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一段云》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有的人,锦绣灿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背后有人为之付出一生。 瞿段云爱上了沈霜暮。 但是沈霜暮是假的,不存在的。 瞿段云不曾见过一眼此人,却心甘情愿爱了十年。 荀巫山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她胡诌了一群叱咤风云少年,沈霜暮就是其中一个。 十年的谎言,荀巫山已经搞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想。 內容標註:懸疑/推理/奇幻/NP NPH奇幻強強暗黑靈異神怪 前言 一般是不太允许作者占用字数做如此的序言的。不过因为考虑到这篇文章水水是作为纪念性文章来写,所以有必要做如下 申明。 此文《巫山一段云》是祭文。和四年前《双艳》一样是祭文。每隔四年,水水会写一篇祭文悼念我死去的好友。 她是《双艳》中丁燕儿的原型人物,一个的的确确如此勾魂入骨,姿态撩人的女人,也是此文《巫山一段云》中的瞿段云。 她并不是最最漂亮的,但是有种女人就是可以让男人一见难忘,终身寄情。在她所在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让男人为之心颤,为之疯狂。 即使在她死后的这几年里面,每个爱过她的男人们依然牵掛难忘於她。许多至今都单身一人,始终没有找过第二人。 我这位好友有太多男人爱她。可是她依然是寂寞的,是孤单的,是无助的。她至死始终是一人独处,从未和任何男人接触,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男人追求,就这么冰清玉洁的离开了人世。 当然除了我以外,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不相信她。认为她私生活混乱,男人满天飞。其实至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会爱她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多事情开始就是错误的,所以很多感情也不会有结果。当然那个爱的人本来就是不该爱上的人。 为了纪念这个如风一般消失的女人,我每四年会写一篇祭文。双艳是第一本祭文,此文是第二本。 长枕大被 外面烈阳高照,荀巫山嘴里叼着冰棍,脚下踩着拖鞋,顺着两栋房子间小道拐角窜蹿进进了右侧门洞楼道内。 劈里啪啦跑上了三楼,人还没进门,已经吼了起来:“瞿段云,你好起来了。” 里头没答话,荀巫山也不客气,直接掏了钥匙就开门,瞿家里外门锁她都有。 门一开,从里往外渗着阴凉气息,和外头相比,里面温度明显舒适。瞿段云的房间靠南,但是终年昏暗,荀巫山总结出来 问题关键——因为瞿段云经常把窗帘拉上。 进了房间就见床上蜷缩一人,荀巫山习以为常,吞咽了嘴里化开的甜滋滋冰棍水,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拽紧了床上被子朝 地上扔。 “巫山,还早呢。”闭眼呢喃,瞿段云一头黑发乱舞,整个枕头盘踞着。 “早个屁,昨个儿谁说不睡懒觉的?”荀巫山毫不客气拽被子,说话当口眼见手中冰棍再次化出水,赶紧伸舌头舔了又 舔。 瞿段云被闹腾了不行,只好手扒着头发,被逼无奈起身。还没完全发育的身形很单薄,瞿段云虽然个子不算高,但是人 瘦,显得手长脚长,竹竿子似的。初中这样青涩的年华,这般青涩的体型很受欢迎。 刷牙洗脸后,瞿段云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头发很长,乌黑乌黑的,真真实实绸缎似的柔顺笔直,光这一点就让荀巫山羨慕很久,因为荀巫山天生卷髪,头发容易 打结,小时候每次洗头就跟杀猪一般嚎,每梳通一个结就好比枪毙了她一回,可见为了那头卷毛,荀巫山死去活来了数万次。 瞿段云的脸很小,一个巴掌这般大小,而且是以荀巫山的巴掌来衡量的。 因为荀巫山的手也很小,和瞿段云的脸异曲同工。可手小不占便宜,手小抓东西少,过年想抓把瓜子都没人家抓得多。 “今天我家没饭吃,上你那蹭饭啊。”瞿段云一边套着牛仔裤,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站着的荀巫山说话。 “行。我爸今天烧红烧鸡腿,光是想想就觉得馋。哎——我那本书还没看完呢。”荀巫山眼尖伸手就夺下瞿段云手里的小 说书。 “不行。那书都借了四天了,一天一块钱呢。”瞿段云铁面无私地又将书重新夺回塞进了书包里。 荀巫山面目扭曲,想到自己一本书只字未看,白糟蹋了四块钱。四块钱能再借四本小说呢,忒他妈的败家了。自我批判 后,荀巫山下定主意今天绝对不再多借书。 收拾完借的书后,瞿段云和荀巫山就出了门。瞿段云长髪,荀巫山短髪;瞿段云穿着芭蕾舞鞋,荀巫山穿了拖鞋;瞿段云 手长脚长,荀巫山手短脚短。总的来说,初三虽然还只是懵懂阶段,显然瞿段云已经含苞待放,而荀巫山还在泥巴里头扎根。 荀巫山对现状很满意。即使有一次体育课后,班主任很委婉地向她提到让她在校裤上束皮带,因为她的腰已经呈直线,就 跟水桶一般。可是她舍不得老爸每日晚上的丰富晚餐,尤其是香喷喷的红烧鸡翅鸡腿,她一口气能吃七八个。 荀巫山其实还不能算胖,只是没发育的身体太过彪悍。屁股大,大腿又粗,没有腰身,偏偏奶子小,上半身还是平的。 初一刚发育的那会儿,荀巫山天天捶胸压奶,恨不得把刚突起的小点给压成两窟窿。就因为这样先天不足,所以荀巫山之 后的胸部就偃旗息鼓了一般,很多年以后,荀巫山摸着自己胸口那两小笼 分卷阅读2 包子就悔不当初少不更事。 不过此时此刻荀巫山还是很洋洋得意的。因为胸部不发育,又一头乱糟糟的短髪 ,荀巫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假小子。刚 进学校军训的时候,几个老师对着她研究,搞不清楚到底她该站在男生队伍还是女生队伍里头。 如果荀巫山真是男的,那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男生。她五官很精致,细看其实要比瞿段云长得更好。浓眉大眼,薄唇小 嘴,皮肤很光洁,半颗青春嘎啦豆都没有。能吃能睡,气色又好,白里透着红。 反之瞿段云,因为生来体虚,落下痛经的毛病,天天都要喝中药调理,皮肤显得黑,气色也不佳。可是瞿段云最出彩的地 方是她的眼睛,流光溢彩,只要轻轻那么一笑,只有两字可以形容:勾魂。 荀巫山就是觉得自己魂被瞿段云给勾去了。她一面情窦初开,看着各种各样言情小说,憧憬男欢女爱;一面又继续彪悍生 长,捶扁了自己奶子,吃壮了身体,只是在瞿段云身边做个不伦不类的假小子。 ◎【长枕大被】:原有夫妻关系融洽之意,后用以喻兄弟友爱。 原句“长枕横施,大被竟牀。莞蒻和软,茵褥调良。粉黛施落,发乱钗脱。”,出自东汉蔡邕著写的有关新婚洞房的文辞 残篇《协初赋》,亦有说法它与婚恋辞赋残篇《协和婚赋》是为同一篇。所谓共倚长枕,同拥大被,世间情性里还有什么比夫 妇欢爱、琴瑟和谐,更令人快乐? “长枕大被”一词去到宋朝,被司马光主编辑的《资治通鉴?唐玄宗开元二年》借用,做“上素友爱,近世帝王莫能及; 初即位,为长枕大被,与弟兄同寝。”,喻为兄弟友爱。 ——资料来源自《汉典》网、刘楚劉荊的作品《长日将落的绮霞:蔡邕辞赋研究》 溪壑无厌 在进入租书小店前,荀巫山咬牙切齿暗中警告自己不可贪多。一个双休日看不了多少本书,何况自己作业一堆,半字未 写。 可惜现实和想法总是截然不同,等出了租书的小店门口,荀巫山捧着一堆书时候,不禁内流满面。下个星期的零花钱全部 泡汤了。 瞿段云书包里也装了不少,不过都是漫画书。那个时候正在流行《天是红河岸》,连载到精彩之处,每每引人入胜,不肯 松手。相较於荀巫山,瞿段云更喜爱看日本漫画,她认为漫画更直观,甚至更富有想象力,是视觉和心灵的冲击。 荀巫山还没有达到这般高度,她贪看言情小说,那时台湾言情系列是纯情中带有那么些暧昧的绮丽,现实中又藏着很多神 往的憧憬,字里行间,往往令她这颗少时懵懂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拿了一堆被爸妈视为“禁书”的小说,自然不容易蒙混过关,好在有瞿段云相陪,而且还有瞿段云准备好的藏匿工具—— 书包。两个人很顺利地蹿进了荀巫山房间内,然后像两只快乐的小老鼠,先将书一股脑儿地塞进抽屉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摊开 作业装模作样。 荀巫山自制力差,她一心念着抽屉里的书。她的性子很直接,只要拥有着,就一定要先享受到;吃一样东西,就会一直不 停地吃,吃到心满意足为止。 趁着自己老妈在外面忙碌的时候,荀巫山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小说,放在一堆课本下面,偷偷摸摸翻看起来。 基本上这一招并不聪明,典型中了黄雀在后的奸计行为。只要她装模装样假装写功课暗中看着书底下的小说,没过多久, 老爸就会猫着身子,从外面踮手踮脚进来,走路悄无声息,动作毫无痕迹。 有时候,她常常认为她老爸就应该是武侠小说里头那种踏雪无痕的高手。逮她那就是一逮一个準。 不过瞿段云在的时候,荀巫山就可以放心大胆了,一般这个时候,自家老爸老妈不会轻易进房间来。瞿段云就是金字招 牌,好学生的典型。荀巫山斜眼相看,只见瞿段云目不斜视,正专心致志写着功课。 荀巫山很满意,因为瞿段云把功课做完,意味着她可以花更多的时间看小说书了,只要在星期天晚上花点时间抄好就大功 告成了。 晚上时候,荀巫山一如既往地胡吃海喝,一大碗红烧鸡大腿被她吞了七八个,吃得心满意足,瘫在沙发上,懒成了一只 猪。 瞿段云也是一如既往,吃得很平均很合理,每一道菜吃上两三口,知道荀巫山爱吃红烧鸡腿,那道菜她一个鸡腿未吃,把 荀妈夹给她的鸡腿不着痕迹地又转到了荀巫山碗里。 “巫山起来,別吃好就坐着,送送段云。”荀母收拾碗筷时,对着瘫坐沙发上的荀巫山吩咐。 荀巫山等的就是这句话。瞿家晚上没有人,简直就是天堂,她屁颠颠跟着瞿段云后头回了瞿家。 在瞿段云洗澡的时候,荀巫山充分利用起了时间,将瞿段云借的漫画一睹为快。 其实相较于《天是红河岸》,她更喜欢《尼罗河女儿》,每次看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将自己融入角色中,就好像自己被 许多帅哥争相喜欢。在被强取豪夺的过程中,享受到众男为自己冲昏了头的满足感。 这种被猎狩、被渴望的感觉,令荀巫山觉得自己魅力无限,让对方全身心地渴求和追逐,同时受凌虐和折磨,这种虐恋情 深的戏码总是让荀巫山感到情不自禁。 瞿段云出来的时候是光着身子的,单薄瘦长的身体,因为年轻而富有光泽弹性的肌肤。胸口已经隐约显出了轮廓 分卷阅读3 ,双腿之 间的毛发虽然稀疏,却透着一股鲜嫩的色彩。 瞿段云喜欢裸睡,她常常赖在床上,今天晚上她家里没有人,正好可以捧着书躺在床上通宵达旦。 荀巫山时间有限,所以目光炯炯,盯着漫画上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在某一刹那,她视线莫名地移向了撅着屁股爬床的 瞿云段,那紧致的臀肉在昏暗黄光下波动起伏,一时令她炫目。 一剎那间,荀巫山觉得瞿段云的样子和画中人很相似,那个动作让人心跳加速。 夜深时候,荀巫山探查到父母房间平缓的气息后,将床边已经準备好的几条内裤拿过身边,一条接着一条地揉搓成团,随 后又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垒积木般将揉成团的内裤塞进下身狭窄的内裤里。 