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毒》 分节阅读_1 第一章 女人说“令晚上让你亲过够,到了外面,可不要想别的女人。” 秦汉林道“怎么会呢爱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一口匝了下去,对着女人那鲜活的嘴唇,久久地吻着。 秦汉林今晚破例地喝了很多酒。回到家的时候,只知道一个劲地叫嚷“我要喝酒,快拿酒来。”他的女朋友王雅丽照料着他。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像有一把锋锐的刀刺着发痛。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汉林这个样子,她说什么也不忍。已离开。 她打来一盆热水,将毛巾打湿,然后把湿毛巾盖在秦汉林的额上,如此一遍又一遍,秦汉林似乎已清醒了很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秦汉林睁着一双红红的醉眼望着王雅丽说。 王雅丽没搭茬。只是鲜嫩的脸庞红扑扑的,就像是刚熟透的红苹果,让人不忍下口。 秦汉林凝视着王雅丽,看她长长的睫毛,看她丰润的嘴唇,以及宽宽的前额,特别是那双水灵灵会说话的眼睛,心里那份爱怜尽写在脸上,忍不住轻声一呼“雅丽”将女人搂在怀里,让她的灼人的脸颊埋在自己坚实的胸肌间。就像只带雏的鸟儿怕小鸟离开自己的翅膀跌下山崖一般。王雅丽顺从地伏在他的身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抚摸他那厚实的肌肉。 秦汉林流泪了。滚热的泪水打湿了女人的头发“雅丽,你你不是在耍我吧” 王雅丽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说“我和你已经相爱三年了,你你还不信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王雅丽抬起头来,眨巴着一双带泪的眼睛,道“我等你回来” 她说得很轻,带着满腹的委屈与失望。她只差把自己的贞操献给这个男人,可还是没有获得男人的信赖。她躁热得发红的脸颊一下子苍白了好多。。 秦汉林将女人搂得更紧“我怕失去你才这么说怪我糊涂,是我该死” 女人立即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明天就要出门了” “好了,不说了,”秦汉林把女人扶着坐起,“让我来好好地亲你一口好吗” 女人说“今晚上让你亲过够,到了外面,可不要想别的女人。” 秦汉林道“怎么会呢爱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一日匝了下去,对着女人那鲜活的嘴唇,久久地吻着。 这一吻连续不断,把两个本就心急火燎的男女撩拨得像触了电一般,只觉一股热浪冲遍全身,浑身一阵发躁。男人的心脏一阵狂跳,看着女人眼睛紧闭着,仿佛在尽情享受着男人一浪高过一浪的甜吻,吸引着男人略带喘息的气息,他的手开始大胆起来,先是触到女人炙热发烫的脸颊,然后滑向颈部;再后来索性落到了女人肥大高耸的乳防上。这一阵揉捏,女人开始脱着上衣。顷刻间,上衣滑落,连胸罩也被解开。女人突然掰倒男人,让男人压在自己身上。 秦汉林已被浑身的躁热惊醒了酒兴,或者说已被浓浓的酒兴撩拨得骚乱无奈。他望着眼前如桃花般红润的脸颊,望着这对坚韧挺拨的处女奶,他的身子竟变得有些麻木了。 就在他伸手去解女人天蓝色套裙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像是飞进了一只蚊虫一般“嗡”地响过一阵。 他压抑住满眼欲火,两只手放在女人的小腹上,说“我我们不能啊” 王雅丽正在尽情享受即将到来的情欲高峰,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突然浇过来一瓢冷水。可是,她还是猜透了男人的心事,软语说道 “我我愿把一切都献给你以证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秦汉林看着王雅丽,三年的亲妮全化成了这一刻的怜爱“我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我我不能害了你啊” “我愿意,你快来呀” 女人一把搂住男人,重新让男人伏在自己身上。火热的嘴唇吻着男人厚实的脸颊。 秦汉林躺在软绵绵的女人身上,再也没有了思维,只是一个劲地抚摸和狂吻,直把女人弄得鼻息咻咻,娇喘连连,自己才开始伸手去解衣扣 两个人初经人事,一切都是那么慌慌张张。待到床上的两团肉体一阵蠕动后,房间里有着一阵甜蜜的安静。 男人喘着粗气,闻着女人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香味,好久也没有离开女人的身体。女人呢她在甜甜地回味之中,仿佛这一切都在梦中。自己一个期待已久而又在潜意识里自我排斥了千百遍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此刻,她的心情又畅爽又矛盾。 很久,女人温柔地说“这下你信了吧” 男人沉重地点点头,眼睛里掠过一丝痛苦,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林,”女人开始穿衣,“我不顾家里人巨对来和你和你好,你能理解我这时的心情么” “当然”男人抚摸着女人说,“我这一生,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好好待你。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我决不会让你父母料着 女人娇嗔一声,说“我希望你不要怪我爹我妈,因为他们也是为我好。他们反对我和你来往,也没有少怄气” “我知道。”男人说,“我不会怪你父母的,说到底,也是我自己不争气,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每日拿厂子里的七八十元工资,说起来真是羞人。” 女人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说“阿林,你这次去深圳打工,更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啊” 男人一个劲地点头。 女人说“如果找到工作,你要尽快打个电话回来,如果做事不顺心,也赶紧回家,我们可以另想办法,就是不要拖坏了身子,你知道吗” 男人说“嗯,我记得呢。” “好,你睡吧,我早些来送你。” 男人说“明早你还是不要来” 女人肩膀一阵抽动,说“我要来送你,因为因为我好久不会再见到你” 早晨的太阳像燃烧着的一团火球从东边冉冉升起,淡红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也从陈旧不堪的玻璃窗中偷偷地射进屋子。 秦汉林这一晚没有睡。 她一直在等待着这线熟悉的阳光。因为他看到这线阳光的时候,他就要启程了。 他收拾了一下房间,两个旧帆布旅游袋中塞满了衣服和洗漱用品,裹得满满的,沉甸甸的,他仿佛提都提不动。 他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知道,他没有为别的什么操心,他只为王雅丽犯愁。他这次南下寻求生计,虽说是她的主意,可在她内心深处,谁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尤其是昨晚 他不敢想下去。 这时候,他仿佛看到了王雅丽那形单影只的身影。 “雅丽”他茫然地喊。 “是我。” 王雅丽真的出现在门口。 几个小时不见,她仿佛消瘦了许多,眼睛也有些红肿,本来很丰腴协调的身躯仿佛突然间变得单薄了。 “谢谢你来送我。”秦汉林痴痴地说。 王雅丽淡淡一笑,带着满脸忧伤说“你跟我客气么” 秦汉林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你昨晚回去那么迟,你父母是不是骂了你” 王雅丽一怔,随即醒过神来。她知道这时候她不能说,这份苦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她决定不能让阿林哥临别时为她操心。 所以她还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的,你不要乱猜。” “我知道一定有事,是你瞒着我对吗”秦汉林还是紧紧追问。 王雅丽没做声,只是痛苦地摇了摇头,两颗晶亮的泪珠挂在眼角,始终没有掉下来。 很久,王雅丽才过来帮秦汉林提包裹。把包裹背在背上的时候,她说“走吧,别误了火车。” 秦汉林不让她背包裹,可是没能制止。王雅丽抽泣着出门,秦汉林望着她耸动的肩膀,差点忘了锁门。 一路上,两个人不敢牵着手,因为怕熟人看见,怕熟人看见了告诉王雅丽的父母。 待到钻进公共汽车里的时候,两人才悄悄地伸出手来,悄悄地互相握着,没有说话,仿佛都在尽情地享受着对方的体温,尽情享受着即将分别前的这一份宁静。 到了火车站,没等多久,火车就到站了。王雅丽看着拥挤的人群,又突然流起了眼泪。秦汉林心中一酸,他怕让雅丽看到流泪,只好将身子转了过去。 秦汉林背对着王雅丽说“别送了,快回去,啊” “不,我要看见你走进那个门口。”王雅丽抱住秦汉林,将头哩在他的背上。 秦汉林说“好,你松开,让我走。” 王雅丽慢慢伸开手,一双泪眼痴痴地望着自己的男人走入人群,走到那个门口去。 秦汉林一直没有回头。就在快人门口的瞬间,他终于还是扭过来身子,在流动的人群中,他很快找到了正在抹泪的雅丽。他忍不住迅速冲过去,甩掉包裹,和心爱的女人久久相抱。 王雅丽一阵激动,丰满的胸脯贴在秦汉林胸前剧烈起伏着,好象要把满腹的忧伤传送给对方。很久,王雅丽伸开臂膀,挣扎着站直身子,说 “把你房门的钥匙给我。” “要它干嘛”秦汉林问。 王雅丽压低嗓门说“没事的时候,到你房间里坐坐,好好一个人没牵没挂地想你一阵” “啊,雅丽。秦汉林身子一阵颤抖,你不要这样,别把身子骨拖垮了。啊” 王雅丽点着头。菲红的脸上更加红润,一双精亮的睛眼散发着诱人的目光,目光中还透着几份惆怅。 她扑上前,搂住秦汉林的脖子,深情地吻着他的嘴唇。仅是眨眼间,她就松开了自己火辣辣的嘴唇,疾忙扭过身子,朝回家的路上奔去。 转眼间,她那扭动的身躯便消失在万头攒动的人流之中,像天边一朵彩霞,随风飘散在天际。 秦汉林上了火车。他怀着与恋人离别的痛楚,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 看拥动的旅客争抢座位;看一脸严肃的列车乘务员们推着铁皮箱子,来回挤着;还有卖报纸的老头不断吆喝,和一个年轻少女指指点点地谈论著报纸上的一篇文章,那女人不断发出满腔热情荡的笑声;前面不远处,几个东北腔的汉子,手里端着烧酒,止在划拳行令,旁边站着一个大胸脯女人,三十岁左右年纪,那女人看到划拳输了的汉子大口喝着烈酒,竟笑得前仰后合,胸脯两只高挺的乳防不停颤动,那喝酒的汉子们看见她那发颤的胸脯,眼睛里放射出一阵晶亮的光芒。 整节车箱可谓龙蛇混杂,应有尽有。秦汉林看了一会儿,耳边好像突然响起了雅丽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原来后面座位上坐着一个女孩,因看到车架上的行李包掉了下来,吓得尖叫了一声。她这声音真是像极了雅丽的声音。 秦汉林止不住痴痴地凝视着那个女孩,猜测她是不是刚才上的车。见那女孩红着脸对自己连使眼色,一阵挤眉弄眼,心中一惊,忙收回目光,扭过头来。 这时,他才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副学者模样,眼睛上架着一只眼镜,因镜片上的光圈一匝一匝地清晰可见,秦汉林推测这老头一定是个深度近视。 为了解闷,他和这老头闲聊起来。 老头告诉他,他姓韦,是河北一家化工研究所的副研究员,因为深圳一家私营企业聘请他去当顾问,月薪要比单位高出一千多块,所以停薪留职出来,准备到深圳去就职。 末了,那老头也问秦汉林。他告诉他,自己在一家铸造厂工作,因单位不景气,特出来自谋生路。当然,他没有把王雅丽的情况说给老头听,特别是自己有一半是受了王雅丽父母的气出来的他没提。 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现在,连上了年纪的副研究员都出来给人家打工了,我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又算得了什么我一定要好好干,为自己也为雅丽争气,一定要让王家父母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列车几声长吼,又到丁新的车站,车子慢慢溜了好久才 分节阅读_2 才停稳。接着人们一阵拥挤,有人下车去了,但更多地却是上车的旅客,大家互不招呼,只管向自己的目的地挤去。 这时,秦汉林对面座位一个女孩旅客下车去了,挤上她座位上的不是别人,就是后面那个说话有些像王雅丽的女孩。 那女孩刚坐稳,就把撩人的目光投向秦汉林。秦汉林先是一惊,接着还是很有礼貌地微笑着点头。这时他才看见那女孩的容貌,只见她穿着一套红色套装,长长的黑发挽了个髻盘在脑后,脸上红扑扑地煞是好看,尤其是那红红的小嘴唇更带着几分青春的活力,那长长的睫毛闪动下,藏着两只圆圆的大限睛,眼珠儿真像漆了黑漆一般晶亮。 列车启动了,秦汉林迅速收回目光,两眼投向窗外,去看路旁的房屋,和那远处的田野,眼睛的余光里,总看到那女孩灼人的目光正对着自己。心中不由发慌,脸上也有些红了。 “喂,”那女孩望着秦汉林,主动和他打招呼,“大哥,你不要这么傲慢好吗你把头侧过来嘛” 秦汉林装着没听见,仍然看着窗外。 那女孩可急了,忙用脚去勾他的脚,说“喂,大哥,我说的你呢” 秦汉林这下可不能装聋卖哑了,扭过头来望着那女孩,冷冷地说“你有事么” 那女孩轻轻笑了笑,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么呃,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秦汉林鼻子里哼出一句“到深圳。” 那女孩好像很兴奋,忙说“是吗我也是去深圳呢。你你干嘛不问我” 秦汉林老大不愿意地说“我又不认得你,干嘛问这问那的。” 那女孩有些不乐意了。说“你是说我问这问那的不好么你这位大哥真坏,人家找茬儿和你说话,你却爱理不理的,真不上劲。我我不理你了。” 秦汉林暗中高兴“不理正好呢”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他怕这车上龙珠混杂,什么人都有,到时上了当还不知道。 那红衣女孩闭了一会儿嘴,还是忍不住了,这时叹了口气,说“闷死啦,闷死啦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真的好闷哟。” 秦汉林瞟了她一眼,忍不住暗暗好笑。 “大哥,你笑我吗”那女孩还是发现了他在笑,她自己问了这句,也终于忍不住格格直笑,竟笑得前仰后合,好似爽快极了。 笑过之后,她没有再和秦汉林说话,而是望着旁边的那个老头,说“老伯伯,您大概要搭很远的车吧您为啥不说话您不嫌寂寞吗来,我和您换个座位行不行” 那学者模样的老人看了看这个女孩,微微笑了笑,点头说“行。让你们年轻人坐在一块高兴高兴。” 那女孩立即起身和老人换座,嘴里一个劲地说 “老伯伯可不要反悔呀,更不能偷听我们说话,要不我我可不会答应你。” 她找了人家换座,还要和人家约法三章,真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取闹了。 秦汉林看着她一幅天真爽直的模样,心里的气一下子消了很多。那女孩见秦汉林没说什么,将身子向他这边靠了靠,索兴把自己高挺的胸脯靠在他的左膊上。 女孩笑着说“大哥,你不会怪我换座吧” 秦汉林轻哼一声,说“换不换座是你的自由,我管得着吗” 女孩说“管得着呢。只要你不乐意,我就和老伯换过去。” 秦汉林说“当真” 女孩点头说“是的。” 秦汉林一下来了兴趣“那你换回去吧” 那女孩满脸惊疑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汉林点了点头。 小女孩不乐意了,忙说“你坏,我不跟你玩了。” 秦汉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那女孩脸上爬满了红晕,她伸出手挽着秦汉林的手臂说“我就知道大哥哥是拿我开心呢。” 秦汉林将手臂拿开,说“不一定,你若是动手动脚的,我可要真下逐客令啦。” 那女孩啧啧连声说“哎呀,你还那么小气呢我不是见你长得挺帅,我还不理你呢。还真的为我稀罕得很呢。” 秦汉林岔开话头道“小妹妹几岁啦” 那女孩笑道“你终于开始问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正经男人呢告诉你,我今年十八岁多六个月了,再过六个月就” 秦汉林顾不了脸上发烧,忙打断她的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陆文芳,家里人都叫我阿芳。” 秦汉林说“你是从b市来的” 阿芳说“是啊,和你一道上的火车呢。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秦汉林停了一会,还是告诉她“我叫秦汉林。” 叫阿芳的女孩还要说什么,却被前面几个喝酒的东北汉子和那个大胸脯女人的说笑声吸引住了。 见那几个人大口大口的喝酒,旁若无人的“七匹马,八砍头”地乱叫一声,然后又是放声狂笑,她心里烦躁极了,忙说“不怕丑,这么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又听到那几个人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她索兴有点儿忍不住了,站起身子狠狠地说“你看我的,我不骂得他们狗血淋头才怪呢” 秦汉林见势,生怕这女孩闯出祸来,忙拉住她说“阿芳妹妹,你不能去啊。” 阿芳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坐了下来,说“好,我听你的。” 她坐下后,又伸手挽住了秦汉林的胳膊。 秦汉林娜娜身子,说“你别这样,让人看了多不好” 阿芳不屑一顾地说“这有什么不好呢城市里的人不都这么挽着么” 秦汉林道“他们不同,他们是是” 阿芳狡黠地笑了笑“是什么呀,你快说嘛。” 秦汉林吃力加重语气地说“不管怎么样,你你不能这样,我不喜欢。” 阿芳说“那你喜欢什么呢” 秦汉林不耐烦地说“随便哪样都好,就是不能这么挽着我的臂膀” 阿芳格格娇笑两声,说“这可是你说的呀”说着,若无其事地抽出了手。又用食指点了点秦汉林的肩膀说“你你真是个没开发的土包子。” 秦汉林无意中瞟了那老头一眼,见他望着自己浅笑,脸上刹时红了一大遍。忙收起目光,闭上眼睛,装着睡觉。 若不是听到拉拉链的响声,秦汉林说什么也不愿立即睁开眼睛的。可这时睁眼一瞧,居然吓了一大跳。只见那叫阿芳的女孩正操起自己放在座位底下的行李袋翻个不止,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 秦汉林差不多是吼着说“你你怎么能这样” 阿芳听见吼声,起初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平静下来,一双责备的眼神罩住秦汉林,说“不行吗我又不要你的东西,我只是肚子饿了,想找点吃的。” 秦汉林十分气恼地说“你真的很饿么你就是饿了也不能翻人家的东西嘛。” 那阿芳拉好拉链,将袋子放回原处十分难过的说“人家饿了也不相信,我不找吃的谁给我我又没有钱买。” 秦汉林突然问“你穿的这么客客气的,会没有钱买吃的” 阿芳闪动着晶亮的眼睛说“我只有衣服,又没钱,拿什么买呀你不信是么我翻给你看好了。” 说着,就用手去翻口袋,口袋全翻转了之后又去倒挎包,那包里除了几件换洗的小衣,的确连一个硬币也没有。 那女孩把挎包送到秦汉林眼前说“没有吧你瞧仔细呀应说人家骗你呢。” 秦汉林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看了看小女孩,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一双水灵的眼睛好像失去了刚才的神气。忙说“算我错怪了你行么” 那阿芳笑着说“我又没叫你赔礼,你这么说做什么” 秦汉林觉得这女孩实在难缠,叹口气,说“好了,你说你要吃什么” 那阿芳立即心花发怒放般地笑道“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了,这会儿吃什么好呢吃面包还是罐头不,吃烤鸭烤鸡不,不还是吃牛肉方便面”她一口气说了好多种食品,却不能定下吃哪样好。 秦汉林立即摆手说“你什么都不用吃了我这里只有饼干,吃不吃由你。” 阿芳连忙说“我吃,我吃。” 秦汉林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好笑。顺手提起布袋;在里面找了一会,掏出一个红布包裹。这包裹是王雅丽给他的。她怕他路上肚子饿,没得钱买零食,就给他预备了这一包饼干。 秦汉林捧着这袋饼干没有打开,眼前浮现着雅丽给他饼干时的情景。不觉一股痛楚涌上心头。两眼痴痴地看着,竟有些呆了。 阿芳一旁催她说“阿林哥,你快给我呀,你干嘛愣愣地看着”秦汉林被她问得惊醒,忙将包裹递了过来。 阿芳接在手中,立即解开吃了起来。嘴里边吃边说“好吃,好吃”只一会儿功夫,一包饼干吃得只剩下十多块了。她大约吃得不能再吃了,就把饼干和着红布一起递给秦汉林。 秦汉林笑了笑,说“看你吃食的样子,倒真的好像好久没有吃过了。” 阿芳连忙点头说“我真的一天一夜没吃了,骗你我是小狗。” 秦汉林说“你身上没有钱,又干嘛跑出来呢” 阿芳说“我是逃出来的,身上当然不会有钱啦。你没看见我穿红戴绿吗我我是从婚礼上逃出来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没有了一点调皮的神情。 秦汉林手中拿着包裹,两眼痴痴地看着她,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活泼任性的女孩还有一段凄惨的故事。 过了一会,阿芳又说“我晓得你不会相信我的话,我也不要你信,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相信我,我也是这个样子。” 秦汉林叹了口气,慢慢去收拾包裹。他刚要卷好包裹,突然发现包裹里有样东西硬梆梆地碍手,忙将包裹展开来看,原来,包裹内藏着一卷钞票。他打开来数了一数,总共是六百元 秦汉林这一下就像是霜打的木头一般僵住了,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列车的吼叫和车箱的颤动都未能使他苏醒。他看着这卷潮湿的钞票,心里就像刀绞一般难受,很久,他才回过神来,两滴晶莹的泪珠,带着一声长叹,回荡在车箱内。 他望着手中的钞票,自言自语地说“雅丽,你对我实在太好了,可我我拿什么报答你呢我知道,这些钱是你瞒着父母攒下来的,你没有买件好衣裳,却把它给了我。这叫我于心何安啊雅丽,你知道我不会要你的钱,就采取了迭饼于的办法,把钱塞在饼干下面,真是有劳了你的一番苦心啊我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辜负了你对我的一遍苦心才好” 他一个劲地说下去,也不管身旁有没有人,更不领会人家对他的各种猜疑,就像是王雅丽已来到他的身旁一般。 阿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忙问“大哥,你没事呢那个叫雅丽的是你女朋友”秦汉林没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那个红布包裹。 第二章 那胖子女人顶驾着“比你上,劲,比你正点” 阿芳大笑说“她哪里上劲是屁股大还是奶子大要不要跟我比 比” 说着当真去抓自己的衣服。 王雅丽回到家里,疾忙给医院挂了电话,向内科欧主仟请过假,就一头倒在床上睡了。她的母亲是个白发女人,从市税务局退休后,一直呆在家里操待家务。因为丈大在市委开会,昨夜没有回来,雅丽又不吃不喝地睡了,今早她摆弄了很久才做出来的早餐竟没有一个人品尝。 她心里有些着急,好像预感到将有什么事发牛。连忙跑到雅丽卧房,轻言细语地说“雅丽,你怎么啦不起来吃早餐吗” 七雅丽翻了一下身子,没有说话。老妇人更是着急。走到王雅丽床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吃惊的说,“哎呀,这么滚烫的,莫不是病啦” 王雅丽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你一个人去吃吧,我不饿。” 她母亲又试了试她的额头,然后将 分节阅读_3 手心贴住自己的额头,有好一会儿,她说“不对,你一定是病了,我去叫欧大夫来看看。” 王雅丽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厉声说“妈,我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王母向后退了一步,眼睛里满是疑惑,吃吃地说“你你这样对我说话” 王雅丽带着哭腔说“你叫我怎么说啊你左一个欧大夫,右一个欧大夫,你就不替女儿想想”说到后来,她忍不住哭了。 王母怔怔地立在那里,说“啊,对了,你莫非还在为那穷小子操心” 王雅丽哭着说“是呀,你是你把人家赶走的,他这时候已上了火车,你是不是安心啦我我恨你,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王母生气地说“好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不要你和姓秦的小子好,难道是害你不成你没看他那幅德性,每个月拿几十块钱的工资,那是工资吗困难补助还差不多。” 王雅丽顶撞道“人家不是人吗你老是瞧不起人家,可可人家只是命不好,要是换了他当市长,他一样也当得像” “嗬,”王母用轻蔑的口吻说“还说当市长呢,当个钳工也不守本分,还要革这个新,废那个旧,好好的一个铸造厂,若不是有这么一班青皮后生在捣蛋,厂里的形势只怕比现在要好得多哟” 王雅丽用手指着门外说“妈,我求求你,不要再和我争辩了好吗你快出去吃你的早餐不行么” 王妈越来越上火,一个劲地说“你要赶我走么好啊,我就走,我走了看谁来安置你。” 这时,在王家当保姆的唐阿姨听到里屋母女俩吵架的声音,忙过来相劝,把王母拉出门外,拉到餐厅里,为她盛了稀饭,和筷子一起送到她手中,说“您歇歇气,别和女儿一般见识。” 王母看着保姆,说“唐阿姨你说说,那姓秦的小子有什么好人家欧医生有文凭,有技术,又有哪样比不过那小子” 唐阿姨附和着说“说的是,您吃饭,待会我去给小姐做一做工作。” 王母说“她目中无人,还听得了你的意见只怕还没进门就把你赶了出来。哎,只怪我小时候太宠爱她了,以致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是前世里没修得好哟。” 唐阿姨扶着王母坐好,说“小姐万事都好,只是太任性了些。” 唐阿姨待王母稍平静了一些,又转到王雅丽房中。见她用棉被捂着头哭泣,忙坐到她的床头边,隔着被子拍了两下,说“小姐,你可要注意身子骨啊。” 王雅丽最喜欢唐姨,见她来劝自己,忙止住哭,把头露在外面,说“阿姨,汉林他他走了” “走了”唐阿姨不解地问。 王雅丽点头说“他到到深圳去打工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没搞得像模像样的,他肯怕不会回来了”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唐阿姨抚摸着她的头,说“他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王雅丽说“阿姨,你跟我说实话,汉林有什么不好”唐阿姨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不好啊,他诚实好学,人也长得挺帅的,只不过口袋里少了张文凭和几张票子嘛。” 王雅丽点头说“阿姨能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了一些。唐姨,你你要是我妈该多好啊。” 唐阿姨说“你妈妈也没什么不好嘛,只不过对你的终身大事过份操心了一些。” 唐阿姨说到这里,听到外面一声喊,立即打住了嘴,小声对王雅丽说“你爸回来啦,我要去盛饭。记住,千万别弄坏了身子,啊” 王丽点了点头,又用棉被遮住了脸。 唐阿姨走出房门,就看见王市长站在餐厅里。喊了声“市长。” 王市长点头说“阿姨,你辛苦了。” 唐阿姨装着笑脸说“我没辛苦,早餐是太太弄的呢” 王市长看着王母,笑着说“她就是这种怪脾气,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讲卫生。” 突然发现太太神色严厉地吃着蛋卷,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心里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啦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去量血压,小丽呢” 王母瞟了他一眼,说“血压上来了才好呢免得受你们的窝囊气呢。” 王市长对唐阿姨说“阿姨,你知道”唐阿姨抢着向里屋努了努嘴。王市长点了点头,蹑手蹑脚朝雅丽房间走去。 来到王雅丽房间,王市长看到蒙着脑壳睡觉的雅丽,心里先有了几分谱儿。走到床头前,说“小丽,起来吃早餐吧” 王雅丽忙伸出头来,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爸爸,说“爸回来啦” 王市长点头道“吃早餐去吧。” 王雅丽摇头说“我不饿,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王市长看着女儿,叹了口气,说“还是为了秦汉林的事不是爸说你,还是现实一些的好啊”王雅丽摇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王市长接着说“你说,如今哪一个不是挑三拣四地选对象不都是为了选一个条件好,有靠山的人作终身依靠么爸妈不同意你跟秦汉林谈恋爱,完全是为了你一生一世嘛,你干嘛偏偏选上一个既没文凭,又没靠山,还面临着下岗失业的待业青年呢难道这就是现代青年的现代意识” 王雅丽冷冷地说“我真不知道爸在别人面前怎样做工作的” 王市长有些生气地说“你敢瞧不起爸爸”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又叹声说“哎,也许是爸不该过份痛你爱你吧,否则,也不致于让世俗蒙住眼睛,让你嘲笑啊” 王雅丽忙坐了起来,说“爸,找不是这个意思。” 王市长摆摆手说“你不用说了。我这个市长什么都通情达理,可就是过不了女儿关,因为我只有一个女儿啊。” 说完,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王市长来到餐厅,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无味地吃着早餐,两只眼睛盯着自己太太,好久才说“别生气了,啊对女儿不能硬碰硬的,可要讲些策略呀。” 王母叹了口长气,放下碗筷,起身走了。 秦汉林坐了一天的火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到了广州。一路上好在有阿芳胡打蛮缠,也免去了不少寂寞。两个人一起走下火车,穿过检票口,来到火车站门前。看到车站前灯火通明,那一张张大型广告牌一闪一闪地散发着红绿相间的强烈光束,还有那躜动的人头,不时从头顶一晃而过的又大又矮的飞机,心里着实有些吃惊,原来广州车站好大好漂亮呀。 阿芳提着自己的小包裹,转着身子四处看了一会,对秦汉林说“大哥不是要到深圳么怎么在这里下车呢” 秦汉林说“到深圳要转火车,我们还要售票呢” 阿芳吃惊地说“那那我怎么办呢我又没有钱打票啊,对了,大哥能帮我打张票么到了深圳我再想办法还你” 秦汉林看着她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说“谁要你还了我倒是担心你到了深圳后怎样生计哟。” 阿芳说“我有漂亮的脸蛋儿,不要紧的。” 秦汉林听了她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那个姓韦的工程师走了过来。他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说“你们还没走啊” 秦汉林说“还没呢。” 韦工程师说“到了广州就不用急了,我们不妨先找个地方吃点什么,再走,你们说呢” 秦汉林说“不必吧” 阿芳却连忙说“好啊,在哪里老伯您请客吗” 韦工程师笑了笑说“那是当然罗。我知道你们困难,出来一趟挺难的,不比我们老头,口袋里多少有几个钱。” 阿芳说“那我们走吧,大哥你也去呀” 秦汉林说“我就不去了,你跟老伯去吃吧。” 阿芳过来拉着秦汉林的手说“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你不去怎行呢” 韦工程师也说“说的正点嘛,走,一起去,一起去。” 秦汉林拗他们不过,只好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一个小店前,还没进门,就见一个穿红戴绿的少女迎上来,态度十分和气。阿芳不屑一顾,只管牵着秦汉林的手走进店去。 阿芳刚来到酒店,就大呼小叫地喊服务员。屋子里的客人太多,四五个女服务员都忙不过来。阿芳连喊了几声,才把那个刚刚迎我们进店的少女喊来。阿芳看到她比自己穿得还花,心中就有气。说“我又没喊你,你来作什么” 那少女笑了笑,说“服侍你呀不对吗小姐要点什么” 阿芳说“来一盘暴炒鸡丁要加醋的,还要一碟龙虾。几只鱼翅,七八个鹅头,要用文火烤的,烧黑的不要,加点麻辣就行了。另外,给这两个老板加两瓶美国进口啤酒。” 她一口气说了这些,那服务员满脸吃惊的样子,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动。 阿芳说“你去啊,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女孩红着脸说“你要的我们没有呀。” 阿芳生气地说“没有没有开什么店” 秦汉林忙向阿芳使眼色“阿芳,别为难人家,这里是小吃店,哪来那些东西,再说人家韦工程师也” 阿芳望着他笑了笑,对那女孩说“好了,随便来点什么吧,快去快来,我肚子饿了。” 那女孩应声走了。 阿芳神秘地笑了笑,看着那女孩走去的身影说“你们大概是第一次出门吧,不晓得外面的情形。我刚才若不吓她一吓,她还以为我们是乡巴佬,一定好宰得很呢。” 韦工程师哈哈笑道“小丫头蛮机灵嘛。” 阿芳说“跟了我保您不会上当。” 秦汉林忙问“难道你不是第一次出门” 阿芳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嗫嚅着说“这这个” 秦汉林淡淡地笑了笑,把眼睛挪向门口。只见门外街道上行人不断,往来的车辆也是如穿梭一般,特别是那些穿着人时的青年男女,一个个迈着急促而娇健的步伐从门前一晃而过。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无名的冲动,好像有一种欲望充塞着脑海,令他难受极了。 不会儿,服务员端了几碟普通的菜肴过来,尽是些暴炒肉丝,油淋茄子之类。阿芳看到这些,一张抹满了口红的小嘴啜起老高。她见那女孩转身就走,忙说“你就走了吗” 那女孩扭过头来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阿芳说“过来跟两位老板陪酒。” 那女孩犹豫了一阵,居然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拿起酒瓶就给秦汉林和韦工程师倒酒。 阿芳面带笑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杯子说“还有我呢” 那女孩又给她倒满。然后立着一旁,抱着酒瓶不再离去。 秦汉林初到广州,不知外面的情形,但心里怎觉得要有事发生。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便餐。韦工程师招来服务员结账时简直吓了一大跳,总共四道菜,三荤一素,外加两瓶啤酒,竟要二百八十多元。 韦工程师不服气,找老板娘争辩。那老板娘一身肥肉,两只硕大无比的肥奶竟有一半露在外面。她看了三位一眼,嗲声嗲气地说“才二百多块呀,这算什么几位老板还吃不起是啥的” 阿芳忍不住了,突然站起来,指着肥女人说“你宰人,我要告你” 胖女人哈哈笑道“你要告我小雏子好大的口气” 阿芳说“你不信不信老子扎了你这黑店” 说着抓起啤酒杯子就向胖女人扎去。那女人幸好躲得快,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胖女人也不示弱,操起木凳甩过来,嘴里骂道“你撒野老娘打死你这三八婆” 秦汉林和韦工程师见势大急,忙站起来打圆场,可双方谁也不理会,一个劲地漫骂。 胖女人说“小婊子不懂规矩,要人陪酒不给陪酒费不成” 阿芳骂道“这小三八值多少银子要你老三八乱喊价两个三八加起来也值不得二百八啊” 两个人如此骂来骂去,势成水火,不 分节阅读_4 分上下,谁也不愿低头。 外面爱看热闹的人已进来不少。店内本来在吃饭的旅客这时也已放下了筷子,挤过来看她们吵架,整个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汉林大急,忙伸手去掏钱,那韦工程师忙制止他,自己先拿了三张百元的纸币给那胖女人说“大家别吵了,这钱我出,我出” 那胖女人看到钱,目光一亮,忙伸手接住,嘴里还在不停地骂。 胖女人刚掏出散币来找零钱,门外一个人突然沉声喊她“胖嫂,又怎么啦” 秦汉林看见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相貌十分威严。那胖女人见到这个人,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 阿芳与胖女人对骂时,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更观察到胖女人脸上的变化。这时走到那男人跟前,绘声绘色地说“干部呀,我要向你禀告,这这胖子女人开黑店整人,专门宰顾客,特别是像我们这些外地人,她更是见一个宰一个,见两个宰一双” 那干部模样的男人没有理她,目中无人一般走到胖女人跟前,说“你老实说是不是这样” 那胖女人脸上堆着笑说“夏所长啊,我们哪敢得罪您呢,来,抽烟,抽烟。” 阿芳大声说“这胖子睁开眼睛说瞎话,刚才明明宰了我们二百八还不承认。” 那干部模样的男人说“花胖子,你不要装腔作势了,快给我算算,他们的饮食费是多少” 胖女人略一迟疑,立即点头哈腰着说“总共总三十八兀 那叫夏所长的男人说“那么,你拿了人家多少” 胖女人低下头说“没没宰多少,只有二百五十块。” 夏所长厉声说“还没宰呢总共才三十多元的东西,你要人家二百八十元,真可谓黑狼心啊” 那夏所长很很地瞪了胖女人一眼,又把目光挪向秦汉林和韦工程师,说“这么着吧,花胖子多收你们的就叫他退还给你们。另外,我还要罚她。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吵闹,这样扰乱治安很不好。” 秦汉林连忙点头说“好,好,我们这就走。” 韦工程师一边接账,一边看着那人走出大门,心里突然涌出一丝儿感慨。阿芳待那人去远,仍得理不饶人地回过头来叫骂“黑店,宰人的黑店” 那胖女人恶狠狠地说“小三八,要人陪酒不给钱。” 阿芳嘻皮笑脸说“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这样的女人也值二百多” 那胖子女人顶骂着“比你上劲,比你正点。” 阿芳大笑说“她哪里上劲是屁股大还是奶子大要不要跟我比比” 说着当真去扒自己的衣服。秦汉林一声怒喝“混蛋再吵就别跟我们”阿芳做了个鬼脸,说“不跟就不跟,我走前面。” 王雅丽睡了整整一天才起床。也懒得打扮,只是草草地洗了把脸,刷了下口,梳了下头,就算完事。她家住在公寓的二楼,是市委分给他爸的一套四室二厅房子。她来到客厅,妈妈不在,保姆说她上医院量血压去了。家里好像冷清清的。她从沙发旁的小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就到客厅外的大凉台上去。她坐在皮椅上,两眼虽瞧在书本,心里却想着秦汉林,想着昨晚那销魂的时刻。她心里默默地说“汉林哥,你在哪里是不是也在想我” 抬眼望着西边天际那斑驳的彩霞,和即将落土的夕阳,心中只觉得郁闷难耐,满怀心思早随着除来的晚风飘向远方,化着白云,化着凄清的夜色,像一根无形的线,延伸到思念的陌境,追随远去的亲人享受那份带着孤寂的甜蜜。 夜色降临时分,母亲回家了。一脸的疲倦之外,还有摸不去的衰怨留在眼中。很显然,老母亲的血压又增高了,是为了她而增高的。作为女儿,王雅丽觉得自己有时候太过残忍了。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时常想,除了和秦汉林好,什么都可以听妈的。其实妈完全犯不着和自己怄气,这样除了损害老人虚弱的身体,更伤了母女之间的情份。 她放下书本,走进客厅,看着妈妈一张严厉而苦闷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妈你回来啦” 可是,王母没有理她,还把身子朝里挪了挪。 王雅丽知道,妈在无声地抗拒着她。她立刻感觉到室内充溢着一种郁闷而沮丧的气氛。 这时候,门铃响了。王雅丽准备去开门,唐姨却抢在前面,说“我去。”老人开了门。 一张的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那是医院欧主任的。那张白白胖胖的娃娃脸上,带着副深近视眼镜,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搞学问的人。 今天,他穿了套灰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衫衣领子上系了根红色真丝领带,显得既庄重又文雅。他手里提了一大包水果。进门就说“伯母,您好。” 王母生硬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啊,是欧主任呀,快坐。” 欧主任小心翼翼地点头说“我听说雅丽病了,特地来看看她。” 王母说“真是太难为你了。” 欧主任一眼看到王雅丽,见她眼睛有些红肿,精神也有些委糜,就说“雅丽,不要紧吧” 王雅丽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说“不要紧。请坐。” 欧主任略作谦让,在王母身边坐了下来。唐姨冲了咖啡递给他,他忙起身接住。 王母见到欧主任,心情慢慢地好了一些。她问欧主任医院里的情况,欧主任说“一切照常,只是雅丽班上来了两个危重病人,我给她处理了。李院长下午查了房,他问起雅丽,我向他说了雅丽的情况,他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王母说“多亏你打招呼了。” 欧主任摇头说“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医院里正忙着达标上等,工作很多,忙不过来,像雅丽这样的骨干力量,一般是不批假的。雅丽,你明天能不能上班啊还有好多病历需要整理呢。” 王雅丽简直没有心情谈这些,说了声“明天我去就是。”就回自己房间去了。王母见势,向欧主任使了一个眼色,欧主任“哦”了一声,也跟着去了雅丽卧房。 “雅丽,”欧主任来到卧房就说,“我看你心事沉重的样子,大概不是什么病吧”王雅丽有点讨厌这个人,但碍于同事关系,又不好发作,只是很有礼貌地说“我是有点儿不舒服。” 欧主任忙说“要不要上医院去看看”王雅丽摇摇头,没有说话。 欧主任随便检起一本杂志,翻了翻,红着脸说“我们我们出去走走好么” 王雅丽说“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 欧主任连忙说“明天好吗明天我们再去我们到巴陵影院去看场电影” 王雅丽淡淡地说“明天再说吧。” 欧主任说“不,你一定要答应我。明天我可以替你续假,让你再休息一天。” 王雅丽很反感欧主任又说“我刚才是是说给伯母所的,特殊情况我还是能帮忙的嘛。雅丽你忘了,李院长是我婊叔” 王雅丽故作惊讶地说“啊,原来是这样。” 欧主任向前一步,和王雅丽肩挨肩坐在床沿上。说“雅丽,你不知道,一天不见你,我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医院里窜来窜去,好像掉了魂似的。” 王雅丽说“何必呢你不是有肖护士长吗她对你还不够好” 欧主任叹口气,说“你提她作什么我我几时喜欢过她她要自作多情我有什么办法” 王雅丽身子挪了挪,和欧主任拉开一点矩离。然后说“其实,肖护士长人挺不错的,不仅长得好,而且很有水平,年纪那么轻就当了护士长。” 欧主任说“她说什么也比不上你呀,你比她更漂亮,人也更聪明”王雅丽差点吐了出来。 欧主任见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忙说“不说了,不说了。我约你出去走走,你能答应么我的这个请求还不太过份吧就算为了帮助你,两个同事之间也可以走一走,谈谈心嘛。” 王雅丽想了想,很为难地说“这个”欧主任趁火打铁地说“什么这个那个的,去就去嘛,又不是上杀场,还要你摆好大的阵式不成” 王雅丽拗不过他,只好说“好吧,我答应你。” “什么时候”欧主任迫不及待地问。 王雅丽说“就是现在。” 欧主任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忙说“行,行。我们到街上走一圈,然后我请你吃宵夜。” 王雅丽略作打扮,就准备出门。 欧主任说“还有包,你的包呀,背上它更有韵味,显得不那么沉闷些。” 王雅丽边拿包边说“看来你还很有一套嘛。” 欧主任说“不行,拿来追你还差得远呢。” 王雅丽看了他一眼,他识趣地改口说“不对,我乱说了,你别见怪。”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正赶上王市长回家。王雅丽喊了声“爸”就把目光瞟向欧主任,那欧主任见到本市的副市长,好像吓懵了头,竟是痴痴地站在那里,王雅丽冷笑的面容也没让他醒过神来。还是王市长先开口说“怎么你们出去呀” 王雅丽说“爸,我和他出去走一走。” 欧主任这时才点头哈腰地说“对,走一走,走一走。” 王市长说“小丽,别使小孩子性,早点回来,啊”王雅丽点头答应,拉着欧主任走出门。她在关门的刹那,看见母亲焦盼的神情,心里说,妈还是在为我操心呢。 王雅丽和欧主任来到街上,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欧主任忍不住说“雅丽,你忧伤的样子真好看,简直比笑起来还好看些。” 王雅丽冷冷地说“你再油嘴滑舌的,我就不理你了。” 欧主任焦急地说,“不,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点虚情假意,我就不得好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可惜我没这个福份,不能长时间和你在一起,否则否则,我要让你快活一辈子,宁可去作快乐的杨贵妃,也不去作病体央央的西施。” 王雅丽仿佛没听到这些,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霓虹灯,看那亲灼不定的辉煌,就像一具塑像在迈着步子。 欧主任试探着问“怎么你没听到我说的话么” 王雅丽痴痴地说“我宁愿去做痴情的祝英台,也不去做失去灵魂的杨贵妃。” 欧主任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祝英台你要做祝英台那谁是梁山伯呢” 王雅丽说“你要不要知道要不要我带你去” 欧主任说“要的,我要你带我去。” 王雅丽迈着沉重的步子“好,你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他们绕过人群,向北走了四五华里,来到市铸造厂的职工宿舍前。王雅丽用手指了指二楼东边的那间房间,说“就在那。” 欧主任没等王雅丽带路,立即冲上二楼,可来到门前一看,好像里面没有人住的样子;又伸手敲了几下门,还是无人应声,欧主任不知所措地扭过头来望着刚上楼的王雅丽,说“没人啊” 王雅丽没有搭话,顺手掏出一串钥匙,选了一把就去开门,门立即被打开。欧主任一个箭步冲到里屋,只见一张简易的床铺前,放了把破木椅和一张旧书桌,书桌上堆着一些旧书,唯一能让人看着舒适的就是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欧主任忍不住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雅丽淡淡一笑,说“这就是梁山伯的家。又用手指了指床上的被子说,这棉被还是我给他折的呢。欧主任,你懂我的意思么” 欧主任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好久都没有醒过神来。 王雅丽红着眼睛又说“他叫秦汉林,是这个铸造厂的下岗职工。欧主任,你坐呀。真是对不起,没有咖啡冲给你喝,就连热开水都没有了。” 欧主任沉着脸说“他他在哪里” 王雅丽说“你问汉林呀,你到深圳去打工了,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欧主任脸上立刻掠过一丝笑意,但由于室内灯光暗,王雅丽没有发现。继续说“汉林他刚走,这会儿只怕到了深圳了,我,我一直在等他的信呢。所以,这个 分节阅读_5 时候我不能跑远,怕他来了电话我接不到。欧主任,我,我请你原谅我。” 欧主任看着王雅丽清雅绝俗的脸,顺势瞟了一眼她那丰满得可爱的身材,心里一下子安不下神来。和这个漂亮而性感极强的女人同处一室,真有些想扑上去干那事的冲动。尤其看到她那紧闭的丰润的嘴唇,红红的充满青春的活力和情欲的诱惑,他更想入非非了。 “和她无休无止地吻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我也愿意啊”他又在想,这时候,我扑在她身上,她会不会反抗呢我能不能制住她我相信我完全可以搞了她但他仅在一会儿,神志就变得清醒了。因为他知道这样行不通,弄不好会坏了大事。“解了一时之渴,丢了终身欢愉说什么也不值哟。” 他主意打定,就想法去平抑心中那股奔涌的情欲之火。可是人到了这时候,总有些东西不听使唤,这时任凭他怎么控制,那股躁动的骚乱始终包围着他,连眼睛都像要喷出火来一股,只觉得一阵眩晕,好像体内那股涌动的激流随时都要奔腾而出。 就在他躁热难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红着脸庞,一把抓住王雅丽的小手说“雅丽,一个下岗工有什么好,我我待你一往情深,比那个打工仔更爱你百倍呢。” 王雅丽想挣脱双手,没能成功,又见欧主任的右手朝自己胸脯抓来,吃了一惊,沉声说“欧主任,请你放尊重一些好吗” 欧主任听到这严厉的声音,一下子如坠冰窟,头脑又变得清醒了许多。 欧主任被这一声喝,浑身都变得软了,只是那种欲火没机会发泄,如今正扰就他心神不宁,若是没有王雅丽,他一定会自己去解决的,这时候,他想起了肖护士长,那个骚得可爱的大奶女人。 王雅丽看着他痴痴的神情,心里有些害怕,但她不是那种胆小的女人。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变得理智一些。然后说“欧主任,我跟你是同事,日后还要一起工作,有些事搞得尴尬了,反而不好相处。所以,我希望你再不要想这些了好吗” 欧主任脸上罩着严霜,冷冷地说“雅丽,我待你这么好,可以说把心都掏给了你,你,你为什么不接受,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 王雅丽很勉强的笑了笑,说“这种事可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呀,你没听说过婚姻是讲缘份的么” “我没听过,我只晓得我爱你,有这个就够了,够了”欧主任可不是个随便让步的人。 王雅丽说“汉林也爱我呀,而且我也深深地爱着他呢你替我想想,我能丢下我爱的人不管吗何况我跟他跟他” 欧主任没让她说下去,他根本就没考虑这个。只是忿忿地说“我要让你知道,我永远爱你,我甚至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欧正才一定要和王雅丽好” 王雅丽惊道“不行啊”可欧政才没听她说,甩开膀子冲出了房门。 王雅丽望着空洞洞的房间,感受着黑暗跟孤独的侵袭,眼睛里滚下来发烫的泪水。 第三章 男人这会儿哪有心事洗澡,人还没进澡堂,衣服就全扒了下来,胡乱 地洗了两下,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干完了。男人穿了条短裤叉,将剩下的衣 服提在手中,就扑天扑地地去找那女人。 欧正才离开铸造厂职工宿舍,伤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这时,微风拂在他脸上,他丝毫也没有感觉,彩色的灯光与空中柔和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给了他阵阵迷茫焦灼。那些吃了饭没事干的穿红戴绿的男女,成群结对地从他身边走过,或是迎着他走来,留下一片嘻笑俏骂,他心里就感到烦闷极了。 不远处的南鸟卡拉ok舞厅门前,闪烁的霓虹灯光像夜猫子的眼睛一样,又蓝又绿,沉闷的音响震动着他的耳膜,那些像精灵一般的俏男靓女,迈着宽阔的步子,旁若无人地走进大门,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去享受一阵风骚。 欧正才心里只想着王雅丽,他几乎在后悔刚才没有强迫王雅丽上床。他想,他若是动起粗来,王雅丽一定像只小羊羔,在他胯下任他摆布,她一定不会过份挣扎,更不会大声叫唤。因为她已经和秦汉林干过一次了。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不同,再说,女人也未必不需要这个嘛。 他想想这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与王雅丽野合的幻想来,越想越觉上瘾身体内涌动着一股热流,人已变得亢奋起来。只觉得脑胀眼热,喉咙有些干渴难耐。 他突然想起了肖护士长,那个叫肖红霞的艳丽女人,想起了她那对肥大挺耸的乳防,和那浑圆的大臀。她赶紧咽了阵口水,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急促了。 市人民医院家属楼后栋三楼的一间单人宿舍里,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水味,红色的灯光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这间充满骚情的屋子。墙壁上那张半躲着身子的女人像,就是这房子的主任肖红霞的。她这时正穿着一件紧身丝质红睡衣,斜卧床边。雪白的大腿又修长又圆滑,突起的胸脯连她自己看了都心跳。她闪动着翘起的长睫毛让春情扇动,心中的欲火,一种强烈的渴望迫使她浑身发胀,发颤。她做梦也没想到,她渴望的男人这时已到了她的门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醒了她的春梦,更扇起她本已旺盛的情欲之火。她红着脸颊,溜下床,奔过去开门。 门开处,那双充满欲望的发亮的大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她,仿佛要透过她薄如蝉衣的丝裙,看到她颤抖的胴体,更欲穿过她身体上软绵绵的凝脂般肌肤,看到她那被烈火焚烧着的心。这时候,急剧起伏的胸脯更加挺拔,男人发烫的身子也已凝聚起一股神奇的力量。他奔了过来,反手关上门,就将女人丰满的身躯抱在怀中。 女人的一阵颤抖使他终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男人不顾一切地解下衣裤,女人的手也没闲着,将自己的丝裙向上一掀,立即从头顶滑了出来。 “我的宝贝你知道我等得好苦啊”女人气喘吁吁地说。粗壮结实的大腿在淡淡的红光下,像一只飞转的白蝴蝶,刹那间扭住了男人的身子。 女人说“我,我好喜欢你” 红红的嘴唇靠在男人的嘴唇上,既滚烫又湿润、伸长的柔舌把体内的欲火与芳香的玉液一起送到男人嘴中。 男人亢奋了,抱着女人倒在床上。一双手紧握着女人高挺的乳防,温柔地揉捏着。眨眼间,女人发出一声娇哼,身子向着男人突起,仿佛要与男人永远地溶为一体。 简易的床铺一阵“吱呀吱呀”的叫响,两具欲火流横的裸体急剧地抖动。男人以迅猛的力量俯身冲击,女人以姻熟的动作向上迎合。室内,仿佛连多情的灯光都颤抖了。到得极限之时,两具僵硬的肉体,伴着阵阵喘息和梦呓般的狂哼,一同进入绝妙的境界。男人挺着身子忘了进退,女人的欲火引动一片潮湿,两个人一同喊“快活,要命的快活哟” 一对男女的疯狂野合很快如暴风骤雨般停止了。男人骑在女人身上,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浑身软绵绵的,女人则犹有余兴,仍在回味着刚才的疯狂,十分畅爽地闭着双眼,抖动小腹,让奔腾的欲火化着一片生命之水缓缓流出。 “你真坏,隔这么久才来找我。”女人赤着身子带几分娇嗔地说。 男人离开女人,没忘了抚一下女人还带几分僵硬的乳防,说“你也不要太苛刻我嘛。这几天医院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握着男人的手臂,一遍遍温揉地摩擦,说“我不怪你,不过以后你不要隔得太久,三天来一次,行吗” 男人不知不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女人说“你是不是又想雅丽啦” 男人吱唔着说“没没想。” 女人说“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已告诉了我。”男人没说话,沉重地低下了头。 