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文案一 “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分开,你选择生离还是死别?” “死别,即便是死,你洛暮都只能是我周漾的人。” 生命,就是无数个偶然相加而成的必然。 文案二 洛暮去世后的第九个年头,周漾遇到一个特别像她的女人,连完事后喜欢抱着他胳膊入睡的习惯都一样。 小剧场 长夜漫漫,这个男人的亲吻温柔至极,但腿间进出的狠劲却要把她往死里弄,余漫随嘤嘤地告饶:“周检察官,我不行了……” 周漾肃着脸否定她:“不,你行。” 呜…… 提示:狗血俗套剧情流,卖个萌求收藏。 1V1現代都會狗血 妄想 清城的天气预报总是骗人,明明预测今天一整天都是晴,等周漾从检察院走出来时却下起了大雨,好在安检处一年四季都放着备用雨伞,车就停放在停车场里,以他的步速走过去两分钟就能到。 正是下班高峰期,加上大雨,堵车情况只会更加严重,踩一脚油门的距离都能堵半小时,往常他为了避开这种情况,都是在院里加会班错开这段时间。 但今晚的情况些许不同,他们高三三班在聚遇楼定了包厢搞毕业九周年聚会,催人的电话从下午三点开始就不间断得打来,周漾对这样的聚会没什么兴趣,但组织聚会的班长是他好哥们,对方三令五申他必须到场,他要不去露个脸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别想清净。 倒不是说他在班上人缘不好,恰恰相反,而是关系好的经常都能见面,像这样一群人扎堆反倒少了些气氛。 等候的间隙,周漾随手打开广播,闲暇时听的一个点歌节目,歌曲由主播从留言里选择,念到谁的留言就播谁点的歌。 就比如现在,温柔的女声缓缓念着某个失意人的心事,接着应对方的要求播了首阿桑的歌。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没觉得自己听过这首歌,可方旋律出来时,他竟然觉得耳熟,等唱到副歌部分,他终于记起在哪里听过。 读高中那会儿,下午放学到晚自习前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校园广播在读完失物招领后会放一些音乐,至于播什么音乐看当天值班的播音员的喜好。 有段时间就一直在放这一首。 周漾在浏览器里输入记下来的两句歌词,歌名很快弹出来。 你要离开一些时候。 他愣了愣,指腹不自觉地摩挲手机屏幕,直到后面的车按了声喇叭,才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注意力回到开车上。 聚遇楼离他上班的市检察院,平常半小时的车程,今晚拖了一个半小时才到。 停车的时候,班长的电话又打过来,周漾冷淡地回了句“在楼下”,那头紧接着咋呼一声,让他很是无语。 所以他才不想过来的。 锁好车乘坐电梯到达6楼,有服务员等候在电梯口,跟随对方的引领找到对应的包厢,门甫一打开,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欢迎我们姗姗来迟的周大检察官~~” 春风荡漾的声音,是他们三班的班长倪帅。 “快快快先过来自罚三杯!” 见面先喝酒,人送外号老酒鬼的褚如风。 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他脖子往圆桌边走,周漾打掉他们的胳膊和手。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啧啧,怎么,怕别人误会你搞基啊?” 倪帅仗着自己皮厚耐打又凑上来,三个人边说边走到了圆桌边。 说是班级聚会,其实也就毕业后留在清城上班的人过来,一桌近二十来个人,男女差不多对半,时隔九年再见面,当初毕业时一群懵懂无知的少年少女,如今都已褪去曾经青涩的模样,男生穿着洁白的衬衫打领带,女生们化着精致的妆容。 周漾在倪帅身边落座,另一边是三个女生,脑袋凑一块儿小声商量着什么,他没兴趣知道,反倒是倪帅粗犷的嗓音叫喊道:“唉黄语莹你们怎么回事?人没来前你们三催四请,现在人过来了你们怎么把人晾一边了。” 叫黄语莹的女生迅速抬起头来,狠狠剜了倪帅一眼,看向旁边的周漾时立即换了个笑脸,挥挥手打招呼:“嗨周漾,好久不见啊。” 他慢了一拍才把眼前的脸跟记忆中的同学名单对上,轻轻点点头。 不冷不热的态度,用倪帅的话来说,活脱脱一个欠揍的死样。 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黄语莹似乎也对他的反应感到惊讶,尴尬地扯出个笑:“你越来越酷了哈。” 倪帅一拍他的肩膀,给对方找台阶下:“嗨,他就职业病,干这行干久了,爱装。” 周漾没有反驳,黄语莹就当他默认了,妆容艳丽的脸上又恢复神采,“这样啊,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检察官都是不苟言笑正经严肃的。” 边说边自顾自点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旁边另一个女生打趣:“亲,建议您控制一下表情呢。” 这样的对话。 周漾没聋,再傻都猜到为什么倪帅要求他务必过来了,他眼神瞥向另一边的人。 倪帅正在跟服务员安排好上菜的事,转过身就看到周漾意味深长盯着自己看,顿觉后背凉飕飕地冷,打哈哈装疯卖傻:“瞧你这饥渴的小眼神,肯定饿了吧,马上就上菜哈哈哈。” 点到为止,周漾收回目光,淡声警告:“别多事。”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一桌人边吃边说,话题很容易就集中在周漾身上,这再正常不过了,读书时班里的男生就喜欢跟他玩,而至于女生们,不说在班上,即便是 分卷阅读2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也是能轻易吸引异性目光的存在。 女孩们会先留意到他的身姿比例,待看到他的面庞,尽管会慑于他散发出的冷淡,却难以克制那一瞬间的心动。 “搁十年前打死我都想不到,周漾你会成为一名检察官。” 一个关系不错的男生放下酒杯感叹,褚如风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就他们当年那混蛋样,没成为检察官批捕的对象就不错了。 “不过阿漾你即便穿着检察官的制服整个人却还是黑社会的气息,蔫坏蔫坏的哈哈哈。” 类似的评价,周漾这些年听了不知多少遍,早在念高中时就有人说他长得不像个好人。 坏蛋。 思及往事,他嘴角牵动了下,举杯跟几个男生隔空碰了碰,一饮而尽。 黄语莹向来不允许别人损自己的男神,紧跟着接话:“但是周漾你真的好厉害啊,就前段时间开庭审理的那个徐鹤年的案子,你代表公讼方发表公诉意见,庭审现场被人转发到网上,好多留言都不关心案情反倒打听你的信息了。” 她不失优雅地抿唇笑笑,自认为心思掩藏得很好,轻声说:“我和我同事们说你是我同学,她们都找我要你的微信号呢。” 可惜她也没有。 她们毕业那会微信还是新事物,不像现在这么普及。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倪帅贱贱地一笑,胳膊勾住周漾脖子,说:“回头咱们拉个微信群,今晚迟到的人发红包,以后大家都在清城,有事没事都能约出来吃个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一手扶额,似乎喝高的模样,恍然想起说:“对,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其他人纷纷附和,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当场建群分享进群数字,他桌上的手机跟着一连振动。 有男生边加群边继续上个话题:“不过周漾你确实挺牛逼的,徐鹤年的事绝对是清城今年影响力最大的案子了吧。” 生活在清城,也许没听过徐鹤年,但绝对不会没听过宇兴控股。 而宇兴的老总正是徐鹤年。 一桌人里,除了周漾,还有两三个也从事政法工作,一个男生举着酒杯边说:“听说还是他老婆自己报的案,连证据都收集好了,又是涉黑又是行贿数额巨大,随便拎出来其中一样都够牢底坐穿。都不知道该说他老婆大义灭亲还是心狠呢。” 这哪是枕边人,仇人不过如此。 “豪门中的争权夺利,我等凡人果然看不懂。” “你们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徐鹤年是不是洛暮的爸爸?” 一个女生不确定地嘀咕,被她一侧的男生听到,后者放下酒杯附点点头肯定地说:“对,我也记得,我在洛暮的追悼会上见到过他。” 也是那场世纪豪华葬礼,他们才知道洛暮的来历,那种家庭背景,绝非优渥二字可以形容。 “算一算,她是不是走了快九……” 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喝高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错话,渐渐止住了话头,不约而同地偷撇向周漾这边,他面上辨不出喜怒,反而倪帅无语地仰头翻了个白眼,极快地担起班长的职责打起精神活络气氛,首先就给周漾的酒杯满上,笑嘻嘻地转移话题:“我们周检贵人事忙,难得抽空让我们见一次,还不得让人不醉不归嘛,来来来继续喝哈。” “好好说话。” 他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多了,语气中自带一种威严,拿起酒杯跟倪帅碰了碰喝掉一半,才放下,另一边侧黄语莹朝他举杯:“周漾,很开心今晚能见到你。” 周漾没说什么,复拿起高脚杯跟她的碰一碰,将剩余酒水饮尽。 放下杯子,他拿了桌上的手机站起来,说:“我去外面透个气,你们玩。” “这……” 大家还在猜测是不是刚才的话题惹了他不快,后者已往门边走出包厢。 周漾没走多远,从卫生间出来后,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点燃支烟。 大雨初歇,空气里浮动着雨后清凉的味道,放眼放去,霓虹闪耀,暗示这座城市的夜晚之精彩。 周漾抽了口烟,再缓缓吐出。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徐鹤年和洛暮的关系。 徐鹤年是她的父亲,再准确地说,是继父。 记忆中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絮絮地跟他说起自己的家事。 她的亲生父亲早在她还没出生时就去世了,母亲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再婚,再婚的对象很有钱。 他家里条件还行,没为钱犯过愁,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跟其他人一样,也是在她的葬礼上才明白,她说的很有钱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徐鹤年,在前女友的追悼会上。再次见面就是在审讯室了,他代表检方,她继父是犯罪嫌疑人,后者紧盯着他瞧了片刻,跟着也认出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是你。” 气度从容,丝毫不见阶下囚的落魄。 “就知道你跑出来干不了好事,躲这儿来了。” 思绪从往事抽回,他闻声识人,依旧矗立不动。 倪帅在他一侧站定,拿他放在窗台的烟盒也点了一支。 晚风拂面,夹带些许凉意,预示着这个夏天即将走到尽头。 一支烟快抽完,还是倪帅先打破沉默,朝他一扬下巴:“黄语莹怎么样啊,人家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呢。” 周漾依然望着窗外,反问道:“改行当媒婆了?” 语气中淡淡的嘲讽。 倪帅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他,“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血气方刚的年纪过得跟苦行僧一样,你不憋得慌嘛?人家说你长得禁欲,你还真当自己无欲无求了 分卷阅读3 啊,黄语莹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多好,真成了还能一起追忆似水年华。” 老同学,知根知底。 他在心里默念,面上不为所动。 倪帅观察他的反应,试探地问了句:“你不会还喜欢着她吧?” “嗯?” 周漾身上的肌肉紧了一瞬,转过来看他,定定否认:“没有。” 他没有喜欢着她。 都老相识了,这反应妥妥的口是心非,倪帅登时苦了一张脸:“这可真不能怪我啊,怪你自己直男癌晚期,人燕然可跟我吐槽了,你就长得还成,但性格着实太闷了没情趣,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所以只能抱歉地跟你say ? bye ? bye了。” “燕然?” 他重复了句,两肩缓缓下放,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了。 倪帅撇嘴反问:“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还是说你背着咱还跟其他女人有来往?” “没什么。” 周漾赐倪帅媒婆的名号还真没冤他,这位燕然小姐是倪帅的同事,他去找倪帅时不时会碰到她,一来二回对她有了些印象,后来经倪帅介绍,两人顺其自然地吃过几顿饭,然后就没下文了,前前后后没超过三个月,最亲密的距离是女孩子挽他胳膊。 “不过人燕然也说了,你只要稍微识趣那么一点点,这世界上大把的好女人还是随你挑的。当然,如果是只看脸的女人,现在这样也行了。” 倪帅怕吐槽得太狠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赶紧换了话风,拍拍他紧实的翘屁股,“啧啧,这身子,我一个男的都馋了,那啥来着,行走的春药。” 他手掌往上,还想再摸他的腹肌过把手瘾,周漾抬腿毫不留情往他小腿肚踹了一脚,后者顿时惨叫蹲下身去。 “手贱。” 周漾绕过他打算回包厢,后者还在操心他的媒婆大业:“黄语莹你考虑下,我觉得她挺好的,我保证,即便你木讷得跟个木头人她都欣然接受。” 年少的喜欢,纯粹且盲目,心甘情愿地包容对方的所有。 只要那个人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周漾停步驻足,回头看他:“你觉得好,那就离婚自己上。” 轻描淡写的口吻,但倪帅晓得这是他的底线,在心里为黄语莹默哀,跟上去胳膊勾住他脖子,摇头不无遗憾:“那怎么行,我老婆才是天下第一好。” 他作为班长的职责已经尽到,其余就看黄语莹自己的造化了。 周漾扫他一眼:“呵呵,滚。” 倪帅年初结的婚,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周漾可烦他秀恩爱时的贱样。 “哎呀反正我不管你的事了,平白惹身骚。” “你明白就好。” 倪帅为自己辩解:“那我这不是看你先前没拒绝燕然,想着吹了就再补偿你一个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人来到包厢门口,他手搭在门把上,波澜不惊的语气:“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女的,而且黄语莹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她这么些年都在等你吗,我都可怜她了。” 那就更不能和她在一起了,而至于为什么,他沉默地摇摇头。 进包厢里又坐了小半个小时,他谢绝倪帅的挽留,借口第二天要上班先行离开。 周漾对朋友没得说,但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休想插手分毫,饭吃得差不多,倪帅和褚如风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干脆就放他走了,反正都在清城,碰面的机会多得是。 他喝了点酒,虽然不至于醉但自觉地叫了代驾,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周漾把车钥匙和目的地告诉对方后便坐进另一侧的副驾驶闭目养神。 他老家并不在清城,而是邻市下辖的青阳县,像现在这个时候,青阳的大街上已是人影寥寥,这边的夜生活却才刚开始,越接近闹市区人越多。 晚风拂面,带走他仅有的些许疲惫,车子又在一处路口停下时,他睁开眼关上了车窗。 不得不说,红绿灯真是个神奇的发明,无论路边的人们,还是车里的他们,一个个如同被操纵的木偶,跟着一红一绿的颜色变换走走停停。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人群中的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孩身上,披散着微卷的长发,正骑着自行车经过斑马线。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对方线条优美的侧脸,在经过他的车时,忽然转过头看了眼他的车,又极快地转了回去继续往前。 五官立体,容色姣好。 这些年,周漾见过很多个像她的人,有笑起来像的,有眼睛像的,还有鼻子像的嘴巴像的,但没有一个人,像刚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一位,从身形到长发,侧脸到正面,这般地像她,连穿白衣服的习惯都一样。 如果她还活着,大抵这就是她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吧。 “洛暮……” 他无意识地呢喃出两个字,恍然大悟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突然喊了声停车,几乎同时开门下车。 红灯快结束,代驾的脚刚放到油门上,猝不及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赶紧踩刹车,后面的车因为他们这一通操作差点追尾,摇下车窗脑袋伸出窗外破口大骂神经病。 本人却听不到的,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极快地穿梭找寻刚才的那道身影,循着她离开的方向找出去老远老远,可那个人就像是他的幻觉一样,在他清醒的时刻,活生生地再次从他面前消失。 从未出现过。 代驾把车开到他近前,摇下车窗问他:“哥们,你怎么了?” 他捏了捏眉心,摇头回了句“没什么”,坐上车时神色恢复如常。 也对,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他亲眼看着她的身体被送进焚尸 分卷阅读4 炉。 怎么可能是她。 漂亮姐姐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漂亮姐姐 干他们这一行,日常工作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的案件,跟活人打交道,有时还跟死人打交道。 南湾区新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尸体在住处附近的垃圾中转站发现,警察局那边已经立案,并邀请检察院这边派人过去提前介入。 把车停在路边,周漾下车看了眼毒辣的日头,步行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买了瓶水。 等小卖部老板娘整理零钱的间隙,他站在阴凉处揭开瓶盖,仰头灌下口冰水,貌似随意地问起:“老板娘,你知道文苑小区往哪边进去比较近吗?” 老板娘下巴示意对面外墙老旧的小区:“喏,就那里,你往前面走个两三分钟有个南门可以进去。” 说完又打量他,觉得有些脸生,便询问道:“小伙子来这边看房子吗?” 他一颔首,顺着对方的话说:“在这附近上班,打算在这租套房子,今天约了房东看房。” “哎哟,那还是算了。” 老板娘摆摆手,脖子前仰,说话声压低了些:“这里前几天死人了咧,晦气死了。” 他一挑眉,神色讶异:“哦?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谁不爱欣赏俊男美女呢,难道看见合眼缘的靓小伙,老板娘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他:“就是莫名其妙联系不上失踪好几天,结果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听说还是被人害死的,凶手还没找到呢。” 她说着说着,又摇摇头:“不好找的,那个女的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条街上做生意的有一半人都认识她。” 老板娘跟他说了些关于死者的生平,有亲眼见的也有听来的,大部分内容周漾都已经在案件记录里了解过。 再问不出什么,他又买包烟后就离开了。 不紧不慢地走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目光巡视起周围,旁边的小区一样,这条街也很老了,墙上的瓷砖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有几道卷闸门紧闭着,门上贴了门面转让的广告,而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这条街上竟然开了个酒吧。 黑石酒吧。 看外面的装修,估计开业有些年头了,能经营下去,生意大概不会差。 小区没有保安,来到老板娘说的南门直接就能进去。 尽管只有一墙之隔,但树木葱翠的墙内明显比大马路上凉快许多,小区很大又没有路标,大热天加上工作日,一路走来根本就遇不到人问路,他凭着直觉在小区里转悠找寻死者居住的3栋二单元,看到几个小孩在一处树荫下玩耍,上前问道:“小朋友,你们知道3栋在哪吗?” 他们中有人正好住在3栋的,便指着不远处一栋建筑说:“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就是!” 周漾顺着对方的手指望过去,留意到的却是一簇月季花,红的粉的都有,艳丽繁盛。 记忆里,她家的阳台上,也有那么一丛月季花。 他于她之间,就是从那一丛月季花开始的。 念及过往,他目光有几分迷离,恰在此时,一辆自行车从旁边经过,清新的花果香味掠过他鼻间,小孩子的欢呼声一阵接一阵。 “哎呀哎呀!漂亮姐姐回来了!” 白t牛仔短裤,黑色的帆布鞋,一头长发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自行车停好脸转过来的一瞬,周漾以为自己掉进了幻境中。 这一瞬的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大步走上前,要质问她怎么消失这么多年,同时在脑海里闪现的还有那些年少的过往。 甜蜜的,美好的,难过的。 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他突然止住了脚步,在距离她三米开外的位置站定,再不能向前一步,目光却还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她应该是去购物了,分给围着自己的小孩每人一瓶酸奶,小孩们得了零食各自散开,刚才给周漾指路的小男孩转过身看到他,想起他刚才问路,边喝酸奶边说:“漂亮姐姐,这个叔叔也想去3栋呢。” 她正在整理购物袋,闻言微仰起脸,目光落在他脸上时停顿了顿,接着秀丽的脸庞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周漾终于一点点死心。 洛暮不爱笑。 “周检察官?” 他沉寂的心又燃起一丝希望,下意识地蹙眉:“你认识我?” 对方点点头:“赵警官发了你的照片给我。” 负责他手上这起凶杀案的警察姓赵。 周漾大概猜到她是谁了,果然,她接着自我介绍:“我就是你要找的余漫随。” 警方认为有作案嫌疑的其中一个侦查对象,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余漫随。 你有女朋友吗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你有女朋友吗 虽然有作案嫌疑,但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余漫随,而只是从动机上推测,所以他这次来仅仅只是询问一些情况。 两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她找钥匙开门的时间,周漾看向对面紧闭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 余漫随成为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住在死者隔壁。 “男主人上班去了,他这段时间都挺晚才回来。” 她推开自家房门,转过来见他盯着隔壁,如是告诉他。 分卷阅读5 周漾下意识看向说话人的脸,目光短暂地停留生生转过头去。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些许反常,她疑惑地微嘟囔粉唇,以手示意他进屋坐:“请进。” 周漾跟在她后面进屋,沉默地站在玄关处等她脱鞋换鞋。 余漫随换好室内拖鞋,才想起身后还有个大活人没鞋穿。 “抱歉,我没有准备男士拖鞋,您随便走进来吧,没关系的。” 她接过他手中提着的购物袋,嗓音甜美:“谢谢啊。” “没什么。” 他跟随她踏入客厅,后者示意客厅中央不大的沙发,边开空调边说:“您先坐一会儿,我把东西放冰箱里就来。” 说完不等他回应,兀自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习惯使然,周漾观察起周围环境,两居室的房子,面积不大,家具和装修都挺老了,但胜在打扫得很干净,布置点缀看得出用过心思,老旧的家具装修反而添了些复古的静谧。 和大多数住户安装防盗窗的做法不同,她没有把阳台包住,窗帘拉开,正对面刚好能看到那家酒吧。 察觉到脚步声靠近,他收回视线垂下眼帘。 余漫随端了个果盘出来放在茶几上,而后拿了个编织的坐垫来盘腿坐在他对面,微仰起脸望向坐沙发上的他:“好了,您问吧。” 周漾把心中的杂念甩掉,让自己专注于当前的正事上,询问道:“余小姐刚搬过来?” 她点点头:“我刚回国,搬过来还没一个月。” 警方那边的信息显示她是澳籍华人,老家在清城。 “怎么跟邹林英认识的?” 听到死者的名字,她侧头思考了几秒,方才答:“准确地说不算认识,要不是警察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会跟她有交集,完全是因为她跟他老公三天两头地吵架。。” 她说着说着,无奈地摊手:“还非要大清早地在楼梯口吵。” 吵得她睡不好,忍一次两次还行,可事不过三,一天清晨两人又在楼梯口开战时,她忍无可忍地拉开门建议两口子回家吵。 劝架而已,原本也没什么,但问题就是男主人多看了余漫随几眼,邹林英见此火气更大,也不跟自己老公吵了,火力全集中在新出现的她身上,指着她的鼻子骂狐狸精骚货,余漫随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多难听话,当即给了对方一巴掌。 邹林英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扇懵了,等意识到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决心报复时,有自知之明绝不恋战的余漫随早缩回家中关上大门,任凭对方破口大骂就不出去,最后还是附近的民警过来才处理好的。 梁子就此结下,作为住对门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后只要邹林英碰到她就会冷嘲热讽几句,她心情好时懒得跟她计较,心情不好了就从包里翻出包匕首吓一吓对方。 发生这些事情时,邹林英的丈夫郑国霖大多数时候都在场,供词都由他先跟警察交代过。 “你带匕首做什么?” “走夜路不安全,我又一个人住,当然要带个东西防身啊。” 她理所当然地回,把两只细白的胳膊伸到他面前:“苍天可鉴,我虽然打了她一巴掌,但要把一个比我壮的大活人杀死,还把尸体运到垃圾站抛尸,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力不够啊。” 周漾眯着眼打量她纤细的手腕,沉默着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知道扇她一巴掌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当初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 越想越憋屈,余漫随收回胳膊手掌撑头气闷地朝向阳台。 周漾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总算发现了原因。 面前这个人似乎自来熟,又或者说压根没把他的询问放在心上。 “你不怕我吗?” “嗯?” 她脑袋转过来,深褐的瞳仁里映着他的模样,面露疑惑。 周漾垂下眼帘,避开与她对视,冷淡地说:“你表现得很从容。”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乐观开朗,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强大,杀了人还能跟警方谈笑风生。 “这有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相信周检察官一定会找出真凶的,对吧,周检察官?” 她说话时,一直含笑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他在有意回避自己,最后一句话时,上半身前倾,往他这边靠近了点,顿时清新的花果香再次侵袭他的呼吸。 周漾几不可察地身体往后退,换了个话题:“余小姐中国话说得很好。” “还行吧,我小时候在清城生活过几年,对了,周检察官,中国的检察官都像你这么帅吗?” 她忽然提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周漾渐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有意无意地在撩拨自己,遂掀起眼皮直视她,目光冷冽。 “嘿,终于敢看我了。” 她完全不惧怕他显露出的低气压,笑容依旧灿烂,继续问道:“周检察官,你有女朋友吗?” 周漾无视她的提问,若无其事地看一眼腕表后站起身,沉声说:“今天到此为止,打扰了。” “咦,好吧。” 她跟着站起来,些许失落的口吻,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他:“请等一下。” 周漾站在玄关,看她进了厨房,出来后两手各拿一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他:“喏,辛苦了,带在路上喝吧。” 是他高中时常喝的一个牌子,周漾盯着熟悉的包装几秒,冷淡地说了句“谢谢”,没接她的水转身离开。 屋门阖上的瞬间,心跳节奏跟着恢复如常。 他在期待什么呢。 这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她。 偷 替代品(dearfairy) 分卷阅读6 |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偷 除了外在有七分相似,余漫随和洛暮完全不一样。 洛暮是沉默克制的,私下时会带点小小的坏,性格要强独立,而余漫随阳光开朗,从周漾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展露的最多表情就是笑,明媚灿烂,举手投足间尽是女子的娇。 尽管如此,当偶尔闲下来时,周漾依然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等他回过神时,人和车已经到了她住的文苑小区门口。 凶手还没找到,周漾告诉自己此行只是为了查案,心安理得地等候在原地没有离开。 3栋离南门比较近,下午五点多时,余漫随果然从南门走了出来,太阳还没下山,她戴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宽大的浅蓝衬衫下摆塞进牛仔短裤里,一双细长的腿在阳光下白得发光,路上几个男的在经过她后还特意回头瞧了瞧她。 周漾莫名有点心情烦乱,目光却还追随着她,后者站在路边左右各看了看路况,然后过马路进了对面的一家重庆面馆。 去前台点好餐后,她挑了个靠进落地窗的位置坐下,摘掉帽子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手机当镜子整理头发。 自恋的女人。 周漾不屑地轻嗤一声,刚巧此时手机振动,他快速回了信息后复看向店里,面条已经端上桌面,她把桌上的调料各自加了一遍,才用筷子挑起几根微弓着背小口地吃。 女生吃面都这样吗?还是只有她们会这样?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他上身往后靠着椅背,神情几分神游天外。 他和洛暮高一就是同班,但真正有交集是在高二文理分科之后。 十七八岁正是叛逆的年纪,学校不让干的事必须反着来,那会他身边几个狐朋狗友赶时髦接连谈恋爱,他作为大哥当然不能落后于人,并且要谈就跟最漂亮的谈,最漂亮的当然是校花。 去校花所在班级认过人后,他就琢磨起怎样追才能尽快到手,事情却比他想象中顺利,在一个饭局上认识后,校花第二天主动约了他。 他虽然混,但还有点作为男生的自觉,天晚了晓得要把人送回家,目送校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方才离开,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怎么走稳下一步,无意间看到不知道谁家种的一簇月季,花朵娇艳欲滴,瞬时想起前几天褚如风送他女朋友的玫瑰,女孩子笑得眼纹都出来了。 那就摘几朵明天送给校花吧。 能被他采,是这些花的荣幸。 想做就做,他踏过草坪目标直指阳台上栽种的月季花,摘了红的又摘粉的,临要走时突然发现白色的也挺好看,一块摘了。 “你在做什么?” 旁边的窗户忽然打开,他应声望过去,可不就是他们班学习委员洛啥来着,估计刚洗完澡,边擦头发边看着他,后者没反应过来,于是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 她下巴示意他手里拿着的鲜花:“也是我种的。” “哦。” 他晃了晃手里的鲜花,装傻充愣:“那谢了啊。” 说完转身就撤,才踏出去两步,身后清亮的女声传来:“不问自取,你个贼。”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叫“贼”,当即冷呵了声,大步走到窗户边,表情狠厉瞪她:“再说一遍?” 不曾想对方丝毫不惧他的“淫威”,顾着擦头发眼神都没给他,一字一句语气淡淡:“小,偷。” 他空着的手指着对方,气到手抖:“别以为咱们是同班同学我就不敢收拾你。” 他当然不可能欺负一个女生,但此时此刻有必要吓吓她,后者依然从容,干巴巴地应了句“哦”,把毛巾挂在椅背上,手指着黑暗中阳台上方的一个红点,告诉他:“监控器。” 周漾觉得可笑:“呵,难不成你还要带着监控记录告老师不成?” “不会。” 小学生才跟老师告状呢,洛暮微一耸肩:“要告当然找政教处,最迟后天早上你当小偷的事就会被全校师生知道。” 那他也不用在学校混了,他不在乎被学校开除,但在乎自己的名声。 他深呼吸口气,努力平心静气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个人隔着半人高的墙沟通,洛暮摇摇头,提醒他说:“是你先偷我的花。” 周漾抓住她的手腕,将手里的五六朵月季一股脑塞她手里:“喏,还给你,不够我赔你钱。” 边掏钱边在心里发誓,过了今天后谁要在他耳边提“偷”这个字他就扇谁的嘴巴。 他从钱夹里抽出两张红色的一百块放到窗台上,没好气地说:“行了吧?” 洛暮没做声,把花搁在钱的旁边,摊开手看自己的掌心,两根刺扎进了肉里,一旁的周漾暗操一声,这才想起花枝上有刺。 没等他想好要怎么处理这种局面,对方抓起窗台上的花和钱扔他身上:“你走吧。” 几乎同时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周漾被砸得一脸懵,快速反应过来后朝墙上踹了一脚,恶狠狠地冲屋里的人喊:“走就走,我周漾会怕你不成。” 他瞥了眼工作中的监控器,从脚下捡起个石子扔过去,管它砸没砸到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了。 那天学校没安排晚自习,他出小区后骑上机车回到家,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他妈妈在厨房准备宵夜,距离吃晚餐过去一小时不到。 “儿子,酒酿圆子吃不吃?” 他随手扔掉电视遥控器,烦躁地一连回了两个“不吃 分卷阅读7 ”,等周妈妈从厨房出来时,客厅里哪还有自家儿子的身影。 心动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心动 周漾揣着瓶酒精和一包创可贴,在101住户的门口来回踱着步,每每举起手要敲门时,心里就冒出个小人阻止他这样做,如此纠结了十多分钟后,他懊恼地抓一把头发,决定把此时此刻的自己当个死人。 死人是不要脸的。 他如是做完心理建设,胳膊才举起来,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洛暮出门扔垃圾,掀起眼皮瞥他:“你又来做什么?” 一切太过突然,他想躲都来不及,提东西的手背在身后,清咳一声反问:“又不是你家的地盘,怎么就不能来了?”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语气有点冲,话一出口就想扇自己嘴巴。 洛暮没说什么,绕过他出了单元楼,后者站在她家门口,颇有些自我嫌弃地一拍自己脑门跟了上去。 并排走在她一侧,他故作坦然地搭话:“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哥哥请你吃宵夜?” 她目不斜视,没任何反应。 周漾再接再厉,胳膊肘碰了碰她,“哎,听见没?吃不吃你好歹答一声。” 她这下倒是有反应了,掸灰尘一样拍了拍他胳膊肘碰过的手臂,脚往另一侧移动拉开彼此的距离。 操…… 被嫌弃至此的周漾彻底失去耐心,干脆直言:“哎呀,你手怎么样了?冒个声能死吗?” 他拦住她的去路,后者停步,语气平平:“又不是你家的人,干嘛要听你的?” 在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堵他呢。 周漾甩了甩头,转身几大步追上她,少了点吊儿郎当:“到底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谢谢,不用。” “呵。” 要不是良心过意不去,他才懒得大晚上跟着她。 周漾决定把酒精和创可贴塞给她就撤,手伸出去一半,留意到她穿的是见无袖连衣裙,默默地又收回来挠了挠头。 还有人的胳膊能这么细? 周漾快速地又瞄去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清丽立体的侧脸,突然就想起有次班上男生搞了个班花投票,第一名正是洛暮,他当时除了嫌他们无聊外还肯定他们眼瞎。 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他们是对的。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垃圾箱旁边,洛暮把垃圾袋放进去,抬手伸到他眼前,“好了,你可以走了。” 原先的伤口上已经处理过贴过创可贴。 “哦……” 周漾的思绪飘得有点远,呆愣地回应了声,见她往回走也跟了过去,明显还处于走神状态。 没想到他还跟上来,洛暮快被烦死了,平和的外表现出一丝裂痕,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后者睁大眼睛仰望自己的模样…… 周漾虚伪地咳嗽了声,回说:“送你到家里。” “不需要,你送你女朋友去吧。” 她冷声说完,转身就走。 周漾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指节抵着下巴作思考状,片刻后摇头啧啧两声,在她走远前追上去,贱兮兮地问:“唉,洛暮,你是不是喜欢我?” 边说边侧过头观察她的表情,后者突然驻足,朝路边扬起清瘦的下巴,周漾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只看见了一滩水,疑惑不解:“什么?” “建议你先照照再说话。” “……呵呵,我看是你需要配副眼镜。” 拐着弯骂他丑人多作怪呢,向来认为自己长得还行的周级草弯腰把脸凑到她近前:“看清楚了没?” 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没几个女生靠他这么近还不,周漾静静地等待被夸,冷不防她蹦出一句:“下次靠近女生前,记得先把眼屎擦一擦。” “……” 周漾眼角当然没眼屎,但着实被这女的给呛到了,当即就要追过去拎人,她似心有灵犀般突然转过身,警告他:“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当小偷的事让全校都知道。” “操……” 他周漾在青阳肆无忌惮浪了十七年,今晚竟然被个胳膊还没他手腕粗的女生威胁了。 眼见她走进单元楼,防盗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从楼梯间传出来,他抬腿踢飞脚下的小石子,挫败地掉头回家。 这一晚周漾的梦里,全是班里学习委员那张欠揍的小脸。 第二天早上要上课,班上男生进教室就看到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还以为他追校花受挫,纷纷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告奋勇地给他出谋划策。 他左右摇一摇头,早把追校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但女朋友照旧得弄一个。 他的眼神看向第四组换了校服的某个身影,牵动嘴角勾出抹自以为狠厉的笑。 不是他家的人?没资格管她? 那他就把她变成他家的人。 这颗小辣椒,他还就管定了。 会玩的女人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会玩的女人 从往事中抽离,落地窗边早没了人影。 他看了眼时间,下车过马路去了对面,来到面馆的前台,指着她刚才坐过的位置:“跟她一样的。” 余漫随很漂亮,加之是店里的熟客,收银的小姑娘记得她,便朝后厨喊了碗小面。 付完钱后,周漾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分卷阅读8 刻意避开她原先的位置。 面条很快上来,他吃面的过程中偶尔看一眼小区门口,负责案件的警察老赵发信息过来找自己商量事,他决定吃完这碗面就走人。 男人吃东西很快,加上等面条变凉的时间,这一顿晚饭满打满算也就花了十五分钟,再回到车里,车钥匙插进锁孔发动汽车正欲离开,那道靓丽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中。 短短的时间,她化了个不太看得出本来眉目的烟熏妆,穿衣换成黑色及膝的小吊带,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这般打扮,瞧着是个爱玩的性子。 见她过马路,周漾的视线下意识看向对面刚亮起灯的酒吧,果不其然,人踩着尖细的小高跟直接走了进去。 周漾的脚放在油门上,但汽车却没有动,片刻过后,熄火拔出钥匙,给警方那边发了条信息下车。 外面天没黑,酒吧里却一派灯红酒绿的光景,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点,客人寥寥,周漾站在入口巡视一圈轻易就找到了她,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喝闷酒。 他找了处空的卡座坐下,很快服务生上来询问他需要什么,他摆了摆手,对方鞠一鞠躬不再打扰。 酒吧的外招牌不怎么样,内部装修倒是奢靡豪华,中央一个能容纳百多号人的舞池,DJ还没上班,场子里放着流行音乐过渡。 随着时间过去,陆续有客人光临,大多三五成群,也有像余漫随一样形单影只的。 即便是在不缺美丽女人的酒吧,她的存在依旧夺目,时不时有人坐到吧台边跟她搭讪,后者皆微笑婉拒,忽而她放下酒杯朝入口望过来,周漾以为她发现了自己,但事实上她也许只是无聊了随便看看。 这时有几个男人进来,酒吧经理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冲着中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点头哈腰地喊“成哥”。 周漾随意瞥去一眼,见几人的穿着并非什么大富大贵,甚至有股子流氓地痞的架势,估计是这块区域的地头蛇。 但这都不是重点。 他皱着眉打量那个打头的中年男人,小眼睛瘦长的脸,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没有具体的印象。 酒吧经理亲自引导他们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卡座落座,叫成哥的男人吩咐:“哥们几个刚打完牌,今晚头一次过来,把你们这儿的宝贝都拿出来。” 似乎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影响力,他说话刻意扯着嗓子提高音量,尤其狂妄自大,周漾跟他们隔了十来米都能清楚地听到谈话内容。 酒吧经理下去后,其余人接连说起奉承的话:“还是成哥你厉害,别人都是服务生接待,只有你有资格让他们领导出马。” “这有什么,他们老板来了照样得对我客客气气的。” 那个成哥的男人摆摆手,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你们今晚只管喝,咱们赊账,嘿嘿。” 他们赊账,断然没有回头再给钱的可能,说白了就是赖账。 有人不信:“真的假的?成哥你别开玩笑。” 这家酒吧位置是偏了点,但装修服务都不差,开个台起码也得上千。 这时酒吧经理再次出现,指挥底下的服务生上酒,成哥指着他问:“唉你来说,我在这玩收不收钱?” 对方毕恭毕敬:“成哥过来玩是我们酒吧的荣幸,怎么能收您的费用呢?” 周漾见那个男人得意地一扬下巴,此时音乐突然切换成嘈杂的舞曲,后面的内容他就听不见了。 但那个人似乎挺多人认识,周漾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冷嘲热讽地评价:“看来徐鹤年一倒下徐家就不行了,竟然让一个小流氓在自己家的场子里作威作福。” 