高耸起来的内裤像是形成了一条粗壮的棍子,荀巫山缓慢地附趴在床上,下半身紧贴着床板。硬板床和那内裤聚拢形成的 假粗棍相互摩擦生热。 荀巫山感觉到浑身有一股说不出的热量在自己体内沸腾着,下半身酥麻着,似乎是有流水在那里波动着,随即热浪越来越 叫嚣,一股脑儿地充斥着脑海。 好快乐的感觉。荀巫山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甚至并不知道那样做能够快乐的原因。她只是很偶尔的时候发现,只 要有粗硬的东西摩挲她那柔嫩的下体,感觉就很奇特。 荀巫山很久以后才明白,那个行为叫做自慰。只是她始终搞不清楚,是漫画里面的图像刺激了她,还是瞿段云那光溜溜没 遮拦的屁股刺激了她。 ◎【溪壑无厌】:意指欲念太大,难得满足。溪壑(hè;ㄏㄜˋ),山谷溪涧。溪壑无厌一词出自南朝梁萧子显所撰的历 史书《南齐书·谢脁传》:自尔升擢,超越伦伍,而溪壑无厌,著于触事。 PS:绝对真实的生活中透出绝对不真实的片段,才是这篇文章最反转、诡异、难解的关键。 鬼迷心窍 荀巫山走在路上,有些纳闷自己的晚归。回想自己何故在夜深之时还在路上徘徊的原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条道她平时不常走,一方面有些偏僻,另一方面这条道绕路,离她家方向有点偏。走到后面她走得有些急,夜深人静,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人和光线一起消失,坠入一个剥离真空的世界中。 因为走得急,所以荀巫山并没有察觉到路口处黑影,以至於差点绊成了狗啃泥,双手下意识撑在黑影上,保持整个不摔的 四脚朝天。 但是黑影却发了声,很轻微,夹杂着痛楚的哼气声,吓得荀巫山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双手胡乱挣扎,引得黑影微微颤抖 扭动起来。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荀巫山直起身子,才觉出自己双手有些潮湿,朝着边上街灯方向走了几步,凑上前去一看,鲜红带 着些许热度。 是血!鲜血淋淋!满手都沾了血。 荀巫山张大嘴,从胸腔中发出巨大的尖叫声,但是滑过喉咙却悄然无声,全部被吞没在那个黑影发出的冷冽声中:“噤 声。” 男人的声音,犹如钢琴一般低沉动人心弦,蓦然间荀巫山脑海里头蹿过了小说里面的情节。 女主角在黑夜无人的巷子里救了一名受伤的男子,男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而且身份必然是非富即贵,要么呼风唤雨, 从此以后恩爱情仇,缠绵悱恻。 两相对比,何其相似的开头。荀巫山不禁浮想翩翩,望向黑影的目光带了几分热切。 她尝试着挪动步伐靠近黑影,那人半坐在地,路灯有些遥远,朦胧的黄光像是一层光环将人笼罩在内,平添了此人的神 秘。 荀巫山下意识迟疑了,她浮想联翩的脑袋里终于唤醒了一丝理智,理智告诉她受伤的那人很危险。 但是自古以来诱惑和风险共存,荀巫山咬了咬牙,把理智给枪毙了,任由鬼迷心窍四字塞满脑袋。 “你还能走吗?你受伤了,我救你好吗?”小心翼翼,荀巫山一边说话一边靠近黑影。 荀巫山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抬头了,应该是抬起头来看她。因为那一刻她看见一双眼眸乌黑清亮,在朦胧光线下灼然有神。 荀巫山越发觉得此情此景可以代入那些言情小说之中,她和这个男人将来会发生什么?这个人又会是怎么神秘显赫的身份 呢? 浪漫的情怀,是少女的天性。这一刻荀巫山忘记了危险,她蹲下身子,探出手试图搀扶那名男子。 那男子垂下了头,将整个人隐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并不回应她的搀扶。 荀巫山急了:“喂,你受了伤,赶紧治吧。哦对了,我明白的,我懂。不能去医院是吧?我带你去我叔叔家,就在附近, 他市区还有住处,偶尔才会来,平时只有我妈会去打扫一下而已。” 那男子依旧无声,身体却不再僵硬地抗拒荀巫山靠近。荀巫山虽是女生,好在平时肉吃不少,没有白补,力气倒是不小, 加上男人配合她的动作,把人搀扶起来还算顺利。 将男子单手架在她肩膀,另一手勉力支撑着男子后背,荀巫山头一次和陌生的男子如此亲近,呼吸就在耳边,似乎在搀扶 起他的刹那间,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那人嘴里发出。或许随风飘逝,或者她只是幻听,荀巫山并没在意,她留意着那个男人 的脸。 拖拽摇晃着朝前走了几步,路灯下荀巫山终于看清了男子的脸,如刀锋般深刻的五官,并不是小说中描述的白衣美男,醉人心扉。她所料不错,那个男子冷 分卷阅读4 漠寡言,正是另外一种小说人物的代表。而且还很年轻,顶多二十出头,可是气势浑然天成,足见身份绝非普通。 冷酷的男人有着一颗火热的内心。荀巫山喜得眉眼弯成了月弧,脑袋里面已经在想像男子热情如火的样子了。 想归想,救人要紧。荀巫山并不清楚男子受了什么伤,伤得如何。这么晚了,早点安顿完男子,她还得赶紧跑回家呢,这 么晚回去爸妈那里得想个好借口。 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这么晚回家。被老师留下罚功课了?那是小学才有的事情。她也不是什么干部,连猪头小队长都 不算,没资格做班干部工作。到底为了什么原因呢? PS:是不是觉得相遇的情节特别类似古早言情?嘿嘿,内里有乾坤哦 南柯一梦 不知不觉走到了荀巫山叔叔家,她叔叔家并不大,两间室,装修简单,只是偶尔落脚的地方罢了。进门开了灯,将男子搀 扶到沙发上坐下,荀巫山这次定下神来细看男子的伤。 说老实话,荀巫山并不清楚伤势如何。那男子穿了黑色衬衣,红色染在黑衣上并不明显。即使受伤,他衣服纽扣颗颗整齐 扣好,乍看之下看不出什么来。 “那个——你伤在哪里?我先去拿药箱,你先脱衣服。”荀巫山也没有救人的经验,靠著初一时候加入红十字会玩票一般 的学了些皮毛,她从药箱里头拿了消炎药和绷带碘酒。 男人已经将上衣脱去,鲜血淋漓的伤口和精壮的身躯同时撞入荀巫山眼内。荀巫山心口一震,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狰狞的伤 口,还是因为那几乎完美诱惑的身躯。 这个男人是从哪本言情小说里面掉出来的吧?简直和情节契合得一丝不差。 瞧见荀巫山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盯着自己胸膛呆看,那青年垂眸,脸上浮现一丝柔和的神色:“一把小刀和酒精。伤口我处 理。” 话很简洁明瞭,荀巫山猛然回神,手足无措只会连连应声,扭头跑得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令那青年盯着她背影的黑眸更加 晦涩不明。 “来了来了。药箱里只有酒精棉花,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啊——我想到了,书里面写可以用火烤了消毒刀子的。”也不 知道从哪本小说书里头写著女主角救了男主后,用刀子烤火挖子弹。 想到随即又是一惊,惊中又带了一丝好奇,“那个——你的伤不会是枪伤吧?”用不着怀疑荀巫山智商,如此轻信于人, 毫无知觉事态严重。年少无知的确可以很蠢。试想一下,世间之人何人不曾年少无知过? 荀巫山此时此刻只有书中一切变成了现实那种难以言语的喜悅之情。 那青年沉默不作声,只是单手撑着身体然后拿着荀巫山找来的药品,拖著步子蹒跚走向了卫生间。 “喂——那个,我能帮你啊。你一个手不方便的。” “不用。”话随着人一起消失在卫生间里,门被关上反锁。 荀巫山索然无趣地坐在了沙发上,盯着卫生间门,双手撑着腮帮子胡思乱想。他应该比自己只大了五六岁吧。为什么会受 伤呢?真的是枪伤吗?他会是什么身份呢?是不是在被人追杀?那么会不会有危险?她应该要想办法掩藏行踪吧。 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发呆了多久。当她怀里被塞回了碘酒消炎药和纱布等等一通东西后,荀巫 山这才反应过来,那青年处理好自己伤口出来了。 衣服整齐地穿戴好,从头密实到底,一丝不苟。唯有这点和小说里面不同,小说里头被救的男子都是袒露著胸膛,散发着 魅惑的男性气息勾引著女主。 这人干嘛没事穿这么整齐。还是她没有当女主命,没有被勾引的戏份。 荀巫山嘟囔了一下嘴,有些洩气地站起身对上那青年。很高啊,起码有一米八吧,她这个一米六都不到点的小矮个站在面 前,毫无存在感。 “喂,好歹我也算救了你,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沈霜暮。”干脆俐落三个字后,那青年重新坐回沙发上,闭目养精蓄锐起来。 “沈——霜——暮。”在嘴边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荀巫山不自觉勾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忙乎了到半夜,总算没 有白救他。 忙乎了半夜!?荀巫山啊了一声,顾不上和沈霜暮多说几句,立刻飞奔向门口穿鞋。 “那个——沈霜暮,我明天下课来看你啊,再给你带吃的,等我哦,我要赶紧回家啦。走啦——拜拜。”一边系著鞋 带,一边朝着房内闷声不响的沈霜暮吩咐。荀巫山也不指望能够得到对方回答,反正认识下来,她已经摸清了这个沈霜暮是个 闷葫芦,冷酷的男人果然难以接近不多话。 荀巫山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家里狂奔,跑过瞿段云家门口时,荀巫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瞿段云房间的窗户,隐约的光线 透著窗帘露出,瞿段云似乎还没睡。这个家伙,估计又偷偷半夜爬起来看漫画书了。 转而又扭头看了下自家房间窗户,黑漆漆的,不像是醒着人的状态。 没有多想,荀巫山赶紧蹿进自己家门道内,然后轻手轻脚上了楼,猫著身子将钥匙一点点插进了钥匙孔内,然后小心翼翼 地转动着,深怕发出一点声音。里头静悄悄的,该不会老爸老妈早就睡了?但是她没回家,可能吗? 开了门,里头黑漆漆的,隐约还能够从大房间里听到自家老爸响彻如雷的鼾声。 哇塞,自家爸妈对她也太放 分卷阅读5 心了吧。荀巫山暗叹自己运气超好,当下往自己小间一蹿,丟下书包,脸也不洗,也不洗脚洗 屁股了,直接脱了衣服,大汗淋漓地朝床上一躺,这才深深吁了口气。 闭上眼,荀巫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回想着自己刚才似乎惊心动魄的行为。沈霜暮,名字真好听。 “起来了,起来了。都快迟到了还不起床。” 翻了个身,荀巫山朦胧著双眼,抗拒著那双影响她睡觉的手,嘟囔道:“別吵,我刚睡下。” “你这小鬼。昨天九点多就睡了,你还刚睡下啊。起来!上课迟到了。” 被狠狠拽起的荀巫山这回彻底醒了,但思绪还有些混沌,揉了揉双眼盯着身上的碎花睡衣,再看了看旁边老妈,不敢置信 道:“我昨晚九点就睡觉了?” “当然。睡傻了?还有没刷牙不要说话,一晚上一股口气呢。”荀母还在唠叨,荀巫山已经半字听不进了。 她昨晚一直在床上?她不是刚刚才躺下去吗?她不是救了,对!救了沈霜暮!难道她不过是做了场奇妙的梦?梦里有个青 年,有双清亮的双眼,冷峻的面容,健壮的身躯和好听的名字? 南柯一梦,这梦太真实了吧。 最近我觉得我还挺卖力的。码字很有激情。大家是不是要支持我一下? 