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软萌可撩》 分卷阅读1 朕软萌可撩 作者:买桂载酒 怂包皇帝 我一睁眼,就听到一尖利嗓音嚎叫道:“哎呦,咱家的小祖宗,您终于清醒了,快起来,皇后娘娘来了,在外间等着您呢。”我转头朝声源处看去,没错了,能确认,是个太监。 可这剧情不对呀,我正在拍的明明是一部狗血校园剧,怎么睡一觉的功夫,就转到了古装组…… 正当我扶住头,准备回想一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挑帘而入,晨风夜露趁着被挑开的帘幕一股脑儿钻进屋中,激的我猛一哆嗦,天这么凉,显然,已经到了深秋。 我定睛看过去,哇!小美女呀!身形高挑匀称,目测在1米72左右,也许是踏着晨雾走过来的缘故,她全身都笼罩着一层还没有散尽的水汽,头发和睫毛微湿,眼睛却在水汽洗涤下更加明澈清亮,爽爽利利的感觉,最自然真实的好看,唯一不足的就是,她眼中神色过于冷淡,没什么感情,表情更不及那太监的十分之一丰富。 “皇后娘娘。”太监喊道。 原来,她就是皇后呀,皇后、太监,那不用多想,我肯定是皇帝了,等等,我和她是夫妻,那对手戏一定很多了,一想到这点,我暗暗搓手,忍不住有点儿高兴。 皇后对那太监点点头,朝我走过来,在床边站定,打量着我:“陛下,好些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皇后伏低身子看向我的那一刻,我不受控的往后躲了躲,声音略微颤抖:“好……好了。”怎么说呢?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对她的恐惧和抵触,谁能告诉我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受自己控制了?还有,这声音也tm不是我的呀,我的长相和声音虽然算不上特别爷们儿,可也妥妥儿的不是这种带着些绵软的介乎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奇怪嗓音呀,虽然我承认这声音并不难听,甚至,还有点儿萌。 我脑中风卷浪翻,猛然翻过一个念头,我该不会是……穿了吧…… 皇后对我的怂包样子视若无睹,似乎习以为常,一句话说的仍旧面无表情:“臣妾来,是要告诉陛下,林美人昨日深夜畏罪悬梁了,幸被她宫中宫人发现,及时拦了下来,不过有一件事已能确定,林美人腹中的孩子,的确不是陛下的。” 皇后说完话,就静静的站在床边,不错眼珠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反馈。 “那个……我能先看下剧本吗?这台词,我不知道怎么接呀。”孩子是不是我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得首先确定我还是不是我啊? 皇后和那太监都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皇后面部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蹙紧了眉头,责备我:“陛下,别胡闹了,林美人秽乱宫闱、欺君罔上,这两宗都是要杀头的大罪,陛下你预备怎么处置林美人?”我看着皇后认真严肃的神态,盯着她身上有些潮湿的衣衫,心登时冷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自打我醒过来后一直被我忽略掉的让我细思极恐的两个问题。 第一,就算我莫名其妙转到了古装组,可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什么都没有,这真的是一个剧组吗?第二,我模糊记得我拍狗血校园剧的时间是初夏,早晚天凉,T恤外面还要套个薄外套来着,可这里,时节明明就是深秋啊!脑袋有点儿疼,我再次扶住头,一边在太阳穴处轻揉,一边努力回想,狗血校园剧、狗血校园剧…… 我x,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拍完戏回酒店,刚洗完澡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我当是谁,结果居然是这几天一直缠着我求复合的初恋女友。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你TM把老子当什么耍?老子当初低三下四的求你,就差没给你跪了,你可有回心转意?现在别人不要你了,你又回来求老子,呵呵…… 我自然理都没理她,可那女人站在门口哭,威胁我说不开门她就不走,把酒店的人都引过来。我心里一凉,这就是我曾经瞎了眼捧在心上爱过的女人吗?现在再看她,真tm狗。 我冷眼把门打开,想看看这女人要耍什么花样,可门刚开了一条缝,她就闯进来,死死抱住我又亲又啃,我真是恶心的受不了,急着挣脱她,也没注意那么多,所以,往后躲的时候,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了浴室的玻璃门上,然后…… 然后我真的穿了,有了一个牛叉又高危的新职业——皇帝,现在,请允许我自称为“朕”。 皇后见朕扶头揉脑袋,许是担心,朝朕伸出手来,只是手指刚触上朕的手腕,就顿住了,似想到了什么,又迅速将手撤了回去,嘱咐那太监:“元吉,你看看陛下怎么了?” 那太监听话的跑过来,同样握朕的手腕,语气焦急:“小祖宗,是哪里不舒服吗?” 朕顺势往他身上一靠,装腔作态:“朕头有点儿昏。”要知道,朕这一招虽然略俗气没新意,但胜在好用,朕虽然成了听起来牛叉叉的皇帝,可现实情况却有点儿尴尬苦逼,从皇后对朕的态度和这具身体对皇后的本能反应来看,家庭地位谁高谁低立现。怕大老婆也就算了,朕还能勉强解释为朕不是怕她,朕其实是宠着 分卷阅读2 她、让着她,从而寻求点儿心理上的平衡,毕竟,就连苏格拉底这样的伟人,也还是要忍受老婆的雷雨之怒的,竹林七贤中的山涛和王戎,也都是宠妻狂魔呀,老婆说啥是啥。 所以对皇后这个大老婆,朕还没那么多糟心的感觉,可那个是什么美人的小老婆,就是真的在撕朕的脸面了,听听,她干的是人事儿吗?她怀孕了,孩子不是朕的……子不是朕的……不是朕的……是朕的……朕的……的…… 朕刚穿过来呀,还没来得及体验一把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极致快乐,就被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当头扣下,喜当爹了,朕估摸着,原主就是被这什么美人活生生气死的吧,说实在的,摊上这样的事儿,连朕都想再死一回,人生重来算了。 可朕不能死呀,虽然皇后是个冰雪美人,那什么美人是个绿帽小人,可朕好歹还有佳丽三千呀,朕不能因为在她们两个这里的不如意,就放弃了整片花丛,想到这里,朕重拾精神,准备演好这皇帝,顺便再套点儿福利,指不定啊,朕还真能从原主这万花丛中找到朕真爱的也真爱朕的那一朵呢。 朕想演好这皇帝,可问题是,朕刚来这儿,什么都不懂,遇到的情况就这么混乱,妃子给朕戴了绿帽,皇后跑来要解决方案,朕哪有什么解决方案,不行,朕得想个办法先把皇后打发回去,给自己争取点儿思考时间。 想到这里,朕拉开了那太监一直在给朕按摩头部的手,倾靠在他身上的头直了起来,转向皇后:“那个……皇后,你认为朕该怎么处置那个贱人?” 皇后也看向朕,说了句让朕毛骨悚然的话:“臣妾只会杀人,不会折磨人,陛下不该问臣妾的。” 我去,朕刚刚听到了什么?皇后她说她会杀人!还有,折磨人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什么美人犯了错,杀了她还不够,竟要将她折磨至死吗?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出自反派之口呀? 朕心里对皇后原本生出的那些好感顷刻间就散的差不多了,只余一点点朕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应该是失望。 朕低下头,任由额发遮住朕的眼睛,低声说:“怎么处置她,朕要好好想想,皇后你先回去,等朕上完朝,再给你答复。” “陛下,您今日不用上朝呀。”那太监对朕说道。 朕瞬间抬了头,问他:“为什么?” 那太监笑话朕:“祖宗哟,瞧您这记性,今天是休朝日呀,您又给忘了?” 休朝日?朕大概明白了,应该就是休息日、星期天了,没想到这古人也挺会享受的嘛,还知道要劳逸结合,不错,不错。朕刚刚还在发愁上朝的时候要怎么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呢,这样就直接省去了朕的一个大麻烦呀,上天待朕其实还蛮不错的。 欸!是休息日的话……朕想着想着,眼睛逐渐放大,努力克制自己愉悦的表情:“今天是休朝日呀,朕都气忘了,既然是休朝日,朕要好好歇一歇,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留到明日再说吧。”这么明显的逐客令,皇后但凡有点儿眼力劲儿,都不会僵在这里不走的。 皇后寡情的眼中忽然聚起了些情绪,她神色复杂的盯了朕一眼,然后慢慢说道:“臣妾知道了,那陛下好好歇息吧,臣妾告退。”说完挑帘就走,没有半分停留。 朕愣怔了片刻,直到不见了皇后身影,朕也没明白她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后走后,朕像众多穿越人士一样,首先要来了一面镜子。镜子中的朕,顺毛、白皮肤、大眼睛、尖下巴、小巧的鼻子,就连喉结也是小小的,整个就是一标准的正太脸,干净到难以想象,萌翻众人的那种。 朕不禁问道:“朕多大了来着?” 那太监似惊叹于朕连自己的年龄都能忘记,一副替朕操碎了心的样子,回朕道:“陛下十七了。” 朕也不小了呀,可脸长成这么可爱的样子到底是为哪般呀!就在朕心里头默默为自己流泪的时候,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又问:“那皇后多大了?” “十九了呀。” 哎呦,还是姐弟恋呀。不过朕看朕和皇后,姐弟倒是真姐弟,恋不恋的,哼哼,还真难说呀。 朕说朕要好好歇歇,可不是真的就歇着了,朕怕朕歇这一天,一天以后就得歇菜。时间宝贵,朕得趁这个空闲多掌握点儿有用信息,多争取些有利资源。 于是,朕学着皇后叫那太监的口吻叫他道:“元吉,朕突然又想学习。” 元吉:“……就算陛下突发奇想,可还是得先用过早膳呐。” 朕这顿饭吃的,几乎可以用草草了事四个字来形容,倒不是他们准备的菜肴不够精致可口,而是朕,朕实在是没那个胃口。 朕匆匆跟着元吉来到了芳生馆,挺文艺的名字,其实就是皇宫里存放书籍的地方。朕让元吉守在门口,自己进了馆中,来回转悠,好大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朕想看的东西——国朝秘档。 从这些书中,朕知道了几个重要的名字。这个朝代叫做东周,和历史上那个东周可没什么关系,小皇帝名叫忆菁庵,皇后叫伏 分卷阅读3 念慈。念慈?朕看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就要吐槽一句,皇后她,看起来真的一点儿也不仁慈呀。 朕觉得,朕知道这几个名字,暂时也就够了,接下来,朕迫切需要知道的,是这小皇帝的性情,不然,朕这个皇帝,还怎么演的下去,可想归想,朕该怎么才能知道呢?朕总不能拉住元吉的手问他“元吉,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傻子才会那么做。 就在朕颇感头疼的时候,突然又灵光一闪,有了,朕不妨先去见见那个给朕戴了原谅帽的美人。 朕是变态 当朕和元吉一起抵达了那美人住的地方,元吉问朕:“陛下不是说,林美人的事儿明日再议吗?那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朕:“朕太生气,想先去嘲讽嘲讽她。” 元吉:“……那陛下快去快回。” 朕进了屋子,见到了林美人,林美人没有辜负朕给她的封号,长的是真的美,近乎苍白的面色,不盈一握的细腰,弱柳扶风的姿态…… 朕本以为林美人见到朕,会哭唧唧的投入到朕的怀中,委屈的对朕说她其实是冤枉的,毕竟,她这样柔弱无害的女生,看起来才更像是女主正派。 令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文美人却眉毛一横、脸色一僵,大骂朕:“你这昏君,还不死吗?” 朕瞬间就怒了,骂人不带死字,哪有一上来就咒人死的,朕善良,还没骂你给自己老公戴帽子,不知廉耻呢。不行,朕要不反击,朕就不是男人:“朕是皇帝,皇帝寿数千秋万载,朕随随便便,都能比你活的长久。” 林美人听了朕的话,气的呛咳起来,她这一咳,就没有停下来过,足足咳了有三分钟之久,到了最后,她咳的喉咙发哑,喘息急促,大有要断气的感觉,朕看的也着急发慌起来,连忙倒了杯水给她。 现在,朕终于能明白林美人为什么姓林了,就她这身体状况,和林妹妹简直不要太像,朕不禁感慨,品味不同害惨人呐,在朕这里,柔弱美人虽然更招人怜爱,可柔弱绝不等于病弱,像林美人这种走一步喘三喘,气一句咳半天的病秧子美人,朕实在下不去手呀,不知道原主他是怎么…… 林美人看着递到她面前的杯子,她呆住了,好半晌,她才把脸一扭,冷硬道:“你哪会这么好心,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x,朕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在她心中,朕根本就不算是个好人,可朕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朕马上去死。朕瞥了瞥她的肚子,莫非,朕仗着自个儿是皇帝,强抢了她回来,拆散了她和她的情郎?脑补到这些,朕瞬间就对原主的帝品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朕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绕着她走了一圈,边走边说:“朕什么也不想玩,朕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自尽。” 听了朕的话,林美人忽然伏在桌上笑起来,且笑声逐渐疯狂,半晌,她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朕:“皇后没和你说吗?昨天,我骗了你们,你根本就没有宠幸过我,这孩子不是你的,昨夜,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撒下这弥天大谎固然能让我苟活一段时日,可到谎言被拆穿的那天,必会受你更多的欺辱折磨,左右我和孩子也没什么活路了,倒不如自行了断,还能少遭些罪呢,只可惜呀,竟没死成。我心里想着,我若真死了,你是否还会感觉伤心失落呢?伤心从今往后就少了个玩具在身边来逗弄取乐。” 林美人这段话将朕彻底劈焦了,这tm到底是什么情况呀?听话听重点,你们听到了吗,朕根本就没有宠幸过她,那朕是怎么相信了她的话,认为她怀的是朕的孩子呢?原主怕不是个制杖吧?tm自己有没有贡献过小种子自己心里头就没点儿a数吗?好,朕就当原主是个制杖,他没有a数,那这林美人说的玩具又是怎么回事呀?敢情原主把这病秧子美人弄进宫,根本就是当小猫小狗儿一样养着玩玩儿的? 我去,纳人家进后宫又不碰人家,根本是让人家守活寡好吗?不解风情啊有没有?暴殄天物啊有没有,难怪人家要给朕戴帽子了,朕到底是穿到了一个什么奇葩皇帝身上呀! 朕在崩溃的边缘努力强撑:“朕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哪里当你是玩具了?” “呵!”林美人神色十分嘲讽,“你当初会选我进宫,不就看我是带病之身,能满足你扮演医师、给人看病的怪癖吗?这两年,你故意让宫里的御医拖着我的病,时不时的逼我喝些你自己熬的乱七八糟的药,还说不是拿我当个玩具吗?如果我的病全好了,你还会留我在宫里吗?” 喜欢角色扮演的小皇帝?好吧,历史上喜欢角色扮演的皇帝也有,那个北齐后主高纬就喜欢扮成乞丐到处讨饭吃,还有明武帝朱厚照,简直是戏如人生的典范,一生扮过屠夫、装过小贩,还当过将军,亲自上阵杀敌,最后又成了河边钓鱼的渔夫,结果一头扎进冰河里,寒气攻心,成功把自己给演没了。这小皇帝喜欢扮个医生给人治病,咱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谁还没个兴趣爱好呢?即使你贵为皇帝。可你演归演,你拖着人家的病不让人家痊愈,逼人 分卷阅读4 家喝你自己捣鼓的假药水就是你不对,就是你变态了呀! 朕再看向林美人,忽然觉得她这样病怏怏的样子已经算她命大了,朕是没法再和她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朕怕她会突然暴怒而起,冲过来捅朕一剪子然后再自尽,虽然她看起来弱的好像捅人也没什么力气,可是千万别小看了处于狂暴状态下的人的爆发能力,不然,你会追悔莫及的,况且,她看上去没一把力气,朕看上去也没什么男子气呀,谁知道真打起来,能不能斗得过她。 于是,朕气呼呼的看着林美人,手假颤了许久:“你,你,你……朕明天再来收拾你!”朕想,在林美人眼里,朕一定是恼羞成怒,落荒而逃了。 朕回到自己的“小”窝,躺到自己的“小”床上,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只想先睡上一觉,看来,朕的心真的是累到了。 迷迷糊糊之间,朕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画面,画面中有朕,有皇后,有林美人,还有几个别的什么人,不过朕看不清楚。 林美人跪在地上,凄凄惨惨、楚楚可怜,朕坐在椅中,吹眉瞪眼、怒气冲冲。好半天,朕才狞着一张脸,对林美人说道:“朕不但不杀你,朕还要好好养着你,等把那个孽种养大点儿,朕就把他剖出来当球踢。”朕是真的没想到呀,原主表象那么软萌正太,内里却这么变态重口儿。 显然,已经有人对朕的变态支撑不住了,拿手绢儿紧紧的捂住了嘴,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想要干呕?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也对朕开了口,劝朕:“陛下,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是陛下的耻辱,多留一日就会多招来耻笑,陛下不如早些给她个了断。”皇后劝朕……嗯……劝朕杀人要趁早。 林美人吓得脸白如鬼,嘴唇直打哆嗦,哆嗦着说了段震惊全场的话:“陛下,这孩子,是您的呀!两个多月前,那一晚,您歇在臣妾宫中,晚膳时用了两个起阳草做馅儿的软包,夜间身燥体热,就……就宠幸了臣妾,不过陛下最易忘事,第二天一早,就全忘干净了,臣妾羞臊,也不好开口,却没想到,那一次,竟致臣妾身怀有孕。陛下,您快好好想想呀!您若不想起来,亲自替臣妾洗脱污名,单凭臣妾这一张口,哪怕辩到明日,也很难让人相信呐。” 林美人话音未落,几道探究的目光就齐刷刷怼到了朕的脸上,诸位,朕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时候,小皇帝水水嫩嫩的小脸蛋儿一下子烧了起来,红的好似那天边挂着的火烧云,山猴儿撅起的毛屁股,他左看看、右看看,慌忙无措、连连摆手:“不……不是朕……朕没有……”又颤巍巍的手指林美人:“你胡说……” 林美人落了泪,沾了泪珠的脸像梨花带了微雨,抽抽噎噎的说:“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说的,句句属实呀!” 大家看看林美人,捆绑朕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哭的那叫一个娇花点雨,再看看朕,红着面颊,磕磕巴巴,朕相信,只要是个人,都会对那个病美人的话偏信上三分,这也就是为什么小皇帝努力辩解,极力想要撇清他和林美人肚子里面的孩子的关系,而众人却只顾交头对耳、眼神暗递,鸟都不鸟他的原因。 终于,一个人出声打破了这混乱的局面,问皇后:“小慈,孩子这事儿,你怎么看?”朕知道,问话的人是太后,虽然,朕瞧不清她的面容。 皇后原本严肃的眉眼稍稍松懈下来,凑近太后,回道:“母后,也不是没这可能。” “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又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些莫名的哽咽,“臣妾相信林姐姐,相信林姐姐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臣妾有一方法,可证林姐姐清白。” 太后追问:“什么法子?” 那声音又说道:“陛下是天子,血脉强横,林姐姐腹中怀的既是陛下的小皇子,那将来小皇子的样貌必定是像极了陛下的,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妨等等,等到林姐姐生下小皇子,是不是陛下的孩子,一看便知,到那时,再去定林姐姐的是与非,也不迟呀。臣妾愚见,斗胆为林姐姐进言,就是心疼她们母子,不希望若林姐姐所言是真,姐姐与她腹中的小皇子受委屈罢了。”说完,还沾了沾眼角,一副很为林美人担忧伤心的样子。 这尼玛是在逗朕呢吧,这是什么沙雕验证方法,照你这么说,那些个和亲爹长得不像的人都是隔壁老王亲生的呗,你怕不是个机灵的魔鬼、飞天的秀儿吧,还给你那沙雕不可靠的验证方法冠上一个朕基因强大的安全帽,机智如朕都无从着手去反驳你的话。 朋友们,这么制杖的话,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有的人她是信了,太后认同的点着头,回忆着:“当年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出生时,宫人们也都说长的像先帝呢,这确也是个法子,史夫人,林美人有孕,你不妒不怨,反而肯为她开口求情,也算是后宫女子道德之典范了。” 史夫人十分高兴:“谢太后娘娘夸奖。” 你们能不能别那么草率啊喂,还有,太后,你很可能被宫人们合伙儿给骗了,朕就想问一问,如果他们不说像先帝的话,那他们该说什么?难不成 分卷阅读5 说长的一点儿也不像? 朕看着小皇帝憋的愈发通红的脸色,怎么形容呢?就像薄皮之下包裹着的是鲜红的血液,用指甲轻轻一划,就能流溢出来似的。太后的注意力也终于被小皇帝吸引,取笑他:“哀家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啦!都是要当父皇的人了,怎么还羞羞臊臊的?”等等,太后说的长大成人是什么意思,莫非朕还是…… 就在朕胡思乱想之际,太后又转向皇后,安慰她说:“小慈,林美人先有孕,你不必介意,如今陛下他开窍了,你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皇后淡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情绪,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自己会介意,还是在否定自己会有孩子,她坦然坚定:“母后请放心,儿媳不会与林美人吃醋的,日后林美人产下小皇子,不论男女,臣媳都准许小皇子养在生母身边。” 太后拍拍皇后的手:“你是个大度的孩子。”依朕看,皇后她不是大度,因为,大度的另一种解释是她不爱朕,不在意…… 再说说小皇帝,朕猜测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和林美人是否发生过什么事,看他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加上太后又等于是认下了林美人腹中的孩子,他大概是一时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惩罚方案 朕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朕下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精神舒爽了许多,既然有了原主的一小段记忆,那说明,朕与原主的身体正在慢慢的交融契合,之后,朕还会回忆起更多以前的人和事情,朕的穿越之路也会越走越顺利,对此,朕感到异常快乐欣喜,虽然,朕还是很想吐槽,这段记忆为什么不早点儿想起?那样,朕也不用跑到林美人那里去和她撕逼。 元吉像是在朕的屋子里也装了老佛爷监视小燕子的那种小门洞似的,朕脚刚一落地,他就急匆匆跑了进来,问朕今晚打算去哪位娘娘宫里用膳就寝。 朕这才刚睡醒就又要睡了吗?还是和小皇帝的后宫佳丽,这皇后和林美人的美朕已经见识过了,真不知道这后宫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个漂亮小姐姐,想到这里,朕强压下心底的窃窃喜意,用肩膀头儿撞了下元吉:“你去把妃子们的牌子给朕端来,朕翻到哪个就去哪里。” 谁知元吉竟说:“就算陛下在选择哪位娘娘这里犯了难,可现在去做牌子也来不及了呀,不如,咱们抓纸阄吧。” 元吉将一张纸裁成均匀的四份儿,刷刷写下四个名字,揉成纸团,伸到朕的眼前:“陛下,抓吧。” 朕有点儿懵,不确定的问道:“就这四个?” 元吉更懵:“可不就这四个吗,陛下您又睡晕了?” 后宫妃子四……个,朕该不会还在梦里吧?说好的古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呢?尼玛朕是穿到了一个假皇帝身上吧。 朕不按常理出牌,把四个纸团子全部抓过来打开了,发现除了林美人和史夫人外,另外两个一个是何姝妃,一个是徐丑丑。这美人、夫人什么的朕都懂,可这丑丑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朕又不敢贸然去问,朕只是道:“为什么没有皇后?” 元吉:“陛下,您怎么又忘了,现在是后半月呀。” 这和前半月后半月的又有什么关系?朕不禁叹一口气,咱们穿越人士的前几步路是真的难走。朕朝元吉摆摆手:“朕今天就在这里用膳就寝了。” 元吉很是不解:“陛下怎么又不去娘娘们的居处了?” 朕:“朕突然就想一个人静静,认真想想林美人的惩罚方案,怎么,不行吗?” 元吉:“……行。” 第二天,朕起了一个大早,没办法,早起的虫儿有鸟吃,朕想过了,就算小皇帝怕皇后怕的要死,可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可是朕呀,朕为什么要怕她?朕不但不能怕,朕还得和她搞好夫妻关系。 朕到皇后宫中的时候,皇后正在梳妆呢,她坐在妆台前,乌黑浓密的发丝几乎要垂泻到地上,宫人正手执木梳,将她如云的长发一缕一缕的轻挑起,细心为她挽结发髻。 皇后见朕来,显然是吃了一惊,将裙子一提,就要起身,朕快她一步,伸手按上她的肩膀:“皇后梳妆吧,不必起身。” 手指下触到的她的身体纤瘦骨感,且有些僵硬,朕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坐到一边安静的等着她。 皇后梳完装,吩咐宫人去准备早膳,又问朕道:“陛下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朕笑了笑:“今日要一起去处理林美人的事情,朕就过来早一些,顺便在皇后宫中蹭顿饭吃,一个人用膳,怪没意思的。” 皇后沉默的点了点头,之后两人就无话可说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宫人们及时端了早饭过来,打破了朕和皇后的僵局。 皇后宫中的早膳清素、量少,外观却精致,宫人们给我们二人递上银箸,就退到一边恭敬候着。 “皇后,多吃些……/陛下,你尝尝……”朕和皇后,朕夹了一筷子鲜笋,皇后夹了一个虾饺,同时开口。 分卷阅读6 我俩都呆住了,怔怔的看了对方几眼,为这本不该有的默契。 朕把自己夹的鲜笋放到皇后面前碟中,又忙主动端了自己身前的小碟子,接下虾饺,放到口中,咬了下去。 皇后的头微微探过来,双眼注视着朕,她一改昨日的淡漠冰冷,眸中竟带着丝关怀好奇的神色,问朕:“陛下,味道如何?” “挺不错的。”朕撒了个谎,朕根本就没有品出来那虾饺是个什么味道,囫囵吞枣的就给咽下去了。至于为什么,不瞒各位,那是因为当皇后看过来的时候,朕的那颗心呀,忽然快跳了两下,一紧张就……这种感觉,朕只对朕的初恋女友有过,朕不得不说,虽然皇后人设、性格很迷,朕其实到现在也不是很懂她,可抛开性情,单论颜值的话,朕其实是很吃她的颜的。 皇后听了朕的话,把那原本靠近她的一小笼虾饺推到朕的身边,踌躇片刻,忽然说道:“陛下,臣妾能和你商量件事吗?” “什么事?”朕问。 皇后有些希翼道:“是林美人的事,林美人虽有罪,且是死罪,可她毕竟也陪伴了陛下这么些日子,臣妾只希望陛下能看在与她的往日情分上,给她个痛快。” 皇后这是在给林美人求情吧,朕忽然想起昨天早上,皇后也对朕说她只会杀人,不会折磨人,那个折磨人的人说的莫非是朕?朕联想到林美人对朕的痛恨,朕角色扮演悦己伤人的怪癖,回忆中朕说要把林美人肚中的孩子养大再剖出来当球踢的恶毒言论,我去哇!折磨人说的可不就是朕吗。原来,皇后她不是个反派,真正的反派是朕、是朕啊!朕不想在这里待了,朕想回家。 咳咳,朕其实是想一口答应皇后的,毕竟,朕不是小皇帝了,哪会真要林美人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呢,可小皇帝的变态性格就算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好的呀,朕怕演的太善良了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于是:“皇后,林美人的事,朕自有定夺,你别为她瞎操心,安心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皇后眼中希翼退去,手指捏紧了筷子,却没有说话。 这时,元吉来报说太后不愿再去见林美人,想来是抱孙子的美梦破碎,对林美人彻底失望厌烦了。 当朕和皇后吃过早饭,赶到林美人宫中,忽有一人迎面跑过来,就往朕的怀中拱,还委屈的对朕说:“陛下,臣妾那么相信林美人,还替她求情,没想到她真的是那种人,臣妾真是错看她了。” 朕定睛一看,这不是小皇帝回忆里那个出馊主意的女人吗,什么史夫人的,说实话,这个女人,模样挺清秀,就是所作所为,不讨朕喜欢呀。 朕强行扶正史夫人歪在朕怀中的身体,离她远一些,尴尬的扫了一圈院中的人,见林美人跪在地上,眼紧盯着地面,而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人,竟然在翻白眼。朕摸了摸鼻子,最后把目光落在身边的皇后身上,只见皇后目光平视前方,面上不生波澜。 