周漾五指一收,压根没想到这个酒吧的背后是徐家。 同桌人附和:“可不是吗,以后换地方吧,跟这种玩意待一块,没意思。” “嗯。” 他巡视四周,重新打量起这间酒吧,徐鹤年被指控的其中一项犯罪就是涉黑,这间酒吧如果是在他名下他不会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它登记在徐家的其他人名下。 打扮时尚的DJ站在最高处打碟,音乐声震耳欲聋,酒吧里人来人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跟随节拍摇头晃脑扭动自己的身体。 中间那桌人估计喝高了,环境嘈杂,其中一个男人大声狂吼:“成哥……光喝酒,没意思啊!” 对方也吼着回复:“那哥们几个,想怎么有意思?” 男人就指了指吧台的方向,露出猥琐至极的淫笑,那个成哥顺着看过去,然后一拍对方的脑袋,看嘴唇似乎还骂了两声,跟着也邪恶地笑了。 周漾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果然见那个成哥起身走向吧台,赶走跟余漫随说笑的异性后坐在她旁边。 几分钟后,她笑盈盈地离开座位跟随那个男人去了他们的卡座。 饶是如今极少动怒的周漾,此刻亦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蠢女人。 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她加入后,那边似乎玩起了摇骰子的游戏,输的人自愿罚酒,她运气还不错,周漾坐在不远处,只见她偶尔才喝一杯,大部分时候都为别人欢呼鼓掌。 那几个男的更蠢,被她一鼓动,好像证明自己酒量好得她青眼似的,那还计较输赢,巴不得多喝几杯。 一群色欲熏心的蠢货。 他不屑地轻嗤一声,低下头决定玩会手机, 分卷阅读9 这时有个异性过来,嗓音柔媚地邀请:“帅哥,玩手机多无聊,要不一块喝一杯?” 周漾抬眸瞧了瞧递到面前的酒杯,又瞥了眼姿态妩媚的女人,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无论是身材或长相,他都太对胃口了,对方不愿就此放弃,往他这边挪了挪身子,看了眼试图搭话:“你在玩什么游戏?吃鸡吗?” 在对方的胸碰到自己的胳膊前,周漾往另一边让出半个人的距离,神情冷肃:“自重。” “切,不就长了个人样,装什么装。” 对方讨了个没趣,拍拍屁股走了。 周漾收了手机,复看向中央那一桌,游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该喝的酒都喝过,这人一喝高,做出的事就不受控制,眼见其中一男的把胳膊搭到余漫随肩上,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好在她还没蠢到极点,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的接触后,嘴唇蠕动笑着跟那几个人说了些什么,接着起身离开了卡座,方向却不是出口而是往另一处走。 她走出去几米,其中一个男人随之起身跟在她后面。 见状,周漾收了手机尾随其后。 余漫随没走多远,她也走不了多远,周漾跟到卫生间,虽然没看到余漫随,但跟随她的男人站在女卫生间门口抽烟,她大抵也就在里面。 酒吧里的光线昏暗,他隐匿在黑暗中,犹如突然回魂一般,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只是来负责查案而已,而她是嫌疑人。 他不该多管闲事,但又无法挪动脚步。 此时,守在门口的男人手机铃声响,接通后喂了声,往女卫生间里瞟一眼后进了隔壁的男卫生间。 喝过这么多酒后,没几个人在面对近在眼前的卫生间时能做到无动于衷。 也就在那个男人进去的同时,一个靓丽的身影悄悄地从女卫生间出来,几步走到周漾身边抱住他胳膊,压低的声音里难掩激动:“走了。” 出乎意料的举动,周漾蹙眉瞥了瞥她俏丽的侧脸,最终没把胳膊抽出来。 出去要经过吧台那一块,他高大的身姿完全遮挡住她,卡座中的几人压根就没留意到猎物已经偷偷溜掉。 她抱得很紧,半边上身紧贴住他,夏天衣服穿得少,女性柔软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臂膀,给这段潜逃添了些旖旎的气息,直到出了酒吧过了马路,余漫随才放开他的胳膊。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冲他抛个媚眼:“周检察官,谢谢你呀,幸好有你在。” 他移开目光随便看着黑暗中的某处,态度冷淡地解释:“没什么,碰巧在查案而已。” “哦……” 她干巴巴地应了一个字,拖长了尾音。 车停在旁边,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周漾望了望小区里三栋的位置,走几步路就能到。 “周检察官,你送我回去吧?” 两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正欲告辞,她抢先一步开口。 他盯着地面上的两人的影子,只说了两个字:“很近。” 没必要。 她轻抚着心口:“可万一他们追出来怎么办,我会害怕的。” 他怎么就没瞧出来她有半分害怕呢。 戏精。 周漾轻不可闻地冷呵,转身大步走开,踏出去几步没听到动静,转过来沉默不言地望着她,后者见他停步,冲他亮出招牌的笑脸,迈着小碎步跟上,“就知道周检察官人最好啦!” 周漾懒得听她的阿谀奉承,面朝前只管走路不做声。 但她的兴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往他这边靠近了些,一手掩脸小声说:“这样吧,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你现在绝对想知道的秘密。” 他绷紧神经,驻足不自觉侧过头看她:“什么?” 她踮脚凑上去,说话的热气拂过他耳朵:“杀人凶手,是她老公。” 语气无比肯定。 周漾面无表情地应了个“哦”,迈步走人。 他又想多了。 余漫随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追着他不乐意地鼓起腮帮:“你不相信我。” 他实话实说:“抱歉,我只看证据。” 他不是没怀疑过死者丈夫,但目前还没收集到证据,她能拿出证据,他就相信她。 她不赞同地摇头,信心满满地回:“但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她搬过来一个月,见得最多的就是隔壁两口子吵架,每次都是男的忍气吞声认错,天长日久的,脾气再好的男人都受不了,她想不到这段婚姻意义何在。 她和他分析自己推测的缘由,不知不觉已走到她家门口。 任务完成,他欲掉头返回,余漫随眼疾手快地把人抓住:“别着急走,先喝口水嘛,又不耽误时间。” 边说边用另一手快速地翻出钥匙开了门,半拉半拽地把他领进了屋里。 周漾两手环胸,眯着眼打量她:“余小姐这是何意?” 她把包和手机一股脑扔客厅沙发上,瘦削的肩膀耷拉下去,垂头丧气地说:“我就是觉得呆屋里挺无聊的,要不然也不会去蹦迪。”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放在自己对面,接着拧开第二瓶,抿了一口水后冲他娇俏地眨眨眼:“希望周检察官陪我说会儿话。” 他没挪脚,人靠在门后问她:“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不会的。” 她又笑了,这次带了丝傻气,肯定地说:“你跟刚才那几个男的不一样,才不是坏蛋呢。” 说的好像多了解他似的。 他耸了耸肩,不屑于解释。 她只是个长得像她的陌生人而已。 念及此,他站直身打开门,说了句“我走了”,没给对方任何说话机会砰一声把门阖上。 老式的六层小楼,她 分卷阅读10 住在第二层,周漾很快走出楼梯间,比起过来时步子明显加快。 “周检察官。” 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以为她追出来,他不悦地蹙眉回过头,却见她站在阳台上笑着挥动胳膊喊道:“晚安。” 这一幕太过眼熟,他心口酸了酸,极快地转身去大步离开。 吃面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吃面 凶杀案侦破,杀人凶手的确是死者丈夫。 警方从邹林英的生活轨迹着手,逐一排查找到案发地点后,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除了费些时间,证据不难找到。 但作案动机倒没那么复杂,图像中显示夫妻二人激烈地吵着什么,两边情绪都很激动,男方情急之下推了女的一把,不曾想正值后者血压升高头晕脑胀,被这一推倒下时撞到路边一颇尖锐的石块,人就这么没了。 “你们当时在吵什么?” 警方坐在这头,由老赵主审。 对面的郑国霖缩手缩脚,支支吾吾的,瞧他们一眼脑袋又缩回去。 一个大男人作出这种娘们姿态,老赵脸一沉:“说。” “邹林英看不惯对门新住过来的小姑娘,要我去……我不愿意,就吵了起来。” 住他们对门。 余漫随。 周漾眉头一皱:“要你去干嘛?” “…强奸她……” 两家人就住对门,他们起了坏心思,要掌握她的行踪实施犯罪易如反掌。 警察:“我们听人说你最近在计划跟邹林英离婚?” 他摇头否认:“孩子这么大了,有什么好离的?” 两人唯一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 “难道不是因为她名下的两套房?” “不是。” 周漾肃着脸直视他:“那是为了死亡赔偿金?” 邹林英的人身保险,受益人是郑国霖和两人的女儿,此刻前者面露惊讶:“她是我老婆,这么几十年都过了,受不了她我早先就离婚了,何必等到现在为了那么点钱伤害她?” 周漾回想起余漫随的那一番话。 天长久日的忍耐,脾气再好的人都受不了。 “人死后为什么不自动投案而选择抛尸?” “我当时糊涂了,怕坐牢……” …… 个把小时后,一行人从审讯室出来,门一关上老赵就跟他抱怨:“这男人不知道是真怂还是装出来的?” 周漾摇了摇头,无从回答。 “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采集到他故意杀人的证据吧。” “嗯。”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想多了,这的确是一桩单纯的过失致人死亡事件,要么就收集到证据,否则无论真相如何,最终也只能定过失杀人,毕竟监控里明明白白地记录着,郑国霖只是失手推了邹林英一把。 这样一想,监控记录反而成了个圈套。 越想越复杂,周漾捏了捏眉心,决定先回趟检察院,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兜里的手机振动,见是个陌生号码,他习惯性地掐断拒接。 早些年时候,但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他都接得殷勤,可每次要么是广告要么是无关紧要的人,渐渐地也就不再接听陌生来电。 徒增失望而已。 收进去没一分钟又有电话打进来,见还是同一个号码,他终于划向接听,不需他来询问,那头立刻自报家门:“周检察官,我是漫漫,听说凶手找到了呢。” “嗯。” 周漾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清脆悦耳的女声回答:“赵警官告诉我的呀。” 看来自己没说清楚,他又解释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也是赵警官告诉我的呀。” “你们很熟?” 他忽然驻足如是询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好在她似乎没察觉到,寻常的语气回话:“还行吧,就加了个微信,跟你接触还更多一点呢。” “哦。” 他继续迈步,淡淡地说:“没事先挂了。” 那头连忙回声:“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事呢。” “什么事?” “我今天在家里开party,你要来参加嘛?” “没空。” 周漾如是回答快速挂掉电话,以她作妖的功夫,毫不意外她也许会再打过来。 她如果回拨,他不介意把这个号码拉黑。 可直到一整个下午过去,他的手机都没动静。 结束工作从检察院出来,天色已暗,他往常从不在意吃喝,管饱就行,可今天坐进车里后没有立即驱车离开,而是思考起今晚的晚餐。 突然想吃面,那家重庆面馆就挺不错的,现在也过了下班高峰期,十来公里的路程,开车去才二十多分钟。 十多块钱的一碗面而已,想吃就吃了。 他把车开出停车位,导航目的地文苑小区南门的重庆面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吃上面之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夜幕降临,本该在家里开party的女人,此刻一袭黑色的长衣长裤走在人行道上,同色的鸭舌帽遮住半张脸,周漾从身形和头发认出了她。 这样打扮,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没等周漾细究出答案,眼见她拐弯走进了条老旧的小巷,他没怎么考虑地右打方向盘就近靠边熄火下车,倒要看看她今晚会整出些什么花样。 周漾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后者今晚穿的双运动鞋,步速忽慢忽快,越往小巷里面走,行人越来越少,未免被发现,他只能拉开彼此的距离。 拐进一条没有灯光的 分卷阅读11 路段,她忽然加快步伐,周漾不得不大步跟上,在察觉到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时,甚至跟着她跑起来。 他跟得很紧,但当右转面对的是一堵墙时,极少失手的他知道自己被甩了。 四周昏暗,他矗立在墙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以及她可能会去哪里,突然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自己后腰,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他耳朵:“不许动。” 周漾脸一沉,身体出于本能反应,几乎是同时抓住对方手腕反剪其双手,后者的匕首掉在地上,跟着便是一连串的痛呼:“疼疼疼,周检察官轻点轻点。” 人被他箍住脖颈控制在身前,夜色漆黑,周漾看不清她的面庞,但熟悉的声音加上清淡的花果香足以让他辨认出来人,遂松开了双手。 得到自由的余漫随一连甩着被捏疼的手腕,周漾打开手机的电筒,问她:“你什么意思?” “走着走着发现有人跟踪我。” 余漫随咧开嘴得意地笑:“还发现跟踪我的人竟然是周检察官,至于这样——” 冷不防她伸出一指戳他的侧腰,接着蹲下身去拾起连着鞘的匕首给他看,说完后半句:“开个玩笑而已嘛。” “没想到周检察官你反应这么强烈。” 她把匕首收回包里,给他看被捏红的手腕。 周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转身沿原路返回。 若非她搞这么一出何至于遭这种罪,其实就是自作自受,但提出来更没必要,反正她有一万种理由自圆其说。 见他走了,她立即快步跟上,围在他旁边像只小蜜蜂一样,“周检察官怎么来这边啊?” 没有问他为什么跟踪自己,反而问他为什么来这个片区。 周漾面色微沉,似乎是为了强调话里的可信度,语气重了些许:“吃面。” “这样啊。” 她疑惑地眨眨眼,像还是没捋清楚吃碗面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毕竟面哪里都有,但既然提到吃面,她眼睛一亮踊跃地推荐:“我们小区门口那家重庆面馆可好吃了,我请你吃吧,正好我也还没吃呢。” 周漾没拒绝也没点头,想起件事瞥她一眼,暗讽道:“不是开party?” 她两手一摊:“你都不来还开什么开?” 他觉得自己没听懂:“什么意思?” 她大方承认:“就是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啊,我刚回清城,除了你也没其他朋友。” 从第一次接触开始,她好像从未觉得男女单独相处有何不妥,周漾没怎么了解过洋人文化,搞不懂这是文化差异还是就她如此。 又或者仅仅对他如此。 “你学过反追踪?” 他忽然问道。 “嗯,我有段时间比较闲,就看了点这方面的书。” “而且我男朋友很聪明,他教了我许多,所以学得还行。” “哦。” 看看,他又想多了。 绿茶婊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绿茶婊 出了长巷,周漾的车停在路口,两人先后坐上正副驾驶,她系好安全带后颇有些欣喜地告诉他:“我一直都想买这款车唉。” 他像在认真开车,又有点心不在焉,敷衍地应了个“哦”。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余漫随脑袋伸过去看他,关切地询问:“周检察官,怎么啦,心情不好嘛?” “没什么。” 他的眼神一瞬间恢复清明,接着上一个话题:“喜欢就去买。” 她注意力被转移,顺着他的话失望地叹了声气:“买来开不了,驾照考几回了都没拿到,放弃了。” “哦。” 他冷淡地回应,没有继续往下聊的欲望,而余漫随许是想起什么事突然变得沉默,上身靠仰靠着椅背面朝车窗外,从后视镜中看,竟然有几分娴静的气质。 一路无话,五六分钟后车子到达文苑小区南门,见她还是一反常态的无精打采,周漾寻思着人家都给自己打上朋友的标签了,他或许该例行问候下。 但事实证明,又是他想多了,车刚一停下,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蹦乱跳起来,“哎呀快饿死了,走走走去吃面,我今晚要吃大碗的。” 解安全带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委实饿得很了。 因为饿肚子摆出那么张哭丧脸,估计只有这位余小姐了,周漾无话可说。 车停在路边,两人往店里走,她笑盈盈地地跟他推荐自己喜欢打口味,周漾早先吃过,回了句“随便”。 余漫随就跟前台要了两碗大的,原本说好是她请客,但一旁的周漾在她点单同时递了张一百块给收银员。 她识趣地没阻拦,半开玩笑说:“就喜欢跟周检察官这样大气的人一块出门,体会到了携带提款机的快乐。” 一碗面而已,周漾收回找零转身去找座位,她在他对面落座,冲他得意地扬眉:“我说对了。” “什么?” “杀人凶手啊,就是她老公。” 周漾纠正她:“过失而已。” 才不是她所说的蓄意杀人,至少从目前的证据看来是这样。 余漫随不赞同地摇头:“我觉得不是。” 害她被怀疑被调查,想想就呕气,无论是出于现实还是第六感,她都坚持认为郑国霖是蓄意杀妻。 她两手撑头专注地望着他,嘴角一丝浅笑:“周检察官呢?你觉得他是故意还是过失?” 周漾不言,这时服务员把面端上来,他取双筷子放在她面前,掀起眼皮瞥她:“吃面。” “ 分卷阅读12 哦……” 没听到他的答案,她语露失望,垂眸看到面碗眼睛一亮:“呀,今天牛肉给得还挺多。” 跟带小孩一样,周漾按捺住单独给她加份牛肉的冲动,再拿了双筷子吃自己那一碗。 时间近九点,没吃晚饭的两人都已饥肠辘辘,但这依然不影响她说话的欲望,吸几根面条进嘴巴里后,边咀嚼边看着他,见后者大口吸溜面条,两只眼睛几乎眯成条了缝,咽下后立即询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她的脑袋里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为了绝“后患”,周漾敷衍地点一点头。 但情节发展并未如他所料,得到肯定后,她很是开心,雀跃地说:“回头我再带你去吃其他好吃的,别看我才回来,但清城哪些馆子好吃你未必有我熟……” 她的说话声忽然低下去,因为店里乍起的吆喝声,狂妄不善,略微耳熟,两人不约而同朝声源处瞧去,收回目光后对视一眼,默契地静静吃面不再出声。 可不就是他们在酒吧遇到的那个“成哥”。 此刻人站在收银台处,说话依然扯着嗓子:“两碗大份的牛肉面,另外再称五斤卤牛肉!” 收银的女孩子没应,朝后厨喊了声“爸”,很快一个厨师打扮的中年人出来,摘掉口罩态度也很冲:“高成,你自己数数赊我多少次账了,今天你要么把之前欠的一次性付掉,要么从我店里出去。” 边边从抽屉里拿出个账本翻开一页摊在桌上,高成抽走嘴里的烟,掸掸烟灰气极反笑:“哎哟,你这张老头脑子是不是坏了,竟然把老子往外赶,平常劳资给你带客人你怎么不赶人呢。” “我还以为是欠了你千八百万呢,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 他瞅了眼账本,而后拿出皮夹掏出二十来张红票子拍在收银台上,大言不惭地说:“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信不信明天就把你这店面盘了让你没地方做生意,吃你家的面是看得起你。” “你就吹你的牛吧。” 高成的言行举止流里流气的就不像个正经人,面馆老板不愿跟他多纠缠,吩咐收银的女儿点完钱没差后进了后厨,高成抖着腿不屑地“切”一声,踢开张椅子坐下等待,几分钟后拎着面和牛肉离开。 店里没来新的客人,忙完一阵的老板坐大堂休息,周漾好奇问道:“老板,那个人你认识他吗?” 以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作风,多次一问,完全是基于觉得高成面熟。 老板脱掉围裙放桌上,嫌弃地摇头:“这条街上做生意的谁不认识他,整天吹牛自己钱多没地方花还到处欠帐,听说杀过人的,从牢里放出来后一直游手好闲没找工作,这种人放出来有啥意思呢……” 说到后面再次摇头,刚好有客人进来,系上围裙又进了后厨。 周漾的面已经吃完,余漫随的碗里还剩一半,见她用筷子拨弄面条也不吃,周漾喊了喊她。 她一手托腮低着头,周漾只能看见她额头,没听到回答,又喊了一声。 她像恍然回过神来忽然坐正抬起头,面带微笑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向他笑问:“要走了吗?” 周漾难得直视她的眼睛,神色间若有所思,几秒后沉沉应下个“嗯”。 “那就走吧。” 她先站起身,垂目看没吃完的面条,撇撇嘴说:“见到不喜欢的人,害得我面都不想吃了。” 指的当然是高成。 她上回差点栽他手里,不想见到他很正常。 出了面馆,两人站在人行道上,旁边就是他的车,周漾过马路的脚步正欲迈出,她忽然转过身来,笑说:“那今晚就这样啦,周检察官再见。” 她举起一只手跟他道别,后者稳稳地站定,沉默一颔首,拉开车门上车。 她站在车外面,再次跟他挥一挥手后过了马路。 坐进车里,周漾觉得有点闷,摇下车窗后点了根烟,往后一仰歪斜坐着就开始吞云吐雾。 路灯昏黄,她不急不慢地走着,手机举到耳朵边。 大晚上打电话,他不由得想起她说的男朋友。 这边是黑夜,但在其他的某个国度,大概正是白天吧。 周漾脖子转过来望着车顶,又像是要透过车顶看到其他,手机振动,他拿到眼前瞟一眼,接通后点了免提键随手放在了一边。 那头“喂”了一声,周漾没作声。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动静,对方不确定地喊他的名字。 他吐出口白雾,拿烟的手搭在车窗上,语气寡淡:“有事?” “擦,你这什么说话调子。” 是倪帅,随口抱怨了一句后说起正事:“你们嫂子从乡下买了两只山鸡回来,问你和褚如风他们几个什么时候得空,商量好了一块过来,杀了给你们补一补。” “哦。” 意思就是聚聚吃顿饭了。 “回头我问问他们。” 他如是说,倪帅应了个“行”。 按照往常节奏,就该他挂电话了,倪帅没再说话,只有电视广告声断断续续传来。 “如果有个女人,有男朋友后还表现出对其他男人有意思,你觉得她是怎么想的?” 那头的倪帅吓了一跳:“卧槽,我以为你已经挂了。” 这些年跟周漾打电话的原则就是长话短说废话不说,跟他通话,渐渐会养成说完事就放手机的习惯,因为他一定会先挂电话。 “还能怎么样,明摆着就是绿茶婊一个,不过这绿茶妹摊上你这块石头只能说眼瞎,来来来,再详细说说大师我给你分析分析。” 语气激动,明显在想听八卦呢。 周漾脑海里快速闪过跟她的这几次交集,好像除了某些 分卷阅读13 言语会引人遐想,偶尔一些行为让人误解,人家也没做什么明确的表示。 这年头爱玩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吗,是他这些年沉迷工作跟不上时代落伍了而已。 “没什么。” 他说完欲挂电话,最后又添了句:“不是绿茶婊。” 这一切,就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掐灭烟头,发动汽车驶上主路,后视镜里,那家面馆越来越小。 他想,自己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 情书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情书 周漾的情书,姑且称之为情书,充分说明了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 课间休息时间,洛暮下座位来到他位置前,周漾难得地没趴桌上睡觉,悠哉悠哉地转着笔玩,明知故问:“找我干嘛?” 烦劳他亲自动笔的女生,她洛暮还是头一个,够给面子了。 一颗小辣椒而已,周级草对拿下她信心十足,见她拿出自己早上塞她书桌的小纸条,他笑意更浓:“说吧,哥哥听着。” 洛暮把小纸条摊开放他面前,两手环胸睥睨对面坐着的他:“下次跟别人表白前,记得先把错别字改一改。” “……” 周漾拿起来一看,洛暮的“暮”,下面的“日”字底多一横写成了“目”,人家还“善意”地用红笔给他标了出来。 他抖着腿,强词夺理道:“不就是多了一横吗,回头哥就写“日”行了吧。”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 突然之间,小纸条被上完厕所回来的褚如风一把抢走,用自己的大嗓门把纸条内容当着全班人念了出来:“洛暮,允许你喜欢哥。” 虽然没落款,但作为同桌,褚如风一眼就认出周漾的小学生字体,顿时惊讶了:“沃日,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洛暮你喜欢周漾啊。” 围观看热闹的同班同学不少,纷纷发表感想:“我的天,真看不出来,平常在班上都没见他们俩说过什么话。” “没听过一个词嘛,欲盖弥彰。” 有个男生拿走褚如风手里的纸条,重复念了遍后做了分析:“瞧这意思,是学委找过我们漾儿表白啦?” 他这一问,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突然静下来,探究的目光接连投向洛暮,有女生小声嘀咕:“主动跟男生表白的女生,脸皮也太厚了吧……” 一切发生得太快,班上人你一言我一语,周漾想拦都拦不住,把纸条抢回来后呵斥众人:“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而作为个女生,遇到这种情况的正常反应都是面红耳赤,可她洛暮不一样,即没羞恼也没哭鼻子,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陈述:“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不带情绪地瞥他一眼,兀自回座位写作业去了,留给他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周漾被这一眼瞧得心里拔凉,别人或许能被她云淡风轻的表面骗过去,但周漾才吃过亏,明白她有多记仇,此刻班里人这样议论她,回头还不知道怎么整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呢。 越往深想越烦,周漾踹一脚面前的课桌发火:“操,让你们闭嘴听不懂人话吗?” 桌脚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教室里瞬间寂静,众人一脸懵地你看我我看你,接着看向发脾气的人。 他虽然混,却总是嬉皮笑脸地极少发火,但真发起火来就很难收场,是以刚才起哄的一群人此刻都有点害怕。 周漾望着她无动于衷的背影,抓了把头发烦得不行,破罐子破摔地宣布:“是老子看上洛暮要跟她表白的行了吧!你们这群八婆闭嘴吧。” 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围观人群按耐不住再次炸开锅,褚如风胆子大,照旧充当那只“出头鸟”:“所以周帅您这是表白失败,把火撒在咱们人民群众上啦?” “滚。” 简直在他心窝上戳,周漾抄起本书就扔对方脸上,后者稳稳接住,啧啧摇头:“一个大男人还搞恼羞成怒这一套。” 班长倪帅关注点在另一处:“追学习委员,你还真有勇气啊,不怕她抓你写作业?” 浪遍整个青阳的周级草,生平最恨写作业,很明显,他们这是难得抓住机会把他当猴耍呢。 周漾正要呵斥他们,余光察觉到第四组投来的眼神,他下意识看去,视线短暂交汇的一瞬,她又移开视线转过头坐正了身体。 他细想过后,嘴角勾出个势在必得的笑。 原来在给他装呢。 他就说嘛,整个青阳,舍得拒绝他周漾表白的女生还没出现呢。 这时,上课铃响了,众人各自回了座位,他自认为潇洒帅气地坐下,夺过正在挤痘痘的褚如风手里的小镜子,左右各照了照自己的帅脸,对拿下洛暮充满信心。 至于被她抓去写作业这种事,他要是心情好,配合配合她的工作也无不可。 见教英语的催眠大师Miss李走进教室,他把镜子还给褚如风:“我先睡个觉,下课记得喊我一声。” 他往常睡觉最烦别人吵,此刻主动要求,褚如风立马挤眉弄眼地贱笑:“干嘛,又要去骚扰我们暮暮学委?” 在十分钟之前,他们这群人还得动动脑才能想起学习委员是谁,此时此刻,如今态度一转“爱称”顺其自然就来了。 周漾只觉恶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桌子下不声不响踢他一脚:“正常点说话。” 暮暮是尔等贱人能喊的? “嘿嘿……” 褚如风笑得愈发欠揍,又 分卷阅读14 想起件事小声问:“那校花怎么办?不追啦?” 他随便拿出本书垫着往桌上一趴,傲娇地“嗯哼”了声。 校花每个学校都有,小辣椒只此一枚,追校花哪有搞小辣椒刺激呢。 两人坐最后一桌,见他趴着睡觉不闹事,英语老师很是欣慰,讲课都比往常带劲不少。 催眠大师不愧是催眠大师,随着时间推进,接连有几个学生趴下,也有人脑袋一点一点眼皮耷拉强撑的。 一节课四十分钟不知不觉过去,褚如风如约把人叫醒,后者坐直身体,眼睛还犯困地半眯着,决定等清醒点去拎人。 但人算不如天算,没等他采取行动,坐前排的倪帅喊:“洛暮,刘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嗯。” 教数学的刘老师,同时也是他们三班的班主任。 周漾升起不好的预感,情况的确也如他所想,洛暮在上课铃响前回来,没回座位而是走到他跟前:“该你了。” 在那样的年纪,对同龄人的喜欢是再寻常不过却又必须隐藏的存在,如他这般高调地公之于众,其结果之一就是来自学校方面的阻拦。 班主任刘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高一没分班就带他们,对两人情况还算熟悉,早先听过好学生洛暮的版本,所以面对周漾不着调的瞎诌也不生气。 除了成绩让他有些头疼,他私心上还挺喜欢周漾的性格,等后者瞎编完后,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个年纪呢,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 班主任说了个开头,标准的班主任规劝早恋学生的模板,然后看一眼周漾的反应,见他果然一副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心上的态度,轻咳一声换了个画风,无比肯定地说:“老师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人洛暮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对周漾来说,被班主任约谈早就是家常便饭,此刻悠哉悠哉地靠墙站立,听班主任这样一说,当即不赞同地撇撇嘴。 追不追得到,可不是由别人说了算,以自己的魅力,征服她洛暮足矣。 “人洛暮亲口给我保证的。” “呵呵怎么可能?” 周漾当即反驳,扭过头怀疑地看向他。 “老师骗你干嘛,白纸黑字的,人保证书都写好了。” 班主任从抽屉里拿出张A纸给他看,清秀的字体写了段很官方的保证书,末尾一句单独成一段,明明白白写着:学生洛暮保证不跟周漾早恋。 比起内容,周漾的注意力更多地在自己名字上,“漾”里面的“永”头上少了一点。 而在他默读的同时,班主任在一旁念叨:“周漾啊,老师觉得,咱们学习差也没什么,但是影响到别人的学习,那就是罪过了,你说是吧。” “哦。” 他敷衍地应下来,心下却狠笑,更加坚定了要把人弄到手的念头。 这小辣椒,竟然敢侮辱他没有“那一点”。 呵,那他必须让她见识见识,他周漾到底有没有“那一点”。 周检察官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周检察官 在跟褚如风他们一块去倪帅家吃过山鸡后,小姨那边接着也让他过去吃顿饭,理由跟前顿饭一致:补一补。 此时此刻,姑姑一家三口加上周漾四个人围在餐桌前吃饭,不爱喝汤的周漾,在他小姨的力劝下喝完了一碗乌骨鸡汤,才放下碗,他小姨接着又给盛满,神色心疼惋惜:“才半个多月不见,漾漾你怎么像瘦了。” 他小姨跟他亲妈一样,工作之余就爱折腾这些吃的,他表弟看不下去,无语地叹口气劝道:“我的亲娘唉,你让我哥先吃碗饭吧,多喝口汤还能羽化成仙了不成。” 小姨举手作势要打人:“你知道什么,你哥工作忙我才让他多补补注意身体,像你这样天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表弟音乐专业,目前在家酒吧驻唱,父母并不支持,未免又起争执,表弟干巴巴地应了个哦,跟周漾对视一眼无奈摇头,低下头去默默扒饭。 好在他小姨也认识到不妥,把一盘爆炒牛肉往他面前推了推,笑呵呵说:“那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喝也行。” “嗯。” 周漾拿起饭碗,随便夹了筷子菜开始吃饭。 菜色丰富,边吃边聊,一旁的小姨父问道:“阿漾最近工作怎么样?” 虽然已长大独立生活,但儿女在外父母总会牵挂,小姨一家就成了他在清城这边当然的传讯人,经常会在吃饭时打听他的近况再跟周父周母汇报。 他中规中矩地回答:“还行,没什么问题。” “那就行,遇到麻烦可以跟我们先商量,都是一家人。” “嗯。” 小姨和小姨父都在监察委上班,体制内工作多年,生怕他受了委屈不跟家里说。 比起公事,小姨这边明显更关心他的私生活:“感情上呢,有没有在相处的女孩子?” 他咽下口米饭,淡声回答:“工作比较忙。” 这就是还没有着落了,他小姨顿时眼一亮:“那正好了,我们单位一个同事家的女儿,跟你差不多年纪也没谈对象,我前几天见着,哎哟人可漂亮了。” 热衷给他介绍女朋友,倪帅算一个,另一位就是他小姨。 表弟很是无语,再次出声:“你自己数数都给我哥介绍多少个女孩子了,你先让他歇歇吧啊,说得好像人家找不到对象一样。” 他们兄弟俩五官大都遗传了母亲, 分卷阅读15 长相上有几分相似,弟弟一直以来都挺欣赏自己的脸,对周漾的外表自然也信心十足。 “你懂什么,成家立业,现在事业有着落了,下一步当然是成家,而且你哥今年二十七,你爸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搁地上爬了。” “拜托,你们那是什么年代,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年代……” 眼看着母子俩又要争个你输我赢,周漾及时出声道:“见一见吧。” 对于一段新感情,周漾虽不热衷,但也不会有意去回避,亲朋好友觉得好的女孩子,他也愿意抽空去见一面,吃顿饭的功夫而已,合则来不合则散。 虽然挺不想承认,但目前跟他吃过饭的异性,似乎都属于后一种情况呢。 得到他首肯后,小姨就跟女孩子父母那边商量让两个人见面。 周六不上班,周漾睡到自然醒后去楼下健身房跑了会儿步,回到家吃早餐把家里卫生整理一遍,差不多就到了出发时间。 吃饭的地点约在商贸大厦的顶楼西餐厅,女方那边挑的,为此,周漾配合地穿得稍正式了一些,但其实于他的工作来说,白衬衫黑衣裤是最寻常不过的标配,不过多系一条领带加件外套而已。 开车去商贸大厦的路上,余漫随的电话打过来,周漾是想直接挂断的,但这样做好像过于刻意,最终还是接了。 “喂?” 对比他冷淡的声音,那头的人显然依旧充满活力:“周检察官,中午好啊,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呢。” 没跟她寒暄,他直切主题:“有事?” 那头回答:“之前不是说好要带你吃清城其他小吃嘛,要么就今天去?刚好快到吃饭点了,你今天应该也不用上班的吧?” “没空,有事。” “啊…那行吧……” 语气里些许失落,但礼貌克制地没过问别人的私事,转而说:“那就下次吧,等你有空了下次再约。” “嗯。” 他这么应,但心里清楚,这个“下次”大抵只会无限期推迟。 “没事挂了。” “嗯,拜拜!” 周漾挂掉电话,同时将她的脸甩出脑海。 时间约在十一点半,跟随服务员到达指定的桌位,先一步到达的女方正在翻看菜单等他。 已经先看过对方照片,但依然得走流程确实下身份,对方脸上闪过惊讶后迅速变得淡定,神色些许不确定:“周漾先生?” 他微颔首:“杨雪琳小姐。” 听到肯定的回答,对方笑逐颜开,示意他一侧的餐椅:“请坐。” “你也是。” 两边各自落座,服务员适时送上杯温水等候在旁,杨雪琳翻看菜单,点过自己的主食后询问他的意见:“周先生呢,想吃些什么?” 他下意识要应句“随便”,忽觉不礼貌,拿起手边的菜单象征性翻了翻要了一份牛排,然后跟对面的人说:“我很少吃西餐,其余交给杨小姐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雪琳很细心,虽然周漾这样说了,但每挑一样菜时,她都会介绍下菜式口味征询他的意见。 终于点完单,等服务生下去,初次见面的两人找话题闲聊,杨雪琳笑容得体:“其实我也很少吃西餐,下次我们可以换一家中餐厅。” 她这样说,周漾犹豫了一瞬,而后应承:“好。” “听说周漾先生在市检察院工作?” “对。”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在网上看到过你的庭审记录,周先生你很厉害。” 说到这里,她抿唇一笑,赧然不失优雅,周漾客气回复:“杨小姐也很优秀。” 家世家教不必说,自己也是市文工团的舞蹈队员,气质卓然美丽端庄,是他小姨喜欢的女孩子类型。 不多时服务员来送餐,两人用餐过程中时不时交流几句,快结束时女方发出邀请:“周先生下午有空吗,最近新上了几部评分很高的电影,楼下电影院的环境也不错。” “好。” 想起他小姨千叮咛万嘱咐的热情点,周漾应承下来对方的邀约。 饭毕,两人乘坐电梯到达位于四楼的电影院,刚好有部马上放映的电影还剩空位,周漾现场买过票后检票入场。 但其实,也就是花几十块钱换地方睡个饭后午觉而已,早些年他还会看些科幻大片, 工作后就很少关注了,对这种文艺风的爱情片更不感兴趣。 杨雪琳也察觉到他兴致缺缺,电影结束后没跟他聊电影剧情,而是挑了些日常生活作为谈资。 出电影院,两人拐弯要去乘坐电梯,然而恰逢电影结束,电梯口已经站了不少人等待,是以不得不掉头改乘扶梯。 清城的高端商场之一,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大牌奢侈品,商店橱窗里展示着各个品牌的新款,琳琅满目的商品足以勾起每个女人的购物欲望。 下到三楼,要步行十多米换下一部扶梯,悦耳的呼喊声响起时,周漾将其归为错觉,直到再传来一声,他寻声望去,不远处的可不就是余漫随,提着购物袋正热情地和他挥手。 “周检察官,好巧啊。” 一个普通朋友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一个普通朋友 言笑间,她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走了过来,在他两米处的位置站定,半开玩笑地抱怨:“周检察官你说有事,原来是陪女朋友呀。” 一本正经地说完,突然表情迅速一变,笑容甜美可人,朝杨雪琳伸手:“你好啊。” 她的笑富有感 分卷阅读16 染力,杨雪琳不自觉跟着微笑,礼貌地回应:“你好。” 倒是没有否认他女朋友这一头衔。 “你们是去看电影了嘛?我看见你们从楼上下来。” “是的。” 从她出现开始,周漾的神态就变了,绷着脸问:“你来这边干嘛?” “逛街啊,你说有事,我就自己来逛街了。” 再次提醒他拒绝跟她吃饭转而陪别人吃饭的事实,边说边示意示意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身体转一圈向他们展示新买的连衣裙和新鞋,迫不及待地跟两人求证:“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嘛?” 目光希冀地挨个儿望着两人,周漾沉默不语,反而是杨雪琳实话实说:“好看,余小姐很漂亮。” 她当然漂亮,人来人往的商场,就刚才那么一转,回头看的人不在少数,还有路人拿出手机偷拍的,以为遇到了某个一时想不起来名字的明星。 听到别人的夸赞,她笑意越浓,没忘记要互夸:“谢谢啦,雪琳小姐你也很美丽。” 她说话时,语调时不时有点嗲,却并不惹人讨厌,相反,反而为她高冷的外表添了几分可爱,网络里说的“反差萌”,大抵就形容她。 对待美人,大多数人都会表现得宽容。 “余小姐很有趣。” 杨雪琳娴雅一笑,看向被两人忽略的周漾:“周先生,那我们现在是回家呢,还是再找个地方跟余小姐一块儿吃顿饭?” 不等周漾出声,余漫随先开口拒绝:“不用啦,我的东西好重,现在想回去了。” 人家都这样说了,他还会勉强她不成,遂与杨雪琳说:“回家吧。”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其实很容易引人遐想,是各回各家?还是回共同的家呢? “那回去吧,一起下楼还能再说说话。” “好。” 三个人一起乘坐扶梯下楼,余漫随两只手都拎满东西没空再抓扶梯,其实有点危险,但依然无法压制她说话的欲望,转过头问杨雪琳:“你们今天看了什么电影呀?好看嘛?回头我也来看看。” 没问旁边的周漾,大抵是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 杨雪琳说了电影名和男女主角,她顿时连连点头:“这个我看过,年初在澳洲就上映了,我男朋友陪我一块去看的,拍得挺好。” “我也挺喜欢的。” 两个女的一前一后站着讨论电影,周漾蹙眉似在按耐着什么。 恰在此时,站他们前面的女高中生突然挺直背伸懒腰,厚重的双肩包顶到余漫随的身体,她穿着七八厘米的细高跟,整个人随之歪了歪,眼见有摔倒的危险,一只胳膊及时伸出勾住她的腰。 只闻得一声小小地惊呼,她人已稳稳地落到他怀里。 前面的高中生听到动静转过身连忙道歉,周漾充耳不闻,再按耐不住训斥身前的她:“你能不能小心一点?” “哦……” 余漫随嘟囔嘴,模样几分委屈可怜,刚好下到二楼,周漾不着痕迹地放下手臂,她亦自觉从他怀里退开先一步离开扶梯。 “余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站在后一阶的杨雪琳目睹一切,压下心里的不适询问道。 想来很正常,像余漫随这么漂亮的女生,众星捧月只有别人顺着她的份,何时被人训斥过,况且他刚才的口气确是有点严厉了。 周漾望着她孤傲的背影,烦躁地吐出两字:“惯的。” 做错还敢发脾气,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要惯着她。 直到下到一楼,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他和杨雪琳的车都停在负一层停车场,而她要走正门出去打车。 九月的天气,外面的日头还是有点晒,杨雪琳好心地提议:“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下去,我们俩谁送你一程?” “谢谢,但还是不麻烦啦,我住的有点远。” 她含笑婉拒,瞧着情绪并不受影响,但脸一转向周漾,瞬间没了笑脸,干巴巴地道别:“周检察官,再、见。” 话音未落转身离开,仔细听末了还傲娇地轻哼一声。 呵,臭毛病。 周漾最烦这种仗着张脸耍小脾气的女人,对一旁的杨雪琳说:“走吧。” “嗯,好。” 两人下停车场,边走边聊。 “周先生,你跟余小姐很熟吗?” “不熟。” “怎么认识的啊?” “我去查案,她是嫌疑人,见过几面。” 仅此而已。 “这样啊。” “嗯。” 杨雪琳微微一笑,逐渐放宽了心。 两个人各自有开车过来,先找到的是杨雪琳的车,她摁了摁车锁,跟他告别:“那有空再聊?” “嗯。” 杨雪琳离开,周漾继续往前走去下一个区找车,驾驶到出口付了停车费出停车场。 这座城市,无论阴晴雪雨,双休日或是工作日,出租车好像都处于载客状态。 周漾一手撑着下巴,望着站在路边打车的高挑身影。 什么年代了,还站在路边拦车,估计没用过一款叫滴滴的打车软件。 而此刻,距离他们分开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分钟,也就是说,二十分钟她都没拦到辆车。 笨女人。 他心下咒骂,右打方向盘变换车道,而后平稳停在路边。 余漫随认得他的车,周漾等她自己走上来,但后者瞟了眼后照旧继续拦出租车。 周漾不得不摇下车窗,对着窗外不高不低地喊:“上来。” 她低下头往车里看,微微惊讶:“是周检察官啊。” 给他装呢。 周漾扯了扯唇,不冷不热地提醒:“上来,这里不能停车。” 她眼珠子转溜一圈,像在犹豫,最终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麻烦你了。” 周 分卷阅读17 漾没搭话,看了眼后视镜,打方向盘汇入车流。 “我能吃东西嘛?” 她把其余购物袋都放到后座,唯独留个四方的小蛋糕盒捧在手里,得到他的同意后,拆开包装勺子直接挖走中间点缀的新鲜草莓,之后也只是默默地挖蛋糕吃,压根不像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很好吃?” 破天荒的,是他打破沉默。 嘴巴里塞着食物,余漫随一连点头,咽下后回话:“心情不好当然就要吃甜食啦,还挺好吃的,不枉我特意排队买它,一出来就碰上周检察官你,省打车费啦。” 这个免费的司机,无疑指的是周漾,听她这么说,他抿了抿唇,决定保持沉默。 “对了,杨小姐呢,你们不是一起离开的吗?” 周漾目视前方,边开车边回答:“并非每个人都像余小姐一样觉得驾考难。” 换而言之,人家自己会开车。 “哦。” 余漫随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蛋糕也不吃了,片刻后解释:“我不觉得驾考难,我只是不喜欢开车。” 言辞间严肃认真,没了一贯的嬉笑嗲气。 周漾突然就想起了洛暮,她说话的口吻,也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像个小老太婆,他们在一起后,他手机里给她的备注有段时间就是“小老太婆”。 小老太婆,不太好听的称呼呢,但如今回想,真是最美好的将来了。 “周检察官,你很讨厌我嘛?” 