益往二十四孝发展啊。”
    “你！”季杨杨瞪了一眼方一凡，余光还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顾瑀，“瞎说什么呢你。”
    方一凡装作投降的样子抬起了双手：“行，我瞎说。”
    林磊儿看着这周围，满脸的笑容：“表哥，这是我过过最热闹的年，真的，我真的很开心。”
    “那就好。”应了林磊儿一句后，方一凡又抬起手机继续，“行，那我们就明年之后见了啊，拜拜拜拜。诶，我们所有人一起录一个。一起录一个，来来来。祝大家新年好”
    方一凡转过身体，以保手机的视频里所有人都出镜：“来，一二三。”
    “新年好。”
    “Happy new year。”
    “拜拜。”
    方一凡按下暂停键：“行了，我这都@你们了，你们就等着涨粉吧。”
    知道顾瑀和乔英子得抑郁症后，所有人都开始无意识地让着她们俩了，就比如这之后的扑克牌游戏里。
    “对四。”
    “要不起。”
    “对九。”
    “哈，你看我这儿还有一个，我不能拆，不能拆。来来来，过过过。”
    “过过过。”
    ”对十。”
    “不要不要。”
    “三个四带一个三。”
    “不要不要。”
    “过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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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仨钩带一尖儿。”
    “赢了赢了。”
    “我有我有。”
    “等等等，我看看。你这……出什么呢。这不错了吗！你这哪是三个尖儿，你这不还有个四吗？这两个尖儿一个四。”
    “哦！对对对，我这眼睛。”
    “乱出，什么眼神啊。”
    “这眼神确实没你好。没有没有，过过过。”
    顾瑀和乔英子看的明明白白的，什么看错，什么没牌，都是假的，他们只是用着他们的方法企图让她俩开心点儿而已。
    这一次两次的顾瑀也就算了，毕竟是朋友们的好心，但是这多次的明显防水行为，让本来就是打牌放松放松的顾瑀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宁愿他们都不知道还像以前一样对待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把她和乔英子当作是瓷娃娃，小心翼翼地对待。
    顾瑀丢下手中的牌，心中再不满也没有显示出来，毕竟他们也都是为了她好，只是只能面无表情：“不玩儿了，你们继续玩儿吧。”
    “诶，小瑀……”
    “方猴儿你不出？”乔英子开口打断了。
    “我没有，错了看错了。”
    “对三。”
    “不行，我这连着的，不行不行。”
    “我这都是单个的，要不了。”
    “对。”
    “都是单个的？”
    “对。”
    “四。五。六。七。八。”乔英子嘴上语气照常，但是拿着一张张牌往桌上拍的力气越来越大，“合着我出什么你们都不要呗。”
    “不是，我这连着的这出不去。”林磊儿的声音越说越弱。
    “这大过年的，你们这样有劲儿吗？”乔英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和小瑀开心，但是也不用这样啊。游戏输赢什么的不重要，我觉得我有你们就够了。小瑀，是不是？”
    顾瑀看着其他四个人心虚的表情，也叹了口气：“你们越是这么小心翼翼地跟对待瓷娃娃一样的对待我们俩，这越让我们俩觉得难受。与其这样你们难受我俩也难受，还不如照常对待我们来的好。行吗？”
    “行行行，知道了。”
    “你俩知道有我们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儿，别自己心里憋着，都说出来。”
    “对啊，我们都吓死了。”
    “你们俩看啊，上次丁一我们都不认识也都挺难受的，你俩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我们还高考不高考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大过年的能不能换个话题了？”
    “正好，咱们也不玩了啊，我叫的烤鸭也快到了，咱们挑个电影切入正题。”
    “好啊。”
    “走走走，看电影。”
    “看电影看电影。”
    第46章
    高考前两个月，学校组织了高三所有学生去爬长城，大概是想借着爬长城的路程之长来激励所有的学生吧。