女人开始哭了,边哭边说“你,你太没良心了,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是想着那女人,我,我的命真苦” 男人一脸的烦闷没让女人看到。 女人仍抽泣着说“王雅丽有什么好她是不是比我还风骚你们男人不就爱风流女人么” 男人突然说“王雅丽是不风骚,你风骚行么” 女人突然抱紧男人的腰子,说“求求你别抛下我,求求你别去找王雅丽好么” 男人说“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 女人惊道“真的你没骗我么” 男人点点头,鼻子里哼出一声。女人这下可高兴了。脸上的泪水还在流淌,温柔的笑声就从她那柔润的小嘴唇里发出来,冲破男人的烦恼,一直传到室外的夜色之中,和溶溶的月色交溶在一起,一齐洒向无边的天穹。 秦汉林和阿芳、韦工程师一起离开小店就奔火车站而来。秦汉林让韦工程师守护行李,他则带阿芳去售票。阿芳横竖是白吃白喝,韦工程师刚才已请了客,所以这去深圳的车票就只有由他一个人出钱了。起初韦工程师不干,秦汉林要坚持买票,好不容易才把老头子说服。阿芳却根本不提售票的事,怎是笑嘻嘻地缠着秦汉林。这会儿利用售票的光景,她又挽着秦汉林的胳膊走。秦汉林多次推托都没成功。好多焦票和男女见了阿芳。那身红妆和甜蜜的笑容,都扭过头来看她,秦汉林每每遇着,怎感到羞涩,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还没到售票口,秦汉林就怔住了。只见那等待焦票的队伍排了好长好长,前面还有好几个穿制服的人在维持秩序。 阿芳说“大哥,我们要在这里排队吗” 秦汉林道“大哥,我们要在这里排队吗” 秦汉林道“当然排队呀,我们又没熟人,难道还去找谁帮忙不成。” 阿芳笑嘻嘻地说“大哥你信不信我我保证立刻打好票。” 秦汉林不信任地说“得了,你那点本事我见过,我不放心。” 阿芳摇着秦汉林胳膊说“这一次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汉林沉着脸说“我不信,你少出乱子,还是规规矩矩地给我站在这里。” 阿芳啜着小嘴,眨巴着大眼睛,忽儿来了主意,说 “大哥,你看那这几个人在做什么” 秦汉林真的扭头去望,却不知道中了阿芳的诡计。就在秦汉林看的当口,阿芳一伸手,把秦汉林手中的钱抢过来,笑嘻嘻地跑了。秦汉林喊也不是,追也不是,只好瞪着眼睛于着急。 秦汉林立在原地,远远看见阿芳拿着钱,跑到售票的窗口附近,向穿制服的警察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两手还不停地比划,那警察开始摇头,接着就点头,还打手势要她看售票窗口去买票,那排在第一位的顾客见了,自动向后退开一步,让阿芳挤了进去。 秦汉林心中高兴,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妞有魔法不成那几个警察怎能让她优先买票呢” 一会儿功夫,阿芳果真买好了车票,一脸通红地来到秦汉林跟前。她把车票和零钱递给秦汉林,说“没骗你吧” 秦汉林好奇地问“你,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阿芳撒娇地说“这是秘密,我不告诉你。” 秦汉林说“你,你还有些本事。” 阿芳笑道“荷,你说我有本事吗告诉你,我的本事可大呢。” 两个人边说边来到韦工程师身边。阿芳去拿行礼,秦汉林说“我来吧。” 韦工程师一双眼睛惊愕地望着他们,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这么快就买到车票。阿芳和秦汉林也不说破,两个人只是抢着背行他。经过这一段接触,秦汉林已对阿芳消除了戒心,而且对她印象还不错,除了认为她过于开放,剩下的差不多都过得去,特别是她那天真浪漫和狡黠的性格,更让他消除了不少旅途的孤单与寂寞。 去深圳的火车很多,他们只等了二十多分钟就上车了。这次乘的是趟慢车,搭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深圳车站。 一路上,阿芳有说有笑,又找秦汉林要钱去买零食吃,又是嚷着要喝冰茶,秦汉林没有办法,只好一一答应。韦工程师脸上带着笑容,始终不多说一句话,坐得受不住了,就把老花眼镜摘下来擦一擦,或是从布袋中翻一本书出来看看。 三个人从深圳车站出来,望着来往的人群和那些匆匆赶路的乘客,心里只觉空荡荡的。炎日正在当空,火热的阳光照着他们,都感到一阵难耐的躁热 分节阅读_6 。阿芳将自己的红衬衫上面的两粒扣解开,本来很低的领口这时更低了,两团雪白的乳防几乎露了一半在外面,她也不在乎,嘴里一个劲地叫嚷 “他娘的太阳好热哟,真叫人有些受不了啦。大哥,我们去洗个冷水浴吧好舒服呢。” 秦汉林摇头说“没这心清,你要去就去吧。” 回头对老韦说“韦老,你” 韦工程师说“啊,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联系好吗” 秦汉林心中掠过一丝遗憾,忙说“怎么和您联系呢” 老韦说“我写个地址给你,日后若有什么困难,你就照地址去找我。” 说着,就拿出纸和笔,写了一个地址给秦汉林。 阿芳说“韦爷爷,你也给个地址我嘛。” 韦工程师说“没这个必要吧”他是不想和这少女纠缠在一起。 秦汉林当然知道老人的心思,忙说“阿芳,你不能太没礼貌吧” 阿芳脸一红,斜眼瞟着他说 “就你能干,有礼貌,人家就是猪脑壳。” 韦工程师提着行李欲走,突然想起没向秦汉林的地址,忙说“小秦,你要到哪里” 秦汉林叹了口气,说“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新安路做小生意,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韦工程师“哦”了一声,接着说“再见了两位,祝你们一帆风顺,日后成了大器,不要忘了我韦达光啊。” 秦汉林心中记着这个名字,嘴里说“哪能呢晚辈也祝您一切如意吧。” 三个人分别握过手,韦达光就这样笑致勃勃地走了。在拐弯的地方,她他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看秦汉林和阿芳。 秦汉林正自彷徨,阿芳突然抓住秦汉林的手说 “大哥,我也要走了,小妹也祝你飞黄腾达,为打工仔树个好榜样。” 秦汉要真想不到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吃惊,两眼看着她时,不见她眼睛里有着一种特别异常的光彩,好像要流泪似的,秦汉林忙握紧她的手,说 “好,大哥也祝你平安。” “不祝我发财么”阿芳眨巴着大眼问。 秦汉林说“女孩子家还是少赚些钱好。” 阿芳甜甜的一笑,突然踮起脚,抱住秦汉林的头,狠狠地吻了他一下。然后拿起小挎包,一口气跑远了。 秦汉林看着她那红色的背影,看着她像一抹彩云消失在人群之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在心中默默地为韦老,为阿芳也为所在的人们祈祷。 秦汉林提着旅行袋,疲惫地迈着步子。他到了深圳这个向往已久的城市,本应该更兴奋一些,但他看着这些林立的大厦,拥挤的人群,和那些陌生的面孔,听到各种各样的说话腔调,他的心里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僻,倏忽间觉得自己忽然变得这般渺和无望了。他几乎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草率地来到这个地方。往后的日子还长呢,自己能不能熬过去呢 这时候,他想起了王雅丽,想起了和那个可爱的女人相亲相爱的那些日日夜夜。他的眼睛开始潮湿,心里只觉得隐隐发痛。 他想,要是雅丽在这里多好啊,如果雅丽在他身边,他一定要跳着走路,举着手臂呼喊,他甚至会愉快的哼上几首流行歌曲,他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他将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人。只可惜雅丽不在,他甚至不能打电话给雅丽,向她报个平安的消息。他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只怕没有谁还有不辜与痛苦了。 他漫元目标地走了很久,眼前天色不早了,火辣辣的阳光也收起了那份肆虐,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发现自己肚子已很饿了,就掏钱去买食品。他刚将钱捏在手中,突然想起自己带的一百五十元钱全用光了,这钱是雅丽给的,他又有些舍不得花了,总觉得把它给了别人,实在有些遗憾。 他望着那张百元的纸币,就像看到了王雅丽一般,心里又爱怜又心疼。他终于收起钱,饿着肚子离开了食品摊。 他向路人打听好了去新安路的方向,就一门心思赶路。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这条街,由于不知道门牌号码,问了很多人,没一人知道他同学的名字。他没有办法,只好挨个打听,一家店子一家铺子地查。大约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他高中的同学丁新。 几年不见,老同学已发福了,看样子好像赚了些钱。但看到他经营的铺子,秦汉林又有些失望了。 这是一个路边小铁屋。还是他同学找了不少人际关系才同意搭在这里的。整个铺子又矮又小,里面仅放下一只保兰货柜。剩下的空间就只能容纳两个人了。铁屋后面还有一座公共厕所,一股难闻的骚臭熏得他同学气喘吁吁的。 秦汉林看到这些,摇了摇头,茫然地说“就这个模样” 丁新淡淡笑了笑,说“是啊,弄到这个地步还真不容易呢” 秦汉林叹了口气说“那你睡那里呢” 丁新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目光瞟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还是在家里呀就睡在铁屋里呗。” 秦汉林问“这这那有睡的地方呀” 丁新用手指了指铁棚子的上方,说“就在这上面睡嘛。” 秦汉林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两根生锈的钢筋支起两根角钢作为床架,上面铺了三块大约六寸来宽的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只小枕头。这么简单的一个“床铺”,又窄又不结实、好像随时都有垮掉的危险,秦汉林看得又惊又怕,当真连心都寒了。止不住连声说 “这怎么睡人呢这怎么睡人呢” 丁新突然问“你还没吃吧” 秦汉林很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丁新连忙说“看你不早说,这下只怕饿得不行了吧快走,我带你先填饱肚子再来。”老同学的热情使他颇受感动。他也就不再客气了,连忙帮助收拾货柜上的东西,把铁门关好,然后一起去吃霄夜。 这一夜,因为只有一个小铁铺,所以两个人只好轮留睡觉。秦汉林不敢睡,就让丁新先睡,他坐在木凳上打盹;下半夜轮到他睡上面了,他却不敢爬上去,仍然说着和丁新拉家常,实在支持不住了,就伏在膝盖上睡了一会儿。还没等天亮,他就走出铁屋,在街上蹓跶去了。 街道上仍是灯火通明,行人也没间断地来来往往。秦汉林在街上来回走动,望着那些像野猫子的男人,和那些背着背包窜来窜去的独身女人,心里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厌烦。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人为何彻夜不眠,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接连几天,秦汉林吃住却在丁新这里。每天四处奔波,查报纸,看墙报,找那些门口树着招牌要招工的企业,可一次次下来,都是毫无希望,人家要招的全是新技术工种,或是文秘、电脑等流行专业,像他这种土包子钳工人家根本用不着,眼看着几天过去了,工作还没有着落,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铁屋外来回走动。他想,自己如果继续这样呆下去,老同学也会招架不住,尽管自己已不再害怕睡铁屋了,可人家也要正常生活呀。 这时候,他想起了韦老和阿芳,不知他们如今是不是找好了工作,特别是阿芳,她身边连一文钱都没有,若没找到工作,她吃什么呢他真后悔当初没给她一些钱,让她也有些准备。不过,他相信她会用心机去找到第二个“秦汉林”的。 大门前的紫红色光束撩心抓肺地闪动着。扇动不少春情难耐的男女朝这里拥束,然后挤进门去。那安在门两侧的黑壳音箱,播放着一首名叫“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的温柔歌曲。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背着紫红色挎包的红衣女郎正在不停地翘着顾盼,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一双精亮的眸子就是在这黑暗的光线里也让我感觉得出一种带有骚情和欲火的味道。过了很久,没见有人过来,红衣女郎叹了口气,骂道“叉他娘,一个也没有” 女人正要离去,突然发现街道对面有双饥饿的眼睛紧盯着她。那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西装,还扎着鲜艳的领带呢女人说了声“乖乖。”就挺起鼓鼓地胸脯,摆动着火蛇一般灵动的小腰枝,屁股一边扭动一边哼着歌儿地走了过去。 女人在离男人四五尺远的地方停下步,搔首弄姿了一番又撩起红裙子的下摆去搔痒。雪白而富有弹性的圆实大腿,像一道雪亮的光环,牵动着男人每一根神经。男人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他止不住猛咽了一阵口水,喃喃地说“太漂亮了,真是太美了若不是身处闹市,他真会扑上去掰倒那女人就啃起来。” 微弱的光线里,女人弯腰去系鞋带,胸脯上下起伏间,那对雪白大乳从宽阔的衣领间露出老大一截。 男人看在眼里,心痒痒地巴不得上前牢牢地握住它,永远地握住它。可是,他不能这样做,正是因为他不能做,所以才格外地撩人欲火。他只觉得自己的嗓门里干燥得像快要冒烟一样,整个身子被体内窜动的春情不断煎煞,不断毁灭。 他望着女人红红的圆嘴唇,看着他那个不算大但却柔韧挺拔的胸乳,干着嗓子吃吃地说“小妹妹,要不要” 红衣女郎轻轻一笑,让男人更为销魂。 女人笑着小声说“要啥你说啊”女人边说边走,只几步就到了男人身边。这时,一阵强烈的香水味,使他如浴香汤。 他立即意识到这女人不仅年轻,而且漂亮,不仅漂亮,而且风骚呢 男人说“我,我要和你” 女人说“和我怎样是上床吗” 男人痴痴地点头。 女人说“咦,一个大男人不怕丑,要欺侮我这个独身小妹妹么我我可从来没跟男人上过床呀,是不是很吓人哟。” 男人咽了下口水,说“不吓人,还很有味呢” 女人说“真的不会骗我吧” 男人说“谁骗你谁是烧鸡。” 女人说“我不要烧鸡,我要烤鸭,烤鸭吃了不上火。” 男人有些忍耐不住了,用脸颊去碰了下女人的细皮白脸,见女人害羞带望的没有反应,又大胆地伸出手来,捏了下女人挺起的大奶。 女人娇哼一声,说“你这个大男人不老实,女人这地方是你们男人乱摸的么” 男人笑着说“我还要摸你那里呢。” 女人佯装生气地说“我不理你了。” 男人急了,忙说“你,你不跟我上床了” 女人说“谁跟你上床了不害羞。你不是见女人就上哟。” 男人被冲动的欲火焚烧着,这会儿来回走动起来,心里又想去撩那女人,可又怕她喊叫反而误了好事。 走了一会,见那女人站在路边,不时红着脸含情脉脉地看他。心里那渴望的骚乱一下子升到顶峰。 他靠向女人,小声说“我请你跳舞。” 女人摇头。 男人说“我给你买衣服首饰” 女人还是摇头。 男人想了想,说“我给你钱” 女人的眼睛里立刻有了光亮。 男人没有放过机会,说“要多少”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要,你想,要了钱还能有啥意思” 男人仿佛很受感动。目光再瞟向女人时,发现她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对漂亮有眸子好像罩上了一层乌云。女人连续叹了几口气,却没说话。 男人说“你你不会有啥事吧” 女人迷蒙的目光望着遥远的灯火,眼角边居然挂着泪水。 男人很可怜这个小尤物,忙扶着女人的肩膀说“别难过,有事跟我说,我帮你。” 女人的肩膀耸动了一阵,忽然说 “我本来本来在外面玩得很开心的,昨天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哥哥病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开刀” 男人吃了一惊,但随即恢复了大男人本色,说“只要你跟我好,就为了咱们这份交情,我也要帮你一把。” 女人惊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么” 男人说“骗你骗你是烧鸡。” 女人带着泪花笑了笑,说“ 分节阅读_7 我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呢。” 男人说“不用谢,能和我尽情玩就行了。” 女人笑着说“真的你不怕我像头母老虎” 男人强忍着燃烧的欲火说“我就喜欢母老虎呢。而且越凶越好,就怕她不张嘴吃我” 女人把胸脯靠在男人胳膊上,撒娇地说“你坏,你是个烧坯。” 一男一女离开紫光照射的街道,转入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向前走了二百来米,又转了两个弯。一路黑灯瞎火的,男人已没了刚才的顾忌,他用右手接着女人的细腰,左手摸着女人肥厚的胸脯,女人没有闪避,让他疯狂地抚摸。 男人忙过一阵,忽然问 “你你还是没开胞的处女吧” 女人吃了一惊。心想这老色鬼好厉害,只怕是个情场老手。这一惊一骇,身子一个颤动,男人还以为女人来了情欲,自己突然间又增加了几分狂性。 再向前走了三四十步,来到一个个体旅店门前。男人叫了两声,老板娘开了门,让一男一女走进店去。那店主没说什么,只是用一双吃惊的眼睛望着他们。 男人笑着说“行吗” 老板娘子腼腆地笑了笑,说“什么行不行,只要不是女公安就行。” 男人捏着女人的乳防说“哪来女公安让你提哟” 老板娘替他们引路,到了二楼,选了个偏僻一点的房间,打开房门,让一对男女心急火燎地进去了。 刚进里屋,男人就关好了门栓,接着就去脱衣服,嘴里喘着粗气说“心肝宝贝快来呀,老子实在等不及了。” 女人一脸平静地说“我我去洗个澡。” 男人说“快点洗哟,别让老子等得急了,跑到澡堂里搞了你哟。” 女人红着脸去找澡堂。 澡堂就在东头第一间房里,高女人住的房间只隔三间卧室。女人走进澡堂,栓好铁栓,害怕地们住胸脯。把水龙头拧开,让水哗哗地冲了一阵。然后洗了个冷水脸,拿出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就到男人房里来了。 男人见了这漂亮女人,又有些急了。男人斜卧床边,催女人快些上床。女人却扭动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男人说“你你让我憋死呀。” 女人露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笑容,说“老板说过的话忘了么” 那男人想了想,突然醒悟地“啊”了一声,立刻从腰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对着床上一扔。喘着粗气说“老子兑现,你可要脱裤子露奶地和我真干才行啊” 女人点头轻笑,胸部向前挺了挺,娇声软语地说“你也去洗个澡嘛,洗干净味道更足也。” 男人笑道“不错,不错” 连忙爬起来去洗澡。临出门时,看了眼女人,见女人爬在床上正脱衣裤,就顺势把门带拢。 男人这会儿哪有心事洗澡,人还没进澡堂,衣服就全扒了下来,胡乱地洗了两下,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干完了。男人穿了条短裤叉,将剩下的衣服提在手中,就扑天扑地地去找那女人。 可走到卧室一看,还哪有女人的踪影,这会儿除了空床上掀开的被单,竟连女人的一点香水味都没留下。 男人就像被有当头打了一棒,神志忽儿变得有些清醒。他坐在床上,像一堆烂泥般不会动弹,嘴里一个劲地吼着“狗娘养的臭婊子,老子再碰到你,不到了你的皮都不是人” 就在他火发牢骚的时候,红衣女郎已到了大街上。她在路灯下,数了数那叠钞票,总共是一千二百元。她笑了起来,嘴里哼着流行歌曲。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街的尽头。 阿芳已干了四个男人,手里已有了三千块钱。这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秦汉林大哥好好吃上一顿。她记得那位大哥住在新安路。 第四章 在雨水滚动最激烈的时候,他朦胧的目光里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 影。那身影在散发着霉味的雨水中,凸现出女人的曲线,咖啡色的上衣紧 紧裹住勃发的青春胴体,更显得婀娜动人,令人不愿旁视。 王雅丽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十分迷人。她把白色工作帽压得很低,将一头秀发全堆在头上,让它躲进白帽子里去。一双大眼睛在帽沿下眨巴着不停,显得既沉稳又充满活力,欧正才老远看见,就打心眼里喜欢。对于这个不曾到手的女人,他可没少操心。他甚至麻起胆子多次借机到过王家,和王市长及雅丽母亲混得够热了,并且已深得两位老人的喜爱,二老已有几分心思把他当女婿看待。 他在王家的时候,简直操起了唐姨当保姆的一切家务,扫地,做饭,擦地;他最拿手的还是他做菜的手艺。王母曾夸他说“欧主任样样能干,雅丽若选了他当丈夫,那算是选正了。” 欧正才想,如今第一关已基本上越过了,这第二关又得怎样过呢第二关就是要获得王雅丽的芳心,这也是最重要的一关,欧正才真没有把握过这关。他总觉得自己一看到王雅丽那精亮的眼睛,自己整个人好像就矮了几分一样。 今天,住院部来了个危重病人,欧正才要组织主治医师以上的医务人员参加会诊。他知道,他讨好王雅丽的机会又来了。 他很早就到了医院,他把所有关于这个重病号的病历资料整理了一次,在上班铃声响过之后,就到院长办公室门前等候院长的到来。 没过多久,院长来了。他迎上去说了几句讨好的话,待院长进入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时,他不失时机地谈起了今天上午的住院部会诊。汇报完之后接着又谈起了王雅丽,他说王雅丽虽然还不具备主治医师资格,但若论起理论水平来,他是医院里数一数二的尖子,决不比那些晋了“主”或晋了“高”和“副高”的人逊色。 院长是个胖老头,在医院里工作了近三十年,对于医院里的情况他自然了如指掌。他完全没有必要来听别人分析医院里的人才状况。所以他这时听了欧正才的话,心里始终想着一个问题“欧正才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和王雅丽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知道欧正才很有野心坐他这把交椅,但如果欧正才做了市长大人的乘龙快婿,那他要提升院长的可能性不仅大大增加,而且欧正才势必要更加嚣张,说不定到时候根本没把他这个院长放在眼里。 他想到这里,脸上掠过一丝阴沉的笑意,暗地里对自己说“我不能让这小子得逞,我即使要退休让贤,也要让个心术正常的人。” 于是他说“不行哟,院里已明文规定,王雅丽再行也不是主治医师嘛。” 欧正才仍痴痴地说“说起会诊,我们如果不把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才网入进来,这会诊还有什么意义”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尖锐,好像不让王雅丽参加今天的会诊他就不会罢休。 胖院长十分恼怒他的说话,他一边倒开水一边沉着脸说“对于王雅丽,我们只能说她理论学得还比较扎实,可实践呢你不能说她实践经验也丰富到哪里吧” 欧正才争辩说“她实践虽少,但有理论指导的实践虽少却是有用,有些人实践虽多,但没有理论的实践再多也是枉然,那只是为盲目乱干找了个合乎情理的代名词而己。” 胖院长气愤地放下茶杯,说“你你放肆” 谈话自然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他气冲冲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刚走到住院部,就遇着了王雅丽。 欧正才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王雅丽说“雅丽,今晚上有没有空我约你看电影好不好” 王雅丽不好过于得罪他,说“今天我我有点不舒服,我不想去看电影。” 欧正才说“不舒服就吃点药嘛,或者在家里休息休息,你的病人就交给我处理嘛。” 王雅丽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我挺得过。” 两个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正碰到肖红霞在里面做交接班纪录,她一脸的轻蔑和歧视常常地刺痛着王雅丽的心。王雅丽很早就知道,肖红霞追欧正才追得很紧。她之所以这样恨着自己,完全是出于女人强烈的妒忌心。 王雅丽没有在乎这些。肖红霞却越来越气。她把纪录本往办公桌上一放,就气冲冲地进了注射室。 欧正才看情形不好,赶紧跟了进去,见旁边没人,两只手捧着她的乳防说“乖乖生气啦” 肖红霞没有挣扎,她才不怕人看见呢。欧正才捏着她的乳防,吻了一下,说“过两天我去找你,你好生跟我养足精神,更不要让这对大苹果歇了气儿,到时候啃着没滋味。” 肖红霞充满欲望地笑了笑,说“我可等着你呀,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哟。” 欧正才嘻皮笑脸地说“一定,一定。” 他再次走进医师办公室的时候,王雅丽已不在里面了。他问坐在那里的一个年轻医生,那医生告诉他,王雅玉拿了两本书到值班室去了,说是有事就去喊她。 欧正才要忙会诊的事,这会儿没空去找王雅丽,可心里痒痒的难受。他对肖红霞没有爱情,只有肉欲,可对王雅丽却爱得极深,他自己也把握不住,若不能把王雅丽弄到手,今后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王雅丽回家后,进门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母亲,老人那张阴沉沉的脸让她感到失望,唐姨从里房出来,说“小姐,今天上午” 话没说完,就被王母截住“唐姨,饭做好了没有” 唐姨立即醒悟,说“还没呢。”转身就进了厨室。 王雅丽知道唐姨有话没说完,心里狂跳了一阵,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把挎包放到自己房里,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书,又到凉台上去浇了花草的水,再慢悠悠若无其事地转到厨室里。 一进屋,她就抱到唐姨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问“什么事是不是汉林有消息了”“ 唐姨连忙点头说“是啊。小秦上午给你来了电话呢。” 王雅丽突然想到今天是星期天,自己本应呆在家里休息的,就是因为在家里心烦,才到单位上去上班的,这下可误了大事,没有接到秦汉林的电话。她眼睛里的泪水突然滚落下来,说“汉林他怎么说” 唐姨说“是你妈妈接的电话,我不知道啊。” 王雅丽问“我妈都说了些什么” 唐姨说“她狠狠地骂了小秦一顿就挂了电话。还说要他再不要打这个电话了。” 王雅丽忍不住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她一下冲到客厅,指着王母厉声泣道“你你干嘛这么狠心人家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亏你还工作了几十年” 王母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站了起来,面罩严霜地说“你这样跟我说话吗没有教养的东西” 王雅丽哭着说“你你太狠心汉林一定好痛苦” 王母说“痛苦关我屁事,他是自讨的,又没人强迫他接受这种痛苦。” 王雅丽越哭越伤心,后来竟说不出话来。王母见她哭成这样,毕竟母女连心,这时也缓和着声调说“好了,别哭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们怎能因为这些事而伤了和气呢” 王雅丽抹了一把眼泪,说“你根本没把我当女儿嘛” 王母说“你要怎样才满意呢” 王雅丽说“我什么都好说,只要能和汉林哥在一起。” 王母又有些火了,沉声说“只这一件不行,为了你的将来,这个关我说什么也得把住。” 王雅丽不再说下去,捂着鼻子就向外跑,王母没有拦住,让她冲走了。唐姨流着泪从厨室追出来喊“雅丽,你不要走,你不能走啊” 可是,任凭唐姨怎么呼喊,王雅丽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王母一下子像散了骨架一般瘫在沙发上,眼泪在眼角边打转儿。唐姨忙倒了杯开水递给她,又给她捶背,说“太太,对不起啊。” 王母摇摇头,表示没有怪她的意思。 王雅丽冲出家门,在街上走了一阵,却没有好的地方可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更不知道如今快二十一世纪了,妈妈为什么还要像过去的老人们一样操这份闲心。她收起泪,用一种屈强的口气对自己说“我虽然能走出这个家,却不能走出世欲的牢笼,走不出母亲为我编织的网。我若 分节阅读_8 真想和汉林好,就只有离开这个地方,到汉林栖身的南方城市去。在那里,我们再重建本该属于自己的精神和爱情的家园” 她有了这个主意,就不再哭泣。她沿着街道向南走,不停地走。直到阳光被乌云遮住,整个大地变得昏暗 欧正才刚从新华书店出来,就遇着了一阵狂风大雨。他把刚买的实用内科学藏在怀里,冒着大雨跑了一段路。可终究风雨太大他雄壮的体魄也有些抵挡不过,只好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旁躲而避风。 眼看着风雨迅猛,一阵盖过一阵,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欧正才些着急了。上午会过诊的病人还等着他回去用药呢。 眼望着低沉的天空,眨巳着让雨水蒙得发慌的眼睛,他终于怜奢的掏出钱,买了把雨伞,让自己壮硕的肌体栖身在小伞支撑的天地里,像一具铁壳虫一般艰难地向前踩着雨水前进。 在雨水滚动最激烈的时候,他朦胧的目光里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散发着霉味的雨水中,凸现出女人的曲线,咖啡色的上衣紧紧裹住勃发的青春胴体,更显得婀娜动人,令人不愿旁视。 啊王雅丽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欧正才跑了过去,挪出一角挡雨的伞,罩在女人的头上。他惊讶的嘴唇抖动了好久才说“雅丽。你在做什么” 王雅丽没做声。也没看他。滚动地雨水渗过湿漉漉的头发,滑向丰满的脸庞,然后又钻入带着咖啡色彩的衣领。像是一注痛苦的液汁灌进了女人胸膛。也许还带着咖啡的苦涩 欧正才面对心爱的女人,已没有了往日对待病人时的那份运筹韩幄的豪爽,剩下的只有惊慌和无奈。 王雅丽站了很久。欧正才也为她撑了好久的伞。 雨水不再那么肆虐的时候,王雅丽突然说“欧主任,你,你回医院吧。我没事,真的没事。”王雅丽的声音已带些沙哑,说完话的时候还咳嗽了一阵。 欧正才吃惊地说“雅丽,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啊” 王雅丽说“让雨水冲冲也好,我这副身子骨还没有淋过雨呢”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种淡淡的笑意。 欧正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次表现的机会,又怎会任其消失呢。他扶着王雅丽的肩膀,十分小心而温柔地扶着,生怕王雅丽投过来那双聂人心魂的目光。。欧正才充满爱意地说“你是医生,难道不晓得淋了雨会生病吗” 王雅丽的身子摆动了一下,欧正才骇得松开了手。见王雅丽没有说话的样子,又说“老天爷真会捉弄人,专跟些善良的人作对哟。雅丽,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我我又没能力帮你。你的痛苦还得你自己面对啊。” 王雅丽看了欧正才一眼,说“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被痛苦吞噬的。” 欧正才和连忙说“这就好,这就好。”向街道两头看了看,接着说“我喊台的土,我把你送回家好吗” 王雅丽摇头说“我不想回家,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欧正才说“这怎么行呢,我这样走了,心里会安宁吗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王雅丽说“随你便吧。”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很久,直到大雨停歇,王雅丽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住院部特护室里,王雅丽苍白的面容直叫医生护士们焦急不安。大家为她忙着打吊针,护土小青给她换去了湿衣裳,欧正才则搓手握脚地坐在床沿上叹气。肖红霞看不惯他对王雅丽的那股子亲热,在一旁不时地蹬着眼睛瞅他。欧正才没注意这些,整个心思都放在王雅丽身上。 护士小青说“欧主任,要不要打电话通知王医生家里” 欧正才看着王雅丽昏睡人的面容,突然警觉地说“对呀,快去打电话啊” 小青说“我我不晓得电话号码。” 欧正才说“你打5831188就是了。” 小青说“好。”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打电话。 肖红霞待大家都走了,就对欧正才说“你倒是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呀” 欧正才白了他一眼,说“这时候了,你还有心事说这个” 肖红霞说“什么时候了你说呀不就是一个极普通的同事淋了雨么你说,你是和他关系特殊还是看她是副市长的女儿” 欧正才放低嗓子说“姑奶奶别嚷好吗雅丽她她未必不会听见。” 肖红霞轻蔑地说“你怕了吗那会儿和我上床时我不怕” 欧正才瞪着眼说“你再说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肖红霞眼里闪着泪光,说“算你狠。”一个急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没过多久,王市长和王母以及唐姨都来了。 三个人看见王雅丽这个样子,心里却很难过。王母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看着欧正才说“欧主任,小丽她” 欧主任这时立在一旁,手里捏着听诊器,听见王母问话,立即说“雅丽只是受了点风寒,没有什么大碍。这会儿高烧,有些昏迷,待烧退了,她就没事了。” 胖院长知道王市长来看女儿,也从办公室赶过来,和王市长握手。并向欧正才交待,要全力医治王雅丽的感冒。欧正才自然点头答应,满口承诺。 等胖院长走后,欧正才对王母说“这里有我照料她,市长和伯母尽管放心回去。待会儿我叫护士给她弄吃的。” 王母听了这话,自然心里搁下一块石头。她对欧正才特别信任,更何况他是医生,还有这份便利呢。王市长忙了公务,虽心疼女儿,却不得不赶回市政府去。 临走时,王市长说“小丽脾气不好,凡事要将就些,更要讲究些方法。对于小秦,我主张任她自由选择,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颇值得珍惜的嘛。”他这话一半是说给王母听的,另一半却是说给欧正才听的。 王母摇头说“不行。我们王家不能找这个没用的女婿。除非他带着自己的公司回来。” 王市长难得一笑地笑着说“这可说不定哟,兴许他真在深圳办起了公司呢”王母狠狠地说“他哪是这个料。” 欧正才把王市长一家人送出医院,又疾忙回到王雅丽身边。在路过护士办公室的时候,肖红霞喊他,他也没听到。直把肖红霞气得只差七窍生烟。她那始终带着一股骚情的眼睛里忽儿有了一种带着温柔的凶狠目光。世界上也只有这种目光才更叫人害怕呢。 夜幕降临的时候,肖红霞就一直呆在自己房里没有出去过。她换了身白色丝质睡袍。一对颤动的大乳和圆实得两人的两条修长的腿全在薄料子下影影约约地散发着撩人的风骚。她是个很懂得买弄风流的女人,她全部的心事都放在取悦于欧正才上。因为今天是欧正才和她约会的日子,所以她才刻意打扮自己,竟连长长的眼睛周围也给擦上了一层蓝蓝的迷人色彩。她的目的只有一个,给欧正才一份惊喜,一个新鲜。 这两天来,欧正才不分白日黑夜地一直守在王雅丽身边,这使她妒火中烧。但又不好发作,她怕追得其反。搞不好连这难得一次的幽会都没有了,她真不敢想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室内红色的灯光不耐烦的跳动着。肖红霞的情欲一次次高涨。可是,心中盼望的男人始终没有出现。她在高涨的欲海中一边煎熬着自己,一边带着干裂的心田还再渴望心中的圣使来抚平她僵硬的裂口。但是,她在一遍遍自慰中获得的是一分一秒的失望。 她的手握着自己发胀的乳防,换掉那身充满春情的睡袍,连鞋子都未来得及穿好就跑下楼去。 她很快来到住院部特护室。推看房门一看,那个该死的欧正才正两眼闪着多情的目光痴痴地望着王雅丽;王雅丽这会儿身体已复原了,正带着一种迷惘的眼神看着欧正才呢。 肖红霞看到这个场面,一股带醋的怒火迅速高涨,她几乎连身子都在发抖。她指着这对男女破口倒骂“好吧,你们这对狗男女,哪里是在医院里治病哟,明明是在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欧正才被这声骂吓了一跳,忙起身走到肖红霞身边,沉着脸说“肖护士长,你,你在发么了疯呀” 王雅丽被骂声惊得红着脸,吃吃地说“这这你在说什么” 肖红霞指着欧正才说“我是在发疯怎么样,总比你们疯得好些吧我疯只在房子里,只疯在床上呀,可你呢你穿着医生的工作服和她疯到病房来了。你你们不认为疯得有些过火了吗9” 王雅丽已搞清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不相信她会这么没门没脑的大发醋劲。这时寒着脸说“肖红霞,你嘴巴放干净些。谁在病房里疯了告诉你吧,是属于你的就没有人抢得走,人家也无心和你争,不属于你的呢,你再怎么着也是枉然,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肖红霞啧啧连声地说“还是我们的王大学说得好听,这分明不是承认自己要和我争么本来属于我的,如果你不争他也不争,他他会飞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呀,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在,所以大家才不得安宁” 欧正才狠狠地说“肖红霞,你识相点走好吗” 肖红霞吃了一惊,忙说“怎么你叫我识相点是吗我碍了你的事是吧好,我走,我走,我到胖院长那儿去” 欧正才骇得扯住她的胳膊说“你再胡闹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肖红霞要吵的目的无非是想制止他们继续往来,若欧正才因此真的不再理她了,她做的这一切不是起了相反的作用么她看着王雅丽,看到王雅丽那幅目中无人的傲漫神情,她心里又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般难受。 王雅丽呢,她本来心情不好,这时根本没有心事和这种女人作无味之争。只是一个劲地想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尽快离开这一对活冤家,特别是那个无耻的女人。 她穿好衣服,把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放进包里,连水果罐头等东西也懒得拿,就气冲冲地走了。欧正才踢于肖红霞在场,不便伸手去拉她,只是一个劲地喊“雅丽,这么晚了你上哪去呀快些回来,快些回来” 王雅丽直奔下楼,耳朵里还听到欧正才的声音。她闷烦极了。在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她打了一个趔趄,只觉眼前一阵星光直射,差点儿倒了下去。 王雅丽磕磕伴伴地跑回家,就一头扎进自己卧房。王市长和王母都没睡,看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出了事,可是又喊不开门,只好果有客厅里干着急。唐姨烧好了一杯姜茶,还加了些红糖,端到王雅丽门口就喊“小丽,你开开门,让唐姨看看你。” 王雅丽听到唐姨的声音,起身开了门,待唐姨走进去,又把房门关了。 唐姨递过姜茶说“小丽,你要振作一些,不要把身体搞坏了,啊” 王雅丽说“阿姨,只有你待我最好。我,我真想把你当妈看呢。” 唐姨笑着说“别说小孩子话了。来,喝点姜茶,去点邪气,你感冒这么重,身体一定很虚弱,所以,我放了点红糖,它比白糖补身子些。” 王雅丽点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端起姜茶一匙一匙地喝。 唐姨又道“我们小丽长得多好看,什么男人都好找,就是找个电影明星也不稀罕呢” 王雅丽忧伤着说“我我谁也不找,就找秦汉林。” 唐姨小心说“小秦是不错,可也要看缘份。如果你和他有缘哪,那就一碰就着,简直一点不费力气;如果没有缘份呢,那就是打着灯笼寻风,哪里碰着哪里错过。” 王雅丽发现唐姨今晚上说话的意思跟往常有些不同,警觉地问“阿姨,你该不是奉了我妈的命令来劝我的吧唐姨吃了一惊”,暗忖“好乖巧的女孩哟。”嘴里却连忙说“说哪里话呢。我会是那种人吗小丽呀,你是不是认为姨的话哪里有错” 王雅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爱汉林是铁了心的。姨想一想,我和汉林相识有八年了。若没有他,我也许上不了大学,更不会从初中起就一直跳学啊人家从小学到大学,一共要读十六七年,而我呢,只读了十四年,唐姨你想,我,我为什么学习成绩那么好”唐姨差点被她说的掉了眼泪。 是的,雅丽和秦汉林之间的故事她不是没听过,她也曾为其感动过呢。今日怎么忽儿为王母做起了说客啊。 分节阅读_9 她红着脸,伸出右手抚摸着王雅丽的头说“姨赞成你的主张呢。” 王雅丽笑了,“谢谢,谢谢阿姨能站在我这边。” 唐阿姨没有在王雅丽卧室过多停留,抱着一抱要清洗的衣服走了出来。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两双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经直到浴室洗衣服去了。 王市长木柱子一般地立在哪里,脸上的表情显得无奈而失望。他看着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的脸,忽儿觉得她是那么的陌生了。 很久,他压低声调说“小丽都大学毕业了,由她自己闯吧。” 王母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叹了口气才说“与其痛苦终身,不如让她现在先痛苦一阵,时间长了,她就没事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王市长虽然管着一个市的工业,却在家里没有说话的权力。他只能遗憾地摇摇头。和女人吵架。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王雅丽关在自己的天地里,身子很自在地斜卧在床上。她打开自己的小像册。一遍一遍地看着自己的照片;又找了几张和秦汉林的合影痴痴地瞧着。客厅里父母说话的声音她没有细听,也懒得去听这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待身体再好一些后去深圳找秦汉林。不管多困难为也要和他在一起。 欧正才提着满满的一大包水果,还有王雅丽忘记在病房里的两本书,来王家看望王雅丽。 王市长夫妇对他自然异常亲热,店姨却是不冷不热,王雅丽为了顾全同事关系,只好打开卧室房门,让他进去,但态度却是冷冰冰的,说话时也显得过份礼貌。这些,欧正才全看在眼里,表面上吁寒问暖,暗地里却在算计要怎样才能得到她的芳心呢。他突然想起了肖红霞,他觉得她是个可恶的女人,往日那些时候和她欲火模流的勾当,这时想起来他心里就想吐。“ 但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决不能得罪这个女人,他怕她变着花样发疯狂,如果这女人不顾一切的大吵大闹,或者到院长那里去告状,他欧正才就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别说升不了院长,和王雅丽亲近的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他还是很快地离开了王家,怀着一种疯狂的恼恨与报复走上了去医院的路。他很快来到家属区,看见了那个透着红色灯光的窗光,还似乎闻到了那个女人特有的波士顿香水味。 肖红霞看见这个自己渴望的男人,身子就像水蛇一样一阵扭动。她没有发现男人的脸色,只管尽情享受这即将到来的一刻风骚。他在男人面前脱下衣服,让颤动的胸脯肆虐地摆动着。他换上一件淡红色睡衣,坐在床沿上,红着脸直愣愣地看着欧正才。 室内既安宁又芬芳,只有女人的喘息和颤动,男人却像一具雕塑一动没动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睛看着散发红光的电灯泡,看见一只小蚊虫围着灯泡打转,一会儿贴在滚烫的玻璃片上,从此不再动弹。欧正才盯了很久,突然问自己那些小虫子是不是烧死了呢 突然,他身子里好像有股冲动,去摸那灯泡的冲动。 女人耐不住了,对他说“木头人,你今天是怎么啦” 男人没吭声,也没看她,仍是痴痴地望着灯泡。 外面起风了。风从打开的窗叶中吹进来,让室内一下子凉爽了好多。 第五章 说穿了,我们用自己的本钱赚钱也没什么,但最可恨的就是男人不把 我们当人看所以,我要让一心想玩弄我们女人的男人上当受骗,最好是 倾家荡产。 秦汉林给王家的电话为他带来了不尽的忧伤和烦恼。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这次给王雅丽拨电话,纯粹是碰碰运气而己。心里虽然在一个劲地盼望对方拿起话筒的是雅丽,可是,他的运气并不好,他碰到了他最难对负的王母。并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王母的几句话太让他伤心了。那个白花老人简直不像王雅丽的妈妈。 这几天,他忙于四处找工作,脚都走肿了,可工作却毫无着落。口袋里的钱虽然还剩一些,但他觉得自己一直住在老同学的铁皮屋里,实有干拢了人家的生意。何况人家还是小本经营,盈利也是极为有限。 这几天,秦汉林也在尽力寻找落脚的地方,可荷包里没有票子,又没能找好工作,既便找好了住宿的地方,他又能怎样所以,丁新热情挽留他的时候,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断地叹气。 昨天,警察正在查流动人口登记情况,像秦汉林这种没办暂住证的游民随时都有被公安带走的危险。丁新催他去办,可他看着口袋里的钞票,那几张有限的,少得可怜的邋遢纸币,是他赖以度日的救命钱啊。他还不打算抛开吃喝不顾去办什么暂住证。 晚上,他买了点发黄的青菜叶和晒得软绵绵的豆角,回到铁皮座帮助丁新做饭。一张小煤气炉子摆在铁皮屋的外面,生火的时候,还得两头瞧瞧,如果碰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过来,他还要拧息炉,假装维修炉子的样子,一边打着明哨,一边用手拈一块黑锅灰涂在脸上,好让人家知道他是个十足的补炉子的师傅。每在这时候他就想,要是这铁皮屋还宽一些或者长一些就好了。至少那时候,他和丁新可以在屋里弄吃的,永远也不怕别人来指责。 他在心里发誓,今后有钱了,一定要造一个比现在至少大两倍的铁皮屋。 他想炉火打到最大位置,准备做一手好暴炒豆角给丁新尝尝。他父母死得早,生活的艰辛虽抚平了他很多奢望,却也让他练就了一手炒菜做饭的绝技。若是有资本,他在深圳开一个小吃店一类的铺子大概不会有多大困难。 他刚把豆角倒进锅里,眼睛照例两头观望。这一次,他没看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向他走来,却意外地看到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鲜红的套装,红朴朴的脸颊堆满笑容。 “阿芳”秦汉林忍不住喊她。 这时的阿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活泼多情,而是一路走一路向路人焦急地打听什么。听见这声喊,她张着那张小嘴四处观望,好不容易才发现秦汉林。她看到秦汉林的时候,他正在向她招手。 “大哥”阿芳笑嘻嘻地跑过来,像一只小鸟一般飞进他的怀抱。 秦汉林没有推开她,而是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轻轻地拥抱着她。在阿芳面前,秦汉林变得毫无顾忌了。 阿芳站起身,说“大哥,我找得你好苦哟” 秦汉林笑着说“你你找我有事吗” 阿芳说“有么子事哟,人家只是想你,要找你说几句话嘛。” 秦汉林红着脸说“你又胡说。” 阿芳神气十足地说“我没胡说,骗你是小狗。” 秦汉林问她“阿芳,这几天你在哪里找到了工作吗” 阿芳说“还没找好。不过不打紧,老天爷不会饿死我的。啊,对啦,你还没吃饭吧” 秦汉林说“你看,不正在弄么阿芳还没吃吧就在这里吃好吗” 阿芳看了看眼前的几根豆角和那个小气炉,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你这算什么呀还留我吃饭呢亏你说得出口。” 秦汉林难为情地笑着说“没办法呀,等我找好工作之后再请你好好吃一顿吧。” 阿芳说“不要说以后了,我这就是来接你吃饭去的呢。” 秦汉林惊道“吃饭在哪里” 阿芳说“随便哪里都行,只是不要在这里,我吃不惯大路边上的饭。” 秦汉林犹豫着说“不行啊,我们在外面很为难的,我我不想跟你去馆子里大吃大喝。” 阿芳很焦急,蹬着脚说“哎呀,你这个人是咋的,人家请你去吃饭,还要开口求你不成好,我跪着求你好吗你去不去不去我跪下啦” 秦汉林真怕她跪下来,她知道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要她在街边上下个跪什么的,那只怕是小小儿戏而己。所以,他立即点头答应“好,我去,我去。” 秦汉林刚要走,老同学丁新走出铁屋来。秦汉林忙说“啊,我忘了跟你介绍,她是是我火车上遇见的朋友。丁新,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丁新还没来得及答话,阿芳拖着秦汉林的胳膊说“嘿,你这人怎的这么婆婆妈妈的哟,人家要做生意,哪会跟你去吃饭呢。”一边说一边拖着他走。 秦汉林到了路上还扭过头喊“丁新,你来呀” 丁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说“我不去,你早些回来。” 阿芳拉着秦汉林来到一个小吃店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深圳人很讲究吃霄夜。既有全国多地风味的小吃,又有广东风味的吃法,可以说应有尽有,只要口袋里不缺票子。阿芳在深圳也许吃过不少场面,一幅娴熟和自得其乐的样子着实让秦汉林吃惊不小。 阿芳这时看了看来吃霄夜的顾客,喊了店主,要了几样海鲜和两个冷盘,另外还喊了两瓶进口啤酒。她递秦汉林斟满酒,很潇洒地站起来跟秦汉林碰杯。说“大哥,来,干杯,祝我们来深圳后第一次坐在一块吃霄夜。” 秦汉林与她碰杯,说“好,为你挣到钱干杯” 提到挣钱,阿芳脸色突然变了,变得有些忧伤和失望,但这种表情只是刚现即逝,秦汉林正在喝酒,根本没有注意。 阿芳一口气喝了一杯酒,说“大哥,你找到工作吗是不是不顺心呀” 秦汉林摇摇头,说“没来深圳的时候,总以为这里遍地是黄金,只要你肯弯腰去捡呢。可是,如今真到了这里,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 阿芳说“别性急,慢慢来,没有打不着的狼,偌大个深圳决不少你一口饭吃。” 秦汉林苦笑着说“几天不见,你好像长进了好多哟。” 秦汉林替阿芳斟满酒,又给自己倒满,然后一边喝酒一边说“小妹妹,你找到了工作吗” 阿芳笑着摇头。秦汉林又说“那你哪来钱喝酒呢” 阿芳笑着说“你替我付嘛。” 秦汉林惊道“不不会吧” 阿芳放声大笑,竟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笑得鼓了起来。她笑完之后喘着气说“大哥,我骗你的,你不要睁大眼睛看我好不好这顿饭是我请你,行了吧”说着又嗤嗤笑个不停。 秦汉林问“你不是说没找好工作吗” 阿芳神秘地说“没找工作就没钱么我不是连一文钱也没有还能到深圳了”说完又一个劲地笑。 秦汉林说“我相信你有这能耐,可我要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还是别那么干了。挣点辛苦钱要心安的多哟。” 阿芳喝了大口酒,秀气的脸上有些红了。她看着秦汉林说“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和你一样吗他们全都是猫儿闻不得腥呢。他们只想和我上床,我就想办法嫌他们的钱,这也叫劫富济贫呀。” 秦汉林很严肃地说“你还是赶快收手别干了,免得搞出了什么乱子无法收拾。” 阿芳说“不要紧的,你放心。那些男人只有上了这个当才不会大叫大嚷呢。” 秦汉林吃了一会儿菜,又喝了一杯酒,略带醉意地说“如今就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号女人,男人才有机会变坏” 阿芳听到这话,突然板起了脸孔,一张小嘴也噘得高高的,眼睛里似乎带些沮丧。很久才说“大哥你说错了。真正害了你们男人的是你们男人自己。” 秦汉林的筷子伸到菜碗里居然没动,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阿芳。 阿芳喝了口酒,接着说“你们男人仗著有几个臭钱,就不可一世,这世界什么坏勾当都要试一试。结果,自然是这些没钱而又想钱的女人遭殃了。其实,说穿了,我们用自己的本钱赚钱也没什么,但最可恨的就是男人不把我们当人看所以,我要让一心想玩弄我们女人的男人上当受骗,最好是倾家荡产。” 秦汉林咪着一双醉眼说“阿芳,这是你说的话么” 阿芳又要了两瓶啤酒,一边拧盖子,一边说“大哥,今晚我们只喝酒吃菜,不说这些混帐的事好吗” 秦汉林点头说“好,这几天,我心里很闷,也很想喝一顿酒。可是可是” 阿芳笑着说“可是没钱对吧大哥,你的钱用完了么我这里有,我给你一些。”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沓票子递给秦汉林,秦汉林满 分节阅读_10 口拒绝,用手挡住阿芳递过来的钱,说“我还有呢,我怎能用你的钱呢。” 阿芳说“别不好意思呢,算我还给大哥的好吗” 秦汉林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两个人推来挡去,还是让秦汉林给拒绝了。 这时,吃霄夜的人很多,大家看到一个艳丽的女孩拿钱给一个醉得傻乎乎的男人,觉得有些新鲜,都把目光投过来。 阿芳看着邻桌的两个男孩,忿忿地说“看什么呀没见过吗,我给你要不要” 秦汉林喝了口酒,说“我有些不行了,你你一个人喝好么” 阿芳说“要醉就醉个痛快,不是说人生难得几回醉吗” 秦汉林望着酒瓶,看那小店里照如白昼的灯光映在咖啡色的酒瓶上,他清楚地瞧见自己的模样就在瓶中,心里一下清醒了许多。 突然,酒瓶上那个缩小的头像慢慢变了,变成一个女人的头像,圆圆的脸,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原来,这张俏丽的面孔是王雅丽的。 他失声地喊“雅丽”操起酒瓶一阵猛喝,那瓶酒立刻就灌进了他的肚中。 阿芳见势,忙抢过酒瓶说“大哥,你只怕真的醉了吧。” 秦汉林说“我没醉,你让我喝。” 阿芳说“你醉了。我听人说,男人们喝酒喝得醉了时,就一个劲地说自己没醉。”叹了口气,接着说“只可惜了一桌子好菜哟。我本想和大哥好好地吃上一顿,却不知道你不会喝酒,唉,可惜,可惜伙计,过来结帐,结帐” 那店主走了过来,用电子计算器敲了一阵,对阿芳说“小姐,总共一佰八十元人民币。” 阿芳边掏钱边说“还人民币呢我以为你只要外汇哟。” 她很慷慨地付了钱,扶起秦汉林就走。 秦汉林真的喝得不晓得挪脚步了。阿芳让他雄壮的身躯伏在自己肩上,十分吃力地走上街道。幸好没有警察过来询问,否则,两个人只怕都要进派出所了。 这样走了一段路,阿芳已走不动了,一阵香汗淋漓,眼前也觉得有星光在晃动。在路旁歇了一阵,又开始走,走不动了又歇一阵,花了两个小时也不过走了一里多路。眼看着还有两里路程,阿芳已实在不行了,这才喊了辆的士,把秦汉林先背进车里,自己再坐进去扶他。嘴里一个劲地说“叉他娘,又花十块钱的冤枉。” 秦汉林仰卧在车里,嘴里一个劲地念着雅丽的名字。阿芳不知雅丽是谁,猜想大概是他的女朋友或是妻子。她不耐烦地替秦汉林擦汗,一个劲地埋怨“喝成这样还想着雅丽呢,你这样想她,要不要我给你打电话呀,我就告诉她,你喝醉了还在想她呢” 秦汉林摇头说“没用的,她不会接电话的,她不接我的电话”他这样念着,每一句都像一只铁锤击在阿芳脑门。 阿芳想原来大哥的女朋友不要他吗难怪他这样容易醉呢,他是有伤心事啊。有了这个想法,阿芳就有些同情秦汉林了。 阿芳把秦汉林送回铁皮小屋时,丁新还在做生意。他看到秦汉林醉成这个样子,就关了铺门,和阿芳一起把秦汉林身上抹了一遍。 