须臾之间,她又改换成往常作态,微鼓着腮半开玩笑地问。 他面色无波,淡声否认:“没有。” 她伸长脖子凑近看他,再不疾不徐地坐好,哼哼两声一字一句道:“你、骗、人。” “随便你怎么想。” 脑回路转变跟翻书一样快的女人,周漾懒得跟她解释。 “唉,也没什么啦。” 她翻个身,背对他面朝窗外,唉声叹气地念叨:“反正也只是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而已,严格说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呢,毕竟只是我一厢情愿,在周检察官的心里,我只是个曾被怀疑是杀人凶手的女人而已,从今天就看出来啦,同样都是朋友,跟我吃饭没空,转头就去跟雪琳小姐吃大餐看电影…唉……我就被打击到了随口说说而已,周检察官你听了别放心上啊……” 桩桩件件地数落他,周漾额角青筋一跳,生出想把她扔下车的冲动。 “话说,原来周检察官喜欢雪琳小姐这个类型的呀。” 说话同时,忽然转过来看他,不等人出声,兀自点头自问自答:“也对,温柔端庄的女孩子,宜室宜家,谁不喜欢呢?我也喜欢。” “所以,周检察官在追求她嘛?还是已经追到啦?” 话都让她说完,周漾还能说什么呢,油门重重一踩,没回答问题,沉声提醒她:“到了。” 余漫随往车外面一看,可不就是她住的文苑小区的南门,“行吧,那我下车了,谢谢你。” 她买的东西太多了,先把没吃完的蛋糕重新装好放到副驾驶座,然后去后座拎购物袋,接着再绕回来拎蛋糕,关上车门后歪着脑袋从车窗和他告别:“好了,周检察官再见。” 他蹙着眉,表情很严肃,话从唇缝里蹦出来:“下次,提前告诉我。” “嗯?” 余漫随一时没懂,疑惑地望着他,后者眼皮抽了抽,忽地转过脸与她对视,语气凶狠:“吃饭。” “啊?哦。” 话说得这么明白,她要再听不懂就过份了。 “走了。” “嗯,再见。” 他驱车缓缓驶离,望着后视镜中不断挥手的身影,不得不跟自己妥协。 就当多了个普通朋友,能偶尔见见吃顿饭也是好的。 没办法啊,想念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亲你了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亲你了 班上人都注意到了,周漾最近总摆着张便秘的臭脸,原因无他,洛暮不理他,偶尔搭理一次,也是奔着把他气吐血去的。 老刘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底下学生认真地做着笔记,总归是班主任,连褚如风都装出一副听课的神态,周漾蔫蔫地手掌撑头一边撕草稿纸打发时间。 男人思春,基本上就没女孩什么事了。 而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将近一周。 褚如风再看不下去,课间时就给他出主意:“要不你挑个晚上把暮暮学委灌醉,再献出自己的童子身陪她睡一觉,生米煮生熟饭,啥事都解决了。” “你懂个屁。” 周漾抄起本书扔他脸上,看向课间还在写作业的身影,扯出抹冷厉的笑。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自己的大长腿之下,唱八十八遍《征服》后才考虑饶她。 褚如风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听完他的计划后,难得地良心发现地把正要喝的矿泉水贡献出去:“洗把脸醒醒。” “操,滚。” 明显不相信他呢。 褚如风语重心长:“不是哥们不相信你,但是咱的目标得靠谱是不是,马爷爷都说了,一切从实际出发。” 说白了,人家洛暮没瞎,怎么可能跟个不学无术的小坏蛋鬼混在一起。 可当事人不信啊。 十七八岁的年纪,听不得别人劝,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撞南墙不回头。 前提,是他得有这个撞墙的机会。 而东风,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吹了过来。 十月份,学校举办秋季篮球赛,校领导不知道怎么想的,除了惯常的男子组外 分卷阅读18 ,另外增加女生组,通知一发下来,女生们叫苦不迭哀嚎一片,还有编了顺口溜骂学校无聊变态的,骂完后还是得认命组队参加。 他们3班没有学体育的女生,参赛人员得从班里人找,班会课上,班长倪帅和体育委员轮番上阵,把参加比赛歌颂得多么多么神圣光荣,就差没跪下来求她们报名了,然而没一个女生举手,倒是有不少人以生理期为由表示无法参与的。 废话,脑子被门夹了才去操场上风吹日晒跑来跑去整自己一身臭汗。 那就没办法,只能抓壮丁了。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班里个子高的那几个。 “我不会。” 当自己被点名时,洛暮如是回答。 她倒不介意辛苦点,反正就那么十天半个月,但她从来没打过篮球,参加了也只是丢人现眼拖后腿。 倪帅回说:“没事,大家都不会,到时让刘杰教你们。” 刘杰是他们的体育委员。 周漾本来趴在桌上的,听到声音突然就坐起来,把褚如风吓了一跳,捂着小心肝颤颤地问:“你干嘛?” “没什么。” 周漾望着体委刘杰,神秘莫测贱兮兮地笑了。 天助我也。 开始训练那天,当周漾穿着整套白色球服一身清爽地出现在篮球场上,宣布自己是篮球教练时,女孩子们哭丧的脸瞬时由阴转晴。 跟级草近距离接触唉,别说是打篮球,跑五千米都甘之如饴。 “看到哥哥来,开心激动嘛?” 八个女生站成一排,他走到末端的洛暮面前,娴熟地转着篮球故意耍帅。 洛暮极淡地瞧他一眼,抬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这是,翻白眼? “……” 妈的,早晚要让她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痛哭流涕。 周漾缓过气重振旗鼓,突然跟换了芯似地正经起来:“别说话了,各自站开活动下身体。” 他好歹担了教练的名头,不教出点水平来坏的还是他的名声,是以教她们打球还真花了点心思,有几个女生原本还矫情这个不会那个不干的,被他训过几次后都端正了态度。 零基础教学少不得身体碰触,周漾抱着泡妞的目的揽下差事,趁机欺负洛暮的画面在脑海里意淫过千百遍,但真正实施时却秒怂,怂到事后褚如风他们都鄙视他,教其他女生还会接触个胳膊手臂,轮到洛暮了就是言语纠正,偶尔不得不接触碰到个手都让他心儿发颤。 她的手很白,手指又细又长,周漾无端回想起前几天的一个梦,再留意到她因为运动而微微出汗的脸蛋,面皮比城墙厚的人俊脸腾腾地就烧了起来。 喉咙烧得慌,要死了要死了。 洛暮正在他的指导学投篮呢,不防他招呼不打一声突然就跑去篮下喝水,喝完了还往自己脑袋上浇,也没见他怎么运动流汗。 莫名其妙。 —— 周漾还要参加男生那边的训练,她们的体能也跟不上,训练了个把小时后他宣布了解散。 女生们来之前抱怨不迭,此刻反倒不想走了,一个二个相互试探:“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我们看看男生训练吧,还能顺便学习下。” “行,那去看看,东西都拿上。” 其实不早了,距离上课满打满算只剩撑死四十分钟,而她们还没吃饭一身的汗。 洛暮望了望食堂的方向,又瞧了瞧某个女生抱着几件衣服远去的背影,长叹口气认命地跟上,谁让她要把外套要跟她们的放一块儿呢。 男生的训练场地就在隔壁,比起她们要从零学起,他们的训练就有意思多了,基本都是在打配合研究战术。 褚如风在跟周漾说话,见到她们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眼神示意:“喏,你家暮暮宝贝来瞧你了。” 他顺着望过去,往常恨不得在人家身上盯出个窟窿,莫名其妙地匆匆瞧一眼就地转移了目光。 但上场打球后特别带劲,他身姿颀长又长得好,球技更不用说,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积极地抢球接球,无论是运球还是跳起来投篮都带着股子少年意气和张扬,再故意加几个耍帅的动作,直把女生们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现在就想去拯救银河系然后许愿让周漾成我男朋友。” “我就没那么贪心了,我就想摸一把他的腰,他刚刚跳起来扣篮,妈的我看到了他腹肌了,啊我要死了。” “谢谢,我也死了……” 她混在几个女生中间静静站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花蝴蝶一样晃来晃去。 骚包。 “水不够了,我们去买点水吧,等他们下来就能喝。” “好啊,去买去买。” 至于让谁去买,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洛暮,“要不麻烦洛暮你去一趟吧,感觉你对篮球赛好像没什么兴趣。” 周漾在打球,她们都舍不得走开。 洛暮没立即表态,几秒后方沉默地点头。 负责打扫球场卫生的阿姨也兼职卖饮用水,付过钱,洛暮左右手各提着六瓶水返回,走出没几步被追过来的他夺到自己手中。 周漾才从球场下来,整个周身蒸腾散发着热气,头发也有点乱,掂量过两个塑料袋重量打趣她:“行啊洛小暮,想不到你还挺能干,都能拎水了。” 言辞间强烈的嘲讽意味。 她们商量时,他都听见了,这女的,也就敢跟他横而已。 她装作没听出他的讽刺,顺着他话讲:“还行,比你能干一点。” 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罢休。 周漾恨恨地一咬牙:“你给我等着。” 他迟早要叫她明白——谁更能干。 路程不远,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刚打完球,男生们 分卷阅读19 渴得不行,水刚一送到就被他们你一瓶我一瓶地瓜分了。 洛暮数人头买的,是以刚好足够,褚如风负责分水,取出一瓶看了眼牌子,朝他们这喊了声:“阿漾,接着。” 话音落,周漾随之出手接住抛过来的矿泉水,同样看了眼牌子,目光而后投向旁边的她,啧啧摇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她神色淡然地解释:“阿姨统共就卖两个牌子的水。” 她各拿了六瓶。 “哦…呵呵……” 少说一句让他开心下能死吗。 他揭开瓶盖,水递到她面前。 洛暮一顿,颇为意外,反应过来后摇头:“我不渴。” “让你喝你就喝。” 周漾抓住她手腕,强横地把水塞到她手里,后者垂眸,神色寡淡,瓶口凑到嘴巴边,少少喝掉一点。 这样一来,他就没水喝了。 有女生要贡献出自己的水:“周漾你喝我的吧,我这瓶还没开过是干净的。” “不用。” 他抢回她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的水,仰起脖子灌下一大口,而后低下头,冲她挑衅地扬唇:“老子亲你了。” 谁不感叹句骚浪贱呢。 人堆里传来褚如风嫌弃的唾骂声。 骚包,骚到没边了。 极少哑口无言的洛暮抿了抿跟瓶口碰触过的嘴唇。 做梦呢。 他教的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他教的 紧急训练一周后,比赛拉开序幕,周漾对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他甚至还帮她们做了分析,高二的女体育生就那么几个,基本集中在九班,也就是说,其余班级除却偶尔本身感兴趣自己私下打球的,绝大部分都跟她们同个起点。 她们只要干掉这个“绝大部分”,妥妥地进前三。 虽然都抱怨着辛苦劳累,可到上战场的时候谁不想赢呢。 几个女生听他分析完,顿时热血沸腾,相互为彼此加油,开局也挺顺利,抽到个打酱油的班级,相比她们练过一周,估计是临时被抓去上场的。 跟裁判老师商量完事,体育委员小跑着回来,说:“男生把球服借一借,穿上衣服比赛就开始了。” 赛场上裁判吹哨只认衣服不认人,这场比赛原先只想让她们冲个数,班级为了节约班费没定队服。 男生的球服大都收在书包里,为班级争光的事,都乐于借出自己的球服,褚如风冲洛暮喊道:“学委,穿我的吧。” 说完又朝周漾抛去个风骚的媚眼,明显故意跟他作对呢。 洛暮蹲在地上检查鞋带,听到声音抬起头,脑袋一点,同意了。 可把周漾气得不轻,抓住褚如风将递出去的球服扔回他脸上,去篮下翻自己的书包,回来后手里拿着自己的球服。 “穿我的。” 当着他的面让她穿别人衣服,他是死的不成。 洛暮已经弄好鞋带站起身来,没立刻伸手接:“洗了吗?” 操,还被嫌弃了。 他强行地将衣服塞她手里,吊儿郎当地抖着长腿,冲她挑眉:“你鼻子凑上去自己闻闻不就知道了。” “不需要,这样拿就能闻到了。” “……” 周漾一噎,他刚洗的还没穿过,怎么可能臭,明显这女的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愈发长进了,他气极反笑,霸道地下了结论:“你丫今天不穿也得穿。” 这时裁判那边吹哨催人,见对手已经准备就绪,洛暮没再跟他争辩,把球服往身上一套罩在自己的T恤外面迅速去集合。 瞎哔哔那么多,最后不还是穿了。 周漾两手环胸,望着小跑去集合的背影溢出得意至极的贱笑。 洛暮绝对不矮,身高在三班女生中排得上前五,但周漾比她更高,两人的身高差通过一件球服充分体现出来,他穿着正合适的长度,到她穿时几乎把大腿全盖住了,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还挺可爱。 越看越可爱。 而这么可爱的人,迟早是他的。 周级草莫名其妙地傻笑,以为好兄弟中了邪的褚如风可吓坏了,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翻了个白眼。 妈的,还没追到就成这样,没救了。 一群女生打篮球,还是一群半吊子的女生,其实没多大看头,用他们男生的话说,就像在看群女生干架,裁判的哨子吹了又吹,吹完后现场传授打球规则,可把围观的男生们笑坏了。 但笑归笑,加油助威的气势半分都没懈怠,喝彩声在洛暮投进全场第一个球达到鼎盛。 褚如风胳膊顶了顶他,挤眉弄眼:“你家学委挺行啊。” 周漾面色平静,这时反倒谦虚起来:“一般般吧。” 也不看谁教出来的。 褚如风呵呵冷笑,唾弃地“呸”了一声。 装,使劲儿装。 开了个好头,后半场时间他们班只要守住不让对手得分就赢了,女子组不像男子组,大部分时候进球还是靠运气。 可问题就出在了后半场。 在洛暮投进球后,对手班级可以说是对她严防死守,找了个高壮的女生专门盯她,好不容易甩开对方找到机会拿到球,跳起投篮落地时不小心踩到其他人的脚背,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地。 场下周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笑意瞬间从脸上消失率先跑了过去。 裁判吹了暂停,其余人迅速围了过来,周漾半跪在旁边半点不敢挪动她,焦急地询问:“摔哪里了?哪里疼?” “脚踝……” “左脚还是右脚?” 分卷阅读20 “右……” 她侧躺在地上,疼得小脸发白,说话声呜咽,周漾眼都红了,甭管认不认识,吩咐周围人:“水,拿点冷水过来。” 在场有水的人马上把水递过去,他揭掉瓶盖又脱掉她右脚鞋袜,对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脚踝倒下。 比赛还得继续,紧急处理完后洛暮手掌撑地尝试自己站起,一双有力的臂膀却先一步圈住她的肩膀绕过膝盖把她抱起,她别扭地挣扎:“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 大庭广众的还是在学校,她丢不起这个人。 他眉头紧蹙,口气冷得不行:“走你妹,别动。” 他周漾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占她便宜。 大家先看,这章的顺序我看情况可能会调整下。 咬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咬 等转移到场边坐到板凳上,洛暮才发现周漾说的一点不夸张,别说走动,右脚稍微用点力都疼。 比赛肯定是没法继续参与了,周漾一边肩膀挂着她的书包,说:“走,去医务室。” 脚踝肿得吓人,保险起见确实有必要去一趟医务室,她客气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等会还有比赛。” 她边说边把身上的球服脱掉还给他,后者看眼手表:“送你过去再回来,来得及。” 倪帅自认为想到个万全的对策,提议说:“我不参加比赛,要不我陪洛暮去吧,周漾你……” 说着说着,在某两道足以杀死人的视线里止住话头。 周漾垂眸,复看向她伸出手:“快点,别耽误时间。” 她抿紧唇,还在犹豫,周漾却没了耐心,不由分说把人拽起来,一只胳膊穿过她腋下,后者赶忙拒绝:“我去,但我要自己走!” 他低头看挨在身侧的她,嘴角噙着笑:“自恋,谁说要抱你去了?” 他不过是尽同学之谊搀扶而已。 “哦。” 竟然有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的一天,洛暮冷冰冰地应了声,若无其事道:“那走吧。” “嗯。” 周漾离开,带走的还有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力,褚如风骂骂咧咧的:“这个禽兽,手往哪儿放呢,大庭广众伤风败俗。” 搂搂抱抱环肩膀,确定是在扶人而不是趁机吃豆腐? 女生们则感叹:“能让周帅搀扶一次,让我残废都心甘情愿。” 由于洛暮行动不便的缘故,两人走得很慢,是以身后的议论七七八八地都能听到,周漾挑眉:“听到没,你的荣幸。” 洛暮提醒他箍着自己肩头的五指:“手规矩点。” “偏不。” 他贱兮兮的,逮着机会使劲儿欺负她:“那你咬我呀。” “抱歉,我不咬狗。” 他现在的行为,是挺狗的,周漾点点头,继续逗她:“那我咬你?” 洛暮慢半拍地领会到话中意:“……流氓。” “呵,你看你,又想多了,我说的是咬又不是亲,怎么,你想我亲你啊?” 他心情很好,低下头唇凑近她耳朵,语调带笑:“抱歉,哥只亲女朋友。” 热气吹拂,她愣愣眨一眨眼,表情呆住,好在迅速恢复清明,暗讽刺道:“那祝你孤独一生。” 永远没女朋友,亲自个儿去吧。 “嘿,你这女的好狠的心……” 两相斗嘴间,不知不觉走出去一段路,岔路口,周漾把她扶到路边干净的石台坐下:“你在这坐一会儿休息。” 洛暮怕耽误时间,婉拒道:“不用,继续走吧,我不累。” “啧啧,就你现在的情况,不会还真打算一步一个脚印走去医务室吧。” 不等她回话,周漾一把把人摁在石台上坐下,没了调笑:“在这儿坐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停车场就在附近,而周漾是全校唯一一个开重机上下学还没被门卫拦的学生。 “行吧。” 稍后他还要回去比赛,洛暮难得没呛他,顺从地应下。 周漾很快回来,车停在她面前,“能自己上来吗?” “可以。” 她自信地回答,起身背对机车想单侧坐,无奈车座太高,反倒把他惹笑了,催她:“别磨磨唧唧的,快上来。” 别无他法,洛暮只能抬起受伤的右腿跨坐上车,两手抓住车身,双腿努力地不跟他接触分毫。 妈的,这是避瘟神呢,他有这么讨她嫌吗? 周漾无语地撇了撇嘴,发动机车慢慢行驶在校园小道上,开出去段距离后威胁她说:“我要加速了,不想掉下去就自己看着办。” “你敢。” 周漾看不见她表情,只听到她果断地回答,心下忿忿地骂了声脏。 操,他的确不敢行了吧。 车速加快,她很有可能会抱上来,但也可能就不从,周漾不会拿她开玩笑。 他何时把车开得这么慢过,还不是因为后面坐着的是她。 “爱上哥哥了没,看在哥今天为你鞍前马后的份上想清楚再说话。” “没有。” 语气比前一句更果断,直把他气得牙痒痒,装阴沉吓她:“有胆子再说一遍?” “没……”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夏末凉风拂面,夕阳下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他跟着校园广播哼唱着一首老歌。 路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少年载着喜欢的女孩往前走去。 小嘴巴子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分卷阅读21 rticles/8619021 小嘴巴子 自从提醒她约吃饭提前打招呼,余漫随之后再没打电话过来,周漾无聊时刷朋友圈才知道人回了澳洲。 她通过电话号码识别到他微信号,申请好友时他顺手点了同意,照片里,衣着华美的她挽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两者皆面露笑容,配文“爸爸生日快乐”,最下方的定位显示她人在墨尔本。 两人的共同好友赵警官评论:爸爸很帅,她回了“谢谢”附带可爱的微信表情。 余漫随的父亲相貌的确不错,没有一般中年人的大腹便便,只从照片里看大致也能推测出是个学识渊博的文化人。 周漾的注意力在父女二人的五官上,来回看了又看后,得出的结论是她遗传母亲的外貌更多一些,这也仅仅是推测,照片里并没有她母亲的信息。 他退出大图模式,点返回键离开朋友圈。 他工作挺忙,几天后再点进来看,她最新的动态是清城的机场。 但依旧没来电话。 为此周漾特意察看黑名单,而后颇为烦闷地放下手机。 此时距离他们在文苑小区门口分别已经过去小半个月。 再次见面是在人来人往的闹市。 青阳的小吃面点全国闻名,是游客来游玩必打卡项目,而真正地道的馆子往往藏于陋巷中,周漾那天莫名其妙地想吃家乡的肉丝粉,开车去十多公里外的一处菜市场,粉没吃上先碰到了熟人。 她今天穿了条洁白的蕾丝裙,周遭路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她像条小鱼灵动地穿梭其中,纤尘不染的气质与喧嚣的菜市场形成强烈反差,两者极其格格不入。 这么美丽耀眼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菜市场呢,但她确实就出现在这里。 更巧的是,她的目的地跟他一致,她在一家门面老旧的餐馆前站定,望着挂在墙上的菜单点餐:“叔,吃份炒饭。” 声音清甜讨人喜欢,老板和颜悦色,边下厨边问:“好咧,加什么?” “一个鸡蛋不要葱。” “行,小妹儿进里面坐着等。” “好。” 她点好单进入店里,周漾站在人潮中却久久地不能回神。 洛暮也一样,吃炒饭会加一个鸡蛋,不放葱。 “小伙子,吃饭吗?” 老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店里,吆喝着询问。 “肉丝米粉,大份的。” 周漾回答,店里余漫随拒绝掉一个年轻男人的搭讪,听到熟悉的声音朝门口一看,喜笑颜开地和他招手:“周检察官,这里这里。” 门面虽然不起眼,但光临的客人不少,跟她搭讪的男人本来还不死心,见周漾在她对面落座后讪讪离开。 “好巧好巧,你怎么会来这里呀?” 这个问题应该是他问她才对,周漾还是回话了:“我青阳的,你呢?” 她双手一合击掌,笑意更盛:“这么说我找对地方啦,早就听说青阳的小吃,网上攻略说这家正宗好吃,来地早不如来得巧,还碰到了周检察官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她许是终于想起两人有段时间没见,寒暄关心道。 “没什么。” 相比她的活泼热情,他平平淡淡地回应,余漫随大概也已适应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高涨的情绪完全不受影响,突然想起什么,小小“啊”了一声,低下头去翻包,接着拿出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放在他面前,“我前几天回了趟澳洲,给你带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普通朋友而已,周漾婉言谢绝:“谢谢,心领了。” 她不依,说话声带了些撒娇的意味:“看看嘛看看嘛,我都买了。” “不用。” 见他态度坚定,她嘟囔嘴失落地叹息,“那我问问赵警官要不要吧,隔那么远又不能退货。” 他十指缓缓收拢,眉眼间烦躁一闪而过,目光落在丝绒盒上,语气平平:“什么东西?” 没有收礼物的惊喜,倒像是被强迫送礼物的。 余漫随放下手机瞬时笑开颜,兴冲冲地打开盒子给他看,打包票说:“我挑了好久呢,你一定会喜欢的。” 周漾垂眸,一对袖扣安静放在盒子里,低调不失品味。 她追问道:“怎么样,喜欢嘛?” “还行。” “那就收下啦。” 能得到他这样的评价,足够余漫随开心了,阖上丝绒盒放在他那边,跟他说起当时情景:“周检察官你穿西装真的太帅了,我看到这对袖扣就觉得周检察官你戴肯定好看,对了,你今天怎么没跟雪琳小姐一块过来呀,你跟她怎么样了呀?” 她看到他穿西装的唯一一次,可不就是他跟杨雪琳见面那天。 周漾没有跟别人聊私事的习惯,敷衍地回:“没什么。” 余漫随却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看他兴趣缺缺的,猜测道:“难道进展不顺利嘛?” 眼珠子里闪着八卦的亮光。 周漾觉得烦,叫她问烦的,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唔…你们不是在处对象嘛……” 她似乎并未留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两手撑着脑袋作思考状,终是想起最恰当的词:“啊,对了,是相亲,相亲。” 这个女人,该聪明时犯蠢,小聪明全发挥在了琐事上。 “难道雪琳小姐不满意你嘛,还是你这边的原因呀?” 他跟她很熟吗,她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要跟她交代。 刚好炒蛋送上来,周漾冷声命令:“吃饭。” 小嘴叭叭个不停,只差明明白白地叫她闭嘴了。 “哦……” 挨了训,她终于消停了些,抽出双筷子默默地挑米饭里的葱花。 他垂下眼帘,见她把挑出的葱花放一边, 分卷阅读22 眉头一皱:“不是说过不要放葱吗?” “客人挺多,估计老板忙忘记了吧。” 她随口回应,并没有生气,不慌不忙地挑葱。 一粒粒选,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他建议道:“重炒一份不就行了。” 她摇摇头:“两份吃不完。” 这时老板端周漾的肉丝粉上来,见她在挑葱,“哎呀糊涂了,小妹儿抱歉,我这就重新给你弄一份。” 余漫随赶忙劝阻:“不用啦,倒掉就浪费了,老板你忙自己的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老板越发惭愧,连声道歉方才回了厨房。 她挑葱时,细致认真,也慢吞吞的,饭凉了都不一定能吃上,周漾出声:“吃不吃粉?” 她看一眼他面前的肉丝粉:“你要和我换嘛?” “爱吃不吃。” “但你的碗里也有葱花啊。” 比起她的葱花混合在米饭里,他的肉丝粉就撒在表面,周漾拿双干净筷子三五下把最上方的葱花弄走,然后把两份食物的位置调换,低下头就沉默吃饭,一连串行为一气呵成。 “谢谢周检察官。” 头顶传来的声音甜美可人,随之卖相可口的肉丝出现在他碗中,“但我吃不了这么多,所以这些就交给你啦。” 他没拒绝,沉声说:“吃饭。” “嗯!吃饭吃饭。” 因为喜欢你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因为喜欢你 余漫随空有张美人的皮囊,但绝对没有身为美人的自觉,食不言寝不语,美人吃饭都安安静静的,但她是个例外。 吃都堵不上她的嘴。 她小口地吸溜米粉,突然抬起脸后知后觉地问他:“哎呀,周检察官,你怎么知道我跟老板说了不要葱的?” 他神色不改,淡定自如地吃饭,一脸我耳朵聋了听不见的样子。 但余漫随知道他没聋,故意摆出张严肃脸:“所以,周检察官你跟踪我。” 周漾面无表情地否认:“没有。” 从菜市场入口到这家餐馆,就那么两三百米而已,偶遇而已,怎么能说是跟踪。 余漫随充耳不闻,已经认定了他跟踪自己,继而问:“周检察官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呀?” 之前查案时跟踪自己还情有可原,可如今凶手都找到了。 周漾继续否认:“没有。” “没关系的啦,大家都是朋友。” 余漫随摇头,冲他眨一眨眼,压低声音:“反正周检察官是好人,让你跟一跟也没什么啦。” 跟自己相比,对面的女人才是真耳朵聋吧,周漾缓缓呼出口气,眼神冷冷地扫向她,后者冲他璀然一笑,真真一点都不怕他,精致清丽的小脸蛋,下巴处溅的一滴米粉汤水,衬得她的笑容几分滑稽。 以及天真可爱。 周漾瞬时没了脾气,把纸巾盒往她那边推,提醒道:“下巴。” “嗯?” 她眨巴眼睛,纤翘的睫毛扑闪。 他眼神一转,看向其他,说话声轻了些:“下巴脏了。” “啊,这样啊。” 事实证明,她还是挺在意形象的,赶紧抽纸巾擦脸,先拿手机当镜子照过,再又跟他确认:“现在呢?” 周漾冷淡快速地瞥去一眼,没再说什么,但余漫随知道擦干净了。 “你讨厌吃葱花?” 过一会儿后,他主动开口。 她想了想,咽下嘴巴的东西回答:“也不是讨厌吧,就是葱蒜吃多了会有体味,不好不好。” 她这样的小仙女怎么能有体味呢。 周漾心下嗤笑,难得评价他人:“矫情。” “女生不都这样嘛,还有为了减肥不吃不喝的呢。” 她只是不吃葱而已,对生活完全没影响。 说到女生,余漫随八卦的欲望重燃,“周检察官,说一说你跟雪琳小姐的事情听听嘛?” 周漾眯着眼将她打量:“你很想知道?” “嗯啰。” “为什么。” “因为喜欢周检察官你啊。” 理所当然的语气,周漾心跳停了一瞬,但下一秒就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只听她继续念叨:“周检察官又帅又高谁不喜欢呢,我第一次见到周检察官就在想,这么帅气优秀的人,怎么可以浪费基因打光棍呢,雪琳小姐漂亮又温柔,跟你挺般配的。” 她说着恭维的好听话,周漾却越听越烦,打断她:“不许说话。” 这要是倪帅褚如风他们,直接送他们“闭嘴”二字,此刻还得将就对面是个女人。 还他妈是个娇纵脾气臭的女人。 他让闭嘴,余漫随就抿住嘴巴,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试探性地开口:“难道,周检察官不喜欢雪琳小姐?” “那你喜欢谁呀?!” 她一手撑头,直直望着他激动地问。 周漾也恼火了,放下筷子两手环胸睥睨她:“等会想不想我送你回去?” 余漫随连连点头:“嗯,想的呢。” 她打车过来,花的钱都够买十碗米粉了。 他扯了扯嘴角,冷着脸发出指令:“那就安静吃饭。” 再敢啰嗦一句,周漾对天发誓,他绝对会把她丢在这里。 “哦……” 她委委屈屈地应,低头吸溜米粉,之后竟然还真就不出声了。 一直到坐进车里,她又打起了精神,开心地说:“好像每次都是周检察官送我回家呢。” 周漾恼意未消,接话说:“你可以选择打车或者地铁。” “才不要咧,我刚刚来的时候,本来是坐地铁的……” 出租车虽然舒适,但地铁更方 分卷阅读23 便,坏就坏在她乘坐的那般地铁人有点多,她塞着耳机听歌,不防屁股突然被摸了一把,当时周围站着三个男的,她又不能确定是谁,未免继续吃亏,只能在下一站下地铁改乘出租。 她委屈地说完,一边脑袋靠着车窗,嘴巴瘪着少见地红了眼眶。 周漾把控方向盘的手指收紧,脸冷得像结冰:“哪班车哪节车厢,时间段还记得吗?” “大致地记得,具体地记不太清了,” 余漫随说了班次车厢和大概的乘车时间,周漾暗自记下,决定回头去调下列车监控。 “对了,周检察官你有认识的朋友最近在招人的吗?” 话题转换太快,周漾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问:“你要找工作?” 她原本面朝窗外,此时转过来面朝他,脑袋轻轻一点:“嗯,怪无聊的,想上班了。” 上班工作不是旅游度假,兼职都还得要求至少干满三个月呢,他暗自冷呵,又问:“打算留在清城?” 他没记错的话,人家还有个挂嘴边念叨不停的男朋友。 余漫随没立刻回话,抿唇思考片刻后,不太确定地说:“应该要回澳洲的吧,但目前得在这边呆一段时间。” 至于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谁也不知道。 “你常年在清城,交友圈子肯定比我广,有朋友缺人的话,记得推荐下我呀。” 绕回正事,她再次提醒了句,周漾没明确拒绝或者应承,只问:“你学什么的?” “主攻财会类,第二学位人力资源。” 车厢中静默,周漾舌尖抵唇,良久才开口:“回头发一份你的简历给我。” “好,谢谢啊。” “不用。” 小剧场发车 周检:又帅又高?还有呢? 余漫随被摁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想不起来了…… 他脸一冷:那就继续想。 漫漫:呜呜…又粗又长…… 周漾这才算满意了。 装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装 余漫随看着不靠谱,但其实履历很优秀,本科就读于悉尼大学商学院,同时获得会计和人力资源双学位,毕业后即进入著名的全球百强企业从事会计类工作,前不久辞的职,从时间衔接来看,周漾推测她辞职的原因是因为来清城。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出生年月日一行,跟洛暮同一年,仅在月份上差一个多月,而且不清楚什么原因,她比一般人晚了两年才上大学。 周漾退出电脑的word页面,在几个好朋友组成的群里发了条求职意向,几乎同时就有新消息弹出来。 倪帅:你要辞职了?为什么? 褚如风:你什么时候学的会计? xx:应该是帮别人问的吧。 褚如风:卧槽,男人女人?! 哔哔叨叨一堆,没一个字说到重点上,周漾正要退出微信,另一个对话框弹出来消息,是他大学的室友朱行之,他扫一眼后回了个电话过去。 当初他们寝室四个人,他去了检察院,而朱行之跟几个法学院的前辈弄了个律师事务所,几年下来经营效益不错,前段时间新招了几个实习律师,最近打算再招个行政前台,说白了就是端茶送水以及处理一些简单的行政人事工作。 职位不怎么样,薪资同类岗位中等水平,但胜在工作内容相对轻松,基本不用加班有双休。 朱行之没看过余漫随的简历才说这么详细,但周漾清楚她的能力,如果真给她推荐这份工作,侮辱的绝不是余漫随而是他,是以未征询本人的意见便回绝了朱行之。 可之后不久,他却在律师事务所看到了余漫随,她穿着职业装坐在前台,长发整理地扎成股马尾,脸上妆容素雅,怎么看都是工作才有的打扮。 周漾不得不怀疑自己走错地方,可她身后的背景墙明明白白地挂着“致新律师事务所”几个大字。 恰在此时,她的视线从面前的电脑移开,无意间看到门口进来的他,微笑致意:“周检察官。” 成熟的,稳重的,许是她在自己面前总是闹哄哄的,周漾竟有点不太适应文静的余漫随,并没上前询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微一颔首进了律所内部,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交谈声,是另一个前台好奇地问她怎么会认识他,周漾推开扇门走进,之后的内容就听不见了。 门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见到来人吹声口哨:“喔,我们周帅来了。” 浮夸刻意,精英律师的气场瞬间消失,周漾在会客沙发落座:“找我过来什么事?” 朱行之起身离座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贱兮兮地挑眉:“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好久不见想你了,想跟你吃个饭呗。” 话音未落,一个抱枕飞过来砸中脑袋,同时飞来的还有周漾的冷眼,朱行之啧啧摇头,告诉他说:“不是跟你说律所招了几个新人吗,今晚大家一块儿聚餐认识认识。” 朱行之家不差钱,毕业那年就找了几个同校的学长学姐开律所单干,周漾当时手里有笔闲钱顺便投了进来,随着这些年律所名气做大,年底分红水涨船高。 周漾不参与律所事务,但时不时会过来找朱行之,这边的人大都认识他,律所的娱乐活动朱行之也经常叫上他。 “你再怎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跟别人交际永远只能独美……” 朱行之还欲往下说,余光瞥见玻璃门外走近的身影,对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暂时止住话头 分卷阅读24 ,敲门声接着响起。 “进来。” 是余漫随。 她举着托盘端了瓷白的杯子,微弯下腰放在周漾面前的茶几上:“周检察官,请用茶。” 周漾抿唇,从见到她出现在这里,始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朱行之并未察觉到两人间的异样,目送余漫随送完茶水出去,伪装的严肃一秒破功,抓着周漾问:“怎么样,够不够靓?” 前台打招呼时余漫随坐着,是以周漾并未见到她穿职业装的全貌,她穿着白衬衫搭配黑色包臀裙,非常普通的款式,但完美地展现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线,瘦而不柴,小腰不盈一握,该长肉的地方又半点不含糊。 妖精。 周漾喉结一动,没答他的问题,转而问:“怎么回事?” 朱行之并不知道余漫随就是周漾帮打听工作机会的那个人,一脸得意地跟他显摆:“新来的前台,余漫随。” 余漫随投递到律所的简历和发给周漾的一致,她的履历虽然漂亮,但跟招聘职位的要求基本无关,要不是简历上的照片实在漂亮,朱行之连面试的机会都不想给,而在面试完后,深觉即便是花钱雇个花瓶他都得把人留下来。 事实证明,她只是长得像花瓶而已,学习能力一等一地好,上班头三天就上手了工作。 “唉你说就凭她的履历什么样的好工作找不到,干嘛来咱们这座小庙呢?” 不等周漾出声,他脑袋一点自问自答:“一定是因为本老板太帅,除此之外没其他解释了哈哈哈。” 一个自拍必须开美颜的男人,周漾连翻白眼都懒得,问道:“什么时候走?” 朱行之看腕表:“差不多,现在没什么事,提前过去吧。” 聚餐地点定在附近的海鲜餐厅,一行十多个人风风火火地出发,打完卡从律所出来,余漫随蹦蹦跳跳地追上周漾,“周检察官,我可以搭你的车过去嘛?” 周漾正听朱行之说事,闻言面色不改冷冷淡淡地应了“嗯”。 “谢谢呀。” “不用。” 她穿着沉稳持重的职业装,像只小蜜蜂一样围在他身旁转悠,笑起来傻憨憨的露出八颗牙齿。 他心下冷呵。 可算是装完了。 “你们认识?” 见两人熟稔的交流,朱行之惊讶地询问,余漫随点点头先出声:“认识啊,周检察官人很好的,帮了我好多忙呢。” 朱行之不傻,很快反应过来,看向周漾:“莫非你之前就是在帮她帮忙打听工作?” 他没作声。 就是默认了。 能让他周漾开口帮忙的人,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朱行之卧槽一声,考虑到余漫随在场,死死忍住往下问的欲望,颤着手指周漾:“回头审问你。” 周漾不为所动,反倒是余漫随出声:“审问什么呀?” 朱行之挂上和蔼可亲的笑,绕过周漾走到余漫随一边,说话语气不知不觉受到她的影响:“来,小漫漫,说说你和周检察官怎么认识的呗。” “你说这个呀……” 余漫随正欲开口,刚好走到车前,周漾拉开副驾驶车门,下巴示意她:“上车。” “啊?哦。” 余漫随理了理裙子,弯腰坐进车里,朱行之干笑:“那就上车继续聊哈哈哈。” 说着手伸向后车座把手,周漾关上车门,投过去冷漠一瞥,朝朱行之一扬下巴。 意思明显,让他滚去开自己车。 “操,有异性没人性的小贱人。” 朱行之收回胳膊,骂骂咧咧地走了。 该锻炼身体了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该锻炼身体了 坐进车里,余漫随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为什么不要朱律师跟我们坐一辆车呀?” 他语气如常:“他自己开车。” 她理解地点点头:“这样啊。” “嗯。” 她的裙子不长,坐下时更显短,加上面对熟悉的人,坐姿也放松随意,单薄的布料堪堪遮挡住臀部下方一点,肉色的丝袜包裹着的细直双腿上下交叠。 周漾忽觉喉咙发干,抿紧薄唇忍耐。 “不过这个世界真的好小啊,周检察官和朱律师竟然认识。” 她忽而感叹,周漾开了点车窗透气,漫不经心地解释:“他是我大学室友。” 嗓音略显沙哑,好在她并未察觉,好奇地继续问:“那周检察官大学时什么样的呀?一定过得很精彩吧。” “没什么。” “No。” 她摇摇手指,绝对不信,一脸八卦地猜测:“肯定很多女生追你喜欢你。” 有女生追他吗? 说实话,周漾不太记得了,他大学空闲时呆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图书馆,精力几乎放在学习上,用三年时间修完学分提前一年毕业。 一不留神,大学就这么过完了。 “你呢?” “我嘛?” 罕见的,他竟然关心起自己,余漫随先是一愣,想过后回答:“也就那样吧,修两个学位,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就是学习啰,同时准备两篇毕业论文的那段时间人都快崩溃了,幸好有爸爸和男朋友的鼓励。” 这是周漾第三次听她提到自己男朋友,抿紧唇没有接话,余漫随说完后也扭过头看车窗外。 到吃饭地点十分钟的车程,可因为遇到下班出行高峰期,车子行驶很慢,前方的红绿灯由黄转红,他平稳减速停在斑马线前。 “这座城市变化好大,我走的时候,那里还是平房吧……” 现在都盖高楼 分卷阅读25 大厦了。 周漾余光瞥过去。 她说的应该是宇兴大厦,由徐家负责投资建设,也是徐家公司总部所在地,顶层的“宇兴控股”四个大字张扬夺目。 “你以前在清城呆过很久?” 他不着痕迹地问起,换了个话题。 她先回忆,才说:“小时候有好几年都在这边,十岁后就跟爸爸妈妈移民去澳洲了。” “照片里怎么没见到你妈妈?” 周漾情急问出来,说完就想扇自己的嘴,余漫随愣怔住,反应过来身体翻过来面朝他,语气故作惊讶:“周检察官你竟然偷看我朋友圈。” 他为自己辩解:“刷朋友圈时看到的。” “那也是看了,嘿嘿。” 她狡黠一笑,不介意告诉他:“我妈妈前几年去世啦,癌症走的。” “哦,抱歉。” “没关系。” 包里的手机接连振动,她拿出来手机看,内容说给他听:“有人先到啦!” “嗯。” 他们也终于快到了。 车停放在地下停车场,周漾手伸到车后座拿西装外套,余漫随边解安全带边问:“周检察官你很冷嘛?” 周漾暗暗瞥一眼她的穿着,低沉地“嗯”了声。 “那就是该锻炼身体啦,我一个女孩子都不觉得冷,肯定是你们检察官上班太辛苦了,身体都搞坏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确定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心关切后,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呵。 桌位提前预约过,他们到达海鲜餐厅时其余人都已到达。 见两人一起进来,朱行之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颇为嫌弃:“你平常不都开飞车吗,今天怎么慢得跟乌龟一样?” “堵车。” “呵呵,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干巴巴敷衍道,而后表情一改,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热情邀请:“来来来,小漫漫坐这里。” “嗯,谢谢朱律师。” 余漫随没想太多受邀落座,反而是周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朝朱行之投去警告的目光,后者两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脸。 所幸他这室友贱是贱了些,但还知道把握分寸,旁侧敲击地问了余漫随几个与自己有关的问题,既然无伤大雅周漾就随他疯了。 而这样一来,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两人原先相识,有人意外,也有人直接问出来:“那周检跟余漫随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没办法,俊男美女,各都是其他人的目标,他们必须打听清楚。 她平常傻里傻气的,这时却聪明了,听出了话外音,解释道:“我们不是情侣啦,我有男朋友了。” 一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喜在他是单身她们还有机会,对余漫随有想法的异性却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坐在他旁边的周漾始终沉默,闻言也只是垂下眼帘,拿起身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她的脸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她的脸 他们点的蒸汽海鲜,不多时食材送上来,自有服务员负责操作,客人只要管吃。 等海鲜蒸熟的间隙,一行人开了各自想喝的饮料或者酒水,新人欢迎会,少不得的当然是自我介绍环节,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清秀男生先站起来:“我叫徐佑宁,毕业于科大法学院,很荣幸加入致新,以后请多多关照。” 语调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言罢彬彬有礼地举杯,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其余人鼓掌欢迎,尤其以女生的欢呼声最热烈。 余漫随凑到他耳朵边:“科大的,那就是你跟朱律师的学弟啰?” “嗯。” 她靠过来,很快又坐正,跟着别人欢快地鼓掌。 周漾抬手摸了摸热气吹拂过的耳朵,面色不变地放下胳膊。 财务助理介绍完,还剩下余漫随和一个实习女律师,前者客气道:“许律师你先吧。” “好,谢谢。” 新来的女律师起身,举起杯子视线快速巡视在坐众人一圈,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许期,清城人,毕业于政法大学,很高兴认识大家,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跟一群懂法的律师就是免去了被劝酒的苦恼,许期喝完茶水就要落座,一个男律师起哄:“这就完了?” 她面露疑惑:“还有什么吗?” 另外一个律师替前一个人问了出来:“老杨其实是想问许律师有男朋友了没?” 许期一怔,抿唇点了点头,尚且单身的男生们顿时哀嚎:“不科学啊,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话中所指,当然还包括余漫随,她腼腆地笑笑,拉开椅子跟其他人一样介绍自己,嗓音婉转悦耳,周漾不知怎的却越听越烦躁,等她坐下后站起,跟朱行之说:“我去外面抽根烟。” 朱行之原本还想撮合自己好兄弟跟余漫随的,知道她有男朋友后打击不小,大抵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摆摆手说:“去吧,早点回来。” “嗯。” 周漾出去了,他抽烟喜欢站窗户边,烟味散得快,基本不会留味道。 