朕莫名叹了口气,拍了拍史夫人,说了句违心的话:“你太良善,容易被人欺骗。”说完,朕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朕和皇后一同走近林美人,林美人始终不抬头,倒是翻白眼儿那人对我俩行礼:“臣妾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原来,她也是朕的后宫之一,只是不知道她是那个何姝妃,还是徐丑丑呢?她长得也不丑,应该不会是丑丑吧。 朕看着地上的林美人,蹲下来,伸出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林美人头猛地一扭,避开了朕的手,朕恶意满满:“还犟呢?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元吉,”朕吩咐他,“去取些红花来,多取些。” 说完,朕就坐到椅中,一边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耐心等着。朕想,这些人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朕要做什么,朕此刻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丧心病狂的吧。 元吉取回了药,朕又让他找来一个药锅,亲自捧了三大捧红花,扔进药锅中,朕看着锅中不仅能致胎儿死也能致大人死的药量,满意的点点头,对元吉说:“拿去熬。” 林美人又开始落起泪来,朕想,跪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吧。 药来了,红色的汁液,像是一碗血水,朕耐心的等着药汁放凉,然后亲自端了,走向林美人。 林美人自然不肯乖乖喝下去,于是朕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林美人摇着头,挥着手臂,试图打落朕手中的碗。 “啊!”就在这时,朕惨叫一声,摔了手中的碗,跌坐在地上,一边手撑着后退,一边喊:“鬼……有鬼。” 原本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跑向朕,特别是皇后,朕还没看清,她已经闪身到了朕的面前,将朕和林美人隔开,问朕:“陛下,怎么了?” 朕指着林美人,手指哆嗦:“朕刚刚在她身上看见了一个鬼面人影,朝朕瞪着眼,张着血色大口,她……她……” “啊?”跑过来的史夫人手握成拳,放在心口处,也哆嗦起来:“莫非林美人怀的是……是邪胎,相传病弱之人最易受邪祟侵体,受孕成胎,而邪祟护子,但 分卷阅读7 凡有人想动动那孽胎,邪祟就会及时现形,把人吓退。林美人身娇体弱,定是……定是的……”说完,她竟眼睛一闭,往身边倒去,她身边的人翻着白眼揽住了她的腰身。 经此转变,林美人也是惊呆了,好在,她算是个聪明的女人,惊诧过后,她把头往地上一扣,哭着说:“陛下,皇后娘娘,臣妾之所以撒谎,就是因为臣妾害怕,不敢将这孩子的来历全盘说出呀。臣妾记得那是两个多月前,夏末余热不消,臣妾惧热喜凉,常在院中坐到很晚,方回屋安寝。那一夜,臣妾也是坐在院中纳凉,却忽觉困意袭来,竟不知不觉靠在椅中睡着了,朦胧之间,只见一鬼面男子覆在臣妾身上,臣妾猛然惊醒,自那以后,臣妾惊惧害怕,再不敢院中贪凉,且每每想起,也觉惴惴难安。为此,臣妾日祈夜祷,不想,不期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皇后背对着朕,朕看不到她面上表情,却听见她声色沉沉道:“陛下,臣妾过去看看林美人。” 朕哪里肯让她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皇后,那个女人招惹邪祟,是个污秽不吉利的人,你理她做什么?” “元吉,”朕喊朕的小助手,“你去多叫几个人,再找来一口大木箱,把这个不吉利的女人装到箱子里,偷偷运到宫外,找个无人处,把她放出来,任她自生自灭吧,唉,真是晦气呀!” 元吉领命去办了,朕又对皇后说:“皇后,你们送史夫人回去。” 皇后转过身来,盯着朕握住她手腕的手,问朕:“那陛下呢?” 朕刚刚只顾着说话,抓住皇后的手竟忘了松开了,直到此刻朕才发觉,朕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手,回皇后:“朕不想再待在这晦气的地方,也要回去了。” 皇后点点头,接过史夫人,揽住她就像揽住了一片羽毛似的,带着她轻飘飘的走远了,其她女子也都跟着离开。 朕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掌心处是刚才与她肌肤相贴捂出来的热意,还没有散尽……不过片刻,朕就回了神,失笑着摇了摇头,又吩咐林美人宫中的宫人去把林美人的衣裳用物收拾出来。 林美人看着已经空荡荡的院子,终于小声问道:“陛下,为什么放过我?我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朕回她:“反正你以后的生活也与皇宫无关了,又何必再追问皇宫里的是是非非呢?” 林美人感慨:“是啊,留住命在,已是万幸了,其它的,还关心它做什么呢?” 朕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你走之前,朕倒是也有句想问你的话,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诉朕?” “陛下请问吧。”林美人对朕客气了不少,说话间已没有了昨天对上朕时的剑拔弩张。 朕有些鬼鬼祟祟:“朕就是想问问你,两个多月前,那天晚上,朕和你到底有没有……那个……你也知道的,朕最易忘事儿,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美人先是愣住,似不敢相信朕问她的居然是这个问题,片刻之后,她忽然笑了,这是朕第一次看见她笑,真的很美。 林美人笑着,对朕说:“那天晚上,陛下体热,去院中坐了小半夜,等热气散了,才又回屋睡下的,陛下放心吧,您与我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哎哎哎!什么叫朕放心吧,搞得朕像什么贞洁烈男,和你发生了什么就要去自寻短见似的。不过,听了林美人的话,朕确实挺开心的,忍不住嘴角一翘,虽然,朕也不知道朕在开心些什么,大概是没什么羁绊的话,散了也就散了,落得一身轻松吧。 林美人出宫后,朕让元吉找来了据说是全京城口碑最棒的青莲观的道士,在林美人宫中做法,驱了三天邪祟。朕这么做,一是为了让大家相信,林美人的确是因为怀了邪胎,才被朕赶出宫的,二是为了演出小皇帝神经兮兮的性格,免得有人对朕生出什么疑心。 朕这个相信科学的人,□□里看着一群道士甩拂尘、念口号,心里不禁一笑,这古人呐,就是好糊弄。 驱邪祟的同时,朕也一并罢免了林美人父亲的官职,从此,平头百姓、天高路远,林美人是真的和皇城再无瓜葛了。 古代催生 这几天,朕渐渐接手了小皇帝手头儿上的事务,才知道小皇帝平日里是怎么上班的。小皇帝此人,极懂享受,上三□□就要休息两天,且休息这事儿,雷打不动,朕不禁开始怀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的其实就是他吧。 不过,小皇帝的爱享受倒给朕提供了不少的便利,毕竟,论当皇帝,朕还是个新手,并且连个新手教程也没有,如果事务太多、事业太忙,朕也应付不过来不是? 譬如此刻,朕就悠闲的躺在朕的软椅上,苦逼的元吉一边给朕念着奏章,还要时不时的往朕嘴里塞个葡萄。说起来,倒也不是咱好吃懒做,连个奏章都懒得自己看,还要别人给念,实在是因为这奏章上一大片的文言文,朕就算有心想自己看,也认不出几个字呀。 再说这吃葡萄,朕其实是有手的,自 分卷阅读8 己端着吃其实还更方便,可你要是遇见一个奶爸属性满值的人,非把你当成个巨婴一样养着,那你说说看,你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乖乖躺着喽。 不过,大家可千万别以为朕只对一双耳朵和一张嘴会很轻松,也别觉得朕心里毫无压力感可言,其实,朕,是特别焦虑的。享受什么的都只是表象,实际上,躺在椅中的朕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如果有一天,朕必须要握卷执笔了,可朕什么也不会,那该怎么办? 于是,在成功处理了林美人事件之后,朕又有了新的目标和前进方向——朕决定倒退回小学生状态,开始识字儿、练字儿。 朕耗费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把今日份儿的奏章全搞定了,别看朕只是躺在那里,听元吉给朕念,然后再说一句允或者不允就可以了,但就算这样,处理完这些奏章,朕也有一种脑汁被用尽的感觉。 元吉不愧是朕的超级奶爸兼解语花,他见朕疲惫倦怠,贴心的建议朕:“陛下也忙了小半日了,不如用过午膳后,去游乐场所放松一下?” 游乐场所?听到这四个字,朕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小皇帝找乐子的地方,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朕脑子里立即脑补出一幅幅画面,画面中有酒池肉林、管弦歌舞、俊男美女、温泉SPA,于是,朕朝元吉眯眯眼,美滋滋的狂点头。 可是,当朕猴儿急的来到所谓的游乐场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时,朕开始在心里冷冷的骂自己:“m蛋,被坑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诸位,朕果然是太年轻太简单,完全搞不懂小皇帝的脑回路啊!小皇帝的游乐场所,其实就是一片特别大的不露天的场地,刚进入场地,仿佛走进了一个动物园,鸡鸭鹅兔猫狗猪,蛇蛙鼠蚁草蟋蟀,朕总结了一下,除了没养那些大型的猛禽猛兽外,其余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家养的、野生的、珍稀的、泛滥的、大的、小的、美的、丑的、公的、母的,大概应有尽有吧,朕小心翼翼的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打了声招呼、说了声嗨,僵着脸继续往前走。 再往里走,仿佛走进了一个兵器库,地上扎着许许多多的稻草人,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空地上居然还摆着一尊青铜鼎,据朕目测,这尊鼎至少有三百斤重。至于摆个鼎在这里做什么,我想诸位用手指头都能猜的到,没错,这鼎,它是用来举的。 朕心里在狂笑,小皇帝举鼎?哈哈哈哈!朕想像着小皇帝吭哧吭哧憋的脸红脖子壮的试图把鼎的一只脚抬起来,而鼎却纹丝不动的场景,那种欢乐程度不亚于听说了一个类似蚂蚁搬大象这种极端好笑荒谬的笑话时的心情。咱就说说,就连历史上的牛人嬴荡,举鼎的时候也玩儿脱了,王位白白让芈月的儿子嬴稷给捡了漏,你小皇帝,比那位秦王,是比人家力气大呀,还是比人家体格壮?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尝试,什么都敢想,就你这身板儿,那鼎一下子压下来,脊梁骨都得给你砸断喽,这么不要命,是那谁谁谁给你的勇气吗? 朕抓起一杆□□,胡乱往稻草人身上挥舞了几下,随即讪讪的扔了枪,再往里走。 再往里,仿佛走进了一个儿童乐园,木马、沙坑、花球儿、吊床、秋千……朕都忍不住要给小皇帝跪了,玩儿这些东西,还真是符合小皇帝独特的气质呀,呵呵……呵呵…… 等等,朕看见秋千上有一个人,是个妹子,她两手抓着两边的绳子,两□□叠在一起,坐在秋千上,摇摇荡荡的,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那妹子明显也看到了朕,急忙稳住身形,跳下秋千,朝朕小跑过来。 咦,莫非认识?难不成又是小皇帝的后宫之一?朕满怀期待的看着她跑向朕的身影,近了……更近了……终于,看清了…… 乖乖哦!朕现在十分肯定以及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朕的后宫之一,因为……这妹子的长相……实在是……太差啦,朕活了二十四年,还从来没见过长成这样的女孩子,你们若非要朕形容形容她的容貌的话,朕只能这么跟你们说,不知道你们读过登徒子好色赋没有,其中登徒子的妻子,长得蓬头散发、耳朵挛缩、嘴唇外翻、牙齿不齐、弯腰弓背、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而这个妹子,虽然没有登徒子的老婆那么夸张,可是,也差不多。所以朕说,她绝对不可能是朕的老婆,朕现在无比的相信小皇帝,虽然小皇帝是变态了些,重口儿了些,脑回路清奇了些,可至少在选老婆上,他审美一直都是在线的,像皇后呀、林美人呀、史夫人呀,颜值不都挺高的吗。 不过,朕很快就被打脸了,事实证明,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小皇帝他,又一次欺骗了朕,命运呐,也再一次捉弄了朕。 那妹子似乎很怕朕,就像小皇帝怕皇后那样怕,她哆哆嗦嗦的给朕行礼:“臣妾见过陛下,臣妾不知道陛下会来此处,臣妾这就走。”然后,朕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她就一股风似的又跑走了。 朕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一个名字,徐丑丑,没错,肯定就是她了。 分卷阅读9 卧槽啊!这小皇帝脑子里是一滩水吧,朕实在想不通他把丑丑纳进后宫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强行解释为丑丑虽然长相差,可心地善良,小皇帝不是个颜狗,他不重外表重心灵……额,反正朕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朕有点儿心烦,拉过元吉:“游也游完了,乐也乐过了,咱们回去吧。” 元吉:“……是。” 朕决定以后都不再出去瞎浪了,就宅在朕的宫殿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得了,于是,朕让元吉找来些小皇帝原先的手迹,认认真真的描摹下去。 其实,朕这个人看起来比较随性,甚至有点儿小不正经,但却有一个难能可贵的优点,那就是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会付出十分的心力去把它做好,而不是只有三天的新鲜劲儿,三天一过,就拜拜了。 朕这一努力,天就快黑了,由于朕这几天都没有去妃子们那里,元吉也就慢慢忘了朕还有老婆的事情,习惯了朕单身狗一样的生活状态,看朕收了笔,忙说:“咱家这就去传晚膳。” 朕五指张开:“元吉,等一下。” 元吉迷茫的转回头。 朕:“朕要去看看太后。” 朕自从穿过来以后,还没有去看过太后呢,再不去太后宫中亮个相,朕怕朕在暴君的基础上,又发展成了一个不孝子。 太后她长的不算太美,但看起来却莫名的舒服,朕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笑起来能显得这么温柔呢,就连看向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柔软的光,让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朕叫了声“母后”,突然就有点儿想自己妈妈了。 朕来看太后,太后很高兴,命人上了一小桌子的菜,还亲自夹给朕吃。 朕终究不是她的儿子了,有些不好意思,就劝阻道:“母后,您别光顾着儿子呀,您自己一口没吃呢。” 太后搁下筷子,叹了口气:“哀家吃不下。” “母后有什么烦心事?”朕问。 “哀家现如今,除了吃,便是睡了,都道哀家这个年纪,是该享清福了,可太过清闲,反成无聊了,哀家若是有个小皇孙,承欢膝下,陪伴哀家,那就好了。只是哀家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却莫名其妙的又没有了,真是可惜、可叹呐。” 听到这样的话,朕心里咯噔一下,这听着怎么那么像是要催生的前奏啊,朕想,对于这样的问题,在座的各位年轻人大多数应该都有一套熟练的应对方法。 朕的说辞很老套,可拖得一时是一时呀:“母后,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太后眼中柔软的光芒忽然变了模样,变成了另一种奇怪的盈溢满眼的点点星亮,她热切的目光盯紧朕:“陛下,你和小慈,要一个吧。” 要一个吧……要一个吧……果然呐,朕想到以前自己的老妈催婚时,就是这么做的,先做上一桌子的拿手好菜,再满脸慈爱的拉朕坐下,陪她吃饭唠嗑,最后,不管唠的什么嗑都能引到那句话上“赶紧找个女孩儿定下来吧,该结婚了”,话说,我老妈是真不怕我掉粉的。 “皇儿,哀家跟你说啊,小慈她是个好姑娘。”太后像开启了话唠模式,先把皇后一通乱夸,再说到生孩子要趁早,晚了她就没精力替我们带了,又聊到给皇儿宝宝找个什么样的乳母好,最后,她竟然连孩子几岁开始上学都计划好了。 苍了天了,朕看看太后,想想自己老妈,再想想被妈妈各种花式催婚、催生的广大兄弟姐妹们,不由得感叹,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呀。 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朕还能怎么说,朕只能这么回答:“是,儿子会抽空多去陪伴皇后。” 太后:“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过去吧。” 朕:“……” 朕在太后满是深意的笑容和目光下跨出了门,元吉问朕:“陛下,咱们真的要去皇后娘娘宫里吗?” 朕:“还能是假的吗?” 元吉:“可陛下以前从不会在后半月里去皇后娘娘宫中过夜的呀。” 朕拍拍元吉的肩膀头,作沧桑状:“虽然朕一向都是个倔强有原则的男人,可今日的朕实在是无可奈何……所以,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别bb了,你带路就成了嘛。” 元吉:“……诶,好咧。” 朕可以吗 看来,元吉是对的,朕就这么突兀的来了皇后宫中,果然欠缺考虑。 皇后穿着淡色寝衣,脸上遮也遮不住的讶异:“陛下,你怎么来了?” 朕耸耸肩:“朕来妻子宫中,还要带上理由吗?” 皇后瞟朕一眼:“若没什么理由,今夜陛下不会来的。” 额,好吧,朕只好实话实说:“是母后让朕来的。” “果然,母后也催陛下了吗?”皇后面色由惊讶转为了然。 朕也问:“你是指,催我们生个孩子?” 皇后道:“自然。” 我俩不由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寻到了确定的答案。哎呦我 分卷阅读10 去,真是始料未及呀,太后她抱孙子的意愿这么强烈的吗?竟然还两面动员,双管齐下。朕现在有点儿后悔,朕真的不该过来的,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朕该怎么收场才好呢? 朕本来想的是,朕今晚留在皇后宫中,只和她盖着棉被聊聊天儿,增进一下双方友谊的,并没有想和她那个那个呀。 要知道,皇后虽然是小皇帝也就是朕的老婆,可朕和小皇帝终究不一样啊,如果朕真的和皇后发生点儿什么,朕总有一种自己绿了那哥们儿的感觉,朕虽然算不上什么道德标兵,可是,最起码的道德操守还是有的好吧。 再往深处讲一点,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绿不绿的问题,主要问题在于朕,在于朕是否接受了这样的身份,妥协了这样的命运。如果朕碰了皇后,那朕就得对这个女人负一辈子的责任,老老实实做东周的小皇帝,做她的丈夫,可朕才认识皇后几天呀,话也没多说过几句,就算对她是有那么点儿好感,可也远远没到甘愿和她相守一生的程度,朕穿过来这几天,之所以这么卖力的去扮演小皇帝,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朕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也没有把身边的这些人当成家人过。 皇后自然是不会知晓朕的重重思虑,她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对朕说道:“臣妾是陛下的皇后,理应为陛下生育儿女,对于母后的提议,臣妾并无异议,只是,不知道陛下你,是否可以?” 一个男人,可以被问任何问题,就是不能被问行不行,可不可以,皇后她,是在怀疑朕哪方面的能力?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朕当即抛开了脑子中的忧虑,把腰一挺:“朕当然可以!” 皇后怀疑的反复打量着朕,许久,才说:“那就,试试吧,陛下,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朕感觉朕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和侮辱,朕就算长的软萌了点儿,可朕好歹也是个男人,朕不行,朕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你就行,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朕一时气不过,赌气说:“朕,不知道。” 其实,朕想告诉你们,朕,还真的是不知道,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朕先前的24年,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当然,朕也只是没有那方面的经验而已,亲亲、搂搂、抱抱的经验还是有的,毕竟,朕也交往过3个女朋友呀,可朕不想表现出来,朕就想看看,皇后她预备怎么做? 皇后明显叹了口气,走近朕,一条胳膊环上了朕的脖颈,一只手抓着朕腰间的衣裳,说了声:“陛下,冒犯了。”然后,骤然抬头,吻上了朕的双唇。 朕心口猛然一荡,皇后的唇瓣,微凉,却很柔软,身上还带着股不退散的淡淡清香,柔柔的环绕包裹着朕,与她平常淡漠冷硬的气质大不相同。朕不得不承认,朕此刻有那么一点儿动情,其实这些都是废话,想想看,有一个美人投怀、送抱、献吻,如果朕一丁点儿都不动情的话,那朕自己都要怀疑朕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或者朕是不是拥有正常的取向了。 朕正要伸手揽住皇后纤腰,皇后突然手臂一松,双唇快速撤离,对朕道:“陛下,大概就是这样,你懂了吗?” 朕看着皇后清澈无辜的眼眸,忍不住就笑了,回她:“皇后,你做的不对。”朕还以为皇后她有多懂呢,原来就这样呀。 皇后很疑惑:“臣妾哪里做的不……” 朕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就又循着她的唇贴了上去,慢慢碾转轻磨,与她方才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 皇后似是惊讶于这样的接吻方式,僵着身子不动,朕将嘴上动作放的再慢再柔些,朕怕太粗鲁了,给美人留下什么不太好的体验。就这么吻了一会儿,两人面上都热了几分,唇上湿润,朕心里头暗暗得意起来,正想停一停,反侃皇后一两句…… 就在此时,皇后突然手摸上朕的头,使力将朕的头往旁边一扳。 朕的唇擦着皇后的脸颊而过,滑到了她的耳边,好事就这样被生生打断,朕又是不解,又是扫兴,正欲问话,皇后却先朕开了口,低声对朕说:“陛下,臣妾出去片刻。” 还不及朕有何反应,皇后已身子急闪,眨眼之间就到了剑架边,“嗖”的一声抽出鞘中长剑,蓝白色的剑身在灯光下闪着凛凛寒光,只见皇后一手执剑,一壁来到门边,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朕一眼,安抚道:“陛下不必惊慌。”说罢将门一甩。 我去,这是什么武侠奇幻风格的场面,刚刚的皇后A爆了有没有,简直是又酷又美,朕都要怀疑小皇帝是怎么娶了她回来,是不是小皇帝用了什么脏套路把人家武林中武功高、长得好、身材棒、心思纯的小女侠给骗回来的? 寂寂夜色中,朕渐渐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就在朕的头顶,声音不算大,但兵器相交发出的乒乓之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入人的耳中却是格外清脆。哇,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幻世界,竟然连皇宫都如此的危险,连皇后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朕不由得为皇后担心起来。 当朕数数数到461,也就是快八分钟的时候,皇后她回来了,长剑上染了血,衣服和脸上却没有溅上丝毫,皇后就那么提着剑,朝朕走过来。 朕脑海 分卷阅读11 中忽然闪过一副画面,同样是皇后,皇后同样握着那把剑,只是画面中,皇后却长发散乱,眼凝寒霜,浑身染血,如同血海里爬上来的恶灵,浓腥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滑过剑身,最后汇聚于剑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朝朕走过来,血色手指压上朕的肩膀,然声音却是轻柔的:“陛下,可以坐下了。” 朕心底攸的生出一股子寒意,直爬上朕的脊背,不过眨眼之间,朕后背上就浸出一层薄薄的汗水,紧紧粘着朕的里子,朕一时惊惧,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朕知道,那血腥的画面是小皇帝的记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皇帝见皇后如同小鼠碰见花猫,有一种本能的胆怯畏惧,其实,莫说是小皇帝,就算换成了朕,朕也胆怯呀。譬如现在,朕就有一种想要赶紧逃跑的冲动,朕可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法治社会,就算和人有什么矛盾冲突,也是能bb的绝不动手,就算到了非动手不可的地步,尽多就是拳脚招呼,也不会拿着刀剑血拼互砍,此时此刻,朕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这个世界生存的暴力与残酷,朕一时有点儿难以接受。 皇后见朕吓的退后几步,目光闪了闪,道:“看来,陛下还是怕臣妾,其实,东周江山不过需要一个继承人罢了,至于是谁生的,并无所谓,所以,陛下也不必非要勉强自己与臣妾……” 皇后的话点到为止,然后坐到一边擦起了她手中的长剑,她擦的极为认真仔细,好像这剑就是她的无上珍宝,容不得有半点的损污。 不知道为什么,朕心里有点儿难过,是为皇后。朕想到自从朕穿过来以后,皇后她从没有伤害过朕,她虽平日里淡漠不多话,可对人对事却很通理明达,她其实是个好姑娘啊,虽她会提剑杀人,可她生活的这个地方是叫东周,朕怎么能用自己的那套行为准则去妄自评价她,从而给她贴上坏人,不尊重生命的标签呢? 朕看着皇后背对着朕的身影,有些孤单料峭,突然心底一酸,朕想和她说说话:“皇后,刚刚屋顶上的人是谁?” 皇后似想不到朕会和她说话,停了片刻,才回朕:“那刺客什么也不肯说,想来不是臣妾的仇家就是陛下的仇家。” 朕既惊讶又尴尬:“朕与皇后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仇家呢?” 皇后终于转过了身,奇怪的看着朕:“陛下的意思是,那刺客是臣妾父亲或先帝的仇家了?” 这次,朕是真的傻眼了,这对话超纲了呀,朕要怎么回答? 皇后见朕一时愣怔,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接道:“倒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那麻烦已经不存在了。” 朕想的却是,皇后她老爹和朕老爹不会是两个坑娃货吧,卧槽,这是什么父债子女偿的歪风邪理呀。 就在朕还在脑洞乱开的时候,皇后已经收了剑,洗干净了手,对朕说:“陛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哦,来了。”朕赶忙跟上去。 诗词大赛 皇后先走到床边,从床上抱起一床被子,然后就让到了一边。 朕很困惑,迷迷糊糊脱了鞋,坐到床上,看着仍站在地上不动的皇后,疑问道:“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道:“还如从前一样,臣妾睡地上即可。”说着,就伸开被子,平铺到床边地上,人也跟着躺了下去。 朕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这小皇帝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感情他们夫妻两个一直都是分床睡呀。好吧,分床就算了,你怕皇后朕也可以理解,可你能不能自己睡地上,让皇后睡床上啊。 皇后见朕呆呆的坐在床上,问朕:“陛下,你不睡吗?” 朕叹口气,也躺了下去,低声回道:“就睡了。” 屋里留着一盏灯,光线很暗,照的人昏昏沉沉,迷迷欲睡,可朕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很久很久,朕轻声问:“皇后,你睡着了吗?” 没有人回答朕,朕再问一遍:“皇后,你睡着了吗?” 还是没有声音,朕终于放下心,一骨碌翻坐起来,慢慢挪到床下,小心翼翼的去卷皇后的右边衣袖。 就在此时,一只手猛然按上了朕的手臂,皇后睁开双眼,眸色幽凉:“陛下,做什么?” 朕回看皇后,与她四目相对:“小慈,朕想看看你的伤势。”其实,朕早就发现了,皇后从回来后,一直没怎么用过右手,且右臂动作起来十分僵硬缓慢。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朕:“陛下,你叫臣妾什么?” 朕反抓住皇后的手:“母后这样叫你,朕不可以吗?” 半晌,皇后终于道:“也可以,只是,臣妾的伤势无碍,陛下快睡吧,不必挂怀。” 朕坚持:“不,朕要看。” 皇后神色复杂的盯着朕,缓缓抬起右臂,朝朕伸过来:“陛下非要看,那就看吧。” 朕把皇后的外衫宽袖掀开,见里面的中衣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衣料上浸染着血迹,朕不由的皱了眉头,对皇后 分卷阅读12 道:“朕帮你清洗上药。” 