两个人想把秦汉林弄到空中的小铁铺上去睡,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丁新这时对阿芳说。“小姐,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料就行了。” 阿芳说“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他。” 阿芳刚要走,秦汉林突然拉住她,嘴里梦呓般地说“雅丽,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我” 阿芳挣扎了几次,秦汉林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像打了个铁箍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阿芳看着丁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没有办法呀,就让我当一回雅丽吧。”丁新刚张嘴要说话,阿芳眨巴着大眼抢着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别说的好,我不会听你的。” 丁新很不满意她的一举一动,也许是今晚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了不好的印象吧。这时听她说话,竞连自己的嘴都给封住了,心里又恼又悔。恼的是这女孩浓妆艳抹,说话做事都不是个正经料;悔的是不该让秦汉林出去喝酒。 阿芳可不管他怎么看自己,这时竟是旁若无人地抱着秦汉林的头,用茶匙给他一匙一匙地喂开水。喂了一阵开水后,又端只凳子在秦汉林身边坐下,让秦汉林伏着,他的头抱在自己大腿上,让他枕着睡觉。 丁新看在眼里,却不敢和阿芳说话,怕她又不顾情面地顶撞他。在旁呆了一会,索兴爬上铁铺睡觉。可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鼻子里闻着女人带进铁屋的香水味,心里想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心事。 他暗中间自己“若是有一天,自己能有个女人细心服侍,是不是也很好呢” 这一夜,三个人都没有真正入睡。街道上的灯光彻夜通明,铁皮屋内的两男一女仿佛听到了夜游人的喃喃细语。 到了下半夜,秦汉林就清醒了。那股酒兴刚过,人好像格外地乏力,觉得头脸枕在一件软绵绵的物体上,就睁开眼睛看。发现一条女人的雪白大腿,又顺便看到女人红裙子里面的白色短裤叉,马上惊得坐了起来。一看是阿芳,惊跳的心平息了些,但还是站起身移开了木凳。 阿芳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了吧你醉酒的样子好骇人哟。” 秦汉林结结巴巴地说“没出出什么丑吧” 阿芳说“男人喝醉酒后还潇洒些呢,有什么丑好出呢。只是你太重,我背不动你。” 秦汉林说“谢谢你。”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因为他们不想让丁新听到,可睡在铁铺上的丁新还是听到了,只是装着睡觉,一动也不动了睁着眼睛。 过了一会,丁新听到下面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动,忙轻轻地扭头去看,目光正瞟到阿芳那露了半截的雪白大奶上,还看到阿芳这会儿伏在秦汉林肩膀上睡觉,秦汉林则痴痴地看着她。丁新立刻被一种莫名的冲动淹没,身子一阵燥热,忙捂着眼睛睡觉。 天刚亮的时候,阿芳看了一眼丁新,见他睡得正香,就小声对秦汉林说“大哥,我要去了。你一个人打会儿坐吧。” 秦汉林心里有些舍不得让她走,嘴里却说“你要好好地干,啊你喊我做大哥,我就要管你,希望你不要不要说我操瞎心才好。” 阿芳挽着秦汉林胳膀摇了摇,说“哪能呢。我知道大哥是个好人,是条真正的男子汉。不过,我肯怕是不能好到哪里去了。” 秦汉林担心地说“不行啊,你你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啊。” 阿芳说“我没多少文化,又赖得去做事,不这样混一混还指望有个发迹么”无可奈何的俏脸上,一对黑漆似的眼珠子闪动着一丝忧伤,小女人失声地叹气“唉” 秦汉林借着铁皮屋的灯光看着她,见她满脸不快,知道她很厌烦目前的处境,若有人搭救,她是会转变的。可自己一无所有,还在借住借食在同学这里,又哪有什么能耐去帮她呢他想到这些,眼睛里就放出一种精光,一种被什么撩拨得充满血性的精芒。 秦汉林看着阿芳说“阿芳,我这几天到处寻找工作,却忘了替你找一找,大哥真是该死。一不过,从现在起,我也要为你求份职业。咱们痛痛快快地干它一场,好拿着大摞大摞的票子回家乡。” 阿芳说“大哥就别为我忙乎了,我生就不是个搞事的料。” 秦汉林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人不都是可以改变的么再说,你也不是没有长处嘛,你人长得好,身材也好,头脑又聪明,做事也一定很麻利呢。” 阿芳笑着说“可我就是不愿做事哟。大哥,你要是开了公司或厂子就好了,如果让我帮你做事,那兴许会有劲些。可惜你不是” 秦汉林眼睛里的精光更浓,说“阿芳这样相信大哥么那好嘛,大哥就做给你看。大哥一定要在深圳开个公司,大哥一定要把阿芳接到公司里来做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喉间在喘着粗气,语调也异常激昂,全不像一种说笑的样子。 “真的大哥你不会骗我吧”阿芳闪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 秦汉林说“大哥不骗你,大哥说到做到” 阿芳好像有些激动,忙伸手捏了下秦汉林厚实的脸颊,说“我相信你的话,我谁也不信只信大哥你。” 秦汉林听到这句话,胸膛里忽儿有股暖流在涌动。他被这个结识不久的女孩如此信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只觉得若让她失望了,自己就不算是个男子汉,甚至不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秦汉林坚定对她说“好咱们来个君子协定,我呢,在一年之内成就一番事业,让你舒舒服服地为我干;你呢,停止你的不正当职业,找个适合你的地方好好干一年,就算是等我一年如何” 阿芳说“君子协定只对你有用,因为你是个君子,对我却不怎么适合了。我还是只能干我的本行。” 秦汉林有些失望了。正想着找些什么道理说服她,阿芳忽然烦躁了“嗨呀,别婆婆妈妈地说东说西了,我要走了,咱们以后。” 秦汉林说“就走吗不吃早餐啦” 阿芳摇摇头,说“不吃啦大老板,大经理,待你成功了我天天吃你的好吗” 阿芳说完就去打开铁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秦汉林跟着赶到铁皮屋外。看着她摇摇摆摆地向前走路。 她走了十几步,突然侧过身,凝视了秦汉林一会,然后奔了过来,伏在他的耳边说“大哥,你做了老板,别忘了第一个告诉我,好吗”她笑了笑,眼睛里忽然闪动着泪花,转过身子,向前一阵疾跑,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秦汉林木立在铁皮屋前,眼望着路灯闪耀着疲惫的黄光,看那东边天际像血染的朝霞,悸动的心放飞出一片记忆,像雁子一样扑腾着羽翼飞去,幻化成一种强烈的渴望和思念 秦汉林吃过早饭后,没有立即去外面找工作,而是坐在小铁皮屋里,闭目沉思。也许是昨晚酒精的作用,他今天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大听使唤,好像有一股讥奋的情绪在体内躁动。他在仔细想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丁新用电动刀修理着成了茬儿的胡须,然后争着到菜市买了点吃食和蔬菜回来。他见一秦汉林发痴的模样就说“汉林,你怎么啦莫不是昨晚一顿酒喝痴了” 秦汉林瞟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没什么呢。” 丁新把买的吃食分一半给秦汉林。说“还说没什么呢,瞧你那模样儿跟中了邪似的,我猜呀,八成是给那个多情女孩迷住了。若不,你还不心急火撩地出去跑路子” 秦汉林说“你不要想歪了好不好,人家这几天可没少跑呀,是不是嫌我在这里吃住久了要赶我走啊”他一边说一边笑,不过笑得怪克强的。他是个有心事遮不住的人,丁新从小学就跟他在一起,这点他比谁都更清楚。 丁新习惯似地拍了拍秦汉林脑门说“汉林兄,我劝你一句,你不要当了耳边风,这女孩不是什么正经货,我看她对你这份亲热劲儿,就知道她好喜欢你,或者说只想勾引你呢,所以,你还是趁早作好准备,用快刀斩情丝,免得日后斩不断,理还乱哟。”他吃了几口早食,又问“哎,我问你,你莫不已跟她那个了吧” 秦汉林严肃地说“你说哪里话呢我跟她只不过是有些交情,又咋的说到这上面来了呢这女孩有些花心是不错,可也不是你想像的那种样子。” 丁新说“我好心劝你你不听,以后有了事就莫说我没打招呼。” 秦汉林吃完早食,拍了拍手,嘴里还衔着一大包,忙说“没事,我会注意的。” 丁新好像突然想起似的“阿林,你跟雅丽没事吧她家电话打过几次了” 秦汉林说“才一次呢,不过是她妈接的电话。” 丁新已知道了他的事,所以估计王雅丽母亲在电话里不会有什么好的说。忙又问“你何不把电话打到雅丽单位去” 秦汉林说“才不呢。除了不知道电话号码不说,我也不想让她单位上的人都知道她找了个下岗工人,如今正在南方打工。其实,我也没什么事跟她说,就是有些想她,想跟她说几句话。” “那还等啥这不是打电话最好的理由吗”丁新笑着说。 秦汉林摇摇头,“我不想打扰她,再 分节阅读_11 说我们已约定等我找好了工作告诉她。” 秦汉林又踏上了遥遥无期的寻职之路。他上午跑了几个厂家,两个公司,拿着招聘广告给人家看,跟人家说好话,可负责接待的人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没有歇气,继续寻找着,他相信只要自己付出一片苦心他是能够找份可以生存下去的职业的。 他来到位于北面的泥岗路。这里有家专门经营进口汽车配件的公司。秦汉林看了他们的广告,知道他的要招个会计员。他认为自己能适合这个职业,就抱有一线希望地进了门。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个经营部。牌子响一些,生意也可能红几分,对于这个秦汉林还是理解的。不过,他刚进门,才看清里面的人。他就像个歇了气的皮球没有精神。 负责接待他的是个满身油腻的小伙子。一张鼠眼让人看了格外不舒服。他把秦汉林端脱了好一会才说“其实呢,我们这里的会计谁都可做,只不过做点进出账,主要是做好销售账就行了。” 秦汉林一听,心里有些高兴,认为机会来了。说“你们老板” 小伙子说“啊,忘了告诉你,老板是我哥,这会儿去了浙江,因为有一个客户欠了点钱,他去收帐去了。”说着,递了张名片过来。 秦汉林接过名片瞧瞧,见上面印着这个公司的名称,那个总经理的名字叫张中林。 秦汉林边瞧这点头说“你们蓝天汽配公司生意很好吧张张经理” 那小伙子说“我说张华林。你就叫我阿林好了。我这里的生意呢,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怎么说呢每天就是个百八十万的营业额吧。”秦汉林听到这个数字,当真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小小的两间门面竟有这么大的销售。也许,这个不大像样的公司真的很有实力 他最不敢相信的,是这么个简单的职业,为什么会空着没人干。 接下来,张华林简单地问了秦汉林的一些基本情况,听到她说起自己是下岗工人,有高中文化,张华林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像对秦汉林很满意。他还告诉秦汉林,他明天就可来这里上班,月薪是六百元,不过要先试用一个月才能发工资。秦汉林跑了几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虽不起眼但已很不错的职业,一切条件他都答应下来。 秦汉林临走时突然想起吃住的事,忙问他能不能些方便。张华林说“好多人都是没有吃住的地方,我们才不能聘请他上班,这个事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秦汉林点头说“好。那我就不麻烦你了。我明天正式上班行吗”张华林说“好。你明天来。” 秦汉林几乎是跑着回铁皮屋的。他进门就对丁新说“好消息,工作有着落了。” 丁新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祝贺你,汉林。能告诉我是什么行当吗” 秦汉林说“是会计呢。我要操经济大权,当财政部长了哟。” 丁新笑着说“你还不快去打电话告诉雅丽你不担心她着急吗” 秦汉林想了想,说“我还不想告诉她,等我把事落实好了,再说不迟。” 丁新叹气道“那只有由你了。汉林,你可要好好干,不会让人家失望啊。” 秦汉林点头说“还用得着你说” 接着,他把那个南天汽配公司的情况向丁新说了一些。丁新听了之后很担心地说“不会是买空卖空的诈骗团伙吧” 秦汉林脸上有些惊讶,但还是摇着头说“不会吧。他说每天营业额有百把万呢公司门面上也有不少存货,不过不过没上百万的配件呀”他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想,如果这个公司每天上百万营业的话,那么,他必须有至少上千万的库存才行啊。 丁新一脸忧急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秦汉林想了一会,说“明天我还是去上班,先暗中考察一番再说。” “好主意。你反正不费成本,充其量跟他白做几天。”丁新半认真半挪揄着说。 秦汉林眨巴着迷惑的眼睛,望着街道上沉思了很久。突然觉得这事颇有刺激,能不能工作好像都是一样具有诱惑力。 他告诉丁新说“班我是上定了的。不过还有件事仍要麻烦你。” 丁新说“我猜一定是吃住的问题吧” 秦汉林默默地点头,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 丁新立刻沉着脸,痛苦地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秦汉林听到这话,就像被人用一只木椿当头打了一棒,一下子僵住了,忙问“你有困难吗” 他相信丁新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他不得化解的难言之隐。 丁新果然说“非常遗憾,我这铁皮屋不能呆了,生意也只能散”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眼角里也潮湿起来。 秦汉林脑中“嗡”地直叫,忙问“为什么是这样”丁新手里捏着盆牌香烟,在柜台玻璃上翻来覆去地把玩着,好像没有听到秦汉林的话。 秦汉林又问“是不是你那亲戚出了事”丁新点着头,两滴泪珠掉在玻璃上,像两颗珍珠般很久没有化开。 秦汉林叹了口气,陪着丁新享受着这份孤独和沉默带来的煎熬。丁新的失业,仿佛比他自己没找好工作还叫人难受。 好久,两个人才透了口长气。丁新说“汉林,等我把这点货处理了,我们一起干好么” 他边说边拆开那包牌香烟,先递给秦汉林一支,然后自己叨了一支,再到货柜里拿了只一次性打火机,帮秦汉林点燃烟自己也吸着。泰两个人本来都不吸烟的,因为心里烦,都想借这股有素的烟雾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经。 秦汉林问“我们干什么能干什么呢” 丁新沉思着说“我手里有五六千块钱,搞大的不行,找小门路也许能凑合著行。听说在福田那边有个关着门的商店,是卖百货的,要找人承包。我想去试一试。不过,他们要承包金五万,还把积压的几万块钱的商品典给承包人。我去给他们求个情,看能不能先租下来。” 秦汉林说“世上肯怕没有这么好的事。人家要五万。你给五千,连兴都提不起哟,还有我们哪来资金进货呢” 丁新说“现在很多厂家都兴搞代理,先销货后把钱。我们也可以争取嘛。” 秦汉林吸了口烟,让烟雾围着嘴巴打转。说“眼下的困难怎办比如说吃和住,你想得出办法吗丁新痛苦地摇摇头,无神的眼睛紧紧盯升腾的烟雾。” 两个人一起筹划了很久,最后做了个比较明智的决定,秦汉林先去南天上班;丁新去福田那个旧商店先打探打探,了解了情况再说;吃饭的问题好办,当然如果有钱的话;睡呢虽麻烦,这铁皮屋的后面有个大公共厕所嘛 第六章 当肖红霞风骚得发狂时,他更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总得让窜动的 情歌之火恣意地燃烧自己,直到足够地发泄了,他才能哼着曲子,像刚吃 饱的孩子般离开这间充满温情和浪漫的小屋子。 市医院会议室在门诊部四楼。今天下午,胖院长在这里组织了一次会议,参加的人员除了几位副院长,还有各科室主任。会议中心议题只有一个上面分配来一个去日本进修心血管内科的指标,究竟派去最好 很多人都提议让欧正才去,可他却出人意料地拒绝了。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说谁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这可是出国镀金哟。可欧正才却主动放弃送上门来的美差,人家问他为什么放弃,他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愈是如此,人家才愈是认为他让贤呢。其实,他真正不想出国的现由他心里很清楚,除了他自己清楚,还有两个人也知道,知道他是为了王雅丽。 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是肖红霞和胖院长。 胖院长在会上虽唱着主角,可一直没着声。他察言观色了很久,最后把目光停在王雅丽身上。他终于作出决定,把这个出国深造的机会让给王雅丽。他这样做有很多种原因,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两个一是讨好王副市长,变着法几给市长大人送份大礼;二是阻止欧正才跟王雅丽好,免得欧正才今后成了王副市长的乘龙快婿,而最终给他来个“取而代之”。 胖院长宣布自己的这个决定时语气是平和的,仿佛不带有任何个人感晴色彩。他要让人们认为,他这样做,完全是在为医院选用人才,在为医院的智力投资工程而尽力。 大家当然不会反对他的决定,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王雅丽分配来医院虽只一年,可她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若说真有人反对的话,那个人就是欧正才。 开会的时候,他时刻担心的就是人家提到王雅丽的名字,想不到他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他只有低下头狠狠地抽着香烟,连肖红霞在他旁边不停地挤眉弄眼,他都视如不见,好像身边根本就没这个人一样。 王雅丽呢,她却是有苦难言。如果让她说心里话,她也会一口拒绝出国,可是,她不能这样说,虽然她的理由完全可以摆出来,她甚至可以向各位领导公布她和秦汉林的关系,但是她决不能这样做,她不能给人以任何猜测的自由空间。她不能让人家这样想。一桩人人都想得到的好差事,为什么她和欧正才两个人同时拒绝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某种关系或纠葛 她不能说,但她却决心拒绝。 已经是下晚班的时间了,胖院长还坐在办公室里,往日那把舒适气派的真皮座椅,今天怎么也显示不出那份优越。 他刚伸手去端茶杯,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喂,你是谁胖院长有气无力地喊。” 话筒里传来王雅丽的声音“哎,是胖院长吧” 胖院长本来姓杨,但人家喜欢喊他“胖院长”,也许这称呼显得更亲切。 胖院长这时喝了口茶,又抽出香烟来抽,心里好像不怎么平静。他知道王雅丽找他一定是为了出国的事,却不知她是急于出国还是拒绝出国。他好像觉得在众多干部职工中间,与王雅丽打交道最吃力,最费心机。不仅仅是因为王雅丽比其他人更聪明,更主要的是因为王副市长。关于出国的事,胖院长心中倒是有几分把握,因为这是好事,王副市长一定赞成。所以,他准备跟王雅丽说的时候态度更明朗一起。 一会儿功夫,王雅丽穿着一套天蓝色套装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院长办公室里。 还没等王雅丽开口,胖院长就站起来说“雅丽来了坐,坐。” 王雅丽没客气,就在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说“胖院长,下班时间找您,真有些过意不出哟。” 胖院长笑着说“没事。我知道你会找我的。” 他给王雅丽倒了杯开水,边递过来边说“雅丽,这几天没看见王市长,他,他一定很忙吧” 王雅丽说“还不是老样子。胖院长,我找您是为了出国的事。” 胖院长点头道“知道呢。这件事我反复想了几天,认为我安排你出去,于公于私都是明智的,更是应该的嘛。我没来得及向王市长汇报,这是我的失职,你回去先跟市长说说,也叫他原谅我的失职,啊” 王雅丽有些不好开口,想了一想才说“胖院长,我的意思是” 胖院长立刻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出国进修是好机会不错,可也不是谁出去了回来都有用啊,所以,我是通过慎重考虑之后才作的决定。你一定要为我争口气哟,当然也是为你自己争气嘛。雅丽,不是我吹你,你出去搞他个三两年,回来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那叫叫什么来着啊,叫鹤立鸡群吧” 王雅丽说“胖院长,我是想” 胖院长又截住他的话头说“你不必想这想那的,一切由我准备,你尽管放心。这几天你先休息休息,把该看的亲戚朋友都看了,也顺便和王市长开开心心地逛逛公园。这一出去可是像像上了月球一样隔河隔海地几年难归哟。”稍停,又接着说“总而言之,为你自己着想,也为医院着想,你都应该把握机遇,刻苦用功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雅丽就是有一千个理由也无从说起。她心里知道,这几年医院不大景气,大部份原因就是技术力量青黄不接的缘故。莫说派她一个人出去深造,就是派十个人出去也不为多。 王雅丽满肚 分节阅读_12 子忧伤不能向院长表露,她心中那份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她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女孩,她作为医生的强烈使命感迫使她作出违心的选择。 她看着胖院长那张起了皱纹但却白晰整洁的脸,凝视着他那充满信心而又略带点诡异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什么时候动身”胖院长说“一个月以后。” 王雅丽起身就走,胖院长也没挽留,和她一起走出办公室,一起下楼。 两人分手的时候,胖院长竟味深长地说“雅丽呀,你学成回来后,第一个可要来看我哟,那时候,我多半已退休了,说不定很难再和你见面了。雅丽,你答应我吗” 王雅丽望着胖院长,说“一定。” 她离开胖院长的时候,突然发现胖院长眼睛里满是忧伤。 肖红霞充满骚情的眸子里闪动着精光,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拥抱眼前这个自己爱过恨过为之发狂过的男人。可男人一张冰冷的脸像一块金刚石;脸上那一块块僵硬的肌肉叫人看了就有些粟惧。她听护士小青说,王雅丽正决定出国进修,大概一个月后就要启程。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又着急又难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宁。 肖红霞是他亲热过的女人,每当他看到她那丰腴的胸部时,他总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特别是当肖红霞风骚得发狂时,他更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总得让窜动的情欲之火恣意地燃烧自己,直到足够地发泄了,他才能哼着曲子,像刚吃饱的孩子般离开这间充满温情和浪漫的小屋子。可是,今天他第一次产生了厌烦的情绪,饱满的情欲被无情的烦恼所代替,好像一切都在失意和失望中。 肖红霞不知道真情,还在用一种热烈期盼的眼神瞧着欧正才,想用各种温柔的挑逗激起欧正才逐渐枯萎的情欲,她把雪白的大腿裸在外面,涂满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动了动,两只手不停地抚摸自己圆实坚韧的大腿;看到欧正才没反应,索兴仰卧在床铺上,把自己的美丽肥硕的胴体全部暴露在男人面前。 欧正才简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肖红霞咂着干燥的嘴唇说“正才,你你怎么啦” 欧正才坐在小书桌前,两眼痴痴地望着墙壁,根本没听见肖红霞说的话。 女人已停止了挑逗,裸着身子坐起来,望着欧正才说“两天不见,你咋的变得这么郁闷呢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吗” 欧正才没说话,其实他这次我是来跟肖红霞说说心里话的。 “该不是为了王雅丽吧”肖红霞突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欧正才很严肃地看了这女人一眼,说“你说的不错,我是在为雅丽出国的事发闷。” 肖红霞带着醋意地说“她出不出国你发啥子问呢你可从来也没为我问过烦过呀。” 欧正才说“不错,我是没为你闷过,这只能说明我爱雅丽比爱你更深更投入。” 肖红霞听到这话,只觉一股气流直朝脑门上窜涌着。她瞪大眼睛说“欧正才,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完完全全地向我表露了内心世界。我我恨你,我恨你”肖红霞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涌动了。 欧正才叹了口气,说“红霞,你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是老天爷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是老天爷把王雅丽安排到我的身边来的,我自从见到她,我一直想得到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肖红霞抽泣着说“得到她什么你是想跟她上床玩腻了又像抛掉我一样抛开她欧正才低着头说随你怎么说都可以,我反正忘不了她。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明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并且已和男朋友搞上了,可我就是忘不了她。她这次出国,一去就是几年,我真不敢想像,在这看不到她的几年中,我的日子怎样才能过下去。” 肖红霞听到这几句话,心里又惊又恼,又有些高兴。她暗暗跟自己说“你欧正才如果真爱王雅丽,又何必把王雅丽跟男人上床的事说给我听呢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个极好的消息。我要让欧正才为自己说过的话追悔莫及。”想到这里,苍白的脸上除了泪水,还有一丝儿得意的神情。欧正才只顾说话,根本没发现肖红霞脸上的表情变化。如果他及时发现了,事情很可能就没有以后那么糟了。 肖红霞难过了一会,慢慢止住哭泣,挨着欧正才坐下。说“不管怎么说,你曾经给过我不少欢乐,我相信你不会随便忘了我。事情既已到了这个份上,我再缠你也没有多少用。”欧正才见肖红霞一会儿就想通了,心里着实有些高兴。忙说“谢谢你能理解和支持我。” 肖红霞说“我虽然不能永久地拥有你,但我却在王雅丽之前抢先占有了你。所以,我想我还是比她强些。”心里却在骂欧正才“你这个骚棍,不得好死” 欧正才看着肖红霞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怀旧的感觉。毕竟是我和自己睡过觉亲热过的女人,肌体的接触和情欲的交流已使他浪荡的心有了一点儿苏醒。他忍不住放开手脚,大胆而温存地抚摸着肖红霞,一遍又一遍,直把女人的一对肥奶摸得更加翘挺为止。 肖红霞是个很需要男人的女人,见欧正才真情流露,立即忘记了刚才的恼恨“毕竟他还是有些爱我啊。”她这样告诫自己。随着冲动的来临,整个人从里到外又变得温驯和骚情难耐了。 欧正才吻了下肖红霞丰厚的嘴唇说“你如果真的喜欢我,我应该知道怎么做。” 肖红霞嘴唇上还留着男人的体温,人就有些失望了。她强打精神问“是要我帮你么” 欧正才不好直说,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肖红霞又问“是要我帮你么” 欧正才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红霞,你,你说你爱我吗红霞,你说真心话给我听听,你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快活” 肖红霞不知道他的意思,连忙点头说是欧正才叹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同样是女人,为什么王雅丽不喜欢我呢为什么她,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烦躁不安呢” 肖红霞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怒火直脑门,沉声说“你想要世上所有的女人都跟你快活吗” 欧正才说“我对她那么好,应该喜欢我呀”肖红霞虽然心里很难受,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你笑什么”欧正才痴痴地问。 肖红霞沉着脸说“我笑你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大傻瓜。” 欧正才装出一副男人气派,说说“你,你怎能这么说我” 肖红霞说“你要我不这样说你也行,不过,我另外一种说法,你可能更不会喜欢哟。” 欧正才问“什么说法” 肖红霞脸上气得红朴朴的,说“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你这黑良心的” 欧正才大吃一惊,真不敢相信一向温驯服贴的肖红霞会说出这句话,一双惊疑的目光痴痴地投在她的脸上“你你真的赶我走” 肖红霞坚定地说“是” 欧正才又一怔,慢慢过来拥着她,嘻皮笑脸地说“红霞,刚才我头脑发热,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知道,世界上只有你能真正把一切都献给我。” 肖红霞想拒绝他的拥抱,身子挣扎一下,没能挣脱,一对大奶一阵晃动。欧正才看得有些发痴,心底下好像忽儿有了一些刺激。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下女人那带有红晕的奶头。肖红霞没有挣扎,也没反应。毕竟她离不开这男人。 欧正才心里暗笑,这女人需要的是情欲,如果我能满足她,她一切就会听我的。 欧正才到了这时,好像才真正摸透面前这具温柔的赤身裸体心中需要的是什么。 他抱起女人,把女人放在床上,自己就坐在床沿。他腑下身子,去吻女人热的嘴唇。吻了很久,女人开始有了迎合,身子一阵一阵的僵硬起来。欧正才没停下,顺势抚着女人直挺的胸部,手慢慢地滑向小腹,到了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欧正才的手又轻又温柔,带着潮湿的摩擦中,女人突然身子一挺,伴着一声娇哼,两条雪白的大腿自然地弯曲了。 肖红霞突然伸出双手,使劲地抱住男人伸向自己下身的胳膊,身子一阵急剧地扭动,猛烈地吐着粗气。欧正才没有激情,用一双麻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红润的脸,欣赏着女人被他撩拨得欲火焚身的发狂的样子,就像是在欣赏着一帧艺术佳作一样。他觉得,女人扭动的身子,特别是那颤动的乳防,本来就是上帝造出的艺术精品呢。 欧正才想抽出手来,发烧的女人却紧紧地抱着,嘴里娇哼“别别”其实,欧正才根本不愿在这种时候停止了他的撩拨,他不愿女人达不到激情的顶峰而带着渴望变得秃废,相反,他要撩起女人更强烈的性欲。 他这招果然凑效。肖红霞果真变得激情窜身。她竖起膝盖,让身子向上有节奏的迎合,两只手也在使劲,仿佛如迪士科舞一般合著节拍。接着而来的,是一阵暴风雨般地颤动和肌肉的扭曲,伴着一个骚味十足的娇吼“我我要快活死了” 男人立即收起欣赏的目光,鼓胀的肌体好像要炸裂一般,他终于迫不及待地解脱衣裤,发狂地扑向雪白僵硬的娇躯。 “正才,你让我像着了魔一样呢。”干完那事,女人的声音已变得软绵绵的好听。 男人说“我也许真是魔鬼呢。要不,你怎能着魔呢” 女人帮男人穿着衣服“不要离开我,好吗” 男人点头说“好。我不离开你。” 女人说“你要发誓。” 男人说“好,我发誓,今后我若离开了你我是小狗。” 女人说“这哪是发誓呀不行,你要重说。” 男人沉默了一阵,在女人焦灼的目光下终于说“好,我发誓,今后我若抛开你,我我不得好死” 女人红润的脸上有了笑意。她看着室内温和的灯光,终于吐了口舒心的长气。 女人早已把自己对这男人的怨恨抛向九霄云外。 欧正才从肖红霞房间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他像个喝醉了酒的酒鬼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在医院的操坪里。他心里始终想着肖红霞和王雅丽两个女人。 他刚才在肖红霞房间里发了誓要跟肖红霞好下去,这使他多少有些恐惧。他不信发了誓会对他的将来有什么危害,他却相信肖红霞已经完完全全地被他征服了。他想,他在迈向自己目标的时候,他必须先征服这个女人,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性格有些暴躁,简直像个魔鬼,搞得不好,这个女人会牢牢地拴住他,当然不是用感情,而是用无情的打击和疯狂的报复。 肖红霞任性蛮缠,敢说敢做,并且风流霪乿,这就是欧正才此刻对她的评价。 欧正才一边想一边走,两只脚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医院,迈向了通往王雅丽家的路。此刻他很想去看看王雅丽,给她送去一点儿安慰,给她父母送去几句恭维的话,当然,他没有忘记到市场上去买几斤水果。 他很快就到了王雅丽家里,一进门,就看到了王雅丽那张冷冰冰的俏脸,除了冷傲,好像还带有几分忧伤。他很喜欢这样的女人。他常想,女人如果太热情太主动了,就会失去强烈的诱惑力,男人只喜欢永远得不到的女人,也只有这种女人才能把男人的欲望和勇气带至极限。 他刚放下水果,王雅丽就起身为他倒开水,好像出人意料地对他热情了些。这时候,她父母和保姆都不在,他想,这正是她说话的时候。 “雅丽,”他用一种极温柔的声调说“你答应胖院长出国了” 王雅丽坐在沙发上,说“我不答应行吗”又指了指沙发说“欧主任,你坐呀。” 欧正才说“别喊我欧主任好吗不知为什么,这欧主任三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我听了觉得怪别扭的。” 王雅丽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么说,你不接受我的恭维罗好,我以后就不喊了。”她这话虽然说得很轻松,可脸上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雅丽,我我知道你不想出国。”欧正才十分肯定地说。 王雅丽看着他,点了点头。 欧正才望着她“雅丽,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去日本么” 王雅丽看着客厅里的地板摇了摇头。 欧正才说“那可是为了你哟 分节阅读_13 。雅丽,你知道吗我曾经做梦都想过要出国呢。” 王雅丽微笑着说“他你就出去嘛。” 欧正才说“我是很想出去,但一想那么久不能见到你,心里心里就很矛盾。” 王雅丽说“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记得告诉过你,我我有男朋友。” 欧正才说“除找男朋友是你的自由,可我爱谁也是我的权力,再说你,你没和男朋友结婚,我就可以参加竟争。” 王雅丽脸色突然红了,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娇媚动人。一双精亮的眸子里带着种迷蒙的阴影。 欧正才说“我我很想帮你,但又怕反而害了你。你知道吗,我如果有一天看着你带着失望出国,我心里一定很难受呢。” 王雅丽睁大眼睛,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帮我” 欧正才点头说“有的。但如果你因此失去了深造机会,我不就是千古罪人了么”还有,你若不出国,你也许就会和你的男朋友继续好下去,这不等于在害我自己吗也许你在笑我太自私太卑鄙,可你听没听过这句话,爱情永远都是自私的”王雅丽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你有什么办法”欧正才想了想,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极力争取出国。” 王雅丽一怔,用一种平静地口气说“可你不会这样做。” 欧正才立即很兴奋地说“我可这么做,但必经有个前提。” 王雅丽看着他,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问。 欧正才说“这个前提说起来再简单不过,也许只要你一句话就行了。” 王雅丽知道他是要自己放弃已有的爱情。可是她能放弃么 王雅丽沉思了很久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已选择了出国,并且也向胖院长交了申请。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欧正才非常着急地说“你,你不能这样做啊,难道难道你丢得下这里吗” 王雅丽点头说“这有什么丢不丢得下的,汉林那里一心一意在打工,没有个三两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我我也正好偷得这个空儿,出去散散心,顺便学点东西回来,这也是两全其美的事嘛。” 欧正才向王雅丽靠拢一些,焦急地说“雅丽,我作为你的同事和一个普通朋友,我真的好不希望你出去哟。” 王雅丽说“没有办法了。欧主任,你是我的领导,难道你就不希望我学得更扎实一些” 欧正才忿忿地说“雅丽,你别拿这话来封我的嘴巴好吗我我只想和你天天呆在一起,你,你不爱我,但只要你每天瞟我一眼,我心里就舒服得要命哟。” 王雅丽听不得这肉麻的话,忙说“肖红霞待你很不错呀,你为什么不替她想想” 欧正才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说“别提那个女人,她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情。” 王雅丽很想问“你认为怎样才叫爱情呢”可她忍住了没问。她想,她应该采取更消极的态度处理她和欧正才之间的关系。 欧正才凝视着王雅丽,还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王雅丽答应一声“来啦。”就起身去开门。 进来的是护士小青。王雅丽和欧正才都很吃惊。小青看见欧正才也在这里,心里很紧张一张稚气未除的脸上流露着一片羞涩。她小声问“欧主任,您也也来啦” 欧正才严厉地点点头,好像对小青的到来颇有些不满。 王雅丽起身倒茶,笑着说“小青,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啦你请坐呀,来,喝口开水。” 小青接过开水,顺从地坐在一张木椅上。说“雅丽姐,听说你就要出国,从明天起就不再上班了,大家都很想念你,都说我跟你关系好,叫我代表大家来看看你。”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递给王雅丽,说“这是大家合伙买的礼物,都希望你用它写一篇震惊世界的大论文呢。”她边说边用眼睛瞟着欧正才。 王雅丽很激动,忙过来推着小青的手说“谢谢你和同事们对我的厚爱哟。我呢,也决心不辜负大家对我的重望,争取早日学成回国和你们一道更上层楼。小青,你说好吗” 小青点头说“那还用说我一定拜你做老师,把你学到的东西抢过来。” 王雅丽开心地大笑,好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她看着手中这支精巧的美国派克笔,知道它比较昂贵,但更昂贵的还是这份情谊。 欧正才插头说“王雅丽,你你已经歇班了” 王雅丽故作轻松地说“是呀,你一个大主任还不知道么” 欧正才站起身说“雅丽,我走了。” 王雅丽说不坐会吗” 欧正才一脸严肃的说“我想没这个必要。小青,你陪王医生玩玩啊” 小青愣愣地点头。 王雅丽送走了欧正才,立即转回客厅,同小青一起聊医院里的事。聊了好久,又到王雅丽卧室去看照片。 小青翻完了第三本相册后说“雅丽姐。告诉你,我,我好久就想来你家看看你,可就是有些怕王,王市长。” 王雅丽笑着说“我爸爸有什么好怕,他还会吃了你不成” 小青格格笑着说“他是大官,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能随随便便在他家里出出进进呢” 王雅丽拍着她的头笑着说“你真是个小孩子哟。” 小青突然收起笑容,很认真地说“欧主任常来找你么” 王雅丽点头说“是呀,怎么啦“ 小青说“我可不可以说直话” 王雅丽说“你这小鬼,谁叫你不说直话啦” 小青想了好一会才说“我看欧主任不是什么好人,他老来找你,一定是在打你的主意。” 王雅丽笑着说“小丫头还说这些呢,也不知害羞不害羞。” 小青红着脸说“哎呀,我不来啦,人家是为你好,跟你说正经话,你却你却” 王雅丽说“开玩笑呢。小青,你说说看,欧主任咋的不好” 小青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不怎么好。也不只是我这么认为,大家都背地里这么说他呢。” 小青又突然附在王雅丽耳边小声说“你难道没看见他那双睛眼么整天像做贼似的,在女人身上瞟来瞟去” “鬼丫头还蛮有经验呢。”王雅丽调侃着说。 小青挥动着小手,打在王雅丽肩上“雅丽姐,你笑我,我不跟你说了。” 王雅丽说“本来就是嘛。” 小青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却又忍着没吭声。 王雅丽说“鬼丫头这是怎么啦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嘛。” 小青脸色更红润,精亮的眸子看在地上。小声说“是关于欧正才的” 小青点点头“嗯。” 王雅丽的脸色慢慢地变得严厉起来。她看着小青,严肃地问“他怎么啦” 小青说话的声音像蚊虫在叫“有天有天我值班,看见看见欧主任摸摸摸肖护士长的奶子” 王雅丽听到这话,扑嗤一声大笑起来,直把个小青笑得低下了头。她笑过之后,就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窗外,看那玻璃外夜色笼照的世界,心里就像打翻了个五味瓶似的说不清是啥滋味。 她不爱欧正才,可欧正才却死恋着他呀,但他为什么还在背地里寻花问柳呢这些本不是她关心的事还是多少有点儿激起了她心湖中的波纹。 欧正才离开王雅丽后,没有急着回家,在街上兜了老大一个圈子。心里冥思苦想的是王雅丽出国的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阻止王雅丽出国。就他自己的愿望而言,他当然是不愿王雅丽离开这个城市的,可是如果王雅丽留了下来,他又没有把握栓住这个女人的心。他本来是个很有信心的男人,但在王雅丽面前,他居然连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他在市东边的一个叫“春燕夜霄城”的店子里喝了会酒,然后再回到自己宿舍里,静静地呆坐了一会,就躲在床上去睡,说是睡觉,连眼睛都没有闭过,硬是苦苦地熬到天明。他住在医院新起的住宿小区,隔医院有三华里路。若在往常,他说不定会去肖红霞那里过夜,可是这一夜,他只愿一个人独守孤灯,让寂寞的长夜消蚀自己。 早晨八点多钟,他才懒洋洋地起床,到达医院门口时,传达室的张师傅喊他,说是王雅丽有封信,要他带去。欧正才一怔,忙接过信封看,只见发信人地址栏写着“深圳市新安路xx号秦汉林”几个字,他吃了一惊,同张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将信件装人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一边走一边庆幸自己运气实在不错。 他处理完了病人,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听大家议论王雅丽出国的事。心里暗自打着主意“我要不要把这信给王雅丽呢” 这时,肖红霞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已没有了往日那种激情,一夜不见仿佛已悴憔苍白多了。欧正才也没正眼瞧她,仍然默默地想着心事。 没多久,他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立即起身去厕所。瞅个没人的当口,把王雅丽那封信拆开来看。 那封信果然是秦汉林写的。信中除了谈些路途艰辛的话,还特地告诉王雅丽,秦汉林已和老同学丁新住在一起,生活起居既已解决,剩下来找工作的事不久就会有些枪目。整个信才几百字,没有一句亲热的话。欧正才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几次,真不敢相信这信是一个和王雅丽上过床的男人写的。 他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蓝色的火苗肆虐地燃着信纸,把一个痴情男人的一腔思念化成灰烬。欧正才搂起裤子的时候,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他在心里说“秦汉林,你永远也斗不过我”\ 第七章 邻桌的七八个顾客见了,一阵大笑,嘴里一个劲地说“小妞子,给 你男人下跪么”“来,给你大爷跪一跪,大爷赏你一百块。” 秦汉林虽然没有解决好吃住的问题,今天还是去南天汽配公司上了班。这时候回到新安路时,正赶上拆迁队过来拆着丁新的铁皮屋。丁新望着自己惨淡经营了几个月的小店,想着转眼间就会荡然无存,心中那份伤痛就甭提了,这时候,眼泪已在他那发黑的眼睛里打着转儿。 秦汉林当然没有忘记安慰丁新,他找了好多好听的话说给他听,叫他别泄气,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好在丁新经过几个月的磨炼,早已看得开了,只一会儿就得轻松了许多。 这天的晚饭是在管厕所的陆大娘家吃的。两个人起初不肯去,但这位陆大娘看着两个小伙子实在生活得太艰辛,就硬拖着两个人去了她家。秦家林跟丁新拗不过大娘,就买了包水果去了。 吃完饭回来,丁新说“汉林,看来我们真的只能睡厕所了” 秦汉林自嘲地说“睡就睡嘛,这有什么打紧呢,韩信失意的时候不也曾受过胯下之辱吗” 丁新笑着说“说的是呢,人就是要有这种能屈能伸的肚量,唉事到如今,我们没这个肚量肯怕也不行哟。” 两个人站在搭铁皮屋的地方自叹自励了好一会儿。 秦汉林突然问“丁新,你那个废商店包好了么” 丁新摇头说“还没呢。那里的老板要我明天再去一趟,可能会有个结果吧。啊,对了,你今天如伺上班还顺心吧” 秦汉林说“还算可以吧。” 丁新问“不会是个黑店吧” 秦汉林说“好像还正规。今天营业额真的有八十多万呢。” 丁新吃惊地问“那货源” 秦汉林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贷在哪里,只看到顾客在店子里交了钱,开了票,就有人接去提货。大概他们还有个包仓库,这门市部里的货可能只是些样品吧。” “啊,原来是这样。那你可能要交好运了吧”丁新笑着说。 秦汉林握着丁新的手“我如果交上了好运,我一定忘不了你呢。” 丁新拍着他的肩膀说“先别说这个。你要好好干,不要错过了机会哟。我们这趟深圳之行实在不容易。不赚到钱,我是不打算回去的,汉林,你呢” 秦汉林用十分坚定的口气 分节阅读_14 说“我也跟你一样,不赚到钱,誓不把家还” “好”丁新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他望着铁皮屋拆除后留下的点滴残渣。心中反而荡起一股快意。 丁新带着秦汉林来到一座旧仓库前。丁新的一个朋友那里做工,晚上就睡在仓库里。丁新找到他,向他要了堆放在仓库里的几块旧木板,和秦汉林一齐背着,然后放在那公共厕所里。 丁新对秦汉林说“这厕所里太脏,晚上垫几块木板睡好些,只是那股骚臭就没办法弄掉了。” 秦汉林指着那厕所里放着的几只塑料粪桶说“这些粪桶是哪个的我们不能动它吗” 丁新说“这是一个老板放的,说是要接些尿提炼什么元素。我们把它放在角落里就行了。” 秦汉林又问“晚上有有人方便咋办” 丁新说“晚上方便的人不多,我们给他们挪个地方出来。不过,我们还是只能晚些时候睡,免得人多了,喊公安局抓你。啊对了,汉林,你明天还是去办个暂住证去,免得公安局抓住你要罚款。” 秦汉林好像才想起这事,说“明天我要上班,走不开,等我空闲一些了再去办。” 丁新说“你就安安心心上好班吧,这事我给你办。你带照片没有” 秦汉林说“我带了照片,我怎能麻烦你呢” 丁新说“有啥子麻烦的呢,又是老乡又是同学,帮个忙算个鸟。你忙拿照片来吧。” 秦汉林忙从包里拿出照片递给他,说“那我,就有劳你了。” 丁新接住照片说“没事呢。” 两个人正商量着上哪里走一走,等晚了再回来睡,秦汉林眸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份兴奋。丁新不知就里,忙问“汉林,你”却见秦汉林跑了出去。他忙扭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原来是阿芳来找秦汉林。 “大哥,你们的铁皮屋咋的没了”阿芳一见面就问。 秦汉林说“被人拆了呢。” 阿芳露出惊讶的眼神说“被人拆了谁拆的告诉我,我去找他。” 秦汉林把拆屋的经过说给阿芳听。阿芳这下歇气了。大哥,我不能帮你,但我有些朋友是有钱的,我去找他们,叫他们活动活动,把这个铁皮屋给造起来 秦汉林说“不必了。这拆屋是政府的决定,再有钱也没用的。” 阿芳伸出拇指和食指朝空中捻了捻,说“有了这个未必不能开路。我有一个朋友要买一块地皮,国土局有个领导不答应。嗨,一扎票子搭过去,你猜咋的那官儿不仅答应了他的请求,还给他减了价呢。” 秦汉林摇头说“哪有这事,你尽听你的朋友胡侃。” “哎呀,不跟你玩了。走,吃霄夜去。阿芳极不耐烦地说。” 秦汉林摇摇头“对不起,我还是没有钱请你呢。” 阿芳说“哪个要你请呢还不是我还你的情” 秦汉林笑着说“有什么情老要你还的我我不去,我有事呢。” 阿芳又要过来挽秦汉林胳膀,秦汉林身子向后缩了缩,没有让她挽着。阿芳居然急得蹬着脚说“哎呀,像这位大哥咋的,又要我跪着求你么真是不通情理得紧呢。” 秦汉林生怕她当街下跪,忙说“好,我去,我去。”向后看了丁新一眼,很想喊丁新一起去,丁新却摇了摇头。 阿芳这回跑到丁新跟前说“丁大哥,上回是我不对,这回我跟你陪不是,走,我请客。”说着我要去挽胳膊,丁新早有防备,忙说“拜托了,别来这套,我,我吃不消。”话没说完,脸已先红。 阿芳笑着说“还红脸呢,一看就知道是个童男子。”她这话很轻松地说出来,丁新却听得面红耳热。 眼看就要天黑了。阿芳很着急,拉着秦汉林就是。丁新却坚持不去,阿芳也拿他没办法,临走时,秦汉林对丁新说“老同学,不见怪吧” 丁新笑着说“去去,别烦人。” 秦汉林扮了个鬼脸,和阿芳一起去了。 两个人又来到前几天吃霄夜的铺子,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来,阿芳说“今晚我没吃晚饭,你也多半没吃,所以,我不准你喝酒,要喝就喝瓶饮料。” 秦汉林说“我啥也不喝,就吃盒盒饭。” 阿芳说“那不行,我怕别人骂我太穷酸,还认为我舍不得请客呢。” 秦汉林说“还是节省一点好哟,管人家咋的说呢。” 阿芳摇头说“不呢,要吃就吃个痛快,反正是别人的钱,来得容易嘛。”阿芳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秦汉林说“阿芳,你还在” 阿芳说“你说你吃不吃,不吃就拉倒,别在这里问东问西的烦死人。” 秦汉林叹了口气,说“这种钱买的东西我吃不下。”说完起身就要走。 阿芳这下可急了“大哥,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嘛,我听着呢” 秦汉林已经挪动了脚步,就没打算停下来。 阿芳又只好故仗重演了“大哥,你走,你敢再迈出一步,我就给你下跪” 秦汉林还是没被吓住,这时已走了几步远。阿芳赶紧喊“我可跪下啦。”真的右膝一折,跪下了一只腿。 邻桌的七八个顾客见了,一阵大笑,嘴里一个劲地说“小妞子,给你男人下跪么”“来,给你大爷脆一跪,大爷赏你一百块。” 秦汉林听到说笑声,怔了怔,立即回过头来,正看见阿芳含着眼泪跪在地上,灯光下一张脸红红的。秦汉林没有上前去扶她,一咬牙,转过头继续走路。 阿芳见自己真的跪下去反而失去了威力,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体面,起身冲了上去。仅几秒钟光景就到了秦汉林身边。 她挽着秦汉林的手臂,秦汉林也不挣扎。阿芳抹了把眼泪,说“算你狠,大哥。你骂我打我都行,只要不生气,好吗” 秦汉林真想说“我哪想生气呢,我只是想吓吓你,让你慢慢学着走正路哟。” 可是他没说,要装干脆就像些,免得露了马脚,让她给识破了。 秦汉林知道对付这个小妹妹只能用这种方法,其它的都没有用。 那阿芳果真急得哭了起来。带着哭声说“我没听大哥的话,是我不对,我以后改还不行吗” 秦汉林突然侧身问“是你说的么你真的想改”阿芳抿着嘴点了点头。 秦汉林立即变得平和了很多。说“阿芳,你认为大哥是不是为你好” 阿芳点头说“嗯。” 秦汉林又说“那你为什么不改难道硬等着出了差错才肯罢手吗” 阿芳擦了一下鼻涕,说“我没有办法呀大哥。这几天,我找了几家夜总会,他们虽想收我,可可还不是陪客人喝酒,跳舞,有的还要上床” 秦汉林鼻子里哼出一声,说“说的也是。不过,你也可以学着做做其它的事嘛,你心灵手巧的,我看什么事都能学会哟。” 阿芳说“我我只会哄男人,我只会跳舞,只会唱歌,别的一点都不会。” 秦汉林说“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从明天起,你可不能再哄骗人了。” 阿芳点头道“嗯,我记得大哥的话。” 秦汉林松开被挽着的胳膊说“以后也不许你这样。” 阿芳说“我挽惯了男人的手臂,只怕一下子改不过来。” 秦汉林说“那那就慢慢地改。” 阿芳全点头答应。 秦汉林又带阿芳回到餐桌前坐下。阿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秦汉林,小心翼翼地说“大哥,还还要吃霄夜” 秦汉林假装气恼地说“怎么不行啊” 阿芳忙说“行,行。大哥,你真骇我一大跳哟。” 秦汉林说“这趟我请客,你只管吃。” 阿芳想争辩,却又不改说。想了想,忙道“那那我喜欢吃盒饭。” 秦汉林忍不住笑了笑,说“好,就吃盒饭。” 两个人很快地买了盒饭吃了,刚要走,却听见身后有几个人在骂人“操你奶奶,这小妞在这里。”“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秦汉林扭头去看,发现那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阿芳骇得发起抖来,喊了声“大哥,快跑”就自顾自地向后跑。 秦汉林忙喊“阿芳,你哪里去啊,等等我嘛。”阿芳没应声眨眼间就跑到街道上去了。秦汉林身材高大,脚步也宽,只几步就赶了上去。 秦汉林边跑边问“那几个人是要找你么阿芳喘着粗气说不找我找你呀还不快跑。” 这时候,后面的呼叫声愈来愈近。秦汉林听声音估计有四个人。 阿芳再跑得几十米就跑不动了,歇在那里一阵疾喘,秦汉林很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搓手搓脚地来回走了几步,刚想去背起阿芳赶路,这时后面的四个人已赶了上来。 四个人各站了一个方向,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路灯下,秦汉林看见四人中有个人留着女人头发,一个胖子,一个光头,还有一个蓄了四五寸长的胡子。模样却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几岁。 秦汉林见被人围住,心里反而不怎么着急了。他问“四位大哥找我们有事吗” 那个光头小伙子冷笑一声,说“你是这小骚货什么人” 秦汉林说“朋朋友。”光头说“那好,我连你一起接。”说着就要动手。 秦汉林忙道“有话好说嘛,干嘛要动手呢”那光头挥在空中的拳头果然凝住不发,问“不说,该怎么办” 秦汉林说“要怎么办也得让我搞清是咋的回事嘛。” 那长胡子说“这小骚货骗了我们老板的钱就跑。” 长头发说“小婊子只要钱不上床,老子今天硬要搞了她。” 阿芳好像很见过世面,这时还在大呼小叫“那一点点钱想搞女人哼也不拉泡尿照是什么货色呢。”光头要跑过来打人,被秦汉林挡在前面。 那胖子说“要了一千块还少吗小婊子难道值一万块” 阿芳说“两万呢。” 长胡子说“光头大哥还啰嗦什么快,揍了她” 阿芳向后退开一步,指着秦汉林说“哼,有种的就来,我这位大哥是公安局的,手里有枪,不信一枪毙了你。” 那四个人一听,吓了一跳,踌躇着不敢向前。 秦汉林学着武打电影里的动作,向四人抱抱拳,说“我不是公安局的,更没有枪。