跟洛暮谈恋爱后养成的习惯,她虽然没明说,但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洛暮啊……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洛暮不苟言笑的脸,下一秒又变成余漫随的,张扬恣意。 十七八岁的洛暮,和如今二十七八的余漫随,极度相似的五官,截然相反的性格,偶尔会产生她们同为一人的念头,但马上就会被拉回现实。 应该是这样,但似乎又不对。 他努力回想自跟她相识 分卷阅读26 以来的点滴,妄图从中寻找出些许端倪,思绪却被身后不高不低的交谈声打断。 “你刚才看见了吗,她突然凑到周检耳朵边,嘴巴都快亲到了,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无语了。” 另一个声音评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呗,这种表面装可爱的绿茶婊,以为有张脸全世界的男人都得爱她,呵呵,整出来的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啊…不会吧……” “骗你干嘛,别的不说,鼻子和双眼皮肯定做了,有几个亚洲女人长得出那种大眼睛高鼻梁,而且你不觉得她笑起来好假吗,每次笑扯动脸部哪块肌肉,甚至嘴角上样的弧度设定好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他站立不动,目光下垂俯视下方的车流灯火,又遥望无尽的悟空,过去好长一会儿,掐灭手中的烟头,转过身时,冷静从容依旧。 回到包厢,气氛正好,还没走近座位,先看到他回来的余漫随冲他招手:“周检察官,快过来,吃螃蟹啦。” 金秋蟹肥,她虽然常年生活在国外,但筷子使得很好,热气氤氲的蒸锅里,稳稳地夹住最大的一只放他的盘子里,在螃蟹之前,里面已经放了几颗虾仁。 清城靠海,洛暮虽然是地道的清城人,但却海鲜过敏,一吃就吐,他倒是挺喜欢吃的,好几次两人去吃海鲜,她吃完自己的馄饨后就给海鲜剥壳打发时间,劳动成果都进了他的嘴里。 他当时笑骂她没口福,如今再回忆,唯余唏嘘。 她除了难追一点,对他真的没话说。 “周检察官,快坐下呀。” 见他站立在桌边不动,余漫随又喊了他一声。 周漾回过神来,鼻子里嗯了一声,拉开椅子落座。 今晚想起洛暮的次数属实有点多了。 余漫随本来在跟徐佑宁聊天,周漾一回来,转而选择最近目标,剥自己碗里的螃蟹边跟他讲:“蟹黄真是人间美味,你快尝尝,虾仁估计冷了,别吃啦。” “嗯。” 话虽如此,他还是拾筷夹起一粒放进嘴里,眼尾余光里,她用勺子挖出金灿灿的蟹黄送入口中,连连点头一脸满足。 “要不放回去热一热吧,本来剥了不少的,被朱律师偷吃掉啦。” 见他吃冷的,余漫随咽下蟹黄如是说道。 周漾目光投向朱行之,后者咧开嘴假笑,周漾面无表情:“牙齿上有辣椒。” 吓得朱行之赶紧拿手机照,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忿忿地在心里把周漾骂了个狗血淋头。 话题不知怎的绕到了余漫随身上,另一个负责行政的女生貌似不太好意思地提问:“小余,你真的好漂亮啊,应该多少动过的吧?” 正是他刚才抽烟时听到的女声。 此言既出,包厢里安静一瞬,朱行之有点懵:“动过?整容了?” 一时间好多双眼睛接连看向余漫随,准确地说,是观察她精致完美的五官。 没有人出声,气氛一时间尴尬至极,提问题的女生低眉掩唇:“抱歉啊,看来小余不想聊这个话题,我就是打听下她在哪里整的而已,看她性格这么开朗还以为她会愿意分享呢。” 从刚才开始,余漫随一直保持沉默,此刻摘掉一次性手套,直视提问的女同事:“没关系啊,动了就是动了,事实而已。” “你如果也想去的话,回头我可以把医院发给你,但是呢,我的主治医生也说了,有些人整了其实不如不整,毕竟,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对吧?” 言罢朝对方灿烂一笑,后者气得涨红了张脸,却碍于场合不得不憋着。 余漫随就不一样了,向来只有她甩脸子给别人看,擦过手的毛巾往自己餐盘一扔,微笑与众人道:“吃饱了,去外面透个气。” 朱行之最先反应过来,笑哈哈回:“去吧去吧,记得带上手机,走了我们叫你。” “嗯,谢谢朱律师。” 优雅地起身,含笑的目光巡视其他人,略过最近旁的他,离座出了包厢。 再说一遍?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再说一遍? 她出去后不久,又一锅海鲜蒸熟,在场人纷纷拾筷伸向锅中,欢声笑语,好像先前的不愉快从未出现过。 “周检,你不吃吗?” 见他似乎在走神没动筷,一女声唤道,也是他抽烟时听到的另一个声音。 周漾掀眼皮望过去,对方嘴角上扬正欲回以一笑,却见他眼神含冰,抿唇将笑意压下去,目光躲闪。 朱行之会错意,以为他想跟人家说话却记不得是谁,发微信过去:“行政主管郝蕾,对你有意思很久了。” 周漾看一眼后删除信息记录,忽觉反感,皱眉起身:“我出去走走。” 才回来又走,朱行之要挽留他,后者已经离座出去。 周漾先去了洗手间,在外面站了会儿没听见有人哭鼻子的动静离开。 整个餐厅兜了一圈,在水产区找到的人,她趴在透明的水族箱面前,好奇地观察着里面的超大的波士顿龙虾,跟一旁的男服务员有说有笑。 “这个呢?这个叫什么。” 她指着龙虾隔壁的大螃蟹问,男服务员温声答:“那个叫帝王蟹,今早才从欧洲空运来的。” “哇,感觉很酷很好吃的样子……” 周漾走到她背后,似乎还听到她咽口水的细微声响。 所以又是他想多了。 察觉到身后有阴影落下来,余漫随转过来,微微 分卷阅读27 惊讶:“哎呀,周检察官,你怎么来这边啦?” “散步。”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她云里雾里地“哦”了一声,没再纠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邀请他一起看螃蟹:“你看这个螃蟹,它好大,被它夹到会不会很痛?” 周漾笔直地站立在她旁边,他对这些水产品没兴趣,闻言配合地瞥去一眼,说:“你可以把手伸进去试一试。” “……哈哈,周检察官说冷笑话好冷哦。” 话音刚落,她小嘴巴张开打了一个喷嚏,两手交叉搓了搓手臂,嘀咕了句“怎么突然就冷了”。 十月份的清城,昼夜温差十摄氏度以上,呆包厢里没多大感觉,但他们此时所在的水产展示柜旁边就是餐厅出入口。 夜风吹荡,不冷才怪了。 他双手环胸,站在门一侧挡住风口,语调少有的温和:“那回去了?” “不啦,我回去,大家聚餐的气氛会受影响吧。” 说她笨,可有时候她对人心的洞察又让他无法反驳。 她轻轻推了推他:“周检察官你回去吧,快去吃点东西,我记得你今晚还没怎么吃,我没事的。” 周漾脚下不动,看了眼腕表,问她:“你吃饱了?” 她摸一摸自己的肚子,露出抹腼腆的笑,小幅度地摇动脑袋。 呵,人看着瘦,饭量可不小。 周漾早见识过她单独干完一碗大份肉丝粉的食量,眼神示意大堂中一处无人的空座:“去那里等我。” 察觉到他的打算,她问出来:“我们是要换地方吃吗?” 我们。 让他的心口痒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不吃拉倒。”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面露为难,犹犹豫豫地说:“可我们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我还是新来的呢……” 这个时候想起自己是新人了,刚才怼人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心下嗤笑,下巴一扬:“去那边呆着。” 他出来时要看不见人,她就真的完了。 好在他出来时,她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指定的地方,方才给她介绍水产品的男服务员不知何时又冒出头,仔细一看还有点眉清目秀,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地聊天。 周漾敛了情绪不紧不慢走上前,除去自己的东西,把她的包交还给她,后者接过,跟那个男服务员告别:“那我先走啦,今晚谢谢你哦,拜拜。” “不客气,有空再过来啊。” 直到出了餐厅,她还特意回个头跟对方挥手,他眉眼间闪过阴郁:“你们认识?” “不认识呀。” 那怎么一副很熟的样子。 周漾没问出来,她却跟有心灵感应一样,解释道:“但不影响两个有趣的灵魂的碰撞。” 语气夸张,伴随着手势,神神叨叨的,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周漾看得心烦,将一直挂在臂弯的西装外套盖她脑袋上,电梯门打开,率先大步走了进去。 余漫随扒下挡住视线的衣服,紧跟着踏入,跟他确认:“周检察官要借给我穿嘛?” “嗯。” 她没穿,还记挂着先前:“算了吧,你身体也不怎么样,比我还怕冷。” 今天第二次了,周漾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垂眸直视她:“我身体不好?你怎么得出的?有胆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一连抛出三问,余漫随微张着嘴,辨别出他眼神中的威胁凶狠,嗫嚅着:“我…我错了……” 还算识时务。 周漾轻呵,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又先她走出。 余漫随是真冷,三五下套上衣服后小碎步追上他,好奇询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呀?” 周漾带她去了夜市。 四方桌上中间一口铁锅,红艳艳的辣椒和各种海鲜混成一锅,她拿着只帝王蟹的蟹腿,啃到一半拿起手边冰镇啤酒喝一口再继续啃。 周漾捏了捏眉心,终于看不下去:“别吃了。” “不要……” 边说边抽了两张纸擦鼻涕眼泪,精致的妆容是早就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她。 周漾也没料到她这般嗜辣,他会带她来这边,是因为他们刚才吃的是清淡的蒸汽海鲜,纯粹想换个新口味而已。 “你喜欢吃辣?” “很少吃…但这个…真的做得好吃啊……” 她边说话边哈气,没了口红的两瓣唇却更艳丽。 周漾垂下眼眸,脱掉一次性手套,夹了一筷自己剃出来的蟹肉,细嚼慢咽,斯文得不像他的作风。 余漫随的注意力却在那碟蟹肉上,美味可口的现成的肉啊。 对面人目光中的渴求赤裸裸,周漾无法忽视,稍稍把碟子往前推了一点。 品出他的意思,她咧开嘴,绽出愉悦的笑:“谢谢周检察官,回头我请你吃其他好吃的。” “哦。” 说要带他见识清城各路美食的承诺没兑现,新的海口又夸下来了,周漾放下筷子,干脆看她吃。 至于她说过的话,就全当放屁了,不靠谱。 “周检察官,你怎么发现这里的啊?这么好吃的地方,网上都没人推荐。” 啧,一嘴油还敢说话,形象全无。 周漾示意她擦嘴,答道:“念书时跟朱行之他们来过。” 他本科学校就在附近。 “这样啊。” “嗯。” “周检察官,可以问你个问题嘛?” 她擦干净嘴巴,微侧着脸看他,神神秘秘的模样:“你怎么会想到当检察官的呀?” 为什么呢? 他凝神回想。 印象里,并不是出于什么光伟正的远大理想,仅仅是因为,陪她看电视剧打发时间时,她随口夸了句检察官好像挺酷,他当时并未没放心上,后来填报志愿时却突然想起这一茬。 很多回忆 分卷阅读28 ,都是在时间的烘托下才刻骨铭心。 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 而这些事情,只消他知道就好,旁人不必晓得。 凝视面前极度相似的脸,他唇一抿,淡声提醒:“鼻涕流下来了。” “……” 吃饱喝足的余漫随,后知后觉地在乎起自己的仙女形象,赶紧抽纸巾擦鼻涕,拿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比照,顿时哀嚎:“我的天啊,疯了疯了,这一定不是真的我……” 那么,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呢。 这句话,周漾也只在心里想想而已。 我来找你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我来找你 回去路上,吃饱喝足的人开始担心起新工作,惶惶地问他:“我今晚的表现,朱律师会不会明天就发辞呈让我别干了。” 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但还是答了:“不会,他学过法。” 余漫随刚要舒口气,就听他继续说:“他只会找各种理由,让你不想干主动辞职。” 毕竟无故辞退实习期的员工同样要赔一个月工资,主动辞退就不同了。 她苦着张小脸:“啊,那我不是惨了……” 像天要塌了一样,已经在嘀咕绸缪新工作的事情,周漾轻不可闻地叹口气,说:“逗你的。” 她不相信,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嘛?” “嗯。” 开不得玩笑的女人,只允许她闹别个,不许别人闹她。 “哈,那就好,找工作真的太麻烦了。” 她小小抱怨了句,周漾听到,问道“怎么找这份工作?”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呃……” 车里开了点暖气,她整个人舒适放松地靠着车座,穿着比自己骨架大很多的外套,添了分娇小可人,说话也娇里娇气的:“就是想找份工作有点社交,天天闷在房子里都快发霉啦,这份工作虽然报酬低了点,但上手后还挺轻松的。” “我前一份工作虽然收入不错,但是太累,有时候凌晨还在加班,熬不下去就辞职了,我爸爸让我出门散散心,想来想去,就想来清城看看。” 简短交待完自己来清城的前因后果,她接着雀跃地感叹:“最幸运的就是认识周检察官你啦,又帅人又好,以后哪个女孩子能嫁给你肯定很幸福。” 周漾在开车,看似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敷衍了句:“哦,是吗?” 她连连点头:“当然。” “呵。” 他意味深长地扬了扬嘴角,之后不再说话。 车在她住的楼栋前停下,她笑眯眯地下车,弯腰看车里的他,示意身上的西装外套:“穿过啦,等我洗过再还给周检察官你吧?” “随便。” “那就这样说好啦,今晚谢谢你。” 他轻轻颔首,算作对她的回答,后者也不期望他说什么,反正有她的热情就已足够。 “那晚安啦。” “嗯。” 她拢了拢外套,转身走进老旧的单元楼,那么大个人了,上楼梯还蹦蹦跳跳的,冷白的廊灯照下来,连影子都一蹦一跳的。 他忽觉心里头闷,顺手拿出根烟点上,再望过去,婀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不多时,二楼的某一户灯光亮起,跟赶时间似的,他猛吸一口后掐灭烟火掉头离开。 一侧后视镜里,依稀能看到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阳台。 回去路上,朱行之打电话过来,周漾接了。 “小漫漫怎么样?没事吧?” 周漾虽然没说,但离开时顺手带走了余漫随的包,被他看到了。 聚会应该是结束了,那头很安静,周漾答:“没什么,到家里了。” “啧,你不会正在人家里喝茶吧?” 一句话折射出丰富的内涵,周漾不想听他废话:“有屁就放。” “咦,漾哥哥你真恶心。” 朱行之语露嫌弃,而后清清嗓子,试探问道:“你还真一如既往地喜欢这种类型啊?” 周漾疑惑:“什么意思?” 以为他是在否认,那头朱行之念叨道:“哎呀别装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学时枕头底下藏的美女照片,可不就是余漫随这种大眼睛高鼻梁的类型。” 精力旺盛的年纪,谁还没几个幻想对象呢,朱行之以为那张照片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红。 “唉,不过是挺漂亮的啊,就是不火。” 他到今天都还不知道那个小网红姓甚名谁。 周漾懒得跟他解释,转而问起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你也觉得她整了?” “不清楚,我一个男的哪懂这些,但她自己都承认了,应该是整过的吧。” 他客观地分析完,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整不整的,对我也没影响,漂亮养眼就行了。” 说了等于没说。 “挂了。” 他要挂谁的电话,向来说一不二。 没一会儿那头再打过来,周漾没接就拒了,反正按照这个开头,大概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余漫随还记得自己说要请他吃美食的话,也记得他说过的要先预约,周四傍晚时分,估摸他下班后电话过去。 周漾其实在加班,但还是接了,清脆的一声“周检察官”入耳,他抿一抿唇,寡淡地应了个嗯。 她开门见山:“你周六有空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又发现了一家好吃的!” 她简短地介绍了下馆子的特色,周漾静静等她说完,才问:“中午还是下午?” “呃,让我想想……” 分卷阅读29 她稍稍考虑后说:“十点钟汇合怎么样?我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 那就是中午了。 他跳过第一个问题,说:“我来找你。” “那就这样说定啦,周末见。” “嗯。” 巧的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杨雪琳次日也打来电话,约他周末一块吃顿饭。 感谢余漫随之前的念叨,周漾很快想起来对方是谁,因为已经有约,便找了个模糊的理由回绝:“抱歉,这个周末有事。” 虽然彼此相识奔着谈恋爱结婚而去,但总归只见过一面吃了顿饭,他这样回,杨雪琳也礼貌地没有追问,略尴尬地笑笑:“那等你有空吧。” “嗯。” 明天就是礼拜六,他这厢已安排妥当,不曾想另一边却出了问题,跟杨雪琳通过话不久,余漫随的电话打进来,语气为难地和他商量:“周检察官,我们周末吃饭的事,能不能推迟一下?推迟到礼拜天,或者下周也行,只要你有空。” 没有人被放了鸽子还能欣然接受,他皱眉,语气却跟平常无二:“原因?” “唔,佑宁说请律所的人去他家里玩,好多人都去,我要不去的话不太好吧……” 周漾费了点神才回忆起她口中的“佑宁”是律所新来的实习律师,更没记错的话,她当时还问他是不是他的学弟。 似乎挺感兴趣。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这个女人没有先来后到的自觉,比起跟他的约定,其他人的更重要。 “知道了。” 冷淡至极的三个字,她犹豫地询问:“周检察官,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周漾想抽烟,摸了摸烟没带出来,那头继续跟他商量:“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就跟我们一起去吧,反正都认识,朱律师也去的。” 周漾正欲拒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闻她小声嘀咕句“可能生气了”,再开口就成了男声:“周检察官,我是徐佑宁,非常抱歉,应该早点跟大家说去我家里玩的事,真的很抱歉,由于我的疏忽害得你跟漫漫闹不愉快,不介意的话就来我家一起玩吧?你不来我会非常愧疚的。” 佑宁,漫漫,还换人接电话呢。 周漾心下冷呵,解开颗领口扣子。 “行”。 他去。 全世界最潮的检察官 礼拜六早十点,周漾按照原先的约定出现在文苑小区门口,余漫随上了车就开始道歉。 “我发誓,只此一次,周检察官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与她的愧疚不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淡然甚至冷漠的侧脸,连吐字都懒得,余漫随更加认定了他在生气,一咬牙脑袋伸出去,手指着自己一侧脸蛋。 索吻的动作。 周漾不动:“做什么?” 倒是开口说了见面来的第一句话,余漫随稍稍松了口气,苦着脸说:“周检察官,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让你平息怒火,你打吧,轻一点就好。” 末了可怜兮兮地小声恳求一句,弄得好像他真会动手似的。 周漾气极反笑,不紧不慢举起胳膊。 没想到他真打,余漫随两手捂脸大喊:“停停停,让我先酝酿一下。” 挨揍还要酝酿,周漾一手举在空中,沉默地看她表演,后者揉了揉两边脸,闭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打吧。” 鼓着腮帮,眼眶迅速发红。 呵,戏精也就这样了。 周漾屈指往她额头一弹,发动汽车出发。 不痛不痒的一下,余漫随没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问:“这就完啦?” “你可以选择自己动手。” 周漾快速投去一眼,其中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她干巴巴笑两声:“我也想,可我下不了手呀。” 说着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语气:“周检察官,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纤细的腕,葱白的指,大有他不点头就不松手的架势。 周漾目视前方,淡声提醒:“在开车。” “哦,那你还生不生气了?” 这是道歉该有的态度? 他反过来威胁:“松手,信不信扔你下车?” “嘿,你不会的。” 她无比肯定地说了句,好像多了解他似的,周漾嗤笑:“你又知道了?” “当然啰,我那么可爱。” 她自吹自擂,好歹是松开了抓衣服的手,不忘拍他马屁:“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周检察官人帅心善啦。” “呵。” 再心善的人碰到她都会咬牙切齿。 更何况他可从不是善人。 “周检察官,你今天帅得有点过分哦。” 他既然愿意跟自己说话,说明气头就过了,余漫随大胆地打量起他今天的穿着打扮来,“头发是不是打理过了,唔…衣服也没见你穿过呢。” 由于工作原因,他的穿着大都偏向商务职场,今天难得换了休闲风格,冷肃中添了些慵懒随意,无形中吸引旁人靠近。 周漾沉着应对:“前两年的旧衣服。” 换而言之,绝对不是特意新买的。 “哦,这样啊…可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她嘟囔着嘴,费神地回想,忽而眼一亮:“有了。” 周漾抿紧唇,眼见她拿出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很快念出衣服的品牌,末了啧啧摇头:“最新款呢,周检察官绝对是中国,不对,是全世界最潮的 检察官,哈哈哈。” 他面沉如水:“有意见?” 他穿什么衣服,关她屁事。 余漫随背靠副驾座椅,笑得快岔气,两手抵着努力憋笑,严肃脸回:“没呢…没有意见…挺好看的…噗哈哈哈……” 清脆悦耳的笑声,一声声刺激听觉神经,他忍 分卷阅读30 无可忍,见是没什么车的路边于是靠边停车,在她发出下一声笑前伸手捂住拿张恼人的小嘴,后者呜呜摇 头,他语调低沉:“再笑?” 威胁意味十足。 她两手覆盖他手背上,想把他手扒下来,却只是徒劳,只得不断摇头,目光里流露出恳求跟他认错。 “呜呜……” 周漾松开手,瞧了眼掌心的口水和口红印,嫌弃地一皱眉,抽纸巾擦干净。 她憋红了张脸,大口换气胸口起伏,缓过气后控诉:“周检察官,你要捂死我啦。” 恶人先告状。 周漾给她看擦完手又是口水又是口红的纸巾,以此希望它闭嘴,谁想她却振振有词:“哼,美女的香吻,只有木头才嫌弃吧。” 明里暗里地说他不解风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整个上身朝副驾倾斜,两臂撑在她身侧,冷冷直视她:“听没听过?后果自负。” 突如其来的靠近,彼此近到呼吸相闻,她屏住气息,一眨不眨盯着突然靠近的俊脸,身体紧紧地贴住车座才没触碰到他。 男人亦不动,只待身前的猎物作出下一步动作,便采取相应行动将其制服。 时间似乎过去许久,其实不过片刻,她抿唇轻咳,小声询问:“真的生气啦?” 呵,怂包。 他坐直身体发动汽车,淡声轻斥:“老实点。” “嗯。” 她动作放轻一点点坐正,两手握拳依然抵在胸前,无声乖乖地点一点头。 去你家玩一玩 一行人先去律所下集合,人齐后往徐佑宁家出发,并非所有人都去,但十多号人也不少了。 到了集合现场才知道,朱行之临时有事没来,周漾烦他念叨,对此乐得清净, 作为少数几个无车人员,余漫随依旧蹭周漾的车,路上说起自己的担忧:“虽然大家都说佑宁家境不错,但咱们毕竟那么多号人,他们家能装得下 嘛?” 除非是大别墅,要不然他们还真放不开手脚玩。 周漾在开车,冷冷淡淡敷衍一句:“要你担心。” “哦。” 虽然距离刚才的尴尬已经过去段时间,余漫随还是不太敢惹他,唯唯诺诺地点头:“好像也是。” “周检察官,那什么时候去你家玩一玩呀?” 她接着随口一问,周漾眼角余光瞥她:“想去我家?” 她连连点头:“嗯。” 他扯了扯嘴角,眉眼闪过一丝坏,两个字送给她:“做梦。” “……哦。” 她瘪着嘴巴,不说话了。 周漾得了个清静,一路稳当地把车开到目的地。 徐佑宁的家在郊区,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不等众人感慨他每天上下班辛苦,先被面前的建筑物惊到。 三层独栋,宽阔的草坪,私人泳池,花园里佣人正在修剪花枝,有人站在入口喷泉处感叹:“难以相信,我的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土豪。” 岂止是家境不错,光这一幢房子都够平常人奋斗好几辈子了。 余漫随凑近他耳边嘀咕:“看来真是我想多啦。” 别说是他们十多个人,办一场中小型婚礼都没问题。 “可惜今天天气不好,要不然可以在草坪上烧烤。” 天气预报今天有雨,虽然还没下,但天空阴沉沉的,雨落下只是迟早。 “等下次天气好了,欢迎大家再来玩。” 徐佑宁打开门,摸了摸后脑勺,腼腆地笑:“请进吧” 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懂礼貌家世好,有女生再也按耐不住,半开玩笑地问:“佑宁同志,你们家还缺儿媳妇吗?” 徐佑宁也笑回:“我妈说混不出名堂来别想结婚的事。” 说笑间,纷纷走进了室内,如果说外观足够让他们惊叹,等走进富丽堂皇的室内装修摆设,充分向他们展示了真正的有钱人可以有钱到什么程度,有人 指着墙上挂的一幅画问:“这个不会是真迹吧?” 徐佑宁没直接说是或不是,含蓄地回:“我妈从拍卖会上拍的,我也不清楚。” 既如此,大抵假不了了,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大家想先吃饭还是先玩一会儿呢?” 有人起哄:“我现在茶饭不思,只想参观大户人家的豪宅。” 其余人纷纷吆喝附和。 “那我带大家去看看其他的,家庭影院和棋牌都在三楼,等会吃过饭可以上去玩。” 一层一层参观,徐佑宁带领他们往二楼走。 从进了室内开始,余漫随就没说过句话,周漾垂眸看向身侧:“傻了?” 些许嘲讽的口气,她摆手否认,继而告诉他:“我在想,如果我有这么多钱,就天天玩天天在家里party,才不去上班受苦受累啦。” 出息。 他心下唾弃她,嘴上出主意:“对于你来说,实现这个梦想唯一途径就是跟人家结婚。” 这个“人家”意指谁,显而易见。 “你们关系也不错,或许可以让他给你走个后门?” 称呼都省掉姓氏了,关系能不好吗? “唔,关系是不错。” 点一点头,竟然没有否认,踮脚凑到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音量告诉他:“但怎么办呢,我不喜欢姓徐的人。” 他面色不改,舌尖抵住上门牙,干巴巴应:“哦。” 关他什么事。 不知不觉,二楼走完一圈,有好奇的同事指着一扇雕花木门问:“那个房间是放什么的呀?” “那是我妈的房间,我们还是不要去看啦,要不然她会不开心的。” 未经允许,没有人喜欢别人进入自己的隐私空间,众人表示理解,顺口问道:“阿姨不在家吗?一直没见她出来。” “嗯,知道我邀请大家来家里,怕 分卷阅读31 你们不自在,大早就出门了。” “哈哈,惭愧惭愧,阿姨太客气了……” 他没提父亲,他们也识趣地没问,参观完室内,还有人想去室外看看,无奈已经下起小雨,且风声大作,大有转化为暴雨的可能,只得暂且作罢。 徐佑宁家的厨师厨艺一流,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一行人酒足饭饱后上三楼娱乐,有人打麻将有人看电影,余漫随不会打麻将,又不想看电影,刚巧有 人带了扑克牌来吆喝斗地主,她平常打发时间时玩最多的就是手机斗地主,自认为牌技精湛,头一个就举手报名参与,信誓旦旦跟周漾吹牛:“你等着 看我大杀四方吧。” 他无所谓:“赢了再说吧。” 态度随意敷衍,明显不信呢。 余漫随气结:“你等着看好了。” 半小时后,正在玩手游的周漾被迫将注意力转移到他处。 “周检察官,你快帮我看看该出哪张牌。” 他头也不抬:“相信你自己。” “你帮我看一眼嘛……” 边说边拽他衣服,力气比先前在车上时只大不小,严重影响他玩手游的操作,无可奈何只得抬头。 “这就是你大杀四方的水平?” 指挥她出完一张牌,不意间留意到她的脸,周漾着实怔了怔。 每一局输的人要被贴纸条,另两个人脸上纸条的数量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的多。 她尴尬地笑:“意外意外啦,今天手气不好。” 而接下来的几分钟,周漾旁观她把一副赢面大的牌打成输家。 呵,原来这就是大杀四方的水平。 “唉,今天运气太背啦……” 她还在狡辩,死不承认是自己牌技的原因。 同玩牌的许期往她脸上贴完纸条,善意提醒道:“要不漫漫你先让周检帮你玩两把,改改运气吧?” 另一个男生出声附和,无关乎其他,而是作为牌友,两人逐渐认识到她的牌技,不忍欺负一只菜鸟。 余漫随想了想,亦觉有道理:“那就麻烦周检察官你帮我玩一玩吧,我也好观摩下各位怎么打牌。” 边说边把抓好的牌塞他手里,后者拒绝:“没兴趣。” 她起身让出主位:“玩一玩嘛,输了算我的,大不了脸上全贴满成小花猫啰。” 还没开打就先质疑起他的水平。 周漾瞥她一眼,莫测高深,坐上她原先的位子。 打牌的人换成他,余漫随也没闲着,抓了把瓜子过来,嘴巴嗑瓜子还忍不住唠叨:“先打这个嘛,谁都要不起。” 瞎指挥。 周漾打出其他牌,一边命令:“要么闭嘴,要么吃你的东西。” “呃,好吧。” 她的漂亮让大多数人仰望,但绝对没有身为美人的自觉,众目睽睽下跟二大爷一样姿态闲散地嗑完把瓜子,又去捧了个果盘回来,象征性分了他们几块 后,其余全进了自己的小肚皮。 “漫漫,你吃那么多怎么还吃不胖啊?” 旁边桌打麻将的一女生见她跑来跑去拿吃的,真是羡慕嫉妒恨。余漫随摊手:“体质原因吧,吃不胖。” 在场的胖子们几欲跳脚。 而无论是什么体质,吃多了都会涨肚,她捂着肚腹,略焦急地说:“周检察官你先打,我要去尿尿。” 啧。 大抵除了外表,无一处跟美人相关。 她的名字 吃吃喝喝,狂跑卫生间的人不少,余漫随费了点时间才回来,遗憾地告诉他们:“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跟几个老朋友约好了下午见面。” 外面雨下得正大,她又没车,有同事挽留:“还是别走了吧,跟那边说一说下次再见不行吗?” “对啊,而且这边要走出去近一公里才有车,还没等到上车你就成落汤鸡啦。” “唔,恐怕不行,人家都到了就差我了。” 徐佑宁听到动静过来,力劝她:“再玩会就可以吃下午茶啦,有漫漫你喜欢的草莓布丁,等吃完下午茶雨停了再走呗。” 不得不说,徐佑宁的话果然起了作用,她舔舔唇,很是为难:“这样啊…那我……” 她正要开口,拽在手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没接听直接挂掉,无奈地摊手:“在催我过去了,看来只能下次才能吃啦。” 语气中不无遗憾。 徐佑宁只得妥协:“那行吧,那我送你下楼,再开车送你去路口。” 她客气地推辞:“不用啦,这边人多不能没有你。” 牌早不打了,周漾背靠墙旁观完全程,似笑非笑地一扯嘴角,适时提出:“检察院那边有事催我过去,顺便载她一程。” 余漫随先一怔,接着乐了:“周检察官也走嘛?太好了可以搭顺风车。” 顺、风、车。 若非自己开了口,周漾绝对要回她句“滚”。 也有其他女生小声抱怨:“本来来的人就不多,连周检都要走了还玩什么啊……” 徐佑宁劝留:“周学长你就留下来吧,朱行之学长没来,漫漫和你都走了就没剩几个人了。” “抱歉,工作上的事不能耽误。” “大家玩得开心,我们先走啦。” 他做什么决定从来说一不二,绝不至于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或一份草莓布丁就改主意,不像某些人。 他拿上外套,语气不怎么好地喊余漫随:“走了。” “嗯,大家拜拜。” 见挽留不成,徐佑宁只能送二人下楼,自责道:“其实都怪我,应该早点通知大家,就不会出现这种麻烦情况了,还害得你跟周学长不得不改了安 排。” 她摆摆手:“没什么的啦,你邀请我们来家里玩也是好意。” 满不在乎的态度,惹得走在前面的周漾唇 分卷阅读32 角一牵。 三个人先后下楼梯,徐佑宁叹了声气,悠悠说起:“其实希望漫漫你留下来还有个原因,我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后来看到我舅妈终于想起 来,你跟她女儿挺像的,我今天本来还约了她来我家,想让你们见一见呢。” 她神色惊讶:“啊?有那么像嘛?” “嗯啰,她是我舅舅的继女,说起来我应该喊她声表姐,我们小时候各自在不同地方读书很少见面,开始还不确定,后来看到她的照片,真的是越看越 像。” “那回头有空了约她出来见见呗,没准是我失散多年的同胞姐妹呢哈哈哈。” 她开玩笑地说,徐佑宁惋惜地叹了声气:“见不着了,出车祸没的,过世八九年了。”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突然转过身,余漫随脚步没刹住撞到他身上,哎呀一声,面露疑惑:“周检察官你怎么啦?” 周漾置若罔闻却不看她,定定地瞧着徐佑宁,神色冷肃:“她叫什么名字?” “啊?” 徐佑宁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她”指谁,答道:“洛暮。” 自她去世后,已经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了,走得近的像褚如风他们几个,在不得不提起她时也只是用“那个人”代替。 那个人,那个人。 好像只要不提她的名字,那些回忆就不存在,听的人就不会难过似的。 站在两人中间的余漫随察觉到气氛不对,先看看徐佑宁又看向周漾,拉了拉后者的衣服,小声关切地询问:“周检察官,怎么啦,你们认识嘛?” 这个你们,当然不是指他跟徐佑宁。 周漾回神,缓口气又问:“徐鹤年跟你什么关系?” “呃,我舅舅。” 徐佑宁挠了挠头,面色微红:“庭审那天我也在现场,知道公诉方的代表是周学长你,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或怨恨,我舅舅他……” 他顿了顿,组织好措辞,才说:“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一直到进了车里,他的表情都是冷淡的,却又跟往常的冷淡不同,副驾驶的余漫随偷瞥去一眼,再跳脱此刻也晓得了要收敛,谨慎出声:“周检察 官?” 周漾闻声看过去,以眼神询问她何事。 余漫随手抚一抚小心脏,长长吐出口气,愿意搭理她,问题就不大。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说:“说要请你吃饭,干脆就今天吧,你不是要回检察院嘛,我这边就过去喝个茶很快出来,等你处理完事情我们去吃饭。” 他现在没心情想吃的:“改天吧。” “啊…好吧……” 她难得地不吵不闹,点点头同意:“那你有空了通知我就行。” 知道自己放了他鸽子不对,她把姿态放得很低,他漫不经心地回应个嗯。 余漫随要去的地方是本市的一家星级大酒店,路上途径宇兴大厦,周漾没来由地多看了一眼,楼顶的“宇兴控股”在雨水中巍然屹立。 大雨倾盆,酒店门口堵满了车,见不好开过去,转而开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楼还方便些,也不会被雨淋到。 车子掉头后停稳,她边解安全带,调皮地说:“谢谢周检察官,等我发工资了付你油钱。” “不需要。” 他淡淡地回,兴致缺缺。 余漫随追问:“那你要什么嘛?再买副袖扣?” 语气像在哄个小孩,他不屑地冷呵,耐人寻味地回:“自己想。” “咦,好吧。” 她关上车门,站在车外跟他招手:“谢谢啦,雨天路滑,开车小心点。” 他摇上车窗发动汽车,驶出去几米又打开,后视镜中,她微笑着又招了招手方才转身走向电梯。 对面有车开过来,他注意力收回,会车时,余光瞥到对面而来车辆里的人,眉头一皱。 虽然就一眼,但周漾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她们母女很像。 可不就是徐佑宁刚刚提到的舅妈,宇兴控股的副总,洛暮的妈妈李姝颜。 见对方下车进了余漫随先前乘坐过的电梯,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看了就要负责 所谓的检察院有事不过是离开的借口,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周漾将车停路边,整个人像被抽干力气般仰躺在车座里发呆。 时间在这一刻倒流回到过往,他亦如此。 那次篮球赛洛暮伤得很重,向来提前到教室的人,腿伤次日因为走路不方便差点迟到。 周漾也没想到会伤这么重,平常他们男生打球脚崴顶多休息个三五天别剧烈运动就行,哪像她走路都成问题,可见女孩子是要比男生金贵。 “让我看看什么样了?” 课间休息时间,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她座位前提出要求,洛暮埋头写作业没理。 周漾以为她没听到,敲了敲她的桌子:“快点,给我看看。” 她终于停了笔:“看什么?” 操,搞了半天,人家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周漾示意她的腿,没好气地说:“你的猪蹄子。” 也不知道学校什么审美,定的校服永远都是肥大的运动装,她的脚踝藏在又大又长的裤管下。 快要上课了,见她不动,他催促道:“快点。” 洛暮一口回绝:“不要。” 他是自己谁呢,凭什么听他的。 从她眼神中读出这句话,周漾随即气笑了,恨声威胁:“信不信老子掀你裤子硬来?” 他情急之下憋出一句,压根没想太多,围观的男生堆里却吹起口哨,最不怕死的褚如风起哄:“看呗看呗,看了就要负责。” 洛暮瞪他:“你敢。” 周漾纯粹就是想逗她,他真要硬来也就弯个腰的事谁都拦不 分卷阅读33 住,可她这么说,他要不做还显得他怕了她似的,他的大哥权威该何处放。 可毕竟是正在追的人,周漾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手指着她,指尖几乎要戳到她脑门上:“有胆你再说一遍?” “你敢。” 卧槽。 还真不有不怕死往枪口撞的人,他气得声音打颤:“你给哥哥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没过两天,洛暮就亲自领教了他的报复手段。 照顾到她的特殊情况,班主任特意安排班上同学轮流给她带饭,尽量减少她的出行走动早日康复,放学前最后一节课,当天负责打饭的同学非常抱歉地 来告诉她,自己临时决定回家吃饭,中午饭可能需要她自己想办法。 人家愿意帮忙是好意不是义务,洛暮赶忙回了没关系,但自己确实不适合出行,等她走到食堂估计菜都没了,于是转而拜托起关系相对较好的同桌。 同桌是个憨厚微胖的男生,抓了把后脑勺,眼神躲闪尴尬地笑:“我,我妈今天也叫我回家吃饭,你要不再问问其他同学?” “嗯,行的。” 洛暮没想太多,继续低头写作业了。 周漾从外面打包小炒回来,看到的就是她奋笔疾书的场景,放学后的教室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他走的是后门,拉椅子坐下的声响故意弄大了些,谁曾想她竟然装聋作哑,半点没有好奇回头看看的意思。 周漾气得咬牙切齿,拎上饭菜忿忿地走到她座位前,故作惊讶道:“哟,我们学委这学习的态度,废寝忘食了要,值得学习。” 洛暮正集中精力做道物理题,没搭理他,后者却以为她故意针对自己,呵呵假笑两声,在她同桌的位子坐下,胳膊肘碰了碰她的:“喂,跟你说话呢, 干嘛不理人?” “别吵。” 啧,都敢凶他了,真是狗胆包天。 “行啊,你别后悔。” 他难得地没发火,悠哉悠哉地揭开饭盒,热乎的饭菜顿时满室烧香,他慢悠悠夹起一筷小菜吃到嘴里。 “嗯,味道不错。” 街边小炒吃成满汉全席,模样要多欠有多欠,边吃边观察她的反应,见她依然不为所动,端起其中一份鱼香肉丝凑到她鼻子边,“想吃吗,想吃就给老 子看看你的腿。” 真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洛暮冷漠以对:“走远点,不吃。” 话落,肚皮就跟着叫唤了声,四下无人的教室,想忽略都难,周漾噗嗤一声,当场笑喷:“你的肚子比你嘴巴诚实。” “你闭嘴。” “本来就是,还不让说了。” 见她还要反驳,周漾趁机夹起块肉片塞她嘴里,无奈妥协:“行了行了,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不防他来这么一招,她怔了怔,回过神想起这是他用过的筷子,面颊迅速泛粉,忙不迭抽出张纸巾便要吐掉。 “敢吐出来,老子现在就把你亲哭。” 他冷声威胁,一手固定住她下巴,四目相对,大有她敢吐他就立马亲上去的架势。 她鼓着腮,深褐色的瞳仁里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忿忿地打掉他的手,一脸吐毒药的表情咽下了嘴巴里的肉片。 见她真咽了,他得意洋洋:“怎么样,没骗你吧,学校方圆一公里内,你就找不出比他们家更好吃的。” 她扭脖子面朝一边,垂死挣扎,与此同时,肚子又咕噜响了声。 他啧啧称赞:“有骨气。” “行吧,那我先吃了,等会才有力气给某个饿死鬼收尸。” 他低头扒了两口米饭,大口吃菜,又揭开揭开汤碗盖子。 “唉,看来老板家的招牌骨头汤要进我肚子啦。” 洛暮紧紧抿唇,克制且忍耐。 在周漾看来,却是委屈巴巴的,好像自己在欺负她一样。 他佯装不悦:“脸转过来。” 她不说话,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回答:凭什么听你的。 “跟我吃顿饭而已,是要你命了不是。” 周漾搁了筷子,强行把她的脸掰过来面朝自己,语调轻柔了三分:“耍小脾气,难不成是要你漾哥哥亲手喂?还是,亲口?” 他的脸近在咫尺,饶是从容如她亦闹红了脸,想躲开却无法,只能怒斥他:“谁要你喂了?” 他悠哉自在:“那就快吃,不吃就是要我喂。” “我数到三,再不吃我亲自喂。” 放开捧着她脸的手,他挑一挑眉:“别想跑,你跑不掉的。” 别说现在她腿脚不便,即便在平常她也跑不过他,她狠狠地剜他一眼,愤愤不平地拿筷子埋头吃饭。 小样,早听话不就好了。 他嘴角勾起抹无声的笑,把汤碗往她面前推:“喏,吃什么补什么。” “你才是猪。” 她小声嘀咕了句,周漾气笑:“那要不把老子腿砍了给你安排上?” “谢了,不用,我没有狗腿的癖好。” 拐弯抹角地骂他呢。 周漾顿时乐了,放下筷子两手环胸打量她:“好你个洛暮,我看你是琢磨着吃了饭就有力气跟我斗了是吧。” “你明白就好。” 她接了句,见他还要再说,桌底下轻踢他一下:“快点吃,有人要来了。” 不痛不痒,反倒像撒娇。 他好心情地重新拾筷,吃饭过程中不忘闹她:“怎么,怕别人看见了误会?” “怕也没用,以后除了哥没人给你带饭。” 他得意地宣布,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恼得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果然察觉到,掀起眼皮瞥他,语气无比肯定:“你干的。” 不让别人给她带饭。 他昂起下巴,义正言辞地反问:“吃食堂有什么好的,跟老子吃小炒委屈你了是不 分卷阅读34 ?” 毫无疑问,两者相比当然是后者更美味。 她扫了眼打包来的三菜一汤,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难得没再呛他默默吃饭。 周漾暗中观察她的神色,似无意地提:“反正也没人给你带饭,以后就跟哥吃小炒了啊。” 回答他的,是桌子底下软绵绵的一踢。 md,软得人半边骨头都酥了。 别太过份 时间缓缓流淌,雨势渐小,手机振动的声响将他从过往拽回现实,周漾有几分不悦,见来电备注的“蠢女人”三个字,还是接了。 他没作声,那头小声喊了句“周检察官”。 “有事就说。” 他向来这么凶,余漫随却犹豫了,能想象出那张脸沉默时的模样。 几秒钟过去,见她依旧没动静,他提醒道:“没事挂了。” “有的。” 她出言回答,顿了顿,为难地开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徐佑宁他们家,我的手链掉在那边了,但这边一时走不开。” 周漾觉得烦躁,解开颗衬衫扣子,一口回绝:“没空。” 她不放弃,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求求你了嘛,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对我很重要,别人收我不放心。” 别人她不放心,他拿着她就放心了?他是她的谁? 周漾嗤笑了声,抿唇不言。 她长叹声气:“没空就算啦,我让徐佑宁帮我收一下,这边结束再打车过去应该不会太晚,唔,这种天,应该能打到车的吧……” 今天下雨,天空阴沉沉的,天黑只会比平常早。 他抓着手机的五指收紧,沉声警告:“余漫随,你别太过份。” 头一次喊她的全名,语气里夹杂着克制的恨意,既恨她,更恨自己,说完挂断电话,车子掉头往徐佑宁家的方向开。 因为是郊区,又是下雨的天气,往来这一片的车不多,当行经一岔路口时,后面的一辆黑色轿车跟着自己驶入同一条线路时,周漾怀疑对方似乎在跟踪 自己。 职业病作祟,他在脑海中快速排查可能跟踪自己的对象,却一无所获,又觉是自己多想了。 周漾照旧往目的地开,两辆车同在徐佑宁家门口停下,他反而放松了警惕。 他大概猜到是谁。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各自在门前站定,对方上下打量他,神色犹疑:“你是?” 恰在此时,门从里面打开,徐佑宁站在门后:“妈,你回来了。” 徐鹤年唯一的亲妹,徐鹤月。 “这位是周漾学长,今天来家里玩的。” 徐佑宁热心地跟自己母亲介绍,后者颔首:“那你们玩。” “今天下雨,不知道哪窜出来的车溅我一身水,我回来换身衣服就走。” 她面色不虞地抱怨,精致的衣着上依稀可见点点污水,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华贵气质。 一楼客厅,律所的人正在享用下午茶,见徐鹤月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她回以微笑,高贵典雅。 望着她上楼的背影,有人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省电视台那个主持人,徐什么来着……” “徐鹤月。” “对,徐鹤月。” 