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愈》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不闪躲 在这荆棘遍布中 那伤口会开出花朵” By 神木与瞳 当她的笑落入他的眸,他的灵魂乱了阵脚。 当他的手打上她的臀,她的心获得了安宁。 程嘉煜(男主)× 林曼(女贝) 林曼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她的心灵需要的呵护不仅仅是称赞和夸奖,还有责备跟惩罚。 幸好,程嘉煜懂。 结局:HE 作者BB:文案装B,不代表正文文风(其实是因为不会写文艺范儿);男主混圈大叔,不可能C,与女主年龄差大概1012岁;作者菌爱圈地自嗨,夹带私货,但是可以拍胸脯——这个故事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恶人,最终所有路人甲乙丙丁都将成为男女主的助攻;比较慢热,吃肉可能得二十章开外吧,着急的小可爱们可以先去看看我另外的几篇完结文;不粗口无强制,因为程叔叔不会(作者菌也不会),但是“开拍”的时候灰常可能有痛感。 不喜欢的话务必请您悄悄走开,没有必要知会(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要是您都看到这儿了还有兴趣,那咱就收藏投珠留言一条龙走起 (爱老虎油!)~ 另:欢迎来WB调戏作者菌。 加更进程: 100珠(完成)200珠(完成)350珠(完成)500珠(完成)750珠(完成)800收藏(完成)1000珠(完成)1500珠/1500收藏(蓄力中) 1V1SM年上異國 楔子 “身体上的伤口,会帮你释放精神上的折磨,让你从痛苦里脱离。这让你好受一些,对吗?” 说这话时,程嘉煜的声音轻柔得难以置信。 可这温和轻柔的声音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加有力,无声无息的撬开了林曼紧锁着的心门。 程嘉煜默默地盯了林曼一会儿,忽然抬手,用指腹抹了下她的眼角。 一颗晶莹的泪珠被他擦去。 “但是你记清楚,你的身体现在也归属于我。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伤害它。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请求惩罚。我可以保证,一定提供让你满意的服务 。” 程嘉煜皱着眉头,盯着林曼的伤口看了好一会儿,再说话,语气里满是失望,“你答应过我的,林曼。” 林曼鼻子一酸,“扑通”一声跪下,带着懊恼开口,“主人,我错了。请你惩罚我吧。” 身后的空气静得吓人,以至于程嘉 |Q*群|7/3`9/5`4`3~0`5`4煜解开皮带扣的微小响动和他抽出皮带的“倏”的一声,都像是惊雷一样震慑人心。 无情的皮带带着风声亲吻上她的臀肉。 炙烤火辣的尖锐痛感顿时炸裂在最高翘的屁股尖上。 她混着抽泣报数,心底却是安宁和释然。 “这顿打是让你记住,a promise is a promise。” 皮带的鞭痕在林曼臀上纵横交错,镌刻着程嘉煜的训话。 69 一. 北极上空 飞机由东向西,要整整飞行十三个小时。 舷窗之外,一直是炫目的阳光。 机舱里的人们,就这样,丢失了一个黑夜。 林曼的座位靠窗,向下望去,一片皑皑的白。 云是白的,而从云层间隙见到的下面,还是白色的。 茫然、单调、无聊极了。 航线图上说,那是北极的上空。 自然该是安静的。 在冰层上生活的寒带动物们,有着自己的乐趣和美好,又岂是愚钝的人类所能理解的。 可是在处于生物链顶端的他们眼里,自己不喜欢的色彩便是不好的,便是要受到干涉的。 于是,可口可乐公司才造出了圣诞老人,安排他住在北极,率领一群红衣绿靴的精灵苦力们,一年到头地加工玩具。 创造出一片虚假的繁荣热闹。 进入平流层以后,周围响起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人们在解开安全带,开始在机舱里有了短暂的自由活动的权利。 漫长的路途,极端受限的机舱空间,都容易让人感到压抑烦躁。 有人带上眼罩,试图阻止外面的光亮,以便入睡。 邻座的小孩子在哭,愤怒地挥舞着小拳头,大概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抗议这种沉闷的环境。 父母哄了半天,也没有成效,被闹得心神不宁。 后来爸爸实在没有忍住,照着小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小家伙先是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了,哭闹出现了一个生硬的空白片段,然后隔了几秒,又骤然爆发,比之前的分贝更高了许多。 旁边的乘客有人侧目,妈妈的表情有些尴尬,瞪了爸爸一眼。 分卷阅读2 林曼忽然笑了。 她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只棒棒糖,询问孩子的母亲,“可以吗?” 年轻的妈妈似乎有些意外,脸有些歉意地微微发红,但还是感激地点点头。 林曼把糖果递给正在嚎啕的小孩。 对方立刻止住了哭泣,颊上还带着晶莹的泪花,眼睛里却绽开了笑意。 孩子的父母教导他跟林曼说“谢谢”。 林曼弯了弯眼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那小家伙此时在爸爸的臂弯里,嘴里含着甜甜的糖果,眉开眼笑。 年轻的父亲,正把一个轻吻,落在宝宝的头顶。 棒棒糖是林曼临走前,她的继母许若兮硬要塞给她的。 飞机起飞降落时周围的空气压力骤然改变,不免带来恼人的耳朵胀痛。 虽然林曼自己带了口香糖,有一样的作用,但还是微笑着接过了许若兮递过来的糖果。 许若兮一直对林曼很好,是那种极力为了平反迪士尼恶毒继母形象的好,有时不免有些用力过度、矫枉过正。 又比如,除了棒棒糖,她还在送林曼登机前悄悄塞给她一张银行卡,一边红着眼圈说,“女孩子自己在外面,该花的钱别舍不得,不要委屈自己。” 林曼知道她并不是装的,同时也知道,那银行卡里也是她父亲的钱,正大光明地花在自己身上,他也不会心疼。 不过,她当然不会挑明,只是使劲抱抱许若兮,微笑,“嗯,谢谢许姨。” 我们习惯了被教育为满足他人的期望,即使在某一时刻感到自己被限制拖累了,也不敢去动用破坏这种期望的能力让自己快活一些。 自己的厌烦算什么呢,至少身边的每个人都因自己的周全而开心,或者说没有点燃坏心情。 从未让任何人失望,那么自己就不会陷入任何麻烦吧,甚至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和爱,不是吗? 这样获得安全感,便是所谓的“讨好型”人格。 这种感觉,林曼频频在许若兮身上看到过,在自己身上也看到过。 可能唯有去世的亲生母亲,异于她们。 母亲的故事被他人讲述出来,仿佛传奇一般。 故事中的女人就像是一株妖冶却危险的野生植物,喷出凛冽毒辣却诱惑美丽的汁液,不为了取悦任何人,只是自我的欣赏。 林曼有时想:这真让人嫉妒呢! 二. 蝴蝶刺青 林曼刚刚离开的城市,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超过两千万的人口聚集在一起,每个人每天都在努力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实现自我价值。 街上总是匆匆忙忙的行人,耳边是嘈杂不断的电话声,对话声,皮鞋声,衣服的摩挲声…… 所有的人都忙忙碌碌,一贯如此。 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的人是谁,多了一个还是少了一个。 一阵气流袭来,飞机剧烈抖动。 每位旅客头顶上安全带指示灯瞬间点亮,满机舱里马上响起了扣安全带的“叭、叭”声。 邻座的女孩突然抓住林曼的胳膊,还带着稚气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林曼拍拍她的手,“没事儿,低压气穴而已。” 她抽回手,拉了拉被那个女孩碰歪的手链。 一条串珠的多层手链,设计特别的手工品,宽度正好,刚刚能盖住她左手腕上的刺青。 那是一只用极细的割线勾画出的蝴蝶飞舞侧影,复古的淡彩结合打雾的设计,满满的清新文艺风格。 |Q*群|7/3`9/5`4`3~0`5`4 恰到好处地藏起了下面有些狰狞的疤痕。 母亲葬礼那一天,是个温暖的冬日午后。 遗像中的女人,一身米色的长裙,绾着发髻,娴静美丽,却陌生。 还在林曼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开了。 她看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极致矛盾的漂亮。 一身纯白的棉布裙,光脚穿着球鞋,身后是一个泛旧的牛仔布包。素面朝天,却有着鲜果颜色的唇,柔软却艳丽。 听说母亲喜欢天南海北地行走,边走边写,靠文字兑现生命的价值。 她可以一时间在游轮上优雅地吃烛光晚餐,然后跳华丽的舞,也可以下一刻又坐在布满了裂隙的泥土地上,叼着香烟奋笔疾书地写作。 风情万种,野性叛逆。 这样的女人,让男人们痴醉,却无力长久地承担。 父亲亦不例外。 年轻时的激情归于平淡,随着事业上的步步高升,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吃饭的时候肩背挺直,双腿并拢微微倾斜着微笑,懂得如何打领带熨衣服,出席宴会的时候恰到好处地使自己看起来高贵典雅、华而不艳的女人。 母亲的鲜明浓烈,与此格格不入。 他们像是文明的成年人该有的那样,平静地分手,没有鸡飞狗跳的吵闹。 林曼跟着父亲,是母亲同意的。 即使自己号称清贫且快乐着,她还是希望女儿能有富足安逸的生活。 多么高高在上的骄傲灵魂,一旦为人父母,还是会悄悄地降落 分卷阅读3 尘埃。 母亲的癌症被确诊之时,熟悉她的人便知道,依她的性格,是断不肯接受能把人折磨成鬼的各种治疗。 不是钱的问题,是因为她绝不允许自己活成脱离她掌控的那个样子。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选择用那么一种毅然而决绝的方式离开,让激盛的生命绽开成一朵血莲,留给这个世界最后一帧残酷而直接的美丽。 那是母亲一直追求的轰轰烈烈,即使稍纵即逝,也能惨烈地鲜艳。 那是柔软外表下坚硬的完美主义理想,坚硬到能刺痛灵魂。 那时的林曼刚刚升入高中,她对母亲的印象委实是有些陌生的。 每年有限的几次见面,还经常被只身在外旅行的母亲推迟甚或遗忘。 从被父亲的助理从学校接回家,到正式的葬礼,所有人都不让林曼看到母亲最后的仪容,只是嘱咐她盯着手里的照片,“这才是你应该记住她的样子。” 三. “冲动”欲望? 母亲的基因毕竟留在了林曼的身体里。 虽然没有同等的那般毅然决绝,但是当她在葬礼之后的餐会上毫无预兆地抄起一把刀刺向自己的时候,似乎找到了跟母亲灵魂相通的一瞬。 明明是不怎么熟的一个“家人”呢,怎么会让她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林曼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是直到看着鲜红的颜色从自己手臂上流下,她一直干涸酸胀的眼眶才终于蓄满了泪水。 扼住她喉咙几乎让她窒息的压力,也似乎随着血液和眼泪一起流走。 刚刚口中还念着“节哀顺变”在林曼肩头轻拍安慰的人们,转眼之间都换上了一副唯恐躲避不及的面孔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上来强按住林曼,夺下了她手里的利器。 急救的医生说:幸好刀口不深,只是表皮伤。 不过相比这个,他更担心林曼的精神不稳定。 包扎之后,以防万一,他还是给林曼打了一针镇静剂。 林曼睡着以前,觉得医生的担忧实在是大可不必。 她没有想死,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需要别的一个发泄口。 肉体上的疼痛,向来都是缓解心灵痛苦的良药。 电视上演的那些悲痛时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人们,跟她有多大的区别呢? 那次“意外”发生之后,林曼休学了一年,暂住到郊区的疗养院,每天除了静养之外,便是跟各类医生、护士、营养保健专家打交道。 她“恢复”得很快,毕竟,从小就习惯了扮演懂事听话的角色。尽管这种懂事,难免会有迎合讨好他人的意思。 一群最初把她当成定时炸弹的医护人员,很快便被林曼顺利的康复状况说服,认定那次自残事件只不过是一次偶发的未成年人的冲动行为。 那样的沉痛悲哀,连大人都会忍不住情绪崩溃,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林曼出院以后,回到了原来的学校。 以前的同学都比她高了一级,学习任务也忙了起来。也有回来看她的,但表面维持的平静下多少有了疏远。 林曼懂,别人的顾虑是什么。 她的成绩本来就是中等,休学一年之后仿佛更加找不到状态。 学习上遇到的瓶颈反噬成精神上的压力,精神上的压力又造成下一次分数的下滑。 如此往复,恶性循环。 老师找她谈话的时候,极为小心地选择着用词,但林曼还是在字里行间听出了失望的味道。 她不吭声,胸口却有点发闷,憋得她没有办法呼吸,无法抑制的抽了抽鼻子。 回教室的路上,林曼去了洗手间。 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映出了发红的眼圈 |Q*群|7/3`9/5`4`3~0`5`4里憋着的一兜晶莹。 她的视线上移,看到了别在耳侧的发夹。 林曼鬼使神差地伸手,取下发夹,仔仔细细地用洗手液把正反两面都清洗干净,再把上面沾的水渍使劲甩掉。 她走进一个隔间,锁上门,坐到马桶盖子上。 校服裙被拉了起来,露出了少女洁净无痕的大腿。 林曼手里捏着被反向打开的发夹,背面的尖口小钢片像是在咧着嘴傻笑。 她又看了看闪着寒光的小小尖角,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戳向自己的大腿。 那小小的一片金属远不如刀子锋利,按在皮肤上的疼痛虽然清晰,但是并没有刺穿。 林曼像是在和自己赌气,越发向下持续用力,直到发夹再也承受不了上方施加的压力,“咔”一声折断,弹向空中,再蹦跳着落在地上。 可是…… 林曼愣愣地看着被戳红的大腿根部,没有流血。 眼眶还是憋得酸痛,却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四. 骆霄同学 回到教室,正准备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林曼忽然看到坐在后排的男同学的桌子上放了一把小巧精致的美术裁纸刀。 “同……同学。”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开口。 这好像把对方也吓了一跳。 看着那位男生猛地向后仰了一 分卷阅读4 下,塞在课桌下面的两条长腿条件反射地上抬,“咣”地一声撞在桌肚上。 林曼也跟着心下一惊,不过幸好对方并没有摔倒。 “嗯。”男生已经恢复了镇静,脸上挂上了礼貌的微笑,嘴里发出的肯定音节尾调却有些上扬,所以也像是询问。 林曼看见他耳朵红了。 “哦,没事儿。”她翘了翘嘴角,“很漂亮的美工刀。” “谢谢!”男生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语气很开心,“我妈去日本出差的时候给我买的。” 林曼没有再说什么,又笑笑,安静地坐下。 放学的时候,那个男生突然叫住正要走出教室的林曼,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什么东西,惹得不远处几个等他一起下楼的男同学挤眉弄眼地吹口哨。 “送你了。”他说,耳朵又开始泛红。 林曼低头,看见自己手心里是那把漂亮的裁纸刀。 “这,这不合适吧。你妈妈特意给你买的。”林曼不肯收。 男生执意,把她的手往后推,“你比我更喜欢。” 然后又说,“因为今天你笑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希望你以后多开心些,你笑的时候很好看。” 刚一说完,就脚下生风似的往门口逃,到了门口又顿了一下,回头咧开嘴,又挠了挠头发,“还有,我叫骆霄。” “哦,我叫林曼。”林曼下意识地也报上姓名。 “我知道啊。”骆霄眨眨眼,“我们坐前后桌已经半年了。” 啊,是吗? 林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抿嘴笑了一下,“好,骆霄同学。” 于是骆霄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眼睛里闪亮闪亮的。 “骆霄~你小子还走不走啦?”他那几个哥们儿开始起哄。 “明天见!”骆霄跟林曼挥挥手,跑向楼梯口。 那几个男生立刻笑着跟他打闹成一团。 那天以后,林曼和骆霄略略熟络起来。所谓熟络,其实也只不过是比其他同学多说几句话。 这是林曼的性格使然。 按照常见的标准,天下的人们大概可以分为外向型和内向型,这样两种。 外向型的人认为社交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跟外界的交流和沟通是他们汲取能量和动力的重要来源。 这一类人往往享受花团锦簇的气氛,喜欢万人瞩目的感觉。 别人的称赞常常能激发他们最大化程度的激动和开心。 而内向型的,却认为一个人独处时最为开心、安全。 所有时间都是自己的,读自己喜欢读的书,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做自己喜欢的事,好像所有时间都是自己的所有物。 自我的充实是他们的快乐源泉。 虽然世俗的鲜花和掌声多是留给第一种人的,可林曼偏偏属于第二种。 她不傻,看得出来骆霄对她有好感, |Q*群|7/3`9/5`4`3~0`5`4可是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性格难免无趣,还有说不出口的自残怪癖。 被他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害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再捅他一刀吧…… 林曼想。 骆霄送给她的裁纸刀,被她小心地在书桌抽屉里放好。 林曼没有用它做任何事,因为那上面带着一个阳光男生干干净净的喜欢。她怎么能让血污轻易摧毁这种美好呢? 然而也是在那一天晚上,林曼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尖锐痛感的渴求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深深的藏了起来。 一旦空虚抑晦的黑暗再次造访,所有微笑、阳光、积极的面具都会崩裂,心底的危险渴望就会立即浮生,躲无可躲。 ——— 作者小小声BB:我不求珠你们就真的不给啊~~呜哇~谁还爱我呀 五. 少年情愫 林曼开始小心地在书包夹层里藏好消毒棉球、小刀和创可贴,也会谨慎地在自己身上选择最易于隐藏的部位。 她的手法也变得更加熟练,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在明显的位置留下刺眼的疤痕。 于是,这样微妙地维持着自己独有的隐秘的精神和肉体的压力平衡。 每一次,血珠随着皮肉的痛感一起,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就像是看到新世界的那种欣喜,让林曼也有一种从焦虑痛苦里脱离的轻松。 可是身体上的发泄只能带给她短暂的精神安宁,而每次伤口完全愈合的时候,心脏深处那块隐隐空虚的地方也会再次浮现,似乎永远无法填充。 又一次全区统考后的家长会,父亲被老师单独留下。 班主任具体和父亲说了什么,林曼不得而知。 但那天晚上,回到家的父亲第一次小心试探着向林曼提议,“要不,我们出国念书吧。不只高考这一条路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出声反对的是许若兮,“不行,曼曼还这么小,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 脱口而出的肯定来自林曼, “好,我同意。” 换个环境也许是好的吧,自己在这里总归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林曼同意以后,许若兮便 分卷阅读5 不再开口。 许若兮一直都没有要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她怕林曼心里难受、不平衡。 对待林曼,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讨好,有时也不免带了一丝疏离的客气。 没有自己在家里,她和父亲恐怕也都会生活得更自在些。 林曼也暗暗存了这样的想法。 林曼的语言底子还行,再加上父亲高价请来的外教辅导,托福考试结果还不错。 不过她的其他科目成绩最多算是不高不低的中等,没有考过SAT,也没有什么国家二级运动员之类的extracurriculum出彩的地方。 就算任课老师把推荐信写得再是漫天彩虹屁,林曼对于能申请到什么样的学校也不是完全有把握。 许若兮看林曼在书桌前发愣,一边端过来一盘洗好的白雪公主草莓递给她,一边劝她放心。 等到offer letter和校方的感谢信一起寄来的时候,林曼才明白过来,父亲这是给对方捐了多少钱。 林曼从来没有过把自己定位成养尊处优的公主的意识,因为那只是自她出生以来的“日常生活”。 她也没有经过跟父母势不两立的叛逆期,因为她的人生似乎就该是循着家人既定好的路线前行。 每一步下去,都是父亲提前铺好的道路,所以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只不过日复一日,分毫不差地朝着他认定的正确方向生长。 而已。 尘埃落定,几个同学拉林曼去聚餐,庆祝她早早脱离苦海,不用再要死要活地准备高考。 骆霄也在,全程都在沉默地低头吃饭。 林曼有几次转头,都正好和他的视线相汇,看他好几次欲语又迟。 临走的时候,骆霄叫住了林曼。 两个人远远地落在了其他人后面。 “我准备报H大的医学院,他们有跟你们学校合作的交换生项目。”骆霄的眸底清清亮亮,带着一丝坚定。 林曼一愣,旋即抬手,拍拍他的肩,“加油!” 骆霄却张开双臂,“友谊的拥抱?” 脸上是大大的笑容,却有点儿勉强。 林曼大方地把手臂越过他的肩膀,揽住了少年的后背,却在耳边听到骆霄轻轻地说,“林曼,你等等我。” 少年的情愫,隐忍却鲜明,即使没有说出口那“喜欢”二字。 六. 背井离乡(百珠加更) 飞机场外的天空一片湛蓝,林曼却在里面迟疑着不愿移动脚步。 Z时代的年轻人早就习惯了个性张扬,也习惯了独立自处。 只要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当,符合普世的成功懂事,那便是家人口中的骄傲、朋友眼里的羡慕。 多少人曾经独自拖着箱子,买上一张单程火车票,去感受文青范的“一个人走走停停”,然而那不过是短时期的艺术加工过后的“自我放逐”。 要等到真正站在一片完完全全崭新的土地上,终于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是盛大的陌生,才会剥离掉假装出来的洒脱,不由自主的感受到无助和孤立。 寂寞的感觉像是一块落下的重石,从悬而未决的笼罩感,一下子砸了下来,如同自由落体,牵引着思绪不断向下。 来接机的朋友是之前在国内,通过CSSA(海外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联系到的。 很斯文的学长,帮林曼搬行李,开车门,就是一说话就脸红。 林曼想起来群里其他女生嘱咐过她的话,“接女新生是艳遇美差,学长们都要猜拳定输赢的。不过你可别急,千万不能一下子就被第一眼的温柔俘获。为了一棵树木放弃一片树林,可就不值了!” 坐在学长的车里,窗外的景色有些恍惚,好像大块大块凝固的水彩,抹在画布上,固执地醒目着。 进入城区的时候,学长好心的提醒林曼,看外面的景致、建筑。 她却来不及回答,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在学长惊诧的目光中,大吐特吐起来。 开进了学校的宿舍区,林曼垂着眼睛,不敢看正在从后备箱往外搬行李的学长。 “谢谢学长,我把汽油钱和洗车钱转 |Q*群|7/3`9/5`4`3~0`5`4给你吧!” 林曼掏出手机,底气不足地说道。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她只知道他挥了挥手,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林曼想,他可能在后悔赢得这次猜拳游戏。 林曼抿了抿唇,拖着行李箱去领门禁卡。 房间就在二楼,不大的单间里滴水不漏地塞进了单人床、衣柜、书架和桌椅。 小小的屋子,四周都是白墙,其中一面上挂着一个镶了装饰画的相框。 住在学生宿舍要比外面租房贵些,但是免去了一边睡地板一边手忙脚乱组装宜家家具的麻烦。 林曼从来不是过于挑剔的性格,富足的生活给了她理性而节制的物欲。 人心的渴望只在面对求而不得的匮乏时,才会无边地蔓延增长。 目光和窗外风景之间,隔着一棵庞然的大树,树冠覆过了楼顶。 窗帘被风吹起,海蓝色的。 林曼给家里发 分卷阅读6 了条微信报平安,并没有视频。 这边的下午,正是国内的凌晨。 接着又给之前在飞友群里认识的朋友肖染留了一条言,“我到了。” 肖染没有回信息,倒是直接把电话拨了过来, “等着我回去给你接风啊宝贝!” 电话背景音传来了热情奔放的拉美风格音乐,钻进林曼耳朵里。 她们连面还都没有见过呢,好一个自来熟! 林曼感概。 