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嗅觉通关剧本杀[无限]》 分卷阅读1 《我靠嗅觉通关剧本杀[无限]》作者:小酥醒 文案 茹愿签订“生死无悔”协议登录剧本杀系统的三千大陆,游戏通关可以让无所不能的三千世界满足自己一个心愿,茹愿的嗅觉从小就于常人不同,她能闻到人类因为情绪变化而散发出来的不同气味。 面对古装温柔女人角色。 茹愿:虽然你在啜泣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但是我闻到你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你在伪装、在说谎。 面对西装革履商人角色: 茹愿:虽然你看起来笑容亲和一副体贴人的模样,但是我闻到你身上拥有着腐尸的恶臭,你浑身都散发出算计的味道。 面对侏儒伪装孩童角色: 茹愿:你拥有稚童的面容但是你身上散发出汽车尾气的油腻味道,你的内心其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 她因为异于常人的嗅觉而引起三千系统千万观众们的注意,她的积分也犹如直升机一般扶摇直上。 观众们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全服唯一晶钻“连胜king”津神要找的那个女孩吗?! 从此以后,凡有人形警犬·茹愿在的事件里,都会有一个晶钻卡的大佬出现。 每每见到自己年幼时的暗恋对象,茹愿都很想上前闻一闻津戈撩的情绪,可那股奇妙而热烈的交合妙香是怎么回事?! 茹愿:奇了怪了,这味道我怎么没闻到过。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津戈撩面容清隽但耳尖却意外绯红:我……一直都在找你。 茹愿:味道更浓烈了。 阅读指南: ◆怼天怼地小恶魔女主*恶魔的地狱猎犬男主。 ◆有各种姿势的惩罚机制、奇奇怪怪的道具,主盘逻辑链、时间线和动机。 ◆【高亮】剧本杀属于角色扮演类推理游戏,文中人物拿到的剧本不代表人物思想行为、也不代表作者思想行为。 内容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直播 搜索关键字:主角:茹愿、津戈撩 ┃ 配角:下本开:【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 ┃ 其它:剧本杀 一句话简介:我能闻到谎言的味道 立意:解密真相,普法传递正能量。 1. 不要害怕01 她能闻到情绪变化产生的…… 银白色的高铁卷着狂风自迷雾之中行驶而来,四面八方自苍穹而落的虚无灯光就像满天繁星,充满着科技感的不真实性。 漫长的轨道不知道何处是起点,更不知道最终的站点在何处。 一尘不染的站台边缘站着位一身黑色斗篷,不知年纪和性别的人,它的衣摆被呼啸而来的风吹拂席卷在空中翻飞。 高铁,停在它的面前。 吱啦一声,车厢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几位玩家。 茹愿踩在下高铁的台阶上,稳稳站在站台上时才摸出口袋里一只细长的像是白巧克力棒的东西,抿在娇艳红唇之中。 好看的唇瓣抿住“巧克力棒”,女孩的天鹅颈微微扬长,深深吸了一口气烟里面的糖气。冷风吹散了她吐出来的白雾,让四周的空气弥漫着一股甘甜异常的糖果香。 细细一闻,似乎是蜜桃味的。 这股甜香稍稍驱散了一些车站专属的铁锈味,也让茹愿俏丽的眉眼稍作舒展,惬意地品尝起这款不带任何尼古丁、全世界独此一份的特殊气烟。 车上依次走下来其他四人和茹愿并肩而站,他们看到作为上一次事件里的游戏地点,高铁车在空中化作一团数码字符的乱码,慢慢升空最终消失在了眼前。 这番场景茹愿自从签订了“生死无悔”协议,来到这三千大陆参加“谋杀之谜”角色扮演类节目时起就见过无数次了。 但旁边有一个三十岁左右飞机头男子吓得面如土色,两腿哆嗦得像是随时会跌得在地似的。 茹愿早已习惯新人无法接受这虚拟的三千世界所呈现出来的一系列伪科学事件,此番这个男人的反应还算是勇敢一点了,在她刚进入游戏时见到的部分新人,当场昏死过去的不在少数。 “恭喜你们,成功地破获‘死亡高铁’事件,抓住了真凶蔡旅客。” 一个冰冷的女播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瞧见迎面走来一位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人。 这个女人脸上戴着一张白色的无脸面具,只露着促狭的一双黑洞来让眼睛观察到外面的世界,面具鼻腔和嘴巴的位置写着一个银色的字母。 ——α。 “不要害怕,我是三千系统的AI,阿尔法。” 阿尔法走来时带着一种机器人独有的僵硬感,在茹 分卷阅读2 愿的面前停下后双手摊在胸前,掌心里投影出一个半透明的荧幕。 “根据‘生死无悔’协议,你们在‘死亡高铁’事件里的表现,全部实时直播在三千平台中让观众们欣赏。而观众也会对你们发现死者、搜证、私聊、公聊、案件推演、投凶等环节中的表现进行评分。” “现在,你们可以点开你们的身份卡,查看观众们对你们的打分。” 阿尔法所说的“身份卡”,就是佩戴在每个人左胸口处的一个边长五厘米的正方形卡片。 卡片薄得就像是一张纸,轻轻点一下屏幕就像触屏手机可以弹出来一系列的app软件。 而在屏幕第一排第一个图案就是白底黑字写着“评分”。 茹愿点开之后,看到屏幕最下面弹出鲜红的两个字。 【完美】 在最新评分往上的历史评分,几乎所有都是千篇一律的“完美”。 紧接着,茹愿的身份卡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由原本的银色变成了夺目的金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团金光吸引过来,每个人目光之中五味交杂,羡慕、憧憬和惧怕汇集,让茹愿成为了注目礼的中心。 而这些眼神,全部凝聚成了一种奇特的劣质汽油味,萦绕在茹愿的鼻尖,让她又嘬了一口气烟想要靠气烟里面的糖果粉雾冲散这股味道。 阿尔法说道:“恭喜玩家·乳糖,从乌银晋级为耀金。同时在‘死亡高铁’事件中隐藏自己是死者情妇的这个秘密,并未让人发现所以额外获得100积分。” 飞机头男子脸色比他胸膛别着的铜质身份卡还要黑,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这不公平!我是在乘务员的饮料里下了毒,毒饮料还是马乘务员送过去的,就凭我知道死者爱喝热可乐这一点她居然从第一轮就锁定我是凶手,咬死我到最后一轮!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这不公平!说吧!她是你们三千系统的内定人员对不对!阿尔法!她是你们三千系统的人吧!?” 阿尔法声音毫无波澜:“三千系统绝不存在舞弊行为!” 茹愿知道飞机头男为什么这么愤怒,因为他连续遇上自己三局,巧的是每一局二人都是不同阵营的人,而每一次都是茹愿获胜。 飞机头男从“乌银”分段掉到了最低级的“破铜”分段,他自然心态大崩。 面对阿尔法的这句解释,飞机头男根本不信,情绪崩溃的跟阿尔法叫喊着。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腐朽气味,就像是走进了一间多年未有人进入的陈旧木屋。 茹愿的嗅觉自小就与常人不同,能闻到人类因情绪变化而散发出来的不同气息,所以才能在飞机头男疯狂给别人泼脏水时嗅到一股呛鼻的酸味。 而此时此刻,飞机头男的身上就散发着强烈的绝望气息。 “玩家·蔡,在‘死亡高铁’事件中被全票投出,扣除500积分,剩余积分0。依照‘生死无悔’协议中条令,积分0及其以下者,需在三千世界中担任剧本NPC二十年!”阿尔法冷冰冰的宣布着飞机头男的命运,每一个字就像是有钉子扎在飞机头男身上一样,让他胆裂魂飞。 飞机头男摘下自己胸膛上别着的“破铜”身份卡,狠狠地扔到地上,漫无目的地奔向远方:“让我给你们做NPC!我死也不!” 可是刚跑了没两步,阿尔法不知道从身体的那个部分摸出来一张红色卡片,对准飞机头男的背影厉声道:“玩家·蔡私自离开游戏!” 话音落后,红色卡片仿佛自动锁定飞机头男,朝着他的身体“嗖”的一声飞过去,稳稳贴在大汉的后背上。 所有人看到红色的卡片上弹出一个闪着金光的字。 死! 那张红色的卡片上,描绘着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对生命带来的却是死亡审判,每一个笔画之中散发出来瘆人的寒意。 飞机头男的脚步骤然按下暂停键,右脚还处于滞空瞬间僵住。 他仰面一头栽倒,整个身体就像是融化了的蜡烛一般松软下去。 皮脂融化成一坨,肌肤皱巴成风干了的柿子皮,飞机头男连一句痛苦的哀求声都喊不出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犹如沸水冒泡泡的声音,随后便彻底消失在了一团血肉模糊之中。 骨头也好似被融化了一样混着血肉、毛发迅速腐烂。鲜红的血液顺着蔓延到四周,身体因为疼痛而迅速蜷缩在一起,在地上留下血迹斑斑的扭曲痕迹。 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足以催动任何人的血液上涌。 分卷阅读3 新玩家里的另一个女性双腿瘫软在地,捂着脸嘶裂尖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四周散发出浓烈的血淋淋气味,但是茹愿一点也闻不到。 异于常人的嗅觉在小的时候还能闻到一点正常的气味,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正常人能闻到的味道对她来说越来越模糊,反而情绪变化产生出来的味道逐渐清晰。 阿尔法面朝着所有人,脸上的白色面具肃穆而又冷漠:“签订了‘生死无悔’协议后,任何玩家不得自主退出游戏。” 这是一种恐吓,也是一种警告。 除了茹愿之外,其他三人都吓得尖叫连连,该呕吐的呕吐,该晕倒的晕倒。 阿尔法像看不见似的,继续说着游戏:“接下来,你们可自行选择下一次事件簿,难度系数越高的事件得到的积分越高。” 茹愿扬声:“阿尔法,这个‘耀金’的分段有什么用吗?” 阿尔法:“身份卡好看。” “……”茹愿。 在进入游戏前签订的“生死无悔”协议书里,茹愿知道每一位玩家都有初始的1500积分,在游戏过程中推出真凶和挖掘玩家秘密都可以获得积分,同理投错真凶会扣除积分,低于0的会自动充当三千世界里的NPC。 而NPC是三千世界里最无人权的身份,随即匹配成任意事件里面的NPC,生死也不由自己。 能落个像“死亡高铁”里面的死者NPC,被毒死的下场都算是轻的,有的NPC因为事件需要被碎尸、毁容、断肢的不在少数,所以飞机头男宁死也不愿意去做NPC。 在三千世界里,除了NPC和玩家之外,最尊贵的就是观众。 观众们针对玩家每一次事件的评分可以让玩家们的身份卡发生变化。 打分标准分为:垃圾、一般、优秀、完美。 身份卡分为六个等级:破铜、烂铁、乌银、耀金、晶钻、至尊。 茹愿点开自己身份卡里的红底白字写着“弹”的图案,看到了以她视角而建立起来的房间弹幕。 里面弹幕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密密麻麻。 ——“噢天哪,这个PLMM就是一路‘完美’上耀金的大佬呀!颜值我太可了,下次玩什么呀?我要追看!” ——“她抽的是什么牌子的烟?我怎么没见过啊,求同款!”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从她第一个事件就追看,这个不是普通的烟草,而是她从现实世界里带来的不含任何尼古丁、焦油、烟丝的气烟。好像是特制的,之前有和她同车的玩家说闻味道是甜的。” ——“身份卡好看是没啥用,但是象征着观众们对该玩家的喜爱呀!” ——“嗨,还是积分更重要,10000积分可以兑换一个心愿,之前有玩家是‘烂铁’不被观众喜欢照样玩到10000积分,最后美滋滋的问三千世界要了十个亿回家当首富去了。” 茹愿看得眼花缭乱,关掉弹幕准备瞧一瞧自己下次事件玩什么。 旁边走过来一个男孩子,眉清目秀、身上板正的衣服上折射着略显滚烫的灯光。在茹愿身边停下时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脸颊绯红。 “下次事件我能跟你一起吗?” 2. 不要害怕02 您已与“乳糖”成功组队…… 面前这个男孩子身上穿着一件枣红色的列车员服制,茹愿记得他,他就是刚才事件里差点被投成真凶的乘务员。 “为什么?”茹愿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男孩子身上有一股非常热烈的气息,有点像巧克力饼干掰碎了之后混热牛奶的味道。 凭借着茹愿先前阅人的经验,一般有这种味道的人都是抱着真诚的态度来的。 他实话实话:“‘死亡列车’是我第一个游戏,如果不是你我刚才肯定会被玩家·蔡脏成真凶。很险,差一点死的就是我了。” “带上你是没什么问题,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他想了想,更加诚恳道:“我可以把我刚才那次事件赚到的所有积分都给你。” 玩家之间的积分是可以互赠的,但是他居然愿意把自己一整局赚到的积分都给茹愿,倒是有些让茹愿意外。 茹愿又问:“如果下次事件我是真凶、或者你是真凶,我们不同阵营怎么办?” “那就算我倒霉,我认了。” 分卷阅读4 真诚的味道更浓烈了。 茹愿瞧着这位憨态可掬的大男孩,良久点了头。 二人摘下身份卡,边缘贴着边缘互相加了好友。 刚刚成为对方好友,茹愿就看到对方包了一个500积分的红包给自己,她并没有要:“不急,下次事件结束再给。” 茹愿没有立刻收,是怕下次事件二人对立面不同,这个大男孩会落得和飞机头男一样的下场。 “太感谢了,你叫我小马就行。”他憨憨一笑,身上散发出一股非常浓郁的阳光之下蓝色海洋气韵。目光微抬,一眼瞥见茹愿身份卡上的讯息。 ——茹愿 ——id:乳糖。 “你、你是茹愿?”小马声音高了几度。 她浓密的睫毛轻抖,随着弯弯的笑眼舒展开,露出上牙床两颗尖尖的晶莹洁白虎牙,让这笑容也多了几分甜美,对着一脸惊喜的小马点了点头。 在茹愿看不到的弹幕后台,因为“茹愿”这两个字掀起了滔天巨浪。 ——“茹愿?我靠!她也姓茹?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坠楼身亡死者茹忆也有个妹妹……不会是……” ——“茹忆?那个被怀疑是‘红雪杀手’跳楼自杀的国家武术馆馆长大孙女?” ——“警方后来不是辟谣了吗,那女的不是‘红雪杀手’,你们村断网多久了?” ——“估计是碍于老馆长面子吧,毕竟是华夏武术协会会长、国家级老荣誉家,国家不能打自己的脸啊。” ——“如果那女的不是‘红雪杀手’,干啥跳楼呢?而且她死了之后,再也没有‘红雪杀手’的受害者出现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是吧不是吧,我追了这么久的PLMM是杀人犯的妹妹? ” 小马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他的反应和弹幕里的观众们不同,而是两眼发亮就像看到一座金山般,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骤然浓烈。 茹愿嘬了一口气烟,慵懒地吐出一团薄雾:“我有这么出名吗?” “你就是金戈大神要找的那个女孩啊!” “谁?” “金戈!金、戈!”马复飞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三个让茹愿刻骨铭心的名字。 捏着气烟的指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骤然用力,让少女粉嫩指甲白了几分。 她懒洋洋道:“不认识,没听说过。” “那他为什么一进游戏被阿尔法问到想要完成什么心愿的时候,开口就是‘我来找一个人,她叫茹愿’?” 茹愿面色不动,“不知道,重名了吧。” “姓茹的就不多,重名的几率也很少吧。”马复飞目光下移,稍稍打量着面前这位美艳而稚气的女孩。“我可是花了五万块钱在三千平台当了一个月的观众,被金神这位行走的‘春天药剂’高颜值脑力男俘虏的头号粉丝,金神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好大的口气,还所有事都知道。 茹愿不以为然:“玩个剧本杀还玩出粉籍来了,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玩家拿生命参演的剧本杀游戏,想要观看每个月的观看费也不便宜。 茹愿没在这方面花过钱,听说有一款能实现愿望的游戏就直接来做玩家了,她懒洋洋的瞥了一眼小马:“挺有钱啊小伙,来这里的人要么为钱、要么为名,你这么有钱还要把命赌进来?” 小马笑容微淡,身上气息多了一份丧丧的忧郁:“我有一个想救的人。” “这不巧了,咱俩的目的还真有点相似呢。”茹愿笑笑。 “啊?是吗?愿姐的心愿是……” 茹愿抿了一口烟嘴,齿间流香:“我想要让死人复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站着位置角度在光线下的问题,茹愿手里捧着的身份卡,金灿灿的卡片衬得她指尖葱白。 小马更加好奇了:“你要复活谁啊?” “秦始皇。” “……”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茹愿想要复生的,就是送给她这只气烟告诉她“吸烟有害健康”的人。 那个人叫茹忆。 是她的亲姐姐。 茹愿轻启双唇,露出上牙的两颗尖尖虎牙,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只小恶魔,只是不笑的时候恶魔牙被藏在平静的恬淡之中。 分卷阅读5 “下次事件,我有三个选择。” 每次游戏结束之后,都会给玩家三种不同类型的剧本,任其选择。 茹愿的指尖在自己的身份卡上游走着,小马凑过来一看。 嚯,两个两星难度、一个三星难度。 “密室本格本、民国情感本……还有烧脑推理本?”小马念叨着,眼睛越瞪越大。“你搜到的都是难度高的事件,不如看看我的吧?你看,我的三个全是一星……” “拉你了。”茹愿打断了小马的碎碎念。 “……”小马低头一看,耀金大佬选了三星级的烧脑推理本。 茹愿:“难度越高,给的积分越多。” “啊,不如稳妥一点……”小马企图劝说。 茹愿催道:“来不来?不来我自己开了。” “来来来。” 身份卡很方便,在屏幕左侧有好友栏,可以加好友、发图片、转赠积分,和现实世界里手机中的微信功能差不多,甚至还可以打电话沟通。 只是茹愿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小马是她唯一的一个好友。 因为小马也是茹愿在来到三千世界里,唯一一个嗅到身上气息不浑浊的大男孩,其他人想要和她组队每次都说一些冠冕堂皇之语,实际上就是想从茹愿的身上捞好处。 而小马很直接地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愿意等价交换别的物品。 ——【您已与“铁马”成功组队。】 ——【您已与“乳糖”成功组队。】 金色身份卡和铁制身份卡分别显示不同通知。 二人的面前同时立起两扇被数码组装成一模一样的门,而之前在“死亡高铁”上存活下来的另外两个玩家也早已通过数据门赶往其他事件,事件不同门也不同。 茹愿转动自己面前的门把,侧首好奇道:“你id为什么叫铁马?” 小马脸一红:“金戈、铁马。” 金戈铁马? 真不错。 粉圈男孩的倔强。 门后,是一个黢黑的小空间。 也被三千世界的玩家们称之为“安全屋”,因为每次事件都会换不同的角色,而不同的角色相对应地也有不同的身份和服装,为了保护玩家们的隐私,特地设置了独立的“安全屋”。 在“安全屋”里的玩家可以稍作休息,补充睡眠、解决生理问题、就餐等等皆可。 是唯一一个不会被观众们看到的地方。 玩家站在里面会自动换装,并且还可以读取自己的新事件身份和任务。 茹愿前脚踏进去,门自动就关上了。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身上的衣物也发生了变化,从温暖的毛呢大衣变成了毛茸茸的质感。 有点像睡衣。 她心想。 暗黑的安全屋里,四面八方密封的空间中,连空气都变得有少许稀薄。 墙壁上浮现出下次事件的背景资料。 ——【您选择的是,三星级烧脑推理6人本。】 ——【欢迎来到《不要害怕》事件,您此次所分配到的角色为“猫咪”。】 ——【该角色与您相似度为:78%。】 猫咪? 茹愿诧然,她之前玩过修仙类的、民国类的,还真没玩过动物类的。 ——【事件开始自动扣除1000积分,赢得游戏积分加倍,余额剩3500积分请您知悉。】 ——【作为角色扮演类推理游戏,您必须严格代入匹配到的角色,不准出现ooc行为。熟记你分配到的人设资料、想要击杀的人员、以及事件为你提供的杀人工具。】 ——【每次事件玩家人数59人不等,玩家分为两大阵营,作案者阵营与嫌疑人阵营。】 ——【作案者阵营主要分为直接造成死者死亡的真凶,以及协助真凶的帮凶,帮凶与真凶胜利条件一致。需在最终投票环节作案者阵营中的玩家不被高票选举,则算作作案者阵营胜利。若无帮凶,作案者阵营则只有真凶一人。】 ——【嫌疑人阵营胜利条件为,需在最终投票环节选举出作案者阵营中的人,则算作嫌疑人阵营获胜。】 这些是每次事件开始前都会重复一遍的游戏规则,茹愿早已烂熟于心,只是没想到的是, 分卷阅读6 之前她玩的基本都是一星难度或两星难度的剧本,扣除的都是500积分,没想到三星级以上的剧本是1000积分打底。 虽然说三星级剧本要比二星级难度高一倍。 但高昂的积分真的很诱人啊。 ——【事情发生在3000年3月15日,年度最受欢迎的灵异小说家朱学民邀请业内好友,来参加他举办的一场名为Animal Party的cos派对。】 ——【你是国内当红小花旦,今年20岁,许多观众都被你的外貌吸引对你路人缘印象极佳。但是你知道,必须要有一个优质作品才能让你在娱乐圈中站稳脚步。】 ——【于是,你的经纪人相中了马导演准备翻拍的朱学民新作《狐妹》大电影,并想方设法为你夺取下了《狐妹》大电影中女一号一角。】 ——【但你没想到朱学民作为《狐妹》原作者,竟要求你在电影当中增加一段露骨戏。】 ——【你深知国内对露骨女性的容忍度极低,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让你被大众知悉,你不希望自己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这样的形象。】 ——【于是,你的经纪人要求你前来参加这次的Animal Party,不惜一切代价,说服朱学民打消露骨戏的念头。】 不惜一切代价。 其中有一个方法,就是杀掉朱学民! ——【三星级剧本与寻常剧本不同,为了增加玩家代入感,让玩家能够沉浸其中,会增加一定的剧情线。】 墙壁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的时候,通往游戏地点的门也应声而开。 茹愿瞧见门后浮现出一丝亮光,她推门而出。 门后不再是从“死亡高铁”上下来的车站,而是一个温暖的室内。 映入眼帘的是装潢成欧式的房间,家具简单地陈列在面前,暖黄色的灯光铺洒在奶白色的床上,床对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盆香水百合。 茹愿走过去,鼻尖靠近时轻轻一嗅。 意料之中的什么都闻不到。 闻不到花香、闻不到洗发水的味道、闻不到汽车尾气的味道、闻不到尸体腐烂的味道。 只能闻到别人情绪的味道。 茹愿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会把气烟紧紧攥在手里,所以更衣室里只会换掉她身上的衣物,而不会换掉她手里的东西。 这是姐姐留给她的唯一东西,绝对不能丢掉。 茹愿抿着烟嘴,轻轻一吸,气烟里面的特质糖果粉化作雾气,充盈在她的口腔之中。 吐出之后,她瞧见旁边立着一架落地镜,完整地照出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 她…… 居然穿着一件露脐的黑毛猫咪cos服! 头上会随着动作晃动的猫耳朵和粉色耳窝,毛茸茸的黑色项圈上点追着白色条纹、一字领的黑色抹胸让肌肤看起来更加白皙,两只手上戴着一双可爱的粉爪黑毛露半指猫手套。 茹愿转身撅了一下屁股,包臀短裙身后还垂着一只黑色的猫尾巴。 还挺可爱的,很适合她。 Animal Party。 cos派对。 原来是这个意思。 身份卡上又弹出一条讯息。 ——【本次事件,共6位玩家,烂铁2人、乌银2人,耀金1人……】 ——【晶钻1人!】 3. 不要害怕03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男…… 晶钻,是比耀金高一个档次的评分。 虽说还有最高一个评分“至尊”,但是茹愿玩了这么久的剧本杀,从来没见过“至尊”也从来没听说过谁当上了“至尊”,晶钻已经算是目前分段最高的档次了。 迅速熟悉一下四周环境之后,茹愿知道自己现在呆着的地方应该就是Animal Party的地点区域之中的一间屋了。 通过刚才在安全屋里的基本背景来看,这次死者大概率就是举办这场Animal Party的主人,网络知名灵异小说家朱学民。 身份卡“滴”了一声,传来新的讯息。 茹愿把身份卡从胸口处摘下来,放在掌心观看。 ——【请在你所处的201房间寻找猫咪面具。】 ——【你仅有5分钟的时间,超时将扣除100 分卷阅读7 积分。】 ——【04:59、04:58……】 知悉过后,茹愿把金色身份卡放置胸口,卡片神奇地自动吸附在她的心脏处。 自从进入那个神奇的地下实验室,在太空舱里被进行了人体勘测、并签订“生死无悔”协议后,茹愿的世界观就被这个不受任何法律约束、充满谋杀的地方屡次刷新。 得到信息点之后,茹愿便开始在房间里四下搜索。 床上没有、床底没有、桌子上没有、抽屉里没有……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木质衣柜,拉开之后,里面挂着几件女士衣物。撩开遮挡的衣物后瞧见了挂在墙上的黑色的古风猫面具。 在茹愿摘下来的瞬间,身份卡上的倒数计时“滴”的一声结束。 ——【Animal Party,以cos动物为主题的派对,根据派对主人朱学民的要求,在17点进行的派对之中,没有人类、没有社会地位、没有男女,所有人都是动物,都要遵守动物世界的丛林法则。】 ——【请一直戴着你的猫面具,严格按照猫咪的习性来进行派对游戏。】 茹愿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黑色猫咪面具,上面描绘着银色的哥特式花纹,眼睛的位置画着长而上扬的眼影,看起来媚态十足。 是了,她是猫。 “咚咚咚。”茹愿身后的门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份卡上的时间。 【14:30】 她趴在猫眼处,看着门外站着一个头戴马面具、身上套着一件褐色的如麻袋一般的衣服。 是小马。 门开了之后,小马蹦蹦跳跳地钻了进来跟茹愿打招呼。 “你这一身……”茹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有些好笑。“像马面波杰克。” 小马的脖子上面戴着套脸的马头套,隔着胶质感的面具,他的声音都有些沉闷。 在看到茹愿的打扮之后,小马赞叹道:“你这一身也太凉快了。”随后马面的视线往下挪了半寸,惊叹:“卧槽,你这马甲线也太清楚了吧?!” 茹愿穿着露脐装,抹胸只能遮住该遮住的位置,下身的包臀短裙和漆皮高筒靴将她少女曼妙的曲线展露无疑。线条柔软而清晰的马甲线和后背的腰窝很难想象会出现在面前这不堪一握的A4腰上,一寸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却在那白皙纤细的腰部肌肤内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力量。 “不行吗?”茹愿反问道。 “当然行,就是感觉你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甜美可爱的小妹妹,没想到居然是撸铁达人。”小马瞧着她一字领里萦瘦的肩膀和比他手腕还瘦一拳的大臂,整个儿一皮包骨,再一想五大三粗的自己肚子上就一块大腹肌,甚是惭愧。 茹愿理了理脸上的面具:“我不撸铁。” “那你这人鱼线……” “打架打出来的。” “……” 小马战术性后退半步。 “你以为在这三千世界里混到耀金很容易吗?现在的观众这么难伺候,聪敏的人多得是,能打的小姐姐就我一个。”茹愿微微歪颈,俏皮可爱。 头上戴着的猫耳朵跟着晃了晃似乎在赞同她的话一般。 “牛逼。”小马感慨。 在游戏中看不到的弹幕区里,也跟着炸锅。 ——“鼻血呢,我留纸了。” ——“亲眼目睹确实是能打的小姐姐没错了,之前有一次事件是逃杀主题的,乳糖妹妹从三楼靠一根水管飞到一楼。” ——“真的假的,吹牛逼呢吧。” ——“真的,我在现场,我是那根水管!” ——“我也看过那次事件!脸上带血的乳糖妹妹A到我了,是我掉坑事件。” ——“漫画腿原来是真实存在!妈妈,我见到了!” 小马说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刚才看见了吗?咱们这次事件里面有一个晶钻大神!” “晶钻怎么了,只能说明观众喜欢他,并不代表他的逻辑和推理就很厉害。”茹愿不以为然。 “我在三千平台当观众的时候,别说晶钻了,耀金我都没见过几个。”小马靠着墙,马脑袋抵在墙板上,感叹道。“金神就是晶钻啊……” 茹愿没接他这个话茬,把话题拉到了游戏上面:“你就是打算翻拍电影的导演?” 分卷阅读8 “对,是我。” “朱学民这个人你了解多吗?”茹愿将气烟咬在贝齿之间,露出上牙床一颗尖尖的虎牙。 小马嘿嘿一笑:“朱学民在十年前写了一本《不见天日的900天》,此书一出惊艳世界,被誉为三千世界第一悬疑小说冠王。十年间里,朱学民相继出版了《昼夜颠倒的第100天》、《黑白不分的第500天》,但是都成绩平平,直到今年1月1日,元旦节当天朱学民的《狐妹》问世。从悬疑类型变成了灵异类型,然后吧我就看上了这本书觉得这本书前景大好肯定能让我狠赚一笔,所以我就买了电影版权。” “没了?”茹愿问道。 小马“昂”了一声,乖巧的站在墙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再之后就是挑选演员,茹愿被挑中成为《狐仙》的女一号。 在茹愿的背景资料里,除了朱学民就是小马,此番三人连成一个三角形,构成了雇佣关系。 茹愿轻吐一团糖果气的薄雾,猫咪面具下遮掩的眼睛半眯着,就像一只午后刚醒的黑猫:“多多指教啊,马导。” “好说好说。”小马也迅速投入人设,生怕自己做出ooc的行为,被系统检测到扣除积分。 另外,如果玩家做出ooc的行为也会被观众看到,观众也会对其进行负面打分导致身份卡降级。 “有一个问题。”茹愿打断了小马的憨笑,“你知道朱学民要我拍露骨戏吗?” 小马的笑声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藏在马面里面的人脸看不见表情,但是茹愿能闻到他情绪变化的气味。 这种味道就像在苦涩的摩卡咖啡中加入韭菜、蔬菜和咖啡因混和而成的心虚味。 但是心虚归心虚,小马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知道。” “那你知道,在咱们这个事件的背景里面,网络舆论对拍露骨剧和露骨电影的口碑都是很差的吗?” “知道。” “那作为导演,你默许了?” 小马立刻嚷嚷:“怎么可能!” 咖啡气息里多了一点呛丝,他情绪往恼怒上面转变。 瞧见茹愿露在面具外面的嘴角微微扬起,小马感觉自己好像被猫咪按在爪下,反应过来:“现在就开始审我了吗?” “正常的信息交换而已。”茹愿微微转身,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衣着。 小马一拍脑袋:“喔,我想起来了,身份卡给我的任务就是来告诉你,让你想办法说服朱学民,打消拍露骨戏的念头。” 茹愿用“你终于想起来了”的眼神瞥了一眼小马:“你是导演,你为什么不去?” 呛丝稍散,韭菜味更浓。 小马又心虚了:“我也去啊,咱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跟他讲理、你跟他谈情……” 朱学民,40岁。 比茹愿大了一轮,她可不想谈什么情。 信息交换的差不多了。 茹愿看到自己身份卡上写着:【自由时间1小时,活动地点仅在二楼西侧走廊。】 所谓自由时间,就是说玩家在经过其他玩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稍稍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二人商定之下,决定出去转一转,顺便瞻仰一下晶钻大佬。 茹愿前脚刚走出门,南侧挨着茹愿201房间的202门也应声而开。 门内走出来一位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双腿笔直的男子。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赤红色的毛绒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腰带,或许是因为他个头太高了,而导致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时候遮不住修长的双腿露出精瘦的脚踝。 这个男人也瞧见了茹愿,依靠在门后,净白的脖颈微转,触动了他脖子上戴着白色项圈上的铃铛。 叮铃。 清脆的一声响,仿佛让时光回到了五年前还在爷爷的武术馆里的日子。 武术馆的门口也挂着一串铃铛,每次人来人往都会代替武术馆里的人迎宾送客。 他的脸上也带着一张足够挡住大半张脸的面具,只能露出一双耀黑的双眸和妃色双唇在打量着茹愿。 这熟悉的像风卷砂石一样厉人的双眼,茹愿再熟悉不过了。 分卷阅读9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 是他! 4. 不要害怕04 金戈铁马 茹愿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停住了脚步,但她猛地刹车导致身后跟着的小马没收住脚步,一个前冲差点栽到墙上。 “对不住、对不住……”小马连连道歉,但他连对方的衣服都没碰到,也不知道是跟墙道歉还是跟人道歉。 一抬头的功夫小马脸上的头套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有些拧巴,扶正了之后隔着厚厚的面罩,小马看到对方左胸膛心脏处贴着一张琉璃晶莹的身份卡。 璀璨耀眼,很是好看,散发着王者高段位的奢华气息。 上面写着: ——XXX ——id:金戈 他在商店里买了遮名卡,真名被遮盖了起来。 但是这个id在三千世界里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茹愿看着他静静地站在门内,修长挺拔的身材即使穿着衣服也是像衣架子一样完美的存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馥奇而又性感的香沁,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都让人如痴如醉的想要时时刻刻靠近。 这个味道在此时此刻对于茹愿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相识了数万人,绝没有第二个人拥有这种气息。 原来,他就是金戈。 “金、金……”小马嘴皮子都哆嗦了起来,他看了看对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又回头看了看茹愿,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茹愿。 茹愿上前一步,伸手锁住小马的脖子,单手拽着小马往另一头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 那个戴着晶钻身份卡的男人没有追上来,甚至连话语都惜字如金的一言不发。 是茹愿熟悉的淡泊性子了。 小马的个头比茹愿高了十公分,但是却被茹愿单手拖着走。 二人走到204房间旁边的拐角停下,小马扶正了脸上的头套,厚重的马面都挡不住他激昂的音调:“刚才那个就是金神啊!你为啥不跟他说话啊?!” 略微喧嚣的声调震得茹愿耳膜发痒,茹愿反问:“说什么?” “他一直找你呢!” 茹愿摘下自己的身份卡:“你提醒我了。” “什么?” “花1000积分买个隐藏真名卡。” “……”小马看着她在身份卡上指尖纷飞,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想让金神认出来?” “叮咚,购买成功。”茹愿不理他。 “……”小马。 随后茹愿的金色身份卡上面的名字显示,也变成了: ——XXX ——id:乳糖 积分在三千世界里就相当于是货币,身份卡中第二页有一个小商店,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 其中一个,就是隐藏真名卡。 这个卡可以抹去身份卡上该玩家的真实姓名,主要是防止游戏当中暴露个人三次元信息。 之前茹愿一直觉得1000积分才能买,实在是太贵了。 但是此时此刻,不管多少茹愿也要买下来,不然……后续的麻烦事更让她焦头烂额。 “你俩……有事儿?”小马问完之后感觉自己是白问了。 这不是明摆着呢吗? 一个找人、一个躲人,还花1000积分隐藏真实姓名。 当初小马支付了五万一个月的观看费用,看到的第一场剧本杀事件里面就有金戈。每一位玩家初始积分只有1500,金戈刚登陆三千大陆就花了1000积分买了个抹去真名卡,剩余500积分用于游戏。 但凡游戏过程中出现失误或者游戏失败,二十年的NPC打工生活是没跑了。 这一操作震惊了当时直播间里所有人。 于是全服没几个人知道“金戈”的真名叫什么。 但是此刻,茹愿知道。 他的本名叫津戈撩。 “不准告诉他。”茹愿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小马。 小马头如捣蒜:“放心,我嘴巴最紧了。” 分卷阅读10 茹愿瞧他头上套着的那个嘶哑咧嘴马面具,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至少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气息闻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金神刚才那个装扮是什么来着?狼?”小马疑惑。 茹愿回忆了一下,说道:“是狗。” 话音刚落,旁边的203房间门应声而开。 一个脸上带着狼面具身上穿着灰色狼皮的男人走了出来,茹愿朝204房间的人努努嘴:“这才是狼。” 狼面具瞧着门口站着的俩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好呀。” 虽然从声音上面来听,狼面具是在热情地打招呼,但是茹愿明显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汽油味道充盈在嗅觉中。 茹愿感觉到了狼面具的疏远和故作亲昵,但是小马感觉不到,还热情地上前和狼面具闲聊。随着聊得话题越多,那股不耐烦的汽油味就越浓烈。 在味道最浓烈的时候,狼面具终于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小马:“我下去拿点吃的,有点饿了。” 小马和茹愿的活动范围只有二楼,不能去楼下。 随着狼面具的离开,汽油味也逐渐飘散。 茹愿和小马在二楼又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四周环境。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别墅的二楼,南侧有一个楼梯直达一楼,而楼梯将整个二楼分为两个部分,一西一东。 茹愿所住的201房间就在西侧最里面,隔壁就是狗面具居住的202室。 中间203是一个猴子装扮的男性,最靠近楼梯的204是和小马打招呼的狼面具。204对面205房间是小马,旁边挨着朱学民的卧室。 熟悉了二楼地点之后,茹愿和小马的身份卡上都传来“滴”的一声。 ——【请回到各自房间,等到17点的Animal Party。】 茹愿和小马在楼梯口分开,回到201路过隔壁狗面具的房间时,她脚步微顿。 抬眸看着门板上四四方方的门牌和禁闭的房门,不知道从何处拂来的一阵冷风,从茹愿的脚底板一直爬上齐臀的小短裙。屁股后面垂耷的猫尾巴扫在大腿内侧,有些微痒。 茹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内,拿出那只白色的气烟细细品着里面的糖粉。 白雾不断,萦绕在齿间,充盈在面前却一点味道都闻不到。 别人都说是蜜桃味的糖果气息,但是她只能闻到虚无的空气。 茹愿闻不到任何常规气味,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的所有酸甜苦辣咸都和嗅觉无关。 这个秘密,只有姐姐知道。 姐姐死后,这个秘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茹愿躺在床上,一下接着一下地吐着糖雾。 雾气发白,迷乱了眼前的一切。 隐约之中,茹愿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爷爷的武术馆,每天和姐姐穿着武道服拿着脚靶、木板练功的日子。 空荡荡的练功厅,只有肉体击打在沙袋、木桩上的声音。 而那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全部都化作一年前大雪纷飞的一天夜晚。 姐姐从18层楼上纵身一跃,跌在厚厚的雪地之中。 白雪混着红血。 姐姐的手张着,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的样子。 只有茹愿知道,姐姐想抓住的……就是茹愿手里的这支气烟。 室内明明开着暖风,但茹愿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就像是一年前躺在雪地里的姐姐,也一定很冷吧? ——【滴。】 ——【Animal Party开始了,请玩家迅速赶往一楼宴会大厅。】 茹愿起身,抖了抖烟嘴塞在自己的包臀裙口袋里,踩着门口的猫爪鞋出门。 为了完全符合动物,连走在地摊上留下来的痕迹也是猫咪的梅花爪印。 一推开门,隔壁屋的狗面具也刚好出来。 二人正巧又打了一个照面,赤红色的犬科动物站在面前,说不扎眼是假的。 茹愿不动声色假装没看到似的,径直越过他朝前面走着。脸上的猫面具戴得非常严实,他们二人都两年没见了,应该认不出来吧。 分卷阅读11 小猫咪在面前健步如飞,看背影好似有一种逃窜的意思,黑色的猫尾在身后扫来扫去,身后陷进去的美人骨线条柔软得让灯光洒在上面都变成了流淌的水。 茹愿虽然没有正常的嗅觉,但是听力一直很好,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 赤犬好像一直紧跟着她的步伐,完全不落任何频率。 茹愿轻轻蹙了一下鼻子,空气中什么味道都没有,只能听见二楼和一楼布集的脚步声。 一楼已经站好了五个人,除了打过照面的大灰狼和小马,还有住在203的金丝猴。 以及一只和茹愿一样毛茸茸的白色毛毛兔,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但是每一个人都被面具和cos服挡住身体大部分的区域,分不清年纪。 毛毛兔清了清嗓子,伸手拂了一下自己头顶的兔耳朵,说话时声音甜美的带着一股嗲意:“大家好,我是森林里面最可爱的、跳的最高的小白兔呦!” “……”茹愿。 这干嘛呢? “滴!” 身份卡弹出一条讯息:【为了增加玩家代入感,请以小动物的方式来介绍自己,严禁ooc!】 茹愿想了一下,双手握拳在脸侧做了一个招财猫的动作,歪着脑袋眨了下眼:“大家好,我是森林里面爬树冠军小黑猫。” 弹幕炸裂。 ——“卧槽,好几把可爱!吸溜吸溜么多么多。” ——“这耳朵还会自己动,太欲了!确定不是某种带颜色的厂家赞助了吗?” ——“乳糖小姐姐这局不会是侦探们吧?我联想到了黑猫警长23333。” ——“怎么可能,有侦探的版本是二星及以下的,三星往上都没侦探。” 茹愿话音刚落,鼻尖充盈着一股非常清晰的狐臭味,散发这股味道的就是第一个发言的小白兔。 尽管小白兔笑眯眯的鼓着掌,似乎很欢迎茹愿的样子,但是这种味道茹愿经常能闻到,很多人嫉妒她的时候,身上这股味道会随着嫉妒的程度而不同程度地浓烈。 可是茹愿不懂,她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为什么小白兔身上的这股狐臭味这么浓郁,味道熏得她鼻子疼。 喔,天哪。 快要窒息了。 5. 不要害怕05 晶钻大大,该你啦。…… 兔面具身上穿着类似酒吧夜店女郎的兔女郎制服,修长的双腿上套着一条大网格黑丝袜,脚上踩着五厘米的尖顶高跟,头上的白色兔耳朵发卡半折着很是性感。 隔着面具,没人能看到她的长相,只知道这个小兔子的身材火辣。 常人只能闻到玉绒兔小姐身上反转巴黎的香水味,只有茹愿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来自情绪变化的骚气狐臭味。 那个年轻的女士隔着面具瞧向茹愿,面具遮不住的一双水汪汪媚眼如丝,笑意款款。 茹愿总觉得她这个笑眼很奇怪,在狐臭味到之中,又多了一股雌性动物发情期总会到处撒尿的味道。 兔女郎的声音嗲甜至极,朝着茹愿说道:“晶钻大大,该你啦。” 茹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兔女郎一直看的都是站在茹愿右后方的那个赤犬先生。 “角色,狗。” 惜字如金。 每一个音节都像风拂秋叶,带着自然而又低沉的颤音。 这股气息自带冷意,扫去茹愿鼻尖不少骚臭味,就像是冰过的薄荷,将四周所有的异味凝固。 兔女郎的笑容明显被这股冷意僵住,有些尴尬的又把话题转向其他三位男性玩家。 她胸前佩戴的身份卡和茹愿之前的颜色一样,都是白色的“乌银”段位。 看样子,这个“乌银”分段里面多多少少加了几分观众们对她身材的认可。 小马是马面男,其他二人一狼一猴,并成一排站在大厅里,四周停靠着四五个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色的美味佳肴,看这卖相让人食欲大动。 但他们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 所有玩家都依次介绍过自己之后,兔女郎忽然拍了拍手,扬声指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那么,接下来有请本次Animal Party的主人,猪——先——生!” 分卷阅读12 这略微做作的喊声,喊来了一个头顶戴着猪面具、手里握着一根红木拐杖,身材略微臃肿肥胖,身穿黑色男士西装的人。 看着他手里的拐杖还有略微蹒跚的步伐,茹愿猜测这应该就是40岁的朱学民了。 猪和朱,也是同音。 兔女郎非常撑场面地不停鼓掌,其他三位玩家也象征性跟着欢迎了一下派对主人。 猪先生走到楼梯间,面朝众人,摊开双手热络地对所有人说道:“欢迎大家来到我的Animal Party里聚餐,我是猪先生,你们都是我的好友,今日特地邀请你们来我的会馆一聚。至于为什么要让你们都打扮成动物的样子呢?是因为大家也知道,我新出版的《狐妹》一书就是以狐妖的角度来写的,而我本人接下来也打算多开创此类题材。今日也算是借着好友一聚的由头,来让诸位扮成动物,让我们释放天性!快乐是本能、享受是天性!开心的渡过今夜吧!” 小马“卧槽”了一声,凑到茹愿的面前小声说道:“这怎么有一股拉皮条的意思?” 他话没说完,就被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的音响传来了震耳欲聋的交响乐。 “请大家一起舞动起来!”猪先生握着拐杖,朝天一指,仿佛能凝聚这震耳欲聋的万千乐曲声似的。 舞动? 怎么舞? 茹愿看到那个兔女郎倒是跳得很开心,马达臀晃来晃去的让后面的那只白色团球短尾巴也眼花缭乱的晃动起来。 可是不管她怎么跳,人群都不自主地往茹愿这个位置靠。 弹幕里的人群也跟着亢奋起来,密密麻麻的弹幕在茹愿角度的房间里像流星雨一样一条接着一条。 ——“这局居然有晶钻大佬,我看了一年多的剧本杀直播,见过的晶钻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赌两毛,这个猪先生就是死者!” ——“这局有两个妹子耶,养眼养眼!” 游戏中的人,沉浸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游戏外的人,情绪也被调动着,期待后续发展。 茹愿并不是很喜欢被人围着的感觉,这些人或多或少身上都会散发出异味。 可随着音乐声进入高潮,茹愿四周的空间也因为人群的聚集而缩小。 她强压住掰断金丝猴先生蹭来蹭去的手臂的欲望,勾着小马的脖子,掰着马耳朵:“猪面具就是朱学民吧?” 厅内的音乐声实在是太响了,小马的头上又套着厚重的面罩,没听清茹愿说的什么,在面罩里面“啊”了一声:“啥?你要削泥?削啥泥啊?” “……”茹愿。 音乐的鼓点声更加激昂,在躁动的乐曲之中,酒水四溅。 猪皮面具男手捧一瓶香槟,在人群之中挥洒着琥珀色的半透明酒水,他的笑声在面具和音乐的遮盖下几乎听不清楚。 瞧起来似乎很开心,但是在这狂欢之下弥漫的是枯草干涩的绝望。 想必作为本次事件的NPC,猪先生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吧。 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晚,也是当初孤注一掷来到三千世界里成为玩家最后游戏失败、积分归零而转变定位为NPC的结局。 茹愿看着猪皮面具站在高高的台子上,手里挥洒着酒水,冰凉的液体滴在她瘦萦的肩膀上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没入抹胸之中。 有些沁凉,但是她闻不到酒水的气味,只觉得像普通的水一样。 众人好像完全融入了这欢腾的气氛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藏在猪皮面具下那张脸的悲痛。 他的笑声又像哭声,重鼓点的乐曲对他来说更像是哀乐。 观众永远不会关心玩家们在推理时的痛苦,亦或玩家们永远感受不到NPC的绝望。 只有茹愿,能闻到。 “咔——” 原本嘈杂的音乐忽然全部骤停,四周所有的灯光像是被一把大刀斩断。 所有的灯光、声音全部戛然而止。 徒留的只有无尽的慌乱。 ——“呜呜呜呜……” 音响里面传来一阵嘤嘤啼啼的哭声,听起来很像是女性但是又像是某种小动物。 这个声音让黑暗中的人们更加胆寒。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是什么”,茹愿也注意到了混沌之中的一 分卷阅读13 点点光亮。 光源来自于别墅会馆四面墙壁上。 竟然出现了一群莹绿色的狐狸! 四周的光亮全部都被吸走式的昏暗,就显得那些浮现在墙壁上的狐狸们异常清晰。 那些狐狸形态各异,有的慵懒舔爪、有的半坐着、有的俯冲作攻击状。 朱学民的新书就叫《狐妹》,而现场出现了这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绿色荧光狐狸,这难道这是Animal Party里面的一个游戏环节吗? ——“呜呜呜呜!” 那哭声更加激烈了,一惊之下让所有人都听真切了起来,是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弹幕的上帝视角也因为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声音。 ——“卧槽,说好的推理本怎么还有灵异事件?” ——“盲猜灯亮、人死,游戏开始!” ——“富强民主团结和谐西天王母玉皇大帝……” 黑暗之中,四周的气息变得浑浊起来,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茹愿在黑暗中看不到别人的具体位置,但是她轻轻蹙了一下鼻子,闻到紧张慌乱的气味当中有一股略微清晰的铁锈味。 这个味道茹愿在很多次事件当中经常会闻到,而一般出现这种味道的时候,就是在算计得逞的时候会出现的味道。 这个停电、墙壁上的狐影、诡异的哭声,统统都不是凑巧! 也不是Animal Party的安排!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因为现场实在是太过混乱,茹愿无法判断那人气味的位置来自于哪里。 凌乱之中,房间里面各种声音都有,吆喝着去看电闸、拿蜡烛、别乱跑磕碰的声音齐聚。 茹愿隐约好像听到在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中,有一个非常轻的“噗呲”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漏气了、又好像是谁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闻不到任何味道,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小马喊过来,借他的鼻子一用。 喊了没两声,小马应声而来。 茹愿随便朝着声音的方向抓了一下,巧不巧正好拉住了对方的手。 还别说,小马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是手骨又冰又凉,摸起来还很纤长,指骨的一些地方还有点粗糙的沙粒感。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个很奇怪的漏气声?” 茹愿生怕小马戴着面罩听不见、又怕自己声音太响被其他玩家听见,所以只能垫着脚尖趴在小马的耳边说话。 小马的个头忽然好像长高了几公分,让她踮得有点吃力。 “小马”站在原地,任由她像爬柱子一样扶着自己的手冲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良久,才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听到了。” 这清清冷冷的三个完全不是小马的字音,惊得茹愿手臂僵直。 一时之间。 茹愿嗅到了一股甘甜清洌至极的香沁,有点像栀子花和柑橘的结合,又有点像儿时和姐姐去逛花市染上的一身花香。 而这气息,就来自于被自己拉扯的男人。 6. 不要害怕06 三千世界真的可逆生命之…… 是他! 熟悉的触感犹如电击一般打通了茹愿的回忆,她下意识的松开对方却又被对方在空中反握住手腕。 “别动。”他说。 这两个字,让茹愿僵在原地。 五年前,茹愿第一次武术馆门口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轻飘飘的两个字。 别动。 但茹愿从来没有听话过,生怕对方下一句就问自己“你是茹愿吗?”,左手在黑暗中被反握住,对方的力气极大而且掌心向下。 以前爷爷说过一句话,擒人的时候掌心朝下力量翻倍。 但茹愿也不是吃素的,她左手横空摸着对方的位置自上而下往下一劈,想要击中对方的小臂逼对方松手。可没想到对方就像是黑暗中长了眼睛一样,感受到了手刀的风向迅速松开。 茹愿趁机趴腿就跑,迎面撞到了真正的小马。 小马“哎呦”了 分卷阅读14 两声,被茹愿撞的东倒西歪:“我的姐姐,你慢一点,撞死我了。” “我找到蜡烛了!”玉绒兔的声音传来,紧随着她位置的地方多了一点点微弱的光源:“大家不要乱跑乱动啦,我去帮你们把电闸拉开,应该是电压不稳跳闸了。” “我和你一起去。”大灰狼说道,朝着玉绒兔的位置走去。 随着光亮的逐渐消失,二人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可是第二次坠入黑暗的时候,有一个人的情绪崩溃了。 “别!别叫了!闭嘴!别叫了!” 一个男人的嚎叫声无比哀怨,话语之中还带着一些哭腔和哀求。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呜呜呜呜……” ——“不、要、害、怕……嘿嘿嘿……” 那个盈盈啼哭的声音犹如冥音绕梁,不降反增,笑声更甚仿佛很享受这种人们因为它的声音而害怕的过程。 茹愿听清楚了,那个一直在道歉的人是猪先生,朱学民。 “我错了,求你了,快走吧,别、别再……”猪先生想要说什么但是卡在了话口边,似乎是不想太多透露信息点似的。 随着NPC的情绪临近崩溃,室内的灯终于亮了。 原本欢闹腾腾的宴会变得满目狼藉,四周摆放的各色餐点全部都被扫荡在地。 地板上面残留的酒水已经被脚印踩的泥泞不堪。 那诡异的哭泣女声也随之消失,黑暗中浮现出来的狐影也完全消失不见。 而这整个聚会的主人,猪先生瘫坐在台阶上,面具低垂着歪扭七八的悬挂在头上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修复好了总电闸的玉绒兔和大灰狼回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猪先生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真不好意思,各位动物朋友们。猪先生似乎身体非常不适,不如我们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吧?”大灰狼朗声说道,“就让我和兔子小姐带猪先生回房间,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情,坏了诸位的兴致。”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灵异事件。 “牙姐,这个狼面具和兔面具是不是跟老朱很熟啊?”小马凑了过来,附在茹愿的耳边询问。 茹愿的小名叫牙牙,牙在老家又有老二的意思,她是家里二闺女,再加上她有两只上虎牙所以从小家里人都这么叫她。 这个名字姐姐也经常叫,不知道……那个人知不知道。 茹愿眼角下意识的瞥了一下刚才在黑暗中和自己交手的方向,已经没有站着人了。 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朝着楼梯走去,只留一个笔挺的背影和摇摆的赤红色尾巴,似乎没听到刚才小马对她的称呼。 身份卡也传来了新的提示。 ——【请先回自己的房间暂时休息。】 ——【游戏进程中,弹幕仅能听到声音无法看到画面,直到游戏开始。】 想必其他人也收到了这个讯息,小马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份卡,跑过来跟在茹愿的身后马首是瞻。 茹愿以前也不是没收过小弟,因为爷爷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很多特种兵、精英刑警、国安局的特务都是爷爷培训好了送给国家的,作为爷爷的二孙女从上学起就是吆五喝六的主,没少让姐姐操心。 但是来到三千世界后,茹愿一向独来独往,因为在这里闻到过太多浑浊气味的玩家,和这样的人相处会让她接受无能。 小马虽然只认识了一次事件,但是茹愿凭借其身上的气味判断是个不错的人。 “小马,你之前说你来玩游戏是为了救一个人?”茹愿踩在台阶上,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大男孩。“救谁?” 小马头微沉,虽然声音在笑但是气味变得有些苦涩:“是我女朋友,呦呦。” 茹愿又问:“她怎么了?” “左眼恶性肿瘤,要么割眼要么送命。”苦涩的气味更重,小马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苦涩的话语。“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眼睛,可是却要被挖掉。” 所以,他就来了。 “我要给呦呦装一个全世界最好看的义眼。”小马非常认真的说着。 茹愿心尖微苦,还是忍不住调侃小马:“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呦呦换一个健康的眼睛?” “牙姐 分卷阅读15 ,你觉得三千世界真的可逆生命之不可能吗?” 小马忽然的认真,让茹愿有些错愕。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 三千世界真的能让死人复生吗?又真的能给一个病人健康的身体吗? 思来想去,茹愿回答了爷爷反对自己来参加游戏时,自己反驳的一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为自己的亲人努力一把,不是吗?” 小马又嬉皮笑脸道:“牙姐说得对!” 二人在楼梯间分道扬镳,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茹愿也挺惊讶的,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男孩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一件事。 茹愿掏出自己的气烟,轻抿一口。 清烟弥漫,口腔之中荡漾着甜沁沁的糖果香。 进了房间之后,身份卡就不让茹愿再出去。 茹愿索性也落了个清闲,躺在床上嘬气烟,在空中像深海里的游鱼一样吐泡泡圈玩。 直到19点25分的时候,身份卡“滴”了一声。 ——【请前往朱学民的房间。】 ——【玩家请注意,鉴于本次事件为cos动物,所以面具不可拆卸,熟记自己本人设和副人设。】 ——【若出现ooc或不听从游戏指挥行为,将按情节扣除100至500积分。】 茹愿心想,主人设是当红小花旦,副人设应该就是猫咪了吧。 所以三星本难就难在这些稍不留意就会扣积分的花花绕绕上吗? 她起身准备出发,身份卡里又浮现出新的字迹。 ——【你身后的尾巴是可拆卸的,倘若和朱学民的谈崩,你必须用你的猫尾巴勒死朱学民。】 ——【同时,你的尾巴也会成为你的作案工具。在搜证环节之中,请妥善隐藏。】 看完信息之后,茹愿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尾巴,果然碰到了一个黑色的按钮,轻轻一按尾巴就会自动掉落。 她一边装回去,一边出门准备进行自己的任务。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沿途走过的所有门都关的很紧,好像从未打开过一般。 唯一虚掩着的,就是在小马房间隔壁的朱学民卧室门。 茹愿走过去一瞧。 嚯,都不用她动手。 人,已经死了。 7. 不要害怕07 狐妖杀人 房间的门虚掩着,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嘻嘻索索爬行声。 在半遮掩的门后面似乎躺着一个了无生气的人,身上盖着一堆被撕地粉碎的书纸。 只有一只半蜷的左手和双腿露在外面,通过鞋子和身上的衣着以及扔在旁边的一个猪皮面具,勉强能判断出来应该就是这个别墅会馆的主人,朱学民。 几条蛇缠绕在死者的身上,导致盖在死者身上书纸因为蛇身的扭动而像翻腾的海水滚涌。 茹愿目光下移,地板上有几个血色的动物脚印,有点像猫的梅花脚印,又有些像狼和狗的脚印。 四爪消长,是狐狸。 这是打算往“狐妖杀人”的方向诱导吗? 那些缠绕在尸体身上的蛇,好像对人的位置非常敏感,放开了已经凉透的尸体一齐朝着茹愿这边爬了过来。 茹愿细细数了一下,居然有四条之多,各个都是三角头的艳丽花斑蛇。 因为有碎纸盖着尸体,暂时看不出来死者的死因是什么,屋子里游走的四条花斑蛇也限制了茹愿的脚步。 此时时间正好为19点30分。 茹愿看了一眼身份卡,上面弹出一句新的游戏进程提示。 ——【请大声喊叫,将其他玩家吸引过来。】 茹愿半合上门,将蛇群挡在里面,正常走流程充当着报丧的角色:“救命啊!死人了!” 这一声音调并不高,但所有距离近的远的人全部都同时开门出来,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茹愿身边,纷纷询问怎么了。 弹幕里开始跟着玩家视角进入游戏环节。 ——“还问怎么了,肯定死人了呀。” ——“不管别的,我先投玉绒兔一票,最毒妇人心。” —— 分卷阅读16 “为啥不投小野猫呢?” ——“一般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都不是真凶。” ——“哎?怎么少了一个人……” 茹愿也发现了,少了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哒、哒、哒…… 红赤犬不慌不忙的从一楼大厅走上来,胸前的拉链拉到胸口位置,将上身衣着变成大V领,能清晰的看到锁骨及以下冷白肌的线条。 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但所有人都只注意到自己身份卡上弹出来的新讯息。 ——【案发现场有可使人致死的毒蛇,必须清理掉所有毒蛇才可进入案发现场。】 “你怎么从楼下上来的?”大灰狼看着红赤犬,语气平白低弱,想要质疑但底气不足的样子。 赤犬没有理他,而是站在远处朝着茹愿的位置扔了个什么东西。 扔的速度很快,在空中划过一到带着残影的抛物线,茹愿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在接住的瞬间茹愿就有点后悔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肌肉记忆。 站在旁边的小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一个黑影像自带锁定性技能一样飞到茹愿手里。 “什么东西啊?”小马凑了过来看。 “装蛇桶。”赤犬声线清冷,简白明了的下颚线就像是钢琴谱上的五线谱,越过二人直奔死者房间而去。 茹愿捧着那沉甸甸的木桶,手腕发麻。心道,怕不是这厮在故意试探自己。 随后,她嘴巴一扁,把装蛇桶塞进小马手里,整个人柔柔弱弱的缩在小马身后:“人、人家怕……” “???”小马。 “怕、怕怕。”茹愿轻轻掐了一下小马的腰肉,另一只手指着门后。“怕蛇。” 小马脸一苦:“我也怕。” 是真怕。 赤犬伸手推开门,但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外观察了一下四条毒蛇的位置。 其他人只敢站在门口看看,赤犬手里握着一只补蛇网,竖身而立,背朝着众人任由灯光在他身上浮现一抹暗红色的光,让人不由而生一种畏惧之敢。 茹愿知道,他是爷爷经常夸赞地最得意的门生。 但是,这不是他单手撸蛇的理由。 他左手背后,右手撩网。 网影斑驳,席卷空中稀薄之气。 反手捞月,扬手摘星。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蛇群被他捞住之后转手扔向小马的方向,小马早就被吓傻了,两手木讷地被站在他身后的茹愿拖住,稳稳端着装蛇桶接住飞过来的蛇。 三人一捉、一接、一端。 配合默契。 咚咚咚,四声。 顷刻之间,四条毒蛇统统入桶。 小马汗流浃背,飞速盖上装蛇桶。 茹愿笑容满面,收回控制小马的手,连连鼓掌:“哇,小马哥哥好腻害!” “我厉害、我厉害。”小马死死按住装蛇桶,额间汗水密布。“我真他娘的厉害。” ——【毒蛇已清理完毕,所有玩家可进入案发现场。】 赤犬微微回首,刚才背朝着走廊所以没看到是谁接住的蛇,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脸上的红色面具抵在赤犬高挺的鼻梁上,稳稳的挡住了他上半张脸,只有上薄下丰的妃唇微抿,颔首看着茹愿。 目光带着意图强烈的入侵性,仿佛想要穿透茹愿脸上的猫面具。 茹愿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认出来了。 但是管他呢,1000积分的隐藏真名卡都买了,死不承认就对了。 众人走进朱学民的书房,看到了满地被撕碎的纸张还有被纸张盖着的尸体,各自站成一排后查询最新任务。 ——【死者,朱学民。】 ——【于19:30分,被小野猫发现死于自己的卧室之中。】 ——【室内有不明生物的特殊脚印、并莫名出现四条花斑毒蛇。】 ——【本次事件有两轮搜证、三次公开讨论。每人拥有10行动点,可搜查地点:】 ——【一楼:餐厅、图书室、泳池。】 ——【二楼:201、202、203、204、205、朱学民卧室,书房、助理室、尸体。】 ——【搜一人身扣除1行动点,每个场 分卷阅读17 景搜查均消耗1行动点,行动点用完即止。】 众人哗然,金丝猴嘟囔一句:“每个人只有10行动点,但是能搜证的地方就有12个地方,再加上搜身和第二轮搜证……这哪儿够啊。” 玉绒兔嘁笑了一声:“怪不得你是‘烂铁’分段,按理来说应该也玩过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连挖掘他人秘密可获得行动点这件事都不知道?” 被讥讽的金丝猴恼羞成怒:“你笑屁啊,老子之前玩的事件跟这次不一样好吗?” “嗯,对哦,一个‘烂铁’来玩三星本,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玉绒兔捂唇一笑,藏在面具里的媚眼不经意的瞥了一下身旁佩戴着“晶钻”身份卡的大佬,笑容收了点讥讽多了一点柔和。“金戈哥哥,你要去哪里搜证呀?” 金戈哥哥目光轻瞥:“你去哪儿?” 玉绒兔以为他要跟自己走,怯怯的瞥了一眼死尸,指着门外:“我想去一楼……” “那我就在二楼。” “……”玉绒兔。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味又恼怒又看戏还有一点淡泊到几乎可以无视的桃花酿酒、沁人心脾的沁香。 闻惯了太多人性的异味,偶尔能闻到这种淡雅馥郁的味道就很容易让人上瘾。 茹愿清楚的知道这个味道是来自谁的身上,曾经对这个气息甘之如饴到害怕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去一楼。 就在迈开腿想朝一楼走去的时候,所有人的身份卡又提醒了一句。 ——【现在所有人到达,一楼餐厅,进行自我介绍和不在场证明阐述。】 喔,是了。 现在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根本不清楚彼此和死者朱学民的关系。 小马跑过来和茹愿并肩而行,非常小声的问:“金神能打是三千世界都知道的事情,牙姐你呢?你也师出少林吗?” “……”茹愿。 “不对,你是女孩子。那……峨眉?” 茹愿走在下楼的台阶上,身后的尾巴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摆动,慵懒而又撩人:“我爷爷是国家级武术馆老馆长,所以我从小先学会的不是走路而是踢腿。” “真牛逼。” 茹愿伸手拍了拍小马看起来壮士但是没多少肌肉的胸脯,“你这样的,该练起来了。不是我吓唬你,在这三千世界里脑子是一个武力也是一个,10000积分没这么好拿的。” “你爷爷还收徒吗?你别看我笨兮兮的,但是我也挺会举铁的,健身房的卡我办了十几张呢。”小马跟在身后,竖着胳膊想给茹愿看自己的肌肉。 茹愿健步朝前,身上带着一股飞腾的朝气。“那些深受国家器重的军人、特务还有不错的警校学员,才会有政府人员特地送给我爷爷特训。或者就是很小很小的娃娃,骨头还很软可以被我爷爷折腾的那种。” “那我拜你为师还来得及吗?师父!” “来不及了,八戒。” “那你们武术馆都练什么啊?” “刀枪棍棒、斧钺钩叉、鞭锏锤抓、蹚棍铄棒、拐子流星、勾尖刃刺锁,什么都要学。” 这一长串听的小马晕头转向:“对不起,涉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当然不止这些,还有狙击、步枪、手枪射击、擒拿、格斗、侦查反侦查、情报、跳伞、机动技能等等…… 但是茹愿只喜欢去练功场,其他地方都只偷懒混点卯而已。 餐厅有一个圆形的桌子,一群人落座之后,骤然有一种圆桌会议的感觉。 茹愿坐在靠门的位置,旁边坐着小马和金丝猴,好巧不巧红赤犬坐在了她的对面…… 8. 不要害怕08 抢夺你的行动点。 茹愿刚刚入座,所有人的身份卡又传来提示。 众人纷纷看向自己的身份卡,茹愿看到自己的身份卡上面显示着: ——【本次事件,每位玩家共有3条秘密,你可以采用各种方式获取他人秘密,比如搜证、与其他玩家分享、套话等等。】 ——【每输入正确一位玩家的秘密,你将会获得2行动点。每位玩家的秘密只有前三位输入正确的人有机会获得行动点,所以早日挖掘行动点并提前输入很重要哦,千万不要被别人占取先机喔。】 分卷阅读18 ——【事件结束,若玩家有剩余行动点,可在商店用1行动点兑换100积分。同理,倘若你捕捉不到其他玩家的秘密而行动点消耗完了,也可在商店用100积分购买1行动点。】 茹愿细细算了一下,本次事件里面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五位玩家。 一位玩家有3条秘密,一个秘密价值2行动点。 把所有玩家的秘密都挖出来总共30点行动点。 两轮搜证加搜身,差不多也就30行动点上下起伏了,再加上每个人都有初始的10点行动点。 够用了。 ——【提示!行动点可被转让,请各位玩家妥善保管!】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身份卡,放在胸口自动吸附在身上。 行动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是积分了。 而积分对于三千世界的玩家来说,和性命一样重要。 不仅可以用来兑换心愿,也可以抉择玩家是否会像朱学民那样,变成一个NPC尸体。 多一点积分总没有什么坏处。 ——【你的秘密是:一、能获得《狐妹》大电影女主角,是因为你和你的团队在背地里给其他候选人女星泼脏水,才会让你成功入选。这一点会影响你在粉丝们面前的口碑。】 ——【二、朱学民想要让你拍露骨戏,这一点可能会增加你的嫌疑。】 ——【三、你的尾巴是你打算用来杀害朱学民的工具,这一点也会增加你的嫌疑。】 ——【每位玩家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都可以说谎!但是请注意,你们所有人最终目的都是要让自己的阵营胜利。】 ——【现在,请所有人玩家按照顺时针的顺序依次介绍自己,从兔女郎开始。】 小兔子清了清嗓子,声音甜美款款而来:“我是朱学民的女助手,主要负责朱学民作品的修订、版权、以及整理各种写作资料等。” 她顺时针的方向过去是茹愿,茹愿扶了一下脸上有点下滑的面具,说道:“朱学民今年新出版的《狐妹》即将翻拍成电影,我就是出演电影的女主角。这次来也是我经纪人的意思,想要让我和原作兼编辑的朱先生搞好关系。” 小马紧跟道:“我是《狐妹》的总导演,也是来跟朱先生搞好关系的。” 然后就到了小马旁边的金丝猴开口:“我是朱先生请来的厨子,负责本次宴会的饮食。” 再往后就是红赤犬,他的气质和那一身艳丽的红有一些不太一样,暗红色犬科动物面具抵在高挺的冷白肌鼻梁上,那一双桀黑到有些透明感的眸子微抬,冷然然瞥过正坐在自己对面位置的茹愿。 茹愿有些如坐针毡。 “我是‘真相’新闻媒体的记者,这次来是为了采访死者。”他说。 这句话说的要比之前多一些了,但那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感觉尤甚不减。 还剩下最后的狼先生:“我是朱先生的心理医生,你们知道的,很多写网络文学的人多多少少心理都会有一些问题。” 这一点倒是挺重要的,最起码让大家知道朱先生可能有什么隐藏的疾病。 身为心理医生,必然会和死者朱先生有很多交集,但是狼先生却在第一轮就把这件事说出来,看起来似乎很坦荡但是底子里却有一股急切想要让别人知道的意味。 所有人的身份信息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先开始进行第一轮的公聊和时间线梳理。 之前被玉绒兔嘲讽过分段的金丝猴第一个开口,嘁笑地讥讽着玉绒兔:“什么死者的女助理,恐怕处理工作的同时还会做点生理上的运动吧?” 面对这种有色嘲讽,玉绒兔不气反笑,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自己面具外面的长波浪:“像你这种人,自然是请不起什么‘女助理’的。玩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剧本人设不上升到本人,也怪不得你是个‘破铜烂铁’。” 桌子上的气味变得呛了许多。 这还没刚开始呢,就开始因为旁的事情争吵了起来。 茹愿指甲捏着白色的气烟,轻轻吮吸一口让那□□味散了一点后说道:“为什么宴会突然停电?”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陷入思考,所有人都看向玉绒兔包括小马:“你是死者的助理,这个别墅会馆还有给你的单独房间,你肯定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这个停电跟你会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停电,我也吓了一跳呢。”玉绒兔矢口否认 分卷阅读19 。 拒不承认,不愿意提供更多的东西。 茹愿只能换一个目标:“那么狼面具,你是死者的心理医生,死者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经常会有一些心理不适、睡眠浅之类的。可能也跟他长期创作压力过大有关,总会跟我抱怨没有灵感、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之类的。”大灰狼脸上的灰色狼面在略暗的灯光下,颜色又深了几度。“其实我这个心理医生说直白一点,就是定期会过来跟死者做心理疏导,起到一个安抚作用。” “在你跟死者沟通的过程当中,你觉得死者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茹愿捏着气烟,葱白的指尖灵活的转动着,让竖长的气烟在指尖像陀螺一样转动着。 “压力过大。”大灰狼也随意的答着。 茹愿咬着烟嘴,心下了然。 大灰狼一句话带过,也不想多透露信息。 “说一下各自时间线吧,我和狼面具在18点扶着死者回房间之后,我们就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玉绒兔双手搭在桌面上,纤瘦修长的手臂慵懒的叠在一起,衬得肌肤似雪。 小马紧跟道:“我也是,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 金丝猴:“18点宴会结束后,你们各自回屋,我在楼下一直收拾东西。一直收拾到18点55分收拾完回到自己房间,然后就听到有人喊发现了死者。” 话题聊到了这里,茹愿也坦诚道:“我回房后就一直到19点30分,去找死者的时候才发现了尸体。” 众人抓住信息点:“你去找死者做什么?” “聊一下电影的情节。”茹愿。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红赤犬没有说话。 金丝猴冲着他“嘿”了一声,半打招呼半询问道:“你18点到19点30分的时候都在干嘛呢?” 他虽然被玉绒兔嘲讽了分段,但是不得不承认分段的确能说明一些问题。 三千平台的观众们对玩家的要求非常苛刻,不仅要颜值高、脑力好,有的时候还希望能看到一些对打、争夺的修罗场面。 这个红赤犬能达到晶钻分段,看样子是完全俘获了观众们的心。 “在楼下闲逛,18点30下楼,19点整一楼的游泳池里传来怪声,我过去看了看但是很可惜,并没有看到什么。”红赤犬言简意赅的表述了自己的时间线。 这一点倒是很有讯息。 茹愿19点的时候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玉绒兔、大灰狼和小马三人也说自己没有出过房间。 那么游泳池发出的异音…… 金丝猴先把自己摘干净:“不是我弄的,我不知道!” 玉绒兔冷哼一声:“做贼心虚,又没说是你,对号入什么座。” 基本上能说的都说了,时间也过的差不多。 游戏给予的30分钟公聊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分钟,接下来应该就是第一轮搜证。 所有人准备起身,朝着自己怀疑的对象区域搜证的时候,茹愿听到清清冷冷的一声。 “有人听到宴会停电时的一个很奇怪的漏气声么?” 红赤犬微抬眼帘,底子里是幽暗至深的漆黑,仿佛任何光亮融进去的时候都会被黑暗吞噬。 茹愿眼帘微动,心道,这是在找那个黑暗中被他拉扯的人吗? 当时自己是说了话的,他肯定知道是个女孩。 所幸的是,玉绒兔也听到了,点点头:“我听到了。” 金丝猴也应和:“我也听到了。” “是什么声音呢?”小马问。 没人知道,茹愿也不知道。 因为当时四周的亮度实在是太暗了。 红赤犬的目光带着糜丽的锐气,轻飘飘的落在茹愿的身上:“你呢?” 茹愿感觉自己身周的温度降了几度,这种感觉比爷爷盯着自己练功时还要恐怖。 这个人干嘛老盯着她呢?不会是真的认出来了吧? 公聊时间结束。 ——【接下来,所有玩家有3小时的时间进行第一轮搜证。】 ——【3小时后,所有玩家聚集在餐厅内进行第二轮公聊。】 新的任务抵达所有人的身份卡,茹愿要庆幸消息来得及时,让她随便应付几句进行游戏的下一阶段。 身份卡的第三页出现了新的图标,红底白字写着:“搜证区域”。 分卷阅读20 点开之后,里面有13个小框,都是身份卡之前说过的可搜证地点。 她有点好奇停电时凭空出现的那些绿色狐狸,所以先点下了“宴会厅”。 ——【滴,您选择了‘宴会厅’,自动扣除1行动点,余额9行动点。】 ——【搜证时间有限,请珍惜每一分钟喔。】 身份卡自动吸附在心脏处后,茹愿抬眼的间隙,余光瞧见玉绒兔和大灰狼二人窃窃私语着什么,目光还时不时的朝着自己这个地方瞥过来。 小马跑过来问:“牙姐,我想去看看死者尸体。你呢?你选了那里?” “宴会厅。” 小马脸色一变:“啊?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啊?我刚才听到那俩人好像在说,想抢夺你的行动点。” 9. 不要害怕09 把你的行动点交出来。…… “唔,是吗。” 见茹愿无动于衷的样子,小马以为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之前在三千平台当观众的时候,有一次事件所有玩家集结起来针对一个新手,把他的行动点全抢走。那个新手不给……他们就……” 小马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而严肃:“把那个新手打死了!后来阿尔法又补了一个玩家过来,进行的游戏,那个尸体就直接给拖走了,惨呐。” “哦,吓死我了。”茹愿面色平静。 “……”小马。 所以,在进入三千世界前,所有的玩家都要签订一份“生死无悔”协议。 不管是成功攒够10000积分兑换心愿,还是积分归0成为NPC。 当玩家手持身份证,在那张白色的纸上签下自己的姓名后,自己的性命也就不属于自己了。 拒绝了小马的换区域搜证提议,茹愿抬头看了看会馆屋顶,在那悬挂在上空的通透水晶灯照耀到的所有地方都带有一种独特的沉重。 “小马,你做观众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问。 小马愣了一下:“啊?” “你有没有看到,人性的所为和人性的不为?” 小马怔了一下,回味着茹愿的这句话。 当琢磨出滋味了之后,他沉默且茫然的看着茹愿。 茹愿笑了笑,起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在三千世界里面,观众们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可以肆意的评判每一个曾和他们同样平等的人类。并且享有决定该玩家在游戏当中社会地位的能力,并且在看到玩家们因为争夺某些东西而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人命的时候,他们丝毫不觉得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反而当成是一场闹剧来进行娱乐。 茹愿的这句话在三千平台的后台弹幕里面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点像讥讽我们这些观众们呢?” ——“我觉得乳糖说的对啊,我们本来看这个节目,其实是想看看好玩而又烧脑的推理过程,但是总有一群老鼠屎在哪里吆喝想要看杀人、血腥、重口味的东西。吓得我每次看完都不敢一个人睡觉。” ——“前面的,你脑子有泡吧?我们花5万块钱一个月的观看费,难道还不能要求玩家搞点刺激的东西吗?” ——“但是这个游戏已经开始闹出人命了!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拜托,这些玩家在进入游戏的时候不是都签订过‘生死无悔’合同了吗?他们都知道会死还是一股脑的扎进去好吗?自己乐意怪的了谁?” 三千平台玩的一手好人心。 先是以可以实现愿望为由吸引玩家进入24小时不间断的沉浸式剧本杀游戏,再以可随时观看玩家推理过程以及各种猎奇的事件来吸引观众,投入5万元一个月的观看费。 再说白一点,观众们5万一个月的观看费,到最后也可以作为奖金或者兑换心愿给予玩家。 宴会厅里面的一些酒水等物品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旁边的餐桌上面。 远远望去,摆放的人按照熟食蔬菜分类和颜色分别摆放好,西侧是餐厅东侧是图书室和出版室。整体的建筑风格都是非常标准的别墅设计,地板上的地毯上面还有很多酒水的残留。 茹愿闻不到味道,但是能看到和地毯其他位置不同的色泽,依稀能判断出是宴会期间死者拆的那瓶宾利。 玉绒兔和大灰狼二人 分卷阅读21 果然都朝着茹愿的位置走了过来,俩人并肩而行直奔着茹愿的位置走过来。 茹愿没有回头,光听脚步声就基本能判断,大概的位置。 “喂,你升到耀金玩了多少局啊?”大灰狼站在茹愿的身后,扬声询问道。 茹愿头也没抬:“关你屁事?” 玉绒兔声音尖锐且拉长:“你拽屁啊?大家都是来三千世界里卖命的。谁比谁高贵?你装什么装呢?” “少废话,把你的行动点交出来。”大灰狼倒是直奔主题。 这一声吼本来以为可能会吓唬住茹愿,但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娇软瘦小的女孩反而慢腾腾的站起来,歪着脑袋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为什么呢?” 小女孩有着非常乖巧且可爱的长相,皮肤白嫩脸蛋圆圆,毫无在社会生存的痕迹,就像是本应该坐在大学教室里捧着书漫步在操场上的高中女孩,而不是出现在这杀气腾腾的三千世界。 大灰狼以为她是真的不懂事,便说道:“你不是有初始的10点行动点吗?给我3个点、给兔子2个点,你自己还能剩5个点,我们俩在这次事件里可以罩你。你别看我是乌银,比你低一个段位,但是我在三千世界里玩了三场,每一次事件都成功找到了真凶。” “跟她费什么话。”玉绒兔走到旁边的一个餐桌上,从上面找了一个西餐刀,在手里晃了晃。银白色的光泽不如她面具里的眼睛冷多少。“给不给?不给就在你的肚子上划个——‘母猪’,嘻嘻嘻。” 茹愿嘴角似笑非笑,伸手撩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猫耳,圆润的眼睛半眯着:“那你过来划吧。” 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玉绒兔,根据她在三千世界里玩了这么多场游戏,男孩子分段越高说明越厉害,女孩子分段越高只能说明越漂亮。她就是靠着颜值和身材,获得了好几个优秀和完美才挨上了“乌银”分段。 所以,在她恼羞成怒扑向茹愿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茹愿只是微微侧身,就把那直勾勾戳向自己尖刃躲了过去。她左手握住玉绒兔的手腕,右手夺去那柄尖刀反手立在玉绒兔的脖子上。 冷气划过,玉绒兔的面色好像被人抽干了血色一样,腿肚子还没来得及发软就被茹愿一脚横扫踹在屁股上。 她顺着茹愿的力道,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上,捂着被刀划到的地方,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摊开手掌上的红血。 而造成她脖子出血的始作俑者,笑眯眯的站在玉绒兔的面前。 密长的黑色睫毛慢而匀速的眨动着,仿佛在欣赏着玉绒兔那满眼的惊恐。 “我、我、我……”玉绒兔低低弱弱的说着,生怕自己说话的力气太大,让血流的更快。但是摸了两下之后,她发现出血量并不多,只有那么几滴。 茹愿怜悯的看着她:“放心吧,我没使劲儿,就是划破了你一点皮。” “你……”玉绒兔眼眸底子里有一种地震的感觉,捂着自己脖子出血的地方往后缩了缩。 茹愿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闻到那股狐臭味也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代表着恐惧的腐朽枯树味。 那柄银长的西餐刀在茹愿的右手里转了几下,割破空气而传来“沙沙”声。 这几声让大灰狼眼底也出现了退怯的意味,警惕的站在旁边看着茹愿:“你是什么人?” “我?” 茹愿笑容更甚,甩手将手里的西餐刀接着手腕的力量扔到大灰狼的脚边。 刀尖插在大灰狼的脚边,离他的鞋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稍微往前走一点点就插在他的脚背上了。 刀柄露在外面前后摆动了几下,发出死亡的嗡鸣声同时也折射出了大灰狼面具底下那双眼里的惊恐和震撼。 “我是你们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二人。 茹愿:“你们刚才说要多少行动点来着?我也不多要,就你们刚才说的那几个数,都给我交出来!” 在玩家们看不到的后台,弹幕犹如流星雨一般飞速流逝。 ——“卧槽,这是故意没扔到吗还是啥?” ——“就冲这个飞刀,这局我给完美!” ——“乳糖:送上门的行动点?还有这种好事?” 看着自己身份卡余额里面多出来的5个行动点,余额14行动点。 茹愿心满意足的把玉绒兔和小灰狼放走。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善类, 分卷阅读22 在这三千世界里,谁又能当成善类呢? 玉绒兔和大灰狼在上一次事件认识,随后二人组队一起来到了这次事件。 他们想靠抢夺行动点的方式,快速用行动点来兑换积分,让自己能够更快的达到10000积分。 在茹愿之前,这二人已经成功的抢到了20多行动点。 “还真是个攒积分的好主意。”茹愿嘟囔了一句,高高兴兴的将身份卡放置胸口处,蹲下来继续在宴会厅地板上搜寻。 除了有酒渍之外,茹愿还找到了地毯上面有一块地方残留着不知何物的白色污渍。 她用身份卡里面自带的拍照功能,将这块白色拍下来之后,照片自动储存在了“宴会厅”区域里面,非常方便、利于查看。 地板上查的差不多了,茹愿走到别墅会馆的墙壁上,依照着记忆里的方向去查看墙壁上面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墙壁,每一处能碰到的地方。 少女雪白色的肩颈在黑色毛绒抹胸的陪衬下,如瓷一般细腻。 墙壁上白花花的墙灰蹭在茹愿的指腹上,轻轻一抹,像粉末一样往下掉。 她没有摸到什么凸起的地方,平整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似的。 “咔哒。” 宴会厅的灯光忽然被人关掉,茹愿面朝的墙壁上凭空多出那几只在宴会上看到的莹绿色狐狸。 她知道了。 是有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颜料,完美的隐藏在了墙上,让玩家白天的时候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有关灯的时候才能让墙上的狐狸显现出来。 灯紧接着亮了起来。 茹愿的眼睛,被忽暗忽亮的灯光闪得微微发酸。 有人昔年承光而去,亦如今日迎光而来。 暗红色的地摊上倒影着他被无限拉长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靠近茹愿,空气中漂浮着略微稀薄的尘埃,仿佛被他身周的气场凝固住了一般,略微有些降温。 “灯的开关没有坏。”他说。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却告诉了茹愿很多的讯息。 灯的开关没有坏,坏的是电源总闸。 正常情况下来说,灯灭掉第一件事是去检查一下开关看看是否灯泡出现了问题。 但是在宴会陷入黑暗的时候,玉绒兔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她没有去看电源开关而是直接拿着蜡烛说去总闸看一看,仿佛早就料到与灯管无关。 茹愿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厮不是说去二楼搜证吗?为什么跑到一楼来了? 红赤犬微微转身,面朝着楼梯:“我从总闸过来,那里有被人做过手脚的痕迹。” “谢谢你告诉我。”可我并不想知道。 说实在的,茹愿是有点惧他。 不仅仅是他和爷爷是师徒,还有就是和姐姐有一定关系。 红赤犬没说什么,朝着楼梯东面的图书室走去:“你尾巴太长了。” “……”茹愿。 这一句冷飕飕的话,让她脚底板略微发冷。 是暗示吗? 还是提醒她不要被人抓到自己的尾巴? 如果茹愿没记错的话,当初津戈撩被政府人员送到爷爷那里的时候,好像是为了进行某项危险而又神秘的任务。 爷爷为了训练他,暂停了其他的人员的培训任务对他1对1特训。 为什么他会来到这个地方呢?还说要找她? 红赤犬的身影消失在图书室的磨砂门后,他似乎对宴会厅在黑暗期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说自己是“真相”媒体的记者。 真相,总觉得不太像是专访报道而像是侦探社的名字。 既然津戈撩没去楼上,那茹愿就要动身了。 宴会厅很大,第一轮搜不出太多东西,她走在楼梯旁路过总闸的时候瞧了一下。 总闸柜上面挂了一个没打开的锁,隔着提示着危险的柜门,并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茹愿摆弄了一下铁锁,拴的很结实。 三千世界不允许使用蛮力拆卸这种证物,那津戈撩是怎么看到的? 他找到钥匙了吗? 茹愿不 分卷阅读23 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起身朝着楼梯上方走去,点开身份卡上的搜证区域,戳下了“尸体”图案。 “滴”。 余额剩余13行动点。 白得了5行动点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小马也在朱学民的房间里,但是他选的不是尸体,而是房间。 虽然尸体包含在房间里,但是搜尸是搜尸,搜房是搜房。 选了搜尸体的人不能搜房间里的任何地方,选了搜房间的人也不可以去碰尸体。 游戏规则,非常严格。 小马看到茹愿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房间里,小小八卦了一下:“你没事吧?” “没事啊?” “他俩没为难你吗?” “没有啊,他们态度和善并且为了保持接下来的友好相处,主动且自愿转给我了5行动点。” “……”小马,“我信了。” 小马搜房间,茹愿搜尸体。 最大程度的节省时间。 蹲在那一堆碎纸前,茹愿一张一张的把纸从上面摘下来,整齐的摆放在旁边。 粗粗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似乎是书籍的手稿。 看碎纸的边缘轮廓线,大概率是人为撕碎的。 当尸体上面的碎纸七七八八都被摘下去之后,茹愿瞧见死者呈现出反趴的动作躺在地上,两手自然的垂在身边。 两只手的十指全部都消失了! 10. 不要害怕10 第二个致死因!…… 茹愿轻轻捏住死者的手腕,将手掌立在自己的面前,360度检查手掌。 掌心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十根手指全部都从连接掌部的位置断裂,切口平整血肉模糊连着皮。 看切口,十根手指应该都是同样一个东西砍断的。只是奇怪的是,十根手指断掉也紧跟着消失了。 地板上的狐狸脚印顺着尸体的位置一直走向门外,红彤彤的爪印看起来瘆人而又奇异。 死者身上还穿着宴会时的那件衣服,头套被丢在床上。本尊是一个鬓角染灰的中年男人,正对上了背景资料里的四十岁年纪。 不知道这十根断指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这位NPC登陆三千大陆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茹愿将死者身体摆正,看到死者的正面后,基本能确定死因了。 死者的脖子上面有一条非常深的割痕,根据茹愿多年来对刀枪棍棒的熟悉程度,这个割痕深度足够割破气管一击致命。 小马站在死者的床边,眼睛好奇的瞥了过来。 在看到脖子上极深的一道割伤时,小马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干呕两声捂着嘴避过视线。 血以喷射状溅在墙上以及旁边墙壁橱里摆放的一些多肉盆栽上。 绿莹莹的多肉上凭空出现了几滴猩红的血珠,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观赏感。 凶手应该是趁死者不注意的时候从身后攻击,否则血珠不会溅的这么完整,呈一条直线。 茹愿的目光在尸体身上游走着,最后落在脚踝处。她伸手卷起尸体的裤腿,在左腿内侧看到好几排非常深的毒舌牙印。 牙印四周泛着紫红色的臃肿痕迹,看起来应该是被那四条毒蛇咬的痕迹。 出现了第二个致死因! 蛇。 游戏背景里面并没有说死者的真正致死因是什么,看样子需要玩家自己判断。 为什么死者的房间里会出现毒蛇呢? 蛇的视线非常差,但是对四周的温度感知的很敏感,屋内的空气不算冷为什么蛇可以精准的找到尸体的地方呢? 茹愿的手摸在死者的裤腿上,在正面地方发现了一点宴会厅地摊上一样的白色残留污渍。 而毒舌牙印也集中在这个部位,上肢完全没有任何毒蛇撕咬的痕迹。 难道…… “可以吸引蛇的东西吗?”茹愿目光锁定在白色污渍区域,大胆猜测。 这句话本来是她在自言自语,可是站在旁边搜床的小马忽然举止僵了一下。 原本气味淡薄的四周多了一点慌乱的气息。 分卷阅读24 茹愿饶有兴致的放过尸体,歪着脸看向小马:“宴会停电的时候,我喊你,你去哪儿了?” 小马的身形更慌乱了,避开茹愿的目光:“我?我也在找你啊。” “为什么来的这么慢?” “太黑了,人家看不见嘛。” “是么。”茹愿语调微扬,半眯眼角审视着慌乱气味逐渐浓烈的小马。 小马被茹愿盯得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强辩:“是啊。” 也不知道是自己真诚的眼神打动了茹愿,还是茹愿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锤自己,见茹愿不再逼问自己而是继续研究尸体,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小马故作镇定,在死者朱学民的床铺上面继续翻找着。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静的可怕,小马主动敞开话题:“牙姐,这好像是个双人床。” “死者正常男性,有夜生活不是很正常么。” “死者夜生活对象……好像不在我们这几人之间。”小马在床垫下面找到了一张红色的本本,上面用鎏金字体写着三个大字。 结婚证。 “死者结过婚?”茹愿有些诧然。 倒也不是惊讶结婚,毕竟死者40岁了结婚是很正常的,只是有点惊讶死者的结婚对象。 “牙姐,我说出朱学民老婆的名字,你可要控制一下表情管理不要太惊讶。” 小马故弄半天玄虚,在茹愿略凶狠的眼神下,嘿嘿一笑道:“叫……胡媚。” 胡媚,狐妹。 茹愿懒洋洋的把目光收回到尸体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说不定新坑就是为了他老婆写的。” “牙姐,你还没开拍所以不知道,《狐妹》的女主角狐妖最后是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茹愿抬头,猫咪面具下的眼睛藏有少许疑惑:“嗯?这么惨?” “是啊,《狐妹》这本主要讲的就是反派狐妖怎样从一个小妖精慢慢吸食人的三魂七魄成为妖王、在凡间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就是被正派的神仙收拾了。” 这样一联想,感觉好像是朱学民在以自己的老婆作为人物素材,从而进行的某种诅咒。 “死者和他老婆的关系好吗?”茹愿询问道。 小马往床上一座,盘起腿来一副敞开了要跟茹愿聊八卦的样子:“我的背景信息里面告诉我,朱学民是丧偶。” “老婆去世了?” “是的。” 房间里的门没有关系,屋顶上悬挂着白色的水晶灯柱,光线很足将这空间的每一寸地方都照的亮堂堂。 但是茹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还是黑黢黢的,不管多么明亮的灯光也无法照亮。 是了,就是人心。 还是三千世界里面的人心。 “朱学民是什么时候丧偶的,你知道吗?”茹愿蹲在尸体旁太久,膝盖略微有些发酸,她站起身来粗粗打量了一下整个卧室房间的布局。 虽然不能搜证,但是看总没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房间里还真有女性生活过的痕迹。 比如,床前的白木桌应该是女士的化妆柜,但是现在拆了镜子变成了一个案台书桌。入门能看到的墙壁上面有几根入墙钉,看墙上面的轮廓似乎曾经摆放过结婚照。 在衣柜的最上面,有一个“喜结良缘”的红色夫妇小人偶。只是现在这人偶被遗忘在角落里,上面布满了灰尘。 “好像是5年前吧,现在是3000年,五年前就是2995年。”小马想了想,答道。 “5年前朱学民只有35岁吧,他和他的妻子没有孕育孩子吗?” “没有,只有夫妻俩生活。” 小马刚说完,就看到茹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连忙跟了过来:“你干嘛去?” 茹愿从裙子后面摸出气烟,放在口中轻轻抿了一下,唇瓣轻启的时候一团薄而透明的烟雾从齿间流淌而出。 她就像是从蜜糖罐子里走出来的少女,散发着甜腻的芳香。 “去那个玉绒兔的房间里看看。” 11. 不要害怕11 4位数的数字密码。…… 玉绒兔的房间和死 分卷阅读25 者中间隔着一个书房,茹愿路过书房的时候,书房门上也有一个锁,看锁眼十分复杂,是一个五角星型的锁孔。 这不是茹愿的最主要调查区域,她越过书房直奔北侧的女士住所,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整洁明亮的粉色主题卧室。 门口有一条毛茸茸的法兰绒地毯、床铺上摆放着两只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兔子玩偶,一大一小的放在床头很是可爱。 床对面的哥特式雕花衣柜里面挂着几件很漂亮的裙子,看款式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根据茹愿对玉绒兔的形象理解,年纪应该在20岁左右,比她大不了几岁。 朱学民对她应该是还不错的,给了一个比正常客房大两倍的地方长期居住。 房间里面的陈设也是应有尽有。 桌子上面有一个崭新的煮茶壶、白瓷茶具、阅读角的懒人沙发、床边还有一个小巧的摇椅。 朝阳的室内格局,让窗外阳光洒在墙上面挂着一些赏心悦目的风景油画上,用鎏金的相框装裱着,整体来说有一种动静皆宜的感觉。 这里是茹愿要搜的第三个地点,剩余的时间还有2小时,她找到的东西暂时还没有什么指向性。 必须要加紧时间了。 小马在死者房间里搜了半天也没搜到什么东西,跟着茹愿一起过来。 茹愿收起气烟,准备干活,一打眼瞥见玉绒兔的床头有一个红色爱心的盒子,径直走了过去。 盒子上面有一个锁眼是圆形的小锁,茹愿刚捧起来的时候小马就在门口地毯下面摸出了钥匙。 “不错嘛,效率挺快。”茹愿接过小马找到的钥匙,赞许的夸了他一句。 小马立刻得意了起来,脸上的马面头套都跟着晃了两下:“那是,马哥是何许人也。” 打开了红爱心盒子之后,茹愿看到盒子里面躺着一个蓝色水滴形状的宝石项链,里面还有项链的购买单据。 【‘唯爱’水晶宝石项链,单价9999元。】 【购买日期:2999年12月1日。】 “好家伙,挺有钱啊,一个破石头居然小一万了。”小马咂舌。 “这说明什么?千金一掷为红颜。” “你觉得这个项链是朱学民送的?”小马惊叹。 “不排除这种可能。” 小马绕到玉绒兔的衣柜,拉开柜子之后,将里面的衣服一个一个的翻过去:“她买的这些衣服都是杂牌,上面的标价都是30、40,最贵的也就79。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这么贵的水晶项链估计不是她自己买的。” “万一是她积攒了很久的钱呢?”茹愿追问道。 “那她为了买这个破玩意儿省吃俭用的,自用也太奢侈了吧。”小马咂舌。 那谁知道呢。 * 在茹愿这里碰壁的兔、狼二人转道去了201、茹愿的房间。。 玉绒兔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一条白色毛巾,捂住自己脖子处出血的位置,出血量并不多,但是划破的地方隐隐作痛让原本就爆满的怒气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大灰狼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已经接近疯狂的折耳兔;“算了吧,她不是一般人。” “就算我们俩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难道游戏、阿尔法还制裁不了她吗?只要找出她是凶手的证据,她就死定了!” “但是前提是……她是凶手。”大灰狼提醒道。 玉绒兔转身,踩着标准而优雅的步伐朝着大灰狼走去,纤细而修长的双臂轻柔的环在大灰狼的脖子上。女性的完美曲线完全展露在男人眼中,呼之欲出的白嫩足以让雄性荷尔蒙爆棚,她的面具蹭着大灰狼的脖颈,轻声呢喃:“帮帮人家嘛,你忍心看到人家被欺负成这样子吗?” 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色血痕,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大灰狼有些动容。 “输掉游戏也就是1000积分而已,大不了……人家再陪你一次?就像,上次事件结束,你不是……很、开心吗?” 玉绒兔明显感觉到大灰狼的身体僵直了起来,面具下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他连连点头:“好吧。” 二人推开201的房门,看到门内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靠着玄关走廊。 屋内没有开灯,那人就像是嵌在黑暗中犹如 分卷阅读26 幻化出来的一般,走廊的光随着门打开逐渐拉长流淌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半暗一半明。 那一身火焰般夺目的犬科衣裳服帖在他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身躯之中,凡人站在旁边都会被那强大的低气压所震慑而不敢直视。 他朝着光源的地方微微转首,冷漠的眼眸里闪烁着锐利的光亮。 “这是我看中的地方。 “我喜欢一个人搜证。”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你们离开。” 赤红色衣服上服帖在胸口处的那张璀璨而又耀眼的钻石身份卡,高调而又宣扬的向所有人昭告他的身份。 “……”兔、狼二人。 * 茹愿和小马在玉绒兔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屋内满是叮叮咣咣的翻找声。 四周的空气温度有些干燥,茹愿坐在玉绒兔的床上,摸着柔软而又温暖的床铺,轻声说道:“这也是一张双人床。” 小马正蹲在懒人沙发前,马脸面具上因为蹭到了灰尘而灰一道白一道,仰头憨憨的问了句:“啊?” 茹愿捧着玉绒兔床上的枕头,指着上面的一个异样水渍说道:“还有米青斑的痕迹。” “……”小马。 我什么都听不懂,我也没脸红。 弹幕嘿嘿声一片。 ——“卧槽,这么直接吗?直播间不会被封吗?” ——“封啥啊,三千系统属于暗网里的一分支,杀人都没事,开个黄腔咋了。” ——“小兔儿夜生活很丰富嘛。” ——“嗨呀,乳糖MM不是凶手,想看凶手视角,可是进入该玩家视角还不能中途退出,希望下次乳糖MM能拿到凶手本啊。” ——“不用问了,小兔子跟死者肯定有亲密关系,长达20岁的忘年恋……(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小马掀开整个懒人沙发,在里面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找了一个拉链把懒人沙发掀开,伸手在里面的塑料泡沫沙粒中掏来掏去。 良久,他的声音在头套里气喘吁吁的传来:“牙姐,我不行了。” 茹愿走过来:“怎么了?” “我摸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的头套太重了,老是往下滑。” “我来拿吧。”茹愿走过去,把小马从懒人沙发里解救出来。 小马身上沾满了沙发里粉色的小颗粒泡沫,气喘吁吁的瘫在旁边喘气,茹愿调侃道:“就你这身体素质,还想拜我为师,再练十八年吧,白龙马。” “你们都是面具,就我是头套,这个头套又重又闷。亲爹啊,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懒人沙发最有一张白色的A4纸,茹愿把它拿出来的时候,纸张有些不太平整,似乎是在某种慌乱的情况下随意折叠的。 拆开看了之后,茹愿的眼底瞳孔微微轻颤,顺着上面的字迹一行一行的看过去。 【本人:朱学民】 【死后自愿将这些年来出版的所有稿费、版权费、不动产房产、银行卡里的资金余额,全数转赠给助理郑秋。】 【以此弥补自己昔日的孽障,望死后能得到宽恕。】 在最下面的本人一栏中,还有一个鲜红的大拇指印。 “奇了。”茹愿叹道。 小马唏嘘:“是奇了,就算朱学民没有什么亲人、子女,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转移给一个助理吧?郑秋,这是玉绒兔的名字吗?” “应该是的,听起来也像是个女人的名字。”茹愿点头,猫面具下面的眼睛微微转了转,一边拍下纸上面的内容一边说。“这张看起来像是‘遗嘱’的纸上面却只有死者的指纹,没有签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小马嘿嘿一笑:“不管别的,这玉绒兔和死者有关系是板上钉钉了吧?要不要输入以下秘密试试?” 茹愿被小马这一提醒,也想起来往自己的身份卡上进行密码输入。 她点开玉绒兔的头像,在三个秘密框中第一个框架内输入。 ——玉绒兔第一个秘密:和死者朱学民应该是情人关系。 ——【滴!】 ——【回答正确,恭喜你获得2行动点,余额14行动点,请妥善使用喔。】 小马也紧跟着输入,2行动点就相当于200积分,虽然对1000 分卷阅读27 0积分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所谓积少成多。 只要秘密挖掘的多,哪怕游戏输了扣掉进入游戏的保底积分,挖掘秘密赚取的积分也能相抵。 茹愿拍了拍他的马腿:“走了,去看看大灰狼的房间。” 小马跟了过去:“你不去看看书房吗?上了密码锁,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啊牙姐。” “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 “那就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理清楚人际关系挖掘秘密,赚行动点不香吗?”茹愿走在前面,她齿间咬着气烟,铁质的烟身很凉,舌尖抵在上面的时候就像是舔在冰块上一样。从烟弹里吮吸出来的糖果粉,让这股凉意多了一点甜度。 大灰狼的房间在203室。 客房的整体格局都差不多,白墙木地板、挨墙的单人床、折叠衣架上的几件简单的常服。 床边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背包的拉链紧密的拉合着,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放了不少东西。 茹愿直奔过去,拉开了那款黑色旅行包。 里面没有放什么衣物,而是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物和一个超薄的笔记本电脑。 二人围在一起,依次检查这些药物,发现基本都是很正常的维生素片。 只有一瓶药有些奇怪,上面的标签被撕掉了,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瓶子。 拧开药瓶之后,里面是一枚圆形、在表面上刻有字母“C”的白色药丸。 拍好照片作为证据留下来之后,茹愿转头看向研究电脑的小马:“笔记本电脑能打开吗?” “不能,有密码。”小马哭丧着脸。“是一个4位数的数字密码。” 数字密码。 难道是生年月? 茹愿把黑色背包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在了床上,确定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拿出来之后,茹愿伸手朝里面试探性的摸索着终于在包的最里面找到了一张卡片。 她找到拉链,拉开内衬的口袋,把卡片从里面拿出来之后发现是一个类似于现实世界里的身份证。 上面写着: 【姓名:王博文。】 【性别:男。】 【出生年月:2965年8月7日。】 “试试6587。” 茹愿说着,话音刚落之后,小马就把数字敲击在了笔记本电脑中,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解锁,他摇头:“不对。” “再试试0807。” “也不对。” “那……2965?” “请您30分钟后再进行尝试。”小马咂舌,有些惋惜。 几个答案都不对,似乎和狼面具本人没什么关系。 “喔,那就先放一边吧。”茹愿倒也看得开,随手想把包放回去的时候,背包在空中一掂,发出一声不属于拉链的清脆声。 她的好奇心顿时像被羽毛撩了一下,包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小马怔怔的看着茹愿,纤瘦白皙的手腕探进去在里面摸索少许之后,掏出了一只和玉绒兔房间里找到的一摸一样的蓝色水滴型项链。 那透明度极高的吊坠上面,映照着茹愿和小马二人的表情。 皆为复杂。 12. 不要害怕12 除了金钱就是女人。…… “这……啥意思啊?”小马愣了半晌,询问着坐在对面眼角微扬的黑猫。 茹愿轻笑着,将那蓝色的水滴型项链绕在指尖,转来转去。蓝色的宝石在空中划过几道气旋,亦如映在她眼底里的浅蓝色光泽:“还能说明什么?一模一样的情侣水晶链呗。” “那他们俩……” 茹愿拍下这第二个水滴型水晶项链,抬眸看着对面的小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仇怨,除了金钱就是女人。” “至理名言。”小马赞许道。 茹愿起身,开始在房间内四处搜索。 房间内的温度很适中,空调并没有开,但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拂而来的风撩动着茹愿黑色抹胸上的黑色绒毛。 似乎是墙上的窗户,她顺着风向来的地方走了过去。玻璃敞开一条缝,外面的风呼哧地往屋内吹拂而来。 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向外面,四周虚无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此 分卷阅读28 时此刻在这个地方的玩家们就像是被囚禁在一个类似于病房里面的地方,每一个人都要听从着这个世界的某位主导来完成一个又一个取悦观众的游戏。 观众们隔着空荡荡的玻璃,欣赏着他们的每一寸表情、每一个行为。 茹愿想起自己刚来到三千世界里的时候,乘坐着玩家太空舱,坠入地下数小时才来到这个独立的虚拟世界。 当时和她一起签订了“生死无悔”契约的新手玩家有七、八人,但是玩了这么久的游戏,她一次都没有匹配到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结果如何。 “牙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小马开口,将茹愿的思绪拉了回来。 茹愿回过头,看着坐在床边的那个大男孩:“嗯?” “游戏在搜证环节里,出现了玉绒兔的真实姓名,郑秋。那如果有玩家去你的房间里搜证,搜出了你的相关信息里面有暴露你的真实姓名咋办?金神岂不是就知道了……” 对哦。 茹愿眼前一黑,忽然开始肉疼自己那1000积分的遮名卡。 “我可以八卦一下吗?”小马凑了过来,无比真诚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茹愿。“你俩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茹愿深处手指,葱白的指尖捏着气烟在口中轻轻抿了一下,随即吐出一团蘑菇状的清烟:“就是,暗恋、告白、被拒的关系。” “啊?你为啥不同意金神啊?” 茹愿舌尖舔了一下烟嘴,慵懒地抬头看了一眼小马:“谁说是他给我告白?” “???” “我跟他告白,被拒了。”茹愿咬着烟嘴,烟头出烟的地方弹出少许烟丝,更衬的她虎牙尖白。“你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并且让我上赶子告诉他我就是当年被他一口回绝的小屁孩这件事吗?” “我不信,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什么一进游戏就昭告天下的说是来找你的。这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好玩儿的游乐场,这可是真要人命的地方!他不喜欢你,能把命跟你一块儿扔在这?” “不信拉倒。” 茹愿捏着气烟,习惯性的想要弹一弹烟灰。 但是忘记了自己用的是气烟。 气烟没有烟灰。 有的时候,忘记一个人就像戒烟一样。 嘴上说着我已经戒掉了,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习惯还是会不经意的让人回想起曾经的某些回忆。 茹愿恨阿,自己活了二十年。 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每每遇到他的时候犯怂。 他为什么来三千世界里找她,别人不知道,茹愿再清楚不过了。 还能为什么? 因为爷爷呗。 见茹愿不再多说,小马怕挨揍也不敢多问。 二人之间的气氛又空静了下来,开始各自互不打扰的搜证。 茹愿摘下自己的身份卡,点开大灰狼的头像并在三个秘密框里输入:“和玉绒兔有情人关系。” 身份卡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红色的“X”。 错了? 她又重新输入:“和玉绒兔是兄妹关系。” “当!” 又是一个红色的“X”。 还不对。 那……父女?不对,师徒?不对…… 难道不是她想象的那重关系? 可是这个一模一样的项链又代表着什么呢? 茹愿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哪里出现了问题。 或许…… 她换了一种思路,关掉大灰狼的头像转手点开玉绒兔的专栏。 在玉绒兔的第二个秘密栏里输入:“和大灰狼有秘密情人关系。” ——【滴!回答正确,获得2行动点。】 扣掉来大灰狼的房间里搜证的1行动点,茹愿还剩下15行动点。 “为什么在大灰狼的秘密栏里就填写不对呢?”小马不懂了。 茹愿红唇微抿,笑容浅浅:“你现在试试,在大灰狼的秘密里面填写:‘不是真的喜欢玉绒兔,只是在利用’。” 小马将信将疑的按照茹愿的话,在大灰狼的秘密栏里一字不落的输入之后,屏幕里亮起了绿色的对号。 ——【滴!回答正确,获得2行动点。】 “哎?!”小马像是探寻到了宝 分卷阅读29 藏的探险者,一脸崇拜的看着茹愿。“牙姐,你是怎么想到的?” “很难吗?游戏不会凭空给两个毫无相关的人一对一模一样的项链,二人如果不是情侣、不是亲属的关系,就只能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的关系了。所以大灰狼的秘密才会不管怎么样,都输入不正确。不过你有一句话提醒我了,玉绒兔这么拮据的生活水平,这两条链子八成还真有可能是她积攒了许久才舍得买来送给自己情郎的礼物。” “亲爹啊,给我十个脑子我也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小马连续答对两题,喜提4行动点后,下意识的感叹一句。“也不知道金神进展的怎么样了。” “他?”茹愿一点也不担心。“能让他吃亏的人,还没登陆三千大陆呢。” “这倒是……” * 屋子里有一股淡雅香甜的糖果味,屋顶的浅橘色灯光落在木地板上,镀上一层非常温柔的颜色。 赤红色的背影站在灯光下,从清晰到深刻,到每一度光都将他身上的赤色绒毛照亮的异常清楚。 光泽自下而上,犹如璀璨星河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颚线上流淌。 他正对着房间里的一个海报。 海报上面有一个女孩的背影,身量纤纤、褐发自然垂落着。 女孩面朝大海,光着脚丫踩在白色的浪花上,在她纤瘦白皙的双腿上留下透明的水痕。 而海报外的他目光一瞬不疑的看着她。 他额间的发丝浅浅搭在眉眼处,眼底浓黑似墨的色调里融化了流年辰光。胸口别着的那枚晶莹琉璃的钻石身份卡闪烁着青绿色的光泽。 ——【滴,回答正确,获得2行动点。】 那莹绿的光斑落入他眼底,少见的拂过一缕浅薄的笑意。 “乳糖,牙牙……” 是个藏了不少秘密的小孩。 * 茹愿站在窗户边,看着被被拉开的一条窗户缝。 外面的风不停的透过这条缝吹进来,冷飕飕的。 她的手摸着旁白的落地奶蓝色窗帘,柔软的布料被风吹动着,但也只是微微动了几下。 茹愿的眼睛在窗帘上来回扫动,指尖也跟着目光所到的地方游走着,最后在窗帘的夹缝里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卡片。 她之间摸索了少许,发现竟然是一个别在窗帘布条上面的胸针。 找到别针的按钮,她轻轻掰了一下针头。 “咔哒”一声,别针从窗帘上掉落。 茹愿顺着声音找过去,在地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爱心形胸针。 胸针上面,还写着一个黑色的字。 ——【孝】 “这是祭奠时候佩戴的。”茹愿举起胸针,在手里来回的抛掷着。“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这个胸针是狼面具买来做准备还未使用的,还是已经使用过了的?” 这几个问题把小马绕晕,他赶紧跑过来询问是什么意思。 茹愿解释道:“要么是他之前参加过谁的葬礼,留下来的这个祭奠胸针,要么就是他提前准备好打算要参加谁的葬礼所以买来的,这下我说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小马忙不迭的点头。“反正不管是什么意思,这厮跟死者朱学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茹愿补充道:“不仅仅是朱学民,还有死者五年前过世的老婆,胡媚。” 小马恍然:“喔!对哦!我怎么把他忘了。说起来,狼面具和死者以及死者的亡妻三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哎,都是四十岁左右。我刚才还在想,这个玉绒兔是不是有点慕老,喜欢比自己大这么多的,一个朱学民、一个狼面具……” 茹愿把玩着这杯黑色的“孝”字胸针,若有所思。 “看样子,这个已故的胡媚身上有点东西。” 她起身,朝着之前没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走去。 笔记本电脑掀开之后,弹出四个数字框框之后,茹愿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屏保。 白色的底上漂浮着几枚红色爱心。 人,总是很喜欢用爱心来表达自己喜欢的一些心情。 茹愿想了想,指尖敲在键盘上。 “哒、哒、哒、哒。” ——滴。 成功解锁,弹出笔记本电脑的首页。 分卷阅读30 13. 不要害怕13 The promise…… 小马坐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茹愿输入“2963”四个数字后,在按下“Enter”键之后进入的笔记本主页问道:“为什么是2963?” “这是胡媚的出生年。根据你之前和我说的时间推算,5年前也就是2995年的时候胡媚享年32岁早逝,再往前倒32年,就是2963。”茹愿轻松的说道,她坐在床上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着。 她黝黑的眼底被电脑屏幕的荧光折射出稀碎的光点,专注的看着屏幕里的东西。 主页里有三个软件,一个浏览器,两个文件夹。 其中有一个文件夹还处于加密状态,在图标的右下角上了一个小锁。 笔记本电脑没有联网,但是浏览器居然还能打开,这就是三千世界里对证物的控制,它们只会让玩家看到能看到的东西,不允许玩家向外界交流。 小马吐槽道:“这个狼面具龟孙在现实世界里干的是个锁匠吗?怎么一堆的密码锁?” “急什么,一个个看。”茹愿的指尖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轻轻点动着发出悦耳的哒哒声,屏幕里的银色小鼠标按钮听话地挪到了浏览器上面。 哒哒,轻点两下弹出来一个白色的浏览器页面。 短暂的加载过后茹愿点开了笔记本主人的浏览记录,里面有几条没有删除的已阅读讯息。 全部都是和死者那本《狐妹》相关的内容。 【沉寂十年的天才悬疑小说家朱学民转型玄幻路线,是继续震惊世人还是才郎江尽?】 【《狐妹》上市后,口碑爆棚,被誉为3000年难遇的玄幻类降妖文。】 【对于《狐妹》卖得影视版权一事,朱学民表示希望能在电影里给女主“狐妹”加一点露骨戏。】 【有媒体问及拍露骨戏原有,朱学民表示:“狐妹本来就是水性杨花、魅惑世人的妖物。”】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些报道了和《狐妹》有关的媒体网址都是知名的“真相”新闻媒体官方网站。 就是红赤犬津戈撩就职的那家媒体。 对于和自己亡妻重名的小说女主,朱学民对其用了“水性杨花”、“妖物”等不是很好的描述。 胡媚死后,朱学民迅速清理掉了自己整个别墅会馆里和胡媚有关的东西,并且给自己的女助理郑秋在同一层楼的隔壁安排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茹愿的杏眼微眯,眼中的流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这种独特的锐利好像天生就该手握长剑,在练功房里肆意挥洒汗水。看的旁边的小马一阵兢兢,瑟缩着脖子生怕她眼里的这股利刃扎到自己身上。 “看样子,五年前胡媚的死亡对朱学民来说不仅没有让朱学民感怀,甚至还让他犹如脱去一件包裹一样开心,开心到立马写了一本和自己亡妻同名的小说,并且在小说里给自己的亡妻安排了一个BE的结局。。”茹愿点掉浏览器,随着电脑屏幕的光源暗淡眼底里也凝重了几分。“狼面具王博文为什么对朱学民这本书的事这么上心,他利用郑秋又做了什么事呢?” 答案似乎能从第二个文件夹里知晓。 文件夹里有两张照片,一张二十年前的,一张五年前的。 五年前的那张照片是一张灵堂的祭祀照片,左右两侧站着死者亲属,朱学民一身黑色西装跪在右侧堂下,而他的旁边就跪着一个容貌俏丽的女人看年纪很有可能是玉绒兔。 而照片上的黑白照就是已故的狐妹。 “牙姐,你看这个人……”小马忽然扬声,指着跪在左侧人群后面的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人!这个人!” 茹愿看到了。 是津戈撩! 虽然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侧脸,但是茹愿对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算是一个下巴,也英俊的世间难寻。 津戈撩居然也参加了胡媚的葬礼! 人物关系变得更复杂了呢。 茹愿点开二十年前的那张照片,照片里面是七个身穿高中制服的孩子们站在操场的合照。 照片的像素有一点模糊,只能依稀看得出来一些人的五官轮廓。 这七个人当中,有男有女。 虽然看不太清长相,但是其中有一对男女勾肩搭背着看起来关系特别好。 分卷阅读31 “咦,这个女的就是胡媚啊。”小马凑过来,指着二人之中女性说道。“刚才灵堂照片上的胡媚鼻尖上有一枚痣,这个女的也有,就在这个地方,你看!” 他戳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照片,非常确定的指在那个女孩的脸上。 的确,虽然像素很模糊,但是笑颜如花的女孩鼻梁上有一颗黑色的痣看得非常清楚。 那么和胡媚举止亲密的这个男性,是朱学民?还是狼面具王博文? 茹愿将鼠标挪到搂着胡媚的那个男性身上,双击放大。 画面更糊了。 但还是要仔细寻找一下这个男人的一些特征。 看脸型好像不是……但是看五官的组合好像又是…… 茹愿眯着眼,两眼就像镭射灯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盯着。 终于,她看到了搂着胡媚腰间的那只手好像和正常人有点不太一样…… 第三个文件夹的密码很复杂,是八位数的密码,没有英文和中文的提示。 只是文件夹的名字叫;【The promise of 30】,好像提供了一点讯息。 30岁的承诺? 30岁的时候,狼面具想要和胡媚做什么? 结婚? Be married? 不对,这是九个字符。 人的思绪运转的太多,很容易会让后脑勺发酸。 茹愿揉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颈椎也发出了嘎吱的抗议声,似乎是提醒她该休息一下了。 小马看着她紧皱的眉心,安慰道;“想不出来就算了,你不是也说了吗,不要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没用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搜证吧?” 也只能这样了。 茹愿把笔记本电脑放好,原封不动的放置在背包里,起身带着小马出门。 她站在203的房间门口,走廊里的温热的气息浮动,撩拨着茹愿肌肤上每一寸的细胞,让她的疲倦稍稍散去不少。 左边是204,金丝猴的房间,右边是202,红赤犬的房间。 两个地方都没有去过。 时间还剩下一个半小时。 茹愿的目光在两扇门上面思索着,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津戈撩的相关事宜,也为了能够节省一下时间,她决定和小马分道扬镳。 她去204室,小马去202室。 分开之前,茹愿给小马安排了一个任务,查清楚为什么津戈撩会去参加胡媚的葬礼。 金丝猴的房间好像没有人来,门关合的十分禁闭。 茹愿握着门把,轻轻转了一下。 悦耳的开门声,就像是小的时候姐姐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像变魔术一样从袖子里变出一堆口味不同的糖果。 因为茹愿闻不到常规的气息,所以她很喜欢吃甜的东西。 当口腔里被糖果充盈着的时候,就好像真的能闻到味道一样,让茹愿暂时忘记自己和常人的不同。 而此时此刻,茹愿打开的门后面是另一番景象。 略微狭小的空间里面窗帘大敞着,任由外面全息合成的阳光流淌而来,将屋内站着的那人影子无限拉长。 茹愿怔在门内,视线之内所能看到的那抹赤红色身影尤为夺目。 对方也听到了有人进入的声音,双手抄兜着朝着茹愿的位置微微侧身,隐藏在犬科面具下的细长眸眼淡淡的落在茹愿的身上。 瘦削的下颚微抬时,淡漠的双眼里浮光也跟着微微掠动, 二人相对无言,空气中散发着略空静的氛围,让茹愿进也不是腿也不是。 她现在申请加回被扣除的行动点还来得及吗? 显然不行。 14. 不要害怕14 我刚从你房间出来。…… 在茹愿记事的时候,她就穿着练功服站在练功房的台阶上面,听爷爷教导哥哥姐姐们。 退缩是懦夫的行为。 这句话是爷爷说得最多的一句。 也是茹愿印象最深刻的一句。 从此以后,在练功房里不管和谁pk对打,哪怕那人个头比茹愿高、身板比茹愿宽,茹愿都没有退缩过。 此时此刻,茹愿告诉自己亦 分卷阅读32 要如此。 她不能退缩! 可是脚丫子怎么不自主的往门外挪呢? “那个一直跟着你的男孩子呢?”他感受到女孩略瑟缩的目光,桀黑如墨的双眸里晕染着某种略微慵懒的华彩。 身上的赤红色衣着略微宽松的穿戴在他的身上,腰间佩戴的黑色腰带束着窄腰,微敞的领口里肌肤白而发冷,线条明亮。 他说的是小马吗? 被问到自己身上的茹愿只能往前走一步,看着那张清俊桀气的脸廓,佯装镇定:“他去你房间了。” 茹愿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你不去自己房间看看吗? 可没想到对方话语一转,声音寡淡:“我刚从你房间出来。” “……”茹愿。 “兔子和狼似乎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 “”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情形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茹愿走掉的话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屋,随口问道:“你在这里搜多久了?” “刚来。”他说。 茹愿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的东西,床褥和书架上的翻找痕迹看起来不像是刚来到的样子。 床上摊着一堆书,粗粗看了一眼,居然都是和美食类有关的书籍。 《三天成为五星级大厨》、《一周掌握20种大菜制作》、《西餐大厨速成36招》……等等一系列。 茹愿走过去,随手翻看了两页。 每一本书上面的内容几乎都是在教小白怎么做西餐。 红赤犬走过来,身子微微朝着她的方向倾斜。 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掌立在茹愿面前,肌肤葱白到不像是在武术馆里跟爷爷风吹日晒呆了两年的人。 他递过来的是一张□□,茹愿接过来看后,上面清楚的显示了金丝猴购买的时间。 【购买人;侯文彰。】 【购买日期:3月10日。】 也就是案发的五天前。 对方的目光让茹愿有一点不自然,但有面具的遮盖,这一点不自然很快也被隐藏在了毛茸茸的猫面具之下。 茹愿故意压低声音,细声细语的说了句;“谢谢。” 他居然主动愿意跟自己分享,这倒是让茹愿有点意外。 印象当中,这是一个性格冷漠而又孤傲的人,刚来武术馆的第一年除了和爷爷沟通之外,对其他人的言语少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茹愿当时还开玩笑的喊…… 哑巴哥哥。 轻薄的纸张上面描绘着浓墨印刷,静静的躺在茹愿的手里,她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沿着边缘折叠好打算放在床上。 旁边站着的犬科先生忽然开口:“你没闻到这张纸上面,有很重的醋酸味吗?” 茹愿手一僵,只觉得这一声清冽如雪,飘拂在她颈脖上。 她不动声色的把纸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非常真诚的说道:“闻到了啊,这么重的味道,我拿到手的时候就闻到了。我就是在想,为什么纸上面会有醋味,但是却没有醋的痕迹。” 红赤犬的眉眼微微悠长,漆黑似墨的双瞳里面散着金色的浅浅碎光,他的妃色唇瓣趁着裸露的颈部肤色凝脂似白瓷。 秀美却不阴柔。 “是啊,为什么呢。”他似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疯狂,还有人趋之若附。 为什么人心的贪婪,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又为什么,有的人为了虚无缥缈的愿望,愿意在这虚拟的世界里飞蛾扑火,也不愿意在现实世界里多付出几分。 桀黑双眸随着那个黑色的小猫在房间里游走,脖子上戴着的项圈卡在他的喉结下方,随着呼吸的频率,那枚银色的小铃铛也会微微抖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孩走过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一股甘甜的糖果香。 虽然带着一个遮脸的面具,但是她生而不同,总能在人群当中吸引走所有的目光。 金丝猴的房间里东西不多,茹愿趴在书桌、衣柜和壁橱里面找了半天,什么收获都没有。 整个环境里面,空的点诡异。 咔哒。 身后撩起一团小风,茹愿回头朝着风向的地方看去。 分卷阅读33 赤色的身影半坐在床边,慵懒的叠着双腿,一只手悠闲的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绽开红褐色的刀具收纳包。 “这是从抽屉里找到的,金丝猴的东西。”他的指尖从外到内,一把刀一把刀的掠过,最终停在空的那一格里。“少了一把多用刀。” “死者的脖子上有利器割喉的痕迹,十指全部砍断。”茹愿呢喃着,看着那个缺少一柄刀的空格。“可是金丝猴为什么呢?他的动机……” 暴露在血肉外面的气管、齐齐砍断的十指、撕碎了的手稿、满地的狐狸血爪印…… 一条条在尸体身上出现的场景在茹愿的脑海中浮现,所有的线索犹如走马观花一样一张张掠过。 最后停留在那些被撕的七零八落的手稿上。 茹愿的回忆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打通,她记起自己在检查尸体的时候看到几张盖在尸体身上的手稿。 里面的内容好像和《狐妹》无关,而是一些偏现代化的内容。 那十根丢失的手指,并不会让人致死。 如果不是出于杀人的目的来进行的这个举动,就只能说明是为了报复。 斩断了死者十根手指,就意味着斩断了死者可以敲击键盘、写字的手,也相当于除掉死者的生计。 那人和死者一定有书稿上面的一些利益冲突,才会进行这样的报复性为。 茹愿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之前翻看姐姐的侦查思维谋略笔记上面看到过这句话。 红赤犬合上刀具包,拿到一旁。 刀具之间碰撞发出“叮当”的冷兵器之间震响。 露出藏在下面的一本封面暗淡阴沉的书籍封面,上面写着: 【不见天日的900天】 这是朱学民十年前出版震惊全国的一本悬疑题材类的小说。 书籍的封面上有一个女孩,她的嘴巴被无数只大手捂着。 女孩的表情在痛苦挣扎着,泪水在眼眶中滚落着,绝望的泪水里好似能倒影出拍照人嬉笑地丑态。 打开第一页,在作者本人寄语的页幅上面用红色的圆珠笔写着占满整个纸张的三个字。 偷盗者! 15. 不要害怕15 不见天日的900天…… 红色的墨水盖在黑色的印刷字体上,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这是从金丝猴的房间里搜到的?”茹愿多问了一句。 津戈撩点点头:“是他买的。” 那这事就很容易联想了。 金丝猴并不是厨师出身,他为了能够参加这次宴会买了一堆西餐教科书在短时间内速成为一个蹩脚西餐大厨。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到被他写在《不见天日的900天》第一页的那位“偷盗者”。 朱学民偷了什么呢? 在换句话来说,偷了金丝猴的什么东西呢? 茹愿目光自书本上转移,在金丝猴的房间里搜寻着有用的讯息。 整个房间内的东西能被搜出来的都被津戈撩搜出来,只有床头柜的台灯下面摆放着一个有趣的摆件,吸引了茹愿的目光。 那是一个木头雕刻而成的人头马面神兽。 看雕工好像不是机器批量生产,而是人工雕刻而成。 主人非常爱护这个摆件,木头的边缘都有着常年累月抚摸盘出来的水油。 茹愿蹲在床头柜旁端详着这个木马人,毛茸茸的猫尾垂搭在地上,她纤瘦修长的双腿线条柔软的折在一起,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脑袋上的两只猫耳左右扇动,活脱脱一只真的毛茸茸。 背后的那个男人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她。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改变、容貌改变、身型改变,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是无法遮掩的。 “乳糖?”他淡然然开口,尾音有点下坠的慵懒和沙哑。 女孩背影不动,调侃的笑声传来:“晶钻大大居然记得我id,真荣幸。” 她的声音清澈而又灵动,像一个不谙世故的孩子。 可是这个世界里,能升到耀金这个分段,又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单纯呢? 听着她笑声过后的尾音会有少许上扬,这独特的音色让津戈撩想起一个人。 分卷阅读34 那个人也很喜欢笑,只是笑声没有面前这个小猫的隐忍好像刻意在压制住自己的音色似的。那人的笑声一直都不假掩盖的张狂,就像旭日东升的朝阳,不留余力的让那股热浪遍及在周遭的所有人身上。 津戈撩半撑着上半身,手搭在床边,修长的指骨在白皙的床单上抓出了少许褶皱的痕迹。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小猫,总觉得那个背影好似能和一个记忆中的那人重叠。 “你好像很怕我?” 茹愿摆弄木马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对不熟的人一向如此。” “你第一次见到我吗?” “是的。”茹愿回答的十分干脆。 “可是我戴着面具,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就确定之前没见过我?”他话锋一转,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茹愿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个乌泱泱的影子压了过来,就像是夜晚的冥幕压倒了朝阳。她起身后腰抵在床头柜前,整个人像是被冻住的雕像,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但是她却退无可退。 津戈撩手里捏着那张白色的字条,衬得指尖素白。 “这个收据单上面,什么味道都没有。” 茹愿眼帘猛抬,眸底里的瞳孔骤缩,但是倒影在眼里的那个赤红色的身影却逐渐清晰。 津戈撩在诈她!? 他亦如记忆中那般深刻,踏着朝乾而来。 就像两年前他离开武术馆之后的每一次梦见,从模糊到清晰、从遥远飘渺到近在咫尺。 都没有此时此刻的这个时候,让茹愿感觉到地这么清晰。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脏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而不规律的跳动。 本以为两年前的那天之后,自己早就已经放弃了,甚至根本不在去想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在见面的时候还是会有这种异样的悸动。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求而不得。 痛苦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茹愿本以为这是两年前自己就知道的。 为什么津戈撩会知道她嗅觉与常人不同这件事? 是姐姐说的吗? 还是……他早在两年前就自己发现了的?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茹愿的面具上,桀黑的眼底里面能看到女孩有些错愕的神情,似乎被他这一军将到而有些不知所措。 茹愿的鼻尖微微抽动,嗅到一股清新柔和的异香。 就像是儿时和姐姐去长灯街看歌舞妓月下起舞,四周混着两街盛开的棣棠花又掺了少许菊萃酿就的美酒,到处都能嗅到的一种温暖飘逸。 他好香。 他的身上永远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气息,时浓时淡,就好似他这个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从不会因为情绪而在面上流露出太大的浮动。 