不过几位大哥一定要高抬贵手。”他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不想冒充公安人员,谁知那四个人一听这话,立即又活跃了。 光头干笑了几声,说“兄弟们,这骚货唬我们。” 长胡子说“揍”光头应了声“揍”就挥着钵大的拳头打过来。 秦汉林力大眼尖,光头和尚这一拳被他挡了开去。长胡子见势,吃了一惊,从秦汉林左侧偷袭,一拳打在秦汉林腹部。秦汉林“哎哟”一声,说“你你们真打吗”忙使拳头反击,第一拳打在光头脸上,打了个正着。那光头一声吼。向后退了几步,忙用手去擦鼻子,见鼻子上出了血,这下凶性大发,舞着拳头猛攻过来。与此同时,其他三个人一起抢了上来。 秦汉林说什么也打不过四个年轻小伙子。拳头这时打了几下,已没有了目标。只几秒钟,就被他们按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他不吭声,一阵锥心的疼痛更叫他难受。 阿芳见势,突然大声喊“救命啊这里打死人了呀,快救命啊” 她这声喊很凑效,立即有人跑过来。还有人问“在哪里快报110,快”就听见警车刺耳的叫声。 四个小伙子见势,忙停住手。光头一声喊“快,快跑,110来了”另外三人一声呼应,立即奔了出去,转眼间拐人一条巷子。众人再去追赶,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阿芳扑在秦汉林身上放声痛哭,沉闷的哭声穿过夜幕下的粉光,传得很远 分节阅读_15 很远。 丁新焦急地等了一天一夜,没想到接到公安局领人的通知。他没有感到奇怪,猜想多半要领的人就是秦汉林。他好像有这个预感,只要秦汉林跟那风流女孩在一块,迟早都要到公安局去蹲几天。他反而有些意外的是公安局只关了一天一夜就放了人。 傍晚时分,他赶往罗湖分局,刚赶上秦汉林在办手续。那负责登记的是个年轻警察,他瞟了眼秦汉林,用一种挪揄的口气说“小伙子好福气,那女人一个人扛着,让你逍遥自在。”秦汉林不想解释,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出来的时候,秦汉林看了丁新一眼,做了个莫可奈何的表情。丁新叹了口气,说“也好,只可惜教训太轻了点。” 秦汉林自嘲地说“还轻啊你以为那黑屋好蹬呀你要不要试试” 丁新说“知道那女孩什么结局吗” 秦汉林摇头说“不知道,明天再来打听打听。” 丁新惊道“你你明天还来呀” 丁新告诉秦汉林,他承包那个商店的事完了。秦汉林说“没有一点希望了” 丁新摇头说“人家只同意我去打工,前提是交五千块钱压金。” 秦汉林说“你就交嘛,说是压金,就应该退本的。” 丁新叹口气道“如今的人不能全信呢,万一把钱交出去了我本无归咋办” 秦汉林说“他们未必跑了不成他不给钱你难道不会告他们” 丁新还是摇了摇头。 吃盒饭的时候,秦汉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事,就对丁新说“老同学,我那公司没有消息吧” 丁新说“我哪知道啊。他们又没来问过我,我也不晓得他们的地址。” 秦汉林说“这会儿反正没事,你和我一起去瞧瞧好么”丁新说“好吧,就陪你走一趟吧。” 两个人走路来到南天汽配公司,这里却早关了门。向周围人打听,才知道公司里今天到了货,是日本运过来的,过会儿老板老弟去货去了。 秦汉林说“我今天没上班,老板只怕责怪我了,才第二天哟。丁新,我们去一趟码头好吗如果老板在那里卸货,你和我一起卸几箱,老板见了,兴许一高兴,对我就没意见了。”丁新说“好哟,为了你的事,我愿两胁插刀呢。” 秦汉林说“够朋友呢。”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一会儿到了深圳码头。老远看见那里停着一排汽车,有的东箱后面放着又高又大的集装箱。找了很久,只是没找到张华林。秦汉林想“会不会是完工了呢或者说那消息不确切” 两个人只好往回走。刚走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喊“秦汉林,秦汉林” 秦汉林忙扭头去看,这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华林。他这时穿了件旧衣服,灯光下显得异常邋遢,浑身满是油渍,就跟一个乞丐差不多。他用一双惊愕的眼睛打量着秦汉林和丁新。 端倪了好一会,张华林才问“老兄没毛病吧,白天不到公司里上班,晚间又在这里蹓跶,不会是做卧底的吧” 丁新突然说“还卧底呢,秦老兄今天可是关了黑屋哟。若不是我帮忙打点呀,这会儿还在公安局关着呢” 秦汉林吃惊地看着丁新,说“你怎能”丁新忙用胳膊肘轻轻碰他,叫他不要作声。 那张华林听后,果然没有埋怨,脸上还挂起了笑容。说“有什么麻烦吗” 丁新抢着说“嗨,还不是为了妞,我叫他不搞他不听,这会儿可好,被公安局逮着了。还好在没来得及干那事,一男一女穿得紧绑绑的,公安局才没证据关人。要不,9天半个月出不来是小,只怕还要几千块钱过坎坎哟。” 张华林大笑,说“秦哥运气不好哟。改天我请你搞几个鸡婆,试试,保证安全得很呢。 丁新代秦汉林回答说那还差不多。” 张华林咳嗽两声,说“好了,没事呢。你们玩去吧。秦哥,明天早些去上班,啊” 丁新说“他这会儿吓懵了,不晓得天南地北在哪里,明早我催他去就是。” 张华林刚要走,突然又问“两位老兄没看到什么吧” 丁新说“我们刚到,我看见那边一个骚女人在跟一个老头子勾勾搭搭呢。” 张华林一阵大笑而去。 回到公共厕所,两个人睡在木板上。秦汉林还忍不住问丁新“你怎么怎么把我进公安局的事说给他听呢你,你不够朋友。”丁新笑眯眯地说你没看他那个样子吗不说我们能过关么”秦汉林仍不服气的争辩“还有关要过吗我咋的没着见还说有一个女人跟老头勾勾搭搭呢,纯粹一派胡言。” 丁新这回没笑了“你这老板有问题呢” 秦汉林紧跟着问“在哪” 丁新说“我们在码头上蹓跶的时候,那小子兴许正在干什么非法勾当,他怕我们去揭他的底,所以看到我们时好吃惊呢。直到我说了你从公安局坐黑屋出来后,他才松了口气,变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了。” 秦汉林又问“那你说女人勾勾搭搭的事也跟这有关么” 丁新笑着说“他问我们看到过什么没有,我们怎不能说什么也没看见吧这样不是更起他的怀疑吗其实,他可不管你看见男人女人呢,只要你没看见他做什么就行了。” 秦汉林听他这么一说,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心中忽然有些恐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动,一个小伙子进来方便。他看见这公厕里睡了两个人,很觉奇怪,本来吹着口哨的,这时口哨也没吹了,两眼痴痴地望着这边。 丁新忍不住说“小朋友莫望哟,兄弟这段手头不好,落难啦”他学着广东人说普通话的腔调,不轻不重地说着,那小伙子一听,果然立即拉好拉链,说声“对不起。”疾忙走出了厕所。 秦汉林说“老同学,你变得比以前圆滑多了,看来这次深圳之行,收获不小嘛。” 丁新说“这个地方人多,我们的处境也艰难得多,比不得在家里单纯哟。我们若不学得乖巧一些,上了当还不知是咋搞的呢。比方说你吧,不就” 秦汉林叹了口气说“又来啦,你不说我的事行吗” “哎,汉林,那女孩是不是跟你跟你上过床”丁新忽然问。 秦汉林说“哪能呢,我们只是一路乘火车来的。” 丁新笑着说“我看那女孩好喜欢你的,如果你要跟她那那个,只怕不花分文也能到手呢。” 秦汉林用拳头轻轻地捶了他一下,说“尽说些骚话,是不是也想女人了” 丁新红着脸说“多少有一点嘛,难道你不想王雅丽唉要是那女孩不那么风骚就好了,可惜哟,可惜” 提起王雅丽,秦汉林心中陡地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与她分别的那个夜晚,心里只觉得热乎乎地难受。这几天,他格外思念家乡,想他深深爱着的还没名份的妻子 在他心里,王雅丽已永远地和他连在了一起,包括她的事业,她的生命和喜怒哀乐。他想,今生今世,他可能不会再爱另一个女人了。 秦汉林没吃早餐,七点半钟的时候就到了南天汽配公司门口。因没开门,他只好在门口等着。大约九点钟的时候,张华林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脸的疲倦说明他昨晚少了睡眠。他好像忘了昨晚要秦汉林早点来上班的指令,一个劲地惊问“你咋的就来啦不是九点钟开门么” 秦汉林学着丁新的巧说“早起惯了,又没事干,只好过来等班上呢。” 张华林今天穿得整齐多了。一边解着领口,一边开门,还说“哦,我忘了,你们家乡不像我们深圳,晚上玩,白天睡,颠倒乾坤啦。” 秦汉林点头道“是,是这样。” 秦汉林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抹铺面上的灰尘,他费了好一会才干完。张华林瞅这个空,到后进屋里睡觉去了。那间房子堆了好些配件,根本挪不开一个睡觉的地方,他就倒在配件上睡,一身干干净净的休闲装一会儿就搞得脏兮兮的。 等到十点多钟时才慢慢有了点生意。秦汉林不知道是自己做还是要去喊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把张华林喊醒。 那张华林被喊醒后也不生气,好像只要有生意做,随时打扰他都可以。秦汉林很佩服深圳人这种生意大于一切的精神,他想,如果没有这种精神,要赚钱,那只是空想。 南天上午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十一点半钟。这时候,两个人光收钱开票都有些忙不过来。幸好秦汉林脑筋活泛,几串阿拉伯数字连起来就出了钱数,这其中还包括让利和回扣,张华林哥凝原来请过好多人,但都没秦汉林算得快,算得准,张华林含着笑不说,心里在想,他妈的这个青皮小伙留定啦他歪起脑壳数钱,数完钱就给发货单,这时候,外就面有小货车司机来接交了钱的顾客。 到了中午清闲的时候,张华林突然拿着一扎扎厚的砖头的钞票对秦汉林说“秦哥,这会儿生意冷清,你把这几扎票子到对面银行里存了。” 秦汉林惊道“我,我去” 张华林说“是啊没什么不顺当吧” 秦汉林忙说“不,没什么不顺当呢。” 他拿了钱,一共二十九扎,好沉好沉的。秦汉林第一次亲手提着这么多钱,心里一阵狂跳,连走路都有些轻漂漂的。到了大街上,忍不住向周围望了望。生怕有人走过来抢。 他把钱存好后,回到店子里,张华林笑眯眯地望着他,说“今日个晚上,你跟我去吃饭,我带你去个找乐子的地方。”秦汉林把存折给他,心里想着丁新的话,不好推托,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张华林又说“要搞鸡婆,就找个好地方,不要让公安抓了。在那里几进几出,有些名声了,骚娘们还怕上得你呢”说着嘿嘿直笑。秦汉林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起玩女人,张华林眼睛里就有一种晶亮的光彩,人也变得精神多了。他把铺子里的活塞环一摞一摞放到一个布袋里,然后去检查后屋的缸套,把一些搞乱了的品种清理出来。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张华林邀秦汉林出去吃饭。秦汉林摇着头不去。张华林问“你这是不够朋友哟,好多人要我请他我都懒得请呢”他这样一说,秦汉林倒不便再推托了。 张华林选了一个大饭店,里面装饰得极其豪华,就连地板上也给铺了红色地毯。他要了一个雅座,请了两个女服务员陪酒。 秦汉林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屁股下却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自在,两只眼睛不敢看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只是愣愣地望着桌上的碗筷。那两个女人见了一阵格格直笑。 这顿饭尽管吃得极不爽快,可张华林还是没过份难为他,那两个女人也只是极时地给他斟酒而己。秦汉林没见过大世面,更没让陌生女人给自己倒过酒。想要拒绝,又怕张华林生气,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没多久,就有了些酒兴,胆子也比刚才大了不少。 张华林喝一大口酒,突然说“秦哥,今晚上我带你找乐子去。” 秦汉林知道他说的“找乐子”是搞女人,忙推辞说“大哥,我这几天心里不爽快,好像提不起这个兴趣呢。”他在张华林印象中既然是个搞女人蹲过黑屋的男人,也就只有将错就错了。 张华林捏了下旁边站着的女人的屁股,说“有了漂亮妞儿,还有妞儿那股子疯劲,你不来兴才怪呢。小妹妹,你说呢” 那女人笑着说“大哥是个里手哟,哪个女人碰了大哥不发疯才怪呢。” 张华林嘿嘿笑道“小妹妹发疯了吗要不要插几下” 那女人故作娇嗔地说“人家要上班哟,可没这个福份呢。”张华林看着秦汉林哈哈大笑。 吃完饭出来,张华林要了辆的士,两个人乘车向西郊进发。秦汉林坐在车内,心里发慌得要命,忙说“大哥,我还是” 张华林不让他说完,截口说“别扫兴,啊跟我去开开眼界。” 秦汉林闭了口,一个劲地暗骂丁新“狗娘养的丁新,不得好死呢” 也不知走了多远,滚动的车轮“嗤”地一声刹住了,张华林带着秦汉林下车 分节阅读_16 ,付了路资,两个人一闪身,拐进了一条狭窄幽深的巷子。 这地方很黑,两个人摸索着前进,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好一段路,接着又拐了三个弯,眼前忽儿有了灯光。秦汉林这才看清周围的一切。这附近原来是个新建的建筑群,大部分地方还无人居住,只有眼前这幢装饰华丽的房子里透着淡黄的灯光。 张华林没说话,小心翼翼地上前敲门。先敲了四下,停了两下,又不紧不慢地敲了八下,再停了两下,再接着敲了六下。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张华林对秦汉林小声说“跟着我,别做声。”秦汉林很紧张地点了点,跟着他走了进去。 两个人刚进屋,那开门的人就把前厅的灯关了。走过一条黑暗的过廊,来到后房的套间里。秦汉林只觉眼前一亮。 只见宽阔的大厅里,旋转式彩灯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彩,吊了天顶的地方悬挂着绿色长藤,长藤上绿叶卷翠,还悬着一串串十分逼真的葡萄,还有七八个变幻颜色的彩灯,发出柔和的光。四周墙壁张灯结彩,颜色艳丽,正前方墙上挂着特大投影电视屏幕。大厅中央是个可容纳三十人左右的小型舞池,舞池周围用胶板隔成一间间雅座。整个大厅实际上就是一个家庭式舞厅。 秦汉林从没到过舞厅,今晚真使他大开了眼界。竟然手忙脚乱地有些慌了神,不知怎么办才好。幸好张华林没有忘记他,牵了他的手,在门边的雅座间了下来。那里已坐了五六个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著什么。见张华林落座,又忙着和他打招呼,嘘寒问暖,好像很客气。秦汉林心想“原来都是张大哥的熟人呢。”这时心里已不怎么害怕了。 突然有人问“华林老弟,今天带了个新仔来吗怎的不介绍介绍” 张华林忙说“哦,我倒是忘了呢他叫秦汉林,是我们公司里新来的会计。这几天心痒得很,又没马子骑特过来过过干瘾哟。” 那人说“是这样啊,也难怪呢,像我这样的老将都耐不住寂寞,还说你们青皮后生作什么哟。打工仔,你叫秦秦汉林吧来深圳多久啦上了多少个马子有没有鲜嫩的叫我尝尝” 秦汉林红着脸去瞧那说话的人,见那人五十多岁年纪,红光满面的煞是威风,发胖的身材好像有些雍肿,脸上肌肉鼓鼓地很有精神。手里拿着个小酒瓶,一边说话还一边喝着酒。秦汉林听见他问话,忙说“晚晚辈刚到深圳,其实也也没泡多少马子,还很心虚呢。” 那老头哈哈大笑道“嘿嘿,还廉虚个屁呢。老子这个月少得很,才十三个呢老白,你呢不会输了我吧”他左手边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接口说“不多,刚好二十,他妈的这一阵连歇了四五天火。”其他人听说,哈哈大笑不己。 笑声中,突然有人问“谁的手机再叫”大家都不笑了。都低头去听挂在裤带上的手机。 那老头忽然说“唉,又是老子的。是宝贝女儿找哟。” 他拿起手机,对着它一个劲地吼“是阿凤吗你不要老呼我啦在谈生意啦好,好,我就回,就回”他吼完电话,又接着猛喝了几口酒。 张华林看了老头一眼,笑着说“老徐,你那批货好久要哟我公司里这阵子忙不过来,能不能拖一拖”那老头原来姓徐。他喝了口酒说“还拖还拖有个屁用,我那东北朋友等着要呢。”张华林“嗯”了一声接着说“那好,我就先挪一挪吧,你你明天去出货” 老头说“不,过两天,行吗” 张华林笑着说“行,就这么着。” 大约又等了一个多钟头,大厅里已到了二十几个人。这时候,四周墙壁上的音箱放起了音乐,原来说话的都不吭声了,两眼直愣愣地望着电视屏幕下。秦汉林心想“原来是看录像呀,不会是黄色的吧” 音乐听见了好一阵,电视却没有打开,大家仍瞪大眼睛望着前面。过了一会,这些人仿佛不耐烦了,不少人口吐秽语,放声狂笑。大厅里又像开了锅的沸水。 突然间,乐声停止,屋角边的小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出来亮了下相,又进去了。秦汉林看得很清楚,这女人没穿多少衣服,下面那件超短裙竟连里面的白裤衩都没遮住。 接着,音乐又响了起来,室内灯光变得暗淡了些。 再过了一会,大厅里男人们吞云吐雾一般猛吸香烟,充满柔情的音乐闪动着男人们的激情。 突然,大厅中音乐嘎然而止,全场一片肃静。秦汉林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忙引颈观看。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艳丽女人从小门中钻了出来,如水中波动的草一般扭动着丰满的身躯,来到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充满骚劲地眼睛瞟向男人,丰乳大臀前后突起,缓缓起伏,一阵轻柔地扭动,撩拨得男人们呼吸越来越急促。 突然有人喊“扭快点,快,还没野味呢。”男人中有人打着响指,有人撮口吹哨,一时骚狂躁动。 就在这躁动中,女人的身子越扭越快,最后像发了狂一般,女人轻声娇呼,口吐香气,仿佛已无法承受肉欲的冲撞。女人挑逗他招招手,要男人扑上去。男人中“哗”的一声大呼,接著有人动身上场。 秦汉林不忍再看,一双眼睛发胀得像要突出来一般,脸上也火辣辣地,止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心跳的节奏加快了好多。他把目光瞟向张华林,见他张着嘴巴正盯着那个女人,目光中透着邪火。 正在这时,女人身边多了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站在离女人两步远的地方痴痴地凝视着女人,看那女人一边扭动身子一边解脱自己的长裙。 裙子落地,露出女人带着乳胸罩,穿着裤衩的雪白肌体。发蓝的灯光慢慢减弱,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充满温情。女人发狂扭动的身躯也慢慢减速,减到最撩人的速度时,女人开始解乳罩和裤衩。片刻间,一切遮羞物全部滑落在地,女人理想的曲线变得更骚情多姿。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扑上去一阵狂吻,两只手捏紧女人坚韧的乳防,一阵摩擦。女人兴浓时,将男人板到自己身上,伸手去解男人衣裤。 刹那间,裸体的男人一阵颤抖;全场已停止了呼吸只见那发烧的女人将自己的大奶和最隐密的部位向男人靠去,紧紧地靠去 接着,男人扳倒女人,两个人滚倒在地,男人一阵带着痉挛地抽动,女人发狂般地呻吟 秦汉林尖叫一声,伸手去捂自己的眼睛。大厅中没有人理他,大家都在欣尝着最原始最野性最风骚的男女之战 转眼间,一切都结束了。男人穿衣入座,女人则裸着肥白娇体,扭着大屁股走进那张小门。 到这时,男人中才开始记得骚动。有人扑向小门,接着,又有人跟了上去。最后就剩秦汉林独守大厅,带着迷惑的眼睛瞪着大扇黄色而神秘的小门。他经这一切吓得懵了。竟是发呆地坐在那里。像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身处何处,一切都是如梦中。 秦汉林回到公厕时已是凌晨三点钟了。他是张华林用的士送回来的。他刚睡下,丁新就问“汉林,你没事吧咋的这么晚才回来”他不敢将这一夜所见说给他听,吱吱唔唔了好一阵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好在丁新睡兴正浓,没有心思盘问。否则,他真不知道如何应付呢。 张华林只把他送到新安路就打的走了。在车上,秦汉林很想问他们进那间小门去做了些什么,因为他实在忍不住好奇。他猜想那个女人一定干不过这么多男人,那小门内一定还有女人,那里,一定是野女人撒野的世界。但是,他不敢问,他觉得自己无法启齿。 不久就天亮了。他抬起沉重的脑袋,睁开干涩的双眼,看窗外明亮的阳光射进来。一种新的意念在脑海中升腾,突然觉得阳光下的世界原来这么明丽,整洁啊 第八章 不少人还是有些怀疑,怀疑王雅丽既已干过那事,而得了便宜的男人 又不在身边,作为女人,一时寂寞难耐,去寻找爱情的第二个春天,这也 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医院举行的医务工作会上,小青第一次受到比较严厉的批评,还受了一次记过处分。她心里虽有些不服,但毕竟是自己的过错,虽然这过错是肖红霞那个可恶的女人造成的,但毕竟缘于自己的这双纤小灵巧的手啊。 她倒在自己的床上,两眼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倔强的泪水一阵阵滚荡出来。这时候,她很需要安慰,而真正能安慰她的人只有王雅丽。在她心中,王雅丽不仅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朋友,她的偶像。 可是,王雅丽正在家里复习功课,准备迎接去日本的出国考试。王雅丽原本是学英语的,现在还在赶着训练日本语中的日常用语。这种时候,她不能去打扰她,何况还有王市长呢。 她幼小的心灵感受到了一种孤独的威胁,仿佛一下子都变得那么可怕了。她想起自己工作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自己兢兢业业地苦干,到头来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就想放声痛哭,哭它个三天三夜。 时光渐渐地流逝着,转眼夜幕降临了。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华,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可怕的黑纱。她终于感到了黑暗比孤独更可怕。她是个胆小的女孩,她害怕黑夜时,居然连觉也睡不着。 那个老人,差点被自己送性命的老人,如今正躲在医院病床上。也许,他也感受到了黑暗跟孤独的可怕 小青懒得吃饭,就这么躲着,让时间伴着痛苦流去,也让不尽的长夜陪伴自己。她看到室内的灯火跳跃了一下,她的神经突然变得更加敏感“哎呀,该不会停电吧” 电没停,但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门,敲她的门。小青骇得躲进了被窝。 “小青,你不在吗是我呀,我是胖伯伯呢。”是胖院长的声音。小青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 如今她不怕处分,只怕黑夜。胖院长来找她,无论是再加什么处分她也不怕。但是,她听胖院长的声音,觉得柔和极了,就像一个充满慈爱的父亲在跟自己的女儿说话呢。所以,她还是相信胖院长带来的不会是坏消息。 她起身去开门,很客气地搬木凳让胖院长坐,还给这位老人倒了杯开水。 她看着胖院长说“您来找我我” 胖院长说“来看看你呢,怎么有意见呀” 小青说“没没有呢。” 胖院长抽出一支烟吸着,沉思了一会才说“小青呀你吃晚饭没有还没吧” 小青点点头,胖院长这句话使他很受感动。 胖院长说“来,跟我一起去吃点东西,别把身体拖垮了,啊”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小青忙说“胖院长,您坐,我不饿呢。” 胖院长好像没感到意外。说“小青,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啊一个小小的处分算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要往后好好干哟。” 小青点点头,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胖院长临走前又暗示着说“我们知道你有些委屈,可毕竟是你把那瓶液体输到病人血管里去的呀,还有呀,事出后你未能如实地向组织交待,这这个错误也比较严重呢。” 小青红着脸,没有吭声,让一头秀发盖住低垂的脸庞。 胖院长走后,她抛开了寂寞,回忆着昨天出事的情景,那瓶液体是肖红霞亲手拿给她,叫她吊在正打吊针的三十八床病人吊针架上,肖红霞没交待三查七对,也没说药瓶内是什么药。小青本想问她,却被那张严厉的脸堵得发了慌。 事后,肖红霞立即发觉拿错了药,就来找她,交待她不许露了她的过失。小青只有听她的吩咐。在小青心中,肖红霞就像只母老虎,她合作得不好,就会被老虎反咬一口呢。 第二天,小青到住院部上班的时候,发现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落在她身上。那里面含有轻蔑,憎恨和惋惜。 小青想自己为医院带来了名誉上的损失,被人瞧不起是很正常的。 她很想买包水果去看那老人,可一想到这事,心里就一阵狂跳。她曾有几次偷偷地站在病房门前向里张望,一遍遍下着决心要进去看一看,可最终还是提不起这份胆儿。 肖红霞这两天没上班。其实,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躺在自己床上,两眼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她在想那个可恨的男人,一股骚情窜动在体内,使她如饥似渴一般。那个臭男人已有好几天没来了,他迷上了王雅丽那个女人,他把一腔热情的风骚女人凉在一边 分节阅读_17 ,让她忍受欲火的煎煞,让她半死半活一般消磨自己充满激情的青春。 为了这个男人,她上班迟到,没精打采的和同事打交道,甚至把一瓶放了几天已经变质的药水给了小青。 她心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怨恨,她狠那个臭男人,狠自己如此多情还不能桂住男人的心,恨自己爱错了人。 傍晚时分,夜色渐渐地包围这座房子的时候,走廊里还是响起了敲门声。起初,她一阵兴奋,但随之冷了下来,冷冷地下床,冷冷地开门。 尽管进来的是张笑脸,可她还是板着面孔只把一股暗暗涌动的激情藏在心底。 男人反手关门,立即扑过来,抱着女人就啃,仿佛饿得发了慌,看不得可口的食物一般。女人却毫无反应,像根木头柱子般立在哪里。就连往日很上劲的吻胸摸乳都刺激不了她。其实,她心里已牵动了那澎湃的情欲,只是强制压抑,不让男人发觉。 欧正才正干得来兴,见肖红霞软绵绵地立着不动,没有亢奋,没有迎合,心下一股子怨气上冲,让他压抑不住“红霞,你你不再需要我啦” 他这话是有意问的,他知道眼前这风骚女人的弱点,她正是怕失去他才这样呢 男人将手从女人胸乳上慢慢滑脱,看着没说话没有表情的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去开门。 肖红霞这下可急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拗不过这个男人。她立即奔过去,紧紧地抱着欧正才,带着一片娇柔说“正才,你来了就别走嘛。” 欧正才哪想走呢其实,他不敢走,他怕自己走了之后,这女人会发疯。女人神经错乱他倒是不怕,但女人发疯的报复他却受不了。 “红霞,我和你相识到相好已不是一二天的事了,你的性子我也晓得,其它都好,我是有点烈哟,还缺了点女人的沉稳跟阴柔。”欧正才搂着女人的纤纤细腰说。 肖红霞怪笑一声“正才,你认为我还不温存”欧正才点头说“你温存,却是带有阳刚之气的温存。” 肖红霞说“你说我野不野” 欧正才说“野,野得让男人发疯,可那只是上床时需要的。” “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又野又泼辣的女人么”肖红霞不耐烦的说。 “不,你说错了。”欧正才纠正说“男人喜欢撒野泼辣的女人,是因为这种女人能最大限度地满足男人的情欲,换句话说,就是男人最理想的泄欲工具,如此而已。若论到成家立业,选择一个女人做妻子,这种女人却不是最佳选择,甚至没有人真正选择在自己体验中已有了上过印象的女人” 肖红霞吃惊的瞪大眼睛看了欧正才好一会儿,说“你是说我你是说你你喜欢王雅丽” 欧正才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坚定地点头说“是的,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肖红霞眼角挂着泪水,身子摇晃了几下,靠在了床沿上。 欧正才掏出手帕,替肖红霞擦掉泪水。道“红霞,你就放了我吧,让我重新获得爱的自由吧。我答应你,我永远也不抛弃你,让你做我的我的” 他想说做我的“人”可还是忍住了没说。 肖红霞沉声说“你什么做你泄欲的工具么” 欧正才叹了口气说“只能这样了,红霞,是我不好,你可以用千言万语骂我,我决不还你半句嘴呢。” 肖红霞没有骂。她知道,她越不理智,她和欧正才之间的矩离就越远。她目前面临的选择只有一个让老天爷作决定。 她强忍内心的痛苦与怨恨,起身冲了杯咖啡,递给了欧正才。说“这是昨天从美国捎回来的名牌咖啡,是皇后牌的,你尝尝。”没有笑容,声调却很低,低得跟她温存的时候差不多。 欧正才没有问咖啡是谁捎回国的,他甚至连咖啡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清音都没闻到。两眼只是深深地注视着肖红霞。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如此海量,他已预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潜在危险。 肖红霞没注意欧正才的表情,望着自己放在两膝间的那双搓动的手,说“我我愿意做你情妇,只要你及时来看我。” 欧正才突然喝了口咖啡,说“一定,一定。” 肖红霞突然抬起头,满面笑容地说“好了,我们已约定了,我从今晚起,我就是你情人吧。反正现在也流行做情人嘛”她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脸上却带着笑容,伸出双手做出要让欧正才抱的样子。 欧正才很激动,没有让这个女人失望,身子挪到床沿,顺着势抱起了这个一身肥肉却又鼓胀得恰到好处的女人。肖红霞搂着欧正才的脖子,叹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阵骚动之后,两个人开始有了些潮湿的冲动。接下来就是惯例地解衣脱裤了。这天夜里,他们干那事时间花得最长,还居然连灯都扯熄了。也许双方都不愿看见对方的样子,也许黑中的冲刺更纯真更撩人呢。 欧正才从肖红霞房里出来,一身像散了骨架一般软绵绵的难受。他虽然已跟这个女人彻底摊牌,把郁在心中好久的话说了出来,但他似乎没有获得丝毫的轻松感。可以说,他现在自由了,已获得了那个粟悍女人的许可,可以向王雅丽全身心投入地进攻了,可是,他反而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知道,他和肖红霞今天晚上的莋爱就是个不详的信号。他往日那十分强壮的机体今晚可不怎么听使唤,带着激情的吻不再强烈,代表男人阳刚之气的神秘之物差点没树起来。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走到医院的坪中,借着灯光看了看表,见时间还早,就想起了王雅丽,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公用电话旁。 他很快叫通了王雅丽家的电话,想不到接电话的就是王雅丽。他先客套了几句,然后说“雅丽,功课还在复习吧”王雅丽在电话中叹气。她告诉他“欧主任,我在复习呢,你找我有事吗” 欧正才笑了笑,压低嗓子说“我就知道你静不下心来搞学习,一个人呆在家里好闷的,是不是” 王雅丽笑着说“让你猜着了呢,唉,真烦人,可又没办法。欧主任到目前为止。肯怕只有你才知道我的情况哟。” 欧正才激动地说“要不要出来走走我陪你散散心,说几句心里话” 想不到王雅丽很快答应着说“好啊,我正愁闷得慌呢。我们在哪儿见面” 欧正才兴奋地说“在在丽都夜总会门口好吗”王雅丽想也没想,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欧正才有些奇怪,王雅丽一向高傲得很对他始终保持着既礼貌又不十分接近,让他心里痒痒的难受,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样反而比他还着急呢 “哦,王雅丽只怕太寂寞,寂寞得需要一份男人的温情哟。”他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眼睛里的忽儿有了光亮,脸上也有了明显的快意。 他到医院门口的小摊上买了包口香糖,一边吃着,一边哼着小调,没多久就到了丽都夜总会门前。他翘首四顾了一阵,见王雅丽还没到,又有些担心她不来。 刚准备打电话去王家询问,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王雅丽已来到他的身边。 “雅丽”欧正才有点受宠若惊地说,“刚想打电话去你家呢。”王雅丽穿了身明丽的玉色套装,显得典雅文静;从不浓妆艳抹的,今天也涂上了很重的口红。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快出国的学者,一个副市长的女儿。她看着欧正才,淡淡地笑说“怎么,不相信我会来吗” 欧正司做了个“请进”的手式,道“哪能呢,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哟。雅丽,请进。”王雅丽没推让,当先走了进去。 这里,是全市最高级别的娱乐场所,凡是有名气有地位的人士都集中在这个地方跳舞唱歌,或看些有点肉麻的录相。当然这里的票价也相当昂贵,一般工薪阶层很难下这个决心来一次,欧正才不是不知道,他只所以选了这里,就是准备放放“血”的,好像只有这样心里才舒服,才够刺激;那些伸手即得的欢乐不但不持久,还没回味,想起来就枯燥没精神。 王雅丽是副市长的女儿,当然已属上层社会的女士了,所以,她完全有资格来这里。她也曾应朋友之邀或是随父亲一起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成了这儿的中心人物,着实风光了几下;只是有一次很窝囊,那是和秦汉林一起来的,她带着秦汉林来这里见“世面”,像做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进去,生怕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她坐在雅坐间等了好久,却没见秦汉林进来,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跑到外面去看,谁知那秦汉林还痴地立在那里硬是不肯进来,说是花钱买气派太浪费,不值得,王雅丽开始还很生气,后来一想,秦汉林没错呀,人干嘛花那么多时间去安排自己扮演高贵的角色呢正是秦汉林有如此一类的很多优良的品质深深吸引着她,她才像发疯一般爱着他。她心里时刻在想“也许这个世界只有汉林最珍惜生命最珍惜身边的一切哟。” 王雅丽痴痴地坐在那里没反应,欧正才那份焦躁就甭提了。他买了几包小吃,要了两杯啤酒,才吐着长气坐在雅丽对面的位置上。他看着面前这个莫测深浅的女人,说“雅丽,不是我多嘴呀,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出国,就别想东想西地糟榻精神了,啊” 王雅丽摇头道“唉,有时候,我在想,这世界真正比较关心我的肯怕真是你欧主任哟。” 欧正才听着吃了一惊,忙兴奋地说“别别喊主任好吗这样显得太太陌生” 王雅丽平静地说“好,就喊欧正才。”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只可惜,我这颗受伤的心早已交给了一个男人哟。”欧正才这才明白王雅丽说话的真正含意,原来她在告诉他不要再抱有非份的幻想呢。 欧正才没生气,他已有了类似体验,这时显得异常沉着。喝了一大口酒,说“雅丽,我告诉你,世界上的事情并非一层不变哟。如今秦汉林出去了,是咋样我们不得而知,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任何人也保不住自己会怎样甚至能怎样。我呢,我和肖红霞你是知道一些的,可就在刚才,我已向她挑明,我我已和她结束关系。”王雅丽没有急于喝酒,上次醉酒的烦恼像一团阴影一样一直藏在心底。她看着这既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舞池,看着流转的彩色光束和变化了好多的天顶装饰,用一种低沉的口吻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 欧正才已喝完了那一大杯酒,这时又喊服务生“快拿酒来,两大杯” 王雅丽浅笑道“欧主欧正才,还是少喝点酒吧免得喝醉了不得回家哟。” 欧正才没理她,接过服务生端来的啤酒又是一阵狂饮。 王雅丽见劝不住他,就把目光移向舞台。这时候,一个小女孩拿着话筒正在嗲声嗲气地说话。她尽找些愉快的说,还不时引得大家鼓掌欢呼。 “雅丽”欧正才说,“我叫你出来,我是要和你说说心里话呢,看来,你不想和我说话,你你并没把我当朋友。” 王雅丽扭过头,瞟了他一眼,说“你愿听我的心里话么” 欧正才说“爱听,爱听。你说嘛。” 王雅丽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当然最多的要算秦汉林了。我如果过关考试没问题的话,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要出国了。可是,我不能把这消息告诉他,因为我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他不给我打电话,又不写信,看样子一定过得很苦。正才,你知道吗我们约定了的,他如果找好了工作,一定会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的,可是他没有。他一定过得很不如意,唉,当初同意他出去打工看来是个错误呢。” 欧正才突然一惊,想起了秦汉林那封信,心脏一阵狂跳。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卑贱,一个小小的动作竟把这个可爱的女人给害苦了。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忽儿又想通了。他暗中告诉自己要追求自己的目标,就应该有些不择段,不然,那目标纵然就在眼前,那也一定是雾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 只是这时候,他对自己的作为有了怀疑。他看到王雅丽这般挂念那个秦汉林,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件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的事。 王雅丽喝了口酒,接着说“我这一去,就是三年啊。三年中,要是汉林看不到我,不知道他会有多大痛苦呢,当然,我我也会十分痛苦的。可我又毫无办法,不知道有什么途径把消息告诉他。欧正才,你能帮我想想办法么” 分节阅读_18 欧正才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对王雅丽的求助根本毫无准备,结巴地说“我我哪有什么主意哟。” 王雅丽有些失望,目光中满是忧伤。温柔鲜艳的彩色光环也不能唤起可怜女人的点滴热情。欧正才几乎彻底失望了。 静坐是接下来的事了。欧正才已没了喝酒的心情,也陪着王雅丽发呆般坐着,他看着不能到手而又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亮丽女人,呼吸着女人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水气,正考虑要不要把秦汉林的事告诉她。 随着灯光的忽明忽暗,他向王雅丽这边移了移身子,伸出的手凝在空中,不敢去摸王雅丽那纤纤细腰。他带有冲劲地说“雅丽,你说你这几天想了很多事,也应该想了不少人吧你你是不是想到过我呢” 王雅丽保持沉默,两眼痴痴地望着演出台上,似乎已忘了身边还有欧正才。 男人这下有些火了“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呀,秦汉林这会儿还不知在哪里风光快活呢,他有什么好我跟他比,有什么地方不如他呢雅丽,你说,你说呀” 王雅丽没说话,只是把头扭过来看了他一眼,欧正才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一句刚要出口的话长在了喉咙里。 两个人就这样痴痴地坐到午夜。娱乐的人们散了,两个痛苦的人还没离去,若不是听到关铁门的声音,他们还不知要坐到什么时候呢。 从夜总会出来,还没来得及走上街道,就被一个女人堵在了夜总会门口。 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蓬松的头发下一双发亮的眸子里充满怨恨,粉脸胀红得像只火球。 这个女人不会是别人,这时候,只有肖红霞满腹炉火熊熊燃烧。她一直从自己房门口跟着欧正才走,看欧正才打电话,看欧正才焦急地等待,看欧正才带着女人进舞厅,不是忘了带钱,守门人不迎接无票的顾客,她一定早去了夜总会里边。 王雅丽和欧正才看到她,心脏“格登”猛跳了几下,脸上不知不觉地有些红润,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压得两个人喘不过气来。 “欧正才,你好样的,刚从一个女人的胸脯上滚下来,接着又有个很不错的女人陪你调情哟”肖红霞尽量纠正变了调的嗓音说。 欧正才木讷地说“红霞,别别胡说” 肖红霞笑道“是我胡说么肯怕是你们胡搞吧。”转过身看着一脸平静的王雅丽说“看上去,像个正派的女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了一个下岗的男人还不算,还要来抱人家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她这一吵一闹;立即有不少人围过来观看,众人指指点点,嘻笑怒骂,让王雅丽气到了极处。 她一改平静的脸色,沉声说“肖红霞,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欧主任有同事关系,一起出来走一走,娱乐娱乐有什么关系” 肖红霞啧啧连声说道“好个同事关系也真说的理直气状哟。大家看看,这女人半夜三更和别人的男人鬼混,还说在娱乐呢”围观人那中立即有人秽肠秽口地说“这也是娱乐呀。他是你的男人吗你连男人都管不住,还在这里现丑。” 王雅丽从没受过这种羞辱,一气之下,眼泪冒了出来,向着黑暗冲了出去。欧正才在背后直喊“雅丽,雅丽” 欧正才和肖红霞的所谓爱情关系不仅得到彻底暴露,而且已被推向分裂的必然归宿,这两天,医院里都在议论两个人具有传奇色彩的恋爱故事,并猜测他们爱情关系破裂的真正原因。对于王雅丽,大家还是不大相信她会是第三者,因为她出国在即,还有严厉的过关考试,这一切,都有令王雅丽头痛的艰辛在里边,她又哪来这心事去搭理人家的恋人呢。 不过,肖红霞的一句话对王雅丽打击极大,那就是王雅丽有过曾经和她上过床的男人,这男人如今已在南方打工,并且一去就杳无音讯,还不知是不是另有了新欢。肖红霞这句话是有意散播出来的,她从住院部说到门诊部,又从职工中传到院委会。有了这句话,不少人还是有些怀疑,怀疑王雅丽既已干过那事,而得了便宜的男人又不在身边,作为女人,一时寂寞难耐,去寻找爱情的第二个春天,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雅丽呢她是有口难辨,她真正体会到了众口烁金的味道。这时躲在自己卧房里,任凭伤心的泪水滚落,割裂的心绞痛了好久,又变得麻木没有知觉了。王母本来血压就高,过会儿一阵哭闹,又使血压增高了二十个毫米汞柱。如今正躲在医院里急救。好在王市长出差去了桂林,随同本市一个贸易代表去参加订货会去了。 保姆唐姨陪着王雅丽掉了好一阵子泪,突然想起没吃午饭,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厨房里生火做饭。她熬了一锅很浓很浓的鸡汤,盛了满满一碗,端到王雅丽房间来。 王雅丽说什么也不肯吃,只是一个劲地叫嚷“唐姨,我可怎么办啊。” 唐姨用自己的手帕替王雅丽抹了抹泪水,安慰道“雅丽,你振作些。凡事都有个结果,我们不管是遇到什么结果,都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有了一些不顺的事儿,就倒了下去。” 王雅丽哭着说“我没面目见人哟,妈妈如今躲在病房里,是死是活我都不能去看她。我怕见了同事,人家用眼睛瞪着我,或从背后指责我。我王雅丽上不愧对天,下不愧对地,想不到想不到竟然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唐姨劝来劝去还是几句现话,一时没了主意,只好说“雅丽,你是读书人,知道的道理比我多,这个弯只有你自己才能转呢。” 下午,小青向欧主任请了半天假,特意从市场上买了几斤水果来看望王雅丽。王雅丽这时心情已好了许多。她看到小青来了,还是十分勉强地笑了,只是笑得很苦。 小青放下水果,看着躲在床上的王雅丽说“雅丽姐,我我好想你呢。本来应该早些来看你的,可又怕影响你的复习。” 王雅丽几天没见小青,发现她瘦了好多,眼睛也是红红的。奇怪地问“小青,你没事吧” 小青没说话,眼泪“唰唰”而出,接着很沉重地摇了摇头。 王雅丽坐了起来,说“我不信,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小青,你不把雅丽姐当朋友了么你你也瞧不起我了” 小青忙说“不,雅丽姐,你自己这么烦,还为我操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接着把自己打错吊针的事向王雅丽说了。 王雅丽听后没有吃惊,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小青,想开点,啊心烦了,就想想我,雅丽姐也跟你差不多哟。” 小青说“不,雅丽姐比我还苦些。”短短几句话,将两个女人的心拉得更近了。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胖院长来了。王雅丽连忙起身相近,小青忙着倒茶。 胖院长进门就问“雅丽,王市长他” 王雅丽说“我爸到桂林出差去了。胖院长,您坐。” 小青也递过来茶“院长,您喝茶。”胖院长点了点头。 胖院长坐下后,十分诚恳地说“雅丽,我们对你历来印象就好,所以,肖护士长的话我们未必就信。啊,这个昨天,我们院要会开了个会,准备就此事进行一些调查。雅丽,为了给你正名声,收影响,我们希望你配合哟。” 小青见他们谈正事,忙起身告辞。王雅丽想送小青出去,但发现胖院长用严厉的目光等待着她的答复,也就没有送小青了。 王雅丽回到沙发上,低着头说“肖红霞所说,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我有个到南方打工的男朋友,我和他和他上过床。” 胖院一怔,身子向后一缩“那那怎么能行呢未婚同居,这这个可是作风问题哟” 王雅丽沉着脸说“我晓得是作风问题,是我作风不好,请院长处罚吧。” 胖院长咳嗽一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你是副市长的女儿,而副市长的女儿在我们单位出了事,这个影响是不是很大你叫我们怎么向你爸交待呢弄不好,这个影响还不仅仅是你个人的,还有集体的,这个这个政治方面的呢。” 王雅丽冷冷笑道“院长这么说,是不让我活了” 胖院长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可没呢,我是说,说这个这个影响方面,你可可不能做傻事哟。” 王雅丽说“院长放心,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我实话跟您说吧,随您给个什么处分我都无所谓,不出国么行,不晋什么也行,记大过么更不打紧,还有,就是最后一条干脆开除了事” 胖院长被她说得乱了方寸,忙吐着长气说“雅丽,你是市长的女儿,我们能能那么做么” 王雅丽轻蔑地说“假如我不是市长女儿呢” 胖院长没有回答,伸出手来擦额头上的汗水。 客厅里沉默了一阵,胖院长说“这件事还是等王市长回来再说吧” 王雅丽突然站起来说“只这一件是我要求您的了。” 胖院长惊道“你不想” 王雅丽说“我不想让我爸知道这件事。院长,求你答应我。”胖院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王雅丽突然说“院长,关于请求处分的事我已想好了,看是从轻从重呢。这从轻嘛就取消出国资格,取消” 胖院长接口说“我我不打算给你任何处分,恰恰相反,我想给肖红霞一个较重的处罚。”这句话,王雅丽听得十分吃惊。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肖红霞妹妹婀娜多姿的身影,那身影是那么孤独和可怜。 胖院长接着说“关于肖红霞和欧主任的事,我们早已风闻。没想到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他们就自我曝光了。所以,这次除处理肖红霞外,我们还准备给欧正才同志以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王雅丽说“院长,您干嘛说这些给我听” 胖院长略带笑容地说“我想让你知道,我这个我并没把你当外人呢。” 王雅丽同胖院长之间的谈话进行得十分顺利。两个人心里都十分明白,这次谈话是建立在王副市长这一特殊人物的基础之上的。王雅丽没去想自己有没有必要跟领导谈这些,而只是想让实一下自己的推断,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在医院里呆下去。事实上,如果没有王副市长这样的老爸,王雅丽的处境一定要坏得多。她在没有得到父亲应该给子的利益之时,却在无形中,在自己触犯规范时,得到了父亲大人的庇护。她觉得,这并不是件光彩的事,相反,她为之感到失望和忧伤。她想,她若是获得了一次加重的处罚,她心里一定会好受得多。 她十分小心地回到医院接母亲出院,她事先料及的种种尴尬场面始终没有出现。她感到奇怪,偷偷去问小青。小青告诉她,医院里已召开了职工大会,对于近天发生的事绝对禁止交头接耳,更不允许指东划西,去扰乱正常工作秩序。 唯一的遗憾是母亲的不谅解。王雅丽没有在老人家身上希翼什么,只是一再要求不要把坏的消息告诉父亲。起初王母说什么也不同意,直到王雅丽说出一段话来,王母才勉强点头。王雅丽说“爸身体不好,血压也高。妈看是不考虑爸的健康状况,您就说好了。” 第九章 杨老板用一双冒火的眸子看着阿芳,说“小妹妹,你几岁啦会不 会跳舞跳舞好好玩呢” 阿芳终于忍不住了,说“我的舞跳得好不错呢,好多人都说我胸脯 挺,屁股活,是个跳舞的好料子呢。” 杨老板听着大吃一惊,忙道“张老弟你听,这女人好野哟。”又回 过头对阿芳说“小妹妹,今个晚上跟我跳几圈跳得好我可是有重赏哟。” 阿芳说“我不去,我要守店子,这样吧,改天我再的你” 秦汉林照样看着铺子,张华林照例偷空睡觉,两个人见面时,总是心照不宣。秦汉林一想起那个女人就面红耳赤,张华林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许,搞女人搞得多了,人就没有了羞耻。”秦汉林这么想。 接连几天,一切如常运转。唯一的改变就是丁新已与那个商店的主人谈妥,他去商店里上班,晚上挤在衣服堆里看铺子;丁新同时拿出五千元资金作风障投资。 从这天起,秦汉林只能一个人睡厕所了。 好不容易挨到一个盘底日。秦汉林早早地盘完旧帐,打理 分节阅读_19 了当天的客户就提前下班了。他走在街道上,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阿芳。她如今还在公安局里呢。 秦汉林一想到她,心里就像敲着鼓一样“咚咚”狂跳。 在黑屋里瞪过的那夜光景他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可这几天自己因为抽不出空,竟忘了正在黑屋里苦熬的阿芳。他恨自己这样无情无义,丢下一个弱女子不管。在这里,如果秦汉林不去看她,还会有谁去看她呢。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他提着胆去公安局。他走过了门,又回转来,又向前走,再慢悠悠地折转回来,来返了几次都不放进去。眼看时间越来越暗,离局里下班的时间都不远了,他这才鼓足勇气进去。 值班的仍是那个年轻警察。他看了看秦汉林,好像觉得面熟,就问“先生,您您好,好像在哪里” 秦汉林既然来了,就索兴硬着头皮了,他说“你别猜了,找早几天在这里呆过呢。” 那警察“哦”了一声,频频点头。接着问“有事吗不会是投案自首吧” 秦汉林坐气道“你以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有案情吗我是来问个情况的。”心里突想起那个光着身子跳舞的女人,心里“格登”狂跳了一下。 警察说“你问么情况”他说的一口四川语,秦汉林猜想他不是转业就是招聘来的。 他说“那个叫陆、陆文芳的女孩” 警察说“哦,你问的那个买淫女啊,她在,在呢。” 秦汉林红着脸说“我能不能见她” 警察说“你是来接她出去的吗” 秦汉林直愣愣地点头。 警察说“这女孩嘴巴硬朗,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也没多少证据,只好关几天,罚点款子放人。” 秦汉林心想,像阿芳这样的人得个教训也不冤枉,兴许还有好处。但还是忍不住问凭凭什么罚款” 那警察吃惊地看了秦汉林一眼,说 “她哄骗男人的事你以为我们全不清楚吗虽然受客者不敢来投诉,但我们对全区的治安状况还是很了解的。这次当然没有现场捕获,算她运气好呢。小伙子,你请该不该关她几天该不该罚她一下” 秦汉林忙点头“该关,该罚。” 警察说“我们这样处理她的问题,无非是想让她得个教训。如果下次再犯,被我们逮着了,那可就不是这个处罚了。喂,先生,你你和她到什么关系不会是那女孩养的靓仔吧” 秦汉林脸上红得跟泼了血一般,忙说“我和她她来本不相识的” 警察插口道“这几天玩了她就相识了是不是”秦汉林摇头,只好把实情说给他听了。 他捞捞叨叨了好一阵,才把自己怎么和阿芳一路乘火车,在火车上相识,以及后来的几次接触都说了。那警察听得很认真,好像还有些感动。 秦汉林刚说完,那警察一敲桌子说 “行,我相信你的话。你明天带钱来接她出去吧。” 秦汉林忙问“要带,带多少钱” 警察说“不多,才五百呢。” 秦汉林知道这个数只是像征性的罚款了。忙说“好。我明天来打扰您。” 秦汉林从公安局出来,一边走一边翻着自己的口袋。他把所有的荷包都找遍了,一共才揍了三百三十块钱。他看着这钱,心里突然想起了王雅丽,这可是雅丽留给他度日子的哟。如今他要用它去救另一个女孩,秦汉林心里难受极了。他不是舍不得这些钱,他是不忍心把雅丽留在身边的唯一纪念给人家。 他估算着自己留一百块钱吃饭,还有二百三十块钱可以垫付罚款,还剩二百七十块钱咋办呢自己在这个城市只有丁新一个同学,这二百多块钱若不找他借,就没一点指望了。 他打定主意,就去找了丁新说的那个商店。他按丁新说的地方找了好久,到了晚上十点钟都没找着,只好步行回公厕睡觉。 第二天,秦汉林忙完上午的活计,没顾上吃午饭,又去寻找丁新说的商店,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偏僻的小路。和那个偏僻的商店。 秦汉林走近一看,不知不觉叹了口气。这里,地处偏僻不说,店门也小得可怜,一块“春城时装”的招牌也换了个方向斜挂在门前,再进去瞧瞧,那店内光线暗淡,到处都是灰尘和蛛丝。几个男女正全力收拾屋子。 正在忙活的丁新见了秦汉林,忙过来打招呼“汉林,你怎么事啦没事吧” 秦汉林说“有点小事找你,可你又忙不过来。” 丁新拉了秦汉林到外面,说“又不是外人,还讲什么客气。说吧。” 秦汉林说“我我需要二百多块钱” 丁新说“做什么。是没吃的了” 秦汉林摇头说“不是” 丁新说“那干啥用呢能不能告诉我” 秦汉林说“就,就是那个女孩呢。我今天去看她,公安局的人说,要罚五百块钱才放人。” 丁新本来很平静的脸上一下子有了些怨气 “我说过不要理她,你就是不听,还借钱赎她呢。你一个大男人,去为了那种女人操心费力,你不认为不值得吗” 秦汉林很难道为情地说“我知道呢。可人家无亲无故的,也好可怜哟。” 丁新说“我看你还要可价呢,又有谁可怜你呢你本来干那小店子的会计是绰绰有余吧可人家非要卡你一个月不发工资。这世道呀,还是先顾顾自己哟。” 秦汉林听了这话,只得转身走路。 丁新忙拉住他,说“我,我不是说我自己呢,你干嘛就要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秦汉林。又说“我还是要告诉你呢,少跟那种女孩来往,你不会吃亏上当的。” 秦汉林为了阿芳,只好硬着头皮拿了钱。至于丁新还在说些什么,他可没听清楚。临走时,他给丁新留下一句“我有了钱加倍还你。” 中午没有时间,秦汉林下午跟张华林请了一会儿假,就往公安局去接阿芳。 那个年轻警察正等在那里。看见秦汉林拿了钱来,笑嘻嘻地说“先生蛮急呢。不会是爱上了这女孩呢” 秦汉林笑着说“哪能呢互相帮助嘛。” 那警察一边数钱一边说“这女孩出去之后,你要多跟她做些工作,免得又不走正道,跟我们找麻烦。” 秦汉林忙说“一定呢。” 那警察数完数,放在抽屉里,然后又开了票给秦汉林,就用电话通知里面放人。 一会儿,阿芳出来了。几天不见,她已苍白憔悴了许多。不过一看见秦汉林,就变了模样,笑嘻嘻的羞嗒嗒的一幅天真模样。两个人没说话,立即离开了公安局。 “大哥,我不跟你去了。”