肖染也是他们学校的,比林曼早到了两个星期。 听她的话口,已然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了。 林曼又感慨。 在地球另一端度过的第一晚,林曼没有出去看看月亮是不是比国内的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背抵着墙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个姿势,最能给她安全感,仿佛背后的墙壁是能保护她的屏障。 这是林曼一直带有的一种潜意识,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卷着被子滚到墙角,贴着冷硬的墙面,才能睡得踏实。 她自认不是太过软弱的性格,却总是无法避免对生活妥协的无力感。 有些人面对生活的变数,永远是踌躇满志的,像是出征的猎手,斗志昂扬地去捕获未来。 可林曼并不是,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个神经高度紧张的猎物,面对未知的挑战,有些茫然的眨巴眼睛、翕动鼻孔,不知该用视觉还是嗅觉,去探知前方。 以前的日子里,她习惯了被动的规划有序的生活,以至于会把每一天都划分成等距的时间窗口,把学习、生活、甚至社交都和这些框框一一对应。 在既定的框架里向着已知的目标追逐,按部就班地达到目的。 然而,一旦周围的一切不再按常理出牌,熟悉的成功模式不再起作用,真实的自己突然就变得渺小,忐忑不安起来。 她只好不断安慰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的话,就把它撞直好了。 七. 求学常态 林曼的学校虽不是某藤之一,但好歹也是出了好几个诺奖得主的地方。 连林曼他们学院的新生orientation招待会搞得都挺豪横,包了Union二楼整整一个宴会厅。 桌子上摆满了迷你三明治、海鲜寿司、拇指甜点等等各种五花八门的小食,还有新鲜的水果宾治做饮料。 肖染这个外院的,也仗着和林曼的“裙带关系”跑来凑热闹,东拉西扯地跟人套近乎。 “Social(社交)是中国学生应该首选的第一门课!” 这话肖染可是确实身体力行。 林曼在肖染前两天给她张罗的所谓“接风派对”上,就见过她跟各种肤色的帅哥美女勾肩搭背,吞云吐雾。 相比于如此“社会”的肖染,林曼看起来简直就是只毫无心计的小白兔。 单纯得让人不放心。 肖染连比带划地打比方:说林曼就像在西游记里,被孙悟空划了个圈关在里面的唐僧一样,一旦迈一步出圈,立刻招来各种妖魔鬼怪,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看看你这任人宰割的样子,哀家怎么能放心啊?!”肖染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 林曼拿沙发靠垫砸她,表示对肖染说法的部分赞同。 “妞儿,要不你跟我混吧!”肖染扳过林曼的脸,mua地亲了一口。 “去去去,你男女通吃,我可不是!”林曼跳起来去洗脸。 肖染在后面大笑,“不管男的女的,你答应之前先给我看看,让过来人给你把把关!” 说来也怪,明明和自己的性格是两个极端,林曼倒觉得和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肖染接触起来,心情竟是轻松的。 肖染是音乐表演系的,跟林曼的学业交集并不多。 林曼的专业叫商务交流或者商务传播,是商学院和传媒学院跨专业的一个分支,学一些媒体、策划、广告之类的东西。 虽然林曼的语言成绩还不错,可是开学的第一堂课,还是把她听懵了。 教授的一句话里,她大概听懂了三个单词。 满黑板的龙飞凤舞看起来也像天书一样。 周围的同学都在奋笔疾书,林曼左顾右盼了一会,也只好拿起笔来装装样子。 下课以后,她鼓足勇气,悄悄向旁边一个看起来面善的中国女同学借笔记,“刚刚那个问题你听懂了吗?” 不料对方大窘,“我也不明白。” 她们又一起回头问后排坐的一个白人男生,立刻看见他白皮肤下的毛细血管迅速充血,比黄种人更明显地脸红起来,“我以为只有我没听懂。”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仿佛受到了鼓励,开始在全班进行地毯式问询,结果发现好像谁也没闹清楚刚刚的100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Q*群|7/3`9/5`4`3~0`5`4 大家立刻群情激愤起来,纷纷抱怨教授讲得狗屁不通、神马玩意儿! 骂够了,突然有人提醒,下堂课有pop quiz(随堂测验),所有人马上安静,又不情愿地翻开书和笔记,埋头研究起刚才痛恨的那些狗屁玩意来。 分卷阅读7 在国外念过书的人大概都有体会,老师滔滔不绝传道授业的时候不是很多,有很大的比例是学生自己讲,大家一起讨论。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专业,院系名称上大写的Communication字眼。 Project、Presentation都是比考试所占分值更大的项目,可在汉语里甚至都没有完全妥帖的翻译,可见学习方式是多么大的不同。 作为英文非母语的学生,自然要比其他人下更多的功夫,于是教室、图书馆、宿舍的三点一线,迅速成为了林曼生活的常态。 八. 发现圈子 第一个月,林曼基本听不明白教授们上课都在讲些什么。 第二个月,总算大概听明白了,但是要么回答不出问题,要么不敢举手。 就在她和同专业的华人同学在微信群里互相调侃“跑到外国还是躲不开熬夜写作业的命运”时,时间已经无声息地飞逝而去。 除了学业上的压力以外,林曼在生活上遇到的碰壁也是比比皆是。 从和宿舍里的投币式洗衣机烘干机对峙一样大眼瞪小眼,到对着超市的理货员连比带划地想问苏打粉在哪结果被领到一排可口可乐面前**。 林曼不禁暗叹:远在异国的“生活”二字,竟是该写成摸索垦荒般的“生存”,才更合适。 但更多的时候,其实物质上的差异并不是最难受的,最难过的是那种时不时跳出来的深入骨髓啃咬着你的孤独。 当所有华人留学生的社交都变成了在某人家里的客厅,来一顿DIY火锅,你才会真实的体会到: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刻骨的寂寞是最大的敌人。 人和人对抗寂寞的办法也截然不同,肖染依靠外界的热闹,可林曼却只觉得那些party喧嚣吵闹得厉害。 她倒情愿宅在家里,追剧、上网、写写画画。 如果说每个纯洁的天使心里都住着一个不那么纯洁的小恶魔,那么林曼的小恶魔就是她一直以来对“切肤之痛”的难抑渴求。 刚上高中的时候,学校三令五申地禁手机,上个网都要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但那个时候的网络管控要比现在宽容不少。 当时的林曼纠结于自己“恋痛”的古怪体质,又不敢跟他人提及。 于是只好悄悄求助于万能的互联网,试图探寻自身这样“特殊”的原因。 她也就是在那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SP的圈子。 最初发现圈子的存在时,林曼并不十分肯定自己的内心。 她注册了不起眼的ID,默默地潜水进到几个论坛里观望,虽然开始只是好奇,然而越到后来,越沉迷而无法自拔。 她渐渐地像是一个找到了森林深处糖果屋的小孩子,又惊讶又期待又兴奋,更多的还是心情的释然。 在心里长久存在的刺痒渴望,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跟自己如此相似的人类。 对他们而言,肉体上的痛苦不是可怕的可恶的,是被接受被喜欢的,因为疼痛带来的可能是放松、可能是愉悦、甚至是呵护,是解除精神压力的出口。 在这里,他们懂得心灵需要的爱护不仅仅是称赞和夸奖,还有责备跟惩罚。 在这里,他们把喜欢打人的叫主动,喜欢被打的叫被动。 在这里,很多女被动们都被称为小贝、贝贝、美贝。 看,在圈里人眼里,她们并不是“被动挨打”而已,是“宝贝”啊,要人疼要人爱的啊。 不得不承认,有时生活中给你剧烈疼痛的那个人,也正是关心你爱护你的那个人。 在贝贝们的世界中,打是亲骂是爱,是最为准确的。 为什么要打你呢? 打你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主人担忧心疼了;打你也可能是为了帮你解压,释放心里的负能量,才有足够的精神去继续迎接挑战;打你更可能是恨铁不成钢,本来可以做到更好,逼你努力,这是因为主人相信你。 严厉和温柔,雷霆和雨露,都是关爱。 这样的关爱,林曼渴求,但从来没有过。 如果能找到一个更安全有效的方式疏通心情,她想,谁会再需要尖利的金属呢? ** 这个是真事~( 0761︵61` )~ Q: Excuse me, may I ask where I can find some soda? A: (带路到饮料区,一脸热情)Here you go! We have Coke, Pepsi, Mountain Dew.... 苏打粉=baking soda,放在冰箱里做除味剂很好用!碳酸饮料=soda 九. 男主初现 那时的林曼,小心翼翼却又充满欣喜地开始探索这个令她心驰神往又惴惴不安的新世界。 像是勇敢而又好奇的爱丽丝,跟着兔子先生的脚步,义无反顾地踏入了神奇秘密的未知地下王国。 分卷阅读8 即使有人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那么在梦醒之前,她仍是想要试图去寻找遇见那个不同于外界世界的自己。 林曼继承了母亲的文字才华,她开始慢慢把自己内心的幻想转换成故事,在坛子里发表小说,很快也有了不少同好的粉丝。 当然,鱼龙混杂也是圈内无奈的现实。 她看到过不少留言上来就带着露骨或晦涩的性暗示,明显的撩骚骗炮模式,不免灰心。 因此,林曼从没有迈出过主动寻主的那一步。 她对自己说:也许这个的渴望也只是一个幻想罢了,也许找到一个强壮而温柔,霸道而体贴,严厉而溺爱的主人像疼爱管教一个小女孩一样对待自己,是不现实的,也只会出现在自己意淫的小说里罢了。 后来由于网管的力度越来越收紧,很多网站和论坛都被404掉,林曼的热情也渐渐冷却,就像是海上的落日,默默地沉进水里,无声无息。 然而,如今独自一人置身海外,孤单的夜晚给了她更多空白的时间,内心的欲望又像过了初春的土地,有各种冬眠醒来的小生物开始蠢蠢欲动。 服务器设在境外的一些网站尚有几个幸存者,而且没有了翻墙的必要,登录起来也顺滑了很多。 林曼重新拾起了一些早已被她断更很 |Q*群|7/3`9/5`4`3~0`5`4久的文章。 留言箱里慢慢又开始热闹起来,几乎每天都有新收到的消息,可是令人沮丧的现实却并没有多少改观。 狼多肉少的圈子构成,让每个露面的女贝都成了众矢之的,一大波看似热情的男主和伪男主们,没有几个脱得了猥琐罪恶之嫌。 “过来找爸爸!” “想做我的小母狗吗?” “做任务吗?有照必回。” “视频资源,约炮专家!” “Welcome to R*o*c*k H*a*r*d collection!” 果然,世风不改,还是只能望梅止渴而已。 林曼皱着眉,手指不停地例行点击着“删除”按键。 突然,却听到“叮咚”一声收件提示音。 那是标识着“同城交流”的一封站内信。 发信人的个人介绍却一片空白,只有系统自带的一句“这家伙很懒……” 林曼撇撇嘴:自己的地理坐标只写了“海外”,这个人怎么知道同城不同城,看来又是一个广撒网的海王罢了。 她刚要把信件拖进回收站,却无意中注意到了发信人的头像。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只手,男人的手,握着卷了两折的一条皮带。握得松散,似乎漫不经心,但是却有一股摄人的威力从图像背面渗透过来。 林曼忽然觉得,自己胸腔里的某个器官,被一股从下而上的力量,捏了一下。 她把正要点下“删除”的手指,在半路停住,然后移开。 抿了一下唇,又读了一遍信件的标题: “致爱丽丝”。 有点奇怪的名字,是不是发错了? 她的网名是Lynn0119,不是什么Alice。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击了“打开”。 消息不长: “你好 Lynn0119。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我看了你写的故事,文字很美,但是主人公的内心似乎总有些迷惘。如果那些角色代表的是你本人,那么我想试试回答你的问题:希望我告诉你要走哪条路吗? 那得看你要去哪里。” 林曼的呼吸顿住,胸口似乎有蝴蝶飞过,扑棱着翅膀,不肯安歇。 他最后说的那句,是她很久以前在自己小说中引用过的,《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爱丽丝第一次见到柴郡猫时的问话: “Would you tell me, please, which way I ought to go from here? ” 该是怎样一个用心读过她的文字的人,才会记住? 十. 准备奔现 于是,他们开始通过站内的聊天软件交谈。 他在网上的名字是Y。奇怪的单字母,极简,但是已足够彰显他在论坛上的元老地位。 如果是最近才注册的,那么系统一定会提示你这个用户名已经存在啦,你得改成Y12345,或者Y_酱酱酿酿之类的。 Y似乎是聪明又体贴的,他几乎从不会主动提起关于圈子的话题,只是单纯地和林曼聊生活。 林曼猜,他该是个阅历丰富的成熟男人。 Y涉猎的知识丰富广泛,却是一个绝好的倾听者,经常任凭林曼天南海北地聊,生活上的难处,学习上的压力,感情上的烦恼,从不擅自横加指点。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问过林曼的身材,或者讨要过她的照片。 林曼会跟Y吐槽,美国的必胜客真是难吃,怪不得会被Domino’s全军碾压,大面积关店,跑到中国去开分店捞钱。 她也曾委屈地抱怨,有本地学生对中国人有ster 分卷阅读9 eotype(刻板印象)的偏见,小组辩论的时候不愿意和中国学生一组。因为他们认为中国学生语言能力不好,表达方式也僵硬,会阻碍同组的人拿高分。 她还兴高采烈地跟Y讲,最近找了一份兼职,给一位在大学里修中文的外国学生做Tutor(家教),每天看他纠结于“妈麻马骂”和“的地得”,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隔着屏幕,林曼第一次放开了自己,像是小孩子一样,无所顾忌的释放着真正的内心。 Y有时候很风趣,会讲笑话逗得林曼忍俊不禁。 比如,他说,自己以前学法语,那个时候喜欢跟老师抬扛,说法国人见面打招呼会叫对方是“笨猪”(Bonjour),朋友之间看着友好亲切却在分别时彼此骂“傻驴”(Salut),气得老师把他轰出了教室。 |Q*群|7/3`9/5`4`3~0`5`4 有时候,Y又很深奥,说一些让林曼极为感概的话。 他告诉林曼美国不是什么melting pot,而是一个marble box。不同颜色的玻璃弹珠不会自然地融合在一起,而是不停地互相碰撞,有的永远不会接受对方,有的撞得粉身碎骨变成粉末才会交融。 林曼和Y只用文字交流,没有语音或者视频过,也没有交换过照片,甚至连对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但他们却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脱离了世俗的隔阂,畅快甚至有些温馨地无所不谈。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林曼几乎快忘了他们究竟是为何相识。 不久后的一天,林曼刚刚考下了驾照,因为还没有自己买车,便开了肖染的车兜风,结果因为超速被警察抓住。 她故意装作不懂英文,跟警察打哑谜,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最后他们只好无可奈何的放了她。 她有些得意地把这件事当作笑话,告诉了Y。 他那次,却只回了她一句话: “开别人的车危险驾驶,还敢说谎,这么顽劣的小丫头,不该好好管教管教吗?” 盯着眼前的文字,林曼的脸突然开始发烧,心狂跳起来。 说不清楚是胃部,还是腹腔,有一股绞缠的感觉,神经在突突地发跳。 是呀,他们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相识的,现在她想起来了。 Y那条消息,每个字都像被放大了一样,开始在林曼眼前晃来晃去。 她的手轻轻地抖动起来,心里又像是第一次接到他的站内信件时那样,有波浪翻涌。 林曼咬了咬唇,终于小心翼翼地敲下几个字,“我在C市。你在哪里呢?我们有机会可以见面吗?” 这恐怕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胆大的冒险了。 Y很快回复,“我知道你在C市,开始就告诉过你我们同城啊。不过,我现在在外地,下个星期三才回来。” 林曼忽然想起了最初的疑虑,“你怎么知道我在C市,我没有告诉过你吧?” “我是论坛的管理员,后台能看到所有人的IP地址。”对方倒是丝毫没有隐瞒。 他发过来一个VPN的链接,有用户名和密码,“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下次上论坛,记得换IP。” “你住Stanley Hall吧?”Y又说,“所以在东区见可以吗?离你比较近。” 林曼愣住,“这你也知道?” “你提到过你住的地方对面就是‘缺德舅(Trader Joe’s)**。”Y说,“还给我推荐过他们家的西瓜果酱,真是奇特的口味。” 林曼没想到,他还真去尝了。 Y突然把话锋一转,“以后不要轻易在网上暴露自己的信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遇到坏人。” “我又没告诉过别人。”林曼红了脸,像极了犯了错却试图辩解的小孩子,“难道你是坏人吗?” 对面沉默了几秒,回答,“要不要等见面了你自己判断?看我脸上会不会写着‘我是坏人’几个字。” 像是玩笑的回答,却又带着严肃。 林曼的心跳没来由地又开始加速。 最后,Y订下了东区中心的一家餐厅,格调和价格都很高的那种。 约定见面的日子越近,林曼越按耐不住心里的紧张,甚至几次想打退堂鼓。 但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悄悄地鼓动她: 别犹豫了,你这也是在折磨自己。去吧,他会教你which way you ought to go。 当日,林曼挑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领子上有镂空雕花,高跟凉鞋上细细的银色绑带,系在脚踝上,脚趾甲涂了肉粉色的指甲油。 夜风有些凉,她套了件白色的针织开衫,纽扣上嵌着小颗的水钻。 看起来,精致乖巧,像是这座城中每一个计划赴异性约会的年轻女孩子一样。 健康正常。 这是她暗中想要表达的一种信号。 虽然渴望尝试,但林曼心底毕竟还是忐忑不安的。 老实讲,她连Y的声音都没有听过,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分卷阅读10 —————— **这边一家超市的名字(P.S. 西瓜果酱真的挺好吃的...) 想当初,作者菌第一次被警察pull over的经历不是因为超速,反而是因为在高速上开得太慢╮(╯▽╰)╭,没有被开单,被教育了 |Q*群|7/3`9/5`4`3~0`5`4一顿。 十一. 绑紧一点(200珠加更) Y之前说过,他们不必有什么接头暗号。他自带雷达,会知道门口走进来的是不是她。 其实,林曼发现,自己似乎也有一个感应系统,自从迈进餐厅的大门,她便知道,临窗坐着的那个人是Y。 他确实是更成熟的年龄,但看起来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一些,挺拔帅气,气质温和,眼中却隐约有着必需的霸气和狡黠的笑意。 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正常”,简约的商务西装,低调地优雅。 林曼忽然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 难道他应该打扮得很变态不成? 自己还不是选择了一身中规中矩的衣服? Y果然像是收到了监测信号一样,从林曼进门的那刻,就抬起头来,对她微笑。 他在林曼走过来的时候,起身帮她把椅子拉开,“你好,Lynn。” “程嘉煜。”他指了指自己,同时伸出了一只手臂。 程嘉煜的声音比林曼猜想得还要好听。 “林曼。” 她轻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林曼下意识地去看程嘉煜的手:他的手型几乎称得上完美,修长流畅,骨节分明。手背上白皙的皮肤浅映着淡蓝色的静脉。 一时让她移不开视线。 林曼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手控。 落座以后,程嘉煜很自然的拿起了饮品单,绅士地问道,“想喝点什么?” 林曼保守地点了果汁,程嘉煜自己要了红酒。 接下来的晚餐,气氛倒是出奇地和谐。 开始的时候林曼还有些拘谨,但后来慢慢放开来。 他们不过是把线上的聊天发展到了泼泼qun7】3 95】43 054 线下,有说有笑,简直就像是男女之间“普通”的约会了。 林曼虽然对程嘉煜充满了好奇,有很多想了解的事情,却不敢问,怕自己显得唐突。 而程嘉煜像是以往一样,对林曼有问必答,但是也并不把交谈的方向往特定的话题上引。 程嘉煜的观察力很敏锐,也很会照顾人,每一次为林曼加水或者递餐巾,都是恰到好处的时机。 餐桌上的水晶烛盏蓄满了清水,铝壳的香薰茶蜡漂在水面,烛影摇曳。 林曼有片刻的恍惚: 所以,如果跟程嘉煜相识的方式更“正常”一些,这就是跟他约会的感觉吗? 林曼正在出神地想这个问题,程嘉煜已经把账单结好,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回神。 “你,对我,没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 “啊……那个……”林曼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一齐涌上来,但是一时又理不清头绪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程嘉煜现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不敢问?怕冒犯我?” 林曼被他戳穿,语塞,顿时更不知如何应答。 “那换我问你吧。你觉得我,还入眼吗?” 眼看着林曼的脸“唰”地涨红,程嘉煜轻笑了一下,“比得上你写的小说里那些干净帅气、棱角分明、霸道体贴又才华横溢的男主角吗?” 听着他用一连串戏谑的形容词打趣自己笔下意淫出来的人物,林曼忽然有些许羞恼,抬眼瞪了程嘉煜一眼。 表情娇嗔。 程嘉煜止了调笑的态度,深深的看了林曼一眼,伸手用叉子戳起果盘里的一块红心火龙果,递给她,“不用着急回答,我们都有时间再想想。这也是一个双向的选择。” 林曼接过火龙果,咬了一小口,无声地咀嚼着。 像只安静乖觉的小猫。 程嘉煜端起冰水杯,饮了一口。 手指的剪影映在桌布上,修长、分明。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果盘,盘子里还有金黄的哈密瓜和切成菱形的奇异果。 “那你呢?”林曼小声冒了一句。 程嘉煜注意到林曼的目光一直下意识地看着他的手,于是便把双手交叉,置于桌上,正对着灯光,特意让她看得清楚,“Lynn,是‘美丽湖泊’的意思,我确实想过,配得上这个名字的,该是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吧。” “只不过——”他故意顿了一下,“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可爱些。” 直接坦白的回答,透露出不经意的狡黠。 林曼的脸颊烫了起来,她垂下眼去,嘴角却难以抑制地上扬。 “英文名字其实是随便起的,因为我的中文姓名,用拼音写出来,老有人觉得奇怪。”林曼用手指蘸了蘸杯子底部的水渍,一边说,一边在桌面上写下几个字母。 程嘉煜似乎是有些好奇了,身子前倾,看她写的字迹。 Man Lin。 “同学、图书馆员、出租车司机…… 好多人都问 分卷阅读11 过我,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叫Man。”林曼用棉质的柔软餐巾把手指轻轻地擦干。 她的手指纤细,但不骨感,每个指关节都恰到好处的被圆润包裹。 桌子上的字母已经开始有风干的迹象。 程嘉煜呷了一口酒液,饶有兴趣地听她继续讲。 “后来我解释烦了,就说I used to be a man。然后他们突然就不再追问了。” ** 程嘉煜被这个答案呛了一口,头转向手肘里侧,咳了几下。 林曼眨了眨眼睛,看似无辜,可又带着小小的滑头。 “看来,你不但比我想象的更漂亮,也比我想象的更有趣。”程嘉煜这次笑得很大方。 饭后,程嘉煜提出要送林曼回家。 “谢谢你陪我吃饭,很愉快的两个小时。”他嘴角噙着温和的微笑,却也带着礼貌的距离。 林曼有一点儿意外,但努力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他并没有打算跟她有什么别的接触的,之前的担心显然是过虑了。 但现在她的心情,说不上来,到底该说是放心,还是失落。 看林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发愣,程嘉煜嗤笑了一声,俯身过来,把安全带从她肩头拉过来,牢牢地系好。 他起身的时候,侧脸到她耳边,玩笑般地轻轻吐出一句话。 林曼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倏一下攥起,两条腿也条件反射似的夹紧。 程嘉煜刚刚说: “来,把你绑紧一点。”