撒骚放屁 荀巫山浑浑噩噩,早自习的时候都没心思抄昨天的数学作业。 隔了两排位置的瞿段云看在眼里心中着急,暗中传了纸条给数学课代表戴荣成,让他把自己作业传回来,然后又连着作业 本和纸条一起漂洋过海递给荀巫山。 荀巫山拿到作业本时候还在发呆,摊开本子看到瞿巫山写在纸条上一句话:“赶紧抄!我和戴荣成说好了,让他拖到早自 习结束再去办公室交作业!” 荀巫山恍如出梦般,这才察觉自己浪费了宝贵的抄作业时间用来胡思乱想一个奇怪的梦,好在托瞿段云的福,戴荣成才会 给自己这么个特殊优待。 因为整个班上,或者说整个年级的男生们,有三分之二是喜欢瞿段云的,还有三分之一不到一点点都是怀有朦胧情怀,暗 恋瞿段云。剩下的那么零星几个,要么还是小屁孩不懂情爱为何物,要么是另有钟情。 还好总有几个是不喜欢瞿段云的,要是各个都喜欢瞿段云,荀巫山恐怕会认为瞿段云是妖精,而且是万年老妖,道行太深 了。 赶紧龙飞凤舞地将数学作业赶在早自习结束打铃前抄完,抄了什么荀巫山完全不知,仔细一看就知道是抄的,破绽太明显 了,换了平时荀巫山铁定不会这么干,此时此刻既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讲究犯罪掩饰的问题了。 早自习结束后,戴荣成经过她座位时候,偷偷将两本作业本捎上,然后对着她挤眉弄眼一笑走人。荀巫山懒得理会他打了 什么眉眼官司,她把头一趴,打算装成不舒服避开早操。 瞿段云满怀忧心地瞥了荀巫山一眼,跟着众人出教室做早操,下楼梯的时候还在想着到底荀巫山是怎么了。 思来想去,定是那言情小说害的。晚上做作业不容易看着,那妞子怕是半夜偷起瞧的。太没定性了,这岂能有精神? 瞿段云满腹牢骚准备回头休息时候抓着荀巫山好一通臭骂,荀巫山还真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就觉得自己昨晚真睡得少,明 明折腾了大半夜,怎么就会早早上床睡了呢? 直到被同学推醒,荀巫山还在犯困,上了一天的课,老师说了些什么她全然忽视,张大了嘴哈气连天,引得瞿段云频频扭 头朝荀巫山看。 下午刚放了学,荀巫山就被瞿段云逮了个正着,劈里啪啦好一通臭骂:“你这家伙!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又半夜爬起来看 小说了?靠外面路灯的灯光,你要死了啊,这会看瞎眼睛的。” 荀巫山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心里头冤得很,可是自己也没闹明白昨晚到底怎么一回事。想来想 去,荀巫山打算一探究竟。 “以后借书不能借那么多。还有——哎!你拽我去哪里啊?荀巫山!你慢点。”瞿段云正说在兴头上就被荀巫山拽着手就 朝学校外头冲。荀巫山力道大,瞿段云细胳膊细腿,差点没让荀巫山给拽断咯。 回去的一路上,荀巫山跟瞿段云讲述了她昨晚奇遇,讲述的过程中添油加醋,说得是眉飞凤舞,只恨自己手中没有醒木拍 上一拍。但是关键的一点,荀巫山没说——她自己也没搞清楚是不是梦。 瞿段云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荀巫山根据多年研究言情小说的经验,把沈霜暮描述成一个沉默寡言、外冷内热、本事一流 的英俊少年时,瞿段云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待荀巫山说到自己看见沈霜暮受的伤不轻时,瞿段云不自觉“呀”了一声,面露焦虑,连声追问了几次:“那你有没有看 清楚他的伤要不要紧?后来你帮他包扎伤口没?确定没问题吗?” 自己说的事情这么受到人肯定和关注,荀巫山自然是得意万分。 她眼见瞿段云流露出对沈霜暮的关切之情,脑海中就想像出沈霜暮和瞿段云之间的爱情画面。少女的情怀如此单纯,也许 只是只字片语,就能够躁动一颗青春的心。 等到了荀巫山叔叔家楼下,瞿段云却止住了脚步。 “巫山,你上去看看他吧。我就不上去了。” “为什么?”荀巫山不明白了,刚才瞿段云这一路都很兴奋,怎么临阵却退缩了? 瞿段云抬头朝着三楼窗户看了看 分卷阅读6 ,眼神不自觉流露出期盼,话却违背心意道:“我觉得沈霜暮应该不希望看到陌生人来 吧。我这样去不太好吧。” 换了平时,荀巫山定会缠着瞿段云。可这次她心里头也没底气——虽说她心底里认定肯定不会是梦,但是早上发生的事情 太蹊跷,不得不怀疑。 要是上去了真的没有沈霜暮,真的是一场梦,岂不是要被瞿段云笑掉了大牙? 荀巫山这么一琢磨,当下没有坚持,叮嘱着瞿段云在楼下等等她,自个儿就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 荀巫山有个习惯,从小养成的。不管到哪,回家或者到谁家去,准要一边上楼一边喊人。喊得响响的,喊得忒亲热的那 种。 可这回她忍住没喊。一方面是沈霜暮受伤,身份肯定很神秘;另一方面是心里头没底,喊了半天別压根就没这人的。 荀巫山开了门,也不着急进去。探着脑袋,左晃又看,小声叫唤道:“沈霜暮!你在吗?” 房间里面空荡荡没有人答应,荀巫山心头咯噔一下,猛地拉开房门,也顾不得换鞋,直接冲了进去。 窗户紧闭,窗帘拉起,昏暗不明的房间显示着里面长久没有人居住。 “难道真是一场梦?还是人已经走了?”荀巫山失魂落魄,呆站在房间半响之后,回过神来奔到了小间,拉开五斗橱抽 屉,翻箱倒柜地找。一层又一层,尤其是她昨晚记忆中的第三层抽屉,几乎抽开来翻找。 “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想嘛,叔叔家明明没有药箱的啊。”荀巫山有些无措,待她奔到大房间,仔细辨认沙发蒙了一层 灰后,六神无主地长叹一声:“原来真的是一场梦。” ◎【撒骚放屁】:意思胡说八道。出自《醒世姻缘传》第三十四回:“咱这里小人口面多,俺摇旗打鼓的吃了你的酒,再 有人撒骚放屁,俺不便出头管你。 PS:我这是个写剧情的。。 放辟淫侈 短短三层楼,荀巫山走得犹如游魂一般。 她不知道自个儿在过程中想了些什么。乱哄哄的思绪在见到瞿段云饱含期盼的表情后轰然倒坍,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没 法把这个梦的真相说出口。 “怎么样?他的伤好些吗?”一见荀巫山下楼,瞿段云有些急切地追问。 “他──”荀巫山顿了顿,轻声撒了第一个谎话,“伤势有点重。看来要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伤得重?”瞿段云压低了嗓音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伤吗?会是枪伤吗?” 荀巫山摇了摇头:“这我看不出来,他穿得一丝不苟的,看上去很冷淡的样子。我又不能扒了他衣服看。”这话也算是实 话了,在昨晚的梦中,沈霜暮就是这样的拒人千里之外般态度。 “你叔叔不是很久不住了吗?那里吃喝都成问题,伤得严重一定要用药,我们赶紧去买点吧──”这回轮到瞿段云拽着荀 巫山跑,荀巫山还满脑子混沌着,跟放线的风筝般跟在瞿段云后面,到处淩乱地狂奔。 初三的学生能有多少零花钱,估摸着大伙儿心里头都清楚。平时买买头花,借借小说,买点小零食还兴许够,可是超市逛 上一圈,买了一车子吃的,药店问询一遍,买了一塑胶袋药品──这就明显超支了。 荀巫山被瞿段云的热情吓坏了,看着瞿段云拿出自己过年时候的红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看瞿段云面面俱到,吃的喝的,外伤内伤,凡是能想到的就买,荀巫山阻止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停止瞿段云的疯狂采 购。 一个多小时候,两人各自拎了两大袋东西,朝着荀巫山叔叔家方向走。 荀巫山觉得自己冷汗都已经湿透了衣服。她的一个谎言,让瞿段云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多的零花钱全部花光了,只是因为一 个她梦里的沈霜暮! “那个──段云!你也用不着这样吧。沈霜暮不像是个贪吃的人啊。你买这么多吃的,他会不会用不着啊?要不还是你都 带回去自个儿吃吧。”眼见快到了叔叔家,荀巫山依旧不死心地劝阻瞿段云。 瞿段云笑了笑,有些羞涩道:“我也知道他这样的个性肯定是不愿意接受的,我只是一点心意罢了。” 到了楼下,荀巫山更是心急如焚,连脚趾头都打颤,就深怕瞿段云要跟着她上去。上去了怎么办?空无一人的房间,这回 可比刚才还糟糕。 岂料瞿段云将手上东西统统递给了荀巫山,很干脆道:“赶快送上去吧。 荀巫山反而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不上去?” 瞿段云低下了头,有些感叹地回答:“我能够感觉得出他的想法。他内心很孤单,应该不会想见到陌生人。巫山,你很幸 运,能够凑巧救了他。不然像沈霜暮这样的人,可不容易靠近的。” 荀巫山彻底傻眼了,少女的情怀确实很容易产生幻想,她自然也不例外。 小的时候热播《戏说乾隆》,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就扮演里头的角色。她最爱扮成乾隆,风流倜傥的四爷。她把家里的窗 帘布偷出来,披在身上,转身抖手,要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荀巫山痴迷小说,走在路上有时也会把自己想像成某个小说人物,可是她却有很清楚──现实和幻想是不一样的。例如此 时此刻,她清楚知道自己只是撒了一个谎,而瞿段云却比她更沉浸在这个谎话构筑成的幻想中。 在她的记忆中,冷冷清清的瞿段云一直都是她羡慕的对象。多少男生追着她,校门口围堵的也有,她不似一般女孩的矜 分卷阅读7 持,是真正的无动於衷。这样的一个瞿巫山,仅仅因为她的描述,如此着迷未曾见面的沈霜暮!? 眼见荀巫山不动,瞿段云奇怪地推了推,问道:“发什么愣啊?赶紧送上去啊。时间不早了,我先冲回去。你最好说服 他,让你替他重新包扎伤口。你爸妈那里我给你做掩护,说你今天是值日生,你放心吧。” 荀巫山欲言又止,只能眼巴巴看着瞿段云背着书包跑走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转身上了 楼。 进了房间,荀巫山放下了东西,对着满室寂静,再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起来:“让我给谁呢?人都没有。荀巫山啊荀巫 山,你都做了什么荒唐事情。这回可怎么办呢?” 荀巫山最后还是将东西放在了房中,藏进了抽屉内。这堆吃的她想明白了,过几天再一点点借着名堂给段云送回去。 也许过阵子瞿段云兴致淡了,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荀巫山自我安慰着出了门,却没想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不是吧,我好像没在里面待很久啊?”荀巫山有些奇怪,但是时间紧迫,下午四点放学,却是黑灯瞎火地回家,肯定会 挨老妈骂。不容多想,荀巫山拔腿就朝家里跑。 荀巫山没头没脑一通乱跑,跑了半天觉出不对劲来。她叔叔家离开她家不过是马路对面,过了马路顺着小路就可以进入社 区门口,不过以前老公房区域比较大,需要穿过三条小道绕过两个花坛。 可是荀巫山过了马路进了社区,照理闭眼都能走过那三条小道,却是越走越陌生,等她心怀疑惑停下脚步的时候,她面前 分明是一条陌生的巷子。 青苔石阶的巷子看起来颇有欧式的风格,荀巫山有些紧张,远望巷子另一头似乎灯火通亮的。按下心中的不安,荀巫山一 步步朝前走,走向巷子尽头。 巷子并不长,很快就走了出去。荀巫山站定在巷口,看到眼前的情景,猛地张开嘴,惊呼一声:“啊──” 眼前耸立的高楼,巍峨肃穆,外墙浮雕绘画,华丽中带着神圣。