    “同学们！同学们！”李萌就这样干大喊道，“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啊！站好最后一班岗，为你们的未来最后一搏！”
    “好！”
    “同学们，让我们向着最高的烽火台冲啊！”
    “冲啊！”
    潘帅的声音刚落下，就有好几个男生真的开始向前冲了。
    “加油！”
    “小心点儿！”
    “慢点儿。”
    顾瑀站在方一凡的身后看着方一凡为黄芷陶和乔英子拍照。
    季杨杨悄声走到顾瑀的身边，开口问道：“你怎么不去？”
    “嗯？”顾瑀疑惑地转头看向季杨杨，“不去什么？”
    “不去为他们拍照啊。”季杨杨也收回目光，看向了顾瑀，“你的微博，好久没更了。”
    “不可能啊，过年那会儿我刚……”顾瑀的话说着说着就停了，她反应了过来季杨杨说的是哪个微博。
    顾瑀有两个微博，一个是乔英子还有方一凡他们都知道的关于生活的微博，还有一个微博就是他们都不知道，里面也只上传了她曾经拍过的照片，距离这个微博上次发微博已经八个多月了。
    顾瑀愣了下，但却不确定季杨杨说的微博到底是那个八个月没更的微博，还是那个她两个月前刚转发过方一凡发的视频的那个微博，最终尝试下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
    季杨杨的眼神毫无闪躲，就那么直白地看着顾瑀：“就那个你只发照片的微博啊，那个算是个微博大v的那个微博啊。”
    “你……”说了这一个字后，顾瑀却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是问季杨杨他怎么知道这个微博的，还是问季杨杨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好像都不大好，或者说是，这一下子让顾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大概是顾瑀呆愣又不知掉该怎么开口的表情逗笑了季杨杨，或者又是因为其他什么季杨杨也说不清的原因，反正季杨杨笑出了声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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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还有个那个微博吗？我以前刷微博的时候无意间刷到了，然后就觉得这个人拍的照片我很喜欢。”
    顾瑀呆呆地看着季杨杨眼神带光的说话，只觉得，心里有些奇怪。
    “然后我就一直关注那个微博了，换句话来说，我是你的粉丝。”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我好像没有透露过吧……”顾瑀的声音越说越低，她又自己回想了一遍，却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虽然说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季杨杨知道这件事本身让她开始有点怀疑了。
    顾瑀困惑地表情让季杨杨又笑出了声来，还伸手揉了揉顾瑀的头发：“是没透露过，而且你发你姥姥的照片也永远只发背影照。但是，你还记得吗？你有一次大概是不小心的吧，发了你姥姥的正面照，虽然很快就把那条微博给删除了，但是我正好看到了。所以，我就知道那个我喜欢的微博大v是你了。”
    真的是季杨杨无意间刷到了那条微博吗，肯定不是的。
    “这样啊……”顾瑀悄悄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她自己去向别人炫耀了这件事。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登上那个微博去看看了？”虽然是疑问的话，但是季杨杨的表情却是十分肯定。
    顾瑀点了点头，莫名的有点心虚，大概是因为自己粉丝问到自己面前来的原因吧。
    见顾瑀这样，季杨杨叹了口气，言语间情真意切：“我不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这些粉丝会一直等你的，因为你的照片值得我们去等待。你真的可以去上那个微博去看看，去看看每条微博下的留言评论，我们都希望你回来。”