皇后却收回了手臂,回道:“多谢陛下,只是臣妾已经上过止血的药了,这些血迹是先前染上的,现在已经无碍了。” “那也要简单包扎一下,有剪刀和白布吗?”朕问。 皇后点点头:“有劳陛下了。” 朕依皇后的指示找来一应物品,将她的衣袖剪断,格外小心的掀开,便看到了那条两指来长的伤痕,好在伤口虽长,却不深,朕把白布浸了清水,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掉,又换一条新的,把伤口缠缚住,打了个结。 在此期间,皇后竟吭都没吭一声,好似这样的伤势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想想也是,像皇后这样敢舞刀弄剑的人,或许受伤是寻常事,想到这里,朕忍不住又往皇后胳膊上瞟了一眼,见除了这条伤口外,其余地方都很光滑平整,并没有陈年旧伤。 朕稍微安心,可脑中却疑云重重,无法退散,皇后她究竟是什么人?她不像是武将的女儿,说是文臣的女儿就更是扯淡,可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她是谁?又怎么会入了宫,坐上了这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后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朕扶皇后躺下,又从床上拿过一床被子,替皇后搭上,道:“睡吧。” 皇后却紧盯着朕:“陛下今天晚上很奇怪。” 朕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被发现端倪了吗?这可怎么办?别人发现了还好说点,可如果是皇后的话,她一剑削下去,朕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哇! 毫不夸张的说,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快想想怎么自救……快想想啊…… 终于,朕再次拿太后的话当了挡箭的盾牌,成功挽救了自己的狗命:“母后说你是个好姑娘,让朕好好待你。” 皇后不再审视朕,别开了眼道:“陛下并没有亏待臣妾,陛下该好好对待的,是风南她们。” 依照朕不算低的智商,朕猜想皇后一定是让朕好好对待后宫里的其她几位,其实,皇后说的委婉,但朕可以把皇后的话翻译成简单粗暴嚣张版的给你们听听:“老子是你一直都惹不起的,你不去欺负后宫里那几个弱鸡小可怜就行了。” 朕感觉朕这个皇帝当的有些失败和受伤,朕也看过小说,演过宫斗剧,别的皇帝哪一个不是万花丛中那点绿,被簇拥着、被追捧着、被宠惯着、被争抢者,可朕呢?只有朕,后宫人不多也就算了,还被她们嫌弃来嫌弃去的。皇后对朕不冷不热,其她几个,一个给朕送了帽子,一个对朕翻着白眼,一个看见朕就躲,只有一个主动对朕投怀送抱的,看起来还是朵白莲花,朕真的好苦呀,当皇帝当到这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现在,朕还能说什么,朕只能点着头:“好,好,以后都听你和母后的。” 皇后眼中陡然一亮:“陛下,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听母后和臣妾的话,以后不再荒唐妄为吗?” 朕给皇后吃定心丸:“朕是天子,一言既出,绝不朝令夕改。” “好,陛下今夜说的话,臣妾都一字一字记下了,但愿陛下也能记牢,不要明早一觉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了。” 朕爬上床,拉过被子,一直盖到鼻子上,朕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含糊回应:“恩,恩,不会忘。” 第二天醒来,朕和皇后梳洗完毕饭还没吃好呢,元吉就急匆匆赶过来了,向朕和皇后汇报:“陛下,娘娘,金银台已经布置妥当,陛下和娘娘用过早膳,就可移驾过去。” 朕有些迷茫,今天不是晒网日吗?朕本来以为朕可以安安静静的当一天咸鱼,这又是搞什么噱头哇,就不能让朕安生一会儿吗? 皇后好像看出了朕的迷茫不清醒,提醒朕:“陛下,今天是初一,要去参加每月一次的诗词大赛。” 朕相信,此刻朕的眼睛一定瞪的圆溜溜的,像个沙雕一样,这真是人生处处有坑等着你呀,什么沙雕诗词大赛,朕根本不会作诗填词好吗,朕现在装头疼脑热还来不来得及? 尽管朕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和抗拒,可朕还是像奔赴刑场一样被迫来到了比赛场地,朕本来以为朕和皇后已经来的够早了,可当朕看到乌压压一大片的太监宫女等在这里时,朕才发现,朕的猜想,似乎很少有对过。 太监宫女们自动往两边退,然后跪了下去,给朕和皇后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人群最前面,是朕的三个妃子,没办法,人靠衣装,穿的太好,自然成了人群中最亮眼的三个仔仔。 三个靓仔给朕行礼,徐丑丑依旧畏畏缩缩,脖子恨不得缩进脑袋里,朕脸上挂上职业式假笑,随便打声招呼:“都挺早哈。”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高台,坐上了朕的专属宝座。 皇后坐朕身边儿,三靓仔坐朕和皇后下方位置,至于普通大众,就只能席地坐在台下了,朕不禁感慨:“坐的高,就是看的远呐23333……” 元吉对朕咬耳朵:“陛下,带上咱家,宫中111个内侍并111个宫女共222个宫人,已经全部到齐了,那咱家就开始了。” 分卷阅读13 朕心里:“这个皇宫,这个皇帝,确实够2的。” 面上,朕笑嘻嘻的:“元吉,快开始吧,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元吉拿起一个小铜喇叭,喂喂喂的试了好几次音。 “各位亲爱的选手们,在这秋高气爽、晴空万里的日子里,我们又迎来了一月一次、倍受喜爱、风雨无阻、准时召开的皇宫诗词大赛,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王元吉,此次皇宫诗词大赛仍由我为大家主持召开。 俗话说‘习文习文,光耀满门’,‘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能拓宽人的眼界,陶冶人的情操,培养人的志气,丰富人的情感,各位,我们陛下爱惜人才,尊重文人,现今,就连乡下田间的小童稚儿都手不离卷,刻苦攻读,我们生活在天子脚下,陪侍在陛下身边,又怎么能目不识丁、胸无点墨呢? 所以,皇宫每月举办一次诗词大赛,大家比赛作诗填词,并通过奖惩的方式,目的是督促激励大家努力学习,丰富自我,争取做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动力、有回报的四有好宫人,大家说好不好呀?” “好!”底下立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只是朕寻思着这段话听起来咋这么的顺耳又别扭,熟悉又陌生呢?就冲这口才,朕要是不去市场上批发点儿胭脂水粉什么的在宫里摆个地摊儿,请元吉当朕的推销员,朕都觉的有点儿委屈了他的才华。 元吉的舞台魅力得到肯定,他很满意,脸上挤出不少条横纹,笑嘻嘻的:“那,下面就由我来给大家宣读本次的比赛题目和比赛奖品。” 大家都翘起耳朵,生怕自己听不到似的。 敛财皇帝 “现在是秋天,请大家以红枫为旨作诗或词一首,限时一刻钟。此次大赛的奖品为白银二十两、近郊秋菊园两日游、富贵同喜御宴一桌、陛下所佩香囊一对,被陛下挑中的作品,作者可从这四项奖品中任挑一项,好,比赛开始。” 高台上设了四排座位,每排可以坐五个人,即可容纳二十个人共同创作,这些太监宫女们还挺有素质,排着队,一批一批的上来写。 朕大概也明白了,这写诗填词是没朕什么事儿了,朕只是个评委而已,原来,这一次,朕不再当主角了,主角换成了这群可爱又平凡的小人物们,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朕还怕个毛线球球哟! 亏朕这一路上还不停的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稳住,你可以的,如果你的良心会痛,你不忍心剽窃李、杜、白、王、孟、辛、苏、高、岑、陆、范等众多老爷子的作品,那你用用人家的框架,把里面的人名儿、地名儿、花儿呀、草呀、鸟呀换一换,不也能救救急吗,拿人家的瓢,画自己的葫芦还不会吗?不过,这样做是不对嘀,小朋友可不能学哟!” 现在看来,朕真是多此一举,朕讨厌这种靠着揣摩过日子,整日里提心吊胆,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又会走到哪里的感觉。 朕突然间有点烦躁,前所未有的颓泄之感,几乎在这一瞬间就要击破朕所有的伪装,把朕击倒在地。 正在朕茫然无所适从的时候,旁边忽然递过来一个东西。 朕接过来一瞧,是一锭银子,不过铸成一只咧着嘴笑的小猪模样,额头印一朵粉嫩粉嫩的小花儿,小尾巴蜷曲着,看起来可爱喜庆又憨乎乎的样子。 朕不得不承认,这只小猪成功戳到了朕的萌点,朕简直不敢相信自皇后手中会递出这么个小东西,朕把小猪捏在手里,爱不释手,之前烦闷的心情竟随之淡去了不少,有的时候,人变的就是这么的快。 皇后就这么递了一锭银子过来,也没说什么话,朕虽然很喜欢,可对于皇后为什么突然给朕银子,朕还是相当迷惑。 史夫人很快作好了一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找朕:“陛下,臣妾写好了,您快看看。” 朕接过她手中的小本本,并清楚的看见何姝妃,没错,是何姝妃,她翻了个白眼,也拿起她的小本本:“陛下,臣妾也写好了。” 何姝妃也跑过来:“您也给看看。”然后,转头和身边的史夫人眼神互掐起来。 朕看出来了,这俩人儿,不对付呀,为了她们两个的和谐,朕决定按规矩办事儿,不偏不倚:“先来后到,朕先看史夫人的,阿。” 史夫人露出了胜利的娇笑,含情脉脉看着朕,朕僵硬的举起手中的小本本,遮住朕的脸,隔绝她的视线。 妈耶,这个史夫人她在撩朕呀,她给朕递情诗呀有没有,诗是这样的,“开镜拈笔支小窗,肃衣整容盼吾郎。梢头叶色堆十月,莫及眉心一点血。” 朕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早上女子打开镜子、拈起眉笔、支起小窗,梳妆打扮盼着自己的情郎,十月天里,窗外树上的枫叶已经红透了,可这点红,也远不及女子眉心点上的胭脂艳丽。 我去呀,在这么严肃、文艺的场合给朕递情诗,还当着皇后的面,朕就不要面子的吗? 朕咳了一声:“这诗,不太好呀。” 分卷阅读14 史夫人笑的一脸柔情:“没关系,罚银臣妾照交,这诗就留给陛下了。”说完,转身把一小锭银子投到了旁边摆着的一个陶罐里,然后坐了回去。 只是,她那利落的转身、潇洒的姿态、阔绰的出手,分明就是在说:“赢不赢的老子不在乎,银子不银子的老子也无所谓,老子就是想撩撩你而已。” 槽,这已经不是撩了,这是妥妥的调戏呀,难道古人也这么热情奔放、大胆会玩儿的吗?这尼玛套路也太深了吧,请恕朕已无力吐槽。 朕再接过何姝妃的小本本,诗是这样的,“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等等,这诗,朕好像在哪里读过呀,这不是小学几年级语文课本上语文老师逼着你必须背会的那几篇佳作名篇吗?哈哈,朕的心一下子欢腾起来,他乡遇故知的那种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感觉,朕今天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朕看向何姝妃的眼神一定是炽热加扭曲的,何姝妃退了一步,满脸问号:“陛下?” 朕回神,尴尬一笑:“呵呵,写的挺好。” 接下来,大量的作品涌向朕,朕看的眼花缭乱。但朕要告诉你们,挑他们的诗词,无异于瘸子里面挑将军,最后,朕把一篇类似于“一片两片三四片”的都给挑上了,加上何姝妃的,才凑足了五篇。 关于奖励,也只有何姝妃选择了出去浪,其余四个人都很实在的选择了白银二十两。 比赛比完了,接下来,又到了主持人元吉的出场时间。 “各位,今日比赛入选的五首作品,作者分别是何姝妃,获近郊秋菊园两日游;辛小娥,获白银二十两……这五首获奖作品将贴在金银台一个月,供大家阅览研读,同时,对其余落选者略施惩罚,以激励大家继续勤奋向学。 陛下对大家一视同仁,此次落选者或未参选者,皇后娘娘罚银五十两,史夫人、徐娘娘各罚银二十两,其余宫人各罚银一两,请大家待会儿有秩序的上台交了罚银,再有秩序的离开赛场。最后,我们请陛下对本次诗词大会做比赛总结。” 元吉话刚落,底下就响起欢呼声:“吾皇万岁!” 朕:“……” 怎么突然就到朕了,真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啊,朕接过小喇叭,吹了吹:“那个……大家都挺棒,也挺努力,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底下:“谨遵皇命。” 然后,朕看着三五成群的人一起涌到台上来,往陶罐里面扔银豆子。朕震惊了,这哪里是什么诗词大赛呀,这分明就是圈钱大赛嘛。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会不会写,非得赶鸭子上架逼着人来,不会写,写不好就要罚钱,还美其名曰为了督促大家提高自身的文学修养,啊呸,黑心呀有没有,不要脸呀有没有,朕就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想想皇后给朕的那个小银猪,朕终于明白了,人家皇后是耍刀耍剑的,哪里会写这种文邹邹、酸溜溜的东西,所以干脆一早认栽,交了罚银。 想朕也是个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努力劳动获得合法收入的有志好青年,一朝不慎,竟穿越到了这个氓流小皇帝身上,还tm一月坑人家一次钱,朕这张老脸呀,到底该往哪儿放,朕干脆就地找个洞钻进去得了。 投币结束,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皇后站起来:“陛下,臣妾也先回宫了。” 那个,朕好歹也是你老公啊,你就不能说一声“陛下,一起回去吧”吗?你要一说,朕不就很听话的跟着你走了吗?朕的钱也全都送给你呀,除了小银猪。 朕想去老婆宫里,可老婆不欢迎朕,朕的傲娇劲儿也上来了:“回去吧,你们三个,也跟皇后一起走吧。” 朕赶走了所有人,只剩朕的奶爸元吉,元吉抱起陶罐,晃了晃,里面一阵响动,他眼睛眯起来,呈一条细缝状,对朕道:“陛下,咱们快回去,把银子存起来吧。” 朕:“……看不出来,这俩人儿还有这爱好,一个坐拥天下的皇帝,竟然想歪点子存私房钱,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朕兴致缺缺:“走吧,回去,朕也饿了。” 回到了朕的专属小窝,元吉急匆匆来到朕的床边,朕跟过去,原来,小皇帝的床尾竟然藏着一个很大的暗格,暗格里堆了一大堆东西,什么金元宝,玛瑙串,夜明珠,龙凤玉佩,流光溢彩,闪瞎人眼,元吉把陶罐里的银豆子倒出来,装到一个钱袋子里,小心翼翼的,一颗都怕撒了。 朕看着元吉,真是个妙人儿呀,不仅能当朕的奶爸、解语花、节目主持人,如今,还成了朕的理财专家,这人儿,哪儿找来的?朕想再去找一个,找来当朕的情感专家。 朕真的很愁啊,朕该把后宫那几个女人怎么办呀,别看朕整天嚷着三宫六院小姐姐,朕也不过是口嗨一下,要真让朕左拥右抱的话,朕觉得这福朕享不了哇。 朕瞅着这后宫里头,也就史夫人像是喜欢朕,老往朕身边凑,可无奈朕对她不来电呀,也不知道这东周的开放程度如何?如果朕对她们直言,离婚吧 分卷阅读15 ,跟着朕你们不会幸福的,好聚好散,你们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如果朕真的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有人想不开,一头撞到宫墙上,以死明志呀?这多可怕呀,所以,朕真的好愁啊,头发都要秃了。 挪挪小窝 朕没有带元吉,一个人悄咪咪来了芳生馆,朕来了也有好些日子了,皇宫里的条条大道小道,朕早就摸清了。 芳生馆是个好地方,毕竟朕想起的事情有限,遇到什么不懂又不敢问的,朕就只能跑过来查资料了,不瞒你们,上次处理林美人的事情,朕就是从这里的书上学到的。 朕这次来,就是想查查皇后的底细,皇后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是朕的发妻,又是个危险的人物,朕不能容忍自己对这样一个人一无所知。 朕又扒拉了半天,终于扒出一本蓝皮书,书很小很薄,夹在一摞金光闪闪的拥有高逼格外皮被小心保护着的珍贵书籍中间,十分的不起眼,你若不仔细找,兴许根本就找不到,对了,小蓝皮的名字叫伏天门。 朕之所以能注意到它,正是因为它太过普通寻常了,所以被放置到这里却恰恰显示了它的不平常。 朕把书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两行字。 东周不灭,伏门不倒。 伏门不倒,东周不灭。 这似乎是一种很深的依存关系,东周……伏门……对了,皇后就姓伏,那这伏天门和皇后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书里证明,是有的,因为书上白纸黑字儿的写了,“伏念慈,伏冲女,帝后,现任伏天门门主。” 朕花了大概两小时时间,把这本书粗略的看了一遍,朕觉得这本书不要叫伏天门,直接叫刺客家族得了。 事情是这样的,很久很久以前,东周有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他不满足于只当一个皇子、臣子,他想当皇帝,于是,他想干翻当时的太子。 但太子可不是好惹的,那位太子身长足有八尺、力壮如牛、武艺高强、威风凛凛,生平最爱做两件事,喝最烈的酒,耍最野的马。 皇子琢磨着,太子如此彪悍,正面儿恐怕刚不过,要不,玩儿阴的吧。 于是,皇子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带着老娘亲隐居在深山老林里的两个猛士伏氏兄弟,为了让那哥俩帮他,皇子跟人家哥俩拜把子,认人家娘当自己娘,给老人家养老送终。为了报答皇子的知遇之恩,伏氏兄弟终于决定跟皇子出山,替他卖命。 刚说过,太子不是喜欢耍马吗,他捉了一匹野马,把自己的兄弟都叫来参观,还夸口说这匹马野的很,除了自己,谁也不敢靠近它。 皇子立刻大叫,我不服!于是成功的把伏家哥哥给推销了出去。 伏家哥哥毕竟是个猛士,和野马周旋缠斗一番,最后安安稳稳的坐到了马背上。 太子一看,哎呀,勇士呀!英雄呀!好喜欢呀!他不惜用三个美女把伏家哥哥换回了家,并把伏家哥哥引为知己,和他同吃同坐,亲如兄弟。 伏家哥哥慢慢赢得了太子的全部信任,皇子也在悄悄进行着更加深远的计划。 终于,时机到了,太子带着伏家哥哥外出打猎,他一马当先闯进了密林中,伏家哥哥紧随其后,搭弓三箭齐射,三支箭羽都射中了太子背心,太子滚落马下,伏家哥哥掏出长靴中的匕首,和太子近身缠斗在一处,两人双双毙命在密林之中。 另一边,皇子带着自己亲信迅速控制了皇宫各处,逼迫老皇帝退位,传位给自己,一场政变就这么快速顺利的完成了。 只是,皇子的帝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他即位后,朝中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反对他的声音,反正皇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于和他作对的人,他的处理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杀。 只是,明目张胆的杀人也不太妥当,所以,皇子创立伏天门,让伏家弟弟担任门主。伏天门专门吸纳能人异才,刺客死士,替皇帝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有趣的是,皇子虽然心狠手辣、自私寡情,但对伏家弟弟却十分信任依赖,以命相托,而伏家弟弟也是忠诚不二,豁命护主。 所以,东周江山延续至今,皇帝与伏家已经成了不可分割的共同体,甚至到后来,东周皇帝都不再立太子,而是在自己将要下岗之前,直接让伏家人认主,伏家人认谁为主,谁就是皇帝选定的接班人。 我去,皇后这身份,门主什么的也太炫酷了吧,朕感觉比朕这个皇帝还要酷呀,不过,还好她是朕的老婆,朕现在也知道了,皇后她是效忠于朕的,朕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得罪了她,她一气之下,拿剑削朕脑袋了。 朕突然就想起了皇后满身血污提着长剑的画面,虽然朕想不起来更多,可朕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皇后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为朕而染上的…… 今天是初一,按照祖制,为了表现对正妻的尊重和夫妻恩爱和谐,从今天起到十五止,朕都必须宿在皇后宫中。这也是朕穿过来第三天就知道了的,就写在祖训中,明晃晃的摆在朕 分卷阅读16 的御桌上,被朕无意中翻到。 十五天呀,朕琢磨了一阵儿:“元吉,收拾一下,朕要搬到皇后宫里去。” 元吉黑人问号:“陛下,为什么?” 朕:“跑来跑去的,多烦呐。” 元吉:“……好吧,陛下开心就好。” 当朕和元吉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皇后面前时,皇后也愣住了:“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朕:“从今天开始,朕要住在这里。” 朕才不给皇后拒绝朕的机会,死皮赖脸的拎包进了屋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抖出来,和皇后的衣物挂在一起,看着我俩的衣服越挤越密,渐渐分不出彼此,朕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夫妻嘛。 皇后垂手站在一边,问朕:“陛下用过晚膳了吗?” 皇后这一问,朕才想起来,刚刚收拾东西太起劲儿,朕还没吃饭呢。 “没。”朕答。 皇后吩咐宫人:“去给陛下端些吃的来。” 吩咐完宫人,她竟弯下腰来,要帮朕整理衣服,朕忙制止她,把她拉到一边:“小慈,朕自己来就可以了,或者待会儿让宫人来收拾,你手臂上有伤,不要做这些。” 皇后道:“没关系的,早不疼了。” “那也不行。”说到这里,朕扔下手上的衣服,把皇后的袖管卷起,见布条像是新换过,上面干干净净的,并无血迹,朕这才放心,毕竟是朕的媳妇儿,朕不疼,谁疼啊。 皇后依言没再动,只是默默陪着朕,直到宫人将饭菜端来,床上那几个包袱由宫人接手了,朕也乐得清闲,拉着皇后到了饭桌边。 朕问皇后:“你再吃点儿?” 皇后摇摇头:“臣妾不饿。” 朕也不勉强她,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却见皇后拿起一个小芋头,在手间剥着,皇后自己又不吃,难道是…… 果不其然,皇后剥完,把胖嘟嘟的小芋头递向朕,喊了声“陛下”。 朕那个受宠若惊啊,忙倾身过去,就着皇后的手,把那芋头一口给吞了。 朕的嘴唇触到了皇后的指尖,皇后愣了愣,把手缩了回去。朕想朕大概是误会了,或许皇后只是想把芋头递给朕,并不是要喂给朕呀…… 朕:“小慈,你能再给朕剥一个吗?”朕什么时侯脸皮这么厚了呢? 皇后道:“好。”她又拿起一个,慢慢剥着。 朕装作不懂皇后的意思,再次就着她的手把芋头吃下,心里竟感觉甜丝丝的,唉,朕好丢脸呀。 朕顾念皇后的伤,吃完第二个,就不再让皇后剥了,她就这么坐在朕的身边陪着朕,朕就满足了,真的。 吃完饭,自然是沐浴梳洗,皇后有伤在身,只简单洗了一下。皇后一如以往,要拿被子打地铺,朕按住了她的手:“秋日里地上凉,要睡地上,也是朕睡。” 似乎朕一下子知道疼人了,这让皇后太难适应,她看了朕小半晌,才道:“那怎么可以?” 朕反驳她:“你一个女子都可以,朕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可以?” 皇后立即到:“陛下乃万金之躯。” 朕拉住皇后的手,忍不住笑:“没想到朕在你心里这么重要,那就都睡床吧,反正,朕是绝对不会再让你睡地上了。” 皇后想了一下:“好。” 就这样,朕和皇后一起躺到了小床上,朕想要多了解皇后一些,于是和她说起了闲话:“小慈,你喜欢什么?” 皇后回朕:“臣妾喜欢荷花。” 朕问:“为什么是荷花?” 皇后答:“臣妾父亲喜欢荷花,父亲告诉臣妾,荷花虽常陷淤泥之中,却能不染污垢,是世间最干净圣洁的花了,若是人也能像荷花一样不沾半点泥尘,那该多好。” 人在凡尘中行走,怎么能不沾染半点尘埃呢?朕是真的想不到,自皇后父亲的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上一任伏天门门主,替朕的老爹办事情,身上应该背着不少人命,手上大概沾着不少鲜血吧,一个全身笼罩在血腥气中的人,也会向往自己能干净清白的活着吗? 只可惜,这个问题已经无从去问了,因为,皇后的父亲伏冲,失踪了,书上并没有记载他死亡了或如何,只是说,他失踪了。 钢铁直男 自朕搬入皇后宫中,才发现皇后一天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吃饭、睡觉、练武这三样展开的,就好比我们的高中时代食堂、寝室、教室三头跑是一样的道理,且皇后生活作息就如教科书一样的规律,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吃饭,时间基本固定在一个点儿上,不偷懒贪睡,不暴饮暴食。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像喝白开水一样平淡没有趣味。 皇后不是才十九岁吗?搁现代就是个高中生或者大一新生嘛,不正是青春洋溢、活泼好动的年纪吗?应该是喜欢美食、喜欢浪漫、喜欢热闹、喜欢笑的呀,说起笑,朕来了也挺久了,还真没有见皇后她开开 分卷阅读17 心心的大笑过,别说是大笑了,就连小笑也没有哇。所以,朕是该责备朕这个当丈夫的太没用呢,还是该抱怨皇后这个小妻子太过老成无趣。 朕想,一定是朕太没有用了,朕相信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即便她表现的再老成稳重,她心里的某个角落也会掩藏着一点少女心的,至于为什么她的那点少女心没有被激发出来,朕觉得,一定是朕给的爱和关心不够,以前,甚至根本就没有。 不是有人说过吗,被爱包围着的女人,就算到了六十岁,心里也还是个小公举的。 朕想到朕那个让睡地上就乖乖接受,受了伤也不会喊痛的傻皇后,心尖像被人拿针猛刺了一下,骤然一疼。 就在朕手捂上心口的时候,有人来了。 朕指着他:“你是?” “是奴才呀,史夫人宫里的小夏子。” “春夏秋冬的夏?”朕问。 “是呀,这名字还是陛下您取的呢,陛下您给忘了?” 朕鬼鬼祟祟的问道:“那还有小春子什么的吗?” “怎么没有啊,何姝妃宫里的小春子,徐娘娘宫里的小冬子,都是陛下您取的呢,陛下,怎么了嘛?” 咳,朕尴尬的咳了一声:“没什么,朕取名字还挺有品味的。” “话说,你找朕什么事儿啊?” “哦,是这样的,我们娘娘新排了一支舞,想请陛下移驾一观。”小夏子似乎逐渐想起了正事儿,摸着脑袋期盼的看着朕。 “那就……走吧。”朕起身,迈出潇洒的步子。小夏子忙跟上朕。 “元吉,你就别跟了吧。”朕朝元吉眨眨眼。 “那好,咱家不跟,不过,陛下得答应咱家,今晚您一定要回来呀,今天可是……” “知道知道,今天是前半月嘛,朕必须宿在皇后宫里的。”朕替元吉把话说了。 元吉理了理朕的衣襟:“陛下记得就好,那陛下快去快回吧。” 朕来到史夫人宫中,却不见史夫人人影,朕用眼神询问着小夏子,小夏子伸出食指,往帘子后指了指,悄默声儿道:“陛下,我家娘娘在那里呢。” 朕可不敢过去,朕怕帘子后面有诈,朕稀里糊涂的就得把晚节交代在这里。 于是,朕清清嗓:“爱妃,不是要跳舞吗?怎么又和朕玩儿起了捉迷藏。” “呵呵呵呵……”帘后响起一连串娇媚笑声,史夫人掀开帘子:“陛下,臣妾来了。” 这么冷的天,史夫人只穿了一件薄纱衣,瓷白的肌肤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当然,胳膊上冻出来的鸡皮疙瘩也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史夫人打扮的像只俏丽的蝴蝶,拖在地上的水袖像蝴蝶的两只翅膀,整个人看起来美丽,却莫名的不合时宜。 朕脱下朕的外袍,披到史夫人身上,痛心道:“爱妃,你就算要省,也不能这么个省法儿呀,天都这么冷了,你还舍不得多做两身厚衣服,穿的这么单薄,你看看你,嘴唇都冻紫了,要是冻坏了,那可怎么得了哇。” 史夫人明显是被朕的直男言论说愣住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尴尬又认真的对朕解释道:“陛下,臣妾穿成这样并不是为了省钱不做衣服,臣妾是为了跳舞好看呀,只有穿的轻薄,舞姿才能轻盈优美,陛下,您就这么不懂女人心吗?”说罢小嘴一撅,幽怨的看着朕。 我去呀,朕最害怕史夫人发嗲,简直就是防不胜防,躲没处躲呀。朕后退几步,逃离史夫人的眼神攻击,坐到椅子上:“原来是朕误会了,不好意思啊,那你就跳吧。” “嗯,”史夫人把朕的外袍脱下,还给了朕,然后走到场地中央,摆了个姿势,接着水袖一扬,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朕手支着头,直想打哈欠,这时,一股浓香钻入朕的鼻中,接着脸上一痒,水袖从朕的脸上滑落下去,朕喊了一声:“停!” 史夫人身子一晃,强行收了所有动作,问朕:“陛下,怎么了?” 朕生气道:“你这舞到底练好了没有啊,怎么跳着跳着袖子还会甩到人,你这舞技比皇后的剑术差远了,皇后练剑的时候,朕近距离绕着她走一圈,出来的时候也能安然无恙的。你再看看你,朕坐的离你那么远,你也能打到朕,算了算了,不看了,朕回去了,你还是等练好的时候再叫朕来看吧。” 说罢,朕起身,作势要走。 史夫人的脸色很精彩,精彩到朕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气愤,羞恼,甚至朕猜她心里一定想骂朕一句:“你他|娘的是不是块儿木头?” 最终,史夫人压下了所有的冲动,无奈的拉住了朕:“陛下,请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让臣妾重新来过,臣妾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打到陛下了。” 