茹愿站直了身子,声音温怒:“你这是在耍我吗?” “摘下你的面具,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茹愿打断他的话,屏住呼吸让声音变冷。 她永远都记得,两年前津戈撩离开时看着她的那个眼神。 冷漠、疏远而又凉薄。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来找她? 她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辈子不相往来的打算,并且强迫自己这两年里忘记他。 既然拒绝了,就该断的干净不要给彼此保留一点余念。 这不是当年他自己说的话吗? 津戈撩额发露在面具外面,面具里的桃花眼牵起一抹略垂的长度:“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了,晶钻大大逮到一个相似的人就这样紧咬不放倒是挺有意思的,想必那个人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吧。”茹愿讥讽道。 “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稍微有一点相似都想要搞清楚。”他唇瓣轻启,气丝轻薄。 他真的很厉害,每一句话都能牵动着别人的心忽上忽下。 茹愿竖起来的所有防备在这一瞬间有些松懈,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的误认为自己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那个人。 “牙姐,你搜完了吗……” 204的房间门外传来小马的声音,茹愿感觉自己的世界里好像照进了一抹光,她刚想扬声让小马来救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先前一步,附在她 分卷阅读35 耳边说道:“你知道一年前的‘红雪杀手’吗?” 茹愿眼底瞳孔震动,细枝末节的情绪变化尽在对方的视线之内。 他却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空间里的那种压迫感骤消,茹愿终于能喘口气了。 红雪杀手……他也在查姐姐的事情吗? 小马猫着腰在玄关走廊处探头,嘿嘿一笑:“牙姐,你俩共处一室,干啥了?” 茹愿抄起床上的枕头,朝小马砸过去:“干你个头。” 小马抱着枕头,凑过来:“我跟你说,我发现了金神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说。” “金神和死者亡妻的真正关系。” 茹愿眼神缓和了一些,看着小马都觉得顺眼了许多:“说来听听。” 16. 不要害怕16 木马人 小马神秘兮兮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附嘴过来,长长的马脸差点贴在茹愿的脸上。 茹愿听到从马嘴里传来弱小而低沉的一句话。 “金神是‘真相’媒体公司的记者,这是他从第一轮公聊的时候就说的事情。而洞察力无比敏锐的我刚才在他的房间里搜到了他的手机,手机里面是九宫格的密码我就猜了一下是不是‘真相’的真,英文‘z’,结果还真的解开了!就冲这一点,我这局游戏也得个‘完美’的评价不过分吧,咳咳,扯远了。” 小马手舞足蹈的形容着,生怕茹愿听不懂的上蹿下跳。 “我在手机里面看到了他和自己公司老板的对话,以及一些之前报道的调查。发现这家的记者好像对一些明星的花边八卦新闻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追求调查八卦的真相,换句话来说就是谁又染上了八卦他们会去调查这个八卦的真相并且为之报道。你晓得这个犬面具这次来到底是想调查什么吗?” 搜证的时间不多了,茹愿步履生风地朝着门外走去赶往下一个搜证地点:“胡媚的事情?” “差不多,我在202找到了和狼面具一样的‘孝’字胸针,款式、颜色和字迹都一摸一样,正好也和狼面具笔记本电脑里的照片呼应了,金神五年前也去参加了胡媚的葬礼。而且,房间里还有金神五年前写下的一句悼语卡,上面写着:‘姐姐,一路走好。’” “他是胡媚的弟弟?”茹愿错愕。 “胡媚当初为了和朱学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网络写手在一起,和家里闹翻了偷户口本出来的。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了,索性也就把自己的名字给改掉。” 茹愿尝试着把小马猜测的这个答案填写进津戈撩的秘密框里,果然喜提2行动点。 一犬一狼,都和五年前就离世的胡媚有关系。 这一点会成为犬狼二人对朱学民的杀机吗? 很有可能。 茹愿判断:“五年前胡媚的死因恐怕并不是正常死亡。” 宴会停电时凭空出现的狐狸,还有朱学民在看到那些狐狸时的反应。 都说明了朱学民对胡媚这位发妻可能没有那么深情。 小马跟在茹愿的身后,疯狂喂瓜:“而且金神这次来参加宴会,根本不是第一轮公开讨论时候他说的,为了采访朱学民的新书发布会,还有一个隐藏目的……” “而是什么?” “而是为了调查朱学民十年前发布的《不见天日的900天》抄袭事件。” “什么?”茹愿脚步骤停,回头看着小马,“你再说一遍。” “朱学民十年前的那本轰动全国的书,是抄袭来的。” “抄袭谁的?” “一个笔名叫木马人的《混沌之夜》。”小马指着自己的身份卡。“我都拍进我的身份卡里面了,第二轮公聊的时候放出来。在金神的手机里面,他和自己老板的对话有调查出十年前的那本《混沌之夜》原稿。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最开始的《混沌之夜》发表的网站已经关站,最开始的记录已经没有了,所以网友之后就认定是木马人抄袭了朱学民。但根据金神的调查,似乎是《混沌之夜》发表在先。” 木马人。 摆放在金丝猴床头柜上面一个手工雕刻的人面马身摆件,以及在《不见天日的900天》第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的“偷盗者”三个字。 津戈撩是胡媚的弟弟,五 分卷阅读36 年后以采访为由前来参加朱学民举办的宴会,但是内地里却在调查朱学民十年前的“疑似抄袭事件。 他对自己的这个姐夫,似乎抱有一种敌意。 似乎串联成了一条线。 五年前姐姐的意外去世,十年前被抄袭的人却被灌上了抄袭的帽子,十年后前来报仇。 那被砍断的十根手指,一根手指对应一年。 每一根,代表着那一年里金丝猴所遭遇的一切。 但是消失的手指,又去了哪里呢? 第一轮公开讨论的时候,津戈撩说在游泳池旁边听到了异样的声音,难道…… 茹愿抬腿朝着楼下奔去,后面的小马呼哧呼哧跟在身后嚷嚷着慢一点。 游泳池在一楼图书室旁边,是一个室外露天泳池,面积很大还分为北半边的深水区和南半边浅水区。 里面的水略微有些浑浊,水面上面飘着几片绿叶和枯枝,一眼望到底的时候全都是蓝汪汪的一片。 泳池旁边的防滑垫十分干燥上面还停留一点浮灰,似乎短时间内并没有人过来游泳的样子。 茹愿走在游泳池的边缘,抬头看了一眼和楼上的距离,发现正好在朱学民和小马房间的窗户下面。 为什么游泳池里面会传来声音呢? 茹愿蹲在游泳池旁,伸手撩拨了一下游泳池的水面。 水很凉,有一种寒意入骨的感觉。 “牙姐你要干嘛?” 小马话音刚落,就看到茹愿“噗通”跳进水中。 茹愿踩着冰凉而又滑腻的水池底,一点一点的在游泳池里摸索着。 水冷的像是被冰块冻过的一样,茹愿的脚尖逐渐开始麻木没有知觉。 “小马,距离第二轮公聊还有多久?”茹愿扬声询问,水波声混着她的喊声,喊来了另一个人。 小马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高声喊道:“还有半小时。” “好。” 半小时之内,她要把这个游泳池翻个底朝天。 茹愿加快了在泳池里的步伐。 冷冰冰的池水让她的肌肤僵硬许多,全靠着力气支撑着她抬腿前行。 这里没有、这里没有、这里没有…… 等等。 虽然脚尖冻的麻木,但茹愿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是石块吗? 茹愿低头看向池水里,却只看到堆积在池子里的一些淤泥。 因为太久没有人游泳搭理,整个池水都变得脏兮兮。 她大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 顺着自己的记忆摸索着刚才踩到的地方。 污泥腻拧,粘在她的手上。 但是却让她成功摸到了一个外软内硬的东西。 她从水里捞起来一看。 一只人类的小拇指赫然然呈现在她的手心里! 玩家后台弹幕疯狂流动,如狂风骤雨一般飞逝。 ——“卧槽!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预警呢?朕的高能预警去哪里了!?” ——“手指原来被扔到水池里了!变态!” ——“那这一池子的水岂不是也变成尸水了?” 小马离得比较远,没看清茹愿手里拿的是什么。 茹愿朝着他的位置喊了一声:“接住!” 小马听话的朝着砸过去的东西飞奔,稳稳的接住之后摊手一看,魂都吓没了。 刚想抬头问一句这是个啥,结果茹愿又消失在了游泳池内。 如果这里找到了小拇指的话,那么其他的手指应该也在附近吧。 茹愿再次扎进水中,在附近的污泥里面翻找着。 很快第二根小拇指也被找了出来。 左手无名指、右手无名指、左手中指、右手中指…… 她一边找一边数着,一、二、三、四……九,还差一根右手大拇指,去哪里了?! 在池水里跑得太久,两只脚踩在冰冷的瓷地板上,就像是踏在棺材上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茹愿肺部里的气量也逐渐消耗殆尽,不得不站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当脸探出水面的时候,原本站着小马的位置上忽然换了一个人。 一个上身未着寸缕的男人,露着精瘦而线条健硕的上半身,隐藏在 分卷阅读37 红色犬科动物面具下的双眼睥睨着池面。 他的锁骨在冷白肌肤色衬托下尤为清晰,明明白嫩的就像是一个未经雕琢的玉珏,但是那标准而又干净的宽肩窄腰人鱼线又蕴含着让人惊觉的力量。 赤红色的衣物褪到腰间,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让那魅惑的线条明灭可见。 茹愿手里握着自己找到的那些手指,却不小心因为水流的重量让脸上的面具下滑。 系在脑后的绑绳也跟着松动了起来,阚阚卡在鼻梁上,颇有要从脸上脱落的意思。 她在和津戈撩对视的瞬间,下意识的想要扶正自己脸上的面具。 但是双手里面攥着死者的手指,又无法完成这个举动。 慌乱之下,茹愿冻地冰冷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泡在冷水里太久的身体而打滑。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失重,朝着水面里一头扬去。 冰冷而又腥臭的池水很快漫过她整个人,在掌握平衡的过程当中,她的面具在水中脱离朝着池面坠落。 与此同时,岸上传来入水的声音。 有一团水流朝着茹愿这边而来。 急湍的涌流之中,茹愿找不到自己的面具在哪里,只能看到有一个人朝着自己这个地方驰涌而来。 往日的回忆犹如走马观花似的涌入脑海。 记忆之中,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似乎是津戈撩快要离开武术馆的时候。 茹愿第一次也是人生当中第一次想到要炸厨房,特地向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姐姐学着怎么做蛋包饭。 再失败了无数次,喂吐了所有小弟之后,才琢磨出了一点点经验。 十八岁的茹愿遣散了厨房里的所有人,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想要好好的让津戈撩对自己改观。 可是那天,却因为她闻不到煤气泄露的味道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津戈撩踹门进来后,看着脸上铺满蛋液的茹愿,喝道:“你在干什么?” 茹愿手里拧在煤气开关上,仰头冲着津戈撩笑,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看到津戈撩三步并两步冲过来,一把抱住茹愿顺着旁边的玻璃破窗而出。 玻璃破碎的声音,和火星与煤气碰撞而产生的烈火滔天,在那一刻汇聚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也让茹愿在那一天,真正的炸了厨房。 津戈撩的背部和左肩处也留下了火烧的疤痕,就像是一条盘旋在他身上的火龙,同样刻进茹愿的骨子里。 而此时此刻,在水中朝她游过来的那个人,肩膀上有着茹愿无比熟悉的灼伤疤痕。 哑巴哥哥。 茹愿张口想要喊他的名字,就像两年来他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时的一样。 她很想问一问,这两年他去哪里了,也想问一问当年说好了当初会去日息桥和她逛糖人街,为什么没有来。 电视剧里所谓的等待时间越久,相逢时就会越幸福是骗人的。 无数次的失望,让茹愿心灰意冷。 他不来就算了,此时凭空出现又算什么? 津戈撩在冰冷的水里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 他的手指纤长而有力,就想那年紧紧抱着她将滔天的火焰挡在身后一样。 茹愿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她摔在厨房外的杂草里,津戈撩紧紧的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额头声音因为烫伤而有些颤抖的训斥:“笨死了,煤气味道都闻不到吗?” 是啊,她什么都闻不到。 只能闻到来自他身上的浓郁且醇厚的白檀于秋天混合的气息。 但是此时的心境和两年前倒是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糟了,面具掉了! 17. 不要害怕17 这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茹愿的头发在游泳池池水里面像是绸缎一样散开。 此时此刻, 她无比幸亏自己的发量又黑又密,遮在脸上让茹愿看起来像贞子姐姐一样,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一片混乱之中, 在津戈撩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能站稳脚步。 茹愿时刻保持着背对津戈撩的角度, 以便于遮掩自己的马甲顺便把脑袋后面的头发往前拢了几缕。 脸探出水面之后,茹愿飞速将自己找到地手指全部都扔到岸上 分卷阅读38 小马的位置让他接住。 紧跟着又一头扎进水里, 去找自己的面具。 身份卡一直在闪着红灯,提醒她一分钟之内迅速找到自己的面具戴上, 否则就要扣除100积分。 茹愿也想找到, 但是这几番扑腾自己早就从浅水区来到了深水区。 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放大镜, 很多重要的、不重要的东西都映入眼中。 面具被水流涌到了深水区, 她展臂朝着面具的地方游动,脚尖轻踩水流。 水将她送往面具所在的地方, 同时冰冷的池水也让她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冻得僵住。 最终,茹愿在身份卡倒数三秒内摸到了自己的面具、倒数秒数在“1”的时候将面具卡在自己的脸上。 还没来得及把面具的绑绳系上,一回头津戈撩朝着自己这边游过来。 他面具外的额发被水拂到脑后露出光洁而又平整的前额, 少许气泡自他鼻腔中涌出往上翻涌。 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茹愿右手扶着面具,挡住自己的脸, 左手去脑袋后面摸索面具的绑绳。 水冷得像是冰窖一样, 冻得她指尖有些疼, 在失去一定的触感之后也限制了戴面具的速度。 津戈撩游到茹愿面前停下, 伸手指了指茹愿脚下。 茹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根人类手掌中的大拇指就停在她的脚边。 冰凉的瓷砖地上堆积着少量的淤泥, 茹愿的脚尖踩在上面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记露出原本最底下的瓷砖地。 她几番思量犹豫再三, 几咕噜气泡从她鼻腔中钻了出去,肺部里留存的氧气实在是不太多了。 津戈撩好像能听懂她心里的话,朝着她脚边游去。 水好似被他身上的气息暖热了带着热烘烘的包裹着茹愿, 茹愿在深水区里像一簇海草一样微微摇摆。 津戈撩伸手去取手指的同时另一只手顺便拖了一下茹愿的脚踝。 茹愿感觉自己的身体顺着这股力道,自下而上的飞上水面。 浮出冰冷的水面之后,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岸上的新鲜空气,顺便把面具戴好。 小马在岸边半蹲着把她扶上岸。 茹愿从水里钻出来时浑身湿漉漉,头发也一直往下面滴水,身体冷的就像是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豆腐一样。 “他还在里面。”茹愿浑身冷得牙床打颤。 小马脸一苦:“我不会游泳。” “……”茹愿。 津戈撩从水里游上来,他的手里攥着十根手指仅剩的那一只。 十根手指全部找到,被摆成一排放在台子上。 手指上面的血已经被游泳池的水冲洗地差不多了,肉色的肌肤泡在水里有些发白,就像是没有辣椒的泡水凤爪。 茹愿冷得不禁打了个寒颤,发丝上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最终没入她黑色毛茸茸的猫服之中。 坐在防滑垫上,四面八方拂来的风也带来着刺骨的冷意。 津戈撩游到她旁边,手撑在台子上让臂弯线条绷紧出了让人窒息的弧度。 茹愿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了一下他,男性有力而冰凉的手握紧她的那一瞬间,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 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将那熊熊烈火挡在身后,强忍疼痛低声在她耳边询问: ……“你没事吧?” 茹愿收回了手,别过脸去。 湿淋淋的身上被前后左右的风吹得更冷了,这也让茹愿清醒了几分。 旁边的这个男人锁骨魅惑且清晰,微微昂首的时候三角锥型喉结上下滚动些许,略微低咛的哼道:“嘶,好冷。” “金神……”小马的声音嘿嘿嘿地变型,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崇拜气息,同时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围着津戈撩一直转。“你冷吗,我把我衣服给你呀?” 茹愿黑着脸,心里怒骂,明明她也很冷好吗?! 尽管小马的脸上戴着头套,但是那谄媚的嘴脸已经遮挡不住身上浑厚的断背山下花开的气息了。 救命。 粉圈男孩也挺失智的。 茹愿起身,用手撸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她走到那摆放好的十根手指前蹲下。 分卷阅读39 手指因为在水里泡的太久,很多血渍已经被水冲淡上面还沾上了少许泳池底里面的泥垢。 有些起皮的肌肤呈现出苍白色,白而微青,就像是泡发了的肿瘤。 “切口都很平整,应该都是被利刃割下来的。”茹愿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些手指用身份卡拍下来。 薄薄的身份卡片闪烁了几下,将这十根手指自动保存在了“游泳馆”区域。 她眼角余光一瞥,发现右手大拇指好像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刚想要伸手过去拿的时候,另一只手也跟着探了过来。 茹愿抬头看着手的主人,对方潮湿的额发被拂到脑后,好看英俊的眉形上挑着慵懒的眼底,让那墨黑如玻璃制感的瞳孔里映照着她的错愕。 二人指尖在空中轻撞,茹愿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后飞速拿走了那只二人都看到的断指。 大拇指的指腹上有一点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应该不是血。 是什么呢? 茹愿盯着指腹上面的那块红色,又瞧了瞧对面摊着的那只手,把断指递给了津戈撩。 津戈撩稳稳接住,似乎不经意地轻笑了一声,在茹愿抬头的时候那张清俊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捏着断指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说道:“是印泥。” 印泥? 茹愿潋眸,下意识的看向小马。 小马戴着头套,但是看马脸朝向的位置似乎也在看自己。 二人都想到了在玉绒兔房间里找到的那张财产转移合同,以及合同下面的那个死者手印。 这不就巧了么。 ——【滴!】 ——【各位玩家请注意,3小时的搜证时间结束。】 ——【请迅速赶往一楼餐厅,做第二轮的公开讨论环节。】 三人的身份卡同时传来下一阶段的提示讯息,茹愿看着摆放在游泳池旁一长排的手指,起身朝着室内走去。 一进屋,脚下踩着的冰冷瓷砖地也变成了毛茸茸的毯子,室内的温度驱散了一点冷意。 茹愿伸手拂去自己身上的水,掏出口袋里的气烟,在唇齿间轻抿了一口。 略微清凉的糖丝在口中融化,随后变成淡薄的清烟吐出。 茹愿因为冷而略微发白的嘴唇逐渐多了一点红润,她长吁一口气,让满身都充满着糖果的香甜气息。 人物关系都理得差不多了,就看公聊的时候能不能再挖掘出别的东西。 他们走到餐厅的时候,其他三位玩家已经在屋子里坐定了。 看到茹愿和津戈撩的身上都湿淋淋的,桌子上的气味里多了一股心虚的酸味。 就来自于兔、狼、猴三人之间。 看样子,有人知道游泳池里的秘密。 玩家在圆桌前坐好之后,桌面忽然变成了硕大的全屏显示器,白色的屏幕底上浮现出七彩的数码颗粒。 那些成团的马赛克颗粒汇聚在一起的时候,组成了公聊的游戏规则。 ——【你们拥有2个小时的公开讨论时间,在这期间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 ——【但是,我要提醒你们的一点就是,在搜证过程当中有人挖掘出了其他玩家的秘密,这一点不可以作为指认证据陈列在公聊之中。更不允许将你们挖掘出了多少秘密获得了多少行动点告诉桌上的玩家,或者是向其他玩家展示自己输入正确的秘密框。为了尊重其他玩家的游戏体验,违反者皆扣除100积分!】 ——【你们可以随意将自己拍摄到的证物展示在桌面上,桌面连接着你们所有人的身份卡相册。】 这些话显示过后,所有字迹消失独留下白色的背景板。 “我先来第一个问吧,我搜到的东西还挺多的。”金丝猴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身份卡放置在桌面上,然后指尖长按了一下身份卡屏幕之后往左一划,隔空划到了桌面上。 原本在身份卡里的照片瞬间放大了数倍,呈现在桌面上。 茹愿定眼一瞧,嚯,是和小马有关的东西。 “我在205房间里找到了一本书,书名很有趣,叫《脊索动物大全》。”金丝猴朗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桌屏上的照片投影吸引。 众所周知,蛇就是脊索里面的爬行类动物之一。 坐在茹愿旁边的小马开始慌了,气息清晰可闻的发 分卷阅读40 生了翻天的变化,茹愿基本可以确定毒蛇就是小马搞来的。 小马坐着的身体微微正了一点:“那又怎么了?” “除此之外,你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装蛇笼,还有一个乘着白色浑浊物的喷剂。”金丝猴一点余地都不留,把自己搜到的所有证据全部一股脑的砸在桌子上。“虽然我没有搜尸体,但是我去看了死者的房间。死者房间最南侧的窗户是开着的,205房间最北侧的窗户也是开着的。” 这句话基本可以确定了。 小马的房间就在死者房间的南侧,蛇可以通过窗户爬进死者的房间里。 茹愿鼻尖微微抖动,朝向小马的位置。 闻到了就像是柠檬在粹酒里面发酵之后,有些呛鼻的酸涩味道。 他慌了。 “动机呢?我杀他做什么?”小马辩解道。“我和他还有电影的商业往来呢,他的原稿还没给我,我的电影还没开拍……” “就是因为这个电影,才是你的动机。”玉绒兔摘下自己的身份卡,卡边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让所有人的注目落到自己身上。她撑着下巴,脖颈上被茹愿划伤的一道鲜红伤口十分瞩目。“你和死者是合同纠纷。” 玉绒兔指尖按住自己收集的证据,将照片滑到桌子上。 是几张合同纸,上面清楚的写着《狐妹》这本书的电影版权所属,但是第一份和第二份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金钱。 一个是100万的版权费、一个是100万的签名费。 所谓签名费,就是说能让朱学民愿意在合同上动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不是版权费。 倘若想要收取版权,拍成电影,必须要补足版权费用。 小马在这张合同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补足了一句手写的“朱学民作为原著有权协同导演调整剧情”。 而真正的版权费合同上却只有小马的名字,没有朱学民的签名。 玉绒兔解释道:“这两幅合同,前半段几乎都是一摸一样,只有最后签字的这一张进行了改动。应该是死者朱学民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移花接木的方式,骗你在100万签字费的合同上签字。” “我也找到了你给朱学民的转账记录,以及朱学民手机里面你和他的一段争吵对话。”大灰狼点开自己的证据,投射到桌子上。 在新出来的证据里面,是一张手机短信的照片。 ——2月1日。 马导演:【转账100w,对方以成功接收。】 马导演:【老朱啊,你这本书拍成大电影肯定火爆全网!】 朱学民:【嘻嘻,我也这么觉得。】 ——2月15日。 马导演:【老朱!你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好了100万的版权费吗?怎么又问我要100万?!】 朱学民:【小马啊,你是不是没有仔细看合同啊,100万是签字费。嘻嘻。】 马导演:【你居然骗我!当初我们面对面谈的时候,就是100万的版权费没有别的东西!你、你偷换合同!】 朱学民:【字都签了,签字费的合同上说的明明白白,补足版权费才可以开拍,要不然补100万的版权费要不然就延期拍摄吧。嘻嘻。】 这一段对话基本可以确定小马的作案动机和杀人方式,茹愿不慌不忙的捏着气烟轻抿一口糖丝。 小马的表情被遮在头套里,但是他攥紧桌角的小手能明显感觉到的惴惴不安。 巨大的压力之下,小马只能回应:“对,朱学民在版权费用上面欺骗了我。蛇也是我买的,但是……” 玉绒兔打断他:“白色的喷剂是什么?” “诱蛇剂。”茹愿扬声拦住小马的话题,她嗅到小马的情绪复杂慌乱,这种时候说多了恐怕对他不利。 “我没有问你。”玉绒兔语气一沉,带着满满的敌意。 茹愿讥笑道:“我也没有回答你。” “……”玉绒兔两眼骤眯,恶狠狠地瞪着茹愿。 茹愿看向小马:“宴会停电的时候我听到了‘噗呲’一声,应该就是你趁黑往死者朱学民的身上喷洒诱蛇剂吧?” 小马点点头。 “地摊上和死者的的裤腿都有白色污渍,而蛇牙印密集的地方也在有有污渍的地方。”茹愿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在迎合着狼、兔二人把焦点往小马身上引。话锋一转,她点开自己的图片投影到桌面上。“死者应该是死后被毒蛇撕 分卷阅读41 咬,或者是毒发之前就死了。” 先前摆放在桌面的证据照片全部被顶掉,换成了茹愿所拍的死者脖颈处。 一道非常深的割痕让死者的颈肉往外翻,茹愿指着割痕上面依稀可辨别的几个指印说道:“死者被割喉之后,有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自己的伤口,于是手上沾染了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由此可见,死者在被割喉的时候是处于活着的状态。而这个割痕割下去,基本上没什么可以活着的可能了。” “那如果死者脖子上的血指印是凶手留下来的呢?”大灰狼不信。 茹愿指尖一划,换成死者腿上被毒蛇咬到的地方:“看,死者死亡的时候是趴在地上的,蛇牙印都是在腿肚上。但是看裤子上的诱蛇剂,却是正面的更多一点。但两腿正面却一个牙印都没有,说明毒蛇在进入的时候,死者就已经是趴在地上的死亡状态了。” 展示在桌面上的照片正如茹愿所说。 死者的双腿上面只有腿肚子的位置密密麻麻布满了淤紫的毒舌牙印,但是前面却一点也没有。 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小马身上的心虚气息荡然无存,趾高气昂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我不是凶手!死者不是被毒蛇咬死的!被你们找到的那本《脊索动物大全》上面有些,我找来的四条花斑蛇咬死人的话,牙印是呈现出黑色的。但是你们看,尸体上面的牙印是紫红色的!说明毒未能入骨髓,因为死者早就死了!” 小白兔和大灰狼对视一眼,对小马的这番解释将信将疑。 茹愿引导着小马,将他的这条支线还原:“你是几点将毒蛇放到死者房间里的?” “我是18点35分的时候,让毒蛇顺着我的窗户爬到死者的房间。”小马念叨着,似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对了,18点钟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隔壁朱学民好像在跟谁吵架。” “吵了多久?”茹愿抿了一口烟,慵懒的吐出一团烟丝。 隔着轻薄的烟雾,她端详着坐在对面的三个人,辨认着来自他们身上的不同气息。 混合在一起,变成了较为复杂的味道。 小马想了想:“到18点30分,我一直都听着隔壁的动静,结束了之后我才开始放蛇。” 茹愿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两只猫耳乖觉的摆动着。 她的素手捏着那根气烟,烟身长而窄,通体发白,就像是一根白色的巧克力棒。 “所以,在小马放蛇前和死者吵架的那个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茹愿的这句话说得略微武断,她也是为了故意将那个和朱学民吵架的人炸出来。 可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出口,对面兔、狼、猴三个人都气味紧张起来。 玉绒兔:“就算有诱蛇剂,但是蛇这种东西是不稳定性因素。” 大灰狼:“这只是你自己说的,谁知道死者真实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呢?” 金丝猴:“马面男只是说他18点35分把毒蛇放进去而已,谁能保证毒蛇就一定是在这个时间段咬人呢?” 茹愿潋眸,好看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她灵动的双眼,在三人说话期间飞速辨别三个人的情绪变化。 其中大灰狼和金丝猴的气味最浓郁,他们都非常不认同茹愿的这个观点。 巧的是,这俩人也是茹愿最怀疑的对象。 “狼先生,你认识狐~妹~吗?”茹愿咬着气烟,舌尖抵在洁白尖尖的上虎牙,故意拉长“狐妹”这两个字的音节。 “不认识。” 她胡作惊讶:“嗨呀?你作为朱学民的心理医生,之前不是说朱学民经常会跟你吐槽自己的心理压力问题吗?为什么你连他写的这本书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灰狼。 这人情绪波动的很厉害呢。 也不知道是狼的爪子更厉害点,还是猫咪的爪子更厉害点。 茹愿就是不放证据,继续逼问:“我再问你一遍,你认识胡媚吗?” 大灰狼坐在圆桌的对面,眼神凝重地看着茹愿,脸黑如炭。 良久,大灰狼点头:“认识。” 唯一不知道死者有亡妻的金丝猴怔住了:“什么意思?” 什么狐妹、胡媚的,他听不懂。 茹愿这才将自己的证据慢悠悠的扔掷到桌面:“五年前,胡媚去世的追悼会,你也来了。30岁的承诺……是什么?” 笔记本电脑里面的两张照片同时摊开在 分卷阅读42 桌面。 没想到玉绒兔的反应比大灰狼还要大,她错愕的看着大灰狼,狐臭味之中多了一点剁椒泡蒜的腥臭:“你怎么会认识胡媚?五年前的那场追悼会,你不是打着朱学民心理医生这个由头来的吗?” 茹愿哼笑:“嚯,有人要不打自招了吗?” “……”玉绒兔。 “你和朱学民真的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移给你?”茹愿放出那张财产转移合同,场上所有人都惊了又惊,只有大灰狼的情绪波动不大,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 因为游戏的规定,茹愿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在秘密框里确定了这一点。 小马因为一直跟着茹愿,所以对这一点也是确信无疑跟着茹愿帮了几句腔。 玉绒兔咬了咬唇瓣,冷声哼道:“不是又怎么样?实话实说吧,我是朱学民的女朋友,不,未婚妻!” 弹幕字符飞逝: ——“好家伙,差了20岁的忘年恋。” ——“猪兔cp?真重口。” ——“狼和猪的年纪差不多啊,都是忘年恋。” ——“那兔子和狼都有的那个水晶吊坠是怎么回事?” 茹愿丢出那两张水晶吊坠:“你和狼都有一样的情侣吊坠,如果你是死者的未婚妻,那你和狼先生这层关系又是什么?” 桌面上显示的照片轮番变换,最终变成了两个水滴形的水晶吊坠。 巧的是,这两个水晶吊坠拼在一起特别像一个蓝色的“爱心”。 平台后面的观众们亢奋起来: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战术后仰.jpg” ——“咦?我怎么变绿了?海豹鼓掌.jpg” ——“盲猜手指是兔子砍断的,因为手指上面有印泥,肯定是兔子自己砍断之后印在上面的。” ——“别玩到最后,死者还真是被毒蛇咬死的……” ——“乳糖MM刚才分析了那么一大波,有人真丶选择性眼瞎(绝对没有辱骂楼上的意思)。” 这个水滴型项链就是玉绒兔和大灰狼的第二个秘密。 玉绒兔利用了朱学民,想要套取朱学民的财产。 大灰狼利用了玉绒兔,想要…… 茹愿慢条细理的吸了一口气烟,慵懒的瞥过大灰狼:“你想要给胡媚报仇。” “……”大灰狼沉默。 她继续说:“所以你以自己是心理医生为由,潜伏到死者的身边。你的背包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刻有字符‘C’的药丸,这药是什么?是给你自己吃的?还是给朱学民吃的?” 大灰狼继续沉默,企图用这种方式拖延公聊的时间。 桌子上的气味五味混杂,小白兔的情绪忽然有了起伏,味道忽浓忽淡就像是走在废旧的工厂边缘被各种腐朽的试剂包裹着。 茹愿猛地话题一转,看向小白兔:“你知道对不对!” 小白兔忽然被指嗓,情不自禁的抖栗一下:“什么?” “你知道这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小白兔头摇如拨浪鼓。 “你知道!”茹愿凄声喝道。 白色的气烟在她的指尖转出一朵花来,独留白色的残影在指尖飞动。 当时扔掷飞刀的时候,茹愿手里做的也是这个动作。 这个小猫在恐吓她!? 玉绒兔感觉自己脖颈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个黑猫的眼睛就像是有刀子一样,对视一眼就能刮掉一块肉。 茹愿朝着玉绒兔的方向轻轻吐了一口薄烟,烟丝朦胧了黑色的猫面具,使得她就像是从夜晚之中幻化出来的精灵一样。 玉绒兔感觉到那轻烟薄薄的云丝,一缕一缕好像是流淌在她的身上,冷的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沉默许久的津戈撩缓缓开口:“刻有‘C’的白色药丸,应该是咖啡因。” 茹愿晃了晃气烟,歪着脑袋看着他。 津戈撩穿好了衣服,那件赤红色的cos犬服湿淋淋的套在他的身上,额发自然垂落浅搭在面具上:“C8H10N4O2,是咖啡因的分子式。也就是白色药丸上刻着的大写字母‘C’。” 虽然这是津戈撩的猜测,但是大灰狼和玉绒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已经告诉了茹愿答案。 他们惊诧与津戈撩准确的猜测,而让气息变得十分慌乱。 分卷阅读43 是了,就是咖啡因。 那个可以对人体中枢神经造成兴奋的药剂。 之前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大灰狼说死者有压力过大、睡眠浅的病症。 但这样看的话,似乎并不是,而是因为被狼面具给予了咖啡因驱散睡意强制性催动精神力的缘故。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小马对津戈撩和茹愿的判断深信不疑,开始对着大灰狼展开攻势。“你是不是想为了胡媚报仇?你是不是觉得当年胡媚的死因和朱学民有关?” 这句话,小马说到点子上了。 远古森林里面,食物链循环着一个圆圈。 猪先生更喜欢年轻的玉绒兔,为了能和玉绒兔在一起,在狐妹死后不久就连忙金屋藏娇把玉绒兔带回家。 巧的是玉绒兔却爱上了大灰狼,想要夺走猪先生的所有财产能和心爱的大灰狼双宿双飞。 可没想到的是,大灰狼也不爱玉绒兔,为的是利用兔子给自己多年前的心上人狐妹报仇。 兔子和狼的联盟即将瓦解,还差最后一个推波助澜。 茹愿怜悯的看着玉绒兔:“你知道我是怎么解开大灰狼的密码么?就是胡媚的出生年,结果你还在替他遮掩。” 场面一度僵持,茹愿知道,自己必须要放出隐藏的大招了。 她指着大灰狼,说道:“我要搜身。” 弹幕的网友们开始不知所云了起来。 ——“狼人和兔子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嘛,急死我了。” ——“笔记本电脑用的是胡媚出生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们看到的是乳糖视角,别的玩家又不知道乳糖是不是在说谎。” ——“开始了开始了,上帝视角开始了。” 潮湿的发丝贴在茹愿的脸廓旁,她的座椅已经被她身上的水染湿,旁边的地板上也湿漉漉的滴满了水。 “我要看你的手指,无名指和中指是不是一样长。” 在203房间里找到地笔记本电脑里一张二十年前的照片,露着胡媚的那个男人的手就是无名指和中指一样长。 “够了!”大灰狼脸绷得发黑,一掌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瞧见了他的无名指和中指的确和茹愿说的那样,也和茹愿放在桌面上的照片里一样。 大灰狼只能承认:“没错,二十年前高中时期,我和胡媚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 玉绒兔:“???” 茹愿:“不仅仅是恋人关系,你这么多年来没有结婚、恋爱,你一直都在等她是么?” “是。”大灰狼坦诚回答。 “30岁的约定,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小马紧跟着逼问,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怀里抱着一只西瓜了。 “我们约定三十岁的时候,如果她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在一起。”大灰狼垂了垂脑袋,“但是她在三十岁之前就早早的嫁给了朱学民,最后,还死在了她32岁我们约定的那一天。” 茹愿抱着手臂,抬眸审视着大灰狼:“所以你觉得胡媚的死因有问题,是么?” “是!”大灰狼瞥了一眼玉绒兔。“这你就要问她了。” “???”玉绒兔。 皮球踢来踢去,提到了自己身上,玉绒兔恼羞至极:“管我什么事?” “你是五年前成为死者的助理吧?同年胡媚就身患疾病离世,这也太巧了吧?”大灰狼。 玉绒兔:“喂喂喂,你这是要把所有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吗?” “我可没有一句话说你就是害死胡媚的人。”大灰狼。 兔狼二人忽然争吵起来,场面一度白热化。 小马本来在看戏的状态,忽然脚面被旁边的人轻轻踢了一下,他朝着力道的来源看过去,茹愿冲他疯狂使眼色。 这个眼色他懂,想让他搀和进去和稀泥。 小马立刻心神领会,加入战局。 “所以说这本来是一个谋害发妻另取续弦,结果一不小心变成了‘大郎,该喝药’的故事吗?”小马嘿嘿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胡说!我没有杀朱学民!”玉绒兔尖叫着。 小马抱着手臂,一副不信的样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闭嘴,你这个马面波杰克!” “游泳池里的手指头上面有红印泥,而你的房间里还搜到了一个财产转让协议书上有朱学民的指印。老实承认吧!那个手指头是你砍断的对不对?!”小马不依不 分卷阅读44 饶。 玉绒兔急了:“胡说八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话音骤然停滞,她错愕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茹愿咬着烟嘴,轻轻嗅了一口这终于被诈出来的惊错气息,很是满意的冲着玉绒兔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好好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你什么时候去找的朱学民,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死亡的?发现他死亡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事?” 人都是有危机意识的。 在所有的压力都堆积在自己身上,即将被认定为是凶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暴露别人的讯息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是茹愿玩了这么多场剧本杀总结出来的经验。 玉绒兔有些恍惚,好像不敢置信自己刚才真的说了那句话。 回味过来之后,就是桌子上所有人对自己的谛视。 津戈撩伸手拂了一下垂在自己额前的额发,浓眉微微上扬让那略微慵懒的桃花眼底多了一点灵光闪动。 这场正锋相对的对角戏终于要进入尾声了吗? 公聊时间还剩下一个半小时。 场面上终于套出了第一个重要的讯息点。 兔狼猪狐,这四个人物之间拉扯出了一条四四方方的关系线,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难梳理。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甜香,连带着身上湿漉漉的衣物都好像被泡在蜜糖水里过一样让人心情也变得愉悦。 津戈撩依靠在椅背上,看着旁边的马面男和她桌子下面的小动作不停,眼底里的光点也好似被深浅不一的色泽遮掩变化。 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是了,她一直都很容易吸引身边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她身上那股热情的朝阳气息所吸引。 就像是正午的阳光穿透窗帘,即使房间内不着一点灯光也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桌子上的玩家们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早就看兔子不爽的金丝猴彻底愤怒,厉声喝道:“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玉绒兔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嘴唇咬的发白:“我是……19点的时候到朱学民的房间。” “去找他做什么?”茹愿把玩着气烟,漫不经心问道。 “就是,去看看他。” “然后呢?”茹愿。 “我看到他倒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堆被撕碎的书纸。有几条蛇盘旋在他的下身,十只手指……都被齐齐砍断。”玉绒兔说着,声音逐渐低小。“然后我就拿出了印泥,用朱学民的大拇指粘在印泥上然后印在了我早就准备好的财产转移书上。” “所以这是你的一个秘密对么?”茹愿。 玉绒兔点头:“是的,但是我现在愿意自爆秘密,就是希望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不是真凶!” “手指是被你扔掉的?”茹愿继续追问。 “是的,我按完手印之后就看到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干脆把所有手指都扔出了窗外,谁能想正好掉进游泳池里。” 听到了异声的津戈撩对此作证:“我听到游泳池传来声响的时候,距离黑猫发现死人的时间距离不远,差不多就是在19点左右。” “看吧,我没有说谎!”玉绒兔急急道。 茹愿的舌尖残留着糖烟的味道,细细品来很是爽口:“手指断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请你详细描述一下。” “就是依次摆放在死者的断掌前面。” “没有挣扎的痕迹么?”茹愿潋眸,嘬了一口气烟。 “没有,整齐的贴在死者的手掌处。” “没有挣扎的痕迹,那就说明切手指是在死者死后进行的行为。”茹愿夹着烟,夹着手臂斜斜的瞥过金丝猴和大灰狼。“谁砍得死者手指,现在可以承认一下了。” 一片寂静。 没有人回答。 不愿意承认? 那是否说明了砍手指的人,就是凶手呢? 再或许…… 茹愿眼帘微动,犹如冷波荡漾,淡淡的落在和她一样在滴水的红赤犬身上。 “慢着。”大灰狼冷声打断茹愿的质问,他脸上的灰毛狼面正对着茹愿,面具下的双眼冷冽而充满掠食者的敌意。“你问了我们大半天怎么不聊聊你自己?你去找死者做什么?你出现在这次事件里 分卷阅读45 的身份,又代表了什么?” 18. 不要害怕18 杀人动机 气烟和桌面相撞传来清脆的咚咚声。 茹愿另一只手指卷着自己湿漉漉的发尾, 慵懒地弯着腰就像是在舔爪的猫:“19点的时候,兔子进入室内已经看到了死亡的猪先生,而我是19点30才到的案发现场。你还觉得我有作案嫌疑么?” 大灰狼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呢?万一你是19点之前就来过案发现场, 然后又假装19点30分的时候到达怎么办?毕竟所有人都有可能说谎。” 茹愿奇道:“那倒真有意思, 你不去质疑兔子是否在19点这个时间段上面说谎,反而来质疑我?按照你的逻辑, 玉绒兔也完全可以18点的时候过来杀人、19点的时候再过来砍手指呢?” 弹幕里面的观众逻辑出现了混乱,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感觉这场圆桌会议似乎陷入了两面化。 猫马和兔狼呈现出白热化的对局阶段, 各种上帝视角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下注。 ——“依在下的管窥之见, 最不像凶手的就是凶手!我投金戈一票!” ——“刚才狼面具是不是慌了?是吧?是吧?是吧?我爷爷的三弟外甥媳妇的小儿子是微表情学家, 我可是跟他研究过的!” ——“对我来说, 谁是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乳糖和金戈在水下的互动刺激到我了。” ——“一个逻辑类的角色扮演推理直播演变成恋爱番可还行?” ——“cp党虽迟但到!在玻璃渣里抠糖吃的我可太不容易了。” ——“我真的好想快进到结局, 看看金糖cp是BE还是HE。” 桌面上一度陷入僵持。 但是从刚才的一些讯息可以看得出来,兔狼二人在这次剧本的人设上面也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而这个所谓的合作关系,也因为刚才茹愿放出来的几张证据而有些摇摆晃动。 玉绒兔不承认是自己砍断死者的十指, 那么做下这个动作的就另有其人。 茹愿继续滑动自己的证据:“现在我要问一下这张照片上一个重要的人员。” 樱唇轻轻抿住烟嘴,甜蜜的糖弹在气烟的作用下化作烟雾充盈在她的呼吸道之中。 没有任何工业化处理过后的异味, 甘甜得就像是雨后的第一捧泉水里酿着春天花蜜。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津戈撩, 伸手撩拨着头上的猫耳:“你和胡媚是什么关系?5年前, 你也去参加了胡媚的葬礼。” “我是她弟弟。”津戈撩声音低沉。 呦, 还挺诚实嘛。 茹愿知道这一点故意不挑明, 就是想看看津戈撩会怎么回答。 反侦查科的老师没有教他怎么控制自己的微表情吗? 小马看热闹的眼神又飘忽了过来, 隔着那张头套, 茹愿都能闻到他八卦到十瓶香水都遮盖不住的八卦气息。 津戈撩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秘密,倒是让茹愿有些错愕,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你来这里也不是像你第一轮公开讨论的时候说的那样, 只是为了采访死者的新书吧?” “是的。”他说。 “你……想要调查你姐姐,胡媚的事情?” “是的。”他说。 “……” 茹愿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团火炉附近,温度悄无声息地升温着。“可以讲一讲你调查出来的和胡媚相关事宜么?” 津戈撩起身,身上的衣物因为潮湿而垂直下滑紧贴在他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身材上,勾勒出男性强大而又隐藏着力量的线条。 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就像自带吸引注意力的bug一样,无论是五年前第一次来到武术馆还是此时此刻在这圆桌之上。 他胸口别着的那张晶钻身份卡,在略微暗淡的室内光线之中璀璨却略显距离感。 亦如他这个人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远在寒川。 “五年前,朱学民对外声称自己的妻子因为心脏病猝然离世,但是我们家里的人一直都没有查出有什么心脏病。”津戈撩道。“后来我借着记者这份工作的便捷拿到了医院的病患记录。” 小马立刻来了精神:“啊!我搜到了这个!” 桌面 分卷阅读46 上呈现出小马说的那个证物,是一个五年前来自“健康医院”的死亡记录。 上面写着: 【患者:胡媚。】 【死因:心力衰竭。】 后面还配上了一张死者逝世后推向太平间的遗照。 裸露在白布外面的女子脸色发紫,鼻尖有一颗黑痣,和大灰狼笔记本电脑里找到的那两张照片里的女人一摸一样。 “心脏病人为什么死后会出现紫绀的状态呢?是因为血液里的含氧量减少而造成的,再加上我五年前询问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他们都说胡媚临死之前有腹部肿大、呕吐的应激反应。这是明显的急性中毒现象,但是当时家属却拒绝做尸检。” “那这么看……这老朱跟胡媚的死有很大的关系啊。”小马咂舌。 津戈撩的指尖点在他的身份卡上,轻轻滑动一张照片到桌面上,取代了那张病患的死亡记录。 “我在一楼图书室的书柜夹层里,发现了这本书,以及夹在书里面的购买单据。基本可以确定了,胡媚的死因就是因为朱学民。” 那是一本《病理学》和一张“麻醉诱导剂X”的购买单。 购买单上的时间,刚好是2995年10月1日,是胡媚死亡的前30天。 津戈撩解析着:“这个‘麻醉诱导剂X’,在《病理学》上对此药剂有大量的介绍。一句话概括就是,‘麻醉诱导剂X’无色无味,常用于小型手术的麻醉作用。一般采用涂抹部位进行麻醉作用,若大量口服将会对心脏造成纤维化作用,导致不可逆的心脏疾病。” 果然。 胡媚的死因和朱学民有关。 金丝猴讶然:“好嘛,大灰狼和红赤犬的杀机都出来了。” “我可未说自己是在搜证环节里找到的这些东西。”津戈撩淡淡抬眸,眸底的冷光冷飕飕的瞥过金丝猴。 对面三人诧异:“啥?” “我刚才也说了,来到这次Animal Party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是为了调查胡媚当年的死亡真相。所以宴会结束之后19点左右我前往图书馆,这是那个时候搜到的。”津戈撩。 “……”众人。 所以……这是想表达什么? 津戈撩漠然抬首,俊朗刚毅的下颚线挡住光线,让浅影拉长至他的锁骨处:“我在19点的时候才发现这本书以及收据单,直到那个时候我的杀人动机才浮现出来,所以在此之前我没有任何理由杀掉朱学民。” 言之有理。 毫无漏洞。 就是因为这段时间内在一楼呆着,所以才能听到图书室外面的游泳池发出异声。 这也应证了为什么在茹愿发现尸体之后,津戈撩会从楼下上来。 金丝猴扁嘴:“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呢。” 茹愿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侯文彰,你不是真正的厨子吧?” 她忽然点到金丝猴的真名,对方身形微僵,有些错愕。 茹愿又道:“你的房间里有几本西餐速成书,好像是刚买的?” “我、我之前做的都是中餐,为了能来这里赚钱特地学的西餐。”金丝猴辩解道。 茹愿捏着潮湿的发尾,好奇地追问:“为什么要为了来这里学西餐,而不是去找一个自己擅长的中餐工作?人家都说,隔行如隔山,西餐和中餐可是有天壤地别的差距。” “……”金丝猴。 气氛又凝固住了。 时间还剩下最后四十分钟。 津戈撩看向众人:“我的背景故事里面有明确说明,在调查我‘姐姐’胡媚五年前的死亡真相之间,我还调查了一些朱学民早年的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那本《不见天日的900天》。” 此话一出。 金丝猴故作镇定的皮囊之下流淌出一股像腐烂的柠檬泡在碱水里发酵的气味。 心虚至极。 津戈撩:“《不见天日的900天》里讲的故事偏向黑暗,一位被指控为弓虽女干犯的男主在狱中服刑三年之后,当年的真正弓虽女干犯自首翻案释放男主的故事。虽然当年的冤案沉冤昭雪,但是给男主造成的后续伤害却犹如在狱中的900多天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尽管媒体报道了当年的冤案,但人们更相信自己的偏见。在不被社会认可的重重压力之下,男主真的走向了弓虽女干的道 分卷阅读47 路,成为了真正的弓虽女干犯。” 众人嗟默,听着晶钻大佬的款款道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一种让人信服的信念感。 可能是分段等级在这里摆着、也有可能跟他出自国家政府钦点送给爷爷特训出来的气质有关。 “而同年,有一位笔名为‘木马人’的写手在论坛中发表《混沌之夜》。很巧的是,这部《混沌之夜》在剧情上和《不见天日的900天》有异曲同工之妙。前者讲述的是男主在阴差阳错之下被人诬陷成了杀人犯,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在入狱的第十年,昔日真正的杀人犯因患晚期癌症而良心发现,濒死之前向警方自首。但服刑十年的男主出狱之后发现整个社会今非昔比,昔日的玩伴、亲友对自己依旧抱有怨言。曾经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在就业屡屡碰壁之下沦落到拾荒捡废品度日,男主因此性情大变三观扭曲,变成了真正的杀人狂魔。” “因现实世界里并不会出现错案情况,所以这种猎奇的悬疑类题材一出就颇受好评。但有《不见天日的900天》珠玉在前,《混沌之夜》被网友群嘲并且进行了疯狂辱骂。” 茹愿紧跟着摆出204房间里找到的人面马身摆件:“这是从金丝猴房间里找到的,你就是那个‘木马人’吧?” 津戈撩:“十年前的那场抄袭风波,你不敌网络舆论暴力,封笔告别网文界。所以现在,你是来找朱学民报仇的,对不对?” 茹愿:“你房间里少了一把刀,你用这把刀砍断了朱学民的十根手指,让他即使到地府也无法再写作。以此来满足你的报复心理,你把朱学民书桌上的手稿撕碎,扔到朱学民的身上让你拥有复仇的快感。对不对?” 津戈撩:“抄袭者变成了被抄袭者,被抄袭者无辜封笔。你看着朱学民用抄袭你的文章火遍全国、赚个玲琅满盆。只有他死了,才能消你心头之恨,对不对?” 这一连几个对不对,让金丝猴攥紧了衣角,默默以对。 19. 不要害怕19 能杀人的并不是工具,而…… 在耀金和晶钻二人的围攻之下。 金丝猴逐渐有一点招架不住的意思。 弹幕里面的同理心紧跟着开始泛滥。 ——“哇, 这个小猴子也太可怜了吧?” ——“感觉自己把自己写进书里了,因为被人诬陷抄袭十年没能动笔,太惨了。” ——“惨=杀机, 越惨杀机越重, 奥特曼出拳.jpg” ——“金戈大大审讯的样子好A,请正面上我!” ——“斯文败类鞭打拷问我可以!” 就算金丝猴不说话, 圆桌上的所有人几乎也认定了茹愿他们的这几番判断。 金丝猴的肩膀微微前倾,拘谨地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没错, 我就是木马人。” 其他玩家倒吸一口气, 露出恍然的眼神。 金丝猴又道:“但是, 我早不报仇晚不报仇, 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呢?十年的时间里,我有大量的时间可以为自己报仇,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动手呢?” 他似乎找到了这个逻辑漏洞,甩了甩自己的短发,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茹愿淡淡的笑着, 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扬:“我们刚才都没有说是你杀掉朱学民的呀?只是说——朱学民的手指被砍断,从心理上来分析很有可能是你做的。” “……”金丝猴。 第二轮的公聊时间到了。 桌面上散落的所有证据都归于纯白, 只有下一轮的游戏进程浮现在上面。 ——【接下来, 进行第二轮搜证。你们拥有4小时的时间!】 ——【在此期间, 你们可以向任何玩家要求搜身。】 ——【4小时之后, 进行第三轮公聊。】 ——【每位玩家拥有1票, 在第三轮公聊结束时, 你们需投出一位最受所有人信赖的玩家, 他/她在最终选凶投票环节中将会比普通玩家多出0.5票。】 也就是说。 那位最受所有人信赖的玩家将拥有1.5票。 这多出来的0.5票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出现平局的时候,就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茹愿之前也玩过需要投选多出0.5票玩家的场次,玩家们将投选出来的人称为“警长”。 “警长”无法定义好坏, 只能通过两轮搜证和动机 分卷阅读48 、时间线来判断第一个排除的对象。 而真凶往往也会去争取“警长”这一职位,只要能拿到多余的0.5票,基本上也能力挽狂澜让自己洗清嫌疑。 选“警长”阶段还没开始,弹幕里面犹如煮开锅的沸水,尽管听不到声音但是也热闹非常。 ——“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肯定选乳糖,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作案时间。” ——“废话,你是上帝视角你肯定知道乳糖不是真凶。要是我的话,我选金神。” ——“小马的毒蛇已经确定不是致死因了,当然选小马啊!” ——“我觉得兔子应该也不是真凶,她应该也没说谎。”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人是我杀的……” 观众们在疯狂地做着排除法,游戏里的玩家开始到处寻找作案工具。 茹愿身上的水还没有干,每走一步都留下沿途的脚印。 潮湿的脚印呈现出梅花图案,是猫咪独有的脚印。 她抬眸,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津戈撩。 津戈撩身上的水和她一样未干,走路的时候留下了狗爪印。 对了,现场的断手指、碎书稿、毒蛇都已经找到人了。 但是遗留的狐狸脚印还没有人承认。 玩家们各自赶往搜证地点,茹愿快步追上金丝猴,明眸微弯皓齿尖尖:“你去剁死者手指的时候,屋子里面有没有狐狸脚印?” “我没剁什么手指,房间我根本没去!”金丝猴瞪着眼,转身和茹愿错开一副“不想跟你沟通”的模样。 嚯,不愿意沟通么。 茹愿转身朝着204房间抬步,心下思忖。 第一轮来的时候津戈撩在,她没有好好搜一搜。 津戈撩是胡媚弟弟这一个秘密让她喜提2行动点,原本还想把金丝猴的马甲是“木马人”这一点写上,可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三人捷足先登先行领取了行动点。 痛失2行动点的茹愿一头扎进金丝猴的房间里,之前搜的东西已经被翻得差不多了。 但是金丝猴有一句话说得还挺对。 如果想要报仇为什么这十年里一直没有动手? 茹愿蹲在床边,翻着床垫上的东西。 耳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在刻意放慢自己走路的力量,不想引起注意似的。 脚步逐渐逼近,步伐沉闷而有些笨重。 不是津戈撩。 在那脚步声最近的时候,茹愿猛地一个侧翻在地、横推扫向对方脚踝。 一声哀嚎从那人身上传来,倒在床上不知所措。 茹愿叉腰站在旁边,嘴角上扬:“呦,这不是王博文先生吗?找我有何贵干?” 大灰狼扭歪了脸,恢复了一下惊悸的情绪,笑笑:“我也正巧想来这里搜证,巧了、巧了。” 巧个屁。 茹愿抱着手臂,身上的衣裳处于半干的状态,虽然不滴水了但是还很潮湿。 见女孩警惕地看着自己,大灰狼坐在床边歪颈嬉笑:“别这么紧张嘛,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茹愿瞟着他这副欠兮兮的样子:“那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在我身后呆着做什么?” “我?我哪有鬼鬼祟祟。”大灰狼起身,抓耳挠腮地朝着茹愿走过来,附身嘿嘿一笑。“我就是想搜你的身。” 搜身? 茹愿的圆眼眯了起来,斜视着他:“搜我?” “对,搜你。”大灰狼鼻尖凑过来,塌鼻猛地一吸,与此同时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粪臭。“呦,好香啊。” 香,说的是茹愿身上的糖香。 臭,说的是他身上的恶臭。 他搓着手,绕到茹愿的身后:“我选择了搜你的身,行动点已经扣了。如果你要是反抗的话就要因为违背游戏规则而扣除100积分哦。” 说完,大灰狼紧跟着贼笑两声,让那股公共厕所的骚臭味道更加馥郁。 弹幕清晰地看到游戏中二人的所有表情,两方不同角度的观众们开始了隔空对喷。 ——“卧槽好福气啊!我也好想搜小野猫的身~吸溜吸溜。” ——“搜身环节感觉就是男性玩家的福利嘛,想要魂穿大灰狼。” ——“放开你 分卷阅读49 的脏手!表碰我老婆!啊啊啊啊啊!” ——“小野猫快逃!快逃!逃!!” 逃肯定是逃不了了。 除非100积分不要了。 像大灰狼这种玩家,茹愿见得多了,她和颜悦色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吧你说你要搜什么地方,我拍一拍或者掏兜给你看。” “那不行,万一你自己刻意隐藏呢?”大灰狼手探了一半,还在空中勾勒出茹愿的腰肢弧度。“总得亲手摸一摸才知道有没有东西。” 和蔼的表情收了收,茹愿目光如剑:“也不是不行,既然你要搜我那我也要搜你。我这个人搜身的时候下手没什么轻重,回头把你那儿弄脱臼了你可别怪我。” “草,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大灰狼呼喝道,“老子他妈的当街砍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胡同牙口嘬奶呢?抽个屁烟嘴真当自己是个大人了?” 五大三粗的壮汉面对着身材娇小的姑娘,就算这小丫头有点本事,女人体力不如男人这是体格上的悬殊。 大灰狼想着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观众们看在眼里。 如果不能把这小丫头片子拿下,恐怕表现评分要被打差了。 一直以来,大灰狼借着蛮力在之前的一些剧本时间里干着巧取豪夺的事。 没想到居然在这小丫头面前空了手,再加上玉绒兔答应他下次事件还跟他玩顺便陪他目垂一次,这个场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 虎背熊腰的大汉撸着袖子朝茹愿扑过来,茹愿看他心急火燎脚底不稳,微微往门口一个侧身就让大灰狼扑了个空。 大灰狼很快张着铁扇似的胸脯朝茹愿冲来,茹愿一个迭步踏向床面,顺手抄起床上的枕巾两手攥住两端,在空中飞速拧了一个结。 她看准大灰狼步伐的频率,左手紧握右手在空中画扇,右脚横扫搬到大灰狼两手顺势将枕巾勒在大灰狼的颈部。 双手微微用力,大灰狼原本的气势滔天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 他抓着勒锁在自己脖子上的枕巾,脸色发绀。 也不知道这小孩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两腿夹住大灰狼乱动的腿竟然让他不动分毫。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茹愿压低了声音,两手暗暗用力。 大灰狼抓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枕巾,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咳咳了半天眼里尽是哀求。 茹愿自认为自己从不是善类,爷爷也曾说过她的性格就不适合在武术馆呆着,应该先坐两年禅磨磨心性。 如果姐姐是品学兼优知书达理的天使,那么她就是整日惹是生非胡作为非的恶魔。 能杀人的并不是工具,而是人心。 爷爷,你说得真对。 茹愿手一松,枕巾从大灰狼的脖子上松开。 他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床上,疯狂地咳嗽着,脸色因为气流短缺又猛地充盈而变得紫红。 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居高临下地站在自己旁边,她的眼睛珠黑晶亮蔑视地看着大灰狼,就像是看着一条濒死的花朵毫无怜悯。 她的身形逐渐放大,像恶魔一样在大灰狼惊恐的眸底清晰倒影着。 “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游戏?” “难道就是单纯地为了欺凌弱小、抢夺他人积分来实现自己的心愿吗?” 茹愿的眼底好似有白雪皑皑,血水和雪花融合在一起,蔓延成了一条通向地府的道路。 “不是说要搜身吗,来呀。” 20. 不要害怕20 你这个东西很别致…… 茹愿微微侧首, 目光一寸一寸地俯瞰着大灰狼。一直到对方的脸色逐渐正常,但茹愿眼底里的光泽却像是冬天的枯树一样萎靡。 听到茹愿说这句话的时候大灰狼连连摇头,一脸仓惶, 捂着自己刚才差点被勒断的脖子瑟缩在床上。 茹愿眼帘微垂, 目光仿佛能穿透他颤栗的灵魂。 四周的空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被凝固住了,茹愿眼底里闪烁着一种诡谲的光泽。 记忆好像在这一瞬间, 被拉扯回了一年前那雪窖冰天的一晚。 姐姐的尸体被所有刑警和警戒线围着,刺耳的鸣笛声夹杂着透亮的 分卷阅读50 雪花潸然落下。 茹愿站在人群后面, 被所有人挡住不允许靠近。 所有人都说姐姐是自杀。 她不信。 就像是世人都说姐姐可能是“红雪杀手”, 她也不信一样。 人人都说, 三千世界里面聚集着世界里的所有罪恶。 或许能找到真正的“红雪杀手”。 大灰狼感觉这小女孩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 好像看着一个尸体似的。 他现在只想离开,根本不想搜什么身。 刚才那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枕巾, 那股力道是正儿八经地想杀了自己。 好可怕。 茹愿也懒得和他再浪费时间,粗粗走过搜身流程之后就让大灰狼出去。 大灰狼屁滚尿流地出去后,迎面撞上了在门口站着的人。 他一抬头, 看着对方胸口那张晶钻身份卡,脸色变成猪肝色。 “你、你要干什么?”大灰狼浑身抖若糖筛, 眼底里对方的身影逐渐放大。 津戈撩双手抄兜, 微微附身。这个男人的身上带着潮湿水汽, 桀黑的眸底里凝聚着寒星光点。他竖着一根手指, 压在自己的唇瓣上轻声说道:“嘘。” 大灰狼瞪着眼不敢眨动, 生怕眨动闭眼的瞬间, 自己的喉咙就会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掐断。 津戈撩声音清浅, 下颚线光滑得就像是上等美玉:“有件事要问你,关于一年前的那场雪夜,在苏洲的上庄路……” 大灰狼眼底里的生气骤无, 面色青白疯狂摇头:“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唔……” 在音节上扬的最后一瞬,他的嘴巴被紧紧捂住限制了所有声音,随后有一只有力的手臂锢住大灰狼的脖颈将他像死猪一样拖拽到旁边的202…… 茹愿听到门口有异样的窸窣声,她屏息听了一会儿,门外的走廊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小马被她派去搜一楼的餐厅和图书馆,尽快找到金丝猴丢失的那把刀。 在寂静了少许之后,一阵好听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哒哒哒。 就像是夏天的时候在武术馆里光着脚跑来跑去,脚骨和木板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听声音,不太像是小马那每次走路时急如星火的样子。 茹愿大概猜到了是谁,平心静气地站起身来,假装被门口站着的那人吓到的小兔子样子:“咦?你怎么来了?” 津戈撩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在空中扔给她,茹愿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个热风机。 她瞧着津戈撩身上已经干了的衣物,掂着热风机的时候,摸到了还有些发烫的吹风口。 “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茹愿问道。 “游泳池旁边放着的。”他回答。 嚯,游戏还挺知道心疼玩家的,知道玩家下水之后衣服会湿还配上了烘干机。 茹愿抖了抖身上潮湿的衣物,身上的肌肤已经被水泡得有些滑腻,裸露出来的肌肤就像是刚剥了壳的荔枝,在房间的灯光下泛着浅浅的水光。 她找了个插销将热风机连通电源,盘腿坐在地板上将吹风口对准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 热腾腾的风吹拂在身上,散去一片冷意。 津戈撩没走,看着刚才因为打斗而被茹愿随意扔在床上的气烟,弯腰捡起:“你抽烟么?” 茹愿捋着头发,漫不经心地答道:“不抽。” “戒烟的人都会找替代物使用,你不抽烟为什么会一直带着这个?” “别人送的。” “谁?” 茹愿轻轻晃着吹风机,将潮湿的发梢吹干:“这跟案件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个东西很别致,有些好奇。”他走过来,把气烟还给茹愿。 茹愿撩了一下头发,感受着热风将水烘干之后的潮气,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温。 也幸亏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多,很快就能烘干。 津戈撩背靠着茹愿,看着那只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木马人,伸手捡起在手中把玩。 木制的摆件里发出略微清脆的哒哒声,好像在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分卷阅读51 他左右端详了一下木马人,并没有发现可以拧开的地方。 茹愿也差不多烘干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走过来的时候看着津戈撩盯着木马人思忖。 “里面好像放了一些东西,但是没有找到打开的按钮。”津戈撩说着。 茹愿接过来,在耳边晃了晃,也听到马肚子里传来藏有异物的声响。 这个木马人应该是一整块木头雕刻而成,马身平滑没有任何缝隙。 茹愿轻轻敲了一下马肚,传来空洞洞的咚咚声,里面显然是空的。 不然,把它砸碎了? 她想。 但是并不可以,木马人属于金丝猴的证物,不能进行破坏。 茹愿轻轻点着木马人的身体各处,发现人头的位置声音有一些不太一样。她看着木头雕刻得略显苍老的人脸。 虽然人头很小但是几道皱纹却雕刻得很深,难道…… 茹愿沿着人面的皱纹,掰开了人面的嘴巴。 “咔哒”一声。 人面张着大大的嘴,原本看起来很平和的模样变得狰狞了起来,脸上的那些褶纹就像是在嘶吼着什么似的。 “唔,原来是这么打开的。”津戈撩的声音轻轻地从身后传来,有一种薄荷叶泡茶的清香气息。 茹愿嗅到这股味道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冰凉的气息围绕着,就想起浸泡在桂花酒酿里一样。 很让人痴迷,轻易就能沉醉在其中。 木马人的肚子里有一些小颗粒物,马腿朝上嘴朝下磕的时候,倒出来一粒蓝白的椭圆形药丸。 这是金丝猴自己吃的药?还是他准备给别人吃的药? 茹愿不知道,但是津戈撩知道。 “这是抗抑郁的药。”他说。 “嗯?”茹愿疑惑抬头。 津戈撩指了指楼下:“图书馆里找到的那本‘病理学’书上有写。而且这种蓝白的药物针对的还是重度抑郁症。” 所以说,金丝猴这个人设得了抑郁症。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金丝猴十年内没有对死者动手,而是在十年后的今天过来寻仇。 而抑郁症的主要根源,恐怕就是因为十年前的抄袭事件。 茹愿看向津戈撩,对方也在看着她。 他精瘦高挑的身板直挺挺的立在面前,房间里的灯光寂寞的发白,冷冰冰的照在他的身上,却照不进他桀黑如墨的眸底。 只有身上稍稍变得郁泽的气息,就像白兰地酒中浸泡着薄荷叶一样,冷冽而又清新。 “找到了!找到了,找……”小马的声音在门外的走廊里传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了金丝猴的房门口。 冷酒里面多了一点别的味道,茹愿收了收凌乱的心绪绕过津戈撩:“找到什么了?” 小马的头套歪歪斜斜地挂在脸上,马面的鬃毛因为奔跑而变得皱巴在一起,他举起手里一把沾血的刀,难掩语气中的狂喜:“作案工具!” 茹愿心下微喜,接过小马找到的多用刀:“在哪儿找到的?” “在楼下餐厅的垃圾桶里。”小马欣喜若狂。“凶手是金丝猴没跑了!” 茹愿看着那柄刀,银白色的刀身上沾染着硬币大小的圆形血迹。 而且在血迹密集的地方,刀刃还有一点豁口,看起来好像是割了非常坚硬的东西从而导致让刀刃变钝。 坚硬的东西。 手指骨。 “这不是划破喉咙的那把刀。”茹愿说。 小马疑惑道:“啥?为啥不是啊?” 茹愿指着刀尖:“这把刀是锥子型的,如果割破死者喉咙的话,会拉扯肌肉和气管,但是我研究过死者的喉咙伤口。伤口切割的位置非常垂直,应该是用略窄的刀刃划破的。就……类似于裁纸刀那种宽度,而不是这么粗。” 她的手比划着多用刀的刀身和长度,向小马解释着。 “那就是说,还有一把刀?”小马有些失落。 茹愿点点头,安慰道:“你找到的这个也很重要,这把应该是砍断手指的刀。” 这也和她料想的 分卷阅读52 一样。 砍手指,是一种报复性行为。 人物关系已经梳理得差不多了,先后进入死者房间的顺序也梳理得差不多了。 还剩下一点…… “我要去看一下尸体,需要有人帮助我一下。”津戈撩走过来,微微欠身。“可以吗?” 茹愿觉得这人一定会读心术,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也想去尸体看一看。 不仅仅是尸体,还有死者房间旁边的书房以及一楼电闸柜的钥匙。 这两个地方上着锁。 唯一有可能会出现钥匙的地方,就是朱学民的房间了。 小马当然想要帮津戈撩的忙了,但是又怕茹愿不愿意,就犹犹豫豫地看了看茹愿。 茹愿没说什么,径直走向朱学民的房间。 小马诧然,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朱学民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蔓延到门口的鲜红狐狸脚印清晰可见。 津戈撩和小马蹲在尸体的喉颈处,研究着割喉的利器和小马找到的多用刀。 茹愿在死者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一边找着一边听小马在那里嚷嚷。 “太恶心了,我晕血。” “我快要拖不住了。” “天哪,它的脑袋也太沉了。” “我杀鸡都不敢看,呜呜呜……” “呦呦啊,你看哥现在遭的这些罪……” 茹愿头也没抬:“闭嘴。” “嘤嘤嘤。”小马。 4个小时的搜证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很快就过了一半。 茹愿把朱学民的房间搜了个底朝天,墙上挂着的几幅画、床垫枕头和被褥、摆在桌子上的盆栽、抽屉里的书籍也被茹愿一本又一本得翻开。 没有钥匙。 尸体的喉咙割痕对比出来了,确实不是金丝猴的多用刀割破的。 刀背的宽度能看出来,割破喉咙的刀很薄,像纸张一样薄。 而割手指的刀很厚,是用于切割厨房食材的厚度。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这栋别墅会馆里再找一个符合喉咙伤痕的刀子出来。 茹愿看了一眼身份卡上停留的时间,还剩下一个半小时。 她坐在死者的书桌前,一本本地翻着那些被涂来涂去的手稿。 可以看得出来,自从十年前出版了《不见天日的900天》之后,朱学民就再也没有发表过一本惊艳世人的作品了。 那些被撕掉的书纸,都是《不见天日的900天》手稿。 茹愿忽然背脊一酥,看着满地打印出来的A4纸,又看了看红木书桌上的其他书手稿,全部都是打印出来的字迹。 朱学民几乎从不手写,只用电脑打印。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桌子上还会摆放着一个笔筒呢? 茹愿看着那只圆形的木笔筒,里面孤零零的摆放着一只黑色钢笔。 看笔盖的磨损痕迹,已经磨掉了最外面的一层漆,显然是经常使用留下来的痕迹。 她摸向那只钢笔,轻轻转了一下笔盖。 “咚”的一声脆响。 从光秃秃的笔壳里面掉出来一只五角星的钥匙。 找到了! * 书房的门被打开后,茹愿推门进去瞧见里面满地全是散落的书籍和各种揉成团的废纸稿。 小马跟在身后,探着脑袋:“这确定是书房而不是垃圾站吗?” 垃圾站这个形容虽然不太贴切,但是很合适。 所有的书全部都摞在一起,旁边两侧的书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而是成小山堆似的摊在地上,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了一样。 “难道是有人进屋打劫了?”小马奇怪道。 茹愿指着书上面的脚印:“应该是死者自己弄成这样子的,上面的脚印一层盖一层,应该不是第一天造成的。” 朱学民并不爱惜自己的这个书房,从那些被扔得七零八落的书本能看得出来。 这些书的主人经常用发泄性的方式,处理它们。 分卷阅读53 如果说警察最重视的是手枪,那么网络文学家们最重要的就是这些出版了的书稿。 这些不仅仅是对写手能力的证明,也是他们呕心沥血数月来辛苦收获的成果。 绝对不会像朱学民这样,随意地扔在地上。 这也侧面反映了朱学民抄袭一事。 书房里面有一张比卧室里桌子大两倍的电脑桌,上面摆放着一台已经开机的电脑。 三个人走过去,小马坐在电脑桌上握着鼠标点开壁纸,露出里面的主页。 一入眼的就是排成四行的文件夹,每一个文件夹的名称都是乱七八糟的符号,必须要每一个都点开看一看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第一个,里面是一堆文稿。 第二个,依旧是一堆文稿。 第三个,还是一堆文稿。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一排排的点下去,空中传来“哒哒”的鼠标声不断。 再点开不知道多少个文件夹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个名称是金钱符号的文件夹里,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马摇头晃脑道:“别看这个文件夹是空的,牙姐你看,左下角这里亮了一个数字‘1’,说明这个文件夹里是有隐藏文件的。” “懂得不少嘛。”茹愿夸奖着。 “那是,我干啥啥不行,程序第一名。”小马点着鼠标和键盘,敲了几下之后果然让文件夹里多出了一个金币图案的软件。 点开之后,里面弹出了朱学民十年以来的所有收入和支出。 【2990年,10月1日,进账500000元。】 【2990年,10月28日,进账700000元。】 【2990年,12月3日,进账400000元。】…… 小马对数字非常敏感,粗算了一下说道:“2990年这一年,朱学民总共进账1000多万。” 1000多万,足够让正常人质量很高地活一辈子了。 “这些应该是他卖版权、卖影视、卖各种杂七杂八书稿赚到的。”小马点着那些收入和支出的明细,那些复杂凌乱的支票内容在小马手里信手拈来。“但是其中有一笔支出打给了‘浑网’。” 茹愿好奇道:“浑网?是什么?” “啊,这一点在我的背景资料里有说,‘浑网’看字面意思来理解,把‘浑’字拆开就是一个水加军。” 茹愿了然:“噢!就是水军啊。” 2990年,也是金丝猴笔名“木马人”遭受网络暴力封笔的一年。 想必就是朱学民请来的这些水军,去到处抹黑金丝猴的原作,把金丝猴逼到退网吧。 小马继续翻看着这些银行账单,一条一条的跟茹愿和津戈撩分析:“之后朱学民花了500万买入这座别墅会馆,置办车辆花了100万,剩余400万于这十年内依次花净。” 茹愿问道:“那收入呢?” “十年的收入加一起都不到100万。”小马说。 “这么少?”茹愿。 小马点头:“对,我不会看错的。我家就是开银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帐我从小就信手拈来。” 茹愿瞥他一眼,想不到嘛小伙子,还是个富二代。 津戈撩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 他静静地看着茹愿头上的两只尖尖猫耳,看起来非常毛茸茸的触感很想让人伸手触摸一下。 沿着线条优美的曲线、光滑的美人骨和露出的腰眼,最后到那拖地长的黑色猫尾巴。 嗯?那是什么? 津戈撩瞧着尾巴连接在短裤上的地方,有个一毛硬币大小的凸起,瞧起来好像是什么按钮。 女孩的小腿慵懒叠在一起,右腿脚尖点在地上,腿肚的曲线修长而又纤瘦,黑色高筒靴和黑色猫尾缠在一起,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尾巴。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茹愿房间里搜证,找出来的证据。 “朱学民自十年前赚了1000万之后,就再也没有创作出可以大火的作品,所以《狐妹》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他要利用《狐妹》,狠狠地赚一笔钱。” 津戈撩忽然 分卷阅读54 开口,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二人。 茹愿微抬眼帘,转首看向津戈撩,正巧对上了那双藏在赤红色面具下的乌黑眸子。 他说:“朱学民让你拍露骨戏,就是为了吸睛赚钱。” “……”茹愿。 “……”小马。 被发现了啊。 茹愿没有太惊讶,反而稍稍松了口气,这一点对她来说并不算很重要,顶多能称得上是动机。 可在第一轮公开讨论时确定的时间顺序能知道她基本已经没有嫌疑了。 小马尴尬地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是啊,不还敲诈了我100来万么。” 茹愿瞧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心里面好像也被这些数字缠绕着,隐约让她意识到什么。 朱学民这十年里大手大脚地花钱,不仅仅是为了养玉绒兔这个小情人,也是因为自己之前的积蓄花得所剩无几。 那么,玉绒兔是不是知道这一点呢? 所以才会在朱学民新书爆红之后下手,想要夺走朱学民的稿费。 再换句话来说。 大灰狼肯定也会通过玉绒兔这边,知道一些朱学民新书的状况。 当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恋人被老公写进书里,并且还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时,会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牙姐,我好像找到了朱学民的日记。” 小马咋呼的一声把茹愿的思绪拉扯回来。 他找到了一个名称是“爱心”的文件夹里找出来的软件,名字叫:“每日心情录”。 【2995年,11月1日:那个女人终于死了,我终于可以和我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2995年,11月2日:清理掉那个女人的东西,着实耗费了很久的时间。】 【2995年,11月3日:自从她嫁给我之后,每天就像是一个孕妇一样只知道指责我不工作,搞笑,这个老女人不是一直都在花着我的钱吗?】…… 【2995年,12月1日:最近的睡眠越来越不好了,看样子得去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了。】 【2995年,12月3日:宝贝给我介绍的那个医生真不错,可能是因为年纪相仿吧,和他沟通的时候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 【2995年,12月10日:服用了医生给我的药剂,睡眠质量果然好很多了呢,就是……总会做梦,梦到那个老女人。】…… 【2996年,1月4日:最近总会做奇怪的梦,有时还在看书就忽然睡过去,有时还在吃饭也忽然睡过去……只要一睡觉,就会梦到她来找我报仇……真可怕。】 【2996年,1月7日: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去问一问医生!】…… 【2996年,4月1日:医生说我得了臆想症,服用了药物之后,希望能有效果吧。】 【2996年,5月1日:没有!完全没有效果!我又梦到她了!她变成了一只狐狸,她说要杀了我!救命!】 坐在电脑前的小马忽然哆嗦了一下:“卧槽,我这看的是恐怖故事吗?” 茹愿拍了一下他脑袋:“继续往下翻。” 鼠标滑动,后续的文字继续呈现在电脑屏幕中。 【2996年,6月1日:我去找医生做了心理治疗,他告诉我,我这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总梦到我亏欠的那个人来找我索命。是我……错了吗?】 【2996年,7月1日:这一个月来,我和医生经常聊到我的前妻,我说我真的很对不起她,我打算倾尽余生写一本以她为原型的小说来悼念她。】 【2996年,10月1日:最近噩梦做得少了,可能是医生说的那样,用心的忏悔得到了亡魂的谅解吧,嘻嘻。】 【2997年,1月3日:是时候该动笔了,哎呀,写点什么呢?本来抄袭的那本赚的钱都够我花了,可是这几年没有控制开支,唉。】 【2997年,3月8日:我想好了,这次我要写非常吸睛的、能让我再狠赚一笔的题材。】…… 【2999年,12月8日:快三年,我终于完稿了。修修改改了十几个版本,还是目前的这一个版本最让我满意。】 【2999年,12月16日:医生怎么忽然这么生气?为什么要过问我小说的事情?搞笑,狐妹这个女主是死是活关他屁事啊?】 【2999年,12月28日:那个姓马的蠢货果然没发现我在合同上做手脚,嘻嘻嘻。】 【 分卷阅读55 3000年,1月1日:最近睡眠又开始变差了,总是失眠,而且比之前更加严重。该死的,明明我已经很难受的抓狂医生却还是说我只是压力大?】 【3000年,1月15日:是幻觉吗?我最近……怎么老是听到会馆里有女人哭、狐狸叫?】 【3000年,2月18日:救命,她什么时候能够放过我不要再纠缠我了?】 小马看了半天,云里雾里地大致能看懂一点:“这个朱学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臆想症会出现幻觉吗?” 茹愿拍了拍他的马头:“这一看就是大灰狼的措辞啦,故意说是什么臆想症。就像是宴会期间莫名其妙出现在墙上的荧光狐狸一样,只是一种装神弄鬼的手段,可能是为了故意摧残死者那个时候已经快要崩溃的心理吧。” 对了,说到那个荧光狐狸,还有诡异的女声。 还有大灰狼笔记本电脑里没解开的八位数密码文件夹。 The promise of 30。 茹愿忽然站正了身子,冲出门外。 她知道了! 在第二轮公开讨论的时候,狼面具说过,胡媚死在了他们二人在17岁约定的那一天。 而胡媚的死亡时间,就在2995年11月1日。 但是显然这一天肯定也是不对的,2995年的时候胡媚已经32岁了。 再往前倒2年,就是当年约定好的时间。 也就是2993年11月1日。 29931101。 【叮咚。】 文件解锁成功。 里面有一个“音符”符号的软件。 一看到这个,茹愿心里就明白了十分。 恐怕和宴会停电的时候的那个女人声音有关。 小马点了点鼠标,点开播放按钮的时候,那个凄厉而又哀怨的女人声音从笔记本电脑里传出。 ——“呜呜呜呜……” ——“不、要、害、怕……嘿嘿嘿……” “想要引导‘狐妖杀人’的元凶找到了。”小马惊喜道。 茹愿摇头:“不,应该还有帮凶。” “帮凶?”小马。 茹愿正了正身子,看着旁边依靠在墙上瞧着窗外发呆的津戈撩:“你知道电闸柜的钥匙在那里吗?” 第一轮搜证的时候,津戈撩就暗示她有人在电闸位置动了手脚,他应该是去看过了所以才会知道吧。 津戈撩点点头,立直身板走向门外。 茹愿和小马跟了过去,三个人走下楼梯。 一楼的宴会厅里,金丝猴和玉绒兔正在搜证,瞧见楼上有脚步声的时候二人还抬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茹愿。 玉绒兔气息稍变,略微慌乱的看了看三人身后,没瞧见大灰狼。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搜证。 津戈撩走到总电闸旁边停下,电闸柜是一个在墙里面掏的玻璃壁橱,旁边的墙壁有一种复古欧式城堡的风格,用很多枣红色的砖瓦堆积而成。 他的手按在旁边的一个砖块上面,轻轻一按,砖块往里嵌了一下之后随即又弹了出来。 居然有一个暗格。 小马眨巴眨巴眼睛,惊叹道:“金神,你是咋发现的啊?” 茹愿用手臂肘戳了一下小马,朝砖块墙上面努努嘴:“看缝隙啊,这块带暗格的缝隙比旁边的都宽。” “噢噢。”小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津戈撩摘掉砖块,把银色的小钥匙从里面摘出来:“不仅如此,站在这个地方的前面会感觉有一股往外出的凉风。暗格的挡板看起来很像砖块,但实际上是塑料的,摸也能摸出来。” 小马好奇的站在旁边,果然服测有一点凉意,再加上整个别墅会馆里面都热烘烘的,这股凉意就更明显了。 这是因为在这堵墙的后面正好是空调的通风口,所以才会有风通过缝隙吹拂过来。 弹幕里的观众们因为只能用看和听的方式来观察案件的推演,对此十分好奇。 ——“好家伙,晶钻大大的洞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要是我给我十个脑袋我也找不到。” ——“毕竟人家都熬到了晶钻这个分段,肯定要比普通的玩家厉害呀。” ——“大灰狼怎么不见了?干啥去了?” ——“我好喜欢看金戈和乳糖同屏,养眼!有荷尔蒙的碰撞! 分卷阅读56 ” 电闸总柜的锁打开之后,露出了整整齐齐一排的电闸开关。 最下面有一个最大号的红色电闸,旁边还有着一个类似于计时的数字表。 “哎?这是个啥?”小马摸着那个计时器,看着上面逐渐变动的读秒。 “总电闸可以定时关闭。”津戈撩的手摸向总电渣的后面,拉出一张说明字条。 【最新款懒人电路电闸使用说明】 【可根据主人家的需求,自动定时开启或关闭总电闸开关。】 【但是此电路关闭时,会关掉所有电路,请主人家注意。】 “所以说当时根本就不是停电,而是因为设置了定时关闭电路,所以才会陷入一片漆黑。”小马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蠢,这不是明白的事情吗。 那么,能设置这个定时电路的…… 搜证时间结束了,即将进入第三轮公聊。 所有人聚集在餐厅的圆桌中,面色一轮比一轮凝重。 这是最后一轮公聊,之后要进入投凶阶段。 每一个人都赌上了自己生命坐在这里,而在这之后离开的时候,必定有人欢喜有人绝望。 圆形木制桌面变成了投影的液晶屏幕,像冒泡泡一样黑色编程码浮现在屏幕上面,并汇聚成一段一段的语句。 就像是有人在控制着这个屏幕,在后台打字一般。 ——【各位玩家,你们已经经过两轮搜证、两轮公开讨论,想必你们现在已经对这次案件有了一定的理解。】 ——【接下来,你们拥有2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最终讨论。在这期间,有行动点的玩家可以选择搜身或者等游戏结束后进行积分兑换。】 ——【2个小时之后,你们需先进行‘警长’票选,选出拥有1.5投票权的玩家,玩家不能投自己作为‘警长’。】 ——【真凶只有1人,好人阵营拥有5.5票。身上票数最多的玩家将被指认为真凶,若成功投出真凶则好人阵营胜利,反之则真凶阵营胜利。】 ——【为了游戏体验,禁止真凶玩家在明确知道自己是真凶的前提下自爆,或者是拒绝为自己辩白行为,违反将扣除500积分。】 ——【好人阵营胜利则所有好人玩家获得2000积分,真凶阵营胜利则获得3000积分。】 金丝猴赞叹道:“三星本就是不一样,虽然扣除积分多但是回馈的也多。真凶一口气能赚3000积分啊,也太爽了吧。” “听说进入四星本要扣除2000积分,但是回报的也很多,难度要比三星还要再翻一翻。”小马搓着衣角,唉声叹气。 随着场次变多之后,可选的事件星度也会变得更难,让人不得不选高难度的事件。 茹愿坐下之后,感觉桌面上面的气息有一点点不对劲。 不对劲的来源似乎是在大灰狼方向,从他一坐下的时候,身上就有一种枯柴陈腐的慌张感,而且目光低垂拒绝和任何人对视。 玉绒兔抱着手臂,娇滴滴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不如我们先考虑一下选谁当‘警长’吧?” “选谁呢?”小马。 “我投红赤犬。”金丝猴捏了捏鼻子,表明态度。“在我目前看到的这些证据里,我相信他是在人死之后才确定自己姐姐的死因和死者有关的,所以他应该没什么作案时间。” 玉绒兔哼了一声,瞥向大灰狼:“你呢?” 大灰狼木讷的抬头:“我?我投……小黑猫。” 玉绒兔声音骤然尖锐:“什么?!” 茹愿倒觉得很有意思,这人一直和自己不对付,难道是被打怕了? 玉绒兔难以置信,语气中多了许多蛮野:“你答应我的,你……” “闭嘴。”大灰狼吼了回去。“老子投谁关你屁事。” “你!”玉绒兔气得浑身发抖。“行动点我给你了,你现在拿了不认人吗?” 大灰狼冷哼一声:“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我不想死。” 茹愿冷眼看着二人忽然瓦解的联盟,她不觉得这是大灰狼的良心发现。 反而在说完的时候,大灰狼斜眼瑟瑟的看了一眼坐在金丝猴旁边的……津戈撩。 玉绒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面具遮住了脸色但是遮不住想要杀人的目光。 小马没那么多想法,从搜证就能看出茹愿的好人心态,所以到最后肯定也会把警长票投给茹愿。 “现在想这些事不觉得太早了吗?先把凶手找出来,谁是警长都可 分卷阅读57 以。”茹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顺便拂了一下自己头顶的猫耳朵。 好柔软的触感,马上就要换掉这身衣服了。 警长是一个苦差事,投对凶了弹幕一阵好评,投错凶了能把警长喷成狗。 茹愿的这句话刺激到了玉绒兔。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被蒸馏过的醋味,好酸。 “还有搜身环节呢。”玉绒兔咬着牙,冷眼看着桌子上的所有人。“你们就不怀疑黑猫吗?万一她在时间线上说了谎呢?你们没有人去搜她吗?” 一片静默。 没人。 茹愿也有些吃惊,居然没有人去她的房间搜过? 不对,有人去过。 她目光侧移,看向津戈撩。 唯一去过她房间的津戈撩一言不发,冷眼看着桌子上的玩家们要开始搜身。 玉绒兔和茹愿两个女孩子进行互搜,其他三个人也纷纷开始动身,只有津戈撩没人赶去招惹。 茹愿身后的猫尾一直没有人发现,也没人敢去摸她的屁股,玉绒兔的身上倒是有一点怪怪的地方。 兔女郎的腰带上挂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卡槽,茹愿摘下来之后,从里面找到了一个红色的印泥。 打开之后,印泥里面有一点略微发褐色的猩红, 玉绒兔解释道:“这是我拿着断指按印泥的时候,不小心粘上去的血。” 这也说明,在财产转移合同被按下死者手印的时候,死者已经是死亡状态了。 那边小马也发现了新大陆,大灰狼的袖口里有一点莹绿色的颜料。 “楼下的狐狸是你涂得啊!”小马扯着狼人灰色的衣袖大声叫喊起来。 大灰狼拽过来自己的衣袖,冷声骂道:“是又怎么样。” 也是了。 大灰狼知道胡媚的死亡真相,也可以借着玉绒兔这位别墅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在墙上进行涂鸦。 但是现在割喉的刀片还没有找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唯一一个还没有搜身的津戈撩身上。 所有人面面相觑。 谁敢搜他啊。 小马的手在茹愿身后轻轻推了一下,贼笑的嘿嘿两声。 茹愿杀人刀似的目光瞪过来,小马缩着脑袋装不知道。 津戈撩却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漆黑如夜的眼眸正一顺不顺的瞧着她,配合的将手摊开面朝茹愿。 似乎……很配合的样子? 21. 不要害怕20 您已投给本次事件的‘红…… 津戈撩的眸子里有着亮晶晶的光泽, 尽管面具外面的下颚线依旧紧绷着僵硬的线条,但是瞳孔就像是浸泡在水里一样晶莹剔透的玻璃体。 他的身体笔挺而又健硕,看起来精瘦但是隔着衣服摸的时候能摸到不含一点皮脂的肌肤线条。 茹愿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细细嗅闻, 能闻到鸢尾花和温暖气候时的香甜柑橘汁融合在一起的时候, 散发出的干净气味扑面而来。 仿佛有一阵雪松山川下的风萦绕在她的身边,有恋人在她耳旁落下冰凉的吻。 茹愿的脸颊有些滚烫, 双手在津戈撩的身上粗粗拍打了几下之后就完成了搜证环节。 津戈撩,真是一个人间尤物。 茹愿心想。 人间尤物忽然前倾一步, 弯腰伏在她耳边飞速说了一句。 “你的尾巴太长了。” 这句话他之前说过, 但是说的这两次给予茹愿的感觉都不同。 这一次的感觉让茹愿仿佛坠入伊甸园之中, 沉醉迷人气息带有入侵性地逼近, 却在话语骤停之后疏远而散。 茹愿睫羽微微颤,心下了然, 知道自己尾巴的秘密肯定被他发现。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别人呢? 搜身结束。 所有玩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正式公聊。 四周的气氛凝重到极点, 刚才搜身被搜出来袖口沾了荧光颜料的大灰狼主动承认:“宴会厅墙壁上面的那些狐狸确实是我涂上去的,停电的事情我也知道。做这件事的目的也很单纯, 就是为了吓唬朱学民, 让他当众承认自己对胡媚做下的罪行, 给我自己喜欢的女人出口气。” “18点30分和死者在 分卷阅读58 房间里争吵的人是不是你?”茹愿不接他的这个话茬, 把事件的重点拉回到时间线上。 大灰狼非常干脆地摇头:“不是我。”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酸沁的糊味。 茹愿目光锐利了几分。 他在说谎! 大灰狼真诚的语气骗到了场上大部分的玩家, 但是茹愿知道, 小马听到的18点到18点30分和死者争吵的人, 就是他! 茹愿的眼睛眯了起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如何能让其他玩家察觉到大灰狼在说谎。 这毕竟是一个多人合作游戏,只有她一个人能找到真凶是不够的。 “我在宴会大厅的地毯下面, 找到了作案凶器。”津戈撩忽然开口,声音以冷冽的气丝溢出唇齿间。 所有人惊喜不已,期待地看着津戈撩将自己身份卡摆在桌面上。 晶莹剔透的晶钻卡真的很好看,就像是彩色的钻石雕刻而成。 津戈撩指尖一滑,将自己身份卡上面的照片投放到桌子上。 一把沾血的女士折叠软刀片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刀片的折叠把上面雕刻着一只小兔子。银白色的刀刃上面,血迹斑斑。看起来好像是别在钥匙扣上面随身防护类的道具。】 不管是宽度还是厚度都非常符合割破死者脖子的利刃。 玉绒兔一眼就认了出来,大惊失色:“不!这不是我的!” 虽然语气慌乱、身体颤抖得看起来很心虚,但是茹愿清楚地知道,玉绒兔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说谎,说谎的是另一个人。 金丝猴像是抓住了她的软肋,幸灾乐祸道:“这上面有兔子图案,指向性这么明显,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这、这、好吧!这个防身刀确实是我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玉绒兔撑在桌子上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桌面,肩膀颤抖。“这个防身刀我很早就弄丢了。” “多敷衍的理由啊,谁信啊。”金丝猴嘁笑。 玉绒兔急得跺脚,她看着满桌子上所有玩家,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一点:“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这把刀是女的而且是我的还沾上了死者的血,但是我19点的时候才到现场啊!那个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且红赤犬不是还在游泳池听到了我扔手指的声音了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去而复返呢?”金丝猴。 “真的!我没有说谎!”玉绒兔的声音里面多了一点哭腔。“我、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 “我相信。”茹愿冷不丁地开口。 全场继而静寂无声。 茹愿看着错愕的玉绒兔,引导着话题的走向:“18点宴会结束的时候,是你和大灰狼把死者扶回房间吧?” 这一句话忽然点醒了玉绒兔,她指着大灰狼:“是你!你偷走了我的折叠刀。我们到死者房间的时候,你说着先走但是一直藏在拐角处看我走了之后又回来。我听到有人开门进去的声音了!” “放你娘个屁。”大灰狼骂骂咧咧。 “你肯定是趁我们俩偷情的时候,把折叠刀偷走的!只有你能偷走我身边的东西!”玉绒兔歇斯底里,浑然不顾自己曾和大灰狼联合起来的战线。 大灰狼不屑一顾:“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偷的?你现在就死赖着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是吧?” “除了你还能有谁?还有谁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 “论熟悉没人能熟悉得过你吧?” “你……”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也开始进行自己脑补推理,所有人都觉得晶钻大佬搜到的证据对玉绒兔非常不利。 但是看玉绒兔的这个反应,又觉得像是受到了天大委屈似的。 而大灰狼义正辞严的做派,让人也看不到态度上面有什么纰漏。 情景好像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该相信谁。 所有人把自己的证据都放了出来,开始一个一个地梳理各自时间线。 大灰狼:“18点我和玉绒兔把死者扶到了房间里,18点05分的时候见死者状态还可以,我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玉绒兔:“18点10分我和大灰狼先后离开了死者房间,我为了这个渣男,想要夺走死者的所有 分卷阅读59 财产早早拟定好了财产转移合同,所以回屋又找一下合同在什么地方。我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了有人进入朱学民房间的声音。” 小马:“我一直都在自己房间里呆着,18:30听到隔壁屋争吵的声音停止,开窗户放蛇,准备咬死死者。” 金丝猴:“18点40分,我准备动手杀掉死者给自己报仇,把多用刀藏在餐桌里面以送餐的名义去找死者。结果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死者已经倒在地上死亡了。我想着这个逼害老子这么惨,又是封笔又是被网文界除名最后还得了重度抑郁症。退一步越想越气就拿出刀子把他的十根手指剁下,并且撕掉了他那本《不见天日的900天》纸稿。” 玉绒兔:“19点我找到了财产转移合同书,准备去朱学民的书房拓印他的签名,却看到朱学民的房间开着门。过去的时候看到他死在地上,十指都被切断。我就拿了大拇指粘上印泥印在合同纸上,然后把十根手指都扔到了楼下游泳池里。” 之后就是津戈撩在楼下听到声响,茹愿19点30分发现尸体。 唯一有出入的,就是现场遗留的狐狸脚印还没有人承认。 “如果是割喉的话,身上应该会留下血迹吧?没人搜衣服吗?或者袖口什么的是不是也会流血迹啥的?”小马提议道。 玉绒兔立马头如捣蒜:“同意,不然再搜一次身吧!” 再搜一次身就相当于再扣一次行动点。 没有人愿意再尝试,也想让行动点多的人先来。 “把你们的鞋子都架在桌子上。”茹愿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迟疑片刻,听话的纷纷照做。 只有大灰狼动作迟缓,不愿意配合。 所有人的鞋子都穿着符合自己角色的动物爪鞋,走路的时候也会留下属于自己动物独有的脚印。 但是,所有人的脚都非常干净,没有一点别的印记。 茹愿解释道:“大灰狼,把你的脚露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大灰狼百思不解。 “因为你的时间线太模糊了。”茹愿指尖夹着气烟,点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这好听的声音,有点像是遇到自己心爱的人而加速的心跳声。“你心爱了几十年的女人被这个男人害死,你亲耳听到朱学民在你面前承认了对胡媚的事情,也会用胡媚作为原型为基础来写一本小说悼念她,但是在书出版之后你却发现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在文中,死者把‘狐妹’写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最后人神共愤、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觉得,死者不仅没有忏悔,甚至还用亡者的名义赚钱。” “你为了给胡媚报仇,利用玉绒兔在家里制造所谓的灵异闹鬼事件,搅乱死者的心神让他压力大到无法创作。欺骗死者服用咖啡因,导致他失眠多梦。但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你在墙上涂下了狐妖群之外,别的就不想再做什么了吗?” 玉绒兔指着大灰狼厉声道:“把脚抬起来!否则你就是做贼心虚!” 大灰狼局促地搓着衣角,越来越不安的情绪从他的身上扩散出来。 他低着头:“我拒绝。” 茹愿嘴角微扬,赌对了。 一个小时时间到了。 桌面屏幕上面催促着游戏进度。 ——【接下来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进行‘警长’票选。】 ——【倘若出现平票现象,则需平票玩家进行各自5分钟的自我阐述,表明自己干净的玩家身份。】 ——【玩家阐述完之后,进行第二轮‘警长’票选,投票人员仅可投给平票玩家、平票玩家不可投票。】 ——【倘若再次出现平票现象,则自动取消‘警长’职位,本次事件无警长。】 ——【所有玩家可在身份卡上点击其他玩家头像进行‘警长’投票。】 茹愿摘下自己的身份卡,看着呈现在屏幕上面五花八门的头像。 第一个就是那个带着红色犬科面具的男人,面具遮挡住了他有型的五官,但是挡不住黑白分明的眸眼略带睥睨意味地看着屏幕外的人。 茹愿的指尖本来都快点在小马的头像上,鬼使神差地戳在了津戈撩的头像上。 这局基本上和这位记者没什么关系。 随便投吧。 ——【叮,投票成功。】 ——【您已投给本次事件的‘红赤犬’玩家,不可改票请知悉。】 冰冷的电音从身份卡里传来,惊得茹愿像是接到了烫手 分卷阅读60 膏药一手没端住,让身份卡磕到了桌子上而发出更大的声响。 草,一种植物。 22. 还我心脏01 灵异本里会出现NPC夺…… 为什么投票的时候还会读出来啊! 心底里面骂骂咧咧的茹愿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慌乱之中前牙不小心咬到了舌尖,一种酥麻的酸痛感牵动着整个神经都在嗡嗡作响。 幸亏有面具的遮挡,不然这滚烫的脸颊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三千平台的直播后台也听到了身份卡里面的提示,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情绪不一。 这个游戏作为观众的乐趣就在于, 可以选择玩家视角进行沉浸式的观摩体验。 所以,很多人都切身投入到了茹愿的角色, 感觉到了一种偷偷投票被抓包的羞愤感。 ——“咦,我怎么自动变色了?(粉色)” ——“小乳糖是不是还旧情难忘啊, 女追男我也可。” ——“可能就是单纯觉得金戈没嫌疑吧, 不要想太多了。” ——“雨我无瓜, 我只想看斗智斗勇的烧脑推理。” ——“金神别笑了, 我有穿透面具的超能力(笑容逐渐biantai)。” 茹愿的投票刚结束,其他人的票型也开始公布。 小马和大灰狼都投给了茹愿。 津戈撩…… ——【叮, 投票成功。】 ——【您已投给本次事件的‘小黑猫’玩家,不可改票请知悉。】 还剩玉绒兔和金丝猴弃票,但是并不影响什么。 茹愿以3票战胜了津戈撩的1票, 成功当选为“警长”。 ……好,荣耀喔。 明明之前竞选警长的时候, 是不会公开票行的。 大灰狼在茹愿前1个小时这么猛烈地攻击自己, 还是把自己的“警长”票投给了茹愿。 这是“投诚”的意思吗? 但是茹愿并不吃这一套。 “我倒觉得弃票的人身份相对做好, 因为如果真的是普通平民角度不知道谁是真凶谁是好人的前提下, 肯定会选择弃票。”茹愿看了看玉绒兔、又看了看金丝猴, 虽然这一点逻辑略显牵强, 但是茹愿为了能让场上玩家都相信自己, 也只能这样了。 大灰狼怒不可遏:“你这么针对我,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你在说谎。”茹愿起身,身子前倾, 逼迫着大灰狼直视自己。 二人隔着桌子,女孩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半遮住眉眼让原本的亮度变得暗了几分,她的身上好似天生带着一股厉人的傲劲儿。 圆桌屏幕上散发的冷光自下而上地照耀在她的脸上,将那黑色白纹的猫面具映衬得有些诡谲。 她说:“就算你不把你的鞋底露给我们看也没有关系,狐狸的脚印和狼的脚印本身就差不多,只是狼肉垫属于梅花型但是狐狸的肉垫只有两瓣,你用死者的血当颜料涂抹在自己的鞋底,然后擦掉多余的部分让它看起来更像是狐狸脚印。这应该是属于关键性线索,游戏会在你鞋底留下印记。” 大灰狼身上的气息浑浊又腐朽,他嘴硬道:“就算我鞋子上面有印记又能怎么样?只是代表着我曾去过案发现场。”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金丝猴也起了疑心。 “我、这是我的秘密,要我隐藏。”大灰狼的语调逐渐急促起来。 小马补充一句:“你这个心态不像好人啊。” 这都到了最后一轮游戏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如果投凶失败了,所有人进入游戏的1000押金积分都打了水漂。 小马进入游戏就没几场,几乎都是输多赢少。 也就是上局游戏托茹愿的福才赚了1000积分,拿来玩这场游戏。 如果这局没能找出真正的凶手,别说给茹愿包积分红包了,恐怕他也要和上次事件的飞机头男一样。 大灰狼拒不承认自己是杀人真凶,摆足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而金丝猴则是伸着脑袋观察着场上的其他玩家状态,他还剩一千积分,这局赢了最好输了的话也还有翻盘的机会。 寂静了许久的走廊忽然传来略微迟缓的 分卷阅读61 脚步声。 来人站在餐厅门外,没有伸手转动门把,但是门却好似有感应能力似的自己敞开。 阿尔法站在门外,宽大的黑色长袍卷着它高大修长、不似人类的身形。 它踏着机械化僵硬的步伐自门外而来,没人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就存在的,再或者说,可能一直都存在这个地方。 阿尔法缓缓绕着圆桌而行,每一步逸态都让人感觉到一种人工智能独有的冰冷。 “各位玩家,你们还剩下最后半小时的公聊时间。” “你们已经选好了本次事件的‘警长’,警长将在最后十分钟之内进行总结投票。” 茹愿总觉得阿尔法就像是被三千世界批量生产出来的执行者一样,每次事件都能遇到,但每次事件遇到的给予茹愿的感觉都不同。 三千世界里面的角色分为NPC、玩家和观众。 阿尔法是特立独行的一类人,难道是这个游戏的设计人群么? 大灰狼扼腕深叹:“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都要说清楚。我的确去过案发现场,玉绒兔在18点10分回去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声音也是我,但是我去的时候,死者就已经被割喉死亡了。我只是在地上留下了狐狸脚印,因为我觉得凶手是玉绒兔,想要给她打个掩护,毕竟她和我是情人关系。” 玉绒兔冷笑:“胡说八道,我走的时候朱学民好好的躺在床上。你这么疯狂泼我脏水,凶手就是你!” “割喉的刀子是你的,一句丢了你觉得自己就能洗脱嫌疑了吗?”大灰狼。 久久不言的津戈撩忽然开口:“整件事已经盘得差不多了。” “……”金丝猴,可我还很迷茫啊! 津戈撩朝着大灰狼的位置微微努嘴:“你怎么看待你的这位秘密情人?” “嗯?”大灰狼怔了一下。 “你刚才说,你一直不愿意告诉别人狐狸脚印是自己制作的,是因为误以为玉绒兔是真凶想要替她打掩饰。但是从最后一轮的公开讨论到现在,你一直在把玉绒兔当成真凶攻击。所以这和你的人设有点ooc了吧?” “这……”大灰狼。 津戈撩微微颔首,眼帘百般无赖的看着天花板略淡的水晶灯:“真凶一击致命割破死者喉咙,血溅到墙壁上,这一点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茹愿看着他松散撑脸的动作,慵懒而又随性的样子和两年前一般无二。她心底好像被人淋了一层薄荷汁,随着他开口的每一句话都能再添几分凉意。 “第一,死者是面朝墙壁站着的姿态。第二,真凶是死者熟悉亲近的人否则不会背朝对方。第三,真凶和死者身高相近否则不会选择割喉这一动作。” 玉绒兔听到最后的时候,眼底里的光逐渐恢复了一些喜色和崇拜:“对对对。” 茹愿感慨道,条理清晰、句句铿锵有力。 做特务的男人,就是言简意赅。 大灰狼自知翻盘无望,整个人像个雕塑一样木讷:“你这也只是猜测……” 茹愿咬着气烟,露出晶莹洁白的小虎牙:“如果是兔子的话,她比死者矮了一头,比较适合她的杀人方式应该是捅,而不是割喉。”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进入警长复盘时间。 茹愿站起身来,伸手理了一下略长的发丝,唇齿之间散出薄而略透明的气雾:“大灰狼和胡媚在高中相识并且许下了30岁的约定,但是狐妹早早和死者结婚并且为了死者离家出走和家里断绝往来。婚后二人生活一直处于拮据状态,直到2990年,死者偶然间在网上发现了笔名‘木马人’的作品《混沌之夜》,随后进行了借鉴抄袭并且请水军黑掉‘木马人’,逼‘木马人’封笔删文。与此同时,借鉴的那本书让死者赚了个玲琅满盆,也让死者认识了玉绒兔并且发展婚外情。” “为了能和玉绒兔在一起,死者使用投食麻醉剂的方式毒害了胡媚。在胡媚的葬礼上,胡媚的弟弟红赤犬和高中情人大灰狼前来吊唁,二人皆察觉到胡媚的死因不正常,并且在彼此不认识的前提下进行了各自调查。红赤犬借着自己是记者的身份,查出死者当年抄袭事件。大灰狼借着自己是心理医生职位和玉绒兔发展婚外情,并且利用玉绒兔在家里搞灵异事件吓唬死者。在死者心理压力极大时,主动向大灰狼暗示当年胡媚死亡真相并承诺会写一本以胡媚命名的小说‘狐妹’忏悔。” “但是‘狐妹’这本文出版之后,与 分卷阅读62 死者当初承诺的完全不符,也让大灰狼知道死者从未有过悔过之心。之后‘狐妹’卖出影视版权,却在合同上面欺骗了马面男100万元,并且要求在影视中给女主增加裸露戏。而金丝猴因为10年前的抄袭风波患有严重抑郁症。” “由此可见,大灰狼和红赤犬的杀机都是为了胡媚报仇。金丝猴的杀机是为了给自己复仇,玉绒兔和马面男的杀机都是金钱纠纷。而我,是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影视声誉。” “案发当天,18点玉绒兔和大灰狼将死者搀扶回屋后,大灰狼先行离开等玉绒兔走后再折返而来,用自己顺走了玉绒兔的女士刀割断死者喉咙后,在地板上用自己的鞋子印出狐狸脚印……” 之后,就如所有玩家整理自己的时间线一样了。 在最后的一分钟内,茹愿讲出了自己的分析:“玉绒兔说自己的折叠刀丢失,而唯一能靠近玉绒兔的就是大灰狼。而且对于玉绒兔,大灰狼一直都是利用的态度,并且在我看来可能还有一些仇恨在里面。毕竟是因为玉绒兔第三者插足,所以才导致了死者毒杀胡媚。所以用玉绒兔的刀杀人,还能很好的将嫌疑转移到玉绒兔的身上。综上所述,这次事件的真凶就是大灰狼。” 阿尔法:“‘警长’总结结束,各位玩家进行各自投票。” 哒、哒、哒…… 房间内充盈着轻点身份卡的声音。 没有人说话,四下寂静一片。 隐约之中,只有人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彰显不安。 阿尔法:“投票结束。玩家·大灰狼,在‘不要害怕’事件中被以5.5票被投出。” 三千平台的观众们心脏被人揪了起来,紧张地在弹幕里面假装自己也在参与其中。 ——“投对了吧?应该对了吧?” ——“刚才乳糖分析得那波好清晰啊!爱了爱了。” ——“这局乳糖还剩不少行动点吧?” ——“总感觉乳糖好像真的每次都特别准,回回都能领先于其他人锁定真凶。”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会真的是什么内部人员吧?” 阿尔法:“各位玩家,成功投出真凶!所有人获得2000积分。玩家有隐藏秘密,一条秘密额外获得100积分。已投入玩家身份卡余额,请查收。” 真凶大灰狼进入游戏的1000积分血本无归,还剩500积分只能去玩一星或者两星的游戏。 如果再输一次,他将按照三千世界的规定,在游戏里充当NPC成为下一个死者。 其他玩家揣着2000积分,抵了进入游戏扣除1000积分净赚1000积分。 茹愿扣掉自己搜证、搜身耗费掉的,刚好还剩下10行动点。 ——【观众对您本次事件的评分为:‘完美’。】 ——【恭喜您成功用10行动点兑换1000积分。】 看着身份卡上显示的字样,茹愿心下十分喜悦,正好抵了自己买遮名卡的积分。 ——【您剩余积分5500积分,请知悉。】 阿尔法:“本次事件,警长总结复原度达到95%。评分:你真是洞察敏锐、细致入微。你们本次事件无错过关键性证据。接下来,请各位玩家查看自己匹配到的事件簿,选择下一次事件或者到‘安全屋’休息,休息时间不可超过6小时。” 茹愿自从来到三千世界后,就不知道什么生物钟。 三千世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不同,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来判断是否需要休息。 所幸的是茹愿在玩高铁篇的时候就休息过了,现在精神很饱和。 小马凑了过来,茹愿以为他是想跟自己讨论下次事件的游戏,结果小马一张嘴就是:“牙姐,金神加我好友了。” “加就加呗。”茹愿翻看着自己的事件簿,头也不抬。 “金神这一波是想要隔山打牛啊。”小马嘿嘿一笑。“我是那座山,你就是那头牛。” “牛你个头。”茹愿碎道。 “牙姐,我说句不中听的。你总得问清楚,金神来找你是干嘛的?万一有很重要的事呢?其实告白被拒真的没啥的,站在我这种男孩子的角度来看,情侣做不成了还能做朋友嘛。” 小马这句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对于茹愿来说并不受用。 “谁说我想和他做朋友了。”茹愿懒洋洋地抬头,瞥了一眼错愕的小马。“我喜欢一个男人,睡不到他还有什么意义?” 分卷阅读63 “???”小马。 “我根本不缺朋友啊。”茹愿轻抿气烟,慵懒而又优雅的吐出一团薄雾。 小马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知道为什么大灰狼要把‘警长’票投给你吗?” “为什么?” “我在金神房间里搜证的时候听到隔壁屋有说话的声音,就听了一耳朵。大灰狼在金神面前哭得像个孙子,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什么‘我根本没把她怎么样’、‘她还抢走我3行动点呢’。” 嗯,应该是茹愿教训了大灰狼之后的事情。 小马继续说:“金神说:‘警长票投给她,我就不杀你。’” “……”茹愿。 怪不得,大灰狼会把警长票投给她。 可是为什么呢?津戈撩为什么这么帮她? 他那个寡淡素薄的性格,向来是不管他人瓦上霜的。 ——“你知道一年前的‘红雪杀手’吗?” 津戈撩那轻飘飘的一句,惹得茹愿心绪乱飞。 他肯定知道关于姐姐的事,再或者来说,他登陆三千大陆真的纯粹都是为了自己吗?难道没有几分是为了姐姐? 事到如今,茹愿才反应过来。 津戈撩恐怕早就认出她来了,但是碍于她不愿意所以装作不知道,只是简简单单一句带过“红雪杀手”这是他难得的温柔也是给茹愿的提醒和暗示。 为了姐姐。 茹愿点了头。 ——【滴,玩家·金戈请求加你为好友。是否同意?】 茹愿扁了扁嘴,心里面好像有几个玻璃体在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手指就像不听话似的,点在了“同意”上。 草,真不争气! 茹愿气得打了自己手背几下。 好友讯息中弹出对话框: 【金戈:乳糖?】 【乳糖:在。】 【金戈:我这边匹到的都是五星本,对烂铁来说有点难。】 【乳糖:……我看看我的。】 嚯,三个四星本。 小马凑过来:“我可以,我能行!四星本就四星本!” “那我随便选了。”茹愿看了一下事件簿的名字,指尖敲在了一个叫【还我心脏】的事件上面。 之后三人成功组队。 茹愿看着浮现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科技数码门,心下了然,自己下次不会再碰到什么带有面具的事件了。 时隔两年,她要再次和津戈撩面对面相见。 拉开数码门,进入安全屋后。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踩在柔软而又舒适的房间软垫上,茹愿攥紧气烟看着空中浮现出来的事件介绍。 ——【您选择的是,四星级惊悚灵异6人本。】 ——【欢迎来到《还我心脏》事件,您此次所分配到的角色为‘暗网杀手’。】 ——【该角色与您相似度为61%】 一般相似度越小对玩家的要求更高。 人设的无法代入,很容易让人产生ooc行为。 ——【事件开始自动扣除2000积分,赢得游戏积分加倍……】 四星本进入要扣除2000积分啊。 茹愿又开始肉疼起来。 好不容易在上次事件里赚到了5500积分,这下子又只剩下3500了。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事情发生在3000年4月1日,你作为暗网杀手收到网站任务前往善心精神病院……】 从茹愿这个视角来看,背景故事并不是很多。 总体来说,就是有一个名叫善心精神病院的医院和暗网有一些不太正当的黑暗交易。 而院长杨友善就是一手筹办建立起善心精神病院的人。 对于暗黑交易,背景里面并没有给予太多的提示。 而事件里参与的人,茹愿也只知道杨友善一人。 整场事件的背景故事读完之后,茹愿对自己这个“暗网杀手”的身份很感兴趣,看这个名字好像拿到了凶手本。 分卷阅读64 ——【你以杨友善好友的身份,化名为:唐茹。前往善心精神病院观摩,‘暗网杀手’是你隐藏支线,不可主动暴露。】 ——【灵异本里会出现NPC夺舍现象,若是被NPC抢夺走身份卡将会身份互换。】 ——【NPC则成为玩家,玩家代替NPC进行打工。】 ——【请妥善保管自己的身份卡。】 23. 还我心脏02 善心精神病院 茹愿对津戈撩的理解一直停留在那副英俊但生人勿进的外表之外。 她也曾刻意的去打探过津戈撩的喜好, 但是发现他似乎没有特别的口味,无论是酸甜苦辣咸他都可以接受。 即使是厨房叔叔做的美味珍肴,还是她做的暗黑料理, 全部都可以食用。 对他来说, 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特别失落的事情。 五年前,他20岁, 被政府人员送到爷爷这里的时候,似乎说是为了去执行某件任务而送来培训的精英。 他没有父母, 国家就是他的父母。 他没有朋友, 武术馆的人就是他的朋友。 他也没有自我, 似乎服从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很多时候, 茹愿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冷漠的工具人。 爷爷没有告诉任何人,津戈撩为什么会出现在武术馆里, 只是用异于常人的方式对他进行每晚特训,而特训的时候也不允许旁人观看。 在武术馆里呆了三年,津戈撩在茹愿十八岁生日那天离开。 十九岁那年, 姐姐在她生日前几天逝世。 自此之后,茹愿的人生也像是一滩烂泥。 游戏的讯息所能提供的都结束之后, 数位码化成的门拉开了一条白缝。 缝隙外面变了一个世界, 在这个地方永远都有着数不尽的空间区域, 一但踏入就是永无止境的游戏。 每次推开这扇门, 茹愿都感觉自己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 被握在手里的气烟抵在门上, 随着手转动把手的方向一起转动。 气烟的重量很轻, 就和一根巧克力棒差不多, 但每次摸着都能让她觉得安心。 姐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为自己的亲人努力一把。 对吧? 茹愿眼帘低垂, 看着逐渐被拉开的门框边缘,门外的地板白如镜般冰冷。 恍惚之间闪过的白光,好像一年前大门敞开的太平间。 身边是哭成泪人的家属,只有她木讷的站在门外,医院走廊里的灯光冷的刺眼,而茹愿苍白而又迷茫的脸色就映照在医院的瓷砖上。 她听着推尸车的轱辘在地上滑行,就像是那日的警车车轮碾过白雪的声音。 仰面躺在雪中的女人,身上白色羊毛呢大衣被血染红。 她的乌发沾染着被血染红的白雪,就像是盛开的宝珠山花。 漫天飞雪飘在围观路人花花绿绿的雨伞上,也堆上微薄的积雪。 自一年前那场雪夜之后,茹愿的灵魂里面就被冻结上了一层冰霜。 三千平台以她为视角房间开启,观众们纷纷踊跃起来。 随着场景变换、事件更迭,茹愿的衣着也发生了变化。 她身上换成了一件白绸缎的蕾丝领口小白裙,脚底踩着一双白色粗跟小皮鞋,鞋上还系着银色丝带系成的蝴蝶结。 看起来十分精炼,像一个高企公司的白领。 茹愿从来没穿过高跟鞋,哪怕是粗跟她也很不喜欢。 走路的时候脚面绷直要用后脚踝使劲儿,而且每走一步都要注意自己的重心,总体来说非常不适。 但是弹幕里的观众们却很喜欢。 女人踩在高跟上面,让脚面在绷直时更显女性体态的婀娜多姿。 茹愿落地时,站在一个纯白色类似于接待室的空间内,房间里左右两侧摆放着一排白色软沙发,中间还有一个摆着玻璃面茶几桌。桌子上拜访着两杯还散发着热气儿的茶水,一杯上面沾着女性口红。 她伸手轻触了一下自己唇角,指腹上留下来的颜色和茶杯壁的一摸一样。 噢,这水是她喝的。 那另一杯呢? 沙发上的垫子上面有一层细密的毛绒,柔软的触感坐在上面十分舒适。 分卷阅读65 茶几桌子下面摆放着两盆绿萝,叶子有些蔫儿的发黄,看起来应该是主人不善于照顾的缘故。 在屋子南侧挂着一幅非常大的医院介绍,茹愿起身,走到医院介绍版幅前停下。 【善心精神病院建立于2970年,院长杨友善为英国知名精神科医院归来,广泛关注精神病人。】 【从医30年来,荣获“十大感动华夏医生”、“悬壶济世百强医师第一名”、“医者仁心金奖”等荣誉。】 【善心精神病院创办以来,颇受病人信赖。】 【本院所秉持的信念为:医者为友、善待病患。】 茹愿负手观摩着信息点,身后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从门内走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衣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剃着平整的板寸头,在发梢已经有了上年纪的灰白,他进屋时冲茹愿微微一笑像极了粗糙的树皮。 茹愿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又嗅到了一股枯树腐烂、等待死亡的气味。 心下了然,他应该是本次事件的NPC。 中年男人坐在茹愿的对面,捧起她对面的那盏茶杯轻抿一口:“你好,我是杨友善。” 茹愿微微潋眸:“你好。” 虽然知道自己是“暗网杀手”,但是还不知道自己这位“杀手”被暗网派出来是想做什么。 唯一能知道的途径,就是只能从对面这位NPC的口中得知了。 杨友善细细品玩茶水之后,起身走向那张挂墙的医院介绍,微微掀起挂幅从里面拿出两个文件袋,随后走到茹愿面前讲那两个文件袋递给她。 茹愿接下来之后,瞧见这两个文件袋上面都写着一行字。 【人体器官体检书】 好嘛。 原来这个主题原来是跟器官贩卖有关啊。 “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符合你们要求的心脏源两份心脏源,你看一下吧。”杨友善语气轻松地就像是在进行很普通的商品贩卖一般。 茹愿依次拆开查看,两份文件夹里的讯息都不同,一位叫小雯一位叫冯晨晨。 【小雯,女,20岁。身高160cm,体重48kg。身患重度抑郁症3年。】 【冯晨晨,女,20岁,身高170cm,体重55kg,身患狂躁症4年。】 二人的检测报告上面有各种血小板、血压、ct检查,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茹愿也看不懂。 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在小雯的检测报告最后一张上面写着:“因该病患死亡时间过久,心脏源冻死而无法进行移植。” 但冯晨晨的那张身体检测报告却是:“该患者身体各项指标健康,可立刻移植。” “小雯死了?冯晨晨没死?”茹愿指尖捏着素白的纸张,齿间咬着气烟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杨友善点头:“是,原本去年6月份就该将小雯的心脏给你们的,但是中间出了点差错,所以才拖到现在。” “冯晨晨没死,怎么进行心脏移植?”茹愿微微蹙眉,眯着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天使表达自己的疑惑。 杨友善嘿嘿一笑:“精神病患者嘛,本身对社会就没什么贡献还给家里添负担,说死……不是随时就能死的事情么。嘿嘿。” 茹愿看着他又黄又宽的脸,每一条皱纹都挤出了一种求生欲出来。 作为善心精神病院的院长,杨友善在这里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置掇他人性命的能力。 他在恐惧什么呢? 茹愿下身褶裙里忽然震了一下,她伸手探去的时候摸到了一只白色手机。 裙底的摺纹很多,粗粗一看根本看不到会有隐藏的口袋,但是摸的话很容易就能摸出来。 手机里弹出来信,来信人名叫:“TDW”。 暗网,The dark web,简称TDW。 茹愿点开查看信息点。 【TDW:到了吧?今日务必将东西带回来,如若杨友善不配合,就拿走他的吧,他的身体检测也非常符合我们的需求。】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很足了。 怪不得杨友善为什么会视线放在一个活人病患身上,原来是自己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 杨友善谄媚地试探着:“只要我能把冯晨晨的心脏在今天交给你,我和暗网那七百万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了吧?” 茹愿吸了一 分卷阅读66 口气烟,糖香迷人、清香扑鼻。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嗯。” 善心精神病院,院长杨友善,私自销售病患器官,欠下赌债。 这是目前能知道的所有讯息了。 杨友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这样,你在这个会客厅等着我。我去处理掉心脏源,差不多10点左右给你送过来。”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9点整,这杨友善把杀人说的这么轻松,就像是屠鸡宰羊似的简单。 茹愿目送杨友善离开房间,难道她要一直在这里呆着吗? 答案是的,身份卡限制了她的出行,让她在房间里一直呆到10点。 茹愿站在会客厅的门口,听着门外走廊里面走过的人来人往,似乎非常热闹。 游戏进行到现在,她除了NPC其他人一个都没见到。 闲来无事,茹愿掏出身份卡找到小马的会话窗口,在九宫格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乳糖:你在哪儿呢?】 【铁马:我在事件里了,我也没看到你啊?】 【乳糖:那说明咱俩没什么交集。】 【铁马:我看到金神了,嘿嘿。】 茹愿关掉对话窗口,粉圈男孩也是三两句话都不离自己爱豆啊。 会客厅的空间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茹愿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自从来到三千世界之后,她的睡眠质量就很差。 呆在安全屋里用身份卡设定好时间席地而睡,偶尔趁着等剧情的时候也能补一下状态,但是因为要担心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做一些别的事情所以即使是睡觉都要半撑着精神。 茹愿说是休息,但实际上只是闭着眼睛。 她的耳朵还在听着外面的各种声响,听着来往路过的人群走在这充满阴气森森的医院之中。 偶尔好像有谁在说着什么,但是隔着一道门,什么都听不清楚。 天花板上森白的灯珠穿过眼皮让眼睛有些暗红发酸,茹愿伸手盖在眼帘处让视觉稍稍缓和了一些。 长时间的搜证和蹲起让她关节处抗议的发酸,这让她想起在武术馆里练蛙跳的时候,绕着武术馆的操场一圈圈的跑好像都没有这么累过。 ——【滴,请你前往院长室,寻找杨友善。】 茹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一推开门,门外并没有茹愿想象当中的热闹人多。 空荡荡的走廊里面廖无人烟,连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会客厅的西侧有两扇电梯门,分别写着“员工电梯”、“客用电梯”。 茹愿按下客用电梯的上楼按钮,电梯的铁门内传来运行的嘎吱声,随着电梯厢落地传来清脆“哒”的一声。 两扇电梯门缓缓拉开一条缝,电梯厢内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医疗制服脖颈处挂着听诊器的男人。 他素手轻抄口袋中,露出白衣内着一件奶白色高领毛衣,领口包裹着他英俊瘦削的下颚和紧抿的妃唇。 桀黑双眸微抬,眼底里的柔光肆意铺张开来,就像水洗的玻璃珠一样让人对视上时都会变得湿漉漉。 电梯内的明亮灯光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部流淌着,每一寸都和记忆中的一摸一样。 只是骨子里多了一些成熟稳重,少了一点两年前的少年风发。 两年里,茹愿多次畅想过自己和津戈撩再次相遇时会做些什么,甚至还会在梦中重演一遍。 或平静、或嬉笑、或视若无睹。 但都没有真正面对面时来的尴尬。 她的嘴巴咬着气烟,舌尖抵在烟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反倒是对方轻描淡写的伸出手按在电梯上,语气平和地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你要上几楼?” 茹愿嘴唇微颤:“二楼。” 电梯内的空间非常窄小,纵使茹愿快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电梯厢的铁皮上,但她的衣袖还能碰触到津戈撩的白衣。 津戈撩这好像很熟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应该先问候一句吗? “好久不见。”津戈撩仿佛能听懂她的心声,轻飘飘的四个字在电梯内传来,漂浮在冰凉的铁板上有一种薄荷烧灼的气息。 茹愿正了正脚步:“好久不见。” 电梯缓缓上升,茹愿心急如焚。 这个电梯为什么升的这么慢啊? 分卷阅读67 只有两楼而已要这么慢吗?! “你去找小马?”他开口打破沉默。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小马?噢!原来你就是上局的那个晶钻啊,身份卡真好看。”茹愿将装傻进行到底,在心底里进行自我催眠, 我不认识你,我跟你不熟。 “……”津戈撩微微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茹愿。“你不知道我上局是红赤犬?” “不知道啊。”茹愿歪着脸笑。 “……”津戈撩。 弹幕里面看戏的观众们心情复杂: ——“哎呀呀,金神感觉好桑心的样子啊。” ——“金戈:‘居然连我都没认出来,咬手绢,jpg’。” ——“乳糖这个演技我差点就信了。” ——“唉,我和前任分手之后碰面也很尴尬QAQ。” 叮咚。 电梯终于到了二楼。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极长的走廊,大理石地板上被清理的一尘不染,两侧的墙壁是清一色的白。 茹愿走出去之后,身后的电梯门“叮”得一声合上。 她茫然的回头看着电梯上面的数字从“2”又变成了“1”,心跳的频率忽然不自然地变了速度。 胸膛里升出一团,非常大的问号。 津戈撩这是本来要去一楼又回了一趟二楼再坐回去吗? ……奇奇怪怪。 院长室就在电梯的右侧,门闭合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茹愿站在门口,附耳听了一会之后拧开门把手。 嘎达,门拉开了一条缝。 院长室的空间范围很大,正对着门有两个四四方方的大窗户,上面挂着半张半合的百叶窗帘。 外面用全息系统模拟出来的白天阳光肆意,正如现在游戏设定的时间。 上午10点。 右侧的红木桌上摆着蓝底黑字用楷书写着的“杨友善院长”五个字,桌子后面有一架四格木书柜,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和医学类有关的书籍。 三排奶白色的沙发贴在靠左侧的墙壁前,最长那截上面躺着一个人。 茹愿走过去附身瞧见杨友善毫无反应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有明显褶皱不平整的痕迹,看脸色蔫蔫的像是生了病似的有一种病态的蜡黄。 微微前倾,她轻轻嗅了一下,鼻尖前面萦绕着毫无味道的氧气。 嗯,人已经死了。 只有死人才没有情绪变化。 然后呢? 茹愿摘下自己的身份卡,上面只有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遵循你的人设。】 人设? 茹愿心不规律的微微跳动些许,脑海中飞速回顾着自己精力的剧情。 “……该患者身体各项指标健康,可立刻移植。” “……去年6月份就该将小雯的心脏给你们的。” “……如若杨友善不配合,就拿走他的吧。” 此时此刻,原本应该把“货物”交给茹愿的杨友善反而死在了自己的院长室内,身份卡没有任何地剧情提示,但是却出现了倒数计时。 ——“14:59、14:58、14:57……” 她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要做什么呢? 四星本不会给予玩家更多剧情上面的提示,而是让玩家根据前倾来自己推敲需要做什么事。当倒数计时结束之后玩家没能做对自己应该做的事,应该就会被扣除积分。 感觉好像是要比三星本稍微难一点了呢。 依照茹愿这位“暗网杀手”的人设来定,她应该去把陈友谅的心脏挖出来吧? 时间紧迫,就算做错了也不能在这里干瞪眼等着时间过去。 可是挖心脏的话,需要工具还需要装心脏的东西。 之前茹愿也玩过类似的剧本杀,需要玩家在有限的场地内寻找促进剧情点的。她立马站起身来在院长室里翻箱倒柜的搜索,红木院长桌下面有一个一米高的长方形柜子,柜子上面别着一把4位数字密码的锁。 这就开始了? 心脏极速跳动之下所带来的一种紧迫感让茹愿不得不稳住自己心态。 时间越来越少,还不知道剧情失败了要 分卷阅读68 扣多少积分呢。 她必须要尽快破解。 四位数密码。 还是数字。 ——【本院所秉持的信念为:医者为友、善待病患。】 医者为友、善待病患的首字母排序? 不对。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 茹愿看着躺在床上已经了无生息的杨友善,东西是在他办公室里面的应该会装着他私人物品。 而这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顾患者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良好的品质来做自己的密码呢? 那会是…… 目光转移到摆放在桌面上的“杨友善院长”这五个字。 杨、友、善。 茹愿心头有一只小笔在空中写着这三个字,7、5、12。 正好四个数字。 咔哒,密码锁打开,柜门也应声而开。 里面摆放着一个看起来很高科技的置物舱,开关上面写着五个黑字。 【心脏冷冻仪,可冷冻器官12小时。】 旁边还摆放着一把尖锐的手术刀,以及防菌罩衣。 工具有了。 茹愿瞧了眼剩余时间,还有12分钟,时间迫在眉睫她飞速套好防菌罩衣,握着手术刀直奔杨友善而去。 