    这段时间顾瑀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了，也开始认真考虑自己喜欢什么，大学该去学什么。但是顾瑀发现，她现在好像除了摄影之外对其他的都是无所谓对心态，但是她却始终对摄影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抱了一丝抗拒。
    今天季杨杨对她讲过这么一番话后，顾瑀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对摄影的信心，因为有人在等着她。
    “你俩搁那儿干嘛呢！大庭广众谈情说爱呢！”方一凡拍完照跟其他说好正打算和他们一起朝最高的烽火台跑去，转头却发现季杨杨和顾瑀还站在原地，一开口就是调侃的话。
    季杨杨和顾瑀还没说什么，乔英子就先上手锤了一下方一凡：“你这大张旗鼓的，是生怕他俩不被老师罚啊！”
    “行行，我的错，我不该讲这么大声的。”方一凡朝着顾瑀和季杨杨比了个对不起，“咱们快走吧，一定要做第一批登上最高的烽火台的人！”
    “走！”
    “冲呀！”
    “诶诶诶！慢点慢点！”
    季杨杨没和方一凡还有林磊儿一起冲在最前边儿，而是在顾瑀身边，时不时地伸手扶一下顾瑀。
    “你们慢点啊！”
    “走走走。”
    “我们是最早到的！”
    瘫坐在阶梯上，所有人都在急匆匆地喘着气。
    “表哥！”林磊儿作为一个去年才从福建来北京的人，是第一次登上长城，兴奋的不行，刚才也是他一直作为第一个往前冲，“这儿太美了！我第一次来长城，好壮观啊！对了！表哥，我听他们说啊，这野长城的底下就会有UFO的入口，这会不会有外星人啊？”
    “不会，你看，放眼望去要么都是游客，要么都是我们自己。”说着，方一凡还伸手指了指，“怎么可能有外星人。”
    “可是我觉得这人的磁场好强啊，都不一样。”
    “哎呀，龙脉的磁场当然不一样了。哦，对了，我特别想在这儿许个愿，大家要不要一起？我们一起喊出来怎么样？”
    季杨杨赶紧伸手制止：“别别别，你要这么喊的话，下面的人不都听到了吗？”
    “不可能，他们怎么能听得到呢？这样，我给你打个样啊。”
    “我以后一定要当一个大明星！然后在鸟巢开一个自己的演唱会！然后再去百老汇演一个音乐剧！”
    “我以后一定要拿诺贝尔奖！”
    “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宇航员探索宇宙！我还要做第一个登上火星的宇航员！”
    “我希望我以后会成为一名赛车手！我也希望我能成为一名拉力赛赛车冠军！”
    “我要跟爸爸妈妈一样做个无国界的医生！到处救死扶伤！”
    “我希望我以后能开属于一场我自己的摄影展！不对，是很多场！”
    “耶！”
    “哇！”
    第47章
    书香雅苑有个说不上是习俗的传统，就是每年都会在高考前10天左右在小区内发放灯笼以及对联，预祝各位高三学生高考顺利，俗称考节，这个寓意使得这个考节比过春节还要热闹了。
    顾瑀这是第三年参加书香雅苑的考节，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过上考节，以往都是她看着那些个高三学生和家长一团又一团地领对联和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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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倩专门去给四家人送了乔卫东去寺院请的香囊，然后遇上了方一凡一家正巧打算去买馅儿包饺子，四家人一想，干脆就全都去了方一凡家一起包饺子。
    大人是围在饭桌前包饺子，五个孩子就坐在地板上，围着茶几吃饺子。
    “妈，妈，我们一会儿想去一趟那个英子的太空屋再玩会儿。”五个人小声唠了会儿，最先开口问的人是方一凡，“行不行？”
    “行了，你们就在这儿玩一会儿吧，别去乔叔叔家再祸害了。”
    “没事儿没事儿，去吧去吧去吧。”
    “好！”
    “不是，英子。玩玩差不多了吧，这个玩玩就学习了吧，是不是？”
    “哟，这会儿还学什么呀，马上高考了，那会的就会，不会就不会了。去玩吧去吧，英子。照顾好大家啊。”
    “好！”
    “快走。”
    “冰箱里有饮料，拿出来给大伙儿。”
    “好。”
    “走走。”
    “对对，让孩子们放松一下。”
    “杨杨，和小朋友们玩儿去吧。”
    “什么叫小朋友，你还当我们七八岁呢。”
    “小瑀，放开了玩儿啊，这会儿就别想着什么高考不高考了。”
    “嗯，我知道了。”
