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乙女向短中篇合集》 分卷阅读1 刀剑乱舞乙女向短中篇合集 作者:嗷呜兽行 第 1 章 1 “刀剑乱舞?审神者?” 我咬着奶茶吸管,盯着手机屏幕上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花狐狸,听它在那儿喋喋不休。 啧,狐狸精,八成是个传销。 “您的身体条件很适合担任审神者一职,具体工作是……” “打住打住,” 我把奶茶杯往旁边桌上重重地一放,狐狸在我手机屏幕上也吓得抖了一下。 “开门见山点吧,具体的工作介绍就略过了,到时候上手过一遍就差不多会了。” 我十指交叠托着下巴,优雅地眯着眼笑着看着这只狐狸精。 “所以待遇是什么呢?工资怎么样?五险一金各种福利情况呢?” “只要您认真工作,资源几十万,上百万都是可能的!” “资源?那是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 “就是玉刚,冷却材……” “切,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我要它干啥?” “我,我们还有小判!也是几十上百万!” 狐狸说得更大声了,但这掩盖不了它越来越底气不足的事实。 “那是啥?一小判折合多少人民币?” “不。那个……并不能在现世流通。” “好的再见,请从我的手机里滚出去吧。你挡着我看我男神了。” “请等一下!” 狐狸急切地说。 “男神我们这里也有!!各种类型的!!!上百个!!!要啥有啥!!” 它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眨眼间我的手机屏幕上就跳出了一堆各种二次元美男的立绘。 “所以说这像个galgame?好感度刷上去了之后就可以亲亲抱抱搞约会?完了之后随便睡?厉害的话还能开后宫?三千佳丽不是梦?” 狐狸疯狂摇头,又疯狂摇头,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错,只要你能说服他们的话。” “好的成交。” 我捋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钱财什么的天天有,这么帅的男人可不多见,何况还是男人们! “我会睡服他们的。” 在狐狸的指导下我下载了“刀剑乱舞”这个游戏,戳了戳“开始游戏”那个键。 我要是知道之后我会经历什么,我打死都不会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的当的。 妈蛋,虚假宣传毁一生。 不,要是知道的话…… 我还是会来的吧。 刀剑乱舞,启动! 2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现在不能动,我真想一把扯掉这只狐狸的耳朵。 “您……您别激动。” “我都这样了我能不激动嘛!!!还我身体!!!” “您别激动……我们真的是按照章程办事的!您的身体还留在现世,过来的只有您的意识体,我们为您准备了很多优秀的载体,但是没想您的意识体却自行选择了这个载体……而且这似乎是最适合您的。” 狐狸那边似乎也惊呆了,手忙脚乱的。 我看着狐狸传过来的图片上那一排排躺着的一个个肤白貌美做工精致,或萝莉或御姐的载体心狠得牙痒痒。 靠,成了一棵树,这还怎么睡男人! “您……别激动,努把力,也许可以试着……开个花?您好像是一棵万叶樱。” 我看着我所处的这个似乎是日式庭院里走来走去的无数美男们心如猫抓似的直痒痒。看得见摸不着,水中月镜中花。 等一下,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都那么奇怪啊?和立绘上不太一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压抑和悲伤。 “抱歉!!!您所在的这个本丸似乎是一个黑暗本丸!我们刚刚才调查发现这个!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将安排您的意识体从那里撤离并安排肃清者……” “等一下。” 透过树的视角,我能看见一边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小孩正伏在一个遍体鳞伤的水色头发的男人身上无声地哭泣,而另一边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耻高气傲的女人正在玩弄着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铁链束缚着的长发男人。 住手啊,那家伙一看就是禁欲系的。 “您所在的本丸已经有了一位审神者了,我们将为您安排一个新的……” 靠,穿越成一棵树就算了,还是别人家的树? 那个女人拿出了一根很长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那个男人身上,雪白的肌肤上慢慢出现一道一道的红痕。 我能听见那个女人还在放肆地说什么,那个男人只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 “把这个反派boss赶走就行了吧。” 分卷阅读2 狐之助觉得女孩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地冷了几分。 “我就要这个本丸。有难度,我喜欢。” 反正这棵树据说是最适合我的,那也可以说是这个本丸选择了我。 不是我的,那就让他们变成我的。 我不喜欢他们哭泣和悲伤的样子,那就让他们露出笑容就好了。 第 2 章 1 说是这么说没错。 可我一颗树我特么要怎么做啊! 我从狐狸,不,狐之助那里大致听说了,这个世界衡量强大的标准就是灵力。从万叶樱这一吸收日月精华,经常被当做是本丸灵力的枢纽的植物来看,我应该是灵力很强的,只是我还感受不到,也不懂得使用的方法。 “抱歉,因为这位审神者设下了非常强力的结界,我们的支援人员暂时过不来……请稍安勿躁。” 哦,所以说我现在算是孤身潜入的特种兵是吧。 稍安勿躁个鬼啊! 呵呵。我再也不指望狐之助了。 总之得先努力地学会控制这个身体,也就是,这棵树,就可以了吧。 我奋力地尝试着控制着自己的四肢,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几天下来我能做的最多就是朝着我朝思暮想的男人们挥挥手——我是说树枝。既不能抚摸他们身上的伤痕给他们手入,也不能拭去楚楚可怜却依旧沉默着的孩童们脸上的泪珠。 他们也只会当是被风吹的。 居高临下的树的视角倒也带来不少好处,我可以把整个本丸里面所有人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他们在田地里耕作时被汗水浸润湿透的衣服下面透出来的让人浮想联翩的肌肉的形状和轮廓,还是他们早上起床时慢慢给修长洁白的腿上套上或黑或白的袜子……有过膝的有长筒的甚至还有吊带的……噢噢噢噢噢噢……还有衣服里面各种奇妙的带子啊绳子啊什么的……朋友们这都是好文明…… 咳,收。 不过更多的是看见那个渣婶又在搞各种幺蛾子,每当这时我都气得浑身直抖,落下几片叶子。 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心肝宝贝儿们呢!虽然现在他们还不是我的,我已经心急如焚了。 我试图去感悟那所谓的“灵力”,也试着从一个植物的角度去思考,试着往深处扎根或者吸收水分和阳光——我是说用意念的。 但好像除了我的根系更深了一点树枝更长了一点树叶也更多了一点之外没什么用。 呃……好吧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 …… “今年这株万叶樱似乎长得格外茂盛,枝条都伸到窗前了。” 粉色头发的那位忧郁系美人——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宗三,望着窗外我努力延伸这儿的枝条感叹着。唔……他手里拿的好像是药箱。 他身后,他的兄长慢慢褪下了袈裟。 啊……这白净的皮肤…… 嗯?你说我什么?? 我这是全方位监控!调查!取材! 妈蛋,又多了好几道伤。新伤叠在还没好全的旧伤上面,特别刺眼。 突然咚的一声敲门声传传来,里面两个迅速地藏了药箱裹上衣服,我也做贼心虚地抖了一下,掉了几片叶子。 “尼桑?” 哦,来的是他们家那个沉默寡言但是特别乖巧的孩子,小夜。 我掉落的树叶被风吹得从他鼻尖下面掠过。他被痒得打了个喷嚏,吓得宗三赶紧过来摸他额头。 “没有……是树……” 他抬头看着我,发现我甚至已经长到了这个地方有点惊讶。小孩子的眼睛亮闪闪的,挺好看。 “花。”他说。 “小夜是想看花吗?”宗三无奈地笑笑,“这的确是株樱花树呢……” 但是开花……不可能的吧。 审神者不喜欢花,也从不会费心去弄。 何况这株树,多少年了自己也没开过花。 2 在一次又一次失败后,我决定换个思路。 假如灵力可以看做是武侠小说里的内力的话…… 我试着操控着我离那位审神者最近的一根枝条,让它颤颤巍巍地试图朝着她“射”出几片叶子。 呔!吃我一记小叶飞刀! 呃…… 承载着我的希望的几片叶子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打着转儿,大部分没飘多远就已经坠机,只有一片挺给我面子地糊到了渣婶脸上。 然后……她只抽了抽鼻子,我的叶子就被喷走了……走了……走了…… 呵。 摘叶飞花伤人立命都是假的。我还是洗洗睡吧。 3 今天我依旧在不断观察刀男人并不断试图用各种方法干掉渣婶。 客观来讲这几天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我控制枝条生长的速度在缓慢提升。 正在我思考着能 分卷阅读3 不能用树枝直接伸进去直接戳死渣婶就像串炸串那样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踩着我,从下面蔓延到上面——好痒哦。 噫噫噫噫噫!!!!是我觊觎已久的那几只小老虎之一!我真想咕噜咕噜他们的毛。 “小虎,快下来!” 那个叫五虎退的孩子在下面焦急地喊,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单薄而又纤细,格外惹人怜爱——是我想抱在怀里疼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开始爬树。 他动作很迟缓地上了树,捉了不听话的小虎抱在怀里。 还好这老虎也胆小,没有爬到太高处。 我刚松了口气,依旧沉醉于刚才他爬上来时所感受到的被小孩子的手掌所触碰,那一片嫩嫩的肌肤时,变故突生。 那孩子正准备如同来时一般返回时,突然吃痛地嘶了一声,接着脚下一滑,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就摔了下去。 4 “嘶……药研哥,疼。” 药研掀开五虎退的裤子,果然他大腿上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上次出阵时留下的伤口应该是又裂开了。” 药研抬头看看树,不由得胆战心惊。按照这树的高度,好在五虎退摔下来的时候被一根树枝挡了一下挂住了,又被赶来的蜻蜓切救下,后果不堪设想。 许多刀剑男士都赶了过来,查看着情况。 审神者听到骚动只出来瞅了一眼。 “切,不是没什么事嘛。” 她撇了撇嘴就走了。 一期一振心疼地抱起了忍住泪水的退,责备的话也不忍说出口,好在这次有惊无险。 “以后别这么不小心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找哥哥。” 他抱着五虎退往药研的房间走,准备带他去重新包扎。 “一期哥,” 小男孩瑟缩在他的怀里,轻轻扯了扯哥哥胸前的衣服。 “我看到了,那根树枝,是突然一下,刷地伸出来的。” 他小声地悄悄说,却又怕哥哥不信,委屈得微红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就像奇迹一样。” 5 各位晚上好。 在下午完成了那么一项壮举之后,我破天荒睡了个昏天黑地,刚才才迷迷糊糊醒来,好像已经是半夜了。 没办法,突然去接那么一下之后我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硬撑着看到一群人来了之后,本来应该开心地欣赏这难得的美男们聚在一起让人目不暇接的场面,但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我挺懊恼的。今晚错过了看他们脱衣就寝的福利时间。 咳咳咳我才没有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看男人呢。 不过也多亏了今天我那急中生智的一下子,我感觉,我似乎……摸到那么点门道了。 咦?这不是五虎退吗? 哎呀乖孩子这个时候就该去睡觉啦,你看你拖着伤腿出来干嘛快去躺着啊宝宝…… 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壶。 一股清凉的水流浇在了我的根部。 哦,太棒了——再也不用扎根那么深辛苦地去抢地下水了呜呜呜这真是久旱逢甘霖…… “谢谢你,树先生。” 果然,他笑起来很可爱。 唉。 傻孩砸。我不是树先生。 是树小姐哇。 第 3 章 1 自打那天之后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五虎退没事儿就过来和我聊天,我哗啦哗啦地抖几下他就当我听到了,高兴的不得了地摸摸我蹭蹭我。我也乐意听听小孩子的心里话。 另一方面,其他的小短裤们把我当成什么大功臣,也会经常来看看我。 他们有时会在我的树荫下面乘凉,我也细心地悄悄排布好我的枝叶好好遮住太阳。 不过唯一郁闷的就是他们都随五虎退喊我“树先生”——是因为人家没开花吗就默认是男的…… 总之,他们和我更加亲密了,也方便我进行一些事情了。 这天他们在树下聊天,粟田口那位温柔的哥哥虽然看起来很疲劳的样子,仍旧支撑着出来看看,不过终是支持不住站不稳,偷偷倚着树干。 我尽量柔和地把我这几天来所领会到的“灵力”向他送了过去。 他身体一僵。 2 从树上传来的与审神者的截然不同的灵力像一双温热的手抚慰着身体各处,虽然使用得还不纯熟,但得益于这灵力的主人极其小心地在试探,伤口也慢慢地在愈合,微微发痒发出将要痊愈的征兆。 在短暂的吃惊之后,再联想起五虎退之前说过的“奇迹”,一期一振只觉这应当不能再当作是什么偶然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形成。 是奇迹也好,是那个猜想也罢,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是… 分卷阅读4 …而且不能让审神者发现。 “药研。” 他喊来黑发少年,附耳低语一阵后,药研了然地迅速朝左文字部屋跑去。 3 在江雪被扶过来靠在我身上,我将他身上的伤全部治愈了之后,本来半信半疑的他们相信了“和树接触能被手入”是确有其事了。 一个又一个伤员被他们悄悄扶过来,而我也能越来越熟练操控灵力。与此同时一种奇妙的联系也在我和他们之间形成,似乎渣婶留在他们体内的灵力被我的一点一点挤出去,而他们也确确实实成为了我的刀了。 更让我惊奇的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好像是相互的,在我治疗他们的同时,我感觉到他们的力量似乎也在反过来滋养我。和上次使用灵力时的情况相比,现在我的损耗小得多。 当沉迷于把自己倒腾得花枝招展好去参加晚上的审神者聚会的渣婶感觉到不对,怒气冲冲地闯出来时,本来围着我抱着我的一圈小短裤们吓得一颤松开了我,惊恐地看着她。 喂,你凶什么凶,吓着我家宝宝了。 是了,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实在按压不住心头累积了这么久的怒火,伸出树枝狠狠戳了戳她那丑陋的嘴脸。 4 她反应得很快,瞬间拔出了腰间的无铭刀砍断了我的树枝,随即向我冲过来,像是要把刀直接扎到我身上。 我一着急,树根直接从地下暴起,将她绊倒之后把她捆了个严严实实。 她不断挣扎着用灵力胡乱地冲击着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用灵力护着自己,被弄断一根枝条我就再长出千万根来补上树笼的缺口,直到把她完全困住。 她最后孤注一掷地扔出刀来,好在被江雪打落了不至于扎到我身上。 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浑身上下都疼。被渣婶打断的每一根树枝理论上说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大概是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那种小的刀伤,口子不深但就是特别多,隐隐的那种钝痛。 我打起精神来却发现我除了能困住渣婶之外并没有别的办法对付她了——她狡猾地用灵力护着全身像一层铠甲,树枝扎不进去,而且我不知道时政那边规定的刑罚是怎样,我也没办法妄动。 我紧绷着神经,看见渣婶确实被困得一动不动了也不敢懈怠。 周边的付丧神们见此状纷纷围了过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了他们脸上出现了我一直想要看到的表情。 轻松的,如释重负的,那种看见了希望的感觉。 我心里像被放了烟花,懵懵懂懂感觉身体里萌动着什么想要打破束缚而出。 5 “花!” 付丧神们惊讶地看着我这棵据说几百年都没开过花的万叶樱,而与此同时渣婶也发出了无比凄厉的嚎叫。 她花粉过敏。 呃……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形式迎来胜利。 在渣婶崩溃的时候,狐之助请来的援兵终于打破了她设下的结界,在目睹渣婶被带走了之后,我又一次沉沉睡去。 6 醒来的时候——这是天堂嘛!!!! 各种各样的的腿白花花的近在咫尺!!!哦哦哦还有几个孩子爬到树上在给纸条上系许愿用的那种小纸条,哦哦哦这Q弹的小屁股…… “弄好了就小心点下来,别让主殿再来接你们一次哦。” 看来狐之助已经告诉了他们我是新来的审神者了。呜呜呜我终于听到他们能喊我一声主人了我的心情实在是太激动了…… 我暴起时搞出来的烂摊子还在那儿,根系的一部分还全部裸露在外面。日本号和蜻蜓切正在那儿试图把我的根给埋回土里去,歌仙在那儿念叨着我这样会不会太缺水,那边岩融直接就扛了一大桶水过来。 这边烛台切招呼着他们过来,在我这棵树下面聚餐。人挺多的,我又努力扩大了一下树荫的范围,好吧他们都包括进来。 他们现在特别敏感,我的一点动作都能被捕捉到,还会回过头来笑着感谢我。 希望他们能懂,我这个行为是“我罩着你们”的意思。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 这么多好吃的我看得见吃不到嘴啊!!!! 你们还在我面前吃!!!!! 树形态……除了能避免我在他们面前不会露出各种诸如流鼻血啊露出猥琐的笑容伸出罪恶的双手之外……好像没什么好处。 嘤。 7 时政,狐之助工作中心。 “前辈,您负责的那位审神者又来问能不能换个载体,她说氪金也行。” “啊,你是说那个树吧。还是老样子,告诉她现有技术不支持就行了。” 狐之助两只前爪搭在屏幕前的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处理着公务。让人惊讶的是,它并不是让我们熟悉的那种四足行走的形态,而是像人一样,仿佛前爪是手,后爪是脚,人模人样地坐在电脑椅上 分卷阅读5 。 “可是,明明不是早就研究出来了更换载体的技术了吗?” 前辈狐之助停了下来,转过了椅子对着这位年轻的后辈,像大佬一样翘起了腿还点起了一根烟。 “你懂什么?” 后辈狐之助硬着头皮抱着文件瑟瑟发抖。 “还请前辈指教。” 前辈狐之助吐了口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 “那个审神者,是个念叨着‘我要睡服刀男人’的主。满脑子除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还有啥。让她得了人形还不得开后宫,照她那个小孩子都能色眯眯地看着的性格怕不是要成为下一个渣婶哦!” “可是……好像不是这样吧。我觉得那位审神者……” “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错抓一群不放过一个。” 大佬狐之助摆了摆手。 “就让那家伙的什么『傲娇系男友就该先热后冷玩个欲情故纵』『对付哥哥要从弟弟入手,对付弟弟要从哥哥入手』什么的一堆奇怪理论还有什么的全线通关计划都给我烂在脑子里吧。” 8 嘿嘿,大噶好。 嘻嘻,现在是晚上,我兴奋得有点大舌头,暗挫挫地搓搓手。 这种时候真的非常适合……嘿嘿嘿。 今晚目标,伊达组! 我的树枝已经饥渴难耐。 我蹲守在那个通往天堂的窗子附近。 没有意外的话我马上就能看见大俱利伽罗那美妙的□□……哦哦哦黑皮奶哦哦哦……还有咪酱的大nai耶耶耶耶……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诸君我好兴奋啊…… 鹤丸突然看向了我这边。 我擦,我心里咯噔一跳。这个时候赶紧收敛一下我激动得忍不住乱晃的树枝还来得及吗? “这种场景,还是不要看的好哦。” 他笑得意味深长,然后关上了窗户。 我去鹤丸你这样我会萎的!!!真的会枯萎的啊!!!! 第 4 章 1 “哇哦,藤,你快来看看,我挖到了即将上任的boss的照片!是个帅哥呢!” “哦。” 如果你能把你用来打听和搜集新任上司的各种资料的时间用来完成你的工作的话,我说不定还可以在下班之后抽出一部分时间来听听你的花痴发言,也算是和自己的同事搞好一点关系。 但是你要是继续这样上班时不务正业还到处传播八卦新闻甚至于带动整个部门的人都和你一起怠工,我他妈就要因为你们在明明是下班时间还要继续加班了。 在心里这样吐槽着的酒井藤,看都没看自己的同事一眼,继续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excel上的空格被她飞速填满。 “不过怎么说呢……看起来充满了社畜的气息呢……”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依旧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的酒井藤,发出了激动的喊叫声,以至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扭过头来看她。 但她并不care这些。 她care的是,在同事们因为扭头而暴露出的他们的电脑屏幕上…… 一个挂着游戏,一个在小窗聊天,还有一个在偷偷刷剧。 靠。 2 酒井藤,25岁的上班族,在这个部门里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别人需要8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她5小时就能完成。 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无能的上司和懒散的同事。 再说详细一点的话,就是—— 无法有效管理员工,让明明已经完成了分配给自己的任务的员工继续留下来为其他同事未完成的工作而加班的上司,和,明明效率低下还不好好用心工作,总是完不成任务让集体背锅,最后赶工糊任务时还不断出各种岔子的同事。 至于其他人对她的评价嘛—— 同事A:酒井小姐超厉害啊!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们就算一起加班也不能完成工作的吧。真的是很可靠的前辈呢,好想和她请教一下经验呢。 同事B:可是酒井小姐每次工作结束之后就不见人影,连每次庆祝项目完成的酒会也没去过。看起来很高冷的样子,也很少和我们聊天。 同事C:但是会很细心地教新人怎么使用复印机,打印机还有碎纸机,还将文档的格式要求什么的整理了一个文件发给他们。果然前辈只是比较内向而已吧。 可酒井完全不这么想。 每天对着这群同事,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的她每分每秒心里都在咆哮: 为什么明明一来就讲过了的机器还是不记得该怎么用啊!要不是我留了电子版备份不就完蛋了吗?为什么明明给了文档格式实例交上来的还是有这么多错误!老板又打回来让我帮你们改一遍,艹!啊啊啊啊啊啊垃圾老板为什么又让集体为个人买单一人误工全员加班啊啊啊啊啊而且 分卷阅读6 还说什么集体精神我看就是不想给加班费吧!!能不能搞个合理的绩效考核制度啊啊啊啊啊! 我他妈只想能快点做完工作回家好好享受我个人的闲暇时间啊! 妈的一会儿军团boss要开了艹! 3 “需要交接的,就只有这些了吧。” “抱歉,请等一下,这里似乎还有点问题……” 某位即将要走人的老板整理着需要转手给长谷部的资料,抓起座机给隔壁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喂?什么你还没搞好吗?别再做了,快点,直接把文件传给酒井!” 挂断电话,这位老板长舒了一口气,对长谷部说:“不用担心,用不了十分钟。那个人很快就能完成的。” 压切长谷部,时年23岁,作为初出茅庐,刚从学校出来踏入社会的职场新人,他目前为止的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他的领带打得很好。 本着他一贯的认真态度和向前辈学习的想法,在等待的空闲时间里,他向这位前辈询问起一些事情来,比如,这个部门里的员工们。 “啊……大家都是性格非常好的人呢,非常团结,我们经常一起加班,关系好到会在工作结束之后再一起去喝酒……不过酒井是例外吧。” 提到酒井,这位大叔眉头皱了一下,叹了口气: “单从能力来说,酒井实在是数一数二的,完全可以胜任更好的职位,我真的很想提拔她。可惜她实在太不懂事,也太不合群,从不和同事们打好关系,除了工作之外从来不参加各种联谊活动,有个周末我想喊她帮我写一份关于新项目的策划案,写得好被老板喜欢的话我就可以顺势推荐她来负责这个项目,可以从我们这个部门独立出去自己带一个团队……可是她完全不回我消息,直到周一时才回复我,我都已经自己做好了交上去了……不过想想,以她的性格,大概也没办法管理一个团队的吧,毕竟团队最重要的就是和大家都打好关系才好说话办事嘛。” “而且年纪轻轻的,就想着要跳槽,明明在我们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却三天两头地递辞职书。亏得我给她全部打回去了,年轻人啊还是要踏踏实实地熬资历……” 正说着,他的手机叮咚一声响。酒井已经将文件传过来了。 “你看,我说的吧,酒井做事情超级快,是我们部门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啊。” 4 所以重要的是打好人际关系是吗…… 新任部门主任长谷部,翻着部门员工资料,把手机号码一个一个地存到通讯录里。 “这就是那位酒井吗?”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微卷的金发和灰色的眼睛,一副淡漠的表情。 传说中的,这个部门的不和谐因素啊。 5 新来的主任长谷部,在初次到任的第一天就赢得了这个部门里几乎所有人的赞赏。 以一种奇特的方式。 6 已经9点了。 新的室友什么时候才会来呢?房东明明说了那个人说下班之后就会来的。 酒井藤无聊地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等待着。 这是一间一厅两室带厨房和独卫的房子,单凭她一个人是租不起的。自从上个月她的室友终于忍受不了她常在半夜零点时发出出货的喊叫,赌气搬了出去之后,她渐渐难以支撑起房租来。 换间小点的房子租是不可能的,辛辛苦苦赚了钱,不租个宽敞的好房子哪里对得起自己?而且这样家具齐全,装修风格这么对胃口的房子可难找了。房东告诉她很难找到合适的女性室友,她索性大手一挥——“那就男的也行,快点来个有钱人和我分担一下房租。” 至于房东看她似乎更加的……她不在乎。 怎么还不来啊……大概今天是不会来了吧。 酒井藤将自己的零食重新摆回客厅的茶几上摊满了整个桌子,换上了一身家居服,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看起番来,心情十分愉悦。 新来的上司真好,不会让已经完成工作的自己去给别人擦屁股,这下可以及时追新番不会被剧透一脸了。 7 10点。 长谷部带着一堆尚未完成的工作,急急忙忙地向自己的上午刚租下的居室赶去。 我的室友大概已经睡了吧,他这样想着,站在门口掏出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然后就看到了穿着毛绒绒的皮卡丘装的酒井藤。 而且还是手持拖把,一副正打算要砸过来的模样。 