人体里面的五脏六腑就像是一个大染盘,里面泥泞着血水和腐烂的食物。 冰凉的刀刃切割肌肤的时候带有一种特殊的划破声响。 切开胸腔,里面有一颗逐渐死亡的心脏。 茹愿的手伸进去,将心脏从胸腔里摘出来。 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血液不会像喷泉那样滋出来,但是也滚滚如流的淌到了死者身下的沙发上,渐染茹愿一身的血垢。 所幸茹愿身上穿着防菌衣物,完美的挡住了所有会流淌到身上的血。 她把心脏放在冷冻仪里面,随后脱掉身上的衣物一并全部塞到保险柜里。 这是个好地方。 密码是杨友善自己设置的,任谁也不会怀疑到茹愿的头上。 柜门合上的时候,连带着冷冻仪和带血的罩衣、刀子全部都锁在里面。 茹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低头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白色的高筒袜在脚面上崩了几滴血珠。 红白相衬,十分扎眼。 这也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做过什么事。 身份卡上面的倒数计时倒是停止了,但只给了非常简单的一句提示。 ——【请回到会客厅,此时是白天你无法带走心脏,必须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 游戏没有说她任务失败扣除积分,是不是意味着她成功了呢? 整个行动过程身份卡上面都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遵循你的人设。 茹愿脱掉鞋子,把袜子反过来穿让沾血的地方挪到脚底,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推开院长室的门朝着电梯走去。 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特地注意了一下时间,10点15分。 津戈撩和她碰了面,这肯定会作为公聊时指认她的证据之一,茹愿必须要给自己想一个正当理由来躲过审讯。 思来想去,她起身把东侧的书架翻了个乱七八糟,假装自己是来偷东西。 做完这一切,茹愿大大咧咧的推开院长室的门,乘坐着客用电梯按原路返回。 刚坐在沙发上,准备品一品杨友善给自己泡的茶,还没等个十来分钟就听到楼上有人大喊。 “着火了!” 烈焰汹汹的火焰烧灼着二楼的走廊,窜天的火苗好像魔鬼的爪子向上窜火星。 噼里啪啦的热度让四周的空气都凝成一股气旋,逼迫着旁人不得入内。 茹愿赶到的时候,发现火源的位置就是院长室里。 她才离开不到十五分钟,谁放的火? 逐渐升温的温度让四周所有人的情绪气息都变得浓郁许多。 茹愿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拎着灭火器冲在最前面。 白色的干冰烟雾喷在滔天的火上,顷刻间消灭殆尽只留下满室的呛鼻白雾让聚集在门口的所有人咳嗽不已。 茹愿的肩膀被人 分卷阅读69 拍了一下,她顺着力道回头看去,小马穿着病人的衣服站在身后冲她眨巴眼。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面在左胸口纹着一行字。 善心精神病院。 嚯,小马拿到病人本了? 窸窸窣窣站着的六个人的走廊略显拥挤,火焰和二氧化碳混合在一起让空气也变得稀薄。 茹愿瞧见津戈撩站在人群之中,身上的白衣衬得他更显瘦。 他不同于武术馆里其他学生们,总爱把自己练得五大三粗尽显肌肉。 津戈撩用自己证明,即使是精瘦的身材也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能力。 此刻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成为追随的对象。 保安青年放下灭火器,向津戈撩请示:“我们要进去吗?” 24. 还我心脏03 好像、是人脚! 津戈撩点点头, 径直走了进去。 走廊外面的几个人依次跟着津戈撩走了过去,茹愿大概数了一下,和上次事件一样还是六个人。 当所有人进入院长室时, 这次事件的案发现场的原貌陈列在所有人面前。 书架上面被翻得乱七八糟, 横七竖八地摆放着。 起火的地方来自于地板上摆放的海蓝色地毯。 地毯的边缘已经被烧成了细碎的灰烬,连接着沙发角也被烧焦。 但是躺在沙发上的陈友善并没有被火焰波及, 他的胸膛有一块巨大的黑洞,皮脂被往外翻着露出里面的白骨森森, 内脏清晰地暴露在外面。 沙发上面沾染着黑红色的血迹斑斑, 尸体就像是巨大的颜料桶, 血液汢汢流淌而出把原本的颜色全部覆盖。 四周的空气因为烧焦而产生的糊味和血液的铁锈味混合在一起, 引得其他玩家面色如土情不自禁地朝着门外站。 茹愿闻不到,所以血腥的气味对她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游戏的进程发送至所有玩家的身份卡中。 ——【3000年4月1日, 10点30分,善心精神病院杨院长的办公室突发大火,众人纷纷赶来灭火之后发现杨院长惨死院长室内, 胸膛被剖开丢失心脏。】 ——【死因暂且不明,还需各位玩家进行调查。】 ——【本次事件有两轮搜证、三次公开讨论、一次搜身环节。每轮搜身共有3小时时间, 每位玩家拥有7行动点。可搜证地点:】 ——【一楼:会客厅、配药室、101病房、102病房、103病房、104病房、一楼走廊及电梯。】 ——【二楼:卫生间、院长室、医生室、会诊室、尸体、二楼走廊及电梯。】 之后的讯息就和三星本差不多了, 无非就是提醒搜证和搜身会被扣除行动点。 这次初始的行动点只有7点, 但是搜证的地方和上次一样也有十三点。 小马咂舌:“好难啊, 连走廊也算作搜证场地了。” 茹愿粗粗瞥了一眼场上的玩家, 除了小马之外, 其他生面孔都是乌银, 玩家的配置比上一次事件稍微高了一点。 ——【现在请所有人到达二楼会诊室旁的圆桌厅,进行第一轮公聊的自我介绍及不在场证明。】 所有玩家动身朝着门外走出去,茹愿避开了脚底下被烧得像炭一样的地毯, 小心保护证据从另一侧走过去。 跟在人群后面,茹愿打量了一下玩家们之间的职业。 有一个女孩穿着和小马一样的病号服,除了津戈撩和灭火的保安之外还有一位穿着黑色棉麻布衣两手套着白色套袖看起来有点像负责保洁的女人。 沿途走在精神病院的走廊里,四周的灯光莫名其妙地黯淡了许多。 明明是上午不到11点的工夫,好似变了天似的到处都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暗冷之感。 窗外的天色好像瞬间变成了凌晨四点的天空,昼夜不分。 “嘎吱、嘎吱、嘎吱……”悬挂在头顶的灯管无风自动,好像有调皮的婴灵坐在上面当摇椅摆动。 小马汗毛耸立,往茹愿的身后躲:“怎、怎么回事?!” 茹愿没忘,自己选的这是灵异恐怖本,恐怕是触发情景点了。 但是游戏才刚刚开始,连讨论 分卷阅读70 都没有就先给玩家们示个威,就有点超出正常人心理接受范围了。 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惊呼一声,瑟缩在墙边。 这一下激发了保安的救美之心,他逞能地站在人群最前面,故作镇定道:“没事的,这只是游戏开场,不会伤害我们的。” 真的不会伤害玩家吗? 这可是四星级恐怖本,会出现NPC夺舍现象。 每到这个时候,三千平台里面的观众们就非常兴奋。 隔着屏幕作为观赏的对象,他们不会直面碰触到危险但是非常喜欢看到有人陷身于危险之中。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恐怖本呢,好刺激好刺激!” ——“精神病院怎么可能闹鬼呢?是不是有哪个精神病人病情发作啊?” ——“玩家们怎么不走了?走啊!冲!跟NPC贴脸杀!” ——“喔天哪,我不敢看了。” ——“闹鬼就闹鬼,如果最后还和上局的狐妖一样是人为的我就很烦躁。” 玩家们站在二楼走廊里,圆桌厅在走廊的尽头。 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几步的路却犹如山路十八弯,谁也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电梯!电梯!” 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 所有人朝着身后的两个电梯看去。 客用电梯和员工电梯像是约定了好似的,齐刷刷地往地底下跌去。 1、2、3、4……18!!!! 鲜红的两个数字在液晶屏幕里晃动着。 小马壮着胆子哆嗦了一声:“刚才,谁、谁喊的?” 保安:“不是我……” 女病人带着哭腔:“我、我也没……” 女保洁:“也不是我!” 茹愿知道也不是自己,津戈撩此时气定神闲的站在墙边就更不可能了。 那……是谁? 电梯在负18楼停了几秒之后又像坐直升机似的飞速往上升。 17、16、15……1、1、2! 电梯在2楼停住,咔哒一声,缓缓拉开电梯门。 弹幕疯狂了。 ——“我靠!我靠!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从负18楼上来了!” ——“妈妈!我不要看这个!”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西天佛祖观世音快来弹幕护体!” 电梯门逐渐拉开一条缝,尖锐的铁门展开时就像是有人在黑板上用指甲盖画着刺耳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人眼前发蒙、天旋地转。 电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电梯里面的灯光明灭闪烁。 暗时,箱内什么都没有。 亮起时,银色反光的电梯厢内上面折射出成群的人影! 似乎在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电梯厢内,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啊啊啊啊啊——”方才还吆五喝六的保安尖叫着跌坐在地,两腿像耙土机一样推着自己往墙根缩。 可他一回头,一打眼瞧见自己脸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怪异的影子。 看影子的轮廓!好像是人脚! 那影子就在他鼻尖的位置,从影子的弧度来看,脚面绷着很不自然的弧度,在网上瞧的时候依稀能看到一双女性纤瘦的美腿影子在空中晃来晃去。 好像……是被吊起的状态。 保安全然是被吓傻的模样,脸皮哆嗦着连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旁边的女保洁反应过来,尖叫声在嗓子里变形而又疯狂。 “啊啊啊啊啊——” 害怕是人的本能。 走廊里面充盈着刺耳的叫喊声。 惊悸之下,所有人都忘记了前往圆桌厅。 他们害怕自己的身份卡会被NPC夺舍而不敢上前,茹愿的眼睛被这忽明忽暗的灯光闪得发酸,凌乱之中她总觉得有一道清冷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上。 身后的小马死死拽着茹愿,想当鸵鸟缩起来但是又碍于男人面子 分卷阅读71 的小声说了一句:“牙姐,我怕。” “你扯着我头发了。”茹愿回头怒骂。 “QAQ。”小马。 所有人抱头鼠窜,蹲在地上。 被乱晃的灯吓得不敢多行一步,茹愿觉得这不是个办法。 这些乱七八糟的灵异现象只是用影子的形式出现,没有NPC的实体,是不是说明这只是一个开胃菜?不会有夺舍的情况发生? 茹愿高声说道:“都起来别叫了,去圆桌厅!” 没有人动。 谁也不敢第一个行动。 但是有一个人敢。 津戈撩起身视若无睹地朝着圆桌厅敞开的大门内走去,明明灭灭的灯将他身上的白衣勾勒出黑白分明的轮廓,他迈着步伐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灵异现象的发生。 瞧着晶钻大佬安稳进入房间,其他人才像趋之若附而去。 当所有人都进入圆桌厅后,外面的一切诡异现象消失不见,窗外的天色也像是被人挪走灰布一般恢复了白昼。 而每一个人身份卡上显示的倒数计时,还剩余最后十秒钟。 如果超过十秒钟有玩家没有入座,那么所有人都会被扣除积分。 圆桌上面的液晶屏上面显示着一行黑色字体。 ——【恐惧来源于未知】 这句话仿佛在嘲笑着刚才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的玩家们,但同时也告诫所有玩家,如果想要赢得本场游戏的胜利。 除了推理案件之外,还要直面内心的恐惧。 按照原来的位置依次入座。 几位玩家还惊魂未定地两眼局促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恢复正常了,游戏还在进行着。 谁能想到这次事件里面,光是进个圆桌厅都这么难。 埋怨几句之后,所有人身上的身份卡里弹出游戏提示。 四星本整体难度都会增长,这次事件里面只有第一个发现其他玩家秘密的角色会获得积分。 上次茹愿没能挖掘出所有人的秘密,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 行动点兑换积分关键时刻还能保命,这次事件压上了2000积分,如果没能回本就太亏了。 身份卡上面提示着本次所有玩家们各自的秘密,其中有一天就在茹愿的意料之中。 ——【一、暗网杀手的身份是你的秘密。】 ——【二、作为暗网杀手,你有权利隐藏暗网和陈友善的交易。】 ——【三、陈友善的心脏是被你挖掉的,这一点会增加你的嫌疑。】 ——【所有玩家,不允许主动暴露自己的秘密,违反游戏规则将扣除200积分。】 ——【每位玩家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都可以选择说谎。】 ——【现在,所有玩家进行第一轮公聊简单介绍自己的身份和时间线,从玩家·乳糖开始。】 茹愿忽然被点到,眼睛转了转,寻思这游戏人设也没告诉她明面上的身份是什么啊? 想了想,她清清嗓子准备开始演讲。 “我是杨友善的朋友,今天来到这里是和他叙旧的。” 众人不信:“这么简单?” 茹愿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那你的时间线呢?” “上午9点到达医院,然后和杨友善在会客厅里闲谈了个十来分钟吧,然后杨友善就说有点事离开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 说完之后,茹愿有点心虚地瞥了一眼津戈撩,如果他拆穿自己10点的时候去找了一趟杨友善,茹愿再交代自己的这个时间线。 不问不提! 津戈撩好像丝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关注到下一位要讲述自己时间线的人。 那位和小马一样穿着病号服的女病人:“我本次事件的名字叫冯晨晨,是善心精神病院的病人。在善心精神病院住院4年了,一整天我都没见到杨院长反而在9点15的时候见到了我们医院的保安,杨帆。” 正巧接着冯晨晨的就是杨帆,这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扶正了刚才因为慌乱而导致歪斜的帽子:“我叫杨帆,是杨院长的表弟。今天也没见到杨院长,听说 分卷阅读72 他好像要见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守着大门。” 被杨友善约见很重要的茹愿好奇问道:“你们9点15的时候见面没说什么吗?” 二人对视一眼,冯晨晨面色稍变没有答话,杨帆笑了笑:“就闲聊几句,我跟一狂躁症患者有啥好聊的。” 杨帆故意咬重了“狂躁病”三个字,似乎想要提醒圆桌上的玩家什么事。 茹愿鼻尖轻蹙,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酸沁。 杨帆在这一点上没有说实话,但是也没撒什么大谎。 二人肯定聊了一些东西,但是不方便在第一轮就告诉大家。 杨帆之后是小马,小马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指了指坐自己不远处的冯晨晨:“我和她都是善心精神病院的患者,我得的是抑郁症。” 抑郁症,和上次事件里面的金丝猴一样。 但是不一样的是,小马的这个抑郁好像有点严重,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丧丧的,不知道是不是剧情需要。 “你见过杨院长吗?”杨帆询问道。 小马摇头:“没有,我一天都在自己病房里呆着。” 又是一个没见过死者的。 小马后面是津戈撩,他不咸不淡的开口:“我是友善精神病院的医生,也是冯晨晨和铁马的主治医师。今天,也,没有见过死者。” 他这个顿句感觉意有所指,茹愿佯装不知道。 还剩下最后一位女玩家,她似乎才刚从方才的惊魂之中定下心神,木木的抬头看了一眼场上的所有人后,声音带着些颤意和沙哑的开口:“我叫齐航,是善心精神病院的保洁。平日里主要负责一些洒扫工作,今天见过一次杨院长,他9点10分的时候下电梯回了自己办公室。” 终于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杨院长了,众人纷纷抓住齐航询问:“然后呢?还有谁去找过死者吗?” “之后我去二楼打扫卫生,再然后就没注意到了。” 所有人有点失望,但是茹愿发现了奇怪的一点,她看看齐航又看看杨帆:“扬帆起航?你俩这名字挺好玩的。” 齐航看了一眼杨帆,颔首回答:“我们是情侣。” “喔……”众人频频点头。 茹愿又问:“你们俩谈多久了?” “差不多三四个月。”二人异口同声。 这一点上,俩人都没有撒谎。 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除了齐航和茹愿在当天见过死者之外,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和死者杨友善有过任何交集。 这倒是奇了怪了,难道死者自己莫名其妙就没了吗? 显然不可能。 这座精神病院似乎也没有想象当中的这么简单,进入圆桌厅时发生的诡异事件,让桌子上一位玩家缓过神来。 冯晨晨指着门外的走廊:“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吧?有一个在走廊里似乎被吊起来的腿影子。” 所有人忙不迭的点头。 怎么可能没看到。 “你们知道是谁吗?”冯晨晨语气一沉,带着一种阴恻恻的揣摩。“是小雯。” 小雯。 这个名字茹愿在杨友善给自己的体质检测书上看到过,但是她不能暴露暗网和杨友善的合作关系,必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道:“小雯是谁?” 小马也认识小雯,他接过话题跟茹愿科普:“小雯也是善心精神病院的一个病人,不过小雯得的是幻想症。” 幻想症的概括很广泛,包括了幻听和幻觉。 冯晨晨点头:“小雯在去年六月份的时候,就吊死在了二楼的走廊里……” “别说了,怪吓人的!”齐航瑟缩一下,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她好像真的被吓到了,脸都不敢抬起来,一直趴在桌子上想要把脸往臂弯里藏。 但是小雯这个名字在游戏中既然出现了,自然有它的道理,到了这个剧情点是不可能不说的。 冯晨晨和小雯的关系很好,小雯正常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小姑娘,喜欢画画、喜欢唱歌。而且个性也很活泼,经常把冯晨晨当成自己的模特画下来。 可是发病 分卷阅读73 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缩在墙角里面疯狂尖叫、大喊。 茹愿好奇:“喊什么呢?” “她喊……别!别过来!不是我把你烧死的!你不要缠着我!”冯晨晨尖着声音,阴沉着脸看着茹愿。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在模仿小雯,但是茹愿总觉得她眼睛里面似乎蕴含着一些属于冯晨晨自己的色调在其中。 每次到了夜幕四合的时候,小雯都能看到一个浑身被烧成焦炭的“怪物”。 “烧死的?”杨帆忽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茹愿见他这个情绪似乎有些奇怪,再询问的时候,杨帆便不愿意多说了。 也罢,第一轮公开讨论也就只能做到大概梳理一下所有人之间的人际关系,问不出太多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搜证时间了。 茹愿自知自己不是真凶,胜利条件归属于好人这方。 第一件事自然要去看一看尸体状况,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第一个行动点花在了尸体上面。 想要看尸体的人很多,但是每一个地点最多只允许三位玩家同时存在。 津戈撩也抢到了查看尸体的这一机会,小马随同前行。 三个人一起走在走廊上,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场景,小马还有些心有余悸。 “所以忽然出现灵异现象吓唬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有‘小雯’这个人的存在吗?”小马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的看向走廊尽头的两扇电梯,仿佛下一秒不知道会从里面钻出来什么似的。 茹愿咬着气烟,看着已经被烧得焦黑的院长室门,闻不到原有的烧焦气味只能闻到津戈撩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凉薄荷叶气息。 很是怡人。 津戈撩轻轻扬扬的说道:“还有一些陈年旧事。” 得到爱豆的回复,小马喜不自胜,恐惧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乐呵呵的凑过去和津戈撩闲谈。 陈年旧事。 这四个字让茹愿心底微凉,好像有雪花飘过自己的情绪里一般。 茹愿知道,他肯定也在调查姐姐的事情。 “津、金戈!”她喊了一声津戈撩的游戏id,快步上前和他并肩。“一年前的‘红雪杀手’……” 津戈撩微微顿首,侧目看着茹愿,伸手在妃色的唇瓣上轻轻压了一下。 似乎在暗示茹愿,让她噤声。 什么意思? 茹愿有些诧然,声音戛然而止。 但也因为没有多说什么,引起了小马的好奇。 “什么‘红雪杀手’啊?我咋没听说过这次事件有什么‘红雪杀手’。”小马扒着茹愿,憨憨地询问。“小声的告诉我,让我解一下好奇心。” “跟这次事件无关。”茹愿瞥了一眼小马:“你不是苏洲人,你不知道‘红雪杀手’是苏洲市一个恶名昭彰的奸杀犯。” “喔……”小马恍然大悟。 三个人站在院长室的门口,津戈撩负手而立站在门口:“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小马猛地吸了一口:“烧焦的糊味、血腥味、还有一点很刺鼻的汽油味?” 津戈撩点点头:“鼻子挺灵。” 小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哪里哪里。” 茹愿什么都闻不到,只能闻到这二人你来我往相互交流时,情绪平和的树叶浸泡在泉水里的清凉之感。 津戈撩补充一句:“还有泥土的味道。” 小马怔了一下:“啊?泥土?在哪儿了?” 茹愿朝着沙发角落努努嘴:“哪儿呢?一个破碎的花瓶没看到吗?” 小马看到了,他走上前去。 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盆栽,里面的枝桠还很嫩才刚刚发芽。 但是花盆从底部碎裂,里面的泥土混着刚长出来的新根在地板上面,捏起来的时候还很水葱,似乎是刚刚才被打碎的。 茹愿没有选择院长室,她只能去查看尸体。 小马依旧选择的是案发现场,所以他能捧着花盆碎片和津戈撩细细品味:“碎片上面有血迹!难道是用花盆碎片划破的死 分卷阅读74 者胸膛?” 茹愿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蹲在死者的身边,除了胸膛破开的胸膛之外,茹愿发现了自己挖心之前没发现的一些细节。 比如死者的后脑勺为止的沙发上面好像有血渍瘆进了坐垫里面,茹愿扶起死者的头颅,伸手拨开死者的头发,果然看到了一块被砸击的伤口。 茹愿拍了拍手,从沙发前直起腰来:“那个破碎的花盆应该是砸死者脑袋用的。” 出现了,第二个尸体显示伤。 25. 还我心脏04 开门之后,你会发现我的…… 小马咂舌:“啊?难道死者是被花盆咋死的吗?” 茹愿暂时也不清楚真正死因,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直接确定死者致死因。 但是她非常确信的自己不是凶手,而且凶手一定是在茹愿之前来过一次院长室。 最重要的是,茹愿10点15离开院长室之后, 有人来到这里在院长室里放了一把火。 为什么要防火呢? 是想毁灭什么证据吗? 还是真凶又来了一次? 茹愿想到在圆桌会议上面议论的时候, 杨帆好像对“火”这个字十分敏感。 她一个外来人不太懂善心精神病院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便询问在这里住了好几年的小马:“之前在精神病院里面有什么跟火有关的事情吗?” 小马摇头:“不知道, 我是5年前才来救治的病人。” 2995年,同年津戈撩也应聘成为了医院的医生, 主要救治小马的抑郁症, 二人知道的信息点也差不多。 茹愿知道这俩人没有说谎, 在圆桌上面所有人对“火”这个字都很迷惑, 只有杨帆好像知道什么事,但是他不愿意说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让人逼迫他回答。 除了死者后脑勺上面有伤口之外, 茹愿把杨友善的尸体放置和沙发同样的水平线位置上。 从头部开始,一点点搜索着尸体上面的每一寸位置。 死者的五官上面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目光挪到耳朵的时候忽然有些不对劲。 茹愿凑近了目光, 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在尸体上面。 死者的耳洞里面好像有一些褐色的液体流出,是什么呢? 茹愿捏着死者的耳垂, 微微抖动了一下让里面的褐色液体流出来。 是血! 不仅右耳朵里里面有血, 左耳朵也是如此。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被这惊悚的一幕吓道, 纷纷开始猜测。 ——“为什么死者的耳朵里面会流血呢?” ——“难道是因为花盆砸到脑袋, 而导致脑淤血了?” ——“楼上是傻X吗?脑淤血会有血从耳朵里流出来?” ——“我也是长见识了。” 小马在地毯附近搜证, 正巧抬头看了一眼茹愿这边的情况, 就看到尸体的耳朵里面开始流淌出浓稠的血液。 他浑身渗透着一股摄人的寒意, 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莫名其妙也开始下意识发痒。 “好恶心。”小马急忙避开目光,嘴里碎碎念。 恶心的不仅如此, 茹愿两指拨开死者的眼帘,看到他的整个白色的瞳仁也全部都被血水染红。 黑色的瞳孔因为死亡而逐渐成为玻璃体的透明状,这黑红相加在一起,有一种诡谲的摄人感。 “不会是中毒了吧?”茹愿大胆猜测,她又撬开死者的口腔。 嘴巴里面没有任何异物,很干净。 有点像是中毒会有的七窍流血症状,但是如果想知道死者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可能还得把胃给剖开。 可惜茹愿不是这个专业的,她更不敢损坏尸体,回头要是被游戏惩罚就可乐了。 小马那边把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地板上,在起火的地毯上面不放过任何寸缕的搜寻着,蹲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真不是人干的活。”他长舒一口气,伸手拂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津戈撩站在被翻乱地书架旁,若有所思。 他背影笔挺,常年的形体锻炼让他身上自带一种与众不 分卷阅读75 同的独特气质,不同于此时此刻就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喘气的小马。 时间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都让人感觉很不够用,还没搜到什么东西,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茹愿把尸体搜完了,时间还剩下两个半小时。 津戈撩站在死者的办公桌前,一打眼瞥见死者的座机电话上面有一点剐蹭的血迹,而通话显示上面还有一个在4月1日上午9点12分播出的电话。 他按照拨通的号码原封不动的拨了回去后,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传来一阵非常不耐烦的播音女声。 【喂干什么?刚才打电话莫名其妙说你被人打了,又莫名其妙不寻求帮助,现在又想干什么?占用公共资源好玩吗!啪!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的NPC根本没给别人任何说话的余地,直接将电话挂断。 不过这一讯息也能说明死者在被花盆砸头之后,有过举报该人的意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 同样也侧面反应出,花盆伤应该不是致死因素。 死者在挨一下之后,还有行动能力去打电话自救。 这一点很重要! 津戈撩站在桌前,他不同于一些新手玩家们搜证时会“鬼子进村”式的搜索,而是慢条细理、细水流长的去从自己视觉可见的位置一点点的拓展搜证范围。 死者书桌里面有很多抽屉,除了那个带密码锁的柜子之外,其他的全部都被津戈撩打开。 他翻出来一厚摞的文件,依次翻开看了之后,其中有很多和医院相关的东西。 【英国知名X顿金心理学院博士学位,持证人:杨友善。】 【高级医师资格证一级证书,持证人:杨友善。】 【百强精神科医师金奖,持奖人:杨友善。】…… 诸如此类的证书可以用成堆来形容了,不管怎么看,杨友善这个院长似乎都是非常厉害的一个精神科医生。 但是在后续有一个法院传书却又说明了另一件事。 【2991年,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被甲XX先生(原告)起诉医疗纠纷,限4月9日到我司进行开庭审理。】 【2992年10月9日,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因个人失误,而导致延误周XX先生(原告)病情恶化,予以赔偿34万现金……】 【2993年,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被乙XX先生(原告)起诉医疗纠纷……判处杨友善(被告)赔偿48万现金……】 【2994年,善心精神病院法人兼院长杨友善(被告)被丙XX先生……,判处赔偿29万现金……】 【2995年,善心精神病院……判处赔偿19万现金……】 上一厚摞是杨友善这位院长的实力证明,厚重的一摞证书几乎是把精神科医师的所有荣誉奖项全部都拿到手。 但是下面一摞就开始画风突变。 自从2991年起,善心精神病院开始被因为各种医疗失误而陷入赔款之中,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几乎快要把整个善心精神病院赔了个精光。 而在2995这一年,杨友善请来了一位名为“金戈”的主治医师,也就是津戈撩。 从此以后,善心精神病院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所有病患,全部都由津戈撩全盘接手,杨友善这位名义上的院长实际上也只是坐镇的作用了。 徒有一个金絮其外的外表,但底子里已经五年不曾面诊过任何患者。 这个变化是从2991年开始发生的。 为什么呢? 茹愿在旁边听着小马念着津戈撩搜出来的这些东西,他品的倒是津津有味。 “牙姐,2995年善心精神病院差点宣告破产了。”小马翻出来一个抵押不动产的法院传书,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内容。“因杨友善(被告)逾期赔款甲、乙、丙、丁四位先生,故而将于一个月后自动将善心精神病院自动拍卖,作为抵押。” “赔了这么多钱,破产不是很正常么。”茹愿站在尸体旁边,歪着脑袋看向小马。“不正常的是,杨友善怎么一个月之内凑齐了这些钱呢?” “这……倒是没说。让我再看看……”小马翻了翻厚重的资料,手指在书籍上面来回翻动的时候,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抽出来一张纸票。“找到了!” 茹愿被他这一惊一乍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瞥向小马兴奋的脸:“找到什么 分卷阅读76 了?” 津戈撩微微潋眸:“我刚才看到了,2995年7月份,有一个叫‘AW’的账号打给杨友善500万。” 500万。 最够还清杨友善所有债款了。 “不仅如此,‘AW’这个账号在2995年到3000年期间,频频给杨友善打钱,每次的金额都不少于100万。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大概共有3千万左右。” 3千万啊。 小马的眼睛都听直了:“妈呀,这个叫‘AW’的人这么有钱吗?是杨友善的金主吗?不对啊,杨友善都四十多了。哎呀金主口味还挺……独特?” 茹愿听的云里雾绕,什么乱七八糟的。 “AW”?暗网。 对上了。 这3千万应该也不是什么包养费,而是器官贩卖的钱。 暗网杀手·茹愿对此嗤之以鼻。 3千万,也不知道买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院长室和尸体都已经搜过一遍了,三人准备前往下一个搜证地点。 去哪儿呢? 小马贼笑着跑过来撞了一下茹愿的胳膊:“你要不要和金神一起啊?我给你们让个道?” “让你个头。”茹愿小声骂了一句。 津戈撩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没听清楚,声音清清浅浅的说道:“那你去我那边看看吧。” “好嘞!”小马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出去。 茹愿心道,真不是个东西。 四周内又只剩下了茹愿和津戈撩,这次茹愿不打算再退缩,小马说的对。 女追男隔座纱,男追女隔座山。 这个让茹愿心心念念了七年的男人,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茹愿摸出了口袋里面的气烟,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下,齿间弥漫着香甜的糖果气息。 烟丝壮胆,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先发制人。 可没想到对方却比她更快开口。 “你是不是闻不到气味?” “……” 这样聊天就很没有意思了。 茹愿的指尖抖了一下,幸亏气烟没有烟灰不然肯定会烫到她的手上。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能。” “你不能。”津戈撩也同样一本正经否决茹愿的撒谎。 “……”茹愿扁扁嘴,感觉好像是小的时候偷吃糖果被发现,明明想要辩解但是糖纸就在自己手上。 “你生气了?”津戈撩桀黑的眸底里面映照着女孩清晰的模样。 他专注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没有提到任何一句之前的事情。 仿佛他从未离开。 “没有。”茹愿昂首,冲他眨巴眼。 “那你为什么会扁嘴巴。” 茹愿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抖了抖唇瓣发现好像是不自主的抿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百般无赖的看向津戈撩:“这怎么了?” “你情绪不高的时候很喜欢扁嘴巴。” 噢,茹愿差点忘了。 这家伙学过微表情心理学。 看着茹愿的那双眼睛目不转睛,眼睛里面的寒意稍稍散去:“无论时过境迁多久,槐树上面的树叶换了几番。但是照耀在上面的那缕阳光,依旧是那个太阳。” 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但是茹愿听懂了。 津戈撩说的槐树就是武术馆里那颗百年老树,也是武术馆里的师兄姐弟们最喜欢围着坐的地方。 夏天坐在下面,吃点爷爷自己种的西瓜,真的很舒服。 是了,就像她,第一眼见到红赤犬就认了出来。 不管人千变万化,可是骨子里的灵魂变不了。 茹愿琢磨着这句话,忽然脑洞大开看着跟自己并肩而行的津戈撩:“你不会是想说,杨友善变了一个人吧?” 津戈撩微微潋眸,一顺不顺的看着她。 “这个杨友善从国外留学回来,能开创这么大的一家精神病院显然是有点才能的。可是为什么会在2991年之后就整个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经常出现各种医疗事故呢?”茹愿分析的头头是道,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我之前玩过好几次剧本杀,一般有这种重大变化的,都 分卷阅读77 有可能就因为骨子里面变了一个人。” 她反应过来了。 津戈撩很满意。 可没想到,茹愿居然后撤一步,警惕的看着津戈撩上下打量:“你骨子里真实身份不会才是真正的杨友善吧?” “……” “整容?换脸?”茹愿浅笑起来,眉眼弯弯。“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杨友善整容的我也能理解,毕竟谁都想拥有一个好看的皮囊。” “……” 这种被她调侃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 此时此刻在津戈撩面前活跃的像小雀一样的女孩才是印象中的她。 上一次事件里面,她故意和自己避开时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样子看得人都觉得很难受。 二人下了电梯之后,右侧是101和102室病房。 茹愿觉得分开搜比较好能够节省一下时间,她去冯晨晨的房间、津戈撩去小马的房间。 她闻不到正常气息这件事除了姐姐,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连父母也不知道。 小的时候茹愿还能闻到一点常规气味,大了之后就真的一点气息也闻不到。 这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一些困难,但也不至于到无法生活的地步。 但这一直都是姐姐心头一块病,姐姐曾非常郑重的跟茹愿许诺,一定会想办法让茹愿恢复正常。 茹愿自己倒是不觉得有多难受,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闻不到常规气息的人生。 亦如现在,她闻不到在这病房里面充盈的消毒水味。 冯晨晨的病房里面一点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摆放,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架。 床上面也只是很单薄的一些床垫和床褥、枕头在上面。 窗户半遮半掩的敞开着,外面的风徐徐的吹拂进来给空间里面增加了一丝暖意。但是在窗户的外面还围一层铁栅栏,似乎是为了防止抑郁症患者们跳楼自杀。 茹愿走到床头,看到床的四角各绑着一个白色的麻绳,似乎是为了捆住床上的人而存在的。 她过去扯了一下绳子,绳子非常结实。 狂躁症的患者经常会出现伤害怕他人和伤害自己的行为,所以很多地方会才去这样的方式来捆绑狂躁症患者,然后给他们打镇定剂。 枕头上面的枕巾有很严重的撕扯痕迹,甚至还被撤出了一些棉絮。 茹愿看着枕巾上面的坑坑洼洼,感觉好像是牙齿咬出来的痕迹。 她把床上的东西全部都拍了下来,一打眼的时候瞧在床头的墙上面,好像有人用指甲盖划出来的字迹。 附身贴在墙上看了一下之后,茹愿看得心脏微颤。 【怎么办,好想回家,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明明没有病!】 【爸、妈,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为什么!】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 【这里是监狱!是地狱!这里的人都是魔鬼!】 这些自己模糊不清,似乎有人用指甲盖在上面又轻轻的挂蹭着企图覆盖掉这些字迹。 茹愿的指尖在墙上轻轻的摸索着,很多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是用指尖触摸的时候,还是隐约能察觉到原本的字迹。 【不能在这里写了,被他们发现了。】 茹愿凭借着自己的猜测摸索出来的这些字迹,大概是这个意思。 冯晨晨在墙上的字迹消失了,她换到什么地方继续写了呢? 整个空间里面连一张纸都没有,冯晨晨能在什么地方写字呢? 茹愿目光在房间里面搜寻来搜寻去,最后落在了那光秃秃的床板上。 床板下面很干净,一尘不染。 难道……是写在床底下? 茹愿蹲在地上,朝着床底板看去,隔着边角她真的隐约瞧见了一些红色的字符。 为了能清晰的看到床板地下的所有字迹,茹愿整个人缩进了床板里面。 铁锈斑斑的床板上面有红笔写下来的各种字迹。 茹愿一条一条地看过去,背贴在地板的瓷砖上,冷的就像是躺在冰窖上一样。 但这还不足够让人心寒,看了冯晨晨写在床底板上的字迹才是真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分卷阅读78 【小雯说,我们都是被家里人放弃了的,所以才会被送到这里。】 【我们这种人的存在,不仅会给家里人增加负担还会给社会增加负担。】 【为什么啊?我真的没有病啊。】 …… 【小雯死了,被逼死了。】 …… 【小雯死了,被逼死了。】 …… 【小雯死了,被逼死了。】 这一句话重复式的出现在床底板下面,好像是被拓印出来的一样,每一个笔画的精准度都一摸一样。 小雯死了,所以冯晨晨才会在圆桌会议上面直接说出小雯的名字。 看这些字,冯晨晨和小雯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她不仅知道小雯的死因,肯定还知道是谁逼死了小雯。 从这些字面上来看,冯晨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精神病。 茹愿刚想从床底下爬出来,忽然感觉到后背有一点疙疙瘩瘩的地方。 她伸手朝着疙瘩的地方摸了一下,摸出来一手的白色粉末状东西。 茹愿抬头看了一眼地板上,也散着薄薄的一层白粉。 是什么呢? 暂时看不出来后,茹愿把证据储存在身份卡里,走出冯晨晨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津戈撩也从小马的房间里出来。 俩人没有说话,却同时走向了走廊另一头的103室。 103和104都上了锁,津戈撩指着最靠近另一头的104房间:“我来了之后,这间房子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茹愿看着同样被锁起来的103房间,回头询问:“那这间屋呢?你有钥匙吗?” 津戈撩摇摇头,说道:“自从小雯去年6月份去世后,这间屋也被杨友善封锁起来了。” 话锋一转,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变出来一串钥匙。 他欣赏着女孩眼睛里忽然被钥匙变得亮晶晶的样子,语气忽然犹如寒风被春风拂过:“我在院长室抽屉里面找到了这个。” 钥匙有两把,一把是开103的、一把是开104的。 人生啊,就是在这样的大起大落之间。 本以为可能要再搜证才能打开这两间病房,没想到打开房间的钥匙就在自己的面前。 茹愿伸手想要接过,但是手在空中却扑了个空。 什么意思。 津戈撩高举着钥匙,他好像跟茹愿约定好了一起长。 五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比茹愿高一头。 现在他还是比茹愿高一头。 茹愿的手顿在空中,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自己15岁、他20岁的时候。 那时候津戈撩才刚来武术馆的头一个月,几乎没见到过茹愿,巧的是正好碰上了茹愿最爱逃武术馆的那一阵时间。 爷爷让津戈撩来学校抓茹愿,茹愿就跟他在校门口动起了手。 最气的是,茹愿没打过他,被揪着领脖子拎回了武术馆。 津戈撩抢走了她的书包,也是这样高高的举着。 时过境迁。 昔日青涩稚气的大男孩如今变成了英俊挺拔帅气的大男人。 茹愿蹙了蹙鼻子,谁说她闻不到。 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多巴胺气息,有点像甜椒和天竺葵混合在一起被搅拌成浓烈的迷人气息。 好香。 香到想要让人把他扒光,看看气息来源最浓烈的地方在哪里。 茹愿眼帘眨了眨,缠绕在鼻尖的清新气味更加浓郁。 她目光上移,看到津戈撩光滑瘦削的下颚线、妃色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 以及……微微发红的耳窝,和他眸底里面微微煽动的如款款流水般地晶莹光点。 好像茹愿是被他抓住的猎物,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永远都是被他牢牢抓住的对象。 茹愿听到他的声音色调被略微拉长,就像是可乐被刚打开时带有的一点苏意。 “开门之后,你会发现我的秘密。” 26. 还我心脏05 烧死了一个老太太…… 分卷阅读79 津戈撩的秘密。 茹愿很感兴趣。 她伸手去抢, 津戈撩把钥匙从右手抛到左手,中间划过一条抛物线。 茹愿没有抢到,就听到津戈撩妃唇轻启的清浅声线传来:“游戏不允许我主动给你, 来抢。” “……” 不允许主动暴露秘密, 这个是游戏的规则。 茹愿知道。 但是这一句“来抢”就很灵性了。 津戈撩是打算以不主动暴露的前提下,来告诉茹愿自己的秘密。 如果他不愿意说, 只要把钥匙藏起来,就没有人能知道。 103和104这两个病房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茹愿真的很好奇。 她上前一纵, 借着跳跃的力道猛冲上前。 津戈撩的个头占据绝对优势, 他像是一条刚下山的年轻狮子浑身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般的让人赏心悦目。 茹愿扑、抓、拥,只能摸到他白色大衣的衣袖。 窄小的走廊里面传来挪步和飞纵的声音。 茹愿看着那两个银色的钥匙在空中被他像杂耍一样扔来扔去。 自从来到三千世界之后, 茹愿在武力值这个方面就未逢敌手,此番被津戈撩激起了心头的一股胜负欲。 那个被扔来扔去的钥匙就像是一颗诱人的糖果,只有采摘到才能品尝人世间最甘甜的味道。 也像是茹愿两年前为了给津戈撩告白, 买下的99枚糖果。 她把里面的糖果全部装在一个透明的罐子里,然后把五颜六色的糖果纸拆掉叠成千纸鹤。 每一只千纸鹤上, 都带有甜甜的糖果香。 很小的时候, 姐姐说99只千纸鹤可以许一个愿望。 茹愿送给津戈撩一个愿望。 三千平台里面的观众没见过这种求打的场面, 纷纷兴奋起来。 ——“别打啦!别为我打架啦!(尔康手·jpg)” ——“这才是真·打情骂俏, 我酸了。” ——“大哥大姐们, 搜证时间还够吗?干啥呢!” ——“表面:别打啦!内心:打!打起来!” 二人看不到弹幕里面的内容,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方斑驳陆离的残影交结在一起。 犹如翻海搅云, 煞是好看。 “你在想什么?”津戈撩的指尖插在钥匙圈里,来回转动。 两枚钥匙就在他的手上转圈圈,发出叮叮咣咣的声响, 好像在嘲笑茹愿。 人的知己除了挚友就是仇敌。 对战的时候对手的心思仿佛都在掌控之中,一举一动都受到情绪的影响。 茹愿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以前从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神。” “想要的东西要不顾一切地夺过来。” “即使在你面前是你熟悉的人。” 津戈撩一字一句混合着二人进攻和防守时席卷着气流的声音,咻咻瑟瑟,十分清晰。 “你现在这副畏手畏脚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他说。 “茹忆。” 茹忆。 姐姐? 茹愿现在像极了姐姐? 怎么可能? 不可能! 茹愿的探手在空中变换手势,随即脚底步伐骤变成进攻度极强的弯刀,抢夺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度在钥匙滞留在空中的时候精准而有力地握住。 姐姐每次练功对战的时候,对任何人都点到为止。 即使旁人输给了姐姐,也不至于落个浑身是伤的地步。 但是茹愿不同。 她享受着痛苦和被痛苦的过程,练功的时候见不到她但是1v1对打的时候茹愿场场必到。 武术馆里的师兄姐弟们都说,如果茹忆是天使那么茹愿就是恶魔。 排到了茹愿,她就像赶不走的赖皮糖,要么对方被打倒在地站不起来要么就是茹愿被打倒在地站不起来。 分卷阅读80 茹愿在对战的时候就像是恶魔附体,招招致命。 她遍体鳞伤可以,但一定要踩在对手的尸骨之上。 要么杀了她,要么输给她。 为此,爷爷训诫过茹愿多次。 操场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戒尺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可不管怎么样,茹愿到最后都不服气地回怼。如果武力不能发挥到极致,那将毫无意义。 到最后,爷爷只能唉声叹气地说道。 魔性难改。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茹愿的戾气越来越平和? 好像就是从姐姐去世时起,她开始觉得人生的喜怒哀乐都无法对她的情绪带来太大起伏了。 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生气的事情。 茹愿抓住了冷冰冰的钥匙,就像是攥住了一捧白雪。 钥匙和雪花一样冰冷。 她的手腕被对方的双臂箍住。 津戈撩微微用力,把她拽向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气息迎面而来,带着一种强烈的入侵感。 茹愿在他黝黑眸底看到了茫然的自己。 “一年前的那天雪夜,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茹愿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圣洁无瑕的姐姐倒在泥泞的雪地里,衣服被猩红的血水染红裙摆沾染着污垢,从高处坠落的时候两腿因为折断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姐姐长得很漂亮、个性温柔、待人友善,全世界最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她的身上。 会在爷爷罚茹愿跑操场的时候偷偷给茹愿减少圈数。 还会在茹愿被罚戒尺的时候,用身体挡住爷爷的视线,握着茹愿的手把戒尺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啪啪直响,非常用力。 让爷爷误以为是茹愿在受罚,实际上打肿了的是姐姐的手。 姐姐的手很好看,五指修长比音乐家的手还漂亮。 可是在那天雪夜中,断了。 茹愿鼻尖微酸,目光炯炯地盯着津戈撩:“姐姐不是自杀对不对?” “她是。” “不可能!”茹愿冷声甩开津戈撩的手。 女孩背对着他,背影倔强又笔挺。 就像以前在武术馆里犯了错被爷爷惩罚的时候,也是这种我认错但我不改的态度。 苏州上庄路的那栋大厦,是一座废弃的烂尾楼。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理会了。 进入那栋烂尾楼也只有一个通道,而隔壁商场的监控正巧也能看到通道。 那天晚上,只有茹忆一个人进入烂尾楼,随后不到十分钟便坠楼在地。 茹忆进入烂尾楼时的衣着和坠楼时也一摸一样。 种种迹象表明,茹忆确实是自杀。 父母早已接受这件事,只有茹愿不相信。 “你们、你们在干啥?”小马出现在走廊里,“牙姐……” 他看到茹愿的脸色很差,眼圈里面隐约渗着一点红意,即使小马是一个刚十九岁的大男孩但是也懂这是怎么回事。 吵架了? 茹愿把钥匙丢给小马,朝103和104努努嘴:“没你的事,开门去。” 小马接过钥匙,头如捣蒜赶紧去开这两扇门。 茹愿回头非常严肃地对津戈撩说:“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次来就没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觉得,三千世界真的有能力让死人复活吗?” 这句话茹愿似曾听闻,小马好像也这么问过自己。 当时茹愿特别信誓旦旦地对小马说的那句话,此时此刻怎么也开不了口。 津戈撩缓缓抬起眼帘,目光淡如流水地划过茹愿的脸上:“如果有的话,茹忆当时为什么不救她自己?” “什么意思?”茹愿即使再笨也能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姐姐她……也玩过这个游戏?” 津戈撩没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茹愿,好像在通过茹愿的灵魂看着另外一个人。 茹愿脑袋里面忽然再次回想起津戈撩刚才的那句话。 分卷阅读81 一年前的那天雪夜,你看到了什么? 姐姐的异常不仅仅是那天雪夜,完全可以归宿到姐姐坠楼前的一年,也就是津戈撩刚走的那个时候。 津戈撩走后不久,姐姐也经常出门,常常一走就走四五天,最长的一次有一个多月。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很疲倦,在床上一睡就睡好久。 当时姐姐正好到了大四实习的年纪,家里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对劲。老妈还让茹愿不要打扰姐姐,说姐姐实习很辛苦,让她多多休息。 茹愿有次去姐姐的学校送衣服,在校门口等了半天听姐姐的室友说,姐姐已经很久没回宿舍住了。她在电话里问姐姐,姐姐当时的回答只是住在了实习的地方。 当时姐姐还在电话里特地叮嘱茹愿,让她不要告诉父母这件事以免让家里人担心。 来三千世界时间久了,对很多事情都会反复思索,这也让茹愿现在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 如果是按照姐姐的性格,会让家里人担心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做! 除非! ——“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过去十八年闻不到正常气味的日子很难过吧?” ——“没事了,很快你就会和所有人都一样啦。” 忘记了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津戈撩还没离开武术馆的时候。那是一天非常寻常的夜晚,姐姐和如常一样趴在她的床边,跟她开着玩笑。 手轻轻揉着茹愿的脸颊,就像小时候逗她的那种样子,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 难道…… “津戈撩!”茹愿急火攻心之下,上前一步拦住他“我姐也来参加过这个游戏对不对?!” 小马站在103的门口,回头愣愣地看了一眼茹愿:“啊?你说啥?” 弹幕里面的反应和小马一样。 ——“刚才乳糖喊的什么?我没听清!是金戈的真名吗?” ——“叫什么?卧槽,叫得太快了,能不能回放啊导演!” ——“乳糖连金戈的真名都知道,俩人在现实世界里就认识了啊?” ——“刚才俩人好像都说到了两个名字,什么茹忆什么杀手的,有没有人能科普一下啊!” * ——“红雪杀手是苏洲市知名的连环奸杀犯,手里有五位女性命丧其手。五名女性有被侵犯的痕迹但是现场并无精斑。且凶犯喜爱在雪夜找红衣妙龄女星动手,被警方称为代号‘红雪杀手’。从五名女性指甲盖里找到的皮屑中,查出来的DNA可以知道是一位女性。后经调查,警方怀疑国家级武术馆老馆长的大孙女身上,但是经过DNA比对完全洗脱了其嫌疑,谁知之后的一个星期后其竟然坠楼自杀。从此’红雪杀手‘再未出现。而那位坠楼的对象,就是此次事件中乳糖的姐姐,真名叫茹忆。” ——“茹忆坠楼的烂尾楼通道有能保存三个月的监控录像,三个月内,只有茹忆一个人进入了烂尾楼。烂尾楼里常年积灰,也只有茹忆一个人的脚印。而茹忆的家人也证实,茹忆从未有过任何精神类问题,警察在茹忆体内也未检测过任何致幻药剂。所有线索都指明,的确是茹忆自己一人在行动能力未受限制的情况下,从高楼坠下。” * ——“卧槽,前面大佬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在民间吗?” ——“大佬怎么不说话了?” ——“喂喂喂?大佬还在吗?” 在三千平台的弹幕后面中,为所有人科普一年前坠楼事件的事后,不管弹幕里面的人如何呼唤都再也没有出来过。 津戈撩止步,回头看着女孩急切的目光,情绪稍稍有些起伏。 “我不知道。” 茹愿心里清楚。 不!他知道! 津戈撩这样说,就是明显不愿意告诉茹愿了。 茹愿有些不甘心,她上前一步横在津戈撩的面前:“你如果不想告诉我,为什么会在上次事件里暗示我‘红雪杀手’那件事呢?既然暗示我了,为什么不能全部都跟我说呢?” “你在找的这件事,是你所不知道的一个谜团,更是天下人不知道的谜团。”津戈撩眼帘微动,瘦削的下颚收了收,薄唇抿动着的时候让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冷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又千万双眼睛在盯着你、千万双耳朵在听你讲话。你猜,真正的‘红雪杀手’是否也在其中?” “……”茹愿心尖猛颤。 随即,她内心又欢喜起来。 分卷阅读82 津戈撩也不相信姐姐是“红雪杀手”。 其实茹愿也想过这个问题,或许“红雪杀手”在三千世界里面是玩家、亦或是观众。 但她都不怕。 她要大张旗鼓的跟“红雪杀手”宣战,只要对方愿意出现,她就有机会弄明白姐姐跳楼的真相。 小马见自己只是离开了不到二十来分钟,俩人忽然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不对劲。他尴尬地插了进来:“要不咱们还是先玩游戏吧?还剩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争分夺秒啊!” 茹愿敛眸,心绪缓慢平复。 津戈撩已经进入搜证模式了。 小马有一点好,能很快就发现身边人的情绪。 他安抚着茹愿,在旁边逗她:“别不高兴了,你猜我在金神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茹愿懒洋洋地抬头询问。 小马喜欢搜津戈撩,这是从上次事件就开始的行为。 就像粉丝遇到爱豆的时候,恨不得把整个人的眼睛都贴在对方身上。 “我搜到了一张报纸!”小马嘿嘿一笑,“而是……是2990年的!” 现在是3000年,津戈撩的房间里居然有10年前的报纸。 一般这种保留着很久远时期的报纸,都是和那个时期发生事情很有关系的人。 “报纸上面写的什么?”茹愿问道。 “报纸上面说,10年前善心精神病院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火灾,烧死了一位老太太。” “……” 茹愿看着被打开的104病号房,被里面的残破墙壁震慑住。 里面有非常严重的被烧过的痕迹,墙皮全部脱落漏出里面的部分砖块也被火烧成了碳状。 到处都黑黢黢的,还保留着陈旧腐烂的状态。 茹愿抬头看到天花板上面也有被火熏过的烟垢,上面还有人用炭写着。 【fang、wo、chu、qu!】 放我出去。 但是是用汉语拼音写就而成。 小马继续说:“10年前被烧死的那位老太太在报纸上面也有一段介绍,名为花桂芳,逝世时58岁,小学肄业。” 小学肄业,所以很多字都不认识。 墙上的这些汉语拼音应该是老人写的。 为什么津戈撩会留着这张报纸呢? 又为什么五年后津戈撩会来一个差点要倒闭了的精神病院工作? “按照年龄的推算,他应该是花桂芳的孙子辈的。”茹愿笃定道。 刚才津戈撩说,打开这个病房的门会发现他的秘密。 想必这就是了吧。 将这个猜测输入到津戈撩的秘密框里后,弹出来绿色的“对勾”。 ——【滴,秘密回答正确,获得2行动点。】 ——【你目前余额剩余5行动点,请知悉。】 小马那边也获得了额外的行动点,二人心下了然。 津戈撩恐怕是为了调查奶奶当年被烧死的那件事,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就职。 104病房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小马扯了扯茹愿的衣服说:“去103吧?” 茹愿拽住了小马:“等一下。” 她目光锁定在靠近门的墙壁里面又一块悬挂在墙壁上半掉不掉的墙皮。 伸手轻轻拨了一下之后,那块墙皮扑扑从墙上掉落,露出来里面一个铁盒子。 铁盒上面画着旧年代经常会出现的大红大绿花团锦簇的图案,虽然被火烧得已经看不太真切了,但是依稀能判断出应该就是10年前住在104病房里那位老奶奶的东西。 小马赞叹道:“牙姐你眼光真毒。” 他愣是没看到。 因为盒子是铁质的,而且被塞到了墙壁里面所以没有被烧毁。 拆开盒子之后,里面有一本泛黄的小本子。 打开看之后,竟然是一个满是拼音的日记本。 茹愿和小马两个脑袋挨在 分卷阅读83 一起,看着上面的内容把汉语拼音翻译成了中文。 【杨院长真是个好人啊,给我们看病还教我们识字。】 【今天炖的肉糜,真香啊,俺十几年没吃过肉了。】 【晚上的水果很新鲜,杨院长自己都舍不得吃。老王说滴对,杨院长比子女还体贴俺们。】 【俺孙子也报考啦医学专业,太好啦,希望以后能变成和杨院长一样的好医生。】 【杨院长说俺的症状越来越好啦,下周就可以出院啦。】 【听老张说,杨院长还给俺弄了个欢送仪式庆祝俺出院,怪不好意思滴。】 【感恩,善心精神病院。】 【谢谢杨院长。】 可惜这位老人家没能活着离开善心精神病院,而是在即将出院的时候被火烧死在了医院里。 从老人的字面上来感知,杨友善对病人们非常好。 但是从冯晨晨的病房里讯息来看,杨友善对病人们非常恶劣。 10年前的那场大火,不仅烧坏了善心精神病院,还改变了一个人。 茹愿心情沉重地合上铁盒,带着小马走到103病房。 津戈撩站在房间里,看着满地狼藉并没有做什么。 103是小雯的病房,这间病房和普通病房有些不太一样。 整张墙面上都贴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画。 每一张纸上面,都有一个署名。 【雯】 这些画是小雯的画。 小雯画了无数张黑脸怪物。 冯晨晨和小马说小雯得的是幻想症,但是此番来看恐怕并不是简单的幻想症。 因为小雯看到了被烧死的老人,她还把老人的模样给画了下来。 枯槁昏瘦的身躯,身上到处都被烧成了黑炭。 嘶牙咧嘴地呈现在纸面上,脸上的皮完全被烧毁殆尽,漏出了白森森的牙床和两颗圆鼓鼓的眼睛。 满室的画纸完全把原本的墙皮遮挡住。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津戈撩看到自己的奶奶被人涂绘成这个样子是何心情。 失去亲人的感觉,茹愿再明白不过了。 “小雯看到了它。”津戈撩背对着所有人。 这个它,意味分明。 说的应该是死在火灾里的那个老人家。 冯晨晨说,小雯是四年前才来到这间精神病院的,她肯定不会知道10年前发生的那场火灾。 或许……小雯真的看见了什么。 但是却被诊断为了幻想症,没有人相信。 津戈撩随手翻动了一张挂在墙上面的画,发现在每一张挂在墙上面的画纸后面都有一些歪扭七八的字迹。 每一张字迹都是用炭笔写出来的,色调也非常的浓重。 【你是家里的拖累。】 【你应该早点去死。】 【只有死亡才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你让你的父母羞愧。】 【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解脱。】 【你也能够获得解脱。】 诸如此类的各种话语每一句都在暗示小雯自杀。 茹愿看着纸张上面刚劲有力的字体,决断道:“这不是小雯自己写的。” “啊?”小马怔了一下,茫然不解。 茹愿指着画有黑脸老太太的画面上,每一幅话下面的落款“雯”,以及纸张背后那些暗示让小雯自杀的讯息进行笔记对比。 “你看,‘雯’这个字是柔柔弱弱的瘦楷,但是背面的这些字却是四四方方的。而且雯的每一笔落地的时候都会很飘、但后面的字却很重。” 小马被茹愿这么一提醒也发现了,后知后觉的翻看着其他的纸张:“噢!还真是哎!” 所以说。 是有人在小雯的画作后面写下这样的一些话语,来给小雯造成一定的心理暗示,让小雯自杀。 小雯患有很严重的幻想症,没有人会相信小雯的话。 甚至有的时候,可怜小雯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最后选择了死在医院的二楼…… 不对。 为什么是二楼? 病房是最合适自杀的地方,为 分卷阅读84 什么要选择人流济济的医院走廊呢? 这一点光搜证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只有在公聊的时候可以问出一些细节来。 小马见茹愿和津戈撩都不说话,忽然蹦出来一句:“牙姐,你说死者的死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茹愿刚从口袋里摸出气烟,想要借着安抚一下浮躁的心绪,听到小马这没头脑的一个疑问后,小马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心虚之意。 呦,有人要不打自招了吗? 茹愿不慌不忙的咬着气烟,舌尖微微用力吸出一团薄雾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马:“你觉得呢?” “不晓得,我又没看尸体。”更心虚了。 小马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 茹愿在三千世界里见过很多善于伪装的人,就算不会看人微表情,但是闻气味也知道对方再打什么算盘。 小马的所有表情都展露在脸上,这也是游戏新手的一大通病。 茹愿差点忘了,他还只是一个“烂铁”。 “我都不想说你。”她咬着气烟,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小马的脑袋。“你和冯晨晨都是病友,你俩之间能没有什么交集?小雯这个人你也认识吧?小雯这些画纸看起来是画了好久一阵子了,纸后面的这些字你能不知道?还在我面前演,演得还挺像哦。” “对不起,打扰了。”小马拍自己嘴巴。“我就不该问。” 搜证时间还剩下最后半小时。 茹愿有两个地方特别想去,会诊室和卫生间。 齐航和杨帆这两个情侣之间和死者的事情对于茹愿来说还是未知的。 正好这两个地方都在二楼,搜完之后可以直接去圆桌厅公聊。 小马被茹愿怼了之后,胆怯地跑去了一二楼走廊搜证,并且还扬言最不明显的地方说不定能搜到很厉害的证据。 茹愿没管他,把他当成脱缰的野马放出去。 津戈撩站在旁边,看着茹愿和小马打闹,走廊里传来两人嬉笑调侃的声音,仿佛在进行着很轻松愉悦的日常而不是生死游戏。 长久以来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刹那像是被人拧开了闸门,将一些压抑感全部都倾泻而出。 女孩把小马赶走之后,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跑过来,认真且严肃的看着自己。 “你也是为了调查我姐的事才来参加的游戏?” 27. 还我心脏06 你是不是闻不到气味?…… 津戈撩好看的眉眼好像微微扬了扬, 就像是黎明前散去了笼罩在天空上的晚霞。 “算是吧。” 他说。 这也在茹愿的意料之中,她想起自己稚嫩的芳心初动的时候,不好意思直接去问津戈撩要不要做自己的男朋友。 那个时候茹愿只有十五岁, 跟已经成年的津戈撩比就像是一个小屁孩。 所以茹愿想了三天三夜, 想出来一个妙招。 她描述出了一个各方面长相、年龄和性格都和自己一般无二的“朋友”看上了津戈撩,随后大张旗鼓的以给津戈撩介绍女朋友的名义去询问他有没有兴趣谈恋爱。 但是当时得到的回应非常冷漠。 对小屁孩没兴趣, 完全不喜欢,真的很无聊。 受到挫败之后的茹愿再也不提这个事, 就一天天的等了三年希望在成年的那一天以大人的身份, 用最拽的态度告诉津戈撩。 我喜欢你! 跟我处对象! 现在!立刻!马上! 面前的小孩忽然垂耷了脑袋, 看起来有点兴致稍缺的样子。 因为搜证而不小心让头发变得乱糟糟, 很想让人伸手拂一把帮她理整洁。 四周的时间似乎都被人用魔法冻住,光影被瞬间放大只有彼此在的位置清晰无比。 茹愿笑着伸手将他推开, 声音轻扬:“我去搜会诊室啦,公聊见!” 女孩转身离开的背影在视野中之间变得模糊,幽长的走廊里面最后犹自剩下他。 二人在走廊里面交相而错, 就像是两座平行的星球在宇宙里面划过一道破空的痕迹,随后各自赶往各自的区域 分卷阅读85 。 这个世界很大, 浪迹天涯的游客终究需要一个家。 * 会诊室里有一个人。 茹愿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冯晨晨坐在里面, 翻看着一些过往的病患记录。 这个女孩身形有些单薄, 身上套着麻袋一样的病号服, 看起来有一点赢弱。 冯晨晨没有回头, 一边翻看着手里面的记录簿一边说道:“嗨, 乳糖。” “你怎么知道是我?”茹愿有些好奇。 “刚才听到你在门口说话的声音了。”冯晨晨随口答道。 茹愿回首看了一眼门和走廊的距离, 还挺远的。 这个女玩家的听力不错嘛。 弹幕里面很快有人认出了这位患有狂躁症的女病人。 ——“我见过这个小姐姐玩游戏,是一个高玩喔!” ——“之前她拿到过一次凶手本,还是0票逃脱的。” ——“这局是三男三女, 阴阳均衡有的看了。” ——“这个叫冯晨晨的女玩家好像在现实世界里是做销售的。” ——“一般做销售的人,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厉害的很呦。” 冯晨晨的旁边摆放着一摞厚厚的纸张,每一张都被翻看过了。 “我们做销售的人,每天要阅读各种客人的资料。根据客人的经济水平、需求和痛点来为客人制定一系列的套钱计划。像这些东西,我每天要看5000页以上。” 茹愿走过去,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堆积在一起,很是让人眼晕。 “你都看到什么了?” 冯晨晨的手拍在厚摞的文件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就总结出了一句话。自2990年起,善心精神病院没有治愈过一个病人。” 治愈率为0。 这也应证了茹愿的猜测。 在10年前的那场大火里,可能发生了一些让善心精神病院翻天覆地的事情。 冯晨晨在会诊室搜着,茹愿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节省自己的行动点,便起身出门朝着外面的卫生间走去。 茹愿除了津戈撩是10年前命丧火海的老奶奶孙子这个秘密之外,暂时还没有发现别人的秘密。 但是刚才在会诊室里和冯晨晨交流的那简短几句话之后,茹愿从冯晨晨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轻微的胡椒味,似乎是在刻意地想要让茹愿知道善心精神病院的一些负面讯息。 再加上在102室看到的一些冯晨晨在墙上和床板上留下来的讯息,能感觉到冯晨晨应该是知道了一些善心精神病院的内幕。 那些被洒在床底下的白色粉末,难道是…… “牙姐!牙姐!牙姐!” 小马的声音在走廊里传来,有些亢奋。 茹愿站在卫生间门口,还没刚走进去就被小马拽了出来。 小马兴奋的捧着一个空玻璃罐对茹愿说:“我在二楼走廊的地毯里面找到了一个这个!” 茹愿低头一瞧,瞧见罐子上面写着一行字。 【易燃液体‘w’。】 这应该就是院长室着火的原因了。 有人刻意纵火。 玻璃罐是拧开用的,里面还剩一点蓝色的液体。 茹愿的目光巡视了小马浑身上下:“你身上有没有液体残留?老实交代!火是不是你放的!” 小马头摇如拨浪鼓:“不!不是我!” 嗯,气息正常。 没有说谎。 茹愿10点到地方的时候,院长室里面还好好的,这个火是在她走之后放的。 玻璃罐的边缘有液体渗出来,茹愿问小马:“这个液体是什么味道的。” 小马凑过来把鼻子放到上面闻了一下:“有点像机油味。” 茹愿了然,把玻璃瓶还给他。 小马愣了愣,反应过来:“牙姐,你是不是闻不到味道啊?” 茹愿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小的时候见过太多或同情、或鄙夷、或讥讽的目光。 分卷阅读86 人啊,似乎天生就喜欢敌对与众不同的人。 太高的、太矮的、太胖的、太瘦的、太美的、太丑的。 只要稍稍不凡于常人,多少都会被议论和指桑。 而茹愿在很小的时候,就是和常人不同的那一个。 同学有人喷了香水,在别人称赞不已的时候只有茹愿闻不到,于是她就成了异类。 小马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不对,他追在茹愿的屁股后面道歉。 把茹愿吵吵烦了,茹愿身手拐着小马的脑袋,微微一用力让他不得不弯着腰跟自己说话。 “我问你,你真的没有见过死者吗?” “没、没有。” “你在说谎。” “真没有……” “冯晨晨和小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你有一件事没有说。” 茹愿的眼神盯地小马心发慌,小马低着头回避茹愿的目光:“什么事啊?” “冯晨晨偷偷倒药的事。” “……” 小马的情绪又发生了变化,目光慌慌张张地动了动之后,看着茹愿仿佛在看着一个随时能拆穿自己的测谎仪,在她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 他知道。 小马瑟瑟发抖:“牙姐,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吓人。” “还有更吓人的,如果你不老实说,我只能怀疑这次你拿到真凶本了。”茹愿往前逼了一句。 小马目光闪烁,脑袋也跟着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瑟瑟往下滑动。 茹愿心一沉,不会吧。 难道这次真的是他? 2000积分啊。 小马没了。 茹愿可惜地想。 卫生间里没有人来过。 一推开门,里面都是漂浮的灰。 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排扫把和拖把,几只红色的掏水桶里面扔着脏兮兮的抹布。 瓷砖地板的缝隙里面还有很多淤泥堆积在里面的污垢。 右侧是三个蹲坑,每一个蹲坑都有一个隔板。 “医院的卫生间是男女通用的。”小马解释道。 茹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一个一个的打开隔间的门,看到里面还泛着黄渍的马桶。 小马进去之后,闻到一股尿骚味,非常嫌弃的捂着鼻子:“哎呀,好臭。” 茹愿虽然闻不到气味,但是看这个清洁程度也能操到:“至少一个月没打扫过了。” 旁边的拖把上面也长出了一些白色霉斑,拿起来的时候拖把布条都硬的能敲瓷砖。 “这个齐航不像是能干活的人。”茹愿随口说道,在每一个卫生间里面搜索着。 如果扬帆是杨友善的表弟,那么齐航就相当于是杨友善的表弟妹。 三个人怎么着也是沾亲带故的人,却一个沦落到当保安、一个是清洁工。 搜证的时间还剩下最后十分钟。 茹愿踩着第二轮公聊前的最后小尾巴,在卫生间里搜索到最后一个隔间的时候,发现了异样。 马桶盖的缝隙明显比其他两个都要宽很多,茹愿让小马站在另一头二人一起把马桶盖掀了起来。 蓄水池里面飘着一个15厘米长的细圆柱型塑料针筒,上面还有一个柠檬黄色的小盖子,拧开之后里面空荡荡的。 “这是啥啊?”小马迷惑。 茹愿晃了晃空荡荡的针筒:“这里面应该放着一根针,但是针不见了。” “针呢?” 茹愿瞥他一眼:“问买针的人去。” “我知道,我找到条子了。” “???”茹愿。 小马摘下自己的身份卡,点开相片储存的位置放给茹愿看:“我在一楼走廊里搜到一个被揉成一团的收据单。” 茹愿大喜:“可以啊小马,细致入微搜证有进步啊!” 得到夸奖的小马嘿嘿一笑,害羞颔首。 照片里面的收据单上条例写的也非常清 分卷阅读87 楚。 【3000年,3月20日收购10cm针灸银制针一根,送针筒。】 但是现在针筒还在,但是10cm长的针不见了。 这也证明一定是有人使用了这根针。 针…… 难道…… 小马正想跟茹愿再探讨一下针筒和针灸,却一抬头的功夫看到茹愿像一团风似的飞了出去。 “牙姐!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 当然是再查一遍尸体。 但是……茹愿被拦在了二楼走廊。 外面的天色瞬息万变,忽然像是被人拉下了电闸黑的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光线。 小马刚跑出来,又想跑回去哆哆嗦嗦的趴在墙边:“牙姐,你回来,我怕!” 茹愿站在走廊中间,一团黢黑的影子在天花板上用不正常的速度爬动着,发出吱吱咕咕的异样声响。 就像是有人拿着钻头在骨头里面打磨,让人的耳膜发痒。 四周的一片寂静如烟,没有人任何人敢乱动,更没有人敢迈出一步。 所有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能静静地等待,听着走廊里面传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小马的声线带了些哭腔:“牙姐,我怕……” “闭嘴。”茹愿低声骂了一句,屏息静气听着声音的来源。 嘻嘻索索。 有什么东西在墙上爬行着,距离茹愿越来越近了。 茹愿忽然想起来。 在104房间里,那些汉语拼音是写在天花板上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怎么能在这么高的地方留下字迹呢?、 “嘁嘁嘁嘁——”异声逐渐放大。 离茹愿越来越近! “哄!”一个巨大的黑色异物从天花板上朝着茹愿的位置猛扑过来。 茹愿耳尖微动,听到了声音后立刻往前一扑原地翻滚,躲过了从天而降的重重一击。 身份卡不小心掉到了旁边,茹愿看到屏幕上面闪烁着一行字。 【突现事件NPC,击杀才可进入圆桌厅。】 【倒数计时:14:59、14:58、14:57……】 【在此时间内被NPC击杀,会被该NPC任意夺舍该玩家身份卡。】 【成功击杀NPC,将会额外获得2行动点。】 只有15分钟的时间! 这是所有玩家的公众任务。 2行动点,就相当于200积分。 但是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这2行动点。 但是茹愿很心动。 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非人非兽的怪物。 它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每一寸原本属于人类肌肤的地方都被火烧成了黑炭。 烧焦的皮脂和骨头连接在一起,它的脑袋光秃秃的连着仅剩的几根毛,眼球挂在眼眶里摇摇欲坠。脸皮已经完全没有了,漏出阴森森的白色牙床。 它冲着茹愿嘿嘿笑,舌头被拉长的数倍从口腔里探出来蠕动着。 “牙姐,快跑!” 小马在卫生间里面冲茹愿嚷嚷,却看到冯晨晨也在会诊室里探头探脑。 茹愿微微撤步,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来得及反应的安全地方。 它嘻嘻笑着,站直了身体,身上的骨头像是干尸一样一点弹性都没有。 茹愿瞧见它伸着双手,指甲极长且尖锐。 “嘁嘁嘁嘁嘁——” 它似乎是想要笑,但是笑的时候因为气管被烧坏而导致发出非常诡异的声音。 站在茹愿面前的,也曾是好端端的一个人。 因为游戏失败而被改造成事件NPC。 如今站在它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它重新回到人类的唯一机会! 它扬着爪子朝茹愿扑了过来。 速度极快,尖锐的爪子划破空气直逼茹愿的面堂。 茹愿左 分卷阅读88 闪、右躲,连续躲过三下爪勾。 怪物来势汹汹,但是远不及茹愿的速度快。 以前爷爷总说茹愿是花架子,打起来的时候不讲章法。 来三千世界里久了,茹愿发现章法什么的都是次要。 她双手持手刀劈掌砍开怪物的爪子,尖锐的指甲盖在茹愿的眼前划过一道白痕,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沾到。 茹愿撤滑步从怪物的臂弯下面绕到它的后面,左手勾住怪物的脖子,右手卡住怪物想要探向身后的手臂。 虽然这个NPC饰演的角色很可怜,但它是真的想要杀茹愿的。 茹愿的左手和右手迅速卡在怪物的脸上,两手顺时针用力一掰。 “咔哒!” 怪物的头颅180度扭转,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 可是它还没有死,而是头颅完全扭曲的嘿嘿冲着茹愿笑。 居然没死! 茹愿刚才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怪兽的身体背对但是脸却面朝着她“嘿嘿”的笑。 “来到了这个地方,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它的声音狰狞的不似真人。 茹愿一只手按住它的左肩,用肩膀带力将怪物摔了出去。 重重地一声撞击,怪物在地上滑了少许之后,身上的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跌跌撞撞的从地面上站起来。 它枯槁的身型站稳之后,原本被茹愿掰到完全扭曲的头颅自己“吱嘎”的转了回来。 骨头扭动着的时候,就像是破碎的木屑互相摩擦。 它背对着电梯,电梯的数字也从“1”变成了“2”。 “吱啦——”电梯的门打开。 齐航、杨帆和津戈撩三个人站在电梯里,看到了怪物的时候,齐航尖叫着所在杨帆的身后。 这一声叫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它想要转移抢夺的对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怪物看到电梯里面的另一个人时忽然顿了一步,圆咕噜的眼珠子瞧见了瑟缩在会诊室的冯晨晨。 冯晨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上就被怪物的尖指甲抓着。 指尖抠进了她的气管里,让冯晨晨的眼睛也逐渐瞪大,她看到怪物的舌头从口腔里伸了出来。 黑色的舌尖带着腥臭的口水,在冯晨晨的眼前舔来舔去,仿佛是为了品尝冯晨晨的味道。 冯晨晨的脸都扭曲了。 “救、救命啊!” 没有人敢上前搭救冯晨晨。 毕竟NPC夺舍的不是自己的身份卡,谁也不敢冒险过来救人。 小马灵机一动,从卫生间里找来一个拖把棍飞速跑出来隔空喊了一声“牙姐”然后将拖把棍扔给茹愿。 茹愿接过之后,一手掰着一头,让拖把棍在中间断成两截。 茹愿握着手里的断棍猛地冲向怪物,纵身一跃衣襟翻飞之下稳稳地落在怪物的身后。 尖锐的断棍直勾勾的插向怪物的头顶,怪物浑身吃痛的抖栗了一下,随即松开冯晨晨。 冯晨晨尖叫着往后缩,好不容易脱离虎口她像是疯了一样钻回旁边大敞的圆桌厅内,怪物在他脸上舔来舔去留下来的口水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恶臭让她干呕。 怪物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像是发疯一样来回摇摆着头颅。 茹愿骑在它的脖子上,左手端着另一只断棍,高举着朝目标的心脏位置落下。 “慢着!”电梯里传来一声制止。 茹愿听到,那是津戈撩的声音。 怪物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身上不知道那里来的一股蛮力,将茹愿从自己身上甩了出去。 茹愿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地之后看到怪物的手在空中乱抓着,尖锐的爪子不知道想要抓着什么东西。 但是它的疯狂状态逐渐消失,就像是进入濒临死亡的状态。 津戈撩从电梯里走出来,步伐缓慢而又匀速的走向趴在地上喘息着的怪兽。 “别、别靠近它!”齐航颤颤巍巍的贴着墙面,想要提醒津戈撩。 但是津戈撩却浑然听不见似的,头顶白森森的灯光照在那团跌倒在地的黑骨头上,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尸烂臭味。所有气味的来源就在面前这个怪物的身上,它应该是死了很久,身上一寸正常人的皮肤都没有了。 就像是一个被烧焦的鸡,但是最奇怪的是,这个N 分卷阅读89 PC它居然没有死。 三千世界里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式,让这个NPC烧成这个样子。 非人非鬼,面目可憎。 当津戈撩靠近的时候,怪物已经是残喘状态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怪物的眼皮被火烧没了,眼球无法闭合。它看到津戈撩的时候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哆哆嗦嗦的在地上想要站起来但是又没有力气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有一丝丝心疼。 “孙、孙……” 怪物念叨着,牙床打颤发出一丝不同于正常的人类的话音。 别人有点听不清楚,但是茹愿能听懂。 这个NPC在喊津戈撩,孙儿。 它就是那个十年前被烧死的老奶奶。 怪物死在了津戈撩的面前,津戈撩蹲在它的身边久久不言。 不知道为什么,茹愿看着他颔首的模样有一种空前的寂寥之感,浅白色的灯光在他的身上洒下一点绒绒的浅光。 也许是一种悼念吧。 津戈撩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是被国家政府收养的孩子。 对他来说,从来没有体会过亲人的感觉。 他也肯定知道,面前这个已经浑然没有人体模样的怪物,就是剧本中自己的奶奶。 “金神,节哀。”小马没眼色的掺了一句。 ——【滴,恭喜各位玩家击杀NPC。】 ——【击杀者·乳糖获得2行动点。】 ——【请各位玩家进入圆桌厅,进行第二轮公聊讨论。】 “这就死了?”杨帆还有点后知后觉的,他看着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行动力的怪物,整理了一下完全歪八的保安制服。 齐航拉了拉他:“快走吧。” 这是第二次公聊讨论,所有人都搜到了一定的证据准备好好探讨一下。 玩家们刚一入座,杨帆就直接开问:“金戈,刚才那个NPC跟你是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看到了。 刚才怪物想要攻击电梯里玩家们的时候,在看到津戈撩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 而且在怪物临死之前,津戈撩的那个上前的举动也十分突兀。 似乎是因为茹愿杀掉了怪物而导致NPC的任务失败,让玩家进行自己的剧情线。 津戈撩办公室里面留存的那张报纸也很有意思,从104房间墙壁里嵌着的铁盒里面翻出日记本也能得知,死于火灾的老人有一个报考了医学类专业的孙子。 他也没有隐藏,在证据都摆出来的时候坦诚回答:“十年前,我的奶奶得了海默症,入住的就是善心精神病院。” 十年前发生了很多事。 茹愿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杨帆:“十年前,善心精神病院的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杨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的答案忽然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种话明显一听就是假话,但是茹愿判断了一下他的情绪气息,竟然很很平稳没有任何变化。 杨帆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不知道。 小马不相信:“你是杨友善的亲表弟、又是这间医院的保安。你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火灾之后才来这间医院的。”杨帆解释道。 另一个人去搜过会诊室,查到了保安的公文包,冯晨晨好不容易才从差点被夺舍了身份卡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她把自己找到的证据呈现在圆桌上。 茹愿看到桌面上弹出来一个手机的短信记录,而对话的两方就是杨帆和杨友善。 ——【杨帆:表哥,你当初说好了一个月给我开8000块钱的工资,结果我来到之后只有2000块。2000块连正常生活都维持不了了,下个月能不能给我涨个工资啊?】 ——【杨友善:我什么时候许诺你8000块工资了?】 ——【杨帆:就是你刚建立善心精神病院的时候啊,你说等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让我来给你帮忙打下手。】 ——【杨友善:十年前的事情了,不作数。】 ——【杨帆:为什么不作数?表哥,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不能言而无信。】 ——【杨友善:又不是我给你许诺的。】 ——【杨帆:不是你还能是谁?表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再然后,杨友善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了。 茹愿心下了然,和自己猜想的结论差不多:“杨友善是不是有很多变化?”b 分卷阅读90 r 杨帆点头:“自从十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我表哥就性情大变。” “比如?” “比如他特别不喜欢吃辣但是变得能吃辣了,比如他之前脾气特别好但是变得非常易怒。还有就是……” “就是他变得喜欢赌博。”津戈撩点开自己的身份卡,挑出一张自己在院长室里找到的停车卡。“院长室里面有很多‘搏一搏赌坊会场’的停车卡,说明杨友善特别喜欢出入这种场所。” 杨帆也跟着点了点头:“不仅完全不认之前许诺给我的工资,而且还经常克扣我的薪水。” 茹愿束着指尖,将气烟夹在指间转来转去:“杨友善这个人除了你这一个表弟之外,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吗?” 杨帆想了想,好像也回过味来了:“有,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杨博爱。” 双胞胎弟弟。 小马也反应了过来:“难道杨友善不是杨友善?” “而是……杨博爱。”冯晨晨喃喃自语。 “很有可能,因为种种迹象表明,10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杨友善整个人和之前完全截然相反。”茹愿先是放出自己在104房间里找到的老太太日记本、随后又放出自己在102房间里床板地下拍到的冯晨晨字迹。“第一,杨友善从一个原本知识渊博的医生博士变成了经常出现医疗事故。第二,杨友善原本待人友善、友爱病人,但是却变成了让病人害怕的医生。” 到现在都没有人认10年前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就连唯一一个跟杨友善时间最久的杨帆都不知道那场大火,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当年放火的人不在,再或者说,当年防火的人已经死了。”茹愿指了指门口院长室的位置。“就死在那里。” 有赌博恶习的杨博爱放火烧了哥哥的医院,不小心烧死了津戈撩的奶奶,也烧死了自己的哥哥。 和哥哥长得一摸一样的杨博爱取而代之,成为了这座善心精神病院的院长。 但是因为杨博爱不是医学专业的人,无法真正地给病患提供医学帮助。 包括冯晨晨在会诊室里发现的那摞面诊资料,证明了近10年里的病患治愈率是0。 “等等,我有一个疑问。”齐航抬手打断桌子上所有人的讨论,她是场上女性年龄最大的一个,30多岁的年纪岁月已经在脸上留下了痕迹。说话的时候眼尾纹裂开了几道略深的痕迹,里面蕴含着少许精明之意。“就算是杨博爱不如杨友善,但是金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医生,他为什么没能替善心精神病院做些什么呢?” 冯晨晨在会诊室里发现的那摞面诊资料,证明了近10年里的病患治愈率是0。 不管怎么样,治愈率为0这一点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金戈并不想好好替院长经营这家精神病院。”茹愿说着,说的津戈撩点了头。 津戈撩坦然承认:“没错,我来到这个地方主要就是想要调查当年的火灾真相。” “那你有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东西呢?”齐航询问道。 津戈撩微微抿唇:“杨友善的表弟都没能查出东西来,我又怎么可能查得出呢?” “……”杨帆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冯晨晨敲了敲桌面,声音十分急促:“朋友们,我觉得这件事情和死的是杨友爱还是杨博爱没什么关系,我们要找的是谁杀了今天的死者。” 茹愿不同意:“我觉得这个很重要。” 所有人看着茹愿,目光跟着移到了面前端坐着的桌面上。 桌面上呈现出一根空空的针筒,茹愿解释道:“这是我在卫生间隔间马桶盖里面找到的一个东西,里面放的东西正好和走廊里面的一个证物画上等号。这应该是一根针灸的针,众所周知,人的体内有很多穴位。其中有很多死穴,而且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尸体的耳朵里面流出脓血,我严重怀疑可能和毒类有关。” “如果是针灸的话,那就是金医生了。”杨帆咂舌。“毕竟我们这里,只有金戈一个医生。” “那可不一定。”茹愿倒也不是为了津戈撩开解,按照她之前玩过一些剧本杀的经验来看,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10年前的那场火灾,只去世一个老奶奶。如果杨博爱真的取而代之,那么杨友善去哪里了?” 所有人嗟默。 茹愿又道:“要知道杨友善才是真正的医学大师,如果他改头换面隐藏在我们之中,针灸这个东西他也会用。” “如 分卷阅读91 果要是隐藏的话,最合适的人选还是金戈。因为金戈就是医生,真正的杨友善肯定会选择跟自己职业相匹配的。”杨帆。 小马连连摇头:“那要是照这样说的话,我要是杨友善我肯定假装成你。你是我表弟、我对你最熟悉。”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才35岁的人,杨友善和杨博爱比我年长10岁!”杨帆。 小马:“那照你这样的逻辑来看,金戈的年纪更小啊。” “你怎么这么紧张,你不会才是真正的杨友善吧?”杨帆讥讽道。 几个人就“谁是杨友善”这件事喋喋不休,茹愿发现一个人的情绪不太对劲。 齐航坐在杨帆的旁边,一言不发的用眼睛打量着场上的所有人。 茹愿咬着烟嘴,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吐出一团薄薄的烟丝出来。 烟丝没有任何气息,只有在口腔之中余留着的甜沁让她心情稍稍平复。 齐航的气息很复杂,就像是在噼里啪啦烧灼着的焦炭,上面摆放着诸多树叶。树叶和炭火一起烧灼着,散发出一股非常浓重的苦味。 她好像知道很大的信息,但是一直隐忍不说。 是跟她的秘密相关吗? 茹愿点着桌子上的那个空针筒,直接问:“齐航,卫生间是你的活动区域,这个针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齐航非常诚恳的解释。“卫生间这个地方是公共场合、男女共用,谁都可以进来放这个东西的。” 这句话倒是没有什么破绽,但是茹愿觉得有些不对劲。 齐航的气息很不对劲。 茹愿仔细观察着齐航的五官,她长着一头乌黑靓丽的中短发,审视着别人的时候目光一寸寸的挪动着,就像是凉飕飕的徐风一点点的穿过树梢。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一点不特别让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十分特别。 28. 还我心脏07 她最想要保护谁?…… 虽然没有实锤的证据可以证明, 杨友善和杨博爱之间进行了某种互换,但是所有人似乎都认定了死掉的是杨友善。 “不管死的是杨友善还是杨博爱,我们要找到的都是今天的真凶。” 那位保洁员实在忍不住了, 再一次提醒桌子上的玩家们。 作为齐航的男朋友, 杨帆迎合地点头:“对,咱们先把所有人杀人的动机理一遍。然后再找杀人过程、复盘时间线吧。公聊时间只有2个小时, 现在已经过去15分钟了。抓紧时间吧,伙伴们。” 话是这么说, 但是如果论动机的话, 在茹愿看来冯晨晨目前的最大。 “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冯晨晨嘟囔着, 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她刚才差点被NPC夺舍, 这些人只有一个人过来管她的死活。 冯晨晨不由自主的面朝向救她的茹愿:“你刚才说的那个针筒,是不是没有找到里面的银针?” 茹愿点点头。 “有没有人找到跟针有关的线索啊?”冯晨晨紧促地看着场上的所有人,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找到。 “先别管银针了,你和小雯到底是什么关系?”齐航点开自己在一楼走廊里找到的一张病患集体照, 里面有一张大合照,上面有小马、冯晨晨和小雯。 其中冯晨晨和小雯挨得特别近, 俩人手拉着手看起来关系非常好的样子。 津戈撩微微颔首、眼帘微抬。浅碎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射出细细的线条, 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轮廓分明:“我在会客厅的挂幅后面找到了两个身体检测书, 其中有一个是小雯的有一个是冯晨晨的。这件事冯晨晨知道吗?” 见所有的话题都落在冯晨晨的身上, 茹愿在把自己找到的和冯晨晨相关证据拿出来之前, 询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平时吃的药丸都是不是都是胶囊?” 小马点头:“对, 我从住院以来吃到的所有药物都是胶囊。” “那就对了, 冯晨晨的床板底下写着‘小雯被逼死了’之类的字迹,而且我还发现很多白色粉末。我怀疑可能是冯晨晨把平时吃的胶囊全部都拆开,然后只吃一个空胶囊壳。” 床板底下的白色粉末呈现在所有玩家的面前。 分卷阅读92 冯晨晨的相关证据全部都显示了出来, 她不得不对此解释:“是这样的,我先来解释一下我床板底下的白色粉末。没错,这些都是被我倒掉的药粉。至于为什么要倒掉……” 冯晨晨顿了顿:“这是小雯死之前的一件事了,去年6月份的时候,小雯的幻想症被死者判定已经非常严重无法治疗了。长时间的诊金也掏空了小雯家里面的钱财,小雯家过来找死者,说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给小雯治病了。然后……然后我就听到死者跟小雯家里人提供了一个计划。” “是什么计划?”齐航询问道。 这个计划,津戈撩也知道,他声音幽幽然传来:“器官贩卖。” “对,就是器官贩卖。”冯晨晨斩钉截铁道。“死者让小雯家签订器官贩卖的合同,停止给小雯的治疗,并且会在小雯死后将小雯的五脏六腑、身上能卖的东西全部都卖掉,以此来偿还这么久以来给小雯花费的医疗费。” 能卖的东西全部都卖掉。 这句话听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也就是说,小雯在饱受病痛折磨之后,还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工具全部都拆掉,当成商品一样去贩卖。 后续的一些事就和茹愿猜想的差不多了。 双方签订的契约都差不多了,但是合同履行的前提是小雯得死。 可是小雯只是得了幻想症,怎么样才能让小雯死亡呢? 于是死者就跟小雯进行了各种精神洗脑,让小雯以为自己是被所有人抛弃的对象。 有的时候,语言的伤害比任何利器都要伤人。 小雯自尽在二楼走廊里面,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从未给她所有温存的世界,和本以为能救她却最终把她推向地狱深渊的医院。 没有人能救的了谁。 冯晨晨目睹了小雯死亡的全过程,所以,也猜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小雯的提前死亡让精神病院没有准备,导致了小雯的心脏无法被使用。 因为之前做过一些身体检测,冯晨晨心里清楚自己各方面的情况和小雯非常相似,小雯的身体器官用不了了,死者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于是,冯晨晨开始刻意地选择不再服用精神病院给予的药物,把里面的药粉倒掉然后当着死者的面服用胶囊假装自己按时服药的样子。 “你们猜怎么着,我停药之后,发现自己的情绪逐渐可以控制住了。”冯晨晨意有所指的说着。 她是狂躁症患者,众所周知狂躁症的病症就是经常会出现攻击性行为。 能控制住的意思就是说,冯晨晨的病症有所缓解。 这一系列的东西联想在一起,所有人惊觉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为什么这些年来,善心精神病院的治愈率为0,就是因为这家医院给患者们服用的药剂根本起不到任何治愈作用!所有的药物都是会让人加重病情的。” 冯晨晨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作为善心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津戈撩也难辞其咎。 所有人质问他:“作为这里的医生,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津戈撩:“因为医院里面使用的所有药物都是胶囊,我不能把每一颗胶囊全部都拆开查看里面的成分。” 再换句话来说。 津戈撩只是负责去配药室挑选药品,他只能看药盒上面的字迹来判断是不是适合病患症状的药物。 如果死者在里面偷梁换柱,津戈撩也是不知道的。 “倒掉药物的人不仅仅是冯晨晨。”齐航忽然插了一句,把自己的证据放了出来。 她也去了101病房,查看了小马的相关证据。 在小马的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面,有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 齐航在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打开小木盒之后发现里面有非常多的白色粉末。 这些粉末和冯晨晨床底下的粉末几乎是一摸一样。 但是份量,要比冯晨晨床底下的粉末多好几倍。 茹愿心里一乐,呦呵,好嘛。小马早就开始倒药了。 小马又开始慌了,每次一被人指桑就开始不自主地慌乱:“我、我这是……” 茹愿瞥他一眼,唇齿之间吐出浅薄 分卷阅读93 的雾气:“实话实说,撒谎会降低玩家对你的信任度。” 牙姐说话,一个顶俩。 小马正儿八经的开始交代:“其实我早就发现药剂有些不对劲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 “2998年的时候。” 也就是前年。 小马继续解释道:“我自己本身对药物就有些敏感,每次吃抗抑郁药的时候都会犯困嗜睡。但是自从来了善心精神病院之后,我发现自己每次吃药都特别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药物不同,但是药吃多了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病症一点好转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出现了自杀倾向。后来我就开始有意识地偷偷不吃药,才发现自己的症状减轻了很多。” 这一点和冯晨晨也对上了。 整件事情整理起来之后就能察觉到细思极恐的细节。 善心精神病院需要这些病人来做器官贩卖的对象,但是人类的寿命又这么长,于是死者就想到了一个非常“聪明”且恶毒的办法。 用加强病症的药物替换抗病症药物,就像当初他把自己和自己的哥哥对换了一样。 当病人病入膏肓之后,死者就可以充当着善良的正面角色,去和家属谈器官贩卖的协议,用极高的价格来赚取中间商介绍费。 小雯死亡之后,死者“杨友善”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冯晨晨的身上。 但是冯晨晨早有警觉,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这就是冯晨晨的杀人动机,如果她不把死者‘杨友善’处理掉的话,死的肯定就是她了。”杨帆恍然大悟。 冯晨晨不以为然,朝着小马努努嘴:“那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一点也能作为铁马的杀人动机,不是吗?” “可是铁马早就发现了药物的不对劲,他的病症没有你这么严重。”齐航紧跟映衬着自己男朋友的话接着说。 所有的矛头指向冯晨晨,冯晨晨指着小马:“我要搜身,我不相信他就没有杀人动机。” 搜身就搜身吧,小马的情绪又开始不对劲了,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你搜我干什么?” 冯晨晨从桌子上绕了一圈,转到小马的身边:“少废话,你站起来。” 行动点已经扣除,小马必须要配合其他玩家搜证。 齐航和杨帆坐在旁边,俩人的脸上都挂着看戏的表情。 这一搜,还真让冯晨晨搜出来了东西。 她拉着小马的左手腕,撸开小马的袖口,把小马的手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你们看!” 小马的手腕上面纵横着乱七八糟的割痕,很清楚能够看得出来就是刀片割在上面的痕迹。新疤盖在旧疤上面,看起来十分可憎。 虽然知道这是游戏附加在身上的假伤疤,但是看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可憎。 冯晨晨哼笑道:“如果你真的早早倒掉了药粉,为什么你还会有自杀倾向想要割腕呢?” 小马在倒掉药粉上面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在两年前就发现了药物的不对劲。 但抑郁症并不是停止服药就能压制住的,死者不让小马出院更不允许小马转院,于是病症就这么拖来拖去拖到最后,还是变成了重度抑郁。 此番小马的杀机也展露出来,他的杀机甚至比冯晨晨还要早,在2998年发现胶囊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在这期间你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吗?”冯晨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能跟自己平分场上焦点的人,就像是狐狸咬住了一只迷路的羔羊。“如果要是论我的动机,你的动机比我还要高一重。” 小马也被激怒了,指着冯晨晨说道:“既然你搜了我的身,那我也要搜你的身。” 他第一轮搜证的时候上下楼把走廊也搜了一遍,身上就剩最后2行动点,如果要是再搜冯晨晨的身就剩最后1行动点。 茹愿发现这次事件里面,小马比上一次要认真多了。 恐怕是觉得自己拿到了凶手本,尽可能地去搜一些自己能找到的东西来把嫌疑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小马这一通搜,还真搜出了点东西出来。 冯晨晨衣袖里面有一点蓝色的液体,和在二楼走廊里搜到的“易燃液体‘w’”颜色一摸一样,不仅如此,小马鼻子凑过去也闻到 分卷阅读94 了一样的类似于机油的气味。 “火是你放的!”小马惊喜道。 这是冯晨晨的秘密之一,小马用1行动点换来了2个秘密行动点。 茹愿看着小马滋嗷乱叫的样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津戈撩。 他好像一直在端详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和状态,似乎也意识到了小马的异常,浓郁的黑色眸子里面洋溢着略微浅的荧光,慢悠悠的从小马身上转移到茹愿的方向。 茹愿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看着善心精神病院的两个病人争吵。 冯晨晨收回自己的袖子,脸色黑了不少。 黑白条纹的病号服上面,沾了一点蓝色的液体痕迹真的非常清楚。 这几乎没什么可争辩的了,关键性道具已经被找到。 冯晨晨实话实说:“是我放的火,但是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胸膛里面的心脏已经被人剖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众人询问。 “10点20的时候。”冯晨晨如实回答。 这一点能对的上。 茹愿是10点15的时候才离开。 那个时候人也已经死了。 冯晨晨没有说谎,她在茹愿这里的嫌疑也已经排除。 但是其他人不相信。 冯晨晨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说谎了,她去了校长室。 “真的,我到地方的时候,满沙发都是血。”冯晨晨解释着。 “那你放火做什么?”小马可算抓到了冯晨晨的漏洞,赶紧趁机推进剧情。“你知道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小雯,为了保命你的杀机是最迫切的。但是如果要是按照你说的来看,你去的时候‘陈友善’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防火呢?” “这游戏给我的设定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冯晨晨急了,脱口而出。 紧接着她别在胸口的身份卡忽然亮了一下红灯,上面还闪烁着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滴!检测到玩家·冯晨晨有ooc行为,扣除100积分,请知悉。】 “草!”冯晨晨气得脸发红。 刚才情绪被激怒忘记了这回事,在游戏过程当中,不允许说自己的行为是游戏安排等之类的话语,必须要完全按照自己的人设来进行问题的解答。 这也给场上其他玩家提了一个醒。 冯晨晨在一秒钟的时间内,丢失了100积分,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恶狠狠地瞪着害自己痛失积分的小马:“别忘了,我有狂躁症。当我发病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攻击性行为。虽然‘陈友善’死了但是我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在善心精神病院受的委屈,所以我就想重现一下10年前的活在,把整个精神病院给烧了。但是没想到,烧起来没十分钟就被发现然后灭火了。” 这番解释倒是还有点可信度。 茹愿忽然有一点紧蹙的慌张感,10点左右的时候津戈撩可是看到自己上了二楼的。 他为什么没问自己呢? 时间还剩下最后15分钟,死者头颅上被花瓶砸的那一下还没有人认。 挖心脏的茹愿也没有认,她也不能认。 只有茹愿自己知道她去的时候人确实已经死了,但是站在正常情况下的正常人视角来看的时候,死者只是躺在沙发上不能判断是否死亡。 这样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会相信。 茹愿必须要等到上一个出现在院长室的人承认,她才能承认自己挖心这件事。 津戈撩一直闭口不提,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忽在茹愿的身上,让她如坐针毡。 在最后的时间里,除了冯晨晨、小马和津戈撩的动机凸显出来之后,其他人的动机还非常飘忽。 这马上要开始进行第二轮搜证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游戏的难度。 “下一次进圆桌的时候不会再遇到NPC吧?”杨帆缩了缩脑袋,对早上第一次碰到的上吊影子记忆犹新。“10年前死亡的老太太已经出来了,但是小雯还没有呢。” 这还用想吗,肯定会了。 齐航冷不丁的忽然开口:“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完全飘离在游戏之外了吗?” 分卷阅读95 茹愿后脊梁微微直挺,她感觉到齐航看着自己的目光略微有些冰冷,所有人都知道齐航说的是茹愿。 这次事件里面有人是死者的表弟、有人是死者的病患、有人是死者的下属。 那么茹愿呢? 她担任着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 所有人对齐航的这句话频频点头:“对,乳糖连可以搜证的活动区域都没有,就像一个编外人员。” 编外人员茹愿决定装死到把比她更前一点进入院长室的人出现,在此期间,她绝对不会承认心脏是自己挖的。 院长室还有点理不通的地方,茹愿想都没想就先花费1行动点锁定了院长室。 随着公聊时间的最后倒数计时归零,圆桌屏幕上弹出一行字。 ——【接下来进行第二轮搜证,搜证时间为4小时。】 这一次的时间要比上一次多了一小时,所有玩家都松了一口气。 太多的东西还没能找出来,所有人的心脏都被拧在一起,不敢松懈。 这可是2000积分的四星局啊。 见津戈撩也动身出门,茹愿特地放慢速度最后一个出去,她小跑追上津戈撩。 鼻尖充盈着白檀清香的时候,茹愿一直紧绷着的心绪也跟着抚平。 “我10点的时候去了2楼。”她主动自爆。 津戈撩头也没回:“我知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在圆桌上说呢?” “你不是觉得死者死于中毒么?” 津戈撩的这句提问让茹愿有些发懵,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说津戈撩掌握了别的什么证据? 茹愿很想从他的气息上面来判断他的情绪变化,但是奈何这个人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任何纰漏,似乎与生俱来没有喜怒哀乐惧的情绪。 津戈撩目光下移,若有所思地看着茹愿的鞋子:“你鞋子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茹愿嘴角微微抽动,很快平复面色:“没有啊。” “刚才说到搜身的时候,你的双脚很不自然的扭在一起直到搜身结束才放松下来。”他眼角微微拉长,依旧面容平静的站在茹愿的面前没有任何波动。 茹愿心咯噔一下,将装死进行到底,一本正经地辩解道:“我是杀怪物的时候跑得太快,脚扭到了。你想太多了。” 津戈撩眉心微抬:“扭到了?” “对!” “严重吗?” “不严重。”茹愿伸手挠挠脸,把话题拉回来。“你也觉得是中毒对吧?我去校长室看看,你选了什么?” “尸体。” 这不巧了。 第一轮二人一个搜尸体一个搜校长室,第二轮直接反过来了。 脱缰的铁马被茹愿派去搜齐航相关证据。 齐航觉得茹愿这个人内容太少,茹愿也觉得齐航这个人内容不多。 弹幕里面针对这次事件早就开始议论纷纷,开启了各种弹幕上帝视角的分析。 ——“人家都说,情侣之间必有一狼,我觉得杨帆像。” ——“这局玩家感觉都挺会玩啊,冯晨晨和小马怼起来的时候就是比三星局的好看。” ——“打起来打起来!都给我打起来!” ——“我开始期待第二个NPC了,雯姐杀穿他们!” ——“我怎么觉得这局的玩家很蠢呢,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真正的死因。” ——“前面的你别在这儿当键盘侠,你行你上啊。” 游戏里的玩家们不知道观众们的议论纷纷,茹愿视角的房间里面观众呈现出了红色的“爆满”状态。 其中有一句id是“红色雪花”用户发出来地弹幕横空出现在成群结队的弹幕之中,显得十分突兀。 ——“我看诸位在直播间里面议论纷纷谁也不服谁,那我来给大家提个问题吧?” ——“嫌疑人在已经洗脱嫌疑的前提下选择自杀最大的收益是什么?” 弹幕里面的观众纷纷踊跃起来。 既能动脑子、又不用像游戏里面的玩家一样承担生命危险。 太有意思了。 一时之 分卷阅读96 间所有的答案全部都呈现在屏幕上面。 有的说是以死明志、有的说是畏罪自杀、有的说是为了引起舆论猜测。 但还是有小部分人猜对了。 过了十分钟后,“红色白云”才公布答案。 ——“看样子很多观众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呢。” ——“没错,自杀的那个人是想要让所有舆论都放在自己这个即将死亡的人身上。” ——“从而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一年前坠楼死亡的茹忆,她最想要保护谁? 这个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妹妹可以为了姐姐支身前来这罪恶深渊之中玩游戏,姐姐自然也可以为了妹妹放弃自己的生命。 难道…… 观众们的胃口被吊足了。 ——“难道真正的‘红雪杀手’真的是另有其人?” ——“喂?说话呀!那个人怎么不出现了?” ——“还在吗?那个‘白云’图案的人?” 但是“红色白云”的人直到茹愿快要把院长室搜完都没有出来。 院长室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青瓷茶杯,茹愿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她揭开茶杯的盖子发现里面泡着一个人参的须子。 茶水喝了个精光,只剩个底。 “死者有喝参茶的习惯?”茹愿随口询问道。 津戈撩应了一声,趴附在尸体旁边看着被挖空了的胸膛。 门口传来轻扬的脚步声,冯晨晨出现在院长室内。 她瞧了一眼坐在院长桌前端详着茶杯的茹愿,又瞧了一眼在搜尸体的津戈撩,忽然最里面发出“啧”的一声:“我是不是有点太没眼色,应该把这个地方让给你们?” 这没头脑的一句话,茹愿没有理会。 冯晨晨也不觉得尴尬:“做销售的有一点能一眼看出来人和人之间的眼神,你俩现实世界里认识吧?熟人?” 茹愿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津戈撩,鼻尖轻声“嗯”了一下。 冯晨晨哼笑道:“那装什么不认识。” “……”茹愿。 “在圆桌上一句话不说,没人的时候倒聊得挺欢快。”冯晨晨语气讥讽道。 不得不说做销售的人确实眼神毒辣,冯晨晨犹自走向沙发,她也选择了搜查尸体。 一个空间里面有三个人,闷头搜证一言不发,只能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 茹愿顺手打开旁边的院长书桌抽屉,看到在第一个抽屉里面摆放着一个木盒,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看起来全须全有非常昂贵的人参。 第一轮搜证的时候为什么津戈撩没有说这个人参的事情呢? 他不像是会错过这种线索的人。 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参跟津戈撩有关。 茹愿赌了一把,直接在津戈撩的秘密框第二栏里面写上。 金戈医生赠送给了死者人参。 ——【滴,回答正确。恭喜你获得2行动点。】 加上之前击杀NPC获得的行动点,茹愿还剩下8点。 差不多够用了。 她刚放下人参木盒,冯晨晨那边忽然惊呼一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这是什么?!” 29. 还我心脏08 会玩啊,津戈撩。 茹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抬眼的时候因为头低的时间太久而有些颈椎发麻。 在瞧见津戈撩的手里捏着一根针头,缓缓从死者的身体里面抽出来的时候,茹愿感觉自己的心口也有一点点痛。 而抽出来的位置, 就在被茹愿挖得稀巴烂的心脏附近、也就是一个叫做檀中穴的位置。 檀中穴。 人体一大重要穴位, 上接心脏、下接肺部。 爷爷说,对打的时候如果檀中穴被重击是会致人死亡的。 那根针尖在后半段位置泛着乌黑的痕迹, 上面的血迹也变得有些浑浊。 明显能看得出来,这是有毒的。 茹愿 分卷阅读97 目测了一下针的长度, 差不多有正好有10cm左右, 就是在卫生间里发现的那支空针筒里面的银针。 有人在死者的身上插下了这只针, 但是针上面的毒却不知道是什么。 茹愿走过去的时候, 不小心踢到被冯晨晨扔在地上的沙发坐垫。 沙发坐垫被踢翻的时候,正巧露出了北面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 茹愿眼角的余光瞥到坐垫上面隐约好像有星星点点的红褐色的血迹。她蹲在坐垫旁边, 盯着那两团血迹有些发愣。 愣着愣着,她的目光又转移到死者的面部。 从眼睛开始慢慢下移,到鼻子。 坐垫上面那两小团血迹的距离和死者鼻孔之间的距离几乎是一摸一样。 茹愿握着坐垫在死者的脸上模拟了一下, 然后又扒了一下死者的鼻孔在里面看到了和耳朵里一样的血迹。 这一点,再次确定应该是有人用坐垫捂住死者的鼻子, 从而导致把死者鼻腔里面的血迹从鼻孔里挤出来。 但是又因为坐垫蹭掉了挤出来的血渍, 所以光从表面上看不出来。 事到如今, 茹愿基本可以确定。 死者应该是中毒死亡, 然后再被人用坐垫捂住了已经死亡的尸体。 冯晨晨感觉到茹愿的目光轻飘飘地挪到自己的身上, 还没等茹愿开口提问, 就直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捂他, 我就放了个火。” 气息非常平稳,没有任何变化。 嗯,是真话。 那还能有谁呢? 小马。 茹愿脑子里面蹦出来这个名字。 一连想到小马今天一整天都蔫蔫的样子, 估计是他自己以为自己是真凶所以才这么慌张。 第二轮公聊讨论的时候有一个讯息说得很对,针灸这种东西比较像是专业医生能做出来的行为,小马作为病患做不到可以精准的插入檀中穴这种操作。 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马之前,茹愿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沙发的缝隙里面好像卡着一个类似于打火机一样的东西。 茹愿伸手拿出来之后发现并不是打火机,而是一个和打火机一样大小的药瓶。 药瓶里面有暗黄色的三角形药片,上面写着字母“C”。 冯晨晨认出了这个药瓶:“这是死者每天都会带在身上的维生素‘C’。” “每天?”茹愿询问道。 冯晨晨点头:“对,他每天都会给自己补充维生素,这个习惯有好几年了,我入住医院之后就经常见到他服用。” “他是有什么病症吗?”茹愿。 “不清楚。” 问不出来别的东西,茹愿把证据拍下来之后去一楼找小马。 津戈撩没有跟过来,他看这横躺在沙发上冰冷的尸体,桀俊清冷的面容里面多了一点耐人寻味的冷漠。 冯晨晨瞧见这幅表情的时候没由来地在后脊梁处升起一股寒意,她识人诸多,见过千百面孔,可是单单读不懂面前这个男人。 * 小马在配药室里面已经有人了。 齐航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从外面进来的小马,她年纪要比这次事件里面的其他女玩家都稍大一些,放在现实世界里面肯定是已经结婚生育的对象。 但是她却出现在这里,小马礼貌性的先跟她打了声招呼。 齐航没有理他,只是用略微有些不耐的目光瞥了一眼小马之后,让出了一条道让小马穿梭在密密麻麻的药材架上。 小马有些尴尬,开始在乱七八糟的药罐里面翻找。 他牢记着茹愿说的死者可能死于中毒,这也是他唯一能洗清自己嫌疑的机会。 什么样的毒,才会让死者七窍流血呢? 慢支糖浆?慢克?感冒很灵?康必地?板绿根? 没有乱七八糟的。 小马看了十分钟,就看的满脑袋浆糊,一抬头发现站在对面的齐航一个一个的摆弄着那些药瓶、熟练的把所有药瓶快速转动着把有标签的位置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熟练地完全不像是一个保洁。b 分卷阅读98 r 齐航感觉到了有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她顺着目光的来源转过去,瞧见了呆头呆脑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的小马。 久久的沉默之下,齐航忽然开口:“你一个烂铁为什么会来四星本?” 小马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你这个年轻,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会来参加这种游戏?”齐航又问。 齐航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有气无力的,小马挠了挠鼻子,悻悻道:“是为了完成哪怕努力了一辈子也无法完成的目的才来的。” “哦。”她随口应道,也不知道是附和小马的话还是在敷衍着。 小马一门心思都在找“毒药”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齐航已经开始渐渐朝着自己的这个位置挪过来。 每一个玩家的身份卡都相当于是自己的性命,夺取了对方的身份卡,挪走积分,就相当于给自己增加了好几条命。 空气中的气氛忽然被凝固住了一样让人有些不自然,小马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上次事件里面的花斑蛇爬行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 面对齐航越来越靠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也非常地窄小。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蠢蠢欲动。 “小马!” 门外传来茹愿的声音,这简单的两个字浑如天籁一般让小马蹦蹦跳跳的出门迎接。 一推开门,茹愿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腥臭味。 就像是食肉性动物口腔里面散发出来未消化的味道。 她一眼就瞧见藏在木架后面的齐航,那略微飘忽和不甘的眼神十分突兀。 茹愿刚走进来,齐航搜了一半转身直接离开。 看着齐航消失在走廊里面的背影,茹愿摸了摸小马的脑袋:“嗨呀,这大脑袋也不长心眼啊。” “啊?” “没什么。”茹愿关上配药室的门,挥了挥萦绕在鼻尖的那股腥臭味,抽出自己的气烟轻轻抿了一口。 薄薄的烟丝散发着清甜的糖果香,小马很喜欢这个味道,就像是小的时候进入糖果店里充满着幸福的味道。 他好奇道:“牙姐,你为什么总喜欢抽这个?又没有尼古丁,抽着不得劲。” “我抽的是回忆。”茹愿咬着烟嘴,薄薄的红唇微微颤抖着,露出略微尖的上虎牙。 小马轻声叹了口气,心脏里面有一种嗡鸣,好像是谁在悲戚的歌唱着来自于记忆深处的回忆。 来到这里的人,谁都有回忆。 小马凑过来跟茹愿说:“我刚才看齐航好像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瞧上我这小鲜肉了,老是往我这里凑过来。” “她是瞧上你了。”茹愿头也没回,在药架上找来找去。“瞧上你的身份卡了。” 三千世界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弱肉强食的行为。 齐航见小马是一个烂铁,就起了夺舍的想法。 小马捂着自己的身份卡,警惕地瞥了一眼齐航离开的地方,嘴里碎碎念着各种人心叵测。 茹愿随便捏起一只药瓶,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一边看一边说:“小马啊,你藏的也够深啊。” 原本碎碎叨叨的小马忽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缩回了脑袋:“啥啊。” “死者的沙发上面有一个坐垫,垫子上面有捂过死者的痕迹。我猜测吧,应该是有个人趁着‘死者’不注意的时候,捂死了它。所以咱们在这里找这些东西,浪费时间。”茹愿把药瓶一扔,假装要走。“不找了!” “别啊。”小马跑过来把茹愿拉回来。“我、我觉得还是有必要……” “有必要什么?”茹愿眯着眼,审视地瞥着小马。“有必要找个替罪羊,来给你顶罪吧。” 小马脸色一白,像是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什么表情管理也顾不上了,全然一副心虚的表情:“我就知道得被你看出来,牙姐,2000积分啊,我心痛。” 这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 茹愿瞧着小马哭丧着的表情,心里坏笑面上不动声色:“所以动机就是因为他害得你抑郁症加重,导致你产生自杀情绪?” “对,为了报复。” “你是什 分卷阅读99 么时候去的?” “9点50分去的。” “去的时候死者是什么状态?” “躺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茹愿若有所思,正对了自己的猜想。 “对,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然后顺手拿起旁边沙发上的一个坐垫朝着它脸上捂。” “捂的时候,死者有没有挣扎?”茹愿继续追问。 小马想了一下:“没有,就躺在沙发上,我捂了五分钟基本确定能捂死人之后就走了。” 茹愿飞速在脑子里运转这些时间差,小马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小马是茹愿之前去的那个人,他以为死者是被自己捂死的,所以才会全局慌张。 见茹愿不说话,小马更凌乱了:“牙姐,你是不是发现了别的什么?” “是的,我发现你是真凶了。”茹愿吓唬他。“谢谢弟弟,4000积分到手。” “QAQ。” 二人在配药室调侃着,小马被吓得脸色发白,看到茹愿哈哈大笑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致死因是因为毒。 “亲爹啊。”小马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我是真不乐意拿凶手本,心理压力太大了。” “拿到凶手本多刺激,赢了游戏给的积分多啊。”茹愿不以为然。 小马扁了扁嘴,嘟囔一声“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然后就不吱声开始翻找药品。 琳琅满目的药瓶罐摆成一排放在架子上面,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虽然不累但是消磨时间。 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拧瓶盖上面,茹愿的虎口处很快拧出来一道红色的印子。 有点像以前在武道馆里,握着脚靶时上面的弹力绳勒在手上的痕迹。 一瓶、两瓶、三瓶…… 茹愿都不知道自己拆开了多少瓶,终于在靠后的架子上面,找到了一罐很奇怪的药。 拧开盖子之后,里面有很多暗黄色的三角形药片,上面也写着英文字母“C”。 这瓶药和在院长室沙发里面找到的几乎一摸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院长室里的那瓶药上面写着“维生素C”,但是在配药室里面的这个药瓶外面却贴着“止痛药塞来昔布”的字样。 “COX2抑制剂。”茹愿捏着那粒药丸,在手里端详着。 那小小的药丸仿佛能融入在女孩的眼中,在里面化解成为一汪通透的水流。 小马在旁边惊诧:“牙姐,你懂得好多哦。” “这有什么,我姐就是医学专业的高材生,正巧这个东西我有听说过。”茹愿晃了一下药瓶。 瓶子里面的药颗粒撞到塑料瓶盖上,这是茹愿在所有的药瓶里面找到的唯二两个非胶囊药品。 茹愿听这声音,眼睛看着小马:“帮我找一个和这瓶子类似但贴着‘维生素C’的药瓶出来。” 小马应声飞奔出去,在架子上面翻箱倒柜,没过多久就捧着一瓶药跑了过来:“找到了牙姐。” “打开。”茹愿轻声说道。 小马听话的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来两粒药丸。 茹愿扫过去的时候,发现真正的维生素“C”药片和“COX2”二者都是三角形的,但是“COX2”颜色暗黄,维生素的颜色偏亮黄。 如果两个药片放在一起的时候,乍得一看还真的有点相似。 但是一个哑光一个亮光,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除非是对医理一窍不通的人,才会这么粗心大意的混错。 “配药室的钥匙在谁那里?”茹愿左右手捏着这两粒药丸,一边比对一边问。 “院长有,金神有。” 意料之中,茹愿看着“COX2”上面的一些服用事项,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一行小字。 【请勿和人参一同服用。】 茹愿嘴角微微拉长上扬,眯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端详着药瓶上面的字迹。 送人参、换维生素。 药物相克,杀人于无形。 会玩啊。 津戈撩 分卷阅读100 。 30. 还我心脏09 杀光它们。 这只是出现了第一个跟毒有关的东西。 但是茹愿一直在想, 那根插进死者胸口的银针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人参和COX2抑制剂加在一起,有致死的功效吗? 会让人七窍流血而亡吗? 茹愿不知道。 但是为了投凶环节不让真凶逃票,茹愿觉得非常有必要再考虑一种毒杀的可能性。 “如果想要在银针上面涂抹毒药, 那根针也已经完全碳化……”茹愿指尖轻轻点着下巴, 放眼瞥过整个配药室。 小马听到茹愿在碎碎念着,好奇地凑过来贴着耳朵听:“牙姐, 你在说啥子?” “小马,快帮我找一找, 有没有液体类的药水之类的。”茹愿指着后面那排还没有搜过的架子。 小马应了一声, 脱缰而去。 二人又热火朝天的搜罗起来。 搜证的时间还剩下一个小时, 还有很多人物之间的线条没有理清楚。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茹愿一粒粒药瓶转过去,终于听到小马隔着四、五个药架冲她喊。 “牙姐, 找到了!” 这一声让茹愿心潮澎湃,看着小马捧着一罐褐色的药水冲过来。 在小马端着过来的那瓶药过来的时候,他还甩了甩手:“奶的, 这药怎么还漏水。” 药瓶的盖子拧得很紧,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 但是里面的药水缺漏了一半。 药瓶是软塑胶制成, 茹愿接下来的时候旋转了一下瓶身, 看着已经空了一小半的药瓶以及瓶身上面非常不易被发现的一个针眼。 茹愿夸奖道:“小马, 你立功了。” “找到真凶了吗?” “八九不离十了。” 小马脸上也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激动地绕着茹愿捏腰捶腿:“牙姐, 跟我透露透露呗。” “你觉得作为死者的表弟, 会不会一点医疗针灸之类的?” 小马摇头:“就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来看, 杨帆就是一个闲散混日子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上进心。而且吧,你想。第一轮公聊的时候不是说, 怀疑死掉的不是真正的杨友善吗?死的这个人对医理一窍不通,哪儿那还能教给自己表弟呢?” “你说到点子上了。”茹愿想着,会用针灸的除了津戈撩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真正的杨友善。 茹愿拍下药瓶和上面的针孔之后,拉着小马去卫生间。 那里是齐航的活动区域,第一次去搜证的时候,茹愿总觉得好像搜得没有那么细致,漏了很多东西。 “牙姐,你不会是怀疑齐航是真正的杨友善吧?” 茹愿没有回答,但是她正有此意。 “不是吧牙姐,齐航可是女的,难道……” 距离最后一轮公聊还有十分钟,茹愿体感四周的温度忽然降低,似乎很快又要发生灵异事件。 小马下意识的朝着茹愿的方向缩了缩,警惕性的朝四周看了看。 茹愿瞥了他一眼:“怕什么,NPC到2楼才会出现。” “你咋知道的?” “圆桌厅在二楼,NPC要守着不能让玩家进入,所以一楼暂时是安全的。” 小马听得频频点头,步伐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二人朝着电梯走去,正巧电梯停在一楼,按下上升键的时候电梯门“叮”地一声拉开。 踏上去的瞬间,茹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电梯内的空气明显有些稀薄,茹愿对气息非常敏感,一个空旷区域里的气息远比现在要清新得多。 她忽然想起来在刚进入游戏的时候,电梯门大敞开时里面倒影着诸多人影。 在善心精神病院里面死亡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老太太和小雯两个人,“杨友善”能在短时间内还清这么多债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和贩 分卷阅读101 卖器官有关系。 被贩卖人体器官的人必定不在少数,恐怕……全部都堆积在这电梯内了吧。 这一点倒是茹愿大意了,她应该在游戏开场前半个小时就带着小马去二楼。 不应该在一楼逗留,因为可能会触发电梯内的人员。 “吱啦——” 电梯厢内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将前后左右的铁皮映照的散发出冷白色的光泽。 小马这种易受惊吓体质立马哆嗦一下,声音都哆嗦了一下:“牙姐,你别扯我啊。” 茹愿心一沉:“我没扯你。” “啊?那……”小马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什么东西坠着,整个领口都被拽歪,力道越来越重。 他的目光顺着力道的来源看去,忽然瞧见有一个全身通体雪白、年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孩蹲在地上,扯着他的衣摆。 看到小马的时候,那个小孩咧嘴一笑,黑洞洞的眼窝里流淌出来浓稠的血渍,顺着它扭曲的笑容一直流淌到嘴边。 它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空荡荡的牙床,所有的牙齿都没有了,只留下猩红的舌头在里面颤抖着。 “嘿嘿嘿。”它张大了嘴巴,笑声阴森而又激昂。 “牙、牙、牙……”小马整个身体像是被放到冰箱里一样成了冻干,声音都变得多了些哭腔。 那个小孩嘴巴又张大了几度,张得比成人的拳头还要大。朝着小马的大腿咬去,好像要吞掉小马的肉一样。 茹愿抬腿一踢,踹到那小孩的脸上。 小孩的脖颈90度折叠,整个儿从脊梁骨上断裂,像一个皮球咕噜滚到地上。 即使如此,头颅转到了电梯的角落里,冲着小马和茹愿“嘿嘿”笑,笑容阴森而又得意,好似是在等待这两个活人即将被挫骨扒皮的下场而开心。 小马吭哧一声,“哇”地哭了出来:“牙姐,救命。” 电梯箱内的灯又闪烁了一下,电箱仿佛接触不良似的持续着一明一暗的情景。 茹愿看到自己正对着的电梯箱片,在上面浮现出许多人形的倒影,但是明明整个电梯箱内却只有茹愿和小马两个人。 倒映在电梯内的那些人影全部都盯着电箱内的二人,这些人有男、有女。 男的垂着头,女的披着长发。 那些人的五官全部都像是被水雾蒙住了一样,看不清楚所有人的模样,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它们的眼睛都在死死盯着电梯厢内的两个活人,就像是盯着自己唯一能活着走出三千世界的钥匙。 机会不多,它们绝不能放弃。 “咔哒”。 灯又灭了,四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小马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牙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茹愿不知道,她只知道在电梯箱内亮起来的瞬间,原本空荡荡的区域里面忽然变得拥挤了起来。 那些倒影在电梯厢内的人全部都横空出现在了小马的身边,所有人负手垂立,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起抬头,它们所有人的表情迹象似被复制粘贴了似的一摸一样,笑容被拉长放大了似的扭曲而又诡谲。 小马憋在肺腔里的所有声音被挤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激发了所有NPC的欲望,它们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扑了上来。 窄小的电梯箱内根本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茹愿一手按在小马的后脑勺上,用力一压让小马金贵的脑袋躲过了一个爪子挥舞。 NPC们尖叫着,想要抢夺二人的身份卡,茹愿捞起一只插过来的手,顺手反扣拿来作为防守去抵挡另一个男NPC抓过来的手。 一时之间,电梯里面尖叫、惨叫、嘶吼声不断。 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全部都变成了叮叮咣咣的打斗声。 茹愿微微俯身,抬腿扫去潦倒离自己最近的NPC后,借势踩在它的肚子上作为台阶让自己横空起跳。 小马像是一颗皮球似的被NPC们扯来扯去,它们就像是一群饿极了的丧尸,所有的手都抓向小马的胸口。 小马死死地捂着自己身份卡,虽然只是一个烂铁身份卡,但在这个时候就相当于他的命一样金贵。 但这样粗笨的 分卷阅读102 保护方式,让小马的脸上多出了几道被抓出来的红印。 救命啊,牙姐。 他哭着脸,抬头看到那个女孩灵活地在狭小空间内上窜下跳。 茹愿找到了电梯厢内的安全扶手,她两手端着扶手的两头,用力一掰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称手的武器。 但是铁质的栏杆焊得很结实,不是她随随便便掰就能掰下来的东西。 弹幕里面所有观众们的心都被揪了起来,每一个人都吓得嗷嗷叫。 ——“我的妈呀,我要是在电梯厢内,一定会当场吓死。” ——“这可咋整啊,这么多NPC。” ——“完了,没有了。PLMM要死了。” ——“这怎么跑?用脚趾扣除来逃生通道都比这样强。” ——“刚才还不如直接就在一楼里等着呢。” ——“等什么?等死吗?” ——“等金神把小雯弄死,进入圆桌厅啊。” ——“得了吧你,难道乳糖和铁马俩人能一直不上二楼,玩的不咋地屁放的还挺响。” 小马的惨叫声更响了,脸上又多了几道爪印。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 茹愿立起手肘,用肘关节位置自上而下劈向扶手。 “嘎达”一声脆响,两条铁质扶手全部应声而断。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茹愿反应,她两手各端着一条“铁棍”,原地起跳扑向小马的位置。 尖锐的铁棍各插向离小马最近的两个NPC头上。 头骨破碎的声音非常清脆,在铁棍□□的时候混着血飞溅出来,呈“一”字长度迸溅到铁皮箱上,也有一些溅到小马的脸上。 “接着。”