    顾瑀等五个人是在家长唠唠叨叨的叮嘱下去了乔卫东在书香雅苑的另外一户房子，乔英子顺便还叫上了在家的黄芷陶。
    “来来来，不够还有啊。”乔英子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摆在了餐桌上，“都是我爸买的，尽情喝。”
    顾瑀和季杨杨都是第一次来这儿，目光一下就被摆在客厅中央的特大型乐高航天基地给吸引了，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乐高旁边。
    “诶，这是个啥啊？”季杨杨好奇地拿起一个看了又看。
    顾瑀的目光往季杨杨手上看了一眼，又继续转回头看着乐高的细节，嘴上回答道：“火箭啊。”
    季杨杨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正好响起了敲门声，见里门最近的顾瑀转身要往门边走，赶紧开口：“我去吧。谁啊？”
    “陶子吧。”乔英子立马回答道。
    方一凡疑惑了：“她来干嘛？”
    见走进来的人真是黄芷陶，方一凡声音都大了：“真是陶子啊！”
    “你们大晚上把我叫来干嘛呀，我都要睡了。”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但是黄芷陶在收到乔英子的微信后马上就来了。
    “这什么路子啊这是？”见餐桌上摆着的吃喝，黄芷陶挑了挑眉，“这可不像是要考试的人，这可是像考完了的。你们都不紧张吗？”
    “来，我们转战嘛，坐那儿舒服。”乔英子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六个人就一溜烟儿地往沙发走去，舒服地坐下了。
    “紧张也是白紧张。”季杨杨边走边回答黄芷陶刚才问的，“所以大家今天就都不学了！放松一下。”
    黄芷陶环顾了一下四周：“英子，你爸给你装修得也太公主范儿了吧。”
    “欢迎大家来到公主坟儿。”
    “哈哈哈哈哈哈！”
    “诶，不是，你爸妈这么不管你了？”
    “我跟你说啊，咱们今天每个人都是陶子。然后呢，大家父母都不管，自由自在。”
    “打你我，你有病吧。人家陶子可不像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乔英子拿起一个乐高积木就作势打在了刚才说那话的方一凡身上，“陶子别理他。”
    “陶子，亲爱的陶儿，我错了。”方一凡戏精上身，说着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不。”黄芷陶伸手就将手上的零食扔向了方一凡，“谁是你亲爱的呀。”
    “行行行，我不是。”
    方一凡还想说点儿什么，黄芷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所有人一下子就都安静了下来。
    “喂，老妈……我在英子家玩儿呢，怎么了？……你说……真的啊？！这么快！……真的啊？！陪我高考？！……哇塞，爱你们呀……好好好，放心吧……好，拜拜。”
    从黄芷陶接电话的回答中，大家就都听出来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黄芷陶接完电话，就兴奋地抱着乔英子直蹦跶。
    在所有人都替黄芷陶高兴的气氛中，只有林磊儿是反常的：“有爸爸妈妈真好……”
    季杨杨听这话，伸手拍了下林磊儿的肩膀：“有我们陪你呢。”
    林磊儿低头笑了一下：“其实我们这几个里面，我表哥是最幸福的。”
    “不不不，我哪儿幸福。”方一凡赶紧说，“我学习又不好，一点儿都不幸福。”
    “因为你有最完整的家庭，小姨小姨夫那么爱你。”林磊儿的话语中充满了肯定，“你看我们这里面几个。杨杨……杨杨的妈妈现在还生病呢，他从小也是跟姥姥姥爷长大的。小瑀是直到九个月前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妈妈，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姥姥长大的，而且一直照顾她的姥姥还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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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的父母一直在非洲，她跟着她舅舅也就是潘老师长大的。英子的父母也离异了。我……我就等于没有爸爸妈妈。