阿芳站在一个叉路口对秦汉林说。其实,秦汉林心中也正要说着这个问题,总不能让人家女孩跟着睡公厕吧。 两个人站在路边,都是满面愁容。阿芳问“大哥,我要找你的话,上哪去找啊” 秦汉林说“到那铁白屋的后面公厕里呢” “你你睡在公厕里,”阿芳惊奇着问。 秦汉林点头道“这阵子没地方好去。” 阿芳说“大哥,你的工作找好了吧” 秦汉林不想让她干扰自己的工作,忙说“别光只顾问大哥,你这趟出来咋办哟,怎不能又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吧” 阿芳叹了口气说“我能做什么呢你没看我这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愿干脏活苦活;说找个男人靠他养活吧,我又瞧不起人家,所以没办法啦下次小心一些就是嘛。” “混帐”秦汉林吼了一声,那阿芳不做声了,只是瞪着眼睛望他。 秦汉林接着说“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好好为自己想一想,既然出来了,就该老老实实挣钱,挣了钱好回家。你这样下去,再进了公安局就不只是五百块钱的事吧。” 阿芳惊问“什么五百块钱是是替我交的罚款么” 秦汉林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没事呢。刚才大哥说话挺凶的吧你不要放在心里。其实,我我哪有权力说你哟。” 阿芳说“大哥有权力说我呢,除了大哥;那些臭男人才没资格说我。 秦汉林摆手说“你不用吹牛拍马了,我不吃那套了。好了,你去吧,从明天起,好好找份工作,啊” 阿芳点头说“我记得大哥的话,我好好找工作。啊,大哥,我去夜总会陪舞咋样” 秦汉林想了想,说“只要不骗男人,只要不干非法的事就行。” 阿芳又问“那人家摸我屁股咋办是要钱呢还是不让他模” 秦汉林忍着笑说“你不会是根木头吧你不要人家摸呗。” “那老板炒我鱿鱼呢我也不让人家炒罗”阿芳问得很认真。 秦汉林又想笑,可转而一想、女人出门真是太难了,要找份工作也的确不容易。 阿芳在等他回话,他只好喃喃地说“你你找份其它的工作嘛。” 阿芳又说“人家又要和我上床我咋办呢” 秦汉林生气道“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是坏男人呀你少卖点风风骚不就没事了” 阿芳说“天下男人除了大哥你不摸我,我看都想摸我亲我呢。”秦汉林跟她说不清楚,简直在想,让她多关几天黑屋还好些,不然,她这恶习不会改的。 两个人正欲分手,忽然有人喊“秦哥,原来你在这里呀” 秦汉林目光到处,只见那南天汽配公司的二老板张华林,一边喊一边从车子里探出头来。秦汉林忙对阿芳说“你快走,别让他看见了你。”阿芳不知缘故,立即转身走了。 “秦哥,你下午休一歇假,我还以为你有事呢。”张华林走过来说。 秦汉林红着脸说“我我是有点事呢。” 张华林哈哈笑着,说 “泡妞的确是件了不得的事呢。啧啧,好漂亮的女人,又白又嫩,两个奶子好硬哟。秦哥,能不能介绍给我也让我尝尝鲜嫩子鸡好不好”他说的垂涎瞪口,巴不得立即上手。 秦汉林说“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和我一起来的。哪是” 张华林连忙问“她找到工作吗在哪里上班住在哪里” 秦汉林说“还没没找好工作。” 张华林说“嗨,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让她到我那里上班嘛,我难道会亏待你的亲戚不成”转身去开车子,接着说“你等一会,我去叫她过来谈。” 秦汉林惊道“张老板,不行啊。” 张华林启动车子时说“怎么不行呢,她不是要找工作么” 张华林把车子开过去追阿芳,没多远就赶上了。他把车开到阿芳的前面一点点,伸出头说“小妹妹,我是秦大哥的老板呢。” 阿芳说“是么你干嘛把我大哥搁在那里来找我” 张华林说“我听秦大哥说起你,他说你没事干,生活还没着落呢我想聘你到我们公司里来上班,我给你月薪一千块,你干不干” 张华林看到阿芳五官秀美,身材也很丰满;心里像猫抓似的痒痒的难熬,心想给你多点钱,你一高兴就会上钩的。谁知这阿芳是挣容易钱挣惯了的,一月一千块薪水哪放在眼里。所以她一脸平静地说 “我才不干呢,不就一个月一千吗,我不感兴趣。” 张华林心想,这小马子好大胃口哟,忙说“一千五,行了吧9” 阿芳仍摇头说“我才不稀罕呢。” 张华林伸出两根指头说“两千干不干” 阿芳娇笑两声“老板,你这么五百一加是什么来头哟莫不是想吃我的豆腐吧 张华林被这句话撩得喉咙发枯,忙说 “小妹妹,你上我车来,我们好好谈谈嘛,谈不成也可以交个朋友呀” 阿芳略带羞涩地说“我才不上你的车呢,我怕你把我拖到一个没人的宅子 分节阅读_20 里,把我把我豆腐吃啦,我我不是白受罪。” 张华林越听越上劲“小妹妹真会开玩笑,我哪能那么野蛮呢。看妹妹花枝招展,我我才不忍心摧花折柳呢。”他一心一意要在秦汉林不在身这的时候把这小女人勾到手,免得被他从中阻拦,却谁知这妞实在难缠。 张华林还想再说,阿芳却说“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听你一个陌生男人的话哟。” 张华林说“小妹妹要什么条件就明说嘛。” 阿芳说“我的条件不高,就是要你别跟着我。”其实在阿芳心里早就想好了主意,她要等张华林上了劲,到了不可竭制的时候才谈条件,她这是欲擒故纵之法,好多次勾男人,她都是耍了这样的伎俩成功的。 突然,张华林的车子开不动了,因为前面塞了车,好长的车龙被困在路中。他眼见漂亮的小女人兴致勃勃地向前走,心里急得直冒火。他把喇叭按得一阵狂叫,前面的车只是不动,他想下车去追阿芳,又怕车龙活了没人开人家骂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快要到手的女人远去而干着急。 就在这时候,阿芳适时地扭过头来,面带一股骚情地看了张华林一眼,那对鼓胀的乳防挺得更高,眼睛里射出一种撩人的目光,那目光朦朦胧胧,懒懒洋洋,令男人心慌意乱浑身肉欲窜流。张华林瞧着,更是情欲高涨,有些迫不及待了。还管什么开车不开车的,一个闪身就钻出车门,朝阿芳的背影追去。 他来到阿芳身边,阿芳停住脚步,两眼喷火一般热辣辣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小老板,你真想找我” 张华林道“还说呢,你不看我这份诚意也要看我这份耐心哟。” 阿芳娇笑两声,嗲声嗲气地说 “好,我就看老板这份心意,答应认了你做我老板。不过咱得丑话在先,你你不许在我身上摸摸碰碰的,更不能逼我干那事,行吗” 张华林两眼差点冒出烟来,忙说“行呢,我一切照办就是。” 阿芳一阵狂笑,笑得前仰后合,浑身一阵颤动,引起一些路人用着惊疑的目光看她。 她笑过之后对张华林说“你看,我像不像你的老板” 从这天起,南天汽配公司又多了个风骚满怀的女业务员,同时,也自然多了不少欢乐的气份,最乐的还是张华林这个老板,他一对眼珠子忙着在阿芳身上扫来扫去,好像看一看漂亮女人也是一种极大的安慰。其实,秦汉林也比较高兴。起初他不同意阿芳上班,但后来一想,把阿芳安排在自己身边,对阿芳实在有益无害,在外面打她主意的男人多的是,在这里,至多也就是老板想吃她豆腐,再者,自己还可以在一旁打点招呼。 秦汉林最担心的是夜晚。张华林把阿芳一个人安置在狭小的店子里过夜,说不定在打什么主意,他不知阿芳能不能够经得住张华林的诱惑。 这样过了两天,一切都很平静。 这天上午,铺子里来了宗大买卖,买主是那天晚上看裸体舞时那个喝酒的老头,张华林喊他“杨老板。” 今天,她穿了件进口青丝绸衬衫,手里还捏着那天夜里用过的那种小酒瓶,鼻梁上架副金边阔片黑镜,模样有些滑稽可笑。 这杨老板一走一铺子,就不停地喝酒,看着阿芳秀美的脸一动不动,直把阿芳瞧得脸红耳烧还不肯罢休。 他一个劲地称赞着“啧啧,好标志的美人儿哟,你瞧,多水灵的眼睛,多漂亮的小嘴巴,小妹子,你叫什么” 张华林听到声音,从后屋迎了出来,忙说 “杨老板,你是来出货么这几天咋的没去玩呀是不是有了野味” 杨老板摘下眼睛。瞪起那双红红的眼睛说“你还说呢,有了这么标致的打工妹也不告诉老哥哥,你想一个独占呀, 他们两人一点也没遮拦地说来说去,就像是在谈家常一样。 阿芳有几次瞟着秦汉林,见他用眼神告诉自己不要说话,这才忍住没吭声,她是听男人们说惯了的,所以听了两个人这时说的话全没当着一回事。 杨老板用一双冒火的眸子看着阿芳,说“小妹妹,你几岁啦会不会跳舞跳舞好好玩呢” 阿芳终于忍不住了,说“我的舞跳得好不错呢,好多人都说我胸脯挺,屁股活,是个跳舞的好料子呢。” 杨老板听着大吃一惊,忙道“张老弟你听,这女人好野哟。”又回过头对阿芳说“小妹妹,今个晚上跟我跳几圈跳得好我可是有重赏哟。” 阿芳说“我不去,我要守店子,这样吧,改天我再约你” 秦汉林忙说“阿芳,你胡说什么杨老板要做生意,忙不赢,他是逗你好玩呢。杨老板,那批货什么时候出呀” 杨老板喝了几大口酒,看见酒瓶子空了,就把它扔在柜台下说“出货的事我有安排,我和小妹妹还要说会话呢。” 张华林沉思一会说“这么着吧,我让秦哥帮你把货送回去,我和你中午喝几盅” 杨老板大喜道“好,好。秦哥,你拿我的单子去出货,然后送到我的铺子里,明日我跟张老弟结帐。” 张华林说“秦哥,你去吧。要注意些风声,货到了就回来。对了,出货地点和送货地点不用你操心,外面有货车接送。杨老板是老客户了,大家都晓得他的铺位在哪里。” 秦汉林看看阿芳,只好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从杨老板手中接过单子,就朝铺子外走去。出门的时候,还扭过头看了阿芳一眼,正看到阿芳扮着鬼脸傻笑。 秦汉林钻进一辆货车的驾驶室,一个长着胳腮胡子的司机立刻启动了车子,他也不和秦汉林说话,将车子开向了西边的街道。 随着车子的移动,街道两旁的店铺眨眼间就到了后面。秦汉林想着阿芳,没心思观赏这街道风景。 他见开车的司机年纪比自己大得多,忍不住客气地说“大叔,你们做司机的很辛苦吧” 那人不吭声,好像没听见秦汉林的话。 秦汉林有些奇怪,又问“大叔,这出货的仓库在哪里还有多远的路呢” 那人恶狠狠地瞟了秦汉林一眼,沉声说“你少啰嗦,又不是公安局的,想审问我呀” 秦汉林吓了一跳,忆道“哪哪能呢。” 车子向北拐了一个弯,接着一个小巷中插进去。秦汉林见这司机面目狰狞,又不愿与自己说话,就闭口不说了。还有意无意地闭上眼睛,装着睡觉的样子。感觉中觉得那人扭头看过自己几次。 车子颠簸了好久,才走上一条平坦的水泥路,再走了一刻钟左右,终于停住了。秦汉林下车去瞧,只见附近是几幢破旧房子,一色的两屋楼房,好像没有人,只有停车的这里大门开着,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瘦女人坐在那里翻杂志。 司机下了车,到门口和那女人交谈了一阵,然后向秦汉林招手。秦汉林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那女人接过秦汉林递过去的提货单。看了看,又用一双惊疑的眼睛端睨了秦汉林好一会。说“你你就是秦汉林是张老板叫你来的” 秦汉林不愿跟她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女人说“好。你跟我来。” 秦汉林跟在女人身后走进屋子,看见里面堆了满满一屋子货,秦汉林吃惊地结算少说也有一千万呢” 照着单子提货,不到一个小时就办齐了。那司机还在跟人嘻笑交谈,好像没个完。秦汉林喊“师傅,能走了么” 那司机倒过头,恶声恶气地说“吼什么吼没看见有事嘛” 那女人却看着秦汉林大笑。 秦汉林自尊心受到打击,针锋相对地跟他争辩“是送货大还是说笑大难道老板请你们来开玩笑的吗” 那司机一听,简直火冒三丈“打工仔要反了么有种再说一声” 秦汉林咬着牙说“送货别见了女人就像猫子见了老鼠舍不得脱身” 那司机顺手操起旁边的根木棒就要打人。秦汉林正愁怨气没处发泄,拾起一块半截砖头握在手中,像铁塔一般立在那里,两眼闪动着火一样的光芒,沉声说“有种你就过来” 那司机见了秦汉林这般阵式,先软了下来,握着木棒的手提不起劲。 女人怔过来打回场“算了算了。自家人你争我斗成何体统,阿彪,快去开车送货” 那司机迟疑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爬进了驾驶室。秦汉林本来没心情闹事,只是气不过他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这时见他爬进驾驶室启动车子,也跟着爬上驾驶室的后座。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偶尔四目相接,那司机忙把目光移开。 秦汉林心想无缘无故得罪一个人真不值得,要在这个城市求发达,多得罪一个人就会多一分危险。 在汽车回城转向南行的路上,秦汉林说“阿彪兄,刚才我头脑发热,没吓着你把”那司机猛吃一惊,忙陪着笑脸说“啊,你是说刚才呀没事呢,我一时贪玩,差点误了正事,幸亏你及时提醒哟。” 两个人一说一答,心中的怨恨顿时冰释。 秦汉林望着五彩缤纷的街道,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他问司机“师傅,你尊姓大名”那司机道“免尊姓黄,叫黄彪,人家都叫我阿彪呢。汉林兄,你来南天不久,这里的人可全记得你的名字呢。” 秦汉林惊道“阿彪师傅在开玩笑吧我一个极普通的打工仔哪有那么响哟。” 阿彪说“我不骗你,我们二老板娘也很欣赏你呢。” 秦汉林忙问“二老板娘是谁我可从来也没见过呀。” 阿彪笑道“就是刚才那个发货的女人呗。” 秦汉林暗吃一惊,那女人瘦骨嶙峋的没点女人味道,那个好色的张华林又怎会喜欢她呢 阿彪看了秦汉林一眼,问“你不信吧” 秦汉林说“哪能呢。那女人瘦是瘦点,可算计跟做事都挺不错呢。” 阿彪说“这个女人是二老板的结发妻子,和二老板一起闯天下闯出来的。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南天汽配公司的今天。” 秦汉林惊道“啊,原来是这样” 阿彪抽出一支烟,递给秦汉林,秦汉林说“谢谢师傅,我不会抽。” 阿彪自己抽着。说“别师傅前师傅后的乱叫,我听了起鸡皮疙瘩呢。秦哥,你虽看了我一大把胡子,其实呀。我才二十三岁呢。” 秦汉林笑道“才才二十、三呀我二十五,还比我小两岁呢。” 阿彪说“所以嘛,我要喊你秦哥哟。” 秦汉林说“好,我就学人家的喊你阿彪行不” 阿彪说“这样减好。” 秦汉林突然问“你说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这是为什么呢” 阿彪说“是二老板告诉我们这些下人的,他说你能写会算,脑袋爪子灵得很。” 秦汉林一怔,忙说“我这点本事算啥哟。” 阿彪说“可你在我们公司里是个顶尖上的人物哟。秦哥,以后多关照我们这些干体力的好吗你如果需车子用,就打我的拷机呼我。我的拷机号码是8823348。” 秦汉林摆头说“说关照谈不上,不过我敢保证,如果我混得好,我不会忘了阿彪你呢。” 阿彪笑哈哈地说“是吗那我要先谢谢你了。”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关系越来越融洽了。 车子拖着满车箱配件,经过几条主街,到了滨河路一家名叫“南国贸易公司”门口。阿彪把车子开进这家公司大门前,让车箱朝着大门停下。 阿彪跳下车就喊“小凤妹子,来货啦” 里屋见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立即回答“阿彪师傅,谢谢你哟。”人跟声音出来,秦汉林一见这个叫“小凤”的女人,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这时,他还坐在驾驶室里,他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一张圆润丰满的脸,那脸上嵌着一对闪闪发亮的眼睛,白晰的皮肤隐藏着几分娇情和纯真;这女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虽不是那种性感的女孩,却也是身材匀称,五官秀美的上上佳人了。秦汉林被吸引住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紧跟着小巧玲珑身躯时刻散 分节阅读_21 发出来的那种纯朴温柔的气质。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女孩会是那个喝酒嫖女人的徐老板的千金。 这时,那女孩也发现了驾室内的秦汉林,她很得体地怔了一怔,接着脸上荡起一股甜蜜的笑容,说“阿彪师傅,这这车上还有一位大哥呢。大哥,你怎么不下来呀” 秦汉林听到这话,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从车驾驶室钻出来,有些腼腆地说小姐我我给你送货呢。” 阿彪也说“小凤,我们的时间紧哟,能不能快点卸货” 叫小凤的女孩说“我也巴不得快些呢。可是可是老爷没跟着来,只怕又喝酒去啦我一个人可搬不动呢。” 秦汉林想也未想,好像有点迫不及待地说“徐小姐,你告诉我放货的地方,你点货,我给你搬。” 小凤说“这怎么行呢,劳累大哥不好吧。” 秦汉林说“没事,我们是干体力活的,给你下货是规矩呢。” 小凤笑着说“老板喝酒不跟车,叫人家包送包卸,哪有这号规矩呀。唉,我那老爷也真是喝酒也不择时候,待会儿回来我要好生骂他一顿。” 秦汉林听她说话,心里在想,“这徐老头也真是不会享福,有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好女儿还不好好地做生意,为女儿争口气,偏要寻花问柳灌猫尿,害得女儿都抬不起头来。” 他一边想一边卸货,连眼睛都不敢再瞟那小凤一下。总觉得那女孩的眼睛特别晶亮,看人时仿佛要照透你的五脏六腑,叫你永远也说不出假话。 秦汉林搂了一抱货进屋,那小凤还没收拾好放货的地方,她一边检拾一边说“大哥你真急性,说干就干,像个做事的人呢。好,大哥,你放这里,我来码。”她的声音在屋里响动,像敲着响铃一般,真叫人能把一切烦恼都忘却。 秦汉林照着小凤的指点放货。这一下隔着女人极近,他立刻闻到一股幽幽地香水味,那气味显得普通,却在秦汉林心里久久萦绕,荡起一丝甜甜的遐想。 他有些醉了,两眼痴痴地望了女孩好久,小凤没在意他的凝望,伸直身子去倒茶递烟,说“大哥,先歇一歇,凉干了汗再干。来,抽烟,喝茶。” 徐老板喝完那瓶酒,精神就有些恍惚了。他好像从来也没这么惬意过。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像扎人的刺一般紧紧地盯着阿芳。张华林知道这老头人老色不衰,干起女人来有些不分白天黑夜。他在心里盘算,这水灵灵的小骚妇可不能让他先上了,否则,我这做老板的设面子。 他对徐老板说“老徐呀,今日个老弟要好生陪你喝几盅;咱们难得在一起叙旧呢。” 徐老板透着邪火的眼睛仍盯着阿芳,说“嘿嘿,张二哥真是睁开眼睛说瞎话,我们昨晚不是捧着莺莺的大奶子说了好久么这会儿还叙啥旧哟,小妹妹,你说呢” 阿芳装出一副既充满春情又单纯羞涩的样子说“徐老板说话好吓人哟。哪个莺莺的那那家伙让你捧哟。” 她自信这副样子最撩人,她曾经运用此法让好多男人像筛似的脱裤子掏阳物,当然还是先交了钱再说。只不过越撩越旺的男人干捏着邪火没地方发泄,烧得五脏俱焚不醒人事,也看不到她这个小女人放了你一个假铳呢。 那徐老板可是个情场老手,虽然心动,却不急于露了行藏。忙笑说“小妹妹不相信吗哪天我捏给你看,我徐长寿不把女人那莲蓬儿揉得硬梆梆竖起老高,就不算英雄好汉。” 张华林可有些吃醋,沉声说“老徐,这里可不是风月场哟,你不能当着我的职员乱说。” 徐老板哈哈大笑,说“张三哥莫装假正经,你那点骚火我数得清呢。我敢打赌。你留小妹妹上班,若不是为了吃她豆腐,就把我这个徐字倒着写。”心里不停地想着主意,要怎样才能狠狠地损他一下。 阿芳特别机灵,见张华林满面不快,知道再不能和这骚老头调情了,立刻闭着小嘴看杂志,心里一个劲地暗骂“该死的黄毛小贼,害得我快到手的几千块要黄了。” 这当口,徐老板急得只差跺脚了。用阴森森的目光瞟了张华林一眼,说“龟儿子好狠心,还说是朋友呢。哼”转身就要走。 张华林不敢得罪这个老顾客,忙陪着笑脸说“老徐,你跟我来,我有话说。” 徐老板一怔,心里立即明白他的用意,忙用嘴向屋外努了一努。 两个人走到街边,尽量离阿芳远些。张华林瞟了阿芳一眼,女人埋头看杂志,心里就踏实了。就对徐老板说“徐老,你也不看看地方,这么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 徐长寿说“唉,我也是急性子人,看见漂亮的嫩妞就想上一手,不然你大哥这口涎咽不下去哟。” 张华林哼声道“急什么心急还喝不得热粥呢,待这小女人先稳点劲,再慢慢啃她,那样才有滋有味呢,徐老,你别看她年纪小,不懂事,性子却蛮劣哟,弄不好到手的野鸡会飞啊。” 徐长寿点头说“到时你可要记得你老哥哟,别有了肥羹就忘了朋友,他妈的不识相,一个人捣裤裆” 张华林一怔,心中上火,可又不好发作,忍在心里说“总而言之,徐老也是个有生意的人,也晓得一点点厉害,你不能到我公司里来撒火闹骚情,免得出了事大家都不好看。” 徐长寿嘿嘿笑道“狗屁公司呢,你那点手段还瞒得住老哥,弄不好弄不好”弄不好啥样他不敢说,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个阴险的计划,张华林若不让我睡他的马子,老子就阎王爷面前搬事非告阴状。 张华林听他这样一说,心里真还有些紧张,忙说“老徐,你又想做缺德事么难道上次还没吓够” 徐长寿笑道“哪能呢,我徐长寿瞎了眼睛也不会栽张二哥哟。唉,张大哥到日本去了吧,要好久才回来” 张华林沉声说“你别乱说好不好” 徐长寿说“好好,不说就不说。不过,这小妞” 张华林说“我先上,再给你,行不行” 徐长寿连忙点头答应“好,咱们来个君子协定,谁反悔谁不算数就是他妈的四条腿下的。” 张华林道“好。咱们喝酒去。” 两个人带上阿芳,找了处僻静的餐馆,上了二楼,要了一个雅座,让酒色好生浸泡了一会儿。不过酒是扎扎实实地灌了不少,色却只止于饱饱眼福而已,别看这小女人说话半痴半呆,人却特精灵,徐长寿每每伸手抓她胸脯,或是撩她屁股,她都像猴子般精灵得很,每能及时避开,只让她带点风儿,就像老猫吃小鱼光闻口腥气。却没沾上边。张华林暗中好笑又怀疑,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总是在阿芳露了半截的雪白肥奶上打转,真不相信这充满激情和诱惑的姑娘在调味口呢。 徐老板到了兴浓,索兴挤到阿芳这边坐着,让自己的大腿有意无意地去碰阿芳圆实白晰而裹了一层红纱的玉腿,阿芳明明知道这老骚棍在撩她欲火,也不识破,装着一板正劲的喝酒吃菜,只是偶尔朝他笑了笑,露出一些不起眼却极迷人的挑逗动作,把这充满肉欲的半百老人撩拨得晕头转向,一心只想扑上去干那事。 他突然放下筷子,抢着阿芳肉感的手握在掌心,说“小宝贝,你你别整我了好不好,我我愿牺牲一切东西和你和你上回床” 阿芳用力抽手没抽动,心里有些火了,表面上却很平静地说“徐老板,你捏得我好痛哟,我要你牺牲幺子我不想和你上床。” 徐长寿充满爱怜地抚摸着阿芳的手臂,眼睛里射出两道燃烧着的光芒,说“心肝宝贝,我不放你,放了你就会跑呢。告诉我,你要多少钱才肯干” 阿芳说“我要十万,你肯吗” 徐长寿说“太太多了吧” 阿芳笑着说“多了么还少着呢,你再不松手我喊人了,听没听到我喊啦” 徐长寿只好放手。说“好,十万就十万,可是要让老子玩一个月。” 张华林惊道“徐老板,你喝醉啦。” 徐长寿说“老子没醉,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小婊子,你说干不干,十万一个月” 阿芳笑着说“瞧徐老板那幅模样好吓人哟,我又没说十万块跟你玩玩一个月,我是说一天哟。” 徐长寿这下惊了,连身上那股子邪火也退了不少,惊问“你你不是王母娘娘下凡吧,值那么钱一回” 阿芳说“不行就拉倒呗,我又没叫你拿钱。” 张华林说“徐老板,人家跟你开玩笑呢。” 徐老板这下火了“开玩笑他妈的老子干这事不开玩笑。贱女人,十万块一回定了”说着一口气喝了杯里的酒就起身走了。 张华林望着徐长寿踽踽而行的背影摇头。待他走下楼去,才转过头来对阿芳说“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阿芳笑得充满邪火“如果徐老板真拿钱,我就真跟他干呗。” 张华林本想用开除的处罚骇骇她。又怕她真为了十万块拍屁股走人,那样就真有些害了自己。他说什么也不愿把到了嘴边的肥鸡拱手让人。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阿芳的真面目,这妞决不是个单纯的女人。 秦汉林在小凤公司里卸完货,被小凤留下来饱吃了一顿,还喝了美国进口子茶。阿彪经常给这个公司运货,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吃惊地盯着秦汉林,心里一个劲地跟自己说“这小子有些邪乎,真会讨女人喜欢,他身边有个靓妞儿还不过瘾,二一下子就将徐老板的女儿勾了个失魂落魄。不就是搬了他妈的几箱子货么”一路上仍用眼睛瞟他,总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 两个人回到南天汽配公司,阿彪刚想问问秦汉林勾女人的诀窍,正赶上二老板喊他。只好遗憾地摇摇头,满腹狐疑地把自己关在驾驶室想心事。 张华林没理他。喊了秦汉林向东街走去。秦汉林不知出了什么事,忙问“老板,你找我有事吗” 张华林“嗯”了一声,说“有件事想告诉你。”张华林预感到这事只怕跟阿芳有关。 两个人走了一小段路,就在街边瞪下。 张华林说“秦哥,你的亲戚阿芳到底是个咋样的人” 秦汉林问“张总是什么意思阿芳她有什么过失么” 张华林摇头说“工作上的过失倒是没有,可生活上却遇了个大麻烦。”接着把阿芳则才同徐老板谈的野合之事向秦汉林说了。接着又说“那徐老板是个啥样的人你也见过,他他有心要搞的女人没有不到手的。秦哥,阿芳如果真的是个雏妓,这十万元也就挣的值得,若是有心想骗那个徐长寿,那她就有些不好消受了。” 秦汉林听了十分焦急,忙道“其实呢,阿芳她她只不过爱开开玩笑而已,这些事若叫她真干,她肯怕还没干过。这这可怎么办呢” 张华林迫不及待地问“秦哥,你敢肯定阿芳没没和男人上过床” 秦汉林点点头。张华林又问“那她还是个没开胞的黄花女罗” 秦汉林说“这些事我不大懂。” 张华林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后带着一种亢奋说“阿芳长得细皮嫩肉,要打她主意的男人不知有好多呢,秦哥,你有没有想过上她” 秦汉林有些尴尬地说“哪哪能呢,我有女朋友哟。” 张华林脸上掠过一丝淫笑,点燃一支烟吸着,两眼望着升腾的烟圈出神。 秦汉林说“张总,没有事我上班去了。” 张华林挥挥手,说“好,你去吧。” 张华林回到铺子里,看见阿芳的目光有些异样,心里“格登”跳了一下,忙问“阿芳,你和徐老板没事吧” 阿芳红着脸说“那老乌龟要上我,出了十万呢” 秦汉林板着脸孔说“你还要胡闹,还嫌事出的少吗我看你这次怎么收拾。” 阿芳说“大哥,你怎么晓得的是张老板跟你说的吧” 秦汉林说“你先不管谁说的,你先说说打算怎么应付徐老板吧。” 阿芳说“若在往常呢,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发了那个老骚棍。可这次有些不同,我在这里上班,他找不到我也会找你,看来这十万块难得 分节阅读_22 赚哟。” 秦汉林一拍货柜“还在胡闹呢你不看看到了什么时候,你以为你每次都那么容易得手吗” 阿芳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过不理他就是了,他只怕还横啃了我不成。” 秦汉林沉声说“你你这脑袋瓜子就是笨呢,他徐长寿赚了些钱干什么,不就是寻花问柳和喝酒,他连连那种羞死人的舞都敢看,还会放过你这小女孩吗” 阿芳说“你咋地这么清楚他你和他一起看过什么舞是脱衣舞吗” 秦汉林一张脸胀得通红,吱吾着说“没,没哪能呢。” 阿芳心想,秦大哥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像那种纠缠不休的男人我也不是没碰见过,我都曾一一打发了,可这次确实有些棘手。不过,我总会想出办法来的,秦大哥说我脑子笨,我真的好不服气。沉吟着说“大哥,这可怎么办呢” 秦汉林说“我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到我住的公厕门口去,我们一起找个僻静的地方想一想,看如何躲过这个徐老板。” 阿芳笑着说“大哥,这可是头一次约我吧。没话说,我一定去,一定去。” 这时候,阿彪走了进来,看了阿芳一眼,有些神不守舍地对秦汉林说“秦哥,二老板娘搭信来,叫你明天过去一趟,说是把徐老板的帐单带过去兑一下,怕错了货。” 秦汉林点头说“我晓得。彪哥,是到仓库里去吗” 阿彪说“嗯。” 秦汉林下了班,揣着口袋里有限的几十块钱,上那种最低级的面馆吃了半碗面条,就一直等在公厕门口。他等到晚上九点多种也不见阿芳过来,心里有些急了,忙甩开膀子朝南天公司走去。 到了公司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屋里没一丝灯光透出来,心想,阿芳为什么失信呢她会上哪儿去难道他心里突然有个想法那徐老板已抢先下手了 秦汉林有了这个顾虑,两只脚就有些不听使唤地迈上了去南国贸易公司的路。 走了没多远,秦汉林看见阿彪的车子开过来,忙拦住,说“彪哥,你要到哪里去” 阿彪有些吃惊地说“去车库呀,秦哥有事么” 秦汉林说“有事呢。” 阿彪一个劲地催他“快上来呀,我送送你。”说着打开车门,让秦汉林上驾驶室。 “彪哥,”秦汉林坐稳之后说,“叫我咋谢你呢” 阿彪说“你跟我像兄弟一般,还用理着谢吗你快说,要去哪里” 秦汉林说“到南国贸易公司呢。” 阿彪以为听错了话“秦哥说哪里南国公司” 秦汉林说“嗯,我要去找那个小凤小姐有点私事。” 阿彪心想这秦哥好性急刚和人家认识就想上啊。嘴里一个劲地说“好,我阿彪就当回好人。” 秦汉林说“那谢谢你呢。” 两个人这回走的是正路,没多久就到了南国贸易公司门口。 秦汉林跳下车,没说一句话,就上前叩门。叩了好一阵,里面才传来小凤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还在打门。” 秦汉林说“是我呢。我是南天汽配公司的秦汉林,要找小小姐有点子事。” 那小凤听说是秦汉林,立即把转闸门打开,身上还穿着一件透明的白料子睡袍,看了秦汉林焦急的面容,也顾不得害羞就间“秦大哥,有么子事这么急呀” 秦汉林咳嗽一声,让心绪平静一些,这才说“我找你爸呢,他在哪里” 小凤问“有事吗” 秦汉林说“没没什么事,只想问问他在哪里。” 小凤有些生气地说“我爸呀,他今晚喝得大醉了,如今正躺在床上打鼾呢。” 秦汉林一听,有些乱了方寸,原来自己瞎忙乎一阵,却是搞错了对象。忙说“小姐,对不起,我没事,问问就行了。我我走了,打扰了,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说着,那一幅憨态叫小凤忍不住要笑。 “就这样走了不坐会儿”小凤问。 秦汉林说“不了,我这就走。”说着,立即钻进架空,喊阿彪开车。 阿彪望望小凤,又看看秦汉林,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启动车子时,竟忘了开车灯。 一路上,阿彪问秦汉林“秦哥,小凤好喜欢你哟。” 秦汉林心头一怔,忙道“哪,哪有的事,彪哥别乱开玩笑。” 阿彪笑着说“我敢打赌,秦哥你也喜欢那妞,不然你不会这么晚了去敲门。唉,只是秦哥的胆量不够,又想上人家又不敢脱裤子。说实话,那小凤水灵灵的眼睛真好看,像是有一股子魔力,若叫我有机会,只怕也不敢随便去搂她哟。” 秦汉林正色说“彪哥,你不要乱讲,我秦汉林有老婆呢。” 阿彪说“你老婆在哪里”秦汉林说“在家里。” 阿彪说“嗨,这天高地远的,老婆咋管用哟,来了火,不找个把骚女人弄弄,不把人憋死”秦汉林见与他说不上路,只好闭口不说了。 到了南天门口,秦汉林跳下车,阿彪要放车入库,只好走了。 秦汉林再仔细看了看铺子,见门紧锁着,里面仍然没有一丝灯光,叹了一阵气,只好一个人回公厕去睡觉。 他走到离公厕不远的地方,突然发现路灯下站着一穿红套装的女人,他几大步就奔了上去。走近一看,是阿芳站在这里。 “大哥,你上哪去了,等得我好苦哟。”阿芳一个劲地埋怨道。 秦汉林硬生生地说“还问我呢,你自己不守信,害得我到处找你,你你干什么去了” 阿芳说“你看你,又来啦,不就是和张老板出去吃了饭么” 秦汉林一听,有些着急地问“和他吃饭他他没碰你吧” 阿芳笑着说“他要摸我,我不同意,秦哥,你猜后来咋的” 秦汉林摇头说“我猜不着。” 阿芳说“后来,她问我睡没睡过男人呢。” 秦汉林结巴道“你你和他说这些” 阿芳说“是他问我,又不是我找他说,这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能堵他嘴巴、” 秦汉林不耐烦道“好啦我不愿听这些呢” 阿芳沉默了一会,说“我告诉他,我没睡过男人咋的这与在公司上班的事有关么张老板说,我只想了解你是不是未开胞的黄花闺女呢。” 秦汉林沉声道“够了,我不想听,你知道吗,我不想听” 阿芳说“人家好意来跟你商量,你又找我发脾气,大哥这脾气好怪哟。” 秦汉林说“要说这些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嘴巴里尽说些低级下流的东西,你还知道有羞耻二字吗” 阿芳不服气地说“又不是我说的,是人家张老板问的,你叫我咋说好,我问你,你睡过女人吗那女人是啥滋味你说,你该怎样回答你是不是会说,我没睡过女人,不知道是啥滋味呢” 秦汉林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想一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阿芳,”秦汉林说,“是我错怪了你,行吗” 阿芳说“这还差不多。不然,我还真的得走了。” 秦汉林叹了口气“你说吧,我听着。” 阿芳说“张老板问我想不想睡男人,我说我我想呢。大哥,你别说我呀我是骗他的。张老板又问我,睡一次真要十万呀我说,少一分都不行。张老板又告诉我,徐老板真会出十万来睡我,问我咋办。我说要听你张老板的,张老板笑了笑说我出十一万,你敢不敢跟我睡我说哪有不敢的总比那老头子强些吧” 秦汉林硬生生地说“后来,就这么跟张华林睡了” 阿芳忙说“我才没呢。我跟他睡了,他不给钱咋办再说,我还要问大哥,如果真有十一万,我是睡还是不睡呢” 秦汉林脑子“嗡”地响了一下,只觉得眼冒金星,有些立不住身子了。好一会才稳住神,没让自己倒下去。 他带有一种嘲笑的口气说“你睡呀,不然上哪弄那么多钱去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好吃好喝,穿好衣裳,还用得着受那些苦吗” 阿芳却没听懂秦汉林的意思,忙点头说“我也这么想呢。大哥,我真去睡啦不过,我不想第一次就跟那种男人乱搞,我要把第一次送给大哥。大哥是我最喜欢的人” 阿芳话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响,接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疼,原来是秦汉林打了她一巴掌。这一掌下力极重,阿芳一会儿又惊又疼地说不出话来。 阿芳好一阵才吃惊地说“大哥,你打我” 秦汉林吼道“我打你咋的,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打了你还脏了我的手呢阿芳,你走,你走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 阿芳这下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她笑着说“大哥打我都打了,还赶我走,我不跟跟他们睡还不行么大哥叫我咋办我就咋办” 秦汉林看她哭得很伤心,心想一个女孩子出家在外也够苦的了,自己不好好劝她,还对她恶声恶气地说话,动重手打人,真有些不尽情理。他看看来往观望的行人,和那里着宣嚣的满街黄灯,一丝惆怅蓦上心头。她拍了拍阿芳肩膀说“阿芳,是大哥不对,大哥不该骂你打你,你你别哭” 阿芳抽泣一阵,真的停住哭,泣声说“大哥打我是为我好,我不恨大哥。” 秦汉林尽量压抑着胸中的烦闷说“阿芳,你一定要学着好好做人,今后的路还很长,大哥不能管你一辈子呢。” 阿芳点点头说“我记得呢。” 她是个变化莫测的女人,说哭就可以哭说笑就可以笑,可她身上却仍然有一股不混的道德涓流,生生不息地流淌在柔嫩的血管里,灌溉着她那稚嫩的心田。秦汉林正是看准了她可取的一面,便想尽一个男人的力量,帮助她摆脱世俗的羁绊和邪恶的啃噬。可是,世上很多事并不能尽如人意哟。今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秦汉林却看不透,就像夕阳后的黄昏和黎明前的雨露,叫人永远永远提不起兴奋的情绪。 秦汉林上班的时候,把徐老板的进货单子仔细清了一遍,就喊了阿彪,一起去仓库里见那瘦女人。秦汉林搞不明白那女人为什么还要对帐,是怕自己做了手脚还是真如阿彪所说怕乱了货呢秦汉林本着堂堂做人的原则心想随她怎么着都行,只要自己行稳坐正,万事总有个谱儿,再怎样也赖不上他的头上。 来到仓库门口,那女人笑嘻嘻地迎了出来。阿彪很识趣地把车开走了。女人说“秦哥,你进来,我和你对帐。” 秦汉林点头道“好的。”跟着女人进了仓库。 那女人进了仓库还没停步,经直朝楼上走去。秦汉林说“老板娘,在哪对单子呀” 女人说“在楼上呢,你你上来呀。” 秦汉林虽有些不情愿,可人家是老板娘呀,她要你上十楼你也得上哟。 秦汉林憋着一肚子闷气跟着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充满女人香水味的房间。秦汉林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那老板娘就把房门关上。一脸荡着淫欲地坐在床沿上。 女人红着脸说“秦哥,这里方圆百米没有人影,就我们俩呢。” 秦汉林感到有些不妙,忙说“老板娘,对单子的事” 女人跷起二马腿,露出雪白的腿杆子,说“莫急嘛,陪我玩玩不行吗秦哥,你告诉我,女人是瘦好还是胖好” 秦汉林脸上像没了血似地,不知咋办才好,想开门下楼,可又没对好单子,还怕老板娘反咬一口呢。 女人眼睛里充满淫火,整个身子在急剧起伏着。秦汉林不敢正眼看她,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也不敢吐出来。 女人说“我知道,男人们都喜欢肥奶大屁股女人,像我这种扁平胸呀,十足一个二等残废,不然,我那死男人也不至于到处乱搞女人,有了一点钱就就想跟女人上床。”她话里透着一股子忧伤,秦汉林看她时,发现那张还算不错的脸上挂 分节阅读_23 着两颗珍珠般的泪珠。 女人叹了口气,忽然笑着说“不过,我还听说过,有两种女人男人们最喜欢呢,一种呢就是男人想弓虽女干的那种女人,另一种呢,就是想弓虽女干男人的那种女人。秦哥,我属于后一种女人你信不我撒起野来,男人们可会醉生梦死哟” 秦汉林大吃一惊,不由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道“我信,我信” 女人格格大笑,突然伸手去解裤子。说“你不信就试试,我包你比搞肥奶大屁股还痛快” 秦汉林见势不妙,转身就去开门。女人一惊,忙提着裤带冲上前来。就在秦汉林伸出手的当口,一把搂住他的腰子,吐着火热的粗气说“别走,心肝宝贝,我知道你们赚钱难” 秦汉林没有挣扎,用一种威严的口吻说“老板娘,请你自尊,我不是那种男人。你你如果还不松手,我宁可离开南天” 女人急忙松开双手,说“好,我不搂你,只要你不走,只要你陪我说说话,我就”她话没说完,已开始痛声哭泣。 秦汉林望着这可怜的女人,终于没有伸手拉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可怜的,没有男人的女人哟” 女人没听清秦汉林说话,仍是一个劲地哭泣,她伸手捧脸的时候,裤子顺势滑脱在地,雪白的三点式内裤裹着颤动的下体,颤动出几缕霉变的芬芳来。 第十章 肖红霞这下急了,忙说“胖院长,你不要主观推断嘛,一个大男人 难道斗不过一个弱女子么胖院长,您不信就试试,看能不能够弓虽女干我” 肖红霞的男人已有几天没来和她亲热了。她气恼不过,到馆子里喝了好几回酒,每次都醉得迷迷糊糊的不醒人事,有一次竟连街上的一个小流氓捏她奶子,她都笑嘻嘻地看着人家,后来若不是警车吼着过来,说不定她会把那小流氓当欧正才快活一阵呢。 今天上下午班的时候,她没心情做事,一个人坐在护理室出神,看到欧正才从门边走过,心里那股子气引出胸膛。恶声恶气地骂了声“龟儿子,你甩了老娘,你你不得好死”欧正才也许没听见骂声,没声没气地走了。留着女人守在空屋里生闷气。 好不容易挨到快下班的时候,她没守这最后一刻,就脱了工作服走了。她来到院长办公室找胖院长理论。可是胖院长不在,她守在门边好一会儿,直气得六孔出窍,心想人背时的时候什么都不顺手,要怎么倒楣就有怎么倒楣。 肖红霞不问于一般的女人,她要得到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要,这叫做宁可玉石俱焚,不可让人抢先,她要整欧正才和王雅丽是铁了心的,没有人能阻挡得住。尽管王雅丽已受了打击,但还永远不够,那女人还在走俏,最好能整得她找不到男人就好了。 她挪着坚毅的步子出医院。她今天穿了件很斯文的天蓝色尼龙套裙,脸上也不了那种风骚女人的桃花艳彩。因为她要到胖院长家去再次告“御状”,穿花了没人喜欢,尤其是像胖院长这种上了岁数的人。 她搭了一趟“慢游”,一会儿到了胖院长住的南洲公寓。她曾来过胖院长家,所以没费多少劲就用软软的小手敲着院长大人的铁门。 开门的是胖院长,他正戴着老花眼睛看报纸。看到肖红霞进来,眼神中带着一种惊疑和不安。 胖院长很局促地说“我我老婆没在家,你有事咱们明天办公室谈好吗” 肖红霞一张美目扫视着静谧的客厅,脸上慢慢荡起一股甜甜的笑容,说“这样不好吗有些事我不愿在院里说,那里耳朵多得很呢。”他知道,胖院长家人不在,这是她敞开心扉说话的大好时机。 胖院长没办法,只好示意她坐,自己起身去冲咖啡。肖红霞忙上前,把胖院长手里的茶具抢在手中,说“院长,让我来,您歇着。”她柔软的手下意识地触了胖院长的手臂一下,胖院长赶紧松开,回到沙发上。望着肖红霞麻利的动作和那十分性感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已预感到了这冲动将要带来的危险,赶紧把目光移向报纸。 肖红霞将咖啡送到胖院长跟前,一阵夹着女人体香浓浓幽香立时传人胖院长肺腑这个五十多岁的人一下子觉得骨节疏软,遍体舒适得有些意外。 肖红霞坐下,先喝了一口咖啡,又用眼睛瞟了胖院长一下,这才说“院长,我是为我自己的事来找您,您可要为我作主哟。” 胖院长点头说“什么事” 肖红霞红起脸庞说“欧正才他他弓虽女干我” 胖院长暗吃一惊,身子向前欠了欠“没没这可能吧” 肖红霞脸上挂着泪珠说“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记得是个夏天的夜晚,我下班回家,身上湿漉漉的,就关上门,脱了衣服抹抹汗,没想到欧正才躲在书桌下,他他一下子冲出来,将我紧紧抱住,死劲地亲我,摸我奶奶子,我拼命挣扎,怎么也挣不脱” 胖院长吐了口粗气,打断她的话说“别别说那些细节,说一说基本事实就行嘛。” 肖红霞眼睛里闪着泪花,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说“破案不是要事情经过么胖院长不愿听我说,又咋知道我说的是真事” 胖院长喝着咖啡,没置可否。 肖红霞接着说后来,他把我板倒在床上,压在我身上,腾出手来解自己衣裤,没多久就脱得精光。那时,我骇得差不多不醒人事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待到下下面一阵针刺样作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被他破了破了身。我拼命反抗,用两只大腿去顶他肚子。他却死死地撑开我的大腿,还用手抓住我的奶子揉来揉去。不瞒院长说,后来后来我也有些瘾了,又见挣不脱他,就就索兴放开腿子让他干。他是足足干了半个小时,把我的那里捅得又麻又痒怪难受的,这才扒在我身上睡着了。” 胖院长用颤抖的声音吼着“好啦,别说了” 肖红霞抽泣了一会说“好,我没说那次了,我说以后吧。打那次起,我就跟欧正才说是你害了我,我不想告你,不过你要对我好,好一辈子。欧正才说只要你满足我,我就和你好一辈子。我就信了他的话,他每个星期来两次,每次都要搞我,满足了就走。我以为我们反正是恋人,迟干早干没多大区别,我和他绵上了。想不到想不到他他又看上了分配来的王雅丽,整天想和她和她勾勾搭搭” 胖院长沉声说“想不到你你人生观如此之差。肖红霞同志,这男女作风问题我是要处理的,并且要严肃处理。你刚才反应的问题,还只能证明你们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至于弓虽女干嘛还不好说,你你这么大个人,人家又咋咋扳得动你所以,我还是不大赞成被被弓虽女干的说法。” 肖红霞这下急了,忙说“胖院长,你不要主观推断嘛,一个大男人难道斗不过一个弱女子么胖院长,您不信就试试,看能不能够弓虽女干我” 胖院长怒骂“胡说,这里这里是你说那号话的地方” 肖红霞嗲声嗲气地说“人家只想让您证实一下有没这个可能嘛。” 胖院长话虽说得极重,心里却在暗中想着“这女人说的不错,若是换了我去干她,这百八十斤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这女人还哪能动弹哟,那只怕像黄鼠狼叨鸡婆任我享受呢想到这里,脸上飞起一片霞红,偷着瞟了眼肖红霞,”不好意思地说“红霞,你不要叫我为难,要说欧主任弓虽女干你,这性质也太重了些,更主要的是没凭没据,光凭了你说算不得数,所以,我不好重罚他。” 胖院长刚才脸上的微弱变化又怎能逃过肖红霞晶亮的眼睛,所以,她心中已有了一些谱儿。她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在客厅中扭着屁股来回走动,两只手划向空中的动作就像要抓住什么一样。走了老一阵才说“院长,您这屋子里好热哟。”边说边伸手解开衬衣上面的两粒纽扣,把雪白的半截大奶露在外面。 胖院长仅仅瞟了一眼,不敢多看,心里就像敲着鼓样发慌。连吞了几大口口水,说“你别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大好。” 肖红霞眼睛里冒着火焰,红红的怪撩人的。她抿了抿嘴唇说“院长,这有什么不好嘛,人家跳舞的女人还敞开胸脯在台上让人看呢。我有一次看歌舞,看见一个大胸脯女人穿三点试裤衩一边跳一边扭,那下面都都好现哟。” 胖院长红着脸说“红霞,你先回去,我我明天再考虑处分欧正才的事。” 肖红霞突然坐在院长身边,把玉手放在胖院长大腿上。胖院长似触电一般,只觉一股激流猛地上窜,他本能地挪开了大腿,说“你不能这样。” 肖红霞笑眯眯地望着胖院长,脸上又红润又滚烫,两只眼睛一幅睡眼惺松的样子,懒洋洋地充满骚情“胖院长,你一定得为我作主哟。” 胖院长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肖红霞突然收起充满淫欲的目光,用一种僵硬的声音说“我最恨那个女人,她抢我男人,害得我好苦不说,她还青云直上,要出国留学呢” 胖院长说“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肖红霞又忽儿变成一幅温柔多情的模样,说“院长,我肖红霞可等着你哟,如果您处理得好,我不会忘了您的恩德的,也许,我会加倍尝还你哟。”一个媚眼甩过去,胖院长只觉遍地酥软,连骨子里都在燃烧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邪火。 他送走肖红霞,一个人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发呆,刚才肖红霞每一个带有肉欲的动作都在眼前浮现。他打心眼里欣尝这样的女人,不仅敢说敢做,连最原始的肉欲也敢暴露,不带任何羞涩。 他想,男人最需要的不就是这些么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带着男人达到超越一切而返扑原始的无止境界。 可是,立即又想到了王雅丽。那个女人是个纯朴无邪,有点柔中带刚味道的女人,他虽然不大喜欢这样的女人,可她是王副市民的千金呀,他能得罪她么他这时才发现,原来男人对于权力的欲望远高于身体本能的情欲哟。 王雅丽抱着病体呆在家中。她看着母亲进进出出总是苦着脸不和自己说话。就像用钟锥着她的心,只觉得撕裂发痛。她和欧正才之间虽然不曾发生什么,她也处之泰然,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父母却有些经受不住打击,怎以为做女儿的泼了长辈的面子,没有给本来生活得很体面的爸爸妈妈带来丝毫的荣耀,尤其父亲出差回来以后听到这个消息,地坐在沙发上发痴,好久没有吭上一声。他心里疼爱女儿,可女儿却没给争气,这叫他非常痛苦。王雅丽不想向父亲解释什么,只是用带着泪花的眼睛偷偷看看爸爸。 过了两天,王市长心情好了许多,就找女儿问所发生的事。王雅丽十分坦白地说了与秦汉林发生肉体关系的经过,并请求父亲能加以体谅。 王市长听后好半晌没说话,最后才说“雅丽,你都这么大了,父母亲不可能管你一辈子,好些事只能你自己作主了。” 王雅丽抱着父亲的脖子亲了一下,非常激动地说“谢谢爸爸能原谅我。” 这天中午,王雅丽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了会书,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也学不进去,就到凉台上去浇花。几天不见,花草已长得格外茂盛了。尤其是那盆虬松,苍翠欲滴,形如球状,简直美不胜收,可爱极了。她把玩了好一阵,怎舍不得放手。直到看见楼下一个倩影,这才松开手喊了起来“小青,你来啦” 下面果然是小青在回话“哎,雅丽姐,我来看你呢。”边说边跑上楼,王雅丽立即去开门,没想到唐姨已把门打开了。 小青进门就说“雅丽姐,我这几天不上班呢,胖院长叫我来陪你几天。” 王雅丽说“小丫头还骗我呢,哪个胖院长会叫你陪我哟。” 小青说“是真的呢,胖院长今天早晨才跟我说,他叫我陪你四天,四天后去上班,然后把你复习的情况跟他汇报。” 王雅丽不是不信小青的话,她知道胖院长这样做是在讨好她当市长的爸爸,可是,她不相信胖院长会这么冒失地派小青住在自己家里。所以她问“这几天上哪玩呢我们小青是个野性子哟,不可能在家里呆四天吧” 小青有些惊疑地说“雅丽姐,你怎么知道胖院长要我要我 分节阅读_24 ”正说着,看见王母提了袋东西进来,仅朝她点了点头就进里屋去了。小青伸望着王雅丽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下去。 唐姨正沏了茶过来“小青,喝杯茶。” 小青说“谢谢唐姨。” 王雅丽向小青招招手,小声说“走,到我房里去玩。” 小青“嗯”了一声,跟着王雅丽进了卧房,并随手关紧了房门。 进入这两人的世界,两个人说话就无所顾忌了。小青性子单纯,说话声大,还不时哀声叹气。王母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在门外偷偷听了一会,看见唐姨从厨室中出来,只好走开,去矮柜上拿药吃。 屋里,小青一边翻杂志一边说“雅丽姐,你说胖院长干嘛叫我陪你” 王雅丽笑着说“大概怕我自杀吧。” 小青惊道“雅丽姐说的好吓人哟。啊,对啦,雅丽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不要烦躁。” 王雅丽说“你说吧。” 小青说“我听医院里传言说,欧主任很可能被免职呢。” 王雅丽沉着脸说“其实,他得些教训也好,免得再花心呢。” 小青说“听说医院里要搞些整顿,还要实行自由组合,砍掉一部分不称职的职工。雅丽姐,我想停薪留职算了,与其让人家挤走,还不如自己主动申请。” 王雅丽惊道“就是搞自由组合,也不会把你挤掉呀,我们小青是护理尖子,医院里不正缺乏这方面的人才么” “雅丽姐,”小青突然变得很严肃地说,“你用不着给我鼓劲了。我自从上次出事以后,就作了下岗的准备。再说停职也没什么不好,好多人都是走这条路发达的。我想呀,我出去以后,我在市里面开个个体服装店,专门经营一些我喜欢穿的时装,那样,我不是天天都有新衣服穿啦生意做红火了,我再回来投资,买几件大的医疗设备,我我就做设备科的科长。” 王雅丽听她说起下岗的事,心里本来有些焦急的,这会儿听她说的很轻松,就笑着点头说“小青,你既然已经想了这么多,说明你不是没有思想准备的,因此呀,姐姐也不想再劝你了。唉,我们小青是个有出息的人哟,不比我这人,整天像老太婆一样关在房里,又问又躁,像只笼中的鸟儿,再怎么飞也飞不起来哟。” 小青笑着说“不,姐姐才有大出息呢。你想,你这次出国回来,这医院里不就是你独马行空啦那时候呀,只怕连胖院长都要听你的哟。唉,雅丽姐,你那男朋友晓得你出国的事么” 王雅丽突然又沉下脸来,忧伤的眼睛有些潮湿,说“我我没办法告诉他,也不晓得他如今怎么样了。” 小青道“对不起,又让你不快乐了。” 王雅丽说“没事,我只是当心他在外面受难,我出国的事不让他知道也未尝不是好事。” 小青说“你男朋友是发了誓出去的,他会好好干的,也许在我回来的时候,他已是大公司的老板了。” 王雅丽淡淡笑道“但愿老天爷帮他忙呢。” 王雅丽嘴里说的轻松,可心里却沉重极了。她不想告诉秦汉林自己出国的事,却又每天都在盼望秦汉林能有个音讯回来。与他在通信息的渴望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迫切。她心里最担心的还是秦汉林的安全,她常一个人面对窗口,望着黑夜沉寂的天空,一遍遍自言自语地说“汉林,你吃不消了就回来,不要一味地追求成功啊”声音化着一层层波浪涌出这所孤寂沉闷的窗口,被黑夜吞噬了,竟连一点凉风飕飕的声音都听不到。每在此时,她那无望的眼睛里总是止不住滚落两行清泪。 有人敲门了,尽管进来的是唐姨,她也只得抹掉眼泪,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笑脸。可心里那份苦楚正在煎熬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她的内心世界永远也不会让人窥视得到。 这时候,小青见她脸色忧闷,知道她已被刚才的话引动了情绪,露出了真面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说“雅丽姐,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王雅丽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青沉思了一会儿,说“雅丽姐,我们明天上哪去” 王雅丽沉吟着说“小青,我们别出去玩了,我呢,虽然呆在家里烦躁,可一天或多或少总要看几页书吧;你呢,你想当你的大老板,这也是大事呀,你就赶紧去办我这里不要你陪,你雅丽姐还不至于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吧” 小青惊道“你你不要我陪那怎么能呢,胖院长若是” 王雅丽说“胖院长若追究起来,我自有办法应付的。小青,你当老板要一笔资金,这钱有没有出路啊” 小青说“我父母那里我已去了电话,他们答应跟我想点办法呢。” 王雅丽笑着说“鬼丫头,连资金都组织好了,才跟我说呢,真的把姐姐当外人啦” 小青有些腼腆地说“我不是怕姐姐笑话么” 王雅丽拍了拍小青肩膀,说“好,就这么着吧,小青,姐姐先祝你财源滚滚,马到成功成哟” 小青激动地说“雅丽姐,谢谢你” 胖院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那张丰满圆润的脸拉得老长。他做梦也没想到,医院人事改革方案还没一点头绪,甚至连会上吹风都不过两次,院里就有不少人提出停薪留职,要下海捞大鱼了。最令他不安的是以小青为主的骨干护土的申请离岗,使医院护理工作陷于严重被动状态,虽然还没正式批准离岗,可人心已经浮动,他作为一院之长,又是兼任党组书记,若要不发放这张通行证,只怕有些为时过晚了。 正是满腹牢骚的时候,肖红霞来办公室串门。胖院长对她本没有什么好感的,可自从那天夜里的一席谈话起,他对这个浮躁不安的女人有了重新认识,怎觉得这女人身上有那么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正时刻向着自己笼照过来,迫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简直不相信自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有着如此出人意料的转变。 “你你有事吗”胖院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肖红霞让自己的嗓音尽量温柔一些,“院长,您是个大忙人,我托的事肯怕忘了哟。”胖院长深吸一口气,感觉这女人跟自己说话有点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忙定晴看了她好一会,说“红霞,这里是办公室,请你说说注意影响好不好” 肖红霞格格一笑,笑得一身肥肉都在抖动。 胖院长有气无力地说“肖护士长,你有话坐着说,不要坏了我这儿的规矩。” 肖红霞有些吃惊地说“我要你处分欧正才他他弓虽女干我,还占有我这么久。” 胖院长说“就这事我才不好和他理论呢。红霞,你猜他怎么说” 肖红霞惊问“怎么说” 胖院长道“他说你弓虽女干他呢” 肖红霞说声“混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胖院长有些急了“你别别这样,让人家看见影响多不好呢。” 肖红霞抽泣着说“你想过这事对我的影响么你知道这几天人家怎么说我他们说说我骚女人,没人要,平白无故让欧正才睡了一年多,到头来一根稻草都没捞着” 胖院长一怔“谁说的”肖红霞有些心虚了,忙道“你别管谁说的,事实就是如此嘛。” 胖院长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忙说“肖护士长,你用不着哭,先回去等我消息,待我调查了再答复你。” 肖红霞说“还调查个屁,连欧正才自己都承认了还不作数” 胖院长考虑片刻,问道“肖护士长,你叫我咋办” 肖红霞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开除欧正才和王雅丽” 胖院长惊道“王雅丽不行,请你别作这个指望。” 肖红霞心里盘算“你不行么那就让我来收拾她好了。反正我一定要让他们两个没得轻松好过。”嘴里说“好。那就开除欧正才吧。” 胖院长说“这个肯怕也有些困难。