茹愿给小马扔了一条铁棍,小马哆哆嗦嗦地接下,却懵懂无知的像一个孩子。 “我、我要干什么?” 茹愿腾出一只手,抽出气烟来抿在唇瓣内,尖尖的虎牙咬着白色的烟身,微微一笑:“杀光它们。” 茹愿的这句话说得很轻松,但是做起来太难了。 小马背贴在冰冷的电梯箱内,泪水混着脸上的爪印,声音哆嗦着:“牙姐,这个游戏太难了,我想放弃。” “……”茹愿。 再也不想玩灵异本了,再也不。 NPC们很快又聚集过来,它们知道这个女孩不太好惹就把目标都放在了小马的身上。 茹愿单手握住铁棍,手腕灵活地转动了一下,冷机质的铁棍在她手上转出一团圆影之后稳稳接住,铁棍横在茹愿和小马的面前给小马增加了百分之一万的安全感。 小马差点跪在茹愿面前:“爹,救我。” 茹愿有了点东西之后,战斗力感觉也直线倍增。 铁棍每一次落下,都精准的落在NPC们的致命处,头颅、胸腔、手肘。 跟茹愿完全不同的是,小马举着铁棍乱打一气,一边挥舞一边嘴里唔噜哇啦地乱叫着,一不小心还打到了自己的头。 狭小的空间里面没有太多可以活动的空间,但是却充满着肃杀的气息。 铁棍挥舞的时候席卷着空气里面的气流,每一瞬都散发出让人肝胆俱裂的紧迫性。 茹愿左手防守右手持棍挥舞着大杀四方的锐气,铁棍所及之处皆为骨骼碎裂的声音,她没有一招留情也不能留情。 在这种情况下稍微心软一瞬,都会给自己带来无法承受的结果。 电梯里面的NPC说白了也是真人转化而成的,它们没想到这个女孩瞧起来瘦弱但是下手这么狠。 头骨碎裂的时候,它们连嚎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倒地成为茹愿的垫脚石。 还剩下最后一个,茹愿撤步转身到它身后,用铁棍勒住它的脖子。 茹愿腰部用力,右腿别着它的左脚踝微微用力瞬间放倒对方,她单膝抵在它的腰部,左手掐在它的后颈处右手转了一下铁棍,铁棍翻江倒海般朝着NPC的后脑勺挥去。 “呜呜呜……”它呜呜咽咽的哭着,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声音。 茹愿感觉到了身下的颤栗和哀求,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几乎充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铁棍顿在半空,扣在后脖颈的手也微微泄了点力气。 b 分卷阅读103 r   它好像脱了虎口的野狼,猛地转头朝着茹愿的左手腕处咬下去。 剧痛袭来,茹愿的左手腕微微发麻也让她清醒。 它眼底里的狰狞和死寂在那一瞬间刺痛了茹愿的视线,满地的碎尸骨髓扎在茹愿的脚边,她握紧铁棍再次挥下。 嘭!嘭!嘭!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击打声,咬着茹愿左手腕的嘴巴逐渐松了力气,血水喷在茹愿的脸上,将她办张脸染成了猩红色。 唯有那双圆而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冷漠且张扬。 “牙姐,它死了。”小马不敢凑过来。 现在的茹愿,好可怕。 ——【滴!】 ——【玩家·乳糖、铁马成功击杀电梯内NPC,各获得2行动点。】 茹愿唏了一口气,直起身来。 她甩手扔掉铁棍,棍子在地板上发出冰冷的碰撞声,脸上的血珠滚滚而落,在她素白的脸上徒增一抹诡谲的魅意。 小马战战兢兢,牙姐发狠的时候好吓人。 茹愿低头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牙印,伤口倒不深,但还是出血了。 “要包扎一下吗?”小马咂舌,看得心惊胆战。 “小伤口,每两天就好了。”茹愿甩了甩胳膊,浑然不在意的按下电梯的上升键。 电梯缓慢往上飞着,地上横躺着的尸体也跟着电梯的频率动了几下,吓得小马差点以为这些NPC又诈尸了。 “真的不要处理吗?万一有病毒啥的咋办?” “行动点都到账了,不会有什么病毒之类的,你想多了。”茹愿看着电梯液晶屏上的数字,从“1”变成“2”,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14岁的时候膝盖软组织挫伤,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照样打比赛。我爷爷要是知道我破了点皮就哭鸡鸟嚎的嚷嚷,肯定要大耳刮子抽死我。” “……好惨。” 从小搞武术的女孩都当男孩养啊,实惨。 小马好奇心又上来了:“那第二天比赛谁赢了啊?” “就这么说吧,我从小到大的所有对决比赛,就输过一次。”茹愿指了指电梯门外。“输给了你的爱豆。” “嗨,金神比你大五岁呢,输掉也正常吧?” “那次输的我是永世难忘,那次之后我就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降服这个男人。”茹愿眯眼一笑,白皙的肌肤上面鲜红的血迹斑驳迷离。 就像是硕白的雪上点染着灼烫的梅花。 “叮!” 电梯门缓缓拉开,门外的人背对着茹愿,在转过身来的时候茹愿瞧见他犹如梦魔一般的模样。 二楼的走廊里状况比电梯内没什么差别,两侧的墙壁上血迹斑斑,就像是被血水洗过一样。 几位玩家跌坐在地,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些伤。 血珠顺着津戈撩的侧脸滚滚落下,在他俊桀的脸侧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津戈撩的手里拎着一个东西,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才看清楚,居然是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显然属于女性,长发被津戈撩攥在手里,随着他转身的角度而微微摇摆。 小马的腿又开始发软了。 ——【滴!玩家·金戈击杀NPC小雯,获得2行动点。】 小雯的头颅被他摆放在地上,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头发没遮挡住的地方露出了它一半的脸。 从五官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 它的眼睛里面已经完全没有了人该有的生命力,只剩下灰白的空洞和死寂。 茹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左手腕上的牙印不经意地展露在众人面前,电梯内的残骸和走廊里的盛况十分相匹配。 每一个人都像是从血水里滚出来一般,狼狈而又肃杀。 津戈撩的额发完全被拂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秀的眉眼,他脸上的血珠基本都凝聚在下颚处,似乎是踩着对方的身体割下头颅时溅到脸上的。 那一身净白的大衣上面点缀着血珠,煞是好看。 几个人缓步走向圆桌厅,寂静的走廊里回响着粗重的喘息声。 “再 分卷阅读104 也不想玩灵异本了。”杨帆嘟囔一声,其他人默认以对。 打开圆桌厅的门,黑衣修女服的AI阿尔法站在屋内,它轻抬下颚,脸上的面具被灯光分为暗白两面。 它瘦高的身形立在圆桌最里面,微微抬手的时候宽大的修女服舒展开来,凝重地声线回响在房间内。 “恭喜你们安全的击杀所有NPC,来到最后一轮投凶环节。” 众人踩着它的音调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茹愿刚好坐在阿尔法的对面。 隔着那张白色冰冷的面具,茹愿总觉得它在看着自己。 阿尔法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被特殊机器处理过的一般,流淌着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本次公聊有3小时的时间,诸位玩家需要在公聊时的第2个小时候,票选出本次事件的警长,警长在投凶环节拥有1.5票。” “玩家成功找到的秘密不可直接告知场上玩家,只能凭借证据来进行推理。” “公聊期间,玩家随时可以扣除行动点进行搜身。” 阿尔法会出现在每一次的投票期间,也是为了惩罚积分归0的玩家。 场上的玩家们个个心情复杂,隔着胸腔都能听到每一个人不规律的心跳声。 “现在,请各位玩家进行公聊。” 阿尔法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点常人该有的动作幅度都没有,如果不是衣摆微微晃动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只是一个雕像。 时间紧迫,四星本的玩家们要比低星级的玩家们活跃很多,没有局促不敢开口的情景所有人恨不得一秒钟能连说十几句话。 所有人都摘下自己的身份卡,把搜集到的证据全部一股脑都扔到桌面上。 硕大的圆桌液晶屏面上很快堆满了诸多照片,密密麻麻的摆放在桌子上,让所有人挪不开目光。 齐航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眯眼扫视着桌子上的所有玩家:“我在会客厅的挂幅后面,找到了两个身体检测报告,其中有一个是冯晨晨的。” 冯晨晨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对啊,就是‘杨友善’想要拿走我的器官,才给我进行的检测。这件事我上一轮公聊就已经承认了,这个是我的杀机。” “不,我要说的是。”齐航指尖点着桌面,一声接着一声,余音绕梁。“死者想要把这个勘测书给谁?” 全场寂静,等着齐航继续说、 齐航的目光挪到了茹愿的身上:“我要合理地怀疑一下,在座的各位,有暗网的人。” 茹愿抬眸,迎合着对方的目光,抿唇微笑。 有证据吗你?来锤我啊。 齐航被这个轻蔑的笑容讥讽到了,指着茹愿对着阿尔法说:“我要扣除1行动点,搜她。” 阿尔法点头:“行动点已扣除,可以搜身。” 齐航从自己的位置上直奔茹愿而来,在看到齐航从茹愿的百褶裙里掏出一只手机的时候,小马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牙姐,你藏得够深啊,” 在齐航凑过来的时候,茹愿鼻尖微微一蹙。 尘封在书柜里面的书籍忽然被人翻开,上面漂浮的灰尘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齐航才是那个隐藏着诸多秘密的人。 “到了吧?今日务必将东西带回来,如若杨友善不配合,就拿走他的吧,他的身体检测非常符合我们的需求。”齐航念着茹愿手机里面的内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茹愿。“请问这个‘东西’指的是什么?是不是藏匿在院长柜子里的这个?” 圆桌屏幕上,一张血淋淋的心脏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茹愿面色不动。 喔,被找到了。 所有人都看向茹愿,希望她能对此作出解释。 茹愿知道到了这种情景点,如果钥匙再隐瞒的话会对真正的投凶造成阻碍,她必须要实话实说。 “没错,我就是暗网的人。” 此话一出,桌子上的玩家们纷纷惊觉,但又在意料之中。是了,游戏怎么可能会平白出现一个叫“暗网”的东西呢? “那你这次来的目的是……”冯晨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茹愿朝着桌面上的那张血淋淋的心脏说道:“我相当于是死者的上家,它得到的 分卷阅读105 所有人体器官都都要交给我。” 茹愿说的这句话,却说出了整个事件的核心。 所有的一切事端,都是源自于人体器官贩卖,他们把人体当成商品,为了牟取暴利而残害生命。 作为暗网的交接人员,茹愿对自己的行径供认不讳。 “我10点来到的时候,死者已经躺在沙发上死亡了。因为死者的各方面身体检测和我们‘暗网’需要的也非常一致,所以我选择把他的心脏带走拿回去交差。” “你怎么能确定他已经死了?”齐航蹙眉。 茹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眼睛,我能看见。” “死者的身上是有什么伤口吗?所以才让你觉得他已经死了?”齐航又问。 “没有伤口,但是我再挖心脏的时候,他一点反抗的动静都没有。” “那如果是昏迷了或者是被人下药而睡着了呢?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当时死者已经死亡了?”齐航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不做退步。 茹愿朝小马努努嘴:“因为有人在我之前,已经‘杀’过一次它了。” 小马脸一苦,怎么还扯到他身上了? “9点50的时候,铁马到院长室里用坐垫捂了死者。”茹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瞥着旁边给自己疯狂使眼色的小马,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那、那真凶……”冯晨晨有些喜出望外,她是最后一个对死者动手的。 而她所谓的动手,也只是在房间里放了一点小火。 茹愿承认自己挖心,那也代表着自己洗脱了嫌疑。 “真凶也不是小马,因为在小马之前,也有人对死者动了手。”茹愿点开自己搜到的证据,把那个塑胶毒药瓶拎出来。“这个是我在配药室里找到的一罐药水,找到的时候里面少了一小半。瓶罐上面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针眼,而死者的身体里面在檀中穴位置有一个10cm左右的银针,二者完全可以串联在一起。有人将银针插入毒药内,在银针侵泡了毒药之后,找了个机会插入死者的檀中穴内。” 这个发现非常重要,从死者的死因来看,七窍流血和毒有非常重要的关系。 静默许久的津戈撩微微抬眸,眼帘下有几滴血珠点缀在上面,煞是好看:“这个毒药有什么功效?” “沾上即死。” 茹愿指着照片上她拍下的使用说明书:“这个也不算是毒,原本是作用于医疗期间抑制大出血,但是檀中穴是人体重要的大穴,所以会有致死的因素。” “也就是说,懂得这一点的肯定是医理专业出身的人,才会知道的东西。”齐航的语气顷刻间从容下来,因为自己没有嫌疑而愉悦。“那这样看的话,还是医生的嫌疑最大。” “那可不一定。”茹愿指着齐航。“阿尔法,我要搜她。” “玩家·乳糖扣除1行动点,选择搜身玩家·齐航。”阿尔法声线冰冷平整。“行动点以扣除,可以搜身了。” 齐航的脸色瞬息万变,隐约有些雷电交加的阴郁狂风在脸上翻涌。 她的眉毛拧成一团,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明眼能看得出来的紧张。 茹愿站在她面前,从上到下的打量着。 随着自己的目光漂浮在齐航的身上,在落到腰间的时候,齐航身上的气味最浓郁。 茹愿瞧准位置,伸手摸向齐航的腰间口袋。 所有人紧张地等待茹愿的手探出来,在拿到一只银色药板的时候,一颗颗亢奋的心都被调动了起来。 齐航的脸色微微发白,很快又整理好所有情绪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茹愿把那板药扔到桌子上,朗声念出药的名字:“雌二醇。” 雌二醇,雌性激素用药。 杨帆整个人都傻了:“你、你、你……” 面对自己在剧本中的男友,齐航抿了抿唇:“这个药是我在吃的。” “你是变性人?”小马乐了,探着脑袋打量着齐航。 齐航脸又黑了几度,津戈撩见她不说话,缓缓站起身来手里握着一张晶莹彩灼的身份卡,上面有一张照片滑到桌面上被无限放大:“保洁车的车轱辘里面卡着一张破碎的明信片,拿出来的时候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是还是能看到一点字迹。” 分卷阅读106 其他玩家也能看到,那张明信卡的角落上面写着几个字。 【XX变性整形医院】 “你真是变性人。”小马换了一个肯定的语气,看戏的意思非常明确。 齐航哼笑:“你早就找到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她瞥着津戈撩,眼底里面的神情复杂。 茹愿总觉得她身上的气息非常浓稠混沌,就像腐植酸的压缩物一样,涩气而又浑浊。 齐航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津戈撩:“这个东西是你在第一轮就找到的吧?为什么到了快结束的时候才拿出来?” 津戈撩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眼睛,冷静非凡。 良久,才微微抬首迎着房间里冷机制的灯光:“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你故意隐藏线索就是为了和她在最后一轮脏我。”齐航摊手,坦诚承认,“没错,我是变性人,这又怎么样?这只是我的秘密,不是我的杀机。” “如果你是当年差点死亡的那个人,你就有杀机了。”津戈撩指着齐航的套袖,眼帘微动。“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揪着自己的衣袖。” “……”齐航身上的气息翻滚得更加浓烈。 茹愿心下领会:“把你的套袖摘掉。” 齐航的指骨抓着自己的两只套袖,抬眼瞥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阿尔法之后,有些不情愿地缓缓摘掉自己套袖。 左胳膊内侧有一块非常清晰的火烧伤痕,看伤痕程度,应该有好多年了。 杨帆彻底傻眼,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在座的玩家里面可能会有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的女友。 茹愿趴在桌子上,欣赏着齐航的脸色:“你才是真正的杨友善。” “……”齐航。 “……”杨帆。 “牛逼。”小马。 表弟和表哥搞在了一起,太刺激了。 “你才是真正的医理大佬,你完全知悉所有医药用途和使用方法,但是齐航这个女性的身份还能很好的隐藏你真正动机。” 茹愿的声线清扬,就像是软剑抽离剑鞘时的剑尖抖动一样,将齐航身上的外皮捅破撕碎。 “而你的杀人动机也是最大的,10年前,你的双胞胎弟弟烧毁了善心精神病院,甚至还想要把你烧死在里面。他抢夺了你的身份,害死了你的病人们,甚至逼你变性整容。为了复仇,你伪装成杨帆的女友,在这座你一手建立的精神病院里面担当着保洁员的工作。” 小马听着茹愿的这通分析,茅塞顿开:“是了,用药杀人还可以洗清自己这位保洁员的嫌疑。” 齐航的身份暴露时,她的眼神也紧跟着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有暗涌霓虹在里面遁入混黑。 “对,我就是杨友善。” 她承认了。 场面上的所有局势一度翻转。 坐在齐航旁边的冯晨晨后脊梁微微发冷:“那死者,是死于针灸毒杀吗?” “不!”齐航冷声喝道,“我用针灸刺穿死者胸膛的时候,它也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怀疑它在我杀它之前就已经死了。” 虽然茹愿很不想说,但是为了其他玩家的游戏体验,她必须要把津戈撩相关证据也放出来。 “死者的茶杯里面有人参茶,而且根据小马和冯晨晨的口供,死者有服用维生素C的习惯。可有意思的是,我在配药室里发现,死者经常服用的维生C实际上是COX2抑制剂,而COX抑制剂上面明确说明了,不可以和人参一起服用。” 茹愿看向津戈撩,舌尖抵在前牙,有些发酸:“如果一起服用的话,会怎么样?” 津戈撩看着她,眼底飘拂着一些细碎的浅光。 齐航抢先答道:“致死。” COX2抑制剂和针灸毒都会致死。 谁前、谁后,就是决定真凶的关键点。 茹愿心头上萦绕着少许薄雾:“但是死者应该不是第一次服用人参茶吧?而且它经常性服用COX2抑制剂,如果致死的话不是早就没了吗?” 津戈撩解释道:“人参茶的功效是活血化瘀、COX2抑制剂是限制血液流速,二者夹杂在一起会 分卷阅读107 让血管淤积,时间久了就会在体内积攒毒素从而让患者嗜睡、或陷入昏迷,从而达到致死作用。” “也就是说,是有延长性的啦?”小马喜出望外,“那这样的话,是不是也有可能在齐航去毒杀死者的时候,死者并不是被人参茶毒死,而是因为毒素太多先进入了昏迷状态?” “也……不是没有可能。”冯晨晨小声附和。“这可就难办了,目前没有人发现什么指向性说明死者究竟是被什么毒死的,光靠猜,两个嫌疑人,有一半的赔率呢。” 玩家们议论纷纷,场面上的声音复杂而又窸窣。 阿尔法冷声打断场面上的所有声音。 “诸位玩家请注意,你们已讨论了1小时零50分钟。再过10分钟,你们需要投票选出本次事件的警长。” 还有十分钟。 冯晨晨看了一眼大家:“只要不把竞争给金戈和齐航,其他人都无所谓吧。” 所有人顿首,冯晨晨抬头高声道:“我想要这个警长。” 31. 还我心脏10 恭喜你,你拿到了本次事…… 这个警长。 杨帆也想要:“我承认, 死者脑袋上那个伤口是我砸的。” “所以?”冯晨晨有些好笑。 杨帆一本正经道:“所以我不是凶手。” “用什么来证明?” “我砸完他之后,他不是还给人打了个电话什么的吗?”杨帆辩解道。“说明我那一下肯定没有杀掉他啊……” 茹愿眨眨眼:“那可不一定,万一砸的那一下后劲起来了怎么办?” “……”杨帆。 弹幕里面的观众被杨帆的这一句笑死, 在屏幕后台里面疯狂刷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自爆可还行?” ——“对啊,万一是被花盆砸死的呢?” ——“有点常识好不好, 砸一下怎么可能会立刻砸死。” ——“难道真的是被金神的人参茶毒死的?” “人参茶是延迟性毒药,需要日积月累地积累才能让人死亡。”津戈撩下颚微收, 脸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干了, 但是却贴合在他细腻的肌肤上, 浑然天成。“从我给他送人参到现在的剂量不足以致死。” 齐航冷哼:“这只是你说而已,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没有加大剂量呢?” “在你给死者施针的时候,你说死者一动不动, 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津戈撩把这句话送还给对方。 场面又陷入了僵局。 票选警长的时间到了,茹愿捏着气烟,微微抿了一下香甜的糖气。她冲着小马弯弯唇:“要不投你吧?” 小马受宠若惊、正襟危坐:“啊?真的吗?” 瞧他这幅欣喜的样子, 好像茹愿不投有点说不过去了,算了, 让他高兴一回吧。 反正齐航扎针是在小马捂人之前, 小马估计跟她一样, 捂了一具尸体。 ——【叮!投票成功!】 ——【您已投给本次事件的‘铁马’玩家, 不可改票请知悉。】 小马感动的想要放鞭炮,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当上, 但是这也是耀金大佬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茹愿安慰他:“你这次表现很好啊, 帮我找到很多关键证据。” “谢谢大佬,下次事件我一定更加努力!” ——【叮!投票成功!】 津戈撩的身份卡上面也传来了投票的讯息,他也把自己的警长票投给了小马。 感谢天感谢地, 小马热泪盈眶,如果再来一票的话他就稳拿警长了。 可惜自己不能投给自己,小马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三个玩家。 齐航和杨帆对视一眼,二人把警长票互相投给了对方,这次事件他俩都是情侣,虽然是一个畸型的恋情,但是二人时常一起搜证所以对彼此比较信任。 还剩下最后一个冯晨晨没有投票,她看了看小马又看了看齐航,前者是已经洗清嫌疑的玩家但是后者却是被严重怀疑的对象,傻子都知道该选谁。 ——【您已投给本次事件的‘铁马’玩家,不可 分卷阅读108 改票请知悉。】 小马的身份卡忽然闪烁了一下,上面弹出一行字迹。 ——【您已被选举为警长,本次事件最终投票环节你拥有1.5票,请知悉。】 “卧槽。”小马有些激动。 阿尔法不得不提醒这些可爱的玩家们:“你们距离最终投票还一个1个小时的时间。” 话题回到正轨,站在风口浪尖上的津戈撩和齐航二人争执不下。 茹愿拿出尸体的照片:“死者出现了七窍流血的现象,这应该是属于中毒迹象吧?难道不能说明,死者最终是死于针灸吗?” “针灸的毒药就算是扎在了尸体的身上,也会造成一定的毒性反应。”齐航辩解道。 茹愿不以为然:“但是死者的尸体状况是七窍流血,如果是死亡时血液会处于凝固状态,毒性是不会催动血液流淌的,因为人死亡时所有血液都会不受血管控制的往下坠形成尸液。” 小马咂舌:“牙姐,你好懂。” 茹愿之前有听姐姐说过,原本从来不会记在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涌现在脑海中。 果然人是有潜意识记忆的,茹愿暗想。 时间线基本上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就看小马最后复盘的时候能不能整理清楚这次事件的大概故事。 茹愿对小马给予厚望。 “警长,你觉得谁是真凶?” 小马看着茹愿笑眯眯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虚:“我……我更倾向于……” 他瞧了瞧津戈撩,又瞧了瞧齐航,最后思量再三还是说出了名字。 “齐航。” 嗯,和茹愿想的一样。 但是齐航对此的反应非常强烈,警长都说要投她,局势对她非常不利。 她几乎是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小马和茹愿:“你们三个人是捆绑在一起的,这不公平!” “你所说的不公平在哪里?”茹愿抬首询问。 齐航声音颤栗,怒到极致,但是面对茹愿的提问不做回复,转而怒目圆睁地看向冯晨晨和杨帆:“凶手和平民抱团的痕迹还不够明显吗?他们明明就是彼此认识,想要欺负不认识的路人。” 茹愿哼笑:“你这句话说的倒是有意思,难道我们作为普通玩家还会刻意地去帮助凶手获胜吗?2000积分不是闹着玩的,四星本输两场就直接成为NPC,我可不想变成外面的那些怪物。” “我也不想!”杨帆紧绷的神经忽然在这一瞬间被扯断,他揪着头发在桌面上嘶吼。“我就剩1000积分了,如果输了这一场,我就只能去玩二星本,如果再输我就完了!” 每次到了快投票的时候,就到了最焦灼的时候。 场面上所有玩家的脑容量已经不足够让他们去想死者真正的死因了,所有人想得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命运。 对于茹愿来说,她的命运里面充满了赌博性质。 当初毅然决然的决定要来三千世界,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在场上复杂而又混乱的气息当中,茹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酸沁,就来自于齐航的身上。 她可以非常清楚的判断,一定还有什么自己遗漏的证据。 而齐航也非常清楚死者就是中了自己银针上面的毒,但是她秉持着没人找到了关键性证据,在这里咬死不承认,拿捏着津戈撩也下了毒做文章。 可惜了,搜证的时间实在是太短。 消灭NPC也花费了一定时间。 这就是四星级本吗,茹愿已经开始期待五星级的难度了。 距离最终投票的时间越来越近,冯晨晨和杨帆二人也有些摇摆不定。 但是茹愿并不慌,只要小马不被齐航带跑,加上津戈撩的票一共是3.5,够用了。 齐航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知道不能和警长对着干便开始软着来,也开始和小马打起了感情牌。 “我虽然是真正的杨友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善心精神病院是杨博爱的,如果我要是把他杀掉了我的精神病院这个产权就不会再归于我。” “那么,我图什么呢?这可是我毕生的所有心血、也 分卷阅读109 是我唯一最重视的东西。” “我的确想要杀他,但是绝对不是现在。拜托你,你想一想时机这个问题好不好?” 小马犹豫了一下,觉得齐航说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在这个时间点里杀掉“杨友善”,对这位真正的杨友善有什么好处呢? 齐航在善心精神病院里工作了这么久,随时都有下手的时机,为什么偏偏挑中了这个时间点呢? “可你说的这一点,也完全适用于金戈。”茹愿捏着气烟,轻轻点了点烟头。 这个小习惯落入津戈撩的眼中,让后者眼帘微动。 虽然抽的不是真正的烟,但是这个弹烟灰的习惯确实真的。 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金戈唯一的杀人动机就是因为他的奶奶,可是在第一轮的时候金戈就说过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调查清楚奶奶死因,所以这一点动机也不足够成立。”茹愿抿了一口气烟,薄雾轻吐映衬得她唇瓣樱红。 冯晨晨听出不对劲:“那他为什么还要给死者下毒呢?” “所以下得是□□。”茹愿答道。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已经开始等不及想要看公布票型了,所有人也开始各种推理分析,公开押注究竟是齐航还是津戈撩。 ——“距离投票时间还有多久啊,我好想快进啊!” ——“这种情景也太焦灼了,看得我不敢去上厕所。” ——“我也,尿憋了好几个小时,马上膀胱炎都快犯了。” ——“为啥乳糖这么了解金戈,明明哪些问题是在问金戈,但是都是乳糖在回答?” ——“这个默契感,啧啧。” 距离投票时间,还有最后十分钟。 阿尔法:“接下来是警长复盘时间,请警长根据两轮搜证和三轮公聊得来的讯息,复盘本次事件经过。” 小马有些紧张,他从来没有担任过警长,更没有复盘过什么故事情节。 每次都是听别人复盘,轮到自己的时候没由来地开始紧张起来。 故事情节,要怎么复盘? 小马求助式地看向茹愿。 茹愿尖锐的小白牙咬在和巧克力棒很像的气烟上面,牙尖微动,气烟也跟着动了动。 很是可爱。 她怎么看起来这么轻松啊,明明连关键性证据都没有。 小马无比羡慕茹愿的心态,总觉得在再艰难的情景里面,她都能坦然自若。 “那、那个……就,杨友善本来是善心精神病院的院长,但是10年前不知道为啥,杨友善被……被……” “杨博爱。”茹愿小声提醒。 小马反应过来:“噢!对,杨博爱。杨博爱也就是今天的死者,10年前防火烧死了金戈的奶奶,然后还害得真正的杨友善毁容。为了报仇,真正的杨友善变性改名为齐航,和自己的表弟杨帆谈了恋爱。然后、然后……” “然后……亏!钱!”茹愿又提醒了一句。 “对!亏钱!因为杨博爱不是杨友善,所以杨博爱不会看病导致善心精神病院严重亏损,又因为自身热爱赌博所以欠了暗网很多钱,为了还债赚钱杨博爱干起了器官贩卖的活计。很多人都被杨博爱卖了,卖了小雯、卖了老太太……不对不对,老太太是被火烧死的。” “……”茹愿。 “……”其他人。 “金戈的动机是因为自己奶奶死于火灾、冯晨晨和我的动机都是为了自保、齐航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这个杨帆的动机为啥要杀他老表哥呢,可能跟工资有关?哎算了不知道。” “……”茹愿。 “……”其他人。 小马忽然拉开了话茬,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案发当天,杨帆先过去给死者闷了一下子花瓶、然后齐航用毒针插入死者檀中穴、我再用坐垫捂。我走了之后,牙姐过去挖了心脏最后冯晨晨放火。而金神,金神……” “□□。”津戈撩轻声道。 简单的四个字,仿佛一股温暖的柔软风,驱散津戈撩身上所有冰冷。 小马受宠若惊,嘴皮子都开始不利索了起来:“噢,对,金神因为给死者下了□□,所以可能确实一整天都没有进入院长室。那、 分卷阅读110 那……” “综上所述,真凶是……”茹愿揉着太阳穴。 “是、是齐航!对!”小马斩钉截铁道,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做好了投票准备似的。 阿尔法:“‘警长’总结结束,各位玩家进行最终投票。” 小马刚才的那通总结几乎就是一个粗略的概括,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粗糙,憧憬地看着茹愿:“牙姐,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总结得那么精彩。” “多练练就好了,下次再给你警长。”茹愿笑着冲他眨巴眼。 小马挠挠头,脸红的低头投票。 齐航全程黑着脸,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 投票环节时没有人说话,整个空间内的气场都十分低迷。 一分钟之后,票型公布的时候将会有人哭、有人笑。 茹愿投完之后,抿着烟嘴轻轻吮吸着里面的糖弹。 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很多,可是也十分疲倦。 连续玩了三场游戏,高铁、别墅、加上这次的精神病院。 这次事件玩完,要休息一下了。 困意袭来,茹愿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把身份卡别回自己的胸口处。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也觉得度秒如年,眼睛死死盯着阿尔法,期待阿尔法公布票型。 ——“刚才乳糖和金戈好像爸爸妈妈哄小孩啊,哈哈哈。” ——“都给小马提醒的样子也太默契了吧,哈哈哈哈。” ——“小马的这个分析好菜,菜的抠脚。” ——“真凶不会真的是金神吧?不过是也没办法了,金神拿到凶手逃跑率是百分之百。” ——“父母爱情真好磕。” 公布票型的时间到了。 阿尔法脸上的面具在银白的灯光里面有些诡异,细长的眼部线条里面蕴含着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谁也不敢上前揭开阿尔法的面具,因为这就和直接从十八层楼跳下去没什么区别。 “投票结束,玩家·齐航在‘还我心脏’事件簿内,以4.5票被投出。” 4.5票,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人投了齐航。 茹愿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冯晨晨和杨帆,冯晨晨面色紧张而杨帆十分绝望,绝望的以为“真凶”逃脱了。 多出来的那一票是冯晨晨投的。 被高票选出的齐航脸色煞白,浑身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身上的所有重量都往后倾斜着似乎对结果已经无所谓了。 所以…… 阿尔法:“恭喜各位玩家,成功投出真凶!所有人获得4000积分……” 弥补了进入游戏时扣除的2000积分,净赚2000积分。 剩余积分7500积分。 7500! 距离一万点还剩一步之遥! 只要再赢一场游戏。 茹愿盯着自己的身份卡,心底的喜悦无法言喻。 阿尔法:“本次事件,警长总结复原度达到70%,评分:其实你还可以再仔细一点哦。你们本次事件错过了一个关键性证据,就是会诊室内的‘良材’书籍内,有讲述人参茶和COX2抑制剂混合在一起时需要服用超过半年及以上才会致死,而金戈赠送给死者人参只有两个多月所以不足致死。” 茹愿咂舌,会诊室她没有去搜,怪可惜的。 小马倒是不在意这个,反正真凶也投出来了,最让他高兴的是身份卡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原本的铁质感好像被什么洗礼了一样变成了银色的卡片。 烂铁晋级成了乌银。 那闪烁的光,映照在小马的眼睛里,兴奋又激动。 茹愿笑眯眯的恭喜他:“你这局表现的确很不错。” 而她的观众评分也是清一色的“完美”,如果下次事件还能发挥完美,极大概率能升到晶钻。 对于身份卡,茹愿倒不是特别地在意。 但是另一个人却非常在意。 齐航近乎于绝望地看着场上的其他玩家,她还剩余1000积分,分数越少,就相当于存活的几率越少。 分卷阅读111 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她站起身来,冷冰冰的目光掠过小马、掠过津戈撩,最后落在茹愿的身上。 “走着瞧。”齐航扔下这句话,愤声走向自己下一次事件的数码门。 这局游戏才刚结束,她就要赶往下一场? 这么认真啊。 只要在三千世界里面玩游戏,就总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可惜茹愿曾玩过的几乎所有玩家,都没有再见过。 也许已经沦为NPC、也或许已经被阿尔法的红卡牌击杀。 不过……管他呢,茹愿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从圆桌椅上站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进行抗议。 小马在旁边捧着自己的乌银身份卡,像个宝贝一样亲来亲去,他眼馋高分段的身份卡很久了,终于能拜托“烂铁”这个段位。 茹愿点点头:“进安全屋之后,我要睡六个小时,补充一下状态。” 小马忙不迭地点头,他和茹愿一样连玩三场,每一场几乎都高达六七个小时,这会儿两个眼睛也熬得通红看起来非常疲倦。 但是津戈撩面前却浮现出一道数位码组成的门,他要继续游戏。 茹愿瞧着他走向数位门,有些发怔。 这个人不休息的吗? 津戈撩的手握着门把,转动了几度之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向茹愿。 他的侧脸被暗黑的门蒙上了一层略微平静的神采,就像是倒影着浩瀚星海的汪阳深渊。 在那深渊里面,茹愿看到了自己。 “你好好休息,我玩完找你。”他点了点自己胸口的晶钻卡,暗示茹愿身份卡联系。 轻轻的两声,十分悦耳。 紧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数位码随之消失在空中,就像是水蒸气一样消散在空中。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萦绕在茹愿心尖上,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他走了。 “牙姐,别看了,咱睡个六小时金神那边也结束了。”小马爱抚着自己的身份卡,嘿嘿笑个不停。“到时候一起用身份卡组队,下次事件还能一起玩。” 茹愿看他这幅得瑟的德行,没有理会小马的调侃,点开自己身份卡里的睡眠功能推开自己的数位门。 安全屋内有漆黑一片,茹愿关上门的时候把小马隔绝在安全屋外面。 地上铺着软垫,茹愿整个人横躺上去,浑身的骨头瞬间得到了舒适的放松。 柔软的垫子和适宜的温度很快唤来周公,茹愿瞪眼瞧着四周的一片漆黑,整个人仿佛悬浮在黑暗之中。 思绪像是碳酸饮料里面的气泡一样升腾着,每一个泡泡里面都夹杂着诸多乱七八糟的回忆。 可所有的一切混合在一起,组成了星夜里面最璀璨的圆月。 在那月亮里面,茹愿看到了自己和姐姐从小长大的武术馆,皎洁的月光就像是武术馆的木地板一样干净。 茹愿还记得自己做的第一个空手翻就是和姐姐在武术馆厅完成的。 当时,她怎么也做不好。 手臂没有力量,腰部带不动身体。 姐姐比她还要着急。 可是现在,别说是空手翻。 茹愿举起手来,黑暗中看不到手的方向,她只能猜测手的具体位置。 上面还有很多NPC的血。 她都会杀人了。 胸口的身份卡忽然亮了一下,茹愿摘下来看到弹出一个新讯息。 点开之后,发现讯息是来自于那个人。 【金戈:睡了吗?】 【乳糖:还没有。】 然后……津戈撩就没有声音了。 茹愿盯着屏幕等了一会儿,没有新得信息。 津戈撩,真是冷漠。 以前在武术馆里训练的时候,再累也没见他喘过气,但是跟人沟通的时候多说几个字都嫌累得慌。 茹愿想了想,在困意无限放大之前飞速按下一行字。 【乳糖:你玩的什么 分卷阅读112 啊?】 【金戈:拿到凶手了。】 【乳糖:……加油。】 【金戈:睡吧。】 睡吧,简单的两个字让茹愿有一种回到了几年前的感觉。 她不想睡了,在观众能看到的地方不能说,但是在观众看不到的地方总可以吧。 【乳糖:姐姐的死亡和‘红雪杀手’真的有关系对不对?】 津戈撩没有回复,茹愿又等了一会儿,等得两眼皮开始打架。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每次一和津戈撩挨边的事儿,茹愿总是处于等待状态。 等津戈撩跑完步、等津戈撩下勘察课、等津戈撩吃完饭、等津戈撩睡醒。 这种漫长而又不知道最终结果的等待,茹愿享受了五年。 她心里叹了口气,为自己的不争气叹气。 刚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时候,身份卡里弹出新的讯息。 【金戈:找到了杀害你姐姐的真凶,你想做什么?】 茹愿想都没想,就在身份卡里编辑好语句发送回去。 【乳糖:一命换一命。】 【金戈:那你呢?】 【乳糖:我?】 【金戈: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 茹愿心一沉,握着身份卡的手心有些发凉。 身份卡散发出来的光有些刺眼,让茹愿的视网膜发酸。 曾几何时,爷爷也曾站在日光之下,看着她的目光里面有说不出的复杂和担忧。 “茹愿,你戾气太重。当初让你来武术馆,是我的选择出现了问题。” 爷爷曾经说过,如果现实世界里杀人不犯法,茹愿一定会是最凶残的刽子手。 上天把所有的善良都给了姐姐。 在茹愿降临的时候,赋予了更多的反面性。 家里人都不知道,茹愿的这股子戾气是从哪里来的。 只有姐姐知道。 回忆陷入了混沌,茹愿横躺在软垫上面,室内的气温非常温暖。 茹愿想起姐姐其实也是会生气的,就在她因为闻不到气味而被同龄人排挤的时候,姐姐的愤怒也是拥有爆发性的。 “你的嗅觉是与常人不同的天赋。”姐姐非常认真得告诉她。“那些人对你的讥讽都是源自于他们的嫉妒。” “是吗?”是嫉妒吗? 茹愿不知道。 但是她记得,姐姐曾说过一句话,很适用于现在的这个时候。 “牙牙,早晚有一天你的天赋会颠覆这个世界。一定要把这一点,作用于正道上。” 茹愿一直铭记于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茹愿才被身份卡里面提醒起床的系统震醒。 休息时间已经到了。 茹愿不知不觉就睡了六个小时,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充电结束,非常精神抖擞了。 刚坐起来的时候,身份卡屏幕上面就弹出了金戈的组队讯息。 嚯,这个人这么快就玩完一局事件出来了? 茹愿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事件名,还是四星本。 名字叫…… 【人面花蛊】 “人面花蛊。”茹愿轻声念着这四个字,听起来好像有点苗族蛊虫那股味道。 有点意思。 她点击确定,进入组队模式。 小马的账号也在里面。 【铁马:牙姐?醒啦。】 茹愿随便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看新事件的故事背景。 安全屋内浮现出来的面板上面弹出密密麻麻字样,茹愿粗粗看了一眼,最后落在了最重要的一句话上面。 ——【恭喜你,你拿到了本次事件的真凶。】 32. 人面花蛊01 这个蛊虫,可以让人永葆…… ——【本次事件的背景故事, 发生在云楠的阴茅村。】 ——【阴茅村乃是著名的蛊村,在阴茅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研制蛊虫。】 ——【但是有两户人家制蛊最厉害, 被称之为‘南马北牛’。】 ——【可是这个蛊村却在20年前被蛊虫屠村, 或许是因为制蛊害了不少 分卷阅读113 人被命运反噬的报应吧,阴茅村所有人家都中了一个叫“枯萎蛊”的毒。】 ——【一时之间, 阴茅村所有人家全部都被“枯萎蛊”残害屠尽,百人之村顷刻消亡。】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茹愿读完大概的故事背景之后针对自己个人背景也进行了一定的了解。 她居然……拿到了一个50岁的中年女性角色。 而且, 还是一个国豪富有级的女富翁。 在20年前阴茅村被“枯萎蛊”屠村之前, 当年的“南马北牛”之中的南马, 马乾坤研发出了一种叫做“人面花蛊”的蛊虫。 此蛊可以让人返老还童, 永葆青春。 当时年过30的茹愿听说了这个“人面花蛊”的功效之后,联系上了马乾坤。 “人面花蛊”乃是马乾坤毕生研制出来的成果, 入口即化。 吞下“人面花蛊”之后的茹愿瞬间恢复成了18岁妙龄,于是当场给马乾坤投了1千万作为启动资金,大批量制作“人面花蛊”。 可谁知马乾坤没多久就出车祸死亡, 紧接着阴茅村莫名其妙被马乾坤最拿手的“枯萎蛊”屠村。 “人面花蛊”再也没有人可以配制出来。 但在马乾坤死后没多久,“南马北牛”之中的北牛、牛谷义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联系上了茹愿, 并且声称自己也掌握着“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 虽然茹愿有些怀疑马乾坤的死因, 也有些怀疑阴茅村被屠村和牛谷义有关, 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要的, 是“人面花蛊”。 “人面花蛊”可以让人返老还童, 倘若问世将会造成空前效应, 巨大的财富不能葬送。 所以, 茹愿同意把当初给马乾坤的投资转投给牛谷义,并且因为“南马北牛”双方名号在阴茅村不相上下,所以她非常放心让牛谷义去研制“人面花蛊”。 可谁知道, 二十年过去了。 牛谷义研制出来了诸多完全失败的“人面花蛊”,竟连一个成功的都没有反而耗费了茹愿几乎所有的积蓄。 这二十年来,茹愿的容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妙龄少女的容貌。 而这期间,茹愿的身体机能也和18、19岁的姑娘一般无二。 由此可见,真正的“人面花蛊”是完全可行的,如果能升级一下说不定还可以让人长生不死。 所以,茹愿决定杀掉牛谷义,夺走“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自己组建研究团队。 前半边的人设背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在瞧见自己的亲属背景的时候,茹愿有些不太淡定。 ——【自从服用了“人面花蛊”之后,你化名为茹唐结识了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画家并且和他一见如故,并且和他订婚打算共结连理。】 ——【20年后重回阴茅村,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世界蛊村的阴气重重,而是被牛谷义开发成了一个旅游基地。】 ——【你带着你的未婚夫金戈、还有你的私人医生铁马前往阴茅村,美其名曰为“旅游”,但实际上是为了抢夺“人面花蛊”的母虫。】 ——【本次事件的人设和你本人契合度为75%。】 未婚夫……金戈? 津戈撩? 茹愿整个人就像是被拆开的糖果罐一样,心里面的那一点隐藏小九九全部都被人发觉一样,有一点小小羞耻。 游戏在最一开始就告诉茹愿,这次事件她是真凶。 茹愿心下了然,抢夺“人面花蛊”母虫将会是她唯一的杀人动机,只要前期隐藏好自己服用过“人面花蛊”这件事,她可以很好地隐藏到最终投票。 小马这轮从病人直接变成了医生。 铁马这个名字一听就和“南马北牛”有联系。 死掉的那个马乾坤恐怕和小马也有一条线。 数位码的门拉开一条缝,外面的世界早已变了一副样子。 茹愿的手搭在四四方方的数位码方块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思绪冷静了下来,外面世界的阳光倾洒在她的指尖上。 一团团刺眼的光影萦绕在她的粉嫩指尖上。 原本在上次事件里因为杀NP 分卷阅读114 C而残留在身上的血渍此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上次事件穿的衣物也被安全屋里面的系统自动更换,变成了一件非常清新的白色小雏菊印花纱裙。 茹愿踏脚出去,踩在一片柔软的丛林地之中。 脚边停着一片叶身是锯齿状的蓝色树叶,她蹲下身去,捏起那片叶子看着上面的叶脉纹路、瞧着这片与众不同的树叶。 面前横着一株十人抱的巨大不知名粗树,树上长满了和茹愿手里一样的蓝色锯齿边树叶。 茹愿捧着树叶,放到鼻尖轻轻一闻。 闻不到任何气息,只能嗅到有一股淡薄的薄荷冰气在身后不远处,朝着自己的位置慢慢走来。 身后有一道清俊的影子随着靠近而拉长,浅浅地遮住了照在茹愿身上的阳光。 茹愿顺着影子看去,津戈撩逆光而站,身上被光圈熏染出浅浅的光晕,让他仿佛踱光而来。 他的目光落在茹愿的掌心里,瞧着那片青蓝色的树叶,津戈撩声音扶风而过。 “树叶是没有气味的。” “有。”茹愿小声反驳。“很涩。” 她小的时候还能闻到常规气味,她知道。 “这里的这棵树上的树叶都没有。”津戈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茹愿的声音,自顾自的说着。 茹愿的心尖微凉,就像是被薄荷汁淋了一层的糖果。 又甜又冰。 瞧着女孩有些落寞的神情,津戈撩缓缓蹲下,伸出手指,食指和中指微弯用内侧夹了一下茹愿的鼻子。 茹愿错愕地看着对面这人微微弯起的唇角,妃唇微张轻吐音节的时候,连一个字眼都像冬日旭风一样撩拨人心。 “上次事件我输了。”他说。 是吗,津戈撩也会输吗? 茹愿有点不相信。 不是说他拿到凶手本的胜率是百分之百吗? 为什么还会输? 津戈撩笑起来的时候,嘴唇上扬的弧度是最完美的线条,桀黑的眸子就像是来自于斯里兰卡的黑钻石。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拒绝钻石,所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拒绝和津戈撩的对视。 “我分太高了,掉一掉还能再跟你玩几局。” “……”茹愿。 她脑子忽然有点断电,瞧着他那如冬雪溶粹的眼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比较合适。 愣了半天,茹愿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联想,反而对津戈撩的这种自甘损分的态度非常不能理解:“你、你这么不在乎积分吗?” “你觉得三千世界真的可以满足任何心愿吗?” 之前很多人都问过茹愿这个问题,她当时颐气指使得可以反驳所有人,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希望她可以放弃一切。 津戈撩眼底的笑意消散,凝了几分严肃而又庄严。 “人,只能靠自己。” 茹愿不能理解,津戈撩的所有思绪好像都不在自己的点上,她反问道:“那你的心愿是什么?你进入三千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津戈撩眸底神情微动,方才的所有笑意消失殆尽。 他微微俯身,额发垂落的时候浅浅遮住他的眉眼。 茹愿呆了一下,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让三千世界消失。” “????”茹愿。 “牙姐!金神!你们在干嘛啊!”远处传来小马咋咋呼呼的声音,他像是一阵龙卷风从远处席卷而来。 满地的树叶都像是被卷起来似的漂浮在空中,顺着小马奔跑来的风在地上沙沙作响。 跟在小马身后的,还有一位穿着麻布斗笠的灰发老人。 老人脚上踩在一双竹条编成的人字拖鞋,脚面被日光紫外线照耀得有些黑红,连脚趾盖都蒙上了一层灰看起来是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 茹愿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本次事件的NPC了。 小马跑到茹愿面前停下,整理了一下乱飞的领带,冲着茹愿腼腆一笑:“富婆,我是你的私人医生。” 茹愿好笑的瞥他一眼,这人偶尔穿一件正装还挺像样子的,虽然没有津戈撩帅气但是好歹阳光啊。 她有点好奇,小马的女友呦呦如 分卷阅读115 果能看到小马偶尔认真一回的样子,会不会很高兴。 斗笠老人站在三人面前,微微俯身。 “你们好,我是阴茅度假村的村长,牛谷义。” 茹愿看着不远处的老人,只觉得它明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们都是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开蛊仪式的吧?现在距离开蛊仪式还很早,我先带你们进入各自的房间。” 牛谷义微微侧身,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茹愿颔首,走在最前面。 刚背过身的时候,身后的那株百年老树无风自动,粗重的树枝在空中摇曳着,青蓝色的树叶互相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像,在说…… 喂,欢迎你们。 来到蛊虫之村。 阴茅村到处都寂寥无人,20年前被“枯萎蛊”屠村之后,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全部死亡仅剩牛姓一家人。 当年轰动全国的“南马北牛”,如今也就只剩下面前这位伛偻的老者一人。 踩在阴茅村的山野小路之间,茹愿脚底总觉得一直能踩到藏匿在土壤里面的虫壳,脚面底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萦绕在耳。 小小的蛊虫,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茹愿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现实世界里面好像也是隔壁国比较流行这些东西,国内也有但是没这么逆天的功能。 她微微颔首,看着头顶的虚拟天空。 阳光很刺眼,但是照耀在肌肤上的时候就像是白炽灯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这里就是三千世界,这里就是罪恶的天堂。 阴茅村因为太久没有人进入而到处都散发出荒芜的氛围,四周的树木同样高大伟岸,但是都没有那株又粗又长的百年古树那样的青蓝色树叶。 斑驳的树影将前往住宿的道路拉扯得有些幽长,身型伛偻的老者走在最前面,它的步伐缓慢而又无力,一步步踩在前方的日光之下但是他却哆嗦的一点感觉不到温暖。 牛谷义居然这么年迈了? 很多练蛊的人多少都会拿自己或者身边的人练手,或许它的身体已经被那些小虫子啃咬的有些支撑不住了吧。 走过一株又一株树木,掠过半人高的野草。 四人终于到达一座古老的庭院门外,院门大敞着,门口停着一个行李箱,似乎早早就有人在这里等待了。 听到门口有动静,院子里面的人也跟着出来。 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二人年纪相仿,衣着成熟气质非凡,约莫40岁左右的年纪。手拉着手看起来似乎是夫妻关系,就连门口摆放的行李箱都是双人大款。 “你们好,我叫安然然。”女人笑容亲切,先和茹愿他们打了声招呼。“这是我的男友,乔克里。” “巧克力?一大老爷们怎么叫的这么娘?”小马站在茹愿身后小声调侃。 茹愿眼刀飞过去,后者稍稍噤声。 NPC适时开口,推动剧情:“你们就是不久前和我通过电话的那对情侣吧?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大家都拎着行李跟我进来吧。” 茹愿看着安然然和乔克里拎着自己巨大的箱子,回首发现自己怎么没有行李箱。 小马看懂了茹愿的眼神,立马殷勤的在富婆身边鞍前马后:“这种东西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我早就给您拉回房间里了。” 茹愿看着围绕着自己的小马,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的人设安排,也为了凸显茹愿这个“有钱”的人设,于是很乐意的享受着这种有小跟班的短暂时间。 牛谷义在前面带领着,进入院子后最中间有一口枯井。 井身因为岁月的蹉跎已经开始出现腐朽的裂纹,有些藤蔓状的野生植物绕在井上,似乎许多年未曾有人再使用过了。 院子的回廊悠长而又寂静,走廊上面的房梁上挂着一些玻璃罐状的风铃,铃铛上面悬挂着一些防水卡纸。 每到了一个风铃的位置,就说明到了一个房间。 “这里是三号房,是安女士和乔先生的房间。” “这里是二号房,是铁马的房间。” “这里是一号房……” 牛谷义停在最后一个风铃下面,看着茹愿和津戈撩说道: 分卷阅读116 “是茹小姐和金先生的房间。” “噗哧。”站在二号房门口的小马实在没憋住,扶着墙笑得脸通红。 这厮肯定在刚才拉行李的时候就知道茹愿会和津戈撩住在一起,刚才来的路上一直假装不知道就是为了欣赏此时此刻的茹愿表情吧。 茹愿看向小马的眼神充满着杀气,但小马浑然不知反而笑得更恶劣:“牙姐,快回屋吧。好~好~休息噢!” 在茹愿能杀人的目光下,小马缩回了脑袋整个身子藏在房间里,只露出一双贼笑的眼目送着茹愿和津戈撩进屋。 房间有一点陈旧的质感,房间的墙壁上挂着许多蜡烛台,地板上面有残留的蜡油、墙壁上还有一些因为烛火而烧灼的黑色碳状物质。 整个房间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只能放得下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一小处阳台和一个衣柜。 让茹愿有点受不了的,是这张床! 居然是!双人床! “不行!”茹愿想都没想,扭头问站在门口的牛谷义。“还有别的房间吗?” “因为你们当时订房间的时候说的是未婚夫妻,所以我就把你们安排到了一个房间……” “这样,我去住小马的房间,让小马和金戈住一起。”茹愿提议道。 牛谷义顿了顿,皱纹密布的脸上浮现出死灰般的平静:“也不是不行。” 茹愿心头一喜。 牛谷义又说:“那你将会被扣除2000的occ人设积分。” “……” 进入游戏就扣了2000积分,擅自换房间就相当于相关证据也要跟着改变,这是游戏里的严重ooc行为。 茹愿泄了火,乖乖回到一号房内。 津戈撩背对着她,面朝窗外。 挺拔的背影被光影分割成暗白几份,旁边摆放着两只行李箱,一只黑一只白。 是茹愿和津戈撩二人的东西。 牛谷义走了之后,房间外面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人出来走动。 四周的空气都好像被凝固了一样,冷得有些让人发抖。 茹愿看了一眼横在房间里的床,又挠了一下鼻子:“你……我……嗯……” “我晚上睡这里。”他的脚尖踢了一下旁边的单人沙发,好像心情也有些不太愉悦。 茹愿闷声“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看自己的身份卡任务。 此时刚好是10月10日上午11点整,身份卡上面只有一句话:“暂时在房间内休息”。 那就休息吧。 茹愿摸着床上的软垫,打量着整个房间的所有布置。 心绪仿佛嵌入深海里一般沉重。 真凶。 这两个字仿佛凝聚成鲜红的血液,萦绕在茹愿的指尖。 津戈撩听到身后的女孩发出轻声叹息,他没有回头,目光所落的地方是辽远的海阔天边。 即使这个天,是虚假的。 他说:“你知道三千世界因什么而存在吗?” “因为什么?”茹愿。 “因为人的渴望。” 33. 人面花蛊02 这些虫子有这么厉害吗…… 津戈撩缓缓转身, 他双手抄在口袋里。 外面的光线全部倾洒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神辉让人不敢直视。 观众因为渴望对暴力的贪欲而选择成为观众。 玩家因为渴望无法实现的心愿而选择成为玩家。 所有人都以为三千世界是实现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不可能最快途径,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 三千世界是更艰辛的另一条路。 茹愿拿到了真凶角色, 如果能赢得游戏,将会获得4000积分。 也就是说, 在游戏结束之后她距离一万积分只剩下500积分。 “各位旅客已经安顿好了吧?”牛谷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走廊里。“马上是一年一度的开蛊仪式,各位旅客如有感兴趣的话可以在12点的时候在大门集合, 我带各位旅客前去参观阴茅村百年来的所有蛊虫标本。” 茹愿 分卷阅读117 当然感兴趣了, 她人设里面反复强调了“人面花蛊”这个东西。 所谓的开蛊仪式, 自然也不能放过。 津戈撩也很感兴趣, 二人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聚集着所有人,除了小马和安然然、乔克里三个人之外, 还有一个茹愿没见过的青年。 那个青年皮肤黝黑,瞧起来年纪和茹愿差不多。 牛谷义指着那位青年,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儿子,叫牛二蛋。” “噗。”小马没忍住, 又笑出声来。“牙姐, 你看到没有, 他的id就叫二蛋, 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取一个这么挫的名字啊, 笑死我了。” 茹愿瞥他一眼:“铁马又好到哪里去?” “……你也不向着我。”小马扁扁嘴巴, 看了一眼跟在队伍后面神色不是很好的津戈撩。“金神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关我屁事。”茹愿随便应付了一句, 跟上了牛谷义的步伐。 关我屁事,这四个字夹着风轻飘飘的落到队伍最后面的津戈撩耳中。 他的步伐又慢了些许,仿佛是想要暂离人群独自享受一个人行走的时间。 这种感觉津戈撩再熟悉不过了, 似乎在很多时候,他总能看到这个小孩的身边围绕着一群人。 所有人都怕她、但是又被她所吸引。 她就像是炽热的旭日灼阳,伤人又让人向往。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犹如被众星捧月一般走在人群最前面,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男孩围着她。 那时的茹愿承着日光而来,咬着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白色的棒棒糖棍露在外面就像是现在她咬着气烟一样。身上的校服穿得歪歪斜斜,胳膊肘上面还绑着一个渗血的纱布。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初中生,反而像一个街头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时间明明过去了这么久,可是那个时候的回忆就像是剪辑器一样,一帧一帧的重现在眼前。 师父说,茹愿是一个崇尚暴力伤害的小恶魔。整天喜欢打架、惹是生非。 可是津戈撩那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恣意自信的姑娘,袖口撸到胳膊肘气势汹汹的走到自己面前,才到他胸口的小个子垫着脚昂首睥睨着自己说道。 “呦,六高的那些小废物打不过就喊大个儿的来了?” 后来这件事,成了茹愿每每想起都觉得很丢人的经过。 小马听说了这件事的时候,笑得肚子疼:“没想到牙姐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叛逆?”茹愿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跟在人群后面的津戈撩,小声嘟囔。“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叛逆过。” “当然啦,人不叛逆枉少年嘛。”小马应和着。 茹愿好奇道:“你做过最叛逆的事情是什么?” “和呦呦谈恋爱。”小马笑容灿烂,两只手戳着自己的脸颊,嘿嘿笑。 茹愿倒是想起来了,小马自己家里是开银行的,一般开银行的家境都不差。 小马这个性格也很讨喜,家庭氛围估计也不错。 这种家庭会同意宝贝儿子和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在一起吗? “就是因为家里不同意,所以我才想着让呦呦复明的。”小马摸着自己胸口的身份卡,动作柔和了许多。 茹愿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一行人聊着聊着,牛谷义带着他们又到了茹愿从安全屋出来的时候在的地方。 那株百年老树附近。 牛谷义站在树下,拂去了缠绕在树身上面的一些枯叶,他不知道摸到了树上面的什么地方。 “咔哒”一声,树上面居然自动开了一个小门,门后面是通往地下的暗道。 “蛊厅就在地下,台阶有点抖,各位排成一字长队,扶着前面人的肩膀。” 牛谷义已经走进了暗道内,它的声音也被幽长深邃的地下通道处理的有些发虚。 茹愿扶着小马的肩膀,津戈撩站在她的身后但是却没有扶着她。 二人之间的距离感忽然拉大,奇奇怪怪的。 暗道很黑,只能看到一 分卷阅读118 点点来自于地下的浅浅灯光。 脚底下的台阶用脚面能感知到的陡立,小马方向感很差,每迈出一步都要提前试探很久。 茹愿也不催,慢慢跟着小马的频率走。 狭小的空间内让所有人的气息都混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一个大蒸笼,把杂七杂八的食材全部混在一起乱炖。 凭空出现了一只手,按在茹愿的头上。 掌心温热且有力,轻轻按下让茹愿的脑袋往下一缩。 “憋气,不要大口喘气。” 津戈撩的清冷声音在身后传来。 “嗯?”茹愿回头朝着他的位置询问了一声。 津戈撩声音轻轻:“甲醛、二氧化硫、CH4等防腐气味很重,闻多了刺激呼吸道。” 他说的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有毒气体,而且各个都有刺激性气味。 可是茹愿闻不到,人在陷入黑暗的时候会因为心理紧张的原因而抬高呼吸频率。 他在提醒她。 台阶约莫有十来阶,走下最后一个台阶踏在平地上的时候,光线足了很多能够让人看轻隧道里面的一些东西了。 走在前面的安然然惊叫一声,在幽暗的回廊里传来瘆人的回音。 她看到很多挂在隧道墙壁上各种虫壳,有些虫子竟有成□□头这么大。 虫腿上面的一些毛绒看得非常清楚,有的虫子长着白毛、有的虫子长着绿毛,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飞到自己身上似的。 整体来说,对密集恐惧症者很不友好。 “前面再走一会儿就到蛊厅了,到时候我们会看到阴茅村当初所有的蛊虫介绍。”牛谷义走在最前面引路,声音飘飘然地传过来。 阴茅村,这三个字在20年前简直是让所有人心惊胆战的神秘之乡。 所有玩家的身份卡都亮了一下,茹愿低头看去瞧见上面写着:“尊重人设的闲聊时间。” 闲聊时间里第一个开口的是牛二蛋,青年似乎还处于变声期,声音听起来有些沙涩:“阴茅村20年前听说被蛊虫反噬,所有人都死完了,所以当年威震世界的这些蛊虫只有这些标本可以看一看了。” “别说了,怪吓人的。”安然然接道。 另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声从前面传来,应该是安然然的男友:“嗨,一些小虫子而已,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小马想了想,随便接了一句:“别小看这些小虫,杀人无形,厉害的很。” 都能让人永葆青春,可不厉害嘛。 茹愿调侃道:“小马,挺懂啊你?还知道这些蛊虫能杀人了。” 小马慌了一下,习惯性的嘿嘿一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蛊厅到了。 整个空间并不是很大,大概只有20平米的样子,左右两侧有三排架子,每一个架子上面都摆放着一只玻璃罩。 罩子里面盖着各式各样的蛊虫,那些小虫子的身上有七彩斑斓的花纹,每一个都长得不一样但是又每一个都看起来差不多。 “蛊师们最亲昵的伙伴就是蛊虫。”牛谷义站在厅内,指着满室的蛊虫说道。“这一只只小虫从虫卵到成虫,时限少的需要月余、时限长的需要数年。它们,都是蛊师们的心血更是最优秀的作品。” 所有人听的频频点头。 牛谷义指着入门左侧的第一个蜜糖色的蛊虫,长度和成人小拇指一样长:“这只蛊虫叫‘听话蛊’。” “听话蛊?”乔克里凑过去,俯在玻璃罩前端详着。 “没错,所谓‘听话蛊’顾名思义,就是对人下此蛊会让人对你言听计从。”牛谷义点点头。“这只蛊虫是在还是虫卵的时候,就用十种无毒的蛇肉喂养,每晚供奉在月光之下需81天整。随后封上蜂蜜、盐等材料埋于地下49天后,虫卵则会生长为成虫。让成虫从鼻孔钻入人体内,而施蛊者饲养母虫,敲打母虫身体可让身体内拥有子虫者头痛欲裂。” 就相当于是唐僧的紧箍咒作用,被施蛊的人就相当于那孙猴子。 真可怕。 茹愿咂舌道。 “而这只,叫‘草蛊’。通体莹绿虫身上面像长草一样,这种蛊虫一般作用于谷物种植,它们可以帮助农民滋 分卷阅读119 养稻田,分泌出来的粪便是最好的肥料。” “这只叫‘腊月蛊’,意思是像寒冬腊月一样可以让人的身体瞬间冻成冰棍似的,中蛊者会像是被从雪地里挖出来一样,浑身似雪般白、且中蛊者所在的地方也会让气温降低数十度。” “而这只叫‘枯萎蛊’……” 枯萎蛊。 茹愿忽然来了精神,走到牛谷义说的那只蛊虫前停下,只看到了一只像七星瓢虫一样的小虫,只是身上的斑点有着繁琐的花纹。 “‘枯萎蛊’采用81种毒蛇、蜈蚣、毒草喂养而成。蛊虫奇毒无比、易溶于水。被此蛊虫蜇咬之后可使人七窍里生出花样的霉菌,溶于水之后无色无味服用可使人肉腐烂露出白骨,骨头上生出白色小花,二者毒发皆为1小时。” 这……就是20年前屠村的那只蛊虫? 茹愿暗想。 “而这只叫‘石头蛊’,取一枚六边形石头后,在石头上面用蛊虫黏液沾上施蛊者的头发,敲碎蛊虫之后取汁在白纸上写下中蛊者的姓名,然后将蛊虫放在中蛊者的床底,可以让中蛊者肚子里被塞满石头暴食而死。” 津戈撩思索着:“这个怎么听起来有点像降头?” “降头和蛊虫本身相辅相成,二者是有一定联系的。”牛谷义解释道。“蛊虫有的善有的恶,可以助人也可伤人,全看蛊师的意愿和培植方式。” 茹愿转了一圈,想到自己的人设后疑问道:“为什么没有那个?” “那个?”牛谷义转过脸来。 “人面花蛊。” 茹愿轻吐这四个字,明显感觉到场上所有人的情绪发生轻微的变化。 “人面花蛊?什么是人面花蛊?”安然然疑惑道。 牛谷义看了一眼茹愿,好似在责怪她不应该当众提“人面花蛊”这件事,但是既然提到了它也不能不说:“‘人面花蛊’乃是阴茅村神秘色彩里最大的一个蛊虫,从未有人培植出来一直活在蛊师们的传说当中。” “喔?这么神秘吗?说来听听。”小马接道。 “人面花蛊有人的五官,似女子,宜喜宜嗔非常逼真。培植程度难于登天,乃是万蛊之中最难没有之一。光是从虫卵长成为成虫,就需要10年的时间。母虫每次生出虫卵仅10只,而这10只当中仅有1只能活到成虫,培植过程当中任何一天出现问题都会造成幼虫的死亡。” 牛谷义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面面相觑,安然然又问:“那‘人面花蛊’这么难培植,它的功效是什么呢?” 牛谷义顿了顿,摇首:“‘人面花蛊’是活在传说当中的蛊虫,从来没有人培植成功过。培植‘人面花蛊’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契机,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人面花蛊’到底能做什么。” 它不能说真话,因为“人面花蛊”的功效实在是太过逆天。 这是阴茅村的秘密,也是牛谷义的秘密。 更是服用了“人面花蛊”颜值从50岁中年女性变成18岁妙龄少女茹愿的秘密。 剩下杂七杂八的蛊虫依次介绍的差不多了,时间也过了一个小时。 所有人按照原路返回,在回去的路上牛谷义说着今日安排。 “今天诸位已经欣赏过各类蛊虫了,那么晚上18点是我们就餐时间,在这期间诸位可以在院子里随意闲逛但是请不要走远。因为阴茅村虽说已经20年没有旁人居住,但这里之所以能成为赫赫有名的蛊村,就是因为阴茅村的地形非常适合各类蛇虫鼠蚁生存。为了防止诸位不要被不明生物叮咬,建议你们最好呆在自己房间。” 这句话也相当于是一种暗示。 蛇虫鼠蚁什么的,最适合杀人了。 所有人看完这些蛊虫之后,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 小马听的云里雾绕:“这些蛊虫这么复杂,估摸着得二十来只了,全部都得记住吗?” “当然了。”茹愿双手背后,走在回去路上的最前面。“本来这次事件的背景就是和蛊虫有关的,总得知道一些蛊虫的相关知识才能对接下来发生的推理时间。” “牙姐,你是怎么知道‘人面花蛊’的?”小马好奇道。“老牛不是说这玩意儿是阴茅村的秘密吗?” “我不仅知道‘人面花蛊’,我还知道当年冠名阴茅村的‘南马北牛’。” 茹愿在说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南马北牛”这四个字。 分卷阅读120 小马心虚地挠了挠头,嘿嘿笑笑没接话。 这个南马所代表的就是死于20年前的马乾坤,而北牛自然指得就是本次事件的NPC牛古义。 只是茹愿有些不太清楚,安然然和她的男朋友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那个牛古义的儿子,当年阴茅村被灭村,全村只活了牛古义一个人。 牛古义居然有一个儿子,那他的老婆呢? 怎么没有见到呢? 茹愿心绪不宁,脚步顿下来的时候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闲谈的声音。 “你这个香囊吊坠好独特啊。”乔克里笑着调侃。 被调侃的牛二蛋愣了一下,意识到是在说自己,小青年摸了一下挂在自己腰间的一只红色刺绣小香包,黝黑的肌肤上多了一些笑意:“这是我妈给我的。” 茹愿眼角的余光瞧见那只红香包,大小和正常人的掌心差不多,布料也是最普通的红麻布。 看香包的磨损程度已经开始起毛球了,应该是佩戴了很久的缘故。 红包的正外面用金色的线丝绣着一个歪扭七八的中文字。 【巧】 茹愿正想着这件事呢,剧情就到了这个点上,她索性也跟着问:“你母亲呢?” “我一出生就死了。”牛二蛋随口说,语气里面听不出什么悲伤的意思。 可是让茹愿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反应更大。 乔克里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原本挂在脸上的柔和笑意瞬间冷若冰霜。 而他身上的气息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是一锅被煮沸的辣油,不仅呛而且靠近的时候还会被油点迸溅。 乔克里40岁,牛二蛋20岁。 难道…… 这个被绣在香囊上面的“巧”,恐怕蕴含着很多秘密。 回来的时候已经14点了,茹愿坐在床上懒洋洋的横散着身子,翘着二郎腿开始回味乔克里的情绪变化。 人的情绪即使隐藏的再好。 但是身上因为情绪变化而产生出来的多巴胺气味是骗不了人的。 一号房的门被拉开,津戈撩从门外走出去。 他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孩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毫无形象。 茹愿惊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物。 津戈撩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走到正对着床的那张小沙发坐下。他双手环胸,闭目小憩。 茹愿在玩这局游戏之前好歹还睡了一会儿,津戈撩可是一点都没有休息。 现在估计也有点撑不住了吧。 茹愿看了看自己身下躺着的大床,建议道:“要不你上床睡?反正我不困。” “……”津戈撩没有回应,连眼皮都没抬。 茹愿碰了一鼻子灰,也懒得跟津戈撩计较,她拿起床上的一条毛毯蹑手蹑脚走向津戈撩。 在毛毯盖到津戈撩身上的时候,那张俊秀的脸上黑眸微睁,里面的流光清浅带着一种倾泻而出的威慑力。 茹愿攥着毛毯的手哆嗦了一下,被津戈撩的目光里少许冷意冰得有些心虚。 但是虚了一下之后茹愿又觉得自己慌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睡会儿吧,反正这会儿游戏还没开始呢。”茹愿把毛毯掖在他身上,心里给自己暗示。 哪怕是街边遇到个小猫小狗,都会象征性的关心一下。 更何况是自己暗恋五年的对象。 津戈撩的目光从下至上,从自己的身上挪到站在自己对面这个女孩的身上,忽然伸手攥住茹愿的手腕。 茹愿的手腕被桎梏住的时候,眉峰也紧跟着隆起。 “你刚才是不是也发现了乔克里的不对劲?”他问。 34. 人面花蛊03 如果津戈撩要是不喝怎么…… 与其说是看出了乔克里的情绪变化, 不如说是闻到了乔克里的情绪变化。 但是津戈撩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分卷阅读121 。 他之前在武术馆学习过人体微表情心理学,他能通过人眼球的转动来判断是否在说谎。 但是茹愿没有学习过,因为这种课是针对于津戈撩而设立的。 所以津戈撩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茹愿挠了挠脸, 对津戈撩的忽然这么认真有些错愕:“怎么了?” 津戈撩忽然从沙发上起身, 过于高的个头压着灯光入侵而来,在对方的眼底里让自己的身形逐渐放大。 那双精锐而又明亮的眼睛落在茹愿的脸上, 从上至下的审视着每一个地方,这个人几乎可以捕捉到所有因为情绪而产生改变的表情。 他的鼻尖轻轻抖动着好像也在嗅着什么气味。 这个动作茹愿再熟悉不过了, 每次发现有人情绪发生变化的时候, 茹愿也会做这样的动作。 就是这样两眼微眯、鼻翼轻动朝着味道的来源而进行轻轻嗅感的动作。 津戈撩没有茹愿这样的嗅觉, 所以他自然什么都闻不到。 “你闻不到气味, 为什么还总会做出这种嗅觉的动作?”他问。 茹愿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津戈撩的力道, 便只能理直气壮地抬头反问道:“谁说我闻不到,别搞得好像很懂我的样子。” 这种故作镇定的样子似乎永远都不知道服软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以前在武术馆里快要被师父打到两手掌血肉模糊的时候, 也是咬着牙硬撑着绝不认错。 师父打得竹条断裂,气得心口疼。指着那时还只有15岁的茹愿, 老泪纵横:“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和你姐一起来武术馆练功, 本来以为你和你姐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就算不如你姐好歹也能有个几分相似。结果、结果……” 15岁正处于最叛逆时期的茹愿跪坐在武术馆院子里的正午阳光下, 双手掌心朝上里面血迹斑斑。 她的手腕上还有绑着伤口的纱布, 布条外面渗着血, 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比正午阳光还要灿烂。 “结果你发现, 老天把最优质的品德全部留给了老姐。而我,一点也没沾上。” 茹愿说得理直气壮,几十下的抽打毫无作用。她甚至连一句“对不起, 我再也不敢惹事打架了”这种类似的话语都没有说过。 师父的手举着竹条,划过凌厉的卷风眼看着又要落在茹愿的手上。 从旁边飞出来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女孩,年纪和津戈撩差不多大,眉目间和茹愿十分相似但是要成熟稳重的多。 她冲过来,生生扛住了师父的抽打。 竹条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看到她的时候师父收了手,强忍怒意道:“茹忆,起来 !” 竹条虽然软,但是后劲大。 茹忆脸上那一道很快肿了起来,在她清秀的面容上添加了一抹猩红地可憎。 “爷爷,我问清楚了。是六高那些小混混欺负小愿的同学,她当时也没想着惹事而是去把自己同学带回来。对方先动的手,小愿是自卫……” “你当我不知道吗?”师父怒火滔天。“我气的是她这个态度!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才刚上高一就拉帮结派,你做姐姐怎么管妹妹的?!” 茹愿永远都是这个态度,懒于解释不屑解释。 她静静地看着津戈撩,眼神里如浩瀚星辰一般平静。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最懂我。”茹愿里浮现起一抹淡泊的霜意,“她已经死了。” 津戈撩何尝不知道,在离开武术馆的时候茹忆曾找他交谈过一次。 那一次,二人交流了很久。 几乎所有的话题都和茹愿有关。 茹忆说。 “你知道吗,其实最懂小愿的不是我,而是小愿最懂我。” “她知道我很羡慕那种肆意疯狂的日子,不被家庭负担约束、不用承担武术馆继承人的重担,不需要强撑着让自己各方面都做到极致完美优秀。” “不高兴了就摔砸东西、不开心了就放肆大哭、不顺心了就赛场上见真章。” “她活成了我心目中最羡慕的样子。” “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她永远保持这种快乐。” 世人都认为妹妹 分卷阅读122 羡慕优质的姐姐。 只有姐妹俩知道,姐姐有多羡慕妹妹。 但是那天之后,茹忆站在月亮下面,笑容冷漠而又严肃。 “津戈撩,你如果真的喜欢小愿,就离开吧。”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你会被国家送来跟爷爷特训。” 为什么? 因为他要来到这个世界里。 津戈撩握着茹愿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他收到师父消息听说茹愿也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冰冷的刷分机器终于有了情绪反应。 “还有多少分?”他问。 茹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津戈撩是在问自己的积分:“如果这局游戏赢了,就剩500。” “我没有分了。”津戈撩小声说着,目光下移。 茹愿被他忽然低情绪的气息转变恍惚了一下,没听清他刚才说的什么,既而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分够了就赶紧离开这里。” “那你呢?”茹愿又问。 “我?”津戈撩神情恍惚了一下,又闭上了眼。 茹愿还在等他继续说,可没想到他将毛毯往上拉了拉,一副要睡觉休息的样子。 又不说话了。 这人的脾气比之前还要怪。 能憋死个人。 茹愿看了一眼身份卡上的时间,正好到了17点,她把房间留给津戈撩出门闲逛一下。 外面的空气质量很凉爽,舒适的想要让人大喊一声输送一下心里的郁结。 “嗨。”远处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茹愿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拎着一个竹篮,从外面走进来。她迎上去笑着说:“你好啊,牛二蛋。” 牛二蛋晃了晃手里的竹篮,笑道:“去摘了一点野菜,回头给大家做素包子吃。” “你还负责做饭啊?”茹愿惊道。 “也不是很会做,就随便弄弄。”牛二蛋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一号房西侧的小厨房走去。 牛二蛋刚走,小马也从门外走过来,手里好像还揣着什么东西,在见到茹愿的时候手往身后一缩。 “牙姐,你也出来闲逛啊。” “随便看看。”茹愿瞥着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你兜里放的什么?” “没什么。”小马拍了拍手,笑嘻嘻的钻进自己的二号房。 小样儿的,有心事。 茹愿跳下回廊的防摔栏杆,走到院子中间的那口四方枯井处停下。 井边有一点被翻找过的痕迹,茹愿摸着上面的泥泞,全部都是新鲜的泥土。 土壤上面呈现出几块坑洼,茹愿心一沉。 泥土上面本应该摆放着几块六角形的石块。 石头蛊。 最重要的就是需要六边形的石块。 茹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她的小脸映照在森白的日光下。 光斑在她浓密的睫毛上跳舞,她伸出手来扶着阳光。 阳光渗过指尖,流淌在她素白的肌肤之上。 短暂的岁月静好让弹幕里面的观众们也稍稍放心了许多,这次事件是硬核推理本,不同于上一次事件的另一本会出现NPC伤人事件。 既然没有了伤人事件,那么在逻辑上面肯定会相对应的加大难度。 ——“一会儿是不是会出现蛊虫杀人的情景啊?” ——“乳糖刚才就不应该在隧道里面提‘人面花蛊’,肯定会被人当成把柄的。”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这是剧本安排的人设剧场,乳糖能不按照剧本走吗?” ——“刚才金神说的没分了是啥意思啊?” ——“说到这一点我想起来了,金神的分数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金神进入游戏也好久了,我从来没见金神输过。但是这个分数……” ——“对对对,乳糖才玩几局,就快1000分了。金神到现在都没有攒够1000分,他的分呢?” 弹幕里面的观众反应过来的事情,茹愿自然也能反应过来。 分卷阅读123 那白亮的光照耀得茹愿眼睛有些发涩,她猛地从井边站起来。 对啊,津戈撩的分呢? “吃饭啦!”牛二蛋在厨房吆喝了一声,厨房的门大敞着,滚滚热流白烟从门内钻出来。 虽然茹愿闻不到,但是能隐约感觉到香喷喷的饭香。 这股饭香把所有人从房间里吸引出来,牛二蛋拎着折叠桌跑出来,在枯井旁边摆放好。 茹愿一瞧,嚯,是熟悉的圆桌。 这次和之前的几次圆桌厅不一样。 之前是室内,这次是露天。 “耶!吃饭啦!”小马高兴地从房间里飞出来,玩了这么多次游戏,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坐在桌子上吃顿饭了。 其他人也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津戈撩推开门脸上还带着少许疲倦。 他的眼睛红得仿佛能够滴血,看起来非常憔悴。 短暂的休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是外人看起来总觉得他状态并不是很好。 “金神,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小马嘴里塞了一块热气腾腾的包子,声音都有点含糊不清。“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津戈撩用脚勾过来旁边一条凳子,他的腿实在是太长了导致坐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歪了桌脚。 桌面上承包子的竹屉微微斜了一下,里面的热浪滚滚翻涌着白色的雾气。 对面的安然然被呛了一下,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白雾。 茹愿眼睑眨动时,瞧见安然然的右手指腹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安然然收手的动作非常快,茹愿一打眼瞥了一下没瞧清楚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似乎是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状物品。 “手艺不精,大家随便尝一尝。”牛二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揭开竹屉。 所有人食欲大动,很少能在三千世界游戏里面吃到真正的食物,平时饿了都是在安全屋里补充一□□力。 白花花面绒绒的包子很快被吃光了一屉,牛谷义从自己的房间里姗姗来迟。 牛二蛋早就给他的老爸盛好了三只包子,摆放在自己的位子旁边。 安然然坐在牛谷义旁边,对着不远处的掌勺大厨笑道:“很好吃,里面放了什么呀?好像不单纯只是菜包子,还有一点肉的味道。” 茹愿也吃出来了,好像掺了一点肉末。 “噢,厨房剩了一点鸡肉,我就剁碎了搀和进来了,应该还不错吧?”牛二蛋笑容憨厚,让人对这位肤色略黑的青年十分有好感。 众人纷纷赞不绝口,热乎乎的包子很快飞速消失在桌面上。 “今天下午我们有什么安排吗?”茹愿一边吃着一边询问。 牛谷义大口咀嚼着自己儿子制作的菜包,白花花的面团黏在了它的牙齿上,随着张合的时候而有些过分邋遢。 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里面却好像卡着鱼刺似的。 “咳咳咳!”牛谷义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脸上浮现起一些红点,他挠着脸上有红点的地方,在脸上抓出一道又一道得红色印记。 “这是怎么了?”小马怔了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牛谷义的不对劲。 牛二蛋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好像是过敏了,我爸属于过敏体质,我回去给它找过敏药。” “我这里有。”津戈撩忽然开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药丸递给牛二蛋。“这个是万能过敏药,先给它服用了。看这个样子,过敏好像还挺严重的。” 牛二蛋接过,就水帮自己老爹服用。 “这个药服用之后会睡1小时左右,醒来之后应该就没事了。”津戈撩提醒道。 “好,那我先扶我爹回去睡一会儿,大家继续吃啊。” 牛二蛋把牛谷义搀扶起来,按照回去的路线回去。 茹愿看了一眼时间,刚开始吃饭半小时。 NPC出现了第一个不适现象之后,大家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各自回到房间内。 “你觉不觉得那个包子味道吃起来怪怪的?”津戈撩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窗外的亮白天空上。 分卷阅读124 茹愿回味了一下,紧接着点头:“牛二蛋说里面放了一点鸡肉,但是我吃起来好像不太像,有点像……海鲜动物类的肉。” “是螃蟹肉。”津戈撩。 螃蟹肉。 茹愿想起在开饭前看到牛二蛋好像拎着什么东西过来的样子,他说里面是摘的野菜,但似乎好像还找来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在进入游戏的时候,讯息里面说这次事件茹愿是真凶。 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告诉茹愿应该要做些什么,她开始有些怀疑所谓“真凶”讯息的真假了。 上次事件,小马误以为自己是真凶也是受到了安全屋的信息误导。 她之前有过一次剧本游戏,游戏里面也告诉她是“真凶”,但是在作案的时候茹愿明确判断出来死者早已身亡。 也有一些玩家误以为自己是“真凶”而一直帮着坏人玩,导致最后丢分。 这也是游戏对玩家们的一种心理博弈。 不仅要判断自己是不是真凶,还要去判断真凶到底是谁。 同一屋檐下的女孩有些愣神,津戈撩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床边垂首不言的茹愿,她耳朵上面别着一只寇珠花的白色发卡。 发卡把她的垂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微蹙起的眉心。 茹愿伸手抚了一把耳边的碎发,忽然摸到了那只发卡。 身份卡上显示出来一句话提示。 ——【这个发卡是你的未婚夫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订婚礼物,也太草率了吧。 就是一个小发卡。 茹愿在心里吐槽着,换句话来说,也能反应出来津戈撩的经济状况似乎并不是很好。 如果她没有服用“人面花蛊”,此时此刻真正的年龄应该是50岁的中老年女人。 而津戈撩是实打实的年轻人,这段忘年恋和上一次事件里面的伪装成女性的“杨友善”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前者做了变性手术,但是茹愿是服用了“人面花蛊”的缘故。 ——【你的口袋里里面有一粒安眠药,放到水中让金戈服用。】 ——【这样能确保你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不会被他出卖。】 茹愿伸手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然摸出一个小正方形的药板。 她不动声色的起身,走向床头摆放着的烧水壶,询问道:“刚才包子吃的是不是有点干?我给你倒水去。” 津戈撩应了一声,目送着茹愿走出房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份卡,在通讯一栏里面弹出诸多讯息,几乎快要把整个私聊窗口撑爆了似的。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津戈撩的眼中,在他桀黑的眸底里面浮现出一抹复杂的压力感。 茹愿端着空水壶,绕到后面的厨房准备接点热水。 厨房里面一片狼藉,还是刚刚使用过的痕迹。 她长了个心眼,往垃圾桶的方向瞥了一眼。 垃圾桶里面非常干净,换上了新的塑料袋,但是整个厨房的整洁程度却非常凌乱。 为什么单单整理垃圾桶呢? 水流漫出了烧水壶里面,溅到了端着水壶的左手。 手背上面浮现出一抹烫伤的红晕,被烫到的地方也开始产生出发麻的疼痛感。 茹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烧水壶盖上盖子放了回去。她找了两个杯子,依次倒满水之后在其中一个杯子里面放下安眠药,然后端着水顺着原路返回。 问题来了。 如果津戈撩要是不喝怎么办? 35. 人面花蛊04 20年前的灭村事件 可没想到在茹愿端着水给津戈撩的时候, 后者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接了过去非常配合的仰头喝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游戏给的这个安眠药到底是什么牌子的。 但是安眠药的药效上头很快,津戈撩喝下去没十分钟就斜躺在沙发上闭目沉睡,传来轻轻地睡音。 茹愿蹑手蹑脚走过去, 轻轻拍了拍津戈撩的肩膀后查看对方到底有没有睡着。 分卷阅读125 津戈撩没有任何反应, 茹愿蹲在他旁边看着阳光在他的脸颊上轻抚着柔顺的线条。 盯了一会儿,茹愿确定他真的没有任何反应了, 才放心开始进行自己的剧情点。 在背景故事里面,牛谷义20年来的屡屡失败耗费掉了茹愿的所有耐心和积蓄。 唯一能让茹愿重新变得有钱, 就是那只寄存在牛谷义家中的“人面花蛊”母虫。 20年前, 马乾坤曾经带着那只“人面花蛊”的母虫去见过茹愿。 后来这只母虫在阴茅村被灭村之后就到了牛谷义的手中。 众所周知, 母虫是最难以炮制的蛊虫, 一但研制出母虫就相当于成功了百分十九十九。 接下来的只需要让母虫诞生出子虫卵,然后再按照正常的培植方式来让虫卵变成成虫即可。 但即使如此, 20年间还是没能再成功研制出“人面花蛊”。 茹愿心里不得不阴谋论起来,有没有可能是研制出了成功的“人面花蛊”,但是被牛谷义私藏了起来。 完全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人面花蛊”的价值远远不及自己这20年来投资的这些钱。 茹愿走到了靠近前门的两间房, 其中有一间四号房、一扇五号房。 四号房是牛二蛋的房间,五号房的门紧闭着, 茹愿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却发现门并没有上锁。 “牛谷义?”茹愿轻声喊了一下NPC的名字,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回应。 此时此刻刚好是19点, 过敏药的昏睡时间还没有结束。 牛谷义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胸脯还有着呼吸的起伏。 显然是存活着的状态。 茹愿在房间内大肆搜索, 寻找“人面花蛊”的母虫。 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放在自己贴身的位置。 床底、没有。 柜子、没有。 抽屉、没有。 过敏药的时间只有1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 药效逐渐消失,床上的牛谷义明显有转醒过来的意思。 身份卡上面进行剧情提示。 ——【逼问“人面花蛊”的下落。】 “逼”这个字用的很微妙,茹愿环顾了一下四周, 墙上挂着一个很漂亮牛头。 茹愿走过去,把牛角从上面掰下来。 牛角很尖,足够插入人的体内。 “‘人面花蛊’在哪里?”茹愿抵在牛谷义的脖子上面,象征性的进行“逼问”。 牛谷义醒过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茹愿。 它的双目之中带着某种灰白枯寂的无神,好像已经对自己的结局早已接受地不做反抗。 但是出于剧情,它不能告诉茹愿。 “‘人面花蛊’制作的代价太大了。”它说。“我执着了20年,一无所获。你更不可能,放弃吧。” 茹愿不能放弃,这是人设背景里面告诉她最重要的支线。 “人面花蛊”是拯救茹愿本面临破产家业的唯一可能性,她必须要得到。 牛谷义不肯告诉她,牛角插入了牛谷义的腹部。 弹幕里面看到躺在床上逐渐没了气息的NPC,又看着站在床边用床单内侧擦拭牛角上面血渍的茹愿。 ——“啊!崽崽杀人啦!” ——“三千世界里面的NPC不能称之为人了,成为NPC早晚都会知道自己将遇到的各种各样死因。” ——“所以这局是乳糖拿到真凶本了吗?” ——“好吃鸡!好吃鸡!” ——“就地取材杀人武器,果然是你!” 茹愿把牛角放回原来的位置,在牛角的缝隙里面还残留着一些血渍。 这是杀人凶器的证据之一,为了不让死者第一时间被发现,茹愿捡起被扔到床底的被褥盖在死者的身上。 因为伤口在腹部,所以被褥遮挡住的时候很轻易就能遮盖住。 乍得一看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虽然找不到“人面花蛊”,但是却可以在游戏当中寻找。 分卷阅读126 身份卡上面有一句是连观众们都看不到的提示。 ——【本次事件,你拿到了真凶身份。】 ——【在你离开时,你的寇珠花发卡不小心掉落在案发现场,所以你必须要再去一次把发卡拿回来。】 ——【你的最终任务是在投凶环节之中,让其他玩家之间的任意一人以最高票当选为真凶。】 ——【你的支线任务是,在游戏过程当中找到“人面花蛊”在什么地方并且想尽办法拿到自己手中。此项非必须项,不完成不扣分,完成后获得500积分。】 500积分! 茹愿的眼睛都看直了。 如果最终能逃脱投票,再加上夺得“人面花蛊”的500积分,茹愿就够10000积分兑换心愿了。 姐姐。 游戏。 茹愿攥紧衣角。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她全都要。 回到房间内的时候,津戈撩还没有睡醒,茹愿躺在床上也假装自己小憩了一会儿。 津戈撩睁眼的时候,茹愿也跟着伸了个懒腰假装自己刚醒。 “啊,睡了一觉真舒服。”茹愿斜坐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一脸倦容的津戈撩,顺便调侃几句。“沙发睡的舒适吗?” 津戈撩闭了闭眸,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小孩,又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手边的水杯。 那个表情好像看出了什么又好像没看出什么。 茹愿见他起身好像要出去,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干嘛去?” “出去洗一下脸,顺便看看牛谷义服药之后怎么样了。” 茹愿想着自己掉落的发卡,跟在津戈撩身后:“我跟你一起去。” 按照剧本的设定,杀人的时候牛谷义挣扎拽掉了茹愿头上的发卡,而茹愿必须要去把发卡再给拿回来。 二人出门的时候,刚好到了晚上21点。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虚拟的夜间天空上面圆月皎白,许多璀璨的星光在上面溶粹成一道蓝色的星海。 茹愿很少见过三千世界有这样的夜空,在现实世界里更是看不到这么通透的天空。 一时之间,她心绪惆怅。 时间刚好在21点,距离茹愿杀完人刚过去半个小时。 津戈撩看着她柔顺的长发被月光下的风吹拂轻扬着,上面空无一物的装饰让她清秀的小脸比两年前少了一些稚气多了一点成熟。 “你在看什么?”他抬头看向茹愿一直盯着的地方,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虚假的天空。 茹愿长吁一口气:“你说现实世界里面,现在是几点了?” “上午8点。”他说。 茹愿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津戈撩微微颔首,月光在他的睫毛上镀上一层清浅的碎光。 他没有回答,但是茹愿心里清楚。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一直掐算着虚拟世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 游戏过程当中,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21点15分。 津戈撩和茹愿走到五号房,看到了虚掩的门。 门,缓缓拉开之后。 瘫躺在床上的尸体就像一幅画卷,慢慢映入二人眼帘之中。 牛谷义的嘴巴大张着,里面塞满了石头。 石头好像有自己的生命力似的,还在从它嘴巴里一粒一粒地涨出来。 肚子里面似乎也有虫子在蠕动,那蠕动的速度和吐石头的速度几乎一般无二,连带着牛谷义正胸膛插着的一把剪刀把儿也跟着抖动。 怎么回事?! 那把插在胸口的剪刀是哪儿来的? 真凶茹愿有些发怔,继而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象征性地对津戈撩说:“死人了,要不要把他们都喊过来?” 津戈撩点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茹愿飞速跑到死者的身边,把自己的珠花从死者的掌心里薅出来。 珠花上面的碎钻少了一颗,不知道掉到了那里。 茹愿心下了然,肯定是掉在了这个房间不知道哪一处,最后很有可 分卷阅读127 能会变成她的证据之一。 现在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事情了,她把珠花别到自己的发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等着其他人过来。 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之后,牛谷义肚子里的石头吐得也差不多了。 床边散了一地的石头碎块。 巧的是,每一块石头都是六边形的。 茹愿心下了然,这是石头蛊。 每一个人的身份卡上面弹出了剧情点推进的信息。 ——【3000年10月0日晚21点15分,众人发现牛谷义在自己房间内死亡,口吐石块、穿肠肚烂、腹部插着一把剪刀。】 ——【因本次事件有蛊虫作祟,故而暂且无法判断死者的真是死因。】 ——【本次事件有两轮搜证、三次公开讨论、一次搜身环节。每轮搜身共有3小时时间,每位玩家拥有10行动点。可搜证地点:】 ——【后厨、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四号房、五号房、尸体、回廊和枯井、蛊厅。】 看到这里,小马有些欣喜:“嗨呀?这次搜证区域这么少,初始行动点给这么多啊?” 当然不可能。 四星本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每个搜证区域仅有30分钟搜证时间,在同一区域呆超过30分钟则会额外扣除1行动点。】 茹愿看到这一条的时候,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她搜证向来是喜欢细水流长,一点一点的细致到细微末处。 半个小时那里够。 这就变相相当于一个搜证区域需要扣除2行动点。 ——【本次事件,每位玩家仅有1条秘密,挖掘出秘密仅能获得1行动点。】 好嘛,获取行动点的渠道也给缩了。 小马很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请所有人到达枯井的折叠桌处,进行第一轮的公开聊天,讲述自己的时间线和梳理人物关系。】 整体来说,前期的节奏都差不多。 小马跟在茹愿身后,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牙姐,你这个卡子真好看。” “是吧。”茹愿伸手摸了一下,想撩一下头发却摸到了发卡上的碎钻。 “我之前给呦呦也买过一个,但是没你这个好看。” “等你回去了,给你的呦呦买一车都行。”茹愿随口说道。 小马嘿嘿一笑:“那是。”他眼睛一瞥,瞥见亮莹莹地发卡上好像缺了一块,探着头往茹愿的身边凑。“哎?牙姐,你这个好像少了个啥……” 茹愿心一惊,这老小子平时傻不愣登的,怎么这会儿观察力这么敏锐了。 她一巴掌拍飞小马凑过来的脸:“看个锤子,莫挨老子。” 小马不知道茹愿为什么忽然生气,以为是跟津戈撩闹变扭了,坐位置的时候把茹愿旁边的凳子留给了津戈撩。 这是第一次来到露天圆桌厅,一群人坐在折叠凳上,头顶着浩瀚星辰。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月光下面变得格外惨白。 不知道为什么,茹愿总觉得坐在对面的牛二蛋气色看起来好像好多了。 之前黑黢黢的就像是一个煤炭似的,两只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 现在感觉就像是久病许久的人,忽然大病初愈之后的容光焕发。 自我介绍自然要先从死者最亲近的人开始。 牛二蛋先开口:“我今年18岁,是死者牛谷义的儿子。我一出生就在阴茅村生活,在这里生活了18年。” 18岁,他出生的时候刚好距离20年前屠村事件过去了两年。 除了津戈撩和小马是茹愿认识的之外,安然然和她的男朋友都是艺术学院出身,毕业后自己开了很多的画展。这次来阴茅村,是打着写生的名义而来。 所有人都介绍完自己之后,开始议论今天的案发过程。 “这一看就是和蛊虫有关的。”乔克里缩了一下脖子,警惕性的看着在座的各位。“正常人谁会往外面吐石头啊。” 中午的时候,牛谷义带着所有人去参观了蛊厅,认识了蛊虫的一些功能。 牛二蛋愣了一下,意识到乔克里好像说的是自己 分卷阅读128 :“啥意思啊?你们不会以为是我下的蛊吧?” “谁说不是呢?你从小长在阴茅村,阴茅村之前又是这么厉害的蛊虫之村,你难道能不会点这方面的东西吗?”乔克里笑道。“我也就是猜测一下,你别这么认真。” 牛二蛋的脸上浮现起一丝不悦:“之前阴茅村确实是蛊虫之村,但是20年前被灭村之后,之前会制蛊的人都没了。” “什么?20年前被灭村?”小马忽然尖着嗓子质问,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茹愿怔了一下,啥意思?其他人都不知道20年前被灭村的事情? 牛二蛋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从记事开始,整个村子就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偶尔会有一些旅客过来,参观旅游。” “你爸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安然然追问道。 牛二蛋点了点头:“对,它在这个地方呆了很久。” “你之前说,你出生之后你母亲就去世了对吧?”茹愿提醒道。“你母亲的墓地在哪里?” 牛二蛋摇头:“不知道,我爹就是告诉我,我娘死了。” “那你母亲留给你的,除了你腰间的那个香包就没有别的了吗?”茹愿朝着那只绣着“巧”字的香包努努嘴。 牛二蛋点头:“对。” 茹愿打量着这个院子,每一个瓷砖都有一种年代感:“这个院子年代挺久的吧?” “反正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了。”牛二蛋又道。 茹愿嗅到小马的气息逐渐开始不对劲起来,她看向坐在津戈撩旁边的小马。 小马的目光一直盯着院子里面的那口枯井。 茹愿从来没见过小马有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屠夫盯着气喘吁吁的肉猪,眼睛里面参杂着复杂的浓郁质感。 “小马。”她轻声唤着。 小马一怔,继而笑嘻嘻问茹愿:“牙姐?咋的啦?” “你今天下午17点左右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干嘛去了?” 小马揉揉鼻子,笑容真诚:“出去转了一圈,就转了十分钟,还被你看到了。” 茹愿不仅看到了,还看到小马鼓鼓囊囊的口袋此时此刻已经瘪了下去。 “你是几点见到的铁马?”牛二蛋忽然抓住重心,跟茹愿聊了起来。 茹愿想了想:“在我见到你之后没两分钟。” “我16点的时候去摘野菜,17点的时候回来,16点15的时候我见到铁马蹲在路边你不知道在做什么。”牛二蛋瞥着小马,似乎在等他在回答。 小马随便说了句:“就出去闲逛啊,好不容易能来到外面休息就看看风景啊。” 事实肯定不是如此,但是没有人找到什么证据也没有办法来逼小马承认。 牛二蛋眼睛眨了眨,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在20年前阴茅村被灭村之前,我听说村子里面有两个最厉害的蛊师,被称之为‘南马北牛’,意思是南村的马姓人家和北村的牛姓人家。这二人技术不分上下,一直暗中较劲。” “等等,这个‘北牛’说的不会就是牛谷义吧?”乔克里回味了过来。 牛二蛋点点头。 众人皆惊。 当年阴茅村几百口人一户未留,单单留下了牛谷义一人。 为什么呢? 牛二蛋想了想,回忆着自己老爹跟他说的那些事情:“我爹说,20年前阴茅村的所有人都被‘枯萎蛊’荼毒,‘枯萎蛊’是一个非常狠毒的蛊,根本没有任何的解蛊方式。” “但是你爹不一样。”茹愿适时地开口。“你爹是当年‘南马北牛’之一,所以他知道解蛊方式。” 牛二蛋点头:“对,只有我爹一个人活了下来。” 如果要是按照这样说的话。 20年前的屠村事件和牛谷义无关? 除了牛二蛋和小马出去过之外,还有乔克里。 “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回屋休息,我男朋友也出去了一会儿。”安然然把话题拉到了乔克里的身上。“18点40你出去干嘛了?” “也随便转了转。”乔克里说着,眼角瞧着坐在旁边的小马。 分卷阅读129 两个随便转转的人包含心事,公聊时间结束,开始进入第一轮搜证。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先去看看尸体和案发现场,五号房里面瞬间聚集了三个人员,茹愿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选择别的区域搜证。 五号房旁边就是四号房,牛二蛋的房间。 茹愿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津戈撩也在里面。 二人打了一个照面,津戈撩朝旁边靠门的地方示意了一下:“咱俩一人半边区,节省时间。” 茹愿点点头:“好。” 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超出了还要再扣行动点。 茹愿飞速打量了一下整个空间区域的环境,墙上的窗户是破碎的,用胶布随便贴在上面,隐约还有风从外面吹进来。 如果到了冬天的话,一定非常冷吧。 房间的空间很狭小,墙壁上都是潮气而引发出来的一些霉菌和掉落的墙皮。 床上的褥子已经潮得拧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有陈旧的黄沁浮现在上面。 见茹愿的目光停留在床上,津戈撩一边在衣柜里翻找着,一边跟茹愿讲述着自己发现的东西:“这个床上的被褥应该从来没有晒过、也没有洗过,更没有更换过。” “看出来了。”茹愿捏着被角,扑面而来的脏兮兮已经能让人想像得到牛二蛋晚上住宿的环境是什么样子了。 里面的棉絮都已经成坨坨状,别说最基本的保暖,就连干净也算不上。 恐怕还不如穿着衣服睡,更让人觉得暖和。 牛谷义不像是这么贫穷的人,这20年来茹愿给他砸了几千万,它不可能这么穷。 “牛谷义的经济状况应该是很好的,从我们房间的住所就能看得出来。”津戈撩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我们房间所有陈列的东西都是很好的,干净整洁。不管是牛谷义打扫的还是牛二蛋打扫的,都说明这父子俩有一个人是有基本的清理能力的。” 所以,牛二蛋的生活环境这么差。 很难让人置信。 小马也不想在五号房那边跟那群人一起挤一个小空间,作为一个电灯泡最起码的礼貌就是要跟在牙姐和金神的身边。 “牙姐,我来啦!” 他跑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踢翻摆在门口的一个瓷缸。 缸里面钻出来两只巨大的黑蟑螂,不知道在里面被困了多久,出来的时候像饿疯了一样到处乱窜。 小马特别受不了这种蛇虫鼠蚁的东西,吓得吱哇乱叫。 嗖嗖——两声破空之声。 那两只乱跑乱窜的蟑螂一只被圆珠笔插在脑袋上流出黄白色的虫液、一只被折断的筷子插中后腿,前肢还在空中挣扎乱动着。 那只圆珠笔是茹愿扔掷过去的,另一只筷子不用想,肯定是房间里另一个人的杰作。 这被死死钉在地上的两只蟑螂和小马一样懵逼,小马赞叹地抬头看着茹愿:“不得了,你俩都会内功。” “扔飞镖嘛,我们武术馆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我第一次拿笔不是写字,就是扔着玩。”茹愿晃了晃手腕,看着自己插死的那只蟑螂和另一只被筷子插中但还活着的蟑螂,心下暗道。 从这也能看出来,在某种情境下的一种心态。 恶魔还是那个恶魔。 从来没有变过。 小马惋惜地看了一眼那两只“蟑螂”,蹲在旁边为这两只可怜的小“NPC”悼念了半天,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茹愿:“牙姐,这俩虫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36. 人面花蛊05 ‘红雪杀手’真的是个女…… 被小马这么一提醒, 茹愿的视线从床上转移过去。 那两只“蟑螂”其中一只已经死了,茹愿把圆珠笔从地上拔起来,捏着圆珠笔观察插在笔杆上面的虫子。 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刚才离得远, 乍得一看很像蟑螂, 但是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发现只是和蟑螂一样体积大小的虫子,颜色要比蟑螂浅很多呈现出蜜糖色调。 一只大、一只小。 大的那只被筷子插在 分卷阅读130 地上, 小的那只已经死了。 两只虫子各八条腿、三节身。 “好像是蛊虫。”小马盯着这两只小虫子,指着虫子身体上面的头部。“蛊虫的头部都要比身体大很多, 因为要进食和储存营养。” 茹愿瞥了一眼小马, 摘下身份卡把这两只小虫拍下来:“很懂嘛。” “一般般懂、一般般懂。”小马嘿嘿一笑。“中午去蛊厅的时候, 研究了一下下。” 为什么牛二蛋的房间里会有蛊虫? 这两只蛊虫一大一小, 小虫死亡之后,大虫明显有一种非常急促且不安的情绪, 一直朝着小虫的方向蠕动着。 茹愿捏着小虫,往左边挪的时候大虫也跟着往左边挪,往右边挪的时候大虫也跟着往右挪。 蛊虫之间彼此是有感应的, 尤其是母虫和子虫。 茹愿飞速在脑海中过着自己在蛊厅里看到的那些虫子标本,一个又一个, 终于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只小虫。 “这是听话蛊。”茹愿蹲在虫边, 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津戈撩。 津戈撩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自己这里, 一门心思的在搜着牛二蛋那张破旧的木桌。 “听话蛊”的功效茹愿还记得, 将子虫放置在人体内, 拿到母虫可以让身上拥有子虫的人对挟持着母虫的人言听计从。 茹愿站在房间内, 看着汢汢往下掉的墙皮、看着根本没法睡人的床。 津戈撩正好走到了牛二蛋的衣柜, 他拉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只有稀稀两两几件衣物,基本上都穿得很旧了, 上面甚至还有很多补丁修过的痕迹。 “这个牛家的生活这么拮据吗?”小马咂舌。 茹愿朝隔壁五号房努努嘴:“你刚才也从案发现场过来了吧,你觉得牛谷义自己住的地方有这么破烂吗?” 小马摇摇头。 茹愿收回了目光,正对上站在衣柜旁边的津戈撩。 二者四目相对,不言而喻。 作为牛谷义的儿子,牛二蛋的生活质量很差。 茹愿继续在床上搜着,在摇摇晃晃的床板缝隙里面摸出来一个很小的小册子。 她掀开册子的第一页,上面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字迹,甚至还有些拼音和圈圈的存在。 小马凑过来一看:“这写的啥啊?什么白O二两、O豆八两、O菜七两……” “这说明牛二蛋的文化水平也不高,连一些最基本的字都不会写。”茹愿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的几乎全部都是购买的菜品。 直到最后一页,才稍微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最近才买过蔬菜啊。”她碎碎念道。 小马转过身来:“啊?什么才买过菜?” 茹愿没理他,自顾自道:“最近才买过菜为什么还要去挖野菜?” 或许菜不是最终目的,螃蟹肉才是最终目的吧。 是什么让父亲亏待儿子? 是什么让儿子想尽办法让父亲过敏复发? 茹愿把小本子放回去,伸手晃了晃有些摇晃的床板,听到床底下好像有什么“咕噜”的声音。 她低头看了一眼,床底有一个黑色的小瓷罐,盖子被扔到一旁。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臭。”小马看着茹愿从床底里面端出来的那只瓷罐,皱着眉头。“像屎粑粑的味道一样。” 茹愿闻不到,但是从小马的面部表情能感觉到自己手里捧着的这个东西似乎确实很臭。 罐子里面有一些粘稠的东西,随着茹愿摇晃罐子而跟着浮动。 液体有些浑浊发黄,里面还有很多悬浮的小颗粒,看起来很像虫子的分泌物。 应该是放蛊虫用的容器吧。 津戈撩那边也没什么收获,等到搜证的时间快结束的时候,茹愿眼睛一瞥,瞧见衣柜旁边挂着一个日历。 日历上面还有一些用红色笔做出来的特殊痕迹。 津戈撩瞧她走过来的方向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便扬声直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茹愿:“每过一个几天就会有一个圈圈,有的隔几个星期、有的隔几个月。这些圈圈我 分卷阅读131 刚才看了,没有什么固定的惯性。” 茹愿点点头,谢过津戈撩的分享。 但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凑过去翻看了一眼。 这一翻不要紧,茹愿忽然感觉这个日历和自己的时间线对上了。 整个日历挂表有一定的厚度,一页代表着一年,细细数一数,竟然有10年左右了。 每一张上面、每一个月份上的某一天都有一个小小的圈圈,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 但是茹愿好像知道,为什么要在上面画着圈圈。 在过去的20年间,牛谷义其实有多次给茹愿带来他实验的“人面花蛊”成虫,但是服用过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返老还童,反而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为此,茹愿还赔了不少的钱。 而挂历表上面圈出来的这些日子,全部都是牛谷义去找她给她送“人面花蛊”的时间。 为什么牛二蛋要记录下来这些日子呢? 难道他知道牛谷义和茹愿的交易吗? 看到日历的女孩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而她的所有表情也全部都落入了旁边的津戈撩眼中,但是津戈撩并没有说什么。 三十分钟的搜证时间到了。 三个人也从四号房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们在回廊的尽头分道扬镳,小马继续秉持着把自己爱豆扒光的原则去了津戈撩和茹愿的房间,而津戈撩对另一对小情侣很感兴趣,转道去了三号房。 茹愿走到后厨门口,观察着厨房和自己19点左右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区别。 在瞥见放在门口的垃圾桶时,茹愿发现了不对劲。 垃圾袋里面多了一些厨余垃圾,基本都是一些烂菜叶子。 说明在19点到案发的21点期间,有人来过后厨收拾过这里。 茹愿蹲在垃圾桶旁边,把垃圾桶整个儿倒过来。 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多余的残渣碎末。 案台上面还有没有包完的包子馅,茹愿随便拿了一根筷子在里面搅了搅,里面确实有一些白色肉馅。 从肉质来看,完全不像是牛二蛋说的鸡肉。 茹愿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洗手台上。 洗手台是很老旧的那种砖石,水龙头也只是用一根水管扯着,拧不紧的水流从里面滴答滴答的流淌出来,把石头表面冲洗的光滑而又细腻。 石砖的缝隙里面有一些堆积在里面的残渣和淤泥,茹愿用指甲把里面的东西抠出来之后,隐约好像看到了一些红色的壳状物体。 看起来很像螃蟹壳。 茹愿不仅感慨,津戈撩这个人还是厉害啊,光靠吃就能吃出味道来。 那螃蟹壳上面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茹愿眯着眼睛,端详着被自己抠出来的壳。 每一块螃蟹壳上面都有一些血渍,顺着这些血渍,茹愿看到了冲水管的瓷片下面也是血迹斑斑。 这是谁的血? 牛二蛋的吗? 把这些东西拍下来后,茹愿在旁边的食材框里看到了丰盈的食材,里面不乏有很多囤积的素菜。 这一点也说明了牛二蛋外出摘野菜只是一个说辞,他真正想要找的肯定不是野菜,而是螃蟹肉。 牛二蛋的想法估计也很简单,想要让自己的父亲过敏而亡,但是没想到津戈撩的身上有过敏药给死者服用。 一般这种情况下,牛二蛋想要杀掉牛谷义的话肯定会就地取材、临时起意。 就像茹愿一样,临时选择了牛角杀人。 不过动机呢? 单纯地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对他不好吗? 旁边烧火的灶台还是很老旧的那种,需要自己砍柴、烧火。 灶台旁边有一个折叠椅,椅子上面盖着几个软褥,椅子上面有很严重的使用痕迹。 从磨损程度上面来看,茹愿隐约能看到一个大男孩冬天的时候坐在这个地方,炜着火炉取暖的样子。 外面雪花飘扬,而他缩成一团,恨不得让自己整个人都嵌在火 分卷阅读132 堆里。 很是可怜。 茹愿掀开折叠椅上的毛毯,在灶台旁边的墙上有一些儿童气的火柴人画。 放眼望去,全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火柴人在一起手拉手,小的那个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打的那个还画着两个很简陋的麻花辫,一看就是女性。 弹幕里面被这个搞笑的画风逗乐,满屏都是白色的“哈哈哈”。 ——“这个画的不会是二蛋的妈妈吧?” ——“我怎么觉得像是二蛋的女朋友呢?” ——“不是说他一出生之后就在阴茅村呆着吗?哪儿来的女朋友。” ——“牛二蛋不是没见过自己妈妈吗?怎么知道自己妈妈是麻花辫啊?” 不仅是麻花辫。 在每一个女性角色的下巴处,都有一粒小小的黑痣。 牛二蛋对自己的母亲肯定是有印象的。 茹愿忽然想起乔克里在看到那只绣着“巧”字香囊时的反应,根据年纪来推算,乔克里比牛二蛋大了22岁,难保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 正好在后厨搜证的时间也快到了,茹愿动身去三号房。 津戈撩也搜地差不多,茹愿到门口的时候他也刚好从里面出来。 女孩笑容灿烂地看着他,歪着脑袋,弯起来的眼睛里面融入了浩瀚星空:“共享一下线索?” 津戈撩点点头,朝着五号房走去。 案发现场已经腾空了,之前在这里搜证的玩家现在因为到时而赶往另一个搜证地点。 茹愿选择了案发现场,津戈撩选择了尸体。 两个人在窄小的空间里进行着各自的搜证。 知道自己是真凶之后,茹愿就对尸体的死因就没有这么感兴趣了。 反而是人物之间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更让她好奇。 牛二蛋为什么非要杀掉自己的父亲不可? “下午你睡觉了吗?”津戈撩站在尸体的床边,目光落在血呼啦啦的尸体上,但是却在和茹愿说着话。 茹愿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自己给他下了安眠药的事,义正言辞的回答:“睡了一会儿,咋了?” “你没有出去吗?” “没有!” 女孩回答的速度非常快,仿佛早就知道他要这么问似的。 津戈撩没有回头,他看到死者的下肢血肉模糊。 肚脐上面好像有某种东西的撕裂伤,但是肠子却从死者的肛门处喷涌出来。 胸膛处还插着一只尖锐的剪刀,刀柄完全没入死者的心脏处。 “没有挣扎的痕迹,对方一击致命。”津戈撩的手轻轻摸了一下没入剪刀的旁边肌肤,观察整个伤口的痕迹。 茹愿心道,当然没有挣扎的痕迹了。 在她用牛角插死牛谷义的时候,牛谷义的身上还没有这把剪刀。 插剪刀的人应该是在她来之后完成的这个动作,因为茹愿离开前把被子盖在死者的身上,造成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痕迹象。 恐怕这个插剪刀的人还会误以为自己是真凶,这下好了,茹愿可以把锅完全甩给插剪刀的人了。 而且在死者尸体插了牛角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死者的五脏六腑几乎全部都暴露在外面,血呼啦啦的一团看起来就像是被剁碎的肉馅一样。 “这是穿肠蛊。”津戈撩看着死者被血染红的下肢,又看了一眼死者嘴巴里面的石头。“还有石头蛊。” 有两个人给死者下了蛊,还有一个人在死者的胸膛上插了一把剪刀。 穿肠蛊的作用正好损坏了牛角造成的伤口。 这也太幸运了吧。 都不用茹愿自己去处理伤口,牛角造成的创伤就这么自己消失在了一团血肉模糊之中。 津戈撩搜着尸体,茹愿专心致志的在房间里大搜特搜。 她有一个支线任务,就是找到“人面花蛊”。 整个房间里面都充满着叮叮咣咣的翻找声,津戈撩的耳膜都被那拆家式的搜索声 分卷阅读133 吸引过去。 他看到缩在地板上,整个人都快要缩到墙角里的茹愿,眉心拧起了一个小小的纹路。 她平时搜证的时候没有这么强的破坏力。 这是在干什么…… 蛊虫一般都会放在瓷罐里面,“人面花蛊”的母虫制作不易,肯定会放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但是牛谷义自己居住的地方空间区域并不大,和客人们居住的环境差不多,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简易的书桌。 桌面被翻得有些凌乱,木制的桌子上已经有了一些腐朽的裂纹。 上面摆放着一只锈迹斑斑的电风扇,按下开关之后风速非常微弱而且噪音很大,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 风扇旁边摆放着一只青花瓷杯,还有一架双反相机。 正对着桌子的还有一张阴茅村的地图。 地图的右下角写着2978年新订。 这是22年前的图纸,那个时候阴茅村还没有被屠村。 从地图上面来看,密密麻麻的一堆坐标,每一个坐标就代表着一户人家。 粗粗数一数,少说也有三四百个坐标了。 茹愿趴在上面,看着上方一处印着牛头的区域,这应该是当年的牛家。 而下方有一个印着马头的区域,就是当年的马家。 桌子上摆放着两排书籍,都被之前来搜证的玩家翻过了。 茹愿也不想浪费时间,有人搜过了一会儿肯定会在圆桌厅上面说的,她低头看了一眼上锁的抽屉,伸手拉了一下没拉开。低头一瞧,居然带有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锁。 这之前的玩家没有找到密码么? 茹愿眼睛飞速转了一圈,看了一下自己四周的可视距离。 应该不在桌子上,否则那些人不会找不到。 正对着书桌的有一个四格架子,最下面一层有一排化学塑料试剂瓶,还有一些插在里面的滴管。 茹愿看着那些瓶子,每一个瓶子都不格光,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是打开罐子的时候隐约能瞧见里面应该是一些化学液体。 柜子上面还立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用木夹别着几张空白的照片。 什么意思啊? “这些试剂里面应该有显影水,用滴管滴在照片上面就能看到东西了。” 津戈撩背朝着茹愿,声音轻轻浅浅地飘过来。 茹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干什么、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这自己。 这人后脑勺是长了眼睛吗? 思绪飞回来,茹愿看着面前这十几个瓶子里面的东西,开始犯愁。 没有任何标注声明,光看颜色的话是不可能分清楚到底是什么液体的。 除非,能通过味道分别。 “显影水无色无味。”津戈撩走过来,看着这些被装在瓶瓶罐罐里的液体,一个一个掀开盖子放在鼻尖轻嗅。 茹愿看着他垂眸时,清浅的灯光落在他睫毛末端上,投射出略灰的浅影。 他闻一个,放下去一个。 茹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知道自己想什么。 自己嗅觉的事情好像已经被发现了,不仅仅是在三千世界里见到,甚至应该在更早。 早在两年前,她轰炸厨房差点让煤气烧死自己的时候,津戈撩就应该是知道了。 当时在武术馆的医务室里,茹愿涂抹好擦伤的膏药出门的时候就听到姐姐和津戈撩在外面的谈话。 津戈撩问姐姐,她是不是嗅觉和常人不一样。 姐姐一直都知道嗅觉是茹愿心头不能触碰的一根刺,肯定也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和常人的不同,所以否决了津戈撩的疑问,口口声声称茹愿很正常,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虽然当时的津戈撩好像是信了,但是现如今再看。 似乎完全不信。 “是这个。”津戈撩捏着一只长颈瓶,递给茹愿。 茹愿接下来的时候,抬头瞥了一眼津戈撩的眼神,却只闻到来自他身上的 分卷阅读134 淡淡松香气味、浑然天成一般的让人心情舒畅。 他什么都没问,却好像什么都了然于心。 茹愿什么都没有回答,也好像说尽了千言万语。 二人就这么彼此看着,目光对视上的时候,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迷途中的自己。 一眼之间,时光尽散。 她比两年前沉稳了许多,他比两年前陌生了许多。 “谢谢。”茹愿声音低弱的说道。 这简单的两个字并不只是在感谢津戈撩帮了自己这个忙,而是在感谢这个男人维护了自己那一点点的自尊。 显影水滴在那五张相纸上。 相纸里面的内容随着显影水的浸泡而逐渐显露出来。 每一张相纸上面,都有一些纸张的碎片。 那些碎片上面零零散散记录着一些字迹,瞧起来好像没什么联系,但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饲养程度:极难。】 【RH阴性血,女性。】 【每日,十滴血供养】 【10年成虫。】 【成功几率,十分之一。】 这几个字通过茹愿的身份卡实时直播在三千平台里面,又到了观众们最喜欢的看词组句时间。 所有人议论纷纷,但是只有一个“红色白云”图案的用户所发弹幕被诸多观众们点赞。 ——“这应该是‘人面花蛊’的颜值配方,大概意思是‘人面花蛊的饲养程度极难,需要RH阴性血的女子,取其血液每日十滴供养虫卵。‘人面花蛊’成虫时间需10年左右,成功几率只有十分之一。’” 其他观众们觉得这个见解非常精辟,开启了跟风模式。 ——“哎,大佬又来啦?大佬好像很喜欢看乳糖的直播间哎?每次都能在这里遇见你。” ——“大佬多说几句呗?上次你跟我们分享的那个‘武术馆孙女坠楼事件’还没说完呢!” ——“对啊对啊,吊死我了,我好想知道那个坠楼身亡的女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红雪杀手’。” ——“如果‘红雪杀手’还活着的话,它这一年怎么不继续作案啊?” ——“‘红雪杀手’真的是个女人吗?好好奇。” 但是不管观众们怎么呼唤,这位神秘的用户就像它忽然出现一样,再一次忽然消失。 它的见解和茹愿一样,虽然纸张上面没有明确说明这是什么蛊虫的研制方法,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人面花蛊”的了。 但这只是培植虫卵的方式,不能制作母虫。 如今有现成的母虫在,自然要先把母虫找出来。 只是茹愿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是,上面明确说了10年成虫。 按理来说这20年间牛谷义至少也研发出两批“人面花蛊”了,成功率即使是十分之一,怎么着也有一只成功的子虫了吧。 可为什么一只都没有呢? 难道是“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不够齐全?中间的步骤出了差错? 37. 人面花蛊06 味道的恶臭是视觉能感知…… 茹愿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人面花蛊”上。 只要能找到人面花蛊, 她这次游戏赢了之后就能直接回家。 旁的都不重要了,谁被指认为凶手都可以,只要她能赢。 一想到马上唾手可得的10000积分, 茹愿的眼睛都亮了。 书桌抽屉的钥匙还没有找到, 茹愿的目光下移到床对面的衣柜,衣柜也上了锁。但是旁边锁眼里面插着一只钥匙, 应该是被上一批搜证的玩家找到的。 衣柜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些便装衣物。 茹愿随便翻了翻, 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衣物, 撩开衣服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衣柜下面的木板上有鞋印踩在上面的痕迹。 她蹲了下来, 让自己的身子更贴近那双踩在衣柜里的脚印上。 鞋印很大, 大概有43码左右大小,茹愿瞥了一眼牛谷义放在床边的拖鞋, 她捡起来 分卷阅读135 放在衣柜鞋印上对比了一下。 明显要比衣柜上的鞋印小很多。 这应该不是牛谷义的脚印,那是谁的呢?为什么要踩在衣柜上呢? 整个衣柜的空间,根本就站不住人, 而且看脚印的朝向是面对着衣柜的,这人是想找什么呢? 茹愿手撑在衣柜里, 忽然发现衣柜的木皮有些软, 软得不像是木头做的, 而是仿制木头的一种塑胶。 “哑巴哥哥。”茹愿脱口而出, 声音飞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的脸都热了几度。 有的时候,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津戈撩放下尸体走过来:“怎么了?” “这个地方, 好像有个暗道。”茹愿手指微弯, 轻轻敲着那个木板,里面传来空洞的回音暗示着茹愿的这个猜测似乎是真的。 津戈撩也意识到了,如果想要开启暗门一定要找到开启暗门的通道。 “衣柜里的鞋印不是死者的, 也不像是玩家搜证时留下来的,反而像是在游戏过程当中有人进来凑巧发现了这个暗道。”茹愿指着衣柜下面留下来的鞋印。 整个衣柜都很干净,就显得这一双鞋印非常突兀。 如果是死者的话,它肯定不会自己留下这个东西。 茹愿的这个看法和津戈撩想到一块儿去了,二人在衣柜附近敲敲打打,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了。 每一秒转瞬即逝的时间,都是追不回来的。 茹愿盯着那个脚印苦思冥想,这个人是发现了什么地方,打开了那个暗门呢? 衣柜旁边摆放着一个离地圆镜,镜面略微朝上,整体的水平线有些不太符合正常人照自己的时候那种角度。 茹愿灵机一动,捧着镜面朝上面哈气。 哈、哈、哈…… 镜面上很快浮现出一片雾气。 以前她最喜欢在武术馆里玩这种游戏,用柠檬水在镜面上涂字可以在雾气出现的时候,留下字迹。 而冬天的时候武术馆里经常会开很暖的风,然后人哈出来的气就会在镜面上留下痕迹。 茹愿这个小恶魔就会在镜面上写下各种调侃的语句,比如“快跑!下午谁留在武术馆谁就要打扫卫生!”、“今天的午餐有红烧肉!先到先得!”、“馆长下午不在要去国术局开会!”等等一系列调皮的熊孩子行为。 爷爷打断了三根竹条都没能让茹愿纠正这个行为,反而让茹愿在镜子上面写下了篇幅巨大的一句话。 “武术馆的接班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苦最累的差事没有之一。” 后来…… 茹愿没心没肺的笑着,笑容映在镜面上浮现出来的一串数字,显得有些无奈:“你还记得吗?后来你师父也就是我爷爷,把那面镜子直接拆掉了。” 津戈撩当然记得,他看着女孩把镜面上呈现出来的数字输入到抽屉的密码锁里,随着“咔哒”的开锁声,女孩的嘴角弯起和当年恶作剧得逞后一样的笑容。 “你为什么说武术馆的接班人是最苦最累的差事?”他问。 茹愿一边拉开抽屉一边说:“武术馆的学员都是从全国各地搜寻来的奇才,他们肩负着国家对自己的重担而来,这些压力都乘以百倍的施加给馆长的身上。馆长不仅要负责这些人的饮食起居、营养搭配,还要对他们所有人进行1对1的特训和技能挖掘。我爷爷的一辈子,都被困在了那个小小的馆子里,几百平米的天底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她扬眸一笑。“我就是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我姐才做得了落地生根的大树。” 津戈撩微微潋眸,想起当年和茹忆的谈话,他问:“为什么师父没有考虑过你们父亲作为接班人呢?” 茹愿笑道:“因为我父亲患有先天性心室肥大,不能剧烈运动,所以我爷爷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姐姐身上了。” 可是,姐姐也不在了。 而她,从来没有被爷爷考虑过接班人一说。 姐姐死后,爷爷也生了一场大病,病里稀里糊涂的时候会见到茹愿喊茹忆。 在来到三千世界前,茹愿偷偷借武术馆里学员给爷爷带了句话,等他二孙女回家的时候会连带着把大孙女一起给他带回去,就当是茹家疼爱了 分卷阅读136 20年的那位叛逆恶魔小茹愿的第一次懂事吧。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手电,茹愿握着手电柄,看到上面有一个紫色按钮和红色按钮。 按下紫色按钮,手电里面呈现出紫色的光泽。 同样地,红色按钮放出来的是红色的光。 茹愿灵机一动,握着手电一路小跳跑到衣柜旁边,按下紫色按钮在衣柜里面照着。 衣柜的左侧果然照出了一个圆形的紫色图纹,似乎是按钮的位置。 而红色的灯光也照出了红色的按钮,这两个按钮只有用这特殊的手电才能照出来。 这一左一右两个按钮,正好就挨着茹愿和津戈撩的手边。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按下两个按钮。 “咔吱吱——” 贴着墙的衣柜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黑色的通道。 津戈撩蹙了蹙眉,指尖揉了一下鼻子,这一细微动作落入茹愿的眼中,让后者顿时明白通道里面是有气味的。 “有腥味。”他说。 茹愿轻声应了一下,推开隧道的门看着里面的浮沉蜂拥而出。 跟她说是为了照顾她闻不到吗? 这个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聪明得有点让人害怕。 在门开启的瞬间,茹愿和津戈撩的身份卡上面同时弹出一个提示。 ——【恭喜你们发现了隐藏搜证区域——地牢。】 ——【此处搜证,不扣除行动点。】 门后面通往的地方与其说是隧道,不如说是进入了一个新的区域。 这个隐藏搜证区域就在五号房里面,所谓“地牢”,顾名思义,恐怕是关着一些东西的存在。 让茹愿没想到的是,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天花板上吊锤着五个铁环,就像是在屠宰厂里面卖肉一样挂着粗好几倍的铁钩。 只是在屠宰场里面铁钩挂着的都是猪肉,而这里的铁钩挂的是人。 还是女人。 五具腐烂程度各不相同的骨架被吊在空中,随着钻堂风而叮叮咣咣地乱晃。 地板上的血凝聚成一条红色的地毯,似乎要欢迎着他们走进来。 室内黑暗的灯光让这五具尸体影子被无限拉长,诡异的是在茹愿刚进来的时候,这些尸体好像都受到了某种指引,齐刷刷的面朝着茹愿的方向。 移动的过程当中,它们身形僵直却晃动着,好像还有感知力一般在浑身抖动着希望能有人来拯救自己。 也好像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它们用蜷缩的眼球看着茹愿。 再直白一点来说,应该是看着茹愿体内的“人面花蛊”。 津戈撩看着眼前的这几具尸体,一眼眼望过去,看到了被制作成干尸的尸体、也看到了腐烂的快剩下白骨的尸体、还有刚刚死亡没多久的一具女尸。 茹愿站在这些尸体旁边,整个室内的气温都被降低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她肌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麻皮,顺着那些躯干看上去的时候,茹愿瞧见最新鲜的一具女尸留着灰白的长发,脸皮白的像是刚被消毒水洗涤过的墙壁。 站在尸体下面,茹愿看到了它的下巴上有一粒黄豆大小的黑痣。 黑痣。 和后厨墙壁上涂绘的火柴人脸上一样的黑痣,一样的位置。 这具女尸是…… 茹愿的眼睛忽闪了两下,明亮的眼底里面映入那枚黑色的痣,只觉得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深刻,脑袋里面忽然“嗡”的一声。 “她是牛二蛋的母亲!巧巧!”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拉长。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面来看,巧巧似乎刚死亡没多久。 津戈撩站在“巧巧”的面前,看着它双脚悬空着,身上穿的东西几乎不能称之为是衣服,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布条挂在身上勉强遮住一些关键部位。 从裸露出来的四肢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濒死之前骨瘦如柴、完全到了皮包骨的地步。头发长到及腰,乱七八糟成坨一样地黏合在一起看起来从来没有打理过。 它的手腕上有非常明显的被捆绑过的痕迹,整个手骨和脚 分卷阅读137 骨都呈现出非常不自然的扭曲状态。 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根拴在墙上的铁链。 铁链上的铁环和常人中指一样粗,旁边摆放着一个看起来非常肮脏的木制马桶。虽然茹愿闻不到气味,但是看上面的黄黑色污垢隐约能猜到这个木桶是用来做什么的。 应该是为了给被锁在这个地方的人日常排泄使用的。 味道的恶臭是视觉能感知到的恐怖。 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恶心,更何况是有人很有可能在里面生活过一段时间。 38. 人面花蛊07 儿啊……你,一定要………… 茹愿缓步走在这个窄小而又暗无天日的空间里, 看着这些泥泞不堪的区域。