69 ————— “名称”梗来自网络,真假不可考。 程叔叔:爱我就用珍珠砸我吧,我捡起来给曼曼串条项链。 十二. 随时找我 吃完饭的时间也并不多晚,刚好还赶上了这个城市里的工会罢工。 一群衣着各异的男女老少,举着标语牌,喊着口号,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有警察在旁边值班,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还有的拿着手机摆出搞怪的脸自拍。 公交系统也参与在内,林曼顿时觉得,现在坐在程嘉煜的车里,似乎还是比较幸运的。 不然的话,等上一两个小时也不一定会有一辆公车,而且就算有司机愿意发车,也不但会开得极慢,还有可能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停下,把一车乘客扔在那里,他们跑去助阵或者看热闹。 林曼看着车窗外,有些茫然,不知道照着这个堵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心里又空了一下:泼泼qun7】3 95】43 054 她原以为,不会这么早就结束,不会只是……吃个饭而已的。 所以这么说,程嘉煜应该是对她的表现不怎么满意吧? 只是碍于教养,不便当面说出口。 亏自己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又要注意妆扮得精致一些,又要小心不要过于挑逗暴露,花了好一番心思。 程嘉煜看起来倒是没有受到外面嘈杂的影响,略有些漫不经心的把手肘搭在窗沿上,指尖还随着游行人群的口号节奏轻轻地点着。 “你猜,这些游行的人里有多少是真正想清楚了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突然扭过头来,问林曼。 林曼正在走神,脑中一片空白,疑惑的“嗯?”了一声。 程嘉煜又把脸转向外面,“他们都在喊着一致的口号,可是那些口号也是别人告诉他们的。那些工会的领袖做出的决定,只能代表他们一部人的愿望,这些普通的参与者又有几个确实地了解每个人自己的诉求。” 他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说给林曼听。 游行的队伍拐到了另一条街道,警车也随之开走,前面的拥堵缓解了一些。 程嘉煜踩了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余光看见林曼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安安静静的。外面的路灯把光洒在她的长睫上,闪着金色。柔软的长发丝丝缕缕地簇着她领口的镂空花朵。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他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后有过那么多更火热刺激的场景,每个场景里的她都是妖娆媚人的姿势,可他偏偏记得最深的: 是她今天这副样子。 车很快开到了林曼的宿舍。 她下车以前,程嘉煜递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林曼有些疑惑,刚要打开,却被程嘉煜拦住,“送你的见面礼,上去再看。” 林曼忽然又有些脸红,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别扭:不是对她没有兴趣吗,干嘛还要送她礼物? “如果你真正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随时可以找我。”程嘉煜很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并用手掌遮挡住上方的门框。 林曼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跟程嘉煜道别,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说要她认清楚内心真正的渴求,是说他现在其实看透了自己心中尚存的犹豫和不信任? 那么,他给她时间,是因为她值得第二次机会吗? 林曼把窗户打开,夜风带着凉意吹了进来,让她混沌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回头,看到被自己放在书桌上 分卷阅读12 的那个小盒子。 终于打开来:是一个粉红色的做工精美的椭圆形软胶小玩具。** 林曼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 小玩具的下面,是一张写有程嘉煜姓名和手机号码的纸条。 “如果你真正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随时可以找我。”他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程——嘉——煜,原来他的名字是这几个字。 ———— ** 十三. 车站落单 接连好些天,林曼都处在一种极为别扭的情绪纠葛中: 像是身处一个隐形的磁场,不由自主地要往中心陷入,而位居中心的那个影像,正是程嘉煜。 她想念跟程嘉煜聊天时的点点滴滴,想念跟他见面时他温逊谦和的言语举止,也想念他看似无意的顽话挑逗。 但是虽然手里拿着他的电话号码,却又鼓不足勇气主动去联系,总觉得首先迈出去这一步的便是被动的一方。泼泼qun7】3 95】43 054 唉,明明自己就是个“被动”嘛!真是自相矛盾! 林曼反反复复咀嚼程嘉煜上次说的话,什么叫“真正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主贝之间,想要什么不是该很清楚明了吗? 一个打人获取满足,一个被打得到快感,不是吗? 她想,这该不是程嘉煜期待的答案吧? 不会这么简单。 周末的时候,肖染拉着林曼去逛街,女孩子说说笑笑间,时间过得很快。 维密内衣正在进行他们的年度特卖,肖染挑了好几条最新款的丁字裤,正要去结账,转眼看见林曼站在纯棉系的少女款柜子前,低着头找自己的号码。 肖染挑挑眉,神秘地一笑,蹭到林曼身边,把她手里拿着的两件内衣夺去,“妞儿,你这也不见长进啊!在维多利亚的店里,还净挑未成年的款式?” 林曼被她一把拉到“性感”专区,看她专往镂空、蕾丝、绑带那一片去,拎出来几件明显欲盖弥彰的“司马昭之心”系列,塞给自己。 肖染把林曼推进试衣间,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外边,笑着说,“你不下决心买两件,我可不让你出来啊!” 林曼无奈地笑笑,只好开始试穿那几件她平时想都不会想的惹火款内衣。 林曼的皮肤很好,水嫩细腻,像是凝固的乳液,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温和的光芒。 她骨架生得小,虽然身材从外面看很纤细,但是脱了衣服并不显得过于骨感,每一分丰盈起伏都是恰到好处的柔软。 她看着镜子中美丽性感的躯体,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等肖染和林曼终于走出商场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肖染接了个电话,有人约她吃饭,她问林曼去不去。 林曼逛了一天,现在很疲惫,摇头说不去了,让她好好玩。 肖染要先送她回去,林曼不肯,她的宿舍和肖染要去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 林曼最介意的,就是麻烦别人。 肖染现在也大概了解了她的脾气,并没有多说,跟林曼道别后,就先走了。 林曼沿着商业街往公车站走,随意看着街边流光溢彩的广告牌,不是醒目耀人的名牌Logo,就是妖娆魅惑的性感模特。 到了车站,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公车来,再环视一周,才发现等车的人,只有她一个。 林曼凑到站牌前,借着并不明亮的路灯,眯起眼睛,仔细看时刻表。 看着看着,脸色忽然一变。 今天是周日,末班车早在下午五点半就结束。 林曼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 她叹了口气,暗自埋怨这里的公交系统也太没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了,却也无法,只好准备叫个Uber回去。 可是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屏幕一片漆黑。 没电了。 林曼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可怎么办? 现在就是想叫肖染回来,也没办法了啊! 正在着急的时候,已然暗沉的夜空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若有若无的雨丝。 林曼没有带伞,随着雨点逐渐变大,漫天的凉意纷扬洒落,淋在她头上、身上,渐渐升起了一股寒冷。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有车辆打着头灯匆匆驶过,有行人撑着雨伞交织来往。 ———— 【小剧场】 曼曼:米国大农村真是的,公共设施太差劲了!别说公交车了,连红绿灯都挂在电线上,随风摇曳......(孤单单站在公交站等着英雄救美) 骆霄:曼曼等着我!(正在拼命蹬自行车) 程叔叔:我看谁敢截胡!! 十四. 值得打肿 林曼抱起双臂,紧了紧身上并不怎么保暖的外套,鼻子忽然发酸,心底一阵凄凉。 又是一次,在毫无防备的某一个普通时刻,被孤独寂寥狠狠地击中。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路边开过来一辆碳灰的SUV,忽然减速,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徐徐降下,后面是两道沉静幽邃的 分卷阅读13 目光,深深隐着一丝审视。 “程……先生。” 林曼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刹那,赶紧垂下眼。 他的眼神虽然友善,但却凌厉,带着天然的不怒自威,让她不能直视,仿佛再看一眼,就会把自己灼伤。 “这个时间,没车了。” 程嘉煜说。 “是啊,没车了。” 林曼盯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的积水处蹭来蹭去。 “上车吧,我送你。” 程嘉煜的语气泼泼qun7】3 95】43 054 平和而随意,却暗中带了不容置疑。 林曼没有再推辞,说了声“谢谢”,就乖乖地上车了。 程嘉煜现在可算是雪中送炭,如果他不出现,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林曼坐进车里以后,捋了捋被雨丝沾湿的秀发,一缕刘海不服管教似的,从她手里逃脱,贴在她光滑的前额上。 程嘉煜用余光看看她,见林曼搂住自己的双臂,嘴唇有些失色,像是只怕冷的小猫,蜷起身子,颇有些楚楚可怜。 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拧开了暖风。 阵阵暖流从前方涌出,林曼心里一阵感激。 她把刚才冻得冰冷的小手伸到出风口吹着,又偷偷地瞄旁边的程嘉煜。 他正专心致志地开车,目不斜视,既没有重逢的惊奇,也没有英雄救美的自得。 林曼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该起个什么话头,又安静地闭上,有些尴尬。 程嘉煜记得林曼的住址,所以并不需要导航,但是他没有直接开回去,而是在半路上拐到了一家路边的Drivethrough饮品店。 “热可可要加棉花糖吗?”他扭头问林曼。 林曼一愣,随即点点头,“可以的。” 程嘉煜从取餐窗口接过来两杯热饮:给林曼的是一杯顶着螺旋式鲜奶油、洒满了五颜六色巧克力米的热可可,自己却拿着一杯无糖无奶的黑咖啡。 好鲜明的对比。 林曼想。 她客气地道了谢,低头饮一口带着热气氤氲的浓郁甜浆,整个口腔都被暖意盎然的甜蜜气息占据,温暖的满足感经过喉咙缓缓滑进胃里,再从心底涌上,满满地洋溢开来。 “你平时都这么粗心大意吗?” 程嘉煜啜了一口咖啡,似乎漫不经心地冒了一句。 林曼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他,又赶快把视线收回来。 “出门既不查公车的时间表,又不看天气预报。” 他接着不紧不慢的说,“不带伞,还穿得这么薄。” “要我说呢,这两个坏习惯,就值得把屁股打肿!” 程嘉煜的语气波澜不惊,却让林曼像触电一样猛抖了一下。 电流掀起的惊涛骇浪,顺着胸口往脑子里扑去,大脑瞬间停摆,一片空白。 有羞怯,有紧张,还有一丝酥痒。 程嘉煜看着林曼脸上明显地染上两片红云,低着头快要埋进热饮杯里,微微一笑,重新发动了汽车。 到了宿舍楼下,林曼又一次道谢,“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这次都是偶遇,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也觉得颇没有诚意。 林曼在心里埋怨自己:解释不得,不解释也不得。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介意,又或许,他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程嘉煜微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又说,“快上去吧,冷。” 林曼点点头。 他忽然狡猾地一挑唇角,又道,“黑色的,挺好看。” 嗯? 这句话在林曼的反射弧上兜了一圈,才终于切中要点。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内衣店购物袋,“啊”了一声,脸唰地涨红。 林曼转身,快步跑走,听见身后的程嘉煜笑出了声。 她跑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程嘉煜按下车窗玻璃,对她挥挥手,掉头离去。 只剩下排气管喷出的阵阵热气,渐渐消失在冷雨夜色里。 十五. 侥幸脱险(350珠加更) 随后的几天,林曼过得颇有些神思恍惚。 动不动就会有程嘉煜的侧脸剪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跟他开车时的神情一样,专注、干练、整洁,又好像有点儿无视周围的一切。 她的反常,连肖染也看出来了,扑过来掐着她的脸质问,“你是不是思春了?谁呀谁呀?” 林曼一边笑骂一边推开她,心里却不是那么有底气。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有关程嘉煜的事情: 一来,他们的这个喜好在大众眼里还不是人人能接受的东西;二来,林曼觉得这本该是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神奇却脆弱的秘密,她想悄悄地把它藏着,保护起来。 更何况,直到现在,自己还在犹犹豫豫地没有拿定主意去迈出下一步,充其量,就是她一个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于是,林曼竟然无端地紧张起来,甚至连论坛都不敢上了,心里虽是痒痒地想,却又怕碰上了程嘉煜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又到了一个周末,林曼正宅在宿舍里,抱着Switch在《星露谷物语》里种菜养鱼,突然接到肖染的电话,看 分卷阅读14 看时间,居然已经过了午夜。 只听肖染含含糊糊地说了个地址,背景里一片嘈杂。 林曼让她把定位发过来,看着街道的名字隐约觉得熟悉,好像听某个二代同学提过。 等她打车到达那幢独栋别墅时,才发现那里果然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区中心。 Party的排场很大。 客厅,室内游泳池,露台上都站满了人。有餐台、有乐队、有舞池。 肖染说她在地下室,于是林曼寻着楼梯,便往下走去。 地下室布置得简直是一个典型的美式酒吧,里面不但有吧台、台球桌,还有蹦迪、扔飞镖和抓娃娃的地方。 越往里面走,越是烟雾缭绕,林曼不停的用手在面前拂着,好驱散烟幕,才能看清前面是人是墙。 灯光下的室内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地,沉下去。 林曼找到肖染的时候,她正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名的烈酒。 吧台上一字排着十几只空酒瓶,肖染不让别人收走,固执地往胃里灌着那些滚烫的液体。 不远处的舞池中充斥着放纵的尖叫和动作暧昧的男男女女。 肖染看见林曼,一把拉住她,一个劲儿地傻笑,大声嚷嚷,要多一个酒杯。 林曼拦住她,眉头皱了起来,架起肖染的一只胳膊就要往外走,“肖染,你明天还要上课知不知道?!” 她刚才凑得近,闻出来了,肖染身上,除了浓烈的酒精味,还有一股别的味道:好像吃多了烧糊了的圆白菜然后又放了个屁一样。 林曼知道那是什么:隔壁楼的Fraternity(兄弟会)经常会飘出的味道——大麻。 “曼曼你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扫兴啊!”肖染推开林曼,跌跌撞撞地到处乱晃。 酒精和药物同时作用的大脑根本管不了脚上的动作,她稀里哗啦地碰倒了旁边的一张桌子。 桌子上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一个化学烧杯模样的水烟斗更是摔了个粉碎。** 马上有人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林曼赶快过去抓住肖染,小心翼翼地给对方赔不是。 那几个人不依不饶,肢体动作夸张,瞪圆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估计也是嗑了不少。 眼看他们越走越近,围成了半个圆,把林曼和肖染困在了里面。 面前是几个高大愤怒的外国男人,背后是坚硬冰冷的砖墙。 林曼紧攥的手心里开始不停地出汗。 肖染被林曼扶着,突然挨到了旁边的沙发,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身子一歪,靠在那里,睡——过——去——了! 林曼吓得脸都白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们继续逼近。 “伙计们,消消气,算是让我个面子。”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句英文,语调淡泊地带着漫不经心,却不容置疑。 那几个外国人顿住了脚步。 林曼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这个耳熟的声音。 因为就在两天前,她还在梦里听到过。 林曼睁大了眼睛,看着程嘉煜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看了林曼和肖染一眼,又凑到刚刚还在发脾气的那几个人身边,压低声音,不知说了几句什么。 刚才还凶神恶煞一样的几个男人转眼间眉开眼笑起来,往楼上走去,不再追究林曼和肖染。 程嘉煜这才转向林曼,“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林曼搀着肖染出门,把她塞进程嘉煜车里的后排。 程嘉煜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防水垫,铺在真皮的椅面上,免得肖染吐在上面。 林曼等到自己坐进了车里,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程嘉煜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却并没有发动汽车,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曼。 过于熟悉的感觉,一样的人,一样的位置。 他在驾驶位,她在副驾驶。 已经是第三次发生。 程嘉煜用手指了指林曼的身后,“安全带。” 这次,他没有亲自给她系。 ———— ** 十六. 你相信我 “你怎么会在那里?” 路上,程嘉煜一边开车一边问林曼。 “我本来在宿舍的。”林曼小声答道,“肖染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接她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她喝得不少,不过没想到她还……” 林曼把后面半句吞了回去,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强调肖染嗑药的事。 “你们都还不够21岁吧?这会给party的主人找麻烦的。”程嘉煜微微蹙起了眉。 “啊,是吗?那真对不起。你认识party的主人吗?”林曼有些忐忑地问,“麻烦你替我们道个歉。” 程嘉煜“嗤”了一声,似笑非笑,扭过头来看她,“那是我家。” 他……他家? 林曼张着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下,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对不起。”她又道了一次歉,低着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颈,隐 分卷阅读15 约还能看到皮肤上细小的金色绒毛。 “嗯,我回去问问,是谁把你朋友带过去的,又扔下不管了。” 程嘉煜淡淡地道,听不出什么感情的波动,但是林曼似乎品出了一点儿担心和不满。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长点儿心眼儿。” 他又说。 林曼不放心肖染一个人回去,所以让程嘉煜把车开回了她的宿舍。 这是第三次送她回来了,程嘉煜走得很有些轻车熟路。 喝醉到不省人事的人简直比死人还沉,林曼费了半天劲也拽不动肖染,最后可怜兮兮地看向程嘉煜。 程嘉煜跟她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把肖染一把抗上肩,往电梯走去。 他的风衣肩角,被压出了一道褶痕。 林曼让程嘉煜把肖染放到她的床上,自己去浸了条湿毛巾,替肖染把脸擦干净,这才出来,看见程嘉煜还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你朋友,她没事吧?” 程嘉煜抬起头,问道。 “我给她喂了点水,现在睡沉了,应该没事。” 林曼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凌晨两点,“喝咖啡吗?这么晚了,你开车会困吧?” 程嘉煜挑起了一边的嘴角,“你煮的我就喝。” 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在车里的沉闷,又带上了玩味的调笑,夹着一丝漫不经心,慵懒却性感。 林曼赶快走去和隔壁共用的公共厨房,挑了一个espresso的K cup丢进咖啡机,脸上已经烧得发烫。 她没想过,程嘉煜会来到她的住处,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咖啡做好以后,林曼端着满满的一个马克杯出来。 她记着他的喜好,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程嘉煜并没有多做逗留,一口气干了一杯,“味道很好,谢谢!” 说完,边拿起刚才进屋脱下的大衣,准备离开。 林曼送他出门,“嗯,那个……” 程嘉煜回身看她。 “我没喝酒,也没碰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曼下意识地就想要跟程嘉煜解释保证些什么,甚至有些急切,生怕他不信。 程嘉煜看了看她明晃晃写满了“你相信我”的小脸,不由得牵起唇角,突然伸手,在林曼头顶上摸了一下,“我知道。” 林曼垂在身侧的双手,一下子又攥紧了衣服下摆。 程嘉煜走出林曼的房间,声控的走廊电灯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 他坐进车里,黑着灯,脸正对着林曼的宿舍,一直看到里面的灯灭了,才打着了引擎,无声地开了出去。 林曼躺在窄窄的沙发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刚刚程嘉煜就坐在这里,身下的坐垫似乎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 房间里除了咖啡的香气,还有一种隐隐的木质香,是他的古龙水味道。 她把毯子蒙在脸上,呼吸急促起来。 又唰地掀开,大口喘气。 啊啊啊~!69 自己明明没有喝酒啊,怎么也有一股昏昏欲醉的感觉? 十七. 摄魂之瘾(500珠亮星加更) 天快亮的时候,肖染起来折腾了好几次,跪在马桶边上干呕,除了胃酸,却吐不出什么。 林曼搀她起来,帮她洗脸漱口,又去厨房给她煮速食粥。 肖染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两只眼睛下面一圈乌青,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曼曼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林曼反对,“那怎么行,万一你不舒服,我还得送你去医院呢。