撤职行吗”肖红霞斩钉切铁地说“不行” 胖院长此时此刻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不好缠哟。他真后悔那天夜里自己没及时赶走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肖红霞很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踱到胖院长办公桌前,用一种特别温柔温柔得放出邪火的眼睛凝视着面前这位老人,嗲声嗲气地说“今天晚上我去您家作详细汇报,您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就走。 胖院长向前欠了欠身子,嘴张开了又合上,他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枯,思绪早已越过时空飞到了那触电的片刻 他发现自己已无力拒绝这个女人。 傍晚,肖红霞上完浓妆,然后穿了套紧身玉色套裙,使自己挺拔的胸脯更添几分诱惑。可是,她没去胖院长那儿,而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沿上,用一种无精打采的眼神看着渐渐被夜色侵染的窗外,心里在一遍遍呼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欧正才这个让她爱得发狂恨得发疯的男人,这个让她废寝忘食不知日升月落的臭男人。她已经为他绞尽心力,添干精华,如今已落得残花败柳一尊,可他硬是铁石心肠,放着滚热的娇躯不受用,偏要追逐那具冷漠如僵尸的不开化的顽体,到头来弄得两败俱伤慢慢现出心灵的裂痕仍不罢休。这一点,她十分同情自己爱着的男人。她想,如果这男人许可,她仍然愿意用自己生命的原汁去抚平他狂裂的心,去播种充满幻彩的情爱之种。 想不到,她日夜等待的命运之神终于再一次降临。今晚,那个男人又要来和她幽会了。她沮伤,她兴奋,她狂热,她那抑止不住的情欲突然高涨,如烈火焚烧一般,叫她两眼喷火,让她遍体潮湿,身子一阵颤抖 “咚,咚咚”低沉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猛吞了下口水,“腾”地窜出去开门。 男人进来了,而且主动把门关上。 两人目光中充满情欲的火种,整个小屋子里荡起一阵躁热,一份邪火。 男人冲上去,紧紧搂住女人,让女人的肥白大奶靠上自己胸膛,让自己不太强烈的欲念去冲撞女人的玄关,一阵阵引起女人骚乱的抖动。 随着床铺一阵“格格”暴响,两俱肤色不一的肉体开始了吻合。男人怕自己挺不住,急忙扯息了微弱的灯,女人却没心思干别的事,一味沉浸在爱的漩涡之中。 女人雪白的肌体蠕动了好久,却不见有那熟悉的锥疼,就喘着粗气说“宝贝,快呀,想憋死我么” 男人猛一用力,却发现那里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这一急非同小可,整个身子流出一身老汗,暗说“怎么老天不作美哟”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骑在女人挺拨的身躯上,喘着粗气说“不行呢,我我得了阳痿症呢。” 男人不动了,女人开始哭泣,哭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你是想那个女人,就对我对我没了兴趣。” 男人扯亮灯,帮女人穿衣服,说“红霞,我不想骗你,我除了想那女人,心里心里还想着很多事。” “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肖红霞温情相询。 欧正才腼腆着说“红霞,我对不起你,我这次以后,肯怕不能再见你了。” 肖红霞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说“正才,你不要吓我哟。” 欧正才叹口气说“我不吓你。我,我可能会被除名,我除名之后只能回老家去,你想,我还能再见你么” 肖红霞突然觉得像有人当头给了她一样似的,脑子“嗡”的一声响过之后,就变得昏昏沉沉有些发呆了。她不相信胖院长真会这么快作出这个决定。 她痴痴地说“不不可能吧” 欧正才说“有消息来源呢。唉不管怎么说,我这里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红霞,你恨我吧,是我害了你,我是个罪该万死的人” “不,”肖红霞哭着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这一切该由我承担呢。” 不知为什么,肖红霞心中那股怨恨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相反,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正是导致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如此悲惨结局的主要因素。她悔恨,她伤心,她让泪水尽情流淌。 分节阅读_25 欧正才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暗自好笑,嘴里却说“红霞,只要你不怨我,再大的打击我也承受得住,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我不能再与你共事,与你交谈,与你亲热了。” 肖红霞摇头说“不,你一定没事的,我一定帮你求情,帮你开脱责任。就是万一万一救不了你,我也要紧紧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就是阳痿了我也不怕,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只要你不再想那女人,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欧正才略带冷笑的面孔僵住了。肖红霞一席话有如利刃割他心肺,令他一阵阵心裂发疼,他仿佛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竟如此深深地爱着自己。相此之下,自己的一切手段更显得那么卑贱,那么渺小。他止不住接连叹了几口气,说“红霞,你,你才是真正爱我的女人哟。” 肖红霞温柔地搂着欧正才,让自己丰实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脯上。 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只觉得自己已到了快要崩溃的境地;尤其是想着自己用满腔的激情去讨好这个男人,只差把火热的生命献给他了,却仍然唤不醒他本来很旺盛的情欲,心中那份悲恸就到了极处,两行清泪似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无休无止 好久,肖红霞才收泪说“正才,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抛弃我。” 欧正才一怔,心想,我怎么能答应你呢,答应了你王雅丽咋办他本想先稳住肖红霞再说,可她如今提出这个问题,他不得不认真回答了。他想了想,支吾着说“红霞,往后的事谁也不好说,我也没没什么主张,一切只有听天由命啦。” 肖红霞急忙道“不,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我们的命运操纵在我们自己手中呢。” 欧正才摇头说“我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雅丽劝走了小青后,心里忽然有了出去散心的念头。就跟唐姨说“阿姨,这几天我心里问得慌,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您去跟我妈说,让她知道这件事。” 唐姨说“雅丽,不是我说你,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心眼,妈面前,你自己去说一声不就没事啦” 王雅丽叹了口气说“姨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脾气,她认定的事死也不肯回头,何况我在单位闹了这种事,我跟她说,她不把我狠骂一顿才怪呢。” 唐姨说“骂就骂呗,做女儿的还怕妈妈骂不成,再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你爸又老不在家,家里就这三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不冷不热的咋行哟” 王雅丽用一种坚毅的目光望着唐姨说“姨不说我就走,叫我去跟她说不情愿。” 唐姨说“好,我去,我去。” 王雅丽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姨呢。” 唐姨突然有所醒悟,忙过来拧了王雅丽一下,说“鬼丫头,专门欺侮阿姨” 王雅丽低声娇笑,扮着鬼脸逗她开心。 唐姨去客厅后,王雅丽躲在自己卧房,将门留着一条小缝,去偷听两位老人说话。她看见唐姨倒了杯开水给妈,又拿了药瓶在手,然后听她说“太太,你要吃药啦。” 妈说“好。唐姨,你歇息,今晚上让我弄吃的,啊” 唐姨说“不呢。我又不累,干这点子活还抵不过乡下一歇工夫呢。” “乡下乡下是不是很好玩”王雅丽突然欢呼起来,这样一边问自己一边作着决定,要到乡下去小住几天,让自己闻一闻大自然的气息。 王雅丽这一高兴,忘了偷听两位老人的说话。这时又把耳朵贴在门缝边。只听得妈说“雅丽嘴馋,爱吃我做的黄花炖黄鳝,我也好久没做了,今天晚上就做一顿让她吃,好叫她吃了有力气怄我,气死我呢。” 唐姨说“太太,你们母女俩争争斗斗,更显得有些真情呢,不像我跟我那死丫头,她一句都不跟我说,也不理我,自己一个人闷着干,这会儿又去什么娱乐城当女招待,唉到底是书读少了哟,不像我们雅丽,万事有商量,人也和气” 妈妈说“她人又不是不好,只是这找婆家的事让我费足了神。唐姨你说,那秦汉林有什么好他那点能耐哪配得上我们雅丽那欧主任又有什么不好” 唐姨忙说“这件事太太也不用再费神了。这婚姻的事自有缘份的,我们不要管它,管它也没用。太太您说是不是” 妈说“嗯,我也真懒得再管呢。”接着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动,可能是妈妈在倒药吃。 王雅丽正想出门去,突然又听到唐姨说“太太,雅丽她这几天人不清静,总有些读书不进,她想她想出去散散心呢。” 妈说“上哪去呀” 唐姨说“随便在附近哪个亲戚家走走呗,又不跑远” 妈说“不行,唐姨,你跟她说,就说我不答应。” 王雅丽突然现身客厅“妈,您凭什么不答应难道连女儿活动的自由都要剥夺吗” 唐姨见势,焦急地喊“雅丽” 王母用一双严肃的眼睛注视着王雅丽,说“你是不是想去深圳找秦汉林呀” 王雅丽说“我没想过。” 王母说“你想骗我是不是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样难道和他在外面干一辈子苦力” 王雅丽有些激动地道“我说过,我没想过” 看到王雅丽神色凛然,王母也有些吃惊了。忙道“好,你要去哪就去哪,妈也懒得管你。” 王雅丽突然转身,冲进了卧室。唐姨还在客厅里喊“雅丽” 第二天,王雅丽偷偷地收拾了几件简单的洗漱用具,揣上两本书,一大早就出门了。 昨晚她已想好了,今天要去乡下外婆家住几天。她把这事跟唐姨说了,唐姨很赞成这么做,并同意择个时间跟王母说。 她大约上午八点钟的时候到了市汽车站。售了票,乘上午九点四十的直达车,外婆家离市区不过六十多华里路,客车一路磨磨蹭蹭,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外婆住的小镇。 王雅丽忽然间离开闹市,走上一马平川的乡间小路,呼吸着带有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适。她走了几步,就停下歇息一阵,后来,索兴坐在田梗上去把玩路旁的小草,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活泼开朗了,就像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原来,大自然的诱惑力竟是如此强烈哟。 她望着田畴上盛开的朵朵金黄色无名小花,看远处农民弯腰割着油菜,收获着丰收的喜悦,内心真有些羡慕他们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里是江南渔米之乡,位于湘鄂交界之处,万里平川舒展着江南人特有的梦想。阳光底下那条弯弯沦江,哺育了她的母亲的母亲,还有母亲和她。她知道自己的血管里奔腾的,有一半是农民那狂野纯朴的血液。 她这样慢慢悠悠地折腾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了外婆那三间低矮的瓦房。三个舅父均外出工作了,外公早已过世,只有外婆带着副老花眼镜,晃动着雪白的头发出门接她。和外婆亲见地拥抱,不停地嘘寒问暖,闹得隔壁邻舍都惊奇地出门张望。 “外婆,”王雅丽扶外婆进里屋,边放行李边说,“你的外孙女儿要出国啦” 外婆高兴地说“是吗我说乖孙女儿哪有空来看我呢,原来是跟我道别来的哟。” 王雅丽笑道“才不呢。我还要复习几天,在家里有些问,就到您这里来扰叨几天。外婆,您不会嫌弃吧” 外婆说“喜都来不及哟,还嫌弃呢,只要乖孙女不嫌我这个老太婆就谢天谢地啦。” 王雅丽在包中拿出几样吃的东西,递给外婆“这是您喜欢吃的云母膏,还有芝麻饼,桃酥,我一起带了几斤呢。这下外婆可要饱口福啦。” 外婆说“嗯,还是孙女儿想的周到。哎,雅丽呀、你父母还好吗” 王雅丽脸上掠过一丝忧伤,随即笑道“都好呢,他们要我向您问好哟。” 她不愿把母亲前些时候因高血压住院的事告诉外婆,可外婆心细,还是发现了王雅丽脸上的不快,说“你别瞒我,你妈那病我晓得。唉,她年纪不大,身子骨还没我的硬朗哟。” 王雅丽看看外婆,见她神采奕奕,一脸红润,的确相信外婆刚才说的话。 接下来,外婆有好一阵忙活。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替外孙女儿开铺,又到园子里去掐新鲜疏菜,到屋后小塘中去捞鱼。王雅丽闲着无事,一边看外婆乐哈哈地忙着,自己一边帮着清洗蔬菜。看到小鱼塘里外婆喂的鱼儿在水中跳跃,心里自有一番感慨。外婆已是八十多岁了,除了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还有气力养鱼,这是一般劳动力也不愿干的烦人活计,可外婆却把它当作一种享受,这种处世之法是多少人也学不来的哟。 “外婆,” 王雅丽抓起一条小鲫鱼傻笑着说“这鱼不愿起塘哟,我把它放到水里去好吗” 外婆说“小捣蛋鬼,专门跟外婆闹场子,把我的鱼都捧死啦。哎,雅丽,你瞧,这条鱼足有三斤呢,就吃这条吧。” 王雅丽笑道“这条鱼太大了,我不吃呢。” 外婆哼声道“还不吃呢这条鱼我都喂了两年哟。” 王雅丽惊问“外婆认得这条鱼吗” 外婆哈哈笑道“岂止这条,这塘里的鱼外婆全认得呢。” 王雅丽抓起那条大鱼说“我不信,这塘里好多鱼,外婆哪里记得哟。” 外婆却一板正经地说“咋不记得,这塘里才八十六条鱼呢。你刚才放的那条鱼叫老虎,是最小的那条。你手里这条叫秋香,是老八哟;我那条老大呀,它叫麻雀呢,足有五斤重哟。唉,今天要吃老八了,这这塘只里有八十五条啦” 王雅丽突然旺起眼睛,很惊疑地注视着外婆,看见外婆一幅沮丧的样子,心头涌出一丝忧伤。原来外婆根本不是在养鱼,老人家是在像养自己子女般照看着这些可爱的鱼啊。她忽然觉得老人的神态是那么天真纯朴。这时候,她说什么也不忍心去吃掉这条鱼了。她把它放在自己脸颊边轻轻地怜惜了一会,两手人伸,那鱼儿转着自己活泼乱动的身体窜入水中,鼓起的浪花溅在王雅丽脸上。 “外婆,”王雅丽不解地问“您怎知道这这塘里会有多少鱼呢” 外婆用一种很自信的口气说“咋不晓得呢,都是我亲手放进出的。早些天都有八十七条的,由于天气烦躁,病死了一条,就只剩八十六条啦。” 王雅丽又问“外婆,您干嘛把那条老大起名叫麻雀,却把那阿满叫老虎呢” 外婆平静地说“麻雀会飞,要到哪里去,就张开翅膀扑腾几下,忽拉间就到啦;老虎呢,它太笨,走起来不灵泛,再凶也不敢走出林子去,所以,它只能是最没用的老满哟。” 老人说着眼睛里闪着一种迷茫的光。王雅丽从外婆眼睛里看到了很深很远的东西,也看到了老人一种极乐中的无奈和悲哀。 “哟,雅丽,你把鱼放了”外婆这时才发现那条“老八”已不在王雅丽手中。 王雅丽愣愣地说“外婆,我不要吃鱼,让它给你做个伴儿吧。” 老人说“没有老八我还有这么多呢。不行,我还是把秋香,找出来。” 王雅丽挽起外婆的手臂说“外婆,你找出来我也不吃呢,还是别找了,啊我和你一起做饭去。” 外婆执意不肯,一定要把这条“老八”弄给王雅丽吃。 王雅丽拗不过外婆,只好让老人重新去捞鱼。 没多久,这位精细的老人真的把那条叫“秋香”的“老八”捞上来了。王雅丽认得的,好像和它一见如故。也许,自己血管里就有外婆这份别有的遗传基因哟。她想。 王雅丽牵着外婆的手,两个人一起离开鱼塘,到小房子里去弄午饭。 几样简单的蔬菜很快就炒熟了,白花花的大米饭上蒸着那尾说不出名的大鱼,就这么简单,这么方便。王雅丽吃得特别舒服。只是不敢多吃那份清蒸鱼,看着它,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肖红霞自从与胖院长有了一层微妙的关系,心里就变得既踏实又矛盾。她怕欧正才知道自己曾调戏过这个一脸松驰的老人从而彻底摆脱自己,但想着胖院长已逐渐为她作用,心里就有着一种说不 分节阅读_26 出的欣慰。 今天早晨,胖院长来到她的住所,很有些意味地对她说“红霞,这几天医院里有些混乱,我不知道同志们对我有些什么反应,想问问你了解到什么情况没有” 肖红霞很客气地如待了他,脸上的笑颜始终那么甜蜜可信,紧闭的嘴唇轻轻启动“院长,您不会把我当猴耍吧” 胖院长道“说哪里话,你是院委会成员之一,有责任为我收集情报哟。” 肖红霞娇笑道“其实呢,也没有说你什么,只是都认为老院长赏罚不明,有点儿看人点颜料吧。” 胖院长说“那只怕是你的说法吧” 肖红霞道“当然也包括我罗。不过,有些人真这么认为。比如说欧” 胖院长不耐烦地插言道“你别说得那么详细,我知道这个意见就了。” 肖红霞真的不说了,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扫向胖院长,胖院长十分谨慎地笑了笑,低声说“红霞,你前天晚上” 肖红霞红起那张粉脸,让自己更娇美动人,噘起小嘴说“啊,我有事没能去,院长不会怪我吧” 说着,在胖院长面前晃动了一下身躯,抖落一阵芳香传人老人鼻端,胖院长只觉得一阵昏糊欲醉,身子竟然轻飘飘的。 胖院长有了上次体验,知道这女人有意勾引自己,这时已少了很多顾虑,一把拉住肖红霞的小手,一片温存韵味十足,说“红霞,你不是外人,有些事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哟。” 肖红霞没拒绝老人的触摸,一脸风骚地说“还用你说呢。我可冒不起那个险巴。哎,院长,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去你那里呀” 胖院长一双颤抖的手一下子摸到了女人圆实肥大的屁股上,捏得她好痒好痛。肖红霞一时兴起,身子地向前一挺,让自己的乳防顶在老人气息鼓动的胸膛上。老人立刻有了种温软柔韧如锥击胸的感觉,突然身子如触电一般弹了开去。说“红霞,仅止于此吧。不要” 肖红霞暗骂“老鬼还挺得住吗,我就不信。” 刚欲伸手去摸老人的风骚根儿,却被老人半空中伸手挡住。肖红霞大出意料,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暗道“老家伙真有忍性哟。”嘴里说“院长,你怕什么如今这年代是开放年代,干这事已没了多少规矩。你第一次还有些怕,这往后只怕心急火燎地盼吧。” 胖院长压抑得有些变了形的脸忽儿红得发紫,痴痴地说“不行呢。我是干部,不是还要处分人家吗这么干还还哪有资格说人家呢再说,改革开放也不能全乱套呀。” 眼巴巴地望着比自己年轻三十岁的肥白娇嫩的女人而不能尽情享受,心中哪份煎熬只有他自己明白。肖红霞扭动屁股,坐在床沿上,说“那你你干嘛摸我抱我” 胖院长叹了口气“唉,我现在才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说得多准哟。不过红霞,和你在一起,我好像年轻了好多呢。” 肖红霞浪笑着说“可不是呢。其实,院长本来就不觉得老嘛,有些事只怕比年轻人还上劲哟。” 胖院长呼吸急促地说“我不跟你说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求你帮忙的。” 肖红霞问“什么事非要我帮忙不可吗” 胖院长点头道“是这样的,你们护理组本来人手不足,如今呢,像小青这样的主力又有些波动,我怕护理上出乱子,就想请你出面先做做小青的工作,叫她从大局着想,不要一味要求离网0 肖红霞问“胖院长不是说要搞自由组合,择优上岗么” 胖院长点头道“小青也是个优啊,再怎么组合,这个优还是要择的嘛。” 肖红霞收起一脸浪气“这不是有些矛盾吗又要人家自由组合,这组合不上的或是不愿参加组合的就只有离岗啦。再说,已停薪留职的也有不少啊,如果不让小青她们办手续,又怎能体现院里政策的公平呢” 胖院长摇头道“不管怎么说,你先给我做做工作,好吗” 肖红霞略作沉思说“那好吧。不过,院长也得答应我,对欧正才和王雅丽” 胖院长严肃地说“我跟你讲过,动欧正才可以,动王雅丽绝对不行” 肖红霞脸上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意,没有再强求胖院长。 肖红霞提前半小时来住院部上班。她先把昨晚值班护士纪录的有关文书查阅了一番,又检查了一下出入院记录,知道没什么特殊病号,就心安理得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小青。她接受了胖院长的指令,要给小青微微挽留工作。可是,在她心里,却巴不得小青早些离开住院部,道理很简单,小青是王雅丽的好朋友,没有了小青,王雅丽势必更加孤立,她对付王雅丽又更多了几分把握。 可是等了好久,却不见小青的人影;更令她惊奇的是欧正才也没来上班,她问其他人,也没谁知道两个的去向。难道他俩一起走的么肖红霞心里立时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直等到上午十点钟,她估计他们两个不会来了,就跟值班医师交待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住院部。她准备到两个人住的地方看看。 这一趟她并没一点惊喜,两个人的房门都紧闭着,任她敲破门板也没人应声。这一下她不仅有些失望,更有些无名火儿压有胸中。她可不担心完不成院长布置的任务,她只担心这两个人的去向会与王雅丽有关。 肖红霞被一股炉火烧得有些惶惶然了,竟连两条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一种本能的驱使叫她迈上去王雅丽家的路途。 在走出医院的刹那间,守门的老头喊住了她。她走了过去。看到一封家书正躲在桌上,就顺手抬起来放入口袋。这时候,她哪有心情去读父母那千篇一律的叮咛哟。 在她晃动身形准备离开这里时,守传达的老在意外地告诉她一个信息,使得她像掉入大海的人,突然看到了救生圈一样一下子有丁新的希望。 那老头告诉他在深圳,有个人写了两封信给王雅丽,老人已把信托付了欧主任,不知道欧主任是不是记得将信件转给王雅丽,要她代为询问一下,若没转送,也请代为催促。 老人话说得极平淡,也根本没发觉面前这个艳丽女人的脸色有了变化。他说完之后正等着肖红霞表态呢,没料到女人已离开了这里。 肖红霞对这个消息表面上看反应极平淡,暗地里却有着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在扰乱她本来就已很不平静的心绪。他加快脚步赶往王家。 在王家,她遇到的是王母这个煞星。尽管肖红霞一再廉恭,老太太就是不把王雅丽的去向说给她听,她只差给王母下跪磕头了,可王母一看见这个毁坏自己女儿声誉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的语调不说,那张生硬僵直的脸更叫她不好消受。不是忙着自己的事,她真会停下来挽脚勒手地和这个老妇人大骂一阵。 她只好化满腔激愤为一腹苦水。回转的路上再也拖不动沉重的身躯。半途中,她找了家经营冷饮的铺子,叫了杯冰茶,让凉爽的液体洗涮一下干涩的喉头,再坐着镇了镇神,然后一路长叹地回医院。 才一刻光景,她的眼睛里又突然有了种奇异的光芒,那是因于激动而来的,近于瘫软的身躯似弹簧一般立刻恢复活力。 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这个背影在阳光下踽踽前行,在肖红霞眼中,显示着一切那男人所有的特征。原来,她发现了欧正才 肖红霞没有赶上去,而是跟在后面紧紧盯着,脚步很自然地尾随过去。 欧正才背着一只小挎包,他没发现肖红霞像幽灵一般地正跟着他。他今天早晨从唐姨口中得到王雅丽去乡下的消息,这时候正要赶到乡下去见心爱的女人。他认为这个机会对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他本不可能想到自己已把这机会同时送给了被自己弃如履的风骚女人。 朗朗晴空有一轮娇阳喷着火焰,连树上的鸟儿都懒得嘶鸣,不知躲到哪里去歇阴了。卖冰棍的老妇人甩一把无歇止的滚热汗水,哑着嗓子喊“冰棍呀,卖冰棍”一对男女兴冲冲地擦身而过,洒一路无声的激情,他们没有被这火热的天气镇住,一齐奔向辽阔的平原乡村。 王雅丽看了一会儿书,就走出那低矮的房子,摇着外婆那散发霉气的大蒲扇,去自留地里帮外婆浇水。灿烂晴空,热气逼人,她的脸庞一阵红过一阵,一脸的娇气中更添几分妩媚。这时候,她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舒坦,好像已没了一丝儿烦恼。她相信自己再住几天整个功课就会复习得差不多了。 外婆看见她用生硬的手臂泼水浇菜,心里好高兴,说“乖孙女哟,这大热的天气,莫把你的细皮嫩肉晒爆了哟。快回去歇着,让外婆慢慢浇,浇快了没事做呢。” 雅丽说“我晓得外婆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活干心里就不爽快,我们做后人的,要有外婆一半勤奋就好哟。” 外婆说“我哪比得上你们啊,当干部的当干部,出国的出国,你们都是好有出息的人,哪像我只晓得搬泥巴,种蔬菜,养养鱼,没一点真能耐。你外公没死的时候就常说我没出息呢。” 王雅丽哈哈大笑着,欢乐的气氛好像将燎人的热流也减温了许多。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王雅丽漫步田畴中,吸着一鼻子清香,想着秦汉林离家时的情形。这时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荡漾,别有一番滋味有心头。 满天朝霞吻着夕阳,形成一种天然状观,令人有不尽的遐想。王雅丽感慨中,老远看见欧正才走了过来。她有些吃惊,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烦躁不安。 “雅丽,”欧正才近身略显惊讶地说,“几天不见,你你瘦了好多啊。” 雅丽很在礼貌地说“欧主任,你你怎么来啦” 欧正才说“来看看你不行吗唉,你大概是不会欢迎我的,可我还是想来看你。你知道吗,这些天,我都是在惊惶失错中度过的。想起害得你这样,心里就像就像是做了贼似的发慌。我好恨肖红霞那个女人呢。她她实在可恶” 王雅丽道“别说这些了好么我要忙于复习,没功夫想这些,也不想计较,人家要怎么说只有由她了。” 欧正才说“雅丽,你能有这样的心境,我心里好高兴呢。”叹了口气,道“你能选在这里看书,真是选对了哟。你瞧,这田园风光多美呀,那望不尽的油菜地,像绿色海洋,令人清爽自如,好不惬意啊。,我要是有了角这样的环境小住几天,真是做神仙也不如哟。” 王雅丽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心动“可不是吗如今哪,好多人都想往城市挤,去争名夺利,扬眉吐气,却忘了这无限风光哟。唉,想想这些年的苦读,真觉得太无奈太严酷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倒愿意选几亩责任地,种种庄稼,或者养养桑蚕,伴着桑麻了此一生呢。” 欧正才说“你这话我不敢苟同呢。你想想,就算我们不为了名利,但这个世界也不是需要工人,需要干部,需要医生呀。你能用自己的智慧拯救患者,这也应该是一种更崇高的享受吧” 两个人一边漫步,一边海阔天空地谈论。欧正才为附风雅,不时说几句抒发情感的话,其实,他心里痒酥酥地难受,根本没心情玩赏风景。王雅丽倒是用心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也用一种纯朴的情感与欧正才交谈,心里已忘了往日的失意与访惶。 “雅丽,”欧正才终于有些忍不住地说,“我这次来,有句话一定要跟你讲清楚呢。” 王雅丽没看他,茫然问“什么事” 欧正才端脱了王雅丽好一会说“我我一天不见你就就行坐不安,不知为什么,晚上睡觉也时常梦见你,我真当心这样下去我会我会受不了” 王雅丽很严肃地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不需要我再重复吧” 欧正才道“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情况,只要还有可能,我都会努力争取的。” 雅丽说“我这阵心里烦透了,又要参加过关考试,根本就没 欧正才截口道“我知道呢。可是我我怀疑e己若不立即向你吐吐心里话,我可能会出现严重的心理和精神问题。” 王雅丽用一种仁慈之心去揣测欧正才说的每一个字,忽然发现面前这男人实在有些可怜,可怜得和她自己差不多、一个人不能死心塌地地与自己相爱的人长相厮守,那份悲哀只有经历过和正在经历的人才能有所领会。 分节阅读_27 轻风徐来,掀起一股热浪,低伏着的油菜杆儿随风摇动,抖一串沉重的喜悦哗哗作响。王雅丽痴痴凝望,没有吭声。沸腾的思绪早已飞向天际。在那里,有她心爱的人在翘首相望呢。 “雅丽,”欧正才一脸疲惫点不燃女人心中的激情,只有茫然说话,“我不相信你是铁石心肠,我的真心苍天可鉴,若说还有什么不足,那就是缺了那份表达。为证实我对你的一片痴情,我这就徒步而行,把自己的痛苦洒向六十里相思路,夜走回城的过程,就是我对你无限眷念的心路历程。” “欧正才,你王雅丽还想说什么,却见他扭转充满激情的身躯,迈动了回城的脚步。此时此刻,王雅丽心中有过一阵颤粟。她面对深爱自己的男人,不敢去说几句挽留或者劝慰的话。 她随着欧正才紧走几步,终于带着惆怅的心情说“正才,天已黑了,就在镇子里歇一宿吧,回城这么远,可不是儿戏啊。” 欧正才突然转过身,投过来深情一瞥。王雅丽看见这一瞥里,饱含了男人那种热烈的期盼。可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欧正才走出田坎,一路跌跌碰碰地走了好一段路,又突然折转回来,望着王雅丽迷惘的眼睛,说“雅丽,我这里有几斤水果,是来时在镇子上买的,还是留给你和你外婆吧。我要赶路。只能轻身上阵哟。”站在远处,他放下那鼓胀的水果袋。像歇下一副沉重的包袱,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回转的步子也迈得更轻便迅捷了。 王雅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沉地叹了口气,心里好像立刻塞进了一只膨胀的热球,只觉得滚烫难受。 这时候,远处枣树下,有一缕轻风拂动着一缕秀发,红红的眼睛里有一道凶狠精芒射出,正投到欧正才身上。 第十一章 一想起那个男人,张华林胸中就有一股子无名怒火在窜动。这男人是 他通向少女处女地的唯一障碍,不搬了他,自己说什么也要大费周折。 听说昨晚公安局突击行动,抓了一批卖淫嫖娼的不法男女,徐小凤就在等待着爹地的消息。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徐小凤也不知走出铺子望了多少回,却仍没看见混帐老爷的一点儿影子。她为老爷着急呢。 她把这几天的帐务核对了一遍,发现有好几处款子还没支付出去,而这钱她清楚地记得老爸是上银行取出来的,她约莫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三万多元。难道这几笔款子都是老爷挪去嫖女人了不成想到老爸恶习不改,小女孩心头就有些火气。也暗自庆幸自己想得还周全,没让老爸去交付南天汽配公司那二十八万元巨款,否则,不被老爸花掉才怪呢。 小凤年纪虽小,却是南国公司的顶梁柱,几十万家挡虽不多,却是她流出多少稚嫩的汗水换来的。她想,若不是老爸爱搞女人,两父女本来过得极宽裕的,好些生意也会做得更顺心。可老爷就是听她话,每天偷从柜子里掏钱,手脚也大得吓人。 有一次,老爸趁她上厕所的当儿,居然撬了铁锁,一下子拿了二万多元,到半夜回来时,她看见老爸醉得步履蹒跚,样子好吓人的,一摸他口袋,还剩了八块三毛小女人那气不打一处来,硬是拿着鸡毛掸子敲打老爸,敲得老爸满口酒气跪地求饶,还以为遇见了绑票的呢。小凤被闹得哭笑不得,一口气摔碎了那些盛酒的大小瓶子。 她恨酒,也恨那些不争气的女人。若不是这两大魔头,小凤的口袋里揣着的就不是这几十万了,也许会是一百万,更多的或是两百万三百万她不敢想,心里反正觉得失去的和应得的加起来有好多好多。 她不是那种特别爱钱的女人,但总觉得老爸那钱花得实在冤枉,觉得老爸忘了那苦撑的岁月。她没能劝醒老爸,唯有让苦涩的泪水汩汩流淌,让柔弱的心去承受一遍遍苦汁的煎煞。每到夜深时,一个人守在铺子里,叹一会长气,辗转一夜娇躯,有时一夜听不到开门的声音,她就会提心吊胆地眨着疲惫的双眼守侯,守候着那粗重的气息伴随老爸回来。 这几天,她心中的苦恼又增加了几分。椰子林的老板抢着她的信息做了废料不锈钢生意。那是小凤费尽心机搞到的讯息。是西安一个老板带到深圳来的。可老爸酒后失言,硬把这到手的钱拱手送人,让椰子林的老板赚了十万,还暗笑老爸慷慨大方呢。小凤真有些恨那矮个子老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是老爸喝酒,这笔款子如今已到了她的帐上哟。 像这样的事小凤不记得有好多回了,她只记得每次失手后,自己就伏在铺柜子上哭,哭得好伤心的,可哭了好久也没人过来劝,屋子里除了那些货,剩下的就只有娇柔的哭声了。有时候,她很想请个帮手打点铺子,自己一个人出去闯生意,不让老爸插手,但她终究不放心,怕抓了芝麻丢掉西瓜,连个到了手的几十万家产也给抛光。小女人没这份胆量,也有些赌不起,一望着一批批上门找事做的打工仔打工妹们,闭住丰厚的小嘴直摇头。 每在这时候,她就想起了妈妈。妈妈如今还在乡下,她看不得老爸玩女人,只好躲起来一个人种两亩地,搞些新鲜蔬菜送给左邻右舍,全当行善事济助吃不到新鲜的人们。 铺子里的响动触动了小凤的神经,她张耳细听,是墙上石英钟在报时,原来已是五点钟了。 她正想出去看看,老爸的声音却意外地飞人耳中“小凤,你在痴痴呆呆地想啥哟” 小凤起身,看到老爸步子踉跄走进门,先是一怔,接着冒出一股火来“爸,看你一天一夜不回来,可把我急死啦。” 爸说“你急个啥呢,还不是老一套。哎,小凤,张大快来了没有龟儿子莫不是骗我哟。” 小凤倒了杯开水给老爸“你还记得做生意呀,昨夜公安局抓嫖宿抓得好凶哟,你不怕坐监子啊” 徐长寿说“哪能呢你以为老爸是那块料呀,哼,公安只怕摸不到影哟。” “爸,”小凤担心的说,你还是赶紧收心吧,免得吃了亏后悔,到时候铺子里的生意 徐长寿喝了口开水,打断她的话说“小凤莫说背时话,老爸做生意不行,他妈的干这些却是在行。你年纪小,不要管老爸这些事,你放心看好铺子就行。” 小凤撤了撇嘴道“就是人家不抓你,你也要检点自己嘛,这样下去我我也不好做人。” 徐长寿哼声道“看来,又来了不是你是不是要急着离开老爸啊如果舍得下老爸的话,改天我约朋友替你找个好婆家,包你体体面面的出嫁行吗” 小凤噙着泪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去告诉妈妈,叫她过来骂你。” 徐长寿突然板起脸孔说“你少跟我提那个婆娘,若不是她这样对我,我才不出去寻开心呢” 小凤一双泪眼凝视着老爸,鼓足了勇气想狠狠地骂老爸一顿,可话在嘴边打着转儿,只是说不出口。这个天生丽人还没学会骂人呢。 老爸瞪着货架上放着的几箱酒道“小凤我那瓶法国威士忌哪去了” 小凤看了看酒瓶,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不是你自己拿了吗我又不喝酒,哪会拿你的呢” 徐长寿沉思一会,没有想起什么时候喝过这瓶酒,就骂道“你这捣蛋鬼,不是你藏起来了还会是谁不拿出来我跟你没完” 小凤刚想顶撞几句,忽然看见南天公司的汽车停在外面,就忍着走了出去。这是阿彪开的车,她看到驾驶室里还有上次来的那个秦大哥,就喊“喂,彪哥,这么晚了有事吗”阿彪没理她,正和秦汉林小声说话。一会儿,秦汉林跳下车,阿彪却开着车子走了。 “小凤,”秦汉林微笑着说,“这么晚了来打搅你,真的不好意思。” 小凤说“没事,秦大哥进来坐。” 秦汉林腋下夹着一个小皮包,进铺子看见一脸不快的徐长寿,说“徐老板在呀,我正打算找你呢。” 徐长寿瞟了秦汉林一眼,冷冷道“不是要找我女儿吗” 秦汉林红着脸道“当然是找徐老板啊,不过小凤也行。你们不是父女俩么都是老板哦。” “你小子少来这套,有什么事快说,别误了我的正事。”徐长寿脸罩严霜地说。 秦汉林刚要开口,小凤递过来一杯茶说“秦大哥,你喝茶。坐啊。” 秦汉林将茶杯放在柜台上,然后打开皮包掏出一包东西送给徐长寿说“这报纸里面的是两万块钱。” 徐长寿一怔“给钱我做什么” 秦汉林说“你在我们公司里进了配件,我们算帐的时候搞错了两万块,多收了你的,我特地给你送来呢。” 徐长寿父女听到这话,瞪着眼睛除他,好像不大相信他说的话。徐长寿立刻打开报纸,发现真的是钱,带着酒兴的眼睛突然亮了许多。他问“是真的吗” 秦汉林笑着说“我都拿在手里了,你还不相信呢。” 小凤说“大概不会是张老板叫你送的吧” 秦汉林点头说“算你猜对啦,不过,这跟张老板要我送钱没区别嘛。” 徐长寿哼声道“那个龟儿子才没这号善心呢,他坑老子,欺侮老子肚里没墨水,好,看我徐长寿怎么收拾你” 小凤忙劝老爸“爸,人家好心送钱来了,你还说些做什么” 徐长寿忿忿道“老子就是不服这口气,好的全让那小子占尽了,还不知是打主意损到我徐长寿身上了,哼秦哥呃,这号人你跟他做什么告诉你,你迟早会要吃大亏哟。” 小凤连使眼神叫他不说,他却不管这套,只差没把对阿芳那女人的火发在张华林头上。 秦汉林不想听他说自己老板的坏话,向小凤瞟了一眼,说“两位老板,我我告辞了。”转身欲走,小凤忙道“吃了晚饭再走吧,我这就弄饭去,快得很呢。” 秦汉林说“不了,我这还有些事呢。” 小凤见密不住,好像很焦急。又见秦汉林下了台阶,忙赶到门口说“秦大哥,谢谢你帮我们呢。大哥,我爸是这脾气,喝了酒就粗声粗气地说话,希望你不要见怪。” 秦汉林说“哪能呢,我去了,你慢些忙。” 不容小凤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待秦汉林去远,小凤才转身进店,她看见老爸拿着钱木立在哪里,说“人家好心送钱来,你却乱说一遍,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叫你不要喝酒,你偏不信。” 徐长寿仍不相信如今这年月还有人真的退款子给他,愣愣地说“他妈的莫不是假币吧那小子莫不是想用假钞害我”拿起那两扎百元大钞一张检视,又从钱柜中拿出验钞器照了好久,发现全是真货,这才嘘了口气。嘴里还在一个劲地扰叨“他妈的真有些搞不懂了,这秦哥原来是个痴人。” 小凤叹口气过“老爸,你结识那些狐朋狗友多了,就不相信世上有好人,说到底,还是你的不对。” 徐长寿不耐烦地说“嗨,我乖女儿就只会说老爸。好了你搞吃的去,明日我用这钱买几件漂亮首饰给你,叫你也风光风光。” 小凤沉着脸道“我不要。”边说边进里屋去做饭。 这间铺子后面有间小房,徐长寿将它隔开,右边连着厨室,左边是小凤的卧室。徐长寿在第二楼。往年他妻子在这里的时候,一楼老两口睡,小凤妈少磕睡,守店子万无一失。如今小凤妈不来了,徐长寿又是个浪荡老头,根本没心思守店,所以小凤就叫老爸住上面了。自己辛苦了一天,晚上还不能睡个落心党,心里担心不说,更怨恨老爸把她守店子的钱送给野女人。 小凤是个善良的女孩,若不是有个不争气的老爸,她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舒心。可是她不敢有这奢望,这会儿做饭都忍不住皱着眉头,靓丽的粉脸难得有一丝笑容。 吃饭的时候,徐长寿又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上楼去看影碟。没多久又下楼来,跟小凤说头痛。小凤没办法,只好扶着老爸去医院。 医生给徐长寿测了血压,发现他血压很高,就叮嘱他少喝些酒,更不宜做剧烈运动。徐长寿是个蛮汉,根本不信医生的话,小凤也安慰不好,这心里自然多了一份忧伤,叹气的日子更难挨了。 秦汉林走在华丽的街道上,眼见夜色临近,却没个去处解闷。节食了好些天,有限的钱终究抵不住时间的磨蚀,如今,手里已只有十块钱了,他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熬过去。他居然连发封信给雅丽都不敢奢望了。 分节阅读_28 他没有为自己的吃饭问题操更多的心,他更担心的是王雅丽。这么些天了,论理,雅丽该给他回信了,可是两封家书都如石沉大海。一天天的等待变成一天天的失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他不相信王雅丽会背叛他,他心里在想雅丽没出什么意外吧 沉重的步子辗碎着心中的痛苦,让痛苦变得更肆虐了。他看不得街道上那些行人的风骚劲儿,低下头去默默地走着自己的路。穿梭的汽车遇了他都得绕道而行。他没心情领会身边这喧闹的世界,连汽车鸣笛的声音都听不到。疲惫的心更加孤独了。 来到南天汽配公司门口,秦汉林看到了门缝中射出来的灯光,突然想起了阿芳。如今,他已把阿芳当成了朋友,有些时候,他仅仅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从她身上获得一丁点说话的乐趣。 今天,阿芳告诉他,徐长寿来找她了,并和张华林谈了好一会,大概是讲阿芳的价吧。阿芳说,那个徐老板已出资二十万和她上床,可张华林还是不肯,原因只一个,让自己先开她的包,尝了鲜才让位。两个龌龊的男人对这事没点儿羞耻感,连一贯敢说敢做的阿芳都有些吃惊了。 秦汉林已预感到某种危险,就劝阿芳小心一些,阿芳却机灵地说“大哥呢,我不是吹牛,任凭男人好滑头,好风骚,都不能打动我的心。其实,我的心早有归属哟” 秦汉林有些听不懂她的话,仍在一个劲地叮咛“大哥是为你好,你不要和他们玩得太过份了。” 他这会儿站在街道上看那铺子里的灯光,心里想了许多,也有了种种猜想。人想离开这里,脚却没听使唤,痴痴地站了好久,直等到铺子里有人开门,才发觉自己走了神,连忙闪身暗处,想藏起自己高大的身躯。 这时候,铺子里走出来一个人,秦汉林看得真切,那人是张华林,也许是喝了很多酒,这会儿步子都迈得十分凌乱,身子还在两边晃动。阿芳紧跟着他身后跑出来,一声娇笑,说“张老板,你好些走,莫要摔跤子哟。” 张华林回头打了一个榧子,说“宝贝哟,哥晓得走路,除非除非把魂儿摔在你那里,那就不晓得挪步啦。” 阿芳说“张大哥真会开玩笑呢。” 张华林走后,秦汉林突然从暗处走出来。阿芳正准备关门,看见秦汉林,吓了一跳红着脸说“大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汉林眸子里闪动着光芒,说“还张大哥呢,叫得好亲热呀。” 阿芳不吱声了,让秦汉林走进铺子后,立即关上大门,朝里屋走去。 秦汉林跟着进去,发现地上一片狼籍,没喝完的酒和没吃完的菜全摊在地上。不过,屋里的资倒收拾整齐了许多,那张简易铺也拆了。这会儿,阿芳正忙着开铺。 秦汉林突然问“张老板又涨价啦他不会涨到一百万吧”他话刚出口,就发觉自己这样说好像在忌妒阿芳,脸上不由得有些红了,忙改口说“他没没说我吧” 阿芳笑着说“才没呢。”她示意秦汉林帮她抬铺,又接着说“张老板今晚不知咋的好不开心呢。” 秦汉林怔道“他没说为什么吗” 阿芳摇头说“他哪会跟我们职员说哟,不过,我从他话里听出来,好像是谁对不起似的,大哥,你猜是谁呢” 秦汉林征着摇头。 一切收拾停当,阿芳坐在床沿,牵了秦汉林的手,叫他坐在身旁。秦汉林也没谦让,就顺势坐了下来。这些天他已慢慢习惯了阿芳的开放性格,不再那么扭扭咧咧了。 阿芳叹了口气说“大哥,我只有你这个朋友。” 秦汉林点头说“我也是。”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阿芳说“如果不是大哥已有了女朋友,阿芳一定要要求你做我的男人,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秦汉林带着羞涩道“别胡说。” 阿芳给秦汉林倒了杯开水,还是忍不住要说话“大哥,你女朋友不会有事吧” 秦汉林说“应该不会吧,我没在她身边,她兴许还过得安宁些,唉,却不知为什么,她不给我来信,也不打公司里的电话。” 阿芳说“如今的女人很难说哟,你不在她身边,还有男人在她身边呢,她莫不是” 秦汉林沉声道“你再胡说我就我就走人” 阿芳忙道“好,我不说,行吗” 两个人一起默默地坐了一会,阿芳又突然道“大哥不让我说,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放心,只是不愿被别人说出来而已。” 秦汉林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有话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阿芳沉默一会,突然问“这几天大哥见过老同学吗” 秦汉林说“见过一次呢,她如今在那个店子里上班,生意还不怎样,不过,那些积压的货已被他们作处理的脱手了,听说已有了一点流动资金。哦,阿芳,你还记得那个韦工程师吗我在街上见过一次呢,他现在还在那个私营企业上班,听说干得很不错。人家正规公司,有办公大楼,还有生产保健品的基地呢。” 阿芳有些吃惊地说“是吗那好啊,我们为难的时候我去找他。” 秦汉林摇头说“我才不呢,一个大男人。有了点困难就想找别人,这个人一定干不出名堂来。” 阿芳伸下舌头,笑道“大哥不找我也不找。” 说起困难,秦汉林就想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十块钱再节省也只能吃两天啊。 张华林满脸怒气地看着身边熟睡的瘦女人,一种孤独与失落的感觉随着酒气直往上涌。她越来越厌倦的眸子里尽是憎恨的光芒。要不是这瘦女人对他还有些利用价值,他早已将她一脚蹬了。想到用她就得同她睡,有时甚至还要颠鸾倒凤地干那种事,每次骑在她身上,看见那发疯般地痉挛着自己,他却总是大着身子提不起那股冲动。男人少了那份欲火就干不成那事,所以,每次张华林都要骇出一身老汗。他倒不是怕女人如何鄙视和责怪自己,他是怕这女人起外心,把他的全部勾当抖落人前。那时候,他的处镜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今天,他刚费神掏力地干完那事,像哄小孩吃食一般哄得瘦女人饱尝了一顿欲火焚身的勾合,让女人舒坦地入睡了。他自己睡不着总想着铺子里的那对男女,尤其是那个小得恰如其份的骚女人。眼前总是觉得有那么一对鼓胀的少女奶在晃动,时常撩拨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想起那个男人,张华林胸中就有一股子无名怒火在窜动。这男人是他通向少女处女地的唯一障碍,不搬了他,自己说什么也要大费周折。尤其是今天他擅自退款子出去的事让他更是恼怒,他花了好大心血才做下这个手脚,模了那不识趣的骚老头一下;却谁知尽让那小子给破坏了。所以,张华林心中这时已有了计划,他要立即炒了秦汉林,尽管这小子能说会算,他也要炒了他;即使没今天退款了的事,他也不会犹豫。 他点燃一支烟吸着,又下床冲了一杯咖啡,品了几口。舒适的别墅内立刻弥漫着一种清新悠远的香味。这是那种法国进口的富贵玉咖啡散发出来的,很能提神开胃,张华林除了女人就喜欢这个,他望着淡绿色的地板想了好一会,再看看手表的时针指向了十一点,这才起身下楼,到客厅去打每晚一次的秘密话。 他刚下楼,那瘦女人就睁开了眼睛,并悄悄地披衣下床,悄悄地走出卧室,在那楼梯坎儿转弯的地方站着偷听男人的电话。这是她第一次偷听男人的电话,所以心里特别紧张。 张华林没发觉瘦女人,只身来到装饰豪华的客厅,拿起话筒拨了十几个号码,听了一会,就开始与对方通话。 “喂,是大哥吧日本的货齐了吗嗯,嗯嗯这几天销了八百多万查得可紧呢,有两个老板封了门好,好好哥,我们要不要关几天,等过了风头再说好,再见” 瘦女人听到这个电话,吃了一惊,原来他大哥张中林去了日本哟,看样子是要捞一回大买卖呢。 张华林放下电话就上楼,吓得瘦女人一阵飞跑,喘着粗气上床。就在张中林进房的时候,女人装着睡意朦胧的样子舒展了下干瘪的身躯。 秦汉林一夜骚臭挨不过不说,昨晚还差点儿出了大事。那是在午夜过后,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进来小便,听到公厕里有鼾声,就过来拍醒秦汉林,想询问他为什么睡在公厕里边。 秦汉林睁开眼睛,刚瞧见那两人头顶上的帽徽,吓了一跳,一时惊得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一警察问“喂,你是谁干嘛睡这里” 秦汉林结巴道“我”刚想说出真情,突然灵机一动,眨巴着眼睛傻笑着说“小妹妹,我要吃饭,要尿尿”那问话的警察扭过头对另一警察说“阿灿,这人是个疯子,咋办” 那叫阿灿的说“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个警察说“我看不大像,一个正常人咋会睡公厕哟。” 秦汉林及时地又冒出傻呼呼的一句“我要找鸡子尿尿” 两个警察听到这话,大笑一声,拉完小便就出去了。秦汉林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暗说“警察同志呃,我可不是有意骗你哟,为保生计,只宜权衡啦。” 刚想闭上眼睛睡觉,又听见厕所内有响动,忙睁开眼睛看,发觉那个叫阿灿的警察又折转回来,用一种惊疑的目光打量着他。秦汉林索兴不动,还打了好大一个鼾儿。那警察居然摇摇头出去了。 天亮的时候,秦汉林心中仍有余悸,不知道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只觉得前途渺茫,生存已越来越艰难了。 八点钟的时候,秦汉林到了铺子里。和阿芳清理了一下铺子,就等着张华林过来,看有没有新的吩咐。 这几天生意不大好,一天只有三四个大客来提货,都是全国各地的。这些人一提就是一二十万,那一扎扎大额钞票直叫秦汉林看得头晕目眩,心里一个劲地想哪天我要是有这么多钱就好哟,我一定要让雅丽过上开开心心的日子。 张华林很准时地来到铺子里,今天,他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早。除了身上那件油渍渍的脏衣服,脸上却多了层表情,使整个店子里也一下子变得肃静和紧张了。秦汉林心中“格登”跳了一下,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张华林向整洁的铺面扫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秦汉林身上,狠狠地凝视了一会,沉声说“秦先生,你可以走啦这里生意不好,要精兵简政,哟” 秦汉林怔道“张总,你说什么” 张华林冷冷道“一句话,请秦先生另谋高就吧” 阿芳听到这话,眼睛里突然冒出泪来,板着面孔说“张老板,你要炒大哥,就连我也一起炒好了,他妈的老子也不干了” 秦汉林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一些,用只手向阿芳挥了一下,示意阿芳不要瞎起哄。然后对张华林说“张总,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和信任,我走了。”刚想转身,又看了阿芳一眼,亲切地说“阿芳,听大哥话,好好干,啊不管人家怎样你对我,我们都要凭着良心做事。” 阿芳哭道“大哥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呢。” 秦汉林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扭过刚毅的身子,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铺子。 张华林望着秦汉林远处的背影,心里涌出一丝悲哀来,他不知道是在为秦汉林悲哀,还是为着自己呢。 秦汉林在街道上踉跄而行,忍不住流下了倔犟的泪水。他在一个僻静处呆了一会,让自己平静了些,然后又开始漫无边际的走。 从这天起,秦汉林为了不影响阿芳的工作,每晚到公厕去得很迟,有时几乎是凌晨四五点钟才进去睡觉。 失去工作的第二天,秦汉林就同时没有了吃的。眼望着繁华的街道和那些忙碌的人们,他心里已差不多彻底失望了。饿着肚皮四处找工作,却没人需要他这个只会干活的大块劳力。他饿得不行时,就忍不住去喝风口凉水。这样过了三天,秦汉林心力交瘁,终于忍不住抛开那份倔犟,向人们伸出了那只乞讨的手。 街道上那些车轮的滚动一次次辗碎着秦汉林的梦想,一个大个子劳力,原来做几天临时乞丐都难啊 第十二章 胖院长痴痴地望着骚女人离去的背影,从心底里冒出一句“小骚货, 老子搞死你” 王雅丽听到秦汉林给 分节阅读_29 她写信的消息,激动得一夜没能合眼,有几次还流了泪,抱着被子一个劲地抽泣。 外婆问她“雅丽,在在干嘛呢” 王雅丽说“我高兴呢。” 外婆嘟嘟着“高兴也不要哭嘛,外婆这里只准笑,不准哭,哭就不是好娃子。” 王雅丽兴奋地说“我要哭,我不愿做好娃子。” 天刚放亮,雅丽就起了床。收拾一阵,就对外婆说“外婆,我我要回去啦。” 外婆惊道“咋的你昨天还说的好好的,说是要等考试到了才回去,今天一早就大吵大嚷地要走,莫不是碰了鬼呢” 王雅丽没把肖红霞在镇子上等她的事说给外婆听,只是笑道“昨天是昨天嘛,我又不是皇帝开金口,说过的事硬要算数啊” 外婆叹口气道“我晓得鬼丫头机灵,有事瞒着我不说,唉,留得一天也只一天哟。雅丽,你去吧,出国前还来看外婆一次行吗” 王雅丽拥着外婆那白发苍苍的头说“雅丽一定来看外婆;不但雅丽来、还把爸爸妈妈都请来,我把那个麻雀弄人你们吃,吃了好记得我这么老太婆。” 王雅丽告别外婆出来,迎着朝霞踏上去镇子里的路,一路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歌儿,有些依恋的心放松了好多。 到了镇子上,王雅丽找到肖红霞落脚的那家旅店。肖红霞住二楼左手那间房子。他敲了敲门,肖红霞懒洋洋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这么早,是谁呀” 王雅丽说“我是王雅丽呀,你快开门吧。” 肖红霞穿着睡衣开了门,又一屁股坐在床上,说“这么早就动身去城里呀太早了吧,我我还没睡足哟。” 王雅丽本来有些怨恨这个女人,可这会儿有求于她,心里那种急切的心情就多了怨恨了。 “护士长,”王雅丽有些焦急地说,“你不是说要帮我找那两封信吗怎么这回儿就变卦啦” 肖红霞说“我才不变卦呢,你倒是答应过我不和欧正才好的,这话可要算数呢。” 王雅丽道“我本来就没喜欢过他嘛,又有什么算数不算数呢” 肖红霞噘起嘴说“你以前不喜欢他,就不等于以后也不喜欢他嘛。这个男人狠有一手的,我就怕你经不住他的软缠硬磨哟。” 王雅丽不愿跟她多说,沉声道“肖红霞,你倒是说说看,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肖红霞立即弹起身子,一边穿衣一边说“我愿,我愿,你等等我。” 两个人到店子里吃了几个馒头,就乘车赶回市里。一路上,肖红霞跟王雅丽说了欧正才的许多坏话,还告诉雅丽,欧正才很可能当不成住院部主任了。王雅丽没问她是怎样知道这个消息的,心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呢难道她还在担心我抢了她的男人吗王雅丽想到这层,脸上有了一些笑容,暗暗跟自己说“我若利用她这弱点为我做些事情,只怕是轻而易举的事哟。” 两个人到了市区,没敢停留,直奔医院而来。到了医院,王雅丽向传达室打听了一下关于深圳来信的事,那老头如实地告诉了她。 知道这一确切消息后,王雅丽心里更加焦急。就和肖红霞直奔住院部。 这时候,欧正才刚处理完病人,正痴痴地坐在那里想心事。见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女人一齐奔住院部找他,先吃了一惊,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雅丽,你回来啦”欧正才站起身和王雅丽打招呼。 肖红霞一旁生闷气,冷哼了一声,说道“欧正才,想不到你这么卑鄙,人家不愿跟你好,你却暗地里使尽下流法子” 王雅丽插言道“肖红霞,你先别说。”转过头来,望着欧正才说“欧主任,我有事找你呢,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欧主任看了肖红霞一眼,连忙点头答应。 肖红霞冷冷道“雅丽,你干嘛跟这种人讲客气是他不要面子,又不是你不给他面子。” 王雅丽说“这件事我会晓得,不需要你打招呼。你有事就去忙吧。” 肖红霞沉声说“好,你有事叫我,我立刻到。不过,我跟你的约定你可不能忘记。” 王雅丽十分严肃地看着她,肖红霞在这威严的目光下,抱着一摞资料去护理办公室了。 欧正才看着王雅丽说“雅丽,你找我有事么” 王雅丽脸上毫无表情,低声道哦是找你有事,不过这事不能在这里说。晚饭后你上我家去好吗” 欧正才见雅丽约他,一时心猿意马,忙道“好。不管你找我什么事,只要你说一声,我去哪里都愿意。” 王雅丽说“就这么说定了。” 起身走出办公室,正赶上几个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大家见了她,都和她亲热地打招呼。把欧正才一个人丢在沉闷孤寂的办公室里生闷气。 王雅丽离开住院部后,她设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小青住所。她把小青的房门敲得直响,也没见有人开门。倒是邻舍一个小女孩打开房门说“小青姐姐这几天没回家呢。” 王雅丽问“小妹妹知道她上哪去了吗” 那女孩摇头说“她没跟我说,不过我猜想小青姐很可能回家去了。” 