    林磊儿的声音开始有点儿哽咽了：“而且自从我来了北京之后，我爸就……我爸就没怎么联系过我。所以表哥啊，你真的是我们这里面最幸福的。虽然你的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你有最完整的家庭。幸福和成绩真的没关系。”
    正说着呢，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谁呀，这么晚了。”
    “王一笛，我约的。”林磊儿站起来，就给所有人抛下了巨雷。
    “呃！你约那鲶鱼精干吗呀？！”
    “因为这里面就我最孤单了啊。”
    “不不不，你等会儿，什么叫就你最孤单了啊？”
    “你看，小瑀和杨杨的苗头只要不瞎都能看到，英子和陶子两个人闺蜜，表哥你有小姨小姨夫。所以……”
    方一凡赶紧开口打断了林磊儿：“不不不，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你已经把那鲶鱼精搞定了？”
    “嗯。”林磊儿边往门口边说道，“我还给她起了一特别好听的泰国名字，叫萨瓦迪卡。”
    林磊儿俏皮的动作逗笑了所有人。
    “没有，其实是我又饿了，点的泰餐，我拿过来给你们一起吃。”
    季杨杨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的顾瑀。
    顾瑀实在是被季杨杨那自以为隐秘但却实际上强烈地不行目光给刺得坐立不安，只好转头看了回去，用眼神表示怎么了。
    季杨杨像是被抓包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
    顾瑀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嘴唇，想了想。
    她喜欢季杨杨吗？
    好像是喜欢的。
    第48章
    吃完了泰餐，几个男孩子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方一凡捧着个望远镜往窗外看去：“诶？！我咋什么都看不见啊？磊儿，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出问题了？”
    “啊？”林磊儿看了看，一个无奈抬手直接拍掉了镜头盖。
    什么都不知道的方一凡还在那边感叹“诶？诶！我看得见了，怎么弄的？”
    “你盖儿都没开。”
    季杨杨就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山炮。”
    “打死你。”方一凡轻轻拍了下季杨杨后，又重新拿起了望远镜开始瞎看，“你看我要是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今儿是正月十五呢。你看又挂灯笼的，你看这帮人穿着短袖过春节，真是。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穿越了。”
    “哎呀，表哥，如果我们是在南半球或者海南岛的话，是真的有可能穿着短袖过年的。”
    “小瑀，你跟季杨杨什么情况啊？”乔英子趁着三个女孩子去收拾碗筷和洗水果的空隙撞了撞顾瑀的肩膀。
    “对啊，你们俩啥情况啊？”黄芷陶也凑到顾瑀的身边来八卦。
    黄芷陶其实在挺久以前还是对季杨杨有过好感的，毕竟季杨杨那张脸还是帅的，只是在后期看出了季杨杨对顾瑀的特殊以及顾瑀和自己是好朋友闺蜜，所以就自然而然给放下了。
    “啊？”一下子听到两人这么说，顾瑀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情况啊？没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怎么连磊儿这个两耳不问窗外事的大学霸都说你俩之间有苗头啊。”
    黄芷陶赶紧点头应和道：“是啊。就连磊儿都察觉了，这就说明你们俩之间肯定有进展了。快跟我和英子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顾瑀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乔英子和黄芷陶如出一辙的八卦表情，赶紧端起水果往客厅走：“我这洗好了，我先过去了。”
    乔英子见样和黄芷陶又是一阵挤眉弄眼的，这才端着水果一前一后地走去。
    “诶，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可还行。”黄芷陶刚走过去就听到方一凡和林磊儿之间的对话，“吃完泰菜也不知道刷碗。”