8 “房东并没有告诉我,我的室友是个女孩子。” 而且还是我的下属。 “房东倒是告诉我了,我的室友是个男人。” 但并没有告诉我是我的上司。 第 5 章 1 “这个地方,还需要修改……这一定又是田中做的策划吧 分卷阅读7 ?怎么把这么个半成品交上来?” 食指轻轻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酒井藤叹了一口气。 大概是翻出了去年的策划案拍了个照片直接图片转文字,才会出现这么多的错别字,这个统计图和表格上的数据完全对不上号……完全就是他的标志性风格。 瞥了一眼长谷部那塞满了文件的公文包,酒井藤心里瞬间就有了底。 虽然在被告知只要完成了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直接下班,如蒙大赦一样收拾东西迅速走人时,看着那几个同事一脸为难的模样跑去敲主任办公室的门,她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的脸皮真的有这么厚,以及——新来的主任这么好心肠。 “田中说外地有亲戚过来得去机场接他,七海小姐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她似乎有点发烧。至于日向……” 长谷部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跟上着酒井小姐的节奏修改着。虽然他才是上司,但眼下,语气愈发不耐烦的酒井却才是在督促着他的那一个。 “所以你就都接下来了,还一个人加班到现在?” 看着明明穿着很可爱的皮卡丘装,却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起来个十万伏特的酒井小姐,长谷部只好苦笑着说:“只是没想到一个人做还是有点吃力了。” “那是当然的啊,我们部门一共有多少人……说起来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长谷部老实地回答。 事实上他本来打算在下班后去和自己的老同学烛台切光忠喝一杯的,但是这个时间他恐怕已经打烊了,为了不让尚未见面的新室友久等,他没顾上吃饭就直接回来了。 “七海交上来的东西一般格式不会有大问题,但是数字上容易出现错误。日向倒是会很快把图纸交上来,但是他总是不和客户好好沟通以至于忽视对方需求,你最好复核一下。” “总之,加油干吧,老板。” 被自己的下属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还被她拍肩对于长谷部来说是一种新奇的经历。本以为是需要重点关照的对象,现在看来,被关照的反而是自己。 在“皮卡丘”慢悠悠地晃出房间之后,长谷部看着摊了满桌的工作,有点苦恼地按了按眉心。 没想到上班的头一天,就要体验一把废寝忘食的滋味呢。 2 【和男朋友一起吃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晚的哥哥真的是盛世美颜了我不允许任何人错过!翘班也要看哥哥的直播啊!!】 ……啧。 一条一条的朋友圈刷下来,酒井倒并没有生气。对于这帮人她早就没有什么更高的指望可言,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蠢到忘记屏蔽可怜的新来的老板才好。 时间差不多了吧。 她拿起压在泡面桶上的遥控器,掀开盖子看了看,端起这桶泡面,朝室友的房间走去。 走到半路,她又折返了回来,在客厅茶几上的一堆零食中挑挑拣拣,又摸出一个卤蛋加进了泡面桶。 3 被泡面的气味给弄醒时长谷部觉得有点尴尬,毕竟,饿到趴在桌上晕过去什么的实在是有点丢脸。 眼下,被硬塞了一桶泡面的他正呆呆地看着酒井小姐直接拽过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帮他处理起工作来。 “看着我干什么?快吃啊?吃完过来接班。” 虽然酒井小姐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友好,但长谷部还是认真地表达了感谢。 “明明是下班时间,还要麻烦你,真是抱歉了。” “不用这么客气,快点吃。吃完过来接班。” 酒井藤紧盯着屏幕,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在看到这些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同事做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垃圾玩意儿时会产生的条件反射般的烦躁情绪。 “不够吃的话去客厅,茶几上应该还能翻出几个泡椒鸡爪。” 4 在长谷部吃完泡面之后酒井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将电脑交还给长谷部后又抱来了自己的电脑继续噼里啪啦起来。 11点半。 将最后一份文档完成后,酒井藤抱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谢谢你,酒井小姐。” “没什么,这是对足够明事理的老板的回报。” 酒井藤耸了耸肩,说:“反正以前我也是天天都要加班的,习惯了。” 想到自己没能赶上去庆贺光忠的酒吧开业,长谷部的心里还是有一点遗憾,不由得感叹道:“希望明天不会还有这么多的工作啊。” 正在推开房门的酒井藤听到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可由不得你啊,老板。” “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长谷部,毕竟这里又不是办公室。” “那么,晚安,长谷部。” “晚安,酒井小姐。” “叫我藤就可以了。还有,给你一个忠告,死撑的结果就是撑死。” 分卷阅读8 “不想自己熬夜到秃头,饿到胃痛,疲劳到失眠的话,就去改变别人吧。” 5 长谷部先生并不是傻子。 几次三番的请假,永远不能按计划完成的工作,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过后谁都能明白其中的猫腻。 没有哪个老板会喜欢混吃等死型的员工,也没有哪个室友会好心到天天陪你单独加班。 “作为老板,你要做的是驾驭员工!管理员工!而不是让团队的工作变成你一个人的工作!这样下去到了月底完不成任务,之前放的假就得靠一个集体通宵才能补回来了!我要求加工资!!” 暴躁的酒井小姐如是说。 没办法,作为一个每天和长谷部先生搭同一班公交车上班的人,她已经无数次地把困到枕着自己的肩膀睡着的他叫醒,提醒他该下车了。 6 刚开始还温柔可亲的新主任长谷部突然变得铁面无私了起来,将任务细分给了每一位员工,每个人要完成的工作量都分配清清楚楚。 “不做完不能下班,一个月最多只能请三次假,请大家注意安排好时间。”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得笑面虎一样了呢? 大家摸不着头脑,但是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当酒井藤看到下班时刻,整个部门的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信心满满地哼着小曲儿背上包潇洒走人时,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7 “让他们全部重做吧。” 酒井面无表情地将一摞文件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这种东西,交上去也只会被上面骂个狗血喷头,让全体重做。看来是都光顾着速度忘了质量了。” 明明已经将每个人的任务都说明和安排的非常清楚,也将要求都一并讲明,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啊? 长谷部先生有点垂头丧气。 “你需要一个更合理的绩效考核制度来更加准确地衡量每个人的贡献,并直接将这些和工资相挂钩。” 酒井藤将咖啡杯在长谷部的桌上重重一磕,气呼呼地说:“确认为无能的员工,还不如直接开除掉。垃圾就该送回回收站去,而不是继续供着当祖宗。” 长谷部先生一边喝着酒井小姐泡的咖啡,一边点头表示同意。 8 结合了他们两人智慧的新的绩效考核标准出台了。 在其他人的一片哀嚎声中,终于实现了自己按时下班的愿望的酒井小姐非常开心。 长谷部先生设计的考核方式非常合理,以她的效率,就算每天按时下班不加班也能拿到比以往更多的工资。 这样就可以多氪几单了。 长谷部先生也很高兴。 他终于可以不用天天加班,如愿以偿地去光忠的酒吧坐坐了。 第 6 章 1 虽然,烛台切光忠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还是一直以来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但是长谷部先生在得知自己作为一个新人天降主任一事是他做的手脚时还是气得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嘛,别激动。过几个月你就会升职去做区域经理,再过一阵子还会再一次被提升,直到成为伊达集团的执行经理。刚出校门就能得到这样的工作不是很好吗?” “你只是想要抛弃作为伊达集团的继任者的责任,擅自算计了我让我代替你去管理你家的产业。我就不该听你这家伙的话去投了简历,别指望我会继续替你们家收拾烂摊子。” 压切长谷部,作为伊达家的管家的儿子,在经历了整个学生时期都在为伊达家的鹤丸国永擦屁股的生活后,这回非常坚定地表示要去追求新的人生。 “我要辞职!” 2 烛台切光忠,伊达集团名义上的继任者——不过在他刚大学毕业,无良父母抛下伊达集团去环游世界时,他就成了实际上的掌权者。 然而他的梦想只是能开个小酒馆,做点甜点,帅气地招待各位小姐们。 “帮帮我吧长谷部!!我只是想能去接小贞放学,帮小伽罗开家长会而已啊!!我不想做上班族!!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你来说难道不好吗?” 长谷部奋力地挪动着往外走,烛台切光忠还在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想想!平步青云直到执行经理,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权力让你体验掌权的快感。你在哪儿能遇见像我这样的对你如此信任的上司?” “天上掉馅饼绝对有问题,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我怀疑你只是把一个机构臃肿,溜须拍马之风盛行正在走向衰退的企业像踢皮球一样踢给了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可以给你更高的职位,你想怎么大刀阔斧地改革都可以!亲手让一个企业重新走上正轨不是很有成就感吗?” “我情愿跳槽去找一个新工作。” “……万一你碰上了一个不好相处的老板呢?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吧?” 分卷阅读9 长谷部停住了脚步,想起了被酒井吐槽了无数遍的她的前任老板。 “而且,不知道你会遇见什么样的同事。” 回想起自己到任刚满一个月却加班了超过20天的惨痛经历,长谷部开始犹豫。 “说起来,你不是还提起过,你有一个非常出色的下属吧?你和她很合得来吧?” 唔……的确,像酒井这样,懂得又多手脚又麻利,不多废话就能把事情做好的下属,谁不喜欢呢? 长谷部沉默了。 “能指导老板的下属可不多见,珍惜这样有勇气又有能力的员工吧。” 烛台切光忠拍了拍长谷部的肩膀。 于是长谷部再次被说服了。 3 “啊?愿不愿意升职?” 酒井小姐有点奇怪地看着长谷部先生。 “这种事情一般都会愿意吧,因为升职的话薪水也会增加。不过具体是什么职位呢?” 请求酒井小姐来做自己的助理时长谷部的心情有点忐忑,但她答应得很快让他甚至有点意外。 “原因?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很中意你啊,作为老板的话。” “不会一边奉行所谓的‘狼性精神’一边用集体绑架个人,也不会自以为是地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不会留其他人下来加班自己却溜出去玩,反而会真正地以身作则。” 酒井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勺子将盘子里最后一点长谷部给她带的布丁都刮得干干净净全部吃掉。 “这个是哪家的?挺好吃的啊。” 4 于是,长谷部先生和酒井小姐的搭档生涯开始了,两个人相互配合得十分默契。 酒井是经验丰富的前辈,而长谷部又踏实肯干还很好学。酒井再也不会担心会有烦人的老板端着架子对自己指手画脚,推卸责任。长谷部也从来没有再为工作而发过愁,在酒井的指点下获益匪浅。 两人一直绑定在一起升职,将所到之处都化为社畜的领地。当部门主任时,就改变一整个部门;升任区域经理,就改变整个区域;等到成了执行经理,就改变一整个集团。新的工作带来新的挑战,遇见困难在所难免,所幸两个人都是比起抱怨更喜欢二话不说就去突破的类型,思维和行动都出奇的一致。 两人结下的革命情谊也越来越深厚。 怎么说呢? 长谷部先生觉得挣脱了束缚,能够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的酒井小姐很酷。 酒井小姐也觉得长谷部先生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帅。 ……这大概是什么滤镜吧,谁不喜欢能和自己步调一致如同齿轮般契合的人呢。 仅限工作中。 5 至于生活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酒井是非常合格的游戏宅,或者说,她的高效率,大概都是在紧张的读书时期还在同时玩着好几个游戏而练出来的。 几乎每个周末,长谷部都能在客厅沙发上收获一只怀里抱着游戏手柄,呼呼大睡的酒井。 脱去了那身职业装,被可爱的皮卡丘家居服包裹着的酒井相比起工作时要褪去了那股子狠劲。 在见识过她原先淡漠的神情和后来指点江山时的凌厉姿态,这收敛了浑身的棱角,还会因为冷而不自觉蜷缩起来的酒井。 有点可爱。 长谷部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的床上时这样想。 6 硬要说有什么实质性突破的话……有的。 酒井藤,又氪又肝,是出了名的攻略大佬,也是出了名的……非洲人。 从来都是硬氪出货或者吃保底,保底还常常是重复的让她简直想要殴打客服。 在又一次试遍所有玄学依旧惨痛坠机之后,她将魔爪伸向了长谷部。 理由是她觉得他运气很好,一直升职。 长谷部先生随手一个单抽。 一发入魂。 酒井兴奋地亲吻了他的脸颊。 7 嘛,如果酒井不把赚来的钱投了大半到游戏里的话,她大概也是能买得起一辆车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也不用挤公交了。 因为她的室友长谷部先生买了新车。 两个人上下班时间一样,上班地点都一样,完全顺路,多好啊。 至于办公室里开始传出来的什么绯闻什么的,酒井藤没怎么在意——与其浪费时间去关心别人说了些什么不如好好工作寻求加薪,听说新池子有点毒不如多氪几单。 但这不代表长谷部先生不在意。 第 7 章 1 “你恋爱了。” 在长谷部第三次提起酒井时,烛台切光忠这样说。 长谷部马上否认了。 “不,我只是……” “作为上司对能干的下属的关怀?醒醒,伙 分卷阅读10 计,你早就越界了。” “……或许只是因为我们住在一起所以产生了错觉?” “什么原来你们同居了快半年了居然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长谷部没有回答他,只是急急忙忙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离开了光忠酒吧。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早上出门的酒井带没带伞啊。 2 “藤!” 看见顶着自己的包包挡着雨,似乎并没看到对面一辆车就准备横穿马路的酒井时他这样喊了一声。 在她像兔子一样迅捷地蹿进他的车里,开心地向他道谢时他心里仿佛什么东西也炸开了花。 烛台切说的没错,他恋爱了。 3 在暴雨天长谷部把一只湿淋淋的酒井捡回了家。 咒骂着鬼天气的酒井还在缅怀自己被糟蹋的卷发。 长谷部将毛巾往她头上一搭在她身边坐下。 “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4 “也行吧。” 酒井小姐这样回答。 5 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吧。 男方怪她无法协调两个人的步伐,总是安排不出来时间差。两个人联系越来越少,在她加着加着班,打着打着游戏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散了。 或许只是她自己的节奏太固定,不懂得去体谅他人吧。 久而久之她单身也习惯了。 所以脱单也很无所谓。 反正和以前一样,不久也要吹吧。 6 三个月了。 居然并没有吹。 7 烛台切光忠也觉得很神奇。 三个月了,这两人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所以你和她在一起之后天天都在做什么啊?” “我们确实都天天在一起工作啊。” 长谷部答道。 8 这两个人脱单和没脱单完全一样,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并没有痛苦的磨合,反而依旧……如丝般顺滑? 没办法,两个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回家,然后各做各的事情,谁也没有干扰谁的节奏,没有任何摩擦的同时…… 当然也没有任何进展。 9 “你需要给她一个惊喜。” “同居拉近了你们的距离,但也让你们的关系停留在室友这个距离上,难以突破。没有摩擦是难得的好事,但是想要让她认识到你是更加特别的一个,你需要给她更多的惊喜。” 长谷部这次居然采纳了他一直觉得不靠谱的鹤丸国永的建议。 10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长谷部——现在已经升任到执行经理了——做出了一个决定。 被放了长假的酒井接到通知时是懵逼的。 “能带薪休假吗?” 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11 不光带薪,还带老板。 12 于是长谷部陪酒井藤打了一周的游戏。 嘛,是他自己说的,这空出来的一周,她想做什么都会陪着她。 13 酒井藤很开心。长谷部尊重了她的爱好。 长谷部也很开心。除了工作时间之外,酒井的其他时间终于也能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好想占有她的全部。 14 当然,回到公司看见堆积如山的工作时,他们突然就不开心了。 15 在一顿爆肝完成所有工作之后,两人跑去光忠酒馆喝了个爽。 让烛台切光忠惊讶的是,酒井的酒量居然比长谷部还要好。 当长谷部向酒井求婚时,他清楚地看到酒井小姐脸上猛的一红。 “他喝醉了。” 16 怎么对一个喝多了的人讲道理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酒井看着被烛台切光忠扛回来就放下不管的长谷部,头疼。 平时明明话不是很多的人,怎么这时候就喜欢追根究底了呢? “为什么呢?” “我……我觉得还是太快了。” “我们工作上很和谐,生活上也很和谐。” “又不是说光这些和谐就行的。” 酒井藤虽然没有醉但是脑子也有点乱,时至今日她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男人。多数人在和她深入接触后不是挺不过痛苦的磨合期就是会知难而退,自己的劣根性她自己清楚,过分稳固的节奏和过于自我的性格让她不会迁就他人,可是在单方面被迁就中又会抱有浓烈的负罪感,甚至想要将人推离自己的世界之外,躲回自己一个人的壳。 但是既是室友又是上司的这种人物……想躲也躲不掉啊!!! “那还要哪里足够和谐?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而且还一根筋 分卷阅读11 。 她一糊涂,一句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还有性……!” 17 日。 18 原来长谷部先生坚持锻炼,除了防止身体被社畜生活拖垮之外还有另一个作用。 领教了。 19 罪犯目前认错态度良好。 20 “试婚。” 在被某大型犬类摇着尾巴祈求宽恕了整整一周之后,快要顶不住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们那奇怪目光的酒井小姐瘫在沙发上,对还乖巧地坐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长谷部先生说。 21 这次一定要将自己最恶劣的态度展现出来,让他彻底地了解自己。 然后逼走他。 反正,结了婚还可以再离。 酒井藤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她怕极了被人爱上,以一种别人梦想中的姿态。多少人爱极了她那副职场丽人的模样,却在她高高兴兴将自己的生活向他们敞开时却落荒而逃,声泪俱下地控诉她欺骗了他们。 22 “我是个败家娘们儿。” 酒井将自己房间里那个蒙得严严实实的大柜子打开,一大堆价值不菲的手办和周边谷子。 长谷部没说话。 “我是个腐女。” 她把床板一掀,露出藏在下面的一堆马赛克。 长谷部没说话。 “我还是个死宅。” 酒井重新放上床板,又掀开被子,看起来很正常的灰被子下面居然是一个印着身上绑着红绳的粉头发裸男的床单。 长谷部还是没有说话。 酒井有点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说:“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指的是柜子最顶层那个装了锁的小木盒——这个房间里酒井唯一还在保密的东西。 也许对前男友还念念不忘这才算是对这个男人的致命一击? 酒井踌躇了一下,决定作个死。 “你前面的几个男人给我留下的纪念品。” “扔掉。” “为什么……唔!你放开——!” 23 恭喜酒井作死成功。 盒子里其实没有什么。前男友的情书早就被她撕掉,礼物不是退还就是扔了,里头只有她失恋后精神恍惚打破的茶杯的碎片和那时作为实习生被上一家公司辞退的通知书。 顺便一提,长谷部没有乖乖去洗被他弄脏床单,反而把那条当红明星龟甲贞宗难得的限量版床单给扔了。 24 不要婚礼,不要婚宴,不许通知亲友,就悄无声息地领证结婚,像没结婚一样,方便离婚。 “我就是试试。”她这么任性地对长谷部说。 长谷部表示没有异议。 酒井想了想,挽住了他的胳膊。 “算了,你通知咪酱一声吧,就说我俩结婚了,一起去蹭个饭,算是他的份子钱。” “他家还怪好吃的。” 25 艹。 离不了了。 这家伙怎么做什么都和抽卡似的,他妈的还一发入魂了???? 药研医生出来时,正巧看到酒井藤把检测单往长谷部的脸上一糊。 “这位先生,我提醒一下,孕妇容易发生产前抑郁等症状,请注意您的妻子的身心健康。” “没事……”长谷部一边躲闪着酒井的小拳头一边说,“我太太只是在要求带薪产假……” “新赛季马上要开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上分啊!!” 26 某游戏的某个固定33队的队长最近发现他们队里的盾娘状态……不太正常。 手法在经历了奇迹般的滑坡之后又开始奇迹般地……慢慢变好? 在yy喊了一句“小酒,怎么了?”之后,本赛季一直没开麦的盾娘那边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是本人。” Ok,告辞。 养了好久打算情缘的姑娘被拱了,队长很忧伤。 27 大概就,是这样了。 直到这个时候酒井藤才给家里去了信,一如既往地荒诞不羁,大意是我早就结了婚了不过不清楚以后会不会离但是谁又说得准呢虽然我现在怀孕了你们二老也不用来了婚礼啥的都没有早过去了云云——总之不用担心我就是象征性地通知一下。 多年来被她气的要死的二老的确没来,倒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千里迢迢进城来找她。 金发碧眼的小舅子山姥切国广不爱说话,在这儿住了一个星期又回了老家,临走时给两个人都单独留了句话。 给姐姐的是,“你不要再欺负姐夫啦。” 给长谷部的是,“好好照看她 分卷阅读12 。” 27 多年以后,他们的孩子渐渐长大,上讲台朗诵自己的作文《我的爸妈》。 “我的爸妈,有点假。” “虽然妈妈说这大概不是爱情。” “但我就从没见过他们吵架。” “爸爸总是顺着妈妈。” “她嘴上总说只是搭伙儿过日子。” “但能这样合适的不也很好吗。” “明明又在帮爸爸改报告,真的好假。” 来代替他们开家长会的大俱利伽罗有点哭笑不得,只能面无表情地继续鼓着掌。 你说那两个怎么又没来开家长会,难道加班比孩子重要? 不是这样啦。 长谷部先生给他的酒井小姐,呸,不是,现在是压切太太准备了新的惊喜。 将年假调休在一起,补上一个完整的蜜月旅行吧。 第 8 章 1 时空管理局。 烛台切:“长谷部君,记住了,这次一定要态度强硬一点。不这样对付主是不行的。想想她把你气得胃痛的时候。” hsb:“好的,这次我一定要让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工作人员:“请问你们准备好了吗?开始接线了。” 【hsb握着电话筒,深吸了一口气。】 婶(迷迷糊糊刚从梦中被吵醒):“……喂?请问是……” hsb(态度强硬地大声说):“主!您离丸出走就算了,为什么偷偷带走我的本体!还有现在您看已经几点了您吃了吗还在睡觉这样会把胃饿坏的——” 婶(起床气,暴起大吼):“可是我身边不能没有长谷部啊!” 【婶婶挂断了电话,hsb呆了一下,迅速回拔过去】 烛台切:“对,就是这样,男人要强硬一点,长谷部君。” 【电话接通】 婶(被吵醒,再次暴躁):“喂!!” hsb(和声细语,默默飘花):“回来吧,我让烛台切做饭给你吃。” 婶:“……好的,等我先睡个回笼。” 烛台切:“说好的强硬呢!” 2 hsb(严肃,试图用表情震慑婶):“主,冰淇淋不能多吃,不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个吗?” 【婶婶直接把手中的冰淇淋怼到了hsb嘴上】 婶:“你也尝尝,好吃吗?” 【婶婶拽过长谷部,吻上了他的唇顺便舔掉了他嘴边残留的冰淇淋】 婶:“啧,没吃饱。” hsb:“……老板,麻烦再来一个,对,就刚才那个口味的。” 第 9 章 1 还是时空管理局,还是在打电话。 长谷部(严肃):“请问主这次的离丸出走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婶婶:“长谷部,你知道现世有种叫考试的东西吗?” 长谷部(认真):“您上周也是说考试。” 婶婶:“呃……挂科补考了。部部乖,听话啊,我再过一阵子就回去了。” 长谷部(微愠):“请不要用这种口气来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婶婶:“不是小孩子,是男朋友,难道就不要哄的吗?” 长谷部(脸红):“……要。” 2 还是在打电话。 婶婶:“喂?长谷部吗?” 时空管理局员工:“您好,这里是时空管理局第540号接线员……” 婶婶:“搞什么?我以为这是专线呢。每次我家长谷部都是这个号打过来。” 员工:“不,实际上这是由付丧神前来提出申请,我们负责从资料中调出对应审神者的电话号码然后对现世进行接线的单向电话服务……” 婶婶:“所以就是你每次让我家长谷部在我睡觉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员工:“这个时间问题是根据付丧神前来申请的时间实时处理的,虽然知道现世和这边有时差但是为了更快的处理业务我们不能拖延……” 婶婶:“我要投诉!” 员工:“请等一下!” 婶婶(理不直气也壮):“你们纵容刀剑不断电话骚扰审神者!” 员工:“我们没有!并没有骚……” 婶婶:“现在还在妨碍审神者和刀剑们的沟通!你这个阻止牛郎织女相会的王母娘娘!” 员工:“我不是!” 婶婶(继续bb):“而且时空管理局离本丸很远吧?我家付丧神每次想去你们那儿给我打个电话都要走好远的路!你们这是虐待付丧神!” 员工(慌乱,快哭了):“我真的没有!” 