最顶端的大锺,四面用大理石拼接,五彩斑斓。 整个街道川流不息,来回行走的人均是身材高大的欧美人种。荀巫山久久无法闭上嘴巴,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家社区怎么变 成了这样。 “小美人,原来你在这里啊。”身后传来笑声,荀巫山猛地一惊,下意识转身去看。 胳膊却狠狠被人一拽,荀巫山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体狠狠被拉进了一个强健的男人怀中。身后抵着墙壁,面前紧贴着 一张带笑的脸庞。 这个人──真好看。 雕刻一般脸庞,希腊神话中才有的轮廓感,不同西方人那种粗犷,很精致的五官,配有高大修长的身躯,抿嘴微笑中带着 天生的优雅感。 头一次被男人如此紧密地拥在怀里,荀巫山血液倒流,红透的脸滚滚发烫。“你──你──”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她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胸膛的火热,她的双腿之间还夹着那男子修长的腿。 什么样的小说情节都是浮云,荀巫山恍惚地觉得自己大概吸了毒,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幻觉产生? 那男子瞧见荀巫山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笑意越发明显起来:“小美人,你可真难找啊。那人把你藏得真好,要不是盯梢 了沈霜暮,恐怕我还得费点功夫呢。” 熟悉的名字刺激到了荀巫山的神智,她眼带惊疑地发问:“你认识沈霜暮?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意大利啊。我是──”话音未落,那男子猛地一个侧身,清脆声音过后,墙壁之上插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尖刀。 荀巫山没来及看清这一切,人已经被拉进了另一个怀中,荀巫山一愣,感觉气息有些熟悉。 “躲我身后。”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荀巫山惊喜万分──是沈霜暮!真的是沈霜暮! 他换了一身衣服,可是依旧一身黑色,高大的身躯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俐落挺拔。 沈霜暮面沉如水,目光冷然地盯住闪躲开来的男子身上。 神秘的男子无所谓地一笑,随后拍了拍衣裳,笑得一脸灿烂:“来的速度真快,看来寸步不离啊,可惜──人你带不 走。”话音一落,整个巷子内蹿出了几十个彪形大汉。 沈霜暮眼神一凜,护着荀巫山,浑身戒备。 荀巫山很想大喊一声太刺激了!这场景,比好莱坞大片还精彩!她无知无觉,对这样的危险情况毫无反应,根本没有任何 恐惧的意识,果真是无知所以无惧。 荀巫山被沈霜暮护在怀中,只感觉到风在耳边吹,打斗似乎很激烈,因为她能够感受到沈霜暮胸膛急剧地起伏,呼吸渐渐 加重── “巫山!巫山!你醒醒啊!” 荀巫山被推得有些恼,伸手下意识就要拍干扰源,只听“哎呦”一声,是瞿段云的声音。 荀巫山一个激灵,骤然睁眼四望,瞿段云的小房间,自己坐在床上,瞿段云一手摸着另一手,满脸莫名地盯着她看。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荀巫山觉得自己掉了魂,失神落魄地自我发问。 瞿段云皱了皱眉,伸手在荀巫山眼前晃了晃,好笑地问道:“喂──巫山!你睡傻了啊。我不过是洗个澡时间,你就能睡 这么沉哦。” “不是啊。我从我叔叔家回去,怎么会在你这里啊?”荀巫山彻底蒙了,她觉得自己的记忆是断篇了。 这回轮到瞿段云傻眼了:“巫山你没事 分卷阅读8 吧?你后来回家以后吃过饭就来我这里了啊。我正好準备洗澡,让你等我一下,结 果你却睡得那么沉。” “我在睡觉?我从我叔家回来后,在自己家里吃了饭,然后跑你这里睡了觉?那么意大利呢?沈霜暮呢?那男人呢?”荀 巫山怪叫了一声,人在床上蹿了老高,差点撞到天花板上掛的吊灯。 瞿段云被吓了一大跳,七手八脚地赶紧拉下了荀巫山,手指一放嘴上做出噤声的样子。 “小声点,我爸妈会进来的。沈霜暮怎么了?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我也觉得自己乱七八糟了。”荀巫山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四分五裂。 ◎【放辟淫侈】肆意为非作歹。亦指肆无忌惮、邪恶不正。同“放僻淫佚”。成语出自清·刘大櫆《张弘勋诗集序》: 余观今之为友者,无故而聚于一室,酒食嬉戏,相与为放辟淫侈之谈。” 牵合附会 电视剧里头常常有这么一段场景——男女主人公在推测对方爱不爱自己的时候,往往手里拿了一朵花,嘴里嘟囔着他爱 我,他不爱我,一片片地撕,把好好一朵花撕成了残花败柳还在那里纠结。 此时此刻荀巫山也做同样的动作,不过内容不一样,她在数铅笔芯,一根根地数——是做梦,不是做梦,是做梦,不是做 梦。 因为心不在焉,所以一盒铅笔芯数到一半就数岔了方向,荀巫山忘记到底数的是做梦还是不做梦,只好推倒重新来过。几 次这么一摆弄,满手都是黑乎乎的笔芯石墨。 瞿段云回头朝荀巫山看了好几次,弄不明白她在倒腾什么玩意。中午吃饭的时候,瞿段云拉住了荀巫山,结果拉了满手 黑。 “我说——荀巫山!你干嘛呢?学幼稚园小朋友玩笔芯?”瞿段云哭笑不得,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拉过荀巫山的手 仔细地擦拭。 荀巫山也是脑袋一片混乱,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昨天是不是在梦游。沈霜暮的存在到底是谎言还是真实?荀巫山觉得精 神分裂离她不远了。 “对了,你今天去看沈霜暮吗?”瞿段云低着头替瞿巫山擦手,所以没有留意荀巫山刹那间脸色一变。 “啊——今天?今天不去了。昨天刚去过不是吗?” “那个——”瞿段云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了眼荀巫山,随即颔首靦腆一笑:“昨天你有提到我吗?” 荀巫山一愣,她昨天到底算是见到了沈霜暮还是没见到呢?荀巫山不敢把昨天的事情告诉瞿段云,因为实在匪夷所思,完 全就像一场梦——她怎么可能走着走去就到意大利去了呢。 “有!有提到——不过没来得及多说。他伤得不轻,我怕影响他休息,立刻就走了的!”荀巫山惊慌无措地撒了第二个谎 话。 瞿段云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转而又泛起了微笑:“这样也好。一点点来,真期待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那样这么近距离地靠近 他。” 荀巫山回抓住瞿段云的手,充满好奇地发问:“段云,你是不是对那沈霜暮感到喜欢?” 瞿段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低下头轻声回答:“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听到你说起的那刻 起,我的心就揪了起来,我突然——停止不了自己的思绪,只想到他。他的受伤,他的难过,他的冷漠,我好心疼好心 疼。” 这番话让荀巫山听得特別不是滋味。瞿段云喜欢上了沈霜暮,为什么是沈霜暮呢?一个她都无法确认真实还是谎言的人, 她该怎么办?谎言继续下去吗? “那个——段云,我觉得吧——”荀巫山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到嘴的真相却始终难以启齿。 “瞿段云!你今天值日生哦!”劳动委员站在位置上扬了扬手上值日表示意。 “哦!我知道了。”瞿段云回首点头,然后看向荀巫山道:“巫山,今天你自己先回去吧。要是时间早,就当替我去看看 他吧?好不好?” 看出荀巫山迟疑,瞿段云双手合拢做出拜托的姿态道:“亲爱的巫山,拜托啦。” 荀巫山看着瞿段云满脸的期盼表情,什么真相什么谎言统统都咽下了肚内。无奈地点了点头,荀巫山努力扯出一丝笑容 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今天去看下他。” 话虽如此,可是下了课荀巫山慢慢悠悠地朝着自己家方向走,她心里头明白得很,再去叔叔家也没有用,里头空荡荡没有 一个人。 走过两条马路要横穿的时候,荀巫山看到了第一次碰见沈霜暮的那条小路。虽然那次遇见也是犹如幻影一般,可是心头却 是悄然一动,一股冒名的冲动让她转了方向朝小道走去。 因为社区年代久远,小路两边都是茂密粗壮的大树,郁郁葱葱。夏天的时候走在路上,扑面迎来一股阴凉气息,异常舒适 怡人。 荀巫山漫步其中,仔细回想着那晚遇见沈霜暮的地点,却又觉得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就该这个附近,又似乎并不是这个地 方。 突然身旁人影一闪,荀巫山眼睛一花,被人一把拽到一边树丛间。 “啊——”荀巫山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调,嘴巴就被人捂住,耳边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是我。” 沈霜暮! 荀巫山大为惊喜,被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单音的兴奋声。 沈霜暮缓缓松开手,退到了一步开外,安静地站着。依旧一身黑衣打扮,似乎他融合在黑暗中,浑然一体。 “你原来你还在啊。那怎么我去叔 分卷阅读9 叔家没找到你呢?沙发上也积着灰,不像有人存在过的样子。” 沈霜暮看了荀巫山一眼,冷然道:“你带人来。” 荀巫山“呀”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解释:“对不起哦,我知道不应该告诉別人的,可是段云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会洩露 秘密的。” “我不认识她。”沈霜暮拒绝得很干脆,双手环抱於胸,摆出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没想到真的被段云说中了,她说你的个性肯定很讨厌接触陌生人。对不起哦,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了。可 是——段云她真的没有恶意,对了,叔叔家还放了很多吃的和药品,都是她买的哦。她很关心你的。” 沈霜暮站在树木阴影下,他眼波微动,荀巫山却没看清楚,继续她的解释:“你知道嘛——瞿段云是个特別受人喜欢的女 孩子,心底善良,比我善良多了。如果那天她和我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是她救你,而且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她——” “我不想知道,而且我今天就走了。”沈霜暮冷声打断了荀巫山的话,回答得干脆俐落。 荀巫山一愣,下意识反问:“你要走了?那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吗?” 沈霜暮沉默片刻后,难得吐露了一句长话:“我有事办。