告别那个小女孩,王雅丽满腹心事地踏上回家的路。在乡下外婆家,她本来过着很舒心的日子,根本没有想过要回城,可是她还是回来了,虽带着些兴奋,却更多的是惆怅。 回到家里,唐姨为她烧水。冲咖啡,还特地放起了音乐。王母脸上却冷冰冰的,一个人呆在房里看杂志。王雅丽进去喊她,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鼻子里“嗯”了一声。 王雅丽说“外婆身体好硬朗的,她叫我们过几天一起去玩。” 王母说“你几时参加过关考试” 王雅丽说“快了,大概就是这个星期,不过还没有正式通知。” 王母又问“你的复习搞得咋样啦” 王雅丽答道“还行吧,都是些学了几年的东西,不敢说轻车熟路,却也不需费多大功夫呢。只是这几天还得抓紧学一下日语的常用语。” 王母好像突然想起似地说“啊,对了,你爸这次出差回来,给你买了套日语的口语教材,我把它放在你的书柜里,你自己去拿吧。” 王雅丽兴奋地说“爸想得好周到哟。”立即去书房找教材。 她找到那套书,却没看,顺手放在枕头底下。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就拿衣服去洗澡。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王雅丽吃过饭,就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等欧正才。不一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呼见唐姨和欧正才说话。 欧正才没敢停留,经直往王雅丽书房里来。一进门就看见王雅丽穿着一套紧包紧身套装,立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景,就连他进屋都没反应。 欧正才不愿这带有特殊意味的沉默,鼓足勇气说“雅丽,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雅丽没回头“欧主任,你坐。” 欧正才果真坐下,心里却是不明不白“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王雅丽突然侧过身,两眼闪动着利刃一般的光芒“告诉我,秦汉林写给我的信哪去啦” 欧正才坐在凳子上,屁股下只觉有一把滚烫的火在燃烧,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王雅丽仍是一脸的厉色,紧逼着问“两封信哪去了” 欧正才僵硬的脸抽搐了一下“雅丽,你听我说” 王雅丽沉声道“你不用解释,只要回答我” 欧正才叹了口气,这才说“被我烧了。” 王雅丽压抑住满腔怒火,指着欧正才冷冷地说“你是个卑鄙小人” 欧正才到了这份上,也只有豁出去了“你骂我什么都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无论做了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对你刻骨铭心的爱。” 王雅丽哈哈冷笑两声,说“好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你明知道我盼这信盼得多苦,你还要用这卑鄙的手段整我,害得我们两地相思,相互间牵肠挂肚,我不说你是犯罪,先从道德良心上讲,我问你,你怎么向自己的良心交待”欧正才看见王雅丽噙着泪水说话,内心的痛苦全写在脸上,一时心有所触,连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雅丽,”欧正才带着忧伤的腔调极富感染力,“我是卑鄙,是没道德良心,可是我没办法,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啊。在我心里,好像有两个欧正才在叫我思维,叫我行动。一个叫我不择手段地去爱你,直到拥有你;另一个呢,又在克制我,说服我别鲁莽行事,害得人家苦不堪言,并告诉我;王雅丽有朋友,她哪会看上你呢可是,这两个欧正才斗来斗去,总是那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占上风。雅丽,你也许不会知道,我烧了你的信后,内心里那份痛苦会有多深。我把自己当罪人看待,一次次作践自己,夜深人静之时,我常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扎自己脑袋,有几次竟打得嗡嗡直叫。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直到我从那小镇上摸黑走了回来,我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仿佛完成了一件很艰难的大事一样” 王雅丽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她望着眼前这个还算得上英俊的男人,心里本来有好多抱怨的话要说,这会儿却无从开口。也许正如欧正才所说的那样,一个人有了值得自己爱的人,就会丧失理智地去获得。这一点,她发现自己还远不如欧正才。秦汉林背着沉重的包袱南下,是说分别之际;她有些哀失理智地同心爱的男人身心交融地上了床,可是后来却在母亲那怨恨的目光里,缺少了好多勇往直前的信心和力量,要是自己能不顾一切地站在秦汉林一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发生。 她止不住连声长叹,抹了把泪水说“你能不能告诉我,秦汉林他找好了工作没有有没有他的通讯地址或者电话号码” 欧正才心念一转,扬起浓浓的眉毛“非常遗憾,我来不及看就就烧了。” 王雅丽惊疑的目光凝视着她“这么说,我和秦汉林的交往就这么断了” 欧正才十分小心地说“其实,你也不必” 王雅丽声音冷得像冰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还是别说的好。我实在太累,想休息一会。” 欧正才很识趣地说“啊,对不起,我打扰你了。雅丽,我去了,你多保重。” 从王雅丽那里出来,欧正才心里已是烦透了。他从那个小镇子的田埂上走到城里,虽然尝到了太多的艰辛,可还是看到了王雅丽脸上那不太多的关切之情,这使他如看到初升的太阳带给大地一片曝光般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可是接下来的事就让他心灰意冷了。他早该想到自己截获人家信件迟早会被发现,就是没料到会有这么迅捷。 这一定是那个可恶的女人于的 这时候,他把满腔怨恨全泄在肖红霞身上,仿佛自己的一切不幸全是这个充满骚情的女人带来的。他要找她用另一种方加以尝还 带着满腔仇恨,他来到肖红霞房门前。出人意料的是,肖红霞没在房间等他。昔日充满温情的小屋子如今已处在孤寂的黑暗中。走廊的渣屑衬出女主人的颓伤与落寞。欧正才看到这,内心里有一会甜蜜的冲动。 他就站在这里,默默地点燃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猛吸,想让本已发霉的灵魂更得到一阵锥心的麻痹。 他发誓要等这女人回来。 室内充满温馨和柔和的蓝色光环下,揉动着一对鲜红的肉体。女人除了那对颤动的大乳和羞涩的下体没有了充分暴露,绝大部分鼓胀的肥肉都褪去了那层拘谨的轻纱;男人呢,那条过短的白色裤衩包不住僵硬和邪火,肥臀大胸比女人还显著赤裸的上身被肉欲焚烧得像要爆炸一般。 男人颤抖的手不敢解下女人的胸罩只好摸索着伸进蔸里去揉捏女人坚硬的大奶。女人却大胆得多,硬是放肆地伸进了男人的裤衩。随着一声粗重的呼叫,男人说“红霞,别别摸这里” 女人却抚摸得更凶了,说“院长,到了这时你还怕什么这团火到了极处,若不泄怕是要忍出毛病哟。”男人一阵僵直,腹下发胀,好像有小虫涌动在关口,血泼的脸庞像要滴血。女人越揉越快,越揉越疯。到了男人迎合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手来。轻柔温软的小手握住傻直的兴奋,甜甜的嘴唇肆虐地啃着男 分节阅读_30 人的一切部位。 男人忍不住了,终于伸手去解女人的裤衩。 突然,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响动,好像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两团肉体立时慌着一团,各自寻找自己的衣裤。由于灯光太弱,更由于神色惊慌,男人和女人没来得及穿戴整齐,两团炽热的灯光就“啪”的一声暴燃了灯光下,两具发抖的肉体竟然僵住了。 进来的是女主人。花白的头发下有两只发亮的眼睛。这时立在门口,打颤的嘴唇好半天才蹦出一句“一对狗男女,不要脸” 男人慌了,忙说“你回来了我我还没干” 女人却不屑一顾,娇哼一声,撇撇嘴道“老掉牙了还吃醋呢,有什么了不起” 女主人这下气极了,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打肖红霞。男人大惊,忙挡在小女人身前“红霞,你快穿衣服走人” 肖红霞却不急,两只大奶有意地抖来抖去“老太婆,你吃醋,你有这两个大奶子吗” 女主人气得两眼直冒金星,说“不知廉耻的东西,勾男人勾到我家里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胖院长一身肥肉像门板,老妇人那半斤力气哪能奈何的得了。唯有蹬着双脚望天嚎啕。小女人这下急了,连忙穿衣纳裤,像老鼠见猫般溜之大吉。 待小女人去远,胖院长扶住妻子舞动的双手,说“你别别这样好吗让人家听见影响多不好。” 老妇人一跺脚“你不要影响吗带着女职工躲在家里鬼混,趁老娘莫在家,搞得多有情调哟。” 胖院长哪有心事和她纠缠,任她捶掉摔椅搞了好一阵,只得关在书房里抽间烟,那没来得及尝鲜的话儿硬是发胀作痛。 肖红霞哼着曲子,像只小燕子飘飘然穿梭于夜色中。一路轻步让久没舒展的眉头散开了结。胖院长是个雄心十足的野牛,若由她引发他的野性,这头野牛就会发狂得不识青红皂白。今夜初试,证实了她这个想法。肖红霞心里像喝了块冰般凉溲溲的爽快。她最得意的还是自己的巧妙安排。她若不安排老太太及时出现,自己这水一般的娇嫩身躯就会滩软在一堆肥肉底下,任其宰割得遍体酥麻地挣不脱肥厚的男人之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给老太太打电话时的情形。 一小段路程经不住她轻快脚步的敲打,肖红霞很快就看到了那排没有灯光的宿舍。黑暗中摸索自己的房门时,摸到的是块男人鼓胀的肌肉,女人“啊”的一声惊呼。 “是我,你不用叫。”十分熟悉而雄壮的声音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肖红霞立即拧亮电灯,一脸媚态在微弱的灯光下更呈银荡“你真坏,干嘛扯熄灯吓我女人接着开门。” 房门关上的时候,女人忍不住扑上来搂男人的脖子,骚动的手臂迫不及待地下移。男人没让她得逞,闪着身子吐恶气“是你查到我截王雅丽信的” 女人拧电灯的手僵住了,黑暗中一对精亮的眸子像夜猫子的眼睛。 欧正才微抖着身子说“红霞,你干嘛三番五次的害我” 肖红霞轻哼一声,黑暗的屋子里立即有了光亮“是我害你吗你自己想想清楚,你为了那个女人连犯法的事都敢做,可是你为了我做了什么除了想玩我时和我亲热,还有哪件事是为我干的” 欧正才眼睛里有了几分忧伤“我我没有办法” 肖红霞满不在乎似地说“我如今也想得通了,既然不可能在一起,又要你哄我骗地做什么呢所以,我正式向你说清楚,从现在起,你跟我走人,永远也不要再来。” 欧正才内心的不安驱散了难得的忧伤,罩在脸上的是一层严霜“肖红霞,你莫非想告我” 肖红霞紧咬嘴唇,故意不吭声,把欧正才气得五魂出了窍。 屋子里灌进来一股凉风,欧正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萎顿的身子欺到女人身边,那双有力的手已揽在了肖红霞的肩膀上“红霞,你我相好一场,有些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功赎罪的。” 肖红霞冷冷的声音像来自冰窖“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欧正才沉思着说“总而言之,我不会抛下你不管” 肖红霞挥动手臂“你又来这一套吗你想一胯子骑两个女人吗我肯人家王雅丽还不肯呢” 欧正才道“红霞,你如果真心爱我就帮帮我吧,我求你了行吗”肖红霞突然看见欧正才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满腹怨屈就差不多消散了一半。眸子里的那团柔和光芒让欧正才也看着舒适了好多呢。 “红霞,”欧正才知道打铁要趁热,“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爱王雅丽是有目的的。哪像我对你这么纯洁哟。” 肖红霞身子一震,连两只肥奶也活泼乱跳着“你说啥我不信。” 欧正才接连长叹了两声,让屋里的空气都带着忧伤了“红霞,你知道吗王雅丽有个副市长老爸,我若爱了他的女儿,我我这院长的人选” 肖红霞惊道“原来你是想利用她当跳板呀” 欧正才点头说“你怎么看不出来呢你以为我真喜欢她那冷冰冰的面孔呀” 肖红霞一脸惊疑地看着欧正才,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大好消息。沉思了一会说“正才,你若真是为了这个,那我就错怪你了。” 欧正才揽着女人的腰子道哦怕你稳不住嘴,所以一直都不敢说。今天我是没办才告诉你的,你可要替我保密哟。” 肖红霞搂着欧正才勃子说“你是怕我揭发你你才” 欧正才身子抖动了一下“我知道你只是嘴硬,心里却是舍不得我受处分的。” 肖红霞脸上涌动着激情,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腻了“你坏,我不理你了。” 男人突然抓起她的肥奶,隔着衣服一阵扭动。肖红霞兴更浓了,眸子里喷出一道火,身子立刻倒在了床上。 柔弱的灯光下,一对男女拥在一起,蠕动了好一阵才褪出两具雪白的肉体来。女人像燃烧的火焰般亢奋难耐,男人虽在作态,却挺不起自己的雄壮来。一阵有力的磨擦,连床铺都在不停地吼叫着,女人欲火四窜,僵硬的大奶更加挺拨,男人都仍然像只欲了气的皮球。 欧正才大急,生怕女人有所觉察,身子一阵发疯的蠕动,将女人带人亢奋的顶峰,然后伸出了雄壮的手。 女人颤栗了,低沉的呼叫和粗重的喘息终于燃起了男人的欲火,身子慢慢地进入激奋强直的状态。 身心的交融化着肉欲似狂风暴雨大作,兽性般的交合带着沉重的野性和疯狂煎熬着遍体酥麻的两具肉体。 胖院长昨晚未能尝到快要入口的新鲜,心中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加上老婆一顿痛骂,更让她怒火中烧。他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女人打了这个该死的电话让他失去了发泄机会不说,更叫他胆战心惊,一夜难眠。他最担心有人窥视了他的野心,就连和那个骚女人独处一室时,也不敢放肆的替她脱衣解裤,只好隔着裤衩和胸罩散散邪火。可谁知像他这般廉慎还是泄了真机,让人拿着了把柄。这往后的日子也许够人受啊。他想。 日近黄昏的时候,他还坐在办公室里吐闷气。升腾的烟雾带着他沉重的叹息镇塞着整个屋子,若不是有人敲门,他还以为坐在自己家里呢。 进来的是一脸风骚的女人。昨夜的疯狂变成了今天的忸怩,女人一双眸子含着几分羞涩,让绊红的脸庞更添娇艳。屋子里仿佛立刻有了种醉人的幽香。 “你你来干啥”胖院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道。 肖红霞扭动着丰厚的屁股,坐上胖院长对面的椅子上,轻启朱唇道“我找你有事哟。怎么,院长大人不欢迎啊” 胖院长心神不宁地说“红霞,以后你少跟我” 红霞一声娇笑,屋子里立刻弥漫着一种轻松“院长大人怕了吗好没用的男人哟,又想吃野果,又怕家刺扎手,唉,院长你你真窝囊哟。 胖院长目怒精芒“好啦,别说这些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就快说。” 肖红霞吃吃地笑着“院长好神气哟,这威风不是装出来的吧” 胖院长深感受制于她的痛苦,却又不好发作,十分体面的官态只好化着一堆笑容“好了,红霞,我求你,有事快说,啊” 肖红霞反而扳起了面孔“院长,我求你的事咋样了” 胖院长说“快了,我已向院委会提出欧主任免职的事。” 肖红霞不快反怒,舞动一只娇柔的手说“谁叫你免他职了” 胖院长道“不是你要免的吗”肖红霞语调铿锵地说“不免啦,我留着他还有用呢。” 胖院长怒目凝视,没半刻先就软了下来“这件事是院委会的事,你不能横加阻拦,弄不好会出大乱子哟。” 肖红霞胸脯颤动了一下,脸上带着种调侃的神情“院委会的事就是你胖院长的事,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胖院长怔了怔,又变得有些恼怒“红霞,你这般要挟我哪成呢你这不是逼我上绝路吗” 肖红霞淡淡笑道“没那么严重吧人家欧正才不就是玩了个把女人吗可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嘛,再说,共产党也讲究知错改过呀,你们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这不是借故压制有能力的同志么” 胖院长算是认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可一切都已迟了。沉。重的叹息挽救不了他受制的命适,暗地里吐着一口怨气想“老子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受她摆布,不如找个机会好好地搞她一回,也让我踏踏实实地尝尝嫩女人的味道” 他舒展了下眉头,让难堪的笑容挂上眼角“红霞,我知道该咋办,到时候,我再给你消息。” 肖红霞浅浅一笑,明眸皓齿更加撩人“好,胖院长,我等着你,可别忘了有奖赏哟。女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透着邪火的嘴唇做了个亲嘴的动着。” 胖院长痴痴地望着骚女人离去的背影,从心底里冒出一句“小骚货,老子搞死你” 太阳像一只燃烧的火球挂在当空,神洲大地处在一片火的渴望中。小青穿着单薄的红套衫从塞满男人汗臭味和女人脂粉味的客车中挤下车,飘动的裙裾像一朵彩色的云儿。车站里热气袭人,她的心里更是热浪翻滚。 这几天,她回了越老家,年迈的父母和跑运输的哥哥没有阻止她停薪留职的计划,硬是塞给她两万块现钱回城来经营服装。她背着钱小心翼翼地挤出车站,一脸兴奋迈上街道。轻快的步子带着青春的弹性,洒一路微笑直奔医院。 她知道,这次小包里背回来的不仅仅是票子,而是背着一摞希望。被晒得有些泛黑的脸庞舒展自然,就连黑色的眸子里也明亮清澈了好多。 回城后,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雅丽姐。她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这位朋友。 小青回到自己的小屋,立即把钱放在木箱里,然后洗了把脸,来不及打扮,把一壶隔天的开水灌进肚里,就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两华里街道不知不觉地走过了。那幢别墅式小洋房就在眼前,小青抑制不住激动悸动的心脏让她喘了好一会气。轻柔小手敲打着淡绿色防盗门,“叮叮”声是那么清脆有力。 开门的是唐姨。看着这位慈祥的老抠,小青兴奋地问“唐姨,我找雅丽姐。” 唐姨开门笑迎,脸上却没多少笑容“在,在书房复习功课呢。” 小青直奔书房,一眼望见带愁容的王雅丽,她有些懵了“雅丽姐,你怎么啦” 雅丽凝眸相望,样子有些吃惊“啊,是小青呀,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到处找你都找不着呢。” 小青道“我回乡下去了。雅丽姐,你先说说你的事,怎么啦” 王雅丽微笑着摇头“还不是老样子,没什么好说的。小青,你说说你的情况,你还准备停薪留职吗” 小青一脸的坚毅倒叫雅丽有些吃惊“嗯,我钱都准备好了,只等胖院长批准呢。” 王雅丽望着自信的小女人说“小青,你既然已经作了决定,我也就不打算再劝你了。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有些事情必须慎重考虑,比方说,你打算搞服装生意,可是你必须有很多思想准备,像经济实力呀,人手呀,场地以及执照等等,你都必须有个眉目,这些问题没着落,我想你还是先不 分节阅读_31 要找胖院长批报告。” 小青听到这话,脸上的兴奋并没稍减,而且更多了几分自信“雅丽姐,这些我都想过,最重要的是我已有了钱。有了钱好多事情就能办成。再说,胖院长没在报告上签字,我心里好像反而少了份压力,办事也可能因此不紧不松,不晓得珍惜时间。” 王雅丽特地为小青冲了杯咖啡,说“也许是吧。小青,看到你这份闯劲,我心里就有些惭愧呢。你雅丽姐整天缠绕在自己的感情圈子里不能自拔,究其主因,还是自己多了些儿女之情,少了些你那种勇气。” 小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雅丽姐说错了。一个人若是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做什么事也不见得会专注。我若是丽姐你呀,我包管放下一切,去爱个死去活来。” 雅丽露齿浅笑,说“嗨,小妹子几天不见,人可成熟多了哟。你说说,是谁教你的” 小青本应该微笑,可这时却带着几分忧伤“雅丽姐,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有烦恼。” 雅丽望着这充满活力的单薄女人,笑容立刻僵滞在脸上,好一会才叹声道“还不是为了秦汉林哟。” “汉林哥怎么啦”小青紧紧追问。 王雅丽站起身,踱到窗前,孤单的背影印在天幕间。小青立刻感觉到有一股沉重感压抑心头。看着王雅丽飘动的长发,就起身去揽住她的腰枝。 王雅丽向她说了信的事。小青听了,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欧主任当真是人面兽心,像这样的骗子你为啥不告他” 王雅丽沉重地摇头道“算了,我王雅丽已够忙的了,不想再出这个丑。” 小青说“不行。你这样对他,他说不定更放肆了,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王雅丽心烦意乱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转身靠在窗前,迷惘的目光有些呆滞,叹声说“小青,不要说我了,你说说你是怎么计划的” 小青撇了撇嘴,仍然沉浸在怨恨之中,有些失望地说“想不到雅丽姐这么懦弱,让人欺侮了也不作声。”秀目一转,目光落在雅丽脸上,忧伤的眼神儿变得兴奋“你问我的计划么我正想和你商量呢。” 王雅丽说“你先说一说你的设想嘛。” 小青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一股激情,身子忍不住向着雅丽靠拢,一板一眼地说“我打算先找胖院长批报告,然后去看房屋,待门租好后,再去办执照和税务登记。完成了这些项目,那就是进货了,我打算第一批货到武汉汉正街进,听说那里货多,价格比较便宜。雅丽姐,有些事我我还想麻烦你呢。” 王雅丽点头道“好啊,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效以全力。” 小青激动地握着雅丽的手说“谢谢你,雅丽姐。” 王雅丽侧目凝视着小青,目光不再迷惘。小青已忘了烦恼,一个劲地问“雅丽姐,你说我这个计划还可以吗” 王雅丽日含微笑,颔首道“不错呢,我们小青是个大老板材料,做出来的事哪是我们这号普通人可挑剔的哟。” 小青鼓着小嘴,抖动甜甜的嗓子嚷道“你笑我,我不理你了。哎,雅丽姐,我求你件事行不” 王雅丽点头说“行啊,什么事” 小青轻启小嘴“你城里熟人多,你爸又是副市长,我想求你帮我帮我办个执照。” 王雅丽轻抬玉臂,梳理了一下头发,说“这个好办,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工商局管这档子事,我和你选个日子一起去。” 小青露齿轻笑,模样更觉纯真,噘着嘴说“雅丽姐,就明天去好吗” 雅丽惊疑相询“为什么要明天去呢” 小青说“事不迟宜嘛,我想早些开张做生意。” 雅丽听说,也是激情满怀“好。像个做大事的样子呢。” 小青薄怒轻嗔“你看,又笑人了不是” 第二天,小青换了件较高档的流行外套,挎着那个半新的小挎包,俨然一个小老板一般,挽着雅丽手臂就去了工商局。一路欢歌笑语倒把王雅丽逗得开心极了。 到了工商局,小青心里还在擂着鼓儿一般“平平”直跳呢。没想到办证的事十分顺利,起散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小青心里知道,若没有雅丽同学帮忙,事情不会如此出人意料的顺畅。这时候,两个女人走在街上,轻松的脚步压着流行曲子的韵儿,是那么爽朗醉人。小青不时侧目相顾,向王雅丽投去感激的一瞥。两个女人没有说话,一种无声的勾通发自内心深处。 走了好一段路,王雅丽抬起玉腕看表,见已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就对小青说“我们别走了吧,上我家去吃饭好吗” 小青螓着眉遥指路边的“风雅小吃”店牌,说“不,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小吃一顿,祝贺我开头顺达好吗” 王雅丽露齿含笑,爽朗回道“好,就这么着,让你这个大老板请回客。”小青挽着雅丽臂腕,信心十足地迈向小吃店。 这一顿吃的虽不多,两个人却觉得有滋有味,心情的激奋让二人频频举杯。 雅丽说“小青,我们为你的时装店生意兴隆干杯,祝你旗开得胜,财源滚滚” 小青脸飞彩霞,举杯过头,与王雅丽杯痛饮“谢谢你,雅丽姐” 一对多少有些痛苦的女人,就这样在亢奋激昂中放松着自己,同时也绷紧着自己。 离开店子,小青心有所触,吐着酒气说“雅丽姐,要是将来我有了钱,一定买个这样的小吃店送给你,我们天天一起吃吃喝喝,找乐子开心,气煞胖院长他们。” 王雅丽眯着醉眼,看小青一脸红润,举手投足都带着些纯真,心里有些欣慰。暗想“小青心无旁骛,头脑也比较单纯,若是不改掉以诚待人的品德兴许将来真有出头之日,我要好生帮她才是。又想起自己多有牵挂,连个人问题都处理不好,更不说事业如何登峰造极了,心中就有一种难言的痛苦在涌动,浇红的脸庞隐隐带着忧伤。她尽量压抑着,照着小青的话说“好啊,你不送我的是小狗。” 第十三章 张华林走后,阿芳轻浮的脸开始变得沉静了。隐隐忧伤中透着几分狡 黠,闭上丽目运了好一会神,这才玉唇轻启泪言说道“小骚棍想玩我呢, 门都没有” 秦汉林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饭了。今天早晨,若不是一个早点摊上的老头可怜他,给了他两个馒头,这会儿也不知晕倒在哪里。 在他心里,这时唯一喝望的就是吃顿上好的大米饭,然后倒在哪里睡上个舒适的安稳觉。他步履踌珊的向前走着,脑海里充满着刻骨的疲惫,熏黑的脸膛带着种病态的激情,发黑的眸子已不再闪光。他倔犟地拒绝着人们的施舍,却又总希望有人毫不吝啬地哪怕再给他一个馒头。 沉重而漂浮的脚步移向饮食店门口,一刻的停顿后终于迈进了充满诱惑的大门。这时候,秦汉林手中捏着几张带血的钞票,因为这是他刚卖了血换来了。带着血腥的手紧握着带血迹的钞票好一阵哆嗦。就像是捏着一线希望般不肯舍弃。 一阵眩晕裹着热浪向他袭来,久立的脚根硬酸软无力了。秦汉林十分小心地踱到柜台前,抽出一张票子换了三个馒头。服务生找给他零钱,他一把抓着,小心翼翼地塞入口袋,贪婪的身子直冲门外。在一个有树阴的角落里啃著有些僵硬的馒头,那馒头干枯不得下喉,秦汉林急得连吞口水。 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狗日的,再苦也要挺过来” 突然,他疲惫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光芒,他看见一个小孩偷偷从饮食店跑出来,手里抱着一摞空饮料罐。秦汉林走上去,干涸的嘴唇扇动一片激情“小弟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捡这些空罐干什么” 那小孩七八岁年纪,一脸的雅气让人放心极了“我我捡去卖钱呢。叔叔,你有吗能不能给我” 秦汉林惊问“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地方买你的空罐” 小孩眨巴着大眼说“就在那边有个收罐子的小屋,叔叔要不要我带去” 那小孩边说边伸手指了指远处。秦汉林这下真的有了笑容,我不要你带呢。谢谢你,小朋友。” 秦汉林伸出油黑大手拍了拍小孩长着茸茸短发的头,一个箭步窜出去好远。 他来到那小屋前,近身询问“请问老板在不”里面有人应声而出,是个女的。 女老板傻乎乎地瞪着秦汉林,说“你有事吗”秦汉林用最短的语言表明来意。 那女人斜瞪着他说“八分钱一只,有多少要多少。” 秦汉林只差没跳了起来,脸上一下有了久违的亮色“好,咱们一言为定” 女人娇哼一声,无精打采地进里屋去了。 秦汉林望着这女人,心里说“你别狗眼瞧人低,有天我叫你好看” 小孩带给他求生的讯息,使他麻木的脸膛复苏着失望后的喜悦。他侧目去寻那小孩,这时候,小孩踽踽而行的柔弱身躯正走到跟前,并贴在了柜台上。尖锐的童声唤出了老板。那女人很不情愿地收着空罐,然后付给小孩几张零星小钞;小孩却用抖动的手接了钱揣入怀中,像个百万大亨一样昂着高傲的头蹦跳着去了。回转的步子又大又快,比来时更有力了。 秦汉林瞧在眼里,心里荡着一股亢奋,放开步子就去赶店。他不愿抢了小孩的生意,朝着跟小孩相反的方向一阵飞奔。滚热的汗水洒在街道上,他心里却一阵清凉。 整整一个下午,他跑了三十家饮食店,捡了一百四十个空饮料罐。小屋的女人没叫他失望,真付了他一十一块二毛。他捧着钱傻乎乎地直掉泪,真想站在街心大吼一声“他妈的我能挣自己的钱哟” 阿芳几天没找着秦汉林,忍不住伤心地哭了。她伏在柜台前,让无精打采的目光扫向铺外,总希翼秦汉林会带着一幅笑容来找她。张华林见了,脸上罩着一层严霜,呼声说“阿芳,这几天是怎么搞的,是不是生病哟” 阿芳不吭声,斜睨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忧伤,眼睛里也满是血丝。张华林伏在柜子上,伸出右手握了下阿芳冰冷的小手说“身体不好就去医院看看莫把一身嫩肉拖垮哟。” 阿芳疲惫地说“拖垮还好些,免得那些骚男人尽打主意。” 张华林一怔,转不过这口恶气“小妞子这话是咋说的” 阿芳说“我又没说张老板你,你是在发哪门子气呢” 张华林有苦难言,只有陪着笑脸说“好啦,今天我请你吃饭,晚上跟我去跳舞好么我保你有刺激得很呢。” 阿芳长叹一声“我没那个精神,我要等大哥。” 张华林一张笑脸僵住了好一阵,脑海中突然想到被自己炒掉的那位秦哥。说“你大哥哪会来哟,他搁下你头也不会就走了,这会儿只怕又到那个角落里找小妹去啦”突一醒神,脸上带着一种惋惜地说“唉,好端端的一个人才呢,他他真让我失望。” 阿芳移动娇躯到门边,企盼的眼神四处流动,那街道上乱窜的汽车让她更加烦乱,哪里有大哥的半点儿身影哟 她猛吐了几口气,突然扭动身子,脸如桃花般绽出一串笑容“算了,我不想大哥了,他这人不值得留念呢。还是张老板对我体贴些。” 张华林激情满怀又带些惊疑地说“这就对啦,我为了你肯下大价钱呢” 阿芳说“你那二十万真肯拿么我才不信哩。” 张华林脸上荡起风骚“只要你肯,再加两万也行。” 阿芳故作沉思状“这个好,就这么定了,晚上你等我。” 张华林笑嘻嘻地走过来,望着即将到手的鲜嫩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把那挂在女人胸前的一对肥奶。嘴里一个劲地放骚话“好挺的奶子哟,我这几天想的真他妈难受。”小女人没有避让,一股倔犟的怒火直冲脑门。 张华林见阿芳没有拒绝,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索兴把手钻进阿芳胸蔸里,直截了当去抚摸女人胸部。阿芳身子微颤。脸上也泛起一片红晕,模样更是娇艳动人,直把张华林撩得上了火,忍不住就要进里屋干那事。 阿芳含羞带嗔地说“张大哥,你好性急哟,那钱连影儿都没见着,还想占我便宜,没门呢” 张华林像吃了块冰砣“好,你跟我 分节阅读_32 等着,我拿了钱再跟你上床,你如果耍赖,我就跟你不客气。” 说着兴冲冲地出门去了。走过门坎时又甩过来一句话“老子花几十万是买处女啊,小妹妹如果到时是个破了身的烂货,你张大哥不但不给钱还会叫你走人呢。” 阿芳一脸娇柔,嘟着小嘴装风骚。 张华林走后,阿芳轻浮的脸开始变得沉静了。隐隐忧伤中透着几分狡黠,闭上丽目运了好一会神,这才玉唇轻启,自言说道“小骚棍想玩我呢,门都没有” 挨到吃午饭的时间,阿芳急着整理了一下服饰,又在脸上重新抹了层防晒膏,把肥厚小嘴涂得跟血染的一样,赶在张华林到来之前关上店门。喊了外面守顾客的司机阿彪,红朴朴的脸庞舒展着一幅笑容“彪哥呢,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开车送送我” 阿彪闪动着一对晶亮的眸子说“好呢,你快上来吧。” 阿芳娇躯钻入驾驶室,阿彪就启动了车子,上路时阿彪问“阿芳小姐,你要到哪里哟” 阿芳微笑着说“我要去南国贸易公司一趟。” 张彪应声“好嘞”就把车头掉到去往南国公司的路上。 一会儿,车子停下来。阿彪斜睨着阿芳,一脸的温情留不住女人。阿芳问“就在这里吗” 阿彪点头应着,心中的骚动让他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思忖“这小女人好诱人,这会儿到南国贸易去不是羊人虎口吗” 阿芳跳下车,们着心跳走进铺子。一双雅气的目光正好迎上来“小姐,你找谁呀” 阿芳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老板,脸上突然有些发烫,忙说“请问小姐,徐长寿徐老板是不是在这里” 小凤望着这透着风骚的女人,心里“格登”跳了一下,微笑着面容不见了,换上的是几分赠恶几分惊疑“你你找我爸” 阿芳玉臂捂在胸前,不让半截雪白的大奶露在外面,有些焦急地说“啊,是这样,我叫阿芳,是南天汽配公司的职员,有生意上的事要找徐老板。” 小凤看不得女人找她老爸,总觉得再好的事也摆不脱风流野合的嫌疑。所以沉前脸说“他是我爸,有事找我也一样。” 阿芳目光中有着一丝焦急“不行啊,这这” 小凤说“我爸不在,他他也不想见你。”朴实的女人从不扯谎,这次却不得不鼓足勇气说说违心话了,一脸的憨厚中有着种掩饰不住的迷茫。 “我真有急事找他呢。”阿芳真的急了,连眼睛都有些潮湿。小凤很懂得那种风情女人演戏的功夫,不动心地说“我不喜欢重复说话,小姐若不信,你自己上楼去看好了。” 阿芳猛一点头,真的准备上楼。小凤急得满脸通红“小姐,你这怎么行” 阿凤说“是你叫我去看呀,又不是我自己要上楼。” 两个人面对面的沉默了一阵,阿芳突然听到楼上有响声,就放开嗓子喊“徐老板,我是阿芳啊。”楼上的响声更急了。一会儿功夫,就有脚步声传下楼来。 阿芳大喜“徐老板,我找得你好苦哟。”小凤见瞒不住了,只好瞪着眼干着急,流动的眼波中充满着怨恨。 下楼来的果然是徐长寿。他看见阿芳后很吃惊,可碍著有女儿在一旁,不好乱说,只是淡淡地问“你找我有事吗”眼睛里却有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激情在涌动。 阿芳目光流转,投去温情的一瞥,让老人一阵战颤,也把小凤吓了一跳,暗忖“好勾人的眼神啊。” 阿芳一脸娇态地说“张老板叫我来喊你去,说有件大事要商量呢。” 徐长寿“嗯”了声,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过来,向阿芳连使眼色,叫她先出去再说。 小凤可不是个懵懂女孩,见了阿芳这般气色,心中也猜着八九分。说“爸,你刚才还在喊头痛的,这会儿又怎能出去呢医生说你血压高,要好生休息,这事让我去一趟吧。” 徐长寿脸带温色,连哄带吓地说“小凤,你今天是怎么啦连老爸都想管么” 他说这话时,两脚也没闲着,仅几个大步就出了店子,小凤粉脸儿气得铁青,撇撇嘴说“好,你去,再喊头痛可没人管你” 两个人搭上阿彪的货车,在街上走了一段路,阿芳说“彪哥,我和徐老板要下车办点事呢,你一个人先去好么” 阿彪目光狡黠地瞟了她一眼,说“行啊。我还要到那边守顾客呢。”刹住车,让两个人钻出驾驶室,一路之味地打着盘子直奔南天汽配公司去了。 阿芳抿嘴浅笑,含水的眸子十分动人,这会儿立在阳光中,抹了把香汗说“徐老板,是我有事找你呢。” 徐长寿虽在娇阳下受着热浪的薰蒸,脸上却如沐着春风般爽畅“我知道呢。”大街上他不敢去碰阿芳的肌肤,心中那种骚乱却让他连吞了几大口口水。 阿芳却比他大胆得多。伸出雪白的裸臂,挽着徐长寿胳膊就往对面的南雅冰茶屋走。肥厚的屁股扭出一路风情,叫徐长寿心猿意马,浑身火热发胀。 两个人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要了点冷饮,室内的空调正轻轻吼出一屋的凉爽,加在冷冰冰的饮料一起也未能让徐长寿燃烧的火焰熄灭,相反更多了份清爽宜人。 阿芳晶亮的眸子四周顾盼了好一会,才轻尝饮汁,启动朱唇说“徐老板,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徐长寿点头问“什么事” 阿芳说“张老板今晚要上我” 徐长寿一怔,有些喷火的眼睛盯住阿芳,伸出油黑凸着经脉的大手抓起阿芳玉臂“你答应啦” 阿芳一脸的无奈表演得恰如其份,说“嗯。” 张老板猛喝了大口冰茶,整个人像掉进冰窖一样冷一半截子,一口恶气直吐在阿芳脸上“他妈的小贼说话不算数,害得老子还蒙在鼓里呢阿芳,你说,他出了多少银子” 阿芳抬着手臂,搔首弄姿了好一阵才说“二十二万呢。唉,钱倒是小事,就是我我好为难哟。徐老板你想,我是他的打工妹,如果让他上了我,这往后的日子咋过那不是天天要陪他上床,那二十二万我不是得的很冤么” 徐长寿一巴掌扇出一道冷气,桌子上立即有了振动。嘴里一声轻吼“说的是呢小妹子不能跟他,他这个人不牢靠。” 阿芳脸上一阵迷惘“是吗徐老板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他他咋的不牢靠” 徐长寿从怀中掏出酒来,一口气喝了半瓶子,说“好,龟儿子既然不讲情义,老子就告诉你。他他走私汽车配件,还还派了他哥哥长驻日本。龟儿子办法想得好绝哟。” 阿芳心里大惊,脸上却有些醉人的笑容“徐老板。他他有么子办法哟。” 徐长寿说“他把日本的次品进过来,在国内重新包装,换上正品的包装袋后就作正品卖出去,龟儿子一不交税,二不验货,秘密的仓库就有两三个,光库存也他妈上千万呢。” 阿芳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一个劲地对自己说“好家伙,张华林小骚棍赶走我大哥,还想上我,他妈的老子要整垮你”她本想借徐长寿之手来治一治张华林的,没料到徐老板泄了天机,给她带来个极好的机会。 阿芳脸上仍然在笑,只是比刚才更多了几分真实,明亮的眸子里开始有了种深沉的眼神,徐老板麻木了的大脑这时又如何猜得透小女人的心机哟。阿芳故作娇态的问“张老板还有仓库啊在哪我咋的不知道” 徐长寿吐出的酒气愈来愈浓了“老子告诉你他,他的仓库在什么地方。”半醉半醒的脑子还没完全麻木,还居然晓得欺在小女人耳边说话“你你可不能外传,否则他妈的龟儿子要找我出气。”接着,他十分小心地说出了两个地点。 阿芳听后,佯装醉态,倒在徐长寿怀里,娇哼一声道“徐老板,张华林那小子晚上要搞我呢,你说咋办啊” 徐长寿陡闻一鼻子清香,刚刚泄了的那火又突然高涨“小妹子,只要你愿意跟我搞,我出二二十五万,做你的开胞费。” 阿芳眼波流动像春水般十分撩人“好,咱们就这么定了。张华林那边你去说。” 徐长寿捏着小女人挺硬的奶子说“好,老子限他挑明了干,我就不信他肯出我这么大的价钱。” 阿芳倒在徐长寿怀里,闻着那股子恶心的酒气就在心里骂人,可是又毫无办法,为了躲过张华林的骚扰,她只得挺起胸脯让老人轻薄一回。带着老茧的大手握着自己柔嫩壮实的乳防,有着好一阵锥心的痛。她想,今晚要好生洗个热水澡才行,不洗掉老头残留在自己身上的骚气,自己作梦都会呕哟。 徐长寿欲火来得刚猛,一会儿就到了高潮他撩起阿芳裙子就要啃。阿芳却不愿让自己雪白圆实的大腿露在老家伙眼前,立即伸手去阻拦,可是徐长寿心急火燎,铁爪般的大手抓住她的大腿不放,像打了个铁箍一般。阿芳大惊,两条雪白大腿一阵狂蹬,有几下竟踢在徐长寿脸上。老人闷哼一声,这才松开了手。喷火的眼睛仍紧紧盯着女人的下身,一脸浪气地邪笑,好像要一口吞掉面前这个娇嫩的小女人。 阿芳骇得有些发抖,挣脱的身子有些僵直,酸软的两脚也不怎么听使唤,喘过一阵粗气,这才起身飞快地跑了。 这天夜里,阿芳洗完澡,就痴痴地坐在屋里等消息。按照张华林的安排,这时候他该来接阿芳去别墅干那事的,可是,由于阿芳巧妙的安排,这会儿张华林已被徐长寿绊住,正在为谁先上阿芳谈判呢。 她一直等到十一点钟,小屋子的灯光都有些焦急地闪烁了。她仍没听见开门的声音。这时是城里最喧闹的时候,汽车的吼鸣伴着嘈杂的人声令人揪心的心烦,一柱强光从落下的圈闸门缝隙中射进来,带着街市的喧嚣,像一把冷锋刺得阿芳有些神志失常。她不敢起身,更不敢去开门。有几次,她听见汽车“咋扎”的刹车声,眼睛里居然有一种惊驴的焦灼。 发抖的娇躯筛动床铺,发出种“吱吱”的声音。就在这声音最强烈的时候,突然间电灯熄灭了。阿芳尖叫一声,忍受不住黑暗中的孤寂,就朝门边冲去。 门“哗啦啦”一声开了。阿芳迈着慌张的脚步直奔街道,在疯狂的车龙中向前跑,有几次差点栽在了车轮底下。 阿芳一直跑到秦汉林住的公厕前。香汗如雨水般滚落下来,她喘着粗气喊“大哥,你在吗我是阿芳啊”颤抖的声音传人公厕,令里面的汉子大吃一惊“啊,是阿芳吗,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秦汉林人随声出,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之情,灯光下令人老远就能看见。 阿芳一闪身子,扑在秦汉林怀里痛声大哭骇得汉子接连后退。说“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就说,大哥一定帮你。” 阿芳抽泣着说“大哥,我我报了案,那个张老板走走私汽车配件” 秦汉林悬着的心终于松驰,他所担心的事并没发生,微抖的身子也站得更直了。 阿芳抽泣了好一会,才抹着眼泪说“大哥,我是被逼的,我不想办法报案,他他就要弓虽女干我。” 秦汉林轻拢着女人的秀发,让柔弱的身躯靠上自己壮实的胸膛,安慰着说“其实你做的未必有错,只是承担的风险太大了些。阿芳,你做这事有没有人知道啊” 阿芳道“除了那个姓徐的老头有些知道底细,再没有人晓得了。大哥,你说我做得对么我我好怕呢。大哥,我今晚就在这里好吗我不要回去,我要你陪我” 秦汉林略作沉思,烦乱的思绪被女人的体香扰着得更乱了“阿芳,大哥也不晓得你是不是回去的好。其实呢,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跟在张华林手下打工也不是个长久之计,那人心术不正,要出事也只是分个迟和早罢了,更何况他老打你的主意,你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着了他的道儿。” 阿芳扬起头,一口香沫喷在秦汉林脸上“依大哥之见,我还是不回去的好罗” 秦汉林摇头说“我不知道呢。你回去也有回去的好处,你想想,你闯了大祸,人家本来毫不知情的,你这一去不返了,那不是等于告诉人家你是祸首么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人家一败涂地还好说,若是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只怕就很麻烦了。他家大势大,恶势力 分节阅读_33 一个,你又能逃到哪里呢他他不想尽法子整你才怪呢。” 阿芳听到这话,骇得身子都在发抖。这时伏在秦汉林怀中,竟有些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秦汉林心细,知道刚才一阵说话扰了她的心神,又立即改口说“其实呢,那张华也算不得个鸟,除了有钱玩女人,剩下的也只是酒囊饭袋一个。那比得上我们阿芳,一肚子的聪明当得饭哟。” 阿芳果然笑说“大哥,你一会儿这么说,又一会儿那么说,把我都稿糊涂了。你到底说个实在呀,是回去好些还是就此溜之大吉呢” 秦汉林吐了口粗气,扶起阿芳身子说“我看这事得分两头论如果你还想在这里混下去;就必须尽量熄灭这个祸端,那自然是不动声色地回去好些;但如果你淡准备呆在这里,或是打算回老家的话,那自然是溜之大吉的好,而且溜得越快越好。” 阿芳沉思了一会,娇柔的声音变得有力了“我不离开这里,我走了会连累你的,所以,我已打算回铺子。不过,大哥要送我一程我才回去。” 秦汉林笑道“我不但要送你,还为你放哨好吗我远远地站在街上看着你的铺子,若有不测我就大声喊叫,让街上的人都听到,莫说抓他,他骇都骇走了。阿芳,你看这样行吗” 阿芳挽着秦汉林胳膊,心里有一阵醉人的甜蜜“这样当然好,不过,就是太操劳大哥了。” 秦汉林说“我不打紧呢,这么个大块男人挺得过来。”阿芳眸子里温情似水,心里有好些感激和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此时皓月当空,柔和的月光和灯光交织在一起,仿佛连烦闷的空气都变得凉爽了。 两个人说定后,就不再为这事烦恼了。一路踏月慢行,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阿芳问及秦汉林这几天的情况,这个粗壮汉子止不住叹了一口长气说“我本来有些着急了,谁知天不绝我,硬是让我碰到了一个小孩,从此开始了拣空饮料罐的求生之路。吃的问题是解决了,不过工作却还是没着落,这几天,我又跑了好多地方,人家还是看不上我这个只会干活的粗人。他没把向人乞讨馒头的事说给她听。” 阿芳经过今天的惊吓,也变得稳重多了,这会儿安慰秦汉林道“大哥不要心焦,你会有好运气的。我阿芳敢和你打赌,日后你若不是一路顺通,我我跟着你跪地爬呢。” 秦汉林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一路顺通呢” “凭我的直觉嘛。”阿芳很认真地说“大哥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在哪里都有人信得过,所以,我看大哥一定有出息。” 秦汉林虽不愿向命运低头,可这时的命运就像逆水行舟。越来越叫人感到失望了。他听了阿芳的话,心里多少有了点慰藉,结实的躯体里也好像有了种亢奋。他望着阿芳说“我相信你这话。我们不管前途有多少灾难,总要一门心事闯过去,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阿芳有所感触,柔弱的胸脯向前一挺“说得对,我也和大哥一起向前闯” 喧腾的街市在升腾的曙光里像一条沉寂的巨龙仰卧在地。难得的宁静让人们做着舒心的甜梦。秦汉林一夜枯候带给他的却是一个惊梦的消逝。他踏着潮湿的带露的街道,帮阿芳去开店门。 这一夜,阿芳睡得香极了。晨曦透过尘封的后窗射进屋子,照在她疲惫的脸上,她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充满激情的眸子看着面前有些。瞧翠的男人,一阵激动后启动小嘴说“大哥,你辛苦了,要不要进去一会” 秦汉林无力地摆摆头“不了,我还要为工作去奔波呢。”说着转身就走。阿芳一边用鸡毛掸子弹着柜子上的灰尘,一边朝着秦汉林喊“大哥,我有事上哪找你呀” 秦汉林说“两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男人高大的身躯消失在人流中的时候,阿芳还在痴痴地望着远处。在那里,晨风扬动着一片落叶,飞向湛蓝的天幕间。 秦汉林其它没多少地方好去。他胡乱地吃了几个路摊上的小煎饼,喝了一小杯豆汁、这时精神稍许好了一些。壮实的腿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雄健。 他又开始了永无休止的奔波。今天,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具有谋略,他一边拾空罐,一边打听工作,让疲惫的奔波获得了生存的源泉,变得更具有实际意义,同时又在寻求生存中获得新的希望。在这种很巧妙的调节中,年轻汉子倒也变得有些潇洒和充盈了。 大约两小时后,秦汉林给阿芳打了电话。阿芳那焦急的声音倒叫他大吃一惊“大哥,是你吗大事不好啊” 秦汉林对着话筒喊“阿芳,你快说,有什么事” 阿芳的声音好像有点变调“听说张张老板昨晚被抓走了,还有他的仓库也被封了。大哥,刚才铺子里来了几个戴大盖帽的人,他们叫我停止营业,听候处置” 秦汉林忙说“阿芳,你不要急,我这就来。”他放下话筒就跑,一口气就到了南天汽配公司的铺子里。 阿芳见到他,就哭着说“他们是不是又要抓我去坐黑屋呀” 秦汉林安慰说“不会的,你只是这里的小职员,他们找你无非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张老板所做的一切又不关你啥事。阿芳,你不用急,一切有我呢。”阿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平静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有人来通知阿芳去派出所。这次抓张华林是工商局同派出所联合干的。阿芳到了派出所时,又看到了刚才到铺子里去的那几个干部,原来他们工商局的。为了避免阿芳受更多的刺激。秦汉林通过再三请求,已获准陪她一起到派出所。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那几个干警询问了阿芳一些情况后,变叫她在记录上签了字。由于阿芳未曾介入这起走私,也没对她作任阿处理,只是叫她停止这份工作,不得再接触南天汽配公司的一切账务及商品。 阿芳很机灵地说着一切,却没有透露半点打投诉电话的事。 看着一场骇人的风波就此平息,作为这风波唯一的肇事者的阿芳,脸上多少有点胜利后的喜悦,灼人的南风吹起鲜艳的裙裾,一个人活泼乱跳地哼着曲儿,迂回在街道旁的梧桐树下。 秦汉林高兴地问“阿芳,你经过了这些事后,你心里在想什么” 阿芳扇动着两只大眼说“我才不想呢。我要想的事只一件,那就是钱” 秦汉林一怔“想钱未必不对,可要有正当的赚钱手段才行呀。” 阿芳说“大哥指的手段是什么难道就是拣废罐子兑零钱吗我可不会拣那些破烂哟。” 秦汉林说“那哪是生财之道哟,不过为了生计,也只能姑且为之了。阿芳,你别小看这拣废罐子,里面还有好多学问呢。” 阿芳说“我不信。” 秦汉林沉思着说“我倒觉得这里面可学的东西太多呢。”他说着,眼睛里隐隐有一种忧伤像潮水般膨胀。 沉默了好一会,秦汉林问“阿芳,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阿芳含笑说“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大哥你可要有些打算了。你怎不能老这样拾破烂吧要不我找个有钱的老板帮帮你” 秦汉林摇头说“才不呢。我秦汉林要靠自己立足,决不要任何人的施舍。” 阿芳有些生气了,你这个说话就是不中听,动不动就伤人。” 秦汉林忙道“阿芳,我不是说你呢。” 舞厅里旋转的灯光带着迷人的色彩洒在充满肉欲的肥体上。徐长寿懒洋洋地舒展四肢斜靠在沙发上,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肥臀大奶的女人。这时,大厅中有十几个年轻男女在抖动骚乱的身躯舞得一身大汗,大家扭动一身骚情,疯狂地嚎叫,恣意的调情,还有几个赤裸着身子的男人一身骚气地抬起膝盖去碰撞女人的敏感部位。整个舞厅里骚情四溢,肉欲横流,人人像野兽一般疯狂发泄着。 这里是个秘密的裸体舞场,秦汉林曾跟着张华林来过一次。也就是这一次,徐长寿结识了秦汉林,进而结识了阿芳。起初,徐长寿望着阿芳那句人心魂的胸脯。还一片窃喜,总以为这小女人风骚撩人,是个望春的雏儿,e己若舍得花几个钱,那女人一定是唾手可得。有几次还做着与她苟合的美梦呢。殊不料自己打错了算盘,不仅用巨款资金也未打动小女人的心,还简直差点铸成大错。他依稀记得昨晚与阿芳相会的那一幕。自己好像喝了好多久,好像说了很多生意场上不该说的话。今天早晨,一个好有实力的南天汽配公司就被他一句话整垮了,垮得像风飘摇中的一只飞着的鸟儿,已是无处立足了。这一切,徐长寿是再清楚不过了。原来,那小妇人是个精灵,专跟男人作对的精灵,简直比母夜叉还厉害,比蛇蝎还毒 这会儿,徐长寿没了跳舞的兴奋,身体里的欲望也来得太柔弱。他在担心着自己,担心自己会有张华林这天。身体的舒适怎么也弥补不了心中的震粟。 大哥大也一阵惊慌的鸣叫让他弹起了身子。幸好对方传来的是个最熟悉的声音“老爸,作回不回来吃午饭”。 徐长寿一脸烦闷地说“我跟你说了不要打电话烦我,你咋的就不听呢”小凤柔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刚劲“爸,你又在外面鬼混吧这电话里有好多男人和女人的声音,还有音乐” “好啦你一个人吃饭吧”徐长寿关掉电话,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孤独。小女儿含辛茹苦地跟她过到如今,没事享受一刻欢乐,自己还有什么权力去吼她呢这时候,在这欢乐的气氛中,他胸中的那份懊恼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操起酒瓶一阵猛喝,酒香伴着女人的香水气充斥整个空间。他觉得有些兴奋了,就进舞池一阵狂跳。跳了一会又坐下来喝酒,有几次还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去捏陌生女人的大奶。尽管大厅里肉欲暴涨,他却感受不到多大的刺激。这时候,他想起了叫阿芳的女人,稍带邪欲的心一下子颤栗了。 他有些惊惧地走出舞厅,乘上一辆的士朝城区进发。 刚到笋岗路,就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他不知出了什么事,十分小心地钻出车子,寻隙挤边去看热闹。这一瞧却吓了一跳。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面孔让他想起了下名字,秦汉林。这时,秦汉林正昏倒在地,苍白的脸贴着街面,如火的阳光照着他的背脊。徐长寿脑海中忽儿想起秦汉林送款子给他的情景。喊了声“秦哥”就去搂他。围观众人见有人相救,都依次散了。 徐长寿将秦汉林背人的士,然后要司机去医院。一会儿功夫,秦汉林就被他背进了急救室。医生告诉他,病人患的是低血糖,是由于疲劳和饥饿引起的。 徐长寿着急地搓着手,看着苏醒了的秦汉林说“秦哥,你是咋搞的,想搞垮自己的身子吗” 秦汉林睁着疲惫的眼睛,嘴里吐出无力的声音“谢谢你救了我。 徐长寿道“还说什么谢呢,区区小事值个鸟。啊,对了,我给小凤打个电话,叫她熬点鸡汤送来给你喝。” 秦汉林挪动着孱弱的身子说“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不必再麻烦小凤了。” 护士提了药水进来,挽起秦汉林衣袖打吊针,徐长寿到病房外打电话。 “小凤吗”他在电话里说,“我是你老爸呀。” 小凤有些惊疑地问“爸,你很少跟我打电话的,是不是又要罚款呀” 徐长寿吼着“鬼丫头尽说背时话,看我不揍扁你。我告诉你,那个那个给我们退了两万款子的秦哥病了,是我送他到医院的,现在正医院里打吊针,我叫你赶快熬罐鸡汤送来,你听到了吗” 小凤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忙在电话里问“是是哪家医院啊” 徐长寿说“是达华,你晓得来吗” 小凤忙道“我晓得,我就熬好汤送来。那大哥好可怜呢。老爸,你算是做了件好事哟。” 小凤放下电话,就到市面上去买了一只肥鸡,立即杀了煨着,没多久就熬得香喷喷的。她把熬好的汤盛了就往医院跑。铺子高达华医院有四华里地,她顾不得烈日暴晒。香汗蒙眼,只一会功夫就找到急救室。 这时候,秦汉林已恢复了许多。躲在床上,身子像团火样滚烫发热。看到小凤满身湿衣地走进来,圆圆的脸膛满是焦急,心里有着好一阵感动,心想平白无故地连累他的父女俩,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况且自己又无能力回报人家,这笔人情肯怕只有搁在心里了。 秦汉林很感激地说 分节阅读_34 “小凤小姐,把你累坏了吧我我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呢。” 小凤淡淡地微笑也是那么动人“秦大哥,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们打工仔好辛苦,身边又没一个亲人,这生病什么的总需要一个人照顾嘛。” 秦汉林脸的眼睛湿了,激动的心跳出一线火花“小凤,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徐长寿有些不耐烦地说“秦哥,你别他妈的婆婆妈妈了好吗我这闺女待她老爸也没这么好过呢” 小凤生气的样子也带着几分娇柔“老爸,你别胡说好不好女儿没熬过汤你喝吗你有时深更半夜回来都嚷着要喝鸡汤补身子” 徐长寿生怕女儿拦自己短,抢着话头道“乖女儿又来了不是你待老爸好老爸记着呢。” 秦汉林输完药水,又喝了小凤熬的鸡汤,体力很快就恢复了。他嚷着要去结张处缴费,徐长寿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自己掏了钱抢先去了。 小凤亲切地问“秦大哥,听说你们张老板被抓了,你你没了工作吧” 秦汉林说“我早已被炒了鱿鱼呢。” 小凤一脸惊愕地问“他咋的炒你大哥干得不错嘛。” 徐长寿回到病室说“还不是为了那退给我们的款子。” 小凤秀目中尽是疑惑“不会吧” 徐长寿叹口气道“我早就知道秦哥会被炒掉的,只是没料到有这么快。这样也好,他妈的张华林那小子总算倒楣了。” 秦汉林说“张老板有心宰人,真是没有人性,这样的老板不跟也罢,否则,钱赚得再多也没多大意思。” 小凤在秦汉林这句话里,听出了汉子高傲的气质和美好的品格。心里盼望了好久要找个帮工的,因为不放心打工仔的人品才没如愿,这会儿见秦汉林清秀的面目中有着几分憨厚,更听地说话带着一种倔犟,料想必是个正直诚实的人。心里那种愿望突然变得强烈了。她扯着老爸衣角到病房外,红着脸庞说“老爸,我们不是缺个人手么我看这大哥很可怜的,就请他过来帮忙好吗” 徐长寿听了,却一脸的阴阳怪气“是吗乖女儿是不是看上他啦” 小凤脸色一沉,撇撇嘴说“老爸,你又又胡说,我是看这个大哥老实才愿意请他嘛。” 