【一名老员工上前来拉开了快哭的新人接过了电话】 分卷阅读13 老员工(冷静):“请问您想要什么,这里竭诚为您服务。” 婶婶(霸道):“我要和长谷部说话,现在,立刻,马上。” 【快哭的新人员工在一边抽抽搭搭:“这根本不可能的嘛……都是刀剑自己来了才能打电话的嘛……说了是单向的……”】 老员工:“给您的本丸安装一部专线电话,附赠上门安装服务,300。” 婶婶:“小判是吧,成交。我的本丸编号是……” 老员工:“甲州金。” 婶婶:“150” 老员工:“不干。” 婶婶:“你这是私营业务吧?举报了。” 老员工:“不,是下个月开始全面推行的业务,现在开始试点,您是第一个打出了隐藏业务的幸运用户。” 婶婶:“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要求补偿。200不能再多了。” 员工:“您吓哭了我的后辈。时差的确存在,但您的长谷部都是算好了时间来的,换句话说是您在赖床而不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那位连续一个月没有回本丸,害得自家长谷部天天跑来打电话的审神者吧?您在我们这儿很出名。” 婶婶:“我要告你们监听电话泄露隐私!” 员工:“您没有任何证据。250。” 婶婶:“你骂我二百五?我录音了,举报!” 员工(忍无可忍):“245!不能再少了!” 婶婶:“ok。你们去我的本丸装上,长谷部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什么时候让他给钱。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电话挂断。 “前辈,没事吧?” “不,我只是……有点胃痛……还有肉痛。算了,破财消灾。” “我们去举,举报她!QAQ” “满级审神者你惹得起?!” 场景切换,本丸。 长谷部看着跑来装电话的人一脸懵逼。 “请,快请!” 安装工人一脸急切地催着他拿起听筒。 hsb(犹犹豫豫):“喂?主?” 婶婶:“长谷部!” hsb:“我在。” 婶婶:“我想你了。” hsb:“我也是。那您什么时候回——” 婶婶:“对了,给你个艰巨的任务!” hsb:“请说。” 婶婶:“去交涉一下砍价,越低越好。” hsb:“好。不过这种事情我推荐让博多——” 婶婶:“这样吧,砍下多少回去就给你多少个吻。” hsb:“!” hsb:“必将不辱使命。” 第 10 章 1 婶:“长谷部~我回来啦~” 【长谷部壁咚了婶】 婶:“哟呵?长本事了?” 长谷部:“还记得您说过的话吗?50个吻。” 婶:“……那个,可以分期付款吗?” 长谷部:“不可以。” 难得地硬气了一回呢,长谷部。 2 婶(叹气):“唉……” hsb(警觉):“怎么了,主?” 婶:“那个电话果然还是太贵了。那么多甲州金呢。” hsb:“您还想要多几个吻?” 婶:“不是啦,就是老婆本都没了,好气哦。” hsb:“老婆本?!” 婶:“只要长得好看,小哥哥小姐姐我都喜欢啊!” hsb(黑脸):“哦。” 婶:“但是这个其实不是关键啦,分辨性取向大概主要还是要看有没有性~冲~动~,有没有和这个人长久相处下去的欲望吧。” hsb:“哦。” 婶婶:“而且据说性向是一个连续谱,还是流动的呢。这么说来还是无时无刻不在缓慢变化的?” hsb:“哦。” 婶(揪他脸):“嗯?怎么生气了?” hsb:“没有。” 婶(叹气):“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吧。我都为你冲动了啊。” hsb:“什么冲动?” 婶:“冲动消费啊。啧,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虽然也有就是了。” hsb:“!” 婶(脱衣服):“你还愣着做什么啊?别以为50个吻完了我就会放你走。老婆本是没了,老公本还有。想要啊?自己来拿啊。 第 11 章 1 婶婶(捡起花瓣):“长谷部……你这花花能不能收敛一点……” hsb(飘花中):“抱歉,主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尽量……” 分卷阅读14 婶婶(一把拽过长谷部拖着走):“算了,你不用控制了。” hsb:“主你这是?!” 婶婶(大步流星):“走,洗澡去。” hsb:“啊?” 婶婶:“一起洗澡啊。啧,早就想试试花瓣澡什么滋味了。来,就我俩,给那个浴缸放上热水,一起泡泡。” hsb:“!” 婶婶:“来,快进来——你倒是飘啊,越多越好,我可喜欢了。” 【hsb默默捂脸疯狂飘花】 婶婶:“也喜欢你。” 【好的各位,樱暴雪导致我们的摄像机无法继续拍摄,请自行脑补】 2 婶(盯着hsb):“唉~” hsb(不自在):“怎么了?主?是哪里不舒服吗?” 婶:“我要是能不舒服就好了呢。” hsb:“您怎么会这么想?” 婶:“因为——你看啊,别人家的婶,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灵力不稳定啦,自家刀剑就会出现兽化啊幼体化啊刀种变更甚至性转什么的……我也好想来一次啊!!!” hsb:“呃……我想还是……” 婶(继续自言自语):“唉我怎么就这么活蹦乱跳的呢?要不试试看把自己冻感冒还是说连吃十个冰激凌看看会不会拉肚子说不定就可以……” hsb:“不,还是不要……” 婶(脑洞扩展中):“或许试试看从楼梯上滚下来……不那样大概会直接穿越去异世界吧只要不是地狱就好了哈哈哈哈……” hsb(惊慌):“请等一下!主!” 婶:“嗯?怎么了长谷部?” hsb:“请不要这样对待自己。您要是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幼体化那些做不到,但是模仿兽化的兽耳和尾巴我记得万屋就有卖,当时您还看了好久。” 婶(眼睛放光):“所以你是答应了?” hsb:“呃,只要您不要……” 婶(计划通,从床底拖出一个盒子):“好的长谷部,来试试吧!” hsb:“????!!!!这,这是什么?您什么时候?” 婶:“上次去万屋的时候我就买了啊,不过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安心啦我也躲开了博多否则他才不会让我这么乱花钱。好啦快来试试吧,我觉得这个耳朵的颜色和你的发色很配呢。” 【长谷部面红耳赤地戴上了这对耳朵,但在看到盒子里的其他东西时又大吃一惊】 hsb:“主!这些都是什么??那是什么奇怪的衣服??还有那条绳子??是龟甲吧!!是不是他!!” 婶:“安啦安啦,乖~只是一件露背毛衣而已啦~不是龟甲啦!别老让他背锅,你的想象力太匮乏了,你们付丧神能够无师自通一些东西,就不许我也无师自通一点吗?好啦放心那些我们留着下次再玩。来,能对我‘汪’一声吗?好的看镜头——哎呀把脸放我手上啦!来个托脸杀!好的ok这张照片简直完美!” hsb(崩溃):“主!!!” 婶(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好啦好啦乖~就当是给我的六一礼物吧。我不拍照啦,接下来的不能给别人看到了,我可是醋心很重的。现在把裤子脱了吧,我要安尾巴了。” 第 12 章 1 【刀剑男士们的座谈会】 烛台切:“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长谷部君。” 药研:“是啊,被大将吃得死死的。” 兼桑:“拿出点男人的样子啊喂!要帅气又强大!” hsb:“啊,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只要主不要再那么闹腾的话。” 烛台切:“这可不行。你看,她又多少天没回本丸了?” 药研:“总觉得这种时候长谷部就像是独守空闺的怨妇……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和焦虑呢。” hsb:“等一下这是什么比喻……” 烛台切:“这样说就有点夸张了……不过长谷部君,你真的需要修炼一下了,不能每次都被主一撩就自己爆炸,要能不动声色地保持好风度啊。” 药研:“还有不要一听大将说些好听的话就把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啊,偶尔也要督促她记得回来记得处理工作,不能总是你来代劳啊。唉,大将总是能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烛台切:“总之,长谷部君,你要在属于你的恋爱里面掌握主动权,不要总是被她牵着走。这种时候你是她的男朋友,而不是她的臣子或者下属。” hsb:“唔,听起来有道理……具体要怎么做呢?” 烛台切:“你得拿出自己的气势来,让她感受到你作为男人的魅力——所以说不要太无节制地宠着,不能被她一两句软话就哄骗得像上次那样搞什么兽耳play了。要适当地学会拒绝她的要求。” 药研:“对,拒绝她 分卷阅读15 比如‘就再多睡5分钟’‘就再吃一个冰淇淋’之类的要求。良好的身体源自健康的作息和饮食。” 不动:“不过即使你不被几句话软了耳根,言灵也能让你就范的吧。” 青江:“说到底虽然兽耳让人有点介意,但是只要有后面的play的话,想来你也是会欣然接受的呢~” 【停一下,大家教训了青江一顿(划掉)并严肃地再次强调了一遍这次的课题】 烛台切:“咳,总之,首先你要提升自制力,不能一被她撩就脸红,最好能做到坐怀不乱。” 药研:“坐怀不乱是做不到的吧。一般大将要是已经坐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应该早就把他的衣服都脱了……喂这家伙光是想象就已经在脸红了啊!” 烛台切(放弃):“那也请至少能在被她撩的时候反撩回去吧!” 药研(推眼镜):“不,大将是毫无心理障碍,骚话张口就来的那种人。长谷部做不到的,我们还是放弃吧。” 烛台切(郑重地按住hsb肩膀):“总之,拜托你了。至少,她怎么撩你的,你原样撩回去就可以了。能一脸无所谓地说出那种话的人,未必能抵挡得了别人对自己说这种话。” 【hsb认真地点点头表示会好好考虑的】 2 婶:“部部~我回来啦~我不在的时候想我没?我的心肝宝贝儿?” hsb(本来极其流利,突然想起来了就结结巴巴):“欢迎回来,主。我……也想你,我的心肝……宝贝儿。” 婶:“????你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了?” 【婶婶踮起脚去摸他额头】 hsb:“没有,我没在说胡话。” 婶:“你认真的?没吃错药?果然还是找药研来看一看吧……” 【不想在同僚面前丢脸,立志要重振夫纲的hsb拽住了准备去找药研的婶婶】 婶婶:“怎么啦?我的好部部……” hsb:“咳,没怎么,我,我可爱的主人。” 【婶婶沉思了片刻,突然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长谷部照葫芦画瓢地犹犹豫豫伸出手也挑起了婶婶的下巴】 婶婶:“嗯?部部你这是要以下犯上?” hsb(不晓得从哪个刃友情提供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里学的骚话):“女,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婶婶:“噗嗤——” hsb(紧张):“笑什么?” 婶婶(眼珠一转):“没什么,突然想对你说上几百句土味情话,不过这样有点浪费啊……那这样,长谷部,我喜欢你!” hsb(开始渐渐进入状态):“我也喜欢主。” 婶婶(吻了长谷部脸颊):“那——这样呢?” 【hsb吻了婶婶的唇】 婶婶:“哎呀你犯规!下属不可以啵上司嘴!” hsb:“但男朋友吻女朋友天经地义。” 婶(笑):“哪里学的油嘴滑舌?” hsb:“和你。” 【让我们恭喜一下长谷部,是逐渐游刃有余了呢还是单纯被欲望所驱使的无师自通?】 婶婶:“那——我想睡你。” hsb(捂脸):“我,也想睡……” 【好的,他败了。不用捂脸了你耳朵根子都红了】 婶婶看着一脸窘迫,声音越说越小的长谷部哈哈大笑,径直扯他进了屋。 拐角偷窥的教练几人组表示没救了。 嘛,值得庆幸的是,虽然长谷部同学嘴上从来占不到便宜,但在实际行动上总是很厉害的。 【咳咳大家都懂的】 3 【事后床上的小两口对话】 (对的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事后) 婶(缠着抱着hsb):“老实交代吧,今天又是谁教你的?” hsb(扭过头去嘴硬):“没有谁教我。” 婶婶(啃一口):“真不老实。是烛台切吧。” hsb(不吭声) 婶婶(揪他耳朵):“你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 hsb(老实):“嗯。” 婶婶:“切,我就知道。我知道有一家烛婶,他自己的同体还是个‘妻管严’呢,神气什么。还有谁?药研是不是也在?” 【长谷部同学一五一十坦白中】 婶:“噗嗤——有种听高中男子的宿舍小会的感觉。呐,长谷部,你觉得我会用言灵强迫你做什么吗?” hsb:“不会的。主虽然有时很任性,但很通情达理。” 婶:“就算以后我真的这么做了,那也是为了你。好啦,我们再玩一次吧!我爱你,长谷部。” hsb:“我也爱你。” 4 【教练组的场合】 烛台切:“反攻是不可能的,我看他这辈子大 分卷阅读16 概都不可能的。” 不动:“别灰心啊……总有办法的,比如把主灌醉?” 药研:“呃,不动,你来得迟所以不知道……其实当初啊这两人……唉,还是烛台切你来说吧。” 烛台切:“怎么说呢……我就长话短说吧。在一次宴会上,主和长谷部君都喝醉了。即使是这样,长谷部君仍然坚持要完成近侍的职责送主回房,我们也就任由这两个人一路歪歪扭扭地相互搀扶着回去了。” 药研:“听打刀部屋的宗三说,那天晚上长谷部一晚上没有回房间,而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人被发现睡在一起。” 烛台切(扶额):“对,是我发现的。” 不动(混乱):“这什么发展???” 药研:“不,更妙的在后面。” 烛台切:“是的……天啊这么一想似乎从那时起长谷部君就已经不可能震得住主了呢。” 不动:“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他被你们发现的时候的表情了——一定非常有趣。” 药研:“有趣极了,他看了看周围,一副完全无法置信的样子,整个人都懵了。真可惜没有拍张照片,否则现在就可以给你看了。” 烛台切:“更有趣的是主殿吧。她非常淡定地把被子微微掀起一角,然后放下了,先对我说‘光忠我今天想吃……’,然后搂着长谷部的肩膀拍了拍,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动:“剧本没有拿反吧???等一下,我刚想起来,我去修行前一晚,主君陪我喝酒说是之后我会戒酒让我这次喝个够,我记得她的酒量非常好啊?” 药研(沉思):“难道……” 烛台切(无奈):“这么说……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不动:“这是……骗婚吧?” 烛台切:“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主可是一直对长谷部情有独钟的样子,而长谷部君也差告白那临门一脚。” 药研:“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5 【夜晚】 婶(梦话):“唔……和田部真帅……” hsb:“?????那是谁?” 婶:“呼……好可爱……唔你不能再吃了……” 【不明所以的长谷部突然感觉到了刃生危机】 第 13 章 1 婶:“长谷部,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行。” hsb:“?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婶:“不是。你特别好,特别听话。但我觉得这样不行。人无完人,我的话不一定总是对的,你要学会质疑我。质疑我的行为,质疑我的命令。” hsb:“您是认真的吗?” 婶:“是认真的,长谷部。来吧,快来向我发问,随便问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你对我的真实看法了。” hsb:“真的是认真的吗?随便问什么?” 婶:“哎,别磨磨唧唧的。我命令你,把向我提问当作主命来执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hsb:“好吧,那么……昨天晚上偷吃了冰箱里的布丁的是不是您?” 婶:“Σ( ° △°|||)︴……不,不是!” hsb:“可是盘子还在您房间的桌子上。” 婶(尴尬):“hhhhhh没事的长谷部反正我吃不胖……” hsb:“是吗?可是您最近至少胖了五斤。” 婶:“长,长谷部!” hsb:“我在。” 婶:“你欺负我!” hsb:“我没有。我觉得这只是劝谏。” 婶:“哇……我不管!今晚我还想再吃一个!” hsb:“不行。您今天早上还和烛台切殿说今天准备把布丁留给挖地拿了誉的短刀吃的。您难道想要朝令夕改吗?” 婶:“……QAQ” hsb:“而且,您要是再胖一点,去年买的那条新裙子,今年大概就要穿不上了吧?最近一直没看见您穿,难道说拉链已经拉不上来了?” 婶【生气】:“长谷部!” hsb:“我在这儿。” 婶【和善的微笑】:“你给我回打刀部屋睡去,一个月之内不准回来,也不准和我说话,这是主命。” hsb:“为什——” 婶:“不许质疑!现在收拾收拾铺盖吧。” 2 【长谷部开始满怀忧伤地捆被子】 烛台切:“长谷部君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攻不过她,顺着她不行吗?” hsb:“我的确是在顺着啊?是主让我向她提问的。” 烛台切:“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hsb:“对了,你能帮我给主带个话吗?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赶出来了。” 烛台切:“什么话?” 分卷阅读17 hsb:“‘不管您是胖了还是瘦了,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 烛台切(猝不及防一口狗粮,默默闭上了眼睛):“好吧……” 3 晚上 婶婶让烛台切传话。 “那个命令,时间改成一周吧。” 4 又一天过后。 “改成三天吧。” 在一整天和近侍大人共处一室,只用眼神和动作交流来处理公务之后,终于憋不住了的婶婶亲自对他说。 5 冷战第二天的晚上。 婶婶半夜一脚踹开了打刀部屋的门。 她气呼呼地抱着被子挤了进去睡在了长谷部旁边。 这是一个对所有打刀们来说都非常难忘的夜晚。 6 可喜可贺,三天禁令终于到期。 长谷部又睡回了审神者的房间。 (衣物摩擦声) 婶:“唔……长谷部……万一我真的胖了很多怎么办啊?” hsb(吻她):“没事的。” 婶:“嗯……都怪烛台切做得太好吃了……” (这种时候听到别人的名字,长谷部有点不满地皱了下眉头) 婶:“我要是胖了就怪他。” hsb:“您说的对,怪他。” 第 14 章 1 嗨,大家好,我在54疯人院,呸,是阿津贺志山。 如你所见我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审神者,至于我为什么会一个人跑来这危险的山里的原因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不,我没疯,才不是因为没有爷爷疯了呢…… 妈蛋对面的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直接开打的么! 我连滚带爬地躲过这一波石头——靠,他娘的对面居然有金投石。 我一个骨碌滚到一块山石后面躲起来,哼哧哼哧地开始撕自己的衣服——妈耶这巫女服原来质量这么好的么。 就在敌短刀即将飞过来从头顶把我捅穿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白旗终于做好了。 “太君!别激动!我!大大的!良民!我是来跟您混的!” 敌短刀刹住了,在我旁边好奇地歪着脑袋转悠了几圈,飞回了他的主人身边。而他那位神秘的主人,传说中的敌婶,正在敌枪爹和敌薙刀的簇拥中款款地向我走来。 她看着抖成糠筛,看见她来拼命挥舞着白旗的我,发出了一声嗤笑。 ——哦天哪诸君我好兴奋啊。 敌婶是个身材超级棒,表情很高贵冷艳的御姐,目测至少是C……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横了我一眼。对,就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还带着一丝丝的不可置信。 我赶紧收了一下口水,又条件反射地挥舞起了我的保命白旗。 “时政招人,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敌薙刀让她坐在肩上,像八抬大轿一样地驮着她舒舒服服地走了。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副毕恭毕敬唯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走了一会儿,好像是嫌我走得太慢,她一挥手,一把敌大太就走到我身后,一把揪住了我的后脖颈。 我就这样一路被他们提回了他们的大本营。 2 “说吧,为什么你想和我混。” 敌婶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我。 “不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就杀了你。” 我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下,眼含泪水,就差没喊一声“妈”。 “辣鸡时政!不让睡刀!费我钱财!毁我青春!狗屁掉率!从不出货!国服近侍曲遥遥无期!花札从来看不见影!……” “停!” 我马上停了下来,喘了口气,谄媚地笑着:“您看这样成吗?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说一串特别有节奏感的,保证能让您听到一个满意的……” “不用了。” 敌婶从她的“王座”,也就是一振敌太刀的怀里下来,朝我走了过来。 我,我瑟缩了一下。 只见她上前一步,突然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吓出了一声冷汗。 然而下一秒的发展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很满意你的回答,尤其是第一个。” 她红色的双眸中似有泪光闪烁。我觉得我的手腕好像被她抓得痛了。我能感觉到她那已经污浊的灵力在顺着我的筋脉探查着我的身体。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志同道合的姐妹了。” 我真心实意地说。 这句话似乎成功地恶心到她了。她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又窝回了她的王座。 好险。 幸亏我走了狗屎运,出门前突发奇想把隐蔽符从手臂上撕下来改贴在了胸前。 不过……平胸也没人想去摸吧。 分卷阅读18 『注:非常随意的私设,隐蔽符能遮掩这个人的灵力水平,让S级看起来都只有C级,不过离得太近容易让别人发现233』 3 这么一折腾,我也就算非常不正式地入了伙了。 啧,这门槛感觉比时政还低。 她的身姿真好看,配上这身黑色的衣裙更显优雅。她的面部被一层黑纱遮着,但也掩不了她清丽的面容,只是由于暗堕而变红的双眸还有刻意化的烟熏妆让她显得很妖艳。 她招了招手,又一振敌太刀端着一杯黑漆漆的不明液体上来,示意我喝。 从那振敌太刀端着的姿势和动作,我推测这玩意儿是……茶?! 我看了敌婶一眼。 “我们也是讲究待客之道的,不能说到了主人家连口茶都没有。怎么了?为什么不喝?” 敌婶挑了挑眉。 “那个……请问我能申请让莺丸先生来重新泡一杯么……不过好像你们敌太刀都长得一样看不出来谁暗堕之前是莺丸了……” 我弱弱地举手发言,声音越说越小。 “他就是莺丸。” “好吧……打扰了。” 我马上恭恭敬敬地闭着眼一仰脖子把那杯茶灌了下去。 4 敌婶带着我在他们的大本营里四处走动,和敌刀们打个招呼。我也点头哈腰地向敌刀们表示我是新来的,以后请罩着我。 不过敌刀们都不会说话,只能发出拟声词,短刀就嗯嗯啊啊的,而其他的刀剑则更多的则是用嘶吼来表达。 我被一群好奇的敌短围住像看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任他们观赏,这倒没啥,主要是看见苦无和枪爹我心里发怵,他们叫一声我就得两股战战几乎吓尿裤子。 “这是退,那边那个是岩融,还有……那个是山姥切。” 敌婶则轻松愉快地拉着我的手,给我指点那些敌刀都分别是谁,虽然我觉得他们同刀种的看起来都一样。 “我能分辨出来的啊,他们可都是我的刀剑。” “你的话,只要接触一下就能感受到的。” 她伸手揪住两振敌短的小尾巴,那两振一模一样的短刀就可怜兮兮地飞到我面前。 “来,分辨一下哪个是乱,哪个是包丁。” 我犹豫了一下,翻了翻口袋,刚好还有一粒糖,又从衣服上取下一条无关紧要的红色丝带。 我把这两样东西一手拿着一个,摊开在他们面前。 一振短刀很快就向着糖飞去,先用尾巴尖试探地戳了戳我手里的糖,然后飞快地叼走了。 不过……它那个全身都是骨头的样子,大概是没办法吃糖的吧。 另一振短刀则在丝带前面盘旋了许久,我给他把丝带绑在了尾巴上,他高兴地在空中舞来舞去。 “他们……还有关于以前的自己的记忆吗?”我问。 “没有了。” 敌婶蹲下身来摸着一振敌胁差的头。 “想要改变历史的执念占据了他们的身心,也吞噬了他们本来的身体。除了和他们秉持同一信念,和他们一起暗堕,依旧被他们奉为主的我之外,没有人能分辨出他们之前是谁了。” 她站起来,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除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一点点,可能是作为本能被留下来的痕迹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可以昭示他们之前的模样了。” 5 山中的日子很苦,只能在河里捉鱼或者打野味吃。 敌婶也挺懒的,除非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否则不会去打架,不过也许只有我跟随的这个敌婶是这样吧。这么想来审神者里有肝帝,相应的敌婶中也就会有喜欢东蹦西窜去改变历史的大佬。而我和敌婶,则是一对相互对应的咸鱼。 基本上我们出去打架也就是看着刀刀们打,我们两个坐在后面薙刀肩膀上看戏,有时敌婶会指点几句:“对,瞄准对面那个包丁的包,里面肯定有糖,快抢过来。” 打架回来我们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哦,对了,只有我和敌婶需要吃饭。 虽然他们暗堕后基本上之前的记忆已经没有了,倒是敌婶执着于让她口中的咪酱做饭。 所以看到这么一盘“仰望星空”类型的菜我觉得也不足为奇。 我认命地端起来准备直接填进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敌婶能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晚上我和敌婶睡一个山洞。 美其名曰姐妹同宿,实际上就是监视嘛。 她睡在敌太刀怀里,我只能孤零零地睡草席。 这下也没办法做记录了,我只能在脑中记录下这几点: 『卧底观察记录』 1,敌刀不能说话只能发出气声,但是可以听懂别人的话。 2,敌刀暗堕后失去之前记忆,只有些微本性保留,听从主命这一点永远不变。 3,在直接接触由敌刀制作的食物饮品之后 分卷阅读19 ,暂时未发现自身灵力出现污染状况。推测灵力污染需要更直接的接触。 6 “投名状,懂不懂?” “懂懂懂……”我继续点头哈腰着,“可是您看我这一把刀都没有……” 敌婶带我去了仓库,慢慢一仓库的各种刀剑,还未显形,也就是还没有被污染也没暗堕的那种。 我想他们每次出阵前就在这里面随便抓一把,打输了就丢下来一把跑路勾引我们去捡,好趁机跑路。 “这里的你随便挑,条件是……” “你召唤出来的,必须和他们一样。” 她指了指身边那一溜烟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敌刀,对着我说。 “那个……”我小声地说,指了指收在仓库最里面那最少的一堆。 “我能用那个么?我卡三日月很久了。几万战无爷的那种……而且拿五花刀战力会更强吧……” “……没事,万战无爷很正常。” 敌婶用一种感同身受的眼光看着我。我想她大概想起了她以前还是个和我一样的正经的审神者的时候,也这样天天在54捞爷的经历。 “只要你能满足我的条件,随便你拿,拿几把三日月都行。” 