会再找你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荀巫山跨前一步急着追问:“哎——那天,那个意大利?怎么回事啊?” 沈霜暮回过头,目光沉稳冷静地回答道:“梦而已。” 说完人一个纵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荀巫山跨步上前,左右环视,四周一片寂静,高大的树木在黑暗中像是一个个无声无息的幽灵,阻挡着一切活的生路。 荀巫山也顾不得找沈霜暮了,赶紧匆忙跑出了,拍着胸口吓了够呛。待在回头朝树丛看去,哪里还有沈霜暮的人影。 “沈霜暮说我是在做梦?不对啊——我做梦他怎么知道的?他当我傻啊。”荀巫山琢磨着沈霜暮的话,嘴上自言自语着。 “呵呵。”男人的轻笑声从树丛里突兀地传来,惊得荀巫山后退一大步喝问:“谁?” 不是沈霜暮的声音!绝对不是! 没有回应,四周寂静无声,似乎刚才的发笑声不过是荀巫山的幻觉罢了。 荀巫山皱了皱眉,腿朝前迈了一小步,身体朝前倾,试图朝里头张望,可是天色已晚,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天色已晚? 荀巫山蓦然瞪眼,拔腿就朝着小道口跑。待出了小道口,只见大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灯火通明,俨然已经暗下了天 色。 “啊,不对吧。我四点放学,走到家不过一刻钟时间,就算和沈霜暮聊了几句,也耽误不了多久啊。大夏天的怎么会天黑 得这么快?”荀巫山疑惑不解,小路是不敢走了,赶紧顺着大马路拐弯回家吧。 正待她拐弯进社区时,却见一辆车子从社区路口猛地蹿出,荀巫山躲闪不及,眼见就要被车撞飞出去,荀巫山吓得尖声一 叫,眼睛狠狠闭了起来。 “荀巫山!吃饭了。” 是老妈的声音!她没事? 荀巫山猛地一睁眼,人就要蹦起,只听得“咚——”一声巨响,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荀妈妈闻声从外头跑了进去,一见荀巫山摔在地上,赶紧奔过去搀扶:“小心点啊。摔疼没?你这孩子,坐个椅子都这么 不太平。” 荀巫山目瞪口呆,环视着四周,就是自己的房间啊!她什么时候回家的? 一边龇牙咧嘴揉着摔疼的膝盖,荀巫山一边问道:“老妈,我是几点钟回来的?” 荀妈妈一愣,莫名其妙地回道:”怎么了?你下课就回家了啊,大概四点多吧。你这孩子——是不是摔头了?” “没——你看我揉的都是膝盖。老妈,我没事,马上出来吃饭哦。你快去弄菜吧。” 荀妈妈经荀巫山提醒,想起了自己热灶上的一锅汤还没关火,赶紧奔出去关火。 荀巫山等自己老妈一走,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长叹一一声:“老天爷啊,你耍我吧?到底什么是真的?” ※某友投诉:咋文中的语气音“哦”这么多?有些鸡皮疙瘩…… ※鬼水答曰:“哦”请读轻音。此乃时代感,当年流行…… 诡异莫测 连著几天都太平无事,似乎奇奇怪怪的事情随着沈霜暮的离开立马烟消云散了。 关于沈霜暮的离开,这回荀巫山半句没有骗瞿段云,但是当说到沈霜暮对于瞿段云冷漠态度的时候,荀巫山有些踌躇,措 辞了半天,说出来还是一个意思。 沈霜暮的冷淡似乎在瞿段云意料之中,不过难过的表情依然一闪而过,看得荀巫山也跟着心口一抽抽的,只恨那沈霜暮是 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因为沈霜暮的冷淡,所以之前瞿段云买的一大堆东西就有了理由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瞿段云接过荀巫山手中的袋子时,低垂着头,她的头发又黑又直,就是广告词中那种生来就是男人心中梦中情人的典型, 因为头发的缘故,荀巫山没能看清瞿段云的表情——不过想来并不好过。 初三的日子并不清闲,面临的中考算得上是人生第一次重大抉择,具体表现在——不能準时下课了,时不时会有自习课, 那时的老师还很为人师表,这样的自习课等于义务补习,一个晚自习后往往都要晚上八点多才能结束。 这日瞿段云轮到值日,荀巫山要留下来等她,却被塞了一堆的书在手。 “快冲过去还书,这书你都借了几天了。”瞿段云一边说一边往荀巫山包里 分卷阅读10 猛塞。 荀巫山本来坐在讲台上,正翘著腿啃着苹果,眼见瞿段云劈里啪啦往她包里塞书,单手支撑桌面,俐落地跳下讲台跑了过 去:“哎——怎么这么多啊?我前几天值日的时候,你瞒著我借了这么多漫画书啊?” 瞿段云微微一笑,耸著肩膀道:“反正漫画你也不爱看。赶紧去吧,九点人家就关门了。” “得嘞——小的立马就去。”书包被塞得鼓鼓囊囊,荀巫山犹如抱了个西瓜般在怀,嬉皮笑脸着蹭蹭就往外跑。 离九点钟关门还有半个小时,对于荀巫山而言足够时间了。她是跑步的能手,长跑短跑都难不倒她,就是书包有点沉,她 呼哧呼哧跑了几百米,就有些拿不动了。 “臭段云,借了这么多漫画书。重死偶了。”吃力得有些喘,荀巫山嘴巴上抱怨,脚步却不停地小步朝前跑。 借书的小店离开荀巫山叔叔家社区不远处,在社区侧门拐角处,是搭出来的违章建筑小屋,所以两边空荡荡的都没有路 灯,好在老板知道看书需要足够的亮光,所以里头的灯泡瓦数大,老大远就能瞧见,连门也是透明玻璃,里外都能瞧得一清二 楚。 荀巫山老大远就看到借书的地方灯光明亮,知道老板还没有关店,于是小跑步朝前,一手抱书包,一手拉开门,跨步进 去。 “老——板?呀?断电了?”荀巫山眨巴着眼睛,满室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不是吧——她这么倒楣?刚进来正好碰 巧遇到断电? 但是没容得荀巫山多想,只听得周围一声轻响,顿时一片朦胧烛光闪烁,昏暗中带着压抑的神秘性。 荀巫山张大了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怎么好端端的借书小屋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长廊,两边闪烁的烛光正是由墙壁上横 插着的烛台发出。 她这是在梦魇? 荀巫山迅速转头,身后并不是她想像中的玻璃门,同样是深不见底的长廊,两边烛光闪烁,四周的一切都沉浸在朦胧之 中。 荀巫山心底有些发悚,来回张望了几次,忍不住扯开喉咙大喊:“喂!有没有人啊?” 没有回复,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壁连绵不绝的烛火燃烧的声音。 她是撞鬼?中邪?还是又做梦了? 荀巫山的胆子不算小,可是碰到此时此刻,却只能望而生畏,实在是太诡异了,可是裹足不前终究不是办法。 思前想后,荀巫山小心翼翼挪动着步子,不敢贴着墙壁走,生怕墙壁里头伸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只好走两步回头看,看后 立刻又扭头朝前看,亦步亦趋,疑神疑鬼。 这么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荀巫山以为自己可以走到外太空去的时候,狭长幽闭的长廊终于柳暗花明,一片三面紧闭的空 间豁然让荀巫山视线扩大。 “原来长廊直通门啊——咦?三个门?”荀巫山定神一瞧,只见三面竖立了三个巨大无比的高耸铜门。左边铜门幽黑发 亮,右边铜门却是洁白无瑕,而正对长廊前方的一扇却是半边黑半边白,截然相反的对比。 “不是吧,玩选择性游戏?”荀巫山傻了眼,面对三扇铜门,一时呆若木鸡。 三扇铜门看起来一模一样,庞大得让人不得不仰视,站在门下,犹如站在了庞然巨人前,渺小而充满了恐惧感。 荀巫山左右四顾,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在朝前方瞧了瞧,实在是决定不了朝哪扇门走。 犹豫了再三,荀巫山準备一扇扇打开,一扇不对就退回来在选一扇,於是左撇子的荀巫山理所当然地朝着左边黑色铜门走 去。 铜门高大坚实,荀巫山做好準备要拿出吃奶的力气推门,岂料她手刚刚搭上铜门,铜门竟然悄无声息地开了,露出了一条 硕长无比的缝隙。 荀巫山探头探脑,试图从敞开的缝隙中瞧出里头的端倪,可是缝隙虽然不小,里头却黑漆漆的,实在看不真切。 “会不会不是出口啊?”荀巫山自言自语,想进去又害怕里头未知的情况,人有的时候并不是害怕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 那些未知的潜伏的,又说不清的东西。荀巫山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右边的白色大门和一侧的黑白门,有些踌躇是不是去这两扇看 看。 可是人这种生物其实是有点贱的。真要是面对不明的东西,心里头就会冒起不大不小的波澜——好奇心杀死人这话是有原 因的。 荀巫山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地用手下意识抚摸这黑色大门上雕刻的纹路,纹路清晰可辨,但是她看不出是什么图样来,不 过抚摸之下那铜门冰凉光滑,纹路雕刻得很是生动。 “反正总要进去看过才能肯定的,进就进呗。”荀巫山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打气,小心翼翼地推门——铜门似乎完全没有重 量一般,或者铜门就是自动的,荀巫山只是轻轻一推,门开得更大了。 荀巫山轻声踮脚进入,大半个身子探进里头,留了屁股在门外头,深怕里头有什么可怕东西好赶紧撤退。 铜门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荀巫山皱紧了眉头,舔了舔嘴唇,哆嗦地轻声唤道:“有人吗?” 这声之后,荀巫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要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肯定会立刻显现出来,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出于荀巫山意料之外,一切都很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由于长时间昏暗中,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种暗光,能够隐约看 出里头的轮廓来。 好像一间很大的房间,最里头朦胧的一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什 分卷阅读11 么东西,荀巫山努力眯起眼看,还是一片黑漆漆朦胧。 “里头有人吗?”荀巫山壮了壮胆子,稍微提高了音量。 不曾想到,里头猛地发出清脆作响的声音,似乎铁器在敲打一般,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异常惊悚。 荀巫山一头懵得拔腿就想往外跑,却听到里头幽幽地传来一声低唤:“巫山——你终于来了。” 如果喜欢此文请多多支持,期待能够上榜。 人面兽心 荀巫山觉得自己是傻大胆,因为黑天黑地的里头传来一句“巫山——你终于来了”,她居然还眼巴巴地回过头应了一句: “啊——是我,你喊我啊?” 应过之后立刻就后悔了,此时此刻万一是鬼叫魂,她岂不是死翘翘了? 容不得荀巫山多加思索,里头又传来了声音:“巫山——” 这声叫唤似有千钧之意,又暗含万千柔情,听得荀巫山心头一动,莫名觉得有些感伤。 凭着心中的感觉,荀巫山放开了些胆子朝着里头走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门口有吸光的材料,门口站着时候望里面一片漆 黑,想不到近了些反而有些许亮光。 