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鞋底里面都传来一种让人很接受不了的粘稠质感。 上面不知道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此时此刻茹愿看着津戈撩拧紧的眉头,忽然开始庆幸自己闻不到气味, 这种地方的味道尘封已久, 环顾四下的时候连一个通风的地方都没有,可想而知里面留存的气息有多么恐怖。 铁链拴着的地方, 旁边墙上有很多抓痕。 一条一条、一道一道。 纵横交错在墙面上,每一道都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些爪印分部的非常集中, 几乎全部都聚集在墙壁的下半部分。 不过想想也是了。 这些女人全部都被铁链拴在房间里, 行动不便, 根本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 “她们全部都被困死在了这个地方。”津戈撩走到一个案台前停下, 面朝着桌子上摆放的那些玻璃杯。 杯壁上面涂绘着很厚的血垢,还有一些像苍蝇的虫卵黏在上面。 茹愿跟了过去, 瞧见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一摞被塑封起来的文件,用手拨了一下看到其中有六份,比悬挂着的尸体要多一份。 六份文件全部看过去之后, 正如茹愿所料,这些受害者女性全部都是RH阴性血。 但是每一具尸体上面都没有女性的姓名, 而是被“a、B、C、D、E、F”的英文字母所代替。 “这应该是按照被抓来的顺序所标注的, ‘啊’是第一个进入这个地牢的人。但为什么第一个文件里面给予的姓名是小写字母‘a’, 但是后面的全是大写字母呢?”津戈撩翻看着这些文件, 眉心微蹙。 刚死亡的那具尸体被标注成了B, 换句话来说, “B”这个人是第二位被抓进来进行研究的。 其他实验体在这20年间里先后死亡, 只有“B”活到了最后,但是都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茹愿一页一页的翻看这文件档案里面的备注,又看了一眼被吊在空中的尸体们。 为了能研发出真正的“人面花蛊”, 这些实验体成了“人面花蛊”的血包。 就像那几张照片里说的那样,每日十滴血供养“人面花蛊”。 “尸体……少了一具。”津戈撩说道。 茹愿点头:“对,少了一具。少了一具最特殊的‘a’,这个‘a’的标注姓名不仅不同于其他尸体的标注,而且还消失在了这个区域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a”的资料,和其他的资料进行对比的时候发现除了“RH阴性血”这一特点之外,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 室内的光线很暗,暗到茹愿的眼睛看的有些发涩。 她伸手揉了一下眼睛,不小心把眼泪揉了出来。 眼泪顺着指尖没入粗糙的纸张上,为了不让水珠沾湿线索,茹愿伸手擦了一下滴水的地方。 这一抹不要紧,茹愿的眸中仿佛溶粹了所有的光点,汇集成一种猎食者捕捉到了食物的欣喜和亢奋。 “‘a’怀孕了。” 而其他人没有。 只有“a”是怀孕了的,而且“a”被抓过来做实验体的时候刚好是在2980这一年,也就是马乾坤研制出来的第一个成功了的“人面花蛊”。 但是也不对,“B”被抓过来的时候也是处于怀孕状态,为什么“B”研制出来的“人面花蛊”就没有成功呢? “a和B都怀孕了。”茹愿脑袋里 分卷阅读138 面的思绪全部都拧在一起。“这俩人的孩子呢?” “a流产了,但是B没有。”津戈撩翻着这两个文件的后续内容,指着上面的字眼对茹愿说道。“B是2982年的时候被抓过来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2982年,如果那个孩子要是能长大的话……”茹愿伸手轻抚下垂的发丝,脸上浮现出思考的神色。“应该和牛二蛋一样大吧?” “再或者说,那个孩子就是牛二蛋。”津戈撩微微转身,目光落在身后那五具尸体上。 对,就是牛二蛋。 茹愿心里默默回答道。 这是什么孽缘啊,自己的父亲为了研制“人面花蛊”,把自己的母亲活生生圈禁在了这个地牢里面长达18年。 不仅仅是牛二蛋的母亲,还有站在这个区域里的另一个人。 在翻看a的资料时,处事不惊的津戈撩忽然情绪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身上亘古不变的那种清凉淡泊的气息像是翻涌的海水,夹杂了一些浪潮的腥咸。 茹愿看着他站在黯淡的光芒之下,眼底里面仿佛凝聚着浩瀚的深渊,深不见底。 “这个a是在二十年前第一个被当成实验体的人,也是死亡最早的一个人。”茹愿轻声说道。 津戈撩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茹愿却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变化莫测的气息,以及面容之上微微抿紧的嘴角。 他对这个a的情绪变化很强烈啊。 津戈撩仿佛浑然没有在意到茹愿端详自己的目光,微微潋眸看到自己身份卡上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分钟,他转过身去面朝光源:“走吧。” “嗯。”茹愿跟了过去。 二人走出昏暗的地牢,重新站在灯光下的时候,冰冷的白光照不进二人复杂的眸底。 虽然知道这是事件设定里面的故事,但是真的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心情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尤其是茹愿。 这些女NPC的牺牲,都是为了“人面花蛊”。 再换句话来说,都是为了人心中对永葆青春的渴望。 而这个渴望的代价,是消费了另外一些人的性命。 因为地牢里面不扣除行动点也不扣除搜证时间,茹愿出来的时候距离第一轮公聊还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茹愿看了一眼幽长的走廊,房间里嘻嘻索索传来翻找的声音,只有二号房里面没有人。 二号房是小马的房间,茹愿想着反正三号房津戈撩去搜过了,一会儿公聊的时候肯定会讨论出来,但是小马的房间还没有人去趁这个时间把小马的人物关系也整理一下。 津戈撩对走廊和枯井很感兴趣,二人在回廊处分开。 二号房就在茹愿房间的旁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里面的翻找痕迹似乎还没有人来过。 茹愿晃了晃手腕,心情忽然豁然开朗了一些。 压抑之后就需要大量的情绪铺垫,才能让人稍稍缓和过来。 小马的房间布局和其他客人住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刚入门的时候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 画卷摊开露在外面,茹愿站在远处的时候只知道似乎画的是某种花卉,等到走进的时候才看清楚,画的是并蒂莲。 池水涓涓、细水流长。 莲叶随着风吹的频率而慢慢摇曳着,绘声绘色地呈现在画幅的屏幕上,煞是好看。 而那并蒂莲用略浅的笔墨涂绘着,两瓣莲花皆盛开着,彼此互生却又彼此争斗着。 在这幅画的最上面,还用一行秀气的小楷写着一句打油诗。 【公瑾含恨赤壁下,卧龙借箭抚莲花。】 公瑾、卧龙。 茹愿揉了一下笔尖,看着上面的笔墨,字迹清晰而又有力。 并蒂莲这一暗示,让她想起了一句古语。 既生瑜、何生亮。 20年前的“南马北牛”就相当于周瑜和诸葛亮的存在,这句话应该也是在暗示牛谷义的一种心境吧。 但是当年周瑜和诸葛亮的斗争输赢未断,但是现下的“南马北牛”输赢已断,马乾坤完败。 分卷阅读139 茹愿转身看着整个房间的布局,床头摆放着一个圆形的小鱼缸,有一条红色的小锦鲤鱼在里面游动着。 鱼缸里面的水有些满,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小鱼在里面游动的时候,水面也会跟着晃荡,时不时还会有一些水珠跟着溅出来。 茹愿用指尖戳了戳玻璃缸,里面的小鱼也跟着触动的声音微微晃动,似乎也对自己身处的这些环境有一些不悦。 水面为什么会这么高?只能说明一件事,鱼缸里面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茹愿伸出手,往水里面掏了一下。 水面浸湿了她的手背,水也蔓延出来染湿了旁边周围的区域。 鱼缸里面的散石很细碎,但是摸去上面细碎的石头之后就露出了里面三块灰色石头。 石头取出来之后,这三块石头大小匀称、各个都是六边形。 这一点和石头蛊的下蛊方式对上了,但是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随便便下的,一不小心还容易反蛊上身。 小马敢用石头蛊,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很有可能是当年阴茅村的后人。 再说直白一点,从姓氏上来看,很有可能是马乾坤的后人。 茹愿要找的,就是证明小马和马乾坤有关系的证据。 小马的床上摆放着一个老旧播放器,里面没有录音带所以放不了声音。 茹愿左手握着播放器,右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搜寻着,床头放着几袋拆封的薯片,每一个都吃的见了底。 小马这个人卫生习惯有待改良啊,怎么在床上吃完东西还把垃圾袋直接甩手扔到了床上呢? 拿起吃光了的薯片袋子之后,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卷录音带。 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录音带卡在播放器里,按下“播放”键的时候,里面的录音带“嘎吱嘎吱”地转了起来。 因为录音带年代已久,里面的磁带也有些僵硬,转动的时候难免有些不太连贯。 茹愿把播放器凑到自己耳边,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儿啊……你,一定要……】 嘎吱嘎吱! 39. 人面花蛊08 暴力有的时候并没有错,…… 录音带卡住了。 茹愿只听到了非常短暂的一句话, 她把带子拿出来之后轻轻转了一下磁带里面的圆孔,让折叠起来的带子恢复正常。 这种东西在她很小的时候见过,小学的时候会拿这种东西来听英语磁带。 磁带整理好了之后, 茹愿再听里面的声音就变得正常多了。 【儿啊, 别为我伤心,人固有一死, 20年前我就该随了你爹一道走。】 【那是你爹生平最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再也不要……回到那里……】 女人的声音气若游丝, 仿佛命不久矣。 在她的声音结束之后紧跟着传来小马的哭腔, 在里面啜泣着喊道。 【娘啊!儿不孝……】 光听这段对话, 明显是很常见的生离死别剧情。 小马的母亲去世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茹愿不知道。 她只能先把这个录音带拍下来,准备到了公聊的时候好好审讯一下小马。 床边放着一只20寸的小行李箱, 箱子的拉链有四位数的密码。 茹愿拨了两下密码锁后,看着结结实实的锁眼有些头痛,每次一看到这种开锁的东西就浑身难受。 如果是钥匙的话就算了, 关键是还要破解密码。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到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和数字相关的东西。 小马的行动轨迹非常少, 就是把行李箱扔在房间里然后躺在床上吃薯片, 然后就是那三块从鱼缸里捞出来的石头了。 茹愿蹲在行李箱前, 忍住自己暴力拆开的欲望, 忽然想到在牛谷义房间里看到的那张阴茅村地图。 分卷阅读140 那张地图上面是有经纬度, 而马图案所在的北纬和东纬组合在一起, 刚好够四位数。 北纬27、东纬98。 茹愿试了一下2798, 发现不对把顺序倒过来之后9827成功打开。 这一点也能说明,小马用当年马家在阴茅村的纬度来作为密码,肯定和马乾坤有关系。 打开行李箱的喜悦远没有发现秘密的喜悦来的更深, 虽然从游戏一开始就茹愿就怀疑小马和马乾坤的关系,但是真的在输入正确了秘密之后,茹愿才如释重负。 铁马是马乾坤的遗孤。 身份卡上面显示:【恭喜你输入正确,获得1行动点。】 观众们还没看清茹愿是怎么解开的密码,但是在瞧见行李箱里面摆放在最上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哑口结舌后脊梁发寒。 ——“天哪!《百蛊大全》!” ——“署名写的这个‘马乾坤’是谁?” ——“笨死了,就是那个活在传说中的‘南马北牛’之一啊。” ——“铁马有这个东西,所以就是说铁马也会施蛊咯!” 小马肯定是会施蛊的,这本《百蛊大全》应该就是磁带里面马妈妈对小马说的那个“生平最看重的东西”。 在《百蛊大全》里面,详细记录了几乎所有的蛊虫分类,简直比蛊厅里面的蛊虫类别还要详细。 每一个字都是用手写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马乾坤对这本书的用心良苦。 书上面记录着每一个蛊虫的制作方式、以及蛊虫所会带来的后果。 其中有一种蛊虫很有趣,名字叫“情蛊”。 所谓情蛊,顾名思义,就是对异性施蛊可以让对方疯狂的爱上自己。 茹愿记得很清楚,蛊厅里面没有“情蛊”。 牛谷义在制蛊上面的造诣和马乾坤不相上下,从“情蛊”的制作方法来看,并不是很难制作而成的东西,它为什么没罗列在蛊厅里呢? 随着疑问越来越多,可搜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茹愿走出门的时候看到津戈撩站在枯井旁边,瞧着那个干涸的井水发呆,他听到旁边有走路的声音,回头的时候看到茹愿站在二号房的门口歪着脑袋瞧自己。 每一扇门外面挂着的水晶风铃随着夜晚的风微微拂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茹愿伸手想要摸一下头顶触手可及的铃铛,却摸到了一捧夜晚的星光。 有点凉。 “搜到了什么好东西?你看起来很开心。”津戈撩转过身,朝着走廊这边走过来,迈开长腿从走廊的栏杆上跨过来。 茹愿鼻尖嗅到轻柔的薄荷清香由远至近,萦绕在她的心尖上,煞是迷人。 她轻笑:“搜到了不少好东西。” 二人站在廊庭下面,轻柔的晚风拂在身旁,带来一身舒爽的凉意。 “好久没遇到这种气候了。”茹愿双手抄兜,抬头看着紫雾弥漫的星空。 天空上面星云密布、布星卦象。 每一颗璀璨的星星都映入茹愿的眼底里,保留在那双圆而亮的眸底里。 津戈撩轻叹:“是啊。” “以前在武术馆,也就只有到春秋换季的时候才有这种温度。”茹愿眼睛忽闪着,明媚的小脸在月光下面有些素白,“我姐最喜欢这种季节了,不冷不热很舒适。” 津戈撩看着无云的天际,每一粒闪烁的星光都像是远在世界之外的人。 以前小的时候,家里的老人总会说。 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长大以后都知道,这种话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 人死了之后就是死了,还有什么变成别的一说呢? 这一点上,小马都比茹愿要聪明得多。 他都知道三千世界不能真的逆天改命,不会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所以选择拿到高昂的钱,去给呦呦换一双眼睛,而不是直接给呦呦换眼睛。 虽然结局都差不多,但是意义却完全改变了。 津戈撩微微抬首,看着 分卷阅读141 夜空中的璀璨星光:“每一个人在这个世间里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姐姐是,你也是。” 茹愿笑笑:“很少能听到你说这种会夸奖人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 茹愿第一次见到津戈撩的时候,她刚和隔壁高中的人打了一架,当时津戈撩站在校门口指名道姓地找她,她还以为是隔壁六高的人过来寻衅报仇的。 结果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还给津戈撩留下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印象。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跟你爷爷解释?”津戈撩声音微弱,夹着夜风有些不真切。 茹愿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他什么都知道,解释了也没用。我爷爷就想让我安安分分的像姐姐那样,哪怕没有姐姐那么优秀,稍微能不那么惹事也可以。” “很难吗?”津戈撩好笑的看着她。 对于津戈撩来说当然不难,他对爷爷的话是说一不二、言听计从。 但是对于茹愿来说,当然很难。 茹愿,一身反骨。 这股叛逆的劲儿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 所以津戈撩也不懂,为什么茹愿宁愿挨打也不肯跟爷爷示弱。 难道就是单纯的不想成为武术馆的接班人吗? 茹愿笑容淡了几分,少了一点少年气多了几分沉稳:“你觉得三千世界和现实世界最相似的一点是什么?” “什么?”他问。 “就是有的人拼尽所有的一切所得到的东西,而有的人使用一点武力就可以轻易夺走。” 就像是在“不要害怕”事件里面,大灰狼和小白兔想要夺走茹愿的行动点一样。 茹愿:“暴力有的时候并没有错,错的是如何使用,不是吗?” 津戈撩挨着茹愿站在月光下面,对这句话无法反驳。 在刚来到武术馆的时候,师父就对他说过一句话。 伤人的不是武器,而是伤人的那颗心。 其他玩家纷纷从搜证区域走出来,所有人聚集起来的时候刚好到了第一轮搜证的结束时间。 圆桌厅就在枯井旁边,在月光下乘凉,探讨着这座蛊虫之村的20年机密。 众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多少都挂了一些倦意。 距离21点15分发现尸体到现在,按照事件里面的时间设定,正好到了凌晨一点左右。 即使如此,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研究一下各自搜到的东西。 这次茹愿拿到了真凶本,她必须要掌握场上局面,引领场上的所有话锋转向。 “你们都知道阴茅村20年前被屠村之前,盛传在村子里的两个很厉害的蛊师吧?”她目光慢悠悠地在桌子上转着,最后落在坐在自己旁边的小马身上。“一个是已经死亡的牛谷义,一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南马’。小马,和你有没有关系?” 茹愿都这么说了,小马就是再笨也知道她肯定是搜出了什么东西才会来问自己,他犹豫了几番,还是坦诚回答:“我在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和‘南马’有什么关系,自记事起我就姓铁,叫铁马。而我妈单独抚养我,我从小就没有父亲。” “你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茹愿追问。 小马摇摇头:“不知道。” 气息没有什么变化,他是真的不知道。 小马又道:“但是我记忆里面在我三岁之前我是见过我父亲的,但是印象不深刻了,总觉得可能是我记忆出现了错乱。” “你有没有问过你母亲,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安然然询问道。 “问过,我母亲说是车祸死亡。”小马眼帘微抬,细细地回忆道。“后来我妈就再也没有提过我父亲的事情,独自一个人把我在外地抚养长大。” 乔克里捕捉到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外地?你本地老家在哪里?” “我妈没有说过,但是……”小马目光转向公聊室不远处的枯井。 茹愿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顺着小马的目光看向枯井。 井身上面已经布满了丛生的杂草,但是依旧难掩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小马继续说:“……但是我对这 分卷阅读142 个枯井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在我幼年时期的记忆里面,我居住的地方就有一个这样的井,因为全村的人都靠这口枯井提供水源。” 40. 人面花蛊09 都过来认一认。…… 众人了然, 看井识家。 但是大家又有些疑惑:“既然你曾经是阴茅村的人,为什么你没在20年前的屠村事件里丧命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就是活下来了。”小马的脸色在月光下略微有些苍白, 浓眉大眼的长相此时此刻反而徒增一点愤愤。“我是到了这里开始游戏, 才基本确定我可能是阴茅村的儿人,是因为我妈在临死之前给了我一本书, 叫《百蛊大全》。” 茹愿点点头,点开自己的证据:“我知道, 我也看到了这个。这本书的署名还写着你爸爸的名字, 马乾坤。” “对。”小马坦然承认。 “但是为什么我在你房间里搜到的那卷磁带里面, 你妈妈却对你说, 再也不要回到那里去?这个‘那里’是那里?” “就是这里,阴茅村。”小马回答茹愿的这个问题。“我妈告诉我, 让我永远不要回到这里,因为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 “那你知道‘人面花蛊’这个蛊虫吗?”安然然忽然开口,在提到“人面花蛊”的时候, 她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起来。 小马自然知道,这个“人面花蛊”就是他父亲毕生的杰作, 可是他知道的却并不多。 因为父亲死的早, 所以“人面花蛊”这个东西也没来记得记录在《百蛊大全》上面。 但是对于小马的这句解释, 圆桌上面的玩家们并不信。 安然然嗤笑道:“就算你的父亲死得早, 但是你母亲总应该知道吧?” 乔克里也道:“是啊, 夫妻俩人之间, 应该会沟通一下关于‘人面花蛊’这个东西吧?” 有一个人的关注点不太一样, 牛二蛋疑惑地看向小马:“这个‘人面花蛊’的功效到底是什么?” 小马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马乾坤研发出“人面花蛊”之后就拿去给了茹愿,当时茹愿和马乾坤签订了协议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没多久,就出了车祸死亡。 小马说:“‘人面花蛊’是阴茅村的一个传说, 阴茅村存在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研制成功。只是听老人们传说,谁能研制出‘人面花蛊’谁就能掌控整个人类的命运。” “这么厉害。”乔克里咂舌,但是这语气里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对这些小虫子的调侃,反而多了一重敬意。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蛊虫作祟的样子,所以颠覆了自己对小虫子们的认知。 听到小马说不知道“人面花蛊”的功效,茹愿松了口气。 如果青春永驻这一点被发现了,茹愿的马甲也快掉了。 津戈撩坐在茹愿的旁边,身边人的所有细枝末节的小动作全部都放大式的落入他的眼中,女孩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十分显眼。 “你去搜了小马的房间吧,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茹愿当然有发现,她把鱼缸里面找到的那三块六边形石头照片摆放在圆桌上:“这是从二号房里找到的,尸体的状况想必你们也有人已经看过了吧,死者嘴巴里面塞满了石头,这不就是‘石头蛊’的症状吗?” 众人纷纷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小马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既然小马承认了自己是马乾坤的后人,那么换句话来说,他自然是知道“石头蛊”怎么制作的并且清楚“石头蛊”的效用。 小马坦诚答道:“对,我在死者的身上下了‘石头蛊’,就在16点15分牛二蛋看到我在海边的时候,其实我就是在捡这些石头。” 所以茹愿后来看到小马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也是塞满了这些石头。 小马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开始有些浑浊,赶紧为自己辩解:“你们看一下《百毒大全》里面的内容嘛,我是16点15的时候回屋的,而‘石头蛊’的毒发时间是五个小时。”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安然然挑眉,有些不屑。 “所以你们推算一下时间,你们是21点15的时候发现的 分卷阅读143 尸体,刚好到了‘石头蛊’发作的时候,但是在这之前死者的身上不是还插着一把剪刀吗?剪刀肯定在我‘石头蛊’之前啊。” 乔克里怼了一句:“但是这只是你说,要是万一你下‘石头蛊’比你说的这个时间更早呢?” “再早也不可能早过于牛二蛋看到我的时间,第一轮搜证的时候牛二蛋就明确的告诉你们了,他是在16点15的时候见到的我,往后面推算的话绝对不可能早于21点15。”小马振振有词。“就算‘石头蛊’提前发作了,但是‘石头蛊’发作时候的症状这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到,插剪刀的人还有必要再插个剪刀吗?” 茹愿坐在旁边听着小马的分析,忽然觉得这小子好像真的长大了,忽然就变得会玩起来了。 这一番解释几乎毫无漏洞,完全可以排除小马的嫌疑。 见到乔克里没有什么话反驳,小马得意洋洋地哼笑了一声,顺便瞧了一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的茹愿,希望能获得茹愿的一点赞扬。 可没想到小马却瞧见茹愿拧着眉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马想到了什么似的点开了自己的身份卡,指尖挪出一张照片,放大在圆桌上面。 那是一枚蓝色边缘是锯齿状的树叶。 这不是蛊厅那棵大树下会有的树叶吗? 小马笑眯眯的看着茹愿:“牙姐,这是从你房间里找到的。” 茹愿断然回绝:“不可能,这不是我的东西。” 倒也不是她故意撒谎,在人设背景故事的介绍里面,茹愿记得很清楚。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阴茅村,之前都是牛谷义自己去找的她。 小马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撒谎,如果这个树叶不是茹愿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住在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的了。 “你这是从那里找到的?”茹愿心情稳定下来后询问道。 小马想了想:“从沙发座上找到的,卡在缝隙里了。” 众人疑惑,难道是房间里面自带的? 不,从照片上面来看,这片树叶被塑封了起来,而且上面呈现出了一些绿叶素干枯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年头。 津戈撩声音低缓,朗声开口:“这个东西是我的。”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 津戈撩态度十分坦然:“这没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这个树叶就是我带来的。” “你也是阴茅村的人?”牛二蛋哑口。“你为什么要保留这枚树叶?还把它塑封了起来?” “我知道为什么。”小马紧接着又放出一个照片,照片上面是茹愿和津戈撩的行李箱,行李箱里面有一个报纸。 报纸摊开来再看的时候,上面写着一个寻人启事。 【2980年,寻妻启事。】 【妻子王XX,年方28,与我孕育一子。】 【与三日前失踪时身怀六甲,求见过我妻者联系电话:138XXXXXXXX】 下面就是失踪人口的照片,而电话的持有者和津戈撩的id名字一样,都姓金。 这就很好解释了,整个儿游戏就像是一个寻亲大会。 牛二蛋和津戈撩的母亲都处于失踪状态,小马更惨双亲全都不在了。 这个讯息找出来之后,津戈撩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坦诚答道:“在我母亲失踪当天,我们家就凭空出现了这枚树叶。所以我一直都保留下来,直到今天去了蛊厅的时候发现了这株蓝色树叶的大树。” “所以你觉得你母亲的失踪和阴茅村有关?”安然然面露担忧,总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越来越繁杂了。 津戈撩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茹愿忽然想起在地牢里面,津戈撩看到了a的记录档案所露出的奇怪反应。 而a正好又是2980年才成为实验体,而且a还…… 茹愿又看了一眼那个寻妻启事里面的一句“于三日前失踪时身怀六甲”,正好和a的信息对上了。 也就是说,津戈撩的母亲a在20年前失踪的时候其实就是被抓过来成为实验体,制作成“人面花蛊”了。 再换句话来说,第一个成功制作出来的“人面花蛊”是马乾坤的杰作,就是用 分卷阅读144 了津戈撩的母亲血养殖而成的。 而且那只用津戈撩“母亲”的血研制出来的、唯一成功的“人面花蛊”就在茹愿的体内。 好……曲折的回路。 但是换句话来说,这也是津戈撩的动机。 那么残留在进入地牢的衣柜上鞋印是津戈撩的吗? 他发现了自己的母亲被称为实验体,然后怒发冲冠动了杀人的念头? 但是津戈撩否认了,他说:“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母亲去了哪里,只知道她的失踪可能会和阴茅村有关,但是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房间里面睡觉。” “睡觉?这么简单?”安然然不信。 别说安然然不信了,其他人也不信。 茹愿信。 因为茹愿给津戈撩下了安眠药,他确实在吃完饭之后一直都在房间里休息。 但茹愿不能说。 如果说了津戈撩就没有杀人嫌疑了。 作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真凶”,场上的局势当然是越乱越好啦。 茹愿乐滋滋的看着玩家们议论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忽然发现他们对自己这个真凶的身份似乎并不感兴趣,完全没有人提到她的线索。 所有人都对津戈撩和小马的身份非常感兴趣。 一个是母亲失踪,一个是为父报仇。 地牢作为隐藏区域,只有茹愿和津戈撩进去搜证过,所以其他人都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茹愿索性把自己搜到的所有证据全部都扔出来,反正现在场上的局势对她没有坏处,干脆就让这些好人们自己去盘吧。 她指着桌面上呈现出来的五具尸体,歪着脑袋看着场上的玩家们:“这五具尸体皆为女性,和在座各位的谁沾亲带故,都过来认一认。” “……”其他人。 41. 人面花蛊10 取蛊。 牛二蛋一眼就认出了那具死亡时间最短的尸体。 看尸体的年纪约莫也就四十岁左右, 下巴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除了牛二蛋之外,另一个人也认了出来。 安然然生怕自己看错,还特地站起来附身又看了一眼, 再三确定之后指着B那具尸体说道:“这不是你的那个初恋情人吗?” 在说到“你”这个字的时候, 安然然的脸转向乔克里。 乔克里的神情微妙变换少许之后,眼帘下垂眨了眨:“你记错了吧。” 安然然摇头:“不可能, 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照片,但是我人设背景故事里面有说, 我的男朋友乔克里随身携带着一个怀表, 表内放置着他初恋情人的照片。而我不经意的时候曾瞥到过一眼, 里面是一个下巴上带痣的女孩。” 乔克里的脸色更难看了。 安然然指着乔克里上身的口袋, 大声说道:“不信的话,我就搜身了, 把那个怀表搜出来还是你自己承认啊?” 这一副捉奸现场的样子,还真有点女朋友吃醋的感觉。 茹愿坐在对面,看着乔克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唉声叹气道:“好吧,我确实有一个初恋情人。” 换句话来说, 乔克里也承认了地牢里五具尸体之一的那个女尸, 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在事件开始的时候, 乔克里也说过自己的年纪是40岁, 刚好和B的档案信息对上了。 牛二蛋嘴巴长得老大, 满目仓惶:“可是, 我妈的下巴上就有痣啊。” 乔克里看着牛二蛋, 二者对视的时候目光之中获得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难道…… 小马嘿嘿一笑:“大型认亲现场?” 关于乔克里和牛二蛋以及死亡的B这条线就明显要比小马和津戈撩的要精彩许多了。 所有人静下来,听着乔克里和牛二蛋各自讲述自己的故事。 乔克里:“牛二蛋的身上挂着一只香囊,香囊上面还写着一个字‘巧’, 我的前女友名字就叫巧巧。所以在看到这个香囊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巧巧。” 分卷阅读145 “巧巧去哪儿了?”小马好奇道。 乔克里朝着桌面上的照片努努嘴,又朝着津戈撩的方向示意了一下:“18年前失踪了。” 18年前失踪,而牛二蛋今年也刚好18岁,看样子…… 茹愿及时插了一嘴:“巧巧在失踪的时候,是不是也怀孕了?” “不知道。”乔克里。 茹愿又问:“那你的故事里没有告诉你,你和巧巧最后一次为爱鼓掌是在什么时候吗?” 乔克里脸上露出略微紧促的红晕:“我和巧巧感情特别好,再加上巧巧失踪的时候我才刚20出头,正当壮年,当然是每周来一发啦。” 那这样时间就对上了。 茹愿拿出自己拍下来的档案册,指着B的资料说道:“根据成为实验体的时间和乔克里所说的失踪时间,基本可以判断这个B就是巧巧。而巧巧在被抓来当实验体的时候,上面显示的也是已经处于怀孕状态。但是巧巧的怀孕和A的怀孕不一样,A是流产而巧巧是自然分娩。”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巧巧自然分娩的那个孩子…… 牛二蛋嘴巴一咧,露出一个不是那么好看的笑容:“你才是我爹?” 乔克里的笑容也有点无奈,他点了点头:“八成是。” 对于这段晚了18年的认亲,其他人默默说道:“恭喜恭喜。” 既然这样的话,牛二蛋和死者这条线应该也能串起来了。 因为牛二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死者对牛二蛋非常不好,不仅在衣食方面进行各种克扣,而且牛二蛋长了这么大,死者都没有想过送牛二蛋去上学,导致牛二蛋在书写菜单的时候有很多字都不会写。 而牛二蛋这条线也明朗了很多,他坦诚答道:“其实我隐约知道死者也就是我养父可能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勾当,这18年来,我有无数次看到它进入自己的房间可是我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它不在房间里。但是我养父对我一直都很不好,我一直只知道他是这里负责导游的村长,直到游戏开始的时候才知道它居然会制蛊。” 牛二蛋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他想要告诉别人,自己不会制蛊。 茹愿知道,牛二蛋没有撒谎,他的情绪很平稳就是在复述自己故事的过程,没有任何遮掩的成分在里面。 牛二蛋继续说:“至于阴茅村的一些事情,我也只是略有耳闻。知道这个地方之前曾经是几百口人的大村,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剩下了我们牛姓一家人。” “在后厨的灶台旁边墙壁上,有你画的火柴人,画的应该是你和你的母亲吧?你之前不是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吗?为什么会知道她下巴有痣呢?”茹愿目光狐疑地瞧了一眼牛二蛋,这一点他还没有进行解释。 牛二蛋坦诚道:“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我隐藏了这一点。其实我是见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其实是带着我长大的。印象当中,我的母亲总是很虚弱、病殃殃的。她会喂我奶水、给我缝制衣物什么的。再大一点、约莫是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忽然消失。我每次问我养父的时候,他都会非常生气的打我一顿然后告诉我,我母亲死了。” 但事实上似乎并不是死了。 按照牛二蛋的这句话来说,这条线疏离起来应该是巧巧生下牛二蛋之后,因为牛谷义不想照顾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婴儿,所以还会让巧巧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等到牛二蛋稍微大一点了,有自己的生存能力之后,牛谷义便不允许巧巧再见自己的孩子了。 而巧巧为什么总是病殃殃的很虚弱,也是和自己成了“人面花蛊”的血包有关。她必须每天都贡献出10滴鲜血来喂养“人面花蛊”,顺便还要成为牛谷义的实验体。 长期以往下来,自然不会太健康了。 作为巧巧的前男友,乔克里义愤填膺:“为什么巧巧不想办法逃跑呢?” “当然是因为‘听话蛊’了。”茹愿指尖一转,转到自己在四号房里发现的那两只小蛊虫。“这是在牛二蛋的房间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只小蛊虫和蛊厅里面的‘听话蛊’一样。” 牛二蛋点点头:“对,我养父应该是对自己抓来的这几个实验体都下了听话蛊,所以她们不敢跑、更不敢违逆我养父。” “除了这几个实验体之 分卷阅读146 外,你是不是也被下了‘听话蛊’?”茹愿微微侧首,审视着牛二蛋的脸上神情。 牛二蛋脸色一沉,似乎是承认了这一点。 昏暗的月光下,只有圆桌上面浮现出来的光泽能大致照亮周遭的事物。 光芒自下而上,让所有人的神情都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诡谲。 旁边的气温越来越冷了,晚风吹拂而来的时候,让所有人的身上都像被淋了一层冷水般。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吧。”牛二蛋微微垂首,凝重的月色映照在他的眉间,让他眼底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总是小的时候,只要我出现忤逆的状况,我养父就会拿出一个瓷罐敲打,然后我就会想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一样头痛欲裂。” 茹愿拿出自己在牛二蛋床底下搜到的瓷罐:“是这个吗?” “对,是这个。” 那事情就更有趣了。 “听话蛊”的子虫是植入人体内的,母虫要放在瓷罐里面,敲打母虫才能让体内有子虫的人身体不适。 可是茹愿在搜证的时候却发现,“听话蛊”的子虫和母虫全部都被拿了出来。 一想到这,茹愿的目光落在牛二蛋左手腕上缠绕的一个毛巾条。 她又想到后厨的洗手池上有大量血迹,几个信息点串联起来的时候,茹愿忽然抬高了音调:“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体内有‘听话蛊’的子虫的?” “是……” 牛二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听话蛊’母虫?又是什么时候把自己体内的子虫摘出来的?”茹愿的目光微撇,落在牛二蛋左手腕上捆着的毛巾条,笑容拉长的时候月光让她脸上的笑意增加了不少寒意。 牛二蛋脸一沉,整个话题都被茹愿逼到了绝境上。 上一秒他还否认自己知道蛊虫这件事,下一秒就被茹愿撕开了这一道遮掩。 茹愿唇瓣轻启:“你能不能把你手腕上绕着的那个布条摘下来呢?” 牛二蛋:“……” “毕竟咱们这次的行动点都很少,我也不想浪费1行动点,如果你不是真凶的话,麻烦你配合一下。”茹愿这一句话直接捆绑住牛二蛋,把牛二蛋的路给堵死了。 换句话来说,如果牛二蛋不配合的话,就直接给他扣一个真凶的帽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牛二蛋的身上,牛二蛋微微动了动嘴唇,不得不用右手拆自己左手腕上的布条:“好吧,我拆。” 牛二蛋一下又一下,把那厚实的布条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露出了左手腕外面一个非常深的刀口。 “这是取蛊的方式!”小马声音骤然变高,终于到了他表现得时间。“我在《百蛊大全》上面看到过,如果体内被人植入蛊虫的话,可以在左手腕三指节出划一刀,然后泡在冷水处可以刺激蛊虫,让蛊虫顺着伤口钻出来。但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取出子虫的话,必须要在母虫昏睡的时候才能进行。如果母虫清醒状态下,子虫是不会愿意出来的。” 再换句话来说。 牛二蛋在取蛊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母虫。 “你是怎么拿到的母虫?”安然然也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去过案发现场?” 42. 人面花蛊11 “人面花蛊”的残卷…… 牛二蛋闭了闭眸, 面对安然然的质疑只能认命的坦诚回答:“对,我去过案发现场。” 见他十分配合的招供,其他玩家各个面露喜色。 好家伙, 又挖出了一个大信息。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案发现场?”津戈撩也来了精神, 他今天一整天都被茹愿的安眠药困在了房间里,哪儿都没去, 完全就是一个编外人员。 牛二蛋想了想,实话实说:“21点10分。” 也就是茹愿和津戈撩发现尸体的前五分钟。 “我当时到案发现场主要就是想看看我养父的过敏好了没有, 顺便把‘听话蛊偷出来’, 到地方的时候我看到我养父的心口插着一把剪刀。” 牛二蛋的这句话让小马抖了个机灵, 顿时困意全无:“你有没有看到它的嘴巴?嘴巴里面有没有石头?” 分卷阅读147 “没有。”牛二蛋接道。 这次事件里面牛二蛋和小马八竿子打不着, 更没有必要为小马打掩护,那这样来看的话, 小马的“石头蛊”确实作用于剪刀后面。 小马乐得哈哈笑:“太好了,零票选手诞生啦!” 安然然有些疑虑:“那这样来看的话,莫非死者的真正死因是被剪刀插死的?” “哼, 万一牛二蛋在说谎呢?”乔克里冷不丁的扔出来这一句。 他的情绪就在这一瞬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苦酒里面掺了一点鸡精, 很是怪异。 茹愿微抬眼帘, 好奇地看着乔克里的表情。 他怎么听到“剪刀”的时候反应这么大? 乔克里感觉到茹愿的视线之后, 紧接着也看了过来和茹愿对视一眼:“你为什么对‘人面花蛊’这么感兴趣?在蛊厅的时候也是你第一个提问的, 而且刚才在讨论的时候, 你提到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好啊, 这个转移战术玩得很好嘛。 茹愿耸耸肩, 一脸轻松:“就是来这里旅旅游啊,顺便观赏一下传说当中的蛊虫之村。” 乔克里当然不信,转头看向小马:“只有你去过一号房, 在一号房里你都发现了什么?” 小马被这一问,忽然也反应过来的点开自己身份卡:“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一号房里发现了两个水杯,其中有一个水杯里面有一点残留的颗粒物质。” 茹愿心里“咯噔”一声,想到这是自己给津戈撩下的安眠药。 津戈撩眉心一抬,目光顺着飘忽过去:“什么?有颗粒?” “对,不明颗粒物质。”小马点点头。 茹愿背含冷芒,感觉脑袋后面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而这个盯着自己的人,就坐在自己旁边,津戈撩声音微沉:“那个水是你倒给我的。” 茹愿硬着头皮答:“是啊,是我,咋啦?” “那水里……” 茹愿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津戈撩的疑虑:“我什么东西都没放。” 这句话再换一种意思就是,别人放没放她就不知道了。 “那个水是你倒过来的,虽然你这么说,但是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津戈撩的语气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一句重话。 尽管这句话在普通人耳中不觉得有多严重,只是正常的怀疑。 但是落在平台外面的观众耳中,就意味非凡了,毕竟他们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茹愿给津戈撩下药的过程。 ——“大型分手现场。” ——“前有乔克里私生子出现,后有乳糖给男友下药。” ——“这个怎么辩驳啊,水杯里的安眠药被发现了。” ——“等等,小马只是说里面有不明颗粒,又没说是安眠药啊?” 茹愿眼睛微微转动,幽幽然的叹了口气:“这么说吧,我的身份是一个很有钱的富二代。这次来到这里呢,主要是为了旅游。为什么要挑阴茅村这个地方旅游呢,就是因为在来之前我曾调查过这个地方,看了很多阴茅村的相关书籍。在书上面,我看到了‘人面花蛊’这个蛊虫。” 瞧着她一本正经的说话样子,津戈撩心头有些好笑,但没有出口打断。 茹愿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人面花蛊’的功效是什么吧?” 所有人的胃口被掉了起来,各个面露好奇:“功效是什么?” 茹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吐露字句:“就是、可以、复制出来一个和施蛊者一样的……克!隆!人!” 众人:“!!!” 观众:“???” ——“乳糖这局真是玩嗨了。” ——“这都行?” ——“克隆人: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是开启了翻天倒海的搅局模式了吗?” 对,就是搅局。 只要能把场面搞乱,茹愿就有机会逃票。 津戈撩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其他人好像真的信了。 信了的人里面也包括牛二 分卷阅读148 蛋。 所有人都用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茹愿,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信任,甚至开始了讨论。 小马:“这‘人面花蛊’可以制作出克隆人的话,八成死的不是真正的牛谷义。” 安然然:“但是牛谷义真的研制成功‘人面花蛊’了吗?” 牛二蛋:“养了这么多实验体,不就是为了研制‘人面花蛊’?这么久肯定成功了吧。” 乔克里:“那真正的牛谷义去哪儿了?草,这事件也太难了吧。” 事件倒也不是特别难,难的是有一个喜欢捣乱的真凶。 茹愿低头看了一眼身份卡上面的倒计时,距离第二轮公聊结束时间还剩下最后二十分钟。 她心里窃喜,有的时候拿到真凶还是挺轻松的,只要看着普通玩家互相猜忌就可以了。 唯一的一个明白人津戈撩打断了场面上的凌乱:“死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 这一句点醒了场上的所有人。 死者的身上有很多作用力。 一个是小马下的“石头蛊”、一个是剪刀。 还有牛二蛋制作的包子。 “包子里面放的是螃蟹肉吧,你知道你养父对螃蟹过敏,为什么还要弄螃蟹肉给他吃?”茹愿想起这件事来,紧跟着询问道。 牛二蛋挠了挠脸:“让他过敏,我才能去把‘听话蛊’的母虫偷出来啊。” 众人点点头,这一点倒也能联系的起来。 过敏药似乎并没能害死牛谷义,因为津戈撩随身携带了过敏药,所以及时抑制住了过敏。 众人又开始疑惑:“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过敏药?” 津戈撩:“我对粉尘过敏很严重,会引起高烧,所以我随身携带防止过敏。” 过敏,高烧。 茹愿好奇道:“你这个过敏是遗传的吗?” “应该是。” 那a这个尸体应该也是过敏体质的。 这会不会有关乎于“人面花蛊”的制作原因呢? 没有人注意到忽然沉默的茹愿,所有人都在探讨着尸体上面的讯息。 安然然也搜过案发现场,她陈列开自己找到的证据照片:“死者书桌上面有一些书,我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基本上全是附近医院的病人资料,而且全部都是妇产科的。” 茹愿咂舌:“这牛谷义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搞到这些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吗?”安然然抬眸看了一眼茹愿,嘴角微扬带着一点得意。“牛谷义的情人遍天下,看,我解开了牛谷义藏在抽屉里的手机密码,看到他和各种女医生和女护士之间的聊天记录。” 圆桌上呈现出一排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牛谷义和不同女性的聊天记录。 【A女:亲爱的,我永远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B女:你就是我的命,你要我提供病人的信息,我会尽快给你。】 【C女:RH阴性血的孕妇太难找了,但是为了你我会尽力寻找。】 这些女人都是从事医护事业的人员,所以能清楚的知道所有病人的血型。 茹愿忽然想到死者房间里需要显影水才能显现出来的相纸,在相纸上面只拍到了几张破损的字迹,可想而知牛谷义也只是根据那几个残缺的字迹开始研制“人面花蛊”。 这20年来没能成功研制出“人面花蛊”,也是因为牛谷义对正确的研制方法并没能获得完整版。 那么完整版…… 茹愿盯着圆桌面上的那几个残缺自己,忽然后脊梁挺直,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上涌,脑袋里面像是有一道光闪烁而来,打通了她的所有思绪。 “诸位!你们看一下牛谷义房间里的这几个残字的笔记。”茹愿又调出了《百蛊大全》的信息,将二者放在一起,进行对比。“你们不觉得,《百蛊大全》里面的自己和牛谷义房间里关于研制‘人面花蛊’的字迹很像吗?” 不仅仅是像,完全就是一摸一样。 马乾坤的笔迹有自己的一种特点,他很喜欢在收笔的时候往上稍微翘一下、留个小弧度,而且画句号的时候用 分卷阅读149 点点代替而不是画一个圈。 “也就是说,牛谷义一直按照马乾坤留下来的线索,研制‘人面花蛊’?”安然然浑身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的空气激了一下而有些发冷。 乔克里也跟上了思绪:“可为什么是残卷呢?” 小马的情绪忽然不对劲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和肃穆起来:“我应该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众人转过身来。 “我妈告诉我,我爸是出车祸死的,但是在车里被发现的时候胃被人剖开了。” “……” 好惨…… “《百蛊大全》里面的最后一页就是‘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但是却被撕掉。”小马指着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几张残卷,“你们不觉得这些碎纸里面的边缘,很像胃液腐蚀的痕迹吗?” 43. 人面花蛊12 奇怪的手印 茹愿赞许的看了一眼小马, 十分迎合的点头。 好嘛,这小子这次游戏怎么感觉智商完全上线了,挺聪明的啊。 “我爸拥有‘人面花蛊’的研制方法, 后来被别人知道了想要争夺, 我爸不愿意给于是就把纸张吞到了肚子里。那人恼羞成怒,害我爸出了车祸, 然后把‘人面花蛊’的研制方法给剖了出来。但可能因为时间紧迫或者是被消化了等一系列的原因,那人只找到了一点残缺的字迹。” 小马的这波分析听的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虽然小马没有说“那人”的名字, 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就是牛谷义。 没错了, 这也和茹愿想的一样。 当年马乾坤为什么忽然死亡, 而巧的是马乾坤死后不久,牛谷义就找上了茹愿。 这也太巧了吧? 不过这一层, 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牛谷义只是单纯为了夺取“人面花蛊”,所以谋害了马乾坤的性命。 但是只有津戈撩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为什么牛谷义要抢夺‘人面花蛊’,虽然‘人面花蛊’是阴茅村的传说, 但是‘人面花蛊’的作用一直都没有人知道,牛谷义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抢夺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 牛谷义应该是知道“人面花蛊”的功效的。 再搜一搜牛谷义的房间应该就能知道了。 茹愿心里清楚, 津戈撩并不相信自己, 但是碍于没有证据, 他也没有直接反驳自己。 距离讨论结束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搜了尸体的津戈撩又补充一句:“死者腹部位置像是被某种生物嚼碎了一样糜烂, 这个和‘穿肠蛊’的症状一样。” “对对对!”乔克里也看了尸体, 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我也检查了尸体, 尸体确实是穿肠肚烂。” “那就是说, 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给死者下了蛊。”小马悻悻道。 应该是这样。 但是讯息实在是太少了,目前为止还没能挖掘出来更多的东西。 玩家们个个心事重重,没有人笑得出来。 随着公聊时间结束, 圆桌上的灯光也逐渐暗淡,就在所有人以为要进行第二轮搜证的时候,圆桌上面又浮现出新的字迹。 ——【在接下来的第二轮搜证期间,你们需要找出三个问题的答案。】 ——【答案在第三轮公聊之前回答,全部答对将会给予场上好人阵营玩家一条非常重要的隐藏线索。】 ——【本次事件仅有一位真凶,隐藏在你们身边。】 前两句大家看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 但是在看到第三句的时候,所有人就开始面面相觑。 茹愿心知肚明。 这是游戏想要告诉大家,没有玩家合作的关系,死者是被一个人杀死的。 ——【第一个问题:20年前阴茅村被屠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南马北牛’之一的南马是被谁杀害的?】 ——【第三个问题:人面花蛊 分卷阅读150 的真正制作过程是什么?】 ——【你们只有三次答错机会,倘若错失这三次机会,你们将错失关键线索。】 三个问题看起来都不简单,但是三次答错机会,平均下来一个问题只能答错一次。 公聊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所有玩家只能继续进行搜证环节。 知道自己不是真凶的小马特别开心,围着茹愿转来转去,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自己对案件的认知。 茹愿伸手摸出自己的气烟,咬在口中微微吮吸了一下里面的糖弹。 糖气顺着咽喉流入肺部,让她略微困倦的思绪得到了不少的缓解。 “牙姐,第二个问题我知道,我爹马乾坤是被牛古义害死的。但是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该怎么着手调查啊?” 茹愿想了想:“想要知道‘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只能再去地牢里面看一看。至于20年前的屠村事件,我不太认为是牛古义干的。” 原本走在前面的安然然听见了,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为什么不是牛古义做的?” “阴茅村灭村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茹愿反问。 小马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杀了马乾坤,想要杀人灭口?” “灭口能灭一整个村子的口吗?这个罪孽不是太大了吗?”茹愿又道。 安然然脸色沉了沉:“或者是村子里的人发现了牛古义的事情、再或者是牛古义有‘人面花蛊’这件事被别人发现了,村子里的人想要抢夺被牛古义发现,牛古义为了自己所以干脆把整个阴茅村的人都杀了?” 茹愿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牛古义是会研制‘听话蛊’的,他完全可以给全村人下蛊让他们听自己的话。” 安然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跟茹愿杠上了似的进行反驳:“但是阴茅村所有人都懂得蛊术,他们肯定也知道怎么给自己解蛊。牛古义要是给他们下蛊虫,他们也可以自救啊。”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村子里所有人中了‘枯萎蛊’的时候,他们没能给自己解蛊呢?‘听话蛊’不是知名的蛊虫,但是‘枯萎蛊’可是正儿八经的能要人性命。”茹愿使了一招借力打力,把安然然的这个问又抛了回去。“所以这件事可能也说明了,阴茅村里面的这些人虽然懂得蛊术,但是懂得蛊术和制蛊是两种不同的意思。制蛊的过程当中需要对蛊虫的生长周期有着严密的掌控,并且还能奴役蛊虫为自己所用。” 安然然没想到茹愿会这么说,但她脸上也露出了豁然的神情,似乎是被茹愿的这番话说动。她想了想,走到茹愿的面前:“那你觉得,20年前的屠村事件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茹愿眉眼低垂,在回廊里的暗红色灯光下显得有些魅离不明。 她也不清楚,但是隐约觉得可能和牛古义无关。 屠村是一件这么严重的事情,牛古义刚杀了马乾坤,还有可能在之后立马又干下这么大的一件事吗? 茹愿打算先去研究一下“人面花蛊”,其他人的事情她暂时不是很关心。 如果好人阵营没能找出三个问题的答案更好,还降低了茹愿的游戏难度呢。 思来想去,茹愿点下了案发现场的搜证区域。 行动点还剩下3点,要是换成别人肯定就着急起来觉得不够用了。但是茹愿浑然不在意,这次事件行动点这个东西更多点是锦上添花。少一点了,也碍不到什么事。 案发现场的床上血水横流,滴淌到了地面上。 在地面上凝聚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血团,血渍有些艳红得略微刺眼。 茹愿按照第一轮搜证打开地牢门的道路走过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被挂起来的五具尸体。 但是第二轮搜证时,她发现了一个在上一次搜证时没发现的东西。 门口的墙壁上好像有剐蹭的痕迹,茹愿附身挨在墙壁上查看了一下,上面明显有一个人的手摸在上面而留下一个新鲜的掌印。 但是手掌印的小拇指只留下了指根和指尖的印记,似乎留下这个掌印的人天生小拇指不能绷直。而房间里的其他手掌印都很正常,五指的印记非常清晰。 从手掌的大小来判断,这个新鲜的掌印应该不是牛古义留下来的。 茹愿更加确信,这个掌印的位置也不是津戈撩和她留下来的。 难道这个地牢 分卷阅读151 里面出了茹愿和津戈撩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进入? 应该是的。 这是一个小拇指天生不能伸直的人留下来的。 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恐怕还要搜身才能知道了。 茹愿拍下这个掌印之后,走向五具尸体的记录档案册,她重新把这几个人的资料又翻看了一遍。 这五位实验体都是RH阴性血女性,而且身高体重以及身体健康状况都一摸一样,完全贴合第一个实验体“a”而来。 牛古义肯定也明白,他必须要效仿马乾坤的第一个实验体,才有可能成功研制出真正的“人面花蛊”。 但是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按照“a”的特征而寻找的这些实验体,怎么就一个成功的都没有呢? 茹愿走到被挂起来的实验体面前,绕着它们一圈一圈的转。 转着转着,时间也紧跟着飞速流逝。 茹愿小腿肚子有些发酸,迫使她蹲在实验体旁边凝眸沉思。 RH阴性血、女性,“a”在被抓过来的时候,身怀六甲有了津戈撩的弟弟或者是妹妹,“B”是牛二蛋的母亲,在被抓过来的时候也怀有身孕。 但这一点并没有让“人面花蛊”研制成功,所以应该和怀孕没什么关系。 怀孕的RH阴性血女性不可以,剩下几个实验体都是没有怀孕的状态也不可以。 那还能因为什么呢? 茹愿苦思冥想,捉摸不透地时候默默的嘬了一口气烟。 烟丝弥漫,散在茹愿的面前,混着整个地牢里面密封地灰尘,让她的呼吸道里面略微有些发痒。 她呛了两声灰,咳得小脸通红。 肺部里面的所有气息都被咳出来的时候,茹愿的脑袋微微有些发懵。 这种懵的状态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津戈撩随身携带过敏药是因为自己有遗传性粉尘过敏症状,那换句话来说,自己的这个过敏症状会不会是被自己的母亲“a”遗传的呢? 如果“a”当时怀孕被抓过来,随后因为被关在地牢里面而导致过敏高烧。 高烧之下的血液会不会成为研制“人面花蛊”的重要因素呢? 茹愿灵机一动,原地站起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要去搜一下和津戈撩相关的证据。 44. 人面花蛊13 年仅五岁的女童 但是没想到的是, 茹愿在点下一号房搜证的时候,身份卡上面提示着。 ——【玩家不可搜证自己区域】 这次事件里面,茹愿和津戈撩刚好都分到了一个房间。 虽然入住的是两个人, 但是也属于同一个地方, 所以茹愿不能进去。 那这也意味着,茹愿没有办法搜津戈撩的东西, 津戈撩也没办法搜茹愿的东西。 这倒也挺好,茹愿还有点担心津戈撩把她的秘密全部扒光呢。 退而求其次, 茹愿只能再去一趟小马的房间。 上次来的时候只搜了一半, 这一次要把剩下的东西都搞清楚。 因为有了第一次搜证的经验, 茹愿已经知道大概东西摆放的位置都在哪里了。 小马的行李箱除了那本《百蛊大全》之外, 还有一些随身携带的衣物。 茹愿觉得《百蛊大全》里面还有很多自己没能找出来的东西,但是《百蛊大全》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 全部翻完的话恐怕1个小时都不够。为了节省时间茹愿先从目录开始看,翻了一圈之后茹愿瞧见上面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枯萎蛊。 这三个字在这次事件里面出现的频率不低于“人面花蛊”。 茹愿瞧着上面的页码,翻到“枯萎蛊”的那一页。 马乾坤不愧是蛊虫大师之一, 它在做各种笔记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详细了。 在“枯萎蛊”的最下面有一行红笔写下的小字,茹愿的目光落在自己上面, 慢而精准的扫视着。 【‘枯萎蛊’为马家所创, 若想解此蛊必须在毒发之前立刻吞下三眼蜘蛛、 分卷阅读152 百步蛇胆然后……】 茹愿瞥到后面, 嘴唇微微抖动后实在没忍住, “噗哧”笑出了声。 【然后自宫。】 也就是说……茹愿默默放回这本书, 开始翻找小马行李箱里面的东西。 20年前的屠村事件就是因“枯萎蛊”而起, 如果“枯萎蛊”是马家所创的话, 难道屠村的事情和马乾坤有关? 茹愿一边想着这件事,手也不停着在衣物里面摸来摸去。 小马的衣服很少,基本上都很单薄, 摸了没几件,茹愿找到了一张略硬的卡片。 这一看不要紧,要紧的是吃瓜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卡片上面写着: 【茹家连锁豪华酒店董事长,茹唐,女,年龄20岁,手机号:138XXXXXXX】 居然是她的联系方式。 这倒也让茹愿回忆起来,故事背景里面有一段介绍,说的是在20年前服用了“人面花蛊”之后,茹愿从30岁变成了18岁,这20年过去了她居然只长了两岁。 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的身份,索性茹愿这20年来从未生过什么大病,只是偶尔会有一点头痛脑热的感冒和发烧之类。 即使是小病但茹愿从来不去大医院诊病,而是聘请私人医生到自己家里来,并且过五年就会换一个私人医生。 在过往的20年来,茹愿已经换掉了四位私人医生,小马是刚应聘招来的第五位医生。 但为什么会在小马的房间里出现茹愿的讯息呢? 可能是为了提醒别的玩家茹愿这位20岁的年轻女富婆身份? 虽然“人面花蛊”成了不老之身,但如果现实世界里面真有这种东西,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就像阴茅村里面说的那种境界。 可以改变人类的命运。 但是改变真的是好事吗? 这可不一定。 卡片后面还写了一句话。 【RH阴性血。】 这一句话把茹愿的汗毛给看出来了。 她是RH阴性血?她怎么不知道? 不对啊,茹愿记得她一直都是AB型血啊! 她手下的速度更快了,在行李箱中进行拼命的翻找。 小马是医学专业的,自然有渠道可以去查看茹愿的血型。 在行李箱的最里面有一张身体检测报告,被叠得四四方方卡在行李箱的最里面。 茹愿拆开来看之后,果不其然在最上面的姓名上写着她的名字。 而各方面检测的内容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东西就是血型,上面真真切切的写着“RH阴性血”。 为什么小马这么重视茹愿的血型? 难道他也想要研究“人面花蛊”吗? 又为什么茹愿会突然从AB型血变成RH阴性血? 是不是因为服用了“人面花蛊”的原因? 茹愿放回了证据,这搜了半天把自己的东西搜出来可还行? 小马是因为调查出了自己血型的问题才来当自己的私人医生吗?他不是说自己之前从来不知道“人面花蛊”这个东西吗? 看样子是在说谎啊。 茹愿起身,把二号房里面的东西彻底搜干净之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下一个地方是三号房,安然然和乔克里的区域。 死者的身上除了“石头蛊”、剪刀和茹愿插得那个牛角之外,还有“穿肠蛊”的作用在其中。 茹愿一直很好奇,在吃包子的时候安然然的指腹上面有一点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 到了三号房内,房间里面没有开灯,窗户也拉上了窗帘遮住了外面浅淡的月光。 茹愿在墙上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灯的开关。 “咔哒”一声。 灯打开之后,茹愿瞧见墙上有一个奇怪的手指印。 因为墙壁多日未曾打扫过,所以上面布满了很多灰尘,人的手抹在上面时会留下浅淡的印记。 分卷阅读153 墙上的手掌小拇指也只有指腹和指根的部分,和地牢里留下的一摸一样。 这两只手印看起来都是无意间留下来的,也证明了住在二号房里的两个人之一曾去过地窖里面。 是安然然? 还是乔克里? 说实在的,茹愿觉得安然然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神秘。 乔克里的初恋情人已经变成了B实验体,自己的儿子也成为了牛谷义的养子为牛谷义在阴茅村里面做牛做马。 那么安然然呢? 她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次事件里面呢? 二号房的布置和其他房间的一样,一进门就看到摆放在门口的双人大款行李箱,茹愿走过去的时候拎了一下发现就剩下个行李箱皮。 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被拿了出来,摆放在这个房间里。 安然然和乔克里的生活习惯应该是很好的,虽然来阴茅村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但是看房间里的摆设非常整洁。 木桌上面摆了一个很好看的碎花小桌布,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盆栽。 盆栽里面栽种着不知道什么植物,看上去是有些发紫的植物。 茹愿端起盆栽瞧了一会儿,发现上面有一些被掐掉的地方,露出光秃秃的还没有长出来的新枝桠。 盆栽的旁边有一个女士化妆包,应该是安然然的东西。 拆开看了之后里面有很多女士化妆品,粗粗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茹愿在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好像是粉饼里面的粉末漏了出来,所有的化妆品上面全部都沾染了一层白灰。 茹愿想起在吃包子的时候,安然然的指腹似乎就有一些白色的粉尘。 难道和这化妆品里面的粉末有关? 茹愿眼角的目光忽然瞥到旁边的垃圾桶,桶里面也盛满了白色粉末。 整个二号房打扫得非常整洁,可以看得出来安然然和乔克里的生活习惯是很好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化妆品这种私人物品这么邋遢? 茹愿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在化妆品里面搜寻粉饼的痕迹。 她找到了一个“3000”牌出品的粉饼,打开后发现里面盛着满满当当的粉末,粉末很碎,轻轻一晃还会往外面掉。 正常情况下来说粉饼都是成固体状的,只要不是外力敲打或者损坏,一般都不会碎的这么彻底。 而且…… 粉饼盒里面的粉末颜色很暗,有些发黄,看起来不像是正常女性会使用的色号。 反而是被扔在垃圾桶和散落在化妆包里的那些粉末比较白,比较适合女性使用。 茹愿站在桌子前,端着粉饼盒又端详半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粉饼盒里面应该装着原本的白色粉末。 但是却被人扣掉把原本的粉饼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在其中放入了略黄的粉末,但是没想到的是不小心有一些露出来的粉,弄脏了自己的化妆包。 这一点刚好也和安然然对上了。 在下午18点吃包子的时候,安然然的指腹里面就有这些白色粉末,而且她就坐在死者牛谷义的旁边。 可是动机呢? 这个黄色的粉末又是什么东西呢? 现在死者身上唯一没找到来源的就是“穿肠蛊”,化妆品这种东西应该跟男性无关,所以茹愿就奔着这个噱头去找了。 可是安然然的杀机是什么呢? 难道她也是哪个实验体的亲属吗? 但是年龄也对不上啊。 那些实验体被抓过来的时候一般都是20岁左右,死亡的时候应该差不多和安然然一个年纪。 茹愿心里头堆着成群的疑问,在二号房里面一头扎进去,大搜特搜起来。 搜证的时间还剩下最后十分钟,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她浑身都绷紧着一股子执着劲儿,先从床上开始、到衣柜鞋柜、又到二人的行李箱。 直到搜床头柜的时候,茹愿从里面摸到了一个黑色的按键手机,看着板式非常古老应该是爷爷奶奶那一辈的时候会用的只能通话和发短信 分卷阅读154 的手机。 点开之后,上面需要四位数字的解锁密码。 茹愿有些无奈,这种老旧的手机有密码么? 她不清楚,因为她第一个用的手机是触屏类的,或许有吧也或许没有,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要把这个手机解开。 或许是为了降低搜证玩家的难度,手机的后面贴着一张白色卡片,上面写着。 【报仇】 两个字迹用红色的墨水写着,扑面而来一股非常浓郁的仇恨值。 谁要报仇? 报什么仇? 给B实验体报仇吗? 手机屏幕好久没有点开,露出了一个保护屏幕的锁屏,居然是一个五口之家的全家福! 【全家福: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一个年仅五岁的女童。】 女童? 45. 人面花蛊14 安然然在和牛谷义交流着…… 茹愿基本可以断定。 这个女童百分之九十九是安然然小的时候。 因为这个全家福的后面背景, 就是阴茅村的那棵百年古树。 而照片上的时期也是2976年,按照年级来推算的话,刚好是距今的33年前, 也就是如今40岁当年只有7岁的时候。 难道密码是2970? 茹愿尝试着输入了一下, 发现提示了“密码错误”的字样。 不对。 她又翻过手机,看了一眼别在手机后面的“报仇”俩字。 百思不得其解, 茹愿决定先放下手机开始搜一搜别的地方。 衣架上面有一个女士大衣,口袋里面有一个钱包。 打开钱包之后里面有除了有几张银行卡之外, 还有一个毕业证书, 上面写着: 【某北川音美院, 毕业生:安然然。】 【毕业时期:2980年。】 毕业证书里面还夹着一张汇款记录单, 看纸张的破旧程度应该有一定的年头了。 单子上面几乎全部都是2990年及之前的一些打款记录,有的几千有的几万, 而且全部都来自于一个621开头的银行账号。 而这个621开头的银行账号是谁,就没有任何别的线索了。 可能得去直接问一下安然然才能知道。 但这张汇款单,大概能让茹愿知道手机的密码会是什么, 她常识性的输入了【2990】这四个字,本来秉持着试探性的意味可没想到手机居然“滴”的一声真的打开了。 安然然把2990年这重要的一年设置成了自己手机的密码锁, 还在手机的后面写下了“报仇”两个字。 看样子安然然的这条线是和20年前屠村事件有关的。 20年前安然然才刚从大学毕业, 所以肯定是不在阴茅村的。 而巧的是, 也在这一年里, 621开头的这个银行卡停止了给安然然的回款, 估计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手机里找到了。 茹愿先是翻看了一下相册, 果然瞧见了一张安然然长大后在阴茅村里拍摄的照片, 那个时候安然然还很年幼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手上还拎着一个行李箱背着画板,似乎是准备出去上大学离开家乡的样子。 再往后面翻, 就是一张灵堂的照片。 全家福上的一对老人和年轻夫妻全部都变成了黑白照片里的对象,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跪在灵堂前,就是幼年时期的安然然。 这就很好理解了。 安然然也是阴茅村的人,20年前“枯萎蛊”屠村事件害死了安然然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但是因为安然然刚好在那一年里外出上大学,所以躲过了屠村事件,再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全部都被“枯萎蛊”害死。 那么安然然的动机也很明确了,20年后再回阴茅村,也是为了调查阴茅村当年的灭村真相顺便给自己家人报仇。 她有可能杀掉牛谷义吗? 分卷阅读155 还是说安然然也只是病急乱投医,为了能给自己家里大人报仇,随便找个人杀一杀? 茹愿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在第二轮公聊结束的时候,安然然听到自己分析20年前的屠村真相也觉得十分诧然。 看样子安然然可能自己都不确定吧。 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然然曾经是阴茅村的人。 那么安然然肯定也会制蛊,“穿肠蛊”和她肯定有一定的关系。 桌面上的那个盆栽,紫色的枝桠是什么,恐怕也就只有在公聊的时候才能问出来了。 搜证的时间到了,所有玩家有一次聚集在圆桌厅内。 阿尔法早就来到圆桌厅等待各位玩家,月光落在它身上的黑色修女服上,暖不热那抹冰冷的漆黑。 它面容上的白色面具微微昂首,不知道为什么,略微促狭的黑色双眼缝隙被月光无限拉长显得十分诡异,标志性的女播音声从面具下面传来。 “恭喜各位玩家来到最后一轮公聊环节,本次公聊时间共有3个小时,你们随时可以选择回答第二次事件里面的三个问题,并且在最后一小时票选出本次事件的警长。” 阿尔法的声音比这凌晨三点多的夜幕还要冷,让这场上的温度又降低了不少。 所有玩家入座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启最终讨论。 阿尔法站在不远处,它的目光被面具遮盖着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但是又感觉好像每一处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三个问题答对了能获得的线索很重要。”乔克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们到现在都还不清楚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究竟是被“石头蛊”弄死的,还是被剪刀插死的?还是死于“穿肠蛊”? 不得而知,没人清楚。 牛二蛋先为自己辩白:“我的过敏药根本没对它起作用,反正我不是真凶你们可以不用考虑我了。” 安然然对他这种不管别的先排水的行为很不满意:“这个游戏不是你最后挂0票就能赢的,你有没有嫌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帮我们找凶手。” 牛二蛋黝黑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丝怒意:“我怎么没有帮着找真凶呢?难道不能先开始排水吗?先把一些没有嫌疑的人找出来,然后降低一下错误率才能更好地找真凶啊!” 乔克里:“干吗呢?怎么吵起来了。” 小马:“别吵了,开始讨论了。” 高强度的推理过程耗费了所有人大部分的热情和耐心,将近12个小时的事件过程也让所有人尤为疲倦。 此时此刻坐在这个地方,每一个人的脸上多少都带了不少倦意。 安然然和牛二蛋各自瞪了一眼对方,重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对方。 茹愿先开口,把自己搜到的一些证据全部扔在桌面上。 二号房的紫色植物、手机里面的全家福、女士化妆包、白色粉末、停止到2990年的汇款单,以及二号房里和地牢里面一样的手掌印。 每一个都和安然然和乔克里有关,只有在最后一个手掌印被放出来的时候,乔克里的情绪才稍稍有一些变化。 看样子,这个手印和乔克里有关。 茹愿也不着急,她慢慢的问。 “安然然你之前应该也是阴茅村的人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张全家福吸引,那株百年老树是赖不掉的。 安然然点头:“对,我从小就在阴茅村出生。” 小马楞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那意思就是说,你也会蛊术了?” 安然然:“……” 茹愿见她面色略变,替安然然回答:“她当然是会的,就算没有那么精通但是一些比较简单的蛊虫还是会制作的。” 小马被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这位“南马”家族里的大少爷终于也回忆起了自己家关于蛊虫的知识点:“‘穿肠蛊’制作出来就是粉末状物体,需要让人服用。” “那这就对上了。”茹愿冲小马扔了一个赞许的眼神。“18点钟吃饭的时候,安然然就坐在牛谷义的旁边,而且我看到她的手掌心里就有这粉末。再加上咱们吃的包子皮是白面做的所以她用手涂抹在上面递给牛谷义的时候,自然 分卷阅读156 就能把‘穿肠蛊’下在上面了。” “‘穿肠蛊’的药效是多久?”津戈撩微微倚靠在椅背上,睥睨着桌面上的诸多证据。 小马想了一下,非常确定说道:“3小时。”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所有人有些失望。 从18点开始在包子上面给牛谷义投放“穿肠蛊”到毒发,刚好在21点钟。 总而言之,小马在牛二蛋的作证下,基本可以洗脱嫌疑了。 安然然的这条线已经理出来了,但是乔克里还藏了一些东西不为人知。 茹愿指着二号房里的手印和地牢里面的手印,看向乔克里的左右手:“你的小拇指可以伸直吗?” 乔克里脸色变了变,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双手往后缩了一下。 茹愿心神领会地把自己仅剩的1个行动点用在了搜身上面,乔克里在阿尔法的注视之下,不得不把自己的双手摊出来展示在众人面前。 不管他怎么摆弄自己的手指,都无法让自己的小拇指伸直。 这一点再加上二号房和地牢两个手印大小进行对比,基本可以判定就是乔克里的手。 众人皆惊:“你去过地牢?” 乔克里只能点头承认:“去过。” “你是怎么发现的地牢?你什么时候去的?你去地牢想要干什么?” 其他玩家的问题接拥而至,乔克里一个一个回答:“是这样的,下午我们不是去蛊厅了吗?我看到牛二蛋的身上戴着一个‘巧’字的香囊,因为我知道巧巧擅长手工而且她绣出来的东西都有独特的风格,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巧巧绣出来的香囊。而且那个时候,牛二蛋说自己18岁,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我的孩子。” 茹愿听到这里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光从年纪就可以判断牛二蛋是你的孩子?” 津戈撩点开自己的身份卡,把相关证据摊在桌面上:“因为巧巧失踪前,曾告诉乔克里自己怀孕了。” 桌面上显示着一个黑色的手机,这是津戈撩从二号房里乔克里的行李箱中搜出来的。 液晶屏幕手机的短信通知,上面的内容果真是在2992年发送的。 【巧巧:亲爱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乔克里:什么呀?我很好奇啊。】 【巧巧:我怀孕了!医生说八成是个男孩!】 【乔克里:太好了!宝贝,我这就筹备结婚事宜,太好了,我的人生完整了。】…… 之后就是二人开心的话语,可是过了两三天,乔克里给巧巧打了无数通电话、无数条短信就再也没有回音了。 巧巧的家人报了警,警察甚至找上了乔克里。 几番调查之下,只能做失踪案处理。 乔克里叹了口气:“所以我就一直想去问问牛谷义,牛二蛋到底是谁的孩子。” “然后呢?”众人好奇心被吊起来。 乔克里:“然后……我14点20分在五号房附近游走,瞧见安然然在和牛谷义交流着什么。” 怎么又扯到了安然然? 安然然脸色骤变,瞪了过去:“你不要胡说哦。” 46. 人面花蛊15 欲先自救,必先自宫。…… 牛二蛋还记着刚开始公聊的时候被安然然怼的气, 连忙哼笑一声,嗤笑看向安然然:“你什么都没做的话你慌什么?” 安然然脸色骤黑,恶狠狠地瞪着牛二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茹愿继续问乔克里:“你听到安然然和牛谷义在说什么?” 乔克里看了一眼安然然, 又看了一眼桌面上关于安然然的证据,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按理来说我本来是应该给你隐藏的,毕竟咱俩是情侣关系。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我觉得只能如实告诉大家了。” 这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看的茹愿有些犯尴尬癌,其他好人玩家对乔克里和安然然之间的感情并不在意, 所有人只想知道故事的发展。 乔克里回忆了一下, 朗声说道:“我听的不太清楚, 就是听到了几句什么‘灭村’‘和你是否有关’。然后牛谷义问了一句‘你是 分卷阅读157 什么人’, 之后我没听清就回屋了。” “……”众人。 这不是相当于白说吗? 但是仔细推敲还是能发现一点意义的,安然然这次回到阴茅村就是为了给自己家报仇, 而乔克里只是陪同自己女朋友前来可是没想到发现了自己初恋女友的失踪秘密。 既然话题落到了安然然的身上,她自然也不能回避:“没错,中午看完蛊厅的蛊虫之后, 我在下午14点20的确去找过牛谷义,只是向他询问了一下当年被屠村的事情, 但是他当时的反应非常奇怪。在我问到的时候他居然举止诡异、说话颠三倒四、甚至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我看他这么心虚的样子, 下意识的以为灭村事件和他有关。” 所以, 安然然才会动了杀心。 那么乔克里呢? 安然然眼皮一抬:“你该交代你的事了吧?” 情侣大型翻脸画面直播。 茹愿端坐在位置上看这面前二人你来我往的语言夹击, 殊不知再过一会儿自己和“未婚夫”也会上演大型分手现场。 乔克里微微低头, 似乎是在酝酿自己心里的想法, 想了半晌之后才朗朗开口:“18点30分的时候, 死者因为服用了过敏药被送回房间内,18点40分我趁着房间里只有牛谷义一个人,撬开了五号房的房门……” 他说到这里, 小马紧跟着回答:“我知道,我搜了案发现场,门确实有被撬开的痕迹。” 乔克里继续说:“然后我本来想要逼问牛谷义巧巧的下落,可是无意间发现了密室的门,走进去之后,我就看到了被吊在密室里的那些实验体们。” “然后你认出了巧巧?”牛二蛋插话。 乔克里点头:“对,巧巧很好辨认,因为她的下巴有一颗痣,而且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也是刚刚身亡不久。我发现巧巧死了之后,心里就明白肯定和牛谷义有关。于是我就动了杀心,想要出去解决掉牛谷义,给巧巧报仇。” 那也就是说,衣柜上面留下的鞋印还有地牢里面的手印,应该都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茹愿原本听着没觉得有问题,可是听到后面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乔克里:“我在地牢里面认出巧巧之后,抱着巧巧的尸体哭了一会儿。大概过了20来分钟,19点左右我听到有人进屋。” “有人进屋?”众人惊讶。 “对,那人进来之后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谁因为我站在地牢里面,虽然门没有关但是衣柜关着,我只能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 茹愿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这个翻箱倒柜的声音是她! 但是放眼扫了一圈,桌子上的玩家们对乔克里的这番话都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 乔克里假装没看到,继续说:“那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大概到了19点30分才离开。那人离开之后,我也跟着出来了。” “然后呢?死者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众人接着问。 茹愿闻到乔克里身上的气息变得非常诡异,就像是苏叶烟点燃了醋溜水后泼洒在一片冰面上,冷烟混着烟草气味,浓烈而又滚烫的熏染着整个桌面。 乔克里:“死者的心脏处插着一把剪刀。” “!!!”众人。 “???”茹愿。 乔克里在说谎! 但是其他不知情的玩家们都相信了:“是那个19点进入房间的人插下的那把剪刀杀掉了牛谷义吗?” 乔克里郑重地点头,一副诚恳无比的神情。 但是茹愿心里清楚,乔克里在说谎! 没错,19点进入五号房的人确实是茹愿,但是那把剪刀并不是茹愿插得。 为什么乔克里会说谎呢?只能说明一件事,那把剪刀是乔克里插得,他误以为死者是被自己的剪刀杀掉所以必须撒谎把苗头转移给19点进入房间也就是茹愿的身上。 所有人对乔克里的话深信不疑,纷纷开始猜测19点进入房间的那个人是谁。 总而言之,不管是谁,都和乔克里无关。 他把自己放置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把那柄插入心脏的剪刀 分卷阅读158 归功于别人,让自己毫无嫌疑。 茹愿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夜色混着月光落在她净白的面容上,突显出一抹疲倦的懒怠之意。 津戈撩眼角的目光轻飘飘的略在茹愿的身上,细细思量之下,并没有做出异议而是打断了场上的各种猜测声响:“阿尔法,如果我们把那三个问题全部答对,我们能获得什么关键性线索?” 站在圆桌厅后面的阿尔法忽然被提到姓名,竟罕见的愿意开口解答:“死者的事件报告。” 众人心头一喜,也就是说,能看到死者的真正死因了? 津戈撩微微颔首:“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先把死者的死因找出来再开始盘凶吧。这次事件里面有蛊虫作祟可以延迟死者的真正死亡时间,与其在这里平白推测不如找到致死因再开始盘凶,这样也能降低容错率。” 这一句话说到所有好人的心垲里了,话题顿时从19点是谁进入了五号房转移到了当年屠村事件的真相。 津戈撩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孩慢悠悠地抬着头,水晶一样剔透的目光凝视着场上诸人。那双眼眸里面蕴含着诸多隐忍的光芒,好像在心底里隐藏着许多无法言喻的东西。 这次事件,她藏了很多的心思啊。 第一个问题,20年前被屠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津戈撩点开自己的证据,扔掷到桌面上:“我在枯井附近搜证的时候,看到枯井附近的土地里面有一些细碎的纸张。大家可以来看一下上面的内容。” 【碎纸片:房屋转卖、马XX、5万元】 这个“马”字一出现,就知道是和小马相关的东西, 小马的目光向上审视,似乎在酝酿着自己即将发言的话语:“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得不暴露一下自己的小秘密了。” 众人洗耳恭听。 小马:“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说,阴茅村里的村民们之前颇受我父亲的接济,但是没想到我父亲死后头七当天,村里的人就看中了我父亲写的《百蛊大全》,想尽办法想要夺取。” 简短的一句话,能清楚地表明一段辛酸往事情景。 马乾坤不仅仅是阴茅村里数一数二的蛊师,而且他为人非常善良热心、并且天赋异禀的同时还非常刻苦,自己撰写了《百蛊大全》,里面容纳着马家以及马乾坤所得知的所有蛊虫研制方法,其中还有阴茅村最大神秘色彩的“人面花蛊”。 阴茅村里的其他村民们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饿狼,想要欺负这孤儿寡母,夺取《百蛊大全》。 那也就是说,当年的屠村真相…… 安然然脸色煞白:“我报错仇了?” 是的,她报错仇了。 20年前阴茅村所有人全部死亡,只活了牛谷义一人,再加上安然然逼问之下牛谷义的情绪突变,所以才让安然然误以为当年的屠村事件和牛谷义有关。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年从阴茅村里活下来的又岂止是牛谷义一人。 “屠村的‘枯萎蛊’是马家的绝学,马夫人肯定也会吧?”茹愿随口询问。 小马点点头,指着圆桌厅不远处的枯井:“我儿时的记忆里面非常清楚,在很久以前这口井里面的水是供全村人使用的,我看到我的母亲在某天夜里往里面放了东西。当时我问了母亲,母亲什么都没说并且让我谁都不要告诉,第二天母亲就连夜带着我离开了阴茅村。后来我就知道了阴茅村全村被‘枯萎蛊’屠杀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应该是我母亲做的。” 茹愿想起自己在《百蛊大全》里面看到的讯息:“有没有人去搜尸体啊?《百蛊大全》上面说,如果想要解蛊必须要自宫,死者是不是太监啊?” 茹愿说的这么直白,稍稍活跃了一下场面上的气氛。 众人面容上露出了少许笑容,安然然附和:“我搜了尸体,尸体的某器官确实是没有了。” 那这就对了,这一点正好也印证牛二蛋非牛谷义亲生。 牛谷义作为阴茅村里和马乾坤一样厉害的蛊师,自然也知道该怎么解蛊,为了活命它只能选择让自己断掉命根子。 ……是个狠人。 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问题答案基本也没什么可辩驳的了。 “马乾坤是被牛谷义杀掉的,这件事确凿无疑。”安然然两道弯弯的眉毛微扬,来了些 分卷阅读159 精神。她目光落在小马的身上,企图能通过小马获得答案。“作为‘人面花蛊’创造者的二代,你肯定知道‘人面花蛊’的制作要素是什么吧?” 47. 人面花蛊16 牙姐的杀人动机 小马也很想知道,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老爸就是因为死了所以才会把最后一页的“人面花蛊”吞掉,也正是因为如此,阴茅村里的村民们才会欺负马家的孤儿寡母, 才会让马夫人怒发冲冠下“枯萎蛊”屠村。 这一切都是一切的前提。 所以小马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茹愿知道, 她猜测可能和第一个实验体a的过敏体质有关。 知道这一点的除了茹愿,还有津戈撩。 不得不说津戈撩的确是游戏bug, 明明感觉他没去什么地方,但是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我有粉尘过敏的症状, 我的母亲也有。地牢里面的灰尘堆积的很多, 有没有可能是我母亲被抓过来之后流产又加上过敏而导致身体高烧。在高烧状态之下, 被马乾坤取血滋养‘人面花蛊’之后, 才成功的制作出来了‘人面花蛊’。” 津戈撩的这番话让所有人纷纷沉思,茹愿哑口结舌, 居然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其他玩家暂时也得不到什么别的答案,派津戈撩作为代表先去回答问题,反正有三次答错机会呢。 “第一个问题, 20年前的‘枯萎蛊’屠村事件是马乾坤的太太所为,目的是杀掉欺负孤儿寡母、企图抢走《百蛊大全》的村民们。第二个问题, 马乾坤是被牛谷义害死的, 目的是为了夺取‘人面花蛊’。第三个问题, ‘人面花蛊’的制作方法是需要找一个女性RH阴性血, 在她处于高烧状态之下进行血液提取, 作为滋养‘人面花蛊’。” 津戈撩的声音穿过冰凉的晚风, 轻飘飘地落到所有人的耳中。 阿尔法身形不动, 稳稳的站在人群之中,它身上的宽大黑色斗篷纹丝不动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众人期待的目光纷纷落在它的身上,等待答案的时候连呼吸都带着一种紧蹙之感。 “恭喜你们, 全部答对。”阿尔法的声音平整的就像编辑好的一样。“死者的尸检报告已经发送到圆桌面上,请各位玩家查看。” 众人欣喜非常,顺着阿尔法的话看向桌面上。 桌面屏幕着一张白色的报告纸,字迹随着桌面的而放大,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 【死者:牛谷义。】 【性别:男。】 【年龄:45岁。】 【死亡时间:19点到21点之间】 【致死因:三角锥体刺穿腹部失血过多而亡。】 三椎体刺穿腹部。 致命伤居然在腹部。 所有人都傻眼了,难道之前推断的这一切全部都是错误的? 死者不是因为“石头蛊”,不是因为“穿肠蛊”也不是因为剪刀和过敏,而是被一个三锥形的尖锐物刺穿了腹部。 众人终于恍然大悟:“因为穿肠蛊搅烂了腹部的伤口,所以看不到三角锥造成的伤口。” 乔克里脸色变了变,好像在飞速运转着思维,但是他的思维没有茹愿转得快。 茹愿几乎是脱口而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是凶手,死者身上的剪刀是我插的。” 众人们:“……” 观众们:“!!!” 乔克里:“???” “我以为死者是被我的剪刀插死,所以一直都当成真凶玩的,既然这样的话死者的致命伤在这之前,所以我也可以承认了。”茹愿语速飞快,在乔克里开口之前先把剪刀这个已经被排除的伤口占领。 “你在说谎!”乔克里厉声喝道。 但是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手足无措。 是啊,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他全程都在地牢里面呆着,出来的时候就瞧见牛谷义的心口插着一把剪刀。 而现在茹愿完全按照他的说法来进行解释,乔克里这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分卷阅读160 场面瞬间变得刺激了起来。 乔克里和茹愿都开始争夺插剪刀这个行为的所属权,所有玩家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谁。 茹愿:“第二轮公聊的时候,你们有人搜到了一号房里两个玻璃杯底有粉末吧?没错,那个是我放的安眠药,给金戈服用的。他睡着了之后,我才有时间出去活动。19点的时候我到了五号房,门虚掩着,死者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我是奔着‘人面花蛊’去的,当时我以为牛谷义没死所以就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当时他盖着被子遮住了腹部的伤口,所以我才没有发觉。找了一圈人面花蛊没找到,于是在19点30分的时候离开了案发现场。” 乔克里:“不!你在撒谎!我18点40撬开房间门的时候,死者因为服用了过敏药所以昏睡着。于是我找到了地牢的入口,进入之后听到有人进了房间先开始进行翻找。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翻找的声音才结束,然后我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对话声,在之后房间就安静了下来。我从衣柜里走出来的时候,死者躺在床上。因为我在地牢里面看到了巧巧的尸体,所以为了给她报仇随手拿起了房间里的剪刀,我误以为我插死了死者,所以刚才才会说谎。” 茹愿:“你完全顺着我的话题来进行辩解,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跟风吗?” 乔克里:“你才是故意偷换概念,想要逃脱嫌疑!你就是真凶!” 和茹愿的气凝神闲不同,乔克里气得两眼瞪得滚圆。 有了致死伤这一点,其他玩家都逃脱了嫌疑,警长自然是给谁都可以了。 真凶就在茹愿和乔克里之间,容错率大大地缩短了。 二分之一的机会能让他们正确的选对真凶,这也是茹愿给他们的一次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三千世界外面的观众们看的抓心挠肺,他们觉得茹愿这个自爆行为实在是太冒险了。 ——“为什么乳糖要认剪刀是自己插的啊?直接划水到最后就不好了?” ——“你傻啊,划水就能解决问题吗?这是四星级的本子,你以为还是萌新局啊。” ——“乳糖也是没办法了,谁能想到死因被查出来了呢?” ——“这样也好,可以混淆一下视听,就看好人玩家们会不会相信乳糖吧。” 玩家们显然无法相信,更准确来说,两个嫌疑人的证词他们一个都无法相信。 这可是2000积分的场次,决定了生死的局面。 小马慢悠悠地看了一眼茹愿:“牙姐。”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面却充满了话语,仿佛在说“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可不能骗我啊”。 仿佛是酝酿了很久,小马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金神可一点积分都没有了。” “???”茹愿眉头蹙起,瞪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可能? 津戈撩进入游戏之后,基本没有输过,怎么可能会一点积分都没有? 小马见茹愿这个反应,忽然咧嘴一笑:“骗你的。” “???”茹愿。 小马:“你看我一说金神没有积分了,你这么在乎金神的积分,是不是觉得自己和金神不是一个阵营如果你输了金神就得变成NPC所以慌了呀?金神你看牙姐多在乎你啊。” 茹愿拳头硬了:“我看你是想死。” 但是刚才茹愿肉眼可见的着急让所有人都瞧见了。 津戈撩一整天都被茹愿的安眠药困在房间里,根本没有时间作案,所以他是铁好人一个。 正常情况下来说,茹愿如果是好人的话知道自己和津戈撩同一阵营更在乎的应该是抓到真凶,而不是如果津戈撩输掉之后会积分归零。 茹愿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小马鸡贼的笑容,心道:这混蛋居然这么聪明了,都会诈人了。 看样子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学坏容易学好难,进入这三千世界里很快就被同化了。 到了票选警长的时候。 所有玩家都看向津戈撩,他是这次事件里面最干净的角色,虽然自己的母亲也成了实验体,但是津戈撩在牛谷义死之前一直都呆在一号房里没有出来。 再加上津戈撩身上别着的那张身份象征 分卷阅读161 晶钻卡,所以大家都想要把警长票投给津戈撩。 津戈撩双手环臂,微微倚靠在椅背上:“我不要这个警长。” “???”众人。 “为什么啊?”小马不懂,警长是所有玩家都想要争取的对象,虽然对积分没什么用,但是好歹意味着自己受到了其他玩家的信任,面儿上多有光。 津戈撩微微含眸,浓密的睫毛上多了一重略重的倦意:“警长要最后总结,没什么意思。” “……”合着您是嫌麻烦啊。 小马不嫌麻烦,非常乐意地开始竞争警长一职。 所幸本次事件的目标很明确,真凶就在茹愿和乔克里之间,警长给谁也无所谓。 茹愿把警长票投给了小马,小马第二次拿到警长,红光满面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亢奋。 上一次总结事件总结得不好,小马一直想要再有一次机会表现自己。 这下机会来了。 警长小马咳嗽两声,昂首挺胸让胸膛前的“乌银”身份卡更加耀眼:“这次事件大家应该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所有人杀人的动机也非常详细了。我是为父报仇、安然然是误以为牛谷义害死了全村人、金戈是替母报仇、乔克里是为了初恋女友,至于牙姐嘛……” 小马怔了怔,目光有些悻悻,似乎自己也有一些不太确信:“牙姐的杀人动机是为了……为了……‘人面花蛊’?” 茹愿有些无奈,合着这些人还没发现她的动机啊。 小马一边说着一边反应过来一件事,他摘下自己的身份卡,摆在桌面上:“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就是牙姐你今年才20岁,为什么就能拥有一个豪华酒店连锁产业?而且这张照片里面的女人,是不是跟你长得也太像了。” 茹愿心一沉,看着桌面上弹出来的新线索。 这是小马在五号房里面找到的,是一张很久远的照片。 照片里面一男一女,男的只能看到背影不知道是谁,但是女的确实正脸面朝镜头。 众人看的非常清楚,就是茹愿。 可是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却是2990年,照片里面的女人和茹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1:1比例临摹出来的样子。 但问题是,如果过了20年,照片里和茹愿一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像此时此刻的茹愿一样这么年轻。 茹愿看了一眼照片,顿时就明白了。 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男人是马乾坤,这是一张二人在当年商讨如何研发“人面花蛊”事宜时被牛谷义拍下来的照片,这么多年一直放在牛谷义的房间里,但此时此刻却变成了茹愿的证据,被堂而皇之的拜访出来。 小马很是疑惑:“20年前,死者牛谷义见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不仅如此,我在一号房里面还找到了几个招聘启事。茹家酒店董事长招聘私人医生启事,而且是每过五年都会发的招聘贴。牙姐,你这二十年来,每五年都要换一个私人医生是为什么?” 48. 人面花蛊17 那个所谓的三椎体凶器!…… 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要! 可以说是直接关系到了关乎于茹愿最大的秘密。 众位玩家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光线越来越暗淡了。 星空夜凉如水, 到处都散发着一种阴郁的质感,让人心有戚戚。 津戈撩的眉目上浮现出一抹略微冰凉的倦意,他的声音也带着十足的懒怠感充盈在四周之中:“因为‘人面花蛊’的真正功效应该是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吧?” 茹愿心一沉, 被他发现了! 屏幕外面的观众们非常亢奋, 在电脑后面看好戏: ——“被抓包了吧,我感觉乳糖自己把自己玩翻车了啊。” ——“也不一定, 这只是一个动机而已。” ——“就算杀人动机出来,应该也没事吧?” ——“这局有了蛊虫作祟就感觉确实难了很多唉。” ——“我脑容量已经不够用了, 等复盘。” 津戈撩手里面还握着很多的证据, 但是他一直积淀到最后, 这也是他不想当警长的原因。 严峻 分卷阅读162 的目光微微挪动, 落到茹愿的额发间那枚珠花发卡,津戈撩终于舍得放出了自己的王炸。 死者的尸体照片呈现在桌面上, 右手被放大了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乍得一看、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当津戈撩把手掌放大的时候隐约能瞧见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死者的右手指甲里面卡着一个东西。 是一个非常小、晶莹透亮的东西。 茹愿的心沉的更厉害了。 小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东西,眼睛瞥到茹愿的额间:“牙姐, 你头顶上那个寇珠花发卡是不是少一个小钻石啊。” 是的,是在茹愿插死牛谷义时牛谷义挣扎的时候。 这个小钻石应该是牛谷义把发卡从她头上摘走的时, 不小心卡在指甲缝里面的。 这一点也将作为关键性证据, 指认茹愿的罪行。 如果像茹愿说的那样, 她去的时候死者处于昏睡或者是死亡状态, 那么死者是不可能有摘珠花发卡这种反抗性举动的。 茹愿的指尖摩挲着气烟, 轻轻在唇瓣里面抿了一口。 薄雾的气烟弥漫在空气之中, 让她的心绪稍稍放松了许多。 众人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说:“谁说这是我在行凶的时候死者不小心卡在指甲缝里的?我17点左右的时候不是出了一趟门么?那个时候还撞见了外出找石头的小马,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去了一趟五号房,在房间里和死者产生了一些争执。” 这一点还是茹愿的灵机一动。 她忽然想起自己下午出去兜风,碰巧和小马和牛二蛋撞见, 虽然那个时候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完全可以瞎诌一下骗过这群好人玩家。 众人果然怔了一下,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但是乔克里完全不信,茹愿居然敢和他争夺插剪刀这一行为,在他的眼里早就已经把茹愿划分到真凶上面了。 面对茹愿的辩解,乔克里冷声斥责:“这么大个小水钻,卡在自己指甲缝里,牛谷义吃饭的时候能没注意?”随后,他回首冲着桌子上的其他玩家质问。“你们不会都信了吧?” 小马面露难色:“牙姐,这确实有一点点牵强,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茹愿摇头:“没有,我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 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乔克里得意的笑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投票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茹愿开口。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唇瓣轻启:“‘人面花蛊’在什么地方,你们难道没有人想要知道吗?” “‘人面花蛊’现在还重要吗?”其他人不懂。 茹愿微微潋眸,目光里面的神情浓郁起来:“死者的房间里面没有‘人面花蛊’,‘人面花蛊’是被谁拿走的、什么时候拿走的,不重要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承认。 即使如此,茹愿敏锐的捕捉到了牛二蛋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的刺鼻变化,在那变化的同时牛二蛋的目光以非常微妙的速度飞速瞧了一眼后厨的位置。 知道了“人面花蛊”的下落,茹愿心想,哪怕是自己输了也能捞回500积分。 也挺好。 公聊的时间越来越少,马上就要进入投凶环节了。 阿尔法适时开口:“最后十分钟为警长还原环节。” 这是小马第二次进行案件推演,他一开口,要比上次事件还原的时候熟练很多。 “本次事件发生在云楠省阴茅村,作为赫赫有名的蛊术之村,村子里有两大家是‘南马北牛’。其中马乾坤的蛊术要略胜一筹,研发出了阴茅村只活在传说当中的‘人面花蛊’。‘人面花蛊’服用之后可以让人永葆青春,所以有一个茹姓富婆听到了这个风声之后和马乾坤联系上,服用了马乾坤研制出来的第一个‘人面花蛊’子虫。于是茹姓富婆迅速缩小年龄,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妙龄少女。” 茹愿坐在桌子上,听小马说这几句的时候总觉得很怪异。 “富婆”俩字儿带着点坏坏的调侃之意。 也是了,如果按照这次事件的正常年龄来看,茹愿要比津戈撩年长个三十来岁。 分卷阅读163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奶孙恋”了。 警长小马继续说:“可是这件事也被牛谷义知道,牛谷义偷偷跟踪马乾坤,制造了车祸害死马乾坤想要抢夺‘人面花蛊’的母虫和子虫培植秘方。为了不让‘人面花蛊’的培植方法外露,马乾坤吞掉了‘人面花蛊’的那一页配置方法。为了得到配制方法,牛谷义剖开了马乾坤的肚子,但是因为时间有限而且加上胃液腐蚀,所以牛谷义只找到了一些片段。” “那些字迹的片段告诉牛谷义,培植‘人面花蛊’的子虫需要RH阴性血的女性,再加上牛谷义针对马乾坤第一个实验体a来进行的研究发现,a是身怀有孕的女性,所以牛谷义以瓢画葫对很多妇产科医院的护士和医生下了情蛊,让对方对自己爱得深沉利用对方为自己寻找RH阴性血的女性。但是因为我母亲也就是马夫人在井里投了‘枯萎蛊’害死了阴茅村的所有人,但是安然然因为自己在外学习所以逃过一劫。虽然牛谷义也中了‘枯萎蛊’,但是牛谷义知道‘枯萎蛊’如何解除所以对自己下了狠手自宫。” “也正是因为牛谷义的自宫,所以牛谷义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巧的是第二个实验体A也就是乔克里的初恋情人巧巧怀了乔克里孩子,所以牛谷义干脆让巧巧生下了孩子并用孩子拿捏着巧巧,还给孩子取了一个姓名叫牛二蛋。这些年里,牛谷义对牛二蛋非常恶毒,不仅不让牛二蛋去上学而且完全当成了自己的私人保姆。” “这20年来,牛谷义一共害死了五位实验体,其中就包括乔克里的初恋情人巧巧,而金戈的母亲a实验体是被马乾坤也就是我爹害死的,安然然全家死亡也是被我妈害死的,可是他们都误以为是牛谷义所为,所以聚在一起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报仇。而茹唐的杀人动机就是为了夺取‘人面花蛊’,我当然是为了给我的父亲报仇。”…… ……“于是,到了3000年10月10日这一天,中午众人去看了蛊厅里面的蛊虫之后,各自回来的过程当中乔克里发现了牛二蛋身上的巧巧锈了得香囊,认出牛二蛋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随后安然然偷偷跑到五号房问询问牛谷义当年的灭村事件,见到牛谷义的神色不对误以为牛谷义是当年屠村的真凶。” “15点,安然然在房间里对牛谷义释放‘穿肠蛊’,因为她是阴茅村后人所以知道制蛊之术,用紫色的穿肠树叶制作好了穿肠蛊之后藏在自己的化妆品粉饼里。而我出门寻找六边形石头、牛二蛋去海边找螃蟹碎在晚餐里想要害自己养父过敏。晚餐牛谷义吃掉了能害自己过敏的肉包子,顺便还吞掉了包子上面的‘穿肠蛊’粉末。” “服用了津戈撩的过敏药之后,牛谷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是……”小马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所有玩家,似乎是在思考。 茹愿倒是有些欣慰,没想到小马第二次总结,就能总结的这么透彻,几乎每一点都和她想的差不多。 小马似乎是想起来了,继续分析:“喔,是乔克里。他先撬开了牛谷义的房间,意外发现了地牢。可没想到牙姐紧跟而入,乔克里藏在地牢里面。在这一点上,俩人发生了意见的分歧。乔克里说自己进入地牢的时候死者还活着,出来之后他插了剪刀。而牙姐却说剪刀是她插的。但是这一切都不提,二人的进屋顺序应该都是对的。牙姐走了之后乔克里从地牢里出来,在二人都离开之后,死者的身上穿肠蛊发作损坏掉了腹部的致命伤,紧接着牛二蛋进屋发现尸体,取走了‘听话蛊’母虫并关上了门。因为牙姐的珠花发卡掉在了房间里,所以牙姐和金戈在21点15的时候发现死者刚好‘石头蛊’也紧跟着发作。” “所以!”小马的声音忽然抬高。“现在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在牙姐和乔克里所说的进入五号房那个节点上,到底是谁说了谎!” 众人:“……”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可是如今所有好人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那个所谓的三椎体凶器! 没有人找到! 49. 雪夜头七01 你,回到了养你长大的孤…… 茹愿心下了然, 他们没找到挂在墙上的牛角。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所有玩家只会在茹愿和乔克里之间进行投票。 阿尔法的脸藏在面具之下,那双狭长的黑色面具眼处锋利如刀, 刮着场上的所有人:“警长总结完毕, 请各位玩家进行投票。” “等等。”安然然扬声打断阿尔法的声音,朝小马努努嘴。“警长还没总结归票呢。” 小马 分卷阅读164 挠了挠头, 看了看乔克里又看了看茹愿,目光在落到茹愿身上的时候变得有些拘谨,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投谁, 你们看着投吧。一半的错率, 就……看命吧。” 茹愿心里清楚。 小马想要投自己, 但是碍于玩了这么多场的情面,他又不好意思明说。 其实茹愿并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 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也不是很擅长说谎,所以拿到真凶的时候前期装得再好到了最后投凶环节的时候都会留一点破绽出来。 可能津戈撩说的对吧,当年的小恶魔在姐姐死后逐渐开始天使化了。 这也是茹愿给自己不安的心留的最后一点余地, 在积分充沛的前提下,给好人一点获胜的机会。 乔克里一定会把自己的票数给茹愿, 看小马那个状态估计也比较怀疑茹愿, 就是不知道安然然和牛二蛋怎么想的了。 茹愿把自己的票给了乔克里, 坐等着其他玩家们投完票数。 乔克里的面色也很紧张, 眼神暗搓搓的看着所有人, 生怕自己被投成真凶。 公布票型的时间到了。 阿尔法的声音冷然横空, 撕破了静谧的四周。 “投票结束, 玩家·乳糖在‘人面花蛊’事件簿内,以2.5票被投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是2.5票? 警长1.5票, 乔克里一票,那么……其他人有分票的? 虽然最终结果还是茹愿被投了出来,但是多凶险啊,稍微有一个人分票,这次事件就输了。 乔克里气极反笑:“所以到底是谁?还投了我和乳糖俩人之外的人?” 茹愿的手摩挲在气烟上面,白色的烟身夹在她的两根手指之间,就像一根白色的巧克力棒。 她的面容上面看不出什么喜怒情绪,平静的就像站在不远处的阿尔法一样冷静,仿佛整个事件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没有人分票。 只有人弃票。 津戈撩弃票了。 他搜到的证据最多,但是他却弃票了。 安然然和牛二蛋投的是乔克里,茹愿身上多出来的0.5票是小马给的。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向阿尔法,等待着阿尔法宣布正确答案。 当阿尔法说出“恭喜你们票选出本次事件真凶”的时候,所有人的面容上才浮现出喜色。 最高兴的就是乔克里,他的声音都抬高了数倍,作为差点被投出去的另一个玩家他指责全场:“你们居然还能投老子,真不知道你们咋想的。多悬啊,就0.5票!2000积分啊!兄弟姐妹们!” 安然然白了他一眼,但也为自己赢了游戏高兴,转头看向阿尔法:“我们错过了什么关键性证据吗?” 阿尔法:“你们错过了一个关键性证据,就是案发现场的墙壁上面挂着的牛头。牛角就是本次事件的凶器,而牛角里面有一粒和死者指甲缝里一样的小水钻。” 众人恍然大悟,喔!原来如此! 小马谄笑地凑过来,对茹愿殷勤:“嗨呀牙姐,你这局隐藏的深啊。” 茹愿笑着瞥他一眼:“你也不赖,都会炸我了。” “彼此彼此,如果不是炸了你一下,看到你这么担心金神的那个反应,我肯定不会投你的。” 茹愿笑容顿收,变成了恶狠狠的怒瞪。 小马悻悻地缩回脑袋后,阿尔法再次开口:“请问玩家·乳糖,你是否找到了‘人面花蛊’的下落?” 茹愿点点头,朝着后厨的方向努嘴:“是不是在哪里?” 阿尔法:“恭喜玩家·乳糖找到‘人面花蛊’的位置,完成自己支线任务额外获得500积分。” 2000积分换500积分。 着实有点亏啊。 茹愿看着自己仅剩的6000积分,唉声叹气起来,差一点就攒够10000积分了,嘤。 和其他玩家们的欢呼喜悦不同,津戈撩饶有深意的看着茹愿,一言不发。 茹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二人四目相对之下, 分卷阅读165 她微微一笑:“金神啊,怎么弃票了?” “你的犹豫值得我一个弃票。”他说。 “???”茹愿。 小马人精似的凑过来:“金神是在说你刚才听到他没有积分了,输游戏就要变NPC而犹豫的样子,让他很感动!” 茹愿因为那个犹豫而暴露了自己。 津戈撩就用一个弃票还这个人情。 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对等的一个对换,但是两个人似乎都不感觉到后悔。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我好像磕到了。” 阿尔法:“本次事件,警长总结复原度达到89%,评分:我真想为你的聪明点赞,再仔细一点你就是明日之星!接下来,请各位玩家查看自己匹配到的事件簿,选择下一次事件或者到‘安全屋’休息……” 接下来的所有话语基本就都差不多了。 茹愿顺手想要摘下自己身份卡,却发现原本金灿灿的身份卡在闪烁了一阵略耀眼光泽后,变成了一枚和津戈撩一样的晶莹剔透的晶钻身份卡。 她输了游戏,居然还升级了? 轻薄的身份卡摊在她的掌心里,凉的像极了头顶的月色。 其他人的目光中或多或少带了一点羡慕和嫉妒。 虽然身份卡好看没什么用,但是真的很好看啊! 但是身份卡好看的代价,就是会匹配到极难程度的剧本。 茹愿看着自己卡片里面,齐刷刷的三个五星剧本,不免有些无奈。 她随手选了第一个剧本后,在身份卡里和其他俩人组好队,小马看到一排黑色的星星腿有些发软:“我的妈呀,四星本都快烧糊我的脑子了,五星本……我能退出吗?” “当然可以。”茹愿毫不给面子的说道,甚至还动了把他踢出队伍的念头。 小马嘴巴一扁:“牙姐,你这是记仇啊。” 是啊,她记仇。 这混小子,还敢诈自己了。 也不知道小马是不是听懂了她内心的语言,茹愿的身份卡里弹出了一个新讯息,居然是小马给她发了一个积分红包。 “收下吧,在‘不要害怕’事件里的时候本来就说好要给你的。”小马笑容灿烂。“这次赚的积分,咱俩对半。” 茹愿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好笑地瞧他一眼:“得了吧,你牙姐想要积分,分分钟的事情。” 她把红包又退了回去,看着自己面前浮现出来的数码门,不给小马客套的机会推门而入。 进门的时候,茹愿眼角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津戈撩,他没有注意自己,而是半抬头看着头顶的月色。 月色如水,照耀在他的身上略显苍白。 津戈撩啊,要她说什么好,弃票这种行为是观众们最不喜欢的,何必呢。 数码门关闭之后,把茹愿关在了漆黑的安全屋内,她不知道津戈撩在外面做了什么。 看着所有玩家都进入了自己的屋内,津戈撩看着站在桌前的阿尔法,快步走上前去。 阿尔法不怒自威,立于月下:“这位玩家,你有什么事么?” 津戈撩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锋锐的寒意:“三千世界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不是么?” 阿尔法身上的修女服微微拂动,似乎卷着一种呼啸之意:“非也,三千世界可以满足所有愿望,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津戈撩没有言语,目光凝重的能滴出墨来。 阿尔法素手一指,指向立在津戈撩身后的数码门:“你该去进行游戏了。” 津戈撩漠然转身,身影消失在数码门内。 * 茹愿看着漆黑的墙壁上面浮现出来字迹,知悉本次事件居然发生在孤儿院内。 作为恐怖游戏和恐怖电影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地点,孤儿院堪称排行榜前三。 可是在进入游戏的时候,明确声明本次事件是一个情感类型的推理本,所以茹愿更加期待了起来。 作为情感类型的剧本杀,一般都以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为主。 基本都是二星和三星才会频繁出现,这倒是茹愿第一次发现五星的情感 分卷阅读166 本。 ——【本次事件发生在3000年1月1日的雪花孤儿院内。】 ——【雪花孤儿院院长葬礼在院内举行,昔日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们纷纷回到孤儿院内,准备送院长一程。】 ——【而院长,也为这些孩子们分别留下了礼物,就摆放在灵堂前面。】…… ——【你,茹糖,就是当年从雪花孤儿院里走出来的一个孩子。孤儿院的院长姓薛,你们都亲切的称呼她为雪妈妈。】 ——【雪妈妈对每一个孩子都非常好,将你们视如己出一直抚养长大。】 ——【你在孤儿院里生活到15岁,在十年前被亲生父母寻回后便一直和亲生父母生活在国外,如果不是知道雪妈妈逝世,你也不会回到这个令你伤心的地方。】 伤心……的地方? 嚯,有内情啊! 茹愿继续往下看下去。 ——【因为离开孤儿院太久,很多事情你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每年孤儿院都会在元旦当天到各地进行汇报演出。演的内容每次都是舞台剧《公主的心思》,而你就是最受孤儿院所有人宠爱的小公主。】 ——【可是,对你最好的院长雪妈妈,就去世在了3000年的元旦前夕。】 ——【漫天大雪,你,回到了养你长大的孤儿院……】 50. 雪夜头七02 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看到前面的时候, 茹愿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在看到进入游戏前的最后一句话时,茹愿感觉自己后脊梁的汗毛全部都耸立起来。 ——【本次事件人设与您切合度为99%。】 切合度居然这么高, 这还是茹愿第一次遇到。 这也引起了茹愿的好奇心。 是什么样的人设能和她这个人接近百分之百的切合度呢? 好好奇啊。 数码门裂开了一条小缝, 外面的空气忽然呼啸而来,拼命的涌了进来。 冷冽如刀, 刮在茹愿的身上,所幸她身上换了一件厚厚的棉绒外套, 稍稍遮挡住了一些寒意。 雪花顺着门外的风飘了进来, 让安全屋内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 茹愿走出去的时候, 看到了潮湿的地面和天空上面的飘落而来的雪花, 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雪花。 冰莹的雪花落在她粉嫩的掌心,稍瞬即逝, 变成了一滴浅浅的水。 道路两侧枝桠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莹绿装饰,散发着一种枯寂的死沉。 正对着茹愿面前的, 就是孤儿院的大门。 右侧的石碑上面刻着孤儿院的名字,雪花孤儿院。 弹幕里面的观众顿时正襟危坐起来, 看着屏幕外面里面的茹愿视角, 很是欣喜。 ——“哇塞, 下雪啦。隔着屏幕就感觉到了的冷。” ——“终于看到了一个特殊季节了, 好期待这个情感本。” ——“提问楼上, 什么是情感本啊?” ——“情感本就是会以玩家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为主, 推理为辅。” ——“啥意思啊?白话一点。” ——“意思就是说, 情感本里面的投凶并不重要!”…… 冷意席卷到自己身上,茹愿打了一个哆嗦。 身份卡里进行着剧情推进,茹愿跟着剧情的指引, 快步走进了孤儿院内。 虽然这是茹愿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但是似乎是因为人设赋予的某种意义,让茹愿对略微破败的孤儿院有一些亲切的熟悉感。 一进入院内,左侧有一个看起来很老旧的大树。 树已经很高了,高得枝桠望不到头。 茹愿胸口处的身份卡亮了一下,弹出一个记忆视频。 这棵老槐树年代很久了,在茹愿从孤儿院里长大的时候,这棵树就已经存在着了。 那个时候的槐树还没有这么大,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特别喜欢在树下玩闹,男孩子们还会玩一些爬树比赛。b 分卷阅读167 r 视频里面的孩子们各个笑容满面,比阳光还要灿烂。 天真烂漫的笑颜像记忆之中的花儿一样盛开着,伴随着视频里面的笑声也跟着传来。 “小心一点,脚别踩空啦。”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稍大点的男孩子站在树上,看着从树下往上爬的弟弟们,朗声叮嘱着。 第一个爬上去的男孩眉间贴着一个肉色的创可贴,稚气的五官上面洋溢着黠气的笑容。 茹愿心尖一跳,她像第一次见到红赤犬时一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年约16岁的男孩子。 是少年时期的津戈撩。 “我是No.1!”他站在粗壮的树枝上,伸臂抓着更上面的树枝攀爬上去站在最高的位置指着天空灿烂的阳光,笑容夺目。 看着这样少年气的津戈撩,茹愿不禁扬起少许笑容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津戈撩,如果津戈撩父母还健在,他应该也会这样开心的长大吧? 一个头顶戴着红白条纹棒球帽的男孩也吃力的爬在树上,冲自己下面的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一点的男孩说道:“丢丢,小心,哥接你。” 叫“丢丢”的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岁,小胳膊挂在树上根本上不去,他扁着嘴巴冲着树上的哥哥说:“马哥,你拉我一把。” “好嘞。”14岁的小马伸手,把丢丢从树底下拉上去。 戴眼镜的少年看起来年纪最长,约莫17岁的样子,看着树下的女孩们笑道:“小糖,你要不要上来呀?我会保护你的。” 津戈撩低低一笑:“得了吧,她这个胆小鬼,回头又要哭鼻子。” 茹愿看到自己视角里面的视频,用属于她但是明显要稚气很多的声音大声反驳:“你才是胆小鬼呢!金戈才是胆小鬼!” 旁边一个短发少女拉着她,小声宽慰道:“别生气,一会儿咱们跟雪妈妈告状去!” 短发女叫禾小荷,比茹愿小一岁,年仅14岁。 树下坐着一个胖嘟嘟的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小猪存钱罐,里面微微晃荡的时候散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她摆着手指数:“一块、两块、三块……” “孩子们,吃饭啦!”女人的声音从教学楼里传来,屏幕里面出现了位笑容和蔼面容亲和的女子,她手里握着一个颠勺在空中舞得霍霍生风。“你们这四个男娃子又爬树,回头摔下来疼死你们,快点下来,给你们做饺子了!” 茹愿的视角飞速奔向女人,笑声如铃铛一样清脆:“最后一个到的去刷碗!” 男孩子们呼呼从树上跳下来,一股脑的冲向女人,口中纷纷喊着:“雪妈妈,我们好饿。” “饿老鬼们。”女人骂了一句,但是脸上笑容不减。 茹愿随着身份卡里的回忆进屋之后,看到了略微破烂的教学楼里面却被布置的非常温馨,到处都培植着好看的花朵盆栽,窗帘和桌布都是柔和的奶粉色,看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略为破旧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个铁质的饭盆,里面却盛满了白花花的饺子,散发着的热气和香气足以打动任何人的食欲。 孩子们围在一起,吵闹声、吃饭声混作一团。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女人幸福的笑容里逐渐消散。 * 记忆微转,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正午的阳光也变成了晚间的璀璨星海,茹愿被一个人拽着往前走,但似乎是因为记忆太过久远而导致画面呈现出雾蒙蒙的模糊状态。 “干嘛呀,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茹愿听到自己这样问,语气有些有气无力。 拽着她的是一个男孩子,因为记忆模糊而看不清是谁,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别问了,跟着我走就行。” “我没有心情陪你闹,雪妈妈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讲……” “不会耽误太久的。”他说。“自从丢丢死了之后,你的心情就一直很差,我……我可是准备了很久哦!” “什么啊。” 丢丢死了? 茹愿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信息点。 而且刚才丢丢和小马以哥哥弟弟相称,二者是兄弟吗? 两个少年走了没多久,走 分卷阅读168 到了一棵树下。 茹愿抬头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枯树,和视频里面对上了。 但是不同的是,视频里面的树要矮小很多而且枝繁叶茂,可是在茹愿面前的树却因为常年没有打理而非常的荒凉。 视频之中黑色的夜幕下,树上绿葱葱的长满了树叶,在月色之下散发着朦胧的不真实质感。 茹愿看到自己的身份卡屏幕略略发红,似乎是红了眼眶。 被感动到了吗? 应该是了,茹愿听到身份卡里的声音传来:“这些、这些……” 视频上浮现出水雾,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伸手一抚之下将积聚在眼眶里的泪珠擦拭掉。 这样反倒让她看清楚了树上的东西,竟然是被七彩的绸缎串在一起的各色糖果。 满满当当的挂在树端上,随着风而动。 七彩的塑料糖果纸在风中摇曳着,在月色下面散发着朦胧而又曼妙的光泽,满屏幕都散发着一种只有在童话世界里才能看到的奇妙景象,就被一个少年用自己的手给她折出来的礼物。 “喜欢吗?”少年声音像月光一样温柔,轻轻浅浅地落在茹愿的耳中。“我的公主。” 公主。 他称呼她为公主。 视角逐渐走向糖果树,茹愿看到自己伸手抚摸着垂在树上的糖果。 轻轻一扯,一条奶白色的绸缎掉落在她的掌心,连带着还有拴在绸缎上的糖果。 “我、我要去找雪妈妈了。”她说。“你等我一下,几分钟就好。” 少年站在树下,模糊的记忆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知道那笔挺的身影不做动摇:“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只要你回来,我就一直在。” 那长满了糖果的树娅,在茹愿少女的心中落地生根。 她,好开心。 这是丢丢死后这么久以来,她少有的开心。 * 记忆再次旋转。 雪妈妈笑容满面的捧着她的手:“小糖,你的亲生父母从国外回来了!” “啊?”她怔住了,从糖果树赶过来的喜悦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灌。 “是真的,你当年被人从国外拐卖,你的亲生父母寻找了你15年,终于找到你了。亲子鉴定你也看一下,一切都确定了。哈哈!太好了小糖!你的亲生父母可是国外非常有名的影视公司老板,你不是最喜欢演戏了吗?在国外,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可是……” 有一个少年,还站在糖果树下等着她。 “小糖,你收拾收拾,三天后就要走啦。你父母已经移民国外了,不能在国内久留。”雪妈妈看起来比茹愿还要开心,喜上眉梢的把茹愿送了出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茹愿面容上的犹豫。 父母。 两个多么陌生的字眼,却是茹愿十五年来午夜梦回的渴望。 当她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也找了自己15年的那一刹那,她怎么可能不跟着离开呢? 她走到教学楼门内,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树,却怎么也迈不出第二步。 成为顶流影星,这是她的梦想。 “傻瓜,当然是父母更重要了。我相信他知道了,也会让你离开的。” 不知道是谁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击溃了她内心深处的犹豫和迷茫。 视频里的她眼泪滚滚而落,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孤儿院里的孩子终究会长大。 至此天各一方,就犹如月亮和太阳,天南海北永不相见。 * 至此,视频播放完毕。 茹愿看到身份卡上弹出一句话。 ——【请根据后续游戏判断出记忆力送给你糖果树的少年是谁,随时可以在后台支线任务栏里进行解答,答对即可获得100积分。】 51. 雪夜头七03 灵堂拜别 茹愿的思绪回到了现在, 也就是距离视频的十年后。 此时此刻,她已 分卷阅读169 经是25岁了。 当年少年送给她的糖果树此时此刻已经像当年爱护他们的雪妈妈一样,逐渐步入腐化。 茹愿站在树下, 看着下垂的枝桠, 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久久不发一言。 “呀, 这不是大明星吗!” 身后传来女人的笑声,带着调侃的意思。 茹愿顺着声音看去, 瞧见了一个短发女人, 笑着站在自己身后冲她招手。 她是禾小荷, 视频里面和茹愿一起站在树下的女孩。 “好久不见。”茹愿点头算作打招呼。 十年前跟着亲生父母回到国外的茹愿在影视圈如日中天, 自然担得起禾小荷的一句“大明星”。 茹愿也笑着询问:“你最近在做什么呀?” “嗨,从孤儿院到十八岁有了自理能力之后, 我就报考了师范学校。现在啊,在幼儿园里做老师呢。”禾小荷的目光也落在了不远处的槐树上,笑容顿消多了一些悲悯。“雪妈妈走得突然, 临走之前最希望的就是再看一眼咱们。”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茹愿情绪也被调动, 从记忆里面来看, 雪妈妈这个院长是真心实意疼爱这群孩子们的。 也难怪在雪妈妈的头七当天, 她要从国外大老远的飞过来。 “走吧, 雪妈妈等我们很久了。”禾小荷冲茹愿招招手。 茹愿快步跟了过去。 灵堂摆在教学楼一楼, 沿途走过去的路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冥纸。 茹愿脚上踩着羊皮底的马丁靴, 浑身上下一身名牌, 尽管因为悼唁死者而穿了一身黑,可再素也遮挡不住肉眼可见的奢侈。 再看禾小荷就相对来说朴素很多了。 沿途的路上,二人随意闲聊着, 也当作是信息交换了。 “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小黍哥也跟着你报考了国外的大学。你俩……”禾小荷略八卦地问道,“在一起了吗?” 小黍哥。 大名刘黍。 是孤儿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 茹愿记得自己跟着父母回到国外不久,刘黍也因为报考上了国外的美术学院而到国外生活。 当时茹愿还去给刘黍接风洗尘,但后续倒也没有太多过密的接触。 雪妈妈的头七,他应该也从国外回来了吧。 禾小荷与茹愿刚走到教学楼大门外,身后又传来一阵奔跑而来的脚步声,寻着声音望去一个包子脸女孩气喘吁吁的从院子外面奔过来,脸上的水痕不知道是泪珠还是融化了的雪。 “呜呜呜,呜呜呜……”她哭着奔过来,立在茹愿面前停下,伸手擦了擦脸之后少少止住哭声。“你、你是茹糖?你是禾小荷?” 二人点点头,禾小荷也认出了她来:“你是金品品吧。” 包子脸女子点点头,伸出手来哈了一口气,热雾让她哭得通红的小眼更加可怜:“你们都来了啊,雪妈妈、雪、呜呜呜、雪妈妈呢?” 禾小荷上去和她拥抱了一下,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不哭不哭,我们一起去送雪妈妈一程。” 金品品就是当年坐在槐树下抱着小猪存钱罐,一枚枚硬币数着的小女孩,也被其他孤儿院的孩子们称之为“小财迷”。 当年孤儿院的女孩子们都到了,她们推开教学楼的时候感觉到了来自屋内的炭火热量,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烧纸的灰尘粉末。 映入眼帘的,是雪妈妈的黑白照片以及牌位和亮着的长明灯。 灯下摆放着六个木盒,以及六个白色的蒲团。 火盆里面燃烧着许多未烧尽的纸元宝,右侧的蒲团上面分别坐着四个男性。 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六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小马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瞧见走进来的茹愿后,把自己头顶戴着的红白相间棒球帽微微往上抬了一下:“嗨,牙姐。” 茹愿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半跪在黑白照片最近处的津戈撩身上,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半裹住瘦削的下巴。 巧的是,他和小时候一样,左眉中间贴着一个小创可贴。给那张俊秀 分卷阅读170 冷桀的脸上增添了一抹野性魅惑质感,很是迷人。 “你们来了。”另一个男生站起身来,鼻梁上戴着一个无边镜框,双眼在镜片后面略显通红似乎也刚刚哭过。 他应该就是孤儿院当初的大班长,刘黍。 刘黍最先走向茹愿,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小糖,给。” 他的掌心里躺着一枚“孝”字的胸针,站在茹愿面前的禾小荷冷笑一声:“呦,大班长。愣是没瞧见我俩呢?在国外看了小糖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啊。” 这句话里面满满都是讥讽,禾小荷对于刘黍有着非常浓郁的敌意。 刘黍并没有感觉到尴尬,而是好脾气的挠头笑了笑:“哪里哪里,给,这是你们的。” 不仅是禾小荷不喜欢刘黍,金品品也一改方才的亲近,从鼻子里冷冷扔出一个“哼”直接绕过刘黍。 当年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十年后再次重聚,谁能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局面呢? 茹愿站在蒲团旁,远远的看向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面的雪妈妈笑容和蔼,可是因为色调暗沉而显得有些苍白而又无力。 空气中满满都是漂浮着的火流,让整个教学楼大厅都显得略微有些刺眼,照耀在照片前面摆放的蜡烛上面,让一小簇火团也显得有些虚无。 “随便找地方坐一下吧,9点准时开始祭拜。”刘黍朗声说道。 这位玩家看起来十分斯文,很匹配人设里面的孤儿院大班长的感觉。 说是找地方坐,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 茹愿找了一个蒲团,盘腿坐在上面,烧纸的铁盆就在她面前,猩红的火光略微跳动着。她随手拿起旁边堆积的纸元宝,往火炉里面又续了一些。 原本快要黯淡下去的火很快又亮了起来,映照的她素白的面容暖了许多。 坐在她旁边的人面朝着灵堂,但茹愿总觉得他眼角的余光好像在瞧着自己。 茹愿眼皮微抬,看向对方。 左眉的创可贴平整的粘在肌肤上,他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有下颚沾染上了略红的火光,让他紧绷的嘴角看起来有些微长。 津戈撩怎么看起来……气场这么低迷啊。 “九点到了。”刘黍坐在津戈撩身后,朗声说道。“我们就按照盒子摆放的顺序来给雪妈妈烧纸拜别吧。” 六个盒子摆放在所有人的面前,第一个是茹愿。 茹愿起身,拿起旁边的一摞冥纸走过去,她一张一张递到火盆里,看着冥纸在火焰里面逐渐消失化成炭火。 “雪妈妈,感谢您多年来的照顾,这么晚才回来看望您,对不起了。” 所谓拜别,自然要说些什么。 茹愿这句话倒是挺符合自己这个人设的,从回忆里面来看,雪妈妈确实很疼爱她。当亲生父母来找她的时候,雪妈妈好像比她还要开心。 当年茹愿跟着亲生父母离开的时候,雪妈妈沿途送了好久,还做了一盒饺子让茹愿带在路上吃。 十年前茹愿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亲生母亲坐在旁边柔声询问她:“你很喜欢吃饺子吗?” “只是很喜欢吃雪花孤儿院里的饺子。”15岁的她如是说。 可惜了。 这十年里,她再也吃不到那么美味的饺子了。 第二位拜别的是津戈撩,他起身走过去,身上的衬衫板正地穿在身上,金比高拔的身形完美得让人垂涎。 他站在火光前,背对着所有人,声音清浅:“该回来的,不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茹愿感觉好像有被Cue到。 难道她是那个不该回来的人? 第三个是金品品,她刚站起来眼眶又红了,泪水扑扑往下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设演戏,不过这个女孩子可真能流眼泪,怕不是个水龙头吧。 “雪妈妈,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茹愿见她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在因为什么事情道歉呢? 第四个是小马,他走过去的时候似乎因为盘腿坐着的时间太久而导 分卷阅读171 致两腿略微有些发麻,稍稍踉跄了一下之后才依靠在桌边冲着死者照片鞠躬。 “我知道您一直无法释怀丢丢的事,但是我相信丢丢也一定不会怪您,我也不会。” 丢丢。 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尤其是禾小荷。 小马鞠躬告别回来后,下一位就是禾小荷。 她低着头沿着路走过去,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嚎啕大哭出来:“雪妈妈,我、我好想再吃一次您做的饺子。” 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迷了起来,最后一个告别的是大班长,刘黍走过去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愤愤。 茹愿听到金品品擦掉了眼泪,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怒道:“呸,不要脸。” 茹愿耳朵微微动了一下,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金品品说的显然是刘黍,可没想到另一个人居然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小马紧跟道:“有的人还真的脸皮子厚,还好意思来。” 金品品:“谁说不是呢,以前雪妈妈在世的时候对我们说得最多的就是诚信为上,有的人怕不是早就忘到狗肚子里了。” 这几句“有的人”虽然没有提名道姓,但每一个字眼似乎都在说正在祭拜的那个人。 茹愿看到刘黍的身形晃动了一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什么也没说的完成了拜别仪式。 当刘黍转过来的时候,他脸上柔和的神情也变得沮丧和肃穆了起来。 “雪妈妈给我们留下了六个木盒和一段音频,现在我们大家都来听一下吧。”刘黍的声音也丧丧地听起来十分无力,似乎是被金品品和小马的那几句话刺到。 音频就在灵堂前,刘黍按下播放键后,回忆里面亲切而又略带乡音的声音传来…… 52. 雪夜头七04 公主的心思 【雪妈妈:孩子、我的孩子们啊。我知道我现在身患疾病、命不久矣。我想, 你们一定都会来看我的,所以,我就、就留下了一些想要对你们说的话。还记得我们每年元旦都会进行的汇报演出吗?还记得演出之后我们都会聚在孤儿院里、品尝我制作的水饺吗?还记得制作水饺时我安排给你们的分工任务吗?孩子们啊, 孤儿院不仅是你们的家, 也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咳咳咳。】 【雪妈妈:我知道、知道你们都长大了。人啊, 在成长的过程当中,难免会有争执、猜忌、吵闹、仇恨。可是、我希望你们能记住, 雪妈妈永远是你们的树洞, 如果受了委屈、或者伤心了, 能依旧来和我叙说, 我永远是你们最好的聆听者。虽然、我可能不久于人世,但是、但是……每一片雪花, 都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雪妈妈:我给你们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礼物,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 你们都能答出正确的答案。在我头七那天,你们就像从前一样, 做一顿水饺在我的灵堂里吃下, 让我看着你们最后聚一次。我知道, 这次, 或许是你们人生里的最后一次团聚了。吃完水饺之后, 再打开木盒你们将会明白我想说的所有话。我爱你们, 我的孩子们。】 音频放完了, 所有人都静默下来。 茹愿只有一个想法,雪妈妈真是用心良苦啊,知道当年孤儿院的这些孩子们可能早就互相敌视了, 还特地设置了一个开木箱的环节,是想让他们这些孩子们能敞开心扉吗? 听完音频之后,众人纷纷聚集在木盒前。 每一个木盒上面都有各自的名字,茹愿看到自己的盒子上面雕刻着雪妈妈对她亲切的昵称“小糖”。 她的木盒需要7位数的英文密码,而其他人也是数位不同的英文密码,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看样子在这一轮,没有人猜得出来木盒的密码。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金品品擦了擦眼泪,她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设ooc也是费了老鼻子劲。 禾小荷耸耸肩膀,指着播放的音源:“不是说了吗,让我们等到晚上18点的时候做饺子。现在啊,可能是想让我们留出时间来,回顾一下过去做一下支线任务吧。” 她随口这么一说,忽然瞧见刘黍起身朝着灵堂对面的厨房走去,进屋的时候还对外喊了一声:“我去弄点吃的,十二点的时候咱们一起过来随便凑合一下。” 禾小荷和金品品的脸上都露出嫌弃的神情,扁扁 分卷阅读172 嘴没有说什么。 刘黍的过分热情,好像并不是那么讨其他人喜欢。 茹愿环顾四周,想要打量一下这个地方和自己在“记忆”里的有什么不同。 灵堂就设置在进门的右侧,往前走是记忆里的圆木桌,上面的腐朽痕迹比记忆里的更加深刻了。 作为孩子视角时,总觉得这个桌子很大。 但是成为大人时,又觉得这个桌子有点小。 视角的转换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长大了,还有此时此刻的某种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小的时候,生多大的气,一颗糖果就能让孩子原谅所有。”小马站在桌子前,难得的认真一次认真模样。 这句话有一种一语双关的意思。 长大以后的很多事,或许只能用死亡才能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 茹愿想起了那个存活在所有人口中的另一个人,询问道:“丢丢的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情绪瞬间往下冷了几个点。 茹愿看到每一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凝重的悲哀,不亚于刚才拜别雪妈妈时的悲哀。 禾小荷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茹愿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别说了:“丢丢和小马的关系最好,当时丢丢死的时候,小马也……” 也差点哭死过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都……记不太清了。”茹愿也同样小声凑到禾小荷的面前,希望能获得一些讯息点。 在“记忆”里面,茹愿和养父母回到国外后因为水土不服,连续两年生各种怪病、高烧,而导致以前的一些事情略微有些模糊。 对于丢丢这个孩子,茹愿只记得是孤儿院里年纪虽小的一个小男孩。 丢丢去世的时候,整个孤儿院都陷入了非常沉痛的悲伤之中。 雪妈妈那一段时间经常性不在孤儿院,似乎是在为了丢丢的死到处奔走。 而小马则是抱着丢丢的小书包,常年坐在丢丢的床上,一言不发。 从那时起,小马似乎就和刘黍的关系变得很差了,拒绝和刘黍坐在一起吃饭、拒绝和刘黍同组进行院内活动、拒绝和刘黍说话。 难道丢丢的死,和刘黍有关吗? 但是这似乎有些太明显了,根据茹愿这么久以来玩游戏的经验,一般这么明显的指向性反而要逆向思维一下。 或许有关,但应该不是造成丢丢死亡的直接原因。 众人定下了筹备晚餐的时间,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每一年都会做的那样。 17点30分的时候在院子里点烟花,雪妈妈特别喜欢热闹,从每年的12月份就开始筹备各种烟花,在元旦到过年期间,每天都要放。 她说,大家虽然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聚在这里就是命运里面的某种缘分。 她说,希望雪花孤儿院的孩子们,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茹愿看着餐桌底下堆积的像小山似的烟花,心里涌起一团莫名的伤感。 以前武术馆里每次过年的时候,很多没有父母双亲的师兄姐弟们都会留在武术馆里,爷爷也会顾忌他们的感受让茹愿和姐姐跟他们一起过年。 同样地,新春当天武术馆里也会稍作布置一下,贴窗花、换春联、包饺子、放烟火。一样都不能少。 茹愿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次事件自己的人设契合度是99%了。 爷爷就像雪妈妈一样,孤儿院的孩子们就像武术馆的学徒们。 相似的背景设定和她的人生。 只是此时此刻,在孤儿院的教学宿舍楼里,到处都贴着白色如同雪花一般的冥条。 外面的雪下得并不大,但是一直没有停过,落在地面的时候化成了水流。 浸湿了整个院子里,还有角落的秋千架以及滑滑梯。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第一次在茹愿的视角里面看到这么温馨的情景,止不住开始探讨起诸人之间的关系。 ——“盲猜一个死者是刘黍!” ——“我想知道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当年那个给乳糖做糖果树的不会是这个刘黍吧?” 分卷阅读173 ——“难道是小马?” ——“一共就只有三个男性,我赌一个金神。” ——“所以推理游戏要变成乙女游戏了吗?” ——“虽然上一轮乳糖没能逃票,但是演的还挺好的,最好再拿一次凶手。” ——“五星本啊,能玩到这个层面的都是大佬了。” ——“看得出来,刚才那个金品品哭的,我都入戏了。” ——“乳糖这是要干嘛去啊?看那颗树?” 距离用餐还有两个小时,茹愿目光微微一扫,落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树下隐约好像站着一个人。 是津戈撩。 难道那个送给她糖果树的人是他? 茹愿想了想,觉得这个支线任务对自己来说还挺重要的,便抬腿朝着门口走去。 刚一拉开教学楼的大门,外面的雪花呼啦涌入门内,浸湿了茹愿的鞋尖。 她穿着一件简约白色兔毛领棉绒外衣,衬得整个人的肌肤也像雪花一样净白。 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又迅速被呼出来的气暖热变成薄薄凉水。 茹愿伸手揉了一下鼻梁上的水,指尖也有些发冷,只有缩回到自己口袋里的时候才稍稍暖和一点。 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津戈撩的目光从书上转移到声音的来源。 二人隔空四目相对,茹愿总觉得他的目光里面好像融入了冰雪一样冷漠。 “这棵树死了。”他说。 是啊,这棵树死了。 茹愿心想。 “回忆”里的孤儿院,有夏日暖暖灯火下讲故事的欢声笑语、有春季里繁花似锦的彩霞漫天,还有秋日里昏黄的玩乐追逐,而这一切都葬送在了冬天的鹅毛大雪之中。 茹愿还想问问他当年“糖果树”的事情,可津戈撩朝着雪幕下走去。 看着他决绝而又冷漠的背影,亦如两年前他离开武术馆时一样,身边的四周都被潮湿的雾气模糊的让人看不清。 好像有雪花飘进茹愿的眼睛里了,酸涩的让她略微张不开眼。 茹愿抬头看了一眼在她旁边的枯树,树枝垂头丧气地垂耷着,好像能感知茹愿此时的心情一般。 * 11点整,禾小荷在教学楼里喊茹愿,就像以前雪妈妈一样站在门口大喊。 “准备吃饭啦!” 这么快?不是12点开饭吗? 茹愿揉了一下被雪冰得略微有些麻木的脸颊,迈腿朝着教学楼内走。 禾小荷站在门内调侃她:“一个人站在树底下一个小时,你也不嫌冻得慌。来,喝口姜汤。” 正说着,金品品端着姜汤茶出来,递给茹愿。 茹愿接下后笑着说了声谢谢,金品品笑容腼腆,嘴巴微微上扬的时候包子脸也跟着鼓了起来,就像是刚出炉的小包子:“小糖,你还记得咱们以前每年都会举办的汇报演出吗?” 茹愿点点头:“记得,我们演的那个话剧好像叫……《公主的心思》?” 53. 雪夜头七05 我就不该来这里。 小马听到之后也凑了过来:“对!就叫《公主的心思》, 牙姐,你演主角C位啊。金品品演的是裁缝、禾小荷是一个黑心女巫?” “去你的。”禾小荷伸手拍了一下小马头上的帽子,笑道。“我演的是正面角色好不好?用一句流行语来说, 就是……黑切白!对!黑切白!” 一行人纷纷勾起回忆, 众人想起《公主的心思》这部话剧是雪妈妈自己导演的。 小马拨正自己的帽子,眼帘微抬回忆道:“我演的是一个王子, 和公主定下了婚约,但是没想到公主居然在订婚宴上被女巫禾小荷使了魔法变成了一个木偶人。” 禾小荷朝着厨房里正在忙活的刘黍努嘴:“演国王的抓到我演的女巫, 问我为什么要把公主变成木偶人, 我说因为公主狂傲无礼不懂得理解他人所以我要惩罚她, 只有人能真正理解公主的心思、猜到公主所想才能让公主恢复成正常人。” 之后的剧情点茹愿也知道, 她紧跟着说:“然后小马王子向我许 分卷阅读174 诺会给予我们国家更多的城池、但不是我心中所想,国王刘黍为我买来了世界上最大的珍珠也不是我最喜欢的、禾小荷是最能干的花匠摘下了最美的花朵、金品品是厉害的裁缝制作了昂贵的水晶鞋、但是我都不喜欢。” 然后…… 城郊一位英俊的猎人, 带来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对公主说。 “我带着狐狸向你求婚了,我的公主。” 而这个猎人…… 茹愿目光蔓延到盘腿坐在灵堂前的津戈撩身上, 猎人是他扮演的。 看到了狐狸的公主瞬间褪去身上的木屑变成原本的样子。 原来,公主之前曾去丛林游玩, 不小心落到了狐狸群之中险些丧命, 被猎人救下之后便心之所系。 可是国王逼着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于是公主便请求女巫帮助自己, 让国王知道失去女儿的感受之后了解该如何理解他人。 随后国王果然同意了公主和猎人的婚事, 取消了原先和隔壁国王子的婚礼。 “来喽。”刘黍端着热腾腾的菜肴在厨房和餐桌上穿梭着。“我手艺不精, 大家先凑合尝一尝。” 见津戈撩一直坐在蒲团上不动, 金品品扬声喊了一句:“金戈啊,吃饭啦。” 津戈撩眼也没抬,说了一声“没胃口”之后顺着餐桌旁的楼梯上了二楼。 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梯间, 茹愿不禁有些心疼,津戈撩连吃的都尝不到,也太惨了吧。 “算了,咱们先吃。”小马吆喝了起来,他和记忆里的一样没心没肺,一瞧见吃的就撒开怀忘记别的。 圆桌有些窄小,孩子们坐在上面倒没有什么,但是成年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就稍稍有些拥挤了。 刘黍端上来最后一碟菜后入座,他一上桌,身边自动让所有人散开了一条肉眼可见的缝隙。 满桌都散发出桌椅挪动的声音,茹愿感觉坐在自己身边的禾小荷和金品品又凑近了不少,让她的四周可移动位置更加窄小。 受到了排挤的刘黍面上没有任何不悦,笑着端起玻璃杯对所有人说:“我们难得能聚一次,送别雪妈妈是一回事、我们也干一杯吧。” 虽然桌子上除了茹愿之外所有人都不喜欢刘黍,但是碍于中餐是刘黍做的,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众人还是纷纷举起玻璃杯客气性地一起对碰了一下。 噹。 冰冷的撞击声,就像是冰块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茹愿闻不到饭菜的香味,只能闻到桌面上五味交杂的情绪变化。 众人寒暄几句,茹愿见桌面上的局势太过冰冷,主动活跃了一下气氛:“当年我离开孤儿院之后,你们都去做什么啦?考上了什么学校呀?” 小马咽了一口鸡腿肉,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现在啊,加入了国家田径队。” “嚯,了不起啊。运动员啊!”金品品竖起大拇指。“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跑步,以前为了缠着雪妈妈给你买新球鞋,还故意把自己的旧鞋剪破了呢,哈哈哈哈哈。” 众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来,一直紧绷着神情的禾小荷也露出了少许笑意。 小马砸吧下嘴:“嘿!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儿!陈芝麻烂谷子的,我都不屑地说你,你小猪存钱罐里的钱弄丢的时候,不也跟个二傻子似的蹲在院子里哭,雪妈妈怎么劝都没用。那时候的天跟现在一样冷,你脸上的鼻涕泪花都成冰溜溜了!” 俩人迅速对掐起来,开始爆对方的丑事。 禾小荷及时打起圆场:“金品品从小就是个小财迷,后来也报考了金融专业,现在好像在国企当会计吧?” 金品品点头:“你呢,你在做什么啊?” “我毕业后考上了师范学校,现在……在做幼儿园老师。”禾小荷笑道。 虽然她笑容看起来很开心,但茹愿却嗅到来自她身上的一股细微情绪变化,是一种低落和不甘夹杂在一起的苦涩气味。 金品品感叹道:“多可惜啊,你以前游泳挺厉害的,我还以为你能和小马一样进国家队呢。” “运动员不好干啊,常年累月浑身病痛的,女孩子家家当个老师蛮好!蛮好!嘿嘿。”小马笑笑。 这三个人关系迅速破冰,聊成一团。 分卷阅读175 茹愿坐在旁边默默地记录这几个人之间的职业、特长,忽然被禾小荷碰了一下肩膀,后者对她挤眉弄眼:“怎么不说话呀大明星?你以前演话剧的时候就是女主角,现在真的当上了女主角,快跟我们分享一下混国外娱乐圈的感受呀。” 茹愿有些无奈,谦逊道:“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就是拍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影剧。” “太谦虚了小糖,你在M国的影视圈可是很有名气啊。我好多同事都说你是天生的模特架子、明星范,能被你穿上的品牌衣服都大火了。”刘黍笑容谦和,鼻梁上的镜片被饭菜的热浪蒸腾的上了雾气,半遮住他眼底的目光。“我目前在M国就读服装设计博士学位,有一个自己研发的服装品牌,你要是看得上我可以免费提供你的所有衣着。” 茹愿客气道:“好说好说,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以后你有设计的衣服交给我,我帮你宣传。” 刘黍,服装设计师。 小马,田径队队员。 禾小荷,幼儿园老师。 金品品,金融会计师。 除了津戈撩暂时还不知道,其他人的职业都明了了。 原本融洽的交流因为刘黍的插嘴而又回归到了冰点,金品品笑容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瞬间消失,筷子狠狠扔在桌子上:“大班长,你这个生意都做到雪妈妈的灵堂前了。谁说我是雪花孤儿院的小财迷,大财迷在这呢,呵呵。” 刘黍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马也跟着插了一嘴:“灵堂卖衣算什么,咱们这位大班长的本事可多着呢,巧取豪夺、阳奉阴违、见死……不救。” 最后两个字被小马咬碎在牙齿间。 茹愿心下了然,刘黍和丢丢之间果然有一条线。 再好的脾气也经受不住这几番的指嗓,刘黍脸色青白,也跟着放下筷子从桌子上起身,他的目光掠过桌子上的所有人。速度缓慢而又悲伤,最后落在茹愿的身上:“像我这样的人,我就不该来这里,对吧?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吧?” 没有人答话,似乎默认了刘黍的这句话。 刘黍的目光死死盯着茹愿,好像溺水而亡的人瞧见了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 茹愿被他这个眼神所打动,恻隐之心微动:“雪妈妈逝世大家对生生死死的事情都很敏感,先吃饭,大班长的手艺真不错,好吃!” 可是这种情景下,谁还吃得下去? 刘黍转身,离开了餐桌朝着楼梯走去。 他背影落寞且飘忽不定,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没有力气支撑着他昂首挺胸。 没有人觉得刘黍可怜,桌子上的所有人仿佛都压着一口气。 一口恶气。 为什么? 他们这么恨刘黍? 从茹愿的角度来看,刘黍和她反倒没什么交集。但是刘黍总是想要和茹愿有各种眼神接触,看样子二人之间有一条单向箭头。 所有人吃完饭已经到了13点,小马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些锅碗瓢盆什么的就我来收拾吧,你们去楼上看看。雪妈妈逝世前说这个孤儿院转赠给了国家,国家在不久会重新装潢换院长。咱们之前留下来的东西雪妈妈都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保留作纪念的,都可以带走。” 茹愿心下了然。 这是游戏的剧情点,可以让各位玩家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虽然她基本已经确定送给她“糖果树”的人是谁了,但是答题的容错率只有一次,如果答错了就会失去100积分。 上次游戏失败,已经扣了她2000积分了。 苍蝇再小也是肉。 茹愿1点积分也不想放过。 禾小荷撸起袖子走进厨房:“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哪儿能让女孩子干这种粗活。” “反正我也没事干。” 厨房里面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金品品拉了一下茹愿,指着旁边的楼梯:“走吧,我们上楼去。” 茹愿跟了过去,沿途的路上环顾了一下四周。 教学楼一共有三楼,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一个是孤儿院孩子们平日里上课的教室,还有两个是寝室。 分卷阅读176 一个是女寝、一个是男寝。 金品品走到女寝门口,摸着上面布满了的灰尘,感慨道:“好怀念呐,你还记得吗,我、你还有禾小荷,一起在这里住了十五年。十年前你被父母接走,这里就只有我和禾小荷住了。等她到了十八岁,也搬走了。” 茹愿虽然记不太清,但还是装作自己记得的样子跟着金品品走进去。 门推开了,漏出里面略微荒败的景象。 三张儿童床上面蒙上了白色的挡尘布,地面上也布满了灰尘。 因为风涌入了房间,而导致整个室内的灰都被吹扬起来,飘进茹愿的眼中熏红了她的双眼。 模模糊糊之中,她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姐姐去世前、不对,还要更早! 在津戈撩离开武术馆前,茹愿曾在姐姐的房间里看到一个信封,上面封尘着厚厚的灰尘。 她拿起来的时候,上面灰尘也扑了茹愿一脸,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细腻的灰扑还是钻进了她的呼吸道。 强烈的刺激让她记忆深刻。 纸封上面画着一个……白色的王冠。 54. 雪夜头七06 当年丢丢的死,根本就不…… 那个信封里面……放着上面呢? 她想不起来了, 但是隐约记得拆开的时候刚抽出来,只看到了信封前面的一个“茹”字,就被忽然进屋的姐姐抢了回去。 当时茹愿闻到姐姐情绪发生巨大变化, 心虚的把那个信封藏在自己身后, 不管茹愿怎么闹都不愿意给茹愿看。 白色的王冠…… “小糖,你看这是你的床。”金品品指着靠窗的位置, 伸手掀了一下床布。 灰尘散落,露出了里面的粉色床褥。 茹愿走过去, 打量了一下自己儿时居住的环境, 金品品已经不嫌脏的坐了上去, 她撩开遮挡住了窗户的窗帘。 映入眼帘的, 就是那株快要死亡的枯树。 金品品伸手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语气忽然低沉下来, 眸色里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凝雾:“小糖,你知道吗?我以前特别羡慕你。” “嗯?”茹愿。 “你从小长得就漂亮、雪妈妈也特别喜欢你,孤儿院里所有的男孩子也都喜欢你。”金品品遥望着窗外的那株枯树, 伸手抚摸了一下窗户上的薄灰,让雾蒙蒙的窗戢上面多了几分净白洁明。“你那天走了之后, 再也没有回来, 他等了你很久。” “……”茹愿仔细回忆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金品品说的是哪天。 她说的, 应该是10年前元旦汇演结束后的那天。 有一个男孩站在天寒地冻的月色下, 在高大的树上爬来爬去, 为自己心爱的公主挂满了枝头的糖果。 “你离开之后, 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女朋友。”金品品微微颔首,再抬头的时候看着茹愿时眼睛里面都是亮晶晶的笑意。“小糖,你离开孤儿院之后, 班长也跟了过去,你俩在国外是不是好上了?” 金品品这个脑回路倒是挺有意思的,刚刚还在说做糖果树的人后一秒就转移到了刘黍的身上。 茹愿有些无奈:“没有的事……” 在剧本的设定上面来看,刘黍的年纪要比茹愿大两岁。 茹愿15岁被接走到国外的第二年,刘黍刚好十八,考上了国外知名的艺术院校服装设计系。 从那以后,刘黍就一直和茹愿断断续续有各种来往。 本来这一次应该是俩人一起回国的,但是刘黍说有点急事就先来了。 茹愿只是随后一说,没想到金品品忽然喜上眉梢:“不过不重要了,小糖我跟你说,我从小就喜欢金戈。” “???”茹愿。 “刘黍和金戈不能比的。” 茹愿听这一段听得云里雾绕,不知道为什么金品品一会儿扯到刘黍一会儿又扯到了津戈撩,她问:“你和小马好像对刘黍的意见很大啊?为什么呢?” 金品品笑容顿收,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冻住了一样让整个面部表情都僵硬起来,反问道:“你不知道?” 分卷阅读177 茹愿摇摇头。 她眼角微微一动:“那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刘黍这个人不是好人。” 在提到“刘黍”这个名字的时候,茹愿都能感觉到她咬牙切齿的意思,想必中间还隐藏着很多事不为人知。 茹愿眼神微瞥,瞧见了靠窗左侧的那张床。 那是禾小荷的床铺,上面也已经被掸子清理的很干净了,显然是之前有人过来打扫过。 金品品眼睛比较尖,瞥到床铺旁边摆放着一个东西,上前一步捡起来后笑着冲茹愿掸了掸:“咦,这好像是禾小荷小时候穿的泳衣啊。” 茹愿记得刚才在吃饭的时候,金品品就说禾小荷小的时候很喜欢游泳。 但是看金品品手里拿着的这个款式,似乎是儿童款很小的样子,这些年里禾小荷可能都没有给自己置办新的泳衣吧。 她……为什么不游泳了? 茹愿不知道。 二人在房间里闲谈着,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房间里面的灰尘,弄得二人脸上都脏兮兮的。 时间刚刚过了半小时,禾小荷在楼下刷完盘子回来,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茹愿和金品品在房间里打理东西。 茹愿抬头刚想跟禾小荷打个招呼,一抬头看到她脸色青白神情恍惚地走进来,沿途的路上还不小心踩到了放在门口的扫把。 “你没事吧?”金品品也发现了禾小荷的异常。 禾小荷怔了一下,脸上挤出略僵硬的笑容:“没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有事”是摆在脸上的。 “你们在打扫卫生吗?”禾小荷缓和了一下情绪,撸着袖子跟了上来。“我来帮你们吧。” 金品品递给她一个袖子,三个人热火朝天的把二楼女寝清理的干干净净。 趁着小马现在不在,在交流过程中,茹愿大概了解了一下丢丢的死因。 金品品回忆了一下,惆怅道:“那是2989年的事儿了,那个时候你忙着初三升学可能不太清楚这个事儿。那年咱们元旦汇演结束不久,就有一对说自己不能生养的夫妻找上门来要找一个孩子领养,他们看上了年纪最小的丢丢觉得我们这些大孩子养不熟。当时雪妈妈看他们表现出了很喜欢孩子的样子,询问丢丢之后也得到了同意的答复,后来就签订了领养协议。可是没想到,不到半年,丢丢在8月份的时候又被养父母给送了回来,对方的意思是说丢丢不听话融入不了家庭。” “这里有点蹩脚。”茹愿面色一凝,对于那个所谓的“养父母”说辞非常不悦。 本身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心思就非常敏感,收养了又用这种不痛不痒的理由弃养,所带来的的心理压力有多大,只有孤儿院里的孩子自己知道。 金品品叹气:“谁说不是呢,丢丢回来之后心情就一直很差,不爱说不爱笑。” “那丢丢的死……”茹愿。 金品品眼帘一抬,细细思索了一下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后来又过了一个月,我看到雪妈妈在跟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女人在校长室里吵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妈妈这么生气,胆子都快给我吓破了。” 禾小荷凑了一句:“那个女人我有印象,来的时候手上还带着一枚比我大拇指甲盖还大的钻戒,少说也得有个十克拉,最重要的是旁边还镶着一圈碎钻。看着老有钱了,就是收养丢丢那对夫妻里的妻子。” “你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吗?我趴在门口偷听的时候,隐约听到雪妈妈好像说着什么‘虐待’啊、‘恐吓’啊之类的字眼。” 就听到金品品说这句话的时候,茹愿火上来了:“难道丢丢是在养父母家被虐待受不了才被送回来的?” “估计是……”禾小荷悻悻道。 金品品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笑道:“我本来也以为丢丢可能在养父母家受到了虐待,但是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问丢丢是想留在孤儿院、还是跟着她离开。丢丢选择了后者,主动离开了孤儿院。” “……”茹愿被噎住,如果不是金品品身上的气息十分平稳,她都想要质疑一下这句话的真伪。 金品品思及所以,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丢丢跟着养父母走了没两个月,10月份的时候就传来了死讯。” “是怎么死的?”茹愿十分犯愁,丢丢的死因在她的记忆里面根本没有任何讲述,只是稍微提了一句作为孤儿 分卷阅读178 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才刚到10岁便去世了非常伤心。 金品品摇摇头:“不清楚,好像说是坠河死亡的,雪妈妈去领尸体的时候已经被火化了。” 有问题。 丢丢的死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再后来,那对有钱的夫妻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金品品叹息道。 禾小荷冷笑一声:“呵呵,作为孤儿院里的孩子,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烂命一条,也就只有雪妈妈把我们都当成个宝……” 她话音刚落,门外忽然非常急促的脚步声和重重的关门声。 孤儿院的楼层本身不高,而且隔音效果也微甚,三个女孩听得非常清楚。 禾小荷调侃道:“这谁啊,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屁股着火了。” 茹愿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份卡,屏幕上面提示她出去看一看,于是紧跟着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我出去看一眼。” 金品品和禾小荷在屋内冲她微微点头,茹愿开门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发现就在女寝的隔壁。 二楼东侧是男寝。 刚走到门口,茹愿就看到了门虚掩着,没有关上。 而房间里还传来了抽搭的哭泣声。 这个哭泣声非常假,就像是扯着嗓子干嚎一样光打雷不下雨。 听这个声音,茹愿立刻就区分了出来这是小马的声音,他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设ooc而特地做出来的苦相。 那么,小马这个人设此时此刻又是在为了谁哭呢? 茹愿轻轻推了一下门,略微老化的门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小马的哭声被推门声打断,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茹愿,象征性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你怎么来了?” 茹愿目光落在他下巴处的一道红印,眼神微抬:“你脸怎么了?” 小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随手揉了一下下颚的红印:“没什么,刚才跑的太快磕到了。” “你这磕的地方还挺厉害呢。”茹愿眼神如刀,寒津津地掠过小马的脸上。“说吧,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茹愿瞥了一眼小马手里捧着的东西,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她还是瞧见了,那是一张集体照。 照片上面是一群孩子,有带着红白条纹棒球帽的小小马、还有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小金戈、其他的孩子甚至还有已经去世了的丢丢。 小马这是在哭丢丢吗? 真是兄弟情深啊。 刚才在金品品口中得知了丢丢死亡事件的茹愿心情表示同样沉重,可没想到小马却义愤填膺道:“当年丢丢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 55. 雪夜头七07 你就真的这么不想接管武…… 这句话倒是应证茹愿的心中所想, 就是不知道小马对于丢丢的死是怎么看待的。 小马的心情看起来很差,冷声:“如果当初不是他阻挠,丢丢根本就不会死。” “这个‘他’是刘黍?”茹愿猜测道。 小马没有答话, 而是用沉默以对, 但沉默反而也说明了这件事。 丢丢的死和刘黍有关,这也很有可能会成为小马的作案动机。 只是茹愿有些不懂, 为什么丢丢的死会对小马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二人是亲兄弟吧。 男寝整体的空间要比女寝小一些, 所以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床。 小马看着靠墙的那张床, 叹气道:“那是丢丢的床位。” 这一点正好也说明了, 小马和丢丢是住在一起的。 二人简短交流片刻, 小马怎么也不愿意说自己下巴上的那道红印是怎么弄得,茹愿也不逼问起身安慰了小马几句之后就出了门。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 外面的风呼啸而进,落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让整个环境里面的温度都降到了最低。 茹愿走过去,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雪下得更加密集了, 地上也泛起了淡淡的一层薄雪。 雪花压在枯树枝上,将上面仅剩下的唯一 分卷阅读179 一点灰白色的树叶也吹拂而落, 露出了上面的一根白色绸缎。 茹愿的肩膀微僵, 看着那根白色绸缎愣住。 10年前拴着糖果的绸缎居然还在。 或许是因为这根带子挂得太高, 没有人能摘得下来。 再或许是因为带子和雪的颜色一样, 所以融入雪夜之间没有人能发现。 “小糖。” 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轻唤, 茹愿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以为是那个人, 可是在看到刘黍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僵住, 略微有些迟缓地动了动嘴角:“你好。” 茹愿瞧见他嘴角带着一道青痕,联想到小马下巴处的红印,眼帘微动之下询问道:“你脸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刘黍面上浮现少许尴尬:“没什么, 我是想……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说自己研发了一个新的服装品牌吗?我这里有一件非常适合你的服饰,你要不要……看一下?” 面对刘黍的殷勤,茹愿的内心没有任何起伏。 风雪席卷了过来,掠过她单薄的衣衫,外套被放到了女寝室里,茹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听到金品品在房间里喊了一声自己便抱歉的冲刘黍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先回去那件衣服,怪冷得。” 刘黍横跨在茹愿要离开的道路上,面色悲戚:“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嗯?” “10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刘黍的目光掠过茹愿,落在走廊上的窗户,看着外面白色纷飞的雪景和略减暗沉的天色。“你在这里,哭得很伤心。” 是啊。 也是在这个地方,茹愿刚和雪妈妈沟通过和亲生父母去国外的事情。 如果去了国外,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如果留下来,她就要和追寻了自己15年的父母继续分隔两地。 刘黍目光疑回,定定地落在茹愿的面容之上:“我当时对你说,‘傻瓜,当然是前途更重要了。我相信他知道了,也会让你离开的。’” “原来这句话是你说的。”茹愿哑口,那唯一一个有可能会给自己做糖果树的人也不言而喻了。 “是我。” 茹愿喜上眉梢,倒不是因为刘黍的这句话,而是因为自己确定了糖果树下的少年是谁。 100积分所带来的喜悦,要远比面前这人接下来说的话更有冲击力。 “小糖,我喜欢你。” 茹愿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是自信且冷静的笑着颔首:“我猜到了。” “那……”刘黍局促且仓惶。 “我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后续吧。”茹愿回答的也很直接。 女寝室里金品品的声音喊得更响了,茹愿拔腿朝着房间走去,没有注意到刘黍微微用力的手,攥紧了什么东西。 “你刚才在门口说什么呀?”金品品往门外探头,瞧见了刘黍的侧影。“你怎么跟他聊起来了?” “随口聊两句。” “我们17点30分要去院子里放烟花,走吧。”金品品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到了时间。 茹愿环顾了一下房间内:“禾小荷呢?” “她早就下去准备了,我们也走吧。”…… 每年到了元旦当天,雪妈妈都会在17点30分的时候在院子里放烟花,让孩子们去看着把每一束烟花都续上不要让夜空宁静。 孩子都喜欢满天繁星的样子,浩瀚的星空之中总是充满了很多神秘色彩。 只是成年人在看夜空的时候,内心多少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所有人都聚在了院子里。 禾小荷早就把烟花全部都挪到了院子中央,她的黑发间多少沾了一点冰绒雪花,脸色也略微有些冻白,笑着冲大家招手:“来啊!都到时间了,我们先放哪一个啊?” “放大呲花!”小马没心没肺地笑着,下巴上的红印还非常明显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滑稽。 “爆彩24连烟花是那一个?先来个开堂彩。”金品品也凑了过去,三个人的身影穿梭在堆积起来的烟花之中,每个人的身上多少都沾了 分卷阅读180 一点雪,但是他们浑然不在意。 茹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站在枯树下看着夜幕夕沉的天色。 还不到18点,星月就爬上了天空。 刘黍站在门内,似乎知道大家都不喜欢他也不想过来凑热闹。 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又孤单,面朝着面前这原驰蜡象的白色世界,自己就像是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 这副样子,倒是让茹愿有些不忍。 这个刘黍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大家对他这么排斥。 “嗖——” 新年的第一声炮响,在茹愿的身后炸开。 一道火红的光直冲云霄,到达最高处的时候向四周散开。 火花飞溅,由红变橙再到黄。 昏沉的夜幕瞬间被烟花照明,混着轻薄的雪花燃烧在冰冷的夜色之中。 这群孩子曾经生活在这片天下,10年之后,再一次重聚在这个地方。 第二蔟烟花飞升至空,带着浅薄的烟雾缭绕,绚烂而又迷人。 雾霭消散之后,满世界的冰雪也变得像糖一样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七彩虹霓的彩光映照在茹愿的眼底,此时此刻,她的眸底里面就是那霞色漫天的世界。 津戈撩站在树旁,冰冷漆黑的眼底里面也跟着像是被照亮了一样温暖。 雪落在他的身上,混着风落在他修长的脖颈处变成水流滑落在领口,湿润的感觉凝聚成某种肉眼看不见的线条,仿佛能将自己和另一个人串联在一起。 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将树吹动摇晃。 树干上面的积雪纷纷落下,连带着捶打下来几根绸缎。 津戈撩伸手接住从书上掉落的绸缎,白色的缎巾有些潮湿,落在他掌心内的时候带着像雪一样的冰冷质感。 桀黑的目光之中凝聚着这条绸缎,轻薄的它好像能带动着津戈撩回到某年某月某日的那天。 那天,那个口口声声说要“降服”自己的女孩。 烟花不能停。 一团散落接着一团。 “走吧,我们去包饺子啦!”小马扯着嗓子冲树下的茹愿和津戈撩喊。 茹愿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踩着地面上略薄的冰面朝着屋内走。 刘黍已经在房间里忙活起来了,他心情看起来很差,或许是因为中午被金品品和小马怼了而导致心情变差,他默不作声地在摆放着做饺子的工具。 以前雪妈妈还在的时候,每次制作饺子都会请孩子们一起来帮忙。 茹愿和津戈撩和面、小马负责绞肉馅、禾小荷去烧开水、刘小黍这个年纪最大的去剁肉馅、金品品则负责包饺子。 年纪最小的丢丢则打下手,最后由雪妈妈去煮饺子而孩子们则在餐厅等待。 此时此刻,为了完成雪妈妈临终前的夙愿,所有人要按照之前就规定好的分工继续来做饺子。 不得不说,雪妈妈的这种教育理念非常适合孤儿院的孩子们,可以很好地加深这些从小没有父母的儿童团队意识。 一行人在大厅内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灵堂的长眠灯似乎暗了许多,茹愿过去拿针尖挑了一下灯油里面的灯芯。 火光摇曳几下,照耀在雪妈妈的黑白照片上面,形成几团跳跃的光圈。 禾小荷手里端着一盆冷水,路过灵堂的时候过来吆喝一声:“走了小糖。” 茹愿应声跟过去,禾小荷笑笑:“以前雪妈妈最喜欢你了,我们都还有点羡慕呢。知道你喜欢吃甜的东西,我们有的巧克力都会多给你一块。后来你跟着亲生父母离开了,雪妈妈是真心为你高兴,但是你走了之后我们都瞧见她偷偷哭了好几回呢。” 茹愿有些语结,不知道为什么,禾小荷这句话在耳中总有种似曾听闻的错觉。 恍惚之中,她看着热气腾腾的锅炉忽然想了起来。 是姐姐说过。 在茹愿因为和六高的人发生冲突而被爷爷鞭打之后,姐姐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宽慰道:“别看爷爷对你这么疾言厉色,但是他最心疼你了。不信你一会儿去武术馆看,他还在馆子里没走呢。” 分卷阅读181 当时的茹愿毫不在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被打的血痕纵横的掌心:“得了吧,他对我可一点不手软。” “爷爷以前说,你的天赋远在我之上,他其实……对你付之众望,只是……” “只是我太不争气,老是给他惹事儿。”茹愿毫不在意。 姐姐神情略淡,试探性地看了一眼茹愿:“你就真的这么不想接管武术馆吗?” “非常、非常、非常……”茹愿用了三个“非常”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不想!” 再之后,姐姐就什么都没说了。 但是茹愿知道,姐姐肯定什么都懂。 懂她为什么这么抗拒成为武术馆的接班人。 56. 雪夜头七08 你也是我最大的心事。 所有人在厨房里热火朝天, 茹愿熟记自己的任务是和面,眼睛扫了一圈厨房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独自忙活的津戈撩。 她走上前去:“我来帮你吧。” 津戈撩微微回首,平淡的目光掠过她的面容之上, 没说什么但是却往旁边错开了一下让出一条道来。 茹愿也知道他不善多言的样子, 也没跟他多做计较,走过去端起另一个盆来。里面的面团活了一半, 还有些稀哒。她手伸进去揉搓了几下,让盆上的面粉都粘和起来。 她从来下过厨房, 唯一的一次就是为了给津戈撩做点吃的还不小心让煤气泄漏, 差点炸死自己。 津戈撩看她笨手笨脚的用手在里面乱搅着, 衣袖上面都沾上了一些白色的面粉。 “小心一点。”他说。 茹愿抬手拂了一下脸上的垂发, 又让自己的脸颊染上了面粉看起来十分诙谐:“咋啦?” 津戈撩垂眸把自己的手往旁边的毛巾上擦了擦,伸手帮她把两手的袖子往上扯了一下省得让整个手袖都弄脏。抬眸的时候又瞧见她右脸侧有一道白色的面粉。 “你脸上……” “啊?”茹愿愣了一下, 伸手又想摸一下自己的脸但是被他拦住。 津戈撩伸手朝着她脸上有面粉的位置轻轻搓了一下。 他的指尖冰凉,还带着一股奇异的薄荷清香,落在茹愿的脸上时犹如一条火舌撩蹿着她悸动的心间。 男人俊俏的面容在满屋的水蒸气内逐渐清晰, 清晰的就像是两年前他在离开前站在武术馆门口的样子,带着某种牵挂和惆怅。 “没有了。”他说。 茹愿眨巴眨巴眼, 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这次事件很奇怪, 忽远忽近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本来上次事件二人之间的关系都缓和了一些, 但是这次事件一开始又开始拽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想起自己在剧本里面曾经放过他鸽子吗? 可是两年前津戈撩不是也放了她鸽子嘛。 所以说, 天道好轮回, 苍天饶过谁。 茹愿身边的光芒忽然被人遮住, 金品品横空出现在二人之间, 硬生生把和面区域挤得更加窄小了起来:“活好了吗?我要拿去包饺子了。” 金品品瞥了一眼茹愿和津戈撩的手里,发现一个如稀泥一般根本不成型,而另一个却白花花的看起来非常软和。 不用问, 前者是茹愿揉的,后者是津戈撩揉得。 她端走了津戈撩手里的面盆,笑着夸了两句津戈撩。 津戈撩微微颔首,不作表态仿佛对这夸奖丝毫不在意。 金品品走了之后,茹愿看着自己像稀泥一样的面团十分不甘,一把抓起旁边的面粉就要往里面塞。 “等等。”津戈撩伸手拦了一下,好笑的拍打着茹愿手里的面粉,抖掉一半才点头示意茹愿可以继续往里面放了。“太多了,一点就行。” 茹愿“喔”了一声,洒在盆里两只手飞速的揉捏着,面粉和水稀释之后逐渐没有那么粘手了。 她兴高采烈道:“谁能想,时隔这么多年,我居然还有幸再来一次厨房。” 津戈撩顿时了然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别进厨房了。” 对厨房也好、对她也好。 分卷阅读182 茹愿不服气,捏了一小团面粉朝津戈撩轻轻撒过去。 面粉落在他的手背上,将他葱白修长的指尖变得更加白皙,女孩笑容灿烂:“我咋了,我就是不爱学,我要是爱学……” 她话说了一半,对方嘴角微微扬起,也捏着一小团面粉朝茹愿砸过来。 白花花的面粉弥漫在茹愿面前,她呛了两声不甘示弱地又抓起一团朝津戈撩砸去。 津戈撩灵巧一躲,不小心砸了站在不远处的小马一脸。 “呸呸呸!牙姐!你干什么!” 津戈撩瞧他白面土脸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起来,随手抓了一把也朝小马扔了过去。 小马刚把面粉从脸上拍下来,又蒙了一脸,整个人就像日本艺伎一样只有一双眼红扑扑的看着二人:“金神,你也欺负我!” 难得的欢乐时光让弹幕外面的观众们也跟着稍稍放松了许多。 ——“我可太喜欢看这种日常了!再给我续八个小时的!” ——“小马内心os:爸爸妈妈都欺负我呜呜呜。” ——“怎么还没有开始游戏啊。” ——“盲猜这轮死者是刘黍。” ——“肯定是刘黍啊,他都引起所有人的仇恨值了。” ——“这次一共就六个人啊,再死一个的话,玩家岂不是就剩五个了?” 饺子下好了。 金品品把白花花的水饺从锅里捞出来,滚滚热浪充盈着整个厨房,所有人都大呼好香。 虽然茹愿闻不到味道,但是她看着所有人馋兮兮的样子也知道有多香。 刘黍一直坐在桌子边的角落,和中午的善谈不同,他此时此刻寡言少语甚至一直低着头拒绝和别人的正面对视。 他嘴角处的一道青痕衬得他整个人十分狼狈,身边的气压也和其他人的欢乐不同。 院子里的烟花好像快停了,刘黍起身说了一声:“我去把烟花续上。” 但是屋子里没有人理他。 他就像是一个幽灵般飘然然的走出去,又飘然然的走回来。 在刘黍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位置早早地被小马占用。 小小的圆桌本来就很拥挤,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是肩挨着肩,刘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似的被所有人排挤在外,桌子上面有没有他的位置都无所谓。 茹愿闻到了一股异常苦涩的气味,苦的让人心里发酸。 虽然不知道刘黍和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但是刘黍和她之间是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她有些于心不忍往旁边裂开了一条小道:“刘黍,你来我这里坐吧。” 刘黍看了一眼她,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感激,但是又瞧了瞧桌子上的其他人最后苦笑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 “……” 茹愿看着他走上楼梯的落寞背影,有些哑然。 在刘黍离开之后,茹愿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放下碗筷:“给刘黍盛点吧,大过年的不好让他饿肚子。” “你好像很关心他啊。”津戈撩声音不冷不淡的飘过来。 “……”茹愿,这不是关不关心的问题吧。正常情况下看到这种情景,难免不想圣母一下。 因为……刘黍刚才的那个气息真的感觉好委屈、好难过。 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人,会流露出这种气息吗? 茹愿不知道,至少在她看来,她还没有碰到过。 似乎是因为刘黍,所有人都没有吃的心情了。 小马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了一箱子啤酒,自己一个人咕嘟咕嘟喝了好几瓶,面前摆放的水饺一口没动。 禾小荷想劝两句,但是却被金品品拦住:“让他喝吧,按照阴历来算,今天是丢丢的生日。” “……”茹愿叹了口气。 小马已凭借这一瓶,喝得晕头转向,但是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清楚:“丢丢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怪我、都怪我,我当时就该拉住他,呜呜呜……” 禾小荷安慰他,各种递纸巾:“别哭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小 分卷阅读183 马“哗啦”从桌子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上了楼,嘴里还嘟囔着:“上头了,我上楼趴一会儿。” “我扶着你啊。”禾小荷跟着起身,但是却被小马推了回来。 “不用,我就有点头晕。”小马自顾自上了楼,人影消失在楼梯间。 院子里的烟花好像又快要放完了,茹愿走出去续上。 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她刚要回头却被另一个人摁住脑袋,迫使她只能往前面看。 看着漫空的绚烂烟花和耀眼的星辰。 “好看吗?”身后的声音带着淡雅如尘的轻飘。 茹愿点点头,回答津戈撩:“好看。” 烟花烂漫,只在刹那之间。 转身即逝,只留下薄雾弥漫。 但是纵使只是那一瞬间,也足以照亮整个天空。 美则美矣,却让人触不可及。 “师父并不是对你很失望,只是怕你走上歪路。”津戈撩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目光所在的地方。 “嗖——” 又是一簇烟花冲天,蓝色的烟火像水波纹一样好看,在空中向四周飞溅。 皎洁明月也灼染上了一点薄蓝,很是好看。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在烟花盒上面堆积出了少许积雪。 茹愿蹲在旁边,伸手拂去那些雪花,笑着回头看向津戈撩:“你要放哪个?” “都行。”他说。 “那就这个叫‘凤凰于飞’的吧,听名字就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兆头很不错。” 津戈撩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来。 茹愿捏出信子,“啪嗒”按下开关点燃绳信。 “哄——” 烟花席卷着一团黄光冲天,在空中绽放出刺眼的金光。 天空里面形成一团鸟类的雏形和绚烂的寓意,就像是凤凰一样在空中飞动着。风一吹,凤凰的双翼好似在煽动一般。 看着这漫天的璀璨凤凰飞舞,茹愿的身份卡里忽然亮了一下,传来了新的“回忆”片段记录。 10年前,茹愿参与的最后一场新春汇报演出。 在演出结局的时候,公主和猎人换上了婚纱和西装,在众人的掌声中相拥在一起。 那个时候。 津戈撩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你也是我最大的心事。” “你也是我最大的心事。”他的声音在烟花声中变得十分低弱。 茹愿耳朵里面所有的声音都被塞满,只看到津戈撩的嘴唇微微张合好像说了什么,她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57. 雪夜头七09 初步判断,死因为坠楼。…… 津戈撩微微一笑, 略薄的唇角上扬带着融化冰雪的微暖。 他摇摇头,指了指门内,示意茹愿该回去了。 茹愿哈了一口气, 让自己的掌心微微暖和起来后跟着津戈撩进屋。 小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只在楼上呆了半个小时,虽然脸上还有点微微绯红的酒意, 但是看走路的步伐要比之前稍稍稳健了很多。 “你酒醒了?”茹愿询问道。 小马木讷的抬头,呆呆地嗯啊了两声。 “刘黍呢?”茹愿又问。“你看到他没有?” 小马似乎被酒精催使的反应弧拉长, 愣了半天忘了回答茹愿的问题。 禾小荷端着一碗饺子上楼:“刘黍还没吃呢, 我去给他送点。” “你管他干嘛啊。”金品品嘟囔一声。 禾小荷笑了笑, 但没有停下脚步。 上去了没十分钟, 禾小荷又端着饺子下楼来:“刘黍不在楼上啊。” 不在楼上? 茹愿有些诧然,信息点告诉她要上一趟楼去找一找刘黍, 她借口自己要上卫生间,在18点50的时候顺着楼梯爬上去。 台阶略微有 分卷阅读184 些老旧,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在空旷的走廊里传来清脆的回音。 刘黍的房间在三楼,他和津戈撩住在一间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茹愿敲了下门。 但是门里没有人, 反倒是通往天台的楼梯传来一声询问:“是谁?” 茹愿听出来了, 这是刘黍的声音, 她答:“是我。” “小糖?” “嗯。” “我在这里。” 茹愿走过去, 看着他坐在天台门口, 背后是满天飞雪。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刚才禾小荷给你送吃的没找到你……” 刘黍忽然一个挺身站起来, 目光死死地盯着茹愿,两眼之间的不甘和愤愤化作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下:“那你呢?也是来找我的吗?” 茹愿舌尖微动,点了点头:“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丢丢的死, 跟你有没有关系?” 刘黍笑了:“果然,你也觉得我是那种人了?” “……”茹愿看着他猩红的眼眶,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掉在了那里。 他因为近视而略微有些看不清,眯眼的时候不小心把泪水从眼眶里挤了出来:“是,丢丢的死,跟我有关。” 果然。 “但是我当时也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时我就不会阻拦小马,我也不会让丢丢跟着那对夫妻离开。我只是觉得、觉得丢丢能有健全的家庭抚养最好,可是我发现,我认为的好对于别人来说反而是灾难的开场……” 茹愿见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就着他所说的这些话重新组成了新的语句。 丢丢被养父母送回来之后,养父母又来接丢丢回去,那个时候雪妈妈可能知道了丢丢在养父母家受到虐待的事情便不同意丢丢跟着养父母离开。 可是奈何当初签订了领养协议,养父母拿捏着这件事非要带走丢丢。 雪妈妈没办法就只能询问丢丢自己的意愿,当时小马不同意丢丢再跟着养父母离开,他要去拦丢丢的时候反倒被刘黍拦住。 刘黍的意思是,丢丢再大一点就不好被领养了,现在有人家愿意抚养丢丢对于丢丢来说是件好事。养父母愿意再来接走丢丢肯定也是出于爱,小马当时听了刘黍这番话犹豫了,可没想到再等来的就是丢丢的死讯。 所以,小马把丢丢的死亡全权算在了刘黍的头上。 恨之入骨。 茹愿一时语结,竟不知道该作何安抚。 成年人的世界里面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无法言喻只能埋藏在心里。 后来堆积的越来越多,就像是麻团一样乱糟糟的一团,之后就只能彻底堵塞没有任何开口的余地。 “小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说。“但是……” 茹愿不是很擅长拒绝别人,所以在刘黍话音落地前及时打断:“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金戈,你知道的。” “……”刘黍。 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三千世界。 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如果当初不是我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刘黍苦笑。 茹愿想了想,也不一定,不过当时刘黍的那句“当然是父母更重要了”确实是最打动她的一句话。 刘黍背朝着天台,风雪落在他的肩膀上,浸湿了他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很是狼狈。 茹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看到刘黍转了个身看着外面的天空:“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刘黍的手里好像攥着一张纸,纸被他紧紧攥着,就像握住他的生命一样…… 茹愿回去的时候桌子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津戈撩不在,她随口问了一句金品品说去院子里续烟火了。 几个人坐在灵堂前,禾小荷挑着长明灯的灯芯,让灯火能够更加明亮。 外面的烟火接涌而至,将整个天空渲染的犹如白昼。 没有人注意到,在轰鸣不断的烟花声中,有一个人像是那轻薄的雪花一样悄然落地。 只是雪花 分卷阅读185 落地时,堆积在地面上形成白色的世界。 而人在落地的时候,却晕染了白色的雪地,将这个世界用自己的血挑染成红色。 “好冷啊。”金品品浑身哆嗦了一下,起身朝着楼上走去。“我回去拿件衣服,小荷,你要吗?” 禾小荷摇摇头:“不用,谢谢,我不冷。” 津戈撩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抖落身上的碎雪,落座在火炉旁。 猩红的火光映红了他漆黑的眸底,仿佛再浓烈的火焰也无法暖热他眼中的冰冷,唯有腥气的血色才能将所有一切的过往冲散。 金品品上去了好一会儿,下来的时候烟花已经快放完了,她拿了一件火红色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搓了搓手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吧?咱们该回去休息了。” 小马:“去收拾一下院子里的烟花碎盒吧,新年新气象,干干净净的迎接新年。”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烟花混着月光折射在冰冷的雪地里,将整个世界渲染得更加净白、宛如白昼。 茹愿走出去,看着地面上已经堆积着很厚实的雪,说话时有薄薄的哈气呼出:“好冷呀。” “是啊,好冷。”金品品附和。 禾小荷最勤快,走在最前面:“咱们快点收拾完回去吧。” “好!”众人应道。 人们一涌而出,走在最前面的禾小荷刚想回头对着大家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枯树下似乎趴着什么东西。 她一步接着一步挪过去,茹愿也顺着禾小荷的视线看到了树下趴着的……人! 是人! 满地白雪之中,一个人孤零零地横躺在上面。 记忆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冷得让人骨头发疼的雪夜里,茹愿也是这样茫然的站在不远处。 看着那一片被染红的白雪。 被血染红的白雪! “啊!!!!”禾小荷捂着眼疯狂尖叫! 这一声刺破了喜庆的烟花声,将支离破碎的和睦撕得更碎。 刘黍横躺在雪地里,四肢扭曲着怪异的姿势,脑袋开花。 死了。 它的眼睛瞪得圆滚,看着满天瑰丽的明亮。 那些七彩的烟火仿佛在庆祝它的死亡。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死的、就像是在饭桌上的时候没有人关心它是否饿着肚子。 茹愿的身体像是被冰雪冻住一般,在她的眼中,刘黍的尸体仿佛和姐姐的尸体融合在一起。 悲悯、哀嚎、绝望、无助的所有负面情绪一瞬间就像洪水一般喷发,全部涌入心尖。 所有人都听到茹愿凄厉而又接近歇斯底里的一声悲鸣。 “姐!!!” 津戈撩拉住了她冲上去的步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女孩躁动不安的身体在津戈撩的怀中拍打、推搡。 “放开我!” 津戈撩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低声沉音安抚着:“这不是茹忆,你冷静一点。” “放开我!”茹愿完全听不进去。 一摸一样。 完全一摸一样。 白雪、红血。 还有坠楼的姿势。 津戈撩的力气极大,不管怎么被茹愿推着都纹丝不动。 “是谁?是谁?谁杀了她!”茹愿的声音被埋在津戈撩的胸膛里。 小马站在旁边,被茹愿的疯狂吓傻了。 他从来没有见到茹愿这个样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茹愿口口声声喊得“姐”,或许就是茹愿心心念念想要复活的人。 津戈撩轻柔地抚摸着她颤抖的脊梁,一声又一声地安抚着茹愿的情绪。 “它不是茹忆,它只是NPC,这只是一场游戏。” 游戏,NPC。 茹愿只觉得十分可笑。 分卷阅读186 玩家以为自己能操控NPC的命运,可谁又在操控着玩家的命运呢? 她想起来了。 姐姐床底下的那封印有白色王冠的信封,揭开之后上面所写的收信人姓名。 是茹愿。 那封信是给她的。 可为什么会在姐姐的床底下,又为什么姐姐不让她看到呢? 津戈撩的声音就像是梦里传来的呓语,一字一句都在安抚着茹愿的情绪,将她的所有不安抚平。 茹愿微微抬眼,看着津戈撩的身上佩戴着的那张晶钻身份卡。 她一直都知道身份卡的背面有着浮雕设计图案。 破铜是一只铁锤、烂铁是一把小匕首、乌银是一柄长剑、耀金是一张满弓、晶钻是一柄权杖。 那么,至尊呢? 背后的浮雕会是什么? 所有人的身份卡同时亮起,有人死亡,游戏正式开始。 巧的是,最后一团烟花冲天,散落开来的时候,就像是生命的洪钟,告知这片大地。 又有一个人,死了。 ——【3000年1月1日晚20点,众人发现刘黍死亡与雪花孤儿院的院内。】 ——【初步判断,死因为坠楼。】 血渗过雪花、透进土壤里,滋养着不远处的枯树。 树枝随风摇晃,好似又重活过来一般。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58. 雪夜头七10 没有人知道被尘封在死亡…… ——【本次事件有三轮搜证, 四次公开讨论,一次搜身环节,每轮搜证共有2小时时间。每位玩家各有10行动点, 可搜证地点:】 ——【一楼:孤儿院内、灵堂和餐厅、厨房。】 ——【二楼:男寝、女寝、教室。】 ——【三楼:男寝、院长室、书房。】 ——【其他区域:天台、一到三楼楼梯间。尸体。】 这次搜证的区域一共有12个地方, 但是每一个人只有10行动点。 如果算上重复搜证的话,肯定是不够用的。 但是这也无所谓, 毕竟可以套取其他玩家的秘密来获得行动点。 茹愿脑袋里面刚飞逝过这条思绪,没想到身份卡里紧跟着的下一句话就让场面上所有的玩家不安了起来。 ——【本次事件, 没有可挖掘秘密。】 “没有可挖掘的秘密?那意思我们就只有这10行动点可以用了?”小马错愕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其他人, 每一个人的神色都很严肃。 10行动点, 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茹愿并不慌,因为她知道五星本肯定不会太简单。 游戏之所以这样设定, 就是为了能够增加难度,锻炼玩家们的搜证能力。 ——【但是,你们每一个玩家都有相应的支线任务。支线任务里面会相应奖励给你们积分, 你们可用积分来兑换行动点,若是选择不兑换行动的则可自动进入游戏结算。】 众人松了一口气, 每一个人都端着身份卡, 目光落在屏幕上呈现出来的内容。 情感本就是这样, 前期会进行一系列的情感铺垫。 金品品哭的眼睛都红肿了起来, 看起来十分憔悴。她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不用再为了不ooc人设而故意挤出自己的眼泪了。 游戏正式开始。 ——【请各位玩家抵达用餐圆桌厅, 先进行第一轮公开讨论进行不在场证明的阐述和简短的介绍。】 虽然在白天进行剧情推演的时候已经对其他人进行了一些了解, 但是人物之间的关系似乎对于10年前来说,已经发展的支线更多。 茹愿在刚入座圆桌厅的时候,就点开自己的身份卡, 进行了支线任务答疑。 ——【当年为你制作糖果树的少年是……】 答案下面弹出来所有玩家的头像,居然连金品品和禾小荷也出现在了里面。 b 分卷阅读187 r   茹愿点在津戈撩的头像上,随后看到身份卡上弹出了绿色的对勾。 ——【恭喜你回答正确并获得100积分。】 ——【第二个支线任务,10年前到国外是什么导致你生了一场大病?】 ——【回答正确即可获得100积分。】 这场大病对于茹愿来说非常严重。 甚至促使茹愿产生了部分的记忆混淆和丢失,又称之为逆向性失忆症。 新的支线任务来了。 茹愿默默放回自己的身份卡,抬头的时候瞧见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在翻看着自己的身份卡,似乎也是在悉知自己的支线任务。 等了半晌,所有人放回自己的身份卡之后,那张略微破旧的木质圆桌面忽然化成科技感十足的数码液晶屏幕。 无数粒二维码颗粒组在一起,凝聚成一句话。 ——【本次公聊时间仅有1小时,请各位玩家珍惜时间,按照从金品品为第一顺位的顺时针发言方式,来进行时间线阐述。】 虽然公聊和搜证的次数都增加了次数,但是却缩短了时间。 时间紧迫,金品品清了清嗓子赶紧开口:“我今天是快九点的时候才来到孤儿院,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了禾小荷和茹糖在朝着教学楼走,我们仨是一起进来的。” 禾小荷点点头,应和了金品品的这句话。 金品品继续说:“九点的时候开始祭拜仪式,九点半结束了我就在灵堂里帮忙,再然后就是11点准备吃饭,和你们聚在一起聊天。12点正式开始吃饭,吃完饭我就和茹糖去二楼打扫我们之前睡觉的女寝,中间13点30分的时候禾小荷从楼下上来,我们仨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闲聊了着。哦对了,16点左右的时候,茹糖听到门口好像有什么声音,就出去看了一下,我和禾小荷还在房间里打扫卫生。17点30分左右快要放烟花了,我听到茹糖在门口和谁不知道在聊天,我就催她赶紧回来收拾东西下楼。喊了好几声,茹糖才回来。之后我们就大家伙一起活动了,直到吃饭的时候,我在19点45分左右上楼拿了件衣服,再下来的时候就和你们一起发现了尸体。” 下一个是小马,小马的时间线很简单,他脸上还带着微醺的酒意,说话也有点舌头打结:“我8点30分到地方,然后就在灵堂看到了刘黍,它来得最早,但是我没怎么跟它打招呼,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再然后金戈也跟着来,我们仨就在房间里呆着,直到快九点的时候你们三个女孩子才来。再然后就是筹备午餐的时间,我一直都在一楼呆着。中午吃完饭,我和禾小荷在厨房里打扫卫生,13点30分禾小荷收拾的差不多就先离开了……” 这一点和金品品的供词也对上,禾小荷就是在13点30分的时候回到二楼女寝,二人都没有说谎。 小马继续说:“14点的时候,我到灵堂又清扫了一下垃圾顺便给雪妈妈又烧了点纸,到15点的时候……” 他忽然语音微顿,大大的打了一个酒嗝,有些悻悻的止住了口。 茹愿瞧着他下巴上面的红印,很难不和刘黍脸颊处的青痕进行联想:“你和刘黍是不是起了冲突?” 小马犹豫了一下:“这个……” 津戈撩点点头:“打了,我是目击证人。” 见有人站出来证明,小马索性也不隐藏:“对,我和刘黍起了冲突。15点的时候我撞见刘黍,产生了一些口角所以争执了起来。” “谁先动的手?”茹愿。 “我。”小马诚实回答,嘴巴微微一扁。“见到他就来气,尤其是看到他那副娘不拉几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更来气了。” “……”茹愿吸了一口气烟,散了散从小马身上散发出来的□□味。 “反正我打了他一拳,他没有还手,我就没继续缠着他了。”小马说。 茹愿好奇:“那你下巴的那道红印是怎么回事?” 小马朝着津戈撩努努嘴:“金神过来拦架,推搡的时候我被推了一下,磕到了地上。” 还真是磕到了地上,居然能磕到下巴上,小马可真厉害。 其他人点点头,示意小马继续说。 小马:“然后16点的时候,我就跑回自己的房间里自己发泄,再然后牙姐就过来了。” 这一点和茹愿的信息点对上了,她也是在16点的时候听 分卷阅读188 到外面有重重的关门声所以才出去看,然后发现小马自己在男寝里抱着合照哭。 “我和牙姐聊了没一会儿,牙姐就出门了,再然后就是到了17点30分该下楼放烟花了。之后的事情就是和你们的时间点重叠,放烟花、做饺子、吃饭的时候喝酒喝的有点上头,我就上楼睡了一会儿,好像是18点10分左右吧,你们也知道……至于回来的时候,我也记不清了,哎呀喝酒真误事啊……” 小马之后是禾小荷,前面的时间点禾小荷与小马和金品品、茹愿都能对上,她就直接从晚上吃饭的时候开始讲起。 “18点刘黍没吃饺子直接上楼,我担心他饿肚子,就给他留了点饺子。18点40分的时候小马从楼上下来,我问他见到刘黍没有,他说没看到,然后我就端着饺子上楼,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刘黍就回来了。再然后,就是一直呆在一楼和你们在一起发现尸体。” 禾小荷把自己的嫌疑排除的非常干净,每一个字眼都流露出“和我无关”的意思。 但是她补充了一下小马的时间点,他是在18点10分上楼、18点40分的时候下楼,醒酒的时间就只有30分钟。 倒数第二个阐述的是津戈撩,他的时间线就更简单了:“我上午八点50来到灵堂内,白天的时间线很透明一直都在一楼房间里呆着,中午用完餐之后我就会三楼男寝打扫卫生,刘黍也在。” 金品品搀和一句:“你们有没有交流什么?” “没有,13点30分的时候刘黍就出去了。我一直在睡觉,直到14点30左右听到三楼门口有吵架声,出去看了一眼瞧见小马揪着刘黍的衣领,我就上前拉架。”津戈撩说。“小马当时恶狠狠的扔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离开,我也跟着回了屋。刘黍说他心情不太好,想去天台透透气,我也就没管。” 再之后,津戈撩的所有时间线都袒露在众人的耳边。 还剩下茹愿没有说,她的时间线也相对比较透明,除了晚上19点上楼的时候撞见刘黍、二人之间有一段对话没有说。 虽然这段对话不痛不痒的,可是毕竟这才是第一轮公聊,茹愿觉得还是先不要暴露比较好,生的后续又给自己招惹上了什么嫌疑。 金品品好奇道:“你16点和小马聊完之后,在走廊里跟谁说话呢?我喊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回应,是刘黍吧?” 茹愿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碰巧在二楼走廊撞见了他,见他情绪低落我就随口安慰了几句。这应该没什么把?” 金品品抬了下眼皮:“是没什么,但是你晚上吃完饭19点左右的时候上了趟楼,你去哪儿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金品品忽然对自己的攻击性这么强,但茹愿也不是吃素的,她故作轻松道:“去了一趟卫生间而已,什么也没做。” 众人虽然略有怀疑,但是碍于现在没有证据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时间线整理的差不多了,所有玩家都准备进行第一轮搜证。 小马和刘黍的冲突是摆放在明面上的。 而且二人之间的瓜葛,茹愿也通过剧情演绎大致了解了,无非就是因为丢丢的死亡。 所以此时此刻小马在茹愿的面前是一个透明人,再加上小马下楼的时候茹愿还见了刘黍一面,按道理来说,小马应该不是真凶。 茹愿再三思索之后,决定先去尸体看一看。 外面的风雪下的更大了。 没有人听到烟火纷扰的喜庆之下有一个人默默流泪? 也没有人知道被尘封在死亡里的深沉心事。 如果有来生,上天愿不愿意施舍给彼此错过的恋人一次选择的机会? 59. 雪夜头七11 孩子的诅咒 行动点还剩下9点, 茹愿放回自己的身份卡走向门外。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似乎是为了不影响玩家们的判断,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停住了。 可尽管如此, 地面上也已经留下了非常厚的积雪。 刘黍静静躺在雪地里, 整个人的身体嵌在雪地里一小部分。 茹愿19点30分离开的时候,刘黍还活得好好的, 死亡时间就只能是在19点30分到20点发现尸体这半个小时内,从尸体身上的积雪也能看得出来, 并不是很多。 分卷阅读189 她蹲在尸体旁边, 把趴在地上的刘黍翻过来。 尸体已经冻得像一条冻鱼一样了, 硬邦邦的。 死者的脸上呈现出青色的冻痕, 衬得脸上被小马打出来的青痕更加清楚。 它的衣服十分整洁,看起来并没有挣扎的痕迹。 茹愿顺着尸体看向教学楼, 楼层一共有三层,但是算上天台的话、约莫就要有个六七米高了。 足以让人坠死。 雪地一片皎洁平滑、没有任何脚印。 排除有人拖尸过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行了,刘黍是直接从楼上坠下来的。 而从坠落的这面墙看, 没有任何能让一个成年男子跳出来的空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刘黍从天台坠落。 判断了一下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的可能, 茹愿开始检查尸体。 轻轻拂去尸体上面的雪花, 茹愿眼光微眯, 瞧见死者的脖颈处竟然有一道微红的勒痕和几道紫红色的抓印。 这是……致命伤吗? 看着又有点不像, 勒痕的印记要比抓痕的印记浅很多。 茹愿捞起死者的双手, 察看他的指甲盖。 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些白黄色的皮屑。 一般人被勒住喉咙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抓住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而这种情况下也会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自己指甲盖的爪印。 看刘黍脖子上面的这个情况, 很符合被勒颈之后自卫的情况。 但是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件事,刘黍在被勒颈的时候是有自主行为能力的。 死因是窒息性死亡吗? 茹愿不知道,她只能摸索着死者的颈部骨头, 想要看一看有没有折断和错位的情况,但是因为身处于雪地之中而导致它的身体被冻得十分僵硬,什么也摸不出来。 目光又转移到死者的手里,它的左手里面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19点左右的时候,茹愿就隐约瞧见刘黍的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她轻轻掰开死者的手,想要把东西从掌心里拿出来,可是没想到尸体因为冻僵而导致掌心里握着的力度非常大,茹愿使了好大的力气才一根一根掰开死者的手指。 刘黍的手里握着一张破碎的纸张,被它握得很紧,皱皱巴巴地缩在手里面还被血水泡湿。 茹愿轻轻解开了那张纸,正准备用身份卡拍照呢,忽然顿住了手,整个人呆愣在地。 三千平台的观众们顺着茹愿的角度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满屏幕的嘲笑声如流星一般飞逝。 ——“哈哈哈哈哈,我找我自己证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非静止画面。” ——“乳糖:???我日你哥。” 那张纸虽然被泡的皱皱巴巴,但是茹愿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内容。 【一张服装设计的草稿,纸张上面有多次涂改的痕迹,可以看出设计师对其的重视程度。】 【草稿为女性的连衣裙,旁边写着女性三围。】 【旁边还配有一句话:独一无二的衣裙赠与我生命中的挚爱。】 虽然上面没有任何关于茹愿的讯息。 但是茹愿能清楚的知晓这张纸上面的设计稿是刘黍为了给她所设计的。 可茹愿也纳闷了,为什么刘黍在临死的时候要握着这个东西呢? 她非常清楚自己不是真凶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有人栽赃陷害。 但是茹愿刚才又推翻了有人拖尸到树下这一点,再加上众人发现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围上来只是站在远处观看。 这也能说明死者从天台坠落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握着这张设计稿了。 而这一点同时又推翻了死者在坠楼前死亡的讯息,因为人在死亡的时候手掌是属于疲软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握住任何东西。 一个人,被勒颈,随后坠楼,同时手里又紧紧握着一个东西。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勒颈并没有杀死刘黍, 分卷阅读190 坠楼才是真正的致死因。 茹愿好气又好笑,骂骂咧咧:“你说你临死的时候还攥着这设计稿干啥?我可倒了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暗示我杀的你……” 对啊,刘黍应该心里清楚,茹愿不是杀害他的人。 那为什么还要在死前握着这张设计稿呢? 难道设计稿上面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茹愿捏着设计稿的边角,里里外外的查看着,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别的线索。 在尸体这里耗费了15分钟,茹愿打算5分钟之内结束战斗,赶往下一个搜证地点。 她拍下死者的脖颈伤口和坠楼地点,然后在尸体的裤口袋里摸索着,摸出了一只手机。 【刘黍的手机:解锁密码六位数字。(输入三次失败将永久锁定手机、可携带证物)】 这个可携带证物就很灵性了。 暂时没有什么讯息能提供密码,茹愿也不想浪费那两次宝贵的容错率,她把手机揣在身上,开始朝着教学楼内走去。 下一个搜证地点,就去三楼男寝吧,看看刘黍房间里面有没有关于手机密码的线索。 茹愿在雪地里蹲了一会儿,起身的时候两腿因为弯曲的时间太久有略微酸涩,她抖了抖身上的僵硬、一步步朝着教学楼内走。 刚进屋,金品品在厨房和餐厅里忙活着。 茹愿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金品品对她的态度远比下午的时候要僵硬很多。 二楼也有人活动的声音,茹愿走在楼梯上,一打眼的功夫,眼角的余光瞥见三楼拐角处摆放的几个桌椅板凳下面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她刚想要蹲下来看一眼,身份卡上面忽然弹出一个提醒。 ——【该区域为可搜证区域,未扣除行动点不可搜证。】 喔,还要扣行动点。 茹愿认同又扣除1行动点选择了楼梯间后,提醒才消失在屏幕上。 她俯身在桌椅附近,伸手把哪个亮晶晶的东西摸出来。 刚触摸到的时候隐约察觉到是一个瓶瓶罐罐类的物品,拿出来一看,上面居然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一触即死喷雾剧毒】 【价格:100000】 【使用说明:可喷在任何想要谋杀对象随手可触及部位,对方触及达1小时左右可毒入骨髓致死。】 【注意事项:建议喷在只有谋杀对象可触及位置放置误杀,建议喷在床单、内衣、内裤等贴身物品上。】 这…… 这个毒物喷剂还挺有意思的。 毒发时间还有延迟性,需要1个小时。 除了坠死、勒死之外,又出现了另一种死亡的可能。 毒杀。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个罐子是谁买的?想要用来杀谁? 因为东西出现在三楼楼梯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茹愿合理怀疑这个东西完全有可能是刘黍买的。 当然,这些东西暂时都是猜测。 既然选了楼梯间,茹愿便开始认认真真的从三楼往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搜寻着。 台阶和地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只是在二楼的楼梯间墙壁的角落上,茹愿瞧见了有一个用小刀刻出来的一句话。 看那句话残留的时间,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很有年头了。 【刘黍是个zei!】 这句话刻得歪扭七八,后面还有一个汉语拼音,茹愿猜测对方想写的应该是“贼”。 从笔记上面来看,显然是孩子所写。 是谁呢? 茹愿下意识的想到一个人,金品品。 在白天的剧情推演过程当中,金品品多次说刘黍品行败坏、不诚实。 正好和这句话对上了。 孩子天生似乎就藏不住心事,他们总爱把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大大咧咧地表露出来。或是通过大哭大笑、或是通过语言肢体,或是用笔绘的方式。 分卷阅读191 写在童年的云端上、写在满怀稚气的生活里。 还有的,写在不为人知的墙角里。 有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弄丢了什么东西,大哭大闹寻找着的时候发现,可能被另一个人偷走。 所以,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全部都堆积在这小小的墙角里,将恶毒的诅咒一笔笔刻画在阴暗的角落之中。 【刘黍去死!】 【出门被车撞死、喝水呛死、吃饭撑死!】 孩子气的诅咒看得人后脊梁发寒,仿佛有冷风自脚底般抚上心头。 茹愿拍下墙壁上面的这些语句后,又仔仔细细的搜寻一遍所有墙壁,发现再没有别的语句之后才开始动身朝三楼男寝走去。 刚走到门口,津戈撩从三楼书房走出来,瞧他面朝的方向,似乎也是奔着男寝而来。 茹愿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津戈撩也微微颔首点了头。 “你为什么可以到自己的房间里搜证啊?”茹愿先推开三楼男寝门,好奇问道。 津戈撩随口答道:“因为房间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刘黍的东西,只要我不搜自己区域就可以了。” 茹愿了然的点点头。 那如果这样来算的话,她也可以去搜二楼女寝了。 “你去搜尸体了吧?”津戈撩站在房间内,看着略微整理过的房间,但地板上还是有很厚的积灰。 茹愿应了一声,眼睛往地板上一瞥,看到地板上有一个明显要比房间里其他脚印小很多的女式尖头皮鞋。 而这个脚印从门口直接蔓延到左侧的床铺。 津戈撩也看到了这个脚印,没等茹愿开口问直接回答:“这是刘黍的床铺。” 有一个女性跑到刘黍的床边做什么? 茹愿忽然想起自己在楼梯间搜到的那个骷髅头图案喷剂,她和津戈撩一起走过去的时候听到津戈撩面朝床铺轻轻嗅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酸味。” 茹愿灵机一动,跑出楼梯间把骷髅头喷剂拿过来递给津戈撩:“是这个味道吗?” 津戈撩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茹愿,点点头:“是的。” 60. 雪夜头七12 校运会上的照片。 茹愿知道津戈撩可能早就看出来了, 自己嗅觉有问题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当她最大的心事被看穿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有一点心情低落。 所幸津戈撩什么也没说, 只是蹲在刘黍的床边细细的闻着。 “味道很浓郁, 有人把这个一触即死喷剂喷在了刘黍的床上。”他说。 茹愿想到了:“不过这个应该不是死者的真实死因,我查过尸体了。尸体的脖子上面有一道勒痕但是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所以我觉得致死因为‘坠死’大于‘勒颈’大于‘毒杀’。” 在她的判断里面,毒杀这一死因排在最后。 津戈撩听着微微转身, 冰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疑问:“勒痕?” “嗯, 但是勒痕印记不深, 所以我觉得……”茹愿就此打住, 没有说出死者手里攥着的那张设计稿的事。 津戈撩见她略有隐藏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掀开刘黍的床铺, 在床头翻到了一本书。 书名写着: 【时尚服饰作品集】 粗粗一翻,里面几乎全都是刘黍设计的衣着。 衣服的品类有很多,但是大部分都以男性为主。 在作品集的最后一页, 还有设计师的专门介绍。 【刘黍,来自华国的青年设计师, 曾获世界百强男士设计大师、男靴百花设计金奖、男饰金鸡一等奖……】 茹愿只知道刘黍是服装设计类专业的,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一专业里居然有这么高的建树。 只是……看刘黍专攻的方面似乎是男士类, 为什么要单独设计一件女性的连衣裙呢? 纸上面的那句“独一无二的衣裙赠与我生命中的挚爱”忽然呈现在茹愿的心头上。 她知道, 刘黍和她之间应该是有 分卷阅读192 一条单项箭头的。 就连禾小荷和金品品都能看得出来, 刘黍是喜欢茹愿的。 那么……那条裙子应该就是刘黍单独为茹愿所设计。 密码会跟茹愿有关吗? 刘黍的床头有一个男士黑皮包, 津戈撩走过去拉开拉链翻找着。 茹愿为了节省时间, 把刘黍这边的空间让给了他,自己绕道去津戈撩的床边搜寻。 在第一轮搜证的时候津戈撩说他一下午都在睡觉,茹愿看了一眼床上的布置, 确实有人睡过的痕迹。 今天来的时候,因为雪妈妈久病缘故,整个孤儿院没有人打扫到处都乱糟糟的。 津戈撩的床上也只是稍稍打扫了一下。 床已经很小了,粗略一看仅有一米六左右长,这还是一张童床。 津戈撩睡在上面的时候,脚恐怕都是多出来的悬空状态。 她伸手在床上翻找了一下,忽然摸到枕头旁边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掀开被褥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圆形的白色铁盒。 听到了声音的津戈撩目光也顺着飘了过来,茹愿端着白色铁盒冲他说:“这是你的?” 津戈撩点点头,茹愿笑嘻嘻的掀开盒盖却被里面装着的东西戳中少女的心脏。 里面静静地躺着满满当当的糖果。 每一粒糖果都用好看的镭射半透明纸包装着,即使茹愿闻不到气味但是也能感觉到甜甜的糖果香。 津戈撩的气质不像是爱吃糖的人设,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送人。 她想起在故事背景里面的那棵糖果树,上面装着的似乎也是这种用七彩琉璃糖果纸包装着的。 茹愿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合上糖果盖,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这间屋子里的两个少年都有着相同的心事。 一个为自己喜欢的女孩设计了一件最独一无二的衣服,一个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保留着糖果盒。 可是茹愿自己的心事呢? 似乎就像孤儿院每年都会上演的汇报演出一样,公主的心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津戈撩的床很干净,除了糖果盒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她看到房间的南墙上靠着一个简易的两扇门衣柜,从大小来看也是为了孩子准备的。 衣柜很小、门虚掩着。 茹愿走过去,轻轻打开柜门。 柜子里涌出一道略浓重的灰尘,呛得茹愿咳嗽几声。 这个衣柜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里面竟然还放着两件男款初中校服。 撑着校服的衣架上面还写着名字的标签,一件上面写着“金戈”、一件上面写着“刘黍”。 也是了,这是他们二人的房间,这两间自然也是他们的衣服。 只是从校服上面来看,二人所在的都是同一所初中。 津戈撩见她站在衣柜前思索的模样,主动解释:“虽然我比刘黍小一岁,但是我入学早和他同校且同班。” “喔。”茹愿了然的点点头。 两件衣服看起来一摸一样,只有衣架上的名字不同。 茹愿忽然脑补了一系列的穿错衣服梗,她伸手翻找了一下两件衣服,果然在刘黍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 纸条的边角微微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十分清秀看起来很像是女孩子的笔迹。 【夕思潮落伴笛声、唤来孩童入乡路。霓彩绕云朝云间,误将皎月作晨曦。】 ——【滴,恭喜玩家·乳糖触发隐藏记忆,点击即可查看。】 “……”茹愿直呼好家伙,怕不是这首藏头诗是她写的吧。 纸条刚拿出来的时候茹愿就看出来了。 夕、唤、霓。 喜欢你 告白诗啊? 这下好了,从刘黍朝向茹愿的单线头又变成双线头了? 茹愿放回纸条,目光顺着衣柜往下移动。 衣柜的最下面有两个抽屉,拉开之后发现左边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儿童画,上面用蜡笔涂绘着充满孩 分卷阅读193 子气的小女孩简笔画。女孩的眼睛被画得大大的、脸颊上还有一团很诙谐的红晕。 从女孩手里握着的一根棒棒糖来看,茹愿初步判断画的应该是她。 但是在画面的右上角有一个孩子笔迹写着:“丑八怪、天天哭。” “……”茹愿好气又好笑。 这是哪个熊孩子? 而右边的抽屉里面则是一个小相框,相框上面是一个左眉贴着创可贴的少年和一个鼻梁上挂着镜片的男孩,二人勾肩搭背面朝镜头、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二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金色的奖牌,看着镜头笑容满面。 在很久以前,金戈和刘黍的关系应该是很不错的。 至少在上学的时候,关系还没有破裂。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了见面连打一声招呼都没有了呢? 津戈撩的东西搜的差不多了,茹愿退出三楼男寝走出门偷偷查看自己的“记忆碎片”。 身份卡的屏幕上犹如电影拉开帷幕一般,慢慢的解开一道黑色的影子,释放出童年时期的某段记忆。 * “快一点!快一点!快!快!快!” 茹愿的声音充盈在身份卡上,屏幕也逐渐从模糊聚焦的清晰起来。 场景是一片辽阔的校园操场,有两个穿着湛蓝色初中校服的少年勾着肩膀一起奔跑着,他们的单脚被绑在一起,正从远处费力的朝着茹愿的位置奔跑过来。 汗水浸湿了其中一人眉间的创可贴,而另一个人鼻梁上的眼镜险些快要从鼻梁上脱落。 “呼、呼,小糖,这次的时间是多久?”刘黍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片,期待满满的看着茹愿。 茹愿低头看了一眼计时器,惋惜的摇摇头:“还没有上一次跑得快呢。” “再来一次。”津戈撩不服输,解开自己绑着刘黍右脚的绳索。 刘黍体力略微有些不支:“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明天就是校运会了,抓紧训练吧。”津戈撩随口说道。 茹愿开口:“我觉得吧,你们缺了一点点默契。跑的时候频率没有跟上,所以会浪费一些体力。你们跑的时候一起喊口号,数1的时候金戈迈左脚、小黍迈右脚,数2的时候再迈另一只脚。再试最后一次,然后就休息吧?” 刘黍犹豫了一下,笑容温柔的冲着茹愿点点头。 而津戈撩早就跑到起点的位置等待,老远冲着刘黍挥舞手里的绳子:“大班长,快一点咯!” 草长莺飞,漫霞绕云。 三个少年的声音在操场里回响着某种略微久远的音色。 随后,一声枪响惊飞栖息在林间的鸟类。 鸟儿展翅翱翔,略微振动着净白的羽毛落在红褐色的塑胶跑道上。 起跑的枪声、裁判的哨声、奔跑的脚步声和口哨声。 最终在津戈撩和刘黍一起冲破终点线时结束。 所有人羡慕地看着津戈撩和刘黍登上领奖台,金灿灿的奖牌照耀着少年们青春的笑颜。 一向口嫌体正直的津戈撩也难得夸奖一次刘黍:“大班长,跑的时候我差点摔倒,幸亏你扶了我一下。” 刘黍笑笑:“这是我应该的,毕竟这是一个合作项目嘛。” “把金牌拿回去,雪妈妈一定很开心。” “嗯嗯。”刘黍笑着点头。 “小糖,来给我们照一张相吧!”刘黍笑着冲茹愿招手。 茹愿朗声应道,蹦蹦跳跳的飞奔过去端着相机:“一、二、三……茄子!” 咔嚓。 记忆仿佛会随着相片停留在这一瞬间。 再也没有任何岁月抵得上相伴合作时夺得校运会金牌的时候更加欢愉。 镜头再一转,茹愿手里握着笔好像在纸上写着什么。 “夕思潮落伴笛声、唤来孩童入乡路。霓彩绕云朝云间,误将皎月作晨曦。” 没错了,就是在刘黍校服里找到的那张纸。 纸被她三两下叠起来,同时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色奖 分卷阅读194 牌。 茹愿听到自己的心声:“金戈把他的奖牌送给了我,我也要表示一下,嘻嘻。” 最后的两声偷笑完全诠释了少女的心思。 茹愿蹑手蹑脚的猫着腰跑到三楼男寝,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她拉开衣柜,随手把这句藏头告白诗塞到其中一件校服的口袋里…… 61. 雪夜头七13 去世的女儿 茹愿看懂了。 她本来是想跟津戈撩告白, 可是莫名其妙的把纸张塞到了刘黍的口袋里。 合着还是一个阴差阳错的剧情线。 就问虐不虐、虐不虐…… 身份卡里面的剧情线已经放完了,茹愿把身份卡安置在自己的胸口,拔腿朝着旁边的院长室走去。 一般院长室里面会有很多的讯息, 或许能找到茹愿逆向性失忆的原因。 她的这个失忆症倒是有点意思, 隐约能记得一些片段但是却必须要看到一些证据才能触发记忆点。 院长室的门口有一个电子密码锁,需要六位数英文密码。 茹愿想了想, 直接把孤儿院的名字输入进去。 XUEHUA。 【滴!输入正确。】 门“咔哒”应声而开,院长室内的空间并不大, 只有正对门的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排档案册和一张铁质的桌子。 墙上还挂着一个亚克力板海报, 上面写着“雪花孤儿院”的简短介绍以及院长的个人介绍。 【薛华, 雪花孤儿院院长, 于2970年自费建立孤儿院,自孤儿院建立起共收养182名无父无母的孤儿。】 【荣获感动华国十大之一奖、曾登央版新文头条。】…… 密密麻麻的赞扬之词在海报上面呈现着, 茹愿看着右下角雪妈妈的个人照片。 照片上的雪妈妈看起来十分年轻精干,笑容慈祥又和蔼。 印象当中,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多多少少都被领养走, 最后就剩下此时此刻正在游戏的这些孩子和已经死亡的刘黍。 所幸国家对孤儿们也颇为照顾,经常会给孤儿院里打钱, 而雪妈妈不同于一些阴暗小说里面的那种院长会苛待孤儿们, 反而在国家给予的补助上面进行填补, 给予孩子们能给予的最好条件。 茹愿叹了口气。 像这样的好人, 现实世界里面也不多了。 她转身刚想要去搜一下书桌, 忽然瞧见亚克力板和墙面贴合的缝隙略微有些大, 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茹愿伸手把亚克力板摘下来, 看到一个嵌在墙壁里面的电子密码箱。 不用问,箱子里面肯定是重要讯息。 箱子上面是数字密码,共4位数。 暂时没有多余的讯息, 茹愿便把海报先暂时放在墙角边去书桌旁边搜证。 津戈撩似乎已经搜完了刘黍的区域,路过院长室的时候瞧见了在房间里忙碌的茹愿,驻足门口提示道:“试一下0809。” 茹愿恍然转身,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墙壁里保险箱的密码。 对于津戈撩的话,她向来是信任无疑,便站在墙边按照他所说的方式输入密码。 “咔哒”。 保险箱应声而开。 茹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呀?” “我在书房里搜到了个2970年、名为‘薛绒’的三岁女童的死亡证明。”津戈撩半倚靠在门框边,轻声回答。 薛绒? “雪妈妈的女儿吗?”茹愿疑惑道。 津戈撩点点头,走上前来好奇的看着保险箱里的东西。 谁知被雪妈妈精心保管着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居然是一张薄薄的信封。 拆开信封之后,里面一共有10张照片。 每一张……都是雪花孤儿院的孩子们和雪妈妈的集体照。 雪妈妈笑容满面的坐在最中间,而身边的孩子们随着每一年的时光流逝而逐渐长大。 分卷阅读195 茹愿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从稚气的孩童逐渐长成少年的津戈撩。 第一张照片里面雪妈妈抱着一个婴儿,婴儿随着年岁的增长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变成了10岁的男孩。 男孩看起来年纪最小,茹愿想:他应该就是丢丢了。 “她的女儿在三十年前去世,于是她就建立了雪花孤儿院,专门来收养无父无母的孤儿们。” 津戈撩在旁边进行着各种分析,茹愿听得频频点头,也觉得似乎是如此。 从保险箱里找到的这些照片,在每一个右下角都写着一句英文。 【Family】 孤儿院不仅仅是孩子们的家,也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的家。 换句话来说,这些孩子们应该就是雪妈妈最重视的人了。 茹愿不禁又开始好奇了起来,灵堂的六个木盒里面,装着的来自雪妈妈的礼物都会是什么呢? 雪妈妈的办公桌上面非常整洁,摆放着的全部都是幼儿心理学、青少年心理学等一系列的教育类书籍。 这些书的边角全部都被翻得起了毛边,茹愿摘下来一看,上面还有各种密密麻麻的批注。 而这些书上面,也能看得出来雪妈妈在观察着孤儿院孩子们的一些日常和性格分析。 津戈撩随手打开旁边抽屉,里面有一摞牛皮文件夹。 文件夹里面有所有孩子们的入院时间和个人讯息。 他打开之后翻出了丢丢和小马的文件档,指着上面的内容对茹愿说:“小马和丢丢并不是亲兄弟。” 这倒是出乎茹愿的意料之外了,看小马对丢丢这么在意,茹愿还以为二者肯定有些血缘关系呢。 茹愿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文件上面的备注,白色的框框里用一串清秀的字迹写着所有孩子们来到孤儿院的过程。 【小马和丢丢——这两个孩子是在2980年被警察送到了雪花孤儿院内,当时是盛夏的季节,小马身上穿着已经被洗的成条状的白色衬衫怀里抱着一个光溜溜的婴儿。一个五岁多的大男孩抱着一个五个月大的小婴儿,两眼里面满是警惕和慌张。我问他:‘这是你的弟弟吗?’,小马冲我摇摇头说:‘不,这是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孩子。他叫丢丢,因为他是被自己父母扔掉的,和我一样。’。我抱住他们,把他们迎回了孤儿院内……】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个孩子叫“丢丢”。 倒是和他的名字可怜的相称。 再往下翻看,金品品、禾小荷与刘黍都是被抛弃之后让警察送过来的孩子。而津戈撩和他们都不一样,他的所有家人都丧命在地震之中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所以和其他人的被抛弃不同,津戈撩是幸运存活下来的孩子。 而茹愿的情况就更不一样了,她的父母都是国外生活的华人,她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国内的。 人贩子落网之后,茹愿就被警察解救送到孤儿院内。 虽然每一个人的情况都多少有些不同,可是在档案的最后一页都有雪妈妈的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孩子,雪花孤儿院就是你们的家。” 这是一句能够带来希望的语言。 它让一群孤儿们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而各类心理学书里面的批注,也以一个成人的视角来观察着孩子们的日常生活。 【金品品今天跑过来很伤心地告诉我,大家都叫她小财迷。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有人不喜欢钱,我也喜欢,但是我不偷不抢靠自己的能力积攒下来的金钱,这个是没有错的。你这么小就有存钱和理财的意识,这一点很厉害,要比大你两岁的小黍还要厉害呢。被我安慰的品品顿时喜笑颜开,抹掉眼泪高高兴兴的离开。】 【今天小马和金戈又吵架了,孩子们的青春期因为语言系统的爆发性而会产生各种口角争执,我该怎么样能控制这种情况的发展呢?小黍在他们这个年纪就显得沉稳很多,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大一点了会不会就能减少这种情况。】 【小荷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她目前的成绩在班级里面来说并不是很好,如果想要升到重点初中是很艰难的。我很难过,一定是我没有好好督促的原因,班主任告诉我现在国家重视青少年的体育类课程,建议我给小荷报一些体育类 分卷阅读196 的特长班能在中考加分。唔……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刘黍每次都说自己不爱吃水果,把自己那一份的饭后水果分给其他孩子们。可我看那孩子的眼神里全是渴望和隐忍,多懂事啊。我偷偷在饭后塞给他一个大苹果,刘黍高高兴兴的接过如获至宝的在鼻子前闻了好几下,我以为他是不舍得吃,可没想到去查寝的时候发现那只苹果被小糖捧在手里大快朵颐。我问小糖苹果是从哪儿来的,小糖说是刘黍自己不爱吃非要塞给她的。难道刘黍这么小就……】 就…… 茹愿嘴角略微僵硬的动了动,她自己对这一段记忆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旁边的津戈撩看着上面的一些讯息,多少也没有了什么记忆。 是了,孩童时期的记忆多少都会被遗忘,别说是茹愿这种得了“逆向性失忆症”的人,正常人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记住每一个细节。 可是通过雪妈妈的这段描述来看。 刘黍从小就是一个懂得“孔融让梨”的人,为什么会在长大后被其他人嫌弃到这个地步恨不得杀死呢? 【今天孩子们进行了爬树比赛,虽然这个比赛因为不安全而被我明令禁止多次,可是孩子们总是听不进去大人的话。小糖从树上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孩子们吓得直哭,只有金戈反应最快背着小糖去最近的医院。医生说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小糖呆愣了很久,好像忽然变得听不懂中文了起来讲着流离的外语。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小糖刚来到孤儿院的时候就好像有点听不懂中文。】 茹愿看着这句话,忽然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自己在那个时候,因为脑袋受到了重击所以出现了记忆错乱的情况。 那么自己后来的逆向性失忆症有没有可能和脑袋重击有关呢? “你记得这件事吗?”茹愿指着雪妈妈标注在书上的这句话,询问旁边的那人。 津戈撩目光微微扫了一眼,点点头:“记得。” “我醒来之后是什么状况你知道吗?” “那时候你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Let me go home’。” 是了,茹愿是被从国外拐卖过来的。 她之前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接触更多的肯定是外语。 津戈撩继续说:“不过那个时候你闹了一阵之后,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完全不记得闹腾的事,之后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看样子那个时候茹愿只是出现了短暂的逆向性失忆症,但因为年纪小所以很快就自我痊愈了。 但是自己在回到国外亲生父母身边后,肯定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头部受伤所以才造成了这么久的逆向性失忆症。 茹愿细细的翻过书籍,忽然在最后一页的时候看到雪妈妈写下一句略微沉重的话语。 【塞林格曾说过,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62. 雪夜头七14 我喜欢烟火下为我剥糖衣…… 茹愿放回书籍之后, 掀开左侧的抽屉。 里面有一个收养协议,不出意料,是丢丢的收养协议。 在收养协议下面还压着一张来自市级福利院联会会长的信件, 拆开信之后, 上面有一段较为简短的字迹。 【雪花孤儿院薛院长,您好:收到您的来信之后我会对此非常重视, 孤儿领养后受虐事件一直以来都是我会重点关注项目。为此,我会派有关人员便衣调查收养人街邻、询问当事人丢丢、前往丢丢学校等地进行调查之后, 并未发现领养人虐待现象。故而对您所说的丢丢从领养人家中归来时浑身是伤、瘦骨嶙峋等迹象只能判定为是丢丢被收养后水土不服导致。再者, 10岁孩童正是顽皮的年纪, 偶尔跌倒磕碰, 也实属正常。】 面对这张信上面所说的内容,茹愿颇有微词。 收养人虐待养子难道还会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吗? 可怜的丢丢。 茹愿不相信这种鬼话, 雪妈妈肯定也不信。 津戈撩走向桌子后面的书架,翻找着上面的东西。 不得不说,他就像一个天生对关键性讯息具有超强的敏感力。普通人搜证的时候很喜欢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头到尾地翻一遍, 而他会选 分卷阅读197 择性地进行搜查,每每搜查的时候总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抓到最关键的东西。 档案册里面有一个医疗诊断书。 【患者:丢丢。】 【年龄:10岁。】 【病症:患有轻微自闭症。】 雪妈妈的专业就是儿童心理学, 自然能通过孩子的一些现象来辨认出他们的情绪变化。 当发现丢丢不对劲的时候, 雪妈妈便立刻带丢丢去专业的医师那里进行诊断。 果不其然…… 所以二人在信封里面还找到了一张被退回的信件, 从笔记上面来看可以辨认出是雪妈妈的笔记。 【福利院联会会长, 您好:请问如何撤销被收养协议?我实在无法接受在孤儿院健康长大的孩子只是被收养了6个月便患有自闭症。要知道, 在他被收养之前心理是完全健康的。再者, 丢丢这个孩子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换地方生活, 所以我请求撤销收养计划。】 而来自福利院联会会长的回信拒绝的非常干脆。 【雪花孤儿院薛院长,您好:您的这封信我原封不动的退还,这也是为了您好。若是留在我会处很有可能会让你官司缠身。根据我国未成年无监护人保护第X条X法, 签订收养协议后则监护权便从您转让至收养人处。您的善举全国闻名,自然也知道监护权的转让必须有监护人双方同意。可对方明显不同意再将孩子送回孤儿院,所以您扣着孩子不送还至监护人处本身就是违法行为。建议您理性对待此事,切莫感情用事,望珍重。】 这封信其实是给刘黍反向洗白。 茹愿讲述着自己的见解:“小马对刘黍的杀机,是因为刘黍当初拦住了想要留住丢丢的小马,可是这封信上面也明确说明了,就算当初小马没听刘黍的强行留下丢丢,收养丢丢的那对夫妻也可以搬出法律强行带走丢丢。” 津戈撩微微点头,同意茹愿的这个看法。 但是小马显然并不知道,他把丢丢的死完全怪在了刘黍的身上,这也是因为小马完全把刘黍当成了绝望情绪宣泄的地方。 通过雪妈妈的一些讯息讲述,茹愿觉得刘黍身上恐怕背负了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行动点还剩下6点,三楼已经搜的差不多了,茹愿看了一眼通往天台的楼梯。 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刘黍,就是在这里。 如果刘黍是从天台坠落的话,天台肯定也会留下什么线索。 “我去二楼。”津戈撩和她在楼梯间分道扬镳,一个朝上、一个朝下。 茹愿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打理,这个少年应该是自己非常喜欢的。 不管是人设剧情里还是真正的自己。 那张藏头告白诗本该放在他的口袋里,可是却阴差阳错地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茹糖喜欢金戈,却不得不和金戈分别10年。 年少的怦然心动最终消散在了转瞬即逝的时光之中,就像白雪消融、悄无声息。 她踩着台阶,一步步走向天台却被满地的积雪怔住。 厚厚的堆雪里面,竟然只有一道走向天台的脚步! 从进入天台的大门一直到天台的尽头,最后飘然落下、坠死在雪地之中。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临终之前只握着没送出去的那张设计稿。 白花花的雪地里,突兀的一条脚印便显得尤为刺眼。 从茹愿的视角所观看到的弹幕后台也跟着爆炸。 ——“卧槽?刘黍是自杀?” ——“我觉得有可能是凶手背着刘黍把他扔下天台,然后倒着回到楼梯口,我看过好多杀人手法都是这样的。” ——“那也应该有两条脚印吧?为什么只有一道呢?” ——“笨死了,说明真凶在回去的时候又沿着来时的路踩着脚印退回去了呗?” 这一点茹愿也想过,可是她研究了一下脚印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这样。 如果是来时走过一道路回去的时候沿着开始的脚印退回去,那么就会有两次碾压的痕迹。 鞋印的花纹十分繁琐,人不可能把每一处花纹都贴合的非常完 分卷阅读198 美。 所以!只有一条通往天台边缘的脚印! 寒风吹拂在茹愿的脖颈处,将她的发梢微微吹扬,犹如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灌而落。 游戏不可能设置自杀情景,尤其是在五星级本,而且就算是自杀,这道脚印也太过明显。 这……应该算得上是密室手法了吧。 茹愿在天台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白花花的雪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这1行动点只让她看到了一条通往天台的脚印,属实有一点点亏。 搜证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二十分钟,茹愿马不停蹄的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的男寝和女寝都有人,茹愿便选了唯一空出来的教室。 教室里面摆放着十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面都有座位的名称,茹愿找到了自己位置。 她的位置坐在靠窗的部分,窗户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拉开窗户就是那颗枯树。 树长得很高,已经完全迈过了二楼。 她的桌洞里面放着一张被撕碎的大白兔奶糖糖纸,这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茹愿把那张糖纸拼接起来,糖纸的内部用签字笔写着一句话。 【你比任何糖果都要甜】 弹幕里的观众们自动变色。 ——“哇,我怎么变粉了!” ——“太甜了吧!好甜好甜!” ——“这一看就是金戈给的。” 这张糖纸触发了茹愿的记忆点。 身份卡亮了一下,弹出新的片段。 茹愿点开之后,画面犹如画卷一样慢慢拉开。 * 10年前,喧闹的舞台上有一群小孩子们在卖力地演出,观看者们都上了年纪,每个人都坐在折叠椅上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 台上的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们,台下的是被子女放置在养老院的老人。 猎人走到公主的面前,手捧着玫瑰花编织的发箍轻轻戴在公主的头上。 公主微微颔首、蛋白似的肌肤上浮现浅浅的绯红。 猎人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剧本里没有的台词:“你也是我最大的心事。” 随后,她的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是猎人在谢幕时偷偷塞给自己的。 公主紧紧攥着那个东西,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偷偷拆开。 她看到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于是,公主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她的脸像喝醉酒似的通红。 * 画面又一转。 茹糖蹲在楼梯间里流泪,她举步维艰的时候刘黍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他轻声安抚茹糖告诉她前途和父母更重要。 尽管如此,茹糖手里攥着那张大白兔奶糖纸,还是决定去糖果树下找那个少年。 可是,少年却不在了。 他去那里了? 不是说,会一直等着她吗? 茹糖大声喊着少年的名字。 只要他说不想让她走,她就不会走。 离开了父母15年,她真的已经完全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对于她来说,雪花孤儿院才是她的家。 乳白色的糖果完全盖住了所谓的梦想。 她一点也不在乎,她也完全不想要。 比起什么站在聚光灯下成为大明星,她更想要坐在孤儿院的树下看着坐在树枝上的少年逆光微笑。 最后,茹糖在二楼教室里找到了他。 金戈揉着肚子大笑:“你刚才在树下喊我的样子也太丑了。” 茹糖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悬着泪珠,不知所措。 金戈绕过桌椅板凳,双手抄兜嬉笑的走到她面前停下:“一路顺风啊。” “一路顺风?”她问。 “你不是要去亲生父母那里了吗?这棵糖果树就当是我给你的践行礼物了,下周就要走了吧?我要参加冬令营去就不送你了 分卷阅读199 。” 她呆住,怦然心动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拔掉了插销的心电图。 “所以,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小屁孩。”金戈转过身去,面朝着窗外。 他的眼睛里是星云密布的夜空,看不到身后少女破碎的泪珠。 乳糖撕碎了大白兔奶糖的糖纸,把自己的少女心事封沉在了这个孤儿院里。 她离开的时候,金戈果然没有来送自己。 反倒是雪妈妈和其他孩子们泪流满面和她相拥难舍。 她上车离开的时候,刘黍手卷在嘴边冲车渐行渐远的影子大喊。 “小糖,高三我一定要考上你所在国家的大学!” 刘黍做到了,并毅然决然只身一人来到了异国他乡。 茹糖在父母的支持下,考上了国外最好的影视学院,刚毕业便接到女主角的戏份,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很久之后,有媒体记者询问茹糖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她思索很久,认真的回答。 “我喜欢烟火下为我剥糖衣的男孩子。” 63. 雪夜头七15 你会同意和我在一起吗?…… 第二轮公聊开始。 所有人聚在一楼的餐厅圆桌里。 茹愿查看了尸体和天台, 她先把自己找到的所有讯息都跟玩家们梳理了一遍。 在开口之前,她先声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刘黍临死前会在手里攥着送给自己的设计稿。 这种坦白的态度获得了其他玩家的认可,之后茹愿再开始讲述自己查看尸体时发生的现象。 脖子上的勒痕、天台的脚印、死者床铺上的“一喷即死”喷雾。 “我个人觉得死者应该不是被‘一喷即死’喷雾毒杀, 所以是谁购买的这个东西我觉得可以承认一下了。”茹愿先试探性地想要排除一个可能, 可是没有人承认。 “一喷即死”喷雾的毒杀效果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所以喷毒的人也不敢轻易承认。 但是喷镀的人基本就锁定在金品品和禾小荷之间了, 因为这二人在18点刘黍上楼的时候都分别上了一次楼。 一个是给刘黍端饺子、一个是借口上卫生间。 至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 禾小荷也有一个发现,她点开自己的身份卡。 “我在二楼走廊的花盆里发现了好几截被剪断的麻绳, 这应该就是勒在死者脖子上的绳索。” 走廊几乎所有人都上去过, 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接触到。 茹愿没去二楼的寝室, 对人和人之间的交际了解不多。 但是小马去了, 他向来喜欢各种八卦类的内容,来到情感本简直是如鱼得水。 他冲着禾小荷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禾小荷。 小马并不是平白无故的问, 他点开自己的身份卡,把自己搜到的证据放了出来。 “我在二楼男寝你的床上搜到了一个日记本,打开之后几乎每一页都和我有关。” 【3月8日, 小马今天说我今天的发箍很漂亮,他最喜欢黄色了。】 【3月12日, 今天雪妈妈带我们出去买衣服, 我只要黄色的裙子。】 【3月18日, 小马说他报了学校的田径队, 我也想和他一样选一个体育类的项目。】 【4月2日, 雪妈妈说想要给我报一个课外兴趣班, 问我想要学什么, 我也不知道……】 【4月9日,男孩子们在午休的时候不睡觉,追一个叫《游泳少女》的动漫, 小马好像很喜欢会游泳的女孩子……】 【4月21日,雪妈妈给我报了游泳班,还买了一件游泳衣,我一定要认真学!加油!】 这么看来,禾小荷喜欢游泳也是因为小马。 禾小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眸。 其实小 分卷阅读200 马的长相也属于很阳光的大男孩,如果放在校园里面一定是很受欢迎的运动系男孩。 禾小荷本人看起来似乎也很吃小马这种颜值,所以对于日记本上面的内容供认不讳。 小马不同于文质彬彬的刘黍、也不同于高冷桀骜的金戈。 他有一种独特的阳光魅力,在孤儿院里犹如一束迷人的朝阳,温暖着所有身边人的低落情绪。 禾小荷刚来到孤儿院的时候,不爱说话、更不爱和别人接触。 她之前曾在另一个孤儿院生活,遇到了一个很不好的院长,对孩子们动辄打骂。 所以来到雪花孤儿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是进入了另一个地狱里。 在之前的孤儿院里,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她最恐惧的时候。 饭菜里面有头发丝、虫壳、抹布丝。 每次吃完都会闹肚子。 而且,之前的院长还会在吃饭的时候对孩子进行精神辱骂,骂他们是蠕虫、是只会吃的猪。 所以,在来到雪花孤儿院的第一顿饭,禾小荷缩在寝室里不敢出去。 可是,一个大男孩的出现驱散了地狱里的幽暗,他咧着大大的笑容勾着禾小荷的脖子,男孩朝气的青春迎面而来。 “你叫禾小荷吧?怎么不去吃饭呀?雪妈妈找了你半天。” “我、我不饿。”禾小荷瑟瑟地抬头,紧接着肚子传来一阵“咕噜”的饥饿声。 小马眼睛眨了眨,拉着禾小荷的手往门外走:“你第一天来,雪妈妈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是水饺噢!我们一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饺子,这可是雪妈妈特地为了迎接你制作的。你要是不去,她得多伤心啊!” 禾小荷茫然的跟在小马的身后,大男孩的手紧紧的拉着她,把她从深渊中拉向阳光下。 这个孤儿院,好像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少年时期的心动总是那么简单。 有的人会因为甜甜的糖果心动、有的人会因为转身一笑心动、有的人会因为目光交织心动。 而禾小荷的心动非常简单,因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心动,并持之很久。 被喜欢的小马有些不好意思,憨憨一笑挠了挠头,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小时候游泳很厉害,还得了很多大奖,为什么后来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呢?” 桌子上面弹出来小马搜出来的其他证据。 也是在二楼女寝搜出来的,是一摞红色的游泳相关奖状,上面所有的得奖人都写着禾小荷的名字。 这一条线索放出来的时候金品品赶紧也接上自己的线索,她兴致高昂的说道:“我在餐厅里找到了禾小荷的手机,是九宫格的密码,因为是可携带的证据所以我就给拿过来戴在身上了,你们有人能解开吗?” 核销和可能不能告诉他们,但是如果是九宫格的话,或许会和小马有关。 茹愿想了想,提议道:“试一下‘M’这个字母。” 金品品按照她说的意思,尝试性的在屏幕上戳下“M”的字母。 “滴!” 手机解开了。 所有人都等着手机里面的信息,手机屏幕同屏到圆桌上面,在手机的正中央一共有三个功能app。 一个是手机相册、一个是手机短信、一个是通讯记录。 金品品一个一个点开让所有人一起查看。 手机相册里面一共有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小马趴在孤儿院教室书桌上睡着的样子,从这上面能看得出来禾小荷对小马的感情。第二张是一张国内地图,上面有被标注出来的一个红圈圈地点,放大之后上面标注着“三千省三千市海浪小区”。 而第三张就有点意思了,是丢丢被收养的协议书。 一看到丢丢的信息,小马顿时精神了起来。 “你拍丢丢收养协议做什么?” 重点是,在丢丢的收养协议上面清晰的写着收养夫妇所居住的地方,就是在三千省三千市海浪小区。 禾小荷叹了口气:“我这么喜欢小马,而小马又这么在意丢丢,我自然是爱屋及乌的关注丢丢啊。” “那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个收养协议?”金品品扬眉,奇怪地询问。 分卷阅读201 禾小荷解释道:“这是我偷偷跑到雪妈妈的院长室,找到的这张收养协议。我本来是想着,将来如果小马要是想丢丢了,我们还能顺着地址去找一下。” 小马十分感动:“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茹愿抬眼瞥了一下禾小荷,从她身上的气息察觉到事情似乎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 金品品有些着急:“咱们要投凶啊,别老关注人物的感情线好不好?” 禾小荷对此并不同意:“一看你就没玩过情感本,情感本里面投凶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是,人物的感情线才重要呢。直接影响到每一个人最终结局和最终积分,投凶才是支线任务。” 金品品确实没有玩过,她对禾小荷这句话半信半疑,毕竟五星本进入的时候要扣除的是2000积分。 茹愿也没有玩过情感本,征询式地看向津戈撩。 接收到女孩求证式的目光,津戈撩微微耸肩:“我没玩过情感本,我也不知道。” 小马有些惊奇:“金神玩了这么多局的游戏,没玩过情感本吗?” “我从来不玩情感本。”津戈撩微抬眼皮,目光清凉的掠过茹愿。 这个眼神小马太懂了。 从来不玩情感本但为什么这次玩了? 说明这次有金神想要一起玩的玩家呗。 不管别的,禾小荷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说谎,否则她肯定会引起场上其他玩家的公怒。 既然这样,茹愿也不着急先盘凶了。 禾小荷和小马之间有一条“单相思”的线,小马似乎并不知道禾小荷对自己的心思,他羞答答地询问:“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啊?” 禾小荷扁扁嘴,眼睛若有若无的瞥向茹愿:“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茹糖吗?” “???”坐在旁边吃瓜的茹愿莫名被点名,这怎么中间还有她的事儿呢? 小马愣了一下,连忙否认:“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金品品:“不对啊,小马在我面前说的是喜欢你啊。” 茹愿乐了:“感情你还是个海王啊。” “……”小马。 年轻时的少年总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绪,在他看来,笑容是他的一种交流方式。 他不拘泥于和所有异性的接触,在孩子的内心并没有避嫌这一说。 所以禾小荷一直无法确定小马对自己的感情,又因为自己从小心思细腻敏感怕被拒绝,所以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心事,只是把所有的小秘密都写在了一个小小的日记本里。 禾小荷目光直直的看着小马:“那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心思,你会同意和我在一起吗?” 小马一愣,求救似的看向茹愿。 茹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只能挠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有女朋友了……” “什么?!”禾小荷。 茹愿补充道:“他说的这个女朋友应该是他现实世界里的女朋友,叫呦呦。” 禾小荷松了口气,小马的感情线完全关乎着她的最终结局,所以对于小马的选择她也非常重视。她一本正经的对小马说:“现实世界是现实世界、游戏里是游戏里,两者不干涉。你只要好好考虑在这次事件里面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就行了,换成下一次事件咱们就没什么交集了。” “说的也是喔,我……考虑一下叭。”小马耳朵根通红,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在桌面上。 谁能想,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居然这么容易害羞。 桌面上的气氛因为这番调侃稍稍缓和了一些,所有人的面容上多了一些笑意。 茹愿看了一眼公聊时间,还剩下最后半个小时,她紧跟着催促:“继续看手机里的内容吧。” 金品品这才晃过神来,点击禾小荷手机里的短信内容。 短信一共有两条,一条是2990年、一条是2991年。 【2990:您在便捷高铁站花费共500元坐票车费。】 【2991:小荷,你为什么退掉了游泳班的课时费?你不打算学游泳了吗?】 二者相差了一年,最重 分卷阅读202 要的是2990年是丢丢死亡的那一年。 64. 雪夜头七16 丢丢受到了虐待……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禾小荷脸色骤然大变, 变得有些煞白铁青,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略微懵逼的状态,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线索会被翻出来, 她似乎还没想好辩解的方式, 所以在线索被摊开的时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十年前确实是自己出去了一趟。”禾小荷吞吞吐吐。 金品品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我和茹糖, 我们仨住在一个寝室里,我怎么不知道你去过外地的事情?还有!你这是那儿来的钱?” 在被金品品的连番追问下, 禾小荷的眼帘微微低垂, 似乎是想要规避和金品品的目光对视:“是一场游泳比赛, 就去了一天, 清晨去晚上就回来了。钱是雪妈妈给的,至于为什么不想学游泳, 纯粹就是因为不想学了。当初学游泳也是因为小马,后来我觉得他可能不是很喜欢我,所以我就放弃了。” 她在说谎。 茹愿心里暗道, 她的指尖轻轻夹着素白的气烟,轻轻抿着气烟里面的糖弹。 禾小荷身上犹如醋泡西红柿的气味逐渐浓烈, 每一丝气息都在告诉茹愿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金品品对此也是半信半疑, 原本带有喜色的神情多了一些审视和疑问。 再点开第三个“通讯功能”的按钮, 上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电话, 只有往下拉的时候在2990年有一条拨通120报警电话的记录。 只是拨了三秒钟之后, 禾小荷的这个手机又紧接着挂断。 这一条大家还没开口问, 禾小荷就主动回答:“我游泳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所以当时身边的人拨通了120。但是我当时因为身上的钱不多了,所以拦着他们没让他们报警,只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包扎。” 这一句话也不实在。 禾小荷身上的气息没有任何变化。 茹愿也不拆穿她, 默默记在心里准备第二轮搜证的时候着重研究。 但是这个解释在逻辑上面没有什么纰漏,让其他玩家暂时放过禾小荷。 茹愿想起自己在楼梯间墙角看到的诅咒语言,拉扯出来摊在圆桌上询问:“金品品,这是你写的吗?” 她问得非常直接,金品品也没有隐瞒:“是我写的。”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刘黍?在刘黍死之前,你对他也是咬牙切齿、避之不及。为什么呢?”茹愿。 “因为,他偷了我的钱。” 钱。 这个敏感的字眼一出现,茹愿就隐约觉得场上所有人的情绪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你们都知道,我有一个小猪存钱罐。”金品品双手叠在桌面上,面色沉重。“那个存钱罐里面的钱,是我被父母丢弃的时候放在我身上的,虽然金额不多只有1000块,但是我一直都小心呵护贴身不离。因为在我看来,那是我父母和我唯一的感情连接,这辈子我都会存留着分文不动。可是有一天,我却发现,存钱罐里面的钱全部都不见了!” 茹愿听到这里有些听不懂:“那你为什么断定就是刘黍偷的呢?” “因为那个时候,刘黍忽然给雪妈妈买了一件很昂贵的羽绒服,我偷偷的去看过标签,居然有2000快!他和我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钱。”金品品恨得咬牙切齿,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我去质问他,他说是自己学习好得到了年级奖学金,可是我问了和刘黍同班的金戈,刘黍确实得了奖学金,但是奖学金只有1000。奖学金的1000加上我的那一千,这不就刚好了吗?” 丢了钱的女孩抱着空荡荡的存钱罐,蹲在孤儿院的院子里嚎啕大哭。 她不仅仅是在哭自己丢失了金钱,更是在哭自己和父母唯一的脐带也消失了。 金品品红了眼眶,恶狠狠道:“雪妈妈不相信刘黍会偷钱,你们都不相信,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你们没有人知道那一千块钱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长大以后纵使能赚上几万,也没有那一千元对我来说更重要。” 滔天的杀意已经无法控制她的面部表情了。 分卷阅读203 茹愿趁热打铁:“那个‘一喷即死’喷剂是你做的吗?” “不是!”金品品断然否决。“没错,我的确想要杀他,但是我19点45上楼的时候在楼上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刘黍,所以我就下楼了。” “就这么简单?”禾小荷不太相信。 金品品:“就这么简单。” 茹愿微微沉思。 金品品应该没有说谎,而茹愿是19点30分下楼和金品品之间就相隔了15分钟,难道刘黍就是在这15分钟的时候死亡么? 是什么样的人能在15分钟之内迅速勒死一个成年人、并把他弄到天台底下。 茹愿目光狐疑的瞥向小马:“你平时的酒量是多少?” “没多少,两三瓶啤酒就差不多了……”小马忽然反应过来。“牙姐,你这是在怀疑我啊?” “合理质疑。”茹愿耸肩。 小马要是装醉来洗清自己嫌疑,也是有可能的。 公聊时间结束了,集体进行第二轮搜证。 茹愿想都没想就选择了二楼女寝,那间寝室里面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黍究竟有没有偷金品品的钱,这一点是存疑的。 茹愿不知为何,总能回忆起刘黍死前被自己拒绝的时候,那枯寂死灰一般的目光,仿佛万籁俱寂、将天地冰霜凝聚在眸底里永不散去。 刚进入自己的寝室,津戈撩也跟了过来。 房间有轻微的翻找痕迹,但显然来搜的玩家并没有走心,只是粗粗搜了一下表面的东西。 “你搜我的床,我搜他俩的。”茹愿暗示津戈撩靠窗的那张床是自己的,津戈撩点点头顺着她的目光走过去。 金品品和禾小荷的床中间隔着一条过道,床铺比较小、现在已经完全无法让成人躺在上面了。 津戈撩蹲在入园的床边、一边找一边问:“你是不是也觉得禾小荷有些不对劲?” 茹愿应了一声:“她在高铁票上面的内容说了谎。” 二人不谋而合。 津戈撩讲述着自己的分析:“2990年发生了很多事,金品品丢了钱、丢丢死亡、你去了国外、禾小荷放弃了游泳。” “等等?金品品是2990年丢的钱?” 津戈撩点点头。 茹愿:“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她在院子里哭,询问了几句。” “那她刚才怎么没说呢?”茹愿忽然镭射灯一样直直地站起腰来。“她丢钱的时间线是丢丢死前还是死后啊?” “丢丢死前。金品品非常宝贝自己的存钱罐,所以钱丢的第一时间她一定会立刻发现,在她丢前后的一个月,就传来了丢丢的死因。” 这下就串起来了。 茹愿加速在禾小荷的床铺上搜索,一边搜一边说:“这个禾小荷的什么游泳比赛一定是个某种说辞,她订的那个高铁票恐怕不是参加什么高铁票、而是……” 找到了! 茹愿在床缝里摸到了两张高铁票,一张从孤儿院离开的一张是回孤儿院的。 而去的地点都让人汗毛耸立。 【三千省三千市海浪小区】 “这是丢丢被领养的那家人所在的地点?禾小荷是去找丢丢的?”茹愿惊诧道。她看到高铁票上的金额也和短信里的对上了,来回加在一起刚好五百。 她去找丢丢做什么? 她又在丢丢被领养的家里看到了什么? 津戈撩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击中了猎物的猎人:“有一个线索我刚才一直都没有说。” “什么?” “我在雪妈妈的书房里面找到了当年丢丢的死亡报告,报告上面写着丢丢被人塞在一个黄色的大行李箱中拖行到街边。” “什么?”茹愿惊得嘴巴合不拢。“丢丢是被闷死的?” “不,丢丢是被车撞死的。塞着丢丢的行李箱被放置在机动车道上,路过的轿车没注意到行李箱,直直的撞了上去。司机下车之后,才看到渗血的行李箱随后报警。” 茹 分卷阅读204 愿听的毛骨悚然。 她惊道:“禾小荷那通打给120的电话并不是为了给自己,而是……给丢丢!” * 10年前,有一个不善表达的女孩看到自己心仪的少年愁眉不展。 她知道,因为丢丢离开了孤儿院。 可是没过半年,丢丢又被领养的人家送回了孤儿院,禾小荷以为小马会很开心可是没想到小马的情绪更加低落。 心思敏感的禾小荷探听到了一些信息,丢丢自从被送回来之后就得了轻微自闭症,和丢丢一个房间的小马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个被自己抱到孤儿院的10岁孩子一些不同。 没过多久,那家人竟又找上了门来,说要把丢丢再接回去。 小马对禾小荷说:“我听到丢丢说梦话。” 禾小荷问:“说的什么梦话?” 小马:“他说,爸妈别打了。” “……”禾小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她在之前的孤儿院里也经常听到同屋的孩子这样在噩梦中呢喃着。 丢丢受到了虐待,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禾小荷在丢丢被带走之后,这个向来胆小的女孩做出了人生中最大胆的一个举动。 她偷走了同屋金品品存钱罐里像命一样重要的一千元钱,花了一半买下前往三千市的高铁票,她要偷偷的把丢丢带回来! 65. 雪夜头七17 她吃的每一粒糖都没有那…… “金品品丢了1000元, 500块让禾小荷拿来买了去找丢丢的车票。”津戈撩目光瞥向禾小荷的床铺,又微微移到茹愿的身上。“剩下的那500块应该拿来买了塞丢丢用的大行李箱。” 茹愿浑身汗毛倒立:“你怎么知道?” “塞丢丢的那个行李箱是黄色的。” 黄色,是小马最喜欢的颜色。 禾小荷因为小马, 而让自己身边所有的物品都变成黄色。 茹愿低头看了一眼禾小荷的床, 被褥是柠檬黄、床底下有几双女式童鞋,也是柠檬黄。 她走向房间里的衣柜, 里面有一摞柠檬黄的衣服上面都标记着禾小荷的名字。 这下应该确定了。 “所以丢丢的死和刘黍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茹愿惋惜的叹了口气。 