她双腿交叠,仪态优雅地坐在敌薙刀怀里,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 不真的做点什么大概是不行了。 我笑着拉过了身边的一只尾巴上系着蝴蝶结的敌短刀,哦不,是乱。 自打那天我给他打上蝴蝶结之后他就莫名的用他的方式对我很友好,经常在我旁边晃悠什么的,叼来其他的各式各样的丝带过来想让我和敌婶给他系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样实在太容易被对面抓出来集火了。 现在他正懵着让我拽着尾巴揪过来,骨头脑袋拗过来,空洞的眼眶里我却看出了很好奇的神色。 我抓着他的骨刺,捋起袖子,狠狠地扎了进去。 我能感觉到那短刀周身的黑气仿佛实体化了,浑浊的力量顺着血管融进我的身体。 乱好像慌了,扭着脑袋想把尾巴□□,我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呃,如果那两个黑洞算是眼睛的话。 妈蛋,希望这次时政给的药能靠谱一点吧。我这可是舍命来完成任务了,回去后得算工伤。 7 力量被部分污染了的我成功拿到了一把三日月,并在敌婶的监视下成功让他显形了。 天知道我控制着不让自己被污染的力量触及到三日月有多难嘛! 我对敌婶的解释是我的力量太弱了所以还无法这么快地影响三日月。 “也对,区区一个C级。” 她看了看明显健康得不得了的三日月和已经周身微微散发出黑气的我,终于松了口。 “老大,”我战意高昂,“我们去打检非吧!” “啊?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髭切啊!我卡髭切很久了!欧豆豆一直要阿尼甲!” 我兴奋地搓了搓手:“今天是历史性的一天,我要在今天彻底告别过去,丢掉非婶头衔,将欧刀全部搞到手!不管在哪里做婶婶我都一定要欧!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敌婶似乎也被我弄来了兴致:“说起来我以前一直没有膝丸,直到暗堕了也没有……这样吧!” 她大手一挥。 “我们去打检非,目标源氏兄弟!” 她朝我回眸一笑。 “也算是,给你的欢迎礼物好了。” 8 这一战打得十分解气。 叫你丫的每次不分敌我就打! 检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或者说,他们没见过这种情况。 暗堕刀剑和正常刀剑一同战斗是什么鬼?! 而且为什么一个 lv.1的正常三日月,这么多暗堕刀剑护着他?! “哈哈哈哈……主君很厉害呢。” 我家三日月下来这么和我说,眼中似有深意。 额……不要这样说啊。 我想忘记我这满心的负罪感。 9 这次回来我和敌婶都非常解气,高兴地在一数收获。 我就拿了一振髭切,并且称自己灵力不足不能让他显形,而三日月也非常配合地变回了本体。 很好,这样看来还可以用这个借口不去打架——我还是想和同事们搞好关系的,检非随便打,自己人不行。 她倒是拿了不少膝丸丢仓库里,说是回头给来54的婶婶们发福利。 不,这样会被当作……出bug了吧。 敌刀们也特别高兴。敌短刀有点兴奋地咬着几块不知从哪里扯的花花绿绿的布头,在敌婶身边嗯嗯啊啊着。 我猜他是想让她用这个换身衣服。小姑娘家家的虽然穿什么都好看,但成天一身黑色总是少了点什么。 我把这个想法和敌婶一说,她却拒绝了。 分卷阅读20 “你看,他们看起来都是黑咕隆咚的,浑身黑气。我和他们穿一样,说明我站在他们那边啊。” “而且……” “他,已经不在了。再怎么打扮,好像都没有意义了。” 她说完就说困了,翻身就睡。 我细细思量,想起之前她拉着我慢慢指认那些看起来都一样的敌刀时,唯独有一个名字不曾出现过。 是这样啊……以前,时政这方面的确很严格,但主要是对刀不对人。刀可以再有,但有潜质有经验的审神者可是稀缺的。 一身黑衣,是永恒的哀悼吗…… 今天的记录又可以写上几笔了。 『卧底观察记录』 4 敌婶疑似暗堕于至少10年之前,推测依据为10年前“审神者与付丧神不得结缘”这一条例才废除 5 由敌婶刀剑中无长谷部推测,敌婶暗堕原因为爱刀长谷部已碎。具体情况待查。 10 呵。 呵呵呵。 有什么比跟着敌婶出来打架,哦不,是她打架,我在后面打call,结果好巧不巧地碰上自家人更尴尬的呢。 而且带队的还是长谷部。 …… 你都满级了你跑来干嘛?!经验会溢出的! “你原来的刀剑?” 敌婶看见我僵硬的微笑就明白了。 “有没有兴趣让他们暗堕,过来和你一起玩?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不好意思,没兴趣。 我看着长谷部那铁青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妙,不过差不多也该到我得回去的时候了。 我把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把胸口贴着的符给撕掉了——呃我知道这挺不雅观的但是这真的是很棒的一个策略,敌婶和我家刀都一脸懵逼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接下来我瞬间释放了我的灵力,直接将敌婶和敌刀们压制得一动不动了。 敌婶脸朝下趴在地上,艰难地扭头看我。 傻了吧,你以为我是C,其实我是S哒。 否则时政也不敢批准我来等级为A的你这儿卧底啊。 “我走啦,这些天和你们相处得很愉快。” 我摸摸敌婶的头,朝着她晃了晃手里的三日月和髭切,愉快这话真的不是假的。 对面我家刀刀们要冲过来,我也一并压制了他们。 真是的,没看见我这边还没有讲完么。 “有缘再见啦。” 我最后一次看了一眼他们。那尾巴上系着丝带的敌短刀,还有敌打刀。敌打头上破了个口子的帽子被我拿敌短叼回来的花布给笨拙地补起来了,顶在头上煞是好看。 还有可爱的敌婶,她其实一直很寂寞吧。 “告诉你一件事,” 我在她耳边说, “时政现在对睡刀,其实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11 后来我就和生气的长谷部先生还有我家的刀刀们一起回本丸啦,好说歹说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放敌婶一马真的废了我好大的劲儿,毕竟这次是我先招惹人家的。事后统一口供在给时政的报告上搞点小动作自不必说。 至于我嘛……就有点麻烦了。 首先呢,我亲爱的近侍长谷部先生被我这次一声不吭离丸出走吓到了。但是,当他把本丸翻了个底朝天发现了我递交给时政的“卧底行动申请书”之后…… 他带队不眠不休在54捞我捞了2天。 咳咳……他的运气可能随我。没办法嘛,有多少审神者可能就有多少敌婶,碰不上我那个就只能随缘了。 所以我现在得哄他,即使他把我屯的一堆丸子和便当都用光了。 其次嘛……就是灵力污染啦。 虽然事先服用过时政的药物,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感染了一点,不过并非不可逆转。 当然我个人觉得这个污染并不算什么,除了脑子里对长谷部酱酱酿酿的邪念更多了一点以外,好像啥影响都没有。 好的长谷部你别这样……我去治,我去治还不行吗? 只是治疗起来有点疼,类似于……刮骨疗毒。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方法也能加速这个恢复,就是需要付丧神协助,比如说注入神力来冲淡被污染的灵力……呃……具体操作……咳咳你们懂的。 别说了我现在走路都有点打偏偏。 长谷部这次真的是非常生气,史无前例的生气,尤其是看到我新带回来的两振刀之后更生气了。 ……不是您要是觉得我这种入虎穴得虎子的方法太惊险,您帮我捞出来试试? 他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我是说平时。这次他真的是气狠了,严肃地要好好和我讲一讲道理。 “能先给点吃的么?暗堕咪的厨艺非常emmmm……” 我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顺便在他怀里蹭蹭,他长叹一 分卷阅读21 口气妥协了。 趁着他出去了我开始写调查报告。 “暗堕原因大多为不让睡刀,建议开放结婚系统” 嘻嘻,我觉得我这个结论非常逻辑清晰,思路正确。 对了,说起来我这次和长谷部吵架到底是为什么来着,怎么就气得接了这个任务离丸出走了? 哎呀,忘了。反正我这个性格,三天两头就要气得我们吵一场。 不过,感情大概就这么吵出来了吧。是欢喜冤家呢。 12 “去吧,给你的。” 我把一整套修行道具放到长谷部面前——这个是时政之前答应我的任务完成的奖励。 “之前最后一套为了推7图全给短刀的,不过我少不了你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去见我那个情敌一面。我可是很大度的人。” 他捧着道具半天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以为他是高兴得不会说话了。 “在那之前,我觉得还有一点事情要做。” 他吻了我。同事别激动,这在我们家很正常。 “要好好地等我回来哦。” 他趁我色令智昏的时候,突然掏出了绳子,把我拴在了床边——woc! “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各位请问从现在开始不皮了还来得及吗? 第 15 章 1 大家好,我是那个皮婶,哎对,就是那个为了区区一套修行道具跑去敌营做卧底,最后被自家长谷部捉,呸,是恭迎回来,还上了时政的报纸被表彰的那位。哈哈,没什么光荣的,就是给我道具我就办事,嘿嘿嘿。 如各位所见我正被绑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床边,咳,不要紧张,不是什么暗堕事件,这就是我和我家婚刀的一点情趣,呃,情趣你们懂吗?啊?你问我家婚刀?他修行去了,嗯,没错,出远门了——放置play!对吧!哈哈哈哈你们看他多会玩哈哈哈…… 去你妈的,老子不演了,脸都笑僵了。 天杀的长谷部你他娘的胆子肥了啊居然敢绑我啊?你还是那个一被我撩就脸红的亲亲小部部吗?! 2 “能帮我解绑吗?药研~求你了~” 纵使是药研,也被这矫揉造作甜到腻人的撒娇发嗲给恶心得抖了一下。 “大将这次确实是过分了,还是在这儿好好反省几天,直到长谷部回来吧。” 药研推了推眼镜,继续在一边的桌子上奋笔疾书。桌上的公文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直把少年都快埋了进去。 婶婶同情地看着药研:“要不,你放我一只右手下来,我帮你写一些。”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 “说得好像放您下来您就会乖乖处理公文一样。” 黑发紫眸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皮婶,手中的笔快要被他捏断了。 “大将以为这都是谁的错?是谁丢下一大堆公文跑去敌营玩得乐不思蜀” 面对这有力的质问,皮婶心虚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人,人家也是为了那一套极化道具嘛……嘤。” 演,继续演。 药研揉了揉自己被气得生疼的太阳穴,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比长谷部更早地被气出内伤。 3 额……虽然很丢人但是……我试图诓骗药研的战术失败了。 嘤。 行吧,这狠心的男刃。 我暗自活动着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试着蹬蹬我虽没被绑住但因久坐已经有点发麻的双腿,为我的下一步逃跑计划做好准备。 到了饭点,果然,烛台切接替了药研来守我。他端来了美味的饭菜,夹起一块看起来就很美味的肉,送到我嘴边。我很有气节地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偏向一边。 “我是不会吃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家伙送来的食物的。” 啊……好香……哎这香气好像飘远了……应该是他又把肉挪远了。 “您流口水了。” 我吸溜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 “帮我擦擦。” “……好。” 4 看见烛台切帮我擦口水时那无比嫌弃的眼神我就知道想从他手下逃走是基本上不可能了。 “您还是少动点心思为妙。” 卧槽咪酱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总之我们会看住您不再乱来,直到长谷部回来为止。为了您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吃一点吧,还有好几天呢。” 他用小勺子盛着饭往我嘴里。他送到这边,我就把嘴偏到那边,送到那边我就偏到这边。如此反复几番,他终是没了好脾气,放了碗重重一下磕在小桌上。 “到底要怎样您才肯吃饭呢?先说好,我是不会同意放开您的,如果不想被饿晕过去,注射葡萄糖 分卷阅读22 的话,您最好乖一点。” 我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盯着烛台切,当然这是不会让这位已经黑脸的铁面无私的付丧神心软的。 呵,吾刃叛逆伤我心。 我泫然欲泣,声情并茂地说:“我有一个一生的请求。” “……有话快说。” “我想让石切丸来喂我吃饭。” “……为什么是他?” 我无比委屈地边用脚趾在地上画着圈圈边说:“我看了这么久的烛麻麻,想看一眼石切papa,有什么问题吗?” 很好,被尊称为麻麻的某人的脸已经黑得赛锅底了。 “好的,我这就去请他来,顺便让他给您洗洗脑子。” 嘻嘻,计划通。 第 16 章 1 “请您张开嘴,啊——” “啊——唔!” 我大口大口地享受着石切丸的投喂,装作很温驯的样子还喝了几大碗汤。烛台切还在一边怀疑地看着我,但是我知道,我善解人意的石切papa会帮我支开他的。 “这里交给我就好,烛台切你刚忙完做饭还是去休息吧。” 烛台切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还没整理的厨房和还没有洗的碗,又或是对着我这种人他实在开心不起来,在叮嘱石切丸一定要看住我之后离开了。Nice。 我的机会来了。 双腿夹紧,大腿和双膝都不断磨擦着,然后咬咬嘴唇,再装出一副很难受却又很难以启齿的表情。 看我!快看我! “怎么了?您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哦耶!被他注意到了! “我……我……” 稳住,稳住,这个时候演技一定要在线。来,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特别可怜巴巴特别委屈唧唧的声音说出来! “我想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呢?” 大太刀难道连思维速度都要慢上那么一拍的吗?!废话当然是松绑啊! 忍住,忍住,不能功亏一篑。 “可我真的憋不住了,救命。” 我认真地恳求着石切丸:“这是尊严和面子的问题,我死也不要拉在这种地方。太丢人了。” 2 “主!请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自由了哈哈哈哈!谁能拦我!谁敢拦我!哈哈哈哈!我的曲线救国计划成功了! 石切丸一给我解开将我的双手绑在床头的绳子,我就蹦起来撒丫子狂奔。他大概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一个憋尿憋到快哭了的人该有的表现。 我一路七拐八绕的,刚开始还能听见石切丸在身后的呼唤,后来就完全听不到了。我想我的逃跑行为大概引起了一阵骚动,眼下骚动渐渐平静了,大概是烛台切和药研这两个长谷部的帮凶镇住了局面,冷静下来准备开始查房了。 但眼下我还有个问题要解决。 “您说要和我彻夜探讨绳子的绑法,是认真的吗?” 龟甲贞宗已经跪在我脚边开始脱衣服了。我耳朵紧贴着门凝神倾听着门外的声音,等我回过头来,我擦,龟甲已经快把上半身的衣服快脱光了。你还别说,绑得还挺艺术的。 靠,我好像听到有人过来了。 来不及了。 “当然是真的。” 我挑起龟甲的下巴。这种拙劣的霸道总裁风的动作居然都能让他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只要你能把我藏起来躲过他们,我就和你好好探讨一下怎么把绳子绑得又牢固又色情,呸,不是,艺术。……反正色情也是一门艺术。” 哼。等着瞧吧,长谷部。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3 “致我们调皮的主!不管您在哪里,请听到了立刻前往手入室!为了追您而摔伤的石切丸正在那里急需您的治疗!我再说一遍!石切丸正……” 山伏国广和大包平俩个大嗓门还在本丸里充当着人形自走广播站,而我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了手入室的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啊我的老父亲……” “只是在追您时路上碰见了五虎退的小老虎一时刹不住,宁可自己摔了一跤都没伤到小虎,好在只是轻伤,大将可以稍微放心了。” “轻伤也是伤啊而且大太刀伤一下我的资源啊……” 我叹着气给他手入。修复完毕,石切丸捏着我的手,似乎想拽住我问些什么,我抢先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人在面临危险时能爆发出非同寻常的力量,在内急时也会,所以我跑得很快。我这是上完厕所回来了,就是回来路上迷了路花了点时间。” 说到动情处,我双手回握住他的手掌。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你啊!请允许我,一个被你守住了纯洁的 分卷阅读23 少女,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石切丸一下子哽住了,什么也没说,只好转过身去安慰一边正提溜着小老虎来向他道歉的五虎退。哦他真是心胸宽广。 那么接下来—— “您可真擅长欺负老实人呢。” 果不其然,烛台切和药研两个一左一右堵在手入室门口不让我出去,仿佛两个黑脸门神。 “所以说以下犯上把我绑起来的长谷部在你们眼里也是个老实人?” 我叹了口气,乖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吧好吧我不跑了……说到底,你们只是怕我再跑出本丸惹什么事情出来,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好吗?” “什么交易?大将别又打什么鬼主意哦?” “喂!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听好了,是你们绝对不会有损失的好提议哦。其实我真的想跑的话,用言灵不就好了,何苦闹这么一出。这样吧,我保证,在长谷部回来之前,我会乖乖地待在本丸里,不闹事,这其实才是长谷部拜托你们要做的事情吧。与之相应的,你们不要绑着我了,反正我也不会逃跑。此外……” “此外?” 两位付丧神马上紧张地皱起了眉头。 “哎呀没什么啦!我就是想让光忠教我做牡丹饼,光忠特制的超大号的那种。” 幕后小剧场 药研:果然不绑着她,大将还是不会来处理公文的。真希望长谷部能快点回来拿回近侍之位啊。 烛台切:辛苦你了。话说,主之前躲在哪里啊?请求了粟田口一起帮忙查房都没有找到人。 药研:听说是躲在壁橱里。带着包丁一起搜查的一期一振一听龟甲说那里装着他“个人的一点兴趣爱好”就赶紧捂上了包丁的眼睛,没有细查就离开了。 烛台切:这样啊……话说为什么主会选择龟甲呢?她最近好像经常去龟甲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药研:而且突然兴致勃勃地开始学起了牡丹饼。 烛台切:……有种不祥的预感,总之先给长谷部点个蜡? 药研:点蜡,祝他一路平安。 还在修行的长谷部:阿嚏!(裹紧衣装) 第 17 章 1 “让人心情变好的魔法” 说实话,看见这个题目,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包平。 没错,诸君,傻包是我的快乐源泉。 咦……我是不是看到莺丸也点头了? 2 我和大包平的孽缘,呸,是快乐之路,要从联队战说起。 我,众所周知的又咸又非,偶然一次出了莺丸自觉欧气爆棚,对这位自是用好茶招待着。 联队战一出,我心想着像我这种脸黑的人,还是六万玉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靠谱,上次十万错过了这回可不能再咸鱼了。我兴冲冲地搓搓手准备抖抖身上的盐肝一把,高高兴兴地和莺丸约好,说要把他心心念念的大包平接回来。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了。 战力不足只能四队流滚e2,一次才200玉,门票也不够只能花小判……我心疼地按着计算器一边拿眼瞅莺丸——他乖乖巧巧安静喝茶,而我一咬牙开始爆肝,因为马上明天全服维护怕是来不及了…… 最后紧赶慢赶接回大包平的时候我是心力交瘁的,随便把他丢给莺丸,说按照老规矩新人先近侍一周之后就回现世蒙头大睡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冷落,总之第二天早上我进入游戏就得到了来自大包平的“亲切问候”: “天下五剑又如何!……” “天下五剑又……” “世人都错了!” “天下五剑!” “天下五剑!” 我可去你的吧天下五剑天下五剑天下五剑的……简直是魔音灌耳!我去安排个内番回来他一句天下五剑,我去安排个远征回来他一句天下五剑,只要他在屏幕上他就天下五剑……他没有别的话说了??? 我狠狠地戳了他几下,终于憋出他一句别的来: “我才没有在闹别扭!” 噗嗤。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是不是傻。 3 我马上回了本丸,而我那所谓的“才没有在闹别扭”的新近侍正在我的房间里坐着,等着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才会回来”的审神者。 哎你还别说,这种比较大只的人,即使是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也是很大只的一团,暗红色的衣装和有点向上翘起的头发,看着就像是在憋着一股劲儿的燃着的火。 而我则正准备要引火上身。 听见我进屋的动静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直接炸毛来抗议一下我对“比天下五剑还厉害的大包平”的忽视,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搞什么嘛,只是个小孩子”。 哦,小孩子是吧。 分卷阅读24 没事儿,我懂。真正的小孩子总喜欢夸大其词或者语出惊人这样来吸引大人的注意。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抬手就填好了出阵表。他看见我编他做队长倒是从鼻孔里哼了声,说什么“理所应当”。 嗯……我觉得也许给这孩子一个表现的机会会比较好,就安排他带队出阵。 日常捞爷爷的54图肯定不能带他去,只能把他和一堆准备练级的普短编在一起去推三图看看。 “唔,看你的了。” 我准备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构建一下我们的兄弟情谊,谁知这位大兄弟看到出阵命令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一下扑了个空,重心一个不稳,在马上就要大失颜面地跌倒在地之际,大包平一个眼疾手快地勾住了我的腰。 ——然后我被他就这样被他挟了起来,像被老鹰爪子钳制住的小鸡一样。 手脚都离地的情况下,我张牙舞爪了一会儿,只能抬起头,先摇晃着脑袋抖落已经乱七八糟的挡住了我的视线的头发,再冲他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大兄弟,能先放我下来不?” 他皱着眉头放我下来后只轻轻活动了几下胳膊,还不忘吐槽我纤细又娇小的身子骨,并表示战斗时我躲在他身后就可以了。 他自信满满,我都不忍心去打断他,只能露出无奈的微笑。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个瓜娃子知道,什么叫做浓缩才是精华。 4 刷了几遍图3,我跟着他们后面优哉游哉地看他们打架,基本上也用不着我出手。 看大包平真的是别有一番乐趣,他总是那么认真,严肃而又干劲满满,还带那么一点雷厉风行的意味。 “来个人捡起来!”他大声喊着。 后面五虎退马上跑上前来,然而满满一大袋子的玉刚他拽不动。 大包平大概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回头一看,清一色的小短刀,一水儿上来准备一起拽了。 他绷着个脸大踏步过去,啥也不说就轻轻松松地提起了那袋玉刚,然后又大踏步回到队伍前头继续侦察去了。 我在后面一个爆笑。他回头瞪了我一眼,满脸都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尴尬表情。 我努力憋着笑,冲他摆着手:“没事,老铁,666。请继续你的表演。” 5 不出我所料,特化之后这家伙有点膨胀,不光念叨“天下五剑”的次数又变多了,而且向我请求将他和莺丸编入一队,他想挑战那更高难度的合战场。 嗯哼?行啊。 我非常慷慨大方地给他编入了我的捞爷队并直接提为了队长,告诉他传说中的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就在这座山里,然后……稍微花言巧语地哄骗了他一番。 如我所料,他斗志昂扬。我们一路高歌猛进打到了boss点,当然脸黑如我是不可能捞到三日月的。 “哼,他怎么不出来?” 这小子挂着彩提着刀站在他认为的,或者说我引导他认为的,所谓的三日月宗近的家门口,探头探脑,一本正经的。 “唔,我想他大概是怕了你了。” 我也一本正经地和他这么说。 当他对着群山发表他的战斗宣言,表示会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笑到打跌。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总牵挂着大包平了。他的确好玩儿,是我的开心果。” 我这么对莺丸说,而他又摸出了他的《大包平观察日记》,在上面再记上一笔。 6 大概是我这个策略用得太久了,也把他憋坏了。 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我非呢?天下五剑家里一个都没有。 所以在演练场看到对面有三日月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吃惊他会冲得那么快。 最后的结果是打平了。他志得意满地向我走来,眉宇间的神气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 “看到没有!我刚才有几招……” 像一只向主人炫耀邀功的大型犬。 我这样想着,向他伸出了手。 然后就一脸懵逼地看他突然身子一矮蹲下来了。 我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直到他不耐烦地抬起头来。 “要拍肩膀就快点。” 噗嗤。敢情还记着呐。 我笑了起来,故意按住他的头狠狠地摸了摸。他的发丝有点硬,揉起来手感不是特别好,但他无可奈何地忍受着我的□□的表情,非常好玩。被刚才演练场的欧皇婶秀了一脸的小郁闷一扫而空。 快乐有时是一种很难得到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大包平在一起,这东西就很容易得到。 大概是因为他傻吧。 7 平心而论,我是经常耍大包平的,比如说因为他一句“出门修行,是没用的刀才会做的事情。”就安排他和极短爸爸手合,比如嘲笑他的各种宇宙直男行为,并热衷于将我从审神者论坛上 分卷阅读25 看到的各种直男梗在他身上实践一下。他从不让我失望,有时甚至能做出更单纯更耿直的反应。 “您很关注大包平。” 莺丸这样提醒我时我正开心地在地上捧着手机笑得直打滚。 “是啊,他是我的快乐源泉。哦,不,”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暗挫挫准备去试验刚看到的一个新梗。 “现在已经是快乐喷泉了。” 8 至于大包平,他倒是任劳任怨地被我玩了无数次,也被我笑了无数次。 “我说……你……是会什么魔法……吗?