借着亮光,荀巫山看到前方铁索纵横,从高处一直垂落而下,而锁链的正中处有一人,大概此人穿了深色衣服,所以整个 人都融入在黑暗中,些许的光亮依旧看不真切——只能凭着模糊的身形判断此人是个男子。 好奇心发了作,荀巫山又跨前了几步,这么几步距离,让她几乎站到了重重铁索的下方,正对被困住之人。 荀巫山刚走到男子跟前,男人猛地抬起头,双手一挣,铁索万斤之重,竟然也拽得硬生生做响,那一刻荀巫山几乎以为男 人能够挣脱而出,不自觉后退几步,试图拉开距离。 可脚步刚动,眼见抬头的男子,荀巫山倒吸一口凉气,魔怔般盯住男子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该如何描述这样的男子——小说里头对于男主角的描述各种各样,什么俊俏刚毅,什么丰神俊秀,什么霸气冷厉,都 好似浮云而过。 荀巫山受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试图抚摸男子的眼眸,那双眼才真正璀璨夺目——犹如深海一般,却是墨色的 黑,黑发黑眸,和沈霜暮截然相反的感觉。一个是沉浸在黑暗中,而眼前的男子却主宰着黑暗。 男子眼神随着荀巫山的动作而流光溢彩,荀巫山的手越靠越近,几乎要触摸到男子眼眸时,男子猛地瞇了瞇眼,神采越发 热烈起来。 他这么一瞇眼,长长的睫毛惊动了荀巫山,恍若初梦般地缩回了手,下意识搓了搓手,对着这么一个梦幻般的男子,荀巫 山觉得怎么摆弄手脚都嫌粗俗。 她却没看到男子因为她缩回手指的举动,幽深莫测的眼眸中凝聚起浓浓的黑雾来,暴风骤雨片刻间即将爆发。 “巫山,你忘记我了?” 藏着浓烈的失望口吻,男子再次问道。 荀巫山有点发傻。忘记?她有机会认识这样天神般的男子吗?小说里头是有见过不少,绝非现实。 想到这一点,荀巫山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估计就是梦境吧——她在自己的梦里想着有这样一 个男人对着自己深情款款,这算白日做梦? 但是她这个梦未免太诡异了吧,从还书作为开端,她做梦也这么无厘头? 没有得到荀巫山的回答,男子眼中波涛汹湧,似惊起巨浪般兇狠冷酷:“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忘记你那一刀刺在我的心 口?忘记你把我锁在这里这么多年?忘记我们两人翻云覆雨的时候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荀巫山彻底懵了,她有那么暴力那么血腥那么色情吗?怎么做个梦做得那么闷骚? 男子见荀巫山一脸茫然,不似作假,当下拢起双眉,视线越过荀巫山锋芒毕露地射向遥遥相望的白色大门,随机心头一 凜,肃然叮嘱:“巫山,记得绝对不要去开启那扇白色大门。如今看来,我倒宁可你统统都忘记了,也不要再碰到那家伙。” 似是心有所想,男子提到口中那家伙时候,顿时眼神一变,漆黑发亮的眼眸因为凌厉的锋芒而显得光亮,荀巫山惊愕得抬 头相望,不明白男子瞬间迸发的煞气究竟为何。 白色的大门?后头那扇吗?里面有什么?一样吊着的男人? “喂!荀巫山!你够可以的啊。居然啃个苹果都把芯子也啃掉了?”耳边传来瞿段云不可思议的问话声。 段云也来了? 荀巫山觉得还有点晕,梦做得太骚包,一时转不过来。脑袋里偷噼里啪啦转了一圈,直到感觉身体被人推了推,神智才清 醒了点。 “荀巫山!你厉害啊,这样都能睡着?”瞿段云的声音略微高了高,惊得荀巫山猛地回过神来。 “段——云?”眼前见到的是瞿段云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荀巫山有些不可思议。 男人呢?黑色大门呢?荀巫山转着脑袋,四处张望,周围灯火通明,讲台、桌子、椅子、后面的黑板报,在灯光下明晃晃 的闪瞎人眼。 再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苹果,荀巫山吓了一跳,苹果核都被她啃掉了,就快啃成苹果渣了。 瞿段云看着荀巫山那傻样,莫名地觉得好笑,伸手戳了戳荀巫山的脸颊,含笑道:“哎哎,回魂啦。快走吧,咱们去还 书。” “还书?你打扫好了?不是你喊我去还的?”荀巫山很想伸手拍自己脑袋,又怕疼了自己,只好话语凌乱地瞎问一通。 瞿段云被问得莫名其妙:“ 分卷阅读12 不是咱们说好一起去还的?现在天气热,那老板说九点半才关门呢,咱们去笃笃悠悠啦。” 说着就把自己书包里头的漫画书掏了出来,再拿过荀巫山的书包往里头掏她借的书。 “一,二,三,四!四本!没错!”瞿段云翻着书核对,看到最后一本时候顿了一下头也没抬地问道:“巫山,这本《霜 河》我没看,好看吗?” 荀巫山还在混沌当中,听到瞿段云发问,下意识回道:“挺好看的。” 瞿段云转头看了看黑板上方挂着的时钟,八点一刻,时间还早,足够自己粗略翻看。 “巫山,你去洗个手吧,看你把苹果啃得那样,我正好看看你说的这本写什么内容的。” “哦——”荀巫山脑袋里头一团乱,现在瞿段云和她说什么,她都会毫无想法地去做,因为她觉得自己脑袋快劈成了两 瓣,现实和幻想之间摇摆不定。 等荀巫山犹如行尸走肉般慢腾腾回到教室,瞿段云都已经整理好书包等着她了。 “你这家伙够慢的,去大号了啊?”瞿段云打趣着荀巫山,顺手将她的书包递了过去。 “拿着,那本书我看了看,男主角的爱够畸形的啊。为了得到女主角,居然不惜杀掉女主的老公。”瞿段云皱了皱眉,下 了结论:“爱得太激烈了。那男人太强势了。巫山,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在洗手间用冷水折腾了半天,荀巫山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这回听到瞿段云问话,她动了脑筋仔细想了想,半天才想起来那 本书的内容来。 蓦然间她想起那个吊挂的男子,若是他是真实的,绝不逊色书中的男主屠征吧。屠——征,名字取得恰如其分,确实霸气 冷酷,有着只手遮天的本事。那么那个男子呢?叫什么名字呢? 荀巫山暗自懊恼,后悔没问一下那男人的姓名。那必定是个极其强大的人,即使行动受限,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气势和贵 气,究竟那个人是谁呢? 他口中不能靠近的白色门中那个家伙又是谁呢? 如果喜欢此文请多多支持,期待能够上榜。 是非人我 炎炎夏日来得很快,中考也来势汹湧。荀巫山和瞿段云从小长到大,可谓头连头,屁股连屁股,就没有分开过,到如今考 试却轻易将两人隔开了老大远。 发榜通知的时候,荀巫山正在哼着曲子,光着身子冲凉。瞿段云急吼吼地跑了进来,差点没被地上一滩滩肥皂水滑得四脚 朝天。 “段云?你赶着去投胎?”荀巫山一手拿着脸盆举过头顶,正要洗头发,眼见瞿段云匆忙的表情,顿时好奇发问。 “你这家伙,都是你平时不用功,现在好了——咱们不是一个学校了。”瞿段云大概是一路跑着来的,跑得满头大汗,向 来面色不佳的脸上也飘起几分红晕来。 荀巫山皱了皱眉说道:“我没接到通知啊。你怎么知道咱俩不是一个学校?” “问题就在这——你没接到,我接到了啊。”瞿段云快要气炸了,却拿眼前反应迟钝的荀巫山毫无办法。 荀巫山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傻呵呵接着问:“啥学校啊?” “三中。”瞿段云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跨前几步,从荀巫山手里拿过脸盆,动作自然熟练地替她冲洗头发。小的时候, 荀巫山那头鸟窝头就没少折腾过,好在有瞿段云细心,虽然和荀巫山一般大,偏偏就能把荀巫山那头逆毛给抚顺。 荀巫山享受着瞿段云的贴心服务,惬意地闭上眼,心满意足道:“三中好啊!三中可是区重点。” 瞿段云没接话,动作却是不停,水汽腾腾中,荀巫山舒服得差点哼哼,也不再开口,懒洋洋地瘫在澡盆中晕晕欲睡。 许是蒸汽弥漫了四周,瞿段云浑身上下被浸在雾气中,连衣服都有些泛潮,皮肤更是沾了水似得充盈,双目明亮中泛着层 层水汽,犹如点滴泪水含眶不出。 等到荀巫山接到入学通知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考得太烂,差点没一脚踢出高中的行列,被一所综合高中录取 了。 所谓的综合高中,那年也算刚兴起的,就是中专学校承办的高中部,说穿了还不如中专来得实际。 三中是区重点,学校地址自然不会在镇上了,但是也不算远,顺着原来中学的那条路一直到底就是三中了。而荀巫山读的 那掛名高中离开镇上也不远,形象一点形容就是两个学校分別在三角形的两边。问题就在于——荀巫山的那所学校实行住宿 制度,特別是高一时间,不允许有走读,这样就彻底把荀巫山和瞿段云给分开了。 不过此时此刻,荀巫山还没体会到分开的滋味会是如何。今年的暑假时难得的放松时光,荀父荀母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读 书上是彻底没戏了,干脆听而任之,随便荀巫山如何脱缰撒野。 瞿段云的兴致不高,不过架不住荀巫山的热情。眼瞧着荀巫山对于两人分开念书半点意识也没有,也只能郁结於心,不再 表露面上。 常言说得好: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痛苦的岁月最是难熬。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荀巫山过得很滋润很嗨皮,尤其让她开 心的事情是——她再没有冒出奇奇怪怪的梦,连沈霜暮也一去不返,连着四个多月都没再出现。 荀巫山偶有一两次在瞿段云的床上,侧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瞿段云,就忍不住想问瞿段云是否还记得沈霜暮,不过每次 到嘴的话都被她拼命咽了下去,原因无他——她怕一提沈 分卷阅读13 霜暮,还会戳到瞿段云的痛处。 两个月的暑假过到了尾巴,荀巫山和瞿段云就各自分开了,因为新学期开学就要进行军训。军训这玩意,也不知道哪位高 人想出来的,让一帮小崽子混在一起,既没有上学的压力,又有了晚上混在一起的机会。 荀巫山觉得初中和高中大概就是一道风水岭,一头还是年少无知,另一头已经迈向成人的道路。 每晚的时候她都能够在学校操场、餐厅拐角、校门口小买部看到一对对牵着手搂着腰的。 许是荀巫山一直年少无知惯了,突然碰上了这么刺激直接的一幕幕,让她有种拔苗助长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最深刻的地方 就是——她这个假小子突然变成了格格不入的对象。 虽说是综合高中,其实就在中专学校读书。到处可见的都是中专生,女孩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男生们或是耍酷斗狠。随 随便便走在学校的哪条小道上,都能够看到穿着漂漂亮亮的女生,她们衣着很时尚,大多都是市区过来这里读书的孩子,懂得 潮流,懂得打扮。 这个镇上来这所学校读书的除了荀巫山以外,还有一个女孩,是本地人。本地人的概念就是镇上原本是种地的,政府征收 了他们的土地后,就由农村户籍变成了城市户籍。本地人的特点是口音很奇怪,而且天生似乎就脸黑皮糙的模样。 这般模样的女孩当然不受男生喜欢,而荀巫山也突然一下发现,初中时候的那套好哥们模式,完全不适合高中。就好像一 夜之间,男孩女孩们只剩下了谈恋爱这档子事情。男孩子们只盯着漂亮的姑娘,女孩子们只盯着男孩子们的帅气,所以荀巫山 也完全不受欢迎。 更让荀巫山价值观崩溃的是——头一晚上班长所在的宿舍拿来一些“好书”,这些书都是漫画,荀巫山本不在意,因为瞿 段云最爱看的就是漫画。