津戈撩看着她这幅瞧起来有些难过的样子,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你觉得刘黍很可怜吗?” 在某种角度上来说。 是挺可怜的。 茹愿没有说话, 津戈撩也没有说话。 二人在房间里默默搜证, 一时之间, 房间里只有些许翻找的声音。 衣柜的对面有三个并排的儿童桌, 三张桌子上面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是其中有一张桌子上面有明显的手印痕迹。 从痕迹上面来看, 似乎是有人拉开这个抽屉而留下来的。 茹愿把那个抽屉拉开,里面躺着一板胶囊药片。 这是谁的? 金品品还是禾小荷的? 药板上面写着一行字“蛋白浓缩胶囊”。 “刘黍有很严重的蛋白质过敏。”津戈撩提示道。 茹愿:“有人在饺子里放了这么东西?” 津戈撩点头。 应该是了。 也就是说,在二楼女寝这个房间里, 除了茹愿之外。 禾小荷和金品品二人一个买了蛋白粉胶囊、一个买了毒喷剂。 她们都想杀掉刘黍,可是动机呢? 茹愿:“金品品是以为自己的钱是被刘黍偷走的, 那么禾小荷呢?她又是为什么?” 迄今为止, 禾小荷的线条和小马的最多, 似乎和刘黍没有什么交集。 为什么会严重到想要杀掉刘黍呢? “我三楼教室搜得不多, 你要不要再去看一看?”茹愿提议道。 津戈撩点点头, 二人在楼梯间分开, 分卷阅读205 一个上了三楼、一下了一楼。 小马也在一楼, 看到茹愿从楼梯间下来,往后探了探脑袋:“金神呢?” 茹愿随口答道:“去三楼了。” “你们俩的感情线也挺丰富啊。”小马嘿嘿一笑,坐在蒲团垫子上猫着腰趴在灵堂黑白照的桌子底下, 在里面说话的时候呛了一嘴的灰。 茹愿一打眼微撇,瞧见黑白照后面好像卡着一张纸,提醒道:“那是什么?” 小马茫然的抬头,顺着茹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白色的纸片。 拆开之后,上面写着两个英文单词。 【Select】 【Conclude】 选择和结束。 “这应该说的是那六个木盒的打开提示。”茹愿思索道。 小马搓了搓手:“那我们要打开吗?” “整个事情都还没能整理清楚,谁去打开?”茹愿瞥他一眼,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一进屋,她就看到摆放在桌子边的一个塑料垃圾桶,桶子里面有很多厨余垃圾。 不翻垃圾桶的不是好玩家。 她随手找了一双塑料手套套在自己手上,然后把垃圾桶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之后伸手在里面翻找着。 垃圾桶里面有很多饺子剩下的肥肉肉沫、揉坏了的面团、烂掉的菜叶。 旁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里,因为嫌脏。但是茹愿不嫌,她把这个垃圾桶当成百宝箱,仔细地在里面搜索查看。 终于,茹愿在面团里面摸出了几粒空胶囊。 这个就和二楼女寝里找到的蛋白浓缩胶囊空药板对上了。 有人在做饺子的时候偷偷把药粉下到了饺子里。 茹愿起身朝着摆放着剩饭的地方走去,她找到了原本应该给刘黍的那只碗,碗里面的水饺已经凉透了。 饺子汤略微有些浑浊,茹愿把饺子全部倒出来的时候在底部果然发现了少许白色粉末。 饺子汤倒映着的茹愿神情十分沉重,里面凝入了一些略微冰冷的质感。 第二轮公聊即将开始,刘黍的手机还没有解锁,唯一能找到解锁答案的就是刘黍的活动区域。 而搜过刘黍空间的,就只有津戈撩一个人。 茹愿先把自己对禾小荷的怀疑摊出来。 10年前丢丢死亡的报纸、以及报纸上面塞着丢丢的黄色拉杆箱、从禾小荷床缝里搜到的高铁票。 所有证据全部都列出来之后,禾小荷不得不解释。 “我绝对没有要害死丢丢的意思。”禾小荷信誓旦旦地说着。 但是这一句话也明确说明了,禾小荷和丢丢的死因有关系。 上一轮公聊还喜滋滋的觉得自己被人暗恋了很开心的小马,此时此刻笑容顿收,目光谨慎的看着禾小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丢丢被收养的人家虐待,我就想把丢丢带回来,但是丢丢没有监护人买不到回来的车票。所以我就只能买了一个能塞得下丢丢的行李箱。”禾小荷头也抬不起来,声音细弱。“但是当时我年纪太小,没想到高铁站会有扫描的仪器。我害怕把丢丢扫描出来,所以就把行李箱……” 她话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 茹愿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局促,隐约察觉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禾小荷当时恐怕是想要放弃,把丢丢再送回去。可是跑到路边的时候,却因为年幼的少女拖行了10岁男童太久而筋疲力尽。 走了一半,街头的车飞驰而来。 禾小荷吓得退了回去,可是被放置在箱子里的丢丢却没有办法躲避。 砰…… 血染红了黄色的行李箱,带着一个稚嫩而又年幼的生命消散在异国他乡。 没有人知道丢丢死前想的时候。 或者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父母、亦或者是牵挂着自己的孤儿院、再或者是那个照顾了自己十年的小马哥。 当时那血腥的一幕吓坏了禾小荷,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120打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两声,却 分卷阅读206 又默默地按掉。 如果这通电话拨出去,她恐怕也会引起雪妈妈的注意。 禾小荷茫然的坐在高铁里,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象轮番变化,自己和丢丢的尸体逐渐拉长。她眼睁睁看着窗外的暗沉天色转变成了白昼新日,街边发生的一切仿佛浑然不存在似的。 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梦境。 那一天,她没有去找丢丢、更没有把丢丢带出来。 “等等。”金品品反应了过来。“你那儿来的这些钱?” 禾小荷咬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就算她不回答,桌子上的所有人也能明白和她有关。 金品品呆住了:“那当年刘黍给雪妈妈买的那件衣服……我可是去问过金戈了,它的奖学金完全不够啊。” “奖学金不够,但是它外出勤工俭学凑够了买衣服的钱。”津戈撩挪出自己的证据,他在刘黍的床上摸索到了一些兼职的宣传单页。 金品品彻底沉默了,那这意思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报错仇了? 而另一边的小马也是暗自怀疑人生,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的康桥之中。 禾小荷几乎抬不起头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如果有界面能看到人和人之间的好感度,茹愿觉得此时此刻金品品和小马对禾小荷的好感度应该都是负数。 “说到这个,我有件事想问一下你。”津戈撩忽然开口,把场面上的所有聚焦点都拉到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茹愿那处,茹愿正襟危坐:“请问。” “我送给你的金牌去哪儿了。” “……”茹愿自己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津戈撩说的是当年他和刘黍一起参加绑腿跑获得的金牌。 对啊,她的金牌呢? 想不起来了,好像带去国外了来着,然后就放在哪里了呢? 记忆在这一瞬间好像出现了些许的错误,身份卡上面的视频线索又弹出新的线索。 * 那是10年前,和亲生父母离开孤儿院的时候。 茹糖身上穿着一件略微破旧的水洗牛仔裙,母亲心疼的把她露在怀里,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公说:“先去附近的服装店给宝贝买件新衣服吧,机票还有很久,不着急的。” 出租车打了一个转儿,在街道里掉了个头。 父母带她去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昂贵商场,买了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碎花裙。 “喜欢吗?”父母笑眯眯的询问道。 茹糖对衣服的好看没什么概念,但是看着标签上的五位数字发了呆。 人民币贴在身上的感觉让她思绪混乱,以至于把自己的旧牛仔褂忘记在了衣店里。 一同忘记的,还有那枚金灿灿的奖牌。 出租车行驶了半小时,茹糖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回去。 女儿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去寻回那件水洗牛仔衣,无论父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女儿的眼睛急得发红,父母只能同意返回衣店。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小型碰撞,原本只是普通剐蹭不太重要,但是茹糖因为着急回去而导致自己的的头撞到椅背上昏了过去…… 再然后,茹糖记忆回转的时候,她就置身在国外父母家的别墅里了。 对于孤儿院的很多事,她都有些记不太清。 唯一记得的,就是在元旦那日的孤儿院内,有一个少年为她置办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糖果树。 从那时起,她吃的每一粒糖都没有那日的糖果甜。 66. 雪夜头七18 它的心比外面漫天大雪还…… 茹愿回忆起了自己逆向性失忆症的原因, 喜提1行动点。 但是她完全开心不起来,新的任务又抵达自己的账号内,她点开粗粗瞥了一眼。 【当年金戈为什么会反悔告白?】 【答对获得2行动点。】 从津戈撩对自己的种种表现来看, 茹愿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忽然反悔说自己做糖果 分卷阅读207 树只是为了践行呢? 难道是因为不想耽误茹愿和自己父母团聚吗? 茹愿尝试性地把这个答案输入进去, 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红色的叉号。 不是。 津戈撩的问题茹愿还没有回答,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瞧见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原型的金牌递给她。 茹愿接下来的时候,身处在人设记忆深处的某种熟悉感萦绕心头。 这是津戈撩给她的那枚?!怎么会在他这里? “10年前我没有送你出国, 因为我在服装店替刘黍打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解释了当年的故事。“刘黍为了送你跟服装店告假, 但是服装店不准, 所以他就拜托我替他一天。” 所以, 当时亲生父母带她去买衣服的时候,津戈撩也在? 所以, 当时津戈撩亲眼见到茹愿换掉了自己的衣服,穿着崭新的裙子离开? 小马摇头晃脑:“太虐了、太虐了。” 没有人知道,津戈撩当时看到口袋里那枚金牌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多年后, 他一直保留着被遗忘的金牌,就像当年那株被留在孤儿院里的糖果树一样。 “可你当时不是说, 你只是为了给我践行才做的那棵糖果树吗?”茹愿声音微抖, 生怕自己微抬音调就会暴露自己的情绪。 津戈撩身上的气息浓郁, 就像是踏入浆果林里一般, 又甜又涩:“如果我那个时候说了, 你就会留下来吗?” “会。”茹愿斩钉截铁。 “可你留下来的话, 你还能在国外的娱乐圈中达到这样的成就吗?”津戈撩指尖一划, 将国外的媒体报纸摊在屏幕内。 报纸上面每一个头条都是茹愿的信息,有的说她一登荧幕就是女主角、有的说她是下一届金马奖影后、有的说她天赋异禀、有的说她将在国外开拓属于华人的影视风格。 答案自然是不会。 茹愿从小喜欢演戏,雪妈妈就把《公主的心思》里面的女主角给了她。 可是在国外大红大紫的新星女一号, 却弄丢了自己的男主角。 小马摇头晃脑:“太虐了、太虐了。” “所以你对茹糖也是有感情线的对吗?”金品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人,询问着。 茹愿的心也被捏了起来,她看到津戈撩非常镇定的点了头。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不规律跳动了几下。 这是津戈撩第一次回应和茹愿之间的感情。 虽然是剧本人设里面的,但是也已经很难得了。 此时此刻,桌面上的箭头错综复杂,似乎只有金品品一个人还没有什么感情线。 但是小马挪出自己找到的一个证据,他也去搜了教室,虽然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有国家提供保障可以免费入学,但是雪妈妈为了让孩子们的学业更上一层楼单拎出来一个房间作为教室,自己来辅导孩子们上课。 所以教室就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出入最多的区域之一。 有一个小木桌的桌洞里面用铅笔画着爱心和一个“戈”字。 这张桌子是金品品的桌子。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金戈? 或许是在自己存钱罐里面的钱都丢完之后,坐在院子里偷偷哭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只有金戈注意到了。 金品品对那个少年一直就很有印象,因为在剧本杀里面二人都姓金,所以金品品对他一直默默关注。 就连他喜欢茹糖这件事,只有金品品一个人发现了。 对于这件事,津戈撩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小马说的不是跟自己有关的事似的。 这也是他从来不玩情感本的原因,没有可以触动他的情绪所以很难带动过去。 但是这一次他却愿意。 “那时候,我收到你给我的金牌后,我有写过一个……一个纸条。”茹愿的声音略带抖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她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茹愿曾经很喜欢津戈撩,可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好像在时间之中渐渐消磨掉了,消磨的 分卷阅读208 让她都快要差点忘记自己有过那种心跳声无法控制的感觉。 她曾经想给津戈撩做点吃的但是却不小心让煤气泄漏,她在剧本里给津戈撩写了一张告白的字条又不小心给错了对象。 津戈撩的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温暖,嘴角扬起了少许弧度:“你知道那张纸条后来发生的事情吗?” “什么?”茹愿怔怔。 * 10年前的烟火停消之后,茹糖去找雪妈妈商讨自己跟亲生父母去国外的事情。 金戈站在糖果树下,他漆黑的眸底里映照着七彩的糖纸,月光浮现在上面都散着一层晶莹的碎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金戈心跳声也跟着飞扬起来,他以为是那个女孩又回来了。 可是回头一看,是和自己同屋的孤儿院大班长。 刘黍作为雪妈妈的左膀右臂,自然早就知道了茹糖亲生父母找过来,所以他直接告诉了金戈。 那个时候的少年郎无法想象,当近的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十几年的二人中间拉出一条隔着一片汪洋大海的时候,那将意味着什么。 “我明年高考,已经报好了她会去的那个国家的大学。”刘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上面有着女孩的笔记,写着惴惴不安的少女心事。“我也喜欢她,所以我们未来会在一起。” 刘黍会和她在一起。 那他呢? 刘黍走后,金戈看着满树绚丽又梦幻的糖衣,风一吹,糖果之间的碰撞声就像是催着人离开的铃铛。 * 10年的时间,足以让两个少年长大。 也足以让当年的某种刻骨铭心更加沉重。 茹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喜欢津戈撩,在剧本里也会和他错开。 曾经眼睁睁看着津戈撩离开武术馆的那种心情再次浮上心头,茹愿很能感同身受当时站在服装店里看着自己离开时的心境。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这一切的一切,终究是错付了。 人物之间的感情线已经理得差不多了,但是茹愿还不清楚禾小荷的动机。 她只能先把自己找到的一些证据都列出来,第一个就是在二楼女寝里找到的空药板和一楼厨房垃圾桶里找到的空胶囊。 “这个是金品品做的吧,做饺子的时候金品品负责包饺子。而且饺子也是金品品分好摆放的,汤里面有白粉末应该就是这蛋白粉吧。”茹愿说。 金品品闭了闭眸,坦诚承认:“对,是我放的。但是刘黍可是一口没吃啊,所以我不是凶手。” “那你还让我端给刘黍?你这是栽赃陷害啊。”禾小荷后知后觉。 金品品冷呵一声:“说得好像你没有栽赃陷害刘黍一样。” “……”禾小荷。 二人白天的时候还亲密的姐妹相称,现在就恨不能当场撕脸皮。 茹愿忽然想起金品品之前对她也不冷不热的,恐怕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情敌吧。 那既然这样,毒喷剂应该也很明确了。 是禾小荷干的。 就在自己端着饺子去找刘黍的时候,顺便把喷剂喷在刘黍的床上。 至此两个死因已经找到原因了,可绳子是谁干的呢? 一般来说,女性因为体格上的悬殊,一般都会采取一些毒杀类的比较方便。 勒颈这事一看就是和男性有关。 “搜身吧。”茹愿提议道。 其他两个女孩点点头,表示赞同。 津戈撩的身上没什么东西,就是茹愿在搜身的时候发现他的指甲缝里有点白色透明的小颗粒。 “这是什么?” “糖粉。”津戈撩随口回答。 糖粉? 他指甲缝里有糖粉干什么? 小马的身上玄机就更多了。 禾小荷把小马的口袋掏出来,里面沾着几根麻碎末,看起来像是藏绳子的时候不小心粘在自己口袋里的。 铁证如山,小马只能回答:“我是勒了他,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不是真凶。” 分卷阅读209 “这叫什么话?”金品品扬眉。 “我18点10分的时候上楼,其实就是想要揣着绳子去杀他的。可是因为我喝大了,勒了没几下我就醉轰轰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我还听到背后有咳嗽的声音。” 咳嗽的声音似乎能代表小马当时只是把刘黍给勒晕,但是谁能保证当时不是喝醉了的小马产生的幻觉呢? 这一点无法说服禾小荷与金品品,但是茹愿觉得小马应该没有说谎。 “死者在坠楼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给我的设计图,从院子里的积雪来看绝对不是在死者死后坠楼的时候塞在手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死者在坠楼前手里就握着那张纸,这一点基本也排除小马的嫌疑了。” 而且在19点30分的时候,她还见到了刘黍,这一点能证明那个时候小马确实没杀掉刘黍。 茹愿的这句解释让金品品有些不懂:“但是天天雪地的脚印只有一道,难不成真是刘黍自杀的?” 原本应该是其乐融融的元旦当天,所有人聚在把自己养大的孤儿院内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只有刘黍自己独自一个人呆在楼上。 寂静的走廊里回响着楼下的热闹,而它就是唯一格格不入的异类。 那短暂的十分钟对于刘黍来说,仿佛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刘黍瞧见了脚底打飘的小马,醉醺醺的从楼底下上来。 刘黍想都没想上前搀扶,可谁能想到,那个醉汉在酒精的催使下掏出口袋里的麻绳套在他的脖子上。 小马本身就是运动员出身,而刘黍是斯斯文文的文员设计师,它被勒晕过去。 也幸亏小马当时喝多了劲儿使得不够,他误以为自己勒死刘黍之后酒劲也醒了过来,他飞速剪碎了自己的麻绳装作无事的样子下了楼。 刘黍从冰冷的地上坐了起来,它的心比外面漫天大雪还要冷。 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居然要杀它。 67. 雪夜头七19 那他岂不是会成为第八人…… 再过一会儿, 禾小荷又从楼下上来。 有了前车之鉴的刘黍不敢贸然出头,它躲在楼梯间,听到禾小荷喊了自己几声之后碎碎念骂了一句:“不在?太好了。” 为什么好?哪里好? 刘黍不知道, 他只看到禾小荷握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寝室, 隔着门它看到禾小荷走到自己的床边,朝着它的床铺上喷了几下。 又是一个想要害它的人, 刘黍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它目送着禾小荷下楼, 依靠在墙边流泪的时候又看到了墙边写着的几句诅咒言。 满墙都在让它快点去死。 原来, 在这么久之前就有人恨它入骨, 它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黍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寄托就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许久的女孩,它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如今已经如日中天的当红女星, 于是便费劲所有心血绘制了一件昂贵且独一无二的设计稿,想要送给自己心中最美的女主角。 但是,却被茹愿的一句“丢丢的死, 跟你有没有关系?”彻底瓦解。 所有人的不信任和敌视它都不在意,唯独这个女孩, 稍稍疏远的目光都能将它的灵魂撕碎。 茹愿忽然想起自己在雪妈妈的人员档案上面看到有关一句对刘黍的描述。 【刘黍是六岁的时候来到孤儿院里的, 他来自四月芬芳天, 独自一人沿途乞讨只是路过院子门口被我看到, 于是就成了孤儿院里的大班长。他超乎于同龄人的懂事和成熟, 让人只觉心疼。我问过他的父母, 他说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后来被流浪汉养大, 再后来流浪汉饿死自己就也跟着流浪。我告诉他,我会给他一个家,他问我他需要做什么吗?我笑着用毛巾擦干净他脏兮兮的小脸, 笑道:‘你就帮我照顾好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们吧。’】 后来,刘黍真的把其他的孩子们照顾的很好。 即使自己被误会、被排挤、被孤立,也从不怨恨。 即使是临死前,它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刘黍出生于冰天雪地内,最终也死于冰天雪地内。 闭眼前,它想的是什么 分卷阅读210 呢?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愧于雪妈妈的嘱托,没能照顾好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吧。 禾小荷叹了口气:“其实丢丢的死因刘黍知道,当时我坐着高铁站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了院子里的刘黍。我一害怕,就把丢丢的死告诉了刘黍但是没说是因为我而死。我拜托刘黍不要告诉小马,它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但是这件事在我心里,总觉得是一个定时炸弹。我这么喜欢小马,不想让我在小马心中的形象有一丝一毫的崩塌,所以这能称得上是我的杀机。” 顿了顿,她又说:“中午我帮小马收拾干净厨房回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刘黍。刘黍当时随口询问我一句怎么现在不喜欢黄色了,我就心虚觉得他可能是为了恐吓我,所以杀机就更重了。刘黍可能也没想到,自己对我的sui039;kou039;yi039;j” “所以,这样一看,莫非真的是自杀?”金品品没由来地哆嗦了一下,心中犹然而生一些愧疚之意。 没有人知道。 公聊的时间结束了,进行第三轮搜证。 茹愿已经知道了当时为什么金戈会突然反悔告白,她输入“因为金戈误以为自己喜欢刘黍”之后,喜提1行动点。 看着自己余额里多出来的行动点,忽然意识到,这有没有可能是津戈撩的杀机呢? 一楼的院子还有点可以琢磨的地方。 茹愿花费1行动点,推开了孤儿院的大门。 院子里面的积雪还没有任何变动,厚厚的雪堆上面已经隐约有了一些浅浅的脚印,刘黍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她走到烟花堆里面翻找着,大部分的都已经放完了,但是有一盒烟花还没有拆开。 这怎么回事呢? 每一年买的烟花量都是定好的,从头到尾会燃到最后,怎么剩下一卦没点呢? 难道是有人来续点烟花的时候去做了别的事情? 茹愿细细的算了一下,如今好像还剩下津戈撩的动机和杀人过程不明。 她走到院子里的游玩处,滑滑梯的单杠似乎增高了不少,站在下面的时候隐约瞧见上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单杠很高,摞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型□□似的叠在一起。 以前在武术馆的时候茹愿就很喜欢在单杠上玩,偶尔还会像体操员一样在上面走来走去。 单杠上面也堆着少许积雪,雪上面还有一些有人摸过和踩过的痕迹。 茹愿把目光贴在上面,端详着单杠上面的印记,是人的鞋印。 她又顺着鞋印看向旁边的教学楼,二楼的窗户没有关、大敞着窗户非常靠近滑滑梯。 站在滑滑梯的边缘很容易就能碰到二楼的窗户,茹愿心下忽然来了一个想法。 莫非有人踩着滑滑梯爬进了教学楼? 茹愿双手搭在窗沿边,让半个身体处于微微悬空的状态,腰部轻轻用力脚踩墙壁翻了过去。 脚步落在窗户的地板上时,整个人就已经身处在二楼的走廊里了。 小马刚好在二楼走廊里搜证,看到茹愿凭空出现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从哪儿飞过来的?”他惊得差点没反应过来。 茹愿眼睛微撇,瞧见窗沿边扔着一个白色的小袋子,袋子里面还剩着很多白色透明小颗粒。 “小马,过来。”茹愿冲他招招手。 小马屁颠屁颠跟过来,茹愿把塑料袋里的东西递给他:“闻一下这个是什么?” 小马笔尖靠近来:“没什么味道啊。” “尝尝。”她捏了一块递给小马。 小马面如猪肝:“牙姐,你想杀我?” 茹愿噗嗤一笑:“开个玩笑。” 小马凑过来,瞧着袋子里的东西,眼睛微转:“虽然我不知道袋子里的是什么,但是这个袋子我看着挺眼熟的。” “是什么?” “好像是厨房的盐袋?” 为了证实小马说的是否正确,茹愿又花费了1行动点去了厨房,翻出盐袋的袋子进行对比。 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之后,茹愿发现颗粒的大小、颜色和质感都一摸一样。 分卷阅读211 确实是盐。 小马:“这些人拿盐做什么呢?” 茹愿眼睛微眯,心下了然。 凶手几乎是呼之欲出了,她百分之百可以确定。 就是……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茹愿听到小马沉沉的叹了口气:“人家都说当局者迷,我一直觉得牙姐挺聪明了,但是遇到感情这种事还是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你叽里咕噜什么呢?”茹愿。 “走,牙姐,我带你去个地方。”小马拉着茹愿的手,走向二楼的教室。 教室里面还保留着上次来到时的痕迹,小马指着其中的一张桌子,又指了指另一张桌子:“牙姐,这是金神的位置、那是你的位置。他坐在你左后方,你看这个桌角。” 小马指着津戈撩的桌子边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磨得十分圆滑,他说。 “这是金神以前上学的时候,拿着铁矬子一点一点磨掉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茹愿摇摇头。 “因为你每次起身的时候都会不小心撞到桌子,所以他就把桌角都给你磨圆了,不会磕到你的身体。” “……”茹愿。 这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以前因为有姐姐在,从来轮不到她洗练功服,因为姐姐每次洗的时候都会顺便帮她洗了。 可是有次姐姐来了例假身体不方便,正巧姐姐因为长高换了件新的练功服所以不用洗,茹愿去翻了一下自己的旧衣服发现已经洗得很干净挂在外面的院子里了。 当时以为是姐姐洗的但是回去的时候姐姐还躺在床上坐不起来。 茹愿隐约好像想起来,当时自己的练功服的旁边似乎挂着一件男款的练功服。 有些人的心动写在雪地里,沉重却又隐秘,升温之后融入山川大海告诉每一寸土壤。 小马看着她明灭灰暗的神情,适时的又补充一句:“有的时候,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茹愿眼皮微抬:“先把你的事儿整清楚吧,还在这里跟我唱起来了。” “牙姐,我还差2000积分就够10000积分了。”小马眼底闪动着充满了希望的光。 “喔,那恭喜你。你就快要出去了。”茹愿不疼不痒地接了一句。 “那你和金神呢?”小马可不傻。“在剧本里面,金神为了让你能够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甘心隐藏自己对你的情感。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拿到这种人设本呢?” 茹愿想起自己接近于99%的契合度,津戈撩的契合度应该也是不低的。 可茹愿好端端的活在武术馆里,又不想茹糖那样有什么万紫千红的前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津戈撩觉得如果他和自己在一起的话,会让茹愿的生活打破曾经的宁静。 津戈撩为什么会被送到爷爷这里进行特训呢? 特训了三年,又为什么会被带走呢? 说的是执行任务,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三千世界里呢? 茹愿一直以为津戈撩是受了爷爷的委托,可能是想要帮她在三千世界里活下去。 可是现在想一想,如果按照小马所说的,津戈撩进入游戏的时间可要比她早很多,而按照津戈撩早就升为晶钻的水准来说肯定是一路绿灯基本没输过的。 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凑够10000积分呢? “牙姐,你知道之前有多少人成功的凑够10000积分吗?”小马冷不丁地忽然开口。 茹愿:“不知道。” “只有7个人。” “……”只有七个人? 可小马的积分只要这轮游戏赢了,就足够实现心愿的积分。 那他岂不是会成为第八人? 可小马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开心的意思。 68. 雪夜头七20 六个木盒。 三千世界打着可以为人类实现无法实现的愿望, 而吸引诸多玩家进入游戏。 小马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你知道,那七个人,他们最后都怎么样了吗?” 分卷阅读212 “怎么样了?” 小马脸忽然一沉, 脸上浮现出一种幽暗而又迷离的神情, 伸出两只手,右手在左手上面做了一个“剁”的手势。 “……”茹愿。 什么意思? 都死了? 她忽然产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以至于最开始小马曾问过她的那句“你觉得三千世界真的可逆生命之不可能吗?”。 此时此刻, 如雷贯耳。 或许,三千世界做不到。 所以, 不能让玩家轻易凑够10000积分。 倘若, 有玩家凑够了, 那便只能动手杀人。 茹愿的心跳仿佛要溢出自己的胸膛, 她没来得及多问什么,就赶着去一楼参加最终的公聊投票。 阿尔法已经在楼底下等着了, 它孤身站立,不知道为什么,茹愿总觉得它一向给予人一种冷冰冰的铁锈质感, 却忽然多了一重常人有的情绪。 是一种略微愤怒的火气。 “各位玩家请入座,进行最终的投凶环节, 本次公聊仅有1小时的时间, 本次事件无警长。”它说。 没有警长, 就意味着没有人进行最后总结。 三搜和三公聊的最终结果, 就在这1个小时里面了。 茹愿快人快语, 先把自己搜到的证据摊出来。 “我在二楼的窗户边发现了盐, 众所周知, 盐可以加速雪的融化。”茹愿目光沉甸甸的落在津戈撩的身上,这是她最不想怀疑的人,可是这次事件奈何必须要怀疑他。“你的指甲缝里也有盐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鞋底应该也有很多盐吧?” “为什么鞋底会有盐?”禾小荷疑惑道。 “盐涂抹到他的鞋底上,这样他把刘黍推下去的时候,再穿着有盐的鞋子倒着走回来,就能造成只有一道脚印的现象。”茹愿沉声解释道,她闻不到津戈撩的身上有什么多余的气味,只觉得他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一般。 “那、凶手就是金戈?”金品品肩膀微僵,似乎有些不敢确信。 这凶手出来的这么简单吗?简单的让人心慌。 禾小荷抿抿唇:“解释一下吧。” 津戈撩倒是看得开,他微微抬眸,冷眼瞧着桌子上的所有人,最后的视线落在桌子旁边的阿尔法身上:“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你这就是相当于自爆了吗?”金品品挑眉,询问阿尔法:“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投票了?” “请各位玩家注意自己的支线任务。”阿尔法声线平稳,冰冷的电音没有任何起伏。 支线任务? 茹愿差点忘记了,她本来以为故事都快要结束了。 可是没想到身份卡里面又多出了新的任务条。 【请还原案发经过,并前往灵堂成功打开各自木盒。】 【倘若在规定时间内,未能打开木盒,则扣除1000积分。】 1000积分?! 这么多? 众人面面相觑,开口说道:“所以刘黍就是被金戈杀掉的吧?那动机是什么啊?” “不能成功还原案发过程,我们是不是就打不开木盒?” 答案显然易见。 茹愿缓缓开口:“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众人齐刷刷看着她,目光之中充满期待。 茹愿问向津戈撩:“我19点去找刘黍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那个时候,津戈撩应该是借口外出续烟花,借着滑滑梯的单杠爬上了二楼的走廊,然后听到茹愿和刘黍在楼梯间的对话。 津戈撩非常坦诚,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 津戈撩肯定也听到了刘黍问的那句:“如果当初不是我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茹愿有些局促,刘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促使二人渐行渐远的推动力。 津戈撩微微潋眸,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铁盒,递给茹愿。 分卷阅读213 那是在三楼男寝他的床上找到的糖盒,盒子里面承装着很多糖果。 “拆开。”他声音略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茹愿听话地捏出一粒,在指尖轻轻地搓开系在一起的地方,她看到糖纸里包裹着一粒粉色的草莓硬糖,糖纸上写着三个字。 【我爱你】 这三个字映入茹愿的眼中,就像是一道款款的流水涌入茹愿的心尖。 津戈撩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甜意,好像有甜蜜的糖汁流入他的眼中。 “这些年,我离开了你的身边,去了很多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看着明媚如朝阳一般的你,而我就是站在烈日之下的阴霾。我的人生本该就此,可是却因为你而五味交杂。” “我很喜欢你,就像彩霞喜欢朝阳、冰川喜欢山谷、四季喜欢大地。我每次想你的时候,都会买一颗糖果,放在这个盒子里。” “每一个糖果都代表着,我爱你。” “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化作一颗颗甜蜜的糖果被茹愿捧在手心里。 所有人都听懂了,津戈撩在借着人设来跟茹愿告白。 茹愿的鼻尖萦绕着诸多气息,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缓慢而又匀速的向她靠近,将她温柔的包裹起来拽向津戈撩的位置。 在剧本之中,二人分开了10年。 刘黍这一生做过最自私的事情,就是分开了茹糖和金戈,他知道那张纸条不是写给它的,可是还是私自把纸条留下每每品读的时候假装这是茹糖在对自己的告白。 于是,在茹糖快要离开的时候,刘黍拿出了这张字条刺激金戈。 告诉金戈,茹糖喜欢的是他,让金戈死心。 不然的话,金戈也很有可能会在第二年高考的时候考上茹糖所在国家的大学,那样的话,刘黍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茹糖走后,刘黍站在天台看着漫天大雪。 金戈缓缓朝他走去,用力把他推向天台的边缘,刘黍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顺着金戈的力道坠下万丈深渊。 带着它早已死亡的情感,一起被尘封在地狱之中。 所有人都想要杀它,它爱的人不信它。 或许,刘黍站在天台本身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意思吧,他手捧着想要送给茹糖的设计稿,在坠楼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应该就是。 【唉,这个东西,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 “所以,我们到底才能怎么打开那些木盒呢?”禾小荷着急的询问着大家,和刘黍的死亡相比,她更在乎自己的积分。 理清楚了所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线后,时间还剩下最后半个小时。 每一个人的木箱英文字母数量都不一样,茹愿看着刘小黍的木箱,一共有六个英文字母。 一旦出现英文字母,答案就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英文单词,二是汉语拼音。 前者的几率不大,因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普遍学历不高,所以雪妈妈应该不会太刁难这些孩子。 那剩下的就是汉语拼音了,茹糖这两个字的拼音刚好是六个字母,茹愿就常识性地先输入进去,众人纷纷围观而来。 茹愿转了一下锁柄,锁纹丝不动。 错了。 茹愿想起小马在黑白照后面找到的字条,上面应该是雪妈妈给予的答案提示。 选择和结束。 很多人在人生道路的岔路口选择了两种不同的道路,未来的结果也截然不同。 雪妈妈作为整个孤儿院里的大家长,应该目睹着生活在自己身边的这群孩子们所发展的一切事吧,那么她所设定的答案,一定也是和每一个人所做的事情是有关的。 刘黍为了茹糖,第一次付出了私心,如果他当初选择的是放弃,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茹愿输入“fangqi”之后,铁锁应声而开。 众人惊叹不已,看着她打开刘黍的木盒。 里面躺着一顶璀璨的王冠。 小 分卷阅读214 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咱们小时候汇报演出的时候,刘黍扮演国王那个角色佩戴的王冠!” 是了, 既然这个思路是对的话,茹愿便又转向自己的木盒。 如果当初她能够坚持下去,找金戈问个清楚,自己和金戈都不会分别10年,也就是因为没有做到坚持相信刘黍,所以才在最后伤透了刘黍的心。 【jianchi】 输入进去之后,茹愿的木盒也紧跟着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海蓝色的公主裙,上面镶着很多漂亮的碎钻。 这也是她当初演出时穿着的公主裙,雪妈妈都留着呢。 其他人的就更好才了,小马对应的词语是对丢丢死亡的“释然”、津戈撩对应的词语是对自己当初钟爱公主不变的“初心”、金品品的词语是要“金钱”偷窃自己金钱的贼、禾小荷所对应的词语就是勇敢“面对”自己曾经偷窃金品品金钱、害死丢丢的这件事。 所有人木盒里面摆放的东西,都是和自己当年汇报演出的时候所对应的道具。 津戈撩的木盒里躺着一把帅气的□□、小马的木盒里是王子想要对公主求婚用的婚戒、禾小荷的木盒里是女巫所用的魔杖。 而金品品的木盒,居然是一把锋利的剪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演出里饰演的是一个裁缝,有剪刀不是很正常吗?”金品品不屑一顾。 但是她的身份并没有这么简单,随着所有人的木盒都被打开之后,阿尔法的声音自餐厅穿透而来。 “金品品,请问你现在是否决定使用剪刀,杀掉当年偷走自己金钱的人?” “……”众人。 “???”禾小荷。 69. 全员恶人01 本次事件人设和你的契合…… “这……”金品品有些犹豫。“这我怎么选, 我的人设告诉我,我是非常痛恨偷钱的那个人。如果我要是不杀,岂不就是ooc了?” 禾小荷心提了起来:“什么意思?如果金品品说要杀我的话, 我会怎么样?” 阿尔法:“自然是真的死亡。” 禾小荷:“那我的积分呢?我马上就要凑够10000积分了!” 阿尔法:“会自动被系统回收。” 禾小荷尖着嗓子, 撕心裂肺的叫喊:“这不公平!凭什么她可以定夺我的死亡!” 阿尔法微微抬首,仿佛像看着笑话一样看着禾小荷:“因为你没能做到真正的忏悔, 让金品品原谅你。所以你的死亡,也是一种谢罪。这很公平。” 开玩笑。 一个马上就要凑够积分的玩家, 并且在已经得知了本案真凶的前提下, 怎么可能会甘愿赴死。 这简直就是把多日以来所建立起来的所有信念全部毁灭。 禾小荷面如猪肝, 看了看阿尔法、又看了看金品品, 好不容易挤出一丝丝微笑:“你不会选择杀掉我的吧?你没有道理杀我啊,我、我……” 金品品有些犹豫:“我也不想因为ooc扣除我的积分,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 “啊!”禾小荷歇斯底里地叫喊,她满眼都是绝望和愤怒。“阿尔法,我早就听说你们会暗杀掉所有即将完成心愿积分的玩家, 原来是真的!” “金品品,请做出选择。”阿尔法不予理会。 金品品犹豫再三, 最终开口:“我选择, 击杀!” “啊啊啊啊啊!”禾小荷朝着金品品扑了过去, 似乎是想要抢夺剪刀。 可是没想到阿尔法的动作更快, 一张刻有“死”字的红卡从它的指尖飞出来, 锁定着禾小荷的身体稳稳当当的飞过来。 当红卡贴在禾小荷的身体上时, 她就像死亡列车事件里面的真凶一般, 身体就像是高温之下的蜡油逐渐软化在原地。 血肉、毛发、骨骼就像是被硫酸浸泡了一样混在一起。 表面上还有着一些细碎的薄膜在“咕噜咕噜”地冒泡。 整件事就发生在一瞬间,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摊烂肉。 分卷阅读215 呕吐反应很快席卷着所有人的喉咙处,金品品捂着嘴推到一旁拼命干呕。 小马的表现倒是意外的冷静, 他难得沉着脸立在一旁,不置一词。 阿尔法站在原地:“因为真凶·金戈的自爆,所以本次无投凶环节。本次游戏,为好人阵营胜利,真凶·金戈积分归零……” “什么?!”茹愿呆在原地,“怎么可能?!金戈他怎么可能会积分归零?” 津戈撩可是三千世界里响当当的常胜将军,而且上次茹愿拿到真凶的时候,津戈撩作为好人阵营是成功获胜了的。 那个时候的积分应该还有剩余,怎么可能会归零? 津戈撩冷然抬眸,伸手轻抚了一下茹愿的难以置信的眉心,笑笑:“小笨蛋,这里,才是真正的猎场。” 一旦进入,没有人能笑着存活。 “这是什么意思?”茹愿慌了,她前所未有的慌张。 玩家的积分一旦归零,要么会像禾小荷那样死亡、要么就会变成刘黍那样的npc。 不可以! “等等。”小马忽然开口,反驳阿尔法的话。“你再计算一下金戈的余额。” 阿尔法脸上的面具僵硬的转换着,冷冰冰的朝向小马:“玩家·金戈余额……2000?” 小马身上散发着茹愿读不懂的复杂气息,仿佛在这一瞬间,小马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给他转了2000积分,所以他应该还可以进行下一场游戏。”他说。 “……”阿尔法。 “……”茹愿。 这个游戏还能这样玩? 小马是怎么回事? 久久的沉默,让四周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阿尔法的面具一直朝向小马,一顺不顺的盯着那个刚开始玩游戏的时候还有些瑟缩的大男孩。 良久,阿尔法说道:“玩家·金品品因为没能做到原谅被扣除500积分,其余玩家游戏胜利的积分以转入余额请查收,请各位玩家进行下一次事件的选择……” 金品品傻眼了:“什么?为什么要扣除我的500积分?如果我要是没选择杀掉禾小荷,结果会怎么样?” 阿尔法:“结果你们二人都会获得100积分。” “……”金品品。 所以,原谅禾小荷不算是ooc人设。 那么这禾小荷完全就相当于是白死了啊。 茹愿还是无法接受津戈撩差点沦为npc的事实,她几乎是扑上去抓着津戈撩询问:“怎么回事?你的积分呢?” “送人了。”津戈撩轻飘飘的说着。 “送谁了?” “送给……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里的人。”他淡然地说着,仿佛刚才差点死亡的人不是他。津戈撩眼帘微抬,静静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马。“你的这个小弟,很不一般。” 他之前就隐约有了些许察觉,也就只当作是来参加游戏的三千人群中比较特殊的人一个,可是刚才小马居然会钻转积分的漏洞救自己。倒是让津戈撩十分意外。 “……”茹愿虽然不想质疑,但是她也有了一些发现。 小马好像对三千世界的诸多事都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理解。 ——你觉得三千世界真的可逆生命之不可能吗? 曾经小马问她的这一句话此时此刻来看,就显得有一种独特的暗示性了。 为什么那个时候刚入游戏的小马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如果明知道这个游戏可能无法实现生命之不可逆,他又为什么孤注一掷的为了自己的女友钻进游戏里呢? 小马仿佛浑然无事的样子笑嘻嘻地冲着二人走过来,打着马虎哈:“嗨呀,金神,多险呐。不过没事,咱们又能进行下一轮游戏了。” “是啊。”茹愿装作无恙地说道。 空气之中的气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产生了某种特殊质感的变化。 下一次事件又全都是五星级本。 小马这一次主动选择挑本:“玩这个吧。” 茹愿一瞧,事件簿上面写着四个字。 分卷阅读216 “全员恶人”灵异硬核本。 好一个暗示。 全员恶人。 茹愿点击“确定”之后,面前浮现出数码门。 站在她旁边的小马似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冲着茹愿灿烂一笑:“牙姐,我好想回家。” “……”茹愿。 他这次说的是回家,而不是实现心愿。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心里却藏着一个滔天的秘密。 茹愿推开数码门,进屋之后黑暗中浮现出了新事件的背景故事。 ——【欢迎你来到五星级本“全员恶人”。】 ——【本次事件发生在3000年著名的灵异酒店,丹卓尔酒店】。 丹卓尔。 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危险。 ——【丹卓尔酒店五年前因一位少女坠死事件而名声大噪(花费100积分查看坠死事件故事)】 “……”茹愿。 所以五星级本的故事都开始这样了吗?还要花钱?! 看就看吧,100积分也不多。 茹愿点击“购买”按钮。 ——【五年前,苏妙妙和其父母到丹卓尔酒店旅游,谁知苏妙妙身穿红蓝相加的条纹成年男子衬衫,从酒店的四楼天台一跃而下。坠落时在天台位置摆放一碗白米饭、饭碗里放着一撮头发经过警方DNA鉴定为死者苏妙妙的头发。而饭碗外摆放着一圈冥府通宝的硬币、硬币下还压着一张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字迹,上面写着:“我该死”。】 ——【在苏妙妙死亡的调查过程当中,其父母也双双在酒店内自杀,死前没留下任何讯息。此次事件被称之为“丹卓尔123事件”。自此以后,丹卓尔酒店便盛传能看到苏家三口的鬼魂作祟。(坠死事件背景播放完毕)】 ——【你是一位通灵主播,今年23岁,是死者苏妙妙的闺蜜。你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通灵的能力,只是为了让自己在直播界红下去的一个噱头。在事件过程当中,请你隐藏着一点不要被发现,否则会影响你的人气。】 ——【你和苏妙妙都是“哆梅”音乐学院的学生,苏妙妙是音乐学院的校花,作为她的闺蜜你经常会被拿来和她进行对比,这让你十分嫉妒。】 ——【苏妙妙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从不谈恋爱,这也让单纯干净的苏妙妙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成为音乐学院所有人青睐的对象。可是你知道,苏妙妙只是表面上的白莲花,内地里却比任何人都要马蚤。有一次,你撞见苏妙妙和你们班里的形体老师孙耀国在办公室里亲吻,这也让你看到并拍了下来。】 ——【照片被你偷偷发送到学校的贴吧里,自此以后,苏妙妙白莲校花的人设一落千丈变成了黑莲花。所有人嫉妒苏妙妙的同时也开始孤立苏妙妙,她所有的委屈只能对你诉说。】 ——【原来苏妙妙并不是和孙耀国恋爱,她当时被你拍下照片的时候,是被孙耀国强迫的。而且在平日上课的时候,孙耀国也经常借着老师的身份对苏妙妙上下其手。你佯装宽慰她几句,但内地里却对这位女校花跌落神坛的事情暗自窃喜,因为你因为颜值和活泼的个性成为了新晋校花。苏妙妙当初的事是自愿还是被强迫、已经不重要了。】 ——【3000年1月23日在苏妙妙死亡的五年后当天,网络上突然盛传苏妙妙的魂魄灵异视频,作为当初传出苏妙妙和孙耀国亲热照的你十分心虚,可是你毕业后成为了通灵主播,你的经纪人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吸睛的直播噱头让你无论如何也要去,所以你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本次事件人设和你的契合度为:33%】 ——【游戏开始,祝您好运。】 70. 全员恶人02 试胆游戏,你敢来吗?…… 怪不得事件的名字叫“全员恶人”, 茹愿这次拿到的也不是个好人。 读完讯息之后,茹愿的面前裂开一条缝,缝隙外面传来一阵略微昏暗的灯光仿佛是走在奈何桥上的招魂灯, 在引着茹愿前行。 茹愿推开门, 一入地址就在一座酒店的大堂内。 两侧的沙发上各坐着不同的人,她找到了小马和津戈撩, 二人好像在交流着什么瞧见茹愿的时候纷纷起身打招呼。 分卷阅读217 茹愿瞧见小马没心没肺的笑着,心下对这幅笑容稍稍有些迟疑。 “牙姐, 在前台找房卡。”小马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案桌。 他手指的方向有一面墙, 墙上面有一个储存布袋, 袋子上面写着几串房号, 其中有很多空区域,只有一个204的房卡还别在上面。 茹愿摘下房卡, 意识到204应该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欢迎各位进入丹卓尔酒店。” 阿尔法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来,茹愿错愕地回头看去,瞧见那个黑色修女服的AI就站在酒店的大门外。 随着它缓缓走入, 酒店大门慢慢关闭,将整个区域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这还是茹愿第一次在非投凶环节看到阿尔法。 本次事件里还有一些其他玩家, 都是茹愿不认识的面孔。 阿尔法站在大厅内, 声线冰冷且平缓:“我是丹卓尔酒店的服务员, 各位旅客都是不久前约定好入住酒店的人员吧, 请到我处进行登记。” 它一边说着, 一边朝着前台的位置走动。 每一步都好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按照发条拧动的位置走动。 最后, 它停在前台处。 所有玩家们面面相觑,从未听说有阿尔法充当npc一说,难道这次的死者是阿尔法? 虽然心下疑惑, 但还是按照阿尔法的指示排着队朝前台走去。 茹愿离前台最近,阿尔法戴着黑色的手套捧着一个纸板,看了一眼茹愿又看了一眼板子,朗声说道:“茹糖,23岁。个人媒体行业,入住204室。下一位——” 小马跟在茹愿身后,立在阿尔法面前昂首挺胸。 阿尔法照样抬头看了一眼他,朗声:“铁马,25岁,夜店工作。入住101室,下一位——” 这是在简单介绍各人的工作吗? “金戈,25岁,娱乐圈知名影帝,入住201室,下一位——” “魏星辰,25岁,自由职业者,入住103室,下一位——” “卫丽人,24岁,新闻媒体人,入住102室,下一位——” “钱朵朵,25岁,影视股份公司千金,入住203室,下一位——” “孙耀国……”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茹愿顿时来了精神。 这不就是在背景故事里面,猥亵苏妙妙的那个禽兽老师吗? 茹愿朝着玩家区看了过去,瞧见一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倒是很合适孙耀国这个人设。 “45岁,哆梅音乐学院老师,入住202室。至此,所有入住人员皆在此,想必大家也知道关于我们丹卓尔酒店的传言,才会来到这里。今日是1月30日,按照本酒店的习俗,晚上24点有一个‘试胆游戏’,参与的玩家皆可获得10行动点。” 试胆游戏? 所有人骨骼发寒,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阿尔法微微颔首,面容上的白色面具也瘆着煞白的光:“游戏过程当中会出现匪夷所思的灵异事件,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参与。而不参与的结果,就是你们将失去本场事件里唯一提供行动点的机会。” “什么意思?”有一个女人扬声质疑,她剪着一头很乖的女学生短发,看起来像是一个乖乖女。“意思是我们之后搜证没有起始的行动点吗?” 阿尔法:“你可以这么理解。” “……”所有人。 好嘛,这是逼着所有玩家都要参与“试胆游戏”,否则就要匀出自己的积分来搜证了? 茹愿忽然想起禾小荷临死前说的那句“阿尔法,我早就听说你们会暗杀掉所有即将完成心愿积分的玩家,原来是真的!”。 难道…… 小马匀出了自己的2000积分给津戈撩,这次进入事件又扣除2000积分。 茹愿上轮游戏赢了,自己兜里还剩下6000左右,如果这次事件赢了算上扣除的2000积分就够10000了。 她是三个人当中,距离实现心愿最近的那个。 防人之心不可无,茹愿静立在一旁, 分卷阅读218 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是晚上10点,请各位玩家先带着自己的行李前往自己的房间,2个小时后,准时在餐厅的圆桌处进行‘试胆游戏’。”阿尔法伸手微扬,指着正厅处朝着楼上去的Y字形楼梯。 茹愿回头转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后就背着一个白色的旅行包。 其他人带的东西也不多,基本都是只背着一个包出行。 一群人纷纷走向楼梯,身份卡上提示到了人设自由发挥的时间。 茹愿总觉得孙耀国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看,似乎是把她认出来了,她也不作假毕竟猥亵女学生的又不是她,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 “孙老师,你好呀,还记得我吗?” 孙耀国的豆粒眼转了一下,侃侃一笑:“记不太清了,你是……” “我是你以前带过的学生呀。”茹愿眨巴眨巴眼,笑道。 可没想到,茹愿热情的微笑看在孙耀国的眼里,竟然让对方脸色煞白躲避目光。 孙耀国加快了脚步,扔下一句:“噢噢噢”就飞奔上楼,随后胖墩墩的身体立刻消失在了二楼拐角处。 小马的房间在一楼,和茹愿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转身去了101。 茹愿和津戈撩的房间隔着楼梯,正对门。 分开之前,茹愿加快脚步跑到津戈撩的门边,堵着201的门不让他进。 “怎么了?”津戈撩问道。 茹愿昂头:“你上次事件说的是真的吗?” 人设里面没能鼓起勇气问的话,她一定要问。 津戈撩微微一怔,妃唇轻抿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千言万语都在微微拉长的眼角里泛起一层略微难言的笑意。 他身上甘泉清冽的气息无限大的扩散,仿佛温柔的暖流将茹愿包裹住。 茹愿微微踮脚,对上津戈撩的目光,她看到那淡泊的神情里多了一丝慌乱,向来静然的面容之上多了少许绯红。她一字一句,清晰落地:“如果你要是说‘不是’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我保证。” 女孩郑重又有些小任性的样子无比可爱,让津戈撩的嘴角再也支撑不住的上扬拉长。 他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塞到茹愿的掌心里随后转身进了201的房间内。 茹愿摊开手一看,是一枚彩色糖纸包裹着的草莓糖,拆开之后,糖纸上面写着三个字。 我爱你。 茹愿捧着糖果,颠颠的跑回房间内,一头扎在床铺上乱打滚。 津戈撩,我也爱你。 弹幕外的观众们很伤心。 ——“在这一天,我失去了我的老婆和老公。” ——“mmp不看了!退钱!” ——“没有爱恨纠葛的故事,还有什么看头?” 茹愿身上背着的包裹里有一个手机支架、一只手机、一个充电宝和数据线。里面还有一些化妆物品,似乎是为了上镜好看而特地戴着的。 身份卡上弹出讯息和指引。 【11点是你和直播粉丝们约定了的直播时间,在这一小时之内,请画一个暗黑系点的妆容,配合本次灵异探险的主题。】 暗黑系的妆容…… 茹愿掏出自己的化妆品,搬出小镜子按照化妆的顺序摆好。 先给自己上了一个冷白肌的粉底、又描绘了一个浓重的暗黑眼影,在卧蚕的位置又加重了一些后抹了一个艳红色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口红。 乍得一看,感觉她就像是漫威动漫里的小丑女。 茹愿点开手机,自动连接到直播平台,按下“开播”按钮之后,后台的人气开始“刷刷”上涨。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里面一些观众的互动很拟真。 ——“今天好晚呀。” ——“到传说中的丹卓尔酒店了吗?” ——“听说酒店每天晚上都会有苏家三人的鬼魂呢。” ——“给主播点蜡。” ——“点蜡点蜡。” ——“妈呀,今天是1月30日,我爷爷告诉我,这日承 分卷阅读219 上年接下年,可是最最最最污秽之日啊!” ——“不说别的,1月30日,不是苏家之女苏妙妙的头七吗?” ——“卧槽,再给主播点个蜡。” 茹愿知道,这次事件百分百会出现灵异现象。 所以她选择屏蔽掉这些弹幕,给自己减少一点恐怖感。 11点30分的时候,所有玩家都要聚集到一楼餐厅。 餐厅就在茹愿的客房正对下面,她到的时候只有钱朵朵一个人。 钱朵朵手里捏着一个粉饼在给自己补妆,见到茹愿进来,眼皮也不抬:“你就是那个通灵主播?” “是的。”茹愿礼貌性的回答。 “我也认识不少做这一行的,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种什么灵异主播。天天要布置景点、请人来制造恐怖,自己还要扯着嗓子演戏,很累吧。哈哈哈哈。” 茹愿听懂了她这是在反讽,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千金,骨子里都透露着一种傲劲儿。 此时此刻,茹愿正在直播,这种话无疑会让茹愿的主播形象大跌。 身份卡里弹出一条提示。 【和钱朵朵大声争吵。】 茹愿一拍桌子,顿时宛如泼妇附体:“放你个屁,胡说八道烂嘴巴。你不信鬼怪,来这种鬼地方做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门外就开始三三两两的进人。 见到津戈撩的时候,钱朵朵忽然收起自己手上的粉饼,端正的做好一脸委屈的看着茹愿:“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呢。” “……”茹愿明白这位大千金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醉翁之意在男人啊。 阿尔法最后一个进入,再进来的时候,它关上了厨房的门。 众玩家环顾了一下厨房的四周,四面八方的墙壁上贴满了镜子而导致整个厨房的空间看起来都很宽敞。 每一个人都能通过对面的镜子看到自己的表情,或惊慌、或害怕、或局促。 桌子上面每一个玩家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只白色的蜡烛。 阿尔法站在门口,伸手按下厨房的开关。 “啪嗒”。 在室内的灯光关闭的瞬间,所有玩家面前的蜡烛自燃亮了起来。 场上的玩家小小惊呼一声,显然被惊吓到了。 四面八方的镜子里映照着烛火的灯光,显得整个室内空前诡谲。 阿尔法在桌子上放下一个较大的瓷碟,碟子上面描绘着白色的杜鹃花,它说:“‘试胆游戏’名为:碟仙。” 71. 全员恶人03 灯灭、人亡。 碟仙游戏。 这可是是国内响当当的通灵游戏之一。 碟仙游戏所需要的人数较少、所需要筹备物品简单、所需要寻找的地点便捷。 只要有两人以上、有一张桌子、一张瓷碟即可。 就算是不喜欢研究鬼怪神灵的人, 也听闻过碟仙的大名。 阿尔法看到桌子上的玩家好像有的不太了解这个游戏,便开口讲述游戏的过程。 “碟仙游戏,可召唤出来仙灵。召唤出来之后, 你们可以向仙灵询问一些问题, 仙灵知无不言。但是,碟仙游戏也有风险, 因为你们还很有可能会召唤出来恶鬼亡魂。” 它的话音无限拉长,带着无穷的诡异。 四面八方的镜子将所有人的身影变换成许多份, 每一个人的表情在镜子里面都变得有些光怪陆离。 “现在, 距离碟仙游戏还有二十分钟, 请各位客人先简短的介绍一下自己。”阿尔法。 这就要开始先进行自我介绍了吗? 可是还没有死人, 就把这个流程提前了? 第一个从茹愿开始,她把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 把摄像头对准桌子上的所有人。 “我是一个通灵主播,来到这个丹卓尔酒店是因为听闻这里有鬼魂作祟,所以带着我房间号里的百万粉丝过来一起参观一下。” 众人纷惊, 百万粉丝 分卷阅读220 ,那应该算得上是个大主播了。 但是钱朵朵却不屑一顾, 她本次事件是一个富家千金人设, 天生的优越感自然不把什么百万人气的主播放在眼里。她伸出手, 轻轻撑了一下脸颊, 指甲盖上都是看起来非常贵气的碎钻甲片:“想必刚才阿尔法在前台介绍我的时候, 你们也都听到了。我家是开影视公司的, 国内很多知名艺人都是我家的呢。” 她目光微撇, 落在不远处的津戈撩身上,笑容意味分明:“知名影帝金戈,就是我们公司的旗下艺人。我这次来啊, 就是来玩玩的,我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 上轮游戏茹愿是混娱乐圈的,这轮换成津戈撩了。 下一个是魏星辰,他瞧起来年纪比较符合人设的25岁,眉清目秀白白净净书生气十足:“我叫魏星辰,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目前没什么固定工作。偶尔会接一点传单、人偶表演之类的杂活。来这个酒店入住,纯粹是因为附近的酒店都没有空房了,听说这里有鬼我也挺慌的。哎呀我能不能退出啊。” 他看起来瑟瑟发抖,惹来旁边的一个短发女性调侃道:“你一大老爷们还怕啊。我是卫丽人,是论坛大V媒体人。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鬼魂作祟,我本人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公司出钱让过到这里‘出差’,我就来玩玩呗。” 下一个是津戈撩:“我叫金戈,刚才钱朵朵也说了,我是圈内人。最近有一部灵异片要开拍,来这里找找感觉。” 最后一个小马压轴,他说完,就意味着“碟仙游戏”要开始了。 “我叫铁马,目前在夜店打工。你们看我的打扮也能看出来,我这个人吧比较潮流。”他晃了晃身上叮叮咣咣的栓绳破洞牛仔裤,耳朵上还打着四五个骨钉,满身写满了叛逆。“平时呢也没啥事儿,这不跟朋友打了个赌,我要是能在丹卓尔酒店呆一晚上,他就给我八千块钱。所以我就来了。” 阿尔法:“好的,现在所有旅客都简短地介绍过自己和此次来到这里的目的了,那么现在时间刚好也到了零点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必须要提醒各位旅客,我们此次进行的‘碟仙游戏’不知道最终会请来什么样的神灵附身在碟子上面。故而一会儿若是出现了什么非科学现象能解释的情况,还请各位旅客能够不要胡言乱语触犯神灵。现在,请所有的旅客站起来,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按在瓷碟的边缘上。” 所有人纷纷照做。 阿尔法:“现在,所有人跟着我念:‘碟仙碟仙请出现、’” “碟仙碟仙请出现。”众玩家异口同声。 阿尔法:“吾等愿意追随您。” “吾等愿意追随您。”茹愿轻声跟着其他人一起念着,她指腹按在碟子上面,脑后总觉得有人在对着她的耳边吹凉气。 阿尔法:“碟仙碟仙降人间。” “碟仙碟仙降人间。” 阿尔法:“万通神灵显眼前。” “万通神灵显眼前。” “吱——” 碟子忽然猛地震了一下,所有人的神情为之一振,茹愿下意识的看向津戈撩。 后者黑眸凝墨,眼底里倒映着在桌子上微微震动的瓷碟。 瓷碟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催动,在一种无法人为进行的颤抖频率之下肆意的抖动着。 “假、假的吧……”钱朵朵哆嗦了一下,猛抬眼睛瞪向其他人。“你们谁在乱动?” 这个说着自己不信鬼神的大小姐忽然声音哆嗦了起来,花容失色的脸上挂满了惊恐和不敢相信。 阿尔法:“恭喜你们,唤来了碟仙。现在,碟仙转到你们谁的面前,谁便可以提问碟仙一个问题。” 问问题? 碟仙怎么回答呢? 它会说话吗? “吱——”瓷碟轻轻转到卫丽人的面前。 卫丽人的脸色被旁边斑驳的烛火映照的十分阴暗昏沉:“我、我想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嫁出去?” 这个问题显然是随口询问的,身边的人冷峻不禁。 瓷碟上面的花纹忽然变动起来,凝聚成一团红色的血字。 “三”。 “这、这是什么意思?”卫丽人大惊,“是不是暗示我,三年后就 分卷阅读221 会结婚?” 瓷碟没有再浮现别的字迹,而是转到了下一个人的面前。 所有按在瓷碟上面的手指也跟着转动,茹愿瞧见瓷碟转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要问的,便也随口问了一句:“我心中最大的心愿能否得偿所愿。” 瓷碟轻轻嗡鸣了一下,血纹重新打散后凝聚,浮现出了一个“否”字。 茹愿脸顿时黑了下来,这是在向她挑衅吗? 瓷碟转到小马的面前,小马想了一下:“我能活到多少岁?” 血字浮现“81”,小马拍拍胸口得意洋洋:“不错不错,高寿了。” 到了津戈撩,他问了一个和茹愿一样的问题,但是他在说的时候,却把‘得偿所愿’稍稍加重。 血字聚成一团,散开的时候汇聚成一个“能”字。 茹愿脸更黑了,奶奶的,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的问题就略显无聊,基本都和能否发财、婚姻是否幸福等家长里短差不多。 最后一个是钱朵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死亡的边缘大鹏展翅,眼轱辘一转问道:“碟仙,你是怎么死的?” 了解过“碟仙”、“笔仙”等灵异游戏的人都知道,这种问题乃是通灵游戏里的大忌。 碟仙不可抑制的疯狂抖动,瓷片和桌面碰撞的时候发出呜呜类似于小儿啼哭的声音,甚是襂人。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的一阵阴风,将桌子上的蜡烛火吹得东倒西歪。 瓷碟上面的血珠像是被沸水烧煮一般在碟子上面跳动着,伴随着卫丽人的尖叫声,她吓得松开碟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捂着眼睛不敢看。 卫丽人嘶哑刺耳的尖叫声让室内的气氛变得尖锐可怖。 血珠散开,凝聚成两个淌血的红字。 “坠死!!!!!” “啊啊啊啊啊!”卫丽人癫狂的叫声撕裂了所有理智,钱朵朵的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哑口无言。 “你问这种问题做什么!”孙耀国低吼一声,做了几十年老师端起不怒自威的愤怒,恶狠狠的瞪向钱朵朵。 所有人坐回位置上,看着碟子上的血流在桌面上,一言不发。 卫丽人叫的嗓子发干,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着不太放下捂着脸的眼睛。 阿尔法仿佛很欣赏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情绪,它从宽大的斗篷里拿出一个木桶分别走到每一个人的面前让人把手伸进去抽签。 茹愿抽中了一个竹签,上面写着数字“1”,下面还有一句话。 【走到301房间,大喊三声苏妙妙的名字。】 “……”茹愿。 这是……上赶着让她去送死吗? 她不知道其他人的纸条上面是怎么写的,但是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很差。 卫丽人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看纸条上面的内容。 钱朵朵揉碎了自己的纸,厉声喝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方才冒犯了碟仙,这是碟仙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去忏悔赎罪。”阿尔法冷冰冰的声线传来,带着不可置夺的威严。“你们必须要按照碟仙在字条上面指示的内容进行,倘若有一个人失误或者是做错了,则会连累所有人都死亡!” “……”众人。 孙耀国声音颤抖:“这个301的房间是……” 卫丽人呆若木鸡,脸上挂着森白的恐惧:“是当年苏家人住的房间!” “……”众人。 “现在,从数字‘1’开始。”阿尔法根本不管玩家们的恐惧,冷漠的推动着剧情的演绎。 茹愿抽中了“1”,她只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 阿尔法:“端着你面前的蜡烛,按照你的任务进行。” 茹愿只能照做,她捧着面前的蜡烛,烛火跟着摇动着仿佛她的步履稍快就会导致火光灭掉。 她看着黑黢黢的走廊,漫长的楼梯间仿佛聚集着一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注意了,不要当灯火熄灭。” 阿尔法的声音站在门内,声音悠然而又冰冷,还 分卷阅读222 带着某种诡异的笑意。 “灯灭、人亡。” “……”茹愿。 72. 全员恶人04 赵子龙浑身是胆。 阿尔法的身躯挡住了室内的光亮, 将幽暗阴森的走廊留给茹愿。 作为第一个进行单独支线任务的玩家,茹愿相当于去帮其他玩家先行送死。 禾小荷的那句“阿尔法,我早就听说你们会暗杀掉所有即将完成心愿积分的玩家, 原来是真的!”此时此刻如雷贯耳。 在一想到刚才在碟仙游戏里, 茹愿问自己能否实现心中愿望而得出的答案,心底又凉了半分。 说白了, 她不过是三千世界里面的玩家而已。 所有的行为都收到游戏的制约束缚,倘若游戏想要暗改剧情让她死于游戏, 也是很简单的。 茹愿暗暗咬唇, 捧着蜡烛前行。 想要杀她的话, 那就来吧。 走廊里面寂静无人, 只能听到茹愿自己的脚步声。 哒、哒、哒…… 她不能走得太快,稍快一点, 蜡烛就会晃动熄灭。 灯灭、人亡。 她可不能死在半道上。 厨房在一楼,忏悔地点在三楼。 每一节台阶都像是一道长城一样漫长。 茹愿屏气凝神,她另一只手端着自己的手机支架, 进行着自己人设任务直播。 茹愿一边走着,一边暗自叹气。 现实中也有这种主播, 为了人气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借此吸睛。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异常亢奋, 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跟着茹愿一起参加这种恐怖游戏而自己还不用担负什么危险。 茹愿仔细聆听着附近的声音, 方便自己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顺便整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点。 为什么纸条上写着让她喊苏妙妙的名字, 而碟仙又说自己的死因是和苏妙妙一样的“坠死”。 可能是想让大家知道, 苏妙妙死后化成碟仙, 附身在瓷碟上面。 在人物背景里面,茹愿是做出了伤害苏妙妙的行为,散播苏妙妙和孙耀国恋情。 人家都说做贼心虚, 茹愿感觉自己现在就很虚,虚得脚步都有些晃动起来。 好不容易走到301房间里,她轻轻推开301房间的门。 烛火昏暗,看不见任何多余的光亮,只是隐约知道屋内到处都蒙着白布,宛如一座灵堂。 “苏妙妙!苏妙妙!苏妙妙!” 茹愿深吸一口气,在屋内大声喊着。 三声结束后,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该走了。 茹愿转身朝着来时的门走去,还没刚刚转过身来,她眼睛微瞥,瞧见自己手机里的弹幕像是被轰炸了一般。 ——“主播!快看你的身后!!!!!!!” 茹愿猛然回头,身后站着一个漂浮的虚影。 影子如薄雾一般呈现在空气中,逐渐凝聚成一个人体的形态。 “谁!”茹愿低声喝道。 薄雾逐渐凝聚成型,丝丝寸寸都像是被拉长的人形。 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它有着极长的头发、双脚悬浮在地面上离地约20厘米,微微垂着头背朝着茹愿。 “你——来——了——” 它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扭曲而又尖锐。每一声落地,它的身体不动但脑袋旋转180度看向茹愿。 那是一张生满蛆虫的骷髅头脸,脑袋上的骷髅碎像破碎的砖瓦随着它转头而一块块的掉落在脚边。 血窟窿眼里流淌出浓郁的红血,一滴、一滴的流下去。 “走——走——走——” 它让茹愿走? 茹愿才不傻,能走当然要走。她飞速推开身后的门,大步流星的踏出门外去。 分卷阅读223 身后301房间内的骷髅女人声音凄厉,直到茹愿上了二楼还在一直说着。 “走——走——走——” 蜡烛在手里飞速煽动,眼看着就要化作一缕青烟灭掉。 茹愿稳住脚步吗,等蜡烛重新燃起之后才让自己的步伐走动。 这个操作吓死了三千平台里的观众们。 ——“卧槽?她怎么敢?!” ——“赵子龙浑身是胆。” ——“可真要了命了。” 茹愿回去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缺胳膊少腿,阿尔法直接开口:“第二位前往。” 孙耀国从位置上站起来,面如土色,他抽到了数字“2”。 临行前,孙耀国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有鬼吗?” 阿尔法及时制止:“通灵期间禁止交流!” 孙耀国悻悻的端着自己的蜡烛走出门,光听走廊的声音,都能感觉到孙耀国那一步挪三寸的墨迹劲。 房间内还剩下六个人,除了出去了一趟的茹愿,其他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差到极致。 津戈撩一直在看着茹愿,仿佛想要判断出茹愿是否安好,在茹愿皮囊下的是否还是茹愿的灵魂。 茹愿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气烟,轻轻抿了一口,散出点点薄烟让四周凝重的空气变得稍微稀薄一些。 气烟一冒出来,津戈撩便稍稍放了心。 孙耀国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回来的,他手里的蜡烛上面肆意横躺着蜡油,看起来像是奔跑的时候不小心飞溅出去。 一进屋,他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回到了岸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下一个是我。”钱朵朵站起身来,冷哼一声走出门去。 走的时候多潇洒、回去的时候就有多落魄。 小马蹙着鼻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哪儿来的一股尿骚味?” 钱朵朵脸色铁青又发黄,她身上穿着昂贵的爱马仕红底小洋裙,裙摆上面沾着莫名的液体应该就是小马所说的“尿骚味”来源了。 卫丽人好不容易稍稍恢复的情绪又崩溃了,她大喊大叫着:“不!我不要去!” 所有人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崩塌,阿尔法冷冰冰地欣赏着卫丽人的抓狂:“倘若你不去,所有旅客将会被你连累被碟仙问罪。” “去吧、没什么的。”孙耀国不想死,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完成了任务,他不能死。 “快点去!”钱朵朵厉声尖叫,声音不亚于卫丽人的分贝小。“如果你不去,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卫丽人咬碎了牙,看着钱朵朵凶狠的目光,端着自己的蜡烛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她已经是吓得毫无理智,却被钱朵朵的这一句话唤了起来。 这二人之间,是有故事的。 卫丽人回来的时候仿佛在钉板上滚了一圈,手里的蜡烛烫到自己的衣服上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掩面痛哭。 第五个是津戈撩、第六个是小马。 前者是万年不变的端庄,后者跟茹愿玩了几局游戏心态已经练得颇为强大。 至此,忏悔仪式结束。 所有人期待的看着阿尔法。 阿尔法:“恭喜各位旅客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是……碟仙无法原谅你们其中的一人,它说。” ——“我、要、你、血、债、血、偿!” 阿尔法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在301房间里听到的那个音色,这忽然的变换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本以为卫丽人的反应会很大,可是没想到另一个人的反应更大。 钱朵朵伸手抓起桌子上的瓷碟,狠狠砸碎在地上。 “哗啦”一声,瓷碟支离破碎得犹如高空坠落时人的头骨。 “不是我害死你的,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啊啊!” 钱朵朵像是疯了一样起身拍打着四面八方的镜片,镜子映照着她歇斯底里的脸,无比可憎。 “走开,走开!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啊啊!” “她疯了吧? 分卷阅读224 !”魏星辰吓得先去查看瓷碟,他脸色铁青:“完了,瓷碟完全碎了。” “我们会不会被碟仙降罪啊?”孙耀国也慌了。 小马一拍桌子:“把她送回房间里,别让她在这里发疯。”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上去抓着钱朵朵的手,可是钱朵朵的脸在转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猛地上翻就像是整个眼球都180旋转了一般,一点也看不出黑色瞳孔满眼都是白色的瞳仁。 卫丽人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抓着钱朵朵的几个男人也被吓到,手一松,钱朵朵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所有人:“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她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她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把她弄走!”卫丽人缩在墙角里,呜呜咽咽的哭着。 几个男人又冲了上去,一人架着钱朵朵的一只胳膊把她扛出门去。 整个酒店都漆黑一片,只有魏星辰手里拿着的蜡烛照明,身后的钱朵朵还像疯了似的嚎叫着。 魏星辰走到203的房间门口停下,掏出钱朵朵口袋里的房卡打开房门后随手扔到旁边的桌子上,钱朵朵一直拼命的挣扎,茹愿上前搭了把手想要把她扶到床上。 可没想到自己的手臂上忽然被抓了一道,手臂里随之传来一阵刺痛的酥麻感。 “这娘们疯了,莫不是鬼上身?” 钱朵朵凄厉的喊着:“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这句话似乎应证“鬼上身”的看法,孙耀国抽出自己的皮带借着火光缠在钱朵朵的手上:“把她绑起来,等她恢复理智了再松开。” “这、不太好吧?”茹愿。 魏星辰也抽出了自己的皮带:“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她疯成这个样子,万一回头抓伤了自己怎么办?我们也是一片好心。” “……”茹愿。 钱朵朵像触电了一样浑身哆嗦着,她的力气没有男人大,很快手脚就被绑在一起被扔在床上。她尖叫着、咒骂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走吧,走吧!”最胆小的卫丽人一直催促着。“把她送回房我们快回去吧!” 众人依次离开房间,出门的时候茹愿手里端着蜡烛走在前面给他们照明。 “妈的,遇到这档子事儿,真他娘的晦气!”孙耀国骂道,满腔的恼怒遮挡不住。 小马跟着哆嗦了一下:“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快点回屋,熬过六点就行。” “为什么熬过六点就行?”卫丽人急急追问。 小马解释道:“我家里的老人说,六点是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这种时候,小鬼们都不敢出来。” 魏星辰声音干哑:“你确定……咱们今晚见到的,是小鬼?” 众人沉默。 不知道是谁在身后推了茹愿一下,茹愿脚底悬空,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津戈撩伸手抚了她一下却摸了一个空,蜡烛在地板上咕噜转了一下,随即灭在地板上。 唯一能照亮光芒的东西消失了,四周陷入死寂一般的漆黑之中…… 73. 全员恶人05 献祭的少女 一时之间, 四周骤然变得慌乱了起来。 卫丽人又开始大喊大叫、孙耀国询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茹愿整个人栽在楼梯上,摔了个头昏眼花。 暗黑之中,有一个人把她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津戈撩询问道。 茹愿疼得倒抽一口气:“有人推我。” “你先起来。”津戈撩搀扶着她, 让她从台阶上站起来。 茹愿心里暗骂, 千万让她知道是哪个兔崽子。 四周没有光源,到处都漆黑一片。 魏星辰扬声提议道:“我们三人三人组队回屋吧, 现在没有什么光源,回头再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回屋就安全了。” “一个人呆在屋里更不安全吧。”卫丽人带着哭腔。 魏星辰甩了甩袖子:“反正我不要跟你们这些奇怪的人呆在一起, 我先回去了。” 分卷阅读225 “等等、等等我!” 这俩人都住在一楼, 小马也跟了过去。 茹愿整个人都依靠在津戈撩的身上, 她浑身像是被摔散架了似的。 孙耀国的房间就在二楼,他直接摸着黑摸着两边墙壁的门摸到了自己的房门。 “我送你回屋。”津戈撩说道。 茹愿被他身上的清冽松香包裹着, 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你看到是谁推你的了吗?”他问。 茹愿摇头:“没有,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举着蜡烛走在前面, 后面的我一点都没看到。” 津戈撩“嗯”了一声,扶着她在二楼里慢慢走。 茹愿心里思绪繁杂, 压着重重心事, 和津戈撩十指相握。 他的臂弯捞着茹愿的腰肢, 呼吸浮在茹愿的头顶, 一下又一下, 温柔又轻缓。 “为什么上一局你会没有积分呢?”茹愿还是问了出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 津戈撩的呼吸变重, 身上的气息也逐渐清冽:“因为我输的多啊。” “骗人。”茹愿不信,他要是输得多,就没人是赢了的了。 这句话显然是为了搪塞她的。 “你是怎么认识小马的?”津戈撩忽然话锋一转。 茹愿走在黑暗里, 完全被津戈撩带动着往前走,两眼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声音。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茹愿,她说:“在一次事件里认识的,他差点被凶手抗推,我帮了他。然后他就跟我组队,一直到现在,也就比认识你多一局。” 津戈撩不说话了。 茹愿试探性问道:“之前小马跟我说,一共有七个人满足1万积分,可是后来他们都死了。” 津戈撩的情绪发生微妙的变化,在茹愿灵敏的嗅觉里无限扩大。 他知道这件事。 茹愿逼近一步:“是怎么死的?在现实世界里去世的吗?” “问你一个问题。”津戈撩不答反问。 茹愿应了一声,洗耳恭听。 “羚羊有一个苹果放在桌子上,等它回来的时候发现苹果不见便喊来附近的小猫,小猫说只有猴子去过桌子附近。”他声音清寡。“苹果是谁吃掉的?” 茹愿有些好笑:“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却很难。没有任何证据提示,只出现了三个人名。三分之一的概率,我选最不可能的那个。” 津戈撩轻笑一声。 “羚羊监守自盗,对吗?”茹愿期待地询问着。 “聪明。”他难得夸奖别人一回。 茹愿的房间到了。 津戈撩送她到门口,身体嵌在黑暗中,只有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我回去了。” “哎,我刚才是猜的。为什么是羚羊呢?你问我这个问题,是想暗示我什么……” 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茹愿看不到他的位置,只能掏出房卡打开自己的房门。 房间漆黑一片,她摸着墙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床的位置。 身上被摔的地方隐隐发疼,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让她睡不着。 她瞪着眼睛瞧着天花板,模模糊糊之中,刚才津戈撩问她的问题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羚羊扮猪吃虎、贼喊捉贼。 目的是为什么呢? “嚓!” 酒店里忽然来了电,满室的苍白灯光刺得茹愿双眼微微发酸。 隔壁屋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茹愿从床上坐起来附耳听着,钱朵朵就住在她的隔壁,难道又发疯了? 茹愿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直播也早就断掉,她翻了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找出一个数据线。 手机通电之后,忽然弹出一条讯息。 来信人叫:千刀砍不够的老板。 【怎么回事?直播怎么断了?】 【快点恢复直播!人气刚刚爆棚就停播?!】 分卷阅读226 【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茹愿。 工资说没就没?周扒皮吗这老板? 茹愿看到手机自己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有人模仿她的语气在屏幕里弹出字符。 这本身就是一个灵异本,倘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吓得昏死过去。 茹愿瞧见手机自己给“周扒皮”回复。 【老板对不起,刚才手机没电了,整个酒店都没电,我刚到房间才连上电源。别扣我工资,不然我信用卡就还不上了。】 过了每一秒,“周扒皮”回复:【那是你的事!谁让你不备一个充电宝?耽误老子赚钱,不让你赔偿都不错了!】 茹愿这才明白,原来是手机自动进行剧情推演,她这个百万主播可能没有明面上这么舒服,反而还深陷欠款。 不仅仅是信用卡的欠款,茹愿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短信,还有很多外债公司的催债信息。 看样子,还是个超前消费主义者。 身份卡同时也跟着亮了起来,提示出了新的任务。 ——【钱朵朵此时此刻被手脚绑着,你住在钱朵朵的隔壁可以通过窗户爬到她的房间进行偷窃,她可是财团千金身上肯定会带着很多的现金。】 茹愿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心下了然,说不定回头自己偷窃一半被钱朵朵发现自己就变成真凶了。 她走到自己的阳台边,拉开推拉门瞧了一眼隔壁屋的阳台,约莫有半米的距离。 也不是很远,稍微跨一下腿就过去了。 茹愿扒着自己这边的栏杆,另一只腿挂着对面的栏杆,轻轻一挺腰双脚就落在了隔壁屋的阳台里。 阳台的磨砂推门没有锁,她很轻松就推开来。 推门之后,茹愿犹如被一盆冷水灌头,冷冰冰的僵在原地。 整个房间内仿佛遭遇了屠杀一样的惨案,到处都飞溅着滴淌的血迹,地板上面似乎是用人的鲜血描绘着一个巨大的狗头,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教会的图案。 而这个图案茹愿十分眼熟,在背景故事里面,身为苏妙妙的闺蜜,茹愿时常能看到苏妙妙手捧着一本刻有这种狗头图案的书本品读。 而在狗头图案的中间,躺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在不久前还彰显着自己满手碎钻的指甲、时不时的撩动着身上昂贵的名牌衣服。此时此刻却被手脚捆绑着横躺在狗头图案之中,就像是被献祭的一样。 茹愿愣住了,喊了两声钱朵朵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走上前一看,钱朵朵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长得极大早已没了气息。 人死了! 茹愿此时此刻不能叫喊,她是过来偷东西的,如果把其他人喊过来了,自己岂不是也暴露了。 依照这人设,茹愿在钱朵朵的房间里飞速搜寻着,在床头行李箱中找到了一沓厚厚实实的钱币。虽然不知道钱朵朵为什么会拎着这么多的现金出来,但是茹愿拎着那摞钱按照原地返回。 回去的时候,她摘下自己头发上的皮筋套在阳台内的防盗把上,合上门的时候自己拽着皮筋的另一头,微微朝下用力。 以前爷爷会关茹愿禁闭来惩罚她,中间也不进来就是检查门是否有打开的迹象,于是茹愿自己学会了这种门外锁门的技巧,屡试不爽从未被爷爷发现过。 但是这种技巧比较耗时间,需要皮筋慢慢磨锁把,门把已经下垂了一般眼看着就要合上。 钱朵朵的客厅正门忽然传来“滴”的开门声,茹愿大惊。 可是这开门声很快又变成了“门卡不匹配”的拒绝开门声,门外的人好似不死心似的又试了一遍,依旧是“门卡不匹配”。 谁啊这是? 与此同时,安全把“咔哒”一声合上,而皮筋也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断裂。不过这已经足够造成一种阳台的门从内上锁的现象,茹愿拎着钱袋回到房间内的时候已经是5点30分了。 他们做完通灵仪式把钱朵朵送回房间的时候差不多刚好4点,也就是说,钱朵朵的死亡时间在这一个半小时内。 那个企图开门的人又是谁呢? 茹愿左右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想着把现金找个地方藏一 分卷阅读227 下,一低头的功夫看到自己的左手臂上纽扣被扯断不知道掉到哪儿去,袖子上撸的时候露出手臂上一道抓痕。 这是送钱朵朵回屋的时候,被发狂的钱朵朵抓到的痕迹。 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静下来伤口还是隐隐作痛。 茹愿把现金藏在了床底,刚想坐下来歇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阿尔法的拉高了好几分贝的声音。 “各位旅客!不好了!出人命了!” 这一声把一、二两楼所有的人都喊了出来。 茹愿明白,是隔壁屋的钱朵朵被发现了。 所有人聚集二楼,阿尔法站在房间门口,它脸上的面具微抬仿佛来自地狱的锁魂恶鬼。 “203房间的旅客钱朵朵于6点被发现死于自己的房间内,我合理的怀疑在座的各位之间有谋杀钱朵朵的凶手。这无疑会影响我们丹卓尔酒店的营业,希望你们能够在警察到来之前抓住真凶。现在,请各位旅客到达一楼餐厅,进行各自的时间线阐述和不在场证明。” 74. 全员恶人06 颅内出血而死 就在阿尔法说的时候, 所有人都看到了大敞着的门内发生的惨状。 满室的装潢都被血液取代,仿佛把钱朵朵身体里的所有血水都抽干了一般,到处都迸溅着瘆人的血渍。 而钱朵朵就横躺在房间内, 她的身下地板被涂绘着一个巨大的狗头纹样, 瞧起来像是某种符文和特殊暗号图形,一切的发生都这么诡异, 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都异常诡异。 所有人跟着阿尔法的指引,朝着楼下走去。 圆桌厅的镜子白花花的贴在墙壁上。 镜观人心, 时时刻刻照明着所有人的丑恶善。 所有人依照着自己进行“碟仙游戏”而坐的位置依次入座后, 阿尔法缓缓开口:“今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想必各位旅客也感同身受其中。碟仙深知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戴罪之人, 而你们似乎并没有深切认知自己的错误。所以,今时今日才会在丹卓尔酒店再发命案。而你们需要调查清楚钱朵朵的死亡真相, 倘若你们不能在最终投票还给钱朵朵一个公道并还原整件事的真相,就说明你们最终无法正视自己的错误,而你们也将会被永生永世困在丹卓尔酒店之中。” 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阿尔法恐吓他们还是暗示他们。 卫丽人瑟瑟的问了一句:“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阿尔法冷声说道:“就是会被碟仙取缔。” 就像是“还我心脏”事件里面的, 玩家和NPC的身份互换。 所有人的脚底板都升起一层凉意,默默地跺了跺脚仿佛想让自己的身体多一点温度。 阿尔法继续说:“本次事件有三轮搜证, 四次公开讨论, 一次搜身环节, 每轮搜证共有2小时时间。每位玩家各有10行动点, 可搜证地点:一楼:101、102、103、餐厅;二楼:201、202、203、204、尸体;三楼:杂物间、301、配电室。其他区域:尸体, 楼梯间。” 这次暴露秘密还会扣除积分了? 所有人唏嘘起来, 纷纷点开自己的身份卡观看自己的秘密。 茹愿的身份卡上写着:“请隐藏你曾到钱朵朵的房间里偷窃这件事。” 所有人都知悉自己的秘密之后, 迅速开始了第一轮公开讨论。 “你们大家去做忏悔仪式的时候,都瞧见了什么吗?”卫丽人浑身抖栗,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当场吓死。“我看到了一个头骨碎裂的女人,好吓人,她冲着我笑着说……” 茹愿抬眉:“说什么?” “说,走、走……” “什么?”小马直了直腰。“我也看到了,但是它对我说的是,死、死、死……” 魏星辰一听心稳了不少,加入了“走走走”的队伍,茹愿看向津戈撩,津戈撩微微颔首:“我也瞧见了它,它对我说的也是‘走’。” 还剩下一个孙耀国,这个全场年纪最大的男人此时此刻缩成一团,脸上的纹路像枯树枝一样蔓延着,憋了半天才说:“它对我说的是‘死、死、死’……” 分卷阅读228 场上有两个说法,卫丽人壮着胆子:“这、这有什么说法吗?” 茹愿摇头:“不知道,你们去房间里都做什么了?我是大喊三声苏妙妙的名字。” 津戈撩:“我是在房间里唱超度歌十秒钟。” “我是在房间里的每一个墙角都拔掉自己的一根头发,看,都薅秃了。”小马指着自己的脑袋,伸着头给桌子上的玩家们看。 卫丽人揉了揉自己的脸,此时来了光线所有人发现她的脸颊发红似乎被人掌掴过:“我是在房间里左右各扇十下耳光。” “……”其他人。 这卫丽人可不容易啊,停下来全场好像就她的最疼。 坐在角落里的孙耀国开口:“我、我是在房间里磕三个响头。” 如今看来,卫丽人和孙耀国的忏悔方式都比较传统,不像其他人的拔头发、唱超度歌这种奇奇怪怪的方式。 “刚才阿尔法也说了,我们都是有罪的人。我合理地怀疑,这个所谓的罪和苏妙妙有关。”魏星辰开口。 卫丽人不同意:“但是我们最终任务不是要找到杀害钱朵朵的凶手吗?关苏妙妙什么事啊?” “这二者都不冲突啊,刚才阿尔法不是还说了要还原整件事的真相吗?”茹愿说。“那么这个整件事里面,岂不是就包含了苏妙妙的事么?” 所有人被说动了,茹愿直接开门见山道:“实话实说吧,我认识苏妙妙,我们俩之前大学是一个学校的。不仅我认识苏妙妙,孙老师应该也认识吧?” 所有人的视线在茹愿和孙耀国之间转动,孙耀国在目光的逼视之下,点了头。 茹愿继续说:“我和苏妙妙都是‘哆梅’音乐学院的学生,大一那年,苏妙妙无辜身亡。我这次来,其实也是想搞清楚苏妙妙的死亡真相。” “你为什么要搞清楚苏妙妙的死亡真相?你跟她关系好吗?”魏星辰。 茹愿想了想,编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我跟她大一的时候关系不错,经常结伴上课去食堂吃饭。” 孙耀国点头应道:“是的,当时苏妙妙身边经常跟着一个女孩,就是你。” “你也知道苏妙妙?”魏星辰抓住话茬。 茹愿心想,他哪儿光是知道啊,他还强迫人家了呢。 但是这一点她不能说,如果说了的话可能会被别的玩家猜测当初暴露照片的人是不是她。 孙耀国面露尴尬:“嗯、因为苏妙妙在学校挺有名的,因为长得好看,是公认的校花。” 这一开口就是老色胚了,堂堂为人师表一张嘴不是学生的学业而是对方的颜值。 桌子上的玩家们玩到五星级本也都活成老人精,当然推测出了孙耀国话里话外的意思。 音乐学院一般都汇集着众多男神女神,能在一群颜值高的人物之中脱颖而出,想必一定是真的生得很漂亮了。 小马咂舌:“有牙姐坐镇,居然还能混个校花的名头,真想看看长什么样子。” 茹愿吮吸了一口气烟:“你们有人知道那个狗头标记是什么吗?” 桌子上有几个人气息稍变,显然是知道的。 卫丽人想了想,坦诚答道:“我略知一二,也只是听闻。之前做报道的时候,听同事说过,五年前曾盛行一个邪教。叫‘万能教’,教会的标志性图案就是生了狼牙的狗头。‘万能教’天生信奉撒旦叶和信耶稣的教会天生对立,甚至还组织了几次教会动乱去砸耶稣教堂。” “这钱朵朵的房间里就有狼牙狗头,难道是‘万能教’的人做出来的事?”小马揣测。 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还要再揣摩揣摩。 “来说一下各自的时间线吧,我们四点把钱朵朵送回203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房间里呆着。”茹愿继续说。“不过5点30分的时候,我听到隔壁屋有非常响的一声撞击声,再过没十几分钟,隔壁屋又传来了敲门声。我趴在猫眼里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是谁。” 她一本正经地扯谎,可没想到其他人也纷纷说自己这段时间内也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魏星辰眼睛瞥到茹愿手臂上的抓痕:“你这是怎么弄得?” “送钱朵朵回屋的时候,被她抓伤的。” 众人纷纷猜忌,又扯了半天的时间线和对苏妙妙以及钱朵朵死亡 分卷阅读229 的怀疑,到最后也没能有什么多余的见解。 公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始进入搜证时间。 茹愿抢先选择了案发现场,津戈撩跟着她选择了尸体。 二人朝着203房间走去,小马看着俩人结伴离开暗自叹息:“嗨呀真是见色忘义,这好上了就不管弟弟了。” 茹愿回头瞥他一眼:“来啊,案发现场还有一个搜证的名额。” 小马想了想点了头,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里,茹愿总觉得此时此刻的小马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三个人朝着楼上走去,案发现场就在茹愿的房间隔壁,走过去的时候茹愿看到孙耀国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想来也是了,在座里面孙耀国只认识茹愿。 小马推开203的房门,满屋子的情景和茹愿来偷钱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津戈撩站在门口,微微打量着整个室内,半晌才开口:“没有血腥味。” 没有血腥味的意思是,这满屋子里的“血渍”应该只是涂鸦的颜料。 但是津戈撩选的是尸体,他只能蹲在尸体旁边翻找着尸体上面的痕迹。 茹愿和小马在房间里翻找着一边找一边沟通着双方查找的细节。 “死者的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有双手双脚里面有捆绑的痕迹。”津戈撩说道。“从表面肌肤来看也基本排除中毒的可能。” “啊?那死因是什么啊?”小马蹲在旁边的床底下,惊得不知道说什么。 津戈撩微微站起身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尸体和钱朵朵怒瞪的双眼:“应该是头骨在外力冲击之下碎裂颅内出血而死。” “啥意思?”小马听不懂。 茹愿两个字总结:“坠死。” 整个房间的高度约莫有3米左右,曾经有一个刷墙的工人从1米的位置坠落刚好磕到脑袋而导致抢救无效死亡,事实证明不管多高只要头部受到重创都会让人死亡。 可是,钱朵朵的这个坠死,就显得十分诡异。 75. 全员恶人07 这张图的暗示性极强 茹愿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头顶的壁灯嵌在天花板里,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站立或者倒着的区域。 四周更没有什么高攀岩物,能让钱朵朵站在上面脑袋朝下往下掉。 不仅如此, 津戈撩轻轻挪动着尸体看着地板上面的狼牙狗头图案, 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地板上的图案:“这个狗头图案是新画上去的、颜料都没干,四周也没有任何拖拽的痕迹。” 茹愿倒吸一口凉气。 小马没听懂:“啊?这能说明啥?” 茹愿指着尸体, 又指了指天花板:“说明,钱朵朵是被不明神力拽到天上然后让她头朝下坠死的。” “……”小马脸色青白了不少, 好像是想起自己在301房被鬼魂支配的恐惧。 可是茹愿的这个推测又怎么可能呢? 整个房间里最高的就是一个板凳了, 而且板凳上面的血迹喷溅痕迹完全贴合在它该存在的位置上, 基本没有任何挪动的痕迹。 人怎么可能会以这种角度摔死在满是涂鸦的房间里还能做到一点剐蹭的痕迹都没有呢? 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了的现象。 室内刚静下来没一会儿, 客厅的挂墙液晶电视忽然“哗啦”一声打开,吓得正在电视机附近搜证的小马抖个机灵。 液晶屏幕上浮现七个淌血的红字。 【下地狱来陪我吧】 小马连连摆手:“我不去!” “……”茹愿。 这七个字应该是暗示的钱朵朵。 联想到钱朵朵在忏悔仪式刚回来的时候那个疯狂的反应, 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而这个亏心事百分之八十和苏妙妙有关。 茹愿想了想,起身朝着钱朵朵带来的粉红色旅行便捷箱走去。 她在偷钱的时候瞥到行李箱里面放着不少别的东西, 其中好像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箱子就放在床边,茹愿 分卷阅读230 刚把行李箱拽出来, 箱子口哗啦一声散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掉落出来。 糟了。 这行李箱一看就是被人翻找过的, 她偷钱回去的时候忘记把行李箱合上了。 津戈撩的目光往这里瞥了一眼, 没说什么继续在死者的身上翻找着。 小马整个人趴在桌子底下, 摸出来一个类似手指一样的圆柱形滴液瓶, 上面还写着“防干涩眼药水”, 他嘟囔着:“这钱朵朵有眼疾吗?还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茹愿这边也在行李箱中找到了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 按下开关键之后,屏保上弹出来一个帅气的男人侧脸。 这个侧脸茹愿可太熟悉了,就蹲在电脑主人的尸体旁边呢。 “钱朵朵喜欢你啊, 还把你的照片当屏保?”茹愿调侃道。 津戈撩笑笑,没说别的。 笔记本电脑里面果不其然设有密码,既然屏保用的是津戈撩,那密码肯定也和金戈有关了。 她输入“JINGE”之后,电脑成功打开。 壁纸显示出来后,三千世界的弹幕平台后面观众们哈哈大笑。 ——“咦?我怎么自动变绿了?” ——“乳糖:‘死者死得好!’” ——“金神这轮有别的cp线了啊。” ——“怪不得金神这次搜尸体,艳福不浅啊。” 壁纸上面是津戈撩和钱朵朵的合照,二人并肩而站看动作并不是很亲密,但是在不挡住二人身体的地方全部都贴满了粉红色的小爱心。 “你和钱朵朵是恋人?”茹愿询问。 津戈撩:“不是。” “不是?”茹愿不信,把笔记本电脑转过去。“那这张照片……” 津戈撩抬头看了一眼:“P的。” “喔。” 小马总结:“钱朵朵暗恋你啊?” 茹愿摇摇头:“我觉得应该不属于暗恋,这是职场潜规则?” “潜规则?谁潜谁啊?”小马。 “谁说女的就不能潜规则男的了?”茹愿嘿嘿一笑。“男性在某种情况下,也属于弱势群体。比如你见过有男的哭哭啼啼地跑去报警说自己被潜规则吗?” 小马和茹愿相视一笑。 “……”津戈撩。 电脑打开后,茹愿点着鼠标在上面查看着各大文件夹,忽然发现了一个狼头标志的软件。 下面还写着一行英文“hell”。 地狱? 卫丽人在第一轮公聊时的科普让茹愿想起来,狗头是“万能教”的重要标志,而“万能教”信奉的就是生活在地狱里的撒旦叶。 为什么钱朵朵会有这个东西? 又为什么苏妙妙以前上学的时候,也经常会捧着一个狗头标志的笔记本? 难道这俩人都是“万能教”的成员吗? 茹愿抬头看了一眼闪着花屏的液晶屏幕,上面偌大的七个大字“下地狱来陪我吧”就显得意味分明。 她点开狗头软件,却发现需要登入的账户和密码。 暂时放过这个软件,茹愿又点开电脑里的“论坛”软件。 论坛是三千世界里通用的讨论交友网站,在里面容纳着世界万千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都有的主题帖。 而钱朵朵关注的基本全部都是娱乐、八卦等各大明星,而其中关注度最高的就是“金戈”。 钱朵朵还给自己取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粉籍来的名字。 【金戈什么时候来娶我】 点开钱朵朵回帖后台,这人把刁钻任性大小姐的人设发挥到了极致。 【回复@前女友游魂:金戈大大的颜值是你等肮脏之人能亵渎的吗?我呸!】 【回复@小红花:金戈是我的,你们这些土肥圆都给我爬!】 【回复@双枪老太婆:看你这名字就是一个穷□□丝,就你这幅德行还好意思来追星?】 【回复@多梨小啤酒:看看你自己的大脸眯眯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金戈的 分卷阅读231 老婆?麻烦你抽时间去整个容吧,就你这个挫样,躺在男人身边一夜也让人家石更不起来!】…… 等等、等等,一系列对其他金戈粉丝各种人身、心灵攻击的污言秽语几乎堆积在钱朵朵的所有论坛回帖里面。 在钱朵朵的相册里,也有约莫上千张金戈的生活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面,钱朵朵都会把自己P到金戈的身边。 屏幕里还有一个气泡式的聊天软件,点开之后发现需要登入账号和密码。 连带着“地狱”端游的登入帐号密码,一共需要两组。 很多明星都有粉丝,而粉丝里面也因为时代的变迁被分为好几种不同的组别。 有老婆粉、路人粉、颜值粉、综艺粉等等正面积极的粉丝应援团。 当然,很多事情物极必反。 粉丝团里面自然也有一些“私生粉”、“毒唯粉”为人所不齿,这种粉籍人群经常会做出影响明星私生活等一系列行为,他们以探听明星行程、打压爱豆同行、和其他明星粉丝开撕为人生主要目的。 而钱朵朵的这番行为,显然符合一些疯魔粉丝的特征。 茹愿只能在论坛里面翻找一些用户密码的蛛丝马迹。 密密麻麻各种字迹,看得她眼花缭乱。 茹愿眼前一阵发酸,闭了闭眸忽然灵机一动,她切到钱朵朵的后台,点击了查看帐号把帐号名字记录下来然后又点击切换账号再来回调换。 很多时候软件之间可以切换账号,这一个切换之后就会让原本的账号密码露出来。 茹愿又记录下密码、关掉论坛。 她先是调出“地狱”软件把帐号和密码输入却看到上面显示输入错误,又来又换到交流软件再次输入。 经过短暂的转条,软件“叮咚”的一声,进入载入中。 成了! 弹幕外面的观众们看傻眼了。 ——“这也行?这要是万一账号密码不对咋办?” ——“现在这年头,乱七八糟的各种软件,我所有的密码和登入账户都是一样的,方便记。” ——“这个游戏设定居然还蛮贴合现实的。” 交流平台里面有很多联系人,基本都是一些这位千金小姐开的影视公司里面员工。 茹愿一个一个的点开,前面几个都是不重要的甲乙丙丁,钱大小姐把自己张狂嚣张的做派发挥到了极致。 ——【你是蠢猪吗?这点琐事都办不好?】 ——【谁让你把这个综艺资源给那个傻缺的?我告诉过你了留给金戈!】 ——【别拿我爸压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得听我的!】 ——【不许给金戈吻戏!就算有给我找演员借位!】 ——【双男主不行!金戈只要绝对男一号!】 ——【那个女演员怎么回事啊?画的这个妆是想勾搭谁呢?这么骚!】 有几个员工善意提醒:【钱姐,给金戈限定的戏路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现在好剧本不多啊。】 钱朵朵愤怒的回复:【少管这些!按照我说的做!】 满屏的感叹号看的茹愿有些窒息。 这种霸道的掌控欲如果只是一个私生粉的话,倒也算还好,毕竟私生粉真的不能贴身接近自己的爱豆。 可是钱朵朵就不一样了,她是津戈撩顶头上司的女儿,想见津戈撩简直是易如反掌。 茹愿一边翻看着聊天记录,一边漫不经心的文:“你们公司的这个大小姐对你蛮不错啊,各种关照还自己帮你筛选剧本。” “我很反感这种行为,因为她我丢失了不少的工作。” 津戈撩的城市让茹愿有些意外,她悻悻道:“你怎么这么直接,也不遮掩一下。” “对你,不需要遮掩。”津戈撩随口说道。 这句话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可是听到茹愿的耳中却无比甜蜜。 小马:“麻烦一下,我还在这呢。” 茹愿不理他,继续翻看记录,在下面瞧见了一个备注叫“亲爱滴老公”发给钱朵朵的讯息。 一看这名字,茹愿就知道是津戈撩的账号。 分卷阅读232 金戈:【钱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接那个电影?】 钱朵朵:【那个电影不赚钱的,浪费你的时间宝宝。这么辛苦,咱不接。】 金戈:【……】 金戈:【我很喜欢那个剧本,我也很看好那个电影,我要接!!!】 这后面三个感叹号让茹愿一不小心笑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富婆圈养小奶狗的既视感。 钱朵朵:【有这个时间,你负责好好健身把自己养的帅帅的,咱靠颜值就能横扫全娱乐圈了。听我的,不接。】 过了没一会儿,钱朵朵怒气冲冲的找了过来。 钱朵朵:【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要离粉丝远一点吗?你怎么又给她寄信了?】 金戈:【这是我的私人生活,请不要过多干涉!!!】 钱朵朵:【私人生活?呵,你能成名,都是老娘在背后推波助澜,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不许你和别的异性有过多接触!就不许有!否则!我就让你星途毁灭!】 之后“亲爱滴老公”这个账号就再也没有回复了,茹愿点进津戈撩的账号后台,发现他的个签上面发了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连环画,第一张是金丝雀被囚禁在一个任人观赏的铁笼里;第二张是金丝雀变幻成了一只雄鹰趁着主人喂食的时候偷偷飞出去,第三章是雄鹰咬死了主人并啃食着主人的心脏。 茹愿心道,这张图的暗示性极强,金丝雀无法忍受这种牢狱般的生活,他要反噬主人了。 76. 全员恶人08 夜店小王子 钱朵朵的疯狂掌控欲已经让津戈撩无法忍受, 因为钱朵朵的干涉,津戈撩没有办法接任何感情戏。 可是现在哪儿有没感情戏的剧本呢? 就算是抗日、走事业线、科幻剧哪儿能没有感情线? 这样一来,津戈撩的戏路直接被砍断了命门, 再加上钱朵朵暗无天日的疯狂追求, 足以让津戈撩产生想要杀掉囚禁自己的人。 这应该算得上是津戈撩的动机。 小马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口嘟囔着:“这么大个行李箱, 里面就放了两件衣裳?” 当然不可能只有两件衣服,主要是原本里面还塞了不少钱, 但是都被茹愿拿走了。 一说到这个, 茹愿也很疑惑, 为什么有人会出门带着这么多钱呢? 津戈撩忽然起身, 沉沉的说了一句:“钱朵朵是‘万能教’的成员。” 为什么这么说? 津戈撩解开钱朵朵的上面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面的一个黄色的狗头纹身。 这个纹身和涂绘在地板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难道, 真的是一场献祭仪式?”茹愿喃喃自语。 “不。”津戈撩否定茹愿的这一看法,他指着地板上的狗牙又指着钱朵朵身上的纹身。“你看,地板上的狗牙有四颗, 但是尸体身上的狗牙却只有三个,上两个、下一个。” 茹愿忽然反应过来, 她目光移到死者电脑里的“地狱”软件, 虽然图案很小但是清晰度很高, 她仔细辨认之后也跟着说道:“没错, 真正的‘万能教’图案只有三个狗牙。” “这就对了。”津戈撩点头。“有人记错了图案, 想要伪装成‘万能教’杀人。” “这个人肯定研究过‘万能教’。”小马跟着说。 还剩一组用户密码找不到, 茹愿暂时把笔记本先放在一边。 小马已经把客厅位置搜索的差不多了, 茹愿就在卧室的位置继续搜索,她走到化妆镜前摸索着桌子上的东西,找到了一个书籍小册子。 册子上面涂绘着一个白色的狗头图案。 找到了。 这个册子和茹愿记忆中苏妙妙端着的那本一摸一样,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阴气森森的鬼门,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隧道。 而在门上面写这一句话。 【地狱欢迎你】 撒旦生活在地狱里,对于“万能教”的教徒们来说,地狱也相当于是他们的家。 为什么会 分卷阅读233 有人相信这种邪里邪气的东西呢? 真奇怪。 翻开书后,整本书都是空白的白纸。 但是茹愿记得以前苏妙妙经常会捧着书坐在太阳底下品读背诵,为什么钱朵朵的这个空白的呢? 字应该是被隐藏起来了。 茹愿想了想,捧着书走向电视机,把书纸页贴在液晶屏幕上让纸张变热。 温了一会儿之后,茹愿把书拿下来之后,上面果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一点还是她通过苏妙妙看书的行为猜想到的,坐在阳光下让日光将书纸温热,就能上书上面的字迹显现。 【吾等信奉于吾,吾将庇佑吾等万事皆顺。】 【吾教不受任何礼规约束,男女可及时行乐。】 【教徒之子生来即为吾之教徒,终身不得叛教否则将遭受吾地狱酷刑之折辱。】 【吾教教徒身上皆有纹身,分为红橙黄白四色,其中以红色为尊,仅有历任教主可纹。橙色为大祭司、执法者、圣女可纹。黄色为在教会之中立过功勋之人可纹,白色为普通教众。】 “帮我看一下死者身上的纹身,是新纹的还是旧纹的,有没有重新着色的痕迹?”茹愿捧着书朝着津戈撩走过去。 津戈撩翻开钱朵朵身上的纹身,答道:“纹身是旧的,但是有新上的黄色。” “那就是了,钱朵朵之前不知道做了什么给教会里立功,于是教主赏她升级给她新添了一个黄色。”茹愿捧着书跟屋子里的俩人继续念。“教主之职负责管理教会人员、组织教徒们正常进行朝拜和交合等日常工作;大祭司则需每月为教徒们开会祈福;圣女乃是撒旦亲自选定在25岁成年绞死在倒十字架上供奉给撒旦的女子。” 津戈撩默默的听着,茹愿继续说:“倘若供奉不洁女子,撒旦大人将降祸于全教。” “钱朵朵是被献祭的圣女吗?”津戈撩问。 茹愿摇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首先她身上的纹身不对、而且祭祀的仪式也不对。圣女是要被绑在倒十字架上被勒死、但是钱朵朵是被摔死的。” 所有人又陷入了沉思。 苏妙妙和钱朵朵都是教徒,二者之间倒是能串起联系。 那么这样来看,苏妙妙的死会和钱朵朵有关吗? 小马那边也搜到了一个东西,是一个被钱朵朵随意扔在桌子上的DVD碟片,他放到钱朵朵的笔记本电脑里进行读条。 读条结束后,屏幕里弹出了一个视频窗口。 随着几秒的屏幕跳动,茹愿和小马两个脑袋挨在一起,看着视频里面的内容。 从角度上面来看,应该是偷拍的。 满屏幕里都站满了穿着正装的人群,有西装革履的男人、有裙衫翩翩的女人、还有一些看起来年纪较轻的青年少女们。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狗头面具,从颜色上面来看就和书本里面的等级划分一样,分为红、橙、黄、白四个颜色。 屏幕内有人聚集了过来,纷纷道贺。 【恭喜你啊,升到了黄面具。】 【教主特地给你举办了庆功宴,真有福气啊。】 屏幕里的人笑着开口,是钱朵朵的声音:“为了教会,我也是应该的,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呢。” 很快有一个红面具站了出来,从颜色来看应该就是教徒们说的“教主”了,那人从衣着和说话的声音来看应当是个男性,“教主”拉着钱朵朵的手往台子上走,二人站在台子上后看着站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一群“狗面具”,“教主”朗声说道:“这位,帮了咱们教会的大忙,如果不是她!我们整个教会都有可能会被撒旦大人问罪,所以今天,这位教徒是咱们这次会议的主人!她!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教徒,和他共度良宵!” 听着前面的时候,茹愿还觉得没什么不对,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她就开始发觉不对劲。 这……怎么还开起车来了? 钱朵朵就很会挑,直接挑中了红面具的教主,甚至还洋洋其词说了一大车赞扬教主的话语:“我一直都迷恋教主,很希望教主能够和我有更深入的交流,所以,教主既然让我自己挑选教徒的话,我就选我最想要的男人了。” “教主”哈哈大笑,拉起钱朵朵的手走向了旁边的一扇门,之后就是各种嘿嘿哈哈的双 分卷阅读234 人运动,画面污秽、难以入目。 在镜头刚开始的时候,茹愿看到教主的胸口就闻着一个和他面具一样颜色的红色狗头。 可惜了,苏妙妙在世的时候茹愿没有和她关系近到可以坦诚相见,所以也不知道苏妙妙身上纹着什么颜色的样式。 但是这个册子也已经让茹愿对“万能教”有了一定的了解。 茹愿大胆猜测、钱朵朵立得那个功百分之八十和苏妙妙有关,因为害死了苏妙妙所以钱朵朵才会在忏悔仪式的时候精神错乱,也就是因为这个立功表现才让钱朵朵升级到了黄色纹身。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苏妙妙立了什么功呢? 茹愿继续翻看书籍,在后面找到了教会的违禁事项。 【一、有辱骂、叛逃教会的行为和意图。】 【二、严重泄露教会事宜、在教会录像、拍照。】 【三、不服从教主管理和命令者。】 【四、违背撒旦大人者】 【以上,皆会派出教会‘执法者’进行暗杀。】 茹愿懂了,橙色里面三个职业其一的执法者是负责杀人的,类似于杀手这种工作。 在刚才的视频里,出现了不少橙色面具。 这样看来,“万能教”这一条线就开始慢慢展开了,已知教徒钱朵朵、苏妙妙。 不知道在座的玩家还有没有别的教徒。 茹愿一瞥眼,瞧见小马的眼神有点飘忽,她走过去抄兜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这么安静?” “啊?”小马憨憨一笑。“我一直在听啊。” “把你衣服脱了。”茹愿眯了眯眼。 小马捂着自己的领口:“干什么?” “搜身。”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法?!” 因为你气息不对劲。茹愿在心里暗道,不过小马现在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了,这无辜的样子看起来还挺真诚。 茹愿也不跟他多说,直接上手扯他的领子。 “万能教”的成员会把纹身纹在胸口位置,小马一溜烟从茹愿的魔爪底下逃跑:“我去楼上搜证,想搜身就扣了行动点再来找我!” 小马这落荒而逃的样子让茹愿点下了101房间的搜证,津戈撩打算去孙耀国的房间看一看,二人在楼梯间分开。 看小马刚才那样的反应,已经颇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只是茹愿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在小马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系列的作案工具。 床底下放着一个黑色的工具箱,拆开之后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杀人工具。 刀、绳、锤,还有一个空了的针管。 针管里面还留存着少许浑浊的透明液体,针屁股已经被推到最后,显然是里面的东西已经使用过了。 茹愿合上行李箱,坐在床上开启拆床模式。 这个小伙子,这次事件拿到很不得了的角色。 床上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枕头底下放着一根看起来很昂贵的黑色钢笔。 小马说过,自己是夜店小王子、调酒师。还会随身携带这么文气的东西吗? 77. 全员恶人09 真是一个勇士。 茹愿抽出钢笔的笔帽, 看到笔芯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薄膜。 她把薄膜从笔尖里面抽出来,摊开之后发现是一个长方形的塑料纸膜,上面有4个小洞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在很久以前, 国家还没有统一的时候各小国之间会往其他国家派出各种不同的细作, 而细作和主国家之间,则会采取一种叫拓取字的方式来进行信息传递。 就是用这种带洞的纸印在某种书上来获取信息。 现在纸找到了, 但是书还没有。 茹愿在房间里搜寻着,埋头苦搜了二十分钟, 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讯息。 难道是在小马的身上? 刚才他躲避搜身时的样子, 已经很让茹愿怀疑了, 现在箱子里面又发现了这些个精细的杀人工具。 分卷阅读235 这次小马是有备而来,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小马和钱朵朵之间的关系。 茹愿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起身朝着隔壁的卫丽人房间走去。 卫丽人的房间和小马就隔着一条小道, 一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正对门的房间墙壁上悬挂着一个充满了北欧气息的暗森林油画。 在森林里面,屹立着一个女子赤裸的背影, 看起来幽静而又美妙,仿佛从森林里面幻化而出。 她背对着画幅外面的人, 微微将一头乌青的长发挽在面前, 光滑的脊背带着流水线的弧度, 光从背影来看就知道是何等绝色佳人。 茹愿站在画底下, 总觉得画里的女子似曾相识。 她摘下画, 看到画框后面别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面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 看不懂什么意思, 茹愿拿出在小马房间里搜到的塑料薄膜纸套在上面。 大小并不合适、但是洞洞里面的字迹却很符合。 茹愿转了一下纸,采用各种方法来进行自己字词比对,终于, 在尝试了第六次的时候瞧见上面的字迹显示着。 【今晚动手】 这就有意思了。 两个人的证据串联在一起,能组成一句话。 二人之间必定有什么合作关系。 搜证时间还剩下最后15分钟,小马的房间搜了一大半,茹愿起身朝一楼最后一个房间走去,那是魏星辰的房间。 一进屋,茹愿瞧见门后挂着一个黑色的行李包,包里面有一个手机、一个平板电脑,还有一个速写本。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的画家,速写本里面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物速写、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儿童。 再往后面翻,茹愿翻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侧脸。 虽然那幅画只画了一半,但是茹愿还是清晰地认了出来,魏星辰画的就是苏妙妙! 平板电脑和手机都需要密码,暂时解不开。 茹愿转身朝着魏星辰日常生活区域走去,床上放着一件男士外套,她探手过去在里面摸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贺卡,从外面看是一个庆祝生日的彩色涂绘,里面有一句祝福语。 【祝你20岁生日快乐,4月28日。】 末尾还有一个“爱心”的图案,看起来十分可爱。 魏星辰今年25岁,这张贺卡是五年前给他的,是什么样的人赠送这样的贺卡,让魏星辰保留至今呢? 4月28日,应该就是魏星辰的生日,正好魏星辰的平板电脑有一个六位数的密码,茹愿随便找了一个小沙发,捧着平板电脑坐下。 今年是3000年,往前推算25年再加上生日的具体日期。 叮咚。 平板电脑成功解锁。 映入眼帘的有一个蓝色浏览器,点进去之后直接弹出魏星辰后台没有清理的搜索记录。 【提问:人死前摆放一碗白米、一圈钱是为什么?】 【回答:楼主你这个问题就问对人了,我听我算命的爷爷说,人在生前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就会让自己的家人在自己死亡的时候在身边摆冥府通宝,用于买通地府之人让自己轮回投生好人家。而摆放白米饭,一般都是自杀的人会在自己死前蒸好白米然后截取自己的一截头发放在里面。因为在地府里面有一种说法,自杀是万罪之首,需要在死后经过千刀万剐之刑才能轮回。但是负责行刑的官员爱吃白米,煮一碗白米就是为了贿赂官员,放置头发就是为了让官员记住自己。】 茹愿想起了自己在苏妙妙死亡背景里读取的信息,正好应和了魏星辰提问的这个问题。 但是通过这个回答来看,不管是摆放米饭还是放钱币、似乎都是证明自杀的? 苏妙妙……是自杀? 茹愿把证物拍下来之后,抬眼看了一眼整个房间的布局,所有客房都差不多,有一个窄小的客厅和一个居住的卧室,但是魏星辰的这个房间似乎是因为在一楼的缘故,整体的空间都显得略微有些矮小压抑。 她伸手摸了一下窗户,窗户外面是全息世界投影出来的虚拟白天。 天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就像是海面一样虚假。 这个酒店就坐在偌大的三千 分卷阅读236 世界之中。 在辽阔无际的世界外面,还有诸多和他们一样把生命投生到这场杀戮的游戏之中。 搜证的时间结束。 所有人聚集在一楼的餐厅圆桌区进行讨论,桌子上的碟子还摆放在正中央,仿佛在监视着他们每一个人似的。 阿尔法站在门口,堵住了离开的位置:“本次公聊共有2个小时的时间,请各位玩家珍惜每一分钟进行案件讨论。” 所有玩家把自己搜到的证据一股脑全部都划到桌面上,一时之间,硕大的圆桌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拍下来的照片,茹愿一打眼瞧过去,自己的东西也不少。 魏星辰第一个提问,而问的刚好又是茹愿,他指着茹愿房间里的现金问道:“这是什么?” 茹愿坦然回答:“钱。” “你为什么带这么多的钱?”魏星辰。 茹愿反问:“带钱犯法吗?” 魏星辰被噎了一句,倒也说不出来别的话题,茹愿反问:“你和苏妙妙认识?” “认识。”魏星辰。 “你给苏妙妙画了一幅速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茹愿点开自己找到的速写本,询问道。 “五年前。”魏星辰在所有人的瞩目下,缓缓开口讲述一段新故事。“我是‘哆梅’音乐学院隔壁美术学院的学生,她入学的那年我刚好快要毕业,那段时间我为了我的毕业创作一直到处找模特,正好就见到了她然后想要让她当我的模特。就是那一次,我们就认识了。” “她还给你写了一张生日贺卡?”茹愿紧跟着问,虽然生日贺卡上面没有署名,但是她大胆地猜测了一下。 魏星辰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是的。” 茹愿又说:“苏妙妙是‘万能教’的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魏星辰摇头,身上气息微变,茹愿明白,他在说谎。 而另一个人的气息也跟着变化,茹愿顺着味道的来源看过去,孙耀国眉梢微动有一种隐忍着的神情。 孙耀国应该是知道的,“万能教”的人都会让成员在自己的身上纹身,就像是给牲畜印下属于某个屠宰场的编码,他曾经猥亵过苏妙妙,自然看到过苏妙妙身上的纹身。 孙耀国和苏妙妙的那段往事,也被坦然放在了桌面上。 卫丽人在孙耀国的房间里找到了好几张苏妙妙的裸照,照片里面的苏妙妙面色难堪、泪流满面,可是摆弄出来的姿势却是千奇百怪十分羞耻。 从照片里苏妙妙的表情能够看出来,她对这种行为是多么的绝望和抗拒。 “为人师表,我呸。”小马怒斥。 孙耀国连忙解释:“这、这是她自愿的!我、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尽管他这样说,但是也没有人相信。 茹愿忽然瞧见有一张照片里面露出了苏妙妙的纹身,她猛地站起身来将那张照片放大。 虽然只是露出了一个狗耳朵,但是还是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橙色的纹身。 橙色的狗头在“万能教”里,地位仅次于教主。 但是在茹愿的印象当中,苏妙妙这个人阳光、善良、乐于助人,对待同学十分热心,经常主动去做一些班里其他人不愿意做的工作。 而且根据“万能教”的规则,晋升难度也是很高的。 钱朵朵立了不知道什么功劳才让自己变成黄色狗头,但是苏妙妙那个时候才18岁就已经是橙色狗头了。 茹愿如实讲述了自己的疑惑,小马猜测:“或许是因为苏妙妙的父母是‘万能教’的高管,所以她一出生也被自动当上了?” “我还没找你呢。”茹愿点下自己身份卡里的1行动点,“我要搜你的身。” 小马挠挠鼻子,嘿嘿一笑:“那就来搜呗。 茹愿走上前去,先扒拉开小马的衣服,他的胸口确实有一个纹身,但不是狗头纹身而是一个黑色的大蜘蛛。 蜘蛛的屁股有一块红斑,这是非常歹毒的黑寡妇蜘蛛。 “看吧,我身上纹身可多呢。”小马撩开自己的袖子,手笔上面也有不少的蛇虫鼠蚁纹身挂在上面。 “苏妙妙可能就是圣女。”津戈撩忽然开口,这一声打断了小马和茹愿的交流 分卷阅读237 。 津戈撩点开自己的证据,所有人凑过去看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有点陌生。 “这是什么地方的证物?”卫丽人好奇道。 津戈撩:“在301房间里找到的。” “……”众人。 301房间,是苏家三口五年前入住的房间。 自从苏家三口逝世之后,这间屋子便再也没有人愿意入住,听说里面会见到恐怖的东西。 津戈撩居然去这个房间独自搜证。 真是一个勇士。 78. 全员恶人10 我对不起你 所有人对津戈撩的这句话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每一个人都想要知道301房间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大家在301房间里都见到了不好的东西,就算是到了白天,也没有人敢去。万一一不小心就被NPC夺舍了怎么办? 津戈撩把自己的证据全部都罗列出来, 一个一个地和所有人解释。 “苏妙妙一家人的确都是‘万能教’的人, 苏妙妙的身份可能还不同于正常的教徒,在‘万能教’的册子上对于红狗头还有一个职业说明, 就是圣女。” 茹愿也知道,圣女这个称呼和正常的名字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圣女’是做什么的?”魏星辰好奇道。 津戈撩解释道:“我在301房间里, 找到了一本‘圣女手册’, 刚找到的时候也是空白页, 我就和乳糖学习了一下靠近微热的地方让里面的自己浮现, 大家可以看一下上面的内容。” 所有人站起身来,看向津戈撩说的那张照片。 【圣女手册:】 【凡教会里1月3日出生的女子, 皆为撒旦大人钦点的圣女。】 【圣女自小长大,不得与外男过从亲密,必须保持赤子之身在25岁那年绞杀供奉给撒旦大人。】 【圣女自出生后需在胸口纹上橙色狗头, 以彰显其身份。】 【若圣女失身,则将会连累家人。】 总而言之一句话。 在1月3日出生的女孩自动列为圣女, 圣女终身不可以恋爱、结婚、和异性为爱鼓掌。 再往后面看, 还有一些洗脑的内容。 【成为圣女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死后将会成为撒旦的女人为撒旦大人诞孕子嗣。】 【教徒应当为孕育圣女为己任, 供奉圣女可让撒旦大人保佑全教。】 【圣女父母也将会获得撒旦大人的奖励。】 当然, 这只是一些好处。 可是如果圣女在供奉给撒旦大人之前就破了身, 那将会给整个家庭带来灾难。 “苏妙妙怀孕了。”津戈撩说。 “什么?”众人皆惊。 “301房间的纸篓里面有一个两道杠的验孕棒, 丹卓尔酒店在客人入住的时候会把里里外外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空,所以东西不是上一个客人留下来的。而苏家三口去世之后,301房间就再也没有别人入住,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妙妙或者是苏母留下来的。但是当时苏母已经是50岁高龄,不可能再有孕,所以只有可能是苏妙妙。”津戈撩解释道。 所有人都看到桌子上呈现出新的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略有年头的验孕棒,上面鲜红的两道杠说明了一切。 所有人都看向孙耀国,孙耀国连连摆手:“别看我!孩子不是我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茹愿瞥眸。 孙耀国手摇的更厉害了:“真的不是我!我每次都戴套!” “……”众人纷纷翻起白眼,您这话说得还挺自豪是怎么回事? 小马托着腮问道:“牙姐,你和苏妙妙不是好朋友吗?她在校期间没谈恋爱吗?” “没有,苏妙妙大学就读了一年在升入大二的时候死亡,那一年在我看来应该是没有谈恋爱的。不过魏星辰不是也认识苏妙妙吗?要不你来说一说?” 被茹愿点到名字的魏星辰正了正身:“我和苏妙妙也不过是 分卷阅读238 一面之缘,和她的交情并不深。” “是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苏妙妙给你写生日贺卡?为什么苏妙妙死后你会调查她的死亡原因?”茹愿放出魏星辰房间里浏览器的照片。 魏星辰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津戈撩。 茹愿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目光,略有疑惑。 魏星辰看津戈撩做什么? 津戈撩没有迎上他的目光,而是漫不经心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茹愿觉得津戈撩这个时候好像有些力不从心,他是不是一直玩游戏没有休息太累了? 魏星辰想了想,只能为自己辩解:“算是认识吧,了解她的死因是因为苏妙妙长得好看,人都有爱美之心,我倾慕她这没什么吧?” “苏妙妙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有没有关系?”茹愿问的更直接了。 “没有。”魏星辰直接否认。 茹愿清楚的知道,他在说谎。 桌子上的其他人也不太相信。 公聊的时间还剩下最后半小时。 这次他们不仅要找杀害钱朵朵的凶手,还要找出当年苏妙妙的死亡真相。 茹愿更倾向于苏妙妙可能是自杀。 她自知自己是圣女的身份,连和异□□流过多都不行,更别提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苏家父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发生这样的事吗?他们都是“万能教”虔诚的信徒,如果要是把一个不洁的女人供奉给撒旦,他们老两口也会厄运缠身。 “那这样来看,苏妙妙真的是自杀?”孙耀国狐疑道。“那苏家的父母呢?也是自杀吗?” 津戈撩继续说:“301房间里,还有一封印有狗头图案的信笺,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这一句话。” 【你现在是所有人都唾弃的对象,只有死亡才能洗清你的罪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自杀步骤。” 在自杀步骤上面,有着明确的指引,怎么走上顶楼、摆放冥币和白米饭等。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让苏妙妙去楼下酒店的垃圾桶里翻找一件蓝红条纹的衬衫穿在身上,以此来完成自杀过程。 这应该算得上是引诱自杀了。 “引诱自杀也算是自杀吗?”卫丽人不懂。 当然不算了,引诱自杀和谋杀是一样的。 既然这样来算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苏妙妙是被“万能教”杀害的。 “有没有可能是魏星辰在网上搜了这样的东西,然后发给苏妙妙,借着‘万能教’的名义来让苏妙妙自杀呢?”卫丽人揣测道。 茹愿摇头:“根据浏览器上面的搜索时间来看,苏妙妙的死亡时间在前、魏星辰搜索相关信息在后。倘若是魏星辰搜索了摆放冥币这种方式来哄骗苏妙妙自杀的话,那么他的提问就不会是‘人死前摆放一碗白米、一圈钱是为什么’这种问题了。” 众人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金戈也认识苏妙妙吧?”魏星辰直截了当的说。“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粉丝寄给你礼物。” 魏星辰弹出一个照片,照片里面是一个“U”型抱枕。 魏星辰继续说:“抱枕的背面缝着一行小字,是女孩子的刺绣。上面写着:‘希望你的颈椎能够快点康复。’,后面还有一个英文字母‘M’。苏妙妙很喜欢用‘M’来当成是自己的署名。” 众人的目光又纷纷落在津戈撩的身上。 所有人脑海中不约而同都有一个念头,苏妙妙的孩子不会是津戈撩的吧? 津戈撩不慌不忙,慢声慢气的解释:“苏妙妙是我的粉丝,她经常给我送礼物。” “她还会给你寄信吗?”魏星辰又放出一个证据来。 照片上面是一摞厚厚的信封,每一个信封下面都有一个“M”的署名。 照片上面一张一张的看过去。 【金戈,我是你的粉丝。从你选秀还没有出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关注你了。你用阳光向上的人设照亮了很多人,但是我总觉得,你好像没有那么开心。我觉得我们在某种情境下似乎是一样的,每天总有很多人来拥簇着自己,每一个人都欣赏着我们的皮囊,仿佛除了外面的这层皮囊之 分卷阅读239 外我们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我每天都尽可能地去帮助身边的朋友、同学。可是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发现,连我的亲生父母也没有办法帮助我。我的人生未来已经看到了尽头,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未来光芒璀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有更好的将来,加油!】 这一段话看着还挺正能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沧桑之感。 苏妙妙显然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所以她想要给另一个和自己同样被囚禁在鸟笼里的津戈撩一些鼓励。 第二张信封: 【金戈,我没想到能收到你的回信,真的非常开心!