怎么能……做出……那种回答……啊……” 我笑得喘不上气,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过来,口红眼影造型什么的一样没差,问他我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却以为我今天吃太多小龙虾辣肿了嘴唇。 “大概吧,如果你觉得的话。”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见我差点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直接给我脱了鞋扛了起来——对,就是电视剧里那种绑匪绑架少女的扛法。 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公主抱之类的嘛!我一边狂笑着吐槽一边轻锤着他的后背来表达一下我激动的心情。 他一边皱着眉头……呃,好像基本上我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他的眉头都这么纠结在一块儿,仿佛在代替他本人来询问我“有这么好笑吗?”……一边把我的手机放的远远的。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快说,你是什么奇迹包包?是哪里来的魔法让我合不拢嘴?” 我兴致上来了就揪着他不放。 他突然说了一句:“大包平论坛。” “哈?” “你问的一些问题,我在大包平论坛有些看到过。” 他看着我,脸上满是不解。 “我每次排除了同体们被笑过的回答,试图给你一个正确答案,但看你的反应……好像每次都失败了。” 我愣了一下,最后又爆笑起来。 在大包平的思维模式里面排除了几个大包平会给出的答案,剩下的还只会是属于大包平的耿直答案,而且说不定会更加耿直。 但是…… 永远认真地去做好每一件事,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放弃,就连我的无聊玩笑都去研究,这大概就是这个耿直的单细胞生物的魔法吧。 让人忍不住把更多的精力和更多的注目,都放在他身上。 9 “哦,就任一周年啊。这样的话,你也该认识到我真正的价值了吧?” “啊,是的,六万玉的价值。” 大包平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看着他那张“十万男 六万男 告辞”的表情包笑到抽。 他看着那张表情包,我在一边给他抚背心给他顺毛:“安啦安啦,你是我用六万娶回来的男人。” “哈?你再说一遍?” “好的,是嫁!” 他眉头刚舒缓一点,我又作死地插了一句:“你嫁我!” 看他无奈的表情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就是这种“来啊有本事你打我啊你不敢打我吧哈哈哈”的感觉,我看他憋屈心里超爽,大概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作威作福? “你……你别把下巴笑脱臼了。” 我笑得更欢了。 这很奇怪,对不对。但我想,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仅仅因为是这个可以包容我的人而已。 10 虽然大包平有了,联队战还得打,为了大典太。 在浪光小判之后依旧无典,想来是件让人极其懊恼的事情。大包平出去远征了,而我则在走廊下面浑身低气压地郁闷地45度角仰望天空,对捉弄他兴趣缺缺。 “干嘛,是在闹别扭吗?” 他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魁梧的身材顿时挡了我的视线。 然后一大束花就被他举到了我面前。 我们身高差很多,加之我又是坐着的,我估计在侧面望去,看起来会像他正杵在那里拿着这束花来戳我的脸。 在我研究站位光线还有回忆今天和他一起出去远征的人是哪几个来着等等问题时他大概是手酸了,又可能以为我同平常一样在耍他,气得把花束往后一扬一叉腰。 恕我直言,我一眼看上去就想到了——猪八戒扛钉耙。 我又很不留情面地当场笑了出来。 他恼羞成怒,眉头又缠在一起了:“你心情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了,不过老哥,你先把钉耙,不是,先把花给我。” 我拉着他往旁边站站。这家伙都不知道他刚才站的位置有点背光,让我看不清他有没有脸红。 是一束红玫瑰啊。 我猜想他大概是看这颜色和他自己很搭所以挑的红玫瑰,他倒没有反驳我。在我认真数一共有几朵花的时候,他开始忐忑不安了。 “你别数了,24朵。” “花语呢?”b 分卷阅读26 r   他回想了一下,看了已经一副仿佛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的我,索性放弃了:“不记得了,玫瑰花的花语,从头到尾一大串都是爱,不管多少朵几乎都是。我能买多少就买了多少。” “哦。” 没等他开始说明他大概酝酿已久终于准备好了的表白,我爬起来就往莺丸那跑。这种事情得有个见证人,我得找人录一下我可以想象到的他那一脸别扭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说出从所谓大包平论坛上学来的土味情话。 半路上我不小心绊了一跤,刚刚好在莺丸面前摔倒。好巧不巧今天穿的超短的裙子,我大概是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倒在了地上,整个裙子翻了起来走了光。 我很佩服莺丸,这个时候他淡定地没有笑,给我留足了颜面。 然后,随后赶来的大包平紧张地给我一拽,想给我遮住。他是一如既往的眼疾手快。 但是我穿的是半身的腰间系带的裙子啊啊啊啊!托刚才的跑动的福腰带已经松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包平慌张一拽直接给我把裙子给脱到大腿以下了。 别说了,我看到那边的大俱利都偷偷扭过头去笑得肩膀直抖了。 “你们两个,是快乐瀑布吗?” 莺丸一边拿出他的《大包平观察日记》一边说。 “大概吧。” 我躺在那里,而大包平在研究怎么给我的腰带打结。我估计他是不会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的,怕不是想打个牢靠的死结。 本丸里现在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正偷窥着我们这对笨蛋的人都在努力憋笑。这很好,我还是想要点脸的。 “看来,让人心情变好的魔法,被你传染给我了呢。” 第 18 章 1 山姥切国广想要一只婶婶。 这年头,有钱有能力的本丸就能去领养所办个手续养只婶婶。只要你交一定数目的小判,表明你有能力照顾好她,你就可以办好全套手续养个婶婶。 山姥切国广很穷。 而且本丸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只婶婶。 偶尔去万屋,经常能看见别的本丸的付丧神带着他们本丸的婶婶出来溜达。 婶婶们都很可爱乖巧。 山姥切国广也很想要这样的一只婶婶来陪他,一起在本丸里面待着看日出日落,哪怕是一起长蘑菇也好,只要是两个人。 2 听说有些品种特殊,性格独特的婶婶养育起来有点困难,需要精心照顾,相应的为了证明你能照顾好她所要付出的小判也要多些。 山姥切国广也只是听说。 他攒了很久的小判,终于鼓起勇气去了领养所。 “您好!我们这儿有各种婶婶供您选择。” 领养所的工作人员非常热情地拽着山姥切国广往里走,想要详细介绍给他听,这让山姥切国广有点难以适应。 他抬眼一样,屋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一模一样大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只婶婶,有的是狐狸,有着可爱的飞机耳,还有的看起来像是人鱼,躺在华丽的浴缸中拖着一条长尾。 那人还在热情地介绍婶婶们各自的优点。 “只要19999小判,连这房间里的整套用具可以一并带走不用再单独采购!” 光是房间里的有些设施和陈设就让贫穷的他有点瞠目结舌——他养不起这样的婶婶,不能让她们跟着他受委屈还吃苦。 他一脚踏在门槛上抵住,不想被拉进那条走廊。 他估算了一下价格觉得他一个都养不起,羞愤地转头想走。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只婶婶。 一只灰不拉几的看不出来本来毛色,好像是只猫的婶婶。 这只婶婶没有被好好地圈养在房间里,反而正一个人在领养所的小院子里玩儿,在泥地里打着滚转着圈儿,浑身脏兮兮的,正在追逐着一只黄色的蝴蝶。 “我要这只。” 他突然说。 领养所的工作人员愣了。 “呃……这只的话,她是混血种,血统不纯……不过养的话倒是挺好养的,……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就这只。” 山姥切国广走到这只婶婶面前蹲下。小家伙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眼睛紧盯着这惊飞了她的蝴蝶的不速之客。 因为是混血种所以才不受待见吗? 听起来,和我这个仿品还挺配的。 “以后请多多指教。” 他揉了揉这只猫猫婶的头,然后皱着眉头看了一下自己沾了一堆脏泥的手。 婶婶好像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什么,转着圈在他身上蹭蹭,直把他披着的白布的下摆都糊上了一层泥。 交了小判办好了手续,山姥切国广迅速地抱着婶婶逃离了领养所。 好险,手里的小 分卷阅读27 判刚好只够买这么一只婶婶——这是山姥切心里想的。 天啊,那个万年卖不出去天天吃闲饭的便宜货终于被买走了,虽然挺亏本的但是及时止损可能还是赚了吧——这是领养所的工作人员心里想的。 3 “嗷呜!呜呜呜喵!” 山姥切一边按着婶婶给她洗澡,一边躲闪着。婶婶很不老实,小爪子不停地打着水,搞的水花四溅,搞的他只好脱了碍手碍脚的白布,捋起袖子按住她。 说来奇怪,他脱了白布之后,婶婶就乖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漂亮的金发还有帅气的脸庞看。 圆溜溜的猫眼和那双绿眸隔空对上,婶婶呆住了,歪了一下头,而山姥切趁机掬了一捧水在婶婶身上撸了一把,好好洗了洗她那身污垢,拿毛巾给她好擦擦干净,这才勉强露出本来面目来。 黄白相间的毛色,体态匀称,尾巴一直不老实的在身后一晃一晃的,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一对宝石似的猫眼狐疑地左看右看,可这房里陈设极其简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最后目光还是聚集到山姥切身上来。 山姥切向她伸出了手,小家伙一把抱住他的指头,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突然张口咬了上去,吓了山姥切一跳想缩回手。 然而她只是象征性地拿牙在上面试了试蹭了蹭,偷偷抬眼看山姥切似乎也没生气,就放心大胆地继续抱着指头,在之前咬的地方舔了一下,又抬眼看看他。 山姥切看着浅浅的牙齿印,心说小家伙聪明得紧,啃一下看一眼,伺机而动的。 他一手搭在婶婶身上安抚性地摸摸,另一手去摸那领养所的人匆匆忙忙塞给他的小册子,寻思着婶婶大概是饿了,得看看说明找东西给他吃。多少小判买来的婶婶,金贵着呢,怕是喂养上也有点学问。 “您好,您所领养的是一只猫猫婶。” 这一行“猫猫婶”三字被划去,潦草的笔迹写着“老虎和猫的混血婶。” 老虎……和猫? 天下之大大概无奇不有。山姥切这样想着,继续看了下去。本来印刷好的书页上到处都是被划去的痕迹和潦草的字体,看来是临时匆匆忙忙写上的。 “食物:万屋所销售的精制猫粮,爱好一般是小鱼干——你这只不用那么讲究随便啥她都行记得每隔一阵子给点肉” “居住:本店出售猫窝,以及猫爬架等各种设施——你这只也用不着天天自己待不住贼野得欢” …… 山姥切国广觉得不行。 按照那写的字的吧,那他啥也不用准备。问题是…… 他瞅了瞅在他边上已经被他摸得舒舒服服得开始打滚的婶婶。 嗯,决定了。 他的宝贝婶婶,别人家婶婶有的,她都要有。 4 带上最后一点小判,给婶婶系好项圈,山姥切牵着绳子就出了门。 唔,他头一次带着婶婶去万屋。 万屋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多付丧神带着自家的婶婶出来逛街购物。 现在他也是有婶婶的刃了。 他觉得别人看他的目光似乎都不一样了一点,虽然这只是错觉。 周边店铺的老板也有一种错觉——这小伙儿怎么看起来比以前更昂首挺胸,走路带风了。 山姥切国广径直忽略了平常他经常光顾也是唯一会光顾的资源店,朝着卖猫粮的地方进发。 一路上他观察着别人的婶婶们,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总觉得各家的婶婶都很可爱,现在总觉得,嗯,都很可爱,但是自家的好像更可爱一点。 他低头看了一眼,婶婶正乖乖巧巧地跟着他走呢。 他也放了心,牵着绳子的手也不那么紧了,仿佛怕会扯着婶婶一样。 别家的婶婶一个个也都是自家里的宝贝,有的被好几刃前呼后拥地像公主出行,还有的尾巴上系着小蝴蝶结,脖子上挂着铃铛,项圈倒是舍不得给她戴,直接给抱在怀里带来的。 他一边看,一边记着,想着家里好像什么地方还有点小花布,能不能裁了给婶婶做衣服。 突然好像有什么骚动。 多年来一个人打溯行军拿小判拿资源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上方有什么东西正掉下来。 他抬头一看,一只婶婶正从天而降。 他忙找准了位置双手去接,稳稳地把这只婶婶抱在了怀里。 5 很巧,那是一振大俱利伽罗的婶婶,而这振大俱利伽罗和他家在同一座山里,彼此之间不熟但相互知道对方存在。 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没能抓住在高楼上乱晃的婶婶的大俱利伽罗也直接从楼上冲了下来,揪着自家婶婶的后颈把她提溜过来,紧紧抱在怀中后,两个社障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认出来是自己那座山上的,啥也说不出口,一个说了句“谢谢”,一个回了“嗯,不客气”,冷场一下之后对方也很聪明地走了,看势头是要回家教训自家的调皮婶。 分卷阅读28 山姥切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转身伸手一摸,四处一看,坏了。 就这么一会儿松了绳子去救人的功夫,自己家的,倾家荡产买回来的婶婶,没了。 第 19 章 1 山姥切国广这下吓得连猫粮都没去买了,赶紧到处在万屋寻找起来。 可是他到处都找不到。 “就是一只猫婶,黄白相间的,脖子上应该还拖着牵引绳……” 最后他实在急了,拦着路人磕磕巴巴地比划着,描述着自家的婶婶。 可是…… 猫猫婶其实是很常见的品种了,黄白相间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特征,还不如他刚才救下的那只大俱利伽罗的那只“乌云踏雪”的猫猫婶引人注意。 “基本上是白的,就是大块的黄色斑纹,左肩上一块,然后右后腿那儿……” “哦……那就是……花猫吧?……呃,不好意思,没看到。” 路人抱着自己怀里的玳瑁猫猫婶带着歉意回应说。 也是了。 这里到处都是那些品种特殊的婶婶,谁会挪开目光去低头看到他的婶婶呢? 但那也是他的珍宝。 “你回家去看看吧,婶婶们都很通人性的,说不定她已经自己回去了。” 天已经阴了下来,隐隐有要下雨的预兆,大部分人都已经从万屋回去了,只有他还在找。 没有人的街道上找婶婶更是方便,一眼望去——没有。 他常光顾的资源店的老板看不下去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劝他回家看看。 大概是最后的希望了。 山姥切国广焦急地往回走。 近了,家门就在眼前了。 门口没有看到。 说不定……在屋里呢? 山姥切国广无暇去想关好的门婶婶如何进得去就急匆匆地推开门。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的,婶婶并没有回来。 窗外乌云密布,而山姥切的心情也坠入了谷底。 2 他仿佛梦游一样撑着去给他的菜地盖上了遮雨布,边遮边想着,他的婶婶不见了。 他随便糊着做了一餐饭给已经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的自己,走了神盐放多了他都没有尝出来,边吃边想着,他的婶婶到底跑哪里去了,马上要下雨了。 他无力地瘫在床上凝望着窗外,迷迷糊糊地想着,她是不是叫人捉了去了?可是周边都找遍了。 还有什么地方呢? 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 窗外开始电闪雷鸣。 雨点终于落了下来。 3 “喵!喵喵!呜呜……” 什么声音混杂在雷声里,夹杂着木门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发出的刺耳得叫人牙酸的声音。 山姥切国广猛地从床上起身,顾不上打伞就往外冲。 离得越近,听到的声音也就越清晰。 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婶婶……但至少应该是只猫没错! 他着急地打开了门,而后一大团湿漉漉的毛球直直地向他怀中窜来,他忙双手抱住。 婶婶躲在他怀里怂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小鼻头小嘴儿只往他怀里拱,埋在他胸前死不抬头。 他摸了摸婶婶的头,沾了一手水,还被婶婶反过来蹭了蹭。婶婶好像很怕打雷,蹭他时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之前的澡可能要重新洗一遍了,山姥切想。 他看了看被挠得全是爪痕惨不忍睹的木门,叹了口气,抱着婶婶回了屋。 小家伙身体还没擦干净就委屈巴巴地直叫唤,小肚子咕噜噜直响。没有猫粮只能炒了一点剩饭,好在她也不嫌弃的样子直接一头扎进盆里,吃得满头满脸都是。 山姥切等她吃饱了,擦擦她的小嘴,刚想开口批评一下某人今日的恶劣行径,这家伙倒好,两脚一蹬身子一歪,竟赖在他怀里直接睡了过去,还是秒入睡,很快就睡得沉沉地,小肚皮轻微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瞧着婶婶吃饱喝足就闭目养神的模样,山姥切很无奈。 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 4 这才没过几天,山姥切国广就把婶婶的脾气给摸得熟透了。 喜欢调皮捣蛋,喜欢到处野,除了打雷啥都不怕,胆子大得上天。但她黏人时也是真心实意的黏人,又好说话得很,不管是谁只要好声好气地摸摸她,可能她也就高高兴兴地回蹭你一下。 总之她就是闲不住。在屋里从不肯老老实实做只懒猫打打盹,成天跟着山姥切后头,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山姥切就奇了怪了,怎么在万屋时就撒手没,这会儿连绳子都不用牵就乖乖的过来,走到哪儿就捣蛋到哪儿。上午跳上灶台打碎了一个盘子,幸运的是小家伙没有伤到自己爪子。 分卷阅读29 眼下他正在打理他的小菜园,婶婶也跟了过来在菜地里撒欢,疯过来野过去的,一口咬掉了刚开出来的一朵丝瓜花。 “别这样。” 作为一个穷人,种了这块菜地,自给自足来糊口可是他重要的开源节流的办法。 眼瞅着自己的菜地要被糟蹋,山姥切有点心疼,伸手想要去象征性地扯扯婶婶的耳朵警告一下。 没想到婶婶嘴里衔着花,敏捷地顺着他的手臂哧溜一下窜上了他的肩,还一爪子踩掉了他的兜帽,不知道还做了什么手脚。 山姥切只觉得耳背被这毛绒绒的蹭了一下,还能觉出她的小獠牙在自己耳边划过,一手往肩上伸过去捉她,她却又像是故意戏弄他似的跳了下来,还扭头对他一笑。 透过她清澈的眼睛,山姥切看见了自己满头漂亮的金发,而那朵丝瓜花正滑稽的别在他耳后。 “……噗嗤。” 他忍不住蹲在那里,低着头,捂着嘴笑了出来。 5 那木门的下半截已经被婶婶挠得不成样子,山姥切索性把被挠坏的地方给劈了,开了一个小门,刚好能让婶婶从小门自由出入。 婶婶今日以来的乖巧和黏人让他放松了警惕。他想着,只要出门时再也不放松牵引绳就好,在家里他再注意些,总不会出事。开个小门而已,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吧? 当又一次回过头来突然发现家里到处找不到婶婶的时候,山姥切国广简直懊恼得想打爆自己的头。 虽然知道可能会像上次一样,婶婶饿了自己就会回来,但他还是发疯似的在他家所在的这座山到处搜寻。 他拨开丛丛杂草,斩断荆棘,猫腰弓着身子在里头到处寻找,身上披的白布被刮蹭得更加破破烂烂了。 前面那间屋子……好像是同在这座山上的大俱利伽罗住的地方。 他刚这么想着,门开了。 大俱利伽罗黑着脸在他面前出现了。 “这是你家的吧……啊,是你啊。” 在认出对方是救过自己婶婶的人之后,大俱利伽罗的语气和表情轻微地柔和了一点。 而他手里正揪着的这只,嘴里还紧紧咬着明显是偷来的小鱼干的小盗贼,正是山姥切走失的猫猫婶。 6 被提溜着的婶婶看见山姥切丝毫不慌——在被人赃并获时她都没有慌过,叼着小鱼干在大俱利伽罗家和他玩了一大场捉迷藏,甚至还跳上房梁邂逅了大俱利伽罗家看似文静实则特别喜欢爬高高的婶婶,两人联手来了一场鸡飞狗跳,甚至还结下了革命友谊。 眼下大俱利伽罗家的“乌云踏雪”猫猫婶正蹭着大俱利伽罗的腿撒娇,喵呜喵呜地叫着,仿佛在说:再让她陪我一下嘛,难得的客人。 山姥切赶紧把调皮捣蛋的给别人添了麻烦的婶婶抱在怀里忙不迭地给大俱利道歉。罪魁祸首却毫不在意,一扬脖子吞了小鱼干又挣脱了跳了下来,和另一只婶婶两人尾巴一勾,又撒着欢儿往人家屋里跑去,跑之前还不忘咬着山姥切的裤腿拽一下,像要请他也进去看看。 两只猫猫婶一下又溜了,而两位付丧神无奈地互相对视一眼。大俱利伽罗闪身让了路出来,回身往屋内走去,山姥切也赶紧跟上。 一进去,他就觉得自己大概找到了婶婶在这儿乐不思蜀的根源。 大俱利伽罗是真有钱。 猫爬架,猫窝,猫食盆,猫砂,猫粮,逗猫棒——养猫猫婶的,一全套的,他全都整齐活了。 想想自己家,天天拿个盘子盛点饭就能打发了婶婶,她还挺受用的,山姥切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你能让她下来么?” 大俱利伽罗看着已经在往猫爬架最高处爬得不亦乐乎的两只婶婶,无奈地问。 “……不能。” 两个拿自家婶婶没办法的人只好一起在那儿沉默地干坐着,盯着玩得正欢的两个婶婶。 过了一会儿,大俱利伽罗离开了一下,回来手里多了个相机,开始对着婶婶们按起了快门。 哇,相机要好多小判呢,洗照片,买胶卷的话…… 真有钱。 山姥切不自觉地又往自己的被被里缩了一截。 不晓得什么时候,两只婶婶终于玩累了,各自钻回了被自己冷落了许久的主人的怀抱。 心怀愧疚地向大俱利伽罗道别,得到对方一个点头大概算是回应后,山姥切国广抱着婶婶回了家。 人都走远后…… 这边,山姥切国广捏了捏婶婶的耳朵。 “以后不能这样,知不知道。” 婶婶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居然一副玩累啦要睡过去了的模样,鬼知道听没听到。 至于另一边…… 大俱利伽罗怀里的婶婶一直喵呜喵呜地叫着,小眼睛对着他一个劲儿地眨巴着卖着萌。 似是能听懂她说了什么似的,大俱利伽罗皱着眉头说: 分卷阅读30 “不行。” 才不想和他们混熟。 第 20 章 1 “喵呜!” 山姥切把婶婶脖子上的项圈又系紧了一个扣眼,迎来她一声不满的嚎叫。 再怎么叫也没用。经过了两次事件,这回山姥切国广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 他把项圈连着的牵引绳的一头系在柱子上,以防万一又多打了几个结。 “我出阵去了。” 他蹲下来对婶婶说。 婶婶舞着爪子扒拉着脖子上的项圈。 “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婶婶扭着头试图用嘴去碰那个项圈,去啃那条绳子。 “挣到小判,回来给你买肉吃。”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还有小鱼干。” 他狠了狠心扭头走了。 婶婶在他背后喵喵直叫。 2 山姥切总是一个人去打溯行军,打最简单的几个图,捡点资源回来,偶尔运气好,还能弄点小判。 一个人总是效率低下的,再加上家里现在多了一只虽然不挑食但是饭量意外的大的婶婶,这生活可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不过今天的运气还可以,50小判到手了。只是受了点轻伤,今天捡的资源怕是全部要填给修复自己了。 50小判大概能买几条小鱼干呢?够她吃几天呢? 山姥切国广一路盘算着,到了家一推门。 “喵呜呜呜呜……” 被拴住自己的绳子缠成一团,四仰八叉地扭曲着身子被绑在柱子旁边,有气无力地哀嚎着向他求救的,正是他在战斗中都挂念着的婶婶。 3 再怎么想挣脱绳子也好,是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缠成这个样子? 山姥切又好气又好笑地给婶婶慢慢解开束缚。这里让她把小腿缩一下退出圈套,那里把头慢慢挤出来,七拐八绕地终于才能在不勒着她的情况下把婶婶顺利解救出来。 一脱离出来,婶婶就急不可耐地跳上山姥切的怀里,喵呜喵呜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山姥切笑着,刚想伸手弹一下这不安分的家伙的小脑壳,却不小心给婶婶蹭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抽了一口气,一直在叫着寻求安慰的婶婶突然不叫了,小鼻子抽了几下就寻着了那伤口。 她盯着那处,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舔,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而退缩了,只耷拉着耳朵拖着尾巴坐在那儿,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良久,她才偷偷地抬眸瞅山姥切一眼。 “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山姥切起身进屋去修复自己,婶婶一直跟在他旁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眼瞅着他的伤口渐渐恢复,婶婶才捡回了一点精神头。 山姥切把婶婶抱在怀里,注意到她脖子周围的一圈儿毛都被磨掉了不少,大概是被缠住时挣扎得狠了。 他心疼地给她松了项圈,把婶婶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算啦,就系松点吧。 反正养胖了,从那个小门她就出不去了。 4 山姥切又想了个新办法。 婶婶端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劈了根竹竿,还在菜地里挖了一些蚯蚓。 一切准备妥当后,山姥切只消唤了一声,婶婶就高高兴兴地蹿了过来爬上他的肩头。 山姥切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婶婶也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一起走吧。” 很久没有被允许出门,还是不带着项圈的,婶婶很高兴也很乖巧,寸步不离他。 他们来到了这山上的一条小溪旁。这里山姥切观察过很久了,影影绰绰有鱼的影子。 山姥切席地而坐,像模像样地把蚯蚓穿上了用被火烤烟的缝衣针做的鱼钩,就开始钓鱼。 这一等就是一大会儿。 不要心急,钓鱼靠的就是耐心。 山姥切国广这样安慰着毫无收获的自己,轻微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臂,又稳稳的握着钓鱼竿,紧盯着那根没入水中的线不敢眨眼。 婶婶刚开始还能按着性子坐在一边,只小尾巴不安分地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最后终于忍不住,伸出前爪探进小溪玩水。 山姥切怕她惊扰了鱼,几次三番眼神示意婶婶不要乱动。但婶婶却也几次三番地趁他不注意就想往水中跑,在他生气的边缘试探。 终于,山姥切忍不住了。 他放下鱼竿准备过来教训一下小淘气。 这时婶婶却突然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这把山姥切吓了一跳。 几乎是一瞬间,婶婶嘴里叼着一条鱼在水面上探出头来,若无其事地游回了岸边,抖了抖身上的水,便开始享用起自己的大餐来,只留山姥切一个人在一边目瞪口呆。 原来……猫会游泳的吗? 分卷阅读31 山姥切看着进食中的婶婶。