在场的人都是混清城政法界的,顺便就指出:“不就是徐鹤年的妹妹吗?”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徐佑宁求证,后者腼腆地笑笑,算是默认。 “我去……”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道该感叹世界真小,还是感叹徐佑宁的出身,徐鹤年是被抓了,但宇兴控股还在,身边潜藏了个富豪,他们现在才知道。 周漾是来办事的,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问徐佑宁:“项链呢?” 他一拍脑袋:“哎呀,放我房间里了,学长你等我上楼拿。” 徐佑宁上楼一趟,很快下来,东西交给周漾。 “漫漫以后真的要小心点了,幸好是落在家里,掉其他地方估计就找不到了。” 很普通的细金手链,不值多少钱,但能瞧得出有些年头。 拿到东西,周漾颔首正要告别,一个佣人匆匆从楼上下来,跟徐佑宁说:“太太让少爷你问问,今天有没有人进了她房间。” 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在场人听到,徐佑宁一怔:“怎么了?” 周漾驻足站定,目光落在女佣焦急的面庞上,后者为难,踮脚凑到徐佑宁耳边,音量小了些:“不知道是谁在太太的衣柜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离得近的几个人听到,有人提议:“要不上楼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对,去看看吧。” 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这些过来玩的嫌疑最大,开开心心出来玩,临走要背个锅,谁都会憋屈。 徐佑宁也知道大家的想法,这时候闹出这一茬,他心里也过意不去,遂点了点头。 “可这么多人上去不好吧,太太不喜欢陌生人进她房间。” 女佣跟在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后面,试着阻拦却无济于事。 装修典雅的卧室,徐鹤月半靠坐在贵妃椅里,手指按压眉心,面色不太好看。 徐佑宁上下左右看了看,除了地上扔的一条黑色长裙,再无其他异样,而裙子也是她本人的。 他问坐着的徐鹤月:“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没答话,眉尖紧蹙,烦躁地指了指地上的裙子,离得近的一个男律师把裙子捡起来,面露疑惑:“没什么啊,就一朵白花?” 纸叠的,别在左边胸口位置,让人联想到葬礼。 “太太最近莫名收到好几朵这种花,还有其他颜色……” 女佣要解释,当即召开徐鹤月的呵斥:“张姨!” 叫张姨的女佣立即禁声,偷偷瞥了主人一眼,唯唯诺诺 分卷阅读35 地垂下了头。 “给人送这种花,不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杀人前干的事吗,可我记得人不是早被抓判死刑了吗,是吧周漾?” 其中个资深律师小心翼翼把白花从衣服上取下,仔细观察过后发表自己的看法。 周漾回应个嗯。 巧了,案子也是他作为代表提起公诉。 他抿紧唇,目光扫视四周,最终定在抛落在墙角的一个相框,走过去蹲下身,清理走几片碎玻璃后翻过来一看,是张家庭合照,准确的说,是徐家人的 家庭合照。 徐鹤年和徐鹤月兄妹,徐佑宁,李姝颜,以及她的女儿洛暮。 突然看到她十多岁的脸,周漾猝不及防地怔住。 照片里的洛暮,长发披散,难得添了些温柔的气韵,却依旧抿着唇不苟言笑,冷漠地直视镜头。 “佑宁,我有点不舒服想睡觉休息,你带大家下楼玩吧,这边没事了。” 徐鹤月不知何时起身,勉强打起精神吩咐,留意到墙角的周漾 人杀人 出了房间,周漾状似随意地询问同行的女佣张姨:“什么时候收到这种花?” “好像有半个月……”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开了个头后她赶紧拍了拍自己嘴巴,“你们有疑问,去问太太好了,我不清楚的。” “为什么不报案?” 他换了个问题,女佣缩着脖子,明显不愿再开口。 周漾看向徐佑宁,后者心不在焉的,下楼梯时脚下差点踩空。 “你不知道?” 回想起他在房间里的表现,周漾问了句,徐佑宁摇头:“她的事情很少跟我提。” 言辞间些许委屈自责。 周漾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自己不便多说,走出门外,雨已经停下,远远望去,天空依然灰蒙蒙的暗沉无光。 “不用送了。” “嗯,学长路上小心。” 车就停在门口,周漾上车后边发动汽车边拨通看守所那边一个熟人的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周漾开门见山:“赵堃那小子死了没?” “复核刚通过,下周执行枪决,有事?” 周漾看一眼腕表,踩了脚油门,说:“我现在过来问他些事,你等我过来。” 那头应了声“行”。 时候不早了,挂掉电话,他加快车速,到了看守所时,在熟人的带领下直接去见赵堃,也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作案前会通过各种手段给被害人送此 类纸花,一连害了五条人命才终被警方逮捕。 “怎么回事?” 对方询问,他拿出刚才顺手带走的白花,“又出现了。” “草,这死变态不会还有同伙吧?” 周漾眉头一皱:“也可能是有人模仿或者恶搞。” 目前还没出现类似的命案。 “行吧,那是得问问。” 早先就安排好,审讯室里,赵堃从容安静地坐着,通身没有将面临死亡的恐惧,见他们两人进来,顿时笑逐颜开:“帅气的检察官先生,我们又见面 了。” 二十岁出头的瘦高少年,眉眼和善,还是省医科大学的优秀学生,前途一片光明,若非证据确凿,谁都不会将其与背着五条人命的变态杀人狂联系起 来。 周漾把带来的小白花放在他面前:“说说怎么回事?” 赵堃两指捻起白花凑到近前,观察几秒后开心地宣告:“哎呀,看来我也有徒弟了,死了没死了没?” 他连声追问,提到死字时,面上扯出激动狰狞的笑。 周漾脸一冷,两眼一眨不眨死盯着他:“你不知道是谁干的?” “知道啊,都说了是我徒弟。” 理所应当的口气,把小白花举到周漾眼前,神色得意至极,明晃晃告诉他:这世上,人杀人,永不休止。 你抓不完的。 从拘留所出来,天下起小雨,告别招待自己的人,他只身踏入雨幕中。 停车场走过去有段路,他不急不慢地迈步,表情似若有所思,又像在神游天外,总归心思没放在走路上。 快上车前,有人打电话过来,他划向接听后举到耳朵边,惯常地等对方先说话。 “周检察官,佑宁说你去拿链子啦,谢谢你。” “嗯。” “我这边也完事啦,要不我请你吃饭吧,麻烦你跑来跑去不好意思。” 他没什么吃喝的心情:“不用。” 从第一次见面,无论是神态或言谈都自内而外地散发出蓬勃的朝气,跟洛暮很不一样。 可越是如此,周漾就越是联想起她,尤其是今天,突然间莫名其妙地知晓了许多信息后。 “周检察官,你不开心嘛?” 他微仰起脸,丝丝细雨飘进眼里,他眨一眨眼,嗓音有点沙:“没有。” 她犹在怀疑:“真的嘛?” “嗯。” 掏出车钥匙,周漾打开车门又关上,坐下后说:“我要开车,先挂了,回头把手链还给你。” “嗯,谢谢周检察官!” “嗯,” 挂断电话,他随手将手机一放,不曾想微信又一连弹出两条信息。 点开一开,又是她发来的。 第一条是她鼓着腮佯装不开心的自拍,其后附文:不开心的漫漫也可可爱爱,周检察官也是哦。 怎么会有这般自恋的人,对自己的五官谜一样自信。 他不屑地扯唇,心口渐渐却划开条缝,阴郁沉闷从缝隙间缓缓流泄出来,直至消散。 由此可见,本身乐观开朗的人也会传播快乐给别人。 养成这样的性格,跟成长过程中父母的关怀呵护分不开吧,不像她。 家务事 在知道是他阻止同学帮忙带饭后,晚自习结束又在校门口遇到他,洛暮见怪不怪。 他懒洋洋地跨坐在自己那台机 分卷阅读36 车上,距离她五六米的距离,冲她大喊:“过来,带你回家。” 正是放学时间,周围走来走去的全是学生,他喊话的声音大了些,有认识的男同学故意接话:“是喊我嘛?周帅要带我回家见家长嘛?” 周漾气得笑骂:“滚蛋。” “周帅在追他们班学委啦,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到,行不行啦。” 揭到他的伤疤,他顿时懊恼:“你们是太久没挨揍,皮痒欠收拾了是吧?” 作势要下车去收拾他们,别人也不傻,笑闹完立刻上车溜之大吉,留他独自风中郁闷,转而把气撒到让自己丢人的罪魁祸首上:“你就等吧,等到第二天也坐不上去。” 学校十点半下晚课,几辆公交车都是特意安排用来接学生的,要不然早下班了。 “那也不要你管。” 洛暮耳朵塞着耳机听听力,随口回答一句,态度冷冷淡淡的。 挤不上公车没关系,等人少点可以拦出租,照样能回家。 她昂着下巴,神色坚毅,打定主意就不坐他的车。 周漾又是气又是笑:“我倒要看看,你个小瘸腿抢得过哪个人。” 估摸着她要再犟一会儿,周漾下车走进旁边的一家奶茶店,片刻后再出来,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其中一杯插好吸管,整个人闲闲地往机车上一靠,跟打广告的车模似的。 骚得没边了。 洛暮暗自翻个白眼,无语地甩甩头。 他边喝奶茶,边跟她搭话:“哥免费把你送到家门口你不要,非要受这冷风吹,你说你伤得怕不是腿而是脑子吧。” “不关你的事。” 周漾算是发现了,说来说去,她其实也就那么几句话堵他。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关爱同学还不行嘛?” 说到这里,他突然疑惑:“我就搞不懂了,你说别人给你带饭你就心安理得地吃,我给你带偏偏就那么别扭矫情呢,莫非……” 她皱眉盯着他:“莫非什么?” 他咬着吸管,严肃脸思考,忽而咧开嘴笑:“莫非你怕我对你下药吗哈哈哈。” “无聊。” 她轻嗤了句,脸转向另一边继续等车,不想忽然被人从身后打横抱住,接着便落进个怀抱里。 “你做什么,现在是在校门口呢!” 她晃荡双腿挣扎着要下去,周漾反而把人扣紧,老神在在的,回答贱得不行:“哥这是关爱同学,校门口怎么了,保安叔叔看到了没准还给我发锦旗呢。” 她一张小脸涨红,有羞也有气出来的,拿开嘴边一缕头发便要跟学校保安呼救,不想原本站门口监督放学秩序的男保安转身进了保安亭,可他明明把周漾抢掳自己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 见她一脸懵,他噗呲笑出声来,不忘占她便宜:“有什么奇怪的,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恼得捶他:“周漾你要不要脸了,快放我下去。” “啧。” 周漾把人放到车上,语气无奈又烦躁:“什么都想着只靠自己,有时候麻烦下别人要死吗?” “关你……” 他截住她话头:“再说一句不关老子事,信不信老子弄哭你。” “你……” 她抿紧唇,忿忿瞪他。 他悠哉悠哉的:“瞪什么瞪,再瞪也瞪不出其他车来载你。”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气得蹬腿,不得不妥协:“你放我下来,我坐,我坐行了吧!” “呵,早这样不就行了,非得要动手动脚。” 周漾弯腰把人放下,才一着地后背就挨她猛力一拳。 他脸皱成一团,嗷嗷叫唤:“好你个洛暮,暗箭伤人,痛死老子了……” “活该。” 她清冷地吐出两字,一瘸一拐迈步走开。 见她往自己车停的位置走,他得意地打个响指,笑嘻嘻跟上,哪还有“痛死”的惨状。 选择走读的学生,住址大都距离学校较近,任凭他把车开得再慢,到她家时也只花去十多分钟,还没他们在校门口争来斗去的时间长。 两人在入户门前站定,她垂下眼帘,稍显冷漠,“你可以回去了。” 周漾身体一侧靠着屋门,冲她一扬下巴:“有点口渴,进屋喝口水再走,你不会这么抠门吧。” 洛暮提醒他:“你刚刚才喝完杯奶茶。” 而且手里还拎着一杯。 她示意他拎东西的手,不咸不淡瞥他一眼,似乎在说,撒谎也请说个高级点的谎言。 他咳嗽一声,神色略显尴尬,下一秒忽然摁住肚子:“完蛋,水喝多了想撒尿,快快开门,借你家卫生间一用。” “去其他地方尿。” 他哭丧着脸,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耍无赖道:“那我尿你家门口了。” 说完作势要解裤子,她吓得闭眼:“你敢!” 臭流氓! “那快让我进去。” 打定主意非要进她家里。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洛暮恨恨地剜他一眼,气呼呼地掏出钥匙开门。 进了屋里,她手指卫生间方向:“尿完滚蛋。” “嘿嘿,好说。” 他边答话,飞快窜进卫生间,不多时一阵水流声从门后传来,静谧的深夜,听得尤其清楚,客厅的她脸渐渐红,一瘸一拐快步进卧室大力关上门。 烦死个人。 方便完出来,周漾快速地打量起四周,自言自语地嘀咕:“人呢?” 卧室门打开,她拿着换洗衣物出来,指了指门口:“你可以走了。” 一看到她,周漾就来了精神,贱兮兮地笑:“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见赶不走,洛暮懒得再管他,只提醒道:“小区对面就是派出所。” 真要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 她神色冷漠 分卷阅读37 ,周漾灵机一动,往前迈步:“实话告诉你吧,你对我越冷淡,我对你就越感兴趣,你要对我热情点,没准明天我就厌烦你了。” 两人面对面站在电灯下,他每向前一步,她随之后退,一直到墙边,退无可退,她仰起脸,淡声告诉他:“激将法对我没用。” “操……” 他无奈地抚额。 有时候追的人太聪明也不好。 洛暮从他胳膊下钻出,逃离他身体的掌控范围后,再次驱赶:“快走了,我要洗澡,明早还要上课。” 时候是不早了,周漾不再逗她,瞧了瞧冷清的房子,好奇问道:“你爸爸妈妈呢?怎么还没回来。” “我一个人住。” 她随口回话,要进卫生间洗澡,脚步却突然在门前顿住,耳朵发热,默默地又转回客厅坐下。 他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关注点在另一处上:“一个人住?什么意思?” 没完没了,比女生还啰嗦。 洛暮肩膀耷拉下去,长叹口气答:“字面意思,我妈在清城,我爸去世了,其他亲戚都不来往,你可以走了吗?” 准确地说,妈妈再婚,亲生父亲出生前就已去世。 这些,周漾都是后来才听她说的。 此刻,他抿了抿唇,不知该讲些什么,交待了句:“晚上睡觉要记得锁门。” “嗯。” “我走了。” 入户门开了又阖上。 他站在门外,望着她家101的门牌号,心口莫名地就有点胀。 大概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喜欢找别人帮忙。 ps:进度好慢,我感觉本周吃不上肉了,当我说屁话吧( ̄へ ̄) 搞快点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搞快点 次日清晨,洛暮一走出单元楼,迎面便是一人一车,见她出来,车主人冲她眨眨眼,语调带笑:“上车。” 她不拒绝也没迈步,立在原地望着他,估计是因为才起床,表情有点呆。 高中生就没几个睡眠充足的,周漾打个哈欠,特意打理过的冷硬帅哥形象瞬间崩塌,催促她:“快点,送你过去我要睡个回笼觉。” 调子不太一样,带着还没睡清醒的沙,以及一丝丝细腻的温柔。 她眼帘一垂,没说什么话,慢吞吞地走到车子旁边,抬起条腿跨坐上车。 周漾老早就过来了,他有点起床气,没什么逗她的心情,确定她坐稳后,发动车子出发。 “去吃个早餐?” 因为腿伤,她出发得比往常早,现在又改坐车,时间完全足够。 “嗯。” 洛暮理解的吃早餐,是上学路上经过某个早餐店顺便弄份豆浆油条,结果路口时他车头一拐,走了个跟学校完全不同的方向。 “要去哪儿?” 因为离得近,她近乎低喃地询问。 深秋的清晨,薄雾未散,他悠悠地回:“不会让你迟到就行了。” 难得的,她竟然没吵着下车,听了他的话。 “想吃什么?” “都可以。” 行人车辆寥寥,路边的商铺也大都关着门没到营业时间,清晨特有的静谧安宁,两人说话的语气都随之平和。 “你追其他女生也这样吗?” 她忽然开口,周漾把她的话品了又品,理明白意思后有点懵:“什么其他女生?” 等了好几秒,才听她蹭出两个字:“校花。” “……” 原谅他,真把这一茬忘了。 他清清嗓子,理直气壮地答:“那不算。” 连手都没碰过,就一块吃过几次饭,还都有其他人在场。 “你送她回家。” “老子还跟你间接接吻了呢。” 他当即回话,琢磨着又品出点秋后算账的味儿来,“怎么,吃醋了?” 她云淡风轻地否认:“别想太多。” 他撇撇嘴,那还说个毛。 拐出条小巷,环境突然变得喧嚣热闹,车在一家生兴兴隆的包子店前停下,他冲忙碌的老板吆喝:“叔,两笼灌汤包两碗豆浆。” “哎,行。” 两人在路边的小桌子坐下,刚蒸好的灌汤包跟着便送上来,蒸笼上方飘着热乎的缕缕白雾,他抽出双一次性筷子给她,提醒道:“汤汁烫。” “嗯。” 她夹起一只,呼气吹凉后,谨慎地咬开个小口啜里面的汤汁。 平常三两句话能把他气得跳脚,吃东西时还挺乖,他勾唇笑,低头喝豆浆。 察觉到他的视线,洛暮朝对面投去一眼,眼珠子转溜一圈,淡声道:“空腹喝豆浆不好。” “哦。” 他举起碗,又喝一口,理所当然地说:“第二口就不是空腹了。” “……” 能说什么呢,她无话可说。 两人默契地都不说话,各吃各的,周漾比她先吃完,坐在一旁等她,手撑着下巴,悠闲自在,一点都不着急。 他推荐的地方,味道差不了,见她咽下最后一只汤包,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他暗自挑眉,试探地问:“再来一笼?” 她看一眼他,又转头瞧了眼蒸包子的方向,白汽氤氲中,一笼一笼的灌汤包被送上桌供人品尝。 她缓缓地,几乎不可察觉地轻点了下头。 周漾憋住笑,肃着脸跟老板又要了一笼。 灌汤包端上来,她夹起一个吹口气,跟招待客人一样,示意他:“你也吃。” 周漾饱了,可见她脸颊渐渐泛起的粉,重拾起筷子也夹了一个放面前的小碟里,放冷后时不时咬一口,一个大包子分两口吃的人,这辈子吃东西就没这么娘气 分卷阅读38 过。 十多分钟后,灌汤包吃完,他要去结账,她跟着起身:“我来付。” 一顿早餐钱而已,他不跟她争:“行吧。” 两人一块去结账,老板认得他,边收钱边夸:“小伙子今天胃口挺好啊,一人吃两笼。” 他噗嗤一声,见她抿紧唇,赶紧将笑意死死憋住,连连点头。 等从早餐店出来,他再忍不住打趣:“小胳膊小腿的,还挺能吃啊。” 她脸色不太好:“想笑就笑吧。” 话音刚落,他果然哈哈大笑,她脸色就更不好了,羞愤交加,抡起书包打他一下,后者高举双手投降:“别打别打,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笑你的意思哈哈哈。” 纯粹觉得意外而已。 太可爱了。 她重新背好书包,一看时间有点懵,吃个早餐费这么久时间,心下焦急,面上却不显,冷声催他:“走了。” “嗯啰,走人走人,吃饱喝足去上学。” 都这时候了还吊儿郎当的,果然是学渣中的战斗机,坐在他身后,洛暮对着他的后脑勺狠剜一眼。 他其实知道时间,车速比来时快了点,总之不至于迟到,可她不放心,催他:“能不能再快一点?” 啧。 他心情很好地回:“开快了不安全,要么你抱着哥。” 让她自己选择。 几秒过后,一双手抓住他衣服边角,反正是没碰到他的人。 小样。 他无语地甩头,提醒道:“坐稳了。” 几乎是话落同时,他猛地提速,背后的她压根没做好准备,吓得惊呼出声:“你疯了!” 好歹是抱了,他得意地龇牙咧嘴,回答很欠抽:“不是你让我快点的嘛?我还提醒你了,恶人先告状,啧……” 她气愤低咒了声,声音飘散在风里,却怎么都不敢动他。 他愈发洋洋得意,再次提速,深秋的寒风吹过他面庞,有种别样的恣意潇洒,身后的她紧紧拥抱住他,躲过一路的寒风凛冽。 摆脱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摆脱 这一日,周漾很早就醒了,洗漱完后牵狗下楼溜一圈,在家吃过早餐才出门上班。 到了检察院,收到通知说之前跟的死亡之花案出了点变数,类似的纸花再次出现,经受害人报案,因为事关重大,警方已立案侦查。 周漾大抵知道些情况,但对于徐鹤月突然选择报案还是颇感意外,等去了警察局才知道是徐佑宁主导的。 他到的时候,徐鹤月还在,他今天换了身通勤地打扮,她认出他来,徐徐走到他面前,仔细辨认后问:“我哥庭审那天的检察官是不是你?” 周漾颔首:“你好。” 话音刚落,她抬起手便朝他的脸扇来,好在他早有防备地躲开。 “徐女士,这里是警察局,自重。” 徐佑宁跟着把人拉住,格挡在两人之间,先和他道歉:“学长抱歉,我妈她糊涂了。” 而后劝说他妈妈:“妈,你在干什么?舅舅那是咎由自取,周学长只是秉公办事。” “我看你是读个书是读糊涂了,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 徐鹤月不悦地训斥自家儿子,冷冷扫一眼他,甩袖离开警局,一时间气质风度全无。 徐佑宁无奈地叹息:“学长我先走一步,关于案子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言罢不待他回答,匆匆跟了出去。 接待的警察上前来,无语地望着远去的母子:“还是省台主持人呢,就这么点素质,没事吧?” 最后一句问的周漾,他神色淡淡:“没什么,说案情吧。” “行,笔录你先看一下。” “嗯。” 虽然报了案,但笔录中并无太多有用信息,目前为止,徐鹤月总共收到四朵花,分别是橙黄绿白,前三朵交给警方,白色在他手里,如果对方真的在模仿赵堃,在送出红花后会开始行凶。 接待的警察猜测:“会不会是她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吓唬吓唬她而已?也没见什么实际伤害。”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只是随便投放些其他东西,大可不必立案,但赵堃的案子影响极其恶劣,没破案前弄得整个清城人心惶惶的,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去警察局了解完情况,再回到检察院,就到了午饭时间,住附近又有家庭的工作人员大都回家吃饭,而像他这样的单身人士吃食堂居多。 用餐时间,食堂的公共电视除了政法栏目还会放些清城的时事新闻,今日亦不例外。 周漾往常不太关注这些,他吃完饭就走,是电视里提到“宇兴集团”才抬头看了一眼。 碰巧了,说的就是徐鹤月跟李姝颜,作为徐鹤年的亲妹和妻子,在他入狱后最有可能继任集团掌门人的两个人,从新闻里的只言片语来看,徐鹤月虽然姓徐,但她从事的是传媒工作,长年担任集团副总熟悉集团业务的李姝颜显然略胜一筹。 旁边两个女同事同样在看电视,其中一个跟同行的人嘀咕:“这个李姝颜绝对是个能人,二婚嫁进徐家就算了,人家都是母凭子贵,她没给徐鹤年生过一儿半女都能一路混到宇兴副总,再亲手把自己老公干掉,你等着看吧,老大位置绝对没跑,徐鹤月就一花瓶那斗得过她。” 另一人点头:“当初徐鹤年在清城多风光啊,要风得风一手遮天,最后栽倒在自己老婆手里,所以说,心狠手辣又有能力的女人,惹不起。” “但是漂亮也是蛮漂亮的,网上有 分卷阅读39 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吊打娱乐圈一大片女明星,唉,这么优秀的基因,不生个孩子遗传下去太浪费了。” “有生过的吧,虽然是跟前夫生的,不过好像去世了……” 信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所谓的豪门秘辛不过如此,显微镜下被扒得干干净净,何来隐私秘密之说。 周漾喝完最后一口汤,收碗起身离开。 干他们这行,除了办案,其次便是桌案上堆积的等待处理的文件,他一整个下午都在翻资料,若非手机振动,都没发现已经过下班时间,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偌大个办公室只剩他一人。 电话倪帅打来的,夹杂着褚如风的声音,邀请他过去吃饭。 他边看资料边回:“没空。” 文件堆成小山高,加班到十二点都不一定能看完。 那头褚如风不放弃地吆喝:“来嘛来嘛,加班有什么意思,吃完饭再带你去做个大保健体验生活,美滋滋。” 他态度冷淡:“没事说就挂了。” 说挂就挂,手机放一边后,他继续阅览手中文件,不曾想手机再次振动,他烦躁地蹙眉,手摸过去就要拒接,却在看到来电联系人备注时打住,点了接听。 “周检察官,好久没联系啦。” “嗯。” 她不打电话来,他几乎都快忘了,是有段时间没联系。 “今天有空嘛?我来找你拿手链。” 他反问:“你在哪里?” “还在律所加班……” 语气垂丧,能想像她瘪着嘴巴不开心的样子。 “你来找我嘛?” 没听到他说话,她跟着又问了句。 “嗯。” 周漾看眼手表,说:“二十分钟。” “好呀,我等你。” “嗯。” 他从抽屉里拿出装手链的盒子,打开看了看又阖上。 别人的东西,早还早好。 就像有些不该有的念头,早断早好,还能摆脱。 看看她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看看她 余漫随在楼下等他,周漾的本意是送还手链就完事,她却好像不这样想,大老远看到他的车便小跑着过来,拉开车门腰一弯钻进了车里。 夜晚风大,她穿得不多,一上车就往手上哈气,不断嘀咕着“好冷好冷”。 清城的冬天很少下雪,但靠海风大,像她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不冷才怪。 周漾把手链递给她,赶人下车的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余漫随不知道他的想法,接过手链后道谢,而后问他:“周检察官吃饭了嘛?” 周漾没吃,却淡声应:“吃过了。” “啊,这样啊。” “嗯。”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再落在他身上,露出牙齿的笑:“那陪我去吃好不好?我还没吃过呢。” 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 周漾沉默。 而她直接默认他同意,已经在琢磨去哪儿吃,想到他之前为了吃面跑老远,顿时激动地说:“我们去吃面吧,你不是喜欢吃面嘛,门口的重庆面馆新推出了一款芥末面,走走走去尝一尝。” 周漾再次强调:“我吃过了。” “啊,对哦,那看我吃也行嘛。” 语气理所应当,他顿时脸一冷,目光不悦地瞥向她。 她也望着他,眨巴着迷蒙的水汪汪大眼,无辜且可怜。 他抓方向盘的手无限收紧,最终还是发动汽车,颇烦躁地说:“最后一次。” 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她嘿嘿干笑:“别这样啦,等工资发下来,我一定给周检察官包份大礼作为燃油费补偿啦。” 费这么多口舌,不过是希望有人送自己回家而已。 周漾扯唇嗤笑:“律所10号发工资。” 本月十号刚过。 她佯装没听懂,语气惊讶:“哇…你怎么知道……” 周漾不笑,继续提醒她:“我还记得有人早先就说过,等发工资付我油钱。” 装不下去了,她尴尬地笑,保证说:“下次啦,下次领了工资全交给你,没办法,我这次要先付房租啦,别生气嘛。” “我没有。” 周漾的本意是指控她言而无信,偏偏却被她曲解成了跟她要钱花。 他沉声又说:“我不要你的钱。” 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还不至于没出息到一个女人上交工资。 她连连点头表示理解:“知道啦知道啦,送钱多俗,放心啦,我漫漫对天发誓,礼物一定会精挑细选,绝对让周检察官满意。” 他也不需要劳什子的礼物。 周漾正欲开口,她已经切换到下个话题:“我觉得我被朱律师骗了,之前明明说好不用加班我才签这份工作,加班就算了还没加班费,有天晚上下班都没地铁了,骗子骗子,唔,有点困……” 热空调烘得车子里暖洋洋的,架不住困意袭来,她蔫蔫缩在车座里,说着说着打个哈欠,喃喃低语:“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哦……” 周漾眼神瞥过去,她双眼阖上已沉入睡眠。 猪一样,在哪都敢睡。 他无语地一扯嘴角,见路口绿灯即将变黄,缓踩刹车稳稳当当地停下等在斑马线前。 余漫随这一觉睡得很香,不是被叫醒而是饿醒的,车停下估计有一会儿了,开了半边窗在抽烟,面容隐在光线的暗处。 模模糊糊地能看到“重庆面馆”的招牌,她揉揉眼皮,不太确定地问:“周检察官,到了嘛?” 他掐灭烟头,回应句“嗯”。 “那下车吃饭吧,我好饿。” 她伸懒腰舒展 分卷阅读40 开身体,又恢复了精神,解开安全带兴冲冲地率先下了车,蹦蹦跳跳地站车外面等他,一边催促:“好冷好冷,快点。”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拔钥匙下车。 进到面馆里,意外地竟然又遇到“熟人”。 是之前在酒吧碰到的高成,正在跟同桌的几个男人吹牛逼,见两人进门,淫邪的目光在余漫随身上扫一圈,再留意到同行的周漾,只能忿忿地收回目光。 好歹是没认出她来。 余漫随凑近他耳朵,压低声音说:“看来我的化妆技术还不错。” 得意洋洋不无炫耀,说完后还若无其事地去前台点了两份芥末味的面。 点过餐后,两人找座位落座,她指着处客人刚走的空座:“坐里面吧,暖和一点。” “嗯。” 周漾对座位没挑。 坐下后,她给他和自己分别倒了杯热水,而后捧起杯子吹凉的同时捂手,埋头偶尔啜饮一口。 高成他们的说话声很大,别说是离得近的两人,整个店里的人估计都能听到,男人喝多后最频繁的话题的还是男女那点事,再吹嘘自己怎么厉害。 蛇鼠一窝,同桌的一个男人笑哈哈奉承:“成哥是牛逼,老当益壮,就理发店那骚娘们,一开始扭扭捏捏地装,最后不是张开腿给成哥你干,累得第二天生意都没做成,嘿嘿……” 高成重重地放下酒碗,因为喝多了酒面色潮红,吐字也不清不楚的:“那算什么…再来一个…老子都能给干趴下……” 店老板听不下去,端出来的两碗面放余漫随和周漾的桌上,转身朝高成吼:“上不得台面的破事能不能回自己家去说?” 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高成骂骂咧咧地回:“老子说什么关你屁事,我看你死老头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老板嗤笑:“怎么?嫌牢饭没吃饱还想再进去是吧,撞死人还这么嚣张,这整条街谁不知道你高成的德行。” “操,老子今晚就替你祖宗教你做人……” 高成一摔酒碗,说着便要冲上去打人,被同行的其他人拉住,“成哥消消气,别跟这种人计较。” “就是,谁爱呆这破地方,咱们换酒吧玩去。” 另一个男的附和,往桌上甩了几百块钱后拖着高成离开。 望着几人出去,老板唾弃地呸一声。 “什么人嘛这是,迟早得再进去。” 见有客人进来,骂完后愤愤不平地进了厨房。 店里恢复清静,旁听完全过程的她抬起脑袋,转头望眼门口,确定高成他们真的离开后方坐直腰杆,见他吃面,跟着拾筷搅拌自己身前那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好吃吗好吃吗?” 他语气如常:“自己吃不就知道了。” 余漫随依言挑起筷喂到嘴里,接着表情古怪地一顿,咀嚼几下后提议:“要不咱们重新点一份吧……” 口气颇有些心虚。 周漾投去含义复杂的一眼:“我记得有人说过不能浪费粮食。” “哈哈,是嘛……” 她尴尬地笑,将头发拢到而后,愁眉苦脸地望着面前的芥末面,快要哭了:“周检察官你记性真好啊,我随便说的都记得这么清楚……” 呵。 周漾搁筷,不冷不热瞟她一眼,起身去点餐处。 吃完面走出店门,她冷得整个人一抖,拢了拢外套的领口,说话声颤颤:“真的好冷。” 他一脸冷漠。 活该。 “冷得我想立刻回澳洲过冬啦。” 周漾脚步一顿,似回过神来。 是啊,这里不是她的家。 他凉凉开口:“从安全角度出发,建议你换地方住。” 她思考了下,模糊地应:“再看吧,我大概呆不久,说不定过几天就回去啦。” “是吗?” 路灯昏黄,他望着脚下两个的影子,似自言自语地轻喃。 她忽然停下脚步,在他面前站定,微仰起脸望着他:“那看在我即将走人的份上,周检察官回答我个问题呗。” 他垂下眼帘,面对面望进她的眼中,问:“什么?” 离别让人伤感,说话声都跟着轻缓柔软。 “我想知道…周检察官……” 她拖长尾音,脸一点点朝他靠近,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皮肤上,她嘴角上扬,好奇地笑问:“私底下会不会跟朋友也聊那些话题呀?” 那些话题? “哎呀” 见他皱眉,她握拳轻轻捶打他一下,结结巴巴地解释:“就比如说,跟女生滚床单,性,性能力什么的……” 说到最后,声音弱下去,两手捂住发烫的脸。 周漾双手抱臂,眯着眼俯视她:“想知道?” 她的手改为捂眼:“算了算了,当我没问吧,羞死啦没脸见人了。” 呵。 他放下手臂,沉声催促:“走快点。” “哦……” 一直走进家门,她脸上的热烫都没消散。 从文苑小区出来,他没立刻上车,进小卖部买了包烟,碰巧又遇到高成,后者醒了酒,估计也认出来才在面馆见过,斜睨他一眼,而后落在他皮带扣下方,鄙夷地轻嗤声走了。 周漾站立在原地不动,他之前总觉得高成面熟,如今近看,更加确定这种熟悉感,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他陷入沉思,从新往旧梳理自己的回忆,将将要看到一丝曙光时,衣服里的手机振动了。 是褚如风。 他点了接听,语气不太好:“什么事?” 大晚上的,褚如风以为坏了他的好事,啧啧两声,贱贱地问:“怎么,身边有人?” “有屁就放。” “咦,粗俗的周检人家害怕。” 周漾要挂掉,那头他轻咳一声,换了副口吻, 分卷阅读41 吞吞吐吐地问:“今天,没请假去看看她?” 看谁? 他空着的手无限握紧,又慢慢松开。 “没有。” 话落,两头皆沉默。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良久,那头的褚如风叹息一声,准备的一大堆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干巴巴地说:“那早点睡吧。”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周漾应了个嗯,挂电话回到车里。 晚上九点过,属于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刚开始,沿街商铺灯火通明,年轻的男女们穿梭其中,打打闹闹张扬肆意。 他五分心思放在开车上,脑袋里一会儿想褚如风口中的“她”,一会儿又浮现高成刻薄凶悍的脸,不料突然有个小孩窜进马路,他心神激荡,千钧一发之际踩住刹车,车身一晃猛地停下。 繁华的闹市区,很多人注意到这有惊无险的一幕,没等他下车,一个中年男人迅速跑到路中央抱走吓倒的孩子。 化险为夷,他却久久没有反应,后面的车主失去耐心连连按下喇叭,他终是回过神来,目光一凛,换了个人似的,行驶到前方路口调转车头返回。 周漾记得那天,那是他第一次参与法院的庭审,作为一个旁听人员,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肇事者,一面之缘,此后对方入狱服刑。 时间过得太快了。 原来是他。 周漾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周漾 离开闹市区后,车速再次加快,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余漫随。 如果所有的答案跟自己想的一致…… 周漾抓着方向盘的十指,竟然无法克制的颤抖。 在这样一个灰心丧气的日子里,老天爷慈悲地给了他一丝希望。 他眼观四周,全神贯注地开车,电话打进来时没看是谁就接了,一声匆促的“周检察官”让他心里一颤。 那头的情况该许是十分紧急,她才说了个开头,伴随着摔手机的刺耳声,通话便被迫中断。 他心里一沉,冷冷直视前方,脚下油门踩到底,对车载导航一声又一声的超速提醒充耳不闻。 车拐进之前跟踪她的那条巷子,路窄到开不进去方停下,依稀能看见不远处三个男人正围着缩在墙角的她。 好歹是赶上了。 周漾松口气,没空深想明明已经回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迅速下车绕到后备箱拿出根收缩甩棍大步向前。 余漫随最先看到他,哽着嗓子喊了句“周检察官救我”,围攻她的三个男人纷纷转身,见来人是他,打头的高成嘻嘻哈哈打趣:“哎哟,兄弟你来了,正好了,你的妞挺对我们的眼,要不借我们兄弟几个玩一玩?还是说……咱们一块玩?” 此言一出,其余两人皆哈哈大笑,瞅着她的眼神越发淫邪浪荡,裤裆处撑起一片,恨不得当场将人就地正法。 余漫随恶心得不行,尖叫着打掉一只伸向自己的脏手,而几乎是同时,周漾甩棍一甩冲了过来,在跟洛暮谈恋爱前,他最爱干的事就是打架,此刻面对三个醉汉,快准狠地把他们打趴下后将余漫随拽到身前,沉声吩咐:“去车上。” 余漫随顺着他森冷的视线看向躺地上痛苦叫唤的高成,脚下不动抓住他的胳膊,“一起走啦。” “你先过去等我。” 他拿开她的手,一步步逼近高成,后者按着受伤的胳膊狼狈地站起,畏畏缩缩怒瞪着他放狠话:“你他妈有胆就放马过来,老子怕你不成!” 朝躺地上哀嚎的同伙怒吼:“还有你们两个,快点起来,还想不想干他女人了!” 还没动真格对手已经怂了,若是以前,他定会耻笑对方,可此时此刻,紧抿的薄唇,发红的双眼,都显露出他此刻正在盛怒之中,甚至已不能用发怒形容。 是恨。 他握紧手中的长棍,魔怔了一般逼近高成,这辈子下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过,每一次出手都打得对方惨叫,其余两个男的见他招招狠戾几乎是把人往死里打,吓得屁股尿流地跑离现场。 剩余漫随拉他拽他,他一概不理,眼里只剩高成,上前一步,睥睨地上再不能动弹的人,脚踩在对方的手指上,脑海里充斥的全是那天葬礼的画面,她闭着眼一声不吭地睡在水晶棺里,任凭他怎么喊都喊不醒,及至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焚尸炉,烧尽的还包括那最后一丝念想。 总觉得她只是睡着了,还会再醒过来。 却只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逍遥自在。 这世间不公平至此。 一念及此,他高举起手中的铁棍,毫不犹豫朝对方的脑袋挥下去。 “周漾!快住手!” 她挡在他身前紧紧把人抱住,泪如泉涌,声声哽咽:“我让你停下,听到没有……” 他垂下眼眸,望着这张刻进骨髓的脸,如同大梦一场忽然回魂,嘴唇嗫嚅两下,扔掉手中的长棍改为抱紧她。 ——— 深夜的警察局,做完笔录后,两人从警察局出来,她担忧地回头看望一眼,“我说得很清楚了,周检察官你应该不会有事吧?” 此次事件全因高成他们见色起意而起,他们两个出于正当防卫,他也是及时收手,高成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总归没有生命危险。 “没什么。” 神色淡淡,与方才失控的他判诺两人,若非衣衫凌乱和嘴角的一道血痕,根本不像才打过架的样子。 余漫随的形象 分卷阅读42 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眼又红又肿,说话声沙哑,可见刚才费了多大劲才把他喊住。 她揉揉眼皮,经过今晚一事,兴致不大好,蔫蔫地说:“回去吧。” “嗯。” 已经很晚了,上车后,车往文苑小区开,一直到站在她住处门口,两人都没作声,皆是一副还没缓过神来的状态。 她推开门拔出钥匙,问身后的他:“要进来坐坐吗?” 余漫随对天发誓,自己绝对只是客气一下随口一说,不曾想他还真的跟了进屋。 望一眼室外浓浓的夜色,再看眼手机时间,她用力地呼吸口气,进厨房给他倒水。 报恩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报恩 周漾坐在客厅沙发里,捧着杯热水却不喝,视线锁定在她身上,后者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鸡蛋进了厨房,出来后又进了卧室,片刻后提着急救药箱出来坐在他旁边,一个崭新的塑料盒,外观印着哆啦A梦的头像。 余漫随手指他的嘴角:“处理一下吧。” 他抿口水:“不用。” 她坚持:“还是处理下吧,要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边说边打开药箱,抽出棉签沾点酒精,因为要给他清理嘴角的血迹,整个上半身往他这边倾斜。 周漾稳坐不动,垂眸看她近在咫尺的脸,正全神贯注地清理在他看来完全称不上伤口的一点血痕,末了还朝上面呼两口气。 周漾喉头一动,艰难地扭过头看另一边,旁边人坐直上身,微笑告诉他:“好啦,不会留疤的。” “嗯。” 周漾不在乎这个,胡乱应了声,听她又问:“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 “那就好。” 厨房里水沸腾有一会儿了,她收好药箱起身去厨房,不多时拿着两个水煮蛋小跑出来。 “好烫好烫。” 鸡蛋放茶几上,余漫随手指捏耳垂降温,见他打量自己,语气疑惑:“周检察官?” 他幽幽的眼神围绕着她,沉声询问:“为什么又出门?” “唔,这个……” 她边剥鸡蛋壳,冲他腼腆地笑笑:“买卫生巾。” 他先是心里一梗,接着不由冷笑:“跑一条黑灯瞎火的破巷子买卫生巾?余漫随,你是不是把别人当傻子?” 连名带姓的凶人,余漫随吓得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解释:“是真的,我回到家才发现卫生巾用没了……” 准确地说,是买完卫生巾后又看到高成他们几个醉醺醺地从酒吧里出来,仗着自己带着防狼武器便偷偷跟了上去。 嘴上没说,但对于之前被他们一伙硬拉去喝酒的事还怀恨在心呢。 “你之前不是在那条巷子见过我嘛,那次其实也是在跟踪那个高成,想找机会对付他。” 周漾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她嘟囔着嘴,气呼呼地说:“他们也就是欺负我在清城没什么朋友,如果是在墨尔本有人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整死他们。” “你不要以为我是那种人美心善的傻白甜,我很小气的,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她两手分别拿个鸡蛋滚眼睛,不介意被他知道自己真实的一面,反正也快藏不住了。 她说话时,周漾也在一旁观察她表情的细微变化,眉头渐渐拧紧。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哎呀,周检察官,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说到上班,她又愁眉苦脸:“明天眼睛肯定肿得不能见人了,周检察官你跟朱律师关系好,要不你帮我请个假吧……” 她眨巴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可怜兮兮一脸祈求。 夜已深了,更何况又是孤男寡女,周漾面无表情地起身,拒绝她的请求:“自己去说。” 要他帮她请假,她是他的谁。 “哦……” 她失落地撇嘴:“那我还是去上班吧,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万一搅了人家的好事要天打雷劈的。” 她言辞含蓄,但彼此都成年人了,该懂的都懂,周漾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没好气地说:“我走了。” “嗯,周检察官晚安。” 她站起身,送他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轻轻“啊呀”一声,抓住他的手腕说:“稍等一下,我把衣服还给你。” 之前吃海鲜时借给她的外套。 被她握住的地方发烫,周漾抽出手,面色不愉:“快点。” “知道啦。” 她转身快步走进卧室,宽松的拖鞋踩踏地板发出哒哒的脚步声,一点一点何尝不是踩在他心口上。 再站到他面前,她提着个原木色的纸袋,双手举起递给他:“喏,洗过啦,香香的。” 避免碰到她的手指,周漾接住纸袋的边缘,话不多说便欲离开。 他现在急需抽根烟,偏偏烟盒放在车里。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周漾刚迈出两步,闻言停步转身,一言不发冷冷看向她,就差把话直接说出口了。 有屁快放。 “嘿……” 她咧嘴一笑,手背在身后,一步两步走到他跟前,仰起脸看他,天真可爱,轻声告诉他:“其实,我不仅有仇报仇,我还有恩报恩的……” 嗓音低柔,一字一句撩拨人心神。 周漾眯着眼,眸色沉沉,不耐地反问:“所以呢?” “所以……” 她拖长尾音营造出神秘气氛,勾起旁人的好奇心,而后忽然踮起脚尖,往他受伤的 分卷阅读43 嘴角落下一吻。 极轻极淡,像羽毛拂过,而后回归原位,冲他淘气地一眨眼:“周检察官,谢谢你哦。” “呵。” 这算哪门子的感谢。 他不屑地嗤笑出声,提纸袋的手一松,扣住她双肩把人摁在墙上,弯腰吻上那张恼人的小嘴。 她自找的。 不要喜欢我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不要喜欢我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迎面袭来,余漫随只来得及短促地低呼一声,剩余的声音全被他吞进肚里。 周漾吻得霸道,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她逃避,他不喜欢吃果冻,但吮这张如果冻般柔软的嘴时却不遗余力,舌尖描绘她的唇形,唇周泛着亮晶晶的淫靡水光,嘴唇上残留的些许口红悉数被他舔得干净。 她两手格挡在彼此之间,双手欲迎还拒般推搡两下他的宽肩,不仅没把人推开,反而被环在腰间的胳膊箍得更紧。 她的腰很细,不盈一握不过如此,周漾动情地吻着,不自觉地掐着那截细腰紧贴自己,趁她吃疼地轻呜出声,趁机将舌头探入她口腔搅弄。 她呜呜地摇两下脑袋,似还想着挣扎推拒,纤瘦地胳膊却环住他的脖子交缠在颈后,唇间亦任他予取予求。 周漾心下冷嗤,箍住她腰身的胳膊力道稍放松些许,将她一片唇吮进口中,惩罚性地轻轻咬了咬,瞬时换来挂在脖子后的小手柔弱无力地一敲。 夜已深了,时不时有车辆行驶过的声音传进屋里,两个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沙发,沙发狭窄,双方的身体不得不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硬一软,完全相反却分外和谐。 周漾伏在她身上,光是吻张嘴已经不够,火热的唇往下来到纤长的颈间,牙齿刮蹭她迷人突出的锁骨,凡是他嘴唇经过的部位皆濡湿一片。 说他长得像混黑社会的,不仅仅是冷硬的气质,还因为他的身材,肩宽腰窄,全身随便一摸都是硬实的肌肉,整个人像只威猛凶悍的豹子,她被压制在身下,毫无反抗余地。 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弄死了。 周漾跨坐在她大腿处,以吻封唇的同时强横地扯下她宽松的衬衫,露出瘦削圆润的肩头,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引人品尝,他脑袋伸过去,深嗅一下皮肤的芬芳,张嘴恨恨地一咬,当即留下两行浅浅的牙印,瞬间又恢复原状。 “嗯…别咬……” 她阖着眼嘤咛,细指抚摸他的头与脸,一副沉浸在情欲中的模样。 