    “就是。”
    见方一凡和林磊儿还是盯着窗外，黄芷陶拿起一个抱枕就往方一凡他们的方向丢去：“英子碗都刷完了。说你们呢！”
    “你们这德行看你们到时候嫁不嫁得出去！”
    听乔英子这话，黄芷陶就乐了：“对，嫁不出去。”
    “等会儿，这……”
    “没事儿，这不是有你们呢吗？我们还愁嫁不出去啊。”
    “削水果，削！”
    “行行行，我来我来我来。”
    “你们看什么呢？”
    “我们这不看外面挺奇怪的，这也没过年，这又穿短袖又挂灯笼，多奇怪啊。”
    “害，这我们仨都习惯了。每年一到高考前就这样。”
    乔英子看方一凡拿着水果刀对着苹果的样子，就心慌：“去去去，我来我来。”
    季杨杨仍旧坐在沙发上，拿着望远镜朝着窗外看着。
    顾瑀转头看了眼季杨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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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拿了根牙签插了块哈密瓜递向季杨杨，右手戳了戳季杨杨的肩膀。
    季杨杨转过头来就看到了顾瑀的脸，微微一愣。
    “诶诶诶。你俩干吗呢！”
    “干啥呢你俩！这还有人呢！”
    “咋地，怕我们四个没吃饱，现场喂狗粮啊？”
    “够了啊。”季杨杨从顾瑀手中接过牙签，然后起身坐到了顾瑀的身边，继续着刚才他们聊的话题，“我刚来书香雅苑的时候也天天盼着高考，这样我就算过关了。想着自己是个大人，不管考上考不上，再没人能管着我了。但是……现在住了一年了，反倒没那么想高考了。”
    方一凡笑着开口：“你是怕考不上啊？”
    听方一凡这么一说，季杨杨也笑了：“我本来就考不上，还怕什么。是因为在这儿住一年之后，我才明白一家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可惜太快了，只有一年，我们家就要散了。所以，我不想高考那么快来。”
    “早知道这样，你当时开学的时候蹲一年不就完了吗？”方一凡这话也是意在缓解一下气氛，“一提这个我就生气。诶，你记不记得当时蹲班名单还有咱俩名儿呢。”
    “当然记得呀，我当时还特担心呢，一想着要面对自己父母两年我就崩溃。现在……如果能蹲一年就好了。”
    “你现在也来得及啊，你这高考考砸了，你不久蹲班了？”
    “诶，不对。他要是再上一年高三，同学可就不是咱们了。”
    “其实我最舍不得的，还真是你们。”
    “我也是，我也舍不得大家，大家等毕业之后都各奔东西了。”这一下掉下去的气氛，方一凡自然是会想尽办法调和了，“英子，我问你句真心话啊。你是不是最舍不得离开我了？”
    “滚！我最舍不得的那当然是小瑀和陶子了。”
    “那个，磊儿，我问你啊，你是不是最舍不得表哥？”
    “其实我最舍不得的是你们。”林磊儿突然就泪满眼眶了，“真的，表哥。我……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还有小姨和小姨夫，你知道吗？我们一考完试，大家就真的分道扬镳了，可能以后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你知道吗表哥。”
    磊儿这一哭，顿时让所有人都难过了。
    “这样吧。”乔英子想了想，“我们大家呢，就像丁一一样，我们也留下点儿什么东西。”
    “啊？”林磊儿一听这话，就误会了，“英子，你……不行。”
    “哎呀，不是。我是说我们留点儿什么开心的东西在这儿，我们可以等上大学了之后再回来找，或者就一直留在这儿也行啊。”
    “这是个好主意啊。”
    “但是，咱留点儿什么呢？”
    顾瑀转念一想，开口道：“这样吧，咱们在这附近埋个时间胶囊吧？”
    “时间胶囊？”
    “那是什么啊？”
    “就是咱们往一个盒子里塞入自己珍惜的东西或者是写几句话塞进去，然后呢，咱们埋在一个地方，以后再一起过来把它挖出来。”
    “可以啊，现在回去找东西也不大可能，那咱们就写几句自己的愿望然后给放进盒子里埋起来吧。”
    “行，就这么决定了。”
    “写的时候别忘了写上自己的名字啊。”
    “诶，磊儿，你写的什么啊，给我看看。”
    “我看看，你们都写的啥。”
    “咦～这一口口的狗粮都给递到我嘴边了啊。”
    “我看看我看看。”
    “哎呀，小瑀，你也要写点你希望的啊。”