朕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史夫人这次离朕远远儿的,果然没有再打到朕。 朕的晚饭是在史夫人宫中吃的,也不是朕愿意待在这儿,关键是史夫人,她不肯放朕走哇,她就那么挽着朕的胳膊,朕掰的轻了不顶用,掰的狠 分卷阅读18 了她又喊痛,你们说说,朕还能拿她怎么样? 不过没啥关系,朕倒也想留下来,看看她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史夫人又给朕夹了一筷子菜道:“陛下,您尝尝。” 朕道:“爱妃,你先尝,你尝过好吃了,朕再尝。” 饶是朕对史夫人已经这么戒备小心了,朕依旧着了她的道,因为,在这顿饭吃到大约二十分钟的时候,朕忽然感觉自小腹处涌上来一股子热意,逐渐漫延至全身,这种情况,让朕很自然的联想到了一种东西,就是那什么药。 卧槽,史夫人她不是个后宫女子吗?她哪来这么野的路子?还有,朕到底是怎么被下套的? 就在朕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史夫人竟然摸了摸朕的脸,嘟哝了一句:“果然有效。” “什么?”朕问。 “是冰香丸呀。”史夫人笑的暧昧起来:“陛下已经十七了,该懂人事了,这东西是太医院发下来的,能提兴,又不损伤身体,臣妾们,每人手中都有两颗呢,怎么,皇后娘娘竟未用过吗?” 我去,原来不是史夫人路子野,而是太医院那群医生在坑朕,果然是皇粮吃太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尽捣鼓这些无聊的玩意儿,朕回去后得考虑考虑,要不要裁裁员。 不过朕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清楚:“朕是什么时候吃了那冰香丸的?”朕问史夫人。 史夫人拿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粉蒸虾丸,这道菜就是虾肉剁碎了,揉成糖豆儿大小,再蒸出来的,朕还挺喜欢。 只听史夫人道:“冰香丸大小和这虾丸差不多,只不过颜色较剔透些,想来陛下一时不察,就吃了下去。”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戏耍朕,朕本该生气,可偏偏朕和她又是夫妾关系,若为了这点儿男女情趣上的事儿发脾气,事情闹大,传出去,众人也只会觉得是朕不懂情趣,大做小题。 朕吃了个闷亏,再看看史夫人一脸肆无忌惮的样子,不禁暗骂道:“你这个心机girl呀!” 不过,史夫人最让朕生气的,不是她对朕做的事情,毕竟,这药如她所说的,只是提兴,朕压制得住。朕真正在意的,是她对皇后的态度,整个后宫都知道,朕这段日子,必须宿在皇后宫中,而她在这时候光明正大的引诱朕,分明就是在挑衅皇后。 于是,朕颇为冷淡道:“你给朕吃了这东西也没用,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史夫人道:“臣妾当然记得,臣妾可不敢在这种日子里同皇后娘娘抢陛下,不过,臣妾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这事儿是皇后娘娘默许的。” 朕懵了,也急了,道:“你说什么?” 史夫人无辜的眨着眼睛:“是皇后娘娘默许的呀,皇后娘娘说,如今宫里有四位姐妹,陛下却有一半时间都在她的宫里,所以,我们三个若谁有办法能讨得陛下欢心,便尽可去争取。” 朕听了史夫人的话,心里酸酸的,馁馁的,有些发疼,朕承认朕气上皇后了,气她的淡漠,气她的无私,气她把朕往别人那里推。 偏这时候,史夫人紧紧凑过来,在朕耳边道:“陛下今晚可要留在臣妾宫中。” 朕看了史夫人一眼,回她:“好,朕留下。” 多浪漫呀 “好,朕留下,陪你看一晚上星星如何?”朕道。 “哈?”史夫人一脸懵逼,估计现在的剧情已严重偏离她预想的轨道。 “走吧。”朕拉起她就往外走,朕可不会给她准备措辞拒绝朕的时间。 一出屋子,夜晚的凉意就从四面八方朝我们两个包裹过来,史夫人很给面子的打了个哆嗦,顺便往朕身边贴了贴。 朕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她,这就是不穿秋裤的下场,好在朕穿的不薄,加上身体有些热,朕倒觉得挺舒服的。 秋天天黑的早,朕抬头看了看,星星果然已经出来了,有好多颗,点缀在天河上,亮晶晶的。这是最能生出柔情蜜意的时候,如果,坐在你身边的,是你所爱之人的话。 朕手指向牵牛织女星的位置,对史夫人说:“那边那颗特别亮的,就是牵牛星,和它隔银河相望的,是织女星,你看到了吗?” 史夫人的头只抬了一瞬,又飞快缩了回去:“看到了,看到了。” 朕问:“你说,织女是天上的仙女,明知道自己不属于人间,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带回到天上去,那她为什么还要爱上人间的放牛郎呢?” 史夫人倒是认真回答了朕:“陛下的问题好生奇怪,爱不爱一个人是她的意念可以决定的吗?若可以的话,世间哪来那么多悲喜离合。情与爱,不就是心念一动、头脑一热的事情吗?牛郎爱织女,对她好,织女自然就也爱他了,两个人心意相通的时候,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世人总为他们两个惋惜痛心,臣妾却觉得,他们分明很幸福呀。在人间的日子虽然短暂,可他们男耕女织,夫妻恩爱,有子有女,到了天上,虽被隔在银河两畔 分卷阅读19 ,但夫妻二人日夜相望,同饮着一河之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相守相伴啊。” “陛下难道不觉得,他们其实很幸福吗?” 朕没想到,史夫人对于男女的情情爱爱倒有着独到的见解,一个带着伤感色彩的神话故事竟能被她理解的这么温馨温暖。 朕点点头,回她:“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 阿嚏!就在这时,史夫人忽然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道:“陛下,咱们回屋去吧,天上就那几颗星星,一眼看过去,就看完了,哪够看一夜的?” “说的也是,欸,不如这样,你就在这里跳舞给朕看吧,星河灿烂,美人起舞,多浪漫呀,观赏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呢,你就算是跳上一夜,朕也看不厌的。” 史夫人面转僵硬,眼中甚至有一丝抓狂:“陛下,您真是个风雅之人哦。” 朕不要脸的承认:“朕是一朝之君嘛,要做天下表率的,没点儿高雅情趣怎么行呢?” “好啦,快去吧。”说着,朕把史夫人往前一推。 史夫人站在满天星星下,一甩袖,一抬腿,一哆嗦,就跟跳大绳一样,那动作相当精彩。 跳了一小会儿,史夫人把动作一收,朝朕小跑过来,紧紧挨着朕坐下:“陛下,臣妾太累了,歇一会儿再跳。” 然后,她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朕喊她:“史夫人?夫人?爱妃?”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所以,朕放弃了,嫌弃道:“不是说好要给朕跳一夜舞吗?你怎么睡着了?既然你睡着了,那朕可就走了啊。” 朕估计史夫人的内心是酱紫的:“尼玛你快走吧,别他|娘的废话了,老子真快冻死了。” 朕就是想小小的惩罚史夫人一下,哪会真的和个女人为难,这下目的达到了,朕也就“好心”的叫来宫人们,把史夫人搀回到屋里去,朕自己也离开了史夫人宫中。 朕想,史夫人这几天肯定都不想再见到朕了。 朕离开史夫人宫中,可朕也还不想回去,朕借着星光,找了处十分干净的地方,往那儿一坐,支起了下巴。 有一小队巡逻到这里的侍卫把朕包围了起来,问:“是谁?” 朕把脸抬起来给他们看。 侍卫头子惊讶的嘴巴都张圆了:“陛下,您在这里干什么?” “思考人生。” “哦……哦,那陛下您请继续吧,属下们就不打扰了。” “走。”侍卫头子一声令下,他的小弟们都跟着他走了。 侍卫们已经走了很远,但是,有一个小弟还站在阴影里没有动,朕好心提醒那哥们儿:“你掉队了。” 等等,不对呀,为什么这哥们儿看朕的眼神那么凶?为什么这哥们儿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有危险!朕身体先于意识,手撑着地往后退。与此同时,那哥们儿刷的一声抽出了刀,朝朕挥舞过来。 “等等,为什么要杀朕?” 没想到,那哥们儿还真停了下来,回答朕:“世人认承的皇位继承人,只有扶华太子,就算扶华太子逝了,皇位也该由他的儿子继承,而不是你这个昏君!” 不知道为什么,那哥们儿一提到“扶华太子”这几个字,朕瞬间就想起了关于这个人的许多事情,连朕小时候总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想起来了,就是这么的神奇。 忆扶华,东周从前的太子,朕同父异母的哥哥,17岁,最好的年纪,死在了安平县。 朕之前不是说过吗,东周这好几代已经不流行立太子了,可为什么这里又出现了太子这种产物呢?那是因为,朕这位太子哥哥,实在是太优秀了。 优秀到什么程度呢?朕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朕这个太子哥哥,长相就如那秋云华月,气象高雅,仁心仁举,有才有德,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百姓们口中的好花朵。 后来,朕也出生了,爹毕竟是亲爹吗,他还挺疼朕,朕要什么给什么,大概是怕某一天,朕要老爹的皇位,老爹也会一顺手给了朕吧。所以,早就认定哥哥是东周继承人的众大臣们联名上书,请求封哥哥做太子。 朕讲到这里,这哥俩儿的设定有没有给大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朕干脆提醒你们一下,你们就说说,这像不像是秦朝兄弟俩。 悲催的是,太子哥哥就是那素有贤名受人爱戴的公子扶苏,而朕,就像那讨人嫌讨人厌的亡国之君胡亥呀我去。 朕相信,就算太子哥哥已经去了,东周还是有一大批太子哥哥的死忠粉和毒唯的,眼前这哥们儿,就算一个呀。 朕劝这哥们儿:“你说话,可要掂量着来呀,你一个人,咋就代表世人了,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朕也是有拥护者的好吗?” 这哥们儿道:“伏家吗?伏念慈吗?你以为伏念慈就有多看好你吗?她是因为家族使命,才迫不得已效忠你的。” 不知道为 分卷阅读20 什么,朕明知道会惹怒他,却还是忍不住逞口舌之快:“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小慈她嫁给朕了,皇位也是朕的了,你不高兴,又能如何?” 这哥们儿怒目一瞪:“伏念慈保你,总也不能时时刻刻和你连在一起,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完了,这次真完了,朕死后,是会归西呢?还是会穿回去?如果能穿回去的话,想想其实也挺值、挺美的。 不过,朕没死成,哈哈哈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英雄从天而降,救了朕。 想杀朕这哥们儿没得手,气的要把一口钢牙咬碎,不过,他也深知生命的宝贵,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于是,他丢下朕……跑了…… 临走还不忘撂下一句:“等着,我会再来的。” 朕朝他摆摆手:“太郎,回见。” 朕感激涕零的看向朕的救命恩人:“女侠,多谢救命之恩,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女侠:“额……陛下,属下是伏天门的影,是门主让属下隐在暗处保护陛下的。也是,属下上一次露面救陛下,是在一年前了,难怪陛下不记得属下了。” 朕:“额……朕这个脑瓜子,真该喝点儿六个山桃儿补补了。” 影:“陛下,您嘀咕什么呢?” 朕:“哦,没什么,朕只是在想,夜黑风高的,最容易碰上宵小,朕还是麻溜回去吧。” 影:“嗯,陛下,请速回。”然后,人往高处一窜,就没了影儿,但朕知道,她一直尾随着朕。 朕回到皇后宫中,远远的就看见门边上缩着一个人,朕很惊讶:“元吉,你怎么站在这里?该不会是在等朕吧?” 元吉好感动,一把抓住朕的手:“陛下,您没有骗咱家,您果然回来了。” “朕是皇帝嘛,说的话当然作数了,朕说了今晚回来,就会回来的。” “对了,皇后呢?”朕问。 “大概睡着了吧。” 于是,朕轻手轻脚的回屋,关门,待看到皇后美好安静的睡颜时,在想到皇后暗中派人保护,救朕于刀刃之间后,朕突然就不□□后了,真的,半点也不气了。 被美人老婆关心着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哇! 莫得感情 皇后肯定以为朕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她躺到了床的正中间,并没有给朕留位置。 朕为难的瞅了皇后两眼,在叫醒她和不叫醒她之间犹豫徘徊,最后,朕选择不叫。 当然,朕也并不是要委屈自己睡地上,朕觉得,朕侧着身子睡应该是可以躺下的,除了有点儿挤。 朕脱下外衣,小心翼翼摸到床上,准备另拿一床被子盖上。怪只怪在朕手滑,一个没拿好,手中的被子散开了,砸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这下被吵醒了,只是,她大约是真的困,即便醒了,眼睛也只是半睁,看起来雾蒙蒙的,有些迷离之意,和她白日里清澈明晰的眉目大不相同,不过这样看起来,却有些别样的美感。 “陛下,外面那么冷,你怎么回来了?” 朕笑笑,替她掖了掖被边:“现在可是前半月,朕不能不回来。” 皇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挨了挨朕的手,道:“这么凉!” “那陛下盖臣妾这条被子吧,这条暖和些,臣妾就盖陛下新拿的这条。”说着就要起身,和朕换被子。 朕忙按住她的肩膀:“朕一个大男人,受点儿凉算什么?你别担心,快睡吧,阿。” “陛下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更是一朝之君,陛下的冷暖,臣妾不能不担心。”皇后“不依不饶”。 如果你把“一朝之君”四个字换成“我的夫君”,朕会更开心,朕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好好好,朕错了,朕答应你,以后半夜绝不在外面瞎溜达了,好吗?” “这……陛下,臣妾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皇后向朕辩解着,四目相对,她的眼底很纯净,眼中带些焦急和委屈,这样的皇后,真不像是一个常年握剑,手染血腥的人。 朕心里莫名的一酸一软,忍不住亲了亲皇后的脸颊,又赶紧撤了回去,说道:“朕知道,不过朕搅了你的好梦,又让你担心,朕确实有错,这个,当作朕的补偿好了。” 朕这属于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系列,不要个face。 皇后却伸手摸了摸被朕亲过的地方,浅浅一笑,似乎觉得很新奇,问朕:“这也能当作一种补偿方式吗?” 我的天呀!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皇后她竟然笑了,她竟然真的对朕笑了,这是什么有生之年系列? 朕压了压狂跳的小心脏,回她:“当然,朕的歉意都在这里面了,诚心实意,抵得上白银真金。” “并且,这样的亲吻,仅限你我之间。”朕心里头默默加上这句。 皇后居然又笑了一下,然后,朕感觉身上一沉,一股子暖意将朕包裹起来。 皇后把她 分卷阅读21 的半边被子盖到朕身上,说了句:“陛下不肯和臣妾换,那就和臣妾共用一条被子吧,夜深了,陛下,快睡吧。”然后,她自己先闭了眼睛。 朕愣了半天,回不过神儿来,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呀,皇后她不但对朕笑了两次,还要和朕盖一床被子,要知道,朕自从搬到皇后宫中,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之前,我们两个都是一人钻一个被筒的。 突然,朕一把搂住了皇后,咳,别误会,朕真的只是抱抱老婆而已,请原谅朕,朕太高兴了。 皇后大概是真的困了,这次朕触碰到她,她却没有什么僵硬的反应,只有鼻间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皇后睡着了,朕却没那么容易入睡,朕只觉之前被秋天的夜露凉风浇灭的热火又重新聚拢回了朕的身体中,理智告诉朕朕该离皇后远一点,可手臂不听使唤,始终不舍得松开皇后。 朕无奈的咧嘴苦笑,这真tm的是自己找罪受,还有,“痛并快乐着”这句话的精髓,朕在这一天算是真真切切的体味了个够。 这天,朕刚下早朝,就有一个人跑来给朕告状,他举着满是颜料的双手,声泪俱下:“陛下,救救微臣吧!” 朕一惊:“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那画师好一顿bb,朕听懂了。事情是这样的,何姝妃不是在诗词大赛中获奖了吗?她不是去旅游了吗?她旅游回来,买了一大堆的时髦衣服、包包、首饰和化妆品。 然后,她兴致大发,在自己宫里玩起了换装游戏,而且,她每换一身装备,就要求画师给她画一幅画留念,光是昨儿一天,就画了三张画像。这苦逼的画师昨天一天没吃饭,回去后胳膊都酸的抬不动了。 但,更可怕的是,何姝妃的衣服还有好多套,他今天还要去何姝妃宫中给她画像,这丫彻底崩溃了,保留了一手的证据就来找朕告状来了。 究竟是朕的小老婆太贪玩、太霸道,给人家整的涕泪横流的,朕怪不好意思的,拍拍他的肩膀:“爱卿,辛苦了,你今天就回家去吧,歇歇胳膊,吃顿好的,明天再来书画院,至于何姝妃那里,朕去和她说。” “陛——下!”这一声叫的,抑扬顿挫,拖了好长的尾音,显示了他激荡的心情。 朕拿起一本奏折,捂住了他的嘴:“朕知道,不用谢了。” 正好,朕想去会会何姝妃呢。 朕找上何姝妃的时候,她果然正在梳妆打扮,见来的是朕不是画师,她脸上一僵,有些不解。 “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也不想来呀,可那画师在朕面前哭个没完没了的,朕听着实在心烦,我说,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吗?” “呵呵呵呵……臣妾不就让他画几幅画儿吗,他至于跑去向您告臣妾的状吗?再说了,他是个画师,画画儿于他多简单的事儿呀,臣妾又没有为难他。” 朕挑了张椅子坐下,看了看何姝妃,道:“爱妃不是才情高,诗词写的好吗,这样,你今天就写五十首诗词出来,当然,朕可不是为难你,写诗作词,于你,多简单的事儿呀,朕相信,用不了半日,你就能写好的。” 何姝妃石化在原地。 朕决定帮帮她,朕让她的宫人们端来笔墨纸砚,把笔塞到她手中:“开始吧。” 一开始,何姝妃还能运笔如飞,一张一张写的麻溜流畅,二十多张后,她的笔就渐渐走不动了,蹙眉想一会儿,提笔写一句。 也是,别看咱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学过的不止有五十首吧,再加上每年寒暑假,老爸老妈非逼你去看什么唐诗宋词三百首,最美诗词什么的,所以,大家说的上嘴的名篇名句肯定有不少。 但是,朋友们,除了类似于“鹅,鹅,鹅”或者“床前明月光”、“春眠不觉晓”这种大街上随便拉个五岁孩子都能全篇背诵的通俗易懂的名篇之外,又有多少个人真能通篇背下来五十首,并且一字不差的写到纸上? 不管你们能不能,反正,朕是不能,朕只能告诉你们,朕知道的,绝对远不止五十首,可是大多数,朕都只能说上来其中的一两句而已。 显然,何姝妃不是什么学霸才女,她只是个和朕一样的普通人。 写到三十多首,朕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已经往西偏了,看来,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两点左右。 何姝妃哀求似的看向朕:“陛下,吃完饭再写成吗?” 朕:“当然不成,写作就是不能间断,要一气呵成,再说了,你没吃饭,朕不是也坐在这里陪你挨着饿吗?朕劝你还是快写吧,你打算让朕陪你饿到什么时候?” 何姝妃:“……?” 朕:“加油!” 爱妃她欲哭无泪,只能继续埋头苦思冥想,大概又过了有一小时吧,何姝妃终于在沉默中选择了求饶。 她噔噔噔跑到朕的面前,拉着朕的袖子摇啊摇:“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画像了,您就饶了臣妾吧,臣妾现在手又酸又痛,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实在写不动了。” 朕 分卷阅读22 抓起她的手腕,她咝了一声,吸进一口气。 朕问:“你现在知道那画师昨天是什么感受了吧?” 何姝妃忙附和:“知道,知道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 朕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的一沓纸张,随便翻了翻,嗯,耳熟能详的那些大诗人、大词人咱就不说了,单说说这里面不那么被大家伙所熟知的几个名字。 林逋,梅妻鹤子的那位先生,别问朕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尽,因为何姝妃写的这首《长相思.吴山青》恰巧是朕喜欢的,因为喜欢一首词,特意去了解了一个人。 杨慎,反正看过老版三国演义的人肯定都听过那首大气磅礴又莫名沧桑伤感的主题曲,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再有一首是裴迪的《辛夷坞》,很简单的四句话。朕之所以知道裴迪这位诗人,很大原因是网友们对李白、杜甫、孟浩然、王维、裴迪这几位的关系脑洞大开的脑补和调侃。 不是说了吗,小杜给小白写了那么多诗,小白却来了一句“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而人家浩然喜欢和王维一起玩儿,为了躲避玄宗皇帝,还钻到王维床底下,王维呢,又和小裴相公私交甚好…… 所以说嘛,古人的朋友圈儿也怪有意思的,咳,话好像扯远了,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连这些都想到写上了,看来,何姝妃是真的脑汁绞尽了,也真是难为她了。 朕捏着那几张纸,对何姝妃说:“你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快吐完了吧。” 何姝妃:“……啊?”她好像不太理解朕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不过没关系,本着她掉马朕不掉马的原则,朕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喜欢穿衣打扮吗,朕相信你的品味一定很好,朕交给你一个任务,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多到徐……丑丑宫里面走走,把你的那套爱美心得和她交流交流。” 朕觉得,先天不足的,通过化妆,应该能弥补回来一点儿的吧。 偷偷吃瓜 “陛下让臣妾教风南穿衣打扮?”何姝妃很是惊奇。 原来她不叫徐丑丑,怪不得呢,朕就说嘛,她爸妈怎么会给她取这么伤自尊的名字,至于“丑丑”这名字是谁取的,不用问,肯定是朕这个小……变……态…… 朕尴尬笑笑,对何姝妃说:“是呀,你教教她,让她美一点,自信一点。” “可陛下不就喜欢嘲笑她,喜欢看她丑丑的样子吗?” 我去,朕问何姝妃:“那朕喜欢你什么?” “臣妾是才女嘛,带在身边有面子呀。” “那朕喜欢史夫人什么?” 何姝妃白眼一翻,说了俩字儿:“浪呗。” 我去呀!尼玛你真会说。 朕摸了摸鼻子,语重心长的对何姝妃道:“爱妃,日子在朝前过,你不能总拘泥于过去的想法,朕告诉你,朕变了。” 何姝妃:“……额,臣妾明天就去风南宫中。” 朕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悄咪咪告诉你们,朕让何姝妃教丑丑化妆术,是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盘的。 你们想呀,何姝妃和朕一样,是个穿越人士,她脑子里装的,是自由、民主、平等的进步思想,丑丑要是每天和她玩在一起,接触到了先进的思想观念,说不定哪天,就会和她一起扛起后宫女性解放运动的伟大旗帜,主动要求和朕这个渣渣离婚了,也省的离婚这事儿由朕先提出来,那多伤她们的心呐。 朕突然觉得,朕还是挺善良一小伙子的。 朕从何姝妃宫中出来,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直叫唤,这大下午的,朕喊了一声:“影!” 影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突然窜出来的,朕吓了一跳。 影问朕:“陛下,有何吩咐?” 朕交代影:“你就别跟着朕了,你去跟着何姝妃吧,听听她没人的时候都说些什么话。” 按道理来说,何姝妃才是这个世界上和朕最亲近的人,可是呀,所谓人心隔肚皮,朕现在身份特殊,在没有完全确定何姝妃可以信任之前,朕可不敢轻易把自己的家底儿对她全盘托出,朕得先让影探探她。 …… 自从那天晚上,朕和皇后同盖一条被子之后,我俩感情逐渐升温,相处十分快乐和谐。这种感情,就好比俩人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突然间就成了能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朕这么比喻不太恰当,可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因为,今天是十五了,也就是说,明天晚上,朕就得去别的妃子宫中过夜,广施雨露,泽被后宫。 朕想了想,不行,那样的日子虽然快乐,但没有灵魂,跟个播种机器一样,朕拒绝!朕要坚定的守护住朕的节操! 于是,朕和皇后商量:“小慈,朕明天晚上能不能还宿在你宫中?” 皇后非常无私并且态度坚决:“绝对不行!” 分卷阅读23 其实,朕也知道,朕现在毕竟不止皇后这一个老婆,朕如果光赖在皇后宫里的话,皇后就得背上没有国母风度,专权霸宠的锅。 皇帝皇后这职业,真太tm难了! 当然了,小皇帝估计挺享受的,可原主这齐人之福,朕是万万享不了的呀,朕真的想和那群小老婆们离婚 say goodbye 呀! 最终,朕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的对皇后说:“那让朕看看你的伤好了没?” 自皇后手臂受伤之后,朕去太医院搜刮来一大堆止血愈合的伤药,每天殷勤的替皇后换药包扎。不过,自伤口开始结痂之后,朕就没再给皇后换过药了,朕想,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伤势大概是全好了。 朕看着皇后一点点将袖子卷起来,原先包裹伤口的纱布已经不见,只小半截手臂裸|露在外,肌理细腻匀称。 怎么会? 朕的爪子搭上原先的伤口处,那里别说是扭曲难看的疤痕了,肌肤光滑细腻的连处汗毛孔儿都看不到。 “怎么会?怎么可能不留疤呢?”朕疑惑地问。 “陛下,臣妾涂了消痕的药膏,所以未留下疤痕。”皇后解释道。 “是什么药膏?这么神奇?”朕好奇问。 “是……化痕软膏。”皇后说道。 “这东西这么好用,你也给朕一瓶呗,朕仇家辣么多,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呢。”朕顺口讨要。 皇后神色有些异样,她盯住朕,一字一句承诺着:“陛下请放心,只要有臣妾在,便绝不会让陛下受到半分伤害。” 朕眨着星星眼,炽热的眼神看得皇后有些不自在。 “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皇后的手下意识的往脸上抹了抹,并没有抹下什么脏东西。 朕收了收有些放肆的目光,感叹:“上天是送了个小天使到朕身边吗?” 皇后大概听出了朕是在夸她,她弯了弯唇:“陛下何必这么说臣妾,保卫东周,保护陛下,本就是臣妾的职责所在呀。” 朕听到“职责”二字,忽伸手捂住了皇后的嘴。 皇后疑惑的看着朕,朕假装严肃:“以后,不许说‘职责’二字。” 皇后更加疑惑,问朕:“陛下,为什么?” 看着皇后百思不解的样子,朕无奈笑叹,捂着她嘴的手往下,把她捞进了怀中。 请不要怀疑朕的男子气概,朕虽然换了副躯壳,变成了现在这种萌萌哒的样子,可朕本质上依旧是个男人,这没有错。 朕把皇后抱了个满怀,并使劲儿往怀里揉了揉,痛心疾首:“朕是你的丈夫呀,你这笨蛋。” 这话说完,朕自个儿都觉得矫情腻歪,头埋在皇后肩窝里半天没敢抬起来,可朕还是要严肃申明一下,朕的男子气概,真的半点儿没减。 皇后大约是被朕一半儿撒娇一半儿嗔怨的语气惊到了,好半天才回一句:“陛下,臣妾知道了。” 朕心里嘟囔一句:“你知道了,才怪!”手上却把皇后搂的更紧。 朕暗暗嘲笑自己,不过是去小老婆那里住几天而已,怎的就搞得和皇后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朕怎么就这么偏心,怎么就这么恋恋不舍呢?我去,糟了呀,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心动的感觉吧,朕能不能拒绝呀! …… 大家也都知道,明君他们一般都是日理万机的,昏君他们一般都是无所事事的,可是,平日里一向无所事事的朕,此刻也迈出了忧国忧民的步伐。 事情是这样的,江州刺史派手下小弟连夜进京,上表说江州所辖地界好几个县的百姓得了怪病,大夫说像是染上了瘟疫,可教大家熏了艾草,也给病患服了药,病情依旧得不到控制,已陆续有百人死伤。 何姝妃的父亲,右相何致向朕提议,说不如让太医院那群人去江州替百姓们瞧瞧病。他先是吹了一拨儿彩虹屁,说东周每一个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是东周每一个百姓的老爹,朕是个慈祥的老爹,是个仁义的君主,朕不会弃自己的儿子们于不顾的。 这话把朕抬得高的,尼玛朕竟然飘在空中下不来了,朕当即就答应了何致的请求,把太医院那群坑货麻溜打包送去了抗瘟斗争的最前线,只留下一个德高望重,胡须都白了的老头子坐守太医院。 右相何致满脸欣慰,刺史小弟感激涕零,那群太医哭哭啼啼,朕心里笑嘻嘻的吼了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mmp,让你们这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小东西发明那什么冰香丸来坑朕,现在,你们都给朕滚去江州治瘟疫,共建东周美好和谐家园去吧。” 