他不屑地扯一扯嘴角,薄唇往下,隔着蕾丝内衣吻她的胸,掌控她腰的手掌亦往下,抓住挺翘的臀瓣重重揉捏再往自己胯间按压,喉结滚动随之溢出两声沙哑的闷哼,却仍只是隔靴搔痒,人性的欲望操控着此时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大腿外侧来到内侧,不紧不慢地继续往里深入,隔着丝袜按压她的腿根,却在触摸到一片稍硬的阻挡时,旖旎的动作生生顿住。 是卫生巾。 他抽出手,抬起脸俯看她,目光如炬,余漫随睁开眼,四目相对,她憋住笑,捧着他的脸吻那处受伤的嘴角以作安慰,“抱歉哦,看来只能亲亲啦……” 情潮退却,理智回归,他看似淡定地起身,下意识就想要离开,余光瞥到沙发里衣衫不整的女人,脚下又定住。 她跟着起身,而后猝然钻到他怀里坐他大腿上,小手玩弄他扣子解掉一半的衬衫,无比肯定地说:“周检察官,你喜欢我。” 嘴角上扬,笑得像只作坏得逞的小狐狸,得意不已。 周漾与她对视,抿唇不语。 她笑容更盛,越发得意,伸脖子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接着表情一变,苦恼地说:“能被周检察官这样的大帅哥我很开心,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喜欢我哦。” 她以手描绘他的眉眼,柔声说:“你会伤心的。” 势在必得的口吻,宛如他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与其说是善意提醒,更像是挑衅。 话落同时,周漾拎起人扔回沙发上,利落地起身,抱臂睥睨她:“少自作多情,谁喜欢你了?” 说话间眉眼狠厉,但配上衣衫不整的形象委实没什么说服力。 “这样啊……” 余漫随两手枕头,丝毫不在意此刻衣衫半解的自己,两条笔直的长腿悠闲地交叠在一起,眼神示意他依旧鼓囊的下腹,含笑询问:“要借你卫生间用用嘛,还是说,想借手呀?” 言罢一只手伸向他,后者怒火中烧,弯腰捏住她两边腮帮,力道跟他的目光一样狠,冷声警告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唔……” 嘴巴被箍住无法说话,她抓住他胳膊要拽走却只是徒劳。 “呵。” 弱鸡一只,有什么资格跟他斗。 他倏忽松手,站直身整理下外套领子,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门砰一声阖上,他自认为潇洒,等坐进车里气消了才想起自己掉头回来的目的,偏偏被她今晚这一打岔,几乎什么都没问,恼得只想再倒回去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收拾一顿。 ——— 次日,在警方那边的预约下,周漾再次登门徐佑宁家。 不过,他这次来见的是他妈妈。 客厅里,徐鹤月翘着腿倨傲地坐在沙发中央,佣人将他引到另一张沙发落座后要去端茶水,被徐鹤月阻止:“不用了,这位先生马上就走。” 佣人看看主人脸色,又偷偷看了眼他的反应,尴尬地站立在 分卷阅读44 一旁。 徐鹤月肉眼可见地厌恶他,完全没有待客不周的惭愧,语气傲慢:“周先生,有问题就快问吧。” 周漾也不想多呆,直截了当地问:“据徐女士你的佣人陈述,你在很早前就收到了类似的纸花,但为什么拖了半个多月才报案。” 她把玩新做的美甲,态度随意:“几朵花而已,正常人都以为是恶作剧吧,要不是你们那天走后我儿子跟我说之前的连环杀人案,谁会去深想这些。” 毫无破绽。 周漾换下一个问题:“那天现场,我在你房间捡到一个破碎的相框,请问是你摔的吗?” “对。” “原因?” 她无所谓地摊手:“我脾气就这样,情绪不好就喜欢摔东西,别说是相框,摔的是古董花瓶又如何。” 她有钱摔,谁管得着。 “但据我所知,你的房间之前并没有放那张全家福。” 周漾一眼不眨地观察她,后者闻言亦扭过头来,坦然迎上他目光,“谁说的?” 他轻咳一声,答:“徐佑宁。” 她顿时轻蔑地勾了勾红唇:“他之前都住学校里,一年半载不进一次我的卧室,能知道些什么。” “那徐女士你认为,身边最有可能实施这类恐吓的人会有谁?” 换句话说,有没有跟谁结过仇怨。 她垂下眼帘,又在玩自己的红指甲,鲜红的蔻丹,点缀几朵白花,几秒后掀眼皮看他,左右摇头:“想不出来。” 周漾追问:“李姝颜女士也不可能?” “她?” 她这次答得很快:“比起作弄我,她也许对金钱和地位更感兴趣。” “我看过你之前的采访,采访中你曾透露跟李姝颜女士大学时就认识,而且关系很不错。” “嗯,但从她选择背叛我哥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注定决裂。” “那你认不认识她的前夫?” 周漾承认,他这个问题有点私心,仅仅只是想多知道些关于她的信息。 徐鹤月缓缓抬起脑袋,终于正眼打量他:“这个问题跟案件有关吗?” 他面不改色,把问题抛回去:“你认为呢?” “哼。” 她不屑地冷哼,看一眼精致的腕表,起身吩咐身后的佣人:“时间到了,送客。” 从徐佑宁家出来,他把车开出去后一段距离靠边停下,开窗就着山风抽完支烟后,掏出手机打开,点开图库功能直接下拉到最底。 洛暮不喜欢拍照,他手里仅有的两张,一张是她高考时的准考证照片,不得不拍,另一张就是两人出门玩时他抓着她拍的,朱行之见到的就是这张,背景是蓝色的大海,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裙戴一顶草帽,却比蓝海更漂亮。 因为怕弄丢,纸质的存放在家里,手机存电子的备份,每次换新手机都要传一份过去。 退出图库,他打开电话联系人,找到个备注后拨出去。 “嗯,九年前的案子,当时定的交通肇事,对,我想看下案宗。” “死者叫洛暮,我女朋友。” 亲昵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亲昵 学校周天不上课,学生们大都会利用这一天好好修整补充睡眠,洛暮也如此。 咚咚的敲玻璃窗声音响起时,她没搭理,翻个身面朝里继续睡。 对方锲而不舍,歇了片刻,没见屋里有动静,又连着敲几下。 “太阳晒屁股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起床了,快点。” 吵死了。 她烦躁地蹬了蹬腿,拽被子蒙住脑袋。 外面的人出声威胁:“我数到十,你再不起床我就砸窗户进来了。” 没完没了。 洛暮气得猛掀开被子,脚下生风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瞪大的眼睛里淬着火。 周漾咳嗽两声,指了指她的人,一本正经地说:“先穿好衣服。” 洛暮垂眸,她穿条丝绒睡裙睡觉,此刻一侧吊带滑落到胳膊,露出胸脯的上半部分,白皙似玉,下一秒醒觉,耳根子烧得通红。 “流氓!” 伴随悦耳的怒骂,还有窗户猛然关上的声音。 望着窗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周漾讪讪地刮了刮鼻子。 说得好像是他故意要看似的。 约莫十分钟后,入户门打开,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简单梳理过披散在肩膀两侧,神色微愠:“干嘛?” 没几个人被强行叫醒会心情好。 周漾给她看腕表,“都几点了还睡,你羞愧嘛?” 不过也才十点而已,洛暮回呛他:“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吗?” 在课堂上想睡就睡,当然不缺觉了。 “怎么?哥睡个觉你都看不惯是吧?又不是睡你家。” 他一扬下巴,又摆摆手:“不跟你说这个,你先出来,门留着别锁。” 他抓着她手腕,半牵半拉把人往屋外带,后者要挣开,“做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保管你喜欢。” 瞧着是又要送什么七里八怪的东西。 洛暮正欲说不用,忽听外面有狗汪汪叫唤两声,接着一条浅金色的小奶狗出现在视野中,迈着小短腿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仰着奶里奶气的狗脸冲他摇尾巴。 周漾无奈扶额,蹲下身指尖恨铁不成钢地戳一戳狗头:“小混蛋,让你好好呆着,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把狗抱起来举到她面前:“喏,送你的。” 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犬,毛色光滑,正吐着粉色的小舌头望着她,乌黑的圆眼水汪汪的,狗脖子上挂着粉色的蝴蝶结。 洛暮 分卷阅读45 没接,脑袋歪向一边,“你从哪里偷来的?” “操……一条狗而已,老子至于嘛?” “有人还偷过我家的花呢。” “……” 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周漾一噎,深吸口气忘掉这茬,把狗硬塞她怀里,没好气地说:“倪帅姥姥家的狗下了一窝,特意给你抱的,不要就算了。” 见她要还回来,他后退一步,凶神恶煞地威胁:“敢还给我,我回头就把它炖了吃狗肉。” 此言一出,她怀里的小狗当即汪汪叫唤,狗脑袋往她胸前拱,气得他又上前一步要去拎狗头,“小混蛋,拱哪儿呢!” 洛暮下意识地打掉他伸来的手护住小狗,愤而怒骂:“臭流氓!” 屋里。 两人分别坐在沙发一头,小金毛从他腿上跳下跑来她脚边,仰起小脸冲她地摇尾巴,可爱乖巧极了。 她犹豫几秒,缓缓伸出手轻抚一下它的脑袋。 见它没跑,又摸了摸。 他旁观这一幕,抱臂翘起二郎腿,接近得意忘形:“哼,都说了你肯定喜欢。” 她改为蹲下身,小心轻柔地抚摸小狗,边问他:“叫什么名字?” “唔,刚抱过来还没想好。” 他烦恼地抓把头发,决定把烦恼甩给她:“你来给它取吧。” 她抚摸小狗的手一顿。 取了名就要负责。 她两手撑着脑袋,见小狗乖巧地蹲在自己脚边,抿一抿唇:“叫昵昵吧。” 他不解:“nini?” “嗯,亲昵的昵。”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知道知道,女字旁的妮嘛。” 话落,她掀眼皮瞥他:“少说点话。” 省得暴露自己是个文盲。 “啧。” 虽然不明白怎么了,但她眼神中的鄙夷过于明显,他烦躁地起身,“行行行,老子闭嘴行了吧,走去吃饭。” 因为带着条狗,他没开车过来,去吃饭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她还在看新得的小狗,自言自语一样嘀咕:“是母的呢。” 他是疯了才会送只公狗给她。 “嗯啰。” 他环抱两臂,眉眼舒展心情很不错。 最初的喜悦渐渐褪去,责任感涌上心头,她不确定地问:“是不是还要打针,给它买些狗粮之类的,玩具呢?” “嗯,等下吃过饭带它去打疫苗。” 他胸有成竹地回话,其实也是头一次养狗,好在提前做了些功课。 她担忧地又问:“是不是还要遛弯陪它万?但我早晚都在学校,只有晚上才有空回家。” “这还不简单。” 他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平常上课就放我家养呗,周末你再带回去。” 她咬咬嘴唇,犹豫不决:“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我妈最多的就是时间。” 要不然也不会闲得才吃上顿就煮下顿。 想到自家老妈,周漾无语地撇嘴,见她还要开口,目光上下打量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呢?好听的不说尽说些废话,就这么定了,不许再问。” 一槌定音。 眼神碰撞一瞬,她脑袋歪向一边不再反驳。 因为收下他一条狗,所以他提出一起去外面吃饭时她没有拒绝。 吃饭地方是他挑的,是一家做海鲜很地道的餐馆,等菜上来了,周漾才知道她不吃海鲜。 他摸摸后脑勺,看着面前烹饪好的各色海鲜说:“那打包换一家吃吧。” 神色颇有些愧疚,忘了问她的意见。 “不需要,吃吧。” 他撇撇嘴:“你又不能吃。” 他一个人吃有毛意思。 “又不是只有海鲜。” 她夹了筷拌海鲜炒的配菜,自己先吃了一口,“好了,吃吧。” 她只是不吃海鲜,但吃拌海鲜炒的东西没关系。 跑来跑去的是有点麻烦,他转而问道:“那再给你炒点其他的?” “不用,够吃了。” 考虑到她的食量,他按两个男生的食量点的,海鲜不少,老板给的配菜也足。 “行吧,以后有什么不吃要提前说。” “嗯。” 以后啊,多美好的词。 他悠悠地吃饭,偷瞥她一眼,笑得有点傻。 因为有的海鲜要剃壳,她比他先搁筷,坐一旁剥虾,剥好的虾仁一粒粒放在个干净的碟子里,别提多可口诱人,他一扬下巴和她示意,嘴角上扬,贱兮兮的。 一张桌子就他们两个,不是给他剥的还能是给谁。 读懂他的意思,她指了指乖巧趴椅子上的小狗:“还没吃呢。” “呵,你敢。” 他气得咬牙,手一伸把碟子夺了过来,夹一粒扔进嘴里,怒瞪她一眼。 喂狗都不喂他,能不气人吗。 她罕见地没呛回来,脸朝向一边,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上扬的一侧嘴角。 周漾一愣,跟着也嘴角上扬。 “想笑就笑,还要偷偷的。” “没有,谁在笑了。” “呵。” 印象中,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 耐看温柔。 女朋友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女朋友 车祸发生时他才十八岁,正在为高考二战焦头烂额,没有资格也没有渠道过问车祸细节,除了葬礼和庭审,对其中细节知之甚少,如今来翻看案宗,时隔九年,颇有些岁月易逝的感慨。 根据案宗记录,高成当时酒驾造成一死一伤后驾车逃逸,看到“当场死亡”四个字时,他心里堵得难受。 一点点热水烫到都会疼到抽气的人,那一瞬间经历了怎样的疼 分卷阅读46 痛,他不敢想象,亦无法承受。 让他回忆这些往事,每一秒都是痛苦,好在案宗很快就没了, 一个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加上之后高成主动投案,警方很快就结案移交起诉,许是徐家从中斡旋,法院并没有因为他的自首情节从宽处罚,而是判处了法定最高刑七年。 从法院出来,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可以想见马上会有一场大雨。 风呼呼吹动树叶,刮在人脸上像刀,清城靠海,向来都风大,夏天吹得人凉爽,冬天就不好受了,路上行人匆匆,不少人都配戴上了帽子围巾之类的御寒单品。 周漾站在出入口踟蹰了有一会儿,最终拢了拢大衣领口走进风里。 晚饭点的外卖,冬季白天短,他喂完狗打扫完家里卫生时,室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两手枕头躺在沙发里,狂风大作盖过了雨水砸落的声音,一阵接一阵,呜唔地刮着,鬼哭狼嚎似的。 吹得人心烦意乱。 他猛地起身走去窗边将窗帘整个一口气拉上,再躺回沙发里,发现作用微乎其微,又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最大。 他极少开电视,界面都还是在许久前弄的,偶尔才会找些以前的老片子看看打发时间,现在正播的刑侦剧还是TVB十多年前出的。 他侧躺在沙发里,三分心思在电视剧上,以为过去了很久,一看时间,将将也才过去十多分钟。 手机拿起又放下,反复几次后,他干脆将其扔到沙发一角。 又半小时过去,他终于有了几分聚精会神的样子,听到手机振动时神色一顿,而后不慌不忙地把手机捡回,眼睛依然望着电视频幕随便按了接听。 自从那晚离开,两人都没电话联系过,更何谈见面。 那头一直不出声,他眉一蹙,不得不询问:“有事?” 听筒里传出她欢快的轻笑,热情邀请他:“周检察官,我们去看电影吧。” “现在?” 他下意识看向窗户方向,阻挡在帘幕后的,是狂风大雨,呜咽的风声依然在嘶鸣,大抵只有疯子才会出门。 他望着乖巧趴在脚边的狗,问她:“你在哪里?” “唔,家里,放心啦,绝对不是因为想蹭车才联系你啦。” 他往后一仰,整个身体瘫在沙发上,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告诉她:“我现在过来。” 室外虽然狂风呼啸,但进入商场大厦里却很舒适,灯火通明人流不息,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两人乘坐电梯直达电影院所在楼层。 她今晚穿了件驼色的羊羔毛外套,跟他的大衣颜色刚好相称,她咧开嘴,明眸皓齿,半开玩笑地说:“情侣装呢。” 周漾没接话。 见他神色严肃,余漫随暗自一嘟嘴,胳膊肘碰了碰他,“哎?你不会还在介意那天晚上的事吧?” 他脑袋一转,看着她眉间微蹙,后者一摊手,无语地摇头:“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太正常了。” “再说我一个女的都不在意,你个男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眼一眯,想从她神色中辨认出她话中真假。 “你不在乎?” 她无所谓地点点头:“嗯啰,别想了,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吧。” 两人并排站在售票处前,有点意外,他之前跟杨雪琳看的电影还在上映中。 她指着电影海报,笑眯眯地和他说:“就看这个。” 不是在商量,而是陈述。 周漾垂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涌上他心头,这种感觉,在她将电影票重重交到自己手中时,越发强烈。 “周检察官之前跟雪琳小姐看的也是好像这部电影呢。” 他面不改色,语调平平:“嗯。” 她笑容越灿烂:“那肯定还记得电影内容吧,说说看了后什么感想呗。” 周漾实话实说:“不记得,没感想。” “哎呀,难道是雪琳小姐太漂亮,周检察官没心思看电影光顾着看美人啦。” 他听出来了,转头看她,语气有些烦:“你更漂亮。” 行了吧。 “哦。” 她鼓了鼓腮帮,脑袋缓缓一点,留意到旁边的电玩城,顿时眼睛发亮:“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二十来分钟,她到柜台换了一把游戏币,空着的手抓他衣袖:“走走走,带你玩带你玩。” 说要带他玩的人,整个电玩城转悠一圈什么都没碰,最后回到抓娃娃机前,交给他两个游戏币。 周漾没接:“干嘛?” 她下巴示意娃娃机:“抓娃娃啊。” 他语气疑惑:“我?” “当然啰,难不成我抓嘛?我又不会。” 理所应当的口气。 呵,命令谁呢。 “那就玩其他的。” 搁他十多岁那会儿都没玩过这么蠢的抓娃娃游戏,现在更不可能了。 她腼腆地笑:“其他的更不会。” 此言一出,周漾顿时掀了眼皮上下打量她,胸口堵着火,“那玩个毛?” 她半分不觉惭愧,还是笑嘻嘻的,把游戏币硬塞给他,“带你玩带你玩,就是我带你玩嘛,快点快点,电影要开始啦。” 她弯下腰脸蛋凑近透明的娃娃机,激动地抓住他衣袖,另一只手指着里面的玩偶:“我要那个哆啦A梦!” 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各自都能成一道靓丽风景,更何况组合在一起,他认真严肃地操控着抓娃娃机的操纵杆,从头至尾都是冷肃的气息,她站一旁瞎指挥自得其乐,甜美的笑能让冰雪融化,一冷一热的组合,却意外地和谐养眼,很快引来许多不认识的陌生人围观。 这是周漾头一次玩抓娃 分卷阅读47 娃,连续两次失败后,他手伸向余漫随,颇有些懊恼:“再来。” 跟她要钱。 余漫随笑呵呵把游戏币给他:“嗯,相信你啦。” 好在他玩游戏的天分一如既往,掌握好技巧后,第三次终于给她抓到了一只哆啦A梦玩偶。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抓得越来越轻松…… 电玩城老板也在一旁围观,表情快要哭了:“兄弟,陪女朋友来看电影的吧,快瞧瞧电影是不是开始了。” 再不走,他的娃儿们迟早被抓空的。 因为“女朋友”三个字,他操纵手柄的手指顿了下,抓到手的一只娃娃掉了回去。 余漫随怀抱几只玩偶,脚边还放着十多只,这才想起看眼时间,顿时小声咋呼:“哎呀,早就已经开始啦。” 收获颇丰,老板找来个塑料袋给他们,提着一袋布偶走出电玩城,她还在笑:“周检察官太厉害啦。” 几只布娃娃而已。 他不屑地挑唇,问她:“继续看电影吗?” 电影开始有一会儿了,她还带着一大包累赘,他看不看都行,给她选择的机会。 余漫随点头:“当然看啦,票钱都花了。” “行。” 惹了老子还想着全身而退? 不愧是享誉国内外的爱情文艺片,上映近两个月了,他们进去时观影人数还不少,且大多数是情侣。 两人挑了处靠后的位置并排落座,余漫随把爆米花筒放在中间,吸一口果汁吃一颗爆米花,凑过去悄声说:“认真看电影了哦。” 他面朝荧幕方向:“嗯。” 不过,从实际看来,周漾理解地认真看电影和她理解地认真似乎不太一样,至少没见到谁认真做某件事时嘴巴还不停地吃吃喝喝。 甜腻腻的垃圾食品,鬼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他轻蔑地一扯嘴角。 时间过去,情节层层推进,终于来到电影地高潮部分,男女主在无人的海边忘情地亲吻,坐他们前面的一对情侣“触景生情”地跟着热吻起来,仗着环境乌黑又坐在后排,颇有些刹不住车的架势。 周漾顿觉喉咙发痒,进来坐一个多小时,头一次拿起手边的饮料喝了口,放下时瞧了眼旁边的女人。 余漫随出神地望着荧幕,丝毫没有大庭广众看吻戏的尴尬,手捏着颗爆米花抵在微张开的唇边,要吃不吃的,看得人心烦意乱。 周漾喉结一滚,扯了扯领口散热,只能怪放映厅的空调开得太足。 坐他们前面的情侣也是一心二用的神人,电影里男女主亲完,两人的嘴唇跟着分开,男的凑到女的耳边说:“别急,回去喂你……” 近乎耳语的话,可离得太近,周漾没法装作听不见,当即皱眉看向说话的男士。 还能不能更露骨一点了? 对方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了看他,而后眼神示意以及他身旁的余漫随,“兄弟,女朋友挺漂亮啊,啧啧,xing福。” 说完转头看电影去了,至于是性福还是幸福,就看当事人怎么理解了。 周漾余光瞥向余漫随,她正傻愣愣地望着屏幕,一脸沉浸在电影剧情中的模样,大抵是没留意到周围人的各种“交流”。 他不由得自嘲地轻呵一声。 做什么不行,真是病得不轻才来陪她看这鬼电影。 出来大厦已近深夜十一点,下着小雨,鬼哭一样的风声好歹是停了,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她望着街边尚未打烊的小吃商铺,咽了咽口水:“周检察官吃宵夜嘛?” “不饿。” 他冷声答,却靠边停了车,她抿唇腼腆地笑,笑完转头推开门下车,脚步直奔一家串串店,几分钟后捧着个装满串串的超大纸碗回来,“买好了,走吧。” 在热空调的助力下,整个车厢里很快飘荡的全是她那碗串串的味道。 她咬下口海带,又换成串豆腐,边吃边问他:“你真的不饿嘛?” “嗯。” 语调沉沉,红绿灯路口,平稳地踩下刹车,眼睛望着正前方红绿灯的计时器,跟着在心里倒数。 早点把这累赘甩下车早点解脱。 副驾驶的余漫随,眼珠子一转,古灵精怪的,打开话题:“周检察官,电影好看嘛?” “还——” 他张开嘴答话,不料一颗肉丸子喂进嘴里。 他衔在齿间,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叉了颗同样的肉丸喂自己,嘴巴鼓鼓地劝他,“你吃嘛,很好吃的。” 他幽幽地瞥她,嘴角颇有深意地一动,不急不慢地咀嚼起口中肉丸子,直到红灯变绿才敛了目光。 “好吃嘛?” “嗯。” “哈,我就知道周检察官会喜欢,特意买了份超大的。” 她自己吃几口,时不时又投喂他一点,丝毫不觉这种行为有多暧昧,又或者是意识到了而故意放任。 周漾没再拒绝,她喂他就吃,只是眸中酝酿的风雨越来越沉。 行至文苑小区门口,串串刚好吃完,她下车走两步扔垃圾,回来后车继续往小区里开,在她住的楼栋前停下。 “周检察官,今晚很开心,谢谢你啦。” 她说着要推开车门,发现车门锁了,温声提醒他:“麻烦开一下车锁哦。” “呵。” 伴随着一声不高不低的冷嗤,一只胳膊伸过来快速拦住她的腰,跟着人便坐到了他腿上。 周漾捏住她下巴,面对面近在咫尺,嗓音冷沉到可怕:“你凭什么认为,惹了老子还想全身而退?” 身体被他控制住,脑袋枕在他胸口处,她愣愣地启唇:“我……” 嘴一张开,火热的吻跟着便落了下来。 他吻得很用力,强硬地扣住她身体不允 分卷阅读48 许逃避,略显急促地吮吸几下软唇后,舌尖抵开她的牙齿伸到口腔内,翻来搅去的同时不忘挑逗她的小粉舌。 “唔……” 余漫随被动地承受,身子小幅度扭动,双手本能地抓紧他箍在自己腰部的胳膊。 周漾将她两片含在嘴里啃弄吮吸,要把人吞吃入腹的接吻方式,如同在品尝上好的美酒,急切吞咽起她口中的唾液,却只是饮鸩止渴,心欲只增不消,大掌又毫不犹豫掀开她毛衣下摆抚摸上柔滑的细腰,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抓着他手臂的十指跟着一紧。 男人的手掌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打算,在她的腰间游走几圈后,继续往上来到女人挺翘的胸部,隔着胸衣揉捏两把,接着将胸衣往上一推,两只浑圆的雪兔顿时得到解放,他掌握住其中一只肆意地把玩起来。 “嗯……” 男人的大手来回在两座雪峰爱抚,她唇齿间溢出声柔媚的嘤咛,双手亦顺着他手臂来到他脖颈,相较他的急切,慢动作一样,一点点向上,抚摸他的耳朵,下颌线,眼睛,面颊。 跟他做肯定爽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跟他做肯定爽 时间静静地流淌,余漫随嫌靠在他怀里的姿势不舒服,推了推他的胸口。 低头久了脖子酸,他心领神会,放开软唇将她扶正,雪胸上的手掌倒是一秒不歇。 余漫随快速将外套一脱分腿跨坐在他身上,终于是比他高了些,冲他挑衅地一扬眉,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她下身穿一条短裙配丝袜,因着这样的坐姿,彼此的私密部位亲密地贴合在一起,他一只手伸进单薄丝袜中,沿着挺翘的后臀往下探入,隔着底裤按压冒着热气的一处,已是湿了。 他那处,又何尝不是快按耐不住了呢,她扭一扭腰,臀部蹭了蹭他撑起来的下腹,四目相对,鼻尖抵着他的,唇角扬起笑意盈盈,一下一下啄吻他的脸和唇,两手抚过他的宽肩,胸肌,再不慌不忙地拽出他掖着的衣摆,手伸进去,摸到一片紧实的肌肉,很是满意地点头,一脸“果然如我所料”的得意表情。 “周检察官身材很棒哦。” 跟他这种男人做起来肯定爽。 “少啰嗦。” 他脸埋在她修长的颈子间,抽空沉声回答,唇含住白皙的皮肤,不轻不重地吮吸轻咬。 她仰长脖子,似疼痛似欢愉地低吟,“嗯…别咬…会留印……” 明天还要上班。 他嗤笑一声,改为温柔的亲吻,覆在雪胸上的手掌力道却加重两分。 男人在这种事上没法克制。 乳房在他的抚弄下傲然挺立,余漫随嫌胸衣碍事,自己解开暗扣三两下脱掉扔了,外面罩着的毛衣却还完整穿在身上,变魔术一样。 周漾没空想她怎么办到的,人家自己要少穿一件,他乐意至极,手掌肆意在她身上游走煽风点火。 脱了自己的,余漫随开始脱他的,从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开始,每解掉一颗,颈间的呼吸就沉重灼热一分,她咬他的耳垂,含笑打趣:“周检察官等不及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拽住粒粉嫩的乳头一扯,她顿时溢出句轻哼,嗔叫了声讨厌。 周漾又怎会让她好过,在她忙活的同时,揉胸的大手顺着向下,与另一手汇合,一前一后抚摸弄她的腿根,明显地能感觉到蕾丝底裤濡湿的面积越来越大。 “嗯……” 她颤颤地解掉最后一颗纽扣,再扛不住腰身发软,整个人跌靠在他精壮的胸膛前。 出息。 他无声冷呵,抱起人改为侧身坐在自己腿上,近乎粗暴地扯下她的丝袜和底裤,掌心再探入裙底,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宽松的毛衣被撩起一半露出挺立的雪胸,他一手掌握住一只玩弄,裙底下,他缓慢却坚定送进去一指。 臀下是蓄势待发的厉剑,她两手抓着他的衣领迎接他的进犯,半眯着眼嘴角含笑,小声说:“动嘛…没关系的……” 适应性还挺强。 周漾低头叼住她的唇吻上,缓缓地抽动手指,甬道足够湿润后,又加了一根进去。 她仰起脸,张嘴让他的舌头进来,两条舌头纠缠,他近乎贪婪地夺走她口腔中的津液,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她一会儿夹紧双腿,一会儿又松开,抓着他手臂的十指,指甲掐进他肉里。 “唔……” 呼吸越来越急促,像供氧不足的晕眩,她开始躲他的吻,想借嘴巴一起呼吸,他不仅不许,反而吻得越用力,舌尖往她喉咙口深入,继续加快手下的动作。 她呜呜地摇头,眼角沁出泪水,伴随着身子一阵疯狂地痉挛,下腹不断往外涌出热流,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第一次就在车里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一次就在车里 他的唇从她口腔里离开,放她趴在身前缓气,不急不忙地解开皮带,临到要提枪上阵反而冷静沉着下来。 金属拉链下拉,周漾捉来她一只手放到撑起的下腹处,嘴唇贴着她耳语:“歇好了就快上。” 嗓音低沉,情欲烧身的沙哑。 她唇角轻笑,娇嗔地捶了捶他的胸口,蹬腿将鞋子和挂脚踝处的丝袜底裤一股脑踢掉,分开腿重新跨坐在他上 分卷阅读49 方,却不急着扒他的底裤,而是扬起下巴问他:“周检察官,想看嘛?” 裙摆遮住裙下风光,他的手沿着光滑的大腿抚上两瓣挺翘的臀,沉沉开口:“别废话……” 比起用眼睛看,对他来说真刀真枪地狠狠干明显更加实际。 他上半身靠着椅背,脖子微微后仰,衬衫解胸膛起伏,冷硬的五官染上情欲的底色,有种异于平常的英俊,是被她拉下神坛的模样,只有她能欣赏。 她倾身吻他脖子间突出的喉结,一手慢慢伸进他内裤里,握上去的瞬间似乎还在她掌心里跳动了下,一只手握不住的尺寸,可在来来回回地抚摸下,竟然还在不断变大。 “会撑坏嘛?” 她伸舌舔他的嘴角,娇里娇气地询问。 他两手抚在她腰侧,克制住往下摁的欲望,哑声引诱她:“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哦……” 余漫随点点头,忽而笑拆穿他:“周检察官,你好坏。” “不过,坏得我喜欢。” 说话的热气拂过他耳廓,言罢褪下他的底裤释放出男人的昂扬,如她所料的硕大粗长,没了布料的遮挡,蓄势待发挺立在黑色密林间。 她伸出一指,淘气地戳了戳分泌出点白浊的铃口,整根肉柱也跟着晃了晃。 周漾眯着眼,耐心耗尽:“别闹。” “哦……” 她扁扁嘴,亲亲他因为忍耐而出汗的额头,手扶稳那节粗物,将自己湿漉漉的穴口对准它的顶端,缓缓地往下沉腰,刚吃进去个头便止住了动作,边呼气边摇头:“不行…太大了……” 边说就要起身临阵脱逃,周漾及时掐住她的腰,狠狠瞪她:“你敢。” 说话同时劲腰往前一挺送进去半截,当即舒服得闷哼一声,她跌倒在他怀里,溢出声小小的惊呼。 他一连挺腰,深入浅出地抽插,垂眸看近前的小脸,边撞边问:“撑坏哪了?嗯?” 她咬唇轻吟,粉拳捶了捶他健硕的胸。 讨厌。 深呼吸一口气,余漫随直起腰身,两手抓着男人宽阔的肩膀,屁股一前一后地扭动套弄甬道里的硕大。 让她先玩玩也无不可。 周漾暂停胯下攻势,手掌扶在细腰两侧,嘴角噙笑玩味地打量起在他胯间起起伏伏的女人。 平常多天真无邪,此刻就有多放肆浪荡。 细长的双腿跪在他两侧,裙摆遮挡住彼此连接的部位,随着越来越多的爱液流泄出来,甬道能容纳肉柱的长度也越长。 整根吞入又整根吐出,她重复地前后摆动翘臀,脖子后仰舒服地低吟出声,“嗯…戳到…肚子了……” 埋在她胸口的脑袋嗤笑,手掌掐了掐她的臀肉。 她眼神迷离,想到什么说什么,“会不会…被人看到…啊……” 她下坐的同时,周漾突然挺腰顶弄一记,抓着他肩膀的随即颤颤地抖动,泄出涓涓细流。 身子酥麻无力,她枕在他一侧肩上,张着嘴喘气,“周检察官…好刺激…嗯…第一次就在车里……” 周漾抿紧唇,大手扣着她两瓣屁股往自身肿胀的那处那处摁,退出时又拉回去,下腹配合地朝前挺送与后撤。 太刺激了。 余漫随喘着气呻吟,下身无法自从地分泌出一波又一波潮水,每次火热的物件抽离时就带出一部分,男人下腹的密林也尽是她的爱液。 耳边娇媚的呻吟是最好的催情剂,他大幅度地送入又抽出,循环往复,期间短暂地抽空把裙摆推高掖进裙腰,露出双方正在火热交流的部位。 余漫随无力地挠了挠他的胸,又娇嗔了句“讨厌”。 “嗯…羞羞……” 他仰起脖子半眯着眼,沉浸在情欲中,注意力全集中在彼此下身,懒得搭理她的废话。 搞都搞上了,有什么好装的。 男人的身体无处不充满着野性的力量,大肆有力进犯她私处的同时,手掌所抚过的臀部和大腿上皆留下不同程度的红痕。 他的冲刺越来越猛,每一记都深深地顶入再浅浅地抽出将她贯穿到底,余漫随抱紧胸口的头颅,雪白的身体被他撞得摇摇晃晃。 “嗯…啊…啊……” 她胡乱地摇头嘤咛,伴随着一声尖细绵长的低吟,膝盖一软彻底无力地软倒在他身前。 他额头沁了汗,俊脸微红,咬紧牙关压下释放的冲动,依然不断撞击娇躯,唇缝间发出指令:“叫我。” “嗯…周…检察官…啊……” 她半阖着眼,本能地发出呻吟,有气无力的。 他濒临爆发,喘气声越发粗重低沉,“名字……” “嗯…周漾……” 被疼爱惨了,早失去神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继续。” “周…周漾……” “不许停。” “嗯…周漾…啊…周漾……” 他咬着下唇,在她的吟叫声中冲刺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记贯穿到底的抽送,扣紧两瓣小臀死死往那处摁,低吼着激动地爆发出来。 一次不够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一次不够 余漫随枕在他胸口,身子软成泥水,爽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个问题,指尖抓挠他,细声细气埋怨:“射里面了……” 周漾仰躺在座椅里,半眯着眼沉浸高潮的余韵里,闻言一挺腰,动了动依然深埋在穴肉中的下身。 以用行动告诉她,自己不仅内射了,还堵着不让流出来。 事都办完了,余漫随也不好再说什么,脑袋一撞他的胸腔,张嘴 分卷阅读50 含住近前的小红豆忿忿咬了口。 混蛋,是该她咬他了。 周漾吃疼地皱眉:“老实点。” 彼此身体还相连着,男人的丁点反应她都能轻易地察觉到,当即松开了牙齿,要从他身上起开,屁股却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摁住挪不了。 明显能感觉到那玩意在甬道里变大的趋势,余漫随其实也还没要够,羞怯地瞟他:“要上楼,坐坐嘛……” 周漾觉得好笑:“上楼?” 上她还差不多。 他抓着她大腿上抬,劲腰后撤从温暖的甬道里抽离。 车里终究施展不开,走几步换个地方又何妨。 她爬回副驾穿衣服,套好外套捡回来蕾丝内裤,摸到湿的又扔回去,丝袜更是破的没法再穿,于是指指车后座他的大衣:“我要穿那个。” 周漾边系皮带,胳膊一伸拿给她,嫌弃地轻嗤了声。 多此一举,马上不是得脱。 终于等她穿好鞋子,周漾解开门锁要下车,一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这寂静深夜里,耐人寻味。 周漾看向声源,她瞧了眼来电后接通,手机贴近耳朵轻快地“喂”了一声。 那头的说话声不大,但车厢中太安静,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声线温柔,年轻。 男的。 她看了眼车窗外,嗲声嗲气地告诉对方:“没下啦,风也停了。” “嗯,不会的,这边的朋友们都很好,今晚和他们去看了电影。” 说到这里时,眼睛看向他,眸中带笑。 周漾觉得闷,头一歪避开她的视线,摇下一边车窗透气。 余漫随这通电话打了十多分钟,挂断后询问他的意见:“还要上去嘛?” 周漾掐灭手里的烟,系一半的衬衫乱糟糟的,神色却恢复了冷淡:“改天吧。” “哦……” 语气些许遗憾,又跟他确定了一遍:“确定嘛?一次就够啦?” 他冷不丁头一转,直直望向她的眼神像紧盯猎物的狼,大有下一秒扑上来将她拆吃入腹的意味,余漫随心生怯意,吐了吐舌头,不等他回答火速开门下车跑进了单元楼。 不跑,天亮就别想去上班了。 高跟鞋踩在老旧楼梯上,发出哒哒的脚步声,瞥见二楼的灯光亮起,他敛了目光驱车离开。 一路风驰电掣,等到楼下锁车时才留意到车厢里的狼藉。 女人的丝袜,蕾丝底裤,同款内衣,沾着晶亮液体的纸巾,以及一大包毛绒娃娃。 周漾烦躁地撇嘴,管她方不方便,当即便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喊了声“周检察官”,语调带笑。 他按捺住不合适的情绪,冷淡地说:“东西落在了车里。” 她清甜的嗓音笑回:“丝袜都被周检察官你扯坏啦,不能穿就扔掉吧,至于小裤裤和文胸,也是周检察你弄脏的,当然要你负责洗啦。” 让他一个男人给她洗内衣裤,周漾扯了扯衣领,抓着车门说:“把你那些玩具带走。” “嗯?” 她慢了半拍,终于记起抓来的毛绒娃娃们,笑嘻嘻地问:“周检察官的意思,是要我现在过来取嘛?” 压低的尾音,如同勘破了某种图谋,刚在车里弄完一发,这种时候再叫她出门,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想继续做直说嘛,像周检察官这样身强体壮的年轻单身男人,才一次肯定不够吧,理解理解啦……” 语气里着重强调“年轻单身”四个字,周漾烦的不行,冷声打断她:“行了,有空再说。” 不等她再出声直接挂断收了手机,看到乱七八糟的车厢,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东西打包带回家里,毛绒玩具随手丢在客厅后,周漾进卧室找换洗衣物,往常十分钟解决洗澡的人,今晚整整洗了四十多分钟才出来。 躺到床上已近凌晨两点,四周漆黑,唯有一丝微光从窗帘缝隙处透进来,昏昏地落在墙壁上,他两手枕头半躺,一动不动盯着那一点暗光,偶尔眨动眼皮。 说来好笑,她不怕打雷,却害怕刮大风,这点还是周漾无意间发现的,她也是犟得很,偏不承认,不过,这不妨碍每次刮风时他要陪伴在她身旁。 记忆中,两人的第一次就发生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不过那时候是夏天,高考才刚结束,他从天气预报里知道台风将来袭,连夜去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后去了她家。 电扇风呼呼地吹着,他陪她在客厅看电视,看的是部再正经不过的刑侦剧,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亲了起来。 起先是他压着她在沙发上亲,后来不知怎的就转移到了她的床上,他情不自禁地褪下她的裙子,她含羞带怯地回应,水到渠成地就发展到了下一步,都是头一次,青涩稚嫩毫无章法,草草便结束了。 忆起往事,他心口扑通扑通地躁动,比思维更狂躁的,是大腿根中间的地方,不过才刚抚慰,又立起擎天一柱。 不回想还好,越想呼吸越沉重,连呼出的热气都带着火,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深陷情欲时的娇媚模样。 他低咒一声,魔怔了一般起床进浴室捡回她的内衣底裤,连同那条扯坏的丝袜,在温热的淋浴下疯狂抚慰叫嚣的昂扬。 她说得对,一次是不够。 长得帅的都是老公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长得帅的都是老公 朱行之渐渐发现,周漾最近来律所的次数委实勤快了许多。 以前他约他五六次能来一次就是给足了 分卷阅读51 他面子,如今动不动就不请自来,次数一频繁,朱行之察觉出了点意思,所以他很愁。 检察院离律所不远,这一日午休,他又开车来这边吃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朱行之再忍不住,决定含蓄地提点下好兄弟,打开话题问道:“来找小漫漫?” 周漾呷口茶水,掀眼皮瞥去一眼,又垂下眼帘。 默认了。 他清清嗓子,徐徐开口:“没记错的话,我记得,人家有男朋友……” 他看着杯里茶水,片刻后才答了句:“我知道。” 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态度。 朱行之理解为他没把对手放在心上,抿唇吸口气:“不愧是我法学院曾经的院草,很有自信嘛。” “呵。” 周漾自嘲地扬唇,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干脆不答。 偏偏朱行之又理解成另一层意思,以为他没把余漫随口中的男朋友放在眼里,无奈长叹声气后,谆谆发表感言:“也是,就情侣而已嘛又没结婚,撑死了你就是个横刀夺爱的男小三而已,咱们学法律的都懂,除去伤风败俗了点也没啥事……” 朱行之停顿一瞬,瞥见他面色不改,才继续说:“但是呢,咱既然背负了挖墙脚的骂名,这墙角就得挖得值当点,是吧?” 绕来绕去的,周漾蹙眉瞥他:“有话就直说。” “我的意见是虽然余漫随是你的菜,但你真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要缺女人了去大街上兜一圈,什么样的好女人找不到,至于余漫随我觉得你hold不住她,当然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当我没说。” 虽然可能性很低,朱行之还是加了最后一句话。 说出去谁敢信呢,这男人明明拥有最花心滥情的外表,却纯得跟古人穿越来的一样,日子过得清汤寡水,真真白瞎了一张脸和身子。 朱行之目视正前方,一口气说完察看他的反应。 他眉毛快拧成一团,冷冷回视:“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人家费尽心思地撩你可能只是想走个肾。” 说白了,只想睡他。 朱行之不知道他们已经睡了,也自觉光用嘴巴讲没有说服力,遂看一眼手表,见到了午休时间便说:“先吃饭,等会你自己看。” 两人出办公室,余漫随跟两个女同事也正要去吃饭,邀请他们:“周检察官朱律师一起嘛?” 周漾沉默颔首,朱行之环视一圈,“徐佑宁呢?喊他一起呗。” “佑宁去外边了,下午才回来。” 其中个女生回答,余漫随走到周漾近旁,和他眨了眨右眼,“周检察官,走吧。” “嗯。” 两人并排走出律所,朱行之走在后面,白眼快翻到天上。 同行的女律师感慨:“可惜小余有男朋友了,要不然跟周检还挺般配。” 朱行之不冷不热地应:“哦。” 该怎么说,你们这位周检正打算撬墙角呢。 到了楼下餐厅,几个人选好桌位,打好饭菜的余漫随捧着餐盘回来在他对面落座,好奇一问:“周检察官,你们的食堂伙食不好嘛?” 周漾掀眼皮,朝她投去个复杂的眼神,拨弄盘里的饭菜吃一口。 她嘟了嘟嘴唇,瞥见他盘里打了牛肉,笑嘻嘻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们这边的牛肉是挺不错的,哈哈。” 牛肉? 周漾瞥她细皮嫩肉的小脸,几秒后高深莫测地扬了扬嘴角。 余漫随顿觉脊背发凉,没等她领会出其中奥义,旁边两个女同事的动静吸引走她的注意力,“郎姐你们在看什么呀?” 两个女同事边吃饭边看视频,闻言让出点位置方便她凑过来一起看。 几个学者接受采访的视频,正在说话的是个年轻的亚洲男子,脸上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斯文且睿智,女同事按捺住激动和她介绍:“最近在外网超火的,麻省理工物理学博士在读,史上最帅的诺奖得主,我的新男朋友。” 一脸的自豪崇拜,大抵是粉丝见到偶像才有的表情。 另一个女同事接话:“歇歇吧,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青梅竹马,压根没咱们的事。” 说着说着一手握拳抵在心口,语气羡慕嫉妒恨:“高智商高颜值,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当男朋友。” 余漫随哈哈两声,开玩笑的语气:“不好意思,他女朋友就是我哈哈哈。” 另两人不仅不吐槽她,而是笑回:“好巧,我也是他女朋友哈哈哈。” “我就不一样了,我跟他已经订婚,年底领证,记得准备份子钱~” 这年头,长得帅的都是老公,三个女生笑闹玩继续吃饭,唯有对面的周漾敛了神情。 偷情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偷情 光线昏暗的消防楼道内,一男一女在墙角热情地拥吻,身姿颀长威猛的男人将女人抵在自己与墙面之间,身体紧紧贴住她,后者微仰起脸,两手搭上他肩膀热情似火地回应。 余漫随的个子不矮,在女性当中属得上高挑,但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显得娇小,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和他接吻还得踮脚。 他的舌头在她嘴巴里搅啊搅,嘬弄她的唇夺走她的呼吸,余漫随两腿发软,全靠腰上的胳膊挂着才没滑下去,微侧头躲过他的唇,她细声细气地抱怨:“脚酸……” 刚吐出两字,又被他重新堵住了嘴巴。 宽大的手掌箍着她后脑再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同时托着纤细腰肢的胳膊往下勾住她一 分卷阅读52 条腿搭上男人的窄腰,似有默契一般,她自觉抬起另一条腿盘在他腰间,勾着他脖子的胳膊再稍一用力,整个人轻松挂到他身上。 好歹是不用踮脚了。 周漾更紧地将人抵在墙上,手掌改为托住她圆翘的屁股,捏馒头一样肆意地揉掐抚摸。 原本吃完饭他就该回检察院了,但临走前收到条信息,这个女人坐在自己对面,发来条“想和周检察官接吻”,然后情况就成了现在这样。 黑丝包裹的美腿紧紧盘在他腰部,因着这个姿势,的短裙被推高,女性最柔软的部位隔着单薄的布料紧贴男人下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四周的空气一触即燃,他却仍不罢休,反而更加凶悍地进攻,她无处可躲不得不承受,从一开始地主动变成偶尔回应。 察觉到他的手指伸到了自己两腿间,余漫随在擦枪走火的前一刻拦下他,嘴唇分开,她靠在他一侧肩窝,喘着气低喃:“该上班了……” 呵,现在想起来要上班了。 周漾咬了咬她耳垂,放下挂腰上的两条腿。 再次着地,余漫随脚跟发软,抓着他胳膊才勉强站住,昏暗的环境里,嘴唇红艳艳地发着光,一上一下蠕动:“那我走了……” 扶着墙要走,边说边推他胳膊,软巴巴地没力气。 周漾不动,两臂将人圈外自己和墙之间。 余漫随又推了他一下:“周检察官?” 周漾眯起眼,周身散发出慑人的压迫气息,沉声逼问她:“我和你什么关系?” 她愣了愣,重复遍他的问题:“什么关系?” 黑暗中,她晶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一脸深思状。 周漾抿紧唇,等她的回答,后者莞尔一笑,很快给出答案:“不是早说了嘛?”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发现的啦。” 什么关系,偷情的关系。 “说起来,还是周检察官你赚了呢,不掏钱就能睡到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当然啰,我也不亏,周检察官也很棒,身材和那里都是,嘻嘻,挺持久的。” 说话同时,握拳捶了下他坚硬的胸膛,冲他抛个媚眼:“就是下一次要记得准备套套哦。” 还惦记下一次呢。 周漾一阵恼火,抓着她肩膀,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就这样?” “唔…不然咧……” 她鼓着腮,颇是惊讶地打量起他:“周检察官不会连这么点都玩不起吧。” 