后者在吃鱼的时候格外警戒,偶尔还会目露凶光地护食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唔,老虎和猫的混血种已经够神奇的了,再发生什么大概都很……理所当然? 5 婶婶能自力更生,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吃饱喝足了的婶婶格外的好哄,没撸几把就高高兴兴地躺在地上露出了肚皮任由山姥切摸,晚上也特别乖巧地在床头睡成一团。 夜里冷,山姥切怕她冻着,就给她抱着怀里睡,共盖一床被子。 半夜里山姥切突然被一阵异动弄醒,睁眼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这,这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少女究竟是谁?! 此刻,赤身裸体的少女还不知自己发生了何种变化,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又再次闭上,再次伸出手臂搂住了山姥切继续睡,还不时蹭蹭他的胸口。 山姥切可没有那么好兴致,急急挣脱了下床,再定睛一看,婶婶不见了。 床上的少女揉着眼睛不明就里地爬了起来坐着,被子从身上滑下,浑身上下不着一件衣物,还迷迷糊糊地眼睫毛一颤一颤,脑袋一点一点的。 山姥切急忙从衣柜里顺手扯了一床干净的白被单给她裹住,而少女不耐烦的扒拉了几下又给踹开了,接着往床上一倒,继续睡得不省人事。 一时间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婶婶去哪里了?还有,为什么自己家中会多出一个女孩子? 他第一个猜测是婶婶又跑去大俱利家了。 事不宜迟。他想了想,给呼呼大睡的女孩裹好被单就把她扛了起来,往大俱利家赶去。 第 21 章 1 山姥切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晚了,大俱利好像还没睡的样子。 但是他看起来浑身都是低气压。 嗯,这很正常,谁半夜被人敲门打扰都会有点脾气的。 “好好养的话,婶婶们最后自己会化成人形的。刚开始她们不熟练,以后就能自己控制。” 大俱利伽罗不耐烦地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脖子一手撑着门框。越过他的手臂山姥切能看到他背后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大俱利伽罗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 “你都不看《婶婶饲养手册》的吗?” 哦,那个他以为胡话连篇看了一半就放了的小册子。 山姥切觉得大俱利伽罗现在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一路的颠簸可能终于把他背上扛着的少女弄醒了。她扭过头来,睁着无辜的双眼,在这宁静的夜里,清晰而突兀地来了一声:“喵呜?” 好的,这下算是证据确凿。 “可是……” 山姥切心中尚有疑惑未解。 “平日里基本上大家都会让自己的婶婶保持动物形态,毕竟并不想让人形态的她们被别人看到。” 大俱利伽罗说完这些已经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却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已经准备灰溜溜跑回家的被被。 只见他又回了屋里去翻抽屉。透过门缝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本来躺在床上那人爬了起来撒娇似的勾住了大俱利的脖子,而大俱利似乎吻了回去。 不一会儿大俱利出来了,拿了一叠相片给山姥切。看起来是上次的照片,他给山姥切也洗了一份出来。 回去的路上山姥切心里满是抱歉。 嘛,但这也没办法。 谁叫大俱利伽罗太黑了,黑到上次来没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呢? 背上的婶婶似乎又睡了过去,本来搭在自己胸前的胳膊直往后滑,身体也软绵绵地直往下赖。 山姥切也不弄醒她,又扶了她两把,在这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心里还盘算着回去要给她置办点衣服。 2 “喵!!” 果然不管是人形还是兽形,性格还是一模一样,连炸毛的样子都极为相似。 许是还保留了一点兽性,她天生不爱束缚。 明明只是一条式样极为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婶婶都不肯穿。 山姥切拿着衣服满屋子和她对峙,想法设法地想逼她进角落里,然而初次化形的婶婶很快就掌握了这具新的身体,在狭小的房间里灵活地腾挪翻转,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过来!!” 他也是真的气急。 被吼之后婶婶愣了一下,之后垂着头走了过来。 山姥切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材娇小的她。 婶婶委屈巴巴地抬起头,嘴里发出了除了喵呜之外化形后会说的第二个词: “嘤!” 在那一瞬间,山姥切确实被楚楚可怜的摆出一副任你宰割的姿态婶婶给打败了。 但是嘤也没用。 他慢慢抬着婶婶的胳膊给她穿衣,套上小裙子。 总之……非礼勿视。b 分卷阅读32 r   3 几天过去了。 婶婶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在人形和兽形间自如切换。 这就意味着山姥切还得经常性地看见猫猫婶在面前又一次大变活人,然后再给她穿衣服,再来一次“亲密接触”。 山姥切认命了。 人形态的婶婶对他撒起娇来也一点都不含糊,时不时抱一抱蹭一蹭的,山姥切只庆幸自己一个人住,不会被人看到要烧起来的脸。 不过人形的婶婶突然多了一个天敌。 蚊子。 做猫时只消尾巴抽几下就能赶走的讨厌东西,如今做人时反而一点办法都没有。婶婶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无疑对蚊子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只一小会儿就被咬出了好几处红肿。 试图拍死几只无果,反而被嗡嗡嗡的声音嘲笑了。 婶婶气得掀了被被的被被,钻进去搂着他的腰躲了起来。 山姥切好声好气地哄他从自己的被被里出来,搂她在怀里,寻了花露水给她仔细地涂在被咬的地方。 婶婶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直叫他心痒痒。 他把她一头长发扎了马尾辫子垂在脑后,看着婶婶饶有兴趣地玩着自己的发尾。 看啊看,看啊看。 天就已经黑了。 山姥切还奇怪,怎么养了一只婶婶之后,感觉本来无比漫长的一天,只陪她玩了一会儿,就结束了。 4 婶婶胖了。 最直观的表现是,人形时,她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圈红痕——山姥切外出出阵时,自己和项圈作斗争时给勒的。 山姥切心疼地撤了项圈。 反正现在她胖了,那个小门出不了了。不拴着也没关系了。 他还是太年轻了。 又一次出阵归来的山姥切在家中又没有找到婶婶。 他正准备去找,一回头,大俱利伽罗已经现在他家门口了。 这下什么也不用说了。 在大俱利伽罗家,两个婶婶,全都以人形,互相喵喵叫着。 两个男人再一次坐在旁边看着两婶婶兴奋地闹腾。 山姥切舒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婶婶居然化为人形之后自己开了门出来玩,好在……这次她居然记得自己穿衣服了。 虽然前后穿反了。 两个婶婶喵喵叫着,一个在另一个面前晃着自己扎起来的马尾,另一个则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让她欣赏自己一身规整的和服。 这,旁观的两位男士还勉强能懂。 接下来就真的是围观两位婶婶喵东喵西,喵得他们一脸懵逼。 许是在这人烟稀少的山里,大俱利家的婶婶也是寂寞久了,碰上同类,两人格外合得来。 两个婶婶玩起来像小猫互相舔毛一样,亲密地蹭着对方的脸颊。 等到她们终于玩得疯了起来,不顾形象地开始各种追逐打闹,甚至于在地上相互扭打翻滚着,撒欢到衣衫不整。 “喂!” 一直不声不响在一边的两位先生终于坐不住了,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上前把她们拉开。 5 后来? 后来山姥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和大俱利混熟了。 虽然对方总是看起来很冷漠,但是每次去他那儿捉到自家婶婶时,地上总是摆着两盆猫粮。 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巧。 山姥切一刀扎进眼前的溯行军的胸膛,刀尖自后背探出,巨大的怪物哀嚎着消散了。 于此同时,大俱利反手一刀,将正想偷袭山姥切的一振敌短给钉在了树上。 谁能想到出阵时突然遇上对方,还是这种情况。 两人身形一转,互相背靠着背,各自喘着粗气,握紧了手中的刀。 至少,得活着回去。 …… 当最后一振敌刀终于心怀不甘地怒吼着消散了,两人也已经不同程度地挂了彩。 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了,要……快点回去。 他们相互搀扶着踏上了归途。 然而祸不单行。 当一头垂着涎水的野狼在疲惫不堪的两人面前出现时,他们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却还强撑着和饿狼对峙着。 突然。 “嗷——” 属于猛虎的咆哮声响彻了山林,仿佛在宣告着,这两人是属于自己的猎物,他人休想染指。 野狼斟酌了一下,最终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在那估计正在悄悄逼近的老虎到来之前不甘心地走了。 然而对于他们俩来说,这可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神经随着慢慢由远及近的踩在落叶所发出的的脚步声而渐渐绷紧,紧张感在这声音停下来的瞬间达到顶峰。 “喵~” 一团黄白相间的毛球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抖了抖身 分卷阅读33 上的草叶,奶声奶气地叫着。 山姥切吃了一惊,想到刚才那声虎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小家伙。 婶婶有点小得意地摇着尾巴想邀功,在看到两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后顿住了,扭头冲身后叫了一声。 一只黑猫怯生生地从灌木丛中探出了头,对着大俱利伽罗微微一笑。 “喵~” 大俱利伽罗无奈地捂住了脸。 别随随便便从家里跑出来啊,真是的。 6 再后来? 山姥切和大俱利两人为了安全着想,被自家婶婶们逼着开始组队出阵。 不一起的话会被自家婶婶咬着裤腿拽回来。 至于两只婶婶? 两只婶婶好上了,日常关系亲如姐妹。山姥切家的婶婶老是带着大俱利伽罗家的婶婶出来漫山遍野地玩儿,上树掏鸟下水摸鱼。 大俱利很无奈——他家本来规规矩矩挺文静的婶婶怎么被带成这样。 山姥切也很头痛——他压根管不住皮皮的小家伙。 两人日常满山上找婶婶。 所以,朋友啊。 要是你在山中见到一黄一黑两只猫猫,或者是两位少女。 不管她们是正在溪水中捉鱼,还是正光着身体沐浴。 请你快点通知她们的两位先生。 另外也请她们做好又被教训的准备。 第 22 章 1 虽然我和大包平是喝同一个人的奶一起长大的,换句话说,也就是青梅竹马。 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这家伙,就是个大傻逼。 唉,说白了就是我妈是他的奶妈。没错,正如你所想的,大包平,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他的父母在生下他之后懒得带,请了我母亲来做奶妈兼保姆,夫妻俩倒是做了甩手掌柜跑去周游世界,潇洒得很。对此我只能说,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的人果然也非同凡响,真是心大。 好在我妈是个老实人,尽心尽力地侍奉着大包平小少爷同时还拉扯着我。我想一定是大包平抢了原本属于我的奶水,他现在才长得那么高大健壮,而我却生得瘦小。但我一想他那傻的可怜的智商,又觉得他好像也没占到我什么便宜,说不定我喝的才是精华。 行吧。总之托他的福,我母亲能拿到一笔不错的薪水。而且大包平的父母的确是可以和我妈比肩的老好人,为了方便我的母亲照料大包平,直接买下了他们家那幢豪宅对面的房子让我们家过去住,还安排我和大包平上同一所学校,甚至在同一个班。 对此我妈自然更是感恩戴德,对大包平更加上心了,以至于每天早上送我们出门上学时都会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在学校里照顾好大包平。 对此我当然嗤之以鼻。 谁要照顾那个大傻逼啊。 2 青梅竹马嘛,自然是他从小到大的所有糗事我都知道。 比如说他至今仍对初中时没能评上三好学生而耿耿于怀,间接地和评上了三好学生,号称“天五”的五个人杠上了。 “老师都错了!”他忿忿不平。 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无奈地叹口气,找出他作业中的低级错误用铅笔给他画个圈再翻过一页。 你一个刚跳级进班还不到一个星期的学生,老师还不熟悉你,凭什么给你评三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和他一起跳级了。 借用他朋友莺丸的一句话,他对三好啊排名啊什么的太过看重了。老实说,只要我想,我每门科都能考到接近满分,随随便便就能冲上成绩榜第一。但我才不会那么做呢。 在这贵族学校里,个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老师想要分配好几个三好名额尚且要抓耳挠腮左右衡量,我个女佣家的孩子凑什么热闹,还是低调一点,枪打出头鸟。 “你教我做作业的时候思路清晰得很,怎么考试时和我一样老是犯低级错误?” 靠,这个傻逼什么时候把我的卷子拿过去看了起来。 他肆无忌惮地笑我犯的错误比他的还低级。 你看,他果然是个傻逼。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不禁想为我的母亲叹息。她是真心实意地从小就开始好好教育大包平,弟子规圣人训加减乘除道德素质培养一个没落下,但是,该傻的人,果然还是得傻。 3 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大包平迎来了叛逆期。 具体表现为贪玩,不爱学习爱上了打游戏,尤其是那种“男子汉气概”满满的射击类啊拳击类啊。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个好孩子的,会在完成最低限度的作业后再打游戏。 我嘛,反正重复看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毫无难度的知识真的很浪费时间,他喊我时我就陪他一块儿打。 这样的行为在被我的母亲捉到了一次过后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每天 分卷阅读34 光打扫这个大宅子,整理花圃,给少爷做饭,洗衣就要花很多的时间了。” 我还记得那时我被喊到厨房,妈妈一边洗着餐具一边提点着我:“我忙的时候,你应该督促他学习,作业做完了就让他多读些名著。不要老是陪着他闹,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我知道,妈妈想让我记住我的身份,也记着这家人对我们的恩情。 但我觉得大包平除了傻了点之外挺好的,也没有富裕人家大少爷常有的骄矜。至于傻,我觉得这个并不是让他读几本名著就能改变的。 我忍着笑看他在母亲面前皱着眉头读着我估计他连人物关系都记不住的《百年孤独》,然后在夜里我们各自在自家的床上睡下时偷偷给他发消息:兄弟,游戏来不? 马上他就回复:来。 我们两个插着耳机连麦熬夜打着游戏。由于母亲睡着了我这边不敢出声,他一个人在家倒是能开心地大喊,嘿,我又干掉了一个。 这个傻逼又扛着冲//锋枪往前跑了。 我藏在高处端着狙//击枪,瞄准他身后一个正准备偷袭他的丧尸嘭地一枪爆了头。 我扛着枪跑动换地方时还能听到他夸我狙得真准。 切,聪明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很成功的好吗。 这样放纵的后果就是早上被母亲叫起床要送我们上学时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打着呵欠,然而我的母亲只怀疑是她昨天给小少爷铺的床不够软。 困成这样的我理所当然地在课上睡着了——反正听不听课对我没差别。 被语文老师叫起来朗读课文,那个什么大堰河时,我是懵逼的,张口就来。 “大包平,我的保姆。” 全班哄笑时我清醒过来。靠,明明我是他的保姆好不好。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无比洪亮的声音。 “谁叫我?!” 我转头一看,他睡眼惺忪一脸茫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这个傻逼。 4 高中时期的大包平成了很受人追捧的对象,具体来说,是女人。 坦率真诚的性格大概是他的加分点,虽然在我看来就是很普通的直男。 在我接到第一份代写情书的委托时我才意识到他这种傻逼独有的人格魅力开始吸引起小女生来了,啊,高中,也到了这个年龄了。 于是我包揽了所有给大包平写情书的业务。只需要那些大小姐提供一下她们自己挑选好的信纸和信封,我就能给她们写出一封完美的情书。 “请问能用那种幼圆体写吗?就那种很可爱的那种……” “ok。” “呃……我想写得尽量含蓄一点。” “好的。” 我变化多端的各种优美的字体和能符合她们各种要求的遣词造句本领大大地满足了这些小姐们的需要。在按照要求写完后只消让她们看一眼确认可以了之后,我就可以封上信封,在信封上写上委托人的名字,有时还替她们交给大包平。是的,一条龙服务。我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酬金。 起初我赚得盆满钵翻,但在她们相继在大包平那儿吃瘪后我渐渐没了收入。 这真不怪我,大家都认可我的情书写得确实言辞恳切无比。 是大包平太傻逼了,不光完全get不到她们的爱,而且他的拒绝方式也傻逼得五花八门,让人不禁想要赞叹,这是怎样的一个宇宙直男。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两个都能心无旁骛地准备高考了。 高考最后几个月我还在和大包平一起刷题,督促他温书,这件事我似乎是从他小学开始一直做到现在。他成绩并不差,眼下却卯足了劲儿,大概是想超过“天五”。 我的母亲曾建议他请一对一家教,因为成绩比他还要弱一点的我除了能一起学习和他做个伴之外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却以要自己努力,况且“天五”也都没有请家教为由而拒绝了。 行吧。大包平一直在班上68名之间徘徊,而我一直稳稳地控制在11名左右。 我无所谓,反正陪他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要是想的话,随随便便都能成第一名。 我们面对面在同一张桌子上学习,我能近距离欣赏一下他被题目难住时那困惑而又认真的神情。 “你看你这里,”我把手里他之前拿来问我的一道数学题算完后把演算用的草稿纸给他推过去,“你换成极坐标系做做看,会简单很多,也不容易出计算错误。” “嗯。”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即看着懒洋洋地在转笔的我皱起了眉头。 “高考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你要用尽全力啊。” “知道啦。” 我的回应大概太敷衍了,想来他并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又低下头去做题了。 我当然知道高考很重要啊,不用你说,我也会倾尽全力的。 我围绕着大包平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5 分卷阅读35 高考结束后到成绩出来的这段时间大家是最放松也最闲的,谁都想好好休息一下,放纵一把。 大包平的人缘不差,高中的同学们要来他家聚会。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大包平的父母突然一通电话就把我的母亲推荐给了另一个大户人家,粟田口。呃,他们的说法是,大包平也快成年了,也该学着自己生活了。 想来他们对我母亲教导出来的大包平非常满意,粟田口家人口众多又着急得很,我的妈妈收拾收拾行李就走了,临行前眼泪汪汪地托我多照看着点大包平。 行吧,我还得帮这个傻逼一程,在他成年之前,哦,还有帮他处理好他这场同学聚会。 早上我早早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好清醒一下。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一直以来披散下来的长发也只能让我这张总是没有太多表情的脸看起来稍微柔和一点不那么古怪高冷。我想了想给自己扎了双马尾,低低地就绑在脑后很下方的地方,希望这样能让我看起来稍微乖巧顺从一点。 我换上了母亲以往惯穿的女仆装,黑色的长裙外系上白色的围裙。穿完白袜子之后我才发现母亲的那双粗跟鞋我并不能驾驭,换了和我高中学校制服配套的平底鞋 我掏出钥匙打开了大包平家的门,刻意放轻的脚步踩在他家的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音。我想要是让那些曾经托我写过情书的女生们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女佣的孩子不仅能直接拿着他家的钥匙这样进出自如,而且对他家的物品的摆设,他所有的生活习惯什么的都一清二楚,我想她们会嫉妒得发疯。 从冰箱里拿出水果,从酒窖里找出适合这场聚会用的酒水,将早餐先做好之后,我提着吸尘器敲开了大包平的房间门。 他打开门看见我这身装束时的表情十分滑稽,然而我的脑子要考虑很多事情眼下没工夫和这个傻逼掰扯。 “别堵在房门口,给我起开,”我说,“别的地方我妈走之前都打扫过了,就差你自己的房间了,让我看看你糟蹋成什么样。等会儿9点左右他们估计就要来了,你快洗洗吃饭,早饭在桌上了,吃完记得去把酒窖里那几箱被拖离了原位的酒给搬过来,太重了我拖不动。” 他乖乖儿地照做了,回来就在我身边转悠。我正忙着准备午饭,计算着人数,要拿多少套餐具,忙得要死,还要照看他。洗着洗着餐具我还腾出个手,踮起脚,湿乎乎地往他头上一摸,他那几撮翘起的毛还是压不下来,索性放弃了继续忙我的事。 门铃响的时候我叫他快去开门。他乖乖跑去开门时我才觉出我口气不对,怎么这么像在使唤人,本来该他使唤我的,我该去开门,他都不知道我给大家准备的拖鞋放在哪里,这样一来回头人走了光地板我就要拖半天。 我追上去,门已经开了,一群人已经蜂蛹进来了。顾不得哀叹我要拖地板拖到腰酸背痛的命运,我杵在那里回想着母亲每次迎接客人时的微笑。 “欢迎光临。”我说。 “啊……XX同学好。”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毕竟都是同班同学。大家看了我这身衣服,除了客气地问声好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提起裙摆行个礼,大包平已经把他们慢慢往客厅带了,我也回去继续做准备。 刚毕业的高中生看来少有喜欢茶的,或者是想要好好解放一下天性,问了一通下来居然大都表示拿听装雪碧可乐配着纸杯来就可以,像是不被允许吃方便面这种垃圾食品的小孩就更是想尝尝鲜。 我单单给莺丸泡茶端去时他正一个人在书房里。他也算是熟客了,熟到我都记得他最喜欢的茶叶是哪一种。他照例谢了我的用心,却说我刚才在门口欢迎大家时很有女主人的风范。 “别取笑我啦。”我这么回他,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直叹气。 大包平真是个傻逼,你为什么非要请大家来家里聚会,当初要是说带他们外面去玩不也成,回头我收拾得累死。 6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饿醒的,在客厅的沙发上,披着大包平的外套,身上还是那套女仆装。 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揉着眼睛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我记得我昨天晚上最后是大家都走了我在收拾被糟蹋得最不成样子的客厅,大概是打扫完最后太困了直接歪到沙发上睡着了? “啊,你醒了。等一下,马上就做好了。” 我看着挥舞着锅铲对付着一滩鸡蛋的大包平,脑壳有点痛。这家伙看上去是想摊个鸡蛋饼?旁边的垃圾桶里满是黑乎乎的失败品,这家伙倒腾了多久了? 许是起床气,而且我饿得有点火大,夺了他的锅铲:“闪开,傻逼,我来。你自己吃了没?还是要两个饼不加糖?” 他看着我熟练地摊了个完美的鸡蛋饼,开始撒盐,又摆出了他那种学习时采用的认真姿态。 这家伙真是傻逼,我想。 脖子有点痛,大概是昨晚扭曲的睡姿让我落枕了。这家伙有闲心给我披外套,怎么没想到给我抱到客房的床上去躺着?再不济,你给 分卷阅读36 我盖个被子?小外套挡什么寒,怪不得我做了一晚上在冰窟窿里的梦。 7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是毫无悬念的最高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预料到手机可能会被打爆的我早就换了新的手机号,打包好行李出去旅行了一趟,连志愿都是在网上填报的,旅行完再去粟田口家看望我妈,最后直接去大学报道,完美。感谢我母亲多年来的劳作给我提供了支持这个计划的资金,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她说她为我骄傲。 那家里的兄长一期一振说我可以做他的弟弟们的榜样,他们可以向我学习。我心说那可别,我哪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难不成说我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因为我一直在照料一个傻逼? 踏上前往大学之路时我心里是很高兴的。换手机号真的很棒,像金蝉脱壳一样。除了妈妈没有人知道这个手机号,在新的学校也不会有大包平,更不会有人会说我是他家的女佣。大包平也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做个傻逼了,否则他连老婆估计都找不到。 靠!为什么我在新生报道处的名单上看见了大包平?! “哟,好久不见!” 我扭头一看,某个傻逼正站在我背后。 我当初没有问过他考了多少分是个错误。我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那年的第二名,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第7名效应”? 填志愿时他想问我准备去哪里,结果一直找不到我。谁能想到我俩阴错阳差一起进了最顶尖的大学,眼下可以庆幸的事情只有一件——我和这个傻逼不是同一专业。 8 同一所大学并没有让我们有多少交集。如我所愿地,大包平在成长为一个可靠的独立的男人,就像他一直想要成为的那样。而我则醉心学习,立志让之前浪费的智商好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然后就是很俗气的想法了——我想赚大钱。 不过每年放假我们还是得一起回家,回我们一起长大的那个地方去。还是老样子,他住我家对面,有时我拉开窗帘就能看见他穿个裤衩在他家那露天泳池那儿游泳,倒是他旁边的莺丸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面无表情地按下单反的快门,随手将这照片连同我平时拍的一些花花草草啊什么的一起发了微博,凑个九宫格,这傻逼放中间,C位。 我哪知道就凭这张我随手拍的照片,照片中的大包平和莺丸两人就被星探盯上了。 