她本以为那些书不过就是什么少女漫画之类的东西,可后来她才知道这套书叫做《间之楔》,讲的是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 当然如今这种情况还有更流行的词汇叫做搞基。 晚上的时候,宿舍没有空调,没有风扇,没有灯光,没有人陪着她说话,汗流浃背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荀巫山遥望空 中的月亮,突生出一股悲伤来,这股感觉来得很快,来势汹湧,顷刻间就形成了巨浪,把她淹没在伤心海洋中。 她突然明白了瞿段云不高兴的原因,她终于体会到她和瞿段云分开的感觉,她终于尝到了——没有了瞿段云,她这个假小 子做得毫无意义了。她现在很想很想瞿段云! 是NP文哦!不是什么百合文千万别搞错了!入坑谨慎哦,暗黑系,你永远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实。 亭亭玉立 三中办的军训地在一处农场,农场的规模不大,所以住宿条件也有限。安排男生女生的时候,老师们颇费了不少心思。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就是男生住在一二楼,女生住在三四楼,专门辟出一个楼梯口让女生直接上去,三楼口有老师专门把 守。 不过这种看守方式并不能阻挡春心荡漾的小子们,虽说三中是区重点,埋头读书的不再少数,可是离经叛道的也有不少 ——吴越影和姚宵辉就是其中的代表。 一般经历过学生时代的人都深有感触——学生时代的时候有这么一两个出挑的人物,大伙儿就把他们当什么拽不拉唧的风 云人物,盲目地觉得他们很厉害,很了不得,很稀罕。等到在社会上滚打了一圈后,再回想学校时候的风云人物,就会觉得自 己是傻叉,风云人物更是傻帽。 那一年,有一部电视剧还没播出来,叫做《流星花园》,如果播出的话,估摸三中的女生更会对吴越影和姚宵辉疯狂追捧 了。因为吴越影就像现实版的道明寺,而姚宵辉则是不折不扣的花泽类。 吴越影的老子是当时的公安局局长,老妈买下了一条街的商舖,外租的外租,自己还开了服装厂做生意。这对超强组合的 结果就是吴越影从小生活在不错的物质环境中,据说那小子每天的零花钱就有四五百,在当时当地的条件下,堪称为小公子哥 了。 吴越影遗传了他家老子的霸气,学会了他老娘的精明,综合起来就有点不可一世的感觉。虽然他上了三中,不过分数完全 没到,靠着他老子走着后门,托了关系进去的——果然拼爹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流行。 不学好的吴越影头天军训就盯上了瞿段云。原因无他——周围一群女生要么还懵懂无知,要么含苞未放,唯有瞿段云亭亭 玉立,当真是万花从中最最鲜艷的一朵,不止吴越影盯上,另外几个別的班小子也是蠢蠢欲动。 少男少女的心都是清一色的悸动跳跃着,所以当一天军训结束后,瞿段云就有五六个男生向她表白的消息传遍了新生耳 中,比几年前的美国911都轰动。 不过轰动事件的主角瞿段云却浑然不觉,在拒绝了第六个表白的小子后,瞿段云端着脸盆去了洗漱间洗脸,洗漱间只有一 个人,瞿段云一瞧——好嘛,偏偏是冤家路窄。 洗漱间里头待着的女生叫做赵青芬,因为县城的地方不大,学校也不多,所以这个赵青芬和瞿段云还有荀巫山都是同个小 学同个班级,初中了还是同个学校同个班级,到了高中居然比荀巫山跟瞿段云的缘分还要深——和瞿段云依旧是同校同班。 不过瞿段云认为她和赵青 分卷阅读14 芬的缘分应该叫做孽缘,因为赵青芬也算早熟,小学时候就对班长谢俊有好感,岂料那小子只对 瞿段云报以关心和喜欢;到了初中,赵青芬又喜欢上了学校委员杨闵新,结果那眼高于顶的杨闵新偏偏只锺意瞿段云。 如今到了高中,就不知道这回赵青芬又青睐了谁,而那个男生会不会又看上了瞿段云,接着这场奇怪的孽缘。 话说赵青芬一见瞿段云进来,面色一变,鼻孔里头哼了哼气,阴阳怪气道:“哎呦,瞿段云你今天可忙了。” 瞿段云没吭声,懒得理会赵青芬,自顾自端着脸盆拧毛巾洗脸。赵青芬和瞿段云本也无话可说,眼见瞿段云不吭声毫无反 应,当下青着脸色,愤然离开。 瞿段云摇了摇头,把脸埋进了脸盆中,打湿了她一头秀发,待把头抬起时候,长发飞甩,被水浸透的脸庞因为湿润而显得 异常晶莹,本来瞿段云的容貌和身段就姣好曼妙,如今这番此景,加上洗漱间上头挂着昏暗的黄色灯光,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而这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恰巧被偷偷溜进来的吴越影瞧了个正着,那小子瞧得魂都飞了,眼都直了,嘴里不自觉“啊” 了一声,一动不动杵在了门口。 瞿段云闻声偏过头朝门口看去,目光间冷漠镇定,一眼之后也不理会吴越影,只是顺手将长发盘成发髻,冰冷说道:“滚 出去。” 吴越影脑中一片混沌,满脑子飘着的都是瞿段云刚才抬头的剎那间,被瞿段云这么一喝叱,只会连连应声,脚碰脚地朝后 退,差点没绊得四脚朝天。 瞿段云压根不理会吴越影,径直端着脸盆,跨过吴越影身边,头也不回地走人。吴越影神魂颠倒,跟游魂似得摸黑又回到 了楼下,等进了宿舍后这才喘出一口粗气。 房间里头只有靠左的下铺躺着一人,正是姚宵辉。说到姚宵辉此人,其实没什么特殊家境,成绩也不是出类拔萃,但是他 生得皮相好。在学生时代,什么条件啊,身份啊,都远不及外貌有冲击性。 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叫做姚宵寅,小他两岁,长得更是俊俏。传闻姚宵寅进入初中的时候,引起的轰动堪比那些偶像剧一 般,不少女生被迷得七荤八素,想着方法要得到姚宵寅的注意。 不过哥哥姚宵辉和弟弟性格截然不同,和很多人性格都不同。姚宵辉沉默寡言,从不亲近女生。 那个时候的男生女生的成长关系大多是小的时候两小无猜,等懂事了知道男女区別后要么开始划三八线互不理睬;要么互 看不顺眼,男生捉弄女生,女生讨厌男生。等越长越大后,又开始变成了男生对女生兴趣越来越浓,女生也偷偷摸摸打量起男 生,希望得到男生的注意。 可是这个姚宵辉完全违背成长规律,从小到大都不曾正眼扫过女生。读到这一点,估摸着很多人就开始“腐想翩翩”了 ——不喜欢女生,难道那姚宵辉喜欢男人? 恐怕要让各位腐友大失所望了,因为后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这个姚宵辉也不接触男生。概括起来就是姚宵辉男女都 不理睬,够闷的吧。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姚宵辉还很爱睡觉,动不动就闭目养神,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所以当吴越影失魂落魄地回来,姚宵辉无动於衷,连眼皮都不动,很干脆地继续睡觉。 吴越影和姚宵辉初中就是同班,高中又在一起自然相对比较有亲近感。吴越影也知道姚宵辉不理睬人,不过不要紧,此时 此刻他只需要一个听众,而姚宵辉正是最好的听众,既不会插话更不会传话,比童话故事里那神奇的树洞还管用。 吴越影一屁股坐在姚宵辉床边,劈头盖脑一通说,十句里头九句半离不开瞿段云,真是把瞿段云放心里头惦记了。而姚宵 辉自始至终没睁开眼睛,侧着身自顾自地睡,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写最真实的具有过往时代气息的校园片段,都是有很深层次意义的哦。埋线中。 似是而非 十天的军训一过,荀巫山一到家就把背包一放,就朝着瞿段云家里冲。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平日天天见着也不觉得想念, 一旦分开了,就经不住念头,几天没见就跟个七八十年未相逢似的。 之前瞿段云和荀巫山说过,她军训是七天,所以比荀巫山早回来。故而荀巫山脚步不停,到了家就去找瞿段云。 “段云——段云!”人才刚到楼底下,荀巫山已经一路喊着往楼上窜,一到瞿家单手敲门,敲得门砰砰作响,半天也不见 有人开门。 难道没人在家?那家伙跑上哪里去了? 荀巫山索性自己翻出口袋里瞿家钥匙,开了门里头静悄悄显然真是没人在家。瞿家大白天的时候还是喜欢拉着窗帘,不透 光的昏暗。荀巫山眼见瞿家没有人,嘟囔了一句:“奇怪,都不在啊。”转身关门离开。 没见到瞿段云,荀巫山内心万分失落。那时还没有手机可以及时通讯,人到了哪里去做些什么事情,哪里是现在这样可以 随时一个电话就好掌握的。 荀巫山十天不见瞿段云,满肚子的话想和她聊,此刻没有了倾诉的对象,一时心情沮丧地朝着家里走。 她家和瞿家不过是楼对楼的距离,说白了大约不过十步路远,荀巫山闭着眼都能走到,故而她低头朝前,连头也不用抬。 可走了半饷,荀巫山也没走进自家楼道,低着头只看到前方还是路。荀巫山有些疑惑,抬头朝前一望,差 分卷阅读15 点没脚底打滑, 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这哪里还是她家小区啊,花盛草茂,远处还能够看到树丛中显现的尖顶圆雕建筑物,就犹如到了她最初奇怪梦境中那个男 子所说的意大利的模样。 瞠目结舌,荀巫山至今都没搞清楚这一切的真实性,只能用匪夷所思四字来形容这一切。其实她偶尔静心细想,她的古怪 遭遇都很支离破碎,每一个场景和人物都好似没有联系一般。 虽然自己又莫名其妙到了奇怪地方,但是由于前面几次的经历,倒是让荀巫山镇定了下来。她四面环视,发现自己所在的 草坪非常广阔,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头。好在周围风景如画,头顶阳光明媚,当真是一处欧式大庄园的模样。 荀巫山站着的小道一直蔓延朝前,方向是远处的那不明建筑物,因为大半部分都被茂盛的树林遮盖,荀巫山也看不出来到 底是什么建筑。 有句话说得好,阳光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如今,烈日当头,四面都是明晃晃的光亮,荀巫山心里头就有了底气。她干脆迈 开步子顺着小道朝前,想要主动了解一下这些奇奇怪怪景象的原因。 不过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別看那建筑物看着近,荀巫山顺着小道走了十多分钟也不见距离缩短,还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树丛密布间隐约可现。 荀巫山停了脚步,她再缺心眼也瞧出不对劲来,没理由近在眼前的距离她走了十来分钟还不见到达——她又不是蜗牛在 爬。 自古以来,人类对于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或者现象都会报以惊疑惶恐的态度,然后自我想象,想象各种各样,仙魔鬼怪洋 洋可能都有。 荀巫山吞咽了下口水,抬头看看天空中挂着的太阳,嘴里念念有词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太阳掛这么高,什么妖魔 鬼怪都不在。天灵灵地听听,各路神仙都来保护我。” 她说的声音不算小,也是出于靠着自己出声来给自己壮胆原因。岂料她这话音刚落,身后就冒出了“呵”的一笑。 这笑声发出得太过诡异,何况还是在身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荀巫山就跟炸毛似得双腿一跳,就地蹦了老高,嘴里嚎了一 声:“啊——鬼啊!” 她这么一嚎,反到把她身后那发笑的人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没踉跄跌掉。 “喂——你鬼叫什么啊?” 荀巫山嚎完之后到也把心中的那股子恐惧喊出了不少,听到有人在说人话,顿时静下了心来,放开目光朝后面望去。 