还是不是男人了。 从她的眼神中读出这句话,周漾抬起条腿猛地踩在墙上,楼道感应灯顿时亮起,他怒极反笑,胳膊一推把人摁在墙上,“余漫随,信不信老子现在上了你?” 电灯在他头顶,男人高大的阴影落在自己身上,气场逼人,大有下一秒扑上来咬死她的架势,余漫随摇头:“我的想法是,不要。” “呵。” 惯出毛病了。 他毫不犹豫压过去,掀高包臀短裙探入女人的两腿间,余漫随慌张地推搡他想躲,“不行不行的,有人来了要看到的。” 高楼层的消防通道,虽然进出基本上都走电梯,但保不准谁无聊过来抽根烟。 他神色冷峻,用她说过的话堵她:“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修长的手指精确找到幽密的入口,周漾顿时在心里骂了句脏。 妈的,敏感的一逼。 隔着丝袜底裤,他以指尖或轻或重地抠弄按压,口气冷嘲热讽:“都湿成这样了,还装?” 余漫随夹紧双腿,两手推拒他娇嗔:“不要了……” 整个手掌搓弄她柔嫩的下体,周漾嗤笑,连眉梢间都透露出狠意,“那还把老子的手夹这么紧?” “啊……” 她发出低吟,生理性地扭动下身,气呼呼地捶他:“会有人啊……” 隔道墙就是律所,要来个熟人撞见都别混了。 他步步紧逼,气势不减:“你以为老子在乎?” “我在乎行了吧!” 余漫随忿忿地低呼,罕见地发起了脾气,公共场合白日宣淫,她还没这么开放。 周漾笑了,适时提出条件:“那就跟你那狗屁男朋友分手。” 他就放过她。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可能。” “你很喜欢他?” “当然。” 他不屑地扯动嘴角:“喜欢到要跟其他男人上床?” 她扁着嘴,语气里有那么些悔恨的意思:“怪我耐不住寂寞,周检察官要不喜欢跟我保持这样,那咱们断了好了,我再去找找别个。” 断了,还要去找别个。 “那老子先干死你。” 周漾气红了眼,拽住她丝袜往下一扯,手指拨开内裤边缘探了进去。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哽咽出声:“那你干死好了……” 眼眶湿润,已经快要哭了。 他气得胸口起伏,烦躁地低骂声“操”,抽离手提上她丝袜,冷厉地发出警告:“给老子老实点,少打其他男人主意。” 言罢大步离开,防火门砰的一声,开了又合上。 周漾回了检察院,刚坐下不久朱行之就发微信过来,是个短视频。 周漾点开,是她和徐佑宁在茶水间说说笑笑,而此时距离他离开楼道过去不到一小时,指尖戳弄她穴口沾到的液体都还没洗。 周漾退出全频,紧接着便是朱行之发来文字:醒醒吧,周帅。 你就是备胎之一,而已。 心里窝着火,周漾把手机往桌上一搁,没回信息。 朱行之以为他没看到,立刻就打了电话过来:“看到了没?” 他语气不悦:“别吵。” “呵呵,得了得了。” 朱行之以为他不信,继而说:“这周 分卷阅读53 末律所去团建,她跟徐佑宁都去,你自己过来亲眼瞧瞧也好早点死心。” 他往身后的椅背一靠,松了松领带,不冷不热回个哦。 去就去。 男小三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男小三 周漾没跟律所的人一块出发,朱行之把团建的地方发给他后就没管他了。 集合地点在一处度假村,车程两个小时,越靠近集合地点,周漾越有种相识的感觉,等看到那片海时,终于确定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和洛暮一起。 高考完不久她要回清城几天,他耐不住寂寞就跟了过去,假期没什么事,她就带他来了这边玩。 而车祸发生的地点,也是在这附近。 车经过那个路口时,他停下在路边抽了根烟。 这片已属于度假村的范围,冬天旅游淡季,来玩的游客不多,偶而有一两辆车经过也是风驰电掣地开走,像是在忌讳这处死过人似的。 他站在一根高杆灯旁边,眺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前段时间都在下雨,而今雨过天晴,蓝天白云,和煦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觉得感动,以及些许难过。 他摁灭将燃尽的烟火,烟屁股扔进一旁的垃圾箱,走几步上车离开。 朱行之没跟其他人说周漾要过来,以至于他出现时,众人先是一瞬间的意外,接着便热情地热烈欢迎,一直活泼的余漫随反倒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而后继续跟徐佑宁聊天。 连招呼都没打,惹得周漾嗤笑了声。 “大家各自先玩会儿啊,半小时后咱们去吃饭。” 朱行之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招呼完众人后,把他拉到偏僻无人的角落审问:“闹矛盾了?” 眼神示意跟徐佑宁他们说笑的余漫随,表情八卦得意至极。 闹矛盾好啊,省得天天操心怎么拦住他当备胎。 周漾没答,懒得理他,点了支烟夹在手里,视线只望着不远处的她。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盯自己,她脸一歪往这边找过来,见到是他后,傲娇地又扭过头去,撇了撇嘴巴,似乎还轻哼了声。 呵。 他漫不经心地抽掉口烟,朝她的方向吐出个烟圈。 欠收拾。 朱行之旁观两人的隔空互动,更加确定自己猜的没错,拍拍他的肩膀,露出老父亲的欣慰:“还算有点觉悟。” 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因着这一茬,吃饭选座位时,朱行之快周漾一步坐在余漫随旁边,冲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为了阻止好兄弟当小三,他真可谓是操碎了心。 周漾倒是没说什么,在他另一边随便坐下。 一行人分成两桌坐,饭菜接连上来,大家边吃边说话,有女生半开玩笑地说:“余漫随你艳福不浅啊。” 从左往右,徐佑宁,朱行之,周漾,三个优质的单身男人全挨着她坐。 朱行之火速举手澄清:“哎,别误会啊,我跟小漫漫情同手足,她就是我的好兄弟,是吧漫漫?” 被喊到的人喜笑颜开:“嗯啰,朱律师是我的小姐妹啦。” 徐佑宁也赶紧解释:“我跟漫漫只是聊得来而已啦,她长得很像我一个表姐。” 剩下周漾一个人沉默,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徐佑宁说的话上没注意到这点,只有余漫随偷偷瞪了他一眼。 “徐佑宁你竟然还有个表姐?” 众所周知,他妈妈徐鹤月只有一个兄长,他的表姐,不就是徐鹤年的女儿? 徐鹤年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徐佑宁摸了摸头,与众人解释:“我舅舅的继女啦,已经过世了。” “哦……” 一些人不约而同地回应,语气些许失望,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呢,原来是陈年老瓜。 余漫随和周漾都没说话,后者低眉敛目似在沉思,而余漫随在忙着吃东西。 不愧是清城数得上号的度假村,饭菜美味可口,在连吃了三块糖醋排骨都不觉得腻味后她满意得直点头。 太好吃了。 要是椰汁再配合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她手指勾住罐装椰汁的拉环,扯了好几次都还没打开,无奈地放回桌上。 沮丧不过瞬间,一瓶开盖的椰汁跟着放在自己面前,连吸管都插好了。 她顺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往上看,接着无语地扁了扁嘴,望着乳白诱人的椰汁,犹豫几秒后,不情不愿地拿起来吮一口。 好甜。 周漾夹一只排骨百无聊赖地吃,嘴角若有似无地牵动了下。 夹在中间的朱行之深吸口气。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喝完椰汁,余漫随继续扫荡菜肴,目光紧盯一盘刚上的红烧鲫鱼,趁其他人都忙着吹牛逼,毫不客气地夹一大块放自己碗里。 鱼肉鲜嫩,好吃是好吃,就是挑鱼刺特别麻烦,怕卡到喉咙,她细心地挑走每根小刺,慢吞吞地隔一会儿才吃到一口。 周漾暗自翻个白眼,鄙夷之意溢于言表,在那盘鱼经过自己时,动筷夹了些过来。 片刻过后,余漫随面前出现一碟挑完刺的鱼肉。 她握筷子的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最终夹了点点喂到嘴里。 没一会儿,放桌上的手机振动提示有信息,他解锁浏览一眼,余光瞥到她正好放下手机。 好嘛,原谅你啦~ 呵,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周漾回了个冷冰冰的“哦”。 余漫随瞟了瞟刚放下的手机,朝他投去个眼神,后者刚好也看过来,彼此视线在空中碰撞,各自 分卷阅读54 把手机放好。 铺着厚重桌布的桌底下,她小心翼翼、自以为无人察觉地伸出一条腿,以脚背蹭他的小腿,后者面不改色、依旧淡定从容地吃饭。 夹在中间的朱行之再次深吸口气,筷子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吃饱了,出去抽根烟。” 一走出门就掏出手机,将给某人的备注修改成了“男小三”。 不仅是男小三,还是备胎,没得救了。 想跟周检察官做一整晚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想跟周检察官做一整晚 下午三点半开始烧烤,吃完中饭后中间有段自由活动时间,有人选择玩牌,有人选择回房间小憩,余漫随绕到他旁边,热心邀请:“周检察官,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海边走一走吧。” 他胳膊上挂着外套,一本正经地回:“我的提议是回房坐会儿。” “坐”字念得很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余漫随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胸,她今天穿一件米白色修身的V领羊绒衫打底,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凸出的锁骨,身材曲线亦一览无遗。 她羞得跺了跺脚,娇嗔地抱怨:“周检察官你怎么这样啊……” “呵。” 给他装。 周漾转身要回房,手腕被拽住,她踮脚凑到他耳朵一侧,说话轻柔似水:“晚上,晚上好不好嘛?” 她给他看手表的时间,说:“下午还要烤肉,时间不够。” 她伸出舌尖快速地一舔他耳垂,嘴唇擦过他的耳朵,大言不惭地说:“但我想和周检察官,做一整晚……” 声线低靡撩人心弦,万分诱人。 周漾挑起一侧嘴角,眉眼现出三分邪气:“一整晚?” 她连连点头,趁周围没了熟人,抱住他一只胳膊撒娇:“好不好嘛?” 他的答案是一声冷笑,抽出胳膊举步往客房方向走。 望着走出去几步的高大男人,她扁着嘴失落地叹息,正要冲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前面的男人示意手中的外套,悠悠地说:“我去放个衣服。” 不就是晚上吗,他等得起。 她笑逐颜开,朗声回应:“嗯啦,那我在这里等你。” 海岸线漫长,潮起又潮落,两人慢悠悠地行走在沙质细腻的沙滩上,阳光照耀下,地上的影子歪斜地交叠在一起。 她头戴一顶鸭舌帽,微风吹动她披散的长发,送来阵沁人心脾的发香。 深棕色的发梢,他鬼使神差地,勾起一缕缠在指间,问她:“怎么会想染发?” “喜欢就染了呗,女生做头发不是很正常。” 周漾一怔。 车祸之前,她也弄了头发。 “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把长头发剪短了,什么原因?” “唔……” 她做思考状,不太确定地说:“可能是想换个形象吧,又或者是想换个心情?” 周漾沉默。 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确实有点不愉快。 近一个月没联系,再听到有关她的消息时,竟然就是她的葬礼。 “当然,最有可能是嫌洗头麻烦哈哈。” 趁他走神之际,她淘气地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挠他的腰,又踩一脚他的影子,笑声如银铃,“周检察官,踩到你了哦,让你哭唧唧哈哈。” 周漾回神来,望着跑远后回头冲自己吐舌头的靓丽女人陷入了沉思。 —— 下午是自助烧烤,望着猩红的炭火和全生的食材,余漫随发愁了:“完蛋,我不会烤。” 周漾也没指望她来考,往炭火上放东西边问:“那你会什么?” “会吃呀。” 她理直气壮地答,脑袋一歪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还会自己动……” 突然撩骚,回想起车里她骑自己腰上时的放荡,周漾顿时投去一瞥,把人拎回房间弄死的心都有了。 欠操的骚狐狸精。 而不等他采取行动,坐烧烤架边的徐佑宁回过头吆喝:“漫漫,来吃烤肉嘛?” 铁夹子上夹着片考好的五花肉,肥瘦均匀正吱吱地冒着油水,余漫随馋得咽下口水,当即起身去了徐佑宁那一桌。 “吃!” 望着将烤好的食材,周漾气得咬牙。 为了块烤肉而已就跟别人跑了,他妈的他是没有吗还是少了她一口。 突然冒出来的朱行之在余漫随的位置坐下,胳膊搭上他肩膀,下巴示意她和徐佑宁的方向:“看清楚了没,关键时刻你连块猪肉都比不上。” 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补一刀。 周漾脸一沉,打掉他伸向烤肉的手,“滚。” “啧,还恼羞成怒,又不是我惹你的,有本事你把脾气冲她撒去啊。” 呵,他当然不会让她好过。 —— 烧烤一直进行到了七点才结束,因为要留宿一晚,解决掉晚饭后时间还充足,有人提议去唱歌,其中就属余漫随叫唤得最积极,高举双手赞成:“去去去,我也好久没唱啦。” KTV包房度假村里就有,设备都挺新的,宽大的包房内,一群人纷纷在沙发里落座,送酒水和小吃的餐车进来又出去。 天早就黑了,周漾看眼腕表,闲闲地抱臂,长腿懒洋洋地交叠在一起,前方是拿着麦克风嘶吼的余漫随。 她们的声音都很好听,但就唱歌来说,余漫随彻底浪费一把好嗓子,至少听在周漾耳朵里,噪得真想立刻堵上她嘴巴。 而洛暮虽然是学校的播音员,但她不爱唱歌,她好像对人多的活动都没什么兴趣。 其余人的心情跟他大 分卷阅读55 差不差,一曲终于作罢,在场人纷纷松口气,防止她再荼毒人耳朵,拉了她过去喝酒。 敢只身钻进酒吧的人,酒量怎么能差呢,包厢十多个人,她挨个儿敬一圈,轮到周漾时,往高脚杯里满上,豪气干云地朝他举起:“周检察官,喝啦!” 言罢仰起纤长的脖子,咕噜咕噜地饮下,有几滴从嘴角流到下巴。 周漾眼睛一眯,莫名其妙笑了笑,相比她的牛饮,慢悠悠地举杯呷一口。 她放下酒杯,当即不乐意了:“周检察官,还是不是男人啦,我一个女的都喝光了。” 眼波流转,几分飘忽,大抵是喝高了,要不然也不敢挑这时候跟他说这种话。 周漾盯着她瞧,眼神犀利宛如在看一头待宰的小羊羔,几秒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余漫随给他的杯子再满上,“喏,拖拖拉拉的,罚你再喝一杯!” 背景嘈杂,他剑眉一挑:“你确定?” “别啰嗦啦,快喝快喝。” “行。” 他拿起酒杯,再次饮尽。 还是那句话。 她自找的。 干到喜欢为止 和大家喝完一圈酒,余漫随又去唱歌了,刚好是首耳熟能详的情歌对唱,徐佑宁点的,前奏一出来,她就嚷嚷着抢了个麦克风过去,“我会我会,我来和你唱。” “折服”于她的歌声,徐佑宁欲哭无泪:“行吧。” 两人你一段我一段地对唱,朱行之从其他地方挪到周漾身边,决定拉他最后一把,“看到了没,人家想勾搭的是豪门富二代,你只是个备胎,顶多就是身强力壮了点。” 他能做到的,按摩棒充满电同样能做到。 一首缠绵悱恻的情歌,愣是给她唱成声嘶力竭的哀嚎,周漾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蹦哒的女人身上,冷淡地回话:“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 朱行之一噎,拍拍胸口顺气,骂骂咧咧地起身远离。 冲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态度,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许是因为消费公款的缘故,大家都拼了老命地点东西吃吃喝喝,结果就是好多人醉得不轻。 临近十二点散伙,要照顾他们,朱行之没怎么喝,一个个给安排回房,指着脚底打飘的余漫随,吩咐同个房间的许期:“交给你了,郎姐你搭把手,帮忙把人弄回房去。” 话音一落,当即收到周漾不冷不热的一眼,对他说:“我来吧。” 说着要去接住余漫随,被朱行之眼疾手快地拦住,指着沙发里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旁男人说:“你的任务是学长,别啰嗦快抗人。” 当他傻吗,真让他送,送自己床上吧。 望着被人架走的余漫随,他不悦地吐出口气,手指关节捏出咯咯的声响。 煮熟的鸭子飞了。 客房就在楼下,完成任务,周漾乘坐电梯回自己房间,他是单独过来的,自己开了间房,跟他们不在同个楼层。 宽大的落地窗外是黑暗无边的大海,他刚在床沿坐下,衣服里的手机跟着振动提示有新信息,问他房号多少。 他冷笑了声,编辑信息回复。 一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咚咚两下,很轻。 但周漾听到了,走过去开门。 她跟做贼一样猫着腰进来,身上是才洗过澡的清香,面色粉红,看得出状态尚算清醒。 他微一愣,反应过来:“你装的?” “嗯啰,保存实力啦。” 她笑嘻嘻地回,将带来的两听啤酒和一副扑克牌放在洁白的床上。 他两臂环胸,目光扫视她。 这是干什么,大半夜就来找他打牌喝酒? 读懂他的眼神,余漫随拍拍他的胸口,嗲里嗲气地说:“别着急嘛,我们先玩一玩其他的。” 还想玩其他的。 周漾笑了,耐心地询问:“玩什么?” 听得出心情不错。 都羊入虎口了,早吃晚吃,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嗯……” 她想了想适合两个人玩的纸牌游戏,答:“玩排火车吧,谁输谁就喝一口,喝完了为止。” 喝完了才能办正事。 他拧紧了好看的眉:“你逗我?” 照这玩法,一局按半小时算,现在已经凌晨,等喝完酒天都亮了。 她缩着脖子,十指紧紧绞在一起,羞羞没好气地反问:“那你说怎么玩嘛?” 他回答很快:“比点数。” 干脆直接,一眼看出输赢,还不用她费脑筋,省得回头说他乘人之危。 她鼓着腮帮:“这样很快就喝完了呀……” 撑死也不超过十分钟。 周漾总算是瞧出来了,捏住她肩膀把人摁在墙上,下腹抵住她大腿,恶狠狠地说:“那就现在开干,自己选一个。” 现在知道怂了,早前放狠话时怎么没这觉悟呢。 余漫随闭着眼,赶紧接话:“玩玩玩,就玩这个比大小。” 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呵,算你识相。” 他将人放开,转身盘腿坐到床面上,拍拍自己对面:“过来。” 她偷瞄他一眼,羞怯地爬上床盘腿坐下,等他拆牌的间隙,和他打商量:“周检察官,我们早点结束早点睡吧……” “是谁说的,做一整晚。” “……” 周漾把理好的牌放在床面上,沉声命令她:“抽。” 她颤颤地伸手抽出块牌,他跟着抽出一张。 第一局,周漾输了,心甘情愿地喝酒,一口气喝掉将近二分之一。 可想而知,之后一直都是他输。 一口酒都没喝上的余漫随快哭了。 又不是赌钱,赢了有什么用。 不过才五分钟,周漾把空空如也的两只易拉罐随手扔地上,冲她扬一扬下巴,大意是,有什么 分卷阅读56 招就快使出来,再不用就没机会了。 她嘟囔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周检察官……” 周漾挑眉:“哦?” 她抓住他一根手指,轻轻地摇晃,细声细气地撒娇:“那你要,轻一点哦……” 呵。 周漾一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贴着她一侧脸颊,循循善诱的语气:“要不,再给你次机会?” 坐在他大腿上,那处坚硬无法忽略地抵着臀,她小幅度地扭动身子,“什么机会呀……” 她洗完澡的,没穿内衣,睡裙外罩一件宽松毛衣光腿就跑来,他一只手掌伸到衣服底下握住只浑圆揉捏,喷在她脸上的呼吸似火,“这样,咱们继续玩,谁赢了就可以命令对方脱一件衣服,都脱完了再玩一局,你要赢了……” “今晚就听你的。” 这就是个陷阱,她怎么可能玩得过他,但她没得选择,只能点头答应,祈祷老天爷能开开眼,让她赢最后一把。 说白了,她想跟他做,但又不想被他弄到下不来床。 她提出要求:“我来洗牌……” “行。” 周漾无所谓输赢,第一局输了,坦然面对,大方问她:“脱什么?” 才刚开始,还是含蓄低调点吧,她佯装不确定地答:“就衣服吧……” 外套进屋时就脱了,周漾胳膊一抬脱掉上面一件毛衣,上身剩下件打底衬衫。 第二局,他又输了,余漫随继续命令他脱衣服。 打底衫除去,露出男人精壮的上身,宽厚的双肩,健硕的胸膛,往下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一看就是常年累月健身的成果。 余漫随咽了咽口水,羞羞地垂下脑袋,胡乱洗了洗牌。 乱了心神的结果,就是输掉了第三局。 她里里外外就穿了三件,一件毛衣,一条睡裙,一条内裤,他刚才用手先刺探过了“军情”。 “毛衣吧。” 他淡淡的吩咐,完全不着急。 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他都得先把人操一顿解气。 脱衣服而已,她还有裙子,余漫随脱掉毛衣叠好放一边,继续洗牌。 周漾见过她夏天穿吊带去酒吧浪的模样,但时日已久,再见她这副打扮,又是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还是不觉轻啧了声。 他走神间,余漫随赢了第四局。 上衣脱完,只剩下面了,她指了指他的裤子。 周漾慢慢悠悠地解皮带,长裤往地上一扔,示意全身上下仅剩的内裤,“这条干脆也一块脱了?” 深灰的布料包裹住鼓囊囊的一团,她偷瞥一眼,摆摆手拒绝:“先不用啦。” 呵。 他手伸到床头,摸到烟盒掏出根烟点燃,抽一口后说:“继续。” 第五局,输的是余漫随。 他懒洋洋的,往烟灰缸里掸烟灰,吩咐她:“自己选吧。” 这才是真正的为难。 睡裙和底裤,脱哪件都不合适,她鼓着腮纠结片刻,手伸到裙底下,小心谨慎地拽出内裤而不让他看到其余。 操都操过了,还给他装。 他没好气地命令:“继续。” 他剩一条内裤,她也只剩条裙子,无论脱谁的,势必都得裸一个。 周漾浑然不在意结果,见自己又输了,淡定地吹声口哨,一手夹着烟,一手摸到裤带没立刻脱下,而是先询问她的意见:“我来还是你来?” 她脸愈发红了,有先前喝酒喝的,更多是因这房间的火热氛围,糯糯地答话:“你自己……” “哦……” 他貌似遗憾地回个字,三两下拽掉底裤扔掉,靠着床头随意地舒展开四肢,大方向她展示自己。 虽然早就做过,但这样观看他的裸体还是首次,他长得高大俊朗,如今身无一物地躺在她旁边,无论是肩宽腰窄的上身,或是肌肉饱满的手臂和修长有力的双腿,都能叫任何一个女人疯狂。 更休提下腹直挺挺地立起来的那根粗东西。 余漫随当即便湿了,一阵阵的水从肉缝里淌出来,湿得彻底,死死夹紧两腿才忍住没扑过去,喉咙又干又痒,“还要继续吗……” 周漾的回答斩钉截铁:“当然。” 她还穿着,怎么能停。 余漫随的心思都在同床的男人身上,自然输了下一局。 她颤着手脱掉最后的睡裙,纤细的两只胳膊环抱捂住乳房,在周漾看来,整个一欲迎还拒的做派。 体谅她手没空,他嘴巴叼着烟,主动承担起洗牌任务,倒是有了几分高中时的痞子样。 牌洗好,烟又回到手里,他下巴轻扬:“抽。” 决定她今晚命运的一局,余漫随勉强找回点神智,手在牌面上摸来摸去后抽出一张。 比起她的谨慎,周漾随便拿起最上方的一张翻开,而后朝她挑衅地一勾唇,尽是得意。 最大的点数了。 余漫随放下手里的牌,掀起眼皮瞥他,他两腿叉开,拍了拍中间的位置,“坐。” 她埋着头,缩手缩脚地爬过去,背对他坐,尽量少接触他的身体。 周漾一手揽住她腰,胸膛强势地贴上她后背,伸舌挑逗她柔软的耳垂,“还给老子装……” 他掐灭烟头,大手探到她两腿间,摸到一把晶亮的水渍拿给她看,“湿成什么样了,自己能不知道?” 余漫随哪里还经得起刺激,整个人在他怀里乱扭,娇嗔地埋怨:“你好讨厌……” 呵。 他挺动腰,硬挺的顶端戳她的尾椎骨,下巴枕在她颈窝,深吸口她颈间的芬芳,幽幽地答:“那就干到你喜欢为止……” 话音未落,中指拨弄开两侧嫩肉,毫不犹豫地送进那处。 干翻她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分卷阅读57 来源网址: 干翻她 “嗯……” 突如其来的异物入侵,她两手抓着他的胳膊,像是要阻止,甬道却将男人的长指咬得紧紧的。 怀里女人一身的细皮嫩肉,周漾简直爱不释手,另一手忙碌地揉弄两只白兔,嫩豆腐一样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勾的男人食指大动,下腹的物件当即又胀大几分。 周漾再送入一指,加快长指抽送的速度,附身吻上饱满的粉唇解馋。 没办法,直接进去塞不下,还得先开发。 此刻的余漫随像个精致的玩具,被男人强悍地困在身前肆意玩弄,他忙得不可开交,一只手要爱抚两颗浑圆,间或抚摸她细长的脖子和平滑的小腹,插入腿根的手指就没歇停过。 快感越来越明显,余漫随仰长脖子,小嘴时不时溢出轻哼,本能反应地回吻,两条舌头在彼此唇间追逐纠缠交换彼此的唾液,来不及吞咽的部分顺着她嘴角流淌,又被他快速地吮走。 咬了咬软唇,男人的脸来到她脖颈间嘬吸,捉住她抚摸自己脸庞的手放到胯下,后者默契地握住奋发的昂扬。 葱葱细指,没有章法的套弄也叫他为之沉迷,不自觉加快手上的速度,更快地进进出出,她张嘴着呼吸,频率越来越急促,身子忽然止不住地打颤,软倒在他怀里。 周漾把人放下,手伸到床头拉开抽屉,长发掩面,余漫随透过缕缕发丝间看到他拿出两盒避孕套,有气无力地低喃:“什么时候…买的……” 周漾用嘴撕开包装,有条不紊地给自己戴上,沉声回答:“来的路上。” “……” 所以在来路上就在合计这事了。 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似是读出她的内心想法,周漾分开她腿,居高临下俯视她,神色阴沉:“放心,不够车里还有。” “呜……” 她可怜兮兮地低吟,真的知道错了。 周漾心下暗骂句活该,扶着顶端对准入口,缓慢坚定地挺入。 “啊……” 甬道已足够湿润,但突然冲进来这么个大东西,她还是不觉咬紧了牙关。 层层软肉包裹,周漾舒服得不行,深呼吸口气按捺下横冲直撞的欲望,拍了拍她的大腿,“放松点,要夹死老子吗?” “啊…嗯……” 他小幅度地抽送了下,如同全身通过电一般,她全身一抖小小地惊呼,缓过气后,放松自己迎接他的进入。 两手扒着她膝盖,周漾试着将自己全部送入又整根抽出,将将退离到穴口又再次挺进,如此重复几下找到节奏后,附身来到她上方,手掌抚弄娇嫩的乳房边问:“舒坦了?” 余漫随两手攀上他肩膀,腿也挂到他腰上,哼哼唧唧地点头:“嗯……” 眸色含光,面色绯红,眼角眉梢尽染上春意,糯糯地央求他:“要快一点…啊……” 这才开始就要到了。 他邪气一笑,贱兮兮地答:“老子偏不。” “呜…给人家嘛…啊……” 她腮帮一鼓,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他猛力地一送,撞得她绵长地叫唤出声,而后低下头以吻封唇,吮吸啃弄她小嘴的同时加快身下的速度。 “嗯…啊…啊……” 天旋地转,大床咯吱咯吱地摇晃,她攀附紧方的男人,指甲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挠出一道道红痕。 他的亲吻跟下腹不间断的进犯一样,深,热,猛,夺走她全部的呼吸,不过才两三分钟过去,她就受不了地直摇头,脑袋一歪找到空说话:“嗯…要慢…要慢点…了…啊……” 大张着嘴喘气,一副快被干翻过去的娇媚样,周漾哪能再随她意,连十多记的猛冲,最后野蛮地一记深顶把人送达高潮。 尽根没入,他死死抵住女人的柔软狠狠研磨,余漫随受不住,抓着他的臂膀尖叫连连,指甲掐进他紧实的肉里。 忽而尖叫声消失,是他低下头堵住娇艳的嘴唇,她有气无力地呻吟,摊开的两条腿在洁白的床面上踢来扭去,最终归于静止。 两张嘴分开,周漾放她喘气,挺直腰杆架起两条白玉腿抗到肩上,冷峻的面庞布满细密的汗水,抿紧唇疯狂地挺胯,唇缝间溢出个字:“叫。” “嗯…周…周漾…啊……” 她半个身子瘫软在床,细嫩的在灯光下白到发亮,圆挺的乳房跟着他冲刺的动作摇晃,他双眼赤红,无法自持地疯狂耸动窄臀,一声沙哑的嘶吼过后,仰长脖子激烈地释放出自己。 她要在上面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她要在上面 周漾没出来,就着当前体位压上她,有一下没一下嘬她的唇。 他全身都硬,秀挺的椒乳被他压得变形,余漫随艰难地喘气,两手软趴趴地推他,“水,要喝水……” 周漾把舌头伸到口腔里,唇舌交缠间渡去点口水给她。 她两条腿乱蹬,对他又拍又挠,气恼地低呼:“不是这个水!” 妈的,躺着不出力还屁事一大堆。 周漾挺腰恨恨地撞她一下,起身拿了瓶水过来,顺便扯掉用过的胶套,外面一层亮晶晶的全是水,里面兜着乳白的浆液。 周漾故意把东西递到她面前,后者羞得整个脸埋进枕头里,说话声闷闷的:“谁要看啊,快扔掉!” “呵。” 周漾把胶套一抛精准扔进垃圾桶, 分卷阅读58 揭开矿泉水瓶盖子,拍一巴掌她挺翘的屁股,“起来喝。” 她缩手缩脚地爬起来,手伸过去要接瓶子,周漾胳膊一让,另一手把人圈进怀里,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一口水再渡到她口中。 敢使唤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像哺孩子一样,周漾一点点把水渡给她,后者急切地吞咽,想推开他的嘴巴自己喝,却苦于后脑勺被固定住无法动弹。 周漾连着喂了她三口,离开她嘴要喂第四口时,终于见她摆手:“够了,够了……” 啧。 他惋惜地把水放到床头柜上,真的不介意喂完一整瓶。 踢掉鞋子上床,他当即把人压到身下,余漫随哭丧着脸,说话吞吞吐吐地:“休息,休息一下,没力气了。” 他勾唇冷笑:“烤肉不是吃了挺多。” 全程还是他动,他可半点没看出来她累。 周漾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说便要亲她的嘴,被她以手格挡开。 拦得了一时,拦不住一晚,见借口被拆穿,她趁嘴巴还有空赶紧谈条件:“那我要在上面。” 她要自己来。 这算狗屁要求,周漾翻个身大喇喇一躺,目光瞥向她,恶狠狠威胁:“老子没爽到还是要干你。” 余漫随气哼哼给他一捶,小心地男人爬上健硕的身体。 能把这种身材的男人骑在身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她跨坐在他紧实的腰腹处,摸完他的胸肌又摸大臂,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彼此身无一物,她冒着热气的柔软贴着自己光裸的皮肤,周漾挺一挺腰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再磨蹭操哭你。” “哼,老色鬼。” 她娇娇地骂了声,向下滑到他两腿间,握住男人的粗物,张开小嘴含上圆硕的顶端。 周漾一怔,压根没想到要她给自己口,酥麻的快感瞬时从被她含住的部位传达到全身,他咬紧牙关压下冲撞的欲望,冷声命令她:“吐出来……” 自作聪明的蠢女人,估计是不晓得自己正在玩火。 余漫随不仅不吐,反而多吃进去一截,小手玩弄它两侧的囊带,边抬眸察看他的反应。 两相对视,比起她神色间的调皮得意,周漾脸沉得能滴下水,握紧拳头的手背上爆起的青筋透露他的状态,扭过头不再看她,于欢愉与忍耐之间煎熬。 周漾对天发誓,他今晚必要要操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那玩意儿太大,余漫随没含多久,嫌嘴酸就吐了出来,爬到床头拿避孕套再爬回来,磨磨唧唧地给他戴好,自己扶着那东西缓缓往下沉腰,一坐就是到底。 “嗯…好舒服…啊……” 她两手撑着他胸膛,一前一后地扭动纤细的腰肢,屁股底下那根东西忽隐忽现。 两团肉球就在眼前晃动,周漾手扶她的腰臀抿唇沉默,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当前风景。 快感一浪一浪地袭来,她扭腰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嗯嗯啊啊地叫唤,像要哭了一样,表情却一脸享受沉迷其中,一声绵长地呜咽过后,小身板不可抑制地痉挛,整个人软倒在他身上。 敏感得很,竟然又到了。 周漾两手掐住她的腰臀,就着当前女上男下的姿势发动进攻,每次挺腰扣着她往下摁,进得又紧又深,快感亦成倍地叠加。 脸蛋枕靠他胸膛,余漫随两手攀着男人的宽肩,像抓着救命的浮木,身子跟随他的动作摇晃,哭哭啼啼地淫叫:“要去了…呜呜……” 周漾也差不多了,他绷紧下腹,粗喘着连连凶狠地冲撞,百多下深入浅出地抽送后迸发在她体内。 最后时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出声音,再又回归平静,她张着微肿的小嘴急促地呼吸,眼睛虚虚地阖上,已是快晕过去。 总是高潮迭起也很累人。 高潮的余韵过后,周漾腰臀一退撤出后把人放倒在床。 她这下是真没力气了,酸软的两条白玉腿连并拢都难,在明亮的灯光下朝他大张着,私密处一缩一缩地往外吐水,男人摇头啧啧两声,手掌把那处掰得更开低下了头。 余漫随已经爽够了,见此苦着小脸:“还要继续嘛…啊……” 舌尖舔舐入口,勾起她的低吟,周漾抽空回答:“不继续怎么做一整晚?” “呜……” 她真的就是心直口快开个玩笑而已。 叫大点声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叫大点声 随便冲了个澡后,周漾回到床上,了无睡意,便点了根烟抽打发时间。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碰酒精人就亢奋,她不在还没什么,可如今自己送上门了,用她的话说,能忍住就不是男人。 往烟灰缸一掸烟灰,周漾瞥向旁边,她整个身子缩在被褥底下,长发披散露出张脸。 彼此之间隔着一臂的宽度,这是周漾留给她的安全距离。 没办法,总不能真把人往死里干,细水长流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她好像并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睡梦中胳膊无意识地左探右探,而后朝着被窝里的热源滚了过来,找到他一只胳膊抱在怀里,光腿大喇喇地搭上他,兀自睡得香甜。 在浴室疯过一回,周漾给人擦干水后直接扔到回床上,没给她穿衣服,自己倒是套了条浴袍。 此刻浴袍被她蹭到腰上,被褥底下,光滑的大腿肆无忌惮搭在他腰腹处。 周漾吐出口白雾,尝试着抽出胳膊,轻手轻脚地往另一侧挪身离她远点。 她 分卷阅读59 似乎却跟他杠上了,他挪一寸,跟着也挪一寸,怕他跑掉似的,胳膊抱得更紧,粉嫩的脸颊蹭一蹭他,睡梦中无意识地溢出声呢喃。 周漾无声地冷笑,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扯掉碍事的浴袍压到女人身上。 跟她身体的其他部位的皮肤一样,她的背同样光洁漂亮,瘦而不柴,腰细不盈一握,臀部却饱满挺翘,不是很大却极富有弹性,他以唇舌由上至下一寸一寸地描绘她的背部,手一边伸到床头摸到个避孕套拆掉。 深夜了,余漫随睡醒正浓,以为自己是在做春梦,对象还是颜好活好的周检察官,她暗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本能地配合起他的要求。 让趴着就趴着,让撅屁股就撅屁股,就是这春梦怎么也和真做一样累人。 可怜她今晚已经被榨干了所有气力,这春梦嘛不做也罢。 睁开眼,头顶是摇晃的灯光,余漫随愣了好几秒才适应眼前的光亮,有气无力地哼哼,轻声问身后的男人:“嗯…你在…干什么…嗯……” 周漾在她腹部垫了个枕头,此刻掐着她小腰干得正在兴头上,闻言窄臀猛力一撞,整根送了进去。 还能在干什么,当然是干她。 她半边脸趴在枕头里,眼睛是闭合的,细声细气地呻吟:“嗯…好困…要睡觉……” 腰间运动不间断,他粗喘着答话:“睡什么睡…不干你一整晚…老子就不是男人……” 就没见过这么记仇的狗男人。 余漫随丧着脸,被他顶得呼吸不稳,吐字断断续续的,“我喝多了酒…嗯…就爱胡说…周检察官…大人有大量…啊…原谅人家……” “碰巧,我也喝多了。” 他弯腰俯身,健硕的胸膛贴上女人的后背,窄腰依然不断挺动,在她耳边低语:“而我一喝多——” 他停顿了下,喉咙里轻笑,咬上她耳朵,说完下半句:“就想干你。” 余漫随快哭了,垂死挣扎和他商量:“改天……改天干也行嘛……” 感觉下面都被弄麻了,她现在又累又困,只想睡觉休息。 预感高潮要来了,周漾绷紧下身开始冲刺,两臂紧紧把人搂在身下,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改天也少不了你。” “呜……” 她扁着嘴,可怜兮兮地嘤嘤哭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越是哭,身后的男人就越激动,全身心集中在下腹一点狠狠地要她。 到了后来,她软趴趴地跪倒在床,眼珠子快翻过去,进气多出气少,只剩下嗯嗯啊啊的份。 男人却越发精神抖擞,跟采阴补阳的风流鬼一样,疯狂顶胯大进大出地弄她,低吼着命令:“叫大点声,唱歌那会不挺能嚎吗?” “呜呜……” 她哭出声来,拼着最后一分力气破口大骂:“周漾,你禽兽…啊……” 呵,还有力气骂人呢。 他不气反笑,更狠地抽送。 “继续叫,少叫一声干你到明天。”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呜…你混蛋…混蛋……” “呵。” 他还就是了又如何。 在她懊恼地叫骂声中,男人激烈地迸放,身心舒坦。 —— 天亮。 睡得昏沉,余漫随是饿醒的。 困得不行,大抵还记得昨夜的疯狂,整张床翻滚一圈没找到人,揉了揉眼皮地睁开眼。 视觉恢复,其他感官随之亦开启运作,浴室里传来沙沙的水声,食物的香味萦绕鼻腔,她寻着味瞧过去,冒着热气的早餐放在茶几上,肚子跟着咕噜叫唤出声。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周漾看到的就是她盘腿坐在茶几边吃早餐的画面,身上套着他的衬衫,跟有意报复他一样,屁股底下垫着他的毛衣。 周漾关注的重点却在露出的白花花大腿上,边擦头发边走到她旁边,同样盘腿坐下,淡声提议道:“吃饱再做?” 余漫随嘴里塞着包子,闻言恨恨地瞪他。 就是这个禽兽男人,害她刚才下床没站稳差点摔倒。 不做! “哦。” 周漾耸了耸肩,拿筷子夹个蒸饺吃,慢条斯理地咀嚼,瞥向她鼓着腮的侧脸。 女人真难伺候。 喂少了不行,喂得太饱了也不行,啧。 因为嫉妒我睡了你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因为嫉妒我睡了你 肚子填饱,余漫随恢复了些气力,就是人还困得很,腰和腿也酸得不行,气得捶了他两拳泄愤。 周漾把人扯过来坐大腿上,一手箍住她两只手腕,嘴角的笑不怀好意:“这是吃饱了要运动下?” “你休想啦!” 余漫随从他的魔掌中挣脱,踢掉拖鞋往床上一躺,滚半圈后整个人躲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和他说:“吃中饭了再叫我。” 要睡回笼觉了。 “一块睡。” 周漾找来手机设置好闹钟,跟着脱掉浴袍,全身仅着条内裤掀被子上床,长臂一伸把人捞到怀里。 余漫随现在最怕靠近他,四肢乱扭要钻出去,被他抱得越紧,佯怒威胁:“再乱动后果自负。” 她瞬时安静,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揉一揉她的头顶,按住小脑袋贴着自己心口,阖上双眼。 “睡觉。” 她瞪着眼睛,瞧了会他的睡颜,确定他不再乱来后才放心地睡去。 考虑到前一晚都玩疯了,午饭安排在中午十二点,吃完饭直接开车回市区。 她后知后觉地做贼心虚,为了掩人耳目,都一起走到了餐厅门口非要他先进去,自己无所 分卷阅读60 事事地在外面晒了几分钟太阳。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男人的贱格,一推开门走进包厢,便见他拿走放旁边椅子的外套,犀利的眼神,大有她不敢过去就冲上来咬断她脖子。 余漫做了个深呼吸,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落座。 同桌的朱行之,旁观两人眉来眼去,一副了然于胸所以咬牙切齿的表情。 狗男女,昨晚绝对是睡了。 若说平常的周漾俊朗有一百分,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百二十分,头发抹了发膏往后梳整齐,胡子也刚剃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比清爽的气息,不再是冷冰冰的让别人不敢靠近。 总之就是,很吸引人,从走进包厢开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没断过。 殊不知,神清气爽是操女人操舒爽了,而头发和胡子都是她打理的,美其名曰他在床上弄她,她就下了床弄他。 菜陆续上来,有大胆的单身女性貌似无心地招呼他吃这个吃那个,他偶尔礼貌地回应一两句,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旁边人身上。 余光里,她一手拿着筷子一边拨弄手机,不多时他的手机振动,拿到手上一看,是某个人邀请他去卫生间透气。 去卫生间透气? 他心下冷呵,斜睨她一眼,慢悠悠起身离座,也不知道是跟谁交待,只说:“我去趟卫生间。” 他一出包厢,余漫随跟着站起,“没什么胃口,我出去透个气哈。” 周漾前脚进卫生间,后脚她就跟了过来,伸出个脑袋扒在男卫生间门口张望,确定没其他人后大胆地走进去。 周漾正在把尿,突然莫名其妙被人拍了拍屁股,人怔住了一瞬,脸一歪见到是她,面无表情地继续尿。 在他一旁靠墙而站,她伸长脖子看眼他的裤裆,淘气地嘟嘴嘘嘘两声,当即招来他冷淡的一瞥。 怕遭事后报复,她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不敢再闹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律所有的女生讨厌我了。” 拉上裤链,他不紧不慢地系好皮带走到她跟前,抱臂打量她:“说来听听?” “因为嫉妒——” 彼此间隔很近,她伸指戳他硬实的胸膛,得意洋洋地冲他扬起下巴:“我睡了你。” 呵。 他歪头一笑,转过来后俊脸一沉,没有预兆一手托住她腋下把人提进旁边的隔间里。 根本没给她逃跑的机会,门砰一声落锁关上,抬起她下巴弯腰吻上红艳的唇,轮流含着其中一片又啃又是嘬。 这还得了,等会还要出去见人,她摇头抗拒,两手扒着他的脸要推走,周漾又怎会让她得逞,大掌沿着她颈线摸到她后脑牢牢固定住,伸出条长腿插入她两腿间,笔挺的大腿隔着布料摩弄她的私处。 不过才过去三五分钟,她已脚跟发软,几乎是坐在他腿上,靠他的力量勉力站住,夹紧他的大腿,难受地扭动腰肢。 周漾膝盖微曲托住她的身体,两张嘴分离,拉出条水丝,他以指揩她嘴角的口红,凛凛地审问:“谁睡了睡?” 大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挤压她下体,威胁意味十足。 她媚眼含春,喘着气答话:“是你…你睡了我……” 周漾这才把腿抽走,暂且先放过她,后者赶忙勾住他脖子,大半重量挂在他身上,瘪着嘴要哭不哭:“裤裤湿了……” 呵,听这意思,还不肯走了? 他托住她的肩腰,垂眸看她:“那来一炮?” 有门挡着,就是隔音差了点,反正他不在意,大不了把她嘴巴捂上。 她脑门撞他胸膛:“来你个头啦…要不要脸嘛……” 啧,那说个屁。 他一脸失望地把人放下,一边肩膀搭在隔板上,看她脱掉裤子,闲闲地抽两张卫生纸递给她。 再回到包厢,两人泰然自若地拉开椅子落座,她埋头吃东西,怕暴露奸情不敢跟他说话,突然反常,反而更让人察觉有异,看得朱行之恨恨地咬牙。 装,都给他装。 大家边吃饭边交谈,其乐融融,自从徐佑宁的身份暴露后,好多话题都有意无意地以他为中心展开,更确切地说,是他的家庭。 “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向来不参与众人八卦的周漾忽然出声。 徐佑宁以为他还对之前徐鹤月差点打到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忙解释说:“我妈妈她就是脾气有点爆,没办法,以前被我爷爷和舅舅宠坏了,周检察官你别放在心上,她其实对人特别好的,之前大家去玩,吃喝玩的东西全是她一样样安排的。” 周漾颔首,继续问:“她跟你舅妈的关系呢?” “以前还挺不错,自从我舅的事出来后,两个人一见面…像仇人一样,听我爷爷说,我舅从小就特惯着我妈。” 宠爱自己的兄长遭遇牢狱之灾,没几个人受得了。 “文苑路上有间酒吧,听说是徐家的,了解吗?” “呃……” 徐佑宁费力想了想,左右摇头:“不清楚,家里很少跟我说这些事情,怎么了嘛……” 一连回答几个问题,他终于想起问问原因,不等周漾回话,有人插话进来:“家产太多了数不过来哈哈哈。” “要是我绝对不上班天天吃喝玩乐等死啦~” 插科打诨揭过这茬,这样也好。 他瞥一眼身旁的女人,垂下眼帘百无聊赖拨弄碗里的饭菜。 去她家吃大餐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去她家吃大餐 高成与余漫 分卷阅读61 随的事,经调查前者确实心怀不轨,最终以行政拘留十五日结束。 一出院接着就进拘留所,周漾以为,以对方的性格势必会报复回来,但从这两日跟随其后暗访的情况看来,人家似乎并无此意。 街上不知何时开了家理发店,经营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刻,周漾车停在大马路边,望着高成走进理发店,老板娘热情地走上前迎接,两人勾勾搭搭地进了后屋拉下门帘。 这样的场景,光这两天他就目睹了不下三遍,都是成年人了,一男一女为什么要拉帘子可想而知。 他抓了把头发,头一转摇上车窗。 眼不见心不烦。 正想着要不要联系下某个人,人家自己先打电话来了。 “周检察官~” 婉转的尾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他面色不变,嗓音亦沉着:“嗯。” “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呀?” “去你家,吃饭?” 后两个字,他着重停顿了下。 她一连应两个嗯,语气热情得不行:“来嘛来嘛,请你吃大餐。” 大餐呢。 周漾扬了扬嘴角,表情颇阴狠地应:“行。” 都放她休息了两天,是时候又该他饱餐一顿了。 车停到她住处楼下时,周漾特意绕到后备箱取出两盒套子收进衣服兜里。 她开门很快,站在门后冲他招手,竟然还备了双男士拖鞋,大概才买不久,鞋面干净崭新。 他抿一抿唇,淡定地走进屋内,余漫随关上房门,等他换好鞋后迫不及待地把人往里拽:“来来来,你快看看要怎么安排?” 他瞥一眼被她抱在胸前的自己的手臂,舌尖抵住下门牙不语。 余漫随把人拉到不大的厨房,笑眯眯的:“交给周检察官你啦。” 