你快吃点东西,再回去睡。” 肖染疲倦的阖上眼睛,手还紧紧拉着林曼,“曼曼,谢谢你。” 吃早饭的时候,肖染就已经恢复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她已经用林曼的化妆品遮盖住了昨晚留下的沧桑痕迹,笑得跟以前一样欢畅,“姐姐恢复单身贵族,后宫开始营业!” 林曼觉得肖染的笑就像是一张面具,罩住了她整张脸。 也不知道肖染这到底是跟哪个男朋友掰了,反正她好像每个月都换。 “染染,以后别碰那东西了。”她端过水杯来,喝了一小口。 肖染先是一怔,立刻又满不在乎起来,“没事儿,叶子不是硬药,不会上瘾,你看老美们几乎人人都吸过。” 林曼撇了一下嘴,不置可否。 那东西是硬是软,她不知道,但是凡是容易让人着迷的东西,就都不容易摆脱。 比如昨天那个人,单单只是在那里站着,就能摄魂一般让她失去自控。 程嘉煜本身就像是个让人上瘾的东西,一旦接触过一次,就忘不掉。 肖染吃了些东西,好像恢复了体力,她赶林曼去上课,自己准备回去换件衣服。 临走的时候,她看着林曼说,“曼曼,有些事,听别人的,没用。你得自己尝试过了,才有权利说喜不喜欢。” 今天的“跨文化交际”课,教授是个瑞士人,带着浓重的法语小舌音,大谈东西方文化里的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 他说“个人特质先于背景关系”的点状思考还是“背景关系先 分卷阅读16 于个人特质”的面状思考,会体现在一个人世界观的方方面面。 他在课上做了一个实验,给学生们展示了一张简笔画:一个高个子的人正在训斥一个小个子的人。然后让大家选择最有可能代表其中人物身份的一个表述。 美国同学几乎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高个子的人是一个混蛋”的答案。 有几个欧洲和印度的同学选了“他是一个老板”。 林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选项: “他是一个父亲。” 谁说严苛训诫别人的人一定是素质低下的无理之徒? 看那些园丁,不是要把那些不守规矩肆意生长的枝枝桠桠时时地修剪一番,才能让花木长得更好? 不过,林曼想起来之前费半天劲给班上的西方同学解释“中庸之道”,结果他们还是个个顶着个黑人问号脸,“你们中国人几乎奉为神明的这个孔子怎么这样嘛!做事情不鼓励人们尽善尽美,反而是mediocre(中不溜)最好,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想而知,如果现在试图给他们讲“君臣父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又要解释到猴年马月。 于是,她把自己的答案折了起来,悄悄地放进了书本。 一直到傍晚,林曼老是心神不定,她婉拒了几个同学一起吃晚饭的邀请,提前回了宿舍。 林曼端着一碗泡面,坐在电脑前,本来想复习今天上课的课件,可是没看两眼就开始犯困,不由得下意识地点开了之前上过的论坛。 照例清理了一些“垃圾”邮件,最后只剩下几封署名为Y的消息。 看他上一次的交流时间,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 后来,程嘉煜好像就再也没有给她发过站内信,也没有再用过网站的聊天工具。 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指引义务已经尽完了,现在是林曼自己的决定,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他就在那里,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联系。 林曼放下泡面碗,从抽屉里翻出了写有程嘉煜手机号码的那张字条。69 ———— 【小剧场】 程叔叔:你这墨墨迹迹了二十来章还连个肉汤都没有的小冷文居然还能点亮一颗星! 作者菌:沙特阿普!关你屁事!还不是因为我们曼曼可爱招人疼? 曼曼(委屈脸):读者们说多投珠作者菌就会加更,然后离着“开打”就越来越近了......我得罪过她们么? 作者菌:她们“疼”你嘛...... 十八. 想清楚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亮。 距离刚才她发过去的短信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可是手机在手里已经握得发热,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等待的时间稍长,屏幕就会暗下去,林曼只好一遍一遍地在上面的空白地方乱点,只为了让短信的界面保持光亮。 万一程嘉煜回复了呢?她不想错过。 手腕坚持一个动作,有些发酸,林曼最终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去浴室洗澡。 她把散在身后的一头长发用头绳扎好,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有一小撮漏网之鱼,悬在耳侧,白皙的手腕一抬,便挽到了耳后。 洗手池上方的圆镜里映出一张年轻姣好的脸来。 林曼的脸型比较圆润,但不臃肿,比鹅蛋稍尖,较瓜子略圆,鼻子和嘴巴的轮廓都很分明,眼睛贵在清澈灵动。 鲜明的五官排列在小巧的脸上,仿佛应该有些突兀的,但却奇妙地添了一股摄人的惊艳。 那是因为,有眉眼之间的聪明做了底子。 林曼把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脸上的色彩被轻轻涂抹开,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花朵,虽不再完美,却仍在悄然绽放。 林曼洗过澡,只把头发吹到半干,从水汽蒸腾的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尾端还带着自然卷曲的弧度。 她一眼就看到桌面上屏幕亮起的手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两步跑了过去,抄起手机。 对方显示的是一串手机号码的数字,林曼还没有把他存进自己的通讯录。 如果他一直不回复,她想,也许会把这个号码拉进回收站吧,那还有什么必要给他存个名字呢? 可是,现在,他的消息,就在那里。 程嘉煜说: “是吗?说来听听。” 林曼记得,刚刚自己发给他的消息是: “我想清楚了。” 林曼一边换睡衣,一边琢磨该如何回答他。 她坐到床上,又斟酌了一会,开始敲字: “下次我们直接去酒店见面吧。我想试试。” 发过去以后,林曼开始坐立不安。 是不是太莽撞了?这样主动,倒是显得自己太心急。 可是,短信又不是微信,无法撤回。 林曼捧着手机,继续坐立不安。 程嘉煜好像很忙,这次又隔了很久。 林曼钻进被子里,快要睡着了,还紧紧捏着手机。 手里“嗡嗡”地震动了两下,她瞬间清醒。 “对不起,刚才有点事儿,现在不忙了。你睡了吗?” 分卷阅读17 林曼的手指上下翻飞,迅速按着拼音按键。 “没有睡呢。” “你说我想清楚的话,可以随时找你。” “我决定了,所以可以再见面吗?” 她一口气发过去几条,心想,如果他还是回复不及时,那么至少她把自己要问的问题都说出来了。 可程嘉煜这次,回复得很快: “这就叫想清楚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游戏?” 林曼一怔,为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要的只是肉体的痛感带来的解脱吗?还是在那痛感背后,一种被成熟异性关切并严厉管束的感觉? 那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机会尝试拥有过的。 程嘉煜像是知道她的犹豫,又一条消息进来: “现在方便通话吗?” 林曼翻身起来,拧亮台灯,把耳机找出来,插好,又坐回床上。 “可以的。” 语音通话的请求很快切了进来。 林曼接通。 程嘉煜的声音通过电流,似乎音值比当面交谈的时候又低了一些: “你想尝试SP,是因为新鲜好奇。就像你写的那些故事一样,有很多奇思妙想,但是内心却并不清晰。” “主贝之间,是脱离于一般人理解的一种绝对服从和信任的关系。一次成功的实践,带来的是双方共同的一种彻底放松,完全的放下自我,回归真实的领地。不是主动对被动单方面的管教,也不是被动对主动一味的迎合讨好。如果只有一方的期待得到满足,那实践就是失败的。” “SP甚至SM都是成年人之间的真实游戏,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你要考虑清楚,完全释放自己,卸下虚伪,卸下面具,绝对坦诚,毫无保留,全身心的投入,找到真我,体会羞耻和敬畏,紧张害怕而又期待不可预知的调教,不管主人用什么办法。” “完全信任、完全接受,你做得到吗?” 林曼的心,被耳朵里听到的每一个字一步一步地缚紧,又像是被他的话点燃了星星之火,充满着激动,期待和羞涩。 “我觉得我做得到。” 她小小声地开口道。 “你觉得?” 林曼一下子就懂了程嘉煜反问的意思,她重新修改了语言: “我做得到。” “那把我送你的东西拿来。” 他说。 林曼脸部的温度一下子升高。 她磨磨蹭蹭地离开床,到抽屉里把那个小玩具拿了过来。 “花了整整三分钟。这么难找吗?不会是把我的礼物扔了,现在刚刚拿回来吧?!” 林曼努力地想要把程嘉煜的话想象成玩笑的内容,他本来是很善于风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这种联想却变得极为艰难。 程嘉煜的语气,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严肃到甚至有些凌厉。 69 *——*——*——*——*——*——*——*——*——*——*——*——*——*——*——*——* 《popo/言情/BL海棠/小说屋Q群号:786099895 如失联加管理QQ3535959677》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十九. 首次网调 “我没有。”林曼觉得自己的辩驳毫无力度可言,声音也小到如同蚊喃。 “自己放进去。”程嘉煜的声线并没有情绪变化的起伏,但只是有些冰冷的温度,便让林曼的四肢不由得发抖,可是血管里的热量却开始沸腾。 她这次不敢犹豫,动作完成得很快。 “我放好了。” “哔”的一声,那个粉红的小东西毫无预兆地开始在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上蹿下跳起来。 林曼“啊”地惊叫了一声,双腿一软,“扑通”一下竟然跪倒在床头的地毯上。 突如其来的感官刺激,搅乱了她的理智,顾不上自己的表现,脑子里涌出的第一个想法,反而是电流另一端的程嘉煜的反应。 他现在,是带着那种狡黠的微笑吗,又或者,是严肃地紧绷着嘴角? 奇怪的是,虽然林曼什么也没说「管`理Q`3535959677」,程嘉煜却像是隔空也能了然这边的情形,竟然低低地说道,“那就跪着吧。” 紧随其后,跳蛋的震动也明显地提高了一档。 少女的原生花圃从未为人开采,是连自己都不曾探寻过的温润秘境。 电动小玩具的刺激像是不知疲倦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挟裹住她,让整个身体都带上湿热发抖。 似是在雨林里赤脚漫步,柔软却坚定的按压从神经的末端开始,扩散至小腹 分卷阅读18 、腰肢、肩膀、胸膛。 热浪开始席卷全身,林曼咬住下唇。 “嗯……不要了……”,她小声告饶。 在远端遥控的程嘉煜显然听到了,轻轻哼了一声,“这是你说了算的吗?” 他不但没有理会林曼的央告,反而把跳蛋的力度又推进了两档。 “嗡嗡”的震动声立刻加大,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电流从下身的敏感点近乎肆虐地传递到四肢百骸。 林曼双手“倏”地攥紧,把身下的床单抓出了褶皱,口唇之间有压抑的呻吟溢出。 “去看我刚刚发给你的东西,逐条回答。”耳机里传来了冷静的指令。 林曼努力夹紧双腿,抵抗着下体层层翻涌的痒意,点开程嘉煜刚刚传送过来的一个文件。 那是一份问卷。 “读出来,回答。”他说。 “姓名:林……林曼。” 她的身体在燃烧,声音在颤抖。 “继续。” “年龄:18岁。职业:学生。” …… “从什么时候开始幻想SP:高……高二。” “SP最吸引你的部分是什么:…..A. 疼痛,C. 羞耻,还有……E.兴奋。” “不能接受的项目:嗯……露出。” “最喜欢的姿势:OTK。” “最喜欢的工具:可能是手。” 一个不十分确定的“可能”,换来了跳蛋震动再加两档的惩罚。 林曼呜咽着,几乎要哭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想清楚了?”程嘉煜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反问,语气中仿佛带了质疑。 也许是不满意林曼自问自答的效率,他开始念问题,继续要求林曼在跳蛋的折磨下回答。 “追求情色性质的SP还是管教性质的SP?” “可以接受哪些附加刑?” “喜欢事先知会的家法还是即兴的惩罚?” “接不接受SM的项目,能接受多少?” “介不介意在过程中发生性关系?” …… 一个个令人羞于启齿的问题,被程嘉煜毫无感情地念出来,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问卷调查。 林曼被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弄得近似崩溃,终于哭出声: “我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 身体里的跳动戛然而止。「管`理Q`3535959677」 程嘉煜的嗓音夹杂了一丝沙沙的电磁波声音: “你以前没有过实践的经验?” 他应该是在笑话她吧,林曼有些悲戚地想。 他读过她在论坛上写的那些小说,现在知道原来都是自己天马行空地胡想出来的,怪不得他之前就说她的故事“有些迷惘”。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说的就是她。 林曼觉得有点儿丢脸。 突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玩具猝不及防的又以最大的幅度跃动起来,像是要把林曼的五脏六腑都震荡出来。 她失控地尖叫一声,又马上捂住嘴,担心隔壁的人听到。 刚才的热身已经让林曼的身体格外敏感,现在下身的强烈刺激就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席卷而来,一个巨浪拍下,冲破了她脑中紧绷的防线。 窗外是宁静的黑夜,林曼却在眼前看到了闪电一般的白光一片。 高潮过后,她还保持着跪姿,大口喘息着,头发根蒸腾着汗意,内裤和睡裙已经湿成了一片。 “这个,就叫做强制高潮,会是以后的一个常规项目。”程嘉煜的声音传来,已经恢复了林曼熟悉的温和,“现在,你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第一次网调。其他的问题,今后慢慢来。” 林曼的下身还在痉挛,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声音,想显得稍稍正常一些,“知道了。” 对方好像心情不错,再张口的声线似是带了笑意,“去清洗一下,睡觉吧。” 林曼觉得如释重负,又忽然有点儿留恋。 原来真正的强制高潮,是这样的感觉。 全身的力气就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可是今天晚上,真的能睡得着吗? 程嘉煜说他们完成了第一次网调,那是说,刚刚她的表现合格了吗? 一瞬间,脑子里拥挤进来各种想法和问题。 林曼张了张嘴,她想问程嘉煜是不是正式同意了收她做女贝。 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小声的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程嘉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决定好了会告诉你。” “不过,我们也该先立个规矩。你,应该怎么称呼我?” 耳机中的背景音,连同林曼房间里的空气一起,一同静谧下来。 应该怎么称呼他? 一定不可能是“程先生”了…… 林曼屏住呼吸,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头顶上空唯一的响动,带着一点忐忑、也带着一点兴奋: “主……人。” 对面是满意的一声“嗯”。 “乖,晚安!”他说。 分卷阅读19 二十. 精神支撑 程嘉煜并没有很快安排再次的见面。 不难想象,他应该是一个工作繁忙的人,或许并没有太多的闲暇时间。 他没有提过自己具体做什么工作,当然林曼也没有问过。 她是懂分寸的,一直都是。 之前听说过,很多主贝之间,个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这也常常是《主贝契约》里非常重要的一条。 只不过,程嘉煜一直都没有跟她谈起过签订契约的事。 林曼想,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证明自己是合格的吧。 说起来,他们连真正意义上的实践还没有过一次。 与他的牵连,唯有剩下手机里那一个十位数的号码。 林曼存他的号码时,犹豫了一会儿: 写“程嘉煜”吧,好像不够尊重,毕竟他们的关系有一种微妙的似乎等同于上下级的感觉; 可是写“主人”的话,万一被人不小心看见…… 最后,她选择了“Mstr”,Master的缩写,如果别人看到,也可以说是Mr的另一种说法。 林曼为了自己的小聪明有些窃喜。 自上次那晚的启蒙之后,她专门去网上查找过相关的信息。 所谓网调,也就是主贝或者主奴双方隔着一根电话线或者网线,在不见面的前提下,通过一方下达指令,另一方操作并遵守的方式体验调教的乐趣,实现灵魂交流、自给自足的效果。 相较于一般人的文爱和语爱,圈子里的网调会对使用者的技能要求更高。 很多时候,网调跟现实调教相比,有着更为神奇的妙处: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全靠主人高超的文字功底和叙述能力以及贝贝的想象能力和自觉性来达到生理和心理上的愉悦感,甚至几乎可以说是柏拉图般的纯粹情谊。「管`理Q`3535959677」 林曼每每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跪在床前,一面被程嘉煜远程遥控着强制高潮,一面又要抛掉羞耻心,公事公办地回答他那些让人脸红的问卷问题,还是会不由得心跳加速。 至于那颗跳蛋,程嘉煜提过,没有他的允许,林曼不可以用它来取悦自己。 这种好像就是网调里面被称为“禁欲”的任务? 林曼不是特别清楚。 而且后来,程嘉煜也没有给她布置过新的其他任务。 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 可是要林曼自己去要求做任务,好像她还真张不开口。 就这样,他们的聊天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琐事层面。 林曼的日常生活里多了一份奇妙的牵挂: 她主动向程嘉煜汇报着每天学校生活里发生的零零碎碎,也常常忽然惦记起忙碌的他是不是奔波辛苦。 心房里有种子破土而出的感觉,让她兴奋却惴惴不安。 每每手机屏幕因为程嘉煜的回复倏然点亮的那一刻,即使只有一个“嗯”字,也会让林曼心底的小鹿好一会儿乱撞。 似乎就是转眼之间,林曼们还没有从开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被埋伏在前方的各种大考逮了个正着。 “市场营销”课的group assignment(小组作业)是每学期必有的一坑,占掉总成绩的20%,也就是说,如果这项挂掉,不管其他考试成绩多好,期末还是连B都拿不到。 林曼对这样的项目尤其紧张,因为小组作业的得分难度不单单和自己的努力有关,还有很大程度取决于同组的组员。 而这门课的老师喜欢在班里随机匹配组员。 其实随机匹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给你匹配到猪队友,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林曼这次就是抽到了下下签,和另外三个极不靠谱的人搭组。暂且称他们为小A、小B和小C吧: 小A属于“失踪型队友”,分组当天见过一面后,从此十年生死两茫茫。因为他是Noncredit的学生,结业的分数反正也不会影响他的绩点,因此从不参加讨论沟通,而且短信和邮件也不回复。 小B是个深度拖延症。每次分配任务她都舌灿莲花地保证,一定保质保量按时完成,结果呢,她说“起床了,马上来”意思是“在被窝里”,她说“还有五分钟就到”意思是“还在被窝里”,她最终说“我的part快写完了”意思是“开始写了100字”。 小C呢,倒是个好孩子,挺想努力,从不逃避自己该做的部分,而且极有teamwork的“合作精神”,自从知道了林曼和他一组,一波又一波的连环夺命Call,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句话什么意思啊”、“这里要参考课本哪里啊”。好容易憋出来几段文字,还得等着生无可恋的林曼从头给他修改各种错误。 林曼眼看着时间像是倒悬起来的沙漏,一点点流走,而自己小组的作业还连雏形都不具备,几次急得要哭出来。 心里的巨大压力急需找到一个倾泻的出口,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程嘉煜。 说来奇怪,虽然他们认识只不过短短两个月,但是程嘉煜的形象却早已超越了以往任何人,成为了林曼的最大精 分卷阅读20 神支撑。 也许,这就是一个主人的独特气场和魅力吧。 尽管有时候,在林曼看来,这个主人显得不甚真切,仿佛是空中一道抓不住的虚景,是因为自己追求一点可怜的支离于现实超脱的快感,所幻想出来的人物。 她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渴望过,能再次跟他真真切切地见面。 她想,她真的准备好了,为下次见面可能发生的任何事。 可是程嘉煜说过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会由他来决定,并通知林曼。 而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就好。 二十一. 好好加油 (750珠+编推加更) 又一次失败的小组见面之后,林曼终于忍不住,拨通了程嘉煜的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他。 铃声响了若干声,程嘉煜才接起,“在学校?” 林曼有些不安,“打扰你了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带了些许不满的一声鼻息,“这么没规矩了,该怎么叫人?” 林曼立刻下意识地绷紧了腰身,“对不起,主人。” “嗯。” 程嘉煜的态度听不出来明显的变化,“在学校还是在家?”他又问。 “在外面。”林曼刚刚和组员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但是除了她,只有小C按时出现,其他两位分别找了不同的理由爽约。 “怎么了?” 程嘉煜显然知道林曼不会无故直接打电话给他,“说吧。” ——说吧。 (想说什么,我都会听。) 林曼心里一酸,在路边寻了个长椅坐下,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痛快倾诉抑郁和不满的瓶口,一旦打开了就一泻万里。 为了符合教授的要求,为了将就同组的同学,自己又急又累,委屈无辜…… 她觉得自己的心灵缺氧已久,整个人快要疯掉,到了最后,简直像是倾倒核废料一样,把负面情绪一股脑地泼了出来。 程嘉煜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附和,也没有批判。 他很清楚,林曼现在,不需要什么说教或者指导,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回收情绪垃圾的地方,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管`理Q`3535959677」 如果在她身边,或许,他应该用另一种方式,帮助她排遣这种负面的心情。 程嘉煜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在生动地想象可能发生的场景。 有意思,他居然有点儿想念她,那个只见过几面,连真正意义上的实践或者调教都还没有做过的小丫头。 林曼的唠叨忽然停了,她的声音带上了格外的小心,“我说得太多了吧,你是不是听烦了?” 她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主人。” 最后的称呼,像是在蜜糖里点蘸过,拉着甜腻的粘丝,在空中划过,钻进耳里,有些痒。 程嘉煜的吐字平静而清晰,“没有,这样很好。在我面前,你的内心,不需要有任何保留。” 林曼呆了一下,对面的人话语平实温和,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淡定的气息和优雅的笑容。 