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青年,眉目清俊,身材修长,单手拍着胸,满脸莫名地盯着自己看。 果真是疑心生暗鬼啊。荀巫山自觉自己是反应过度了,当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呵呵地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啊,我 刚才有点害怕。” 那青年抿嘴也是一笑,摆了摆手:“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出声的,只是你嘴里这么自言自语,让我没忍住发笑了。” 荀巫山想起刚在自己那通话,羞得满脸通红,对着这么一帅哥,她实在是犯傻出丑了。 那帅哥见荀巫山那样子,就觉得这姑娘实在傻得可爱。正待说话,突然目光一凜,表情顿时肃然起来。没等荀巫山疑惑他 骤然的变化,人已经被那帅哥拦腰揽在身边。 不是吧——这家伙看着长得人模人样,居然是个禽兽? 荀巫山眨巴了眼,还没等心里头的疑问骂出口,只见她所在的方向前方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之所以说走出来,就是因为前方正是那片茂密的树丛,荀巫山之前走了好久,那树丛和她总是保持这么一两百米的距离, 那人从树丛中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待整个人站在了太阳底下后,荀巫山猛地倒吸了口,不自觉“啊”了一声。 走出来的那人正是她最初在意大利小巷口碰到的那神秘男子,当时他说的话诡异莫测,而且似乎还认识她和沈霜暮,此人 怎么又在这个地方出现了? 显而易见,身边这个帅哥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男子才会如此异常,他们两个人也是认识的吗? 走出来的那男子反而是一派轻松悠閒,一眼都没扫过荀巫山身边的青年,只是对着荀巫山荡漾起温柔的笑容:“小美人, 咱们又见面了。” 这次荀巫山镇定多了,她皱紧了眉头发问:“你到底是谁啊?” 那男子还没回答,一旁青年率先跨前挡在了荀巫山面前,对着那名男子冷声道:“没想到你居然走得出来。” “笑话,没有那个人在,就凭沈霜暮那点本事也困得住我?陈雨昂,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那男子眼神闪过冷酷的光 芒,似乎能够越过那陈雨昂看向荀巫山。 陈雨昂不为所动地挡在前面,他浑身戒备,脑筋却转得飞快。他也知道那男子所言非虚,自己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 抵挡一阵不是问题。如果让荀巫山立刻逃跑,也不失为一计,怕就怕四周还埋伏了那男子的手下。 荀巫山被这两人弄得稀里糊涂,眼见自己被那陈雨昂挡住了一切视线,好奇心甚重的她踮起脚,探头张望。 陈雨昂感觉到荀巫山不安分的动作,当下一急,分神喝止道:“你快躲我后头,有危险。” 就这么说话之间,对面站着的男子动作迅速,一拳已出,待陈雨昂发现,那攻势已经凜冽到了他的面门前。 短短之间不过数秒,那男子动作和速度犹如鬼魅一般,其身手可见一斑。陈雨昂本想侧身闪躲,心念间想起身后保护的荀 巫 分卷阅读16 山,只好抬手防备準备硬生生接下此拳。 一阵厉风而过,荀巫山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闪”,自己就被后领一拎,硬生生拽了老远。 而陈雨昂一听那声音后,反应非常迅速,立刻身形朝下一缩,堪堪躲过那一拳,随即一个扫腿,动作迅速的反击起来。 不过是片刻之间,荀巫山惊魂不定,觉得那声音很熟悉,转头就朝着拽她后退的人看去——果然是许久没见的沈霜暮。 沈霜暮没看她一眼,直接闪身跨前就朝那男子攻去。 陈雨昂到是和他配合默契,眼见沈霜暮上前,他就立刻退到了荀巫山身边,俨然保护她在侧。 只见那两人缠斗之间,拳脚相向,动作迅速,犹如武侠片中大侠巅峰对决一般,你来我往,荀巫山看了半天,觉得快晃瞎 了眼。 期待能够打榜!替我加油!话说我的收藏真的一直很虐。。不知道为啥。 烂漫天真 荀巫山看得津津有味,觉得比看香港武侠片还带劲。虽然旁边站著的陈雨昂面容肃然,恨不得把她护在铜墙铁壁之中。荀 巫山无知无觉,她本来就对这一切景象报以怀疑,试想谁会在自己梦里害怕自己会嗝屁? 不过容不得她在那做观众,沈霜暮沉声道:“带她走。” 陈雨昂二话不说,拽过荀巫山就朝后跑。荀巫山还没反应过来,手被拽得生疼,连声大叫起来:“喂!喂!你別拽我跑 啊。” 身后传来那男子阴森森的冷笑声:“沈霜暮,你这是找死。” 没有沈霜暮的回答,想来以沈霜暮的个性,怕是不屑和他人做口舌之争的。 荀巫山看得不过瘾,很想留下来接着看这场大战,无奈何力气比不过陈雨昂,想要挣扎,陈雨昂干脆伸手把她拦腰在怀, 荀巫山几乎是被架著走的。 出乎陈雨昂意料之外的是四周并无任何人潜伏阻截,他很顺利地将荀巫山带离城堡范围,随即迅速将她拉上路边停靠的一 辆车内,踩下油门就走。 “你怎么不等一下沈霜暮?他要不要紧啊?快停停啊。”荀巫山眼见陈雨昂头也不回地走人,立刻就急了,拍著驾驶座 椅,示意停车。 “祖宗啊,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別人。沈霜暮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小命正悬在线上了。” 荀巫山皱了皱眉,没听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她的小命不保?命悬一线?虽说她的人生中和不少人吵过架,小时候还打过架,不过至於有人为了小打小闹要杀她吗?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个男人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杀我?”荀巫山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急促的剎车声响起,荀巫 山措不及防,整个人朝前栽去,撞得眼冒金星。 没等到荀巫山开口抱怨,陈雨昂回头惊疑道:“你不记得他了?” 荀巫山捂著脑门,疼得龇牙咧嘴,都懒得理会对方的问话。 没等到荀巫山回答,陈雨昂急了,下了车开了车门就要把荀巫山拽下来。荀巫山脑门撞得生疼,被陈雨昂突然这么一拽, 立马就火了。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吃饱了撑得了是不?莫名其妙!”荀巫山虎著一张脸,脸色不佳地怒视陈雨昂。 陈雨昂不为所动地拽著荀巫山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着荀巫山上下审视了一番后,开口道:「还好不算糟——差点就中了 他们的计策。你赶紧走,別和我在一起了。” 说完松开荀巫山的手,重新坐回驾驶位,发动了车子不带停留地呼啸而去。 荀巫山目瞪口呆,眼眼睁睁看着车尾一排黑烟冒出,随即剩下车屁股的影子卷尘而去。 “那个家伙——是神经病吧?”荀巫山不可思议喃喃自语了一番,禁不住摇了摇头,远望来时的道路,并没有沈霜暮的踪 迹,再朝前方看看——笔直的马路望不到边。 她就这样被人扔在了马路中央!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荀巫山满肚子火气,觉得自己做了荒诞的梦,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沈霜暮能够出现应该是现实,可是如果是现实 的话,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 难道沈霜暮在她梦里头? 荀巫山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低头漫无目地朝前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直到突然被人捂住嘴,牵制在怀,荀巫山吓得倒吸口凉气,莫名的恐惧笼罩心头,她拼命挣扎,手脚并用,用整个身子去 撞身后抓她的人。 “別动!是我!”身后一声低喝传来,让荀巫山瞬间松了口气,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是沈霜暮! 眼见荀巫山停了动作,沈霜暮松开了手,轻声问道:“陈雨昂呢?” 荀巫山一听陈雨昂的名字就来气,白了白眼睛,嘟囔道:“那疯子突然就把我给扔下了。” 沈霜暮没表态,沉默半晌后问了一句:“瞿段云最近如何?” 他这么一问,到是把荀巫山给问傻了。之前她百般说瞿段云的好,也不见沈霜暮有什么反应,怎么突然就会想起关心瞿段 云了?莫非——他心里其实记住了段云? 荀巫山这般一想,不由喜上眉梢,对着笑兴奋道:“原来你心里惦记着段云呢。段云她好著呢,前阵子咱们军训,估摸着 她肯定被很多男生喜欢上哦。我跟你说啊——段云真的很好,又漂亮,又聪明,而且非常的善良呢。你们要不要见一见面 啊?认识认识怎么样?” 沈霜暮听得荀巫山噼里啪啦一通猛说,眼睛亮晶晶发着光 分卷阅读17 芒,一派烂漫天真的模样,不禁眼底流露出一丝微笑,顿时看傻 了荀巫山。 “哇——你笑了呢!哈哈,是不是觉得段云很好很好啊?別害羞嘛,我来给你们当红娘。呵呵。”荀巫山乐不可支,恨不 得拽著沈霜暮现在就去见瞿段云。 “巫山!你去哪啊?” 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随之荀巫山感到有人晃动自己身体,她浑身一震,想要转头,差点脚底打滑,踉跄了一下。 “小心!巫山,你干嘛呢?” 是瞿段云的声音! 荀巫山努力睁大眼睛开,结果满眼刺目的光芒,照得她马上伸手遮挡。 瞇了瞇眼睛,半天才适应了光线,荀巫山只见瞿段云站在自己面前,满脸惊讶,一只手还搀扶著自己。 “我——我瞧见沈霜暮了。”懵懵之间,荀巫山还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告诉了瞿段云刚才的事情。 瞿段云眼睛一亮,下意识四处张望,然后紧张地低声问道:“他在哪啊?他回来找你了?” 荀巫山浑浑噩噩,整个思绪还没理清,瞿段云追问什么,她下意识回答什么:「我还碰到了他朋友。对了,有个很奇怪的 男人,好像追着沈霜暮呢。他们还打架了。” “打架?”瞿段云紧张得拔高了嗓音,随即惊觉地又压低了嗓音问道:“那他有没有受伤?他好不好啊?他——”最后一 句瞿段云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口。 她虽然没发问,但是荀巫山立刻就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此刻她已经清醒了头脑——沈霜暮的事情既然说出口了, 当然是选择瞿段云爱听的听呢。 “他主动问起你好不好呢。真的哦,还有他说到你还笑了,虽然笑容很浅,但是足够稀奇了。” 瞿段云一听,嫣然一笑,双目垂眸,深深的双眼皮深刻立体,长长的睫毛翘动,整个人因为神色间的娇羞,瞬间勾人心 魂。 荀巫山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瞿段云,不禁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让瞿段云见到沈霜暮。 小伙伴留言我说烧脑,,烧脑就对了。。话说我在十八禁小说里写悬疑小说,总哪里怪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