    “陶子，这愿望可以啊。”
    【林磊儿：我希望小姨可以生个妹妹。】
    【季杨杨：我希望下一个住进一单元一零六的孩子可以轻松快乐地考上大学。愿顾瑀平安喜乐。】
    【顾瑀：我希望大家不管是在长城上还是现在许过的愿望都能实现。】
    【黄芷陶：我希望我的舅舅早日追上李萌老师，然后迎娶小舅妈。】
    【方一凡：祝愿乔英子同学以后呢，不再焦虑，像我以后没心没肺，神经大条。】
    【乔英子：我希望高考那天天气不冷不热，天蓝如洗，没有雾霾。希望所有的考生都可以平静地去面对，不论将来如何。】
    方一凡最终去了南京艺术学院。
    林磊儿高考略有失手，但是幸好也是考上了清华大学，只是本科注定是上不了物理系了，不过好在得到方圆等人的开导后最终想开了可以研究生甚至博士继续考物理。
    乔英子可算得上是开心的很，先是乔卫东和宋倩真的复婚了，大学也自己决定去了南京大学的天文系。
    黄芷陶如愿去了清华大学。
    季杨杨的高考分数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超了本科线很多，只是最终他自己决定并很家里讨论后先去学慕尼黑的语言，然后去读了慕尼黑大学的空气动力学。
    顾瑀的高考分数十分理想，只是她也早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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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最终去了加州艺术学院的摄影系。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到此完结啦～字数比我最开始预计的多不少，但是怎么说了，就觉得挺难的的，因为我其实有点三分钟热度，多亏你们的支持，最终完结了这篇文。谢谢！【鞠躬
    后续应该还有一篇番外，说好的第三视角的番外。但是吧，赛车的具体我不大了解，应该会有挺多bug的。我尽量早点写完！
    第49章
    标题：下个月13号，Y就要来我们省开摄影展啦
    1L:如题，我是今年2月份刚刚喜欢上Y的，然后去网上查了点她的消息，但是吧目前只能查到Y的性别为女，然后就是她最开始是在微博上发的照片，其他再多的就没了。所以想在去看摄影展之前多了解了解一下她。希望有人能给我科普一下。
    2L:OK了解了。首先呢，Y本名顾瑀，女，北京人。大学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对，就是华特·迪士尼投资成立的那个加州艺术学院。等一下，话题转回来，已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摄影作品多拍作风景等。
    3L:楼上都在说啥呢。怎么感觉除了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就什么都没说了啊。
    4L:但是本来好像除了这个就没什么好说了吧。
    11L:不是啊，楼主也说了，说她最开始是在微博上发的照片啊。我说从她发微博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她的，一直到现在，好多年了。她最开始发微博照片的时候还是个高中生，虽然拍摄的技巧什么的都不够，但是就是拍的很好，我也不会形容，就是感觉直击人心。然后后来大概是18年9月开始一直断更了，后续上了大学才断断续续又开始发微博了。
    15L:你们说的是顾瑀啊？我跟她是高中同学来着。
    26L:诶，15L真的是Y的同学吗？我可以好奇一件事情吗？
    27L:我也有件事情好奇，并且觉得和楼上好奇的是同一件事情。
    28L:+1
    29L:+1
    42L:那你们说吧，好奇什么？
    47L:Y当初为什么断更啊？
    50L:具体是我为什么我不好说，因为算是隐私，反正就是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就没拍照了。
    51L:感觉跟没说一样
    52L:我也觉得跟没说一样。
    53L:这么个理由谁不会说啊，我也能张口就来说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啊。