说来说去是我的锅,这傻逼真打算出道,还并不想签公司,想自己搞工作室。 我头疼得一比。你说你个大少爷拿了学历就ok了不会被当成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接下来研究怎么继承和经营家产就行了,搞什么自主创业还一脚往娱乐圈里踩。 说到底是我的锅,眼下他邀请我来当他的经纪人。 我一咬牙,行吧。 那我就让你傻得世界皆知,让他们都知道,你傻得多可爱。 9 成为他的经纪人后我每天忙碌得很,一方面我觉得本着我这天才的身份,我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另一方面嘛……反正我指望不上大包平,他这个人傻乎乎的,我不放心。 比方说吧,我让他微博发个600万粉丝福利,来个自拍,结果他伸手一咔嚓,我一看照片——真特么直男拍照,白瞎了他这张帅脸。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手把手教他。 “这样子,你胳膊长你拿着手机,我来给你调。”我从他背后帮他调整角度,又设置滤镜,最后在说了一声“差不多了”后,他又咔嚓一下。 “喂!我还在镜头里呢!你等我出去了再拍啊!” 气得我只好p了半天把自己p掉再发,难得这傻逼这张照片上笑得那么灿烂,不发可惜了。 这家伙火起来的速度超出我的预料,我不得不做好后续工作。偶尔闲下来我就混在他的粉丝中,给他做数据打榜,顺便看看几个应援站啥的情况。 有时候我还得配合他做直播。他习惯了和我还有莺丸组队去玩第五人格,在一片女友粉们说想看他打游戏和妈妈粉们哀嚎着说要看崽崽时,我掐准了时间避开别家明星也直播的时间段,让他开直播。 我玩的医生,乖乖蹲在角落里躲开镜头一声不吭地用心打。大包平玩的很冲,溜监管者。我钻空子去给受伤的人包扎,其他时间我就苟住做个机皇,沉迷搞机,专心搞完美校准。 许是最后我不声不响地开了太多机子,救了太多次队友引起了对方注意,监管者铁了心来送我上椅子。 被抓住时我松了一口气。很好,这局大包平溜了监管者无数次,风头也出尽了,我也搞的只剩下最后一台机子,虽然匹配的队友已经死了,我这也牵制了监管者不少时间了,他们两个抓紧时间搞定最后一台机子逃生应该不难,我可以解放,安心升天了。 他摸过来救我时我是震惊的。 “你是傻逼吗?!”我看着他被监管者绑上气球时忍不住说了一句。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完蛋了,我 分卷阅读37 这句话被直播了出去。 弹幕上刷过一片“哇这是哪个小姐姐居然敢这样……” “是我的经纪人。” 这个傻逼居然还回答了,靠。 最后莺丸修好了机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两人死里逃生。 我问莺丸为什么不救大包平,他说因为他傻。嗯,我们达成了共识。 10 “三日月最近公布恋情了。” 大包平说这话时我正在准备着他新剧的宣发,所以也没有也怎么搭理他。丢给他最新一期杂志,让他自个儿翻去。 “你要是连这个都想和他们天五比的话,这杂志上采访的全是当红小花女明星,挑个你想谈的自己去勾搭去。想好了和我说,到时候后续曝光我给你跟上,说不定给你上个热搜。现在你该去睡觉了大兄弟,早睡早起,养颜养生,梦里什么都有。明天中午我有点事,你片场拍摄结束后我再去接你。” 我以为他就是说说,我也没上心。 第二天中午我去接他的时候我心中还在暗自赞叹,啊,我好厉害,这才多久就把这个傻逼捧红了,你看这周围多少记者等着想捉他做新闻——唉这蠢货怎么就这样直接出来了? 我挤开那么多人来到他身边时,一个记者正话筒怼他脸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废话,这傻逼能有女朋友才怪。 下一秒他一把把我捞在他怀里,说,这位就是。 刹那间拍照声成片响起。 他乐呵呵地还摘了我的墨镜和口罩还有帽子,叫我对着镜头说茄子。 我可去你的吧。 一直只想躲在幕后的我,被这个傻逼一把推到了台前。 很快大概就有人去深挖我的历史了吧。 女仆和少爷的恋情,多么好的新闻,头条预定。 大包平,你这个大傻逼。 11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大包平父母的越洋电话。我期待着他们给自己的傻逼儿子来上那么一锤,这傻逼需要有人教他什么叫做门当户对。 可我低估了。果然傻逼的父母大概也都是傻逼。 “啊,所以今后他也拜托你了,儿媳妇。” 什么鬼? 我头痛。 大包平这傻逼还在敲我的门,大有我不开门他就不走的势头。 “你真喜欢我啊?” 我开门,问他。 “你不喜欢我啊?” 这他么叫我怎么接? 这傻逼啥也没说,给我一个盒子就走了。 里面全是情书,我看了几个,全是高中时他收到过的,而且——全是我代写的。 我想了半天,大概弄懂了一件事。 这傻逼或许不傻。 12 哪有人能凭空不靠模板,就一支笔随随便便写得出那么多封内容各异却又都感情真挚的情书呢? 不过我真的吐槽一句,我当年是写了多少。现在我一封封拆开,把情书装进新的信封,直拆到半夜。 不过当我把这些情书再次给他时,心里还是蛮有自豪感的。 “傻逼,看宝贝。” 他打开盒子,里面还是原来那些情书,只不过新的信封上全署的是我的名字。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傻逼傻得要死,大概只有成为他的妻子,才能管得住他。 “我要发微博!” “傻逼求你别艾特三日月!人家数珠丸修佛去了你也别艾特!听见没有啊?傻逼!” 行吧,大概成为妻子也不一定管得住。 我投降。 第 23 章 1 一切都是陌生的。 水泥构建的房屋,钢筋铁骨的城市,在宽敞的大路上来回呼啸奔驰着的不知名的机械造物。除了街上走动的人们穿着的衣着款式有的和审神者所穿的相像之外,找不到任何让他感觉到熟悉的东西。 白发金瞳的付丧神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好奇的目光。听到的窃窃私语大都是“好帅啊”之类的。 他在心里暗自叹息。这大概和审神者原本所在的时代相隔不远,好消息是这儿应该不存在溯行军,看起来守护历史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坏消息是,这个时代的人,大概没有几个会知道审神者和付丧神。 这下他要怎么回去呢?他可以想象到现在本丸里要乱作怎样的一团,而她大概已经哭红了眼了。 “鹤丸?” 虽然这声音很轻,他还是捕捉到了。 就在他身后,一位白发苍苍,身着灰色长裙,围着棕色的披肩,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正惊讶地看着他。 2 “你在玄关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鹤丸放下手中的菜篮子,礼貌地点头回应了之后,老太太急急迈步离去了 分卷阅读38 。趁着间隙,鹤丸细细打量起这屋子起来。 从玄关望过去只能看见客厅的一角。纤尘不染的地板,洁净的玻璃茶几,透过挂着着白色纱质窗帘还能影影绰绰看见几盆绿植,养得生机正好。 一通搬弄东西,打开箱子的声音过后,她手里拿着一个状如怀表的小机械出来了。 这东西鹤丸很熟悉,就是被他在出阵途中弄丢,害他没办法回去的罪魁祸首——时空转换器。 不过这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被收藏得很好,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鹤丸试着校准指针,却发现指针转到一半卡住了。他无奈地冲着老太太一摊手。 “不行吗……”她接过时空转换器,翻来覆去地看,拇指摩挲着盘面,“我认识一些和我一样的退休了的审神者,或许还能有办法。总之你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帮你回去的。” “没事,能遇到您我已经很幸运了。” 3 “嗯,是我……啊对……行,我下午带他过去。” 身在客厅的鹤丸对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她说话总是太轻言细语了。但就从这模糊的来看,大概是找到了人。 老太太挂了电话,对鹤丸和善地笑笑:“都说好了,你暂且放心吧。马上中午了,我去做饭,吃完我就带你去修时空转换器。”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啦,你是客人,在客厅坐着等着就好。” 说话间她已经泡了一杯茶奉上,系上了围裙,而鹤丸也把他刚放在玄关的菜篮子提了过来。 “硬要说的话,等会儿帮我尝尝看汤怎么样吧。” 老太太接过装满新鲜蔬菜的篮子,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倒腾锅碗瓢盆的声音传了出来。 鹤丸百无聊赖地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坐着,盯着面前茶几上从茶杯里升腾的雾气出神。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该不会气得要把狐之助的毛都给揪秃了?她会不会在急的到处乱跑的时候噗通一下掉进他早上临走前刚设置好的陷阱里?那样她大概会哭得更厉害吧。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和油烟机的嗡嗡声还有炒菜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这片嘈杂中,老太太呼唤的声音更是细弱,但他听见了。 “我走不开,”她在喊,“帮我接一下,鹤!” 他循着声音找到了在卧室里响着的电话机。 “喂?妈妈?” 鹤丸辨认着声音来源,估计自己是拿反了。他调转了一下,找准了听筒。 “妈?是你吗?” “抱歉不是,她正在做饭。有什么……” “咦?这个声音……” “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您的声音和已故的家父有点像而已。请问您是?” 鹤丸还没来得及细问,老太太已经从厨房跑了过来,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接过了话筒。 “是我。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的年轻女声语速很急,还伴随着不断有人催促她的声音。与之相对的是老太太的温声回应:“是客人不是什么危险的人啦……嗯嗯……好的。” 她挂了电话,对鹤丸付以饱含歉意的微笑:“抱歉,那孩子似乎把你当做什么奇怪的人了。我可能要去接一下我孙子,能帮我看一下家吗?” “没问题。” 她手忙脚乱地解下了围裙,鹤丸去给她拿来了那条棕色披肩递给她。接过披肩披上的时候她盯着鹤丸看了好久,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忘了什么事。 “啊呀,可不能叫勇太看见你这身衣服。下午出门去你也不能这么穿。”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男装来,叮嘱鹤丸记得换上,就急急忙忙地先出了门。 4 也是,这身出阵服在这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好在审神者以前也给大家买过一点现世的男装让他们穿着摆pose,满足她拍照的欲望,否则面对这陌生的式样的衣服,鹤丸还真有点束手无策。 这应该是已故的男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挺合身。收拾妥当之后,鹤丸打量起这卧室来。 和客厅一样装修得很简单,除了一张双人床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位男主人之外,他再也得不到任何多余的讯息。床头靠着的发黄的墙面中间有一块方形的空白,还有钉子,像是那儿原来挂着什么东西被挪走了,看起来像是那装有相片的一面被靠着墙放在墙角的相框。 鹤丸无意去窥探这主人家的秘密。眼下他反倒担心起刚出门不久的老太太来。 …… “外婆!” 背着小书包的小男孩扑进她怀里。 笑呵呵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和老师打过招呼后,她牵着小孙子的手往家走,一路上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和他说着话。 “今天是不是又调皮了?我瞧见你老师看你的眼神又恼了的样子。” “没有!” 分卷阅读39 小孩子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都很有分寸的!外婆你也要像妈妈一样来管我吗?” “我知道你有分寸的,否则你老师刚才就直接来找我告状了。我才不管你啦,我老了,让你妈妈管去。” 要是让这小子知道她妈妈当年比他还皮,那还不翻了天了?是时候让被老头子惯坏了的清子也尝尝这带皮孩子的滋味。 想到这儿,她轻轻捏了捏孙儿的小手。 “家里有客人,等会儿见了得有礼貌。” “知道了。是喊叔叔还是阿姨啊?” “呃……” 这个问题倒是把她给问住了。 “感觉要是喊哥哥好像也可以……你到时候看着喊吧。” 5 “嘿!” “哇!!!” 她正奇怪开了门怎么没看见人,鹤丸就从一旁跳了出来,吓了人一跳。对这祖孙俩的反应他很满意,果然利用玄关处和客厅的隔断造成的视角盲点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 勇太先吓得往外婆怀里一缩,待看清鹤丸的脸之后,又惊又喜地哒哒哒一溜烟跑过去。鹤丸蹲下来让小孩子一头扎进自己怀里,柔软的发蹭得他鼻尖发痒。 “好久没有这样啦!外,不是……哥哥好!” 瞧那小机灵的样子,眼珠子还滴溜溜地打着转儿,不知道像谁。 只是老太太进厨房去把之前做好了的饭菜再热一热端出来的功夫,鹤丸和勇太就已经混熟了。她把碗筷拿出来往餐桌上摆时,还听见小家伙对鹤丸吐槽自己的妈妈不会做饭,前几天又炸了厨房之后老爸只好再次带着全家下馆子。 “你爸爸呢?你妈没有时间,他怎么不来接你?” “他出差去啦。” 老太太轻轻敲了几下桌面,说:“回头和你妈说去,做饭有什么学不会的,多做几次就会了,在外面吃不放心,用油什么的不健康。洗洗手来吃饭吧。” 小孩子忍不住饿,只顾着蒙头大吃。鹤丸端起汤喝了一口,抬眸瞧见老太太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的目光笑了笑,说:“味道正好,有进步。” 饭后洗碗的时候门锁咔嚓一响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不一会儿极有穿透力女声越过厅堂在这本来安静的屋里炸开:“妈!我回来了!” 本来在厨房里给老太太打下手的鹤丸探头探脑去看,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子几乎是不耐烦地蹦跶着在门口甩掉了高跟鞋,蹭蹭蹭往屋里跑,看样子一步裙都束缚不了她的一股子活泼劲儿。 及至她和鹤丸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愣了一下,两人的相貌太相像了。 “清子!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过来给我把碗洗了,我带这位先生出去一趟。” 名唤清子的女性乖巧地应了一声进了厨房,接过洗碗布时还凑在她妈耳边嘀咕:“妈,这位……” “你不要问。我回来和你解释。现在我们走吧,别忘了带上你原来的衣服,鹤丸……先生。” 听见这个称呼时正洗着碗的年轻女子停了下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待被自己的母亲一眼瞪了回去后,弱弱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开她的车出门,因为外面正在下小雨。 “不了,我们散步去。你也要多锻炼,不要老是坐办公室。我要不是听你爸的话多走动,怕是活不到这个岁数。” 出了门鹤丸给撑着伞,配合着老太太的步子和她慢慢地走。两人行了几步,只听见她说什么女儿莽撞让你见笑了。 “没有,很精神的一个孩子,看起来儿子也像妈。她叫清子是吗?很好听的名字。” “哪有啦。人和名字对不上号儿,成天活蹦乱跳的没个正形。” 老太太无奈地叹气,“都是给那老头子给惯的。” “还好了,”鹤丸安慰她,“她也很听你的话的。”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伞上,两个人无言地又行了一截路,突然同时说了句,“走快些吧。” 这神奇的同步让两人都笑出声来。 “走快些吧,别让你的审神者等急了。”她说。 “嗯,免得等会儿雨下大了你一个人不好回家。” 6 鹤丸站在这间咖啡屋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大俱利肯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猫。眼下雨天客人少,安安静静的也符合他不喜欢热闹的性子。 伴随着轱辘轱辘的声音,坐在轮椅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岁数看起来也很大了,但是精神矍铄,说话声中气十足。 “唷,好久不见,鹤丸国永。” 这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很熟稔地和他打着招呼,抄起靠在一边的拐杖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房间,“你去那儿,换回你原来的出阵服。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什么都不能带走的。” 鹤丸依言而行,两个老太太则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她推着轮椅问道:“怎的,膝盖又疼了?” 分卷阅读40 “下雨天厉害了,拐杖都不行只能坐轮椅。你帮我拿一下那个工具箱,应该被他收在那柜子上头了,我够不到。” 轮椅上的老太太眼瞅着自己原来的同事踮起脚去够那箱子,不禁感叹岁月不饶人,原来她一伸手就能够到,老来身量也缩了。 她打开布满灰尘的工具箱。又颤巍巍地找来老花眼镜戴上,拧亮了台灯在光下把那时空转换器拆了,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老旧的齿轮和刻度,脸凑得的近得恨不得连鼻子都怼上去。 “你莫急啊,这是精细活儿,慢慢来。”一边的另一个老太太提醒道。 “我才不急呢,该急的人都不急。”她拿出了修理工具,抖着手开始修,“你瞧,你家那蠢鹤,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他心里急着呢。” “屁!我看就是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着有啥事都不说。” 正修着时空转换器的老太太气呼呼地放下了小钳子,又拿起了小刷子,哼哧哼哧地边捣腾边絮絮叨叨:“我家那死鬼,他妈的硬是不说,最后一夜了就抱着我说了句我走了,这特么谁能懂,你说那么大个人了说合眼了就合眼了谁特么能接受,死也要有个预兆的吧。” “我记得啊,要不是我和你说了,你差点就想要去做遗体解剖分析死因了。” “你当我真舍得解刨他啊。” “好啦,我家那口子不也是。我给他打毛衣打到一半被瞧见了,突然和我说不用打了,他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也很难接受啊。哦,就是你看见的,他刚才身上穿的那件。” “行吧,付丧神是真他娘的狠心,自个儿跑了把我养得健健康康的,想和他走也走不了。” “走啥啊,你不疼你宝贝儿子了?” “小兔崽子和他爸一个样子,我不管了。我瞅着前两天大概又和媳妇儿闹了别扭,原因是啥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让他自个儿折腾去。唉行了修好了,你这个本来就保管得好,就有点老化问题,我再给上点机油,就差不多了。” 轮椅上的老太太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哎哟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么点小故障都修了半天,原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唷……行了快把你家蠢鹤送回去,再迟一点我估计那时候的你都要哭出一片海洋了。” 7 “您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手里握着已经修好的时空转换器,鹤丸问道。 “没有了。我很满足了。” “是吗。” 鹤丸按动了按钮,预示着时空穿梭的金光在他脚下散发出来,映得他宛若天上可望而不可即的神明。 在即将要消失于金光中时,他听见她说: “不要尝试去改变什么,照着你的心走。” 他模模糊糊看见那老太太怀中还抱着他刚换下的衣物对着他笑,刹那间眼前景色流转,咚的一声他就突然掉了下去。 果然太旧的时空转换器这个着陆系统有点差劲啊……不过位置正好。 哭得一塌糊涂眼泪糊了一脸的审神者正怔怔地看着从天而降摔在她面前的他。 “鹤丸!” 小姑娘扑进他的怀里,鹤丸感觉胸前的衣襟马上湿了一片,婶婶突如其来的大嗓门也震得他耳膜发颤。 “呜呜呜我以为没办法了垃圾时政我和狐之助说了半天都说没办法定位你到底在哪里……” “总之鹤丸大人回来了就好……”——这声有气无力的祝贺来自一旁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狐之助。 “呜呜……鹤你是怎么自己回来的?” “这个嘛,怎么说呢……” “没关系你慢慢想,对了,这么久没回来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审神者爬起来就往厨房跑,咪酱大惊失色:“别!您别再炸厨房了!” 鹤丸一把扯住烛台切:“随她去嘛,多试试手艺就出来了,说不定以后她还会做得比你好吃。” “好吧……说起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大概要感谢……这个吧。”鹤丸扬了扬握在手中的破旧的时空转换器。 “……这个大概要被主当成护身符一样收着了。” “不用大概,就是。” 突然远处传来嘭的一声,随即是小贞的声音:“咪酱快来!厨房炸了!” 两人苦笑着对视了一眼,拔腿就跑。 第 24 章 1 俱利婶是个话痨,对,话特别多的那种。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她是怎么泡到了大俱利伽罗,或许是她给烦的。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只有大俱利伽罗自己知道。 大俱利伽罗还记得自己从炉子里显现的时候,她一个箭步上来,眼睛放光,非常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 “你好你好我就是你的审神者了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缺点就是怕寂寞嘿嘿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哦对你 分卷阅读41 叫大俱利伽罗对吧哈哈我可不可以叫你伽罗酱哇你的皮肤好黑啊是我喜欢的类型好man哦我能摸摸吗哎你还有纹身是条龙的样子……” 他那时看着抚摸着自己的手臂的她,感觉像只边流口水边摇尾巴的小狗,眸子晶亮。 “……没兴趣和你混熟。” 他一掌按住她的头把她推到一边,短手短脚的她还不安分地挥舞着小爪子吱呀乱叫:“就让我看一眼嘛再摸一下那个嘛我的亲亲好伽罗……” 啊,好吵。 2 除去有点话痨这点之外,大俱利伽罗承认,她是个好审神者。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体恤下属又公正严明。 但所有这些搭配上话痨这点的话……就很够他受了。 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大俱利伽罗就喜欢一个人撸撸猫,而审神者几乎总会跑来打破他这难得的独处时间。 而且还是…… “嘿嘿嘿小猫咪大猫咪我来啦让婶婶来好好疼爱你们……???为什么都跑了??小伽罗快帮我拦住它们!!” 大俱利伽罗一手捞着一只还在他怀里没来得及溜走的三花猫,审神者扑上来就开始对小猫上下其手。其他几只猫躲得远远地看着,瑟瑟发抖。 大俱利伽罗很无奈,心说抱歉,指望有一只猫给撸撸就能堵上审神者的嘴。 他想多了。 “这只猫叫什么名字?” “它没有名字。” “你起个名字吧。” “……” “起嘛起嘛,有个名儿回头喊熟了你叫一声就过来蹭你,多好。你觉得小花怎么样?还是说……” 从给猫起名字说到猫的生活习性和怎么养猫,和猫有关的话题被她说了个遍。大俱利伽罗那时候就想不通她怎么那么能耐,总能逼他开口,虽然是她说三句他答一句。 等她屁颠屁颠儿地离开跑去田地里准备找根狗尾巴草来逗猫,大俱利伽罗才松了一口气。 山姥切国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的审神者……从一开始就这样吗?” “是的。” 他感觉披着白布的付丧神抖了一下。 “而且我是她的初始刀。” 哦。 大俱利伽罗有点同情他,但现在似乎更该同情自己一下。 他预计要过会儿才能过来的审神者正大老远朝他这边边跑边招手,他一扭头山姥切国广已经不见了。 “嘿!伽罗!你教教我怎么逗猫……哎呀怎么又都跑了?!” 她气呼呼地跑到他面前站着,无比懊恼,“怎么都只和你亲?一个个的都不理我,花花也是,咪咪也是。”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着躲在各处探头探脑的小猫们。 大俱利伽罗看不下去了。 “那只是咪咪,那只才是花花。” “欸?” 她终于语塞,和猫有关的话题差不多都说尽了。 “除了和猫有关的话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俱利伽罗看她终于不说话了,低头绞着手指。 “除了这个,我不知道和你讲什么你才会理我嘛。” 她嘟着嘴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我真的很怕寂寞,也很喜欢小伽罗。呐,你理我一下嘛。” 如果不陪陪她,会不会引发无限循环的“你理我嘛理我嘛……”的话痨呢? “你是不是生气了?呃,我给你道歉,我错了,我不烦你了,你也别不理我,你别躲我,你听我……” 好吧,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限循环。 大俱利伽罗决定做点什么。 “你看,这只,” 他招招手,一只猫就很乖顺地在他腿边摇尾巴。他把猫抱起来轻轻摸几下,小猫就舒服得在他臂弯里打滚露出了肚皮。他指着肚皮上那块花状的斑点,说: “所以叫花花。” “……你怎么不管那只花毛色的叫花花?” 大俱利伽罗在心里叹气。 3 日子就这么过着,除了大俱利伽罗接替山姥切国广成了近侍,日复一日地听着审神者更多的絮叨,生活好像没什么两样。 审神者还是那么不招猫待见,大俱利伽罗还是那么讨猫喜欢。审神者还是非要在大俱利玩猫的时候缠着他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还是她三句他一句,“嗯。” 但好像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他听她扯东扯西的,从天上的鸟扯到地上的兽,从这个本丸扯到那个本丸。她喜欢说,他只负责听就好。 “咪酱今天做的饭太好吃啦,我吃了好几碗。大典太又不肯出来吃我拜托小短裤给送过去。半路上给踩到鹤丸布置的陷阱差点把饭菜都给打翻了,一期和长谷部都去捉鹤去了,我准备罚他去种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说起来隔壁本丸的那个审神者似乎是个鹤婶,我前 分卷阅读42 天和她在演练场碰见交了个朋友,昨天去她本丸玩balabala……” 大俱利伽罗听着,把一只睡着的猫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给她抱。 “她说她喜欢鹤丸,我说好啊那你去告白啊,你那么大嗓门冲他一吼,说我就是喜欢上你了你看着办吧,保管他给你震三震吓得回去认真考虑。你说啊那么大个审神者了怎么那怂,听说一到人家跟前就说不出话来,差点没把我笑死。她反而说我怂,我哪里怂了,我到了人家跟前至少还能说得出话来,就是有点扯东扯西不走正题。