朕赶走了那群闲的d疼的太医,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又莫名其妙的糟糕,朕迈着惆怅的步伐,在御花园的山石边晃来晃去。 突然,有两个人影朝朕这边走过来,朕看见了他们,可是,有山石的遮掩,他们没有发觉朕。 是太后还有……元吉,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朕急忙往石头缝里面躲了躲,把自己 分卷阅读24 藏的更隐秘。 太后和元吉在距离朕不远的山石边停了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着就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闲叙家常一样。 不过,元吉始终没敢越过奴才那条界线,说话始终谦卑恭敬。 “元吉,陛下和小慈如何了?”太后问道。 ? 偷听吃瓜居然挖到了自己的料,吃到了自己的瓜,朕表示,朕现在也是三脸懵逼,更可耻的是,朕还默默的把耳朵竖的更直。 “回娘娘,这些日子,陛下对皇后娘娘挺不错的。”元吉答。 “那他们可有……”太后急急追问,不过问到一半,话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稍微咳了一声,可朕听得出来,她对于这个问题的求知欲望是多么的强烈。 哎呦,朕的亲娘欸!您老人家未免也太八卦了吧! 朕心里的吐槽之魂已经熊熊升起,单听元吉他怎么回答了,如果答的不好的话,降职减薪那肯定是没跑了的。 可人家元吉这么多年的宫廷职位生涯也不是白混的,他说了句情商爆表的话:“娘娘不必过于忧虑,陛下和皇后娘娘,情至深处,自会水到渠成的。” 我去呀,这小嘴儿会说话的,朕只能奉上一句,“汝之秀,朕远不及呀!” 失踪人口 太后和元吉聊完朕,停顿了一会儿,这时,恰巧有一阵冷风吹过来,朕扒拉着山石的手一哆嗦。 太后适时咳嗽了几声,元吉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焦虑担忧:“娘娘,您的身体?” 太后缓了缓,声音略有些粗糙沙哑:“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元吉立即接道:“娘娘,恕老奴多嘴一句,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了,您又何苦搓磨您自己?” 良久,太后才幽幽回道:“元吉,你不知哀家活的有多煎熬,这十几年,仿佛每一天,都在苟且偷生一般,夜间,哀家总是睡不安稳,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王爷,看到许多人,他们搅在血泊中,慢慢朝哀家爬过来,质问哀家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他们性命?” “当年,若不是哀家用溅血芙蓉糕暗示先帝,若不是哀家的话……”太后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之中。 “娘娘,如果您当年没有提醒先帝,那么丢掉性命的人就是先帝了。假如当年先帝在王府遭难,以娘娘之心性,还是免不了要责备自己。”元吉道。 “是啊,不救先帝难安,救了他却更愧。”太后叹道。 “可善心驱使,娘娘还是救了,娘娘可会因为先帝一人性命不及王府百余人而对自己当初的做法感到后悔?若给娘娘重来一次的机会,娘娘可还会选择救先帝吗?”元吉问道。 “会,若重给哀家一次选择的机会,哀家还是无法在明知有陷阱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去送死。”太后想了几秒钟,还是坚定的表达了她救人的决心。 “可哀家自以为的良善,却辜负了王爷,也连累了更多的人,元吉,你知道吗?王爷他待哀家极温柔的,私下独处的时候,他从不唤哀家袁姬,而是唤哀家的名字成微,哀家却背叛了他。哀家本该一死,向他们赎罪的,若不是……” “若不是先帝救下了娘娘的话吗?”元吉对太后说道:“娘娘,您当年的救命之恩,先帝也一直不曾忘过。” “哀家知道。”太后终于微微笑了一下,“先帝派你来服侍哀家,你最会哄人开怀了,怕我在后宫无子难以立身,又把夏姬的孩子抱来给哀家养着,这十几年,哀家看着陛下慢慢长大,登上皇位,和小慈结为夫妻,哀家心里头总算有了点儿活下去的念想,哀家呀,现在就盼着陛下的孩子了,哀家虽然老了,也要找点事做,闷在宫中太闲的话,总容易想到过往……” …… 太后和元吉不知道走了多久了,朕仍然站在山石后面一脸黑人问号。 What? 朕是听到了怎样一段离奇曲折又狗血哀伤的宫闱秘事呀!还有,朕原来不是太后亲生的?是那个皇帝老爹抱来哄太后开心的?朕是人,不是玩具啊喂! 朕很懵逼,一懵逼朕就想去皇后宫里洗把脸清醒清醒,朕刚走到皇后宫门口,就撞见皇后她要出门,巧了吗这不是? 于是朕问皇后:“小慈,你干什么去?” 皇后回答,“臣妾要去伏天门。” 朕瞬间清醒,还有些小激动,“朕要和你一起去。” 皇后问朕:“陛下怎么突然要去伏天门?” 朕四下一看,偷偷摸摸说道:“宫里太闷了,朕其实是想和你一起出宫,到街上去玩玩儿。” 皇后一副“我就知道你没啥正经事儿”的表情,但她还是同意了。 皇后带朕出宫,这还是朕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出宫呢,朕很兴奋,看啥都新鲜。但皇后怕朕有什么危险,不许朕乱跑。 朕先和皇后来了伏天门,伏天门毕竟是皇家御养的刺客组织,专门替皇帝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所以,伏天门还 分卷阅读25 真就隐在一片离皇宫较远的密林中的地底下,不见天光。 朕和皇后是骑马过来的,说起来有点儿丢人,朕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人来高的骏马良驹,朕上马的姿势是那样滑稽笨拙,皇后实在看不下去,拉了朕一把。 朕坐在马背上有点儿忧伤,想朕在现代也是个四肢健全,生活动手能力满分的男人,怎么一朝穿到了古代,四肢虽然还很健全,人却突然变成废柴了呢? 朕的媳妇儿不会嫌弃朕,哪一天不要朕了吧? “陛下,还不走?在想什么?”皇后的话适时打断了朕的臆想,朕猛地回神,和皇后一起下了地下室。 伏天门的人看朕和皇后一起出现,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朕厚着脸皮笑嘻嘻的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顺便问问他们都擅长些什么。 “用毒。”一个手拿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不明生化武器的女人说。朕点点头,姐妹儿不错呦。 “暗器。”另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儿说。朕再点头,小兄弟你也不赖。 “空手接白刃。”哦哦,朕再次点……不,这次朕可点不了头了,大哥你这明显是走错片场了呀,你不是应该去类似杂耍团,戏班子那种地方的吗? “青雀回来了吗?”这时,皇后突然问身边一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答,“回来了,受了点伤,在床上躺着。” “嗯,我去看看。”皇后说着就往里走,也不再管朕。 朕很自觉的跟上,和皇后一起来到一间屋子前,皇后在门口问道:“青雀,在吗?” “门主,属下在。”屋里一男声回应道。 皇后推开门,只见床上坐着个脸戴青雀面具的男人,雀鸟的头部和身子刚好遮住他的左眼和半边脸,从没遮住的半边脸来看,这个男人长得还算英俊。 这个叫青雀的男人,看见跟在皇后身后进屋的朕,他张了张嘴,似乎很意外。 “属下参见陛下,参见门主。”他慢慢从床上挪下来,跪到了朕和皇后的脚下。 “嗯嗯。”朕答应两声,开始盯着他做的惟妙惟肖的面具研究起来。朕知道伏天门里有很多怪人,这些怪人估计也有不少怪癖,比如戴个面具装神秘什么的…… 朕正想的出神,却听青雀“额”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属下参见陛下!” 朕不解,这句话他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朕也答应了,再说一遍是什么意思?朕不解之际,又重重点了下头,表示他的话朕听到了。 “陛下,你不让青雀起身吗?”皇后歪头看朕,疑惑道。 啊?朕有些懵圈,伏天门里发号施令的人不应该是皇后吗?朕以为在这里朕只是一个小透明,没想到…… 如此看来,皇后和伏天门的人并没有恃权而骄,不把朕放在眼中,他们对朕,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顺服和忠心。 对于皇后在外人面前给了朕这么大一个面子,朕表示很是欣慰,急忙抬手道:“起身,起身。” 青雀依命起身,皇后问道:“你怎么伤的?我交代你的事可有眉目?” 青雀答:“属下正要回禀门主,属下是被老门主伤的。” “我爹!?”皇后忽然一把抓住青雀手臂,面色十分不平静,那种急切、欣喜和不可置信的表情,说实话,这是朕第一次看到皇后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看来,朕的岳丈大人在皇后心里的份量着实是重,至少,比朕这个丈夫要重得多。 朕有些酸,并悄咪咪在心里立下誓言,老婆的一颗心,朕怎么说也得在里面占上一半地方。剩下的一半,随便她分给什么人,反正超不过朕就行。 青雀见皇后焦急的模样,于是对皇后细说起来:“属下遇上老门主,本想请老门主回归伏天门,可老门主不肯,属下想跟着老门主,老门主也不让属下跟,属下只好偷偷尾随,不料被老门主觉察出来,打了属下一掌,属下只好先返回伏天门,禀告门主。” 皇后眉头微皱,面带不解,问道:“老门主为何不肯回来?” 青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皇后又问:“你伤的可重?” 青雀答道:“老门主只为脱身,未对属下下狠手。” 皇后沉思了一瞬,再问道:“你在哪里遇见的老门主?” 青雀道:“江州地界,近些日子,江州多地百姓染上了怪病,属下以为,老门主现身江州正与这怪病有关。” 皇后眉头舒展开来,下巴微扬,似忆起了什么温馨的场面,眼中现出丝丝温情和阵阵神往之色,她似是轻轻勾了下唇角,道:“我爹性情温善,对这等人间疾苦必不会视而不见,他定会再在江州现身。” “青雀,”此时皇后的眼睛盈满光彩,颊边笑意渐显,叮嘱青雀道:“你好好养伤,过几日随我再去趟江州,我亲自去请老门主回来,刚好也探探江州各地的病情。” 青雀低头恭敬道:“属下遵命。” 从伏天门出来,皇后明显心情大 分卷阅读26 好,朕记得朕看过小本本,皇后的老爹伏冲他失踪了,如今失踪人口忽然被找到,皇后的心情朕也可以理解,并且朕也怪替她高兴的。 高兴之余,朕也打着朕的算盘小九九,朕搓了搓手指,趁皇后心情,朕试图打商量:“小慈,你过几天去江州,带上朕好不好?” 皇后罕见的没有摆正脸色,而是微笑着残忍的拒绝了朕:“不好。” 哄你开心 皇后拒绝朕拒绝的如此直接了当,朕有些炸毛:“为什么不让朕去?朕也想去江州探探病情,看看百姓现如今的状况。” 皇后看了朕一眼,道:“陛下今日倒知道勤勉了,很好,不过,陛下乃东周之主,所谓勤政爱民,并非要陛下凡事都亲力亲为,陛下真正该用心的地方,在朝堂。坐镇朝堂,统御八方,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至于朝中诸多事务,交给百官去处理即可。此次江州突发怪病,臣妾此去自会替陛下探查清楚,陛下安心等臣妾的消息就是。” “还是说,陛下你只是起了玩心,想跟过去看热闹而已?”皇后质问朕。 朕急忙否认三连:“朕不是!朕没有!皇后你别乱编排朕!算了算了,朕不去了。” 朕的妈耶,朕不过扯了一句,皇后她就扯这么大一段话来堵朕,刚刚是谁说皇后对朕顺服和忠诚来着……咳咳,朕决定收回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朕心里有些不痛快,难道朕当了这个皇帝,就只能每天待在皇宫里,对着皇宫的高墙深瓦过一辈子吗?连出去几天喘口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难怪何姝妃一抓住机会就要往宫外跑了,这样的宫闱生活,对于我俩这种原本自由的人来说,无异于囚|禁呀,可能朕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短,被禁锢住的感受还不是那么强烈,可若在这里生活的久了,一定会有腻烦的一天。 郁闷的踢了脚下一颗石子,把它踢出去老远,若是搁以前,皇后对朕的这点小性子肯定选择视而不见,无奈今天她太高兴了,竟然有心情哄起了朕。 “陛下,要不要去街上转一转?听说八宝斋新出了两味点心,味道很是不错,每天去店里买点心的人能排成五六排,把街道都占满。” 朕不为所动,皇后再接再厉。 “还有呀,据传珍宝阁近日正出售一把绝世名剑,价高者得,可不管看客出多高的价钱,老板总是摇头不卖,看客们都说老板这分明是在耍人。” 可不就是在耍人吗?朕在心里附和,这老板居然没被打? “还有,”皇后继续说:“北街那里,那几个驯兽人驯服了一头花豹,原本吃人的牲畜如今温顺的像只猫崽子似的,还会作揖求人讨吃的呢。” 真的吗?这么牛啤的吗?朕在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对了,陛下不是最爱看‘三更奇缘’吗,每次看都会偷偷抹眼泪的,今天戏班子里唱的正是这出……” “等等等等!”朕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皇后,朕寻思着皇后她平时也不怎么出皇宫的呀,怎么说起市井风物来头头是道的。 朕问:“小慈,这些你从哪儿听来的。” 谁知皇后竟卖起了关子,牵着马往前走去,并不理睬朕。 朕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皇后,在她面前跳来跳去,追问道:“欸,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又欲再寻个空隙往前走,避开朕的追问,无奈前路被朕死死截住,逼问的紧了,只见皇后面上有些古怪心虚道:“刚刚那些,都是臣妾乱编来逗陛下开心的,并不是真的。” 啊?朕滑稽的张大了嘴,满脸的黑人问号,许久,朕才慢慢合拢嘴,屈指在皇后鼻尖上不轻不重刮了一下。 心中被一种奇妙的难以言说的情感支配,朕又是喜悦又是无奈又是傲娇摆脸子的说道:“好哇,你几时这么调皮了?还学会骗朕了。” 说实在的,皇后是真的适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认真的态度,严肃的表情,完全不带笑场的,把朕这个老实人哄的团团转。 皇后又不说话了,一手捂着鼻子顺带遮住脸颊,眼睛直往地上看,只是不知怎么,她脸颊上未遮住的地方微微有些泛红。 朕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接过皇后手中牵马的绳子,对皇后说:“小慈,我们去街上转转吧。” 皇后倒是乖顺的点了点头,皇后不愧是皇后,总有一种让朕化悲为喜的神奇力量,朕现在莫名的心情舒畅,找了个地方把马栓起来,朕和皇后到了闹市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朕小心翼翼、试试探探拉住了皇后的手。皇后大概觉得大庭广众的有点儿难为情,她手往外挣了挣。 朕哪能够让她挣脱,连忙把她的手握紧,对她说:“街上人太多,我们别被挤散了。” 大概是那该死的保护朕安危的使命感作祟,皇后她想了一下,任由朕拉着她的手,不再挣扎了。 朕和皇后一起到了八宝斋,尝了里面的点心,有一丢丢的名不副实,没有想象中那么 分卷阅读27 好吃;又去了珍宝阁,巧的是老板的确在卖一把名剑,朕虽然是个有钱的男人,却不是个有费钱爱好的男人,朕看了看,没有买;北街驯兽师驯养了几只猴子,正指挥它们跳大绳呢;戏台子上小生和花旦咿咿呀呀开腔对唱着似乎在讲述一个爱情故事,却不知是不是皇后口中的‘三更奇缘’…… 不知不觉转到一个卖糖人的老爷爷摊子前,皇后停了脚步,对那老手艺人说道:“老师傅,给我捏只兔子。” “好嘞!”一有客人,老师傅立马来精神,从摊位后的坐椅上弹跳起来,一揉、一捏、一吹,点上两只眼睛,一只惟妙惟肖的糖兔子就递到皇后手中。竖起的长耳朵、扁圆的头、鼓囊囊的肚子、短粗的四肢,看起来憨态可掬。 皇后把糖兔子转递给朕,问朕:“陛下,去看看小初吗?” 小初? 原来如此,朕这才知道,这兔子不是给朕的,而是给小初的。 小初,是朕的哥哥,扶华太子的儿子。朕以前也说过,大概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扶华太子的死忠粉、狂热崇拜者的缘故,朕脑子里关于扶华太子的记忆有很多很多,现在皇后一提起“小初”这个名字,朕立马回忆起了许多事情。 朕不得不告诉你们,朕是个当之无愧的捡漏大王,不仅皇位是捡来的,就连皇后,朕的老婆也是。 当年,朕的哥哥扶华太子被立为太子后,先帝就口头表示了以后立小慈做太子妃、做皇后的意思,因为上一代门主伏冲只有小慈一个女儿,而伏家的人注定要跟随皇帝左右,守卫皇室,因此,先帝干脆让扶华太子以后娶了小慈,这样不仅不用再顾忌男女之别,还能让皇室和伏天门的关系更加紧密。 先帝心里的小算盘固然打的噼啪响,可奈何扶华太子太有自己的坚持,不愿被先帝握在手中拨来拨去,所以,先帝的小算盘最终落空了。 话说,扶华太子这个人,对天下所有人都温仁悲悯,却唯独对先帝手上的剧毒利剑——伏天门的人厌恶至极。 原先他见小慈只是不理,自知道先帝有意将他和小慈凑做一对后,他便对小慈冷言冷语,等到后来,他一见小慈,眉头一皱,掉头就走,看都懒看一眼。 且扶华太子参政以后,和先帝的政见分歧越来越大,像是故意要反抗和给先帝难堪似的,在即将要迎娶小慈的时候,扶华太子却宠幸了东宫一个侍女,后来,扶华太子去了安平县就再没回来,而那侍女却怀了身孕生下一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就是小初。 按道理来讲,扶华太子不在了,其实可以传位给小初的,只是先帝十分嫌弃小初生母的出身,连带着对小初也不待见,再者,这孩子的到来是他的儿子对他帝王威严的一种挑衅,他高高在上、说一不二惯了,儿子叛逆不听他的,他肯定是恼怒的,话说回来,要是扶华太子不是先帝儿子的话,早不知道被伏天门暗鲨多少回了。 所以,先帝迁怒小初母子二人,并不想天天见到他们,于是就命人在京城小巷中寻了处宅院,也没给什么名分的就将这母子二人送出了东宫,可扶华太子留有血脉这事儿终究瞒不住天下人。 后来,先帝病重,命朕娶了小慈,朕可没胆量像扶华太子那么干,所以朕听话的娶了。先帝驾崩后,朕在伏家的支持下登基,轻而易举收获皇位和娇妻,这欧皇体质,开了挂似的。 想到这里,朕不由得有点儿为扶华太子惋惜,你说你翅膀还没长硬呢,在那儿瞎扑腾什么呢?你有治国理想,可你就不能再等等吗?你爹他究竟还是你爹,他身体倍儿棒的时候,那不是你的主场。 想想因为扶华太子的失去而砸到朕头上的馅儿饼,朕觉得不好好照顾他的女人和孩子朕都过意不去,朕捏着糖人,对皇后点了点头:“去看看小初和他母亲吧。” 朕和皇后离了闹市,骑马来到城西隅,转进曲曲折折的小巷中,又弯弯绕绕走了有一段路,终于到了地方。 皇后下马拍门,许久,才有人来开,开门的是个哑巴侍女,看样子认得皇后和朕,一见我们便跪下行礼,且用手向我们比划着什么。 皇后看了几眼,对朕说道:“小初犯了错,被纪夫人罚,正偷偷哭呢,陛下,我们去哄哄吧。” 朕举了举手中的糖兔子:“用这个刚刚好,男孩子一尝到甜头,铁定不哭了。” 双双掉马 在皇后宫中蹭了晚饭,朕磨磨唧唧不愿意离开,冬日里天黑的特别早,元吉手中提着早就准备好的灯笼,站在宫门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小声催促朕。 “陛下,你真的该走了。”皇后也附和元吉。 朕见实在赖不下去了,只能点头答应,心里思付着这半个月朕该去谁的宫里好? 史夫人那里想都不用想,朕肯定不会去的,徐风南看着人挺老实,可朕以前嘲笑人家,对人家不好,去人家宫里,朕觉得怪没脸的,想来想去,朕也只能去何姝妃宫里凑合过段日子。 “元吉,去何姝妃宫中。”朕来到门口。对元吉 分卷阅读28 说道。 “诶诶,是。”元吉答应着,赶紧招呼身边的小太监。 我们到何姝妃宫中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古人的夜生活不比现代人那么丰富多彩。古人讲究早睡早起,现代人很多都是熬最晚的夜,敷最贵的面膜,所以,讲道理,这个时间点,其他宫的人估计早就睡着了,可何姝妃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借着这灯光,朕要命的发现正杵在门口打盹儿的人居然是…… 居然是朕交代了让她留在这里探何姝妃底细的影,朕拍了拍影的肩膀,影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一瞬转醒,并没有睡的昏天黑地,不知西东。 影见到朕,惭愧的低下了头。 朕轻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守门?” 影也轻声回朕:“属下被何姝妃发现了?” 朕大惊,影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被发现的,朕不解:“为什么?” 影耷拉着头,说道:“那天属下坐在房梁上睡着了,鞋子不小心掉了下去,刚好砸到了起夜的何姝妃。” 卧槽,要不要这么沙雕呀,朕暗戳戳比个手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咳……那何姝妃肯定问你怎么会在她宫里的房梁上,你怎么回答的?”朕有些尴尬的问。 影答:“属下告诉何姝妃最近皇宫里混进了刺客,陛下担心她的安危,命属下暗中保护她。” 朕松了一口气,朝影竖了下大拇指:“影,机智呀。” 对于朕的称赞,影摇了摇头,自责道:“是属下无能,辜负陛下的信任。” 朕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影,你的任务不是保护朕的安全吗,只要朕还活的好好的,你就不算失职。对了,何姝妃有对你说过什么你听不懂的话吗?” “有。”影回朕。 朕好奇:“什么奇怪的话?” 影摸了摸下巴,一边回想一边对朕说:“何姝妃叫属下小姐姐,说属下酷,和皇后娘娘一样酷。” “呵呵,”朕笑的欢快,看看影,又想想皇后,感慨道:“确实,确实呀。” 影满脸迷惑,朕才不会和她解释呢,朕笑着交代影继续在门口守着,自己背着手进了屋里。 朕轻手轻脚的,想看看何姝妃在屋里干嘛,结果当朕真的看见何姝妃的时候,却惊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大半夜的,何姝妃顶着一脸浓且夸张的妆容,衣服穿的歪七扭八,趿拉着木屐,手举着两把大扇子,不知在那儿扭秧歌儿呢还是跳广场舞呢。只是那身行头和那手脚乱挥舞极不标准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和个神经病也没啥区别。 何姝妃看见朕,竟然也不停下来,还不忘邀请朕:“陛下,一起来吗?” 一起来什么?陪你一起疯吗?骚瑞呀,朕可没兴趣。 朕使劲儿拍了拍手,大叫一声:“停!” 毕竟朕是皇帝,何姝妃其实也不敢太放肆,她幽怨的落下扇子,朝朕走过来。 朕“咦”了一声,嫌弃道:“快去把你自己收拾好,大晚上的,你发癫呢?”朕看惯了皇后那张干净好看的脸,现在突然看到这么一张脸,朕心里面着实不大舒坦。 大概是宫里的日子太无聊,逼的何姝妃疯疯癫癫,如今她还没有疯够呢,就被朕打发下去洗脸,她带着对朕的无限怨念走了。 朕脱了鞋,躺到床上,下意识的就往里面挪了挪,留出半个位置,待突然意识到今天身边那半个位置的人已经不是皇后时,不免有些失落。 朕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何姝妃她洗完回来了,问朕:“陛下,现在就睡觉吗?” “不然呢?”朕反问:“都什么时辰了,你是夜猫子吗,现在不睡,你明早起得来吗你?” 何姝妃没话说了,一口气吹了灯,摸索到朕身边躺下。 没过五分钟,她就翻来覆去的叫起来:“好无聊,失眠,睡不着呀。” 朕一把捂上她的嘴,“嘘”了一声,告诫她:“你再说话你小狗。” 何姝妃被朕捂着嘴,含糊不清说着:“陛下,骂人上瘾啦?” 朕收回手,自动屏蔽她的话,专心致志就是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朕感觉有一双手在朕身上摸索,朕先是懵逼了一会儿,然后猛一哆嗦,清醒过来。 耳边是何姝妃浅浅的呼吸声,身上是她不安分的手,这丫刚刚还说自己睡不着呢,现在倒睡的像只小猪一样,睡着了还不忘做春|梦,乱摸啥呢? 朕正要拍开她的手,手都举起来了,可就在那一刻,朕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朕是喜欢皇后的吧? 朕确实喜欢皇后,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总想和她待在一起,可朕对她的喜欢到底有多少?这个朕真的不能确定。 讲道理,朕是一个现代人,和皇后思想观念、生活方式都不同,其实是不适合在一起的,真正适合朕的,恰恰是眼前的何姝妃呀。 同是穿越人士,在这个世界里,我俩 分卷阅读29 是最了解彼此的,肯定能生活到一块儿去,再者,也算是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两条孤寂灵|魂的相互慰籍,如果真能在一起,那不挺好的吗? 今天见了小初,朕感觉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把他接到皇宫来好好栽培,将来把皇位让给他,朕就带着何姝妃出宫去,过我们想要那种日子。 可如果朕选择和皇后在一起,那就要和她一起永远困在皇宫这四方天地,自由和爱人孰轻孰重,朕一时拎不太清。 朕一时僵在了那里,直到何姝妃的手摸到了朕的脸上,脸也贴到了朕的脸颊旁,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皇后今早说谎哄朕时的可爱模样,朕对何姝妃的想法一下子就蔫儿了,朕无奈苦笑一下,朕这个人吧,还真不是是个女人就可以的。 何姝妃居然说起梦话来,嘴里嘀嘀咕咕道:“亲亲宝贝儿,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了,你今天涂了什么牌子的唇膏,闻起来甜甜的,像果冻的味道,快让我尝一口。”说着说着就往朕脸上凑。 朕再也忍不了了,啪的一声拍在何姝妃脖子上,指着她道:“卧槽,你变态呀!” 何姝妃受了惊吓,一骨碌爬起来,估计大脑还处于死机状态。 朕问:“说,你是不是蕾|丝?” “你你你你你……”何姝妃激动的“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朕暴躁:“你个屁,回答朕呀!” 谁知何姝妃一把抱住了朕,激动的身体乱颤:“兄弟呀!” 朕又嫌弃的推开他,且听她叫朕兄弟,朕不禁更加怀疑:你真是蕾|丝?” 何姝妃气急败坏:“什么蕾|丝,少爷我是直男好不好。” 朕一脸的黑人问号:“直男?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朕都被你说晕了。” 这次,何姝妃竟然羞涩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说:“少爷我没来这里之前是……是个男人呀!” “什么?”朕先是懵逼,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突然爆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朕揉着笑疼的肚子:“男……男穿女,哈哈哈……男穿女,哈哈哈……” 何姝妃一拳捶上朕的胸口:“笑你|妹呀笑,笑死你算了。” 朕表示同意:“不行了,请让朕先死一死。” 何姝妃又踹了朕一脚,颇有怨念的问:“你之前是男是女?” 朕深表同情:“朕一直都是男的。” 何姝妃仰天长叹:“草!玩儿我呢这是!” “兄弟!”朕一把抱住她:“没事,以后牵手一起混。” 何姝妃也熊抱住朕:“啊哈,终于找到组织了!” 正抱着呢,何姝妃突然来了句:“草,原来你早知道了,那次让我写五十首诗词,耍我呢?” 朕笑嘻嘻:“才反应过来呀?” 我俩双双掉马,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让我俩根本无心睡眠,确切来说,无心睡眠的只有何姝妃自己,这哥们儿太兴奋了,估计撑到天亮他也不会困。 这哥们儿不睡,朕咋睡?只能打着哈欠苦哈哈听他讲他以前光辉的人生。 原来,这哥们儿是个富二代,不太霸道的年轻总裁,他这辈子放浪不羁爱自由,英俊潇洒惹人爱,身边环绕美女无数,可都比不过他美。 这家伙以前最爱穿一身嫩粉色西装,倚着他的香车勾搭各式各样的妹子,妹子们无不一头扎进他的甜蜜罗网中,而他万花丛中趟过,片叶也不粘身,欠下了无数风流债。 来到这里后,他的憋闷可想而知,于是,他爱上了女装和化妆,靠捯饬脸和衣服勉强自娱自乐。 听到这里,朕忍不住插嘴道:“你这个骚包男人,继续搞你的女装好了,别再旧病复发乱勾搭朕的女人。” 何姝妃嗤了一声:“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少爷我现在这副样子,空有那心吗不是?” “再说了,”何姝妃用胳膊肘碰了碰朕:“诶,我跟你说,就皇后那样的,我还真不行,无从下手,搞不定搞不定。” 朕笑了笑:“她长在高岭,哪是随便什么人伸伸手就能折到。” 心弦颤动 昨天被何姝妃拉着叽叽喳喳说了一晚上话,今天早上朕头都是懵的。好在今天是朕的休息日,朕不用去上早朝,哈哈。 朕下了床,叫宫女进来帮朕穿衣服,说实话,古人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穿起来太麻烦,好在朕运气不错,穿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皇帝身上,要不然,光是穿衣服梳头发就能让朕头大。 何姝妃一看就是个赖床货,估计不到吃午饭时间她不会起来。现在,她正趴在床上,手支着下巴,翘着两条腿,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朕,眼神揶揄,口中啧啧有声。 朕挥退左右宫女,这家伙现在变成了个女人,朕也不好打她,朕只能板起脸问:“你阴阳怪气的看什么看?” 何姝妃贱笑了一声,对朕说:“欸,陛下,你还不知道吧,这皇宫 分卷阅读30 里有个女人暗恋你。” 