只是知道他在电话的另一端,实实在在地在那里,听她倾诉,就能简简单单地带走自己精神上的压力。 心灵因为清空垃圾,也从躁动渐渐平息下来,得到了慰藉。 “你对这次作业的紧张程度这么大,主要是因为它超出了你的舒适圈。你以前的成功经验在这里不能直接套用,所以你慌了。” 程嘉煜稍顿,似乎喝了一口水。 “从来都不存在所谓最好的团队,成功合作的队友都是磨合出来的。如果你不满意现状,为什么不努力成为领导整个团队的那个人呢?” “不要老想着去改变别人或者迎合别人,对你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自己。你决定做不做一件事情,从来就不该是取决于别人。如果是自己的决定,既然开始了,就要敬业,不管多难多不情愿多不耐烦,你都得全力以赴地去完成。” “只有看不清自己的人,才会有从众心理,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领导一个成功的团队,因为他们连自己都没有成功的可能。现在,你明白了么?” 这是林曼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小声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工作经验吗?” 程嘉煜低低地轻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学校里,你还有资格去试错,即使跌了几跤,只要将来能从这里吸取经验教训,那么这几跤摔得也是成功的。等到工作了,面前是一个明码标价的目标,那时候的输赢才更残酷。” 林曼微微地调整着呼吸,心底因为程嘉煜的话而波动。 【你决定做不做一件事情,从来就不该是取决于别人。】 从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 相反,从小到大,她的人生恰恰就是取决于满足别人的意愿。 “现在回家,洗澡睡觉。明天早起,开始用你觉得正确的方式完成这个小组作业。” 程嘉煜单方面给这次通话画上了句号,“记住,你不是在为其他人做这件事。” “我懂了,主人再见!” “嗯,再见!” 林曼想,今天程嘉煜好像也给她留了另 分卷阅读21 外一个作业:让她清楚地想想,从自己的角度,正在做的是什么,想要的和可以得到的又是什么。 似乎不单单是学业,还有,他们之间。 心思缜密的主人,怎么能带一个稀里糊涂的小贝呢? 回家以后,林曼听话地去洗澡,准备早睡。 明天起床后,要怎么做,她想自己已经很清楚了。 底气足了,连四肢都变得轻盈起来。 躺在床上,她想起来,应该把闹钟往前调一些,早起一点,头脑会更清晰。 伸手拿过手机,忽然发现程嘉煜刚刚发了一条短信进来: “好好加油。我回去以后,带你实践。” 林曼“啊”了一声,倏一下双臂交叉,盖在脸上。 颊上烧得发烫,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蛹,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回床头。 完了,今天晚上彻底睡不着了! 二十二. 睡前故事 后来的几天,关于那个小组作业,虽然还免不了一些腹背受敌的情况,但林曼的心态显然和前面有了天壤之别。 她担当起了小组的组长,对其他组员们一方面威逼利诱,一方面苦口婆心,总归是在把自己熬到灯枯油尽之前,弄出了一个6000字+的paper。 终于赶完了Due,负责上传小Qベqun.7┋3`9/5┋4`3┋0`5┋4组“共同努力结果”的她,看着网页上“成功提交”的提示,心情放松了一大块,鼻子却一酸。 好累啊! 手酸、脖子痛,心里发空。 这样的时刻,对于程嘉煜的想念,更加被无端地放大…… 已经过了凌晨,可林曼还是盯着眼前的电脑发了会呆,才关机。 今天虽然不用写作业了,但熬夜敲键盘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以至于现在把电脑合上都有些不适应。 她躺在床上,侧着身子,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腾出来在手机上打字。 林曼:“主人,你睡了吗?” 她把短信发过去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么晚了。 这几天,因为她告诉程嘉煜自己要赶due,经常熬夜,程嘉煜特地吩咐过她没事不要瞎摸鱼,要抓紧时间睡觉。 然而,正在林曼踌躇的当口,手机一震,程嘉煜的短信已经回了过来。 今天好快! 林曼暗中咬了咬舌尖。 Mstr:“又在熬夜?今天12点不是最后一个DDL吗?” 诶?他记性这么好?! 林曼眨了眨眼,努力想了一会儿,还是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跟他汇报过这件事。 林曼:“没有熬夜,已经睡了。” Mstr:“犟嘴。睡着了是小狗在给我发信息呢?” 林曼脸一热,偷偷躲在被子里笑:这样的语气,好像亲密的斗嘴!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作业我已经交了,比教授的要求还多了一千多字呢!” Mstr:“不错,值得骄傲。” 林曼猜,他也许是带着微笑回她的吧? 她也笑了:嗯,是挺骄傲的! 又一条短信进来。 Mstr:“对自己完成的结果满意吗?” 林曼:“我觉得应该还行。” Mstr:“还行?那是什么?从0到100,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林曼:“就是90分左右吧。” Mstr:“Top 10那不叫还行,叫很好。” “所以,重新回答,你对自己的结果满意吗?” 林曼:“满意。” 这次林曼学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两个字。 Mstr:“要对自己有自信,好就是好,不用过度谦虚。” 林曼:“可是不知道教授会不会喜欢。” Mstr:“第一步,是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其他的,不是你能控制的。” 林曼:“哦。” Mstr:“除了分数以外,你觉得通过这个作业,还有什么别的收获吗?” 林曼:“嗯……我觉得自己变厉害了。” Mstr:“说你不用过度谦虚,你还真的顺杆爬了啊!” 他在笑她了。 林曼急忙摆手,忘了程嘉煜其实根本看不到,“不是不是,不是那个厉害。” “就是说我好像脾气变凶了,不像以前是老好人。” Mstr:“哦?” 林曼:“我当了小组长以后,告诉其他几个组员如果不按时完成作业就会被踢出小组,他们好像就都老实了。” 这次,程嘉煜停顿了好一会,才回复。 “你知道吗,我现在倒是真的好奇了。” “很想看看,是你的脾气凶,还是挨打的时候哭得凶。” 每个字都是带了诱惑的意味,像是鼓槌,敲在林曼的心脏上,怦怦直跳。 “你现在在哪里呢?”林曼下意识地要转移话题。 她缩进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像只害羞的鸵鸟。 刚要点“发送”键,突然又想起来,把手机光标挪到短信编辑的开头,加上了“主 分卷阅读22 人”两个字。 “在Puerto Rico,和几个朋友一起。”程嘉煜答她。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呢? 林曼眼前闪过几个衣着清凉的拉丁美女样子,莫名其妙地有点儿不开心。 谁知程嘉煜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迅速跟进来一条新消息,“男的。” 林曼反而脸红了:她没问呀! 她的潜意识里觉得,程嘉煜肯定又笑了。 不是嘲笑,是那种带点宠溺的笑。 “这里的莫希托很好喝,下次有机会带你来。” 哈?带她去吗? 林曼这次把整个脑袋都钻进了被子,狭小的黑暗空间里温度骤然上升。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唯一光源,双颊烧得发烫。 也许只是他一个简单的客套话罢了,可是听起来为什么这么诱人? “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曼还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想我了?” 林曼用手指抠了抠手机的屏幕,“嗯。” “现在给你打电话?”Qベqun.7┋3`9/5┋4`3┋0`5┋4 林曼还没有回复,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等她回答,只是告知,不是询问。 林曼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接通。 程嘉煜那边有背景的音乐声,但是好像隔了一段距离,可见他是专门走开来,跟她通话。 “睡不着?”他问。 “有点儿。”她答。 “把跳蛋拿来。” 林曼握住自己的脸,掌心烧得厉害,身体却还没动。 程嘉煜像是长了千里眼,“我让你做的事情,需要重复吗?” “不......不需要。” 林曼立刻跳下床,举着手机去拿。 “放好了,主人。” 程嘉煜在那边遥控打开了开关。 力度是低档,酥酥麻麻的在敏感的源地扭动,像是羽毛、或者他的手指……. “嗯……啊…..” 林曼轻吟了出来。 “今天不是惩罚,帮你放松。” 程嘉煜的嗓音在今夜显得格外温柔,“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想听什么?” “爱丽丝,蓝色的毛毛虫那段。嗯......哈啊……” 好奇怪的情形,程嘉煜在以绝对的权力控制着林曼最原始的欲望感官,可他们之间正在进行的对话又仿佛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好。” 程嘉煜应该是从网上找到了那段故事,开着手机的外放扬声器娓娓道来,带着磁性的声音悠长地撩拨着林曼的耳鼓。 毛毛虫终于羽化成蓝色的蝴蝶停在爱丽丝的肩上时,林曼也冲上了快乐的巅峰。 二十三. 我回来了(800收藏加更) 又过了两天,一个早上,林曼还没起床,便接到了程嘉煜的短信。 短短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林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过得心不在焉,还顺便悄悄地埋怨了一下程嘉煜。 一大早上没头没尾的说了那么一句,然后半天都没有再联系,他就没打算再告诉她什么时候见面吧! 中午的时候,林曼把带来的便当拿到学生餐厅的公用微波炉加热。 正在排队等前面的学生用完,手机一震,是程嘉煜的短信。 “今天什么时候下课?” 林曼紧紧攥着手机,脑子转得飞速。 下午还有一堂课,“写作艺术”,教授是位60多岁的英国老太太,腰杆笔直、脚下生风的那种,很严肃,偶尔笑一下,脸上的皱纹便显得愈加沟壑纵横。 上课的时候常常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对着PPT讲着讲着,突然激动地大声诵读起来,“啊!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来使它巩固!......” 每次都能成功地把打瞌睡的学生吓一个激灵。 把课翘了吧,老太太好像从来都没点过名的。 回头跟同学要笔记复印下。 选这门课以前一个学姐就教林曼在Rate My Professors**上查过:往届的学生一致说老太太长得像《哈利波特》里狮院教变形课的麦格教授。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心眼儿还不错,一般不为难学生。她的课还算是容易混个easy A的水课。 林曼想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已经下课了,今天的课都上完了。”她终于决定撒这个谎。 “那出来吧,带你去吃饭。我在法学院西门这边。” 他居然来学校了! “马上来!”林曼把饭盒塞回了书包,小跑着往法学院赶。 校园里的传统新罗马式和哥特复兴式建筑,在阳光下发出棕绿色的光芒,高而尖耸的楼顶向天空中舒展延伸。 秋日的暖阳掠过林曼的面庞,皮肤上起了一种隐隐的灼热感。 她斜穿过草坪,小心地避开在树底觅食的松鼠。 它们是不怕人的,校园里的学生们经 分卷阅读23 常会拿零食喂松鼠,每每把它们养得膀大腰圆。 快跑到西门的时候,林曼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的内衣不是一套。 她心里有点儿慌:何止内衣,今天自己的外装也一点都不精致,傻傻的T恤牛仔,还背了一个超大的双肩包。 又不知道程嘉煜会过来,她都没有好好打扮一下。 林曼有些气恼地跺了下脚。 程嘉煜的车就停在路边,他正坐在驾驶位上静静地等着。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的暗条纹衬衣,松松地打着领带。 林曼走到后排,拉开车门,车里低低地放着一首英文歌曲,很安静的词曲,像是月夜里缠住天空的雾气。 她刚把书包摘下来,放在后排座椅上Qベqun.7┋3`9/5┋4`3┋0`5┋4,就蓦地感到一股锐利的视线扫了过来。 程嘉煜没有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用手拍了一下副驾驶的位子。 林曼缩了一下脖子,立刻乖乖地把书包留在后排,自己转身到前面的副驾驶位置坐下。 这次,她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程嘉煜发动了引擎,车子平滑地驶出。 “日料?”他问。 林曼正在偷偷看他,被程嘉煜一扭头逮到。 她手忙脚乱地装作去看窗外的风景,没有注意到他嘴角弯起的微妙弧度。 林曼刚才根本没有听到程嘉煜的问话,可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 http:// 一个大学生对老师进行评价(点赞或者吐槽)的网站,好像“大众点评”那么个意思,不过评价打分的不是饭馆,是教授的教学质量和风格之类的。 选课之前一定要看看,还是有不少参考价值的,不过也带有不同学生的主观性,不能全信。一般来说平均分4分以上的就是不错的好老师了。(满分5分) 二十四. 该奖则奖 车子又拐过几个街角,停在一家门脸不大,但装修得非常传统的日式餐厅。 入口处挂着手工染制的和风门帘,门帘上方是素色的灯笼。 “下车吧。”程嘉煜说。 “这个城市的日本餐厅基本上都是韩国人开的,地道的不多。这是最正宗的一家店。”他给林曼拉开车门,挺拔的身体微微倾斜着。 落座以后,程嘉煜给林曼推荐了几个菜,他自己点了一杯清酒,却给林曼要了现榨果汁。 一抬眼,看见她在噘嘴。 “小孩儿不许喝酒。”程嘉煜抬了抬下巴,清楚她在不满什么。 “谁是小孩儿?”林曼嘟囔了一句。 出国以前,跟着父亲和许姨出席这样那样的宴会,除了白酒没碰过,啤的红的都喝过一些的。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一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孩。 程嘉煜挑了下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菜上得很快,原料竟是出奇地新鲜。 寿司和生鱼都是现做,连青芥都是店家自己用山葵手工磨制的,跟在超市里买的很不同,入口后还能尝到植物研磨的粒状物。 程嘉煜夹起一块海胆寿司,放在林曼的盘子里。 她咬了一口,清甜丰腴,入口即化。 连寿司饭都颗颗圆润清香,鲜甜美妙。 程嘉煜忽然把面前的酒杯一推,到了林曼手边,夸张地做出一副地下工作者接头的表情,“快喝!趁他们没看见。” 林曼受他情绪影响,立刻也无端的觉得紧张刺激起来,往四下偷瞄了一圈,端起清酒杯“咕嘟”就是一大口。 饶是酒液度数不高,咽得太急,喉咙往下还是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程嘉煜看着林曼“咳咳”地咳嗽起来,抿着唇坏笑,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还故意道,“还真是不乖啊。被人家看见你underage喝酒,报警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林曼手上一滑,筷子“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再抬头,看见程嘉煜满脸都是阴谋得逞,“胆子这么小?怕警察?我说着玩儿呢。谁那么多管闲事。” 他给林曼又夹了一块生鱼,“那你怕我吗?” 林曼急忙点点头,好像又意识到哪里不对,又赶紧摇摇头。 极力伪装的镇定不攻自破,紧张的样子恐怕是暴露无遗。 对面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关系,一会儿就知道了。” 程嘉煜的唇角挑起一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个系着缎带的小盒子,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桌面上,用眼神示意林曼打开。 林曼拆掉缎带,掀起了盒盖,里面是祖玛龙的蓝风铃香水。 她“噢”地叹了一声。 “这是小组作业成功完成的奖励。” “你不用送我礼物的啊。” 林曼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完成小组作业又不是为了从他这里讨要奖励。 “虽然是学校的任务,但是你照我说的要求完成了,这就是应该奖赏的。”程嘉煜忽然敛起了笑容,“给予奖励和施予惩罚,都是主人获得愉悦的一种途径 分卷阅读24 。所以,这也是我让自己得到满足的做法。你懂吗?” 林曼听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试试?”他又道。 林曼听话地把精巧的小瓶子拿出来,喷了一点在手腕上:清新自然的果香前调,但是不甜腻,典型的“森女”型香氛。 “很适合你。” 程嘉煜的语气,温柔中夹带了一丝笃定。 这是一种双向肯定:对林曼的肯定和对自己决定的肯定。 “另外作为主人,我也希望能按照我理想中的样子,塑造你;在我的理想中,你就该是这种味道的,是森林里穿着棉布长裙、带着绿叶花环的‘爱丽丝’。” 啊,他想要她作为他的所有,被他妆点,妆点成他理想中的那个样子吗:长裙、花环、清香…… 林曼不禁有些神往:好巧,这恰恰也是自己喜欢的形象。 都说香水是女人的第二层肌肤,林曼想,这是程嘉煜要送给她的肌肤,把她塑造成他的爱丽丝的第一个步骤。 她颊上微红,乖巧地说了声,“谢谢。” 程嘉煜轻轻哼了一声,似是不满,可是脸上却没有很明显的表情,“什么?” 林曼马上明白,立刻改口,“谢谢主人。” 程嘉煜点了下头,接着说,“下面一层还有。看看会不会用。” ———— 无奖竞猜:下面那一层是个啥?? 二十五. 即兴热身 程嘉煜的语气依然温柔,可林曼却忽然有一种如临大敌的不妙预感。 这下面的东西该是什么?还问她会不会用。 打开第二层,底盒里是一个崭新包装的深紫色U型小东西,一头略粗,一头扁平。 程嘉煜道,“自己放。” 林曼脸上烧了起来,扫了一眼说明书上的指示图,心脏怦怦直跳。 抬头看,却是对方不容置疑的眼神。 无奈,不敢再扭捏,只好慢慢地起身。 进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洗手间是在右边。 胳膊被程嘉煜一把按住,“就在这儿放。” 哈?这里?现在? 不会吧? 林曼这下连脖子都烧得通红,“我……我……” “快点儿,服务员马上就要过来了。除非,你想让他们看见。” 程嘉煜带上了顽劣的戏谑表情。 林曼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一圈。 这家店人不多,桌子之间还都有半遮的布帘隔开,隐私性倒是很好。 她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迟迟不敢动Qベqun.7┋3`9/5┋4`3┋0`5┋4作。 “很好,看来,你是想当着waiter的面放。”程嘉煜作势要抬手叫服务生。 “别别别,我放我放。”林曼双手抱住他就要抬起来的胳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侧过身子,抖抖擞擞地用手解开裤子的前扣,试图用最隐蔽的方式把那个U型家伙滑进去。 这个姿势太难弄了…… 林曼折腾得额上出了汗。 她有一点后悔今天穿了牛仔裤,布料太紧,那个小东西的外置部分被绷在下面最隐秘的地方,紧贴着蜜豆,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林曼偷偷地把屁股抬起来,只用大腿的部分接触椅子,支撑自己的身体。 谁知,一阵骤起的“嗡嗡”声差一点儿让她从位子上弹跳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程嘉煜。 他的一只手半握着拳,手型依然完美,手心处隐隐露着一角紫色。 “坐好吃饭!” 他说。 林曼欲哭无泪,忍着下身的酥麻,勉强地坐着,身体难过地微微扭动。 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她怯怯地看向程嘉煜,“我吃饱了。” “是吗?” 他的动作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拇指往下又按了一下。 很轻微的一声“哔——”,下面的震动不但加大了频率,而且换了一个方式,从刚才的紧缩式跳动,变成了横向的摆动,正好刺激到林曼的敏感区域。 “唔——”她整个上身都要趴在餐桌上了。 程嘉煜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若无其事地又吃了几口,然后叫来服务员买单。 林曼怕被人看出来自己的异样,赶快挺直腰身坐好,眼角已经开始湿润。 “走吧。”程嘉煜把手臂弯起,等着林曼挽住,绅士极了。 短短的几步路,林曼却走得艰难,每迈一步,脚下都会一软。 来到停车的地方,程嘉煜已经关掉了小玩具的遥控。 林曼的底裤已经完全湿掉,但是因为他们还在外面,她实在没法把那个小东西拿出来。 她的眼角起了微微的红晕,睫毛湿漉漉的,楚楚可怜。 这次,程嘉煜亲自给林曼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再绕到另一边,进去坐下。 他跟她坐在并排,却没有发动汽车。 程嘉煜忽然扭头看林曼,又猛地一伸手,使劲把她拉向自己。 林曼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就被他整个按趴在膝盖上。 车内的狭小空间,让她无处可躲,高高翘起的屁股,正落在程 分卷阅读25 嘉煜最得手的地方。 啪! 手掌先落在右臀上,很重,偏厚的牛仔布料让掌掴的声响有些发闷。 林曼的上身猛地扭了一下,却被男人在腰部又用力按住,“不许躲!” 啪,啪,啪,啪—— 又是几下。 “呃——不要——外面有人——” 林曼小声哀求。 程嘉煜没有回答,“呼”一声又把掌风落了下来。 这回扇在了左臀。 落点在臀尖靠下的部分,即使被紧 ——|Q~群|*7/3`9/543~0/5`4—— 身的裤子包裹着,还是能看到臀肉的微颤。 弹性紧致,手感很好。 啪,啪,啪,啪—— 他恐是在心中自己记着数目,一边几次,不多不少地均匀。 不知道是程嘉煜的力道越来越重,还是身体的应激反应越来越敏感,林曼觉得疼痛感确实在步步提升。 她开始小声抽噎起来。 “这就哭了?” 程嘉煜按住她挺翘的屁股,轻揉了一下,“还没正式开始呢。” 他把她扶了起来,在座位上坐好。 林曼低着头不说话,长睫落下一片暗影。 程嘉煜发动了车子,“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喜欢突然即兴的惩罚。原来是说谎啊!” 林曼惊讶地抬头,看见了他的浅笑。 那是程嘉煜发给她的那份问卷里的一个题目,他还真是记得清楚。 “不是的,就是有点儿……”林曼嗫嚅。 “羞耻?”程嘉煜替她补充完,又笑了笑,把车开了出去。 二十六. 竹板启蒙(1000珠加更,2400字) 程嘉煜把车开到了离校区较远的一家酒店,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说,这样方便些。 林曼明白,这里撞见学校里的熟人的机会小,主人是在细心的为她考虑。 程嘉煜把车停好,然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单肩登山包,背在身体一侧,又从车后排把林曼的书包拿出来,挎在胳膊上。 另一侧的手轻轻扶住林曼的肩,一起走向大堂。 房间在高层,落地窗很大,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中世纪钟楼。 “先去洗澡。” 程嘉煜把登山包放在大床的一侧,打开,却并没有往外拿东西,而是走到窗边,拉好窗帘,打开空调,调到他认为合适的温度。 电视被打开,定在了纯音乐的频道。 自从关上门,林曼就觉得程嘉煜周身笼上了一层不可抗拒的威严,她不敢犹豫,快速进到浴室,反锁上门。 热水打开,哗哗的水流声从水笼传出。 她先把之前的U型小玩具拿了出来,清洗干净,放到了一边,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已经染上了红晕。 林曼洗得很快,洗完后特意在耳后和膝窝都喷上了程嘉煜刚刚送她的礼物。 又把衣服照原样一件件穿好,甚至包括鞋子。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旋动浴室的门把手,走出去,头发上还挂着蒸汽的雾水。 房间里因为拉着窗帘,有些暗,墙上的壁灯是暖暖的黄色。 