她说我要是敢和大俱利伽罗表白她就敢去和鹤丸表白,赌个毛线球哦我才不傻咧……” 她突然捂住嘴不说话了,站起来拔腿就跑。大俱利伽罗眼看着她跑到半路又折返回来,把抱在怀里的猫又往他怀里一送,打着哈哈说“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就又跑了。 大俱利伽罗记得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停止了她的话痨。 他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没有去追。 相比起付丧神而言,人类是多么脆弱的存在,短暂的寿命让他们生命中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为何要将大把的时间花在磨他这个人身上?付丧神和审神者只是临时缔结了契约的关系,战争没结束时,审神者卸任后会由新的审神者来接手付丧神们,付丧神们如若断在战场上也会有新的付丧神补充上来,本来就是这样如同过客一般的关系,更遑论战争结束后会怎么样了。 他只愿审神者不要这么长情。 到最后审神者也没能如他所愿。 临到最终决战时,两个婶婶各自砸锅卖铁搞了一个极御守给各自心仪的付丧神,但那最关键的话,愣是没能说出口。 4 最后一战打得十分惨烈。 连同所有的付丧神一起,所有的审神者也都上了战场,不管能打的不能打的,就连专长是医疗的审神者都提上了小药箱去做战地医生,在混战成一团的战场上打着滚,过来给轻伤的付丧神包扎,过去给重伤的付丧神手入。战场上碎刃满地都是,来不及将它们收集起来的审神者在付丧神们背上哭泣,而付丧神们则咬着牙扛着自家审神者突出重围,不能再看已经逝去的同伴一眼。 还能找到自家审神者的付丧神已经算是幸运。战斗一开始,占据了数量上风的溯行军就有意分割审神者和付丧神,这样一来,没有审神者手入的付丧神,和没有付丧神守护的审神者,就只能各自为战。 审神者的哭泣,溯行军的嚎叫,付丧神的怒吼——在这些全部消散之后,剩下的只有满是碎片和鲜血的战场。幸存的审神者辨认着地点,用还缠着绷带的手指拾起一片片碎刃;与自家主人走散了的付丧神们也依靠着那一丝微弱的灵力链接不放弃希望,寻找着一息尚存的审神者。 大俱利伽罗找了很久很久。 即使那一点感觉微弱得连个方向都判别不出来,他还是执着地寻找着。 “哎哟……这天杀的时政他娘的诓了我说什么来了一堆美男陪着我玩还包吃包住,全是骗人的,小判自己挣资源自己打,到头来连一个大俱利伽罗我都没泡到手还要搭上半条命……哎哟人间不值得……来个人啊否则我整条命都要送掉了……” 听见这微弱却熟悉的声音时,他从这么感谢过她是个话痨。 他跑过去,她躺在一堵断墙后面,下半身都浸在血泊里,深深的伤口贯穿了左腿膝盖,失血过多意识都快模糊了。 “我的天我是不是看见伽罗了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去了天国了……嘶!” 他小心翼翼抱她起来时还是牵动了她的伤口,她痛呼一声。 “你撑住。” 他抱着她往最近的战地医院赶。 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他怀里乖乖地靠着,听着付丧神急促的心跳声,气若游丝地说: “伽罗,我疼啊。” 被送到医院的审神者马上被送去治疗,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大俱利伽罗看见了隔壁鹤婶的那位鹤丸。 听说他发疯似的几乎找遍所有的地方,才找到了自家喉咙受伤,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奄奄一息的婶婶。白鹤的羽织上全是已经干涸的暗红的血迹,唯有心尖那一处儿,刺眼的殷红。 他们两个都凭借着极御守得以平安地从战场上生还,然而给他们极御守的人却都在那扇门里躺着。 大俱利伽罗看着自己沾满了她的血的手想了很多很多。 到底是谁在长情。 等他许了50年的愿回来,本来还好好躺在病床上的人没了。 入职记录里记载她没有亲属,唯一有用的讯息是一个地址。 一个瘸了腿的姑娘,还只一个人,想怎么过? 大俱利伽罗寻了这地址去找,他晓得她现在跑不远的。 5 以前热热闹闹的本丸里现在空荡荡的了,活物只剩大俱利伽罗以前招来的几只猫。 俱利婶还是那么猫见愁,拄着拐杖吆喝了半天猫也不 分卷阅读43 听话。她气呼呼地扔了拐往大俱利伽罗常坐的那个走廊拐角一坐,慢慢的猫才都围了过来。 “他不会再来啦,你们几个跟我过吧。” 她给几只猫都拴上项圈系上绳子给牵在手里,带回了现世。 “我只有你们了,你们也只有我,乖一点,懂不?” 看起来这猫是不懂的,五只猫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跑,险些把拄着拐的姑娘拉得扑街。 俱利婶心里憋屈。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就是一个人,眼看着一个个的被领养或者接走了,只剩岁数尴尬的自己。她被捡来养时岁数就很大啦,人家领养的都不太愿意要这种的,养不熟,就连人贩子都懒得拐这种大孩子。她没人疼没人爱的,练就了一身对着墙壁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功夫。垃圾时政骗了她说做审神者会有人陪,结果临了还是各奔东西,一个个的又都成了博物馆里摆着的冷冰冰的刀剑,搭上一条腿最后也只换来了存折上的这个看起来后面0很多的数字,到头来反而是这几只不会说人话,还光挠她的猫抱在怀里还有点温热。孤零零地去做了审神者,孤零零地又回来了,除了口袋里一张写着她的病友鹤婶家电话的纸条,她又什么都没有了。 随便盘了个临街的店面在楼上住下,再拜访一下以前的老院长,回到家后几只猫围着自己喵喵叫,好像也不那么寂寞。俱利婶瞅着家里的冷锅冷灶叹气,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鹤婶准备约她过来一起吃外卖,顺带回忆一下她们当审神者的那些年,谁说好汉不能提当年勇。 电话里鹤婶还挺高兴的,细声细气地说刚好自己又把厨房炸了,这就来。 俱利婶挂了电话暗自想笑,还炸厨房呐,做给谁吃哦。以前能夸口说练河东狮吼,哭起来嗓门贼响亮的家伙,眼下说话像蚊子哼哼,人都凭空温柔了不少,简直像上天给开的一个大玩笑。 真笑吧,也笑不出来。 她一根拐杖从楼上戳到楼下来,好去伺候几个还在一楼晃悠的猫主子。 二楼好歹还带点家具,一楼是真的空旷,临街的一面还有一大面玻璃橱窗。俱利婶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谋生技能,一面弃了拐杖慢吞吞靠着墙坐下来给猫食盆里倒猫粮,一面愁眉苦脸地想。 “开局一人几只猫,生活全靠……全靠……唉你们几个会点啥不?” 她无聊地对着猫絮絮叨叨:“你说说,你们除了吃,喝,睡,和我抢伽罗,还会啥?现在完犊子了吧?我反正啥都不会了……院长说我要是去打传销电话都算屈才……” 6 那家孤儿院的院长终于回想起了她现在的住址——她的话痨让有点健忘的老院长对她的印象极其深刻。 大俱利伽罗老远就透过那个玻璃橱窗看见自己的女孩一个人坐在那空荡荡的连个招牌都没挂的店面里一个人对着猫唱独角戏。 他推开店门时还听见她在那儿又把猫名字叫错了。 “这只是花花,那只是黑绒。” 她摸了半天没摸到自己的拐杖,撑着墙想慢慢爬起来。被大俱利伽罗抱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懵逼的。 “你是我的大俱利伽罗吗?” “我是。” 7 “总之虽然有点很难解释但是事实就是看到的这样伽罗突然回来了……呃你不要伤心说不定……” “啊,太好了。恭喜你。那我可以叫他出来了。鹤丸!” 鹤婶跑到门外喊了一声,“我知道你肯定跟在我后面呢,出来,叫你在家里呆着你肯定不听的。” 8 后来俱利婶开了个猫咖,作为老板娘她只负责坐柜台结账,用以前修时空转换器的精细手艺来给咖啡拉花。 大俱利伽罗和鹤丸国永成了店里的服务生,没有人知道在外头被称作两种不同风格的美男子的他们私下里被自家老婆合称为“黑白双煞”。 这一来二去,店靠着男人和猫被撑了起来,两个婶一合计,一个小牌子就被挂出去了: “本店内除了猫外皆不可调戏”。 日子就这么得过且过,腿伤了的俱利婶依旧天天拄着个拐杖在大俱利耳朵边上叨叨叨,大俱利还是边撸猫边嗯嗯嗯,气得她说要送走猫,可实际上照顾猫时她比大俱利还上心。 大俱利婶怕寂寞,奈何生了个儿子和他老子一样少言寡语,气得她拐杖戳地大骂两个都是闷葫芦,一拐杖打不出个屁来。 “伽罗!我说什么你有在认真听吗?” “嗯。” “你说我说什么了?” “儿子太闷,想让他活泼点。” 大俱利把她搂怀里,“我都听着呢。” 俱利婶稍微消了气,说:“你看咱儿子现在瞅我俩的眼神,他那是啥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大俱利扫了一眼自己的小酷哥儿子,沉默了一下,俱利婶捣了他一拳,让他快说。 “他的意思大概是,我们两个是笨蛋。” “……狗儿子和你一个德行 分卷阅读44 将来讨不到老婆就怪你。” 9 后来……后来几十年过去了。 猫咖里原来的猫都老了走了,换了几批。 俱利婶心心念念的,怕自家不会说情话讨不到老婆的儿子也结了婚。 大俱利伽罗和自己儿子的聊天记录是婆媳俩最爱说的笑话,从头到尾看下来“嗯”和“好”占了大半,最长的一句还是“多回家看看你妈”。 五十年到了。 “我走了。” 第 25 章 1 这是大和守安定失踪的第三天。 审神者静坐在天守阁里,又将安定寄来的前两封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想把那字里行间的情绪在细细咀嚼后全部吞吃入腹,又想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审神者大人……” 狐之助费力地拱开门钻了进来,她想应该是她两天前就发出去的申请得到的时政回执。 “修行失败的刀剑男士存在暗堕嫌疑,出于安全考虑,您的请求……被驳回。” 不敢去看审神者现在的表情,狐之助在地板上瑟缩成一团,急促地继续说下去:“不过我们已经派出了相关肃清部队在那个时代进行搜索——” “够了。” 狐之助身体一抖,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寒意。她伸手握住身侧刀架上她惯用的那把打刀,又将它拿来放在自己膝上。 “你下去吧。你们也是。” 随着狐之助颤抖着如蒙大赦般从屋中退了出去,一直守在门两边的清光和堀川相互对视一眼,也叹息着离开了。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直到入夜都没有停。 2 “付丧神计划修行计划:付丧神携带便携式时空转换器,前往与之相应的时代,历经4日(本丸时间)后自行归来。” 他没有归来。 即便他想要救冲田,他本该所在的时代是没有能治疗好肺结核的药物的。所以最起码他得先去在那之后的时代寻找药物,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目前历史还没有被改变,而肃清部队在幕末还没有发现他的原因。 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夜幕和雨声是最好的掩饰,带着斗笠拿着刀的少女就这样悄悄地摸到了庭院中心那时空转移装置前。 地点:京都 时间……大概在冲田总司快要病倒之前。 她闭上眸子推算着年代,拨动着刻度。 一定要抢在他前面啊。 侧身挡在房屋所在的方向,掀起斗篷遮住传送时发出的金光。沉睡的本丸无人察觉,唯有她的身影消失于院中。 3 幕末,京都,新选组驻地。 “听说了吗?新来的应招的一名队士,性格和斋藤队长很是相像。” “可是我听说,他直接请求去冲田队长的一番队?” “不知道啊,好像还闹到副长那里去了吧。” “不管怎么样,我们又要添一位同伴了。” 屋外,几名队士有说有笑的走过。屋内,土方岁三正打量着这位引发了话题的新人。 看不出很多情绪的表情,对刚才被人提到也表现得无动于衷。端正的坐姿,绷直的脊梁还有抿着的嘴角仿佛昭示着这是一个有着自己的信念的人,然而这和新选组的大义是否相合却无从查考。即使从最能窥探人内心的眼睛里望去,也只能看到万年冰霜。主持了这次的新人考核的斋藤表示在剑术上他的水平超出同期其他的大部分队士,但他的剑里满是总司的影子。 “你为什么要进入新选组?又为什么非要进一番队不可?”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待在冲田君的身边。”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做出了毫不迟疑的回答,岿然不动的姿态和那坚定的眼神让人无法疑心他是在撒谎。 土方沉思片刻,突然起身走过去拉开了幛子门。 “唔啊!被发现了!” 土方岁三一把抓住了试图逃跑的藤堂平助,永仓新八倒没有跑,大大方方在一旁看着热闹。 “给新人去一番队带一下路,领个队服。” “就知道又是我。” 平助嘟嘟囔囔地带着又沉默下来的新人朝着一番队所住的部屋走去了。 “就这样放他去总司那处你放心?”,永仓新八问道。 “只能多麻烦一下山崎了。总司那边我也会提醒的。” 土方转身进了屋去,新八倒是等到了归来的平助。 “什么话都没有套出来,除了最后的一声‘谢谢’。从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斋藤的性子。” 新八则看着懊恼地摊着手的平助笑道:“但是他仰慕的,好像却是总司呢。” 4 时间点掐得很好。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总算是进了新选组。偶尔也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被监视着,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b 分卷阅读45 r   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减少与无关人士的接触,最大限度地让自己不要对其他人的命运产生影响,保证目前历史所出现的偏差还在它自身的容错限度之内,防止检非违使寻踪而来。 就这样透明地守在冲田总司身边,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来的。 她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身上的浅葱色羽织的下摆。 池田屋之战,就快要开始了。 5 “你总是出现在我附近呢。” 被冲田这么说的时候并不好反驳,大概是心虚吧。她并不敢去看他的脸,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游移到他所带着的刀上。 是清光呢。 对我本人并不感兴趣,却是对我的……刀吗? 冲田总司想起先前会议时土方他们对自己的叮嘱,不由得想笑,这个传说中沉默寡言又无趣的新人实则有趣得很。 “我的刀,怎么样?” 加州清光被冲田举到她面前时她楞了一下,抬眼迅速扫了一眼,将总司的笑容尽收眼底之后,她又敛了眼睫,垂眸答道:“是把好刀。” “有眼光。” 他突然拔刀出鞘,她猛地向后退去,一抬头迎面便是寒光,刀身上映出自己的脸。然而冲田只是将刀□□,像是给她展示一下刀刃有多锋利似的,挥舞了几下便收刀入鞘。 “晚上的战斗,可要跟紧我啊。” 她凝视着远去的冲田的背影,目光在他的腰间久久停驻。 ……我的初始刀清光啊。 6 池田屋。 惨叫声,吼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散的全是血的气息。溯行军被一刀捅穿后只会惨叫一声然后消散得干干净净,人被一刀砍下去只剩痛苦的呻//吟,没有被一刀毙命的人还在苟延残喘,血或急或慢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地板。死亡的人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变冷,更多的人还是在刀光中拼杀着想要冲上去,触目所及都是染了血的,被割破的浅葱色羽织。 这不是可以放水,去做个透明的战场。每一刻都有生命在身边不停地消逝,再怎么冷漠相对,看见曾帮自己一起打水的队友倒在那里还是会心脏莫名刺痛,对自己说多少次你是个局外人都不能做到彻底的无动于衷。 每一次挥刀她都在扪心自问:这个人历史上该不该死在这里?我所做的会对未来有重大影响吗? ——然而战场却是犹豫不得的。只是击退远远不够,这儿本来就是搏命的地方。 当敌人迎面扑来时她条件反射地给出了极快的反应,一刀砍下第一个敌人的头颅时她就不再犹豫了。 适应得太快了,她想。 她跟随着冲田直冲上二楼,眼睁睁地看着清光的刀尖被折断。 她用左手握住自己正在微微颤抖着的拿着刀的右臂。 安定啊,你修行之时,也像我现在这样,穿着这染血的浅葱色队服,站在这儿看着这些事情一件件地按照既定的历史行进下去,再怎么痛苦也都束手无策吗? 出现的神秘男子将冲田打倒,看着冲田在一边咳血时她挥刀冲了上去。 他不该,也还不能死在这里。 “这么像的路数吗?” 名为风间千景的男人一击就划断了她的发带,第二击就削开了她的衣服。 “新选组什么时候也收女人了。” 这捣蛋的男人自己扬长而去,徒留已经暴露了女儿体态的她在这儿和冲田面面相觑。 “回去我会解释的。” 她走过去扶起冲田,搀着他一步一步往楼下挪。 冲田什么也没说,一声叹息,将自己的羽织给衣服已经破了的她盖上。 第 26 章 1 所谓的解释,就是这样吗…… 冲田无奈地看着在自己床榻边守着的这名队士。哦,不,不该是队士了。 在大家的质问下只是不声不响地脱下了自己的羽织,表示会自行退队,土下座道歉后却坚持要继续留在新选组驻地。 “只要待在冲田君身边就可以,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她是这么说的。 拒绝回答所有的提问,只坚持这一件事情,这个女孩比大家想象得要倔强得多。虽然女扮男装潜入新选组是真,但她也曾为组内挥刀战斗过也不假。 这样身手的人即便驱逐她出去也会不死心的偷偷又摸回来吧。被大家说是被盯上了,打趣说怕不是哪里留下的风流债,可他哪里见过这样冷冰冰的女子,谁又能承担得起这种人的爱——那想必是过分厚重的。 女孩端坐在他旁边宛如一尊大佛般兀自伫立不动,无悲无喜。 “之前用的应该是化名吧,你的真名叫什么?” 一直闭目的女孩微微抬了抬眼,那紧抿着的双唇却好像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喂喂……连这个都不能说么?”b 分卷阅读46 r   冲田尴尬地笑笑,身体却陡然感到一阵虚弱,让他只得掩饰着,悄悄扶着墙壁倚着墙坐下,方能支撑住身体。奇怪的女孩这下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一串细微的动作,那被平助称作“比蚌壳还紧”的嘴里终于透露了只言片语: “凝霜。” “是吗,这就是你的名字啊。” “不是真名。” 她忽然深深地看了冲田一眼,有些说不清的东西从她眼底的冰川中涌起,却复又归为平静。 “只是个代号而已。” “你到底在看着谁啊……” 突然站起来的少女听了他这一句呢喃突然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间目光一划,又从冲天身上荡了开去。 “谁知道呢。” 她将目光从摆在一旁的大和守安定身上收回,径直走出了冲田的房间。 “觉得拘束的话我守在门外就好,请躺下歇息吧。” 刚才的笑容转瞬即逝仿佛只是梦幻,唯有被关上的障子门上映出的女孩的背影。她一如往常地守在门外,脊背依旧挺直。 2 起风了。 果然这样日夜不停地这么守着,有时候还是会走神,会困。 这件事似乎比以往在本丸里日理万机要困难得多,明明只有一件事情要做,真是奇怪。 她睁开微阖的眼,看天上飞过的燕群,那是迁徙的候鸟。 本丸里现状大概如何呢?她想念那短刀们悄悄留在自己桌上的花环,还有出门远征归来后打刀们怀里揣着的给自己带回来的特产,从天守阁的窗户望去就能看见刚显形的刀剑在前辈的指导子下认真又辛勤地劳作,从走廊边经过时也会被叫去喝茶,被摸着头劝导说要多多微笑,这时常会被某振白色的太刀施以惊吓,但自己每次的反应大概并不能达到让他满意的效果吧。 身后的屋子里传来咳嗽声,冲田总司已经卧床休息很久了,屋外树上的枯叶簌簌落下,仿佛昭示着他的,还有新选组的命运。 刀剑的时代就要结束了,纵使新选组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历史的必然潮流,在被裹挟着跌跌撞撞继续前进中走向灭亡。冲田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看到那一天的来临,而土方先生他们正要走向既定的结局。 如果时政的修行安排真如计划中所说的那样,让刀剑前往因缘之地,与前主再会,那安定也会如我现在这样,亲眼看着冲田君病倒,新选组覆灭…… 她微微叹了口气。 铁石心肠如我,尚且心生动摇,难以做个旁观看客。那个温柔的,对我这样的面瘫都能送出笑容的少年,又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历史就是这样。 “山崎君,你走吧,和土方先生他们一起离开。接下来的新选组会很艰难,需要人手。” “我会陪着冲田君到最后的。” 屋顶上一道黑影跳下,道了声“拜托多照看点冲田队长”后便离去了。 永别了。她在心里这么说着,目送着山崎退走远。 屋内咳嗽声愈发频繁了,她静静地想。 从修行寄来的两封书信看,安定在这里所修行的日子显然不止两三天,光是她自己在这儿经历的冲田君最后的日子都已经超过了十天,看来本丸和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不同的。照这样推算,本丸大概刚刚天亮,雨不知道有没有停,几个爱起早的刀剑怕是快要醒了。 安定怎么还没来呢?是在别的时代迷了路,还是怎么的被耽搁了? ……亦或是在前主与现主之间痛苦地纠结着。 她拔出自己的刀慢慢擦拭着,想着与安定在演练场手合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想他教给她的“传承自冲田的精妙一击”。 稍一走神,指尖却不小心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渗出血来。 她又盯着这伤口出神好久。 快点来吧,安定。 来结束这双向的折磨。 3 阴沉沉的雷雨之夜,忽然降临的少年,拔刀护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即便察觉有人来袭却已经无法从床榻上起身的冲田总司试图去摸身边的刀,然而他已经连刀都拿不稳。满身黑气缭绕的少年慢慢地向着孤身一人守在他身前的凝霜走去,离近了他因病模糊的视线才能勉强看出一点影子。 浅葱色的羽织。 及至看清来人全部面貌和装束,看着在池田屋浴血拼杀过来的少女居然在颤抖,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点什么。 随着凝霜的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在冲田的脑中炸了开来。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安定。” 颤抖的声线像是陡然飞到空中却又断了线的风筝,忽地由高坠低。 来犯的敌人手中握着的那把刀,如此熟悉。 披散着的发,白色的浴衣,红肿的双眼,未干的泪痕,迟迟按在刀柄上不肯拔刀的手,被称作安定的少年摇着头。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 分卷阅读47 ” 他发出了悲鸣:“你为什么要来呢?” 我那时为什么要同意他去修行呢?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明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却这样逼得他在割舍不下的两方里去做个选择。 “你真的想好了,要这样做吗?” 心早已碎成一地,不可收拾,仅有的理智尚且绷着这摇摇欲坠的身子,维持着一点清明。快要绝望的少女近乎哀求着说: “你回答我罢。” 又一个惊雷打下来,屋外似有金光一闪,紧接着有人声夹杂在这风雨声中,呼唤着“主”。 仔细听还能听见有人喊“安定”。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能把主平安带回本丸的吧。 事到如今,我还有资格喊她一声主吗? “是的。” 安定自怀中取出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药剂。 “我要救冲田君。” 当啷一声,手中的打刀坠地,两行清泪划过少女的脸庞。她侧身让开了道路,而安定走上前去给冲田喂药。 冲田想要挣扎,奈何这久病的身体不太听使唤。眼看着就能险险躲过去,却被意想不到的人钳制住了手腕。 屋外寻找着主人的付丧神们似乎发现了这间屋,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而为时已晚。 “如果你的选择是地狱,” 帮着安定按住了冲田的凝霜,眼里满是绝望,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那么就让我和你,一起堕落。” 药物被硬生生地灌进喉咙,在冲田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少年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破衣服穿了出来,而凝霜周身也开始被黑雾笼罩。 屋外的付丧神们都尽全力往有熟悉的灵力的此处冲来,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和主人之间的联系被审神者单方面切断了,心都猛地一坠。 “安定!” 清光的叫声冲破这雨幕直刺过来,然而安定已经听不见了。长谷部最先冲进了屋来,安定已经骨质化为溯行军,唯有刚刚暗堕的少女还略微保持着一点最后的神智。 “回去,长谷部。” 长谷部只来得及看到她最后悲怆的笑容,随后被强制传送回了本丸。 他试图再传送过去,却发现时空转换器再也不能工作了。 审神者不光切断了自己和付丧神之间的联系,还切断了自己对整个本丸的灵力供应。 送长谷部回来——那是她最后一点纯净的灵力了。 4 又是一阵惊雷炸响,象征着传送的金光一闪,又一队刀剑男士出现在这个时代。 带领着刀剑男士们清除在此地造成历史异状的溯行军的女孩声音略显稚嫩,却依旧指挥若定,很快,这里的溯行军就全部被打败。 被刀剑捅穿身体的敌婶周身的黑气渐渐散了,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神茫然地扫过地上的碎刃仿佛从一场梦中醒来。对面身穿浅葱色羽织,扎着马尾,左眼下有一颗泪痣的少年正拦着审神者让她退后,小心敌人的濒死反扑。 “我的……后辈吗?” 视线渐渐模糊了,看不清对面的那些人的脸。只是恍然还记得,那个平日里乖巧又可爱的少年,上了战场就会变得很凶。 瞳孔渐渐涣散,意识也要消失了。 “祝你好运。” 敌婶和自己的敌刀们消散了,只一声叹息轻飘飘地落在这雨夜里。 “大将,房间里所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我已经都拿出来了。没有后续治疗,冲田依旧会因病死去,历史不会被改变。” 黑发紫眸的短刀前来报告,女孩绞着手指紧张又担忧地看向身侧的近侍。 “冲田君的命运不能被改变……不会让任何人改变。” 安定径自转过身走了。 “屋内那位也是这个意思。” 望着远去的近侍的背影,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泛上女孩的心头。 “回城。” 屋外金光一闪,稍稍热闹了一下的雨夜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雷却没有打了。 冲田闭上了双眼。 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 5 时政卷宗第354卷 案件记录: 39236号本丸审神者代号凝霜 私自前往寻找修行失败的存在暗堕嫌疑的付丧神大和守安定,并与之一起暗堕。 私自出阵去寻找主人的该本丸的第一部队成员压切长谷部堀川国广长曾弥虎彻和泉守兼定加州清光目睹其暗堕现场。 除压切长谷部外其余全部当场被污染并暗堕。 处理建议: 暗堕付丧神已被在该时代巡逻的肃清部队全部肃清。 39236号本丸虽无灵力污染,仍存暗堕嫌疑。除已经自行刀解的压切长谷部外,全员强制回归本体沉睡,本丸永久封印。 批 分卷阅读48 复:已按规章处理 此外,复核原定的付丧神计划修行计划。疑似存在漏洞。 时隔三日的再批复:修复完成 新一批的大和守安定极化实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