朕一个趔趄:“谁?” 何姝妃摆着手:“哎呀陛下,别激动,不是皇后啦。” 朕剜她一眼:“朕当然知道,朕问你是谁,没问你是不是皇后。” 何姝妃一脸欠揍模样,看好戏般的说道:“你猜猜看。” 朕问:“史夫人?” 何姝妃“切”了一声:“她要真的喜欢你,那我下次就穿成一头猪。” 朕摸摸鼻子:“你也不必对自己这么狠,连人都不做了?” 何姝妃白朕一眼:“是风南呀。” “徐风南!”朕愣住了。 何姝妃无辜道:“是呀,陛下不是让我去教她化妆吗,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我发现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陛下你,依照少爷我多年混迹情场的经验来看,这姑娘八成暗恋陛下你。” 朕反驳:“这不能够吧,她见了朕就跑来着。” 何姝妃道:“她见你不跑才怪呢,她长相不好,本来就自卑,结果陛下您老人家还要么一年半载不去她宫中,去了她宫中就嘲笑她丑取乐,您老人家让她一个姑娘情何以堪。” 朕双手合十:“朕有罪,朕悔过。” “不过,”朕挠了挠鬓边,冷静分析:“讲道理朕对她那么不好,她不是应该讨厌朕吗?怎么会暗恋朕呢?你可别满嘴跑火车。” 何姝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跑什么火车,她为什么不讨厌你你不知道吗?简单来说就是颜即正义呗,虽说这小皇帝是要胸|肌没胸|肌,要腹|肌没腹|肌,个子不高皮肤奶白,怎么看都是一副小|受|样,可人家长了张好脸蛋儿呀。” 何姝妃努力想着形容词: “我跟你说,就小皇帝这张让人看了既想蹂|躏又想爱护的脸,分分钟就能吸引大把变|态和颜粉,估计你那弱鸡一样的身材,在风南眼里不仅不难看,她还觉得配你那张脸还要命的可爱。” 好像有道理,朕毕竟好好照过镜子,小皇帝这张脸长得,算是精致可爱到了极点,堪称绝色。 不过,何姝妃刚刚吐槽朕什么来着?弱鸡? 朕怒,反问何姝妃:“少爷你原先几块腹肌来着?” 何姝妃抽了抽嘴角:“一两块儿吧。” 朕拍拍手,低头看她:“好厉害哟,哼。” 甩了甩袖子要走,何姝妃在后面嚎道:“陛下,我可告诉你了啊,你可早点儿了断,小心后院儿起火哦。” “闭嘴,”朕边走边说:“再嘴贱,朕先关你个三五年不让你出门。” 朕出门的时候,影正端端正正的立在门边,看见朕急忙叫“陛下”。 朕摆摆手继续往前走,影跟上来,朕想了想,对影说:“何姝妃整日里怪无聊的,你就留下来再陪她玩几天吧。” 估计影对疯疯癫癫的何姝妃有些心理阴影,她明显不大情愿留在这里,可朕的命令,她必须服从,只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影!”影刚走两步,就被朕叫住,她以为朕改了主意,有些希冀的回头看朕。 朕抱歉的笑笑,对她说道:“朕想问你个事儿。” 影道:“陛下,何事?” 朕问:“你有化痕软膏吗?” 影愣了愣,问道:“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朕道:“听说这化痕软膏特别神奇,抹上之后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朕想见识见识。” 影连连摆手:“陛下,属下没有化痕软膏,那东西虽然能除疤,可抹上之后伤口处会疼痛非常,属下只用过一次就再未用了。像属下这样的人,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若次次都用岂不是天天找罪受,属下倒宁愿它留疤也不愿再用那药。” “砰”的一声,朕心口如受一记闷锤,怪不得,怪不得,那日提到化痕软膏,皇后神色有异,言辞闪烁,朕当时就觉得不太对,今天突然想起,随口一问,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你说抹上化痕软膏,伤口处会疼痛非常,那……那到底有多痛?”朕忐忑问道,既急于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矛盾非常。 影只说了四个字:“剔骨之痛。” 心中一拧,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朕只觉得从心底蔓生出一根尖刺,也扎的朕疼痛非常。 朕一把握住影的手臂,长吸了一口气,问:“你不用那东西,皇后为何要用,她不知道痛的吗?” 影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好久,她才抬起眼直视朕:“陛下,皇后娘娘当然知道痛,可她是皇家的媳妇,皇室的女子,哪能允许身上有疤痕?” 朕像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抬腿就往外跑去。身后元吉大喊:“陛下,等等咱家……等等咱家呀!” 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见,满脑子都是把皇后宫中的化痕软膏全部扔掉。朕根本不敢想这十九年皇后她受过多少次伤,每次伤口有多长,用药膏化去疤痕时又承受怎样的剔骨剜心之痛。 而皇后出自伏天门,正如影所说,伏天门的人受伤乃 分卷阅读31 是家常便饭,那么,皇后她这一次次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 朕不敢再想,一想心就像被人撕扯着一样的痛,朕一头扎进皇后宫中,这个时候,皇后出去练剑,当然不在宫中。 朕在屋里左翻右找,终于,在桌上一个方匣子里找到两个淡蓝圆口的小瓷瓶,上面贴着的纸条上写着“化痕”两个字,朕把其中一瓶塞到袖子里,另一瓶紧紧捏在手中,坐在椅子上等皇后。 期间,元吉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朕话也不想说,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元吉看朕的眼神写满了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终于回来了,她把长剑挂上剑架,回身走到朕身边,叫道:“陛下。” 朕抬眼看她,皇后惊道:“陛下,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朕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靠近皇后,突然倾身吻住了她。这是朕第二次吻她的唇,如果说第一次吻她是因为她美丽的外表而萌生的浅薄的喜欢的话,那这一次则完完全全是内心的沦陷和悸动,虽然都是吻,但第一次输在“认真”二字。 或许是感受到了朕的用情,皇后清澈无波的眼中终于浮起一丝波动,脸慢慢的红了,双手开始推搡朕。 朕不放手,牙尖在皇后下唇上轻咬了一下,皇后瞪朕,朕突然觉得皇后的眼睛今天格外漂亮,离开她的唇,想要去亲吻她的眼睛,皇后急忙闭眼,羽扇一般的眼睫扫到朕唇上,好像扫到了朕的心上一样。 朕搂着皇后的肩膀,温柔笑语:“小慈,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们两个的孩子。” 或许皇后并不明白,可是朕明白,朕这是对她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朕自认为是个专情负责任的男人,曾经这个承诺也确实是为另一个女人留着的,可现在,朕无比庆幸小慈才是第一个和唯一一个听到这句承诺的那个人,因为遇见小慈之后,朕才知道真正的心动是什么滋味。于初恋女友,或许是年少时的荷尔蒙加多年相伴的感情居多,而那些感情,也在她选择背弃的时候消失殆尽了。 皇后真的认真考虑了朕的话,然后,她得出结论:“现在不行,臣妾马上要动身去江州了,等臣妾回来吧。” 朕一时哭笑不得,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无奈的说:“你这分明是在给朕画大饼。” 今天朕虽然不用上班,可考虑到江州的疫情和可怜的百姓们,朕还是决定牺牲小我去加会儿班。 走在路上,看见路边的月季树,朕伸出食指在上面的荆棘上划了一下,食指上划出一道血痕,朕也没去管它,任血珠渗出来。 其实,朕挺怕痛的,可朕还是这么做了,朕摸了摸袖子里的化痕软膏,早还坐在皇后宫里的时候,朕就想过了,这化痕软膏,朕也要用一用。 并非朕有什么自虐倾向,朕只是想要弄清楚,皇后她到底忍受过什么样的苦痛折磨。世间的事情,如果不亲身经历过,就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所以,就算影告诉朕是剔骨之痛,如果朕单靠脑补的话,也还是体会不到那究竟是有多痛。 或许这么做,听起来毫无道理且傻乎乎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能让人失智,失智到哪怕是她吃过的苦,你都也想要亲口去尝一尝。 你好放肆 今冬的雪花似乎飘的格外早些,这才十一月初,就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昨天傍晚开始,雪就往下掉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像盐粒子一样,后来渐成杨絮飘飞之势,半夜又刮起了狂风,风打着漩儿拍在窗户上,呼啸声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停过。 朕裹紧身上的大氅,刚把屋门打开一条缝,雪沫子就从门缝里灌进屋来,这要搁以前,遇上这种鬼天气,朕拍上门就是回去睡觉,管它外面造作成什么样。 可现在不同以往,朕咬咬牙、跺跺脚,趁着风雪不注意,一头扎进风雪中。风怒了,把朕原本全部梳上去束的一丝不苟的长发硬是吹出了几绺刘海来,吹出了凌乱的味道,没错,就是这么霸道。 朕撑着一把伞,借着风势蹿的猴子一样快,终于在伞散架之前蹿到了皇后宫中。自从过了十五后,朕就在皇后和何姝妃宫中来来回回的跑,这苦逼的帝生,没少被何姝妃揪着狠狠的嘲笑。 朕本来也不用这么累,反正就这十五天,不管白天晚上,朕都老老实实待在何姝妃宫里就好。可说朕卑微也好,说朕自找的也好,朕就是想每时每刻都见到皇后,哪怕是像这样每天两个地方来来回回的跑。 朕把吹歪了的伞扔在宫门口,进了殿中。皇后是从来不会赖床的,哪怕今天外面风雪交加,她没法出去练武,她也不允许自己有哪怕是一天的松懈。 说实话,朕不太愿意去了解皇后她身为伏家人,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她身为皇后,又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朕只知道,朕心疼这个明明才十九岁的女孩儿,在朕看来,她未免太孤独太累了。 皇后此刻正坐在地上闭眼调息,听到朕的脚步声,一下就睁开了眼,朝朕投过来一个目光。 朕回她一个朕认为甜 分卷阅读32 甜的笑,伸手解下裹身的大氅。雪太大,都化在上面,摸起来又潮又湿。 皇后习武,肯定比平常人要抗冻些,所以当何姝妃宫中炭盆烧的暖烘烘的时候,皇后宫中却冷飕飕的,半点火星子都不冒。可她应该是看出来朕其实有点儿冷,于是叫来宫女生了一个炭盆放在朕的身边,她自己则离的老远。 朕把两只手放在盆上烤了几分钟,等双手变得干干的、暖暖的,朕走到皇后身边,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的手不大,软软的,指尖很凉,握在朕的手中一会儿就淡去了朕掌心的温度。可这双看起来单薄无力的手,却在以往不知道多少次,为了朕而提起手中的三尺长剑,素手沾血,身染杀孽。 朕握住皇后的手,握紧了,就真的不愿意再松手。 朕试了那化痕软膏,想到每次皇后为了朕受伤,又因为朕被迫去承受那药膏带来的痛楚,朕心里的痛绝不比那化痕软膏带起的身体上的痛轻多少。 朕一时冲动的时候是想过把这可恨的药膏全部扔掉,可冷静下来之后再想想,那是多么幼稚和孩子气的行为,扔掉了眼前的又怎样?这药膏皇后一定多的是,朕哪里扔的完? 朕真正该做的,难道不是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再不让她受伤,再没机会用那玩意儿吗? 只是,朕说朕保护她就更可笑,朕的皇位是靠她支持得来的,遇到蒙面刺客更需要皇后出手护命,从始至终,明明都是她保护着朕。 朕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再不受伤害呢?朕想,朕现在看向皇后的眼神一定是复杂难言的,带着深深的爱意和难以化解的忧愁。 皇后由朕握着手,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安静的仿佛时光就此凝固住,直到炭盆里引火的木柴爆出来的“噼啪”声打破这份宁静。 皇后终于抽回手,目光却罕见的有些温柔,对朕说道:“陛下,等这场雪停后,臣妾就动身前往江州。” 朕点点头,心里却祈盼着,这雪下的大些,再大些,不要停。 可气天不作美,事与愿违,还没到晌午呢,原本凛冽的风号着号着竟渐渐的偃旗息鼓,雪花飞着飞着也慢慢的止了声息,天空中甚至还悄悄的挂上了一轮金色的太阳,散发着微弱的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皇后却欣喜于天公成人之美,简单收拾了个包袱,提了剑就要上路。 朕追她到殿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皇后回过头来问朕:“陛下还有什么事情交代吗?” 朕道:“有,有很多事情。” “第一,天冷了,你别总穿那么单薄,冻着了就不好了;第二,这一去路途远,别为了赶路不吃饭不睡觉;第三,到了地方后,找太医要些预防疫情的药,记得每天都要喝;第四,碰了病患,一定记得洗手,衣服也要勤换……” 当朕啰哩啰嗦列到第十条的时候,皇后终于被朕逗笑了,对朕说道:“陛下放心,臣妾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那,臣妾走了。”皇后说完,温和的看了朕一眼,转身要走。 “小慈,等等!”朕突然又出声叫住她。 “陛下,又怎么了?”皇后今天对朕颇多耐心。 朕皱着眉头,咬着嘴唇,纠结了一分钟,终于说出口:“要不,你别去了。” 皇后不解道:“为什么?” 这让朕怎么说,朕总不能说“你一离开朕的视线,朕就莫名担心”这样的话吧。 于是,朕试图协商:“朕知道你去找你的父亲,还要探查江州的疫情,可这两件事情,你也没有必要亲自走一趟,你留在宫中,朕派别的人代你去好不好?” 皇后道:“陛下上次在伏天门,也听青雀说过了,我爹他不肯回来,既然青雀带不会,换了别的人也是枉然,所以,臣妾只能亲自往江州一趟。” “再有,听青雀所说,江州的病疫爆发的似乎有些蹊跷,臣妾想去查探一番,看是否会有内情。所以,江州之行,臣妾亲自去,毋需他人代劳。”皇后果断拒绝朕的提议。 朕赶忙道:“那你就让朕和你一起去吧。” 这话一出,皇后终于变了神色,脸冷了下来,对朕道:“陛下怎么又提要去江州。” 朕道:“你有你必须要去的理由,朕当然也有朕必须要去的理由。” 皇后问:“什么理由?” 朕:“江州递上来的消息,江州的疫情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还在不断蔓延,出了这样的大事,朕在朝堂上坐也坐不安生,不如到江州去,兴许还能出点薄力、帮点小忙,也让百姓们知道,朕一直关心着他们。” 皇后恢复成以往模样,声音不带什么温度的说道:“陛下的理由未免牵强,不许去。” 朕不服:“怎么牵强了?” 皇后道:“陛下说去江州帮忙,若真去了江州,地方官都得围着陛下一人转,在如今的情形下,陛下确定是去帮忙而不是去添乱吗?还有,不好好上朝非要去什么江州,陛下你也要做荒唐妄为的昏 分卷阅读33 君吗?” 朕坚持:“朕管它昏君明君的,反正你去朕也要去。” 皇后转身,留下一句:“追的上臣妾和青雀的话,那陛下你就来吧。” 说完,脚尖一点,就跃到了墙上。 朕往前追了几步,地上雪滑,突然脚下一崴。 “啊!”朕疼的叫了一声。 “陛下!”皇后本来是站在墙上抱着手臂看朕,见朕崴了脚,忙从墙上飞下来,扶住朕。 朕窃喜,一把抓住皇后手腕,紧紧抓住,得意道:“这下,你别想甩开朕了,你必须带朕一起去。” 皇后知朕有诈,脸上浮现一丝怒色,冷道:“是吗?” 话音未落,朕只觉衣领被人抓住,脚不自觉的离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背朝地摔在了雪窝里。 朕狼狈的从雪窝中爬起来,颤抖的手指着皇后:“伏念慈,朕是皇帝,你不听朕的话就算了,你还打朕,你,你,你……你也太放肆了吧。” 面对九五之尊的朕的控诉,皇后没有一丝慌乱,淡淡道:“臣妾有放肆的权力。” 朕好气又好奇,问:“谁给你的权力?” 皇后道:“陛下的父皇——先帝。” 我去,朕当是谁,原来又是这个坑儿子的爹呀,你这都是瞎给的什么权力呀,你儿子我好歹是个皇帝,就这样被人扔来扔去的,你当老子的怪有面子还是咋滴? 皇后完虐朕后,拾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包袱和长剑,又似无奈的对朕说了一句:“陛下,别闹了,臣妾真的要走了。” “小慈,”朕没有再追她,只是轻轻喊了一句,皇后停下步子,没有说话,朕叹口气:“小慈,别忘了你答应朕的我们的孩子,早点回来,万事小心。” 皇后点点头:“陛下,臣妾记得,臣妾会早些回来。” 这次,皇后是真的走了,朕无所事事的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盘腿坐回了刚刚被朕砸出的那个雪坑,手支着额头,思考人生哲理。朕好不容易对皇后霸道一回,没想到皇后比朕还要霸道,看来,霸道帝王这条路,在皇后姐姐这里行不通哇。 朕也出宫 朕躺在皇后宫中的床上,望着床幔发呆。按理说皇后要是在宫里的话,今天这日子朕还没福气躺这张床呢,这不她出宫了吗,再也没人敢要求朕要履行皇帝义务,雨露均沾了,毕竟这皇宫里面,朕怂的只有皇后嘛。 算起来,皇后也出宫有五六天了,前天晚上,朕做了一个梦,梦中,皇后她回来了,朕高兴的去牵她的手,无奈却总是抓空,每当朕要摸到皇后的手时,皇后离朕便会又远一些,朕急了,问她:“小慈,你明明就站在朕面前,离朕这么近,朕为什么摸不着你?你知道吗,朕真的很害怕。” 皇后对朕笑,安慰道:“别怕,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 朕怜爱的看着皇后,和她相视无言,站了很久,这时,天空突然笼起一层阴霾之色,有洁白的雪花轻飘飘落下,皇后伸手接住几片,眼底有些忧伤,对朕道:“陛下,臣妾该走了。” 朕朝她疾走了两步,道:“又要去哪儿?留下来,哪里都不要去,好吗?” 皇后摇了摇头,转过去身道:“如今东周不稳,陛下的江山来之不易,臣妾得替陛下守好。” 朕道:“朕是男人,朕的江山朕自己守,你回来!”可不论朕怎么喊,怎么追,皇后却离朕越来越远,渐渐遥不可及。 朕在梦中腿脚发软,猛踢了一下腿,从梦中惊醒。说起来,朕自从成了小皇帝后,和原主的思想至今没有完全契合,原主从前的很多事情,朕是想不起来的。可因为这个梦,朕想起来一点,其实,朕这个皇位得的的确不是一帆风顺的。 先帝虽然不喜欢纪夫人和小初,可在他病重时,却对传位给朕还是小初一事犹豫不决,直到弥留之际,他才宣见太后。 太后入见整一日未出,直到第二日天微明,她才捧诏而出,宣告先帝驾崩,命朕娶小慈为后,登基为帝。但许多人质疑这诏书的真伪性,毕竟朕是太后的儿子,人谁还能没个私心呢?再加上对已逝的扶华太子的狂热拥护,所以有些人集结在朕的登基大典上闹事,最后,反正是小慈帮朕摆平了这些事儿,朕才顺利登基。 现在,小慈又为了朕,为了朕的江山奔走,去了江州,而朕身为一个男人,她的丈夫,却躺在高床软卧上享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朕是真的难受并且担心。 所以,这几天朕除了上早朝,朕都缩在皇后宫里独自萎靡,哪儿哪儿也不想去。 可朕不出去烦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烦朕,这不,被朕冷落了一段日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史夫人居然又来招惹朕了。 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跳下床叫道:“爱妃——” 史夫人回应朕:“陛下——” 边叫边棉花糖一样贴在了朕的身上,抬手按了按眼角,委屈控诉道:“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您那 分卷阅读34 么久不去看臣妾,臣妾好想您啊!” 朕哆嗦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后宫里数你最假最浮夸。” “爱妃想朕?”朕问。 “想啊!”史夫人眨着眼道。 “真想呀还是假想?”朕玩笑道。 “臣妾对陛下的心是真的,不信您摸摸看。”说着,史夫人就抓起朕的手往她心口处按。 朕急忙挣开她的咸猪手:“朕信,朕当然信。” “爱妃呀,朕不去别的宫里,那别人都是乖乖待在自己宫里等着盼着朕,怎么就你不一样,不是派你身边的人过来请朕,就是亲自过来找朕,你这样,就不怕别人背后议论你惑主?”朕顺口抛给她一个问题。 史夫人愣怔片刻,随即回答的那是相当洒脱豪迈:“自古以来,君王虽以前朝政务要紧,可也没大臣要求君王因此而远离后宫妃嫔,何况臣妾又不是时时缠着陛下。他们爱议论什么,随他们去好了,臣妾只要见到陛下就足够了。再说了,这后宫里面,除皇后娘娘,又不止臣妾一人,臣妾若是只知道坐在宫中空等、空盼、空想,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轮上臣妾一回。与其这样,臣妾倒不如主动大胆些,想做什么就去做,也好过每日对镜自怜,自我扰心。” 史夫人长篇大论完,含情脉脉盯着朕,朕搭上她的肩膀:“爱妃,你的心意朕知道了,谢谢喜欢,你请回吧。” 史夫人:“……?” 朕不理会她的错愕,朝外喊道:“元吉,送爱妃回宫,皇后宫里冷,别让爱妃冻着了。” 元吉一溜烟儿跑进来,哈着腰:“夫人,请回吧。” 史夫人委屈到跺脚:“陛下,臣妾不冷!” 朕给元吉一个眼色,对史夫人笑道:“爱妃想见朕,现在也见到了,就先回去吧,朕有空去看你哈。” 史夫人被元吉半是请半是强制的带了出去,朕也没等元吉回来,直接自己出了门。 史夫人的话虽然忒不矜持,可却一语点醒朕这个梦中人,朕与其每天坐在这里担心皇后,为什么不去找她呢?皇后又不在宫里了,以朕的任性妄为,朕要做什么,还有谁能拦得住朕? 想到这里,朕有点小兴奋,可朕也不能说走就走,好歹朕现在也是一国之君,朕走后的事情,也得好好交待交待。 朕先去见了太后,毕竟她是朕的妈,朕去哪儿得让她知道,关于朕要出宫的事情,太后虽然不太赞同,也没有坚决反对,再加上朕的再三保证,朕不太费劲的过了老妈这关。 然后,朕把何姝妃老爹——右相何致召进了宫中。 “何卿,朕要去江州,朝中大事你看着处理。”朕直接了当道。 何致一口回绝了朕:“陛下,不可,江州那地方危险。” 朕反驳:“江州是不是大周的土地?江州百姓是不是朕的子民?朕去自家土地看看自己的子民有什么不可以?再说,皇后和众多太医不也去了江州吗,皇后是个女子,尚且可以去,朕一个男子,堂堂一国之君,为什么不可以?” 朕振振有词,令何致犯了难:“这……皇后娘娘武功高强,太医们毕竟不比陛下龙体尊贵,陛下安危最要紧,您还是安心在朝处理国事吧。” 又是这句,合着在他们眼中,朕只能当个易碎的花瓶摆在宫中。 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何致!” 何致一惊,屈腿下跪:“陛下息怒。” 朕沉声压气:“何卿,你要违逆朕吗?” 何致俯首:“臣不敢。” 朕摆摆手:“不敢你就去做,最晚明天,朕就要动身,对了,这事悄悄准备,先不要声张。” 何致终于听话,应了声“是”,去替朕安排出行事宜了。朕转了转眼珠子,吐一口气,装|逼这种事太tm累人了。 …… 朕现在坐在马车上,有点生无可恋。本来,朕的出行计划是很完美的,何致这人相当的靠谱,给朕准备的马匹膘肥体壮,马车低调而不失华贵,金银细软多的有些硌人,还有两个练家子扮成车夫保护朕的安全,就连去江州的路线图他都替朕规划的清清楚楚。 本来这一路上,朕应该是十分轻松快乐的,要不是多了一个何姝妃的话,比方现在,她就像一只青蛙刚跳出井底看什么都来劲儿一样,呱呱叫的朕头疼。 至于何姝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辆马车上,事情是这样的。几个小时前,朕刚跨上马车,笑眯眯的和何致告别的时候,何姝妃气喘吁吁追了过来,徒手爬上朕的马车,无论朕和何致怎么好言相劝,她铁了心要和朕一块儿出宫,这丫就像个牛皮膏药黏着朕,怎么都赶不下车。 朕眼刀飞向何致,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不是说好了要替朕保密的吗? 何致眼神闪躲,那小眼神仿佛要告诉朕,在亲闺女面前,嘴上这扇门把不住呀。 于是,朕心不甘情不愿的捎上了何姝妃,朕是要去找皇后的,带上她算怎么回事儿,要不是她们俩都不怎么鸟朕,就看这一个男人两 分卷阅读35 个女人的配置,分分钟就进阶修罗场了呀我去。 何姝妃扒开车帘乱瞅了一路,终于倦了,回头一拳砸在朕身上:“恋爱脑!见色忘义!还是不是兄弟,你出来居然不带我。” “我去!”朕捂上被捶的生疼的地方:“你仗着你现在是个女人,朕不好还手是不是?” 何姝妃贱兮兮对朕挤了挤眼:“谁让你不讲兄弟义气,老子还嫌打轻了呢。” 朕:“你tm以为朕去玩儿呢?江州现在在闹怪病,死了很多人了,知不知的到?” 何姝妃抓着朕:“那你就更该带我去了,我能帮忙的。” 朕看向何姝妃,突然严肃:“咱们这是去视灾,到了地方,你能帮忙就帮,不能帮就乖乖待着,别又想着去撩妹,听到没?” 何姝妃也难得严肃:“你以为少爷我是什么人?我玩闹也分场合的好吗?” 朕着实一愣,正要说些什么,何姝妃突然噗笑起来:“草,你制杖吧,我这个样子撩的动哪个妹子呀?” 朕如梦初醒,看着她挽起的头发和身上的女装,袖子捂着嘴闷声笑了起来。 黑心夫妇 路上走了有十天左右,离江州终于近了,按照路线图显示,前方再经过两个大的镇子,就进入江州地界了。 只是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这是一个可以说是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从大道上往外一看,左右都是高高低低起伏的山丘,山脚下偶尔能看到两三户人家,土垒的烟囱里冒出缕缕白烟。 冬天天短夜长,估计再走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要完全黑下来。 何姝妃刚出发时那张兴奋莫名的脸现在变的苦哈哈的:“这都什么鬼地方,今晚不会又要睡车里吧?” 一连两晚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何姝妃已经有些崩溃了,朕依旧闭着眼睛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看起来相当淡定。 又往前走了一小会儿,何姝妃忽然拽住朕的胳膊,激动的喊:“陛下,陛下,快看!” 朕睁开眼:“看什么?” “客栈!” “嗯?”朕顺着何姝妃指给朕的地方一看,前面大路右边的平地上果然有一个二层小楼样的建筑,虽然这个建筑在这荒郊野岭里出现,显得十分突兀,小楼上竖着的破旧招子,在冷风中也摇摆的不是那么鲜艳,可那的的确确是一个客栈。 客栈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瘦女的胖,在朝我们招手,何姝妃拍着马车车壁:“停车,咱们今晚住客栈。” 驾车的两个人把马勒停,扶着朕和何姝妃下了车。客栈前的两个人凑上来,陪着笑:“赶路的客官,眼见天儿也黑了,就在小店安顿一晚吧。” 这两个人,男的老鼠眼,八字胡,脸上皮包着骨头,女的满脸横肉里硬堆出来的笑容,看的人从心里就不舒服。 何姝妃着急上前,说道:“店家,我们要……” 话没说完,朕及时拉住了她,给她使了个眼色:“店家,向你们打听打听,去镇子上还有多远?”虽然我们时常被教育不能以貌取人,可也有句话叫做“一脸凶相,相由心生”不是? 两人听了朕的话,摆摆手:“远着呢,至少还得再走四个时辰,等您到了那处,公鸡都飞到树梢上准备打鸣儿了。客官,您听小人的,就歇在小店,小店开了有八年了,方圆几十里只此一家,这些年招待了多少来来往往的客人,您别看小店外观没别处的那么好,可小店里面也一应物件儿俱全,且价钱便宜,酒好饭香,热水管够,住着简单干净舒服,客官您不要再犹豫,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住!住!住!”何姝妃一听,当即道:“给我们准备两间最好的房间,酒菜送到房里面,去烧热水,我要好好洗个澡。” “得嘞!”那鼠眼男人登时眉开眼笑:“小娘子,还是您干脆,来来来,里面请。” 马车交给了那女人,我们几个跟着那男人上了客栈二楼,一南一北两个正对的房间,朕和何姝妃挑了一个进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那店家两人就托着方盘上来了,酒菜摆了满满一桌。他二人倒是很识趣,摆好酒菜,嘱咐我们吃好喝好,之后也不多打扰,带上门离开了。 何姝妃坐到桌前,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说着:“那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朕横她一眼:“你也知道,那你还吃?不怕被放倒?” 何姝妃无所谓的甩甩手:“顶多就是蒙汗药之类,放倒了也没关系,别忘了,对屋可是俩高手呢,敢对咱们动什么歪心思,咱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不但不用付房钱,咱还能倒讹一笔呢,呵呵。” 朕抓起筷子扔到何姝妃身上:“贱不贱呀你!万一他们两个也着了道儿呢?” 何姝妃摇头,一副知之甚深的样子:“你太小看高手的警觉性了,放心吧你就,听我的,该吃吃该睡睡。” 何姝妃夹了一筷牛肉放到朕嘴边:“来,张嘴。” 分卷阅读36 朕没何姝妃那么没心没肺,还是不放心,别过脸说:“你爱吃就吃,管我做什么?” 何姝妃“啧”了一声:“不识好人心呀你,好心喂你吃饭,你不领情的话,那就饿着好了。” 她自己一口酒一口菜倒真吃的欢畅,酒足饭饱之后,她又叫人抬木桶来,放水洗澡。 那女人来收拾桌子,看了眼剩下的菜,腆着笑脸问:“菜没动多少,怎么?是不合客官胃口吗?” 朕道:“晚上胃口浅,吃的少些。” 等那两人送了热水上来,朕洗了把脸,又洗了脚,拿干布擦水的时候,何姝妃问朕:“你不洗澡吗?” 朕扔了手中的布:“不洗。” 何姝妃笑哼一声:“果然是‘臭男人’,几天了,也不洗洗?” 朕觉得好笑:“你已经把你自己当女人了?” 