程嘉煜正站在床边,面前横着摆开了一溜工具,见林曼出来,招手让她过去。 “过来看看。” 林曼头皮发紧,脚下一蹭一蹭地走过去。 程嘉煜明显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很听话,是他喜欢的味道。 然后满意地微笑,“想摸一下吗?” 林曼看着眼前那一排各种各样的刑具,有的认识,有的叫不上名字。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手边一根两寸宽的竹板,立刻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倏”地又缩了回来。 程嘉煜的眼眸颜色很深,折射出猜不透的光。 他转身也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和林曼一样衣冠齐整。 他看到林曼还站在床边,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位置。 床上的东西跟刚才的摆设一样,纹丝没动。 她没敢碰。 “该怎么做需要我交待吗?”程嘉煜的声音很奇特,是一种温柔和严厉并存的混合。 林曼望着程嘉煜,看他眼角含笑,冷静的口吻却掷地有声。 “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完全听我的话。我让你做的任何事必须做好,做不好的话会有惩罚。受罚的时候,你要好好配合,不配合的话,情况会更糟。可以哭,但不许大喊大叫,不要影响气氛。” “因为你是第一次,我会注意让你慢慢适应。你感到不能接受的时候,就直接告诉我。你说停,我就会停。不能出声的时候,你可以做停止的手势。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在真正意义上伤害你,所以,你要信任我,完全地信任。” 程嘉煜说话的时候,是极其认真的,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成游戏的感觉。 林曼似懂非懂地跟着他的话点头。 “现在,过来。”程嘉煜的态度一直保持着冷淡沉稳,偏偏又隐隐带着一种温度,让人不由得想靠近的温度。 林曼一时还不能对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消化适应,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分卷阅读26 。 程嘉煜转而凝视住她的眼睛,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林曼以为他抬手是要打她,屁股一紧,吓得一哆嗦。 程嘉煜勾了勾唇,又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他倾身过来,拉住林曼的手臂,把她引到床边,拍了拍,“趴在这儿。” 林曼老老实实地在趴下来,余光里看见程嘉煜从床的另一侧,挪过来两个枕头。 他往林曼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抬起来。” 是示意式的一掌,一点力度都没有。 林曼刚一把臀部抬高,腹部下面就被塞进来那两个枕头。 因为是上下摞起来的,一下子便把她的下体架成了一个拱形。 拱形的最高点,是她挺翘浑圆的小屁股。 下一步,程嘉煜已经把刚才林曼拿指尖碰过的那根竹板,攥在了手里。 他用拇指蹭了蹭竹板边缘被打磨过的圆角,又把左手压在林曼腰上,牢牢地按住她的身体。 “二十下。” 程嘉煜说,“可以吗?” “嗯。”林曼小声答应着,内心的期待远远超过了紧张。 竹板的顶端在她臀尖上点了两下,是 ——|Q~群|*7/3`9/543~0/5`4—— 让人发抖的提醒,“没规矩!重新回答!” 林曼整个肩背上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可以,主人。” 程嘉煜觉察到了林曼的反应,左手从她的腰际下滑,到了臀瓣,轻揉了一下,“放松。”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竹板早已落下,跟刚才在车里的巴掌,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林曼被这一下打得浑身猛一个哆嗦,“呃”地惊叫了一声。 泪水喷涌出来,似乎都带上了火辣,灼着眼眶。 他,来真的了! “不许叫。自己报数,漏掉一个就从头来。” 啪—— 林曼不敢哭出声了,手里扭紧了身下的床单,“一……” 啪—— “二……” 她极力张大了嘴呼吸,喉咙里开始发痛。 啪—— 整个上身被打得平趴了下去,林曼咬着牙挤出了一个“三”字。 啪,啪,啪,啪—— 接连几下,这次的板子没有停歇,雨点一般落了下来,一下重过一下。 臀上开始像火烧一样。 林曼的头脑完全被疼痛占据,一下子忘记了应该继续报数。 “不报数么?那重来!” 又是一记竹板狠拍下来。 “啊……太痛了……求求你……不要了……啊……”林曼哀嚎连连。 板子停了,林曼松了一口气,刚要直起身来,却被程嘉煜从后面一把按住,嘴里立刻被塞进了一个口塞。 消毒水的味道和橡胶的味道交叉着,填满了口腔。 林曼慌了,“嗯嗯唔唔”地哀告。 “开始之前我问过你的,你说可以。我以前说过吧,你自己做的决定,一旦开始了,不管多难,也得完成。所以,忍着!” 程嘉煜用膝盖把被林曼弄歪的枕头顶了回去,“反正你也不报数,那我随意了。” 林曼被他重新按回床上,这次连双手也一起钳制住。 身后的竹板再也没有停下,一下一下,火辣辣地带着风声落下。 啪,啪,啪,啪…… 连绵不绝的痛从臀峰上扩大开来,到了大腿,到了腰部…… 林曼使劲扭动身体,紧接着脚也被程嘉煜用腿别住,像是一条被渔网紧紧缠住的小鱼,再是挣扎也无济于事。 竹板打在屁股上,能看见牛仔裤下的肉团在和板子亲密接触的一瞬间,凹进去再弹起来。 林曼嘴里支支吾吾地痛叫,屁股上的肿痛却不减半分。 啪,啪,啪,啪…… 泪腺像是坏了的水龙头,大把大把的眼泪淌下来,把下面的床单浸透。 不一会儿,林曼就哭得没了力气,软绵绵的放弃了抵抗,任凭程嘉煜继续下着狠手。 一声一声地啜泣呻吟,混着竹板打在屁股上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可怜极了,也美妙极了。 ———— 关于曼曼的形象:作者菌还是很开心听到读者说女主的塑造有代入感的。虽然小说避免不了一些夸张、巧合等戏剧化的铺陈,但我还是希望呈现给大家一个集中了现实中很多普通却可爱的妹纸们的特征的女主形象。 曼曼不是学霸,不会三岁半就手握哈佛脚踢牛津。她上课可能听不懂、要熬夜写作业、掉头发做小组paper、准备考试要抓狂;她会社恐、比较宅、一个人生活要从头学洗衣做饭;她同样对于自身的“爱好”产生过怀疑,对于情欲的探索,也犹豫踟躇过。 但是曼曼很勇敢,她坚持自己、不轻易放弃;即使知道是未知的世界,也鼓足勇气去探索;她也很上进很努力,坚定不懈的女孩子最美丽! 现实中和曼曼一样美丽勇敢坚定的妹纸们,不管我们身边有没有程叔叔,大家都一定“要在不慌不忙中安静的坚强”!记住:你是最美的! 二十七. 事后安抚 无间断挥在林曼臀上的竹 分卷阅读27 板,终于停了下来。 可是林曼的大脑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好像麻痹掉了一样,从姿势到哭泣的声音,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结束了。”程嘉煜终于开口,伸手解开了林曼的口塞。 林曼止不住地抽泣,却不敢再大声哀嚎。 程嘉煜放开了林曼的双手,揉了揉她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头发,“还好吗?” 林曼双腿发软,整个身子脱力一般向下滑去,跪在地上,全身瑟瑟缩缩地蜷成了一小团,呜呜地哭出声,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程嘉煜把手伸到林曼的胳膊下面,撑起她的身体,把她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然后他把她抱进怀里,平趴在他腿上,一只手从她头上开始抚摸,滑过被眼泪泡红的小脸,抚上被汗水浸透的后背,最后摸到肿高起来的臀部。 “脱了我看看。” 他说。 林曼还在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不敢说个“不”字,手伸到下面,慢慢吞吞地解开了扣子。 程嘉煜拉住她牛仔裤的腰身,一点一点地往下褪。 本来就是紧身的布料,现在裹在里面的肉团又因充血膨胀,让脱裤子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 程嘉煜每往下脱一截,就听林曼“嘶”地哼一声。 裤子终于褪到了腿弯,林曼今天穿的是一条纯棉的小内裤,白色的底子上有红色的图案,仔细看,是小小的樱桃。 她的皮肤细腻莹润,满满的胶原蛋白,大腿和臀上也有刚刚好的皮下脂肪填充着,摸起来手感绵软却不臃肿。 程嘉煜记得林曼说过,她学过很长时间舞蹈,看来完美的臀形也是形体训练的良好结果吧。 他也觉得有些怪,自己竟然记得他们聊天时这样的小细节,以往的话,是不会注意到的。 内裤边缘露出的,原本白皙光滑的臀肉,被刚才的竹板伺候上了一层粉红色,均匀好看。 程嘉煜的经验老道,每一下板子都有确定落点。 他把膝盖往前顶了顶,便把林曼圆润的小屁股更高地呈现在眼前。 程嘉煜把手覆上温热的柔软肉团,腿上的那个身体立刻明显的颤了一下。 他把林曼的内裤两边布料,一起往中间拢去,归成了一个细细的窄条,嵌在臀缝里。 两瓣半圆形的柔软,发散着微微的热气。 程嘉煜揉上了林曼的臀尖,立刻看见她猛地挣了一下。 他用指尖划过深粉温热的小屁股,惹得林曼“嗯”地呻吟了一声。 贴着她皮肤的指腹是微凉的,带着力道按下的掌心却是温热的。 程嘉煜的手心开始发力打圈按摩, ——|Q~群|*7/3`9/543~0/5`4—— 温和有力,带着安抚。 酥、麻、痒、胀...... 沿着臀峰、顺着尾椎,一点一点蔓延到整个身体。 林曼一时忘了刚才的疼痛,情不自禁的扭动了一下屁股,向程嘉煜手里更靠近了些,像是撒娇讨要更多的爱抚。 “这个也脱了,可以吗?” 程嘉煜的手指勾住了林曼内裤的上缘,却没有进一步动作,问着她的意见。 这样的问话让林曼无法回答,毕竟把自己最隐私的地方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的想法,实在太羞耻了。 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程嘉煜立刻一个巴掌招呼在眼前颤颤巍巍的肉瓣上,“问你话呢,可不可以?” 林曼的脸蹭着程嘉煜裤子上的布料,呜咽了一声,不敢再迟疑,“可以。” 薄薄的一层棉布被他一把拉到了脚踝,红彤彤的小屁股这下毫无遮掩地展露了出来,峰尖的地方似乎都在燃烧跳动。 程嘉煜抚摸着微微发烫的柔软肉团,感觉到它优美的弧度,不知几分是天然的挺翘,又有几分是挨打过后的肿起。 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这么想着,身体居然都有了反应。 他微怔了一下,这么一点最初始的接触,竟然让自己有些着迷,这倒不像他了。 想想以前,哪次不是要等到小贝皮下出了淤血青紫,甚至破皮,他才会兴奋。 可是看看趴在自己膝上的林曼,红着眼睛,头发都哭散了,像只淋过雨无家可归的小猫,可怜透了。 程嘉煜叹息了一声: 这样,好像有点不忍心打第二组了。 林曼听到了程嘉煜叹气,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他,却被一把按回了趴伏的姿势,“别动,再给你揉揉。” “你自己在小说里写过的吧,挨打后的拥抱和安抚,是贝贝在实践中最大的心理期待。” 林曼脸上又开始发热: 他还真是记得清楚,难道把她写的故事都背下来了? 程嘉煜又加重了一点力道,用整个手掌搓揉,照顾了林曼整块臀肉的各个边角。 林曼轻声哼着,虽然屁股上还是疼,但是已经不是那种尖锐的痛感。 他的揉弄逐渐把按摩的压力传导到了皮肤以下,渗进了骨肉,还渗进了神经…… 让她身体的每一处小的筋骨都拉伸开来,然后在空隙处酥酥痒痒地撩拨着。 奇特的空虚感,说不清楚是从哪里开始 分卷阅读28 的,一阵一阵地袭来,最后聚集在下腹那一小方天地,引诱着她,让她羞耻又难耐。 程嘉煜看林曼紧张地夹紧双腿,还是有湿润的体液不听话地淌了下来。 可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脸朝下放在床上,臀向上翘着。 内裤被彻底脱掉,被子盖在身上,直接接触到红肿的屁股,有一丝摩擦的刺痛,却不难捱。 “休息一下吧。” 程嘉煜说。 二十八. 谈谈错误 也许是因为最近缺觉,也许是因为刚才实在哭累了。 林曼就那样趴着,时而还有抽噎,在责罚过后的疲惫里,眼皮越来越沉,竟渐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下身传来一片隐隐的酥痒。 林曼睁开眼睛,渐渐恢复清明,感到程嘉煜的手指正像小蛇一样,绕着圈地在她屁股上游走,偶尔似乎无意地探进她股缝之间的那个秘密入口,但是扫一下就撤出去,继续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她醒了,程嘉煜住了手,在她腿上拍了两下,指尖带着粘腻湿滑。 林曼忽然意识到,那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 体温一下子升高,下体处反而不受控制地濡湿了更多。 “醒了?晚饭想吃点什么?” 咦?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吗? 林曼看见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在墙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形状。 她伸长了胳膊,去够被扔在地上的内裤,然后把手缩回被子里,在被子下面把内裤套好。 屁股上还有些灼烧的痛意,但比先时好了一些。 程嘉煜把林曼的动作收进眼里,看她偷偷摸摸地穿内裤,眉峰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看她又如法炮制地去拿牛仔裤,这才出声,“别穿了,一会儿反正还要脱下来。” 林曼手一抖,“还……还没结束吗?” 程嘉煜被逗笑了,“只挨了那么几下板子,你就以为结束了?” 林曼心里不由得一紧。 程嘉煜表情平静的继续问她,“叫个西餐还是中餐?” 林曼哪里还有心情讨论吃什么,抱着被子往床角缩了缩,“你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吧。” 看着她欲哭无泪的小脸,程嘉煜恶劣地笑笑,走到一边去打电话点餐。 林曼看见套间外面的沙发茶几上,他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着,旁边还放着一摞纸。 想来她睡着的这段时间,程嘉煜在那里工作。 还真是争分夺秒啊! 如果是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肯定不可能学习得下去。 他这个人倒好,刚刚才打了人家屁股,转身就去工作了,倒是无缝切换得很。 程嘉煜打完了电话,走回房间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喝点水吧,刚才流了那么多眼泪,一会儿还得哭得更厉害呢!” 程嘉煜总是喜欢用这种表面近似温柔的威胁,听在耳朵里反而要比恶狠狠的凶话更要怕人。 他又回身把林曼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 ——|Q~群|*7/3`9/543~0/5`4—— ,“去洗个脸,到外面吃饭。” 林曼从浴室洗了脸出来的时候,晚餐刚好送到: 轻简的玛格丽特比萨,配上双人份的凯撒沙拉。饮料是果味的气泡水。 林曼下身只穿了内裤,光着两条腿站着,有些许微微的凉意。 程嘉煜招呼她过去,刚一落座,林曼就难受地扭动了一下。 刚刚捱过板子的屁股,被身体的重力压往沙发的那一刹那,又唤起了疼痛的记忆。 程嘉煜看到了她的动作,问道,“屁股疼?” “嗯。”林曼欠着身子,尽量不压到最肿痛的臀尖。 程嘉煜把比萨和气泡水递过来,又打开林曼的那份沙拉,用叉子拌匀,“既然坐不下,你就跪着吃饭吧。” 林曼疑惑地看向程嘉煜,才发现他一本正经地严肃,根本不是开玩笑。 “跪好,姿势摆正了,再吃!” 很好。林曼成功地把本该在屁股上的压力转移到了膝盖上,自找地加了一份罚跪的作业。 她跪在沙发前面,拿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茶几上的沙拉,闭着嘴嚼里面的面包脆。 程嘉煜的动作比她快得多,早吃完了,靠坐在沙发上,一边擎着水杯,一边静静地观察她。 林曼显然不是很皮的那种小贝,想法子作妖讨打的女孩子;她的顺服听从,都仿佛是一种长期以来的习惯,刻在骨子里,不用再多加训练,似乎应该是最符合很多主人心意的样子。 可是程嘉煜却总是有一种直觉,林曼的柔软性格包裹着的,是一股暗藏的坚硬,一旦她决定不再顺从他人意见的那一天,恐怕倒会是一次火山的爆发。 “吃饱了吗?” 程嘉煜看见林曼放下了刀叉,递给她一张餐巾纸,“那我们谈谈你犯的错误吧!” 错……错误? 林曼惊愕地抬头看他,“我犯错了?” 刚才被打了一顿之后就在床上睡着了啊,难道梦游惹事了? 程嘉煜把比萨和 分卷阅读29 沙拉的餐盒收走,放进塑料袋,打了一个结,拿到了门口,回来时,手里握着林曼的手机。 可能是刚才脱裤子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的。 林曼还在跪着,程嘉煜把手机重重地往她面前的茶几上一放,“你是不是告诉我你下午没课了?!” 林曼一慌,赶忙看向手机,一个同选了“写作艺术”课的同学发来的短信,正赫赫然地亮在那里: “Lynn,McGonagall just called on you! I told her you were sick. Go get a doctor’s note now!” (Lynn,“麦格”教授刚刚点你名了!我跟她说你病了,赶紧去找医生开假条!) 二十九. 乖乖认罚 (女神节福利加更) 林曼紧张的把视线从手机转移到程嘉煜的脸上,“这个老师从来不点名的,今天碰巧了……” 她停住,因为看到了对方变暗的脸色。 “你是为了点名才去上课的吗?!” “我……”林曼看向程嘉煜,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却张不开嘴分辩。 “所以之前我问你还有没有课,你是故意撒谎的?” 程嘉煜的语速并不快,但是字字咬得很重,刚才还能用温柔的威胁来形容,但现在就只剩下让人心惊胆战的严厉了。 “我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他突如其来地竟然笑了一下,笑得林曼毛骨悚然。 她刚刚张开嘴,还想解释什么,程嘉煜却一挥手,制止了她,“你最好从现在学会,在我这里,犯了错,就乖乖地认罚,越辩解罚得会越重!” 如果语言有温度,那么程嘉煜现在的话就早已脱落了实践初始的暖意,只留下近似无情的冰冷。 但这冰冷,却神奇地,像劈开海上浓雾的灯塔一般,直直地伫进林曼的心里,毫不动摇地成为迷路人的眼睛。 林曼的心底忽然被几种复杂难辨的情感交缠团绕起来:畏惧之中泛起了依赖的涟漪,后悔之下也生成了坦然的觉醒。 如此,听在耳朵里的威胁竟然带上了令人向往的意味。 林曼早就意识到过,在感到消极或者焦虑的时刻,她容易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而失控以后又常常感到歉疚,甚至罪恶。 那个时候,安慰,鼓励和赞扬都没有办法消去内心的痛苦。相反,刻意展示出来的微笑爱护,倒会让痛苦更加强烈。 当这种痛苦累积到让她濒临崩溃的时刻,出于近乎“自救”的一种本能,林曼不得不去寻求一种短暂的情绪释放,那便是——割伤自己。 她知道这不是理想的办法,可也一次又一次无奈地妥协。 每次过后,林曼都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一步一步走向低谷的时候,能拉住她的,不仅仅是温柔和宽容,不仅仅是称赞和安抚。还有一直以来求而不得的责备跟惩罚——如果有机会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那真的会让她更好受些。 然而现在,这样的一个机会,就在眼前清清楚楚的呈现出来,毫无悬念地诱惑着她,又或者该说——指引着她。 林曼安静地把嘴闭上,不再试图解释。 当下,她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清楚最合适自己的惩罚是什么。 “下面这顿,不是为了让你放松心情的福利,是真正的教训。” 程嘉煜走回到床边,抄起了一把上宽下窄的紫檀戒尺。 通体暗沉,比刚才的竹板厚重了不少,表面 7]3 95]4]3 05]4独.家.整.理打了蜡,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哑光。 “自己趴上去!” 他用戒尺敲了敲沙发的扶手。 林曼的心被揪了起来,惶恐不安在加剧——对于下面要发生的事,即使已经说服了自己接受,她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手足无措。 看她站着不动,程嘉煜冷笑一声,“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过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他的倒数同时伴着戒尺拍在手心上的一声“啪!”,响亮地摹拟着即将到来的情景。 “二——”,“啪——” 林曼浑身又是一紧,听觉带动额角的神经,牵连着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 她不敢等他数到“一”,立刻迅速走到沙发旁边,乖乖地俯卧在上面,扶手处卡在腹部,刚好把屁股反向垫高。 程嘉煜一把将她的内裤拽了下来,这次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 私处在这个姿势下,若隐若现的暴露在程嘉煜眼里,这让林曼又羞又怕。 “逃课十五下,撒谎十五下,一共三十下。老规矩,可以哭,不许喊,自己报数,报错了就重新来!” ———— 作者菌愿以牺牲曼曼小屁屁的代价,祝所有爱我的小可爱们女神节快乐!45( 31 )47 三十. 重器严惩 林曼还在想着这把戒尺的威力会比刚才的竹板大多少,第一下惩罚就毫无征兆地挥了下来,“啪”一声砸在她光裸的屁股上。b 分卷阅读30 r 没有了衣料的遮蔽,厚木板直接在左边的臀肉上打出了一条纵向隆起的红痕,边缘还带着皮肤应激反应的不规则毛边。 只这一下,林曼就被打得猛一个激灵,歪掉了身子,眼泪夺眶而出,“呃……一……” 幸好还没忘了报数。 现在她才明白,刚刚的竹板启蒙,程嘉煜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现在这顿揍,不但工具换了重器,他手上的力气也明显地升了一个档位。 程嘉煜把林曼揪了起来,命她用手抓住沙发坐垫,重新摆好姿势,可怜的两片圆瓣又高高地翘了起来。 林曼咬着牙,正不知是该屏气还是放松,第二下戒尺又“呼”地落下,火辣在右边的臀上炸开。 痛感让体温飞快地飙高,她报数的声音已然颤抖起来,“二……” 啪—— 第三下换回了左侧。 林曼全身绷紧,不敢喊出声,和着眼泪把哭声往肚子里咽,“呜呜呜……三……” 啪,啪—— 连着两下落在右边,疼痛翻倍叠加了起来,屁股上的肌肉开始痉挛收缩。 “四、五……” 啪,啪—— “六、七……” 丝毫不减的狠力抽打很快让双臀都开始发麻。 …… 啪—— “十三……” 林曼的泪水和鼻涕已经糊在了一起。 啪—— “十四……” 沙发的坐垫快要被她抠出了窟窿。 啪,啪,啪—— “十五,十六,十七……” 连续的击打已经使林曼全身冒汗,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透、黏在了身体上。 林曼实在撑不住了,用手去捂屁股,结果被程嘉煜一把拨开,重重地又抽下两板,下手比刚才还要狠。 痛得过激,林曼把脸憋得通红,哭声噎在嗓子里,半天才发出来。 啪,啪,啪—— 责打继续落下,没有一丝心软的停歇。 …… 到了后来,林曼连哭的力气都被抽走,只剩下一点精神上的坚持继续呜咽着报数: 啪—— “嗯嗯……二十一……” 啪—— “唔唔……二十二……” 两瓣白皙莹润的肉团现在是狰狞的一片大红色。 程嘉煜看见林曼的两条腿止不住地在发抖。 每次戒尺落下,她的身体都会条件反射地微微前推,可却怎么也避不开屁股上气势汹汹的责罚。 她几次哭得哽住,报一下数都要跟着长长的一声抽泣。 程嘉煜下手不快,每两下抽打之间都留有空隙,让林曼回神。 他很清楚,等待未知惩罚落下时的恐惧,有时远远甚于真正的皮肉苦痛。 可他又毫不手软,每一板打下来都是方位精准,力道均匀。 不会有几条檩子集中罗叠,也不会放过任何一块干净无伤的臀肉。 林曼终于熬不住屁股上的火烧炙烈,开口哀求,“啊……主人……太疼了……” “不疼你能记住?!” 啪—— “呜呜呜……二十六……我知道错了……以后不逃课了……好痛……求求你了……” 啪—— “啊啊啊……二十七……主人,我再也不敢撒谎了 ……呜呜呜……” 程嘉煜把林曼拎了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 7]3 95]4]3 05]4独.家.整.理把她按在腿上重新趴好。 “奖是奖,罚是罚,认错是应该的,但求饶是没有用的。最后三下,叫人,道谢!” 相比于冰冷的家具,程嘉煜的膝头在这场无情的惩戒下,成了唯一有温度的慰藉。 