徐长寿嘿嘿笑道“我晓得呢。咱们小凤眼珠子够灵的,看人从来不走样哟。” 小凤见跟老爸说不上路,就闹着嘴,一脸的不痛快。 “哎呀,小凤这是怎么啦”徐长寿扶着小凤肩膀说“老爸跟你开玩笑哩。好,老爸答应你,请这小伙子做咱家第一个打工崽。不过,这话可要由我去说,老爸想要他记得我给他的恩惠呢。” 小凤很高兴地说“老爸真的答应了” 徐长寿“嗯”了一声,就进病房去了。 徐长寿立刻跟秦汉林说了聘请他做店员的事。秦汉林沉思一会,却很坚毅地摇头拒绝了。在他心里,他不是不想去争这份工作,眼下的情形已让他尝尽了颠沛流离之苦,可一想到那晚的裸体舞会和张华林走私的事,心里空务担忧又叫他不敢答应下来。徐长寿很不理解他的心情,一个劲地追问“怎么,他妈的嫌老子的地盘差了吗还是嫌老子工钱不够” 小凤忙过来说“老爸,你说话要文明一些嘛,人家看了你这流里流气的样子不吓跑才怪哩。” 徐长寿“哦”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脑门“对,乖女儿没说错,我这流氓习气是他妈的要改了。” 望着这对父母,秦汉林感到了一种湿暖,心里好一阵不得平静。可嘴里却说“徐老伯,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好吗”心里一个劲地在说“我要把这消息告诉阿芳,看她有什么意见,唉,最好能让她去南国贸易公司上班就好了。” 徐长寿看着秦汉林说“好,你先想他妈的三两天,想好了再告诉我。” 小凤有些担心地问“秦大哥,你这几天横竖没事做不知先到咱店里适应一两天才说呀。” 秦汉林看着小凤一脸的担忧神情,心里很是舒坦,觉得这女孩善良纯朴,老成得有些与年纪不相当了。心想,这份工作自己干定了,就算是为这小女孩分点体力,叫她少些操劳,也算是报答了他们的救命之恩。嘴里说“好吧,我大哥干这行行么” 徐长寿掏出酒来猛喝几口,说“行,咱们走” 三个人到了铺子里,徐长寿只顾捧着酒瓶子喝酒,小凤去做饭了,秦汉林没事做,看见铺子里的商品很零乱,就开始整理货架和柜台。这些商品都是他们搞经营的样品,五金百货样样都有,简直堆得一团糟,秦汉林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们分门别类的堆放整齐。接着又提来一桶水,将铺子里四处抹了一会,整个屋子立刻容光焕发,像个委琐的老人去了趟理发店和洗澡堂。 徐长寿看在眼里,心下欢喜,暗自打着算盘这小伙子他妈的老子留定啦小凤在做饭,没发现铺子里有什么变化,待出来喊老爸和秦大哥进去吃饭时,才看到了这一切,一脸惊讶地说“秦大哥,你做事好麻利吧,我看你有点像个女人性格哟。”说得秦汉林一脸发窘,不歇气地摆头。 吃了饭,小凤就去楼上忙活,徐长寿闲不住,抱着酒瓶走了,只留得秦汉林一人在铺子里想心事。他见没事做,就顺手拿起本娱乐杂志欣赏。 看了好一会,小凤下楼来了。一脸羞涩伴着几分真诚地说“秦大哥,我给你开好了床,你你就我和老爸住一间房,条件虽然简陋一点,可也总算有了个安身之所呀。” 秦汉林起身,激动的心脏“突突”一阵狂跳,让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了“徐小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凤说“你什么也不用说呀,帮我们做事,首先我应该解决吃住,这是天经地义的嘛。” 秦汉林吐出一口舒心的长气,很想问“你知道我这些天睡哪吗”却忍住没说,只是一个劲地道“谢谢你,谢谢你” 由于没生意,两个人坐在铺子里有些拘促。秦汉林偌机问了生意上的情况,小凤也未保密全跟他说了。原来,这南国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个中介公司,专门做专转手买卖,就是徐长寿所谓的“南国贸易”。 由于小凤老爸在生意场上有很多朋友,尤其是香港有个远亲很发达,所以干这行还是很有基础的。几年来,不少求不到货的客户从这里搞到了自己急需的货源,也有不少卖不出去的产品经过这里的处理,居然不费多少精力地找到了“婆家”,当然,其中少不了由于价格差带来的丰厚利润,这些利润也就无声无息地流进了徐长寿腰包。然后再从他的口袋里又无声无息地“奉献”给娱乐场所,让那些扭着骚屁股的女人们像噬血的毒蚊一般肯噬着他的钱袋以及他的灵魂。末了,徐小凤沉着一张俏脸告诉秦汉林老爸有个喝酒的坏习惯,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有很多大生意都从他的口中露了出去,让人家抢了先,赚了钱,她老爸还闷在鼓里呢。最可恨的就是那个“椰子林”的老板,因为又瘦又黑,人家都喊他“瘦猴”,他经常请徐长寿过去喝酒套口风,几乎没一次失望过,有时还跑到铺子里来缠小凤。 小凤脸上带着种赠恨的表情,小嘴巴说话时轻快地扇动叫人看了格外舒服。末了,小凤又带着企盼的眼睛问“秦大哥,你能帮我想办法对付那个瘦猴么”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有,大哥若是能帮我老爸格掉喝酒和和玩女人的习性就好了。” 秦汉林说“小姐,我我不熟悉你们这里的情况,再说我也没什么特殊好使的脑袋瓜子,又哪能帮你制服那个瘦猴哟;至于你爸,我倒可以慢慢跟你想办法。”心里一个劲地想帮她,可一时就是想不出好的计策来。 小凤眼神中有着好一阵激动“大哥说话可要算数呀我为了奖励你替我想办法,今天晚上我做好菜给你吃。” 秦汉林连忙摆手“别,别了,我是做辛苦工的,什么都能吃呢。” 小凤说“大哥别管,跟我看铺子就行了。” 秦汉林还要推托,小凤却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厨室,望着小凤丰厚的背影,秦汉林心里突然想起了阿芳。一阵灼热的南风从门口灌进来,他的心里像涌进一团暖流。有些混乱的思绪也被疏得清晰了。 春城时装店的古老招牌已被漆着黄漆的特大招牌代替。丁新每次看见这块招牌,心头就像燃烧着一团火,亢奋的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这几天,铺子里处理完了一批积压的阵货,虽然没赚钱,却有了十五万流动资金,这一点,让在这里投下赌注的五个股东心里都燃起了希望之火。大家节衣缩食,把所有的积蓄都放了进去,连同自己的渴望和生命都献给了春城,心里总希望在付出艰辛的同时,获得理想的口报,哪怕一丁点成功也好。事实没让大家失望,老天爷的思赐让大家终于看到了春城的曙光。 今天一大早,丁新就上发廊理了发,还叫发廊小姐上了点香喷喷的摩丝,然后挤着公共车去一个名叫“天宝”的保健品公司。 昨天下午,春城时装店为了扩大经营,联系了这公司定制职员工作服的事。丁新这一趟要签好合约后赶回来找厂家定做,所以任务很艰巨。他干这样的差事还是头一遭,心里那份儿紧张就甭提了。 他来到天宝公司,负责接待他的是个老头,清癯的脸庞上,一架黑边眼镜让人觉得端庄稳定,颇有老学究味道。他听春城时装城的人说,他姓韦,人家都喊他韦总,是这个公司的副总经理,据说老人原先还是某研究所的工程师呢。 丁新望着面前的老人,谦虚的神态中带着几分崇敬“韦总,我,我是春城时装店的丁新,是为了给您赶制服装来的。” 韦总哈哈一笑“我知道呢。丁先生请坐。我给你拿合约。” 老人顺手从大班桌下拿出一份文件,然后递给丁新“丁先生,这是我们搞的合约草件,您先过目,有什么意见就提出来,我们再一起磋商。总之呢,我们是大型企业,对于贵店与我们的合作,我们是不会有过份要求的。” 丁新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合约。心里本来想好了许多谈判时用得着的话仿佛一下子全变成了多余的。那合约订得很细,让给春城的利润也相当丰厚,而且最让丁新吃惊的是这笔生意的总金额。该公司居然一口气订了八千套,如果接合约预算,每套可赚回十一元三角,那么总利润将达到九万元 丁新看着这份合约,竟然连眼睛都瞪得老大的,半张的嘴巴显示出他内心的惊疑。他将合约放在办公桌上,颤抖的声音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韦总,这人这合约” 韦总很平淡的笑声给了他几分实在“哈哈,小伙子不信吧可这是真的呀丁先生,你看要不要再修改一下” 丁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韦总。我我非常满意” 丁新很快签完了字。临走时韦总问他“丁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你对这份合约有什么想法” 丁新淡笑着说“韦总,我老实跟您说吧。我有两个想法,第一,您办事的高效率与精细度今晚辈佩服;第二呢,晚辈不敢相信您对我们的帮助会是真的。” 韦总“嗯”了一声又问“丁新先生,你认为我凭什么给您让这么高的利呢”丁新只能摇头,因为他之所以不相信这个事实,就是搞不清个中缘由。 韦总那张始终带笑的面容这时更显得和蔼可亲了“丁先生,让我告诉您吧,您是不是有个朋友叫秦汉林啊”丁新惊愕的脸孔变得有些扭曲了“是啊,您怎么会认识他” 韦总说“早些时候,我常到你们那个小铁皮屋附近走动,看了你们两个充满艰辛的生活,我就有了帮你们一把的念头。小丁啊,我是和秦先生一路来深圳的,一路上,我就发现了他这个了不起的后生,后来又从侧面了解了你。嗯,两个都不错,哎,丁先生,你们后来把铁皮屋拆了,那是咋回事啊” 丁新这回儿还没醒过神来,好一阵才愣愣地说“韦总,那是迫不得已啊。您说您常去我我们那里” 韦总含笑点头“不错。老头子耐不住寂寞,常常到了晚上就出去走走,有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走到那铁皮屋啦。” 丁新说“那您咋的从不进去坐坐” 韦总说“我一个老头子进去干嘛又不合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再说,那时候我也没机会帮你们哟。对了,丁先生 分节阅读_35 ,那秦先生在春城时装店吧我看好一阵没听到他了。” 丁新叹声道“他没在我们春城呢。我离开铁皮屋后,他可能一个人住了段时间的公厕,我由于生意实在太忙,而且晚上还要守店,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看他。所以,对于他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韦总惊愕的眼睛里尽是遗憾“是吗那那简直太苦啦。丁先生,我请你设法找到他好吗我我想帮帮这个年轻人,他曾给过我一些方便呢。” 丁新很感动地点头“好,我一定抽时间去找他。” 丁新刚转身走到门口,韦总又喊住了他“喂,丁先生,这签约的事请你不要过份张扬,尤其是成本问题不能透底。老总那里我虽请示过了,但公司里还有许多股东和职员,免得到时候闲言阐语地叫我难受哟。” 丁新点头说“我记得。” 望着韦总的那幅笑脸,他深沉地做了个手势,千言万语的感激尽在这不言中。 离开了天宝公司好远,丁新还忍不住回头向那里张望,看那高大气派的公司大楼耸人云天,像一座雄伟的铁塔屹立在那里,丁新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慨萦绕心际。满街的车流和奔走的人群同时撩拨着他火一样的激情。他在想,自己将来若有个这个大的公司该多好呀。 春城服装店的人们拿着这份合约,像找到了一张救命符一般高兴地近于发狂了。他们本来一响着不起只人了五千元股的丁新,今天大家却把他当恩人看待,都请他去吃霄夜,上卡拉ok舞厅,着实热情地招待了好一阵。丁新呢,他心里却有着一份感激,那是给秦汉林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位与自己关系历来不错的老同学,无形中竟帮了自己一把。店子里的人都要奖励他,他却摇头拒绝,仅提出一个要求,待他联系好加工厂家后,给他半天假去找一个老同学。对于这个请求,大家很快就答应了,只是有些惊疑这年轻人为什么把找同学看得比得奖金还重要。 丁新第二天上午就去找厂子加工服装。由于加工费比较高,任何厂家都愿与他合作。所以,他毫不费力地就办完了这件事。 吃过中饭,他向同事打过招呼,就去南天汽配公司寻找秦汉林。走到那公司门口一瞧,见铺子关着门,门上还贴了两张大封条。他一下子如坠五里雾中,不知如何是好。他止不住长长地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汉林,你在哪里啊” 语音刚出口,他就听见有脚步声向他走近。他扭头一瞥正看见穿着红色套装的阿芳一脸忧伤地走了过来,忧郁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丁新抢上一步,颤动的嗓门抖出一声惊疑“阿芳,秦汉林在哪里”阿芳秀美的脸上尽是痛苦,玉手轻摇,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丁新一怔,赶紧问“连你也不知道” 阿芳埋下头说“我不想再连累他,所以才没打算再找他了。” 丁新满脸的不快“人家有事了,你就不想去找他了,可你想没想过,你进了派出所,是谁用钱将你接出来的” 阿芳痴痴地说“大哥不和我呆在一起,也许生活还少些烦恼,说不定现在还快活些、如果是这样,我不是就做对了么” 丁新哼声道“只怕是这样呢你这人不可救药,莫说汉林没能力帮你,就是他再有能力,我想也没这个必要。” 阿芳没说话,也没怨他,只是凝目看了丁新一会,就带着女人的香气从他身边走过,然后上了街道。 丁新止不住喊他“喂,阿芳小姐,你你没什么吧”阿芳听如未闻,经直朝前走,飘动的红裙抖出一片遗憾,消失在远方人群中。 丁新由于没找到秦汉林,回店的步子更显得沉重了。沮丧的脸上有些麻木,眼睛里凝着潮湿,炎日在空,火热的气息更添他心中的惆怅。他看到春城时装店招牌的时候,往日那股子激情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回到店子里,大家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失望和忧伤让他更加思念挽救春城命运的老同学。 秦汉林来深圳以来,第一次睡上了像样的床铺。温和的灯光下,收整洁的房间里充满一种静谧的兴奋。徐长寿不在屋里,也不知到哪里去花天酒地去了。秦汉林打进入这间铺子的第一天起,就觉得身上有着一付无形的重担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小凤叫他试用几天,那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早点到铺子来帮她看管生意,也许还有她老爸秦汉林始终觉得自己除了打工以外,还有另一份责任在心头。 小凤太需要有人帮助了。她那么娇小,那么纯真,可身上的担子却那么重,柔弱的心灵说什么也承受不住重任的压迫,再过些时,小女子说不完就会呈现无可奈何的疲倦,甚至连身体都有垮下去的危险。秦汉林深深感到这家父女公司在兴隆的气氛中,隐藏着一种潜在的危险。 明天上午,秦汉林要去新华宾馆见一个香港来的客户。听说是徐长寿的老朋友,他这一趟来深圳是为了找徐长寿加工一件小产品的。小凤很信任地派秦林去,除了对他的放心外,还有检验他真实能耐的想法。秦汉林接受任务后,深知责任重大,也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趟生意做成功,让小凤欢喜一场。 小凤告诉他这个消息时,还特别叮嘱他,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老爸听。秦汉林知道,她是怕老爸喝了酒说出去。但这样瞒来睛去也不是长远之计,如何解决这个矛盾呢秦汉林思考了一整夜,也未能想出个好的办法。他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下楼吃早餐时,面对小凤惊讶而温情的面容,他突然有了主意。就对小凤说“小姐,关于这趟生意的事,我昨晚仔细磨了一会,想来个一箭双雕,即把生意做好,又刺激刺激你老爸,让他慢慢戒了酒,不过,还要惩治一下抢你生意的老板。” 小凤吃惊地问“秦大哥,这这可能吗” 秦汉林说“只要你照我的办法做,我就完全能够达到目的。只是瘦猴他们太残酷了。” 小凤摇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些人太可恶了,只要有人能教训他们,再怎么着也不算过份。大哥要是真有这份能耐,我徐小凤一定要感激你” 秦汉林一脸沉闷地说“小姐,我做这事可不是图什么感激哟,我是要看到南国公司逐步在大起来,最终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公司,一个大公司呢” 小凤兴奋极了“好啊,大哥说出了我不敢说的心里话呢。大哥,我相信你有这份本事,也相信你会尽最大力量帮我。”她后一句话说得很低,声音中隐藏着一种羞涩。 秦汉林叹口气说“唉我来深圳后,总想找个好工作,轰天动地的大干一场,没想到事与愿违,我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像点样的地方,我我是有力无处使呢。唉是小姐给了我这个机会,叫我有极尽所能大干一场的可能呢,我信心的复苏是小姐给的,所以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干,更没理由不报答小姐的相救之恩。” 小凤激动地说“大哥,你不要这样说。一句话,我相信你,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 秦汉林眼睛里有些闪光的潮湿“小姐,谢谢你” 吃过早餐,秦汉林就去新华宾馆。小凤望着这个高大男人坚毅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带着幻想的微笑。 秦汉林来到新华宾馆,看着这装饰豪华的套房,心里有着一种无名的激动。他找到那个香港人,和他谈了很久,从那人口中了解到这次要为他们生产的产品叫“极警式钥匙圈。”这产品是一种由装有微型集成块的极警盒和特制钥匙组合而成的小型产品。很适用香港人海外发达国家居民使用。 由于他们工作繁忙,办事效率高而丢掉钥匙的机会相对比内地多得多。如果该产品生产出来后,只要往裤带上一挂,就可保证万无一失。如果钥匙因离开了报警盒,则该盒自动发出尖税的报警声,从而让失掉钥匙的人很快就能找到钥匙,因此少了许多顾虑、秦汉林了解到这情况,很乐意与这港商签定合约。但港商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秦汉林只负责生产该产品,而产品的经销权只能由港方拥有,他不得擅自销售一圈,否则就要按合约收取违约罚金。秦汉林深感接受这个任务后的艰巨性。他不是不能保证自己不销售这种产品,他是怕走露了风声,让深圳的其他老板上马,而在国内外自主销售,这样,他同样面临着罚款。但是,他又不得不答应下来,就算不为了小凤,他也要为自己争这口气,他相信再根巨的任务他也能够完成。只是原来向小凤承诺的“一箭双雕”计划难以实施了,他心里既难过又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向小凤过早地承诺这些。 他拿了设计图纸和签了字的合约,还有一张三十万元的支票,就奔南国公司而来。 他见了小凤,将以上情况向她作了详细说明。小凤面上颇有惊讶地说秦大哥,这事只有些难办哟。” 秦汉林不愿让小凤失望“再难也要办好,我就不信不会成功。”但一想起面临的困难。他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小凤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这一次若真的有个闪失,他就在深圳永无立足之地了。 所以,秦汉林唯有背水一战,挺而走险 晚上,他没以吃饭,一个人躲在楼上,关紧房门冥思苦想起来。小凤端来参汤给他喝,他连房门也没开。小女人心里理解这位大哥,所以也没怪他,只是呆呆地立在门边好一会没离开。 到了午夜,小凤刚收拾完躺下,就听见有人敲门。她连忙问“是秦大哥吗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事啊” 外面果然传来秦汉林的声音“是我呢,小凤,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小凤面色有些紧张“秦大哥,有事明天说吧,我,我已经睡了哟。” 秦汉林的声音很急促,也很兴奋“不,你开门,我跟你说,我已想好了加工报警式钥匙圈的计划呢。” 小凤听到这话,连忙下床穿衣,打开房门。秦汉林没考虑其它,一步奔了进来,赶紧关上房门,模样儿十分激动,直把小凤吓得连连后退。 “小凤,”秦汉林说话的声音像放连珠炮,“我这个计划有些阴损呢,不知小姐会不会答应哟。” 小凤说“只要能成功,而且不违法,怎样搞都行。”接着,秦汉林在小凤耳边十分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小凤听了,有些紧张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兴奋“大哥,这样搞有用吗” 秦汉林坚定地点头道“只要小姐批准,我保证马到功成。” 小凤略作沉思地说“好吧,我相信你,你就放手干吧,要多少钱我拿给你。” 两个人坐下来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秦汉林一切都已算计妥当,根本轮不上小凤修改,这一点,她不得不佩服这汉子的精明能干,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 最后,秦汉林很有信心地说“我们根据合约,如果能在二十天内完成一千万套的生产任务,那么,我们可得加工费三百万元,再扣除厂子里面的加工基础费用,预计能净赚八十万元左右。不过,我如果能顺利实施我的计划,则纯利还要增加几成。小凤,你既已答应我的计划,就务必替我保密啊。”小凤从没想过这么大的生意,更没转弯抹角地动过这么多脑筋,一时觉得又兴奋又紧张,连忙点头说“我会的,大哥,你可要注意身体呀。” 秦汉林突然瞪起眼睛“还说呢,我我肚子好饿哟,” 小凤吃惊道“是吗我替你做饭去。” 第二天,秦汉林找到徐长寿,对他说“徐老伯,我和小凤昨天接了笔生意,要我们加工一个微型集成电路呢。” 徐长寿忙问“有多大赚头” 秦汉林伸出三个指头没吭声。“三万”徐长寿神秘地问。秦汉林三个指头仍然举着,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难道三十万”徐长寿有些沉不住气了,一脸的惊愕连脸都有些变了形。 “三百万”秦汉林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在有意地制造紧张气氛。 徐长寿一听,果然跳了起来“老子不信,他妈真有这么煞瘾” 秦汉林吁了口气说“我已签好了合约,剩下的就是找厂家加工了。” 徐长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他妈的好办,老子尽是搞无线电的朋友。哎,秦哥,那要货方是谁吗他要这玩意啥用呢” 秦汉林说“大伯,谁要货您先别问,至于有啥用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一种影碟机上面的保护装置呢。” 徐长寿高兴地像一个小孩一样,连忙催促秦汉林“走,秦哥,他妈的我 分节阅读_36 请你喝酒去” 秦汉林说“不啦,大伯,你今晚真要喝个痛快,我保证小凤不会怪您。” “好,老子就喝他个不醉不归” 就这样,南国贸易公司要加工影碟机防护装置的消息被徐长寿一顿狂饮泄露了出去。接着就有人打探虚实,秦汉林一慨不答。只在暗中观察那个叫“瘦猴”的椰子林老板。见他跃跃欲试,又有些吃不准,也许担心生意太大,怕出了叉。秦汉林有心要惩治他一下,就同小凤商量,干脆来个假戏真做,以消除那瘦猴的顾虑。小凤觉得这样干很有刺激,就很快答应了。 秦汉林很快找了几家报社,刊了个寻求合作的广告,并确定三天后召开竞标会,同时申明与之合作,有二百万元的加工费归合作方所有。不过完工时间只有十天。 这一下着实热闹了三天。那个瘦猴也沉不住气了,几次找徐长寿,要求私下商谈,把这项生意承包下来。徐长寿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有本事就到竞标会上去争高下。说得瘦猴又是烦躁又是激奋。 开会这天,秦汉林代表南国贸易公司主持会议。想不到到会的代表竟有三十多个,秦汉林过会儿真有些紧张了。他首先讲了这次投标生产影碟机防护装置的具体要求,并且很有分寸地将这种装置吹嘘了一番,说是由国外专家设计线路,由大陆某大集团首次购进。说得大伙儿一阵激动,都想争得这次承制权。 秦汉林这时却没一点儿兴奋了,他已发现自己在经商策略中一开始就犯了个大错误,而且这错误是来自道德和良心方面的。他暗暗对自己说“秦汉林呀秦汉林,这可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啊” 竞标会程序很简单,结果也是同样的简单,竞标者是那瘦猴,为了慎重起见,秦汉林还拉了另一家小企业作陪衬。这样,一千万套装置就由两个老板分吃了,只是瘦猴分了七成之多。 瘦猴拿了集成块图纸,心急火燎地去找他的兄弟,一个专门从事无线电线路配制的小厂老板商量,并连在组织工人上马,只花了六天时间就完工了。 这几天,秦汉林可没闲着,他去了趟广州,正儿八经地的到一个厂家赶制报警器外盘,还特地找另一厂家生产了一千万个钥匙圈。回来的时候,他又黑又瘦,整个人像是从煤矿里染了一圈。小凤见了,心里好一阵难受,总觉得他为自己的事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徐长寿则乐滋滋地捧着酒瓶不停地喝酒,心里虽在挂念着生产影碟机防护装置的事,却也不怎么过问,看着小凤有时痴痴地望着店外,一脸忧伤地不断叹气,还以为她担心秦汉林不是个正直汉了,会卷了她的钱溜之大吉。 十天后,两位厂家的老板过来催秦汉林验货,秦汉林却突然沉下脸说“对不起哟,我刚接到对方通知,正想去通知你们呢。他们说这种影碟机防护装置全无价值。因此取消了这次合约,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找不着啊。” 两位老板这下急了,尤其是那“瘦猴”,整个人奔来窜去真像个瘦猴一般。他找了徐长寿,徐长寿说没过问这笔生意,又找了小凤,小女人却一个劲地叹气,说她是个弱女子,这事实在是无能为力;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再次要求秦汉林想法子找要货方联系,可秦汉林的脑袋摇得像发了摆头风。 瘦猴情急之下,就直接去找生产影碟机的厂家联系,可对方都丢给他一句话“国内目前根本没考虑过再加什么防护装置,因为影碟机生产过剩,卖价越来越低,根本不可能再增加一分一厘的成本。他这下真的急了,眼看着自己的钞票流进了工人的口袋,真想大哭一场。他开始后悔听了徐长寿的酒后之言。 就在瘦猴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之时,秦汉林找了小凤,两个人一起商量了一会。小凤说“秦大哥,你真有本事,那个瘦猴这会儿只怕要上吊哟。” 秦汉林点头道“可不是,谁叫他一心只想坑人呢这种人给他个教训对他是有益无害呢。不过,我想还是别把人逼得太急了,逼急了就会出乱子,所以我打算收网了,小姐你说行吗”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已算真正认识了秦汉林的才华,忙点头说“行,秦大哥说咋办就咋办,我举双手赞成呢。” 又过了两天,离发货之日只有三天了,秦汉林思忖组装时间已很紧迫,就立即去找瘦猴。 他在瘦猴的别墅里见到了这位鼠口鹰鼻的小个子老板。几天不见,瘦个老板身材又小了一圈,活脱像个落水的毛猴,那畏琐的形态有些滑稽。他见了秦汉林,从皮椅上跳了起来“秦哥,你把我坑苦了” 秦汉林叹口气,一脸的莫可奈何“对不起哟,天灾难祸嘛,谁能有个准数不成”他大摇大摆地坐在长沙发上,跷起个二马腿,好一副救世主的神态“老板哟,我这趟跑了好几个城市,专门为了你的货找销路呢。” 瘦猴一听,像没气的皮球刚被人打足了气“秦哥,此话当真” 秦汉林又叹口气,十分疲倦地说“可不是吗我为了给你们找销路,连鞋底都磨破哟。” “那销路有了吗”瘦猴迫不及待地问。 秦汉林说“销路没找着我能回来吗” 瘦猴眼睛里有了光。“那咋个销法” 秦汉林耸了耸肩“有个惠州老板愿意收了我们的货去改装报警钥匙圈。不过,他们有两个附带条件,一是加工费降百分之十照收,二是你们必须负责组装,当然是义务组装罗。我给你算了一下,这样做你们不划算,起码也得贴四十万。所以,我就赶回来找你商量,如果不愿意,我就立即退信” “愿意,我愿意”瘦猴立即起身打躬作谢。心里一个劲地嘀咕“没有他,自己将赔进去几百万啊。” 秦汉林立即说“那好,我这就叫对方送配套部件过来。老板,能不能借你手机一用” 瘦猴陪着笑脸,立即将大哥大递了过来“能,咋的不能呢秦哥若是救了我在下,在下将终生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哟。” 秦汉林拿着大哥大,接通了广州的电话,他借机通知了生产报警器外盒和钥匙圈的厂家,叫他们立即发货到瘦老板加工集成块的厂子。 瘦猴十分小心地陪着秦汉林闲聊,还招待他吃一顿很丰盛的便餐,嘴里一个劲地吹捧他办事强干,讲义气,是个大老板料子。秦汉林心里又好笑又后悔,有几次说话竟然走了神,差点儿露了马脚。 从瘦猴那里出来,秦汉林又去了另一个老板那里。这一次他没提条件,并且让对方还赚了十八万元。 三天后,香港老板过来提货,他十分满意秦汉林的办事效率和产品质量,如数付了所在款项,瘦猴呢,赔了几十万还欢天喜地,最得意的是交了秦汉林这个朋友,当然心里也有些教训;南国贸易公司则不费吹灰之力净赚了一百五十六万元,这一笔赚头已超过了徐长寿所有家当。 小凤惊喜的同时,很奇怪地问秦汉林“秦大哥,我看你经过商,甚至当过老板。” 秦汉林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心里知道,他这一次的成功,是他耗尽心血费尽心机换来的,几夜的失眠加上一身的疲惫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学会了经商。只是心里没多少成功的喜悦,倒是有一种阴影罩在心头。 第十四章 老男人,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几时缠你了不是你想搞我么唉, 别说了,胖院长,你好棒啊,那欧正才还比不过你呢” 胖院长望着这可恶的女人,胸中立刻涌出一股浊气,叫他忍不住要吐。 王雅丽顺利地通过了过关考试。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又激动又有些沉闷。眼看出国在即,多少人应有的那种亢奋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心底下装着的,只有秦汉林的身影。和那经久不灭的相思之情。身体的困倦和心里的悲哀一同消磨着她的灵魂。踏着阳光普照的路面,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回到城里,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到秦汉林住过的小屋去看看,她已有好些天没去了。她不是没有时间,而是不愿让开始尘封的思念又变得强烈起来,事已至此,她只能封锁自己的情感,一个人躲在孤独王国里去享受寂寞与空虚的煎熬。 她挪着细碎小步,迷茫的脚下是整洁的水泥地。皮鞋敲在上面,有一阵轻脆的响声。她一会儿到了铸造厂门口。哆嗦的手捏着那片开始生锈的钥匙,心里好一阵迟疑。晴空中有一只燕子闪电般飞过,留下一道闪着黑光的遗憾。王雅丽的心有些颤粟了,阵子里流下了一线泪花,咸汁噙人口中,带着种辛酸的回忆,让她踉跄着身子向里走。 她上了宿舍楼,打开那扇小门,浓然的霉味扑鼻而来,她的心里难受极了。就在她关上小门的时刻,她看见有个小女孩,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她坐在床沿上,让刺鼻的霉气包裹自己,两只泪眼死死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张照片入神。那是张二人照,是她和秦汉照的。她清楚地记得照相那天,秦汉林口袋里只有三块八毛钱,他舍不得吃,硬要拿着去照个合影作纪念。后来,他没钱买餐票了,还足足地饿了两天。她要给他钱买票,他说,那样的话,这张合影照就没纪念价值了。她没能给他钱,硬是望着他带着干瘪的空腹去上班,直到两天后发工资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股火热而新鲜的空气立刻飘了进来,她的心里也随之清爽了许多。刚想去拿木梳整理一下头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她吃了一惊,赶紧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欧正才,王雅丽很惊讶“欧,欧主任,怎么是你呀” 欧主任今天穿了件雪白的高档衬衫,领子上没系领带,向后一边倒的头发被整理得乌黑发亮。他望着王雅丽一脸忧间地站在房中,不紧不慢地说“雅丽,我很想在车站见你。可又怕你心烦,这才才没露面,一直跟到了这里。见你很久没下去,我就跑上来了。雅丽,你没事吧听到你顺利过关的消息,我们都为你高兴呢。” 王雅丽埋下头,很沉重地说“欧主任,谢谢你。” 欧正才有了些激情“雅丽,这些天,我经常在传达室门口守候邮电局的投递员,总想遇上一封你来自深圳的信件,可是一直没能如愿。看来,老天爷是想让我将功折罪了。” 王雅丽有些怜悯地望着他“你不要这样说,以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欧正才一个劲地摇头“我做不到,我在你面前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也可以说犯了很严重的罪行,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更不会乞求你的谅解。所以,我必须寻找机会将功赎罪,以释前嫌。” 王雅丽很沉闷地笑了笑,说“没那个严重吧再说,有好些事你也是事出有因,还不能全怪你,是用心所为呢。” 欧正才叹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雅丽不愿与他就这个问题多作讨论,一转话锋说“欧主任,这些天肖红霞她” 欧正才痴痴地说“她对我的态度有了些转变,雅丽,你想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王雅丽摇头道“不晓得也罢,我没时间介入你们的恩怨之中。” “雅丽,”欧正才有些痛苦地说“事实上你已介入了我们的恩怨啊。你不愿听我说,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是她听我说了对你的态度呢。” “怎么回事”王雅丽还是忍不住问,欧正才说“她问我为什么要要喜欢你。我说,王雅丽的老爸是副市长,我和她谈恋爱,这医院里的一把手位置就会落到我的手中。她她很相信我说的话,就对我消除了顾虑。我想,我这样说,对你也没什么坏处” 王雅丽望着男人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突然间有些可怜起他来。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决不是因为自己有个副市长老爸,否则,他就不会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了,他这样做,真可谓煞费苦心了。有道是爱之深心之切,只怕就是指的他这种状态。 王雅丽叹声说“欧主任,有些事是要讲缘份的。就说我秦汉林吧,本来是很有缘份的一对,我和他很小就相识了,后来一直发展成为恋人,这个过程虽有些艰辛在里面,却还是极顺利的;可如今呢,他下岗去了南方,连信讯信也不给我,这是不是我们缘份中少了点什么呢或者说是老天爷有意捉弄我唉天知道是咋回事呢,难怪古人说人算不如天算啊。” 欧正才痴痴地望着她“雅丽,不是我有意跟你浇冷水,关于秦汉林的事,你千万不要再抱什么幻想” 王雅丽抢着说“ 分节阅读_37 不,欧主任,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他之所以不再给我消息,可能是因为我没给他回音,或者找工作不顺利,不想把坏消息告诉我呢。唉,他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在吃人家的残汤剩饭,睡人家的台阶厕所啊” 欧正才见她一脸忧伤,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也许是你说的那样呢。如今外边找工作好难的,他一个普通工人,哪能找到如意的职业哟。” 王雅丽痴痴地望着那张合影,一阵悲恸让她身子有些颤抖,滚的泪珠滴在书桌的玻璃上,慢慢地浸开,像一朵熬霜的梅花。 欧正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用很低的声音问王雅丽“雅丽,我,我还是要问你一句,如果没有秦汉林在先,你会喜欢我吗” 王雅丽好一会才说“我我不知道。” 欧正才神色坚定地说“雅丽,我愿为你做件事,你答不答应呢” 王雅丽无神的眼睛望着他“什么事你说吧。” 欧正才眼睛里闪着一些激动“我我为了你,准备去深圳找秦汉林” 王雅丽突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欧正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说“我为了你愿去深圳找秦汉林” 王雅丽发颤的声音叫人听了就难过“欧主任,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呢。你你这是何苦呢,肖红霞对你一片痴情,你不去爱她,偏要找个不不值得爱的人” 欧正才见她有些转弯,忙说“我不求你爱我,只求能拥有一份爱人的权利,这一点,想必你还是愿给我的吧” 王雅丽叹息一声,在这无可奈何的叹声中,她那口郁积日久的闷气得到发泄。她有好多话要说,却只说了一句“正才,我谢谢你” 欧正才转身欲走“这几天,我要料理一下住院部的事情,还要参加一个院里的自由组合动员大会,所以,只能下星期二走。” 王雅丽眸子里噙着泪,点了点头,目送欧正才离开这里。 小青终于拿到了那份签了胖院长大名的停薪留职报告。这几天,医院里闹哄哄地乱着一团,好些人见小青毅然离岗,也有些耐不住了,纷纷找她谈感想,都想从她那里获得一些信心和勇气。医院人事改革在即,动荡的局面是短暂的,也是必然的。以小青为首的离岗人员不仅为医院里的职工树立了样榜,也给胖院长他们减轻了不少压力。要改革就必须优化组合,一部分职工要离开岗位,这能不叫人揪心么 小青倒没有多想,拿着一张申请报告,我去邮局打电话,把消息告诉了父母。然后兴高采烈地去看房子,那铺面在城区集贸市场的东侧一百多米处,离大市场虽较远,但来往客人多,生意估计不会很差。她和老板讨价还价了好半天,最后以每月二千元租金签了合约。这铺子原来就是盘服装的,因此小青不需要大的改动,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算完事。 她干完了这些事,又去电话亭打电话给王雅丽,保姆唐姨告诉她,王雅丽到省城赶考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叹了口气,然后回寝室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她揣着两万元就去进货了。一路上很紧张,生怕露了馅儿,让人家扒了钱去,到武汉汉正街的批发市场有一天路程。天黑时到了那里,找了家便宜旅社休息。晚上肚子饿,却又舍不得花钱,只吃了一大碗面条。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一路的劳顿让她感受到了前途的艰难。往日在医院上班,工资虽然不多,可有那么一份安逸让你享受,不担心吃饭穿衣,也不必跋山涉水地跑这么远进货,这时心里又有些留念那种生活了。但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当老板,还要挣大钱,心里又有些兴奋。这般时喜时忧,硬生生地折腾了一夜,到天亮时才睡了个圄囵觉。 这天上午,她来到汉正街进服装,看到满街拥挤的人群和五花八门的商品,她大吃了一惊。暗自寻思,外面的世界好大哟,这么多老板抢着进货,他们是不是都赚了很多钱哩 她扛着一股子兴奋,学着熟练的老板们拣货送货,讨价还价,付了钱的服装就用一种彩条布做的袋子里面放,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重复着这些程序。她年纪轻,又喜欢打扮,对当今流行款式和畅销服装都摸得很清楚,所以进起货来她简直是轻车熟路,一边欣赏,一边忙活,还比人家早一个小时完工。 她顶着烈日去装货,身上那套时装被汗水淋得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好不舒服,可她心里却是凉溲溲的舒坦。下午,客车装着货物,连同她一起返回故土,在午夜时分到了b市。她忙着卸货,还要去喊搬运工人,待到服装全部人铺,把它安放妥当,东边天际已是朝初开,流动着一片朝霞了。她疲惫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像散了架似的没半点气力,最后还是倒在彩条布袋上睡着了。 这一天,她居然开张做了生意。躜动的人头由街市流进铺子里,小小的柜台热闹得像开了锅,人们试装,选择,然后再试,直到露出微笑,付了人民币才走开,把个小女人忙得咧嘴含笑,好不惬意。 到了晚上一结算,一天的营业额竟达到三千块,如果按百分之二十计算利润,她整整赚了六百元 这一特大消息她必须找人分享。她流着热泪再次拨通了王雅丽家的电话。 这时,她连打电话的运气也相当不错,王雅丽居然回家了,而且接电话的正是她呢。 “小青,是你呀”王雅丽在电话里很吃惊地问。 小青频点螓首说“是我哟雅丽姐,你没有事吧我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呢。” 王雅丽说“是吗那好啊。我没事呢,我们待会儿在龙城书店门口见面好吗” 小青兴奋的泪水恣意流淌“好好,雅丽姐,你要快来呀” 龙城市店是本市唯一一家经营图书的夜市,每晚来这里游览的人很多。 小青好不容易在杂乱的人群中找到王雅丽。见她穿一件很朴素的蓝色鱼尾边衬衫,就痴痴地笑说“雅丽姐,你这是咋的啦像个老太婆似的,叫人看了好不入眼哟。雅丽姐,明天到我铺子里拿一件最时髦的大无袖衫给你穿,我保证你要年轻十岁呢。”。 王雅丽惊道“鬼丫头,你是不是开业了” 小青点头说“是啊,第一天就是净赚六百块也,比你一个月工资还高哟” “真的那祝贺你啊。”王雅丽也很兴奋地说。 小青一摆手“要不要到我店子里去看看”王雅丽连忙点头答应,就和小青去铺子里看服装。 在小青时装店里,王雅丽始始带着种既兴奋又惊疑的神情观赏着各色流行款式,有时还抑制不住激动,取下一件衬衫贴身比一比,或者穿着试一试,嘴里一个劲地说“好,好我们小青有本事。” 在两个人坐下来交流的时候,小青突然问“雅丽姐,你这几天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有毛病呀” 王雅丽本来很兴奋的脸色忽儿沉了下来,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没啥呢。” 小青摇头说“我不信,你一定有事瞒着我。雅丽姐,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王雅丽点着头。 小青又问“既然是好朋友,又干嘛不跟我说真话” 王雅丽沉思了一会,突然流下了泪。小青急了,忙掏手帕替她擦泪“雅丽姐,你不要这样,有啥子事跟我说,别老埋在心里难受。” 王雅丽抽泣了一会说“我我这几天身体很乏力,有时还还直想吐,也不知是不是有了” 小青惊道“那那咋办呢”王雅丽突然变得很坚毅“不管是不是有了,我也不在乎人家去说什么,事到如今,我,我只有板下一条心了。小青,明天陪我去医院作个检查好吗” 小青很坚定地点点头“说得对呢,这才像我们的王雅丽小姐哟” 第二天,小青放下大好的生意不做,陪着王雅丽去医院做了妊娠试验。化验结果证实王雅丽的确是怀孕了。这一发现让两个年轻女人都掉下了伤心的泪水。小青怕王雅丽孤单寂寞,索兴带她到店子关起门来聊天。王雅丽一脸沉静倒叫小青有些吃惊了。忙问“雅丽姐,你准备咋的处理这小孩呢” 王雅丽很坚定地说“我打算生下他” 小青惊问“不不可能吧” 王雅丽平淡的脸上已有了兴奋“这是我和秦汉林爱情的结晶,如果汉林还爱我。我就和他马上结婚,然后生下小孩,过我们幸福的小家庭生活;如果他不再爱我了,我也要生下他。我要把这小孩当成秦汉林一样爱护,付予关心,直到他长成人,像他父亲的样子,我才才能放心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她说得很痴情,兴奋的脸膛有些红了,还夹着种痴迷的怅惘。 小青直惊得目瞪口呆,一声娇呼“雅丽姐”就扑在她的怀里放声痛哭。 王雅丽哭没有哭,痴迷而麻木的脸上挂着泪珠,好一会才说“小青,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告诉你,人到了某种时候,只要铁了心,我没什么事能让其伤心了。我既已无法改变事实,就只有让事实去改变我了。小青你说对吗” 小青摇头说“我我不懂。” 王雅丽发痴般说“明天,我就去找胖院长,请求撤销出国的申请,然后去找秦汉林,看还有没有结婚的机会。” 夜晚,充满骚情地小屋里透着灰黄色的灯火。两个痴情男女正依偎在床头,轻轻地诉说着心里话。 男人说“红霞,这几天我没来摸你亲你,你不会怪我吗女人喘着粗气说正才,我是不怪你,可你好像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女人哟” 男人说“你还说讽刺话呢,我为了你,只怕操劳过度,得了阳痿症呢” 女人惊问“不会吧来,我再亲亲,我就不信不起来。” 好一阵悉声后,女人叹了一口气,娇嗔着说“真的不起来也,我我好命苦,这下半世咋熬哟。” 男人说“我改天到医院里去看看,现在像这样的病有好多药吃呢。” 女人娇哼一声“顶个屁用” 男人一怔,立即扑在女人身上。用一双冰冷的手去抚摸女人那滚烫而湿润的身子,待到女人身子一阵战栗。肥大的奶子更加挺拔,男人还是挺不起邪火,心里有些欲望,却不能鼓起雄劲干那事。这一下男人急了,汗从背脊上滑落,流在女人赤裸的胸前,叫女人直觉得痒痒的爽快。一时狂性大发,身子急剧地扭曲在一起。男人看在眼里,略微有些心动,有力的手臂就滑向女人小腹之下,一遍遍温存地抚摸,撩拨得女人万般无奈,用一种充满邪火的喊叫来引动丹田,欣起一片潮水般的濡湿 滚烫的潮水暴跌,很快只剩下了女人喘气的声音,这声音好一会才停止。 女人忽然问“正才,听说王雅丽已怀上了” 男人发呆地点头。没让她看见自己沉闷的脸色。 女人叹了口气,小说“那女人够可怜的。这会儿出不了国,还不知道受那老太婆多少气呢。欧正才,你心里咋想你怕我不知道吗” 欧正才说“你别说这个了好吗老子听了不舒服。” 女人有些怒了“你看你看,只说了两句就这么护着人家,还说不是真心爱她呢。难怪和我上床都” 男人一声吼“别说了行吗人家也够苦的了,你不思量帮她,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女人说“她比我苦吗我看不见得呢”说着眼睛里流下了泪水。肩膀也开始耸动。男人见状,缓和着口气说“红霞,你别这样好吗算我错了还不行” 女人抽泣着说“人家痛苦还有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我我却什么也没有,还要要干受气。” 男人抚着女人的肩膀说“好啦,我会真心喜欢你的,我,我不是曾在你面前发过誓么” 女人听到这话,才慢慢止住哭泣。耸动的肩膀开始有了阵温柔地颤动。女人倒在男人怀中,娇嗔道“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男人沉重地点了点头,却是满腹心事地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王雅丽发现自己怀孕后,第二天就去找胖院长要求取消的出国资格。胖院长听到这个消息,一双惊愕的眼睛瞪了她好久,整个人都僵坐在办公桌前,老半天没说话。他心里在想,这个王雅丽也够猖狂了,与一个野男人怀上了 分节阅读_38 ,不私下想法子人流,还若无其事地向领导讲条件,这世道可真他妈的邪乎。 他最关心的问题还不是王雅丽出不出国的事,而是怎样处分她,怎么样才能做得两全其美。这女人虽有问题,可她是王副市长的千金,他怎不能不触及市领导的情面而一味重罚,那样他也许会有点儿交不了差呢。 胖院长起身关上办公室的木门,走了回来,一脸惊疑地说“雅丽呀,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就在这里打住如何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说,我和你爸或多或少有些交情,所以,我很愿意帮你遮隐下来,至于出不出国的事,我和你再慢慢商量” 王雅丽十分严肃地说“不啦,胖院长,我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主意已定,您若想给我个处分,那您随便给好了,就是开除我,我也没意见。”说着转身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转过身来,用一种激动的口吻说“啊,对啦,我还要告诉您,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至于怎么个生法那是我的事。我之所以将这些告诉您,是想让您知道我的态度,以后处分我时好有个尺度。”说完转身就走。 胖院长看着王雅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嘴里仍一个劲地喊“雅丽,你回来,有事好说”可任凭他怎么喊叫,王雅丽也没再回头。直把个胖院长惊得三魂落了两魂。 王雅丽刚走,肖红霞又跟着进来。她一路哼着曲儿,走路也是扭着大臀。进门就问“胖院长,你忙不赢吧” 看见这个风骚女人,胖院长就骇得六神无主了,真想找个地缝藏身呢。 肖红霞笑嘻嘻地娇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胖院知对面的椅子上。眸子里浮动着一种醉人的风骚“胖院长,我这几天不知咋的,像是被虫子噬了几口似的,一身好痒哟。” 胖院长板着面孔却又不敢发作“这里是办公室,你不能一派胡言” “办公室咋的办公室不允许群众问领导反映病情呀”说完,当真伸手入怀,在胸前使劲地抓了一会。嘴里一阵娇骂“这该死的虫子,叮着我的奶子上了,怪痒还不打紧,叫我抓也不好抓,想掏出来抓么又怕有人想摸我,不掏么,又抓不着地方” 胖院长脸上一沉,声音变得很严厉“肖护士长,请你放尊重一些,让人看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肖红霞哈哈大笑“看见又咋的你们男人哪一个没摸过女人的奶子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呢。难道忘了,你们男人从小就添着女人奶头长大呢” 胖院长只觉得有些头晕,受惊骇的心好一阵狂跳,像一匹脱僵的野马失去了控制。他想走,可又怕肖红霞把缠着不放,无可奈何之下,只有低头告饶“红霞,你别胡闹,有事就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肖红霞一脸娇态撩人情欲,甜甜的嘴唇动了动“没别的事呢,晚上九点钟,我在城郊西苑舞吧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她风说完就走,而去得极快,让胖院长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胖院长木然苦坐在皮椅上,一脸的焦急中还有着不尽的彷徨,他不知自己要去哪个舞吧,更不知道自己将会怎样收拾这个残局。一阵烦渴让他有些唇枯舌燥了。 西苑舞吧位于郊西,是个极偏僻的所在。平时来这里跳舞的,都是些风流人物。大家在这里租个包厢,带上自己的女人,尽情地享受一番,可说是极乐无穷。不过,这段时候间风声极紧,听说公安局已动真格了。如果政府下决心要铲除这些恶习,别的人还好说,那些风流成性的男人女人就有些担惊受怕了。 这段时候,这些人全像过冬的蛤蟆,只好躲起来自顾自了。因此,舞里的生意一落千丈,红绿灯火虽还光亮,可跳的起来就像发慌的样子四处乱窜。 这时候,肖红霞毅然地在这里租买下一个包箱,等候胖院长来调情。这一举动把这舞厅里的老板都吓了一大跳。起初,他们说什么也不肯租给她。可肖红霞一番高谈阔论就让他们先软了下来“你们怕什么呢难道你们不懂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道理么如今公安局一阵大清查,像大扫除一般扫来扫去,他们哪还相信真有人色胆包天哟。”舞厅老板为生意考虑,也就鼓起勇气接应下来。 肖红霞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看录像,要了杯咖啡慢慢品尝着。心里一个劲地暗骂“老乌龟好不通情理,这会儿还不来,叫老娘好一阵苦等” 她不相信胖院长敢不来,这样她就会将她与胖院长之间的游戏暴光于天下。那时候胖院长的处境将更惨。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胖院长终于出现在包厢里。他哆嗦着身子,慌乱的手脚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好一会不知天南地北,身在何处。 肖红霞立即关上门,挺着大奶扑了上来。胖院长身子向后退了几步,闭着眼睛喘气,想让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肖红霞今天穿了件敞胸无领红衬衫,两只鼓鼓的肥奶已没了藏身之所,一阵颤动的肌肉怪撩人的。胖院长久已垂涎的肯噬终于来临。开始,他还有些提心老板开门,后来觉得还挺稳当,就忍不住放手施为了。颤动的手已不再羞涩,钻进女人的裙子一阵狂揉,让女人膨胀的欲火浇上一层引火的野汁,烧起来更旺盛更热烈,他已乎闻到了女人欲火窜动的雪白肥躯在抽搐中节节暴响 老男人轻车熟路,让女人遍体酥麻,痛苦的邪火狂吐着畅爽的火焰,短暂的痉挛之后,一对充满野性的男女一同到达妙境,终于完成了一次带着温柔与狂性的冲刺。接下来,两具瘫软的肉体通体潮湿 男人发抖的手系着裤带,哆嗦的嘴唇扇出一团热气“红霞,我求你别别再缠我了好吗” 女人一脸骚气还没褪尽,就被另一种邪火燃烧“老男人,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几时缠你了不是你想搞我么唉,别说了,胖院长,你好棒啊,那欧正才还比不过你呢” 胖院长望着这可恶的女人,胸中立刻涌出一股浊气,叫他忍不住要吐。 王雅丽还没到家,就听见爸妈在吵架。刚静下来听了几句,立刻吓了一跳,原来,他们是在为自己的事吵呢。她没有进屋,就呆在外面听他们争个不休。 客厅里,王市长一双沉闷的眸子英气逼人,王母满脸怒气地捂住胸口,唐姨则在两人中间木柱一般立着叹气。 好一阵王市长才说“我早说雅丽已不小了,我们不要通她,这下可好,果真逼出了事不是” 王母抽泣着说“难道全怪我不成你当爸的平时又管了她多少” 王市长忿然遭“我事情多,抽不开,这教育女儿的事完全可以由你负责嘛。” 王母说“就算由我负责,可女儿的终生大事你总该过问吧可你不但不问,还,还有些容忍她自作主张” 王市长问哼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管这档子事雅丽跟那个秦汉林谈恋爱又有什么不好你,你这不是瞎搅和吗” 王母据理力争着“我是瞎搅和,可我是为她一生一世着想呀,我是她娘,总不能看着她一世活受罪吧” 王雅丽听到这里,一闪身子,就打开了铁门,站在门口大声地说“我的一生由我自己负责,还有我,我怀孕的事我自己也会处理,不需要任何人横加干涉” 王母一听,怒声道“你狠,你如今翅膀硬了,万事不求人了,父母的话也可当狗屎闻” 唐姨忙过来劝慰“太太,你身体要紧,就,就少说两句吧。连忙向王雅丽使眼色。王雅丽这会儿怒气攻心,还哪顾得上这些,竟然嗤的一声哭了起来。” 王市长叹了口气,过来扶着王雅丽肩膀,用一种很柔和的口气说 “雅丽,你别哭,快跟爸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雅丽哭得更伤心了,仅喊了声“爸”就已说不下去,身子一斜,倒在王市长怀里放声痛哭。 王市长扶住女儿,慢慢地移身进了雅丽的卧室,关上房门,又小声问“雅丽,你是不是要生下这个孩子呀” 王雅丽哭着点头。 王市长叹声道“你如果能和秦汉林结婚,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怕就怕那秦汉林” 王雅丽哭着说“爸,汉林这个人我了解,他是不会变心的,我我想先告诉他后再说决定。” 王市长连忙说“这样好,这样好。明天,我派个人把他找回来。” 王雅丽这时已停止了哭泣,哑着嗓子说“不用爸操心了,我已答应让欧主任先去深圳一趟。若事情顺利,也不过十天光景。爸,我还是要告诉你,若欧主任这越不顺,女儿还是打算先生下这这个可怜的贝比。” 王市长眼睛里有一种亮光在闪动,那是眼泪发出来的。刚毅的老人从未哭泣过,这会儿他为女儿的处境而流泪了。他理解自己的女儿,他知道女儿痴迷的心并没糊涂,她还是有些担心秦汉林靠不住,她之所以要生下小孩,除了痛爱孤苦的小生灵,更想留下让她着迷了好久的感情见证。也许在女儿心里,还有着更深的打算。 窗外起风了,炎热的空气里流过一丝凉爽的气流,让人沉闷的心获得了一丝儿清静。父女俩从窗户中极目远望,遥远的天际正飘着朵朵白云,看样子,天要下大雨了 全文完 书籍名称春毒 作者安安 本书籍由网友“小闲”上传 日期2009516 17:02:26 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eb20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