何姝妃抬脚踢朕,朕躲开,退到布帘后,拉严了帘子。 何姝妃在帘外调侃:“真是君子呀,要当柳下惠吗?” 朕歪到床上:“不当柳下惠我对你也没兴趣。” 何姝妃呵呵的笑:“好歹我长的也不赖,说话别这么不留情面。” 朕不搭理她,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 …… 再睁眼的时候,朕和何姝妃被绑着手脚扔在一辆疾跑的马车上,车里挂着一盏油灯,借灯光可以看得出来,这正是朕的马车。 而朕和何姝妃对面坐着的,就是客栈里那个女人。 朕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转脸去看何姝妃,她还没有醒过来。 朕“唔”了一声,假装呆呆的问:“怎么回事?” 那女人怪笑一下,看的朕头皮发麻,她伸出手,在何姝妃脸上拧了一把。 何姝妃受到刺激,头猛地一晃,惊醒过来,不明所以的骂道:“谁他|娘的拧老子?” 那女人突然开口:“安静一点,再这么大声,我可不会让你再这么自由了哦。” 何姝妃寻声看见那女人,“啊”了一声,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被绑着。 那女人脸色沉了下去,从身边拿起一个布团道:“警告过你了,你不听话,就有罪受了。”说着就要把布团往何姝妃嘴里塞。 何姝妃急忙讨饶:“姐姐我错了,你饶我这回吧。” 朕也开口:“我手下那两个人呢?” 那女人好像被朕的问题吸引,也不着急去堵何姝妃的嘴了,而是回答朕:“他们呀,都死了。” 何姝妃瞪大眼睛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武功明明那么高。” 那女人颇是轻蔑:“武功再好用,也没脑子好用不是?就像你们防着我们,不照样落到了我们手上?” 朕不解:“为什么?那酒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女人道:“酒菜当然没问题,在酒菜里下药这种伎俩,我们老早就不用了。” 朕和何姝妃对看了一眼,都是满脸不解,屋子里也没看见什么香炉之类的能放迷烟的东西呀? 那女人眼看着朕和何姝妃满脸疑惑,有些得意:“呵呵,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你们知道药包在哪儿吗?” 她自问自答:“塞在枕头里,你们睡觉总要枕枕头吧,要呼吸的吧。” 朕听的皱了眉头,刚想骂一声“卑鄙”,何姝妃突然用肩膀顶了顶朕,给了朕一个眼色。 朕忍住气问:“我那两个手下,你们也是用这个方法?” 那女人倒什么都肯回答:“当然不是,他们根本没睡觉,不过,我们给你们的马下了点东西,马疼的直叫唤,我们告诉他们马生了急病,他们只肯下去一个,其实,马厩那里有个陷阱,掉下去就上不来了,剩下的一个,以为是同伴回来了,开门的时候不够小心,被我那掌柜的用铁片划伤了手,那铁片上淬了毒,只要沾上一点,任凭你功夫再好,制住你也只是耗时间的问题。” 朕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手脚冷了下去,血管里的血像要走不动了似的。 何姝妃声音软了下来,哆哆嗦嗦开口,给人一种她害怕了的感觉:“姐姐,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那女人抱着手臂,咧了下嘴:“妹子,你们长的这么好看,能卖不少钱呢,我会放了你们?” 何姝妃听了,眼圈一红,掉下两滴泪来,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那女人:“姐姐,你不放我们,好歹给我们找个好人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能让你卖上更高的价钱。” 那女人见钱眼开,忙问道:“什么秘密?” 何姝妃道:“其实,我们还是童男童女。” 那女人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嗤笑一声:“骗谁呢?” 何姝妃忙保证:“姐姐,我没骗你,我们虽然是夫妻,可我家男人才十七岁,心思纯洁像小孩子一样,我们虽然一块儿吃一块儿睡,却没做过别的事。” 那女人仍然怀疑:“真的?” 何姝妃道 分卷阅读37 :“当然是真的,姐姐还不相信的话,让人验验我的身就知道了。” 随着何姝妃的话音落下,朕适时红了一脸。 那女人看着朕慢慢涨红的脸,表情突然就亮了。 卖艺赚钱 朕看着那女人不怀好意的眼神,狠狠瞪了何姝妃一眼。 那女人突然从软座上站起来,情绪看起来有些兴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她一把抓住何姝妃把她撂在一边,紧贴着朕坐了下来。 朕往旁边躲的时候,她的咸猪手已经摸上了朕的脸,眉眼一挤,叫道:“弟弟。” “哎哟你看看,这小脸儿嫩的滑的,跟剥了皮的桂圆儿一样,弟弟呀,你打小吃什么长大的?”她罪恶的小手在朕这个皇帝尊贵的脸上反反复复摸来摸去,还问朕吃什么长大的? 尼玛朕的老妈太后娘娘都没这么摸过朕,你这样光明正大占朕的便宜真的好吗? 朕一边躲一边抗议:“这位大姐,我已经成亲了,拜托你别这样。” 没想到朕越是推拒,她越来劲儿了,干脆两只胳膊环上了朕的脖子,顺便转头看了一眼何姝妃,给了她一个警告她别多事儿的眼神。 何姝妃窃窃的低下头,她得意的对朕挑挑眉毛:“看吧,你家娘子都不管呢,你害羞个啥?弟弟你别害怕,只要你依从了姐姐,让姐姐我高兴了,姐姐一定给你找个温柔的主,不会让你受苦的。” 朕垂下眼,假装出纠结为难的样子,她等不及就把脸凑了过来,歪着头在朕的头发、耳朵、衣领边闻来闻去,一脸陶醉。 “真香,真是个宝贝,姐姐都舍不得你了。”她边闻边嘟囔着。 “舍不得我啊?那就太好了,大姐,不如你放个水吧。”朕压低声音接道。 那女人点头如捣蒜:“好好,你想姐姐怎么放水?” “你就……” 朕说话的空当,何姝妃两步闪了上来,抽出那女人头上的簪子,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小声对她说道:“你就别说话就行了。” 那女人一僵,醒悟过来她反落到了我们两个手上,脸色立刻阴狠起来,但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我们反制住这女人,全靠上天帮忙。何姝妃醒来懵了一会儿后,就一直尝试挣脱手上的绳子,或许是那两个人想着何姝妃一个女人,没多大力气,绳子绑的不是很紧,还真给她挣脱了。 再有那女人对朕动了色心,没怎么管何姝妃。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女人搜刮了何姝妃的所有首饰后,估计看着挺漂亮,就戴了一些在身上,这根发簪就是,很可能她自己都忘了或忽略了这东西的危险性。 何姝妃腾出一只手给朕松了绳子,朕拿绳子绑了那女人,又塞了一大团布堵住她的嘴。 办妥了之后,朕拉住何姝妃:“咱们快走。” 何姝妃手中的簪子顺着那女人的鬓角划到脸上,划出了血,她嘲讽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好不好受?” 那女人强忍着痛,不敢声张。这时,外面赶车的男人拍了拍车身,朕和何姝妃一惊。 却听那男人只是交代道:“看好他们,你玩玩就玩玩,可别迷了心窍。” 那女人苦于受制,鼻子里“嗯”了一声,含糊答应。 朕怕生什么变故,忙拉了何姝妃,纵身一跳,从车上跳了下去。 我俩步调一致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也顾不得疼,从地上爬起来,往旁边的村庄跑,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生怕那两个恶人追上来。 幸好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料想那两人再胆大,估计也不敢肆无忌惮去村子里搜人。 天才蒙蒙亮,却也巧了,朕和何姝妃刚跑进村子里,就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合上院门准备出去,他一只胳膊挎一只竹篮子,里面装了一篮鸡蛋。 朕上前打招呼:“小兄弟,你往哪里去?” 小男孩儿看了看我们,回道:“我外婆病了,我去看她。” 朕道:“小兄弟,我们要去镇上,谁知却遇到了坏人,正在被坏人追赶,你能帮帮我们,带我们去个隐蔽的地方躲躲吗?” 小男孩儿想了想,说道:“不用躲,我带你们走山间小路,一样可以到镇上的,而且他们追不到。” 朕激动的抓住小男孩儿:“那太好了,小兄弟,谢谢你了。” 小男孩儿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关系的,反正我顺路,再说了,一个人走路怪无聊的,你们还能和我说说话,快跟我来。” 朕和何姝妃一路跟着小男孩儿,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小男孩儿外婆家到了,他告诉我们:“离镇上不远了,现在路上人多了,你们走着问着就能到啦。” 朕又一次向这个善良的小孩子道了谢,和他挥手告别。然后,边走边问行人,又走了大约四十分钟后,朕和何姝妃终于安全的到了镇上。 何姝妃这一路都异常沉默,一点不像他平时的风格,朕推推她:“你怎么了?” 分卷阅读38 何姝妃抬眼看朕,朕发现她眼圈竟然红了,她情绪低落,闷声道:“我对不起你们,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何姝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比朕还不正经,但心眼儿绝对不坏,那两个马夫的死,她一定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在心里自责难受。 其实,说到责任,朕也有责任,朕明明看那对夫妻不像好人,在何姝妃要住店的时候,朕应该坚决阻止的,可朕没有,因为潜意识里,朕也是觉得有两个高手在身边,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朕低估了那两个人的狡猾和险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再说后悔还有什么用。 朕拍拍何姝妃的肩膀:“你有错我也有错,你难过我也难过,可现在不是追责和难过的时候,兄弟,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这里,是江州,现在得想办法到江州去才行,等到了地方,让我给那两个兄弟的在天之灵跪下来磕头赔罪都成。” 何姝妃吸了吸鼻子:“那两个该死的,除了没扒我们衣服,剩下的一样没给我们留,就我们现在这副鬼样子了,怎么去江州?” 朕苦思冥想,突然一拍脑袋:“对了,你划了那恶女人脸的簪子呢,那可是皇宫里的东西,肯定值钱,把它卖了换钱。” 何姝妃小声说:“沾了那臭婆娘的血,我嫌脏,扔在车上了。” “什么?”朕颤抖着手指着何姝妃:“你这败家娘儿们,你要气死我。” 何姝妃扭头不敢看朕,过了一会儿,她两手一拍,一扫之前的悲伤心虚,两眼放光,满怀希望的看着朕,小声说道:“那个,陛下,我有一赚钱良计。” 朕问:“什么良计。” 何姝妃说:“你不是那什么毕业的吗?” 朕反问:“又怎样?” 何姝妃道:“你想呀,古代人的娱乐方式是什么?无非就这几种——聚众赌钱、青楼撩妹、茶馆八卦、戏台听戏,咱们只要会一样,那就能赚钱,话说,你会唱戏的吧。” 朕冷漠脸:“不会!” 何姝妃狐疑:“一点儿不会?” 朕不说话。 何姝妃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一点儿不会,听我的,咱就去卖艺,很快就能赚到钱的。” 朕抱着手臂:“合着就算是出去赚钱,也是我去,你只管等着花钱是不是?要不是你把簪子扔了,我用在这镇子里干这营生?” 何姝妃忙认错:“大哥我错了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败家了,要你去赚钱不也是没办法吗,我现在是个女人,能干什么,你总不能让我去青楼吧。” “你就当为了早点见到你的小慈,辛苦一下?”何姝妃满是商量讨好的语气。 朕叹一口气,放下胳膊道:“走,去找戏班子。” 何姝妃眉开眼笑,屁颠儿屁颠儿跟上:“我就知道一提那小美人儿,你准来劲儿。” …… 没想到,朕来戏班子还来对了,班主知道朕要去江州后,给朕提供了一条捷径。 如今,江州病灾漫延,几个重疫区县药材供不应求,而此镇距离江州近,周围又多山,盛产药材,自然成为江州药材供应的首选之地。 近些日子,镇上几家药铺纷纷高价收购药材,再运往江州倒卖,以此赚取差价。班主的意思是,如果能花个钱让运药材去江州的药铺车队捎上朕,那就省事多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赚钱。 由于朕唱戏是临时的,工钱也是一天一结,刚开始的时候,朕扮演武生,没几句词儿的那种,一天三场戏,每场只给三十文,加上朕和何姝妃在戏场后台打通铺,扣掉十文住宿费,朕一天到手的只有八十文钱。 这八十文钱还得吃饭,所以,第二天看着依旧空瘪瘪的钱袋子,朕终于不淡定了,找到班主,和班主说想要演小生,小生一场下来能给到七十文。 毕竟朕原先是有些底子的,加上小皇帝声音还不赖,班主也就同意了,朕苦记了一天台词,到第四天,终于拿到了最多的二百文钱。 何姝妃抱着钱袋死不撒手,朕看着夜色无边烦闷,想想从帝京到这里这么远的路,也就走了有十天,现在明明离江州很近了,朕却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天,想想有句话说的真是对,果真一分钱难道英雄好汉,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身。 转机发生在第五天,上午那场戏谢幕后,在和台下观众拉手互动的环节中,有一个穿着颇好的姐姐突然打赏了朕一两银子。 朕热泪盈眶的看着手中的银子,虽然它不是那么沉甸,也不管那姐姐是看上朕的脸还是欣赏朕的表演,总之,朕只想叫她一声金主姐姐。 朕实在需要这一两银子,有的东西,你不缺的时候,你很难看到它对你的意义所在,正如现在,朕有了这一两银子,终于可以去江州了。 二十大板 朕和何姝妃跟着运送药材去江州的车队,这批药材要送去的地方,是江州的随县,朕现在满 分卷阅读39 怀激动,因为,朕马上就可以见到皇后了。 据药铺掌柜透露,随县是江州几处病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上批药材就是运往这里,而且这几天,皇后刚好就在随县。 昨天他又是神秘又是炫耀的告诉朕他见过皇后的时候,朕假装十分惊讶嫉妒。 “你运气真好,居然见到了当朝皇后,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皇后她长啥模样?” 掌柜的扬着脸晃着头,一副摆谱的样子:“你们来猜猜?” “害,”朕一脸丧气的样子:“我要能猜到还问你?你说就说不说就算,卖什么关子。” 说完作势要走,掌柜的一把拉住朕:“我原以为呀,这伏皇后长的那肯定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万万没想到,这一见,竟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总之,好看极了,是老夫我失算。” “哇!真的吗?那我也要看看。”朕作出憧憬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快要笑死了。 青面獠牙,亏你想的出来,不是朕护短自夸,朕媳妇儿明明就是神仙颜值好吗,想想这么好看的人这辈子归朕了,朕就觉得心里面美滋滋的,帝生都无憾了。 走了一天两夜的路,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朕终于到了随县。 车队停到一家医馆前,朕高兴的跳下马车,拉住一个行人就问:“见过皇后吗?” “皇后?皇后昨天晚上就走啦。” 朕脸上的笑意猛然僵住,有些失魂的说道:“她昨天晚上走了。” 那人以为朕在问他,答道:“是啊是啊,那么多地方都有疫情,皇后每处都要查探,肯定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的,听说这次是去上饶县。” 朕放开那人,无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拉住,朕僵硬的扭头,原来是何姝妃。 朕苦笑一声:“为什么?” 何姝妃摇着朕:“你傻了是不是?不就是换了地方吗,她去了哪里,咱们跟去就是了,你至于一副失魂落魄被人始乱终弃了的怨夫模样吗,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呀,你给咱们男人争点气呀,不要一副离了女人就活不了的死样子呀。” 朕没有分辩什么,也没有再和从前一样和何姝妃斗嘴,朕慢慢拂开她的手:“你不懂。” 何姝妃一把拉住朕,把朕带到一个偏僻角落:“说说看,我不懂什么?” 朕看着她:“你从前有真心的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吗?” 何姝妃顿了下:“没有,感情这东西太麻烦,我只贪图自由和新鲜感。” 朕看着远处,自嘲的弯了弯嘴角:“我有,我第一次觉得很喜欢的女人,是我的初恋,我们在一起很多年,我有多喜欢她,就连第一次,半道上她突然害怕了,问我她爸妈知道了会不会打她,我没有骗她说不会,我强忍着,在她身边躺了一晚,没再碰她,那滋味谁试过谁知道。” “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那段日子,镜头里的我看起来光鲜亮丽,离开镜头的我学会了抽烟,回到家里就颓废买醉,我的经纪人一度害怕我出事,过半个小时就要给我打一次电话。这样颓废着颓废着,终于有一天,我重新振作起来,交了新的女朋友,不过两个月就分了,再交一个,还是不久就分,我以为我的日子也就那样子过了,直到我遇到了小慈。” “小慈是我和初恋分开后,我唯一爱的女人,不管你信不信,她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不想我爱的女人总走在我前面替我挡刀挡灾,不管在你们眼里,她有多么武功高强坚不可摧,可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会痛却不会流泪的小傻子,傻到我只想把她圈进怀里或者拉到身后,好好保护起来。” “你知道吗,因为我本来不属于这里,却莫名其妙来了这地方,爱上了这里的人,我总是有一种空落落的不真实感,我害怕哪一天,这里的一切会突然消失不见,我更不敢想象,小慈刀林剑雨里生活,哪怕有半点闪失,我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我真的希望她只是一个需要依靠男人的平凡女人,我想把她困在眼皮子底下,一天24小时不离开我的视线,可是,我什么都办不到。” “一开始,我根本就不想让小慈来江州,可我太没用,留不住她。她走后,我在宫里坐卧不安,所以我下定决心来江州找她,我本以为我会很顺利的找到她,可命运捉弄,路上出了那么多事儿,就差那么一晚,我和她又隔在两地。” “为什么我总是被甩在她身后,想追上她的脚步站在她身边就那么难?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怎么去上饶县,还靠卖艺吗?大灾当前,谁有那心思去看?” 朕倚着墙根站在那儿,觉得特别灰心,动都不想再动弹一下。 何姝妃愣住了,好半晌,她才拍了拍朕的肩膀:“兄弟,我佩服你,这年头,像你这么痴情的男人,真是少找了,是兄弟我对不住你,要不是我任性不听劝,咱们应该早就到江州,见到皇后娘娘了。” “走,跟我去县衙门。”何姝妃拉朕。 朕拂开她的手:“去县衙门做什么?” 分卷阅读40 何姝妃急道:“你还想不想去追你老婆了?咱们去县衙门,让县老爷送咱们去上饶县。” 朕问:“咱们落魄成这鬼|样子,连一件自证身份的信物都没带,县老爷会相信咱们?” 何姝妃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信,这天下谁敢冒着杀头的大罪去假扮皇帝妃子?” 朕被何姝妃说动:“好,去试试。” 走着问着路,朕和何姝妃来到了衙门外,还没进门呢,就被两个差役提棍拦住。 何姝妃霸气甩袖:“不要命了是不是,敢拦我们?去叫你家大人出来。” 两个差役交头接耳。 “什么人呀这是?这么拽。” “不知道,管他呢,先去通报大人。” 没过一会儿,后堂出来一个人,小眼睛,留着两撇胡子,边走边整理官服官帽边说道:“昨儿晚忙了半宿,这才刚睡下,还不让老爷我安生,是谁要见老爷我呀?” 何姝妃说:“陛下、姝妃娘娘微服驾到,还不快过来迎接。” 县老爷两腿一哆嗦,慌忙跪了下来,膝行往前两步,伸长了脖子往外看:“陛下、姝妃娘娘在哪儿?” 何姝妃道:“蠢货,不正在你眼前吗?” 县老爷抬头打量我们,脸上的表情由惊慌转为疑惑:“你们?” 也不怪县老爷疑惑,在来江州前,朕和何姝妃的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天,实在不能再穿,付过来江州的车费后,就用仅剩的一点儿钱买了两身廉价衣服穿在身上,我们现在通身这派头,比讨饭的也就强了那么一点点。 何姝妃大拇指倒竖:“没错,就是我们。” 县老爷呆滞的问:“有密|函吗?” 朕摇头:“没有。” 县老爷再问:“有信物吗?” 朕再摇头:“也没有。” 县老爷忽然胡子一吹:“你们是疯子吧,来人,给我赶出去!” 左右正要上前,何姝妃紧紧抓住县老爷的袖子:“你见过哪个不要命的,敢冒充皇帝和妃子。” 县老爷气呼呼:“我见过你们两个不要命的。” 他一跺脚:“哎呦,你们真该杀头呦,要不是看你们两个年纪小不懂事,老爷我今天不饶你们,你们赶快给我滚滚滚,少在老爷我这里惹是生非,连累老爷我。” 他说着就要赶我们走,朕一着急,脱口问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县老爷两根手指拈了一绺胡子,转着小眼睛:“信?我信你们是俩疯子,皇帝陛下好好的朝堂不坐,跑来这里找罪受吗?就算来了,陛下他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这一路上,沿途州县会没有密函通知,身上会不带身份信物,会没有随从贴身保护,会是你们两个这种穷酸样子?” “听老爷我一句劝,就算生活不如意,也别到我的衙门里来寻死,老爷我嫌晦气,去去去,老爷我困的要死,再不走,小心我不客气。”说罢,他打了个大哈欠,一副要回去睡回笼觉的架势。 朕挡住他的去路:“皇后不就来了江州吗?你送我去皇后那里,我是不是冒充的,你问问就知道了。” 朕不让他回去睡觉,他也恼了,推了朕一把:“你小子不说皇后我还想不起来呢,皇后在本县的时候,和百姓们说过,虽然陛下政务繁忙,来不了这里视灾,但心里一直记挂担忧着江州的百姓。” “听到了吗?皇帝老子根本不会来江州,你再烦大人我,我真的不客气了。”他再次警告朕。 说完,绕过朕要走,朕又一次挡住他的去路:“我求你,送我去上饶县。” 县老爷这下彻底恼了:“不知好歹,来人,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落魄重逢 何姝妃想要拦,已经拦不住,两个差役架起朕,扔到板凳上,一棍接一棍的打下来。 何姝妃朝县老爷的背影吼道:“你他|妈的有眼无珠,你别后悔!” 县老爷气的官帽直晃,怒斥:“大胆,连老爷我都敢骂,若不是看你是个女娃娃,老爷我连你一起打。”说完踱步进了布挡后。 开始的时候,朕还不觉得有多痛,等打了几棍后,才觉得棍子像是隔开了皮肉直接拍在了骨头上,那痛一直漫延到灵魂深处。 朕倔脾气上来,把胳膊咬到流血,头上汗水滴滴答答落下,也不吭一声。 两个差役再次交头接耳:“这小子还挺硬气,欸,这细皮嫩肉的,他受不受得住?” 另一个接道:“打人这差事,差不多就得了,还真把人朝死里打呀。” 最后几棍,在两人的敷衍了事下打完。然后,差役拖着朕扔到了衙门外,过门槛的时候,朕的一只靴子还被门槛刮掉了。 何姝妃架起朕的胳膊,说道:“靴子掉了。” 朕摇摇头:“别管了,我们走。” 何姝妃问:“去哪里?” 朕闭上眼:“随便,鸡圈牛棚,能容身就行。” 分卷阅读41 衙门后堂,县老爷还没躺安稳呢,就听差役惊慌失措的喊道:“老爷!老爷!” 县老爷烦躁的揉揉眉心:“又怎么了,让老爷我眯一会儿行不行?” 差役道:“老爷你快看呐!” 县老爷睁开眼:“看什么?” 差役把手中的靴子筒朝向县老爷,外面普普通通的黑色靴子,内壁却用金线绣着盘旋舞爪的金龙。 县老爷赤脚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差役道:“天底下,除了那位,谁还敢穿这样的靴子,他不会真的是……是……” 县老爷一屁股蹲到了地上,挥舞着手:“我的娘啊!我活不成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差役得令,飞奔出衙门,可街上人流涌动,哪里还看得见那两人的身影? …… 何姝妃搀着朕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皆神色惶惶,有不少人手里面提着药包。 朕在来江州之前,只知道病疫正在不断漫延,今天亲自一看,不想竟已严重到这种程度。 可朕现在不但见不到皇后,还挨了板子,已经是自顾不暇,哪还有那精力去怜悯关心别人。 朕有些颓废的闭上眼睛,实在搞不懂朕堂堂一个皇帝,怎么会落到这样凄惨的地步,朕是个交了什么狗屎运的皇帝呀。 朕正自个儿和自个儿呕气呢,忽然听到何姝妃说:“老人家,你走偏了,前面是货摊,小心撞到了。” 一个老迈的声音回道:“诶……好,小姑娘,谢谢你呀。” 朕睁开眼睛,原来是个盲了眼的老爷爷,只见老人家手里也提了几包药,只是不知道这药是买给谁吃的。 他听了何姝妃的话,调整了一下方向,重新往前走,只是路上人多物多,他又眼盲,不过一会儿,眼看又要撞到人身上去。 何姝妃忙拉住他:“老人家,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那老爷爷一听,当下有些高兴,只是过了一瞬,他又叹口气,说道:“小姑娘,谢谢你好心帮我这个老头子,只是我家离的还远呢,算了,我还是慢慢摸着回去吧。” 朕接道:“老人家,就让我们送你吧,反正我们……” 朕说到这里,突然心酸的说不下去。 老爷爷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忙问:“你们怎么了?” 何姝妃回道:“我们本来是来这里找人的,结果人没找到,钱也被恶贼偷光了,我男人又和人起了争执,被人打了棍子,受了很重的伤,我们现在没有地方可去。” 老爷爷长叹一声:“真是可怜人呐!跟我回我家去吧,我家虽然破破烂烂的,可总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何姝妃激动的什么似的,连连道谢:“老人家,真是太谢谢你了。” 何姝妃给老爷爷指着路,走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到了老爷爷所说的家。 这里是县城的偏僻地段,远离繁华区,所谓的“家”,不过就是用茅草随意搭起的两间看起来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的小屋子。 进了屋,发现屋里简单到不过一张床,一双薄被子,两把椅子,而床上,现在正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 老爷爷把药放到椅子上,去到床边,摸着小男孩儿的脸,说:“福儿,爷爷给你买药回来了,等你吃了药,病就能好了。” 朕和何姝妃对视一眼,心中皆了然,这孩子,多半是得了疫病了。 何姝妃问:“老人家,家里只有你和孩子吗?” 老爷爷点头:“孩儿他爹去的早,娘也改嫁了,他就跟着我长大的。” 朕心里难受起来,朕本来以为朕和何姝妃够苦了,可来了这老爷爷的家里,才知道世间的疾苦还多的很。 老爷爷说着,边在床上干草下摸索,摸出个黑不溜秋的钱袋子,倒出几个钱来。 他又弯身往下,从床底摸出个瓦罐儿,提着瓦罐儿走过来,把钱递向我们:“拿着,明天买点药涂上,伤好的快。” 朕和何姝妃眼里都有些湿润,何姝妃接过钱,擦了擦眼角,问道:“老人家,要熬药吗,我帮你熬。” 老爷爷摆摆手:“我自己去,你先去外面抱些干草,再找个地方铺上一层,你们晚上要睡的,铺好后,就帮着煮点粥吧。” 老爷爷说完,提着瓦罐儿出去给福儿煎药。 何姝妃抱来干草铺下,让朕趴到干草上,她则去了另一间屋里做饭。老爷爷家里一定没什么存粮,碗里清汤寡水的,米粒子少的可怜。 这一夜过的很是艰难,这可是冬天,身子下面就一层干草,身上连个被子也没有,朕和何姝妃一个趴着一个躺着,冻的瑟瑟发抖,肚子里又咕咕直叫,根本睡不着觉。 可躺在我们不远处的老爷爷,似乎是累坏了,抱着手臂躺在干草上,竟然熟睡了过去,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样冷的天,能睡着其实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朕和何姝妃正在羡慕老爷爷,却听见床上的福儿 分卷阅读42 忽然呓语起来:“爷爷,我好冷……爷爷……” 他一直说个不停,且声音越来越大,何姝妃看了朕一眼,道:“我去抱着他。” 朕忙拉住何姝妃:“可他……” 朕没有说下去,但彼此都明白。何姝妃犹豫了一会儿,却又听见老爷爷一大声呼噜,她便下了决心似的:“让老人家好好睡一觉吧,我去抱着福儿,不一定会有事的,老人家不也每天贴身照顾他吗?” 朕松开了手,何姝妃走到床边,贴着福儿躺下,把他揽到怀里,给他暖身子,一夜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慢慢过去。 第二天,何姝妃去买了药回来,小小的一瓶药膏,根本不够涂的,有些地方还没涂到,药就没有了,别说是治好伤,伤口能不感染就不错了。 屋漏又偏逢连阴雨,更糟的是,到了晚上,原本一直低烧不退的福儿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何姝妃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且何姝妃的病更加来势汹汹,躺在那里沉睡不醒,脸烫的吓人。 老爷爷拿了最后一点钱,买药回来煎给他们喝,可也没什么作用,不过两天时间,何姝妃和福儿就奄奄一息了。 朕知道他们救不回来了,于是使劲摇着何姝妃,把她摇醒,想跟她再说说话。 何姝妃眼皮子勉强撑开,对朕说道:“真是没想到。” 她叹了口气,扯了扯朕的袖子:“对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赶快说,万一我回去了,还能替你传传话。” 