林曼紧紧地抱着他的腿,一边梨花带雨地哭着,一边却又心甘情愿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责打。 程嘉煜的体温透过裤料,传到她的身上,给了她坚持的力量。 啪—— “呃——谢谢主人!” 啪——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谢谢主人!” 啪—— “我以后不敢了,谢主人教训!” 三十下,结结实实地打完,没有一丝放水。 程嘉煜把戒尺放到一边,一只手抚住林曼颤抖的肩头,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后颈,又轻轻的拢着她汗湿的头发,“恨我吗?” 整个下身都在嗡嗡的胀痛,林曼肿着眼睛,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毫无迟疑。 三十一. 强吻主人(2000+) 程嘉煜把林曼抱起来,格外轻柔地放在沙发上,让她侧着脸趴好。 “稍等。”他说。 随即起身,走到迷你冰箱处,把门拉开:里面是一块用保鲜膜包好的浸过冰水的毛巾。 程嘉煜走回来的时候,林曼还在抽泣的余韵里一抖一抖地调整呼吸,并没有看到他拿在手里的东西。 等到冰凉的毛巾盖在她火烧火燎的臀肉上,才猛地被这突然的感觉刺激得几乎要弹跳起来。 程嘉煜轻轻地按住林曼的后背,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一个带着抚慰的支撑点 分卷阅读31 。 他的另一只手隔着毛巾压着她的屁股开始施力,缓慢却坚定地按揉起来,“忍一忍,冰敷能让血管紧缩,这样创面才不会扩大,要不然,你接下来这几天都不要想坐在椅子上了。” 说完,程嘉煜侧身坐下,又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林曼的头托了起来,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 林曼心里一动:她的主人,履行了惩戒的责任之后,又回到了温柔体贴的模式。 她乖乖地趴在程嘉煜腿上,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任凭身后的大手给她按摩、冷敷。 林曼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小的羽扇,明明还隔着裤子,却撩拨得程嘉煜腿上痒痒的。 7]3 95]4]3 05]4独.家.整.理 一定是这条西裤的料子太薄了。 程嘉煜心里暗忖。 冰冻的低温物理作用渐渐用光之后,程嘉煜把毛巾撤了下去。 他又一伸手,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过来一罐喷雾状的消肿药剂,开始仔细均匀地喷在林曼的红肿臀部上。 药水的清凉似乎勾起了林曼心底的委屈,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程嘉煜看到了。 于是等上完了药,他便把平趴在他腿上的林曼翻转过来,抱在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前额,“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句话就像是开启宣泄之门的一把钥匙,林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攥着程嘉煜的衣服,嚎啕不止。 程嘉煜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嗓门这么大啊?刚才挨板子的时候看你挺能忍的!” 他把林曼抱得更紧了些,揉着她软软的头发,语气中含了一丝无奈,却又带着调笑,“疼哭的?还是爽哭的?” 林曼不答,继续揪着他不肯撒手,鼻涕眼泪,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蹭。 程嘉煜又轻轻地舒了口气,再开口竟带上了怜惜的味道,“受不了的时候可以喊停的,没忘吧?” 他有些奇怪地发现,自己左胸口处好像有一小条特别的神经,貌似今天才被他注意到:林曼哭一声,那条神经就收紧着跳一下。 林曼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有喊“停”的权利,但是她心甘情愿的并不想去中止程嘉煜。 她相信他的承诺、他的分寸、他的技术,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相信他值得自己全身心地去投入,相信他给安排的这一场真真正正的实践。 林曼想,其实自己哭得这么厉害,好像也并不是完全因为屁股疼。 老实说,程嘉煜的冰敷和药水,已经让火辣辣的肿痛减轻了不少。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哭成这样,几乎要背过气去。 仿佛心里被堵塞了很久的一个闸口,被这一顿打疏通了开来。 任何阴霾疑虑的心情都在这一场痛痛快快的大哭中,一扫而空。更重要的是,她心底的阴暗之处、原本空虚寂寞的那一个角落,现在正在被什么东西渐渐充盈起来。 程嘉煜揽住林曼的肩,在她后背上缓缓拍着。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林曼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 “娇气,有一点儿。”程嘉煜笑,“你这才打了两组,就要把肺都哭出来了。别人实践一次,有的要在床上趴一周呢。” “可是,这不叫没用,这就是你最真实的自己。在我面前,不需要任何铠甲,不需要任何面具,最好。我知道在外人眼里,你希望表现得很要强很优秀,这其实很值得赞赏。自信和勇敢,是我期望你的样子。但是这样的你,只在我面前服软、求饶,甚至变得没用,这也是我所喜欢的。明白吗?” 林曼看着程嘉煜深邃的双眼,一时有些迷离。 他在笑,很满足的笑,忽然低头,吻上了她的眉毛眼睛,吻去了她的泪珠。 林曼心跳加速,她下意识地在等程嘉煜的吻下移。 可是,他停了下来,用手把她的一缕头发挽到了耳后。 手指的路迹滑过她的耳垂,脖颈。 林曼颅内一热,忽然顾不了许多,迎着脸上去,青涩得甚至有些生硬,但还是准确地用自己娇红软嫩的唇印上了他的。 程嘉煜先是怔了一下,但并没有躲闪,旋即轻哼了一声,随后迅速地掌握了主动权。 他把手伸到林曼脑后按住,又在她的小嘴上轻咬了一口,看小人儿聪明地启开唇齿,于是他便顺利地潜了进去,开始一点一点地深入挑逗,时轻时重,时急时徐。 林曼的呼吸愈加紊乱急促起来,脖颈的皮肤开始泛起了狎昵的粉红。 “主……主人。” 她在换气的间歇,轻轻地唤他。 “你知道吗?你可是第一个敢主动强吻我的小贝。”程嘉煜的眸色渐深,“接下来,你又要做什么呢?” 林曼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应……应该做什么呢? 林曼没有问出口,因为程嘉煜的手指已经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指尖在她的股间游弋,捻弄着湿滑一片的体液,忽然手指微微伸直,探进去秘密花园的一角,慢慢地抽动起来。 没有几下,林 分卷阅读32 曼便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呻吟。 一瞬间连她自己都几乎呆住,不敢相信如此婉转媚人的声音竟是自己叹出的。 “喜欢这样吗?”他的手指在她里面慢慢地划着圈,却不再更深的前行,“你看,水都流到我裤子上了。” 林曼咬着唇,不肯出声。 被这么露骨的挑逗钻进耳朵,她的身下又有一股汁水流了出来,羞得林曼把头扎进了程嘉煜的怀里。 他却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呃……”林曼仍是羞于启齿。 “丫头,你还得好好学习学习,该怎么跟主人回话。” 程嘉煜的手指从林曼腿间撤了出来,把手上带着她体温的粘液,抹在还温热的两瓣臀肉上。 然后捏住她的手腕,看看自己被她攥紧在指缝中的衣料,冷着声音道,“放手!” ———— 勇敢的曼曼、闷骚的蜀黍还有勤奋的作者菌值不值得乃们手里闪闪发光的鼓励啊?(暗示暗示!) 三十二. 绳缚拷问(1500珠加更,2000+) 林曼被程嘉煜命令着跪坐在沙发上,不由得开始后怕,担心自己刚才的吞吞吐吐又会招来一顿揍。 可这一次,程嘉煜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拿过来的,不是大床上的任何刑具,而是登山包里的一捆白色棉绳。 他踱过来,把棉绳放在茶几上,一只手钳住林曼的肩膀,另一只手把她两只手反扣在背后。 绳子绕上林曼的手腕,在她纤细的胳膊上缠了两圈,再绕到前面的小腹处,勒紧,打结。 然后程嘉煜像提起一件行李一样,一只手就拎着绳子把林曼拉了起来,拖到浴室,趴在浴缸的边沿上。 两只脚很快也被绑住。 绳子继续沿着小腿向上缠,直到大腿,捆得很实。 他每绑一处,便要用自己的手指试探,确认不会过松也不会过紧。 不能让自己的小宠物挣脱,但是更不能伤到她。 程嘉煜不紧不慢的顺着林曼的腰间绑紧绳结,再沿着大腿内侧向中间捆成丁字裤一样的形状,然后在那里打了最后一个结。 棉绳被勒进最为私密娇嫩的地方,羞耻又愉悦。 林曼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不敢乱动,可下面还是越来越湿,几乎浸透了绳子。 程嘉煜的手轻轻扫过她的大腿,停在股间,加了几分力道向两侧拍打,示意令她分开。 见她听话地照做,又故意伸手到嵌入花圃的绳结处抚了一把。 林曼“啊”地惊叫了一声,却不敢再夹紧双腿。 与其说她不敢惹程嘉煜再次不满,倒不如承认这是因为心底深处的某一角此时被点亮了一盏小灯,越来越鲜明,照着她认清自己的心愿。 林曼觉得她像是进入森林腹地探险一样,既然已经迈出了破冰的第一步,之后的路程不如添些更多的勇气,去敲破壁垒,感受未知。 更何况,她身边的这个向导如今已经赢得她全部的接受与信任。 程嘉煜完成了捆绑,直起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林曼,眼里全是满意的神情。 然后他搀扶着林曼,把她整个人立起来popo7/39/543~0/5`4 ,面对着浴室里的穿衣镜,继续欣赏。 “看着镜子,腿分开,站好。”程嘉煜说,并用脚踢了踢林曼并拢的两只脚,帮她分开一个几乎等肩的宽度。 林曼看到镜中被捆绑的少女:小巧的身躯被白色的棉绳层层缠绕,绑成了粽子样,下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上身却还严丝合缝地穿着自己的宽松T恤,遮住了里面的绳结。 脸颊已是一片绯红,晶莹朦胧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忽然,她的T恤开始从下摆开始慢慢被向上卷起,渐渐露出了小腹、胸罩、乳沟,最后被用一个小小的夹子固定住。 “好——好——看——镜——子!” 身后的人故意用了慢动作,一字一顿的命令着,每一帧动作都要让她看清、不能错过。 林曼脸上的温度烧得越加厉害。 下面,她的主人要做什么呢? 未容她多想,身后的空气中忽然响起了风声。 下一秒,黑色的皮质散鞭便猛地亲吻上她的屁股和大腿。 “啊——” 散鞭不像是板子和戒尺,有厚重硬实的落点。 它的抽打促狭而多变,打上去一下的威力似乎并不慑人,但散落多处的鞭梢着陆点会借着力道钻进大腿内侧,专在最细嫩的皮肉处咬噬。 程嘉煜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林曼刚刚受过惩罚的臀部无疑极为敏感,如此一鞭下去好几个痛点,还是让她像触电一般颤抖起来。 “不许乱动!” 程嘉煜搬了把椅子过来,好整以暇的坐下来,就在林曼背后,开始看似毫无规律地挥动起手里的鞭子。 在他的掌控下,散鞭的下落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每每都能抽到臀腿交接的缝隙,让林曼又痛又痒,又是折磨又是渴求。 花穴处早已泥泞不堪,深陷其中的棉 分卷阅读33 绳浸透得彻彻底底。 不知道下一鞭会在什么时间落在身体的什么部位,鞭与鞭之间的停顿是羞涩和期待的交织。 “啪——”一声响亮的鞭打隔着胸罩的布料,落在林曼的乳房上。 “好好看着自己的身体,告诉我,这是哪里?” 程嘉煜慢条斯理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呃——”林曼胸口急促地起伏,嘴里却嗫嚅着不肯出声。 “啪啪——” 又是两下。 “回答!是哪里?” “胸。” 林曼小声道。 “啪——”新的一下加了力度,抽在同样的位置,“回答错误。重说!” “乳……乳房。” “啪——啪——”这次是两下接连的抽打,“不对!再来!” 林曼觉得全身都烫得要化掉,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颤音,“奶……子……” “啪啪啪——”散鞭又横扫着甩了好几下,“叫人!” “唔——”林曼哀叫出声,“回主人,这是……奶子。” 程嘉煜“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啪——” 新的一下,甩在臀尖,“这是哪里?” 林曼聪明,已经上了路,“回主人,是屁股。” “啪啪啪——” 连续几鞭,抖动的臀肉上留下了细细的红印。 “做什么用的?”问题在加码。 林曼在镜子里看见程嘉煜紧紧注视她的眼神,“给……给主人打的。” “啪——” 新的一鞭挥下,这次钻进私处。 “这是哪里?” ...... “做什么用的?” …… 羞耻的问答像是燃烧的火焰,把林曼的身体映得通红。 背上、腿上、臀上——酥痒和刺痛混合上升。 精神上的铠甲一块块被击碎、跌落、消失。 林曼再也想不到,在程嘉煜的引导下,那些难以启齿的赤裸言辞,就这样从自己嘴里说出。 而且并不是被迫的,竟是她内心真实想要发出的呐喊。 被紧缚的身体微微扭动,体会着鞭条的碰触和绳子缠绕的轨迹,嘴里溢出的不再是痛叫,却开始变成呻吟。 林曼迷离的眼睛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脸庞是迷醉的痴恋,身体是兴奋的绯红。 心中更是纠结的碰撞和难忍的悸动。 三十三. 指入高潮 大约几十鞭的拷问过后,程嘉煜放下了散鞭,起身,走近,轻吻林曼的耳垂,看她被细细的痒意折磨,浑身发抖。 突然,他猛地将她转了个个儿,又一把推向镜面,用自己的身体把林曼整个压制住,可同时,手却充当了枕头,在后面护住了她的头部。 温柔和暴戾,完美地结合。 林曼被程嘉煜的这个举动瞬间击中心理G点,腿间一热,几乎达到生理高潮。 看她的身体猛烈颤抖起来,程嘉煜的手上移,挽住了林曼的长发,用力揪住,让她微微昂起头,然后再次吻上她。 他的舌在深入,缓缓地舔舐林曼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唇。 然而手上却发力,拉扯着她的头发。 林曼被这样的感觉完全征服,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和矜持,放纵自己,贪婪地享受当下的时刻,享受程嘉煜带给她的每一丝温情和霸道。 他的给予,她的反馈,是如此的一致:她,是他的。 棉绳摩擦身体的粗砺,头发被揪住的微痛,程嘉煜落下轻吻的温柔,连着臀上尚未消退的肿胀,所有的感官交织在一起,纷乱了林曼的神智。 她的身体突然垂直下降,心甘情愿地臣服。 林曼,这一次主动的跪在了程嘉煜的面前。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竟是轻松和欢愉的,没有被动执行指令的压迫感,而是被满足被征服,像是心底一颗沉睡的火种,终于被点燃,照亮了她久违的渴求。 像是能预知她的行为,程嘉煜在林曼下跪前的一瞬间,迅速地合拢双腿,脚并在了一起,垫在了她的膝下。 林曼跪上的,不是浴室冷硬的瓷砖地面,而是带着程嘉煜体温的脚面。 严厉之下却绝不吝啬温柔。 林曼跪着,头靠住程嘉煜的双腿,肩头在微微颤抖。 不是惧怕,是激动和喜悦。 程嘉煜没有阻拦,只是低头看着她,手抬起她的下巴。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那张满是迷醉的脸庞,抚摸着她柔软的嘴唇,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最后落在她细长莹白的脖颈上,缓慢却坚定地握住、收紧。 赖以生存的氧气通道被外力截断,但被绳索束缚住的小宠物竟没有一丝挣扎。 像是心甘情愿走进猎人陷阱的小鹿,温顺地躬下身躯。 林曼走进的,是心的猎网。 短暂的窒息却带来了巨大的安宁。 她听见自己沙哑却沉迷的嗓音,虔诚地唤着: “主——人——!” “告诉我,喜欢我这样做吗?” 他松开她的颈项,重复之前的问题。 “喜欢!喜欢主人这样对我!” 林曼的嗓音,像是被过滤 分卷阅读34 后的坚定清明,毫无杂质,毫无犹疑。 解掉了绳索,除净了衣衫,林曼是被程嘉煜抱进浴缸的。 他的手指在温水的滋润下,滑过她的每寸肌肤,传送着令人战栗的美妙触觉。 被责罚过后的屁股,压在硬邦邦的浴缸壁上,还带着绵绵不绝的刺痛,可那在胸部和私处轻轻揉动的爱抚,却在痛感之外,给林曼的全身加上了一重复杂难言的快感。 这便是所谓“痛+快”吗? 林曼现在才知道,程嘉煜的手,不只是外形完美,更是经验老道,全然知晓哪一种方式能撩动起她身体深处最炙烈的欲望。 灵活的指尖在她身体的琴键上尽情弹唱,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柔缓轻吟。 而那手指,又有些可怕,肆意沾染着她下身自泌出来的爱液,黏滑地在她的娇嫩花唇间轻揉缓按,待那颗被包裹保护的花蕾鼓胀露头之时,便重重地掐一下,再迅速逃走。 未尝不是更为残酷的惩罚。 林曼的身体越来越不满足,开始下意识地迎合程嘉煜手上的动作。 她的腰腿款款地扭动,不断地靠近他在作乱的手,似在无声地恳求,恳求他填满她的虚空。 像是听懂了林曼的渴望,那揉动花蕊的长指,缓缓地滑进紧致泥泞的小穴,开始有节奏地弹拨她体内的琴弦。 另一只手却抓住了林曼伤痕累累的屁股。 “啊……嗯……呃嗯……” 爱痛交织的娇呻,混进了渐入佳境的乐曲。 抽送迅速加快,热感开始叠加,林曼的低吟开始转为咏叹,弹奏进入了高潮。 手指的律动让她的腰肢和娇臀都疯狂地扭摆起来,林曼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程嘉煜的双肩。 高音乐符的炸裂,点燃了甬道里蓄积的所有热量,一股汹涌的力道推送着林曼到达了云霄。 她张大了嘴,眼角有泪珠滚落,喉头却失去了声响。 那是烟花纷飞之后的宁谧,远在云端的宁谧。 ——|Q~群|*7/3`9/543~0/5`4—— 三十四. 完美初夜 (2000+H) 林曼感到元神再次归位的时候,程嘉煜早已经出了浴缸,擦干了身体,只有头发还微微濡湿。 他把林曼从水里捞出,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把她用浴巾整个围裹起来,擦干,再抱回床上。 “今晚,想回去,还是想留在这儿?” 程嘉煜问。 这是一个背后有深意的问题,像是他一贯的做法,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要让林曼自己承认。 “想留在主人这儿。” 林曼看着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小声而诚实地答着。 答案是默许。 林曼知道,围着的这条薄薄的浴巾下面,那美丽莹洁的光裸女体,是让任何男性都难以抗拒的盛宴大餐。 可此时,她却有些患得患失地顾虑着,程嘉煜是否有兴趣享用。 她没有料到,自己对他的在意,竟然已经这么大,早就超出了预期。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程嘉煜,想要他占有自己,享用自己,想要承接他给的一切雷霆雨露。 那算是主人对她的一种肯定吧。 是完全的由下而上的虔诚的企盼。 程嘉煜的吻又落了下来,含住了林曼的唇。 林曼痴缠地回应,伸出香舌去探寻他温热的口腔。 她意外地发现,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跟他接吻,自己却已经开始迷恋程嘉煜口中的味道。 是薄荷的清凉和淡淡的烟丝味。 林曼被仰面放倒,身前的浴巾也被剥开。 下面又开始泛滥。 程嘉煜触到了她的湿润,轻笑了一声,暂停了他的吻。 他起身,从床头拿过来一个方正的包装袋,撕开,套好,才再次伏在林曼身体的正上方,轻语,“要进去了。” 蓦的一瞬,程嘉煜的火热进入得有力,却不野蛮,立刻填满了林曼焦渴难忍的湿泞。 推进的行程中,他感到了一堵薄薄的阻碍。退出来看,晶莹的爱液中混着一丝鲜红。 再看身下的林曼,双眼紧闭,手攥成拳,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程嘉煜心里难得地一动,“第一次?” 林曼睁开眼,瞳仁里面蓄着满满的一汪水。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放松,疼一下就过去,会越来越舒服。” 程嘉煜的手掌覆盖上林曼的小拳头,把它们拉到她身体上方,推至头顶,牢牢地按住。 接着,宛如潮汐一般的撞击,便毫不犹豫地一波波袭来,把林曼一次又一次地抛向高空。 像是迷路的人鱼公主,终于听到了海洋的呼唤。 她不再孤独,不再迷茫,在汹涌澎湃的海水中热烈地回应,回应灵与肉的神奇力量。 林曼的嗓音,饱浸了晨露花蜜,是夜莺在月色下婉转地娇啼,“主人”、“主人”…… 他动一下,她唤一声。 程嘉煜放开了林曼的双手,灵活的指尖摸索到她年轻饱满的肌肤,每一寸都流淌着夏日光焰的健康热量,有细小的绒毛蹭过他的掌心,让他 分卷阅读35 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于是他便用自己升温的躯体包裹住她,从四围八方包裹住她。严密得不留缝隙,强而有力却并不粗鲁。 林曼紧贴着程嘉煜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程嘉煜身体此时最为坚硬火热的部分,正深深地嵌合在她的幽谷禁地,时而凶狠地进攻,时而辛勤地开垦。 花穴入口最初的肿胀痛楚,早已被酥麻的情潮淹没,灼烫的快慰从敏感的花缝间层层涌来。 胸前的娇乳被握住,团揉抚捏,男人指腹上的浅浅粗砺在蕊尖上按压绕圈,不知疲倦。 几次潮汐过后,程嘉煜抓住林曼纤细的腰肢,把她翻转过去,要从后面挺进,如此便能更加深入。 林曼配合地将身体下压、臀部抬起,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 热烫粗大的顶端再次挤入细小的穴口,坚定地顶开层层叠叠的嫩褶,逐步撑满了整条紧窄的花径,逼近敏感脆弱的花心。 林曼双唇微启,随着程嘉煜的耸动,口中有波浪一般的娇吟漾出,和着她的,是耳边克制压抑的喘息。 程嘉煜伸手解开了林曼刚刚洗澡时束起的头发,任凭乌黑的流瀑披满她光滑白皙的肩背。 他拨开她的长发,露出一小截鲜嫩的脖颈,低下头去吻,很快,又变成轻咬,一颗一颗地种上他的齿印,他的标记。 林曼被程嘉煜紧紧地把持着整个腰身,随着他的动作前耸后移。下身的饱胀,心灵的充盈,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攀顶再溃泄。 她身后的主人坚定持久,完全掌控着整个抽送过程的节奏和速度,也完全掌控着她的每一分发肤神经。 林曼又高潮了几次,渐渐没了力气,勉强支撑的身体似要塌倒下去。 程嘉煜觉察,立刻在她红通通的屁股上狠掴了一掌。 只听林曼痛叫一声,马上重新打起精神。 “主人还没到,你就要偷懒,嗯?!” 林曼呜咽着承认错误,又被噼噼啪啪地赏了几个巴掌,左右均匀地印在早被竹板和戒尺打肿的肉团上。 眼看她被刺激得又要泄身,程嘉煜也感觉自己的兴奋在渐渐积累,很快就要到溢满的边缘。 于是,他紧紧抓住林曼的屁股,使劲贴住,坚硬的腹肌感受着她热烫的臀肉,一下一下猛烈地快速冲击起来。 林曼被他撞得又要倒下去,却突然被从身后一把抱紧。 疯狂顶弄她的冲刺戛然而止,一股股精液带着力量射了出来。 程嘉煜发出一声舒服满足的喟叹,酥麻入耳,仅凭听觉刺激,林曼就又高潮了一次。 结束的时候,她的双腿不住地抽搐。 程嘉煜小心地拔出自己,将保险套褪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漏,这才打好结,丢进了垃圾桶。 回身看到林曼,瘫软地趴着,秀发凌乱地披散在枕头上,全身泛着动情的红晕。 高高撅在空中的臀部,还带着他刚刚留下的鲜红指印,分外诱人。 程嘉煜把林曼搂进怀里,手臂环住她。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不留一丝距离。 温暖柔和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 林曼疲倦而满足地阖眼睡去。 ———— 叔叔的车技可还入眼?喜欢就要大声地告诉他呀 (6727ω2767) 三十五. 口头契约(1800珠加更) 林曼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摊开的一本书,半天都没有翻篇。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秋末冬初的晴朗,开阔舒畅。 昨天和程嘉煜的实践,像是一场梦,到现在都还感觉不甚真实,当然,如果没有屁股上时时提醒她的刺痛的话。。Q.qun.7/39/543/0/54 半夜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程嘉煜闭着眼,手掌却覆在她的臀上,还在缓慢而有力地揉着。 听见她转醒的声音,他睁开眼,“你的皮肤太嫩了,不抓紧揉开的话,明天会起乌青的。” 林曼脸上一阵羞臊,身体绷直夹紧了屁股。 