通过你的描述,你对自己老板的所作所为已经忍无可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女孩她的父母从小就告诉她,她的身体和灵魂都不属于她自己,她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死亡的时候能带给家族好运。从小到大,女孩的成绩、心理健康、身体健康,父母一概不管。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女孩的身体干净是他们最重视的。女孩也以为,自己的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可是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少年。少年告诉她,身体是父母给的但是灵魂只属于自己。所以女孩恋爱了,她的灵魂无法被囚禁、她的身体也更不应该变成一个祭品。所以,我想告诉你,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能负责,只要你所做的行为是正确的,就放心大胆的去做。】 这封信里面说的女孩百分百就是苏妙妙自己。 苏妙妙恋爱了。 她不愿意再受“万能教”的掌控,这个女孩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最叛逆的行为,她怀孕了。 但是为什么,这个原本打算要和自己命运抗争到底的女孩却怀着肚子里的孩子,从高高的酒店楼顶一跃而下。 茹愿眼睛一瞥,看到旁边的魏星辰莫名的红了眼眶。 在公聊的最后五分钟里,魏星辰垂着脑袋,幽幽然的叹了一口气。 “我对不起你啊。” 79. 全员恶人11 国家机密 魏星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破了维持的冷静, 颤颤巍巍的开始进行某种致歉。 “我没想到,她对我用情这么深。” 众人听到这句话,忽然意识到二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魏星辰刚开始的时候说的那样简单。 “苏妙妙喜欢你?”小马有些不信。“人家可是一大校花, 喜欢你?” 他后音上扬, 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魏星辰叹了口气:“我和苏妙妙一开始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请她给我做模特, 日子久了她就跟我关系熟络了起来,再后来我们就……” “在一起了?”茹愿紧跟着道。 魏星辰点头。 “那个孩子……” “应该、是我的。”魏星辰坦诚回答。 好的, 破案了。 卫丽人听到这里有些听不懂:“为什么苏妙妙会带着孩子坠楼自杀呢?” 魏星辰叹了口气:“可能是被我伤透心了。” “此话怎讲?” “五年前, 在苏妙妙死之前, ‘哆梅’学校的论坛里流传着一组苏妙妙和她的老师在一起‘为爱鼓掌’照片。所有人都说苏妙妙是一个黑莲花, 表面上清纯骨子里风骚。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发现,她并不是第一次, 所以我就相信了传言。” 众人听着,每一个人内心都翻涌起惊涛骇浪。 “后来,苏妙妙拿着一个验孕棒跑过来跟我说, 她怀孕了。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我的吗?’”魏星辰幽幽然的说着,语气里面满满都是难过。“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苏妙妙当时的表情却心如死灰……” “这还没有别的意思呢。”小马嘟囔一句。 公聊的时间结束了。 所有人开始动身前往搜证区域, 茹愿想了想, 在人都走了之后留在餐厅里面查了一会儿。 餐厅也是可搜证区域, 因为碟仙游戏和忏悔仪式的时候, 都在餐厅进行。 茹愿低头一瞥的时候, 看到有两个座位下面摆放着一瓶水, 那是钱多多的位置。 茹愿走过去,拿起水瓶瞧见瓶盖上面有一个非常细的针眼。 分卷阅读240 她记得自己在小马的房间工具箱里看到过一个针管,之前有案件也是用针管在药剂里面提取东西, 但是换句话来说,也可以在水里面放东西。 在凌晨进行游戏的时候,整个室内的光线非常暗,再加上小马坐在钱朵朵旁边,天时地利人和,非常容易下手。 可是小马给钱朵朵下了什么东西呢? 茹愿走出厨房,在一楼走廊垃圾桶里,翻找出了一个透明小玻璃瓶。 瓶子上面写着三个英文字母。 【HKJ】 她刚看到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仔细一琢磨才恍然大悟。 噢,致幻剂。 这几个线索串联在一起,茹愿猜测小马可能是给钱朵朵下了什么东西。 小马房间搜的不干净,茹愿准备前往进行二搜。 茹愿刚走到楼梯间,忽然瞧见小马脸色暗沉的从楼上走下来,见到茹愿的时候还挤出一丝笑容:“牙姐,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去附近转转。”她随口答道,眼角的余光撇见楼上拂过一道看不清楚的影子,茹愿漫不经心的问:“你在跟谁说话呢?” “遇到了孙耀国,随口聊两句。”小马摆摆手。 茹愿叫住他:“如果你没有把你的积分给金戈,你现在已经回家了。” 小马愣了一下,无所谓的笑笑:“我哪儿能眼睁睁看着金神变成NPC啊?” “是啊。”茹愿也跟着笑了。“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小马大大咧咧的说:“谢谢牙姐,我好感动。” 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茹愿没说什么,就放他离开。 看着小马颠颠的背影,茹愿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头钻进小马的房间。 刚一进去,屋子里的人抬头看了一眼茹愿。 是魏星辰。 茹愿随口说道:“你在这里搜的话,我就把地方先让给你。” “我一个人也搜不完,一起吧。”他热情的邀请着。 茹愿没有拒绝,她对这个魏星辰的身份十分好奇,一起搜证顺便还能问点东西。 二人在房间里各自分好区域进行搜证。 魏星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孩是晶钻的呢。” “你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 “谢谢。”茹愿随口说道。 “你和金戈很熟吗?”魏星辰又问。 话题忽然从茹愿的身上转移到津戈撩,茹愿眼睛微转:“你觉得呢?” “我之前曾经和金戈玩过一次,和他也算是旧相识了。”魏星辰蹲在沙发旁边,一边翻找一边说。“听说你和金戈自从认识之后,就一直在一起进行游戏?”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职业,我还以为你才是卫丽人的那个媒体娱乐人的职业。” 茹愿暗示他有点太八卦了,但是魏星辰好像完全听不懂似的,自顾自的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但是她年纪要比你大几岁。” “……”茹愿。 这个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魏星辰看着茹愿,目不转睛:“如果那个时候,她听话就好了。” 他看着茹愿的目光甚是耐人寻味,里面蕴含着诸多复杂又难明的意味。 茹愿刚想开口询问,可是魏星辰却转过身去,不想再跟茹愿交流。 这个人……奇奇怪怪。 茹愿搜证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若有若无飘过一道试探和打量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小马房间里面出了那个工具箱之外,非常干净。 魏星辰在这里搜了一会儿也没搜到什么东西,茹愿赶着把自己之前没搜完的区域继续寻找。 小马的房间里面东西也很少,只有寥寥的几件衣服。 茹愿站在衣服旁边,随便摸索了几下之后,发现一件衣服里面有一张纹身店的传单。 这一张传单找出来之后,茹愿基本能理清小马的事情了。 分卷阅读241 他应该也是“万能教”的人,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把胸口专属于“万能教”教徒的纹身又给重新覆盖上去了。 另一件衣服的口袋里面还有三张带颜色的卡片,从红到橙到黄,就像是“万能教”的专属颜色。 101房间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搜完了。 茹愿起身赶往下一个地点,孙耀国和津戈撩的房间自己还没有搜。 魏星辰看她要离开,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积分快够了?” 茹愿回头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过分的自来熟。她随口答道:“你怎么知道?” 魏星辰又不说话了,漏出了意犹未尽的神情,继续低头搜证。 茹愿不愿意再这么不吭声的让他沉默过去,主动询问:“你刚才说的那个,和我很像的女孩也是你在游戏里见过的吗?” 魏星辰点头:“是的。” “她后来怎么样了?” “凑够了一万积分。”魏星辰话音微顿,眼底里面的光芒逐渐变得浓重。“但是她却没能实现心愿。” 茹愿心里一咯噔,心里面早就隐藏的某种疑虑此时此刻便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气球,只需要一根针就能戳破。 “什么意思?” 茹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魏星辰反而露出了错愕的惊诧,而这个惊诧转瞬即逝,变成了毫无破绽的笑容:“没事没事,我随便说说。” 他神神叨叨的样子忽然就变得正常了起来,借口说自己去别的地方搜证慌忙离开。 茹愿心里的疑问更深了,她拧着眉毛往楼上走,正巧撞见了津戈撩。 她快步几下跟了过去:“我刚才,和魏星辰聊了几句。” 津戈撩微微抬眸,目光里面的荧光略微发烫:“嗯?和他聊了什么?” 茹愿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没有聊游戏。” “嗯?” “聊了一些关于三千世界的东西,他说之前曾经跟你玩过一次游戏。” 津戈撩眼皮微垂:“是有这么回事。” “他还说,见过一个跟我很像的女的。”茹愿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一点细微的表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呢。”津戈撩的表情管理堪称一绝,不愧是跟爷爷特训三年出来的。 但是他身上清洌的气息就像是大海里面卷入了暴风雪,狂袭而来。 很多时候,一个人再能隐藏自己的表情也没有办法很好的情绪,毕竟人都是食五谷杂粮。 但是茹愿自从第一次见到津戈撩,茹愿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非常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别人会因为七情六欲各种原因而让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浑浊,但是津戈撩却永远都像是像森林一般浓郁而有让人向往的迷人气息。 这也是当时吸引茹愿的一点,可是此时此刻,这种气息变得让茹愿有些陌生。 所以,茹愿隐约猜到,真有些一直隐藏她的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件事,很有可能还和她有关。 “我从小就和人有一点不一样。”茹愿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着津戈撩。“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我能非常清楚的辨别出来。” “……” “我一直都很好奇,当初把你送到武术馆里的时候,是想让你进行什么任务呢?”茹愿歪着头,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津戈撩。 津戈撩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最后变成了:“国家机密。” 就算他不说,茹愿这段时间以来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说是出去做什么任务,可最后却在三千世界里面见到了津戈撩。 之前茹愿一直以为津戈撩是为了找自己才来的。 但是听魏星辰和小马说,津戈撩应该是早在自己之前就进入游戏了。 茹愿猜测,当初说的任务,不会就是来三千世界吧。 80. 全员恶人12 天南海北追杀令 茹愿隐约觉 分卷阅读242 得, 自己的这个猜测恐怕对了百分之八十。 但是她知道,津戈撩不会告诉自己。 “你要去哪儿搜?”津戈撩朝着孙耀国的房间里示意了一下:“你呢?” “这不巧了,我也要去哪儿。”茹愿拉着他, 往孙耀国的房间走。“走, 一起去。” 津戈撩被女孩拽过去的时候,心里也明白, 她估计是发现了什么。 该知道,终究会知道。 就是不知道当她知道的时候, 是否还能保持冷静。 孙耀国的房间里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看来茹愿和津戈撩是第一个来搜证的。 这次来酒店, 所有人都和当年的苏妙妙有一定的关系。 茹愿是苏妙妙的闺蜜、魏星辰是男朋友、津戈撩和苏妙妙有书信的往来。 卫丽人暂时不太清楚, 但是孙耀国的关系可就大了。 津戈撩在202房间里呆了没多久,就从孙耀国的床上摸出了一张辞退报告书。 而这张报告上面明确说明, 被辞退只是前不久的事情。 原因是私人作风问题。 这就奇怪了,孙耀国猥亵苏妙妙的事发生在五年前。 那个时候孙耀国并没有被停职,反而在五年后停职。 理由也很简单, 就是因为离婚。 孙耀国的背包里面有一个离婚证,离婚日期也是不久之前。 而妻子的名字也很巧, 姓钱。 和今天的死者姓氏一摸一样。 除了离婚证和停职报告之外, 茹愿还在天花板的一个卡缝里找到了一个房卡。 而这个房卡很奇怪, 上面没有任何房间的名字, 但是也不是202房间的门卡。 难道是…… 茹愿拿着门卡去试了一下钱朵朵的房门, “滴滴”两声之后, 显示出门卡错误无法打开的提示。 她心里顿时清楚, 自己在去偷钱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开门声,估计就是孙耀国来的。 第二轮公聊时间开始了。 所有人入座之后,似乎很多问题的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了。 对于茹愿和津戈撩在自己房间里找到的离婚证和辞退书, 孙耀国并没有隐藏的意思,非常直接的告诉所有人。 “我的前妻和我工作的学校校长是表兄妹,我和我前妻离婚之后,我就被学校扫地出门了。” “为什么离婚呢?”众人询问。 “出轨了。” 这也是了。 曾经既然能对自己的女学生下手,自然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啊。”茹愿疑惑道。“你五年前猥亵苏妙妙的时候没有被开除,为什么前几天就让你妻子非要跟你离婚不可?” 卫丽人忽然八卦的开口:“是不是因为你想要猥亵钱朵朵?”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可乐的表情,孙耀国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的褶子像树枝的纹路一样蔓延,最终点了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茹愿。 卫丽人笑笑:“今天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聊天的时候,钱朵朵骂孙耀国是老色皮。” “那……这算杀机吗?”小马有些不懂。 魏星辰摆出两张照片:“色倒不至于成为杀人动机,但是财可以。” 那张照片里面有厚厚的一堆现金,看人恍人眼。 这是从茹愿的房间里搜出来。 还有一张,是一个小票。 “我从上一轮的时候就很好奇,为什么现在的人还会带现金,但是我在案发现场里面发现了钱朵朵的提现记录。” 小票图片里面有很清楚的提现记录。 50万现金。 刚好和茹愿房间里搜出来的金钱价格一样。 但是奇怪的是,这张打款的小票不是从钱朵朵的房间里面搜出来,而是从小马的房间里搜到的。 这就奇怪了。 分卷阅读243 钱明明是从钱朵朵的房间里拿来的,为什么会是小马提现出来的? 茹愿吮吸着自己唇里的气烟,听着魏星辰对自己的提问:“你和小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啊?” 这也是茹愿怀疑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钱是她从小马房间里找出来的。 提现的和收钱的人之间有某种交易关系。 “这个交易关系,是不是买命?”津戈撩忽然开口,打断了场面上各种巡视的目光。“我之前找到的那本书里面有说过,‘万能教’有一个特殊的指令,叫做‘天南海北追杀令’。意思就是,不管这个人跑到什么地方,也要动用一切能力杀掉他。” 所有人都燃起了兴致,竖着耳朵听。 “而这个追杀令还有一个标记,就是追杀者会给被追杀者寄从白色到黄色到橙色,最后是红色。一天一张,当发到红色的时候,就意味着是自己要动手的时候了。” 津戈撩一句一句说着,忽然让茹愿想起自己在小马身上搜到的东西。 那几张带颜色的卡片,茹愿也见到了。 小马见到相关证据被找出来,也不做隐藏:“这个钱是我给钱朵朵的。” “你给钱朵朵?为什么会出现在茹愿的房间里?”魏星辰紧追着问。 “这也是我想问的。”小马紧跟着看向茹愿。 茹愿心里很是无奈,这还让她藏秘密,怎么藏啊?人家都已经把证据发现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解释道:“这个钱,是钱朵朵给我的。” “她给你的?”魏星辰狐疑地看着她,有些不太相信。“她给你钱做什么?” 茹愿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说谎:“对,她想要签我做主播。”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微妙的表情,对于茹愿的这句话所有人都不太相信。可是又没有什么别的证据只能暂时放过这条线索。 “这可能吗?”小马显然不信。“这可是我的买命钱。” 买命钱是什么意思? “‘万能教’想要你的命?”卫丽人惊诧道。 小马点点头:“对,他们对我下了‘天南海北追杀令’,牙姐从我房间里找到的那几张带颜色的卡片,就是证明。” “所以钱朵朵就是要去杀你的人?” “对,按照‘万能教’的习俗,如果钱朵朵能够成功杀掉我,她就能晋升红色纹身。”小马解释道。 “可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万能教’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小马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就是违反了教会的规定。” 不愿意说,但是不代表没有人找到。 “魏星辰在小马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照片,他指着照片上的小马说:“这不就是当年苏妙妙死亡的时候穿着的那件男色蓝红条纹衬衫吗?” 这个信息在稍稍寂静下来的气氛里面再次掀起狂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桌子上的那张照片里面。 照片里面的蓝红条纹的衬衫,和当年苏妙妙跳楼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一样。 “这个解释一下吧。” 小马支支吾吾了半晌之后,茹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拿出自己在小马房间里找到的纹身店宣传单:“你被‘万能教’追杀,所以你找人覆盖住了自己身上的红色狗头改成了黑色的蜘蛛。” 魏星辰便直接开口:“当年‘万能教’并没有要杀苏妙妙,而是你自己的意愿。私杀圣女,触犯教会规矩,所以教会将你逐出‘万能教’并让钱朵朵来杀你。你为了自保,不得不先杀掉钱朵朵。” 对于魏星辰的这句话,小马的反应着实有些举足无措。 旁人也不知道魏星辰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就见魏星辰妙语连珠一般,把小马逼到必须回答的绝境上。 小马也不知道魏星辰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不是‘万能教’的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是不是杀害了苏妙妙的人,只是强调自己不是“万能教”的人。 茹愿不同意魏星辰的这句话,她指着圆桌厅不远处地上摆放的水瓶:“这个水瓶上面的针眼,应该就是来自小马房间里工具箱的针管。小马往钱朵朵的水瓶里面挤了致幻 分卷阅读244 剂,而这个致幻剂,就是导致钱朵朵在忏悔仪式结束之后发疯的原因。” “所以呢?” “所以,致幻剂并不致死。”茹愿替小马解释。 见有人帮自己圆场,小马也很直接的承认:“对,我是在她的水里放了致幻剂。就是想让她变成疯子,让她没有办法杀掉我。”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都给她下了致幻剂,为什么还要给她钱呢?”卫丽人又听不懂了。 如果说,给钱是为了买通钱朵朵,能够让钱朵朵违反追杀令,放自己一马。 既然钱都给了,为什么还要下致幻剂呢? 魏星辰知道,他摆出一个很关键的证据:“这是因为,‘万能教’的人又给钱朵朵下了一个追杀令。” “???”众人。 “……”小马。 小马有一个手机,手机里面也有一个叫“HELL”的APP,而魏星辰解开了他的用户账号和密码。 茹愿有些惊奇:“你是怎么解开的?” “‘万能教’的人会给每一个教徒一个编号,就在那个从钱朵朵房间里找到的录像带里从站位能够看出来,每一个人在开会的时候站着的地方都有一个号码。小马的号码是0388,这就是账号。而密码也很简单,就是小马的生日。” 茹愿点点头,看样子这样也能解开钱朵朵的账号了。 而魏星辰打开了“HELL”这个软件里,小马的账号之后,展露出了整体阴暗而又深沉的色调画面。 “HELL”里面的内容和正常的通讯软件没什么区别,里面有很多消息,都是“万能教”里面的人的各种交流。 而最上面的,是一个红色狗头给小马发的消息。 【杀掉钱朵朵,教会就撤销你的天南海北追杀令。】 而这个消息发过来的时间也很接近,就在1月30日,晚上10点。 就是昨天案发之前,所有人准备进行通灵游戏的时候,也是在小马把钱给钱朵朵之后。 “为什么‘万能教’的人要钱朵朵杀小马,又要让小马杀钱朵朵?”孙耀国沉默了半天,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津戈撩忽然起身,走向卫丽人:“我要搜身。” “……”卫丽人。 81. 全员恶人13 302的屋顶很矮 卫丽人虽然脸上露出不是那么愉悦的表情, 但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让津戈撩搜身。 津戈撩在她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存储盘,随后自己又拿出自己在卫丽人房间里找到的一个小型录音机。 录音机是可携带证据, 而里面缺少的存储盘正好能让录音机运行。 津戈撩按下播放器之后, 两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众人一听,就是钱朵朵和卫丽人的声音。 【钱朵朵:把她的事情在网络上面尽可能的发酵, 让事情恶劣到最大化。】 【卫丽人:知道。】 【钱朵朵: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女校花, 我要让她变成一个笑话!】 【卫丽人:当初答应我的钱……】 【钱朵朵:放心!一个星期后准时打到你的账户上面!】 ……一个星期之后。 【卫丽人:她怎么跳楼自杀了?!】 【钱朵朵:你慌什么, 死就死呗。】 【卫丽人:当初你只是说, 让我搞臭她的名声, 但是她却不堪舆论压力跳楼自杀,我不就成了间接性的杀人犯了吗?】 【钱朵朵: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钱我已经打给你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五年之后。 【钱朵朵:呦,大记者, 你还记得我吗?】 【卫丽人:你想干什么?】 【钱朵朵:我不想干什么,最近缺一点钱, 想问你借一下。】 【卫丽人:你在开玩笑吧, 当初可是你让我去抹黑苏妙妙 分卷阅读245 的!】 【钱朵朵:谁能证明?如果你不给我钱, 我就把你当初恶意抹黑苏妙妙、造谣生事亡灵的事情说出去!现在网民都是以死者为大, 到时候你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就看你自己了。】 之后录音器里面的声音截止。 迄今为止, 很多线索和内容全部都袒露出来, 但是杂七杂八的串不到一起,就只能要一个人进行总结。 而这个总结的重担就落在了津戈撩的身上。 “五年前,苏妙妙被孙耀国猥亵的照片发到网上之后, 虽然苏妙妙一直解释自己是被迫的,但是卫丽人作为媒体记者扭曲事实,在网络上面肆意抹黑苏妙妙,说苏妙妙是一个荡妇。而这一切都是受到了钱朵朵的指示,钱朵朵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有两个原因,一是嫉妒我和苏妙妙书信往来,二是嫉妒苏妙妙是教会内最崇高的圣女。如果苏妙妙不纯洁的事情爆发出去,苏妙妙就会被‘万能教’的人灭口。” 所有人听着频频点头。 事到如今,小马也只能坦白承认:“你们翻一下我和红色狗头五年前的通信。” 魏星辰把信息翻到上面,找到了小马说的那个信息。 【苏妙妙作为圣女,失身不洁,按照教会的规则,对她下达天南海北追杀令。作为执法者,限你一周之内,杀掉苏妙妙。】 小马的身份也彰显出来,就是“万能教”里面的橙色狗头,执法者。 可是再往后看,更多的讯息紧跟着抽丝剥茧而出。 【小马:当初明明是你让我杀掉苏妙妙的,为什么还要对我下追杀令?】 【红色狗头:我什么时候让你追杀过苏妙妙?】 【小马:截图.jpg】 【红色狗头:这不是我下的指令,有人窃取了我的账号密码。】 【小马:可我也只是按令行事,你丢失自己的账号密码,这也是违反了教会的规定,你也要受到惩罚,如果你不撤回追杀令,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教会里面的所有教徒,让你当不成教主。】 【红色狗头:一定是钱朵朵干的,她嫉妒苏妙妙圣女的身份,借口说仰慕我要和我睡觉,趁机窃取我的账号密码冒充我跟你下命令。】 之后就是红色狗头让小马去杀掉钱朵朵,并且告诉小马,他和钱朵朵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作为引发一系列事件的□□,孙耀国按耐不住了:“当初偷拍我和苏妙妙之间的事,并且发到网上的,是你吧?” 茹愿接收到孙耀国的质问,这也不是什么非要用隐藏的秘密,便坦诚回答:“对,就是我。” 小马愣了一下:“啊?是你发的那些照片啊?为什么啊?” “因为嫉妒呗。”茹愿诚实的回答。 因为嫉妒,所以钱朵朵想尽办法想要让卫丽人搞臭苏妙妙的名声、冒名借用“万能教”教主的名义暗杀苏妙妙。因为嫉妒,茹糖把苏妙妙被侵犯的照片当成乐子扔到论坛里面,将苏妙妙最悲惨的遭遇变成别人谈论的乐子。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在座的各位多少都和苏妙妙有关系,但同时也和钱朵朵有关系。 可是话题说到这里,钱朵朵的死因和死亡方式,实在是太离奇了。 人怎么会在自己手脚被捆住的前提下,从高空坠死呢? 茹愿拿出孙耀国房间里找到的房卡:“这个房卡,不是你房间里的房卡,也不是钱朵朵房间里的房卡,这是从哪里来的?” 孙耀国:“我捡到的。” “在哪里捡到的?” “楼梯间。” 孙耀国含糊的回答,还有身上气息的变化让茹愿心里清楚,他在说谎。 “三楼除了已经被金戈打开的那间301房间,还有301、302、304没有打开。”茹愿忽然脑洞大开。“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屋子大概有三米高,不太能足矣让人死亡。可是如果两层楼的高度加在一起,约莫六七米,就能让人坠死了。” 所有人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津戈撩反应了过来,他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杀人环境有别样的机关?” “我合理的猜测一下,因为我的房间和钱朵朵的房间碍得很近,我晚上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重的摔击声,所以我怀疑天花板什么的是不是有暗道之类的。” 分卷阅读246 茹愿的这个分析,让场面上其他人听的频频点头。 公聊的时间到了,茹愿拿着自己在孙耀国房间里找到的无号房卡走上三楼。 她想试一下,看看这个无名房卡能够打开那间房。 所有人都跟在她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个房卡的秘密。 茹愿先试了一下301和303,都打不开。 但是走到正对钱朵朵房间楼上的302时,尘封多日的门忽然灰尘仆仆的往下掉。 门“滴”的一声打开了。 门内的世界,让所有人惊诧。 因为门里面的所有场景,都和楼下202房间,钱朵朵死亡的案发现场一摸一样。 所有人的身份卡里面都弹出一条消息。 ——【玩家·茹糖发现了隐藏搜证区域,获得1行动点。】 原来这是可以搜证的地方,打开还能获得行动点。 每一个人看着其他没有被打开的房间,眼睛里面都流露出一种渴望的目光。 所有人聚集在门口,把窄小的门围堵的有些拥挤。 身份卡上面提醒人员聚集过多,只允许两人进入搜证。 对于房间里面东西的好奇,所有人也非常好奇,为什么孙耀国的房间里会找到这张房卡。 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孙耀国的脸像是被人刷了一层白漆,苍白而又发青。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哆嗦着,为自己辩解道。“这个房卡,是钱多多发疯的时候,送她回来时我顺手从房间里面摸走的。” 看着大家都不相信的眼神,孙耀国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一点:“我没有说谎,因为钱朵朵导致我和我妻子离婚,所以我是想教训一下她。当时你们把她送回来之后,因为当时到处都停电所以我就摸黑拿走了房卡,想趁着晚上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来到她房间里。可是谁能想,我五点半左右到202的时候却发现房卡不对。这也奇怪了,我明明是从卡槽里面拿出来的,怎么能进去第一次进不去第二次呢?” 但是现在,孙耀国明白了。 所有人也明白。 “当时因为没有光源,所以我们去的地方时是302而不是202,所以孙耀国从当时所在的房间里拿出来的房卡不能打开202房间。”茹愿解释道。 “这样看来,一定是当时带着我们走在前面的人做的了,只有他才能在黑暗的时候引领我们。往302走!”卫丽人插了一句,这一句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那个时候,是谁在前面带路呢? 没有人知道。 因为实在是太黑了,谁也不知道谁在什么地方。 阿尔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声音冷冰冰的响起:“请各位玩家赶往搜证,珍惜搜证时间。” 它来催游戏进度了,所有人只能暂时离开302房间,只留茹愿和津戈撩在这个地方搜证。 茹愿发现床头墙壁上面留下几道人手指的抓痕,津戈撩也说:“我在搜尸的时候也看到死者手指缝里有白色墙灰。” “这也说明了,我们昨天晚上没有把钱朵朵送回202,而是送到了203。” 津戈撩点头:“这个房间应该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孙耀国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从302摸出去的门卡。”茹愿说。 茹愿说完之后,她和津戈撩都沉默了。 酒店作为游戏地点,能做到了解酒店的装潢机关,并且能拥有两个房间的门禁卡。 这个人肯定是和整个酒店有关的。 抱着这样的怀疑,二人在302房间里又进行搜证。 虽然怀疑302和202之间有机关,可是暂时还没有发现,光看整个房间的构造,和正常的酒店房间没有任何区别。 “你有没有发现,302的屋顶很矮?”茹愿询问道。 82. 全员恶人14 那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津戈撩点点头, 表示同意。 不仅仅是屋顶很矮,而且房间里面的床很高 分卷阅读247 。 唯一有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就是302的地板和202的天花板。 茹愿依稀记得, 当时是把钱朵朵手脚捆在一起, 扔在床上的。 在钱朵朵躺在床上或者是地板上的时候,触发了机关之后, 让钱朵朵从302坠落到202室内。 “而那个人在事先就在202房间里图绘好了狗头图案,触发了机关之后, 让钱朵朵从302房间坠落在202房间内。这样就能造成坠死现象, 并且还不会破坏202房间的狗头图案。”茹愿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听的旁边的津戈撩频频点头。 她每一个分析, 都津戈撩想的一样。 这个302房间摆设陈列和正常房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只有很简单的几个家具。 但是奇怪的是,走在上面的时候,茹愿和津戈撩都感觉地板很薄, 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一块薄薄的木板上。 除了能证明有钱朵朵存在过的痕迹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二人只能空手走出来。 三楼还剩两个房间没有打开。 津戈撩说:“去前台看看吧, 也许能找到钥匙。” 茹愿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路过二楼的时候, 津戈撩忽然放慢脚步, 让跟在身后的茹愿差点没有缓住脚步一头撞上去。 津戈撩压低了脚步, 回头看了茹愿一眼, 暗示她小声一点。 茹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跟在津戈撩的身后往前走。 她也听到了声音,好像是小马。 二人所在的地方遮挡物很少,稍微往前走一点就会让自己暴露出去。 但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又很远, 听不清具体讲的是什么。 可从茹愿这个角度,却能看到津戈撩逐渐暗沉的面部神情还有下拉的嘴角。 前面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没有了,津戈撩回头对她说了一句:“走吧。” 茹愿探头看过去,发现有声音来源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你听见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嘛?”茹愿问。 津戈撩摇摇头:“没听清楚。” 茹愿扁扁嘴,没有说话。 津戈撩情绪不对,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想告诉她。 津戈撩带着她来到前台,二人在一楼前台的抽屉里面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但是却在花盆里面摸到一个和302一样没有门牌号一样的门卡出现在津戈撩的手里。 在他找到的瞬间,茹愿也在地毯下面摸出了另一个没有门牌号的门卡。 二人迅速飞奔到三楼,依次打开301和303。 打开之后,钱朵朵的死亡原因便昭然若揭了。 301是一个杂物间,房间里面任何家具物品都没有,只有满墙都贴着苏妙妙的照片。 有7寸大小的照片、有篇幅很大的海报、还有一些被装裱在相框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苏妙妙,有的穿着校服、有的穿着常服、有的穿着睡衣在小区里游走。 而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在偷拍的角度。 但是从着满屋的苏妙妙照片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对苏妙妙的痴迷已经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 “所以,这次有的人是专门准备来报仇的吗?”茹愿一步步走在墙壁上,转到东面墙的时候,忽然发现上面有一块区域挂着今天来到酒店里面的所有旅客。 孙耀国、小马、津戈撩、魏星辰、卫丽人、包括她的都在上面。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有一张被涂了红色叉号的照片。 红色的油漆铺在照片上,让人有些认不出来是谁。 经过仔细辨认,茹愿看到了藏在红色墨水里面的钱朵朵。 摘下照片,在照片的后面写着三个字。 【已解决】 而其他人的照片后面并没有字,说明“它”还没有动手。 “这个人,是想要把我们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吗?”茹愿喃喃自语。 津 分卷阅读248 戈撩没有立刻回答,他也看到了很多照片后面的内容,每一张照片上面都会标注日期,并且写下一句批注语言。 比如某一天见到苏妙妙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气,“它”去做了什么事保持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苏妙妙就像是钉在了“它”人生当中一样,不可磨灭。 而“它”也像是一个影子一般,如影随形的跟在苏妙妙人生当中的每一天。 最恐怖的是,苏妙妙知道自己被人偷拍和跟踪这件事吗? 茹愿猜测,应该是不知道的。 “如果我们六个人的照片都在上面的话。”茹愿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是。“那么偷拍苏妙妙的人会不会是在我们这些玩家之外的第七人?” 津戈撩也不知道,只能默默的颔首,看着满墙的照片。 这是第三轮搜证,也是最后一次搜证。 接下来就要准备投凶。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二人即刻动身前往303。 303房间就在302房间的对面,推门进去的时候,茹愿发现门后面并不是和301一样的房间,而是一个总电闸。 这个电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每个房间的开关,但是302房间的开关却和别的开关颜色有些不一样,是红色的。 唯一一样的就是,总开关的地方有一个定时器,可以随便调节时间。 “我在这里按开关,你去302房间里看着。”津戈撩说着,茹愿点点头,拔腿朝着302房间走。 两个房间就隔着一个走廊,津戈撩在另一头说:“我按了。” 茹愿在另一头回答:“好。” “咔哒”一声脆响。 津戈撩那边按下开关之后,茹愿被302发生的一幕惊到。 虽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当情景真的摆出来的时候,茹愿还是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津戈撩按下开关之后,302房间的地板忽然从中间来开一条缝,地板上面的所有家具原封不动,但是整个儿颠倒了过来。 可想而知,昨天晚上被他们送到302房间里的钱朵朵,在电源被打开的时候,也是这样从床板上直接摔倒202房间里去。 而床放着的地方,正好也是202钱朵朵坠落的狗头图案上面。 津戈撩走过来,看着这一幕:“作案手法已经知道了,现在就要知道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想到了一个人。”茹愿说道,津戈撩顺着看过来。 二人视线相撞,好像想到一块儿去了。 “阿尔法。”二人异口同声。 但是可能吗? 从来没听说过,有NPC杀人的啊。 “我这一局如果赢了,我就凑够1000积分了。”茹愿提醒道。 津戈撩面色一沉,没有说话,也没有为茹愿喜悦的意思。 茹愿笑笑:“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游戏不会让我达到10000分?” 津戈撩的脸色又沉了少许,换了一个回答:“你能数清雨水的测量方式是什么吗?” 茹愿想了想:“毫升?” 津戈撩:“那你能数清雨滴有多少粒吗?” 这怎么可能知道。 茹愿摇摇头。 津戈撩微微颔首:“这雨水就像是三千世界里面的观众,他们每个月的直播观看费用塑造了这个世界,而我们是被滋养的旱田。” 这句话就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了。 如果雨水太多,那么所带来的就是不幸了。 茹愿站在302的房门口,木讷的看着津戈撩,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津戈撩叹了口气:“我在这里遇到了很多的玩家,每一个玩家玩到最后的时候都发现,还是要靠自己。” “别人也就算了,我的心愿太难了。”茹愿垂着脑袋。 津戈撩:“不难。” 茹愿抬头看他,津戈撩的目光里莫名多了一些……慈祥的暖意? 分卷阅读249 “你一直都很了解茹忆,但是你知道茹忆临终前的心愿是什么吗?” 茹愿想了想,脑袋里面蹦出好多答案,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都不对。 末了,津戈撩指着茹愿口袋里的气烟。 茹愿恍然大悟。 以前的她是抽烟的,可是后来姐姐死了之后,茹愿在姐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原本要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气烟。 后来,烟瘾莫名其妙就戒掉了。 姐姐一直都很羡慕茹愿的性格,敢和爷爷叫板。 但是临终前,却希望茹愿能戒掉烟瘾。 难道…… 姐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希望茹愿能够挑起大梁? 津戈撩刚才说的“雨水”,转换成一年前姐姐坠楼夜的那场大雪也很合适。 茹愿心中一惊:“难道害死我姐的……不是一个人?” 还是……一群? “茹忆确实是自杀。”津戈撩再次强调。 他是调查过的,连他都这么斩钉截铁的宣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可再质疑的了。 但是茹愿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姐姐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 除非…… 茹愿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除非我姐是为了我。” 津戈撩没有否认,良久的沉默让茹愿害怕。 她忽然想起在姐姐去世前的一段时间,姐姐就像着了魔一样对她的嗅觉非常上心。 难道,老姐不会是铤而走险…… 茹愿忽然想起魏星辰之前在自己面前提过曾经见到过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老姐。 一想到这,茹愿马不停蹄的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动身前往寻找魏星辰。 找到魏星辰的时候,他正在二楼案发现场和卫丽人闲聊着案情。 见到茹愿的时候,魏星辰莫名的和茹愿很有默契的一起支走卫丽人。 二楼的走廊里就剩下他俩之后,茹愿婉转的询问:“你之前见到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 魏星辰见她找到自己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眼睛微转之后意有所指:“你问这个做什么?” 茹愿知道,如果自己不老师说的话,魏星辰不会告诉她的。 通过第一轮和第二轮的公开讨论,茹愿觉得这个叫魏星辰的玩家有自己的独特一套推理模式,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人。”茹愿解释道。 83. 全员恶人15 作案手法和作案时间都确…… 魏星辰想了想:“一年前多一点。” 他居然在这个游戏里玩了一年多。 茹愿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这个玩家的推理能力还是挺不错的,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出去? 而他说的一年多一点这个时间点刚好也能和老姐对上。 茹愿又问:“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魏星辰低头沉思片刻:“记不太清了,挺漂亮的。” “那么她有没有和你聊过自己现实世界的事情?” “平白无故的, 怎么会聊这些呢。” 魏星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份卡:“我该去搜证了。” 茹愿见他不想多说, 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离开。 算了,游戏结束的时候, 一切就都明了了。 茹愿一回头的功夫,忽然瞧见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影子飞过。 “谁?!”她喝道。 那个影子被她吓跑, 一溜烟消失在楼梯间, 不见了踪迹。 一时之间诸多思绪扰乱在茹愿的心头, 她踩在上楼梯的台阶上, 满心满眼都是三千世界隐藏的秘密和姐姐的死因,以及自己能否成功复活姐姐。 这场游戏在弹幕里面带来的效应也异常空裂。 所有观众们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分卷阅读250 虽然三千世界有它独特的规则, 不受到法律制约。 但是这样真的就是对的吗? ——“之前小马说的那几个实现心愿的玩家后来结果都死了,是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啊,这个游戏一年多前其实还没这么火, 只有几个人知道。” ——“后来是因为有人发新闻发布会说到自己有了几个亿,然后这个游戏才彻底火了。” ——“那个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内, 现在看看, 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连政府都找不到三千世界的游戏地点, 这些玩家除了相信游戏, 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茹糖要找的那个姐姐, 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杀啊?” ——“那谁知道呢。” 没有人知道。 但是有人发现, 之前在经常在茹愿直播间里面发言的“红色雪花”头像的用户忽然不说话了。不管别人怎么千呼万唤, 那个用户再也没有出来过。 * 茹愿站在前台区域里面,每一个能搜证的地方她都没有放过。 花盆底下、软垫下面、抽屉里面、桌子下面…… 最后在前台的一个书籍夹层里面,茹愿发现了一个买购酒店产权的合同书。 而这个合同书成立就在5年前, 也就是2995年,苏妙妙死亡的时候。 但是苏妙妙死亡是在1月份,而这个合同书的成立是在2995年的年底12月份。 除了有酒店转让合同之外,还有一个丹卓尔酒店近年来的收入明细。 其中明确说明,在苏妙妙一家人五年前死后,丹卓尔酒店的收益就直线下降,但是在12月份转给另一个老板之后,丹卓尔酒店的生意便日益火爆。 茹愿合理怀疑,这个所谓的什么机关肯定和那个酒店老板有关。 也只有这个人,能做出这样的双重房间出来杀掉钱朵朵。 只要能知道,谁是酒店的老板,一切的事情都好说了。 茹愿找到了这个关键线索,兴冲冲的往楼上走。 忽然瞧见津戈撩和小马站在二楼走廊里面,好像在说着什么,二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好。 茹愿放低了脚步,凑上去听了一耳朵。 隐隐约约就听到了几个字眼,什么游戏、阿尔法、离开之类的东西。 但是茹愿却发现,自己的名字,在二人交流的时候频频出现。 “茹糖?” 魏星辰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茹愿的身后,让交流的二人发现目光纷纷往茹愿所在的位置看过来。 茹愿知道自己暴露了,也大大咧咧的站出来:“搜证还有半小时,你们俩挺悠哉啊。” 小马的神情有些凝重,见到茹愿也挤不出笑容来,整体看起来有一种略微丧气的感觉。 魏星辰看着三个人,笑了笑:“你们还剩什么地方没搜?” 茹愿想了想,自己几乎把能搜到的地方全部都搜过了。 当她把自己找到丹卓尔酒店的老板可能会在玩家之间这个证据摆放出来的时候,茹愿感觉到了来自在场三个男性身上的气息变化。 参杂在其中的,似乎有一些慌张。 茹愿眼睛转了转,心里清楚这三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事儿。 还剩下一点搜证时间,茹愿凑到津戈撩身边。 津戈撩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说:“这次事件赢了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茹愿点点头。 随后津戈撩略微沉默片刻,忽然栖身而来,递给了茹愿一个东西。 茹愿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纹绘着王冠的卡片。 这个图案茹愿很眼熟,在姐姐的遗物里面,茹愿曾见到过。 津戈撩为什么还会有? 茹愿刚想开口询问,忽然瞧见津戈撩冲着她胸口的身份卡使了一个眼色。 她顿时心里清楚,津戈撩是要和她在身份卡里的私聊功 分卷阅读251 能找她。 津戈撩转身走向了别的地方,茹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翻看津戈撩给自己的留言。 ——【金戈:出去之后,把这张卡交给联系网络安全部的总部长。】 津戈撩说的那个总部长茹愿也知道是谁,和爷爷的关系也很好,也是把津戈撩送到武术馆的那个人。 根据茹愿的了解,这个所谓的联系网络安全部,应该主要负责网络这一块的安全版栏。 ——【茹糖: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呢?】 ——【金戈: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这一句话茹愿听懂了。 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用自己的积分兑换心愿,就是因为他不想出去。 可是就算这样,津戈撩怎么会沦落到上一局差点因为没有积分而陈伟NPC呢? ——【茹糖: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现实世界里?】 ——【金戈:不知道。】 茹愿对这个了无音讯的答案不是很满意,刚编辑了一段话准备发过去的时候,津戈撩又传过来一句话。 ——【等你把卡送回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倒是让茹愿心里面迎升起一种猜测的意思。 津戈撩递给她的卡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茹愿掏出来查看了一下,发现就是一张卡,只是卡上面有一个很奇怪的白色王冠图案。 从姐姐房间里找出来的那张信封外面,就描绘着这样的一个图案。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在身份卡里询问。 ——【乳糖: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我在我姐的遗物里面看到过。】 ——【金戈:这个是三千世界的标志。】 津戈撩这么一说,茹愿还真觉得有点像。 下面的波浪条纹的样式就像是一个躺着的阿拉伯数字“3”,而尖角上面的三颗圆形宝石就是剩下的三个“0”。 这么一看,姐姐还真的和三千世界有关系。 茹愿索性把自己的所有猜测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乳糖:我姐是不是也来玩过游戏?】 不然,她的遗物里面怎么可能会出现三千世界的东西。 再加上姐姐去世前的经常会在茹愿的面前说一定会想办法让茹愿的嗅觉恢复正常。 姐姐,是不是孤注一掷,听说了三千世界能够帮助别人实现心愿就想要用这种玩游戏的方式,来把自己的心愿设定为让茹愿的嗅觉恢复正常? 茹愿的这个猜测得到了津戈撩的认同。 ——【金戈:我知道你早晚也会猜到。既然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 ——【金戈:是的。】 茹愿忽然想起津戈撩之前跟她讲过的那个丢苹果的故事,有的时候,事情不要想的太复杂。 越不想要相信的事情,越有可能是事情的真相。 所以,姐姐真的是自杀吗? 那总要有一个原因吧。 如果姐姐来玩过游戏,为什么又会死在现实世界里?她攒够了一万积分吗? 不管茹愿怎么询问,津戈撩都不愿意再说了。 末了只是留下一句:“等你去找了这个人,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三轮公聊的时间到了, 这一轮对于死者的死因和凶手的判断都要进行推理。 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阿尔法就站在众人的面前,那张狭长的白色面具搭在它的脸上,产生出浓烈的距离感。 茹愿总觉得它在监视着这张桌子上的所有人。 而那个被监视的对象,就是她自己。 “各位玩家经过三轮搜证和三轮公聊,相信已经对本次事件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么现在,你们拥有三个小时的最终公聊时间,在最后一个小时期间,你们需要票选出本次事件的警长。警长用有1.5票,现在你们先进行案件讨论。” 所有玩家把自己找到的证据全部都摊列出来,茹愿看到自己和领导的电话短信也被找了出来、钱朵朵的“H 分卷阅读252 ELL”软件也被茹愿解开。 钱朵朵的账号在监控里面能看得出来是00383号,而密码也很简单,就是钱朵朵的生日。 三楼的三个特殊搜证区域被打开,作案手法也非常简单的摊列出来。 茹愿:“有人将302和202房间的天花板打通,做了一个特殊的机关。当钱朵朵被扔在床上、后来通电之后,整个天花板就会裂开一个口子。让钱朵朵从三楼坠落。而凶手早早的在202房间里进行狗头涂绘和电视机里面的血字特效,让钱朵朵能够坠死在狗头图案上面,造成一种诡异现象。这就应该是凶手的整体杀人过程了。而死者死亡的时间就应该是我在房间里听到的那一声摔响,时间大概是五点左右。” 作案手法和作案时间都确定了。 可是谁能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呢? 84. 全员恶人16 你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茹愿:“这个凶手应该是想要为了苏妙妙报仇的, 不然也不会再301房间里摆放我们这些曾经伤害过苏妙妙的人。” “这个酒店在五年前,苏妙妙死后就被转让了。幕后老板为了给苏妙妙报仇,肯定也是筹划了很久。”卫丽人说道, 首先摘除自己。“如果要是这么看的话, 肯定不是我,因为我和苏妙妙没有任何交集, 我俩根本就不熟。” 孙耀国:“那我就更没关系了!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其他人也纷纷讲述自己和苏妙妙的各种恩怨,这样一看, 似乎是和苏妙妙有书信往来的津戈撩和前男女友关系的魏星辰最有怀疑。 卫丽人表示不服:“铁马和苏妙妙的关系, 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她在魏星辰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女士手机, 女士手机里面有一段来自五年前的聊天记录。 聊天的对象是一个叫“黑寡妇”的用户, 看背景资料是女性,但是根据卫丽人的描述, 对方应该是一个男性。 “五年前,苏妙妙加了一个叫‘黑寡妇’的网友,二人一见如故在网络上聊得非常热络。‘黑寡妇’说自己也是学音乐的, 苏妙妙经常会给‘黑寡妇’发自己唱歌的视频。两个人每天基本都要聊几百条记录,谈天说地无所不聊。直到苏妙妙告诉‘黑寡妇’, 自己被自己的老师强奸了, 然后还怀孕了。‘黑寡妇’忽然对苏妙妙的态度就冷淡了起来。”卫丽人解释着自己在手机里面看到的内容。“苏妙妙说, 自己的男朋友怀疑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但是苏妙妙心里清楚, 因为自己在被自己的老师强奸的时候, 老师是带着小雨伞的。可是男友的不信任, 让苏妙妙非常伤心。‘黑寡妇’扔下一句:‘你这个肮脏的女人。’然后就把苏妙妙删掉了。” 其他人听着,每一个人都思索着,茹愿看向小马:“你就是这个‘黑寡妇’吧?” 小马身上的那个蜘蛛纹身, 以及苏妙妙死的时候身穿小马的衬衫,应该就能证明小马是“黑寡妇”的身份了。 小马也不否认:“对,我就是这个‘黑寡妇’。” “苏妙妙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小马沉了沉面色,看着茹愿:“我没有杀苏妙妙,但是可以说的是,我应该是促使苏妙妙死亡的人。” “……”茹愿。 小马和苏妙妙这条线的故事就比较复杂了,根据小马的讲述。 他和苏妙妙在网络上认识之后就一见如故,小马对这个漂亮的女孩深深地着迷,经过了一年的接触,小马对她疯狂地着迷。 可是小马这个人设对女性的贞洁非常重视,在得知苏妙妙不洁了之后,小马对苏妙妙的爱意就变成了恨意。 在得知苏妙妙是“万能教”的圣女时,小马接收到要追杀苏妙妙的命令,他的内心其实是挣扎且痛快的。 一来,他可以杀掉这个在他心目当中已经不干净了的女孩,二来,他终于可以隔着网络去看见和自己聊了一年的女孩。 但是真的看到苏妙妙的时候,小马又有些犹豫了。 因为当时苏妙妙的精气神很差,在经历过卫丽人带动舆论而对她进行的各种辱骂、男友的不信任和父母的指责后,她仿佛大病一场,整个人枯槁如柴。 小马有些不忍心,于是决定引导苏妙妙让她自杀。 在自杀的时候,小马把自己的衣服寄给苏妙妙,其实也是为了 分卷阅读253 满足自己的一种占有的欲望。 苏妙妙在死前,自己查询了摆放白米饭和冥币的方式,希望能让自己在死后过的更舒服一些。 “那苏家父母呢?”茹愿又问。 小马说:“苏家父母,是我杀掉的,我伪造了他们自杀的现场。但是苏妙妙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导的作用。” 一个人的身上,三条命。 小马:“我说这些就是想说,我杀掉了苏妙妙就不可能再什么替她报仇,不然我岂不是要自己杀自己了?而魏星辰,这么多年一直都保留着苏妙妙的手机,他肯定也是旧情难忘。” 魏星辰对此非常不悦:“如果是我的话,为什么我还会把自己的照片贴在301的房间里呢?” “这说不定就是一种掩耳盗铃的手段。”卫丽人。 “凶手现在除了具备是给苏妙妙报仇之外,他还需要有一点,就是有钱。”茹愿又插了一句。“这个人一定是丹卓尔酒店的老板、或者是股东,不然他不能制作出302和202房间的这种机关。” “那就是金戈了。”魏星辰扬言笃定。“作为影星,他一定非常有钱,而且他和苏妙妙还有各种书信往来、关系非常好。” 茹愿否定:“可是五年前,金戈还没有这么出名,他有可能会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粉丝,制作出这种恢弘的杀人计划吗?” “你不要忘了这次事件的名字,全员恶人。”魏星辰。 推演进行到了僵局。 茹愿内心有一丝丝的犹豫,场面上所有人的气息也变得有些浑浊起来,让她分辨不清究竟是谁在说谎。 但是小马刚才的那一句话,犹如洪钟绕耳,在她的心头上萦绕不绝。 “但是苏妙妙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导的作用。” 小马说这句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向茹愿。 茹愿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是在说给她听。 人的精神到了一种很敏感的地步时,就会变得爱胡思乱想起来。 津戈撩多次说过,姐姐确实是自杀,可是自杀总是要有原因的。 是什么样的东西引导了姐姐的死亡? 姐姐为了让茹愿的嗅觉变得正常而进入游戏,却莫名其妙坠死在了雪夜里,甚至还被别人怀疑她是“红雪杀手”。 但是茹愿现在才明白,她一直以为姐姐的死和“红雪杀手”有关系,但是或许就像是那颗被监守自盗的苹果一样,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这么复杂。 “当时提议说要把钱朵朵绑起来的,是孙耀国!”卫丽人忽然反应过来。 众人被这一提醒,也都想了起来。 孙耀国脸色煞白:“什么意思?我那是好心!怕她抓伤自己!” “那谁知道你了,万一你是为了方便把钱朵朵绑起来,然后在总电闸那里弄好了定时再害死钱朵朵呢?” 孙耀国骂骂咧咧,反驳魏星辰:“呵呵,当时你也提议说要绑她呢,拴着她两腿的皮带就是你的。” 魏星辰也不甘示弱,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茹愿忽然一件事来:“在我们把钱朵朵送回去的时候,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怀疑就是真凶。因为他怕我们去的是302而不是202的事情被发现。因为当时在回去的时候,是我手里拿着蜡烛在前面带路。” 再换句话来说,谁在来的时候带路,谁就是真凶。 因为是“他”,引领着所有人前往第一的案发现场。 “是谁呢?”小马问。 没有人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确实是太黑了。 茹愿房间里面的东西也被搜了出来,众人在看到她手机里面和“周扒皮”的聊天记录之后,基本就明白了茹愿缺钱的这个设定。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不把自己去偷钱的秘密说出来的话,这个案子就没有办法继续推演了。 “那个钱也不是钱朵朵为了签我什么的,就是因为‘周扒皮’不给我工资而我又缺钱,所以前往202去偷得。”茹愿说道。“我去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已经是钱朵朵被摔死在狗头图案里面了。在搜证的时候,我和金戈都发现在202房间里涂绘的狗头图案和真正的‘万能教’的图案是不一 分卷阅读254 样的,所以我们都怀疑这个人应该不是出自‘万能教’里面的人,而是了解过‘万能教’想要把矛头指向‘万能教’。” 小马嘚瑟了起来:“那这样看的话,我就没有嫌疑了。” 魏星辰表示不服:“那万一是欲盖弥彰的呢?普通人谁会知道‘万能教’这个东西呢?” “你可别忘了,在301房间里,凶手把我们所有人的资料都研究透了。”茹愿补充道。“想要给苏妙妙报仇肯定会了解到‘万能教’这个东西。” “但是我们都是自发过来的啊?”卫丽人不懂。“那个人怎么会把我们都吸引过来呢?” “这个简单,只要大肆宣传丹卓尔酒店有鬼魂出没,我们这些和苏妙妙有关的人就会自己心虚地过来。”茹愿说道。 她这句话说的倒是也对。 既然这样来看的话,凶手必须要拥有几个特点。 一,为苏妙妙报仇。 二,经济条件很好能买下整个丹卓尔酒店。 三,大概率知道所有人和苏妙妙之间的爱恨纠葛。 这一通分析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津戈撩。 小马嘿嘿一笑:“金神这局又拿到凶手了?” 茹愿有些心慌,上一次事件里面,津戈撩就差点因为自己的积分不够而变成NPC,如果这局津戈撩还是真凶的话…… 不对。 茹愿的鼻尖微蹙,隐约察觉到场面上有一股很怪异的味道,有一种窃喜的意味在里面。 津戈撩倒也不解释,而是直接看向茹愿:“你觉得呢?” 茹愿瞧见他询问的目光,微微低头:“我觉得,单从这些方面来看,你的嫌疑确实很大。但是……” 所有人都看着茹愿,等着听她话茬后面但是之后的内容。 “但是,你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85. 全员恶人17 充满死亡的地方 一听这句话, 孙耀国先不乐意了:“这怎么就没有作案时间了?坠楼的那个是延迟性的东西,只要呆在自己房间里就行。” 因为孙耀国在五点半的时候到过一次202房间,他理直气壮地打着自己不会重返作案现场为由, 早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孙耀国的这句话也对。 302和202房间的天花板机关, 只要通电就会自动释放。 但是茹愿这么一说,小马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钱朵朵的口袋里有一个眼药水, 我在金神房间里也找到了一个一样的眼药水,这是做什么用的?” 终于是有人找到了这个眼药水, 津戈撩慢条细理的解释道:“这个是我买的, 我知道钱朵朵有眼药水所以就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 还在里面放了一些东西。” 放了什么呢? 小马找到了津戈撩放的药粉, 失明散。 津戈撩的意思很明确,钱朵朵不是贪恋他的男色吗?他就要让钱朵朵失明。 再换句话来说。 津戈撩没有想要杀了钱朵朵性命的意思。 桌子上的玩家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觉得这一点忽然就排除了津戈撩的嫌疑。 但是魏星辰有些不太愉悦:“这又能说明什么,想让钱朵朵失明和想要杀钱朵朵是两回事吧。” “既然已经准备杀钱朵朵, 为什么还要准备能让钱朵朵失明的东西?”茹愿反驳。“你觉得二者不牵扯,我反倒觉得二者同时做的话会更复杂。我反倒要问问你, 按理来说, 作为苏妙妙的前男友, 你在苏妙妙死后拿到了苏妙妙的手机, 得知了苏妙妙肚子里面的孩子确实是自己的, 而你追悔莫及之下通过苏妙妙的手机了解到了‘万能教’之后, 所以你就动了想要给苏妙妙报仇的意思。” 茹愿的这一通分析, 把矛头从津戈撩的身上又转移到了魏星辰的身上。 众人纷纷点头,这倒是也有可能。 茹愿又继续问:“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我们都讲过自己去做忏悔仪式的时候做的一些事情, 但是你们记不记得,有一个人没有提过。” 他们有的说自己去唱超度歌、去磕头、去 分卷阅读255 绕房子转。 但是魏星辰只字没提,根本就没有说过自己忏悔仪式的时候去做了什么。 因为当时在忏悔仪式的时候,整个酒店都是停电状态,只有一个人端着自己的蜡烛往前一点一点走。 而且每一次出门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自己行动,所以每一个人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情,只有这个人自己知道。 可是别人都说了就魏星辰没有说,这件事就显得有些奇怪。 魏星辰脸色大变:“我、我是忘记了……” “那你现在说,你在做忏悔仪式的时候进行了什么样的行为?”茹愿逼问。“不要想,直接说!” 这一声吼,吼得魏星辰有些发懵,他骤然一想的愣神让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了起来。 如果真的去进行了忏悔仪式,怎么可能会这么打愣呢? 魏星辰对此非常不悦:“这不能联系起来,就算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可是我和钱朵朵没有仇恨啊。我只知道苏妙妙是被‘万能教’的人杀掉的,可是我并不知道钱朵朵就是‘万能教’里面的人啊?我和钱朵朵没有直接的仇恨关系。” 这句话说的倒是很对。 场面上所有人都被说动了,卫丽人也奇怪地问道:“对啊,而且我们去进行忏悔仪式是为了不让碟仙杀掉自己,可是魏星辰敢不去忏悔吗?” 茹愿想了想,自顾自道:“这也是我的一个猜测吧,你们可以听一听参考一下。” 众人顿时洗耳恭听。 “首先我们刚才都说过了,凶手应该就是丹卓尔酒店的老板或者是和丹卓尔酒店有关。那么这个人一定就知道自己的酒店到底是不是闹鬼,所以我合理怀疑,酒店里面传说的闹鬼只是凶手放出来的而已,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这些人全部都吸引过去。而他本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会闹鬼的,所以才大着胆子没有去参加忏悔仪式,所以我合理怀疑,阿尔法可能也是参与进游戏里面的一员。” 这个想法就很大胆了。 从来没有任何事件里面会有阿尔法参与其中的。 不过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卫丽人壮着胆问了一句:“阿尔法,酒店的老板在我们之中吗?” 本以为阿尔法不会理会,可是谁能想阿尔法居然直接了当的说道:“在。” 阿尔法居然回答了,茹愿细细看了一眼场上玩家们的表情,虽然所有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毛病,可是茹愿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慌张意味。 而这个气味的来源,就在魏星辰的那个方向。 茹愿顿时心里明白,答案揭晓。 可是只有她知道是不够的,没有证据能够让其他玩家相信。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警长握在自己的手里,让她多0.5票。 最后一个小时的投票时间到了。 茹愿直截了当的说明:“我想要这个警长。” 她拿到这个警长其实也没有什么,因为茹愿这个角色缺钱应该不会有闲钱去买下这个丹卓尔酒店,更没有理由给苏妙妙报仇,甚至在来到这里之前,茹愿根本就不认识苏妙妙这个人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茹愿了解过“万能教”。 综上所述,茹愿基本已经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可是魏星辰不愿意,他知道茹愿怀疑自己,如果把警长给茹愿的话,她肯定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对于魏星辰的态度,茹愿也清楚的明白,她反讽道:“你怕我把你投出去吗?” “废话,我不想输。” 虽然茹愿一直都觉得身份卡这个设定没什么用,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搬出自己的晶钻卡震慑桌子上的人。 一个是晶钻的大佬一个是被推到PK台上面的嫌疑犯,其他人心目中的天平秤都落在了茹愿的身上。 所有人看了看茹愿身上的晶钻卡,又看了看魏星辰身上的黄金色的身份卡,心里想着还是钻石的比较有分量。 最后,茹愿以3票之高夺得了警长票。 只是让茹愿没想到的是,投给自己的除了津戈撩之外就是卫丽人和孙耀国,小马选择了弃票。 似乎感觉到了茹愿查探的目光,小马故意避开的眼神,没有和茹愿的目光相撞。 分卷阅读256 茹愿知道小马的身份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这是想要用混的方式来进行游戏吗? 但是也没有关系,反正拿到了警长。 这局游戏基本能找到的证据都找到了,能整理的线条也都整理了。 作案者无非也就是在魏星辰和津戈撩之间选择了。 卫丽人犹犹豫豫的看了看津戈撩又看了看魏星辰,最后目光落在茹愿的身上:“所以你觉得是魏星辰的嫌疑更大一点吗?” “从动机上面来看是这样。”茹愿想了想,挪出自己在三楼找到的苏妙妙照片摆放出来。“再说一个便宜点的证据吧,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而且间隔的时间应该不久。我觉得一个影帝应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合理怀疑是魏星辰所为。” 魏星辰的脸色青白至极,而场面上其他人频频点头,都被茹愿的说法说动。 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了。 只是可惜茹愿没能查到什么涂鸦的工具,不然就可以直接锁定凶手了。 公聊的时间快到了,阿尔法站在桌子旁边:“接下来是警长分析时间,警长分析结束后,进行最终投票。” 茹愿站起身来,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前面的和之前分析的一样,从案发开始的整个作案过程,她自己又分析了一遍:“我们去做忏悔仪式的时候,因为魏星辰自己作为丹卓尔酒店的老板深知自己的酒店里面是没有鬼神的,所以他拿着自己的备用门卡走到了202钱朵朵的房间,在房间里面图绘好狗头图案之后便回到餐厅内。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真的都见到了苏妙妙的鬼魂。” “所以他没有去参加忏悔仪式,继而导致自己不知道忏悔仪式应该做什么。而他在苏妙妙五年前死后就拿到了苏妙妙的手机,并且知道了苏妙妙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自己了,一直以来都是他误会了苏妙妙,所以决定要给苏妙妙报仇。而巧的是,在进行忏悔仪式结束之后,钱朵朵因为喝了小马放的致幻剂,所以说出了一些胡话,这让魏星辰知道了苏妙妙的死亡可能和钱朵朵有关。”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魏星辰本身就是想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给苏妙妙报仇,这一点从照片墙上面钱朵朵的照片后面的那个‘已解决’三个字就能看得出来。所以这也能说明凶手在把我们这些人吸引过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让我们所有人都活着回去,而钱朵朵也是巧合地成为了第一个死者。” “综上所述,我认为本次事件的真凶是魏星辰。” 当然,茹愿的这个猜测还是有一定bug的,这一切的前提下都必须建立在,阿尔法也是魏星辰的人。 可是事实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只能看着其他几个好人玩家能不能被茹愿说动。 阿尔法:“警长总结完毕,请各位玩家进行投票。” 紧张的投票时间每秒如年,茹愿抬头观察了一下魏星辰的表情,总觉得他虽然被自己推到了真凶的台子上,但是一点慌张的意思也没有。 投票时间结束。 阿尔法:“玩家·魏星辰已4.5票被票选为真凶,恭喜各位玩家找到本次事件的真凶,获得的积分已到达您的余额帐号,请各位玩家查询。” 魏星辰看了看茹愿又看了看津戈撩,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投出去而又任何的难过和不悦,只是面色平常的看着茹愿:“你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是什么意思? 茹愿正想开口问两句,津戈撩忽然打断了魏星辰的话:“你积分够了吗?” 茹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面忽然有些发蒙,她看到自己账号里面的10000积分余额,忽然有了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 就这么简单?她就积攒够了一万积分? 来到游戏才不过一个月左右,就这么攒够了? 津戈撩玩了这么久都没有出去,她这么容易就出去了? 茹愿手里揣着津戈撩给自己的那张卡片,看着其他玩家开始纷纷赶往自己的下一个游戏地点,小马因为自己把积分给了津戈撩而导致需要再玩几局。 临走之前,茹愿看到魏星辰对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拉开了自己面前的数码门准备下一场游戏。 “记得我说的那件事。”津戈撩低声嘱咐了一句,目光沉沉的暗藏着些许凝重。 茹愿从口袋里拿出气烟递给他:“我会把 分卷阅读257 你接出去的。” 津戈撩怔了怔,接过气烟,微微附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听说你进入游戏之后,我真的一直都在找你。” “我知道。” “这个游戏本不应该存在,但是因为人们心中的恶意而逐渐扩大。你姐姐的死亡是一个意外,但是确实意外里面的必然。她为了大义为了你,也是为了你怀里那一张小小的卡片。” 茹愿听着,忽然觉得自己口袋里沉重了几分。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茹愿低声询问道。 津戈撩想了想,沉声道:“这是可以救很多人性命的东西。” 茹愿心下了然,难道是津戈撩在三千世界里面呆了这么久而找到的一些关于游戏的东西吗? 她心里面一直都有着某种猜测。 津戈撩当初被送到武术馆的时候,正好是三千世界这个游戏存在的时候。 而他给茹愿的这个东西,还要递交给自己的上司,恐怕是想要里应外合。 不过想来也是了。 这个游戏存在了这么久,游离在法律的边缘之外,国家的相关人员肯定早就注意到了。 不过茹愿也很奇怪,什么样的人能够制作出这么恐怖的游戏,将人性玩弄于股掌之中。 茹愿看着多年未见的津戈撩,总觉得他还是和之前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就是面容里面多了一些成熟的俊朗和多思之下的某种凝重。 她微微上前一步,踮着脚尖:“我一直想知道,当时你拒绝了我是不是因为你要来三千世界里面玩游戏?” 津戈撩微微颔首,好像想起了什么。 在他临走之前,茹忆曾经和他长谈过一次,那个时候主要的话题围绕的都是茹愿。 这件事情茹愿到现在都不知道。 虽然武术馆里面的学徒们对茹忆的印象都很好,总觉得这个馆长的大孙女平易近人说话细声细语的非常好亲近。 但是津戈撩却觉得,这个人人都头疼的小妹妹更让人印象深刻。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在津戈撩刚来到武术馆的时候,茹愿因为和隔壁学校的人大家而被师父惩罚。那个时候,师父动了大火,可是这个小孩怎么也不肯认错。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我错了”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是却一直用理直气壮的态度回怼武术馆里面最权威的人。 那个时候津戈撩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犟。 后来看到茹忆给她抹药的时候,津戈撩无意间听到姐妹二人的交流。 姐姐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暂时不要回来,在外面等到爷爷气消了再说。 津戈撩当时还在奇怪,为什么当姐姐的不告诉妹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后来和师父呆的久了,经常能听到师父惋惜的说,茹忆的性格太过软贴、好说话,不适合未来继承武术馆替国家管理人才。茹愿很不错,聪明、理性至上不会被情绪左右,就是太过叛逆无法管教。 那个时候津戈撩就懂了。 茹愿不想要继承武术馆的职位,所以才这么故意引的师父生气。而做姐姐的知道妹妹的想法,所以也不进行阻止,知道妹妹的选择所以才会这么纵容。 津戈撩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姐妹俩就有这种默契。 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津戈撩就很想知道,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孩为什么这么叛逆。 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现在他才稍有明了。 茹愿叹了口气:“其实在我刚开始来到这个游戏里面的时候,目的就是想要让老姐复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游戏最后到底能不能实现,可是我总想要来试一下。” “所以在最开始,你就没有对复活茹忆抱着多大的希望么?” 这个人看问题一针见血,茹愿点了点头,她目光如琢:“能实现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话,我也要搞清楚我姐的死因。” 最一开始,茹愿以为姐姐是被真正的“红雪杀手”杀掉的。 但是现在看来,二者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津戈撩想了想,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噱头,所以你姐姐的死因才会被遮盖 分卷阅读258 过去。”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时舆论会倾倒性的倒戈向你姐姐?一个出身清白的女孩,怎么就会变成一个连环杀手?就连警方已经搜查结束并且在官方为你姐辟谣,也没能让网络上的谣言停歇?” 茹愿想了想,又联系到这次事件里面卫丽人拿到的角色,试探性的询问道:“难道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推动舆论吗?” 津戈撩没有继续回答,只是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茹愿,再一次叮嘱:“那张卡一定要收好。” 茹愿点点头,目送着他前往自己下一次进行游戏的地点。 整个区域内的玩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茹愿看着津戈撩的身影消失在数码门内,自己口袋里面放了很久的气烟消失转变成了一张特殊的卡质物品,虽然轻薄但是却异常沉重。 小马站在远处好像沉默着什么没有跟人说话,也没有去进行下一个游戏。 见到茹愿的时候,小马冲她腼腆一笑,这个笑容很像茹愿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样。 茹愿心思沉重,还是笑着跟他开启了玩笑:“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呦呦吗?” 小马叹了口气:“牙姐,我之前以为人定胜天,但是后来我发现,有的时候命运真的会跟人开玩笑。” “你来到这个游戏里面,你后悔了吗?”茹愿反问。 小马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牙姐,我后悔在于用错了方式。” 茹愿心里一沉,似乎能明白小马这句话的意思。 小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茹愿,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茹愿心下了然,端详着小马递给自己的像是一个小棉花一样的东西,她知道这是微型对讲机。 小马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居然能摸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这种东西她只在武术馆里面的百物器械书里面看到过。 小马把东西给她之后,也开展下一场游戏,身影消失在数码门内。 整个区域内就剩下了茹愿一个人。 茹愿等了一段时间,才看到自己面前浮现出一个虚拟的黑洞门,阿尔法从里面走出来。她站在茹愿的面前,声音冰冷:“恭喜你,攒够了兑换心愿的积分。请问你想要实现什么心愿呢?” “我想要让死人复生。”茹愿如是说。“你们能做到吗?” “你想让谁复生?”阿尔法又问。 “我的姐姐,一年前坠楼身亡的女人。” 阿尔法脸上戴着面具,瞧不见什么神情,但是茹愿觉得它一直在瞧着自己,良久,阿尔法说:“玩家心愿已知悉,请玩家打开自己面前的数码门进入太空舱,我们将送你回归现实世界。” 凭空出现一道数码门,这道门和平时玩游戏的时候用到的门有些不太一样,是一扇犹如黑洞一般的巨门。 这道门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让茹愿心里发凉。 总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质感。 茹愿的手摸在门上,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阿尔法:“你为什么这次事件要跟着我们呢?” 阿尔法:“请玩家进入太空舱。” 不回答? 茹愿心里有一种猜测,它可能是为了看着谁所以才全程跟着本次事件。 而看着的那个人,百分之八十有可能是小马。 小马对三千世界的了解不仅仅局限于自己作为观众的了解,他甚至知道一些实现了心愿的玩家最后结局是什么,显然是做过一番研究的。 可是现在所有玩家都离开了,茹愿只能拉开那道黑色的门走进去。 进入之后,她犹如坠入一片混沌的旋窝,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 茹愿想要摘下自己的身份卡看一看四周的事物,可是在摘下来之后,身份卡“嘎吱”一声像是没有信号一样跳动了几下花屏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四周一片漆黑,无论茹愿怎么呼喊叫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脑袋里面犹如被重锤猛击,里面浆糊一片。 这里……是充满了死亡的地方。 分卷阅读259 86. 逃离三千01 加入我们。 四周漆黑一片, 没有任何光芒。 茹愿大声喊了几句,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伸着手往前面试探性的摸索寻找,脚底踩着的平底, 粗粗摸索的时候感觉像是瓷砖地。 再往前走一点, 好像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细长条状物品。 茹愿心里大惊,这是人骨! 在她摸到这个东西的瞬间, 四周骤然闪烁起刺眼的白光,让她的视线稍稍有些酸涩。 当目光适应了之后, 茹愿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密封的白瓷砖地上。 而自己的面前站着一排穿着一摸一样的黑色斗篷面带白色面具的人, 这些人脸上的面具都有一个阿尔法的字母。 茹愿细细数了一下, 约莫有10人左右。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 这10个人正中间的那个人开口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不男不女的电音:“你就是茹忆的妹妹?” 茹愿耳朵里面的微型监听器忽然传来“嘎吱”的一声, 她知道这是自动开启了。 “是我。”茹愿朗声回答道。 “你知道你的姐姐是怎么死的吗?”那人又问。 茹愿脸色一沉,没有答话。 他们忽然全部让开了一条道,在他们背对着的荧幕上面出现了一个视频。 那个视频是在一个第三方的视角。 漫天大雪, 一个女人站在顶楼的天台。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茹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老姐。 雪越下越大, 时间转瞬即逝。 而视频里面的女人纵身一跃, 跳了下去。 整个天台都没有人, 明眼就能看得出来是自己跳下去的。 茹愿的心也跟着猛的往下坠, 下垂在腰间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头。 而视频也紧跟着换了一个片段, 转移到了和茹愿一摸一样的空间区域, 视频里面同样出现了和茹愿此时此刻一样十个同样衣服的阿尔法。 可是站在视频里面的这个人,却是另一个和茹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子。 茹愿听到视频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我们非常欣赏你的能力,想要你成为三千世界的管理者。”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成为主宰三千世界玩家性命的人,是你无上的荣幸。” 茹愿看不到姐姐背对着自己时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略微崩溃的质问:“我是来实现心愿的,不想成为什么管理者。” ——“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好像在嘲讽她的妤春,也好像在嘲讽视频外面的茹愿。 茹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景下再见到老姐。 视频里面的阿尔法们在笑,视频外面的阿尔法们也在笑。 ——“凡人总是这么愚蠢,误以为会有神灵眷顾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茹愿才闻到来自自己面前的这群人身上流露出来的人的气味。 它们不仅在笑她和老姐,也是在笑自己。 “达成10000积分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完成心愿。”茹愿沉声说道。“而是变成了游戏里面的阿尔法,维持游戏的秩序,执掌其他玩家的生死。” 笑声戛然而止,区域内的气氛骤然降低。 但是视频里的笑声却没有停止,徒增一抹淡泊的冷意。 这个游戏,以谎称能实现玩家心愿而诱惑人们进入游戏,再以高昂的视频观阅费用吸引观众。 最后无法真正实现玩家心愿便“招安”那些玩家,让其成为游戏秩序的管理者。 游戏的开发者玩的一手好心机,把人性的所有贪欲玩弄得淋漓尽致。 茹愿看着那一张张被隐藏在面具下的人,心里明白,老姐就是因为不想成为他们其中之一,所以最后才落了个自杀坠楼的下场吗? 而老姐当初加入游戏的心愿,恐怕就是想要让茹愿的嗅觉恢复正常。 津戈撩是不是也知道?但是一直没有告 分卷阅读260 诉她,就是怕她自责? 如果她不同意成为阿尔法,是不是最后也会被逼自杀? 可是为什么老姐不向爷爷求救呢? 一时之间,太多的问题萦绕心头,耳朵里面传来一阵打破这所有声音的清冷音色。 “这个游戏会想尽办法阻挠玩家达成积分,当玩家真的完成了积分,他们也不怕事情暴露,因为他们会用高昂的工资来诱惑玩家成为阿尔法。而很多玩家们在发现自己心愿破灭之后,都想要看到别人发现自己被耍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是津戈撩的声音! 茹愿面色不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看着视频里面的内容。 这个东西是小马给她的,但是里面却出现了津戈撩的声音,显然是这俩人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阿尔法并不是一个人,这倒也是了,不然这么多玩家那里看顾得过来。 声音的里面除了有津戈撩的声音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声音,里面似乎在进行着游戏。 茹愿甚至还听到了魏星辰的声音,他们居然又凑到了一起。 “我在一边玩游戏,一边听你这边的事情。对不起,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去做的。但是他们不会让我达成积分,我没有这个机会。” 津戈撩的这句话解答了茹愿这么久以来的所有疑问,为什么他这么久进行游戏都没能达成心愿。 除了游戏不让他完成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积分全部都分给了进入游戏里的其他同伴们。 耳朵里面的声音继续传来,茹愿细细听着津戈撩跟自己解释道:“这个游戏发行于五年前,当时国家就对这种惨无人道又逆科学的游戏产生了注意并且着手调查,可是游戏的建立端在国外而且重重加密,游戏的地点也根本无从下手,进入游戏的所有玩家都成了他们的‘人质’。硬的不行就只能采取软的方式,国家挑选了诸多人员进入游戏可以要么因为游戏失败被‘阿尔法’处决,要么就是因为积分不够而被永远困在游戏里面。” 听到这里,茹愿就懂了。 她能够简单地凑够积分,就是因为她和国家网络安全部的人没什么牵扯。 津戈撩当初被接走而完成的任务,就是进入游戏里面当卧底。 而游戏里面的卧底也不仅仅是津戈撩一个人。 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被游戏处决,津戈撩不得不把自己的积分匀给一些输掉游戏的同伴。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没能凑够10000积分。 那么她现在要怎么做? 津戈撩仿佛能听懂她内心的声音,及时给予提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游戏里的人发现了有网安部的人员潜入之后,便找了一些人进入游戏阻挠游戏进度,用游戏的方式让网安部的人无法胜利游戏。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小马,就是游戏里找来的干扰人员。” 茹愿心一沉,她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惆怅。 她真没从小马的身上嗅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味,这个大男孩是心诚地跟在自己身边,早已不想成为游戏的棋子,所以才暗中搭线想要帮茹愿他们。 而最后一句的那个“阿尔法”一直跟在他们之间,恐怕也是为了监督小马。 津戈撩说的话在耳朵里面已经听不清了,站在茹愿面前的那群“阿尔法”们让开了一条道,正对着茹愿的那面墙上的视频消失。 紧跟着的,四周的灯亮得更多了,视野也更加开阔。 茹愿看到自己的身后立着一个衣架,衣架上面是一件黑色斗篷和一个白色“α”字母的面具。 她知道,这是给她准备的。 而四周,摆放着诸多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液晶屏。 密密麻麻的,粗看之下少说也有一百多张,而这些视频里面全部都播放着一些不同人正在进行游戏的画面。 这么硕大的人数,这么密集的场次。 目光再往下移,满地的白骨,都是被游戏淘汰了的人员。 茹愿看到有一张屏幕内里还有一些似人非人的“怪物们”,她知道这些都是游戏失败被变成了NPC的玩家们。 现在她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最内部的东西。 分卷阅读261 这些人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想要拉她入伙。 ——“这里是罪恶的天堂,穿上那件衣服,你就能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 “如果我不呢?”茹愿反问道。 ——“我们绝对不能让三千世界的秘密暴露。” 茹愿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作为游戏的管理者,作为屠宰玩家的刽子手。 姐姐的死他们也在里面做了推力。 茹愿:“你们也曾经为人,看着这些和你们一样被困在游戏里被支配的人,你们难道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成为‘阿尔法’之后,你就会明白,支配他人的感受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快的存在。” ——“你姐姐当时,也没有抵制住这种诱惑。” 什么? 茹愿:“她当时……成为了阿尔法?”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阿尔法似乎是这些人的领导,它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自觉的静了下来。 ——“自然,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利,这种权利可以让人疯魔。 可是那个女孩却在执行了第一次任务之后,就潜逃出了三千世界。 茹愿听着津戈撩在自己耳边说。 “阿尔法也曾经是游戏里面的玩家,所以他们对于人的生死早就已经冷漠了,所以称为阿尔法看着别人死也不会拒绝。但是当时茹忆拒绝了,三千世界便把她放了出来。” 茹愿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游戏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一个从三千世界里出去的人。 三千世界的人在茹忆的身上安插了微型监听器,得知了隐藏在游戏里面的一些卧底人员。 茹忆从小听话懂事品学兼优,是爷爷的骄傲,在漫天白雪里面一跃而下。 而茹忆是“红雪杀手”的这件事,也是三千世界里面的人放出去的谣言。 因为真正的“红雪杀手”,就在三千世界里面,也就在茹愿的面前。 是这群阿尔法们。 “红雪杀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茹忆死时盖在她身上的那一片片雪花。 而被“红雪杀手”们杀掉的每一个人,都是不服从三千世界的玩家们。 所以那些被杀掉的受害者们,都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舆论误以为“红雪杀手”是一个女性。 茹愿听着津戈撩说着这些前尘往事,如今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死因和始作俑者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不得不笑着说:“成为阿尔法就可以永远呆在三千世界里面了吗?” ——“自然,非死不得出。” 一辈子为游戏效命,一辈子和罪孽为伴。 可是这样,就能导入三千世界的核心,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将困在游戏里面的玩家们解救出去。 茹愿说:“我同意。” 她这样说,津戈撩在另一头肯定也能听到。 津戈撩愣了足足有半晌,但是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为什么茹愿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为首的那个“阿尔法”指着那数百张屏幕内的其中一张屏幕说道。 ——“那你就先去杀掉他。” 茹愿顺着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了正在游戏中的津戈撩。 她心一沉:“为什么?” ——“把你口袋里,他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茹愿心又沉了不少,她知道,津戈撩可能早就已经暴露了。 但是聪明如津戈撩,自己在游戏里面屡屡受阻,肯定就有所惊觉了。他能发现小马的身份,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 三千世界里面对玩家们的掌控和监视非常严谨,津戈撩自然也能想到自己在交东西的时候会被发现,而茹愿目前的处境他恐怕也是能想到的。 那为什么还要给茹愿那张卡呢? 茹愿的思绪轮回转,在脑子里面转成了一团毛线,千丝万缕都揉挤在了一起,让她不知道从何理起。 分卷阅读262 想来想去,茹愿脑袋里面像是有两个电线触碰擦出一种灵光的闪花。 津戈撩是故意的! 见茹愿不为所动,面前的这群人以为她的心不诚,齐刷刷地怒喝了一声:“交出来!” 茹愿“不情不愿”地拿出来,为首的那个“阿尔法”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手上面戴着一个白色的手套。 二者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茹愿看见它的手套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凸点,这应该就属于三千世界独有的锁定点,阿尔法们发牌的时候就是用手套上面的锁定点来锁定玩家将其致死。 而此时,它手指着茹愿的口袋,有一个红点落在茹愿的身上,口袋里面的卡便自动飞了出去。 这种逆科学的东西在三千世界已经不怎么罕见了。 整个游戏就是利用最先进的全息投影和人体扫描点组成,想要击垮这个游戏,就必须从整个游戏内部的客户端开始。 茹愿看着自己口袋里面的卡片飞到它的手里,它在手里把玩片刻,便叱声冷哼。 ——“我们早就知道金戈这个玩家的身份不简单,留着他纯粹是因为观众们喜欢,愿意给他花钱。” ——“这里面,是金戈在三千世界里面和诸多‘卧底’搜查到的信息,里面也有所有‘卧底’的东西,交到外面的人手里对三千世界不利、交到我们手里,就能知道所有卧底人员。” ——“杀掉金戈,这是你打开‘阿尔法’大门的唯一钥匙。” 十个身穿黑袍的修士齐刷刷冲着茹愿伸出手来,好似是在邀请她。 ——“加入我们,这里是游离在法律之外、人性深渊的天堂。” 87. 逃离三千02 他们成功的入侵了三千系…… 茹愿离开之后, 津戈撩、小马和魏星辰三人一起玩了场古装类的背景。 游戏进行到了最终的投票环节,凶手作为一个女性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再迟疑的地方了。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面带“α”白色面具的人从数码门内走出来, 这人浑身上下藏的结结实实, 没有一点露出来的地方。 可是津戈撩听着他耳朵里面微型监听器接收的音源,知道这个斗篷下的人是谁。 是她! 茹愿脚底踩着一个像高跷一样的挪步仪, 这个仪器可以在世界的后台中央里被其他“阿尔法”们遥控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每次看到“阿尔法”的时候都两米多高的原因。 “阿尔法”虽然是三千世界里面的人, 但是能感觉的到游戏主人也是对它们不放心的, 所以要严格控制“阿尔法”们的每一步行动。 虽然茹愿是刚当上“阿尔法”, 但是玩了这么多场游戏也见过不少“阿尔法”在最后主持投票时的样子。 再来的时候, 她换好了所有“阿尔法”的衣服、顺便还了解了一些“阿尔法”平日里的工作项目。 “阿尔法”需要在所有监控面前了解每一个场面上的游戏局势,还需要及时的针对不同玩家进行场次分配、以及挑选一些快要积攒够了10000积分的玩家、给他们分配一些难玩的角色让他们在游戏里面输掉。最后就是在游戏快结束的时候, 前往游戏地点参与最终投票以及处决没有积分的玩家们。 而这一场局,游戏给津戈撩分配了一个帮凶的角色。 他需要帮助真凶,逃脱投票。 可是真凶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抵挡不住场面上好人们的攻势了, 也就是说,津戈撩也会跟着一起死。 茹愿攥着手里的一张红色卡片, 在来的时候, 其他阿尔法们教了她要怎么使用。 每一个阿尔法的手上面都有一个手套, 手套上面有上千个感应虹灯, 这些灯可以送着红卡到玩家的身上。 而红卡上面自带腐蚀效果, 可以让任何人瞬间成为一块烂肉。 脸上的面具有些闷, 但是好在轻薄。 戴在脸上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 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轻盈。 戴久了,就会让人忘记自己的脸上戴着这样的东西,戴久了, 这个面具就会入身扎骨成为人体里面的一部分。 面具上面有一条细长的缝隙,可以让茹愿清晰地看到外面玩 分卷阅读263 家们所有的表情。 她站在桌前,不知道她身份的玩家们个个对她敬如神明。 在游戏里面,“阿尔法”具有完全的统治力和执行力。 手指微微轻扬,就可以夺人性命。 每一个人的眼底里面都是凝重的惧怕和尊敬,不敢有一点的怠慢。 来参加游戏想要实现心愿的,多少都有一些自己的悲痛往事,能被这种目光拥簇和抚顺。 这种目光,就像是毒一样可以深入骨髓。 那些同意放弃心愿成为“阿尔法”的人,无法回到现实世界里,就在三千世界里称神。 “接下来,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进行最终投票。”茹愿的声音被面具里面的变声器改动,就像每一个出现在每次局面上面的“阿尔法”一样,不阴不阳、不男不女。 津戈撩慢悠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二人距离极近,一个站在桌子前、一个站在桌子后。 就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隔着一张薄薄的面具,可是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茹愿握着红卡的手微微抖动着。 等到投票时间结束,就是她“执法”的时候了。 魏星辰上次事件输掉游戏就剩下下一局开场游戏的积分、而小马本身就是三千世界里的人,他的积分是被游戏牢牢掌控着已经完全清零了,不会再存在什么赠送积分救命这种事。 说到小马,他也在打量着茹愿,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很慌,这种慌张是前所未有的。 而在这场局里面的主角,津戈撩却十分平静。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红黑色的古装,面色如玉,冷俊不禁。只是坐在那里,就是一副如画般的美景。 茹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气定神闲,二人的耳朵里面都带着监听器,这种监听器采用的是最高端的科技,完全嵌在耳道里不会被发现。而且能监听到非常细小的声音,所以茹愿也能听到津戈撩此时轻轻捂着托腮时给自己递信。 “动手。” 不要! 茹愿在内心里呐喊着。 她现在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希翼都寄托在那张卡里面,她很想问一问津戈撩那张卡里面到底存着什么东西。 津戈撩说,卡里面是可以救很多人的东西,那么这个很多人里面包不包含他呢? 投票结束。 真凶玩家被高票选举出来,作为帮凶的津戈撩自然也难以幸免被扣积分的结局。 小马还想用自己的积分救津戈撩,但是在看到自己的积分也被清空的时候脸色骤然煞白,仓惶的看了看津戈撩又急急地看了看茹愿,好像是想要让二人想想办法。 津戈撩面色浮现一丝释然的薄笑,仿佛早已释然。 茹愿看着他,浑身仿佛站在冰窖山川之中,动不得分毫。 她心跳如擂,此时此刻桌子上的其他玩家每一个人脸上或多或少也都流露出了一些错愕的神情。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三千世界里面享誉盛名的金神就要在这里夭折了? 弹幕里面的观众们不知道内幕,疯狂在弹幕里面哀嚎津戈撩和茹愿这对cp一个达成心愿积分、一个就要面临成为NPC。 津戈撩也不一定是非死,他可以先成为NPC。 可是刚才在听到茹愿耳朵里面监听器的内容时,津戈撩知道,如果茹愿想要获得三千世界的信任就必须要先杀掉他。 所以津戈撩不想做NPC。 茹愿握着红卡的手在斗篷里面越攥越紧。 “你们都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她忽然开口询问。 场面上的玩家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阿尔法为什么要这样问,局面上的一个女玩家说道:“我想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第一个人说了,第二个也紧跟着开口:“我想要成为百万富翁,这样就没有人看不起我父母了。” 第三个说:“我也想有钱,我儿子得了重病我得给他看病。” 所有人叽叽喳喳,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茹愿又问:“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都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分卷阅读264 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我们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那么,你们有没有做好凑够了积分也不能实现心愿的绝望准备?” 人世间总有一些人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可是活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终究碌碌无为。 所想之物得不到、所爱之人得不到、所想之事做不到。 茹愿再想说什么,她忽然没有了声音,可是她却还在用尽全力的嘶吼着想要让这些陷进了实现心愿的美梦当中脱离出来。 她知道,这是面具禁言了自己,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她脚底下的踏板也在渐渐远离玩家们,茹愿伸手想要揭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可是却发现这张面具就像是生长在自己脸上一样,牢不可破。 她用尽所有力气去拽自己脸上的面具,想要让场面上的玩家和屏幕外面的观众们看一看,前一秒因为凑够了积分以为已经出去兑现心愿的茹愿,此时此刻现在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她越用力,那张面具就越贴合。 津戈撩!津戈撩!津戈撩! 茹愿在心里疯狂呐喊着他的名字,可是面具却封锁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听到津戈撩在喊她。 就像是五年前茹愿在厨房里做吃的时候,津戈撩也是这样喊着她,然后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往窗外一跃而出。 窗户的破碎玻璃碎片割破了津戈撩的肩膀,鲜血染红了草坪上面的绿丛绒。 茹愿的声音被隐藏在面具里面,旁人根本就听不见。 她不停的在喊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三千世界是一场骗局!” “你们都被骗了!” 与此同时,一只手拉住了她,将她拽向自己的怀里。 茹愿听到了一个凝重的男音,犹如远山之上飘忽而来。 “小愿别怕,我在这里。” 这一声仿佛是奇特的咒语,她脸上的面具忽然就像几年前的破碎的窗户。 每一块面具的碎片一块一块地从茹愿的脸上脱落。 她的脸露了出来。 屏幕外面的观众们瞠目结舌,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乳糖会变成阿尔法?刚才她说的骗局又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的不仅仅是观众们,还有茹愿。 她刚才还不能控制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可以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忽然瞧见津戈撩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紧拉着她的右手。 而津戈撩的身后站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就看着自己。 小马指着茹愿的身后,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茹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瞧见有一个黢黑的黑洞在自己的身后里散发着阴森森的冷风。 而黑洞里面站着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正在拼命地想要从黑洞里面钻出来,可是不管怎么走也出不来,他们就只能想要把外面的人拖进去。 茹愿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她在三千世界的后台看到过。 它们都是被变成了NPC还存活着的玩家们,在地狱里面生活了太久,就想要找一些人来陪伴自己。 可能是发现了茹愿的叛逆,三千世界的后台缝合了茹愿脸上面具的视线,所以她看不到自己当时的处境。而打开NPC的区域可能也是想要把茹愿扔进去。 但没想到茹愿脸上的面具却忽然破碎,而且她还被津戈撩在半空中攥住。 不仅如此,整个区域里面的地板也在嗡嗡的震响。 天花板也跟着晃动,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似的。 可是站在区域里面的人却完全感觉不到震意。 魏星辰拍着手大喜:“他们成功的入侵了三千系统!” 真个世界就像是被击溃的冰川,房顶、屋檐、墙壁,所有肉眼能看到的建筑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可是掉到人体的身上时却不痛不痒的。 每一寸墙面变成了零零散散的科技数位码,在空中零散的掉落和漂浮着, 茹愿有些茫然:“这是……” “他们 分卷阅读265 可能是查看了那张卡里的内容,里面的病毒入侵了三千世界。”津戈撩简单解释两句,紧紧地拉着茹愿的手。 茹愿抖了一下脚底的踏板,也非常轻易的扔了出去。 可是这个区域的抖栗没过多久,就逐渐有要恢复正常的意思。 小马喊了一声:“阿尔法们在紧急修复了!这个震动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 魏星辰脸色一变:“那怎么办?” 小马想了想,忽然大喊一声:“跟我走!” 他知道路! 其他玩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也愣着头跟着一起跑,茹愿被津戈撩一直紧紧的拉着,漫无目地的在前面奔跑着。 茹愿听到小马在凌乱之中好像说了一声:“牙姐,我对不起你。” 但是这个声音却被其他玩家们的尖叫声和询问声遮盖住,只有津戈撩立地有声的一句:“不想死的就跟我们一起跑!” 所有人呼啦啦全部都围了上来。 茹愿看着这虚拟建造的城市在国家网络安全部的入侵之下,逐渐有了崩塌的意思,这里的城墙变成了虚无的二维码落在地面上,被人踩在上面的时候也像是空气一样没有任何的质感。 他们每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那些世界就完全崩塌露出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个木制的圆顶形建筑物,距离所有人的头顶非常高,约有十米左右的样子,在那建筑物上面密集着将近几万个全息投影仪。 他们所游玩的地点就是在这个地方,茹愿粗粗打量了一下,心下一沉。 “我们这是……” 津戈撩一边奔跑一边回答:“地底下。” 茹愿记得自己在进入游戏的时候就是被游戏的官方人员引荐到一个全息舱,然后经历了数十分钟的下坠才到达游戏地点,现在看来也是了。 沿途奔跑的时候,其他玩家多多少少好像是反应了过来,自己一直期待着的愿望到最后可能是一场骗局。 可是有的玩家是因为自己早就受够了游戏的摧残和煎熬,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因为积分归零而成为NPC。 逃跑的队伍越来越壮大,队伍里面的人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凑在一起,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个相同的词语。 自由。 他们就像是从牢狱里奔跑出来的囚徒,拼命的奔向自由。 茹愿他们跑在最前面,看着辽阔无垠的前方,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将近有几千人的逃跑队伍,茹愿问道:“离开的出口在哪里?” 魏星辰在旁边气喘吁吁的回答:“我来的时候记得很清楚,升空舱就在东南方向,我们的人在外面接应我们,只要我们能找到升空舱他们就能接送我们出去。” 茹愿十分好奇魏星辰的身份,现在一听估计是和津戈撩一样卧底在三千世界里面的人,他进入游戏的时间应该和老姐差不多,也差不多就是在一年前左右。 这也怪不得为什么魏星辰会在自己面前说一些很奇怪的话语了,他知道津戈撩的身份,看到自己和津戈撩挨得这么近误以为她也知道网安部的事情,可是聊着聊着发现茹愿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才及时止住不再说话。 那张卡也是魏星辰带过来的,小马的倒戈也他们的计划更加丰满。可是最后还缺一个能够把这张卡带给阿尔法人员的人。思来想去,三人都觉得茹愿最合适,首先她的积分快要够了,其次她背景干净和网安部的没什么牵扯而且不知道三千世界的内部事宜。再加上茹愿这么执着自己姐姐的事,三千世界里的人一定会让茹愿做出当年和姐姐一样的选择。 “对不起,这件事本来不应该让你掺合进来的。”津戈撩说。 茹愿心想,这是哪儿的话,当初是她自愿进来的。 说到底,她也是被三千世界欺骗了。 这群人一直在这个地下城里面漫无目的奔跑着,跟在队伍里面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体力不支有了放弃的念头。 可是一回头,看到那些被变成了NPC的“人群”也跟在队伍后面。 “系统正在紧急修复,来不及顾我们。它们就只能派这些已经变成了NPC的玩家过来,拦住这些游戏里面的玩家。” 津戈撩的这句解释,正合茹愿的心意。b 分卷阅读266 r 屏幕外面的观众们也愣住了,心想这是哪出啊? 一直沉浸在观众里面的那个红色雨点头像的用户忽然再次出现。 ——“三千世界就是一场骗局。” 这个时候世人才明白过来。 雪融化了之后,就会变成雨水。 当年渗在雪花里面的血液逐渐蔓延在所有人心里面对愿望的渴望上,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从来没有什么实现心愿的捷径,只有通往地狱的爬节。 “升空舱就在前面!”小马高声喊了一句,跟在队伍后面的人群跟着欢呼了一声。 可是这个欢呼声持续了没有多久,就像是退了潮的海水一样销声匿迹。 升空舱的区域有限! 无法同时载动这么多人! 88. 逃出三千03 我们该怎么办? 人群之中瞬间沸腾, 所有人都想第一波进入升空舱。 男女老少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老得说应该尊老、年轻的说应该爱幼、众说纷纭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所有人闹成一团,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茹愿的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她大吼一声:“再吵下去谁也走不了!” 喧闹的声音好不容易降了一些, 茹愿转头问津戈撩:“这么多人,升空舱大概要来几个来回?” 津戈撩想了想:“这么多人, 至少要十趟。” “那么三千世界如果想要修复病毒,需要多久?” “最快的话, 半个小时。”津戈撩。 茹愿想了想, 那也差不多了, 随便安抚了人群几句, 先从年纪最长的开始往上面送。 她想得也很好,如果三千世界要是想对他们怎么样的话, 留下来几个年轻力壮的说不定还能破釜成舟一下。 整个世界时而晃荡时而平静,看起来就像是有两股力量在进行着搏斗一般。 终于,在那些用全息投影拼凑出来的幻觉世界停止了掉落。 人们开始疯狂躁动, 以为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而升空舱才刚刚上去第二波人,留下来的少说还有三千来个。 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张支离破碎的镜子, 所有愿望所带来的的幻想在这一瞬间崩塌, 留给人们的是理智而又真实的世界。 而仅存在天花板上面的几块全息影板上面, 闪烁着滋啦滋啦的蓝色荧光, 就像是老旧的电视机接触不良而导致的花屏。 花屏闪烁了几下之后, 露出一个残破的白色面具。 这个面具所有人都非常熟悉, 和每次事件里面看到的阿尔法的面具一样。 但是不一样的是, 阿尔法的面具上面有希腊字符“α”,但是它的面具上面却是一个白色王冠的图案。 茹愿知道,这个图案是三千世界的标志。 而这个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面具, 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游戏的王。 ——“因为心里的贪念而来到这里,游戏进行的愉快吗?” 它说。 而这一句话就像是魔音绕耳,在所有人的心里面埋下了无法被根除的祸根。 “你设计出这个游戏的目的,不就是因为你心里的贪念吗?”茹愿大声叱问。 因为贪念,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地下城,让全世界的人为了实现心愿而疯狂,也让全世界的人看着这勾心斗角的三千世界而欢愉。 ——“只要人心存有欲望,三千世界就永远不会消失。” 三千世界存在于所有人类的心里。 “升空舱下来了!”有人欢呼道。 第四波的人爬了上去,看着逐渐升起的太空舱,剩下的人眼底里面都是通往自由的希翼。 茹愿拉扯了一下津戈撩的衣服,询问道:“游戏的制作者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它从不自己参与进游戏之中。”津戈撩摇了摇头。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小马,小马自己也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说谎,进入游戏真的 分卷阅读267 是为了给我的女朋友换眼睛。可是再进来之后,就被阿尔法联系,让我暗中帮助他们阻止金神凑够一万积分。” 事情似乎真的像这个王冠面具的人说的那样,三千世界永远都不会消失,它存在于每一个人心里最阴暗的地方。 升空舱又下来一波,留在这里人越来越少。 还剩最后一趟,就能把茹愿他们也接出去。 而浮现在天花板上那破损的几块全息投影板上面的面具一直在盯着他们,目送着他们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茹愿看着逐渐下沉的太空舱,高声询问:“你也看到很多人玩游戏的样子了,这个游戏建立至今,你后悔吗?” ——“你们进入这个游戏,后悔吗?” 人群之中,所有人微微颔首,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 后悔,还是不后悔。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实现心愿一说,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心吊胆,全部都为了别人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金钱。 可怜的就是那些被变成了NPC的玩家们,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茹愿不后悔,她知道了姐姐的死因,也知道了这个三千世界的秘密,救出去了大部分的人。 最后一趟的升空舱下来,所有人站在平缓的舱内。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站在椭圆形的科技舱里面逐渐上升,那虚拟而又飘渺的世界在脚底下逐渐缩小。 茹愿的手贴在玻璃窗上,摸着冰冷的窗面,有些惴惴不安。 忽然,一只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人掌心温暖,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津戈撩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残泪,知道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茹愿低头看向他的手掌,自己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块小巧的水果糖,糖皮是半琉璃通透的彩纸,很是好看。 “你的执念也该放下了。” 他说。 是啊,茹愿执着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追寻了这么久的姐姐死因,最后所有的根居然就在她的身上。 “你的与众不同,并不是什么异类的原因,而是上天赐给你的能力。”津戈撩轻声说着,伸手拂去她垂下来的碎发。“茹忆是你爷爷的骄傲,但是你,是你姐姐的骄傲。” 茹愿鼻尖微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流露出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让她如痴如醉。 三千世界在脚底下越来越小,虚无缥缈得就像是一粒浮尘。 在他们离开之后,三千世界轰然倒塌,每一个建筑就像是被粉碎了一样变成一滩腐朽。 “这是三千世界的自我毁灭系统,当整件事情暴露之后,游戏的制作者就让整个游戏自我毁灭,不保留任何证据。”小马说。 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那些被埋在土地里没有走出来的NPC们将和自己的欲望一起被埋藏在这土地里面。 上升的速度很快,不到十来分钟整个升空舱就升入了地面。 可是当升空舱升到最顶上的时候,茹愿看到玻璃外面涌入大量的水流,整个人的温度也好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冰冷。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找到三千世界的老巢,原来是因为这个游戏地点不仅仅是在地底下,而且还是在海底里的地下。 “游戏的制作者真是大手笔,用玩家们性命拼搏出来的钱制作出了囚禁着玩家们的区域。”茹愿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 小马依靠在玻璃门边,目光放空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茹愿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牙姐,我是不是犯法了?”小马问。 “犯什么法?” “给你们使绊子。” “使什么绊子了?”茹愿反问。“我记得,好像我在见到你的时候,除了我当凶手的那一局之外,好像没有输过吧。” 小马看了看茹愿,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默默地又低下了头。 茹愿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道有几分是为了自己的 分卷阅读268 女朋友。 在整个升空舱里面的人们,多多少少脸上都有写着一些空洞的无助感。 他们在这短暂的半个小时里面几乎经历了自己的人生所有大起大落。 从带着希翼的进入游戏,到发现希翼破灭时的无助。 “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询问着,不知道该问谁。 仿佛是在问茹愿他们,也好像是在问自己。 该怎么办? 自然是回到自己原本应该有的生活里面了。 可是他们在三千世界里面玩游戏的日子里,唯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能不能找到真凶。 不用担心父母家庭、不用担心工作温饱、不用担心与人交际。 自己就像是完全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需要另一种生存方式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舍弃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孤注一掷地来到了这里,可是当发现自己被耍了的时候这种绝望是空前巨大的。 一种不是那么愉快的气氛在所有人之间萦绕着,可是所有人都无可奈何。 升到河面上之后,旁边有一艘轮船正在等着他们。 现实世界里面的阳光照耀在河面上,将波光粼粼的河面渲染上了一抹略微刺眼的光芒。 这是茹愿多久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阳光? 她记不清了。 印象当中,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茹愿都快要记不清了。 四周的温度略微有些冷,似乎是刚刚过了冬天,还残留着一些冬日的寒意。 茹愿记得自己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好像还没过夏天。 原来自己在那混混世界里面度过了这么久,可是总觉得仿佛是在梦中一般。 这场梦里面自己去了很多地方,玩了一些很奇怪的游戏,这些游戏里面遇到了很多人。 有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有的人还侥幸活着。 轮船上面的都是国家安排来的接应的人,能走的人基本上都从那个地下城离开了。 剩下的实在走不了的,就只能被困在这个地下城里面。 轮船也已经走了好几趟,还剩下最后一趟轮船等着茹愿他们。 船上站着很多人,有一些茹愿认识、有一些茹愿不认识。 但是有一个人,茹愿太熟悉了。 那是一个耳鬓斑白、看起来略微年迈的老者,他面色凝重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但是略微绷紧的脸上皱纹就像是老树的皮上的褶纹一样,纵横交错。 在看到他的时候,茹愿略微颔首,不知道是该上去还是该离开。 fandaoshi津戈撩上前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问候了一声:“师父。” 89. [最新] 完结章 新的游戏开始了 爷爷看了看茹愿, 又看了看津戈撩,轻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他好像没看到茹愿似的, 茹愿也早就习惯了爷爷对自己的态度。 茹愿心里想。 她没能把爷爷最疼爱的大孙女带回家, 老爷子估摸着是挺难受过的吧。 爷爷的身边还站着一群人,穿着各种茹愿都不太认识的制服, 看起来好像是国家的人。 他们在商谈着上面,茹愿也没听清楚, 只是隐约听到了几个和三千世界有关的字眼。 茹愿自己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也懒得去探听这些机密, 很自觉地往旁边听不见的地方走, 省的回头再给自己找点麻烦。 津戈撩也被叫过去说了几句话,但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他见到茹愿坐在船头的窗户边, 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说话,便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目光所及的地方。 二人久久无言,茹愿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没回头看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呀。”茹愿笑笑。 笑声里面多了一些苦涩, 茹愿指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盛开正艳的黄色月季花。她说:“它是什么味道, 我 分卷阅读269 已经忘记了。上一次闻到的时候, 好像是刚上小学的时候。” 茹愿闻不到常规气息, 这件事津戈撩一直都有些怀疑, 可是听到茹愿自己说的时候, 难免还是有些自哀。 “我从长大时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会有一些不一样, 虽然一开始我不是那么愿意接受, 可是后来我就释然了。就是因为嗅觉和正常人不同,我的世界别有另外一番风味。” 她这句话倒是非常乐观,都只是在这个乐观里面, 多了一些无奈。 嗅觉这件事一直都是姐姐的心头病,所以她才会为了茹愿支身投入到游戏里面。 “你和师父的关系……”津戈撩顿了顿。“还是像以前一样。” 茹愿耸耸肩:“太正常了,我活了十几年了都这样,基本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可是我一直都觉得,师父对你才是真正地寄予厚望。” “那是因为老姐不在了吧。” “不,在当初我还没离开武术馆的时候,每次说到你的时候师父都会又些唏嘘叹气。并不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而是惋惜的叹气。他一直都觉得,你比你姐姐更适合接管武术馆。” 茹愿心里生起一丝叛逆,这股子叛逆自从她懂事起就存在了,不仅没有因为年长而消退,反而像是一个气球慢慢充满了气。 而这股子气就在津戈撩把气烟递给自己的时候,就像是被一根针扎破,里面的所有不甘心和悲愤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握着那根冰冷的烟管,有一种略轻飘的感觉萦绕在茹愿的心头上。 这是姐姐临死之前送给自己的,之前姐姐从来不管茹愿的一些缺点恶习,可是在临死的时候却送给了她这个戒烟的气烟。 茹愿叹了口气:“老姐临死的时候还在想着我。” “她想要让你肩扛起一些可能之前不需要你担负的责任。”津戈撩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远处半遮半掩的一间箱内的门上。“师父其实本来可以不用来的,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你。” 门里面站着一群人,都是跟三千世界有关的一些相关负责人。 “我?”茹愿。 “你怎么定义武术馆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茹愿。 之前她一直觉得,武术馆就是专门为了培训一些国家送过来的人员,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这只是比较浅的一层。 “我记得,我之前在姐姐的房间里,看到过一封信,那封信上面有一个王冠的图案。就和……”茹愿顿了顿。“和我们刚出三千世界时那个戴着王冠面具上的图案一样。但是那封信里面写的名字是……” “是你。” “对。”茹愿点头。 那封信,本来是应该给茹愿的,可是却落在了老姐的手里。 而且老姐发现茹愿看到了的时候,还把信转移了地方藏起来。 “那封信里面的内容,就是潜伏进三千世界里面的计划,是网安部派发的。”津戈撩说道。 茹愿愣了又愣:“什么?我姐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你,因为当初这个任务本来是该你去完成的。”津戈撩微微转过首部,目光一顺不顺的看着茹愿。“当时网安部觉得你更适合这个计划,可是茹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把这封信拦了下来并且自动请缨想要去参加。我猜测,她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三千世界太危险,不想让你冒险。第二个想法就是,如果三千世界真的能够实现人的心愿就更好了。她要给你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茹愿听得喉咙发酸,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津戈撩面色微微松快,知道这个聪明的孩子只需要点拨两句就能明白,他叹了口气:“游戏的制作者说得对,三千世界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人心中的恶念和贪欲永远不会消失,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这些欲望变成愿望。小愿,这个人世间有太多的绝望,人们不该只剩绝望。” 茹愿听着,心底里面似海浪翻涌着,经久不息。 粉碎那些恶意的绝望,才能给人们带来希望。 三千平台的所有内容全部都被清理掉,虽然很多观众觉得自己刚刚花了这么昂贵的观看费用,结果网站就被端掉了而不爽,可是这种愤怒没有过几天就消失在了平静的日子里。 纵横了五年的这个人 分卷阅读270 心游戏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就像是当初登入人们的视线中一样,来得极快去的也极快。 茹愿再回到武术馆里,看着昔日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被所有人围绕着七嘴八嘴的询问。 爷爷只是见了她一面,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许多新来的学徒没有见过津戈撩,只知道小师姐带回来了一个很帅的男人。 这个男人还喊老馆长师父,有些好事的小孩子追着茹愿问津戈撩是谁。 茹愿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津戈撩,大声说:“我男人。” 津戈撩笑笑,目光如水淡泊轻飘。 茹愿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爷爷从房间里出来,老人家都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女,负手而立:“没个正行。” 这是爷爷对茹愿说得最软的一句斥责话了,茹愿站在爷爷的面前,膝盖微弯,跪在面前的蒲团上。 爷爷似乎是被她这个主动的态度怔住了,等着茹愿开口说话。 茹愿说:“不肖子孙没能把您最疼爱的大孙女带回来,但是我把您最疼爱的徒弟给带回来了。” “……”爷爷。 “老爷子,你觉得他当你的接班人怎么样?” “……”爷爷。拿我皮鞭来! 三千世界里面的阿尔法们随着破碎不堪的城池一起被埋葬在了地底下,而游戏的制作者并没有人知道它是谁。 事后人们再谈起那个曾经让全国人民疯魔的剧本杀游戏,除了惋惜那些被变成了NPC的人们之外,还会对游戏的制作者进行各种揣测。 有的人觉得它是手眼通天的怪物、还有的人觉得它是非科学能解释的神灵。 可是这些,都和茹愿无关了。 她的人生恢复了平静,只是家里自己卧室隔壁彻底空了下来,被爸妈改成了书房。 姐姐的所有东西,能留下来的都留了下来,留不下来的全部烧成灰烬,一并和姐姐葬在了一起。 小马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后果,再加上这次能够出三千世界还有他的一份功劳,所以网安部的人给予了一定的扣头批评和扣款就让他回家了。 茹愿也见到了那位一直在小马口中所说的呦呦。 呦呦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因为医生和护士都围在旁边,茹愿进不去。 她只能看到小马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见到茹愿的时候,小马努力想要笑一下,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就只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目光就落在门里面的那个濒死的女孩挪不开。 在某种角度上面来看,茹愿和小马还真有点相似的地方。 一个是为了救人,一个是为了复活人。 可是到最后,谁也没能如愿。 “人活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茹愿淡淡道。 小马点头:“是啊。” 病房里面的心脏检测仪闪烁了几下之后,便归于平静,一帮子医生护士全部都涌进来的时候,茹愿默默的离开。 津戈撩站在医院的外面等她,见到茹愿出来便迎了上去。 “看到了?” “看到了。”茹愿抖了抖身上的寒意,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春日。 她说:“生命的逝去并不代表终结,活着的人总还是要活下去。” 冬天已经过去了。 墓地里面埋藏着的少许看不清淡白的花蕊跟着摇动着花枝,好像在迎接着来看望自己的人。 津戈撩看着她驻足在那块黑色的墓碑前,久久不发一言,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口袋里摸出那只白色的气烟含在嘴里,轻轻抿了一口。 吐出来的薄烟就像是哈出来的气一样,飘渺而又虚无。 “老姐啊,咱爸妈的名字起的一点水平都没有。你到死都没有如意活,我临了也没能如愿。” 津戈撩哑口失笑,没想到她憋了这么久,就憋出了这句话。 春日的阳光还带着一些冬天没散去的寒意,可是照耀在人的身上暖烘烘的。 墓碑院子里 分卷阅读271 的枯草舒展着腰枝,一派生机。 走出墓园之后,茹愿还没开口,忽然被津戈撩握住了掌心。 他的手掌略微用力,指骨紧紧地攥住她的每一寸骨节。 茹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不远处的一栋商场大楼液晶广告屏上面忽然闪烁着蓝色的磁花。 平静之后,弹出一个刚消失在人们视野里没多久的那个白色王冠图案。 图案下面附上一句话。 ——新的游戏开始了,生与死的追逐,你敢来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