朕给她说了朕原来的家的地址,对她道:“如果你回去了,告诉我爸妈和姐姐,我很爱他们,现在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让他们别挂念我了。” 何姝妃道:“你在这里生活的哪里好了?” 朕瞪了她一眼:“你就说很好就行了。” 何姝妃笑了:“好好,我说。” 过了一瞬,她突然道:“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呀!” 朕回她:“我会好好活着的,我还舍不得死呢。” 何姝妃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的是谁。” “欸,”何姝妃问朕:“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如果一边是你爸妈和姐姐,一边是你的小慈,你会选择哪一边?” 朕道:“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何姝妃撒娇:“你就说说嘛,我真的很好奇。” 朕道:“哪一边我都想选,如果只能选一边,我只知道要珍惜眼前,现在我在东周,如果我回了咱们的世界,你这么问我,我还是一样的回答。” 何姝妃呵呵一笑:“你这样的男人,我都快要爱上你了。” 朕道:“滚开。” 何姝妃微笑着闭上了眼,喃喃道:“别再和我说话了,让我睡会儿,我好困。” 何姝妃和福儿是一前一后去的,老爷爷原本消瘦的身形一下子变的枯槁起来。 他喉咙里喘着粗气,对朕道:“都没了,就剩咱爷俩了。米也没了,孩子,你在家待着别动,我出去给你讨点饭吃。” 老爷爷也走了,半天、一天、一天半,还是没有回来,朕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或许,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朕觉得朕也得了病,脸上发烫,头脑发晕,浑身没力气,可朕不能死,朕还不能死。 朕强撑着一口气,一步一步慢慢挪出屋子,刚走到路边上,脚下一软,就栽倒下去。 这时,有一角裙摆落到朕的眼里,朕不顾一切的抓住:“救救我,求你!” 朕感觉那人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拂开朕脸上的乱发,忽然,她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惊道:“陛下!” 殿内秘话 朕慢慢抬起头,却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就在眼前,那翠羽般的眉,如凝冰雪般纯净稍冷的眼眸,朕一一小心抚过,忽然一把将她纳入怀中,茫然低语道:“朕一定是在做梦。” “陛下,是臣妾,你怎么在这里!?”皇后轻轻推开了朕,扶着朕的肩膀问,声音不复往日的平静。 朕看了皇后好半晌,确认她真的不是幻象,朕居然笑了出来,有些痴痴的:“小慈,朕终于找到你了。” 皇后似有些恼:“陛下怎么回事?说了多少遍让你好好待在皇宫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还有,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你身边,连个护送的人都没有吗?” 朕摇摇头:“死了,他们都死了。” 末了,朕加了一句:“小慈,朕想你。” 皇后却抓住朕的衣襟:“谁死了?” 朕道:“保护朕的两个人死了,何姝妃也死了。” “你还带了何姝妃来?她,死了?”胸前衣襟越来越紧,皇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朕只是看着皇后,“她非要跟来的,小慈,朕想你。” “胡闹!” 皇后突然大声呵斥朕:“忆菁庵,我本以为你和从前不同了,原来,你还是丝毫未变,和从前一样荒唐妄为,朝 分卷阅读43 堂百官、社稷江山说抛下你就抛下,你这个皇帝怎么当的?你去找面镜子来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你哪里像是个一国之君呐!” 朕没有反驳皇后,朕的确不像个一国之君。 皇后训斥完朕,怒气丝毫不减,又说了句:“真是叫人失望。” 朕咧嘴笑起来,有些戚戚然的,“是啊,朕怎么能不叫皇后失望呢?像皇后这样大公无私,心怀家国天下,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什么事总走在最前面,朕是决计办不到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装的下整个东周,装的下东周的每一个人,可独独就是装不下朕,你什么时候才记得回头看朕一眼,看看朕追你追的有多辛苦!看看朕有多为你担心!” “你担心我?担心我你跑来给我添麻烦?担心我你就连累三条人命?你……你简直不配坐这个皇位。” 皇后突然将朕狠狠一掷,手高高扬了起来。 朕屁股一下子磕到了地上,伤口猛然牵出的惊心疼痛让朕瞬间泪湿了双眼,朕痛哼了一声,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把脸送到皇后手下,朕颇为挑衅:“是!是!是!是朕给你添麻烦,是朕害死了他们,是朕不配坐皇位,你打朕呀。” 朕又往皇后身边凑了凑,“皇后,打呀!” 皇后举起的手久久都没有落下,朕却觉得有一滴微凉的液体落到了朕的脸上。 朕伸手一摸,是一滴眼泪,却不是朕的眼泪。 朕茫然看向皇后,见皇后站起了身,眼有些红,白净的脸上有一条浅浅的湿痕。 朕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不知怎么的,眼中的泪水也流了出来,朕慌乱的去抓皇后的衣服,声音有些抖:“小慈……小慈……” 没等朕抓到皇后的衣角,皇后的手却又朝朕伸来,将朕悬空提起,道:“跟我走。” 朕点头:“小慈,你别哭,求你,你一哭,我心慌的不成样子……” 朕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朕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朕才十岁,小慈十二岁,扶华太子十五岁。十五岁的扶华太子少年初长成,虽面庞还稍显稚嫩,可端雅之相已无人能及,慈悲之心也古之少有,见者无不为他折服,尤其是朝堂上那帮老头子们,经常老泪纵横感天谢地,拜谢上天赐给东周这么一位优秀的未来君主。 当然,朕也是扶华太子的小迷弟之一,整天往扶华太子的东宫里头跑。可是朕或者说原主虽然喜欢扶华太子,却和扶华太子不是同一类人。朕小小年纪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心里埋着邪|恶|阴|暗的小种子,只不过在扶华太子面前善于讨好伪装没被他发现而已。 譬如有一次,朕慢悠悠晃到了东宫,没见着扶华太子,却见小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棵树下,猜都不用猜,她肯定是又被太子嫌恶抛下了。 自扶华太子慢慢长大,朕的老爹想要他和小慈配对的意图就愈发明显,总是要小慈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往东宫去,可扶华太子素来讨厌伏家人,加上十四五的年纪,懵懵懂懂知了些男女情|事,知道将来要和自己鸳帐共梦的女子竟是自己一直讨厌的人,心中的别扭难堪可想而知。 所以,两人相处时,扶华太子要么冷言冷语,要么借口出去,反正就是不会怜香惜玉。 此时,小慈站在树下,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朕正想过去和她搭句话,却突然听到雏鸟的“叽喳”声,朕抬头,见树上搭了个鸟窝,窝里蹲着只捧大黑色的鸟儿,它的身边,几只刚长了绒毛的雏鸟围着它叫闹,小脑袋一探一探的。 朕一下子被树上的鸟儿吸引,也懒得再去搭理小慈,而是猴一样爬到了树上,想掏只雏鸟回去养着玩儿,谁知,那大|鸟护崽子,朕的手刚伸到鸟窝边,它就狠狠啄了朕一口,朕一气,一掌拍飞了鸟窝。 鸟窝掉下去,小慈飞身接住,可三只摔出窝外来不及救下的雏鸟都死了,大|鸟盘旋在雏鸟尸体边,对我们张翅嘶叫。 小慈面色如霜,冷声道:“殿下,你!” 朕却装模作样哭了起来,反将一军,因为,朕看到扶华太子回来了。 “伏姐姐,这鸟儿不小心掉下来了,我只是想把它放回窝里,你就算担心我被大|鸟啄到,那也不用把鸟窝都拍下来呀,你看,好几只都摔死了。” 果然,扶华太子看了看小慈手上的鸟窝,又看看地上摔死的雏鸟,面色陡沉,厌声道:“伏念慈,你们伏家人杀人就罢了,连只畜生也不放过吗?” 小慈稳稳端着鸟窝,安安静静立着,始终没解释过一句。 扶华太子更怒,一拂袖,对朕道:“小庵,还不走吗?无情无心之人,你理会她做甚?” 说罢,他转身疾步而去,似不想再多瞧小慈一眼。 “哦,皇兄,这就来啦。”朕答应着,却见小慈飞身将手中鸟窝放回树杈上,落回地面时,眼睛不知看向何处,眼里一抹晶莹水光,似泪非泪的感觉,眼底是朕无法轻懂的忧伤。 朕的心尖好似也被那鸟儿狠啄了一下 分卷阅读44 ,突然一紧,接着有些发酸。 朕拉住小慈的衣袖,轻摇慢晃:“伏姐姐,伏姐姐,你别怪我好不好。” 小慈轻轻拨开朕的手,“殿下,快去吧,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自鸟窝事件以后,朕对小慈总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愿见她,即使远远看见也会绕路走。 …… 扶华太子年少早慧,自入朝堂参与政事,渐渐的和先帝有了分歧,开始还好,不满都窝在心里头,可再大些,就有了和先帝的第一次争吵。 事情有一就会有二,吵得多了,父子两人的关系越变越僵,又一次关在殿里大吵之后,先帝气的掀翻了御案,给了太子一巴掌,太子也负气离开,回东宫那一夜,就宠幸了纪氏女,第二天远走安平县,被安平县悍匪扣住,身死他乡。 扶华太子刚被安平县悍匪扣下时,朕其实是想过去求先帝,求他发兵安平县,救救扶华太子的。 只是那日,朕不顾内监劝阻,闯进殿中时,却听到了先帝和小慈父亲伏冲的对话声。 伏冲似乎很忧心扶华太子,请命道:“请陛下准许臣离京前往安平县,救回太子殿下。” 先帝久久没有回声,似有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开口:“檀君,你不必前往安平县,朕另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伏冲声音略有起伏,似有些激动:“陛下,太子殿下乃东周储君,请陛下以太子殿下的安危为百事之先。” 先帝沉声道:“华儿是东周储君,却不是朕唯一的儿子,庵儿要比他听话懂事的多,并且,庵儿是夏姬所出,朕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夏姬,你既爱她,那么爱屋及乌,你难道就不希望她的儿子将来站的更高些吗?。” “陛下!您……您的意思是……” 伏冲有些惊惧和不敢置信,话吞吞吐吐的没说下去。 先帝却轻笑了一声,道:“檀君,一提起夏姬,你果然就不一样了,不过你先别激动,倒也不一定会是庵儿,你没听说吗?东宫那个侍女怀了身孕,一个多月了。” 伏冲讷讷的,没有接话。 先帝又哼了一声:“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纯澈,还是那么不懂朕呀,若华儿承袭了帝位,那在他的仁心仁口之下,朕就成了千古暴君,怕要遗臭史册万年,朕一世为帝,绝不落这样的污名……” 朕浑浑噩噩出了宫殿,原来,父皇他根本不打算救太子哥哥,父皇他,希望太子哥哥死在安平县。 发一点糖 在回去的路上,朕不知怎的,一脚跌进了水池里,被宫人救上来后,朕性情大变,变得既放诞又乖张,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配得上那位置的品德和才干。 先帝却不知道是怎么考量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朕。 可金銮殿上,太后手中的圣旨并不能使所有朝臣信服,亦或者说,他们想借机生事。 朕手捧明诏,正要落座龙椅之上。 “不能坐!”一人吼道。 朕一哆嗦,讪讪的站在龙椅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小慈面色冷凝起来,似笼上了一层寒霜。 “你想造反吗?”她“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三尺剑身,银练似雪,抵在了那人身前。 “伏念慈,你敢动我?”那人不忿道,姿态狂妄,显然是不信小慈敢大殿之上杀人。 小慈没有言语,只是剑身猛然往前一掼。 一声利刃穿破皮肉的闷响,大殿之上,无人不瞪大眼睛,惊悚的望着那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小慈面无一丝表情的抽回宝剑。 “陛下今日坐定了这把龙椅,谁还要再阻拦?”她问。 殿下许久没有回声,终于,有人才似反应过来,怒而出声: “伏念慈,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诛杀朝廷命官,凭你如何做的了东周的皇后?不服!我等不服!有本事你连我也一起杀了!” 小慈声音无一丝温度,“先帝遗诏在此,皇子忆菁庵为帝,我为皇后,尔等拒诏不遵,视为谋逆。” 说着,只人影一闪,那人便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满眼愤恨的剜着小慈,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鲜血溅满了小慈的脸和衣襟,小慈恍若未觉,只冷着声问:“谁还要再阻拦?” …… 朕精神恍惚,不知道小慈究竟杀了多少阻止朕即位的大臣。 朕只知道,当小慈一只淌血的手按在朕肩膀上,对朕绽开一个柔和的笑意,对朕说“陛下,可以坐下了”的时候,朕不经意的一瞥,大殿之上,已蜿蜒出一道道血河。 朕猛地一激灵,从混沌之中清醒过来。 入目的是小慈关切的脸,“陛下,你醒了?” 朕伸出手,抓住小慈递过来的手,感觉到手中那属于小慈的软软的微凉触感,朕才放下心来,还好,不是梦。 朕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哪知刚一使力,朕“ 分卷阅读45 啊”的一声就痛呼出声。 小慈忙扶住朕,“陛下,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哦。”朕乖乖点了下头,一刻也未松开小慈的手指。 “小慈,这是哪里?”朕问。 小慈道:“县衙后堂,臣妾已知道,陛下是被那县令打伤的。” 朕摇了摇头,“算了,朕不怪他,朕见到你就好。” “陛下,”小慈眉尖似蹙,颇有些无奈道:“你何时才能让臣妾放心?” 朕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猛地扑向小慈,一把抱住了她。 朕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收紧了手臂,把小慈紧紧圈在臂弯里。 小慈没有挣脱,任由朕抱着,许久后,她的手落在朕的头顶,抚了一下。 “陛下,松手吧,臣妾替你上药。” 说着,她掀开了朕身上的棉被。 朕只感觉身下一冷,低头看去,见身上竟光溜溜的,一根布条都没有。 身上凉飕飕的同时,朕又觉脸上一灼,一股热气朝头顶冲去。 朕忙拉了被子一角,试图遮挡。 小慈握住了朕的手,眼中竟有一丝笑意。 “陛下,不用遮了,你转过身吧。” “我……我……” 想朕从前什么场面没见过,这还是生平头一次,朕方寸大乱,磕磕巴巴不知所措。 小慈看了朕一眼,“陛下,要不臣妾叫别人过来服侍你?” 朕也顾不得心里的羞耻感了,一把拽住小慈。 “不要别人。” 小慈点点头,“那陛下转过身去。” 朕乖乖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被子上。 过了一会儿,朕感觉一点凉凉的膏体搽到了身上,接着,手指轻柔的匀开。 朕脸埋在被子里,羞耻感逐渐退去,又有股甜蜜感攀升至心头,在心头反复激荡。 朕想,哪怕下一刻就死了,朕也没什么遗憾了。 经过这几天县令战战兢兢伺候爹一样的伺候着,以及在小慈的悉心关怀下,朕差不多全好了。 这夜,朕美美洗了个澡,坐在床上,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和期待。 小慈洗漱过后,来瞧了朕一眼。 “看来陛下已无大碍了,早些休息吧。”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朕一把拉住她的手,“小慈,朕想……” 小慈停下步子,询问的望着朕。 朕豁出去了,“小慈,我们圆房吧!” 小慈眼中满是错愕,脸上渐渐浮上一抹红晕,好半天才道:“胡闹!” 眼见她要甩袖走人,朕自然不肯松手,假装被她往前拖了一下,要栽下床去。 小慈低下身来扶朕,朕一把搂上她的脖颈,带着她倒在了床上。 “陛下!” 小慈应该是怕伤到朕,也不敢用武,被朕缠的紧了,渐渐的气息有些乱。 朕趁机吻上她的嘴唇眉眼,用自己以为的最温柔的力道。 慢慢的,小慈抵在朕胸膛上的手撤了下去。 朕一怔,看向小慈,见她阖上了双眼。 难道……? 朕指间微颤,挑开小慈的衣襟,小慈长睫动了动,却没有抗拒。 “小慈……” 得了小慈的默许,朕再次轻唤着她的名字吻上了她微凉的唇瓣。 …… 时至深夜,榻间安静下来,朕揽住小慈肩头,拨开她汗湿的发丝,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她大约是疼且累的,少有的任朕作为,懒得动弹。 朕紧了紧手臂,与她贴的更近,在她耳边道:“小慈,朕弄疼你了,对不起,别厌恶朕。” 小慈睁开了眼,很认真的望着朕,摇了摇头,“不厌。” 甚至,她还主动往朕怀里靠了靠。 朕欣喜若狂,抵着小慈的头,在她耳边轻轻问,“那……什么才是你最厌恶的?” 小慈不假思索,“臣妾和爹一样。” 朕追问道:“是什么?” 小慈看着朕,慢慢道:“鲜血和杀戮,小的时候,爹每次回来,都会把身上的血洗干净了,才会抱臣妾。” 果然是这样,越和小慈接触,朕越发觉得,小慈是个心思特别纯净的人,刀光剑影,满手鲜血绝不是她向往的生活。 可是,为了皇室,为了朕,她手提长剑,心中那方澄净之地一遍又一遍被血污淌过。 朕何其幸运,能跨越时空,来到小慈身边,原来,这个女人,才是我今生的至爱…… 自和小慈成了真正的夫妻,朕心中愉悦,只觉得每日的天都格外瓦蓝些,对眼下灾疫泛滥的困境也多了几分制胜的决心。 只是,朕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幸福时光竟能这样的、这样的短暂,仿佛只有一瞬,便已瓢远。 那日,朕和小慈巡视 分卷阅读46 灾情,在河边,见一群小孩儿手中各拎着一只死物,在互相打闹。 小慈走过去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一个孩童指着河边,“水退了,从泥里找到的。对了,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们。” 说着,他塞给小慈一个信封。 小慈打开信封,只扫了几眼,眸中立时冷凝下来。 她又拉朕到水边,往淤泥中找去,果然翻出一只死耗子来,用绳子捆着,再坠一颗石子。 连朕都明白了,这边的灾情,怕是有人故意制造的。 小慈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道:“陛下,我们回去。” 刚回到县衙,小慈就收拾了包袱,对朕道:“陛下,告诉百姓,那河中水,不能饮了。” “还有,让太医加紧研制用药之法,救我东周子民。” 朕点头又摇头,“小慈,别去安平镇……” 这次,小慈没有斥责朕,也没有再把朕狠狠掼在地上。 朕只觉一记手刀下来,朕眼前慢慢黑了下去,朕伸手乱抓起来。 朕想要留住她,不惜一切留住她,可入手的只有一片虚无。 完结了吖 朕从前从不敢相信,朕的哥哥扶华太子还活着,甚至成了安平镇那帮贼匪的领导者。 朕也没想过,再与小慈和扶华太子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朕看向背叛了朕的女人,眼中心中并没有一丝悲痛,“爱妃,你和你爹真的想清楚了?” 史夫人头一次低垂着眉眼,不敢看朕,“陛下,臣妾对不住您。” 说完后,她却义无反顾走到了扶华太子身前,眼中光华璨璨,“殿下……” 一句殿下,已胜过千言万语,朕突然就明白了,朕死也不算死得冤了。 扶华太子矜持颔首,端的是绝代风华,怪不得哪怕朕长的这样无可挑剔,他们也统统看不上朕。 而朕却无心和这位哥哥寒暄,朕看向小慈,惊觉半年未见,小慈的小腹竟然高高隆了起来,看起来月份已是不小。 朕心里“怦怦”狂跳,既期待又有些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朕还是问了,“小慈,是朕的?” 朕紧紧盯着小慈,眼见小慈眼中浮上一丝暖意,对朕点了点头。 朕松了一口气,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朕眼中只有小慈和她腹中的孩子。 “哥哥,你要什么?”朕转向扶华太子,问他道。 朕不相信他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来看看朕。 扶华太子默然良久,才开了口,端然尔雅道:“庵儿,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好,把小慈还给我,不伤害伏天门的人,答应我这两个条件,皇位是你的。”朕果断干脆道。 宣武门前,众官员和夹道百姓统统惊掉了下巴。 甚至有人痛心疾首,“拿皇位当儿戏,昏君呐……” 朕:“……” tm你们没几个看得上朕的,现在朕撂挑子不想干了,朕让贤了,你们又骂朕昏君,真是岂有此理…… 扶华太子秀眉微挑,似也有些不可置信,“庵儿,你知道我最痛恨……” 朕打断扶华太子,“哥哥,我知道你讨厌伏天门,可你要是不答应我,那我只能和哥哥斗一斗了。” “我早已派何致悄悄出京,去各地调兵,现在,他们已经把京城包围起来了,哥哥,我不在乎皇位,可伏天门是多少代先祖和门主的心血,我必须要保住。” 扶华太子眉目凝沉下来,半晌不语。 也是,估计在多数人眼中,草包如朕,任谁也不会想到朕准备了这么一手。 朕迎向扶华太子的目光,继续道:“哥哥自诩仁心仁德,可就是仁慈悲悯的哥哥,要灭掉伏天门满门吗?哥哥,伏天门只是皇权手中的一把工具,它根本就没有好坏对错之分,有对错的难道不是手握这把工具的人吗?” 扶华太子未置对错,只是目光压过来,定定看了朕半晌,忽而笑了,“庵儿,只要我答应了你这两件事,你真的不要皇位了?” 朕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无德无能,所以上天降下灾疫示警,现在哥哥回来了,我该让贤了,只要哥哥答应我,我现在就把玉玺给你。” 扶华太子眸中终于闪过深深的悔意。 他开口道:“没想到我竟是最狭隘的,我已铸成大错,没有资格成为东周之主,庵儿,带我去看看父皇吧,我有几句话想问他,至于这皇位,还是你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又是一脸懵逼,包括朕。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高处屋顶上,响起一小段尖促的乐声。 只见上面不知何时立了两道修长人影。 其中一道收了短笛,对身边人说了些什么。 不过一瞬,那道人影已俯冲下来,手中暗器朝扶华太子颈间切 分卷阅读47 去。 “爹?” 小慈惊诧的叫了一声,护住不会武的扶华太子。 小慈的爹,伏天门上一任门主伏冲听到女儿的呼唤,怔了一下,手下动作慢了半拍。 可屋顶之上,乐声一变,成了一声尖啸。 伏冲眼中的迟疑陡然消失不见,出手准且狠的再次朝扶华太子攻去。 小慈有孕,身子已重,眼看就要护不住扶华太子。 这时,扶华太子身后安平镇的贼匪上前,试图护住扶华太子。 伏天门的人也上前,混乱中,不知哪一方一两个人先动了手,一石激起狂狼,两拨人立时厮斗起来。 紧接着,百姓之间竟也起了骚乱,推搡打骂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宣武门前,顿时成了一锅粥,朕几步冲到小慈面前,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带着她往安全的地方退。 刀枪剑戟间,不知是谁的利刃横了过来,人群拥堵间,朕和小慈根本避无可避。 小慈下意识的要为朕去挡,朕抱住小慈,用力将身子一转。 朕看到小慈彻底慌了的神色,手堵在朕身后伤处,声音有些颤栗。 “陛下!” 朕吸了一口凉气,却对小慈笑了,“终于是我保护你和孩子了。” 朕只笑了一下,就又痛的揪紧了脸,“何致要……要害死朕吗?怎么还不来?” “陛下,臣妾先带你出去。”小慈小心的扶着朕道。 朕推开小慈,“别管我,小慈,你先出去。” 小慈不肯丢下朕,她一手扶着朕,一边拿起一个哨子,重重吹了一声。 手举门主令牌,道:“伏天门的人住手,谁若再打,按门规处置。” 伏天门门规森严,一得门主令,纷纷从混斗中抽身退了出来。 小慈抬头望了望高处那道人影,“青雀反叛,把他抓来。” 数道人影直冲高处而去。 这边,小慈话声刚落,巧的是,后方传来阵阵铜锣声,敲击的十分响亮刺耳,紧接着,大队人马蜂拥而至。 朕一喜,“何致到了。” “统统住手,谁再趁机生乱,斩无赦。”一雄浑嘹亮之声,似能刺破山河。 接着便是整齐划一的“斩无赦”三字。 煌煌军威,令骚乱之众无不为之一震。 约一刻钟后,护卫军斩了几个人,终于止住了骚乱。 太后闻讯而来,看到朕身上的伤,心疼的落了泪。 她再抬头,眼中已不是常年的柔化冰雪的温暖之色,而是变得肃穆威严。 她举起一道诏书,站在百官众将之前,高声道:“先帝另有遗诏在此,尔等听诏。” 下方跪成一片,太后将诏书交到身旁宦官手中,道:“念。” 宦官捧诏,“朕自……若太子扶华归,当再拥太子为帝,改庵儿为昭王,永留帝京,解散伏天门……” 此诏一出,所有人无不傻眼,许久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转向扶华太子,叩首道:“吾皇万岁!” 紧接着,叩拜和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这一次,扶华太子众望所归,再无人阻拦他为帝。 太后又将先帝留的两封信分别交到扶华太子和小慈父亲伏冲手中。 扶华太子神色难辨,良久才接了信。 而伏冲听到先帝遗诏,即使是在不那么清醒的情况下,依旧条件反射的跪了下来,被伏天门的人拿了金铃在眼前一摇,算是彻底清醒了,双手颤颤的接了信。 如此,两人同时看完,同时红了眼睛。 伏冲更是冲到朕面前,嘴唇张张合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他把信塞到了朕手里。 朕只看了一眼,就一口气上不来,厥了过去。 …… 算起来,朕成为昭王已经七年了,所以,本王那一对双生女也七岁了。 两个女儿三分像本王,七分像小慈,都漂亮极了,反正自己的闺女,本王喜欢的不得了,怎么看怎么顺眼。 且自哥哥登基后,顺利和平的解决了安平镇的问题,虽然伏天门的青雀,也可以说是哥哥在安平镇时身边的谋士周先生自尽了,没查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混进伏天门和安平镇制造混乱,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陛下勤勉仁德,以致东周一派祥和安定,万姓倾心,想来潜伏暗处伺机而动想要危害东周的人也再翻不起什么风浪。 况且,还有伏天门守护皇室,陛下并没有解散伏天门,而是以伏天门做了许多善事,也印证了伏天门并非一把凶器这个道理。 有这么给力的一个哥哥,朕这个王爷当的颇为闲散自在,偶尔,陛下实在看不惯本王的“慵懒堕落”,会硬塞给本王一堆差事,以致本王都没时间陪伴妻女,本王甚是无奈。 说起来,本王当年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那天,小慈的爹,哦不,现在也是本王的爹,真的是本王的爹 分卷阅读48 …… 那天,他把信塞到本王手中,本王看了几眼,如遭雷击。 原来,本王不是父皇的儿子,本王的爹是伏冲,娘是夏姬。 当年,夏姬先是伏冲的姬妾,后来被先帝讨去,只是那时,她已经怀了本王。 朕看到这封信,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这是什么有情人终成姐弟的惨剧? 后来,本王才知道,小慈是我爹伏冲收养的女儿…… 大悲又大喜,本王真的离当场去世只差那么一点,好在,一切曲折都过去了,本王现在真的超级幸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天,本王带妻女去街上,恰巧碰见了素服出来的陛下。 陛下这些年一门心思放在国事上,身边竟没有一个知心人、解语花,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他封了小初的母亲纪氏为妃,封小初为太子,可听说他却很少出入纪氏的宫殿,他也没纳爱慕他的本王的前爱妃史夫人,更没有其她任何的姬妾。 这么多年了,身为一个帝王,子嗣单薄,依旧只有太子一个。 这件事常令朝臣们痛心疾首,潸然泪下。 没想到,本王还没关心陛下的子嗣问题呢,陛下却先关心起本王来。 他摸了摸本王两个小宝贝的脸,微含笑意,“两个孩子转眼这么大了,何时再给朕添个小侄儿?” 本王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陛下,臣弟觉得有这两个小淘气鬼就够了。” 小慈跟着点了点头。 陛下饶有兴致的看向小慈,“你就这么依着他?” 小慈看了朕一眼,唇角漾开一抹柔和笑意。 “虽然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多古怪想法,可臣妾也觉得,有她们两个就够了。” 陛下似乎一下子失了兴致,勉强笑了一声,道:“不打扰你们一家子闲逛了,去吧。” 本王道:“皇兄,一起吧。” 陛下却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不了。” 直到走出很远,小慈才若有所思,“陛下似乎不高兴。” 本王看了小慈一眼,继而拉住爱妻爱女的手,“也许是政务烦心吧。” 小慈点点头。 “小慈!”朕突然唤了一声。 小慈望向本王,本王轻声道:“我们一家子永远在一起。” 小慈再次笑着点头,眼中光芒柔和而温暖,再不是初见时的冰凉和冷寂。 “去买栗子糕吧,爹爱吃。”她道。 本王答应着,“好。” 午后的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的老长,我想,这一路走下去,就是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