程嘉煜察觉,立刻放轻了手劲,“揉重了?还疼?” “不太疼了。”林曼摇摇头。 确实,屁股上的疼痛在程嘉煜大手的抚慰下渐渐消去,舒服的感觉又如电流一般充满全身。 “这里呢?”程嘉煜把手移到她腿间,轻轻地碰了碰。 “也不疼。”林曼说。 以前听说破处会很痛,但是林曼觉得自己的第一次经验并不可怕。 也许是因为,程嘉煜帮她准备得充分极了,真正进入之前,她已经高潮了几次,下面湿得能滴水,他进来的时候毫不艰涩。 又或许,她的痛感已经被之前的板子和鞭子调整到了很高的限度,这么一比,首次的疼痛就不值一提了。 反正,林曼想,昨天的经历,是爽利和舒服居多的。 那么程嘉煜呢,他喜欢吗? 他以前说过的,他们之间的游戏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单向满足,两个人都要有所获得,才是成功的一次。 林曼又记起来离开酒店前,程嘉煜买来了早餐。 林曼说,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分卷阅读36 程嘉煜若无其事地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道,“以前我订过一条家规,不好好吃饭罚藤条50。” 林曼屁股一紧,马上乖乖坐下,把面前的面包牛奶吃得干干净净,连渣渣都没有剩。 程嘉煜暗中挑了下嘴角。 林曼没看到,因为她的心思飘到了别处: 以前订的家规,是给别的贝贝吧?自己是他第几个呢?现在他还管着别的女贝吗?那……他也会跟她们实践吗?……跟她一样的这种实践吗?...... 吃过早餐以后,程嘉煜坐在林曼对面喝咖啡。 他双腿自然地分开,修长的手指握着深色的杯子,不紧不慢地抿着无糖无奶的黑咖啡。 有袅袅的白汽升起,让对面的男人更加隽永悦目。 他在自己身旁的沙发上轻轻拍了拍,示意林曼过来坐。 林曼听话地走过来,坐下,眼睛正正地望向程嘉煜。 他把手中的咖啡放下,微微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现在既然确定了关系,那么希望你能对我无保留无隐瞒地保证几件事情。” 林曼直了直腰板,安静地等着程嘉煜说下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头契约吗? 她在论坛里看过有的人贴过模板。 程嘉煜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嗯”了一声,把刚才的话又修正了一下,“目前的话,先保证两件事情吧。” 他看了看眼中露着疑惑的林曼,“第一,好好吃饭。第二,不许再伤害自己。你能承诺做到吗?” 林曼的瞳孔猛地一下缩紧。 她那试图深深隐藏的秘密,不知何时,已经被程嘉煜窥探了去。 林曼下意识地用右手攥住了自己的左腕。 “身体上的伤口,会帮你释放精神上的折磨,让你从痛苦里脱离。这让你好受一些,对吗?” 说这话时,程嘉煜的声音轻柔得难以置信。 可这温和轻柔的声音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加有力,无声无息的撬开了林曼紧锁着的心门。 她鼻子一酸,微微地点点头。 第一次,她不再因为自己阴暗的秘密被当成怪胎或者病人;第一次,她的行为没有被人厌恶或者害怕;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知道了还仍然如此温柔地理解、认可并接受她。 程嘉煜默默地盯了林曼一会儿,忽然抬手,用指腹抹了下她的眼角。 一颗晶莹的泪珠被他擦去。 “但是你记清楚,你的身体现在也归属于我。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伤害它。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请求惩罚。我可以保证,一定提供让你满意的服务 。” 林曼的唇开始颤抖。 一股巨大的幸福眩晕袭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林曼从没有想过能有另一个人能如此透彻地洞穿她的渴望,亦能如此温柔又霸道地维护她的需求。 她被这种眩晕笼罩,一直到程嘉煜把车在路边停好,拉上手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送到了学校。 “去吧。”他云淡风轻地笑笑,跟她摆手。 林曼的脸一点一点染红,但终是没有好意思开口问他: 昨天我做得好吗?你对我满意吗? 听起来像是小贩的推销一样。 林曼虽然是个初次实践的新手,但是也能感觉出来,程嘉煜是万里挑一的优质男主。 即使抛却这层关系,单单作为一位成熟又帅气的成功男士,可偏又老是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像是刚刚牵了你的手又马上转身只留给你一个背影,这样的他,又会让多少年轻女孩儿悸动呢? 这样的他,自己配得上吗? 三十六. 心得报告 林曼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对程嘉煜的渴望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可是她也早就在混论坛的时候听说过,不少男主找女贝的时候,都会明确指出:男主是男主,男友是男友,一码归一码。互相解压的游戏,搞复杂了就失去了初衷。 林曼甩了甩头,努力镇定下来:一定是早饭吃太撑了,血液都被借调到胃部帮忙消化,所以大脑才缺氧了吧? 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把林曼的神思拉了回来。 竟然是程嘉煜主动发过来的消息。 他问她,“今天坐得下吗?” 她在椅子上挪动了两下,臀尖上受挤压最大的地方好像还有点麻麻的,但是一点儿都不疼了,这么坐着压住反而挺舒服的。 嗯,也不知这该说是她天生被动体质,适应太快,还是程嘉煜技术过好,痛于表皮不伤肌理…… 林曼回复,“坐得下,不疼了。” “别忘了你的文字报告。”:7/39/543/0/54〗他又说。 哦对了,今天临走之前,程嘉煜给她布置了一项作业,要她写一份实践心得。 “收获、感想、对实践操作的反馈、意见、对将来幻想的情景……都可以。” 林曼合上桌子上没看几页的书,定了定神,在电脑上打开一篇空白文档: 当我刚刚发现自己是个被动也有 分卷阅读37 恋痛倾向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自我怀疑,觉得自己不正常,至少在别人眼中是个异类。 被比自己强大的力量带走、命令、甚至剥夺,反而会产生兴奋感,似乎是跟现代社会对女性的教育相违背的。 我们被学校、被父母谆谆教导,女孩子要优秀、出色、自力、强大,可是同时又被教育不可太过张扬、不稳重、不温柔、不淑女。 一直生活在两种标准中间的我,不得不走得小心翼翼,不停地质问自己,是不是成为别人眼里的“正确”样子。 可是,几乎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你应该质问的,是那些传统的看法——男性化的社会试图粉饰性别平等的画面。你应该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生活,而不是别人的标准。 主人,是第一个明明白白对我说,“你做的选择是你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无关,不管好坏,都要做下去,即使是痛,也得忍着。” 主人没有要求我完全地付出、依赖、受控;相反,是提醒我看清自己的心愿,看清自己选择的成长、快乐、骄傲。 当臣服一方的真实自我被理解,那么她的奉献是自愿的,所以是快乐的,无关乎强迫。 外面的大世界要求她强大,而在主人创造的小世界她可以无所顾虑地弱小。 两种极致的矛盾只有在这里可以得到统一,这是借助主人之手对自己灵魂的整合。 SP甚或 SM的高雅是源于灵魂的,而绝非只在身体。灵魂是生命之源,灵魂没有皈依,生命不可能美丽。 我从前的生活,一直看上去是风平浪静,顺利无忧的,但其实只有自己才知道每个假装平静的时刻都是掩盖滚滚硝烟的伪装。 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进行,为了达到别人制定的标准忙碌努力,但是这样获得的“成就”真是我想要的吗?真是让我开心的吗? 我不知道。 这就是长期以往的习惯使然吧,从婴儿时期开始,睡觉规律、不吵不闹、甚至大小便都听从大人的时间安排的孩子,就会得到更多的宠爱,因为“听话”。 而因为“听话”而获得的奖赏和愉悦,难道不是打了折扣的吗? 因为怕人说不雅,怕人说浅薄,怕人说低级,怕人说短见,所以连快乐都有所保留。 而在SP或者SM这个世界,“听话”“顺从”是自己的决定,没有一个世俗的标准,非黑即白地来评判,以期获得某种成功。 这里的“成功”,就是自己身心的最大愉悦,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附加、没有任何迟滞、没有任何遮挡的愉悦。 把自己完全信任地交付主人,所以我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 林曼把心得报告发给程嘉煜以后,他的回复只有一句话,“这次,你是真的想清楚了。” 三十七. 冬日忙碌(一更) 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林曼看着骤降的气温,却不情愿穿上厚厚的羽绒服。 许若兮特意给她新买的一件纯手工制作的羔羊毛大衣,还没上身呢,不穿太可惜了。 林曼的身材是娇小型的,来到美国以后买衣服常常是个难题,有很多牌子根本都没有适合她的XS甚至XXS尺码。 无奈之下她还去过童装区扫货,看着试衣镜里自己身上大大的飞天小女警图案,满头黑线。 某一天跟家里视频的时候,林曼无意中提了这么一句,结果许若兮坐在床头抹了半夜的眼泪,觉得林曼现在一定处于一种衣不蔽体的可怜场景。 还不到一个星期,一大箱名牌衣服就从国内快递了过来,让林曼本来就不宽裕的衣柜空间霎时变得更加狭窄。 林曼刚出门的时候,确实被冷风吹了一个激灵,但看看身边的那些金发美女们,个个还都光着腿穿裙子,仍然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所以,她咬了咬牙,也要坚持一下“美丽冻人”。 早上等公车的时候,是最冷的,林曼一直哆哆嗦嗦地原地踏步,长筒的单皮靴也不怎么保暖,配着头上带小耳朵的白绒帽子,远远的看去,像是只漂亮可爱却冷得可怜的小兔子。 最近期末季一天比一天逼近,课业的负担一下子重了。 几门课的老师像是商量好的似的,把考试和论文都集中在一周,几大本厚厚的辅导书,每本掉在地上都能砸一个坑。 林曼们被逼得恨不得能把一天掰成48个小时,连吃饭的时间都顾不上。 饿得狠了,就跑到24小时营业的711买个胡乱抹上番茄酱和芥末酱的热狗,好歹啃上几口,跟打仗一样。 至于熬夜甚至通宵,更加成了家常便饭。 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肖染,也终于安分下来,天天跟着林曼一起泡图书馆占座。 “挂科太多学校就会取消我的I20了。”肖染又旷了差不多一周的课,刚刚被Advisor (导员?*) 约谈过,一副愁眉苦脸。 她们在通宵自习室里还见过一对奇葩情侣,一个男生非要把一条大型的拉布拉多带进来,说是治疗犬,有一堆书面证明,据说是为了缓解女朋友复习备考的精神压力。 分卷阅读38 肖染说:“很好,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关门放狗!” 林曼被逗笑,偷偷地瞥了一眼手机。 她不需要治疗犬,只是悄悄期盼手机屏幕跳跃出Mstr的署名的那一瞬间。 程嘉煜恢复了忙碌。 有几次在电话里,林曼都能听到他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哒哒”地敲着旁边的键盘的声音。 所以,林曼一直期待的第二次见面,迟迟没有到来。 她坚持每天都会喷上一些“蓝风铃”,只因为那是他喜欢的、给她装上的第二层皮肤。 林曼觉得只是自己嗅到这样的味道,就像是和程嘉煜又建立起了关联,是时时刻刻为了呈现给主人的虔心准备。 肖染不屑于这种少女香型,她更喜欢迪奥的“真我”,花香和金纺交织的成熟香氛。 她跟这种味道很登对,林曼想,蜂蝶一样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男士们应该也是喜欢的。 她是那种漂亮得很张扬的女孩子,所以受到异性欢迎并不奇怪。 肖染身边的男性友人更换频率可以说是让林曼目不暇接,但是类型上总结起来倒是很容易:要么有钱、要么活儿好。 考试一结束,憋坏了的肖染立刻就不见了踪影。 林曼好像听她说过是去外州和Kevin滑雪还是跟Andy冲浪之类的。 谁记得清呢? ———— *这个角色到底应该叫啥:导员?顾问?班主任? 周末这两天都会双更。2000珠就不单独加更了哈。 三十八. 冷清寒假(二更) 很快,校园里变得空旷起来,学生们该回家的回家,该度假的度假。 寒冷的冬日街头,各处都开始挂上了雪花和彩灯的装饰,人们兴致勃勃地进入了圣诞的倒数。 林曼没有打算回国,因为学校的寒假只有不到三周,估计回去刚刚把时差倒过来,就又要飞回来继续倒了。 其实除此之外,她也偷偷地存了个念想:留在这边的话,不知能不能跟程嘉煜一起过圣诞节。 学校照顾国际生,允许他们假期也留在宿舍,不过要集中搬到同一个楼层,方便管理。 肖染把两个大行李箱留给林曼,请她帮忙照看。而她自己估计不到开学不会返校。 新搬的房间,仍然能从窗户看到那棵大树,只不过现在叶子掉得秃秃的,显得格外寂寥。 林曼给程嘉煜发了个短信,“学校里人都走光了。” 程嘉煜回她,“放假了?” 林曼说,“嗯。” “寒假要做什么?” 林曼把手机上的“假期补剧清单”截了个屏,发给他。 不一会儿,程嘉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想不想去自然历史博物馆做假期实习,“想去的话,把你的正式简历发一份给我。” 林曼一口答应下来。 积累经验什么的都是次要的理由,打发掉一个人的孤单假期才是更要紧的动机。 “主人,你的假期打算怎么过啊?”林曼问得很谨慎。 程嘉煜笑,“我又不是学生,哪有什么假期?” 林曼腹诽:就算不是学生,圣诞节也会放假啊!不知道他会和家人还是朋友一起过…… 她也好想跟他一起过节呢! 林曼心里再是期望,也没有鼓足勇气开口问他。 “我现在还在日本,可能差不多要忙到新年吧。”程嘉煜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洋洋的。 林曼又仔细听了一下,发现他今天鼻音比往常重,可能是受凉了,但是却极为性感。 “噢……”林曼极力掩饰着语气里的失望,只是答道,“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博物馆那边很快给林曼发来了offer。 那里是以创始人家族命名的,所以是个长得像绕口令一样的波兰语名称。 一个单词十一个字母,竟然有八个都是辅音。 林曼卷着舌头尝试了半天也没念对,不得不放弃,认定那是违背中国人发音器官构造原理的。 所以给国内的家人朋友解释时,林曼干脆避开博物馆的名字,直接说,“就是拍《猛犸象总动员》那里。” 然后大家就全部“哦~”的样子。 果然好莱坞对传播各个领域文化知识都功不可没。 就像在学校,不少同学以为中— 「管`理Q`3535959677」国人都会飞檐走壁,徒手劈砖,过马路都不用人行横道直接飞来飞去那种,还不都是成龙和“卧虎藏龙”的功劳? 林曼在《媒体关系》课的演讲报告时,设计了一个给嵩山少林寺拉赞助的英文广告,给台下的同学们播放了一段少年武僧们的打拳视频,结果结束之后被求知若渴的广大观众拉住,非要她展示几下中国功夫的基本动作。 林曼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做了一遍第八套广播体操。 肖染在两场度假之间,抽了一天的空,回来看林曼,说怕她宅出毛病来,硬把她拉去了一个聚会。 到那里之前,肖染先带着林曼去了Liquo 分卷阅读39 r Store(持有外卖酒类执照的商店)。 她挑了一瓶Tequila,又指挥林曼拎起两个6pack的PBR,一边还不爽地嘀咕,“一帮Hipster(愤青?非主流?嬉皮士?*),爱喝这玩意儿!这也叫酒?嘴里能淡出鸟来!” 看肖染结账的时候华丽丽地掏出ID,老练地跟收银的黑人小哥打情骂俏、掏钱走人,林曼在一旁目瞪口呆。 肖染明明还不到饮酒年龄啊! 她还记得上次在程嘉煜家里捡到肖染那次,因为怕给他惹麻烦,自己还担心了好几天。 刚刚走出店门,肖染就捣了林曼一下,“别这么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行不行?”她扬了扬手里的高仿驾照,“50刀,我给你介绍,还能打折。” 三十九. 开始实习(一更) 聚会的主人是肖染在美国的“后哥”。 肖染上高中的时候来这边做过一年的交换生。 在美国,孩子不满18岁,必须要有监护人。如果不是父母陪读的话,就需要Homestay(寄宿家庭)的成年人担当法律上的监护人。而这些Homestay的监护人父母就常常被交换生们戏称为“后爹”、“后妈”。 所以当肖染拉着一个身穿offwhite黑色连帽衫,脚踩Yeezy满天星的高个儿男生过来介绍是她“后哥”时,林曼马上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肖染要教林曼怎么喝Tequila,先给她做示范。 看她轻车熟路地捏起一片青柠,再往手掌虎口处撒了一点食盐。先伸出舌头舔一口盐,再端过来酒杯一饮而尽,最后咬一口柠檬,一气呵成。 林曼学她的样子照猫画虎,结果被辣得眼泪直流。 有人给肖染又倒了一杯shot,起哄要她玩challenge。 肖染二话不说,递给“后哥”一角青柠,让他叼在嘴里,然后又用手指蘸了点盐,抹在“后哥”的脖子上,接着趴过去往他脖子上一舔,回头干了烈酒,又嘴对嘴地把青柠吸了过来。 惹得旁边一票人又是吹口哨又是叫好。 林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怪不得这俩人从一开始就眉来眼去的。 又推杯换盏了几回,肖染凑过来问林曼,“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你男人硬不起来?” 林曼惊了一跳,“谁……谁硬不起来!” 肖染不怀好意地笑,“还真有!让我蒙对了。”她接着道,“什么人啊?让你这么藏着掖着的!不会是个有妇之夫吧。” 林曼不语。 “那又有什么的?”肖染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手指之间,并不吸,等着烟灰烧成长长的一截,再磕掉,“曼曼,记住,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你喜欢什么样的,只管上,姐姐保管给你兜着底。换几件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手脚都在这儿,咱就是齐全的。” 林曼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实情跟肖染说出口。 她跟程嘉煜的关系,太特殊了,没有办法和别人解释清楚。 肖染的经验在这里恐怕也没有用武之地。 到了博物馆开始实习工作以后,林曼适应得很快,她的学习能力强,性格又讨喜。 她去的部门是传媒部,顶头上司是个人近中年但是心里年龄很可爱的巴西大叔。 他上学的时候学过几年汉语,见林曼来了,很喜欢动不动就显摆一下。 看他很自豪的张口闭口“我们媒人的理想……”,“我们媒人的前景……”,“我们媒人的重要性……” 林曼就觉得他退休以后开一个婚介所,一定很赚钱。 实习生里还有一个白人男生——汤米和一个哥伦比亚美女——劳拉,加上林曼,就像是个小联合国,几天下来,熟络了起来,竟也是其乐融融。 劳拉有一次神秘地拉住林曼,问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林曼想想,摇头说没有。 劳拉一下子兴奋起来,告诉林曼汤米想追她,但是没敢打直球,就求劳拉来旁敲侧击一下。 这下终于确定了,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林曼先是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赶紧拉住劳拉,“不行不行,我跟汤米才认识几天啊!再说,我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是......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向别人承认,也向自己承认:原来,她已经那么喜欢程嘉煜了,喜欢到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别的男人了。 劳拉替汤米表示了一下遗憾,然后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 没有几天,林曼就看见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进进出出起来,大方的跟她介绍,“我们在一起啦!” 林曼顿时非常羡慕他们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不遗余力争取自己喜欢的东西,但如果争取不到,也不会怨天尤人,换一条路走照样风景无限。 所以他们三个人关系依旧,并没有因此有什么尴尬。 从博物馆出来,不远的街角有一家泰国餐厅,他们下了班,有时会一起去。 林曼喜欢点上一份冬阴功,看白色的敞口小盅里橘红色的海鲜汤品咕 分卷阅读40 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好像冬日里的一眼小温泉。 她低着头喝汤,听着汤米和劳拉在旁边聊着八卦。 升腾的蒸汽中,她很想念那张威严中带着温柔的脸。 四十. 圣诞快乐(二更) 林曼把这样的想念带进了自己的梦境,就像外面正在飘洒的漫天雪花一样,闪着光,跳跃飞舞: 比如,在慵懒的节日早晨醒来,她穿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餐,他倚着门框含着笑意看她; 比如,去拱形公园听露天音乐会,她手冷,他便捧起她的手哈气,又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又比如,在中央广场放飞写着他们两个名字的孔明灯,他的字迹遒劲有力,她画了两个傻傻的卡通笑脸…… 在梦里,他的大手也会沿着她的脊柱下滑,抚摸,最后停在她圆翘的臀上。 她撒娇撒痴地哼哼,他靠近她的耳朵,湿热诱惑地威胁,“皮痒了?” ...... 梦醒的时候,林曼会脸红耳热的发现,内裤上的湿迹。 巴西大叔邀请林曼和他的家人一起过了圣诞节。 和传统的拆礼物仪式不同,他们教林曼玩了一个被称为“白象礼物交换”的游戏。 简单的的说,白象礼物的意思是同事和家庭聚会之间互相交换一些古怪,搞笑和有趣的礼物。 这个游戏的一般规则是: 1. 每个人带一个包装好的神秘礼物来交换。 2. 把所有的礼物依次编号放在桌子中间。 3. 所有的参加者进行抽签来挑选礼物。从一号的参加者开始抽,然后将礼物立即打开。第二个参加者可以从礼物堆中抽取一个新的神秘礼物,也可以从第一个参加者手中偷走礼物。 被偷走礼物的人可以重新再选择一个新的礼物,也可以从所有拆开的礼物当中去抢一个喜欢的。以此类推,不过同一件礼物最多只能被偷走三次。 林曼带去的一件仿玉如意显然成了最抢手的礼物,足足被偷走了三次,才花落大叔儿子之手。 她看着那个才上高中的帅小伙,手拿玉如意,搂过旁边女朋友的肩膀,满眼宠溺的小声说,“知道你喜欢,我为了你拼命偷来的。” 林曼自己最后挑了一个看起来极尽奢华的礼品盒,然后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纸,里面却是一卷印了美国总统头像的厕纸。 她被逗笑,这就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圣诞大餐过后,林曼躲到阳台,拨通了程嘉煜的电话。 那个时候大叔家的音响里正在播放《冬日仙歌》。 她对着话筒说,“圣诞快乐,主人!” 林曼的声音也像雪地里的精灵一样,空灵悦耳。 她听见程嘉煜说,“圣诞快乐!” 林曼从声音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嘴唇微抿,有好看的弧度,但笑意并不明显,要往他眼睛深处看,才看得见那种藏得很深的满意。 林曼说她在上司的家里过节,她又说自己带来的玉如意竟然成了最热门的礼物,“出国前在淘宝上买的,才20块钱。”企.鹅qun 7】3 95】43 054 程嘉煜在那边低声笑了。 “这两天会有一个国际快件寄到你宿舍,注意查收。本来该在节前到的,海关那里压了件。”他又说。 程嘉煜说的快件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 林曼拆开包装,刚一掀起盒盖就“啊”地惊叹了一声。 盒子里是一枚古董蝴蝶胸针,满绿翡翠被巧妙地随形设计为蝴蝶两翼,线条浮动,飘逸优美;蝴蝶身体是黄金镶钻,碧玺点睛,色彩丰富,相得益彰。 一张手写的卡片躺在盒底,是程嘉煜刚劲有力的笔迹: “圣诞快乐!” “谢谢主人!”林曼在手机上编辑着这短短的四字消息,眼角弯弯的,周身的空气都像是在砂糖里滚过一圈似的发甜。 “我猜,你喜欢蝴蝶,对吗?”程嘉煜问,接着又逗她,“这个,可不是淘宝的。” 虽然他看不见,林曼还是使劲儿点点头,“很喜欢!” 后面是一个傻傻的笑脸。 蝴蝶的羽化,是苦痛的涅磐,所有的美丽,都会在历炼后升华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