    60L:举手，我也是和楼主一样是今年刚发现了Y拍的照片的，一下子就喜欢上。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她只拍风景吗？先说哈，我不是专业学的，我就是觉得她拍人一定也是拍的很好的。但是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拍的人的照片。
    61L:楼上一看就知道是个新粉了。我翻过她所有的照片，发现她以前也是拍人的，但是发的大多都是背影照，应该是姥姥或者奶奶的照片。现在嘛，也拍照，而且也跟以前一样只拍背影照，而且也是只拍这一个人的背影照。
    63L:楼上说的是这些吗？[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
    65L:是的。
    71L:等一下，那些照片的背影有点眼熟。不会吧……
    77L:我也好像觉得有点眼熟……
    82L:我也……
    89L:楼上那些人别光说眼熟啊，倒是说出来这人是谁啊
    96L:这人好像是季杨杨
    103L:季杨杨？谁啊？
    108L:不关注赛车的人可能不知道他，简单来说，季杨杨和韩寒差不多，在赛车界
    111L:这么厉害吗？！
    118L:我还发现了一件事，他俩高中都是在春风中学读的。
    125L:刚才15L的还在不在啊？如果跟Y真的是同学的话，应该会知道季杨杨吧。
    127L:对啊，还在不在啊？
    133L:我在，季杨杨也是我同学。他俩是同学来着，而且他俩在高三那会儿有点苗头。我就说这么多
    141L:我是两人的粉丝，我刚刚去季杨杨的微博看了下，我发现了苗头
    149L:我不是季的粉丝，我去季认证的微博看了下，我也发现了苗头
    155L:我也
    156L:+1
    160L:别也了，给我发个链接，我去看看啊。
    165L:[链接]
    167L:看完微博了，这颜值，我宣布我是季杨杨的颜粉了
    173L:季的微博里的一些照片，拍照风格明显就是Y的啊
    177L:谢谢，我磕到了
    183L:看了照片，认证了，季是个帅哥
    184L:我也磕到了。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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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刚才那个高中同学说的，这两人岂不是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咯？然后现在大学毕业了还在一起，一个是摄影界出名的，一个在赛车界出名。这对洋芋cp我磕了
    187L:洋芋cp我也磕了
    191L:我只为你一人拍照，这分明就是一个女霸总文啊！
    195L:啥女霸总文，应该是我只让你为我一个人拍照，这明明就是个霸总文啊！
    207L:别争什么霸总文女霸总文了，就单纯地磕个女摄影师x男赛车手不好吗？
    211L: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么快就接受了季当Y的男朋友啊，我反正是觉得季配不上她
    212L:楼上有猫病吗？季在赛车界就是韩寒的地位啊
    213L:那又怎么样？
    215L:说明两个人是强强联手的那种啊！
    220L:楼上都别解释给他听了，那个人就是想多了想着他又可能，做白日梦呢。
    237L:我又来了。季杨杨高中那会儿可受女孩子欢迎了，因为长得帅，那时候的性格也有点儿酷，但是吧就是对顾瑀不同。然后顾瑀呢长得也好看，性格后来有点变化，但是还是属于跟所有人都能玩的那种，我们当初看到他俩有苗头的时候也震惊了。但是后来一想，这两人可合适了。我从高中磕他俩的cp磕到现在了
    244L:这同学有点厉害啊。
    251L: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现在又毕业后三年，那他俩认识十年了啊！我把民政局搬来了！
    259L:偷摸问一声，有人有Y的照片吗？我好像在网上都搜不到。
    260L:不可能搜不到她的照片啊，她那时候照片可出圈了，因为长得太好看了[照片.jpg]
    273L:洋芋cp出来吃糖了，我刚刚发现季杨杨的有张照片里顾瑀出场了[照片.jpg]
    290L:这俩人太配了！快点结婚吧！[照片.jpg][照片.jpg]
    季杨杨和顾瑀是不知道网上的人已经给他俩安排好了一切，因为他俩正拿着户口本前往民政局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