陈旧的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两大袋新采买的食材,他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请你吃饭呀。” 他头一歪,垂眸直视她,抿唇不语,后者终于面露尴尬,怯怯抓着他一根手指晃来晃去,轻言细语地说:“我不会做饭啦……” 所以,搞了半天,是叫他来做苦力。 可问题是,他的厨艺,也仅仅是能把菜炒熟的水平,这还是因为近几年一个人住吃腻了外卖偶尔开个火,搁以前是连放油都不会的。 他头大地捏一捏眉心:“出去吃吧。” 言罢抬步欲走出厨房,被她张开手臂拦住:“不要嘛,东西都买好了,不煮就浪费了。” “我不会。” 他干脆坦言,她顿时面露惊讶:“啊…这样啊……” 失望地扁扁嘴,让周漾瞬间觉得有被冒犯到,脸色渐渐阴沉。 做饭是什么必备的技能吗? “真要在家里吃?” 她点点头:“外面吃来吃去都吃腻味啦。” “但是你也不会做我也不会做,看来还是只能点外卖了……” 呵,什么叫他不会做。 “劝你下回说话好好斟酌用词。” 周漾绕过她走到客厅,摸出大衣口袋里的避孕套顺手扔沙发里,走到门后回头冷冷瞥她一眼。 见到那两盒避孕套,余漫随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见他手里拿着车钥匙,问道:“你要去干嘛呀?” “回来就干你。” 他留下句话,潇洒地出了门。 说到做到,周漾很快就回来,拎着两包火锅底料。 她开心地一拍手:“煮火锅呀,我喜欢!” “嗯。” 放下东西,他脱掉大衣挽衬衫袖子,问她:“红油还是清汤?” 余漫随还记着之前吃的麻辣海鲜,无比肯定地答:“当然红油啦,一起洗吧,洗菜我还是会的!” 他看向面积狭窄的厨房,耸耸肩走了进去。 食材都算干净,至少从表面看不出脏东西, 两人并肩站在水槽边,他先清洗一遍再交给她洗第二次。 两大袋东西,当然不可能吃得完,洗得差不多够吃两人就关了水龙头。 锅和一应食材都搬到餐桌,两人相对而坐,水煮沸后加底料,然后依次放入想吃的食物。 “感觉好好吃呢。” 连空气中都漂浮着辣香味,她双眼直直盯着红艳艳的汤锅,等不及地开始咽口水。 他无语地轻一扯唇,筷子伸到锅里,夹到一筷子牛肚放她碗里,后者随即眼睛都亮了:“可以吃了嘛?” “嗯。” “那我不客气啦。”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有人一起吃火锅真是特别幸福的事情,她吹凉后喂到嘴里,咽下后连连感叹:“果然让周检察官来是对的,太好吃啦。” 一袋火锅底料就打发掉的女人,就这么点追求了,周漾训她:“闭嘴吃东西。” “哦。” 稍后他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喊他来是对的。 他在脑海里来回预想着稍后要用的各种火辣姿势,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一腔热火被一通电话浇灭。 铃声是特别的,她看了眼来电,放下筷子起身去了阳台接听。 阳台玻璃门关着,周漾无从听到谈话内容,但从她的表情判断出交谈应该很愉快,脸上全程带着笑意,微微低头看地面,偶尔抬起来瞧他一眼。 一通电话打了近半小时。 再回到餐桌前,他已放下碗筷,汤锅凉了一半。 她放下手机,左看右看剩余还不少的食材,“不吃了嘛?” “饱了。” 他拉开座椅起身,弄出不小的动静,走几步拿搁沙发的外套穿上,说:“我走了。” “唔……” 不等她说什么,换好鞋开门离开。 门后的她,抿嘴思量片刻,无奈地摊摊手。 登堂入室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htt 分卷阅读62 登堂入室 高成失踪了,这一点,还是他跟理发店老板娘求证的。 “谁知道去哪里啦,家里去找了也没人,个死鬼,连我都不打声招呼。” 对方气愤地跺跺脚,见面前的周漾还挺人模人样,随即抛出个媚眼:“帅哥,理个发?” 边说边迈出妖娆的步伐靠近他,挺了挺傲人的胸脯,笑意满满:“怎么样,有兴趣吗,给你免费……” 周漾没接话,转身出了理发店,站在车子旁边望了望对面的文苑小区,最终拉开车门上车离开。 可惜,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到沙发,一通电话又被叫了出去。 余漫随家里遭了贼。 从上次吃火锅一别,两人这几天都没联系,周漾车停在她家楼下,大步流星走到二楼。 她听到动静来开门,周漾扣住她肩膀,把人从上至下观察打量,扑通扑通的心跳才渐沉静下来。 “怎么回事?” 两人一起往里屋走,她还穿着上班的工装,左右摆脑:“我也不知道,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 阳台门开着,卧室明显被人翻找过,衣服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丢了一地。 “被偷了什么东西?报警了吗?” “打过110了,没在房里放值钱的东西,估计偷也偷不到什么,就是……” 她怯怯地缩一缩肩膀:“挺吓人的……” 说起这个周漾就气:“装个防盗门窗能少你块肉吗?” 这作案现场,一看就是撬开阳台门进来的。 她瘪着嘴,还挺委屈的:“可我不喜欢啊,到处都装铁窗子,搞得跟坐牢一样,太阳都照不进来了,而且我卧室有另外上锁的……”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附近的民警过来察看现场,周漾捏了捏眉心:“回头再说。” 民警简短地询问过主要情节,再拍几张现场照片留存,然后是做笔录。 从辖区派出所出来,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道谢:“谢谢你啊周检察官,每次都麻烦你。” 耷拉肩膀,情绪可见的低落。 他望着前方脚下:“接下来怎么打算?” “明天找师傅来换锁装防盗窗吧,在此之前,今晚只能先住酒店了。” 她热爱阳光,但明显小命要紧,幸好没发生在睡觉的深更半夜,否则就不是有惊无险这么简单了。 “你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回去拿几件换洗衣服,我现在进那个屋子都有心理阴影了,哎,对了,你吃饭了没,我还没吃,为了表达谢意,我一块请你吃个饭吧,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大概多说几句,就能转移点点对家中遭窃的注意力了吧。 周漾没接话,载着她去了附近一家蒸菜馆。 他其实吃过了,但她把盛好的米饭放自己面前,他还是抽出了双筷子。 “哇,这个梅干菜扣肉好吃唉,肥瘦均匀,油而不腻。” 她惊喜地感叹,说着又夹了一筷。 他前几天跟踪高成,在这儿吃过一次,对菜的口味心里有数,只默默吃东西。 对余漫随来说,就没什么问题是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肯定是没吃饱。 扶着吃撑的肚皮从馆子出来,她回头望一眼店名,重重点头:“过两天我还要来。” 回到家里,周漾坐沙发里看她忙进忙出地收拾东西,烦躁得点燃支烟抽平复心情。 行李放在车后座,余漫随坐进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说:“麻烦把我送去律所附近的酒店就可以啦,唔,今晚幸好有周检察官你。” 趁着汽车还没开动,伸长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谢谢哦。” 周漾头一转,朝她投去饱含深意的眼神,发动汽车出发。 精神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余漫随一上车就睡了,结果就是,醒来时车停在一处陌生的地下停车场。 “到了嘛?” “嗯。” 他率先下车拿放车后座的行李,而后关门锁车。 电梯在十一楼停下,两梯两户的房子,站在其中一户的入户门前,她表情有点懵:“现在酒店都开到小区里了?” “呵。” 他抽出钥匙拉开入户门,口气冷厉:“进去。” 双方力量悬殊,余漫随不敢不从,缩着脑袋小步跨进门,身后的入户门磅地阖上,也敲在她的心口。 面前的一应装修陈设,她再傻都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了何处。 从她的行李中翻出双拖鞋放地下,他命令她:“换上。” “哦……” 她弯腰换鞋,心虚地试探:“叔叔阿姨应该不在家吧……” 话出,当即遭到他的冷眼:“我一个人住。” “这样啊。” 余漫随顿觉轻松不少,换好鞋脖子一抬,迎面差点撞到个东西——一个毛茸茸的狗头。 成年的金毛狗,见来人是她,吐着舌头嗅她两下,而后激动地围着她转圈,跳起来想扑到她身上,却由于年老力所不及两次都没成功,脑袋拱她腿肚子可怜地呜咽出声。 哭了。 勾引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勾引 短暂的愣怔过后,余漫随举着双手,不知所措地望向他。 周漾同样在看着她,眸中莫测复杂,几秒后低头吩咐:“昵昵,坐好。” 它很少不听话,又抱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 分卷阅读63 放开余漫随的腿,依然围在她脚边不断地摇尾巴。 她犹犹豫豫地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它的脑袋,“嘿,要听话哈。” 声音比他温柔,狗尾巴摇得更欢了。 “你家的狗,还挺热情哈。” 周漾没接话,提行李先一步走过玄关。 客厅铺着柔软的地毯,她客气地询问:“直接踩上去,没关系吧……” 把她的东西放沙发边上,周漾瞟她一眼,“你要脱光滚上去也没关系。” “……咳。” 她佯装咳嗽,以手掩唇,脚步放轻走到边沙发坐下,昵昵一直跟随她,见此趴在她脚边,狗脑袋搭着她脚背上。 终究老了,闹一会就累,大多时候都是在睡觉。 周漾倒来杯温水放她面前,“要不要转转?” “唔,好。” 房子面积不小,做了三个房间,一间书房一间宠物房,然后是他的卧室。 参观一圈下来,余漫随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家的床。 他个子很高,床是另外定做的,尺寸又宽又大,一看到那张床,她脑海里立马就浮现了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最关键的是,整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 “沙发挺宽的,我睡沙发吧。” 为了表现出自己并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她昂着下巴义正言辞地说,认定了他肯定不同意,到时她顺水推舟,照样能睡到他的床。 顺便再跟大床的主人在上面颠鸾倒凤两个回合也无不可。 算盘打得响亮,她为自己的计谋连连点头,眨巴眼睛乖巧地仰望他:“好嘛?” 周漾打量她,幽幽的目光耐人寻味,舌尖舔过嘴角,几秒后答:“随便。” “……” 被杀个措手不及。 余漫随深呼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因为一个人住,他只在主卧安装了热水器,热水没通到公用卫生间,换而言之,洗澡得进他房间。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为此余漫随特意挑了性感的大红吊带,堪堪遮住屁股和一半乳房,在卫生间磨蹭了半小时才出来,靠着门摆出个暗示性十足的姿势,跟坐床头玩手机等候的男人打招呼:“我洗好啦。” 周漾正忙着玩游戏,闻言都没看她一眼,特别冷淡地交待:“被子枕头放在了沙发上。” 一副别打扰我打游戏的模样。 她再次深呼吸,冷哼一声甩手出了房间,等到客厅一见铺好的被褥枕头,已经能够平静坦然地接受现实。 不花钱的,知足吧。 昵昵听到动静又跑出来,她顺了会狗毛,困意上来后被子一蒙盖住脑袋。 上了一天班,下班后又遇到这种糟心事,身心俱疲,余漫随很快便迷糊地睡去。 然而沉入睡梦中没多久就来了什么东西闹自己,她以为是金毛狗,半梦半醒间手推了推,“昵昵别闹啦。” 男人一手制住她两截手腕,语气有点凶:“睁开你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谁。” 昏暗的睡灯中,她半眯着眼,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周检察官啊……” “有什么…啊……” 突然呻吟出声,是男人掰开她的腿冲了进来。 余漫随这才留意到自己不知何时被转移到了床上,娇柔地问询:“干嘛呢…嗯……” 男人挺的胯不断挤压她大腿根,冷硬的嗓音响在她颈侧:“付房费。” 话落同时,猛地抱起人翻个身一跃而起,保持彼此相连的姿势大步走到浴室门边,把人抵在墙上一连狠狠地操弄。 从看到她站在这搔首弄姿的第一眼,周漾就想这样干她。 “敢勾引老子,现在满意了?” “那勾引成功了吗……” 胳膊勾住他脖子,两条腿也紧缠在他腰间,余漫随几乎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他身上,准确地说,大部分都靠他的腰胯撑着,后果就是轻易就进得特别深,她舒服得直打颤,轻咬他的喉结,笑得像只小狐狸。 “这还用问?” 周漾猛地挺腰,给她到底的一记,以实际行动回答。 她笑得越是得意洋洋,收紧缠绕窄腰的白腿,找到他的唇吻上。 一夜缠绵。 多多运动,习惯就好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多多运动,习惯就好 第二天是双休日,余漫随睡到自然醒,她冬天睡觉喜欢连头一块埋被窝里,翻来滚去,睡前明明靠着床头,醒来脑袋却从床尾钻出。 卧室门开着,昵昵蹲在门口,见她醒来,又摇尾巴又吐舌头。 周漾不让它进卧室。 她探出只光裸的手臂,掌心朝里轻轻摆了摆,“过来嘛。” 它站起身,歪头看一眼过道没见到周漾,立马欢快地蹦了进来。 周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头发乱糟糟的女人跟他的狗在自己卧室玩耍的画面。 彼时,余漫随正用他的枕头垫在屁股下当垫子坐,以报复这男人昨晚对自己的“压榨”,不料突然被抓包,心虚地笑笑:“哈哈,你回来了,去哪里了?” 边说边自以为不露痕迹地把枕头从屁股底下取出。 周漾敛了神情,迈步走向衣帽间拿换洗衣物,简洁地回:“健身。” “……” 余漫随当场抑郁了,昨晚在她身上忙活大半宿,今早还有精力去健身,而她却被蹂躏得下床都困难。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洗漱下等会吃早餐。” 交待完这句,他进了浴室。 坐到餐桌上,两人简单地洗漱过,余漫随把切好的油条泡豆浆里,吃一口后满足 分卷阅读64 地感叹:“果然还是大中华的美食深得我心呐。” 昵昵趴地毯上看他们吃饭,她伸腿用脚趾头点它的脑袋,提议说:“周检察官,你家的狗好乖哦,等会吃完我们带它去遛弯吧。” “已经溜过了。” “……什么时候?” 他掀起眼皮瞥她:“你睡觉的时候。” 余漫随深吸口气,行吧。 她是个弱鸡,她知道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提高身体素质嘛?” 照这男人旺盛的性欲和精力,她确实有必要锻炼身体了,否则迟早被弄死在床上。 周漾听出来她的意思,悠悠地回:“多运动,习惯了就好。” 至于什么运动,怎么习惯。 周漾瞟向她宽松的领口,脖颈间青红的印记还没消退。 对面人的眼神太露骨,余漫随下意识合拢双腿,嗔怒道:“你克制点吧!” “切。” 昨晚跟他求着她爬他床似的。 “周检察官,你等会有事嘛?” 她忽然换了副面孔,笑意盈盈地问道,周漾懒得跟她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 “唔,房子不是要装防盗窗嘛……” 她以手撑着下巴,眨动眼睫先撒个娇,才提出自己的请求:“陪我去好不好?” 让她一个人进屋子,没有心理阴影是假的。 周漾没立即答应,反问她:“陪你去我有什么好处?” 她想了片刻,弯腰凑过来在他一边脸上亲了一下。 温柔干净的一个吻,周漾顿时心口痒痒的,像羽毛在挠一样,面上冷淡依旧:“不够。” 清丽的小脸皱成一团,她懊恼地跺脚:“今晚随便你怎么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周漾迅速接话:“成交。” 语气之果断,余漫随瞬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装防盗窗的师傅是房东那边联系的,原本房子就有防盗窗,是她住进来后嫌压抑要拆,如今她要再装上,房东乐意至极,省得担心哪天进强盗把房子烧了。 换好衣服,周漾懒散地歪倒在沙发里,无语地看着盘腿坐茶几边化妆的女人,提醒她:“你还有最后十分钟。” 一开始说十分钟搞定,结果十分钟又十分钟过去。 余漫随正在画眼线,专注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再等等,画个眼睛就好啦。” 此言一出,男人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找来份报纸阅读打发时间,然而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 余漫随抽走他手中的报纸,三根口红排排举给他看:“周检察官,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有什么区别吗? 周漾只觉头大,随便指了其中一只,她点点头,当着他面给浅粉的唇涂上他指定的口红,抿两下后,冲他微微一笑。 勾引谁呢。 周漾冷了脸:“想出门就老实点。” 当即招来她当胸一捶。 “周检察官原来是老色鬼。” “你知道就好。” 约好时间的,两人和装防盗窗的师傅前后脚到达。 师傅挺热心,量完门窗尺寸后跟她说价格,看她漂亮还抹去了零头,怕她没地方住,还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帮她装好。 余漫随一点都不着急,赶忙客气道:“不着急不着急,师傅你慢慢来,我有地方住的,是吧周检察官?” 说着望向他,露出招牌的甜美微笑。 后者两手抱臂,一边嘴角上挑,似笑非笑:“付房费就行。” 付房费啊…… 离夜晚还有大半天,她此时此刻却已开始腿软了。 留着力气床上叫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留着力气床上叫 从楼道里出来,余漫随抱住他一只胳膊,“周检察官,你下午有事嘛?我们去逛街吧?” 无视她的美人计,他的回答冷漠至极:“有事,没空。” 化妆已耗尽他的耐心,再逛街就要命了。 可她跟看不懂人脸色一样,追问:“什么事啊?” “睡觉。” 周漾随便瞎诌个理由。 她竟然没生气,反而点了点头:“那行吧,理解理解啦,昨晚果然还是累到了吧,没什么的啦。” 她这样一通脑补,该生气的人反而成了周漾,上车后,他语气不善地问:“地方?” “嗯?” “逛街,去哪里?” 余漫随系安全带:“不用啦,还是回家睡觉休息吧。” “别让我再问一遍。” 明知对方是激将法,他却不得不跳,为了证明清白,这个街他逛定了。 余漫随得意地嘿嘿两声,说了步行街的名字,凑过去亲吻的侧脸,嗓音柔柔的:“有周检察官真好。” 周漾对收好人卡没兴趣,眼神睨她:“建议你把话留床上说。” “哼。” 汽车缓缓行驶出小区,她嘟着嘴,懒散地歪倒在副驾驶里,感慨说:“周检察官你太会装啦,才认识你那会儿,还以为你是那种特别冷酷特别闷的人呢。” 结果证明,全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好不正经。 “让你失望了?” 她低下头,羞涩地笑:“这倒没有……” 某方面来说,还是挺满意的。 同样是需求旺盛的年纪,谁不喜欢这种器大活好的床伴呢,一晚上都在经历高潮。 周漾如何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心下暗嗤。 口是心非的女人。 余漫随其实没什么特意要买的,但她喜欢逛街,有看上的就买,空手而归也没关系,纯粹享受看花花世界的快乐。 在周漾再次掏钱买下条价值不菲的丝巾后,余漫 分卷阅读65 随决定奖励下今天的提款机——带他进了家内衣店。 销售小姐们热情大方,她凑近其中一个的耳边说了需求后,对方带领他们来到个相对私密的专区——整一排的情趣内衣。 余漫随小声询问他的意见:“周检察官,喜欢什么款式呀?” 周漾面色不改:“你穿?” 她羞恼地捶他:“难道还能你穿嘛?” 两人的对话传进销售小姐耳里,后者纵然业务熟练,也不禁红了耳朵,柔声为两人建议:“这款连体网袜最近卖得不错,还有这款兔子装的。” 销售小姐一连推荐了好几套,说到最后,脸都红了,“哎呀,这位小姐又漂亮身材又好,随便穿都好看啦,你男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说到这里,偷瞄全程同行的周漾一眼,极快地又避开。 没办法,他虽然冷着脸,但全身散发的强烈荷尔蒙气息足以让每个想入非非的异性腿软。 大概也只有跟面前这位美女上床,才不算暴遣了天物。 参观一圈下来,余漫随再次问他:“买哪套嘛?” 从进来开始他就肃着脸,闻言嘴角闪过抹狠厉的笑,拍板道:“全部。” 一两套那太便宜她了。 余漫随羞得直捶打他,小声告诉销售小姐:“那就刚刚你推荐的,麻烦都拿一套吧……” “好的。” 从内衣店出来,余漫随也逛累了,“我们回去吧。” “嗯,先吃个饭。” “啊。” 她望眼头顶还没下山的太阳,又看了看表,“才三点多,真的要去吃饭嘛?” 十二点吃的中饭,她还不太饿。 男人垂眸俯视她:“要么现在吃,要么就明天再吃。” 二选一。 她回答无比果断:“现在吃。” 意思太明显了,她能有什么选择,吃撑总比饿肚子强。 周漾带她去吃火锅,口口声声说不饿的人,一个人干掉两盘牛肉,还不算蔬菜和米饭。 咽下最后一点虾滑,余漫随打个嗝放下碗筷:“饱了。” “确定?” “嗯。” “今晚再喊累没力气,老子扒了你的皮。” “……” 她逃跑来得及吗? 不等她付诸行动,男人一声轻呵:“走了。” 紧牵她的手,根本不给她落荒而逃的机会。 放狠话归放狠话,结完账出来,他还是领人去了蛋糕店。 手提着自己挑的慕斯蛋糕,下顿有了着落,她笑容可掬地道谢:“谢谢周检察官,你最好啦。” “把你的谢意留到回家吧。” “知道啦知道啦,人家会主动点的。” 回到家里,两人换好鞋默契地往他的卧室走,余漫随瞥一眼他拎的购物袋,正是刚买的情趣内衣。 “谁先洗呀……” 都还没做什么呢,说话声都娇成这样了。 周漾挑眉,眼尾的余光看她,懒洋洋地说:“你先吧,我给它喂点狗粮。” 昵昵跟在两人脚边,在卧室门口停下。 “行吧。” 她缩着肩,羞答答地问:“那你想看哪件……” 他走进衣帽间,回来拿了套女士工装扔床上,不容反驳地说:“就穿这个,陪那条连体网袜。” 洁白的衬衫,包臀黑短裙,可不就是她上班经常穿的款式。 这也太刺激了,让她以后还怎么直视自己的工装。 “什么时候,买的呀……” 呵。 周漾脸一冷:“哔哔什么,让你穿你就穿。” 省省好奇的精力留到稍后叫床。 直接喂吃不下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直接喂吃不下 余漫随洗澡费了点时间,在浴室里把衣服换好,出来后两手捂胸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跟前。 “周检察官,怎么样啊?” 她没贴乳贴,不挡着乳房凸起两点特别明显,挡了反而又有些欲迎还拒的意味。 周漾在玩手游,随意瞥过去,顿时眸色一深,没回问题,只说:“我去洗澡。” 而后手机一扔,看似从容不迫地下床进了浴室。 门搭上,下一秒又出来,原来是忘了带换洗内裤。 男人洗澡,十分钟绰绰有余,他今天刷新记录,全部手续五分钟搞定。 天还没黑,她站在窗户边接打电话,背影婀娜,周漾走到她身后,静静听了三五句后,差不多猜到了对方是谁,夺过她的手机,冷声告诉对方:“没空。” 是朱行之,要余漫随开电脑帮忙处理个东西。 他明显有点懵:“卧槽,白日宣淫……” “呵。” 懒得听他废话,周漾果断挂掉电话再关机。 她犹豫不决地问:“朱律师不会生气的吧……” 因为接打电话,她没捂着胸,此刻手臂垂在身侧,挺着胸脯直面对他。 周漾瞬觉口干舌燥:“关我屁事,有手有脚的,让他自己忙去。” “可他如果把我辞退了怎么办嘛?” “呵,你放心吧。” 那么点薪水,也就她人傻才去。 周漾一把拉上落地窗帘,二话不说弯腰把人扛到肩上。 余漫随本来还要说,不料他突然这般,措手不及地惊呼出声,垂在他背后的拍他,“哎呀,你冷静冷静,放我下来啦。” 几大步走到床边,周漾顺她意,把人抛到柔软的大床上,跟着强势地扑了上去。 可总有人不识好歹要来捣乱,他刚找到小嘴亲两下,放床头的手机响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周漾一边含着柔软的唇吮弄,长臂伸到床头长按关机。 她寻到机会喘 分卷阅读66 气:“朱律师嘛,要不还是接吧。” “当心你自己吧。” 今晚不让她褪层皮,都对不住人家特意要买的情趣内衣。 以吻封唇,健壮的男人压在纤瘦的女人身上,火热的胯抵在她两腿间。 “唔……” 她嘴巴张开,被迫承受他狂热的亲吻,饮下他渡来的口津,腿根被他顶得空虚难耐,小手不自觉地扯掉他的浴袍抚摸矫健的腰身,再伸到他的底裤里握住那截昂扬。 男人顿时发出声舒缓的低吟,滚动的喉结禁欲撩人,分身在她的手掌心里不断胀大。 “这就想要了?” 任由她套弄自己的腹下,周漾以指腹戳她胸上的红点,嘴角的笑意邪恶。 喉咙干渴,余漫随难受扭动腰肢,白腿想缠上男人的健腰却苦于被压制着,含春的眼眸没什么威慑力地剜他:“周检察官不也是……” “对,老子就是要上你。” 他大方地承认,手掌从衬衫衣摆下探入,隔着约等于无的连体网袜抚弄软滑的身子煽风点火。 “把你操到爽哭……” 他手掌往下,带薄茧在濡湿的穴口周围停留逗弄一圈后送进其中,低下头脸蹭她的发,沙哑的嗓音笑意更盛:“合不拢腿……” “嗯……” 她艰难地扭动双腿,含紧体内的长指,娇声求他:“那就…快点嘛……” 她掌握着男人的硕大,要他怎么做显而易见。 “急什么?” 周漾咬她的唇:“直接喂,就你这三分地,吃得下去吗?” 他手下动作不停,把她弄得娇喘连连,媚眼如丝,“还不是…嗯…你的…啊…太大了…讨厌…啊……” “讨厌还把老子夹这么紧?” “嗯…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必须真刀真枪地收拾一顿才听话。 周漾吮干净她溢到嘴角的唾液,忽然下了狠地弄她,后者几乎忘了手里的活,十指攀紧他的腰侧又抓又挠,一阵过电般的痉挛后到达今夜的第一波高峰。 周漾抽出长指,浴袍扯掉释放出肿胀的恶龙,手伸到枕头上摸出来个套子,俯视四仰衣衫凌乱的女人不慌不忙地戴上,鬓角憋出的细汗却出卖了他。 余漫随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奇询问:“你怎么…到处放…这东西……” 浴室,车里,床头,她才来一天呢,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还能为什么,方便老子随时随地干你。” 答案直白露骨,她羞羞地一缩肩膀,得了自由的腿儿磨蹭他,被撩得又想要了。 “才不是呢,肯定是为了其他女人幽会准备的……” 明显故意说话激他呢。 男人无声地挑唇,架起丝袜缠绕的玉腿扛上两肩,着装完毕的昂扬在私密处徘徊涂够足够的蜜液后直捣幽穴。 不做缓冲,他绷紧臀部肌肉挺动有力的劲腰,抽空答话:“让老子24小时插你逼你,什么事都省了。” 两个人省心。 “啊…嗯……” 空虚的身体被填满,她满足地呻吟出声,两手抓着身下的床单,颤颤地说:“不行的…没有耕坏的地…啊……” 只有累死的牛。 她是为了他着想。 听懂她的弦外之意,周漾当即冷呵,俯身凑近她,“先担心你自个吧。” 说着堵上娇美的唇。 柔软的身子被威猛的男躯无限压折,余漫随手和腿都搭在他肩上,上下都承受他的进犯,指甲在他肩膀抓出一道一道的红痕。 偏偏她挠得越狠,他弄得就越起劲。 底下的她一开始还能热烈地回应,但随着时间流逝,只剩下喘气和叫唤的份。 “嗯…快点…要…要到了…啊……” “嗯,一起。” 他抿紧唇,集中精力专攻下方,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百多下深入到底的捣弄后,全身一松倒在她身上。 她胸脯起伏,脸蛋蹭他坚硬的短发,细声提议:“要不,住一起吧……” 他沉默不言,俊脸深埋进她脖子里,收紧拥抱她的手臂。 住一起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住一起 余漫随在自己包里翻出房子的钥匙和小区门禁卡,就知道跟他同居的事定了。 白日里,各自都要上班,只有下班后才见面,于周漾来说,从傍晚到次日天亮的这段时间就变得分外宝贵起来,但同居的第一周,他没尝到任何同居的甜头。 余漫随生理期来了。 一个星期有七天,她五天都在流血,加上例假前给她放的两天“假期”,周漾已经整整一周没动她。 偏偏整个屋里只有一张床,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却不能碰,真真是夜夜都在经历烈火焚身。 先前有多和谐,这几天就有多难熬,最后一晚上,实在熬不住抱着床跟枕头去了客厅沙发。 能看不能吃,连带着白日里上班都是阴郁的,心口总憋着火气没处发泄。 这股子火气,在留意到乱七八糟的客厅和随处放置的女人的东西时更甚。 昵昵许是担心气不死他,从沙发底下叼出根女人的发带走到他面前,摇动两下尾巴邀功。 周漾头一歪,无奈地扶额,认命地打扫起卫生。 余漫随似对这一切似无所知,午睡完起床出来,见他在收拾沙发,惊讶地感慨:“昨天不是才扫过嘛,周检察官真勤快呀。” 周漾回头,面色阴沉地扫她一眼,转过头继续收拾。 余漫随打个哈欠,后知后觉 分卷阅读67 地客气道:“哎呀,正好没事,我来帮你吧。” 当即被他一凶:“老实点,坐好。” “啊…哦……” 他瞟自己的眼神,简直可以用吃人来形容,余漫随害怕地拍拍胸脯:“没什么事,那我回房间继续睡了哈……” “嗯。” 屋里暖和,她总是穿着条睡裙晃来晃去,望着她露出一截小腿的背影,他嘴角闪过狠厉的笑。 是要好好休息,他明天就熬出头了,想再睡还得问问他的意见。 月经结束刚好在周末,余漫随被折腾到晕厥,周一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出门。 车开出小区,她没精打采地歪倒在副驾驶里:“要不你把我放在个方便打车的路口吧,这样绕一圈多费时间。” 市检察院和律所离得有点距离,其他时间段倒没什么,就这上下班高峰期,余漫随担心耽误他上班。 他从反光镜里看她,轻蔑地笑:“就你这样还想去挤地铁?” “……” 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 余漫随瞬时就不想体贴大方了:“那麻烦周检察官下班记得来律所接我了,毕竟挤不上去地铁。” 对比她的阴阳怪气,他的口吻还挺正常:“知道了。” 男人嘛,床上是狠了点,下了床一切都好说。 路口等红灯,他从钱夹里抽出张银行卡递过去:“要添什么自己买,密码写在背面。” 他之前一个人住,大男人东西少随意惯了,如今看来是得给她添置点东西。 余漫随愣怔住,回过神后惊喜地笑:“哎呀,是嫖资嘛?” 嫖资? “这玩意不该是你给老子吗?” 周漾冷冷抛去一眼,若非顾及在开车,真想堵上这张说话气死人的小嘴。 “别生气别生气,开玩笑的嘛。” 她笑嘻嘻地接过银行卡放进包里,对他一阵猛夸:“周检察官真是绝世好男人,管吃管住还倒贴钱,全都给你承包啦。” 呵,怎么不提还管上床呢。 到达律所楼下,车平稳地靠边暂停,余漫随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快速地亲他一口,“那晚上也一块儿吃饭哦。” “嗯。” 目送她活力四射地小碎步走进大楼,周漾驱车离开。 回到公事上,徐鹤月的案子依旧没什么进展,作案者似乎只是在恶作剧,更奇怪的是她本人竟然半分都没过问。 高成那边也一直找不到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毫无头绪。 他看眼时间,不知不觉已近六点,手机显示有新信息。 一连几条全是她一个人发来的,问他晚餐吃什么,随后附上几家餐厅的链接。 五点过发的,距现在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周漾回个随便。 刚发出去,她便回过来个哭唧唧的表情包,告诉他突然被分配任务,下班可能要晚一点。 周漾无所谓,回了个嗯。 若非为了接她,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留在单位加班。 回完消息,他盯着屏幕等回复,可近一分钟过去那头都没动静。 啧。 他正要放下手机,屏幕显示来电,备注正是“那个女人”。 他抿唇压一压嘴角,接听后不冷不热地“喂”一声。 她的语气有点沮丧:“突然来了工作,我也不知道要忙多久。” “嗯。” “要不周检察官你先回去吧,我到时候自己去乘地铁。” 周漾没接话。 过去几秒,她才犹豫不决地说:“那等我处理完了,就告诉你哦。” 他往后一仰,舒适地靠着椅背,应个“嗯。” 话虽如此,下班后不久周漾就开车出了检察院,慢悠悠地往律所那边开,路上顺便买了份慕斯蛋糕,车子开进律所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后,点一根烟悠哉地吞云吐雾起来。 余漫随紧赶慢赶,总算没拖得太久,电脑一关边收拾东西边联系他。 比想象中地快,见到来电,周漾挑了挑眉,掐灭烟头接电话。 “周检察官,我好啦!” “下楼。” 他发动汽车,单手打方向盘出库。 她语露惊喜:“你已经到了嘛?” “嗯。” “好的,我上电梯啦,稍后见!” 付停车费花了点时间,周漾开到大厦楼下时,她已等在门口。 天早就黑了,两个遮住头脸黑衣男人大步朝她靠近,而她正低头拨弄手机并不知情,周漾却皱了皱眉。 他对危险有种与生俱来的预感,毫不犹豫地迅速下车,见那两男的边走边掏出什么东西,快走改为狂奔。 美人计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美人计 周漾边跑边喊她的名字。 余漫随认得他的声音,应声抬头正欲跟他招手,跟着察觉到不对劲,想也不想地包往后挥打中个男人的头,对方痛叫出声,捂她嘴的打算也没得逞。 也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周漾赶到近前。 那两个男的虽然敢当街动手,但似乎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见此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逃跑倒是挺快的,周漾追出去几十米,直到他们上了路边等候的一辆黑色方才打住。 他默默记下车牌,一边给警察局那边打电话,简短地说明完情况挂断,她也跟到身前,手抚着心口一阵后怕:“怎么回事啊……” 他喘着粗气,抓住她两肩将人仔细从上至下察看过,而后猛地把人揽到怀里,力道之狠,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余漫随缩在他身前,一边脸紧贴着他心口,好几秒过去,终于受不了地小声轻 分卷阅读68 呼:“痛。” 周漾松开,牵住她一只手往停车的路边走。 余漫随早饿得不行,一打开车门就看到放在副驾驶的蛋糕,脸上闪过欣喜,提在手上后坐进车里,客气询问他:“我可以吃嘛?” 他没出声,揉了揉她的头顶,下手温柔。 “谢谢啦。” 她笑逐颜开,熟练地拆掉包装,挖一口送到嘴里,满足地点点头。 周漾旁边等着,见她光顾着吃压根没系安全带的意思,弯腰过去给她系上。 突然靠近的大脑袋和强烈的男性气息,余漫随嘴巴里装着东西,愣愣地“唔”了声。 今晚的周检察官还挺和善可亲。 扣好安全带,他没立马坐回去,垂下眼帘,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蛋糕这么好吃?” “嗯……” 她轻轻应一声,正想伸舌头卷走嘴角的奶油,却被他先下手为强。 短暂的一个吻,周漾含着她柔软的下唇嘬两口后坐正身体,驱车开上主路。 “最近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 “回去做嘛?”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周漾怔住一瞬,嘴角扬起狠笑:“做。” 都逼得人主动求欢了,看来是他不够卖力。 他回答得果断,余漫随脑海里瞬时闪过那些烧脸的画面,本能地夹紧双腿,羞涩地低下头答他的问题:“最近,好像是招惹了一个……” 他神色一凛:“谁?” 非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她嘟着嘴:“不就你啦。” 正儿八经跟她说要紧事的周漾一噎,投去不冷不热的一眼:“说正经的呢,好好想想。” “呃……” 她嘴巴里抿着蛋糕,态度严肃不少,思来想去,不太确定的语气:“印象中好像只有高成,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边上班呢……” “高成失踪了。” “啊?怎么回事?” 她吃惊地张着嘴。 “你不知道?” “我早不关注他了。” 她摆摆手,看他面色冷淡,一脸诧异地反问:“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男人斜着瞥她一眼,就差把鄙视二字写在脸上。 就这么个小身板,有那本事吗。 余漫随咳嗽一声,傲娇地昂起下巴:“别瞧不起人,我要真想整他,随随便便一个美人计就把他弄趴下。” 他咬牙切齿:“你倒是敢。” “嘿嘿,我对臭老头子又没兴趣,又不是人人都是周检察官这样的大帅哥。” 她讨好地笑,终于想起来问他:“我们现在去哪里?晚饭吃什么呀?” 周漾看一眼空空如也的蛋糕盘,眉头皱起:“还没吃饱?” 她摇摇头:“吃过甜的,又想吃辣的啦。” “先去趟派出所,出来去吃饭。” 正事要紧,她脑袋轻点:“嗯啰,听周检察官的啦,刚才幸好有你在,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她后怕地拍拍心口,长舒口气。 周漾叮嘱道:“以后尽量别单独行动。” 这太好办,她承诺下来:“知道啦。” “不过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上班后基本是律所和家里两点一线,尤其是这段时间,几乎都跟周检察官呆一起呢。” 对此,他语气平平地评价:“继续保持。” “哦……” 两个劫匪估计也跟了她有段时间,否则不会做出大庭广众劫人的下下选择。 她望着窗外,忽生感慨:“突然发现,自从跟周检察官认识后就经常跑警察局呢。” 周漾没接话。 对面车辆的灯光照过来,将他的脸分成一明一暗两边。 经过差点被绑架一事后,除却上班时间,周漾每天上下班都接送她,回来后住一个屋里,只要她不给陌生人开门,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是,临近元旦节时,他不得不请假回趟青阳。 这一天一天的日子过得挺快,不知不知又到了他妈妈的生日。 一家子人吃饭,少不得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盘问,周漾宁愿呆在清城,去年时候他就找了托辞没回家,万万没想到他妈妈竟然把生日宴办到了清城来,用周母的话来说,过生日宝贝儿子不在没有意义。 人都来了清城,肯定要上他这里坐坐,再看看满屋子女人的东西,真要收拾好藏起来,周漾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趟家,他必须回。 可这样一来,余漫随的安全就没了保障。 “没关系的啦,出小区就有地铁站,人来人往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她乐观地安慰自己,周漾抿唇沉思片刻,还是觉得不妥,说:“跟我回去。” 她愣了:“啊?跟你回去?” “嗯。” 她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地回:“这样不太好吧,而且还要请假,实习期请假,朱律师他……” 周漾冷嗤:“假我来请,就这么定了。” 说着拿出手机拨朱行之的电话,当着她的面把假请好了。 余漫随在一边旁听,呆呆地眨巴眼睛:“……” 她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小虾米,还能说什么呢。 运动助消化 昵昵托付给倪帅,两人早晨九点出发去青阳。 绑架余漫随开的车是偷来的,监控视频中显示,两个劫匪在把车开到一处荒僻的林地后弃车而去,之后去向不明,目前作案人员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回去的路上,周漾闲聊一样告诉她结果,后者苦着脸:“那我不是很危险?” 呵。 “所以别离我太远。” 他保她平安。 她老实乖巧地点头:“一定一定。” 不过,在跟他一起回家吃饭这件事上,余漫随还是拒绝了。 “不好的啦,你家人肯定 分卷阅读69 会误会的。” 周漾居高临下深深凝视她,也不再勉强,到达青阳后帮她办理好酒店入住手续,临走前交待她注意安全。 “都离开清城了,应该没事了吧,早听说青阳的小吃,我都来了怎么可以错过呢。” 她态度乐观,周漾却不放心,看了眼时间,说:“我八点前过来,带你去夜市逛,不许给陌生人开门,饿就先吃蛋糕垫肚子。” 他们已经吃过午餐,加上两块蛋糕,足够应付几个小时了。 她撅着嘴巴,考虑几秒后妥协地点点头:“好吧,既然是周检察官的老家,那你总归比我熟。” “嗯,听话。” 吻了吻她的鬓发,他从外阖上房间的门。 周母的生日宴在县城的一家老酒楼举办,周父做珠宝生意的,觉得金碧辉煌的大酒店才够排面,前些年过生日定包厢都怎么砸钱怎么安排,面子是有了,可菜的味道就那样,今年估计得了周母的指教终于换了地方。 周漾回到家里坐了个把小时后,亲朋好友一行人分坐五辆车出发。 酒席一应都安排好,他们只要管自己的吃喝就行,包厢里其乐融融地聊着家常,挑了处位置落座后,周漾打开菜单拍照片发过去,问她要吃什么。 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很快回复:好吃嘛?你要给我带嘛? 周漾:嗯。 她回个嘴馋的表情,又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周检察官你看着点呗。 周漾:嗯,那还去不去夜市? 他其实不太想去,有这时间,干点其他的不好吗? 但她似乎不懂得配合,偏偏回了个“去”,后面跟着打了三个感叹号。 周漾:吃得下? 她肯定地回吃得下,又是一排感叹号。 气得周漾冷笑不止,正好服务员在旁边,一口气点了五个大菜。 撑不死她。 他表弟挨着他坐,见他一直在玩手机,好奇问道:“哥你在跟谁聊天呢?” 他放下手机,语气随意:“没什么,就一个朋友。” 小姨和姨父工作脱不开身,派了他表弟作为代表过来,菜肴陆续送上,表弟忽然想起个事,又问:“哥,你怎么不回我信息?我本来想跟你一起过来的。” “没看见。” “这样啊,那我搭你的车回去吧,一个人开车怪无聊的,我就懒得开,自己坐高铁来的。” 无聊? 周漾脸上闪过狼的凶恶:“再说吧。” 他可不无聊。 窗外的天色由明变暗,他一边应付着各路亲戚的关于自己感情事业方便的打探,时不时回复她的消息留意着时间,酒席吃到七点,手机一收看向周母:“妈,有个同学约我过去坐坐,先走了。” 他随口瞎诌了个理由,边说边拉开座椅。 周母微愣:“同学?男的女的?” “男的。” 唯一的儿子提前离场,周母原本只是有点不快,闻言反添失落:“哦,去吧……” “嗯,今晚不用给我留门了,我在外面睡。” “在外面睡……” 周母重复遍他的话,所有信息结合起来分析,瞬间惊恐万状地打量他:“儿子,你不会——” 顾忌到人多,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某些方面,他妈妈跟某个女人还挺像的,周漾无语地撇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先走了。” “哎,再陪妈妈坐一会儿呗。” “明天吧。” 打包的饭菜就放门后的小方桌上,他拎上后出了包厢。 收到他发来的图片,余漫随早嘴馋了,开门让人进来,兴奋地催促:“快点快点,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啦。” 两人盘腿围在茶几边坐下,她撕掉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先扒口米饭,眼睛紧盯着他正在拆的菜盒。 这是饿成什么样了。 他嘴角一扬,把打开的菜放她近前,小酥肉,红烧鱼,糖醋排骨,去油腻的蒸白菜,爽口的海带丝,她一样样品尝过后,满意地连连点头:“太好吃啦。” “多吃点。” 周漾抱臂,瞧着她的眼神,跟茶几上摆的菜没差。 她快速地扫荡完一份米饭后,舌尖舔过嘴角,终于想起来关心他:“周检察官你吃了嘛?” 边说边偷瞟没拆的另一份米饭,何意显而易见。 周漾把饭盒推到她面前,打包票说:“不够再给你叫两份。” 吃,必须给他吃饱。 她尴尬地笑两声,迅速拆掉饭盒,“够啦够啦,我其实胃口不大的,就是遇到喜欢吃的东西才会多吃点而已。” 他干巴巴地应:“哦。” 行吧,他信了。 跟喂小猪一样,周漾坐旁边耐心地等她吃饱,完了递杯温水过去,问:“还去夜市吗?” 他对天发誓,她要敢说去,他就把剩下的菜一通塞她嘴里。 喝掉半杯水,余漫随放下杯子打个饱嗝,摆摆手:“呃…改日吧……” 还算识相,他扬着下巴又问:“那现在干什么?” “唔,太撑了,让我站起来走动下。” 她主动收拾起残羹,周漾瞥向她往常平坦此刻却鼓起的肚皮,摇头轻啧了声。 行吧,他再等等。 “我去洗澡。” 估计是吃撑了脑子转不过来,她傻愣愣地点头:“那等你洗完,我们出去散步消化下吧?” 消化下? 周漾笑了:“好。” 他洗澡向来速度飞快,余漫随收拾干净茶几,感觉屁股才挨上沙发,浴室的门就打开了。 他披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边擦头发走到她跟前,下巴示意淋浴室方向:“该你了。” “我等散完步再洗啦。” 这是真听不懂还是跟他装呢。 周漾踢掉拖鞋一脚踩上沙发,极具侵略性地一笑:“让你去 分卷阅读70 就去,再啰嗦老子陪你一块儿洗。” “……” 她抿唇深呼吸口气,可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吃得太撑了,要先运动运动消食。” “呵,来两炮消化得更快。” 没耐心再跟她废话,他弯腰把人抱起大步往浴室走。 她两腿在空中乱蹬,对他霸道的行为又羞又恼:“周检察官你太色啦,色到无药可救。” “随你怎么说。” 他才冲过澡,浴室里水汽氤氲,周漾靠墙把人放下,吻她的同时手掌伸到她裙下。 空调房暖和,余漫随穿得单薄,更方便了他使坏,被高大的他抵在墙上毫无反抗余地。 躲开他的吻获得新鲜空气后,她呼吸微喘地说:“那明天,要陪我出去走走……” 大老远过来却全程呆在酒店里,想想都荒唐风流。 “起得来再说。” 不经意间,她已经被剥个精光,他也光裸着健硕的身体,打开花洒任水流撒下来,周漾把人翻个面背对自己,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她的屁股:“撅。” 坏事干多了,两人渐渐也形成了默契,余漫随也被他撩拨得全身燥热,闻言两手撑墙高高撅起屁股方便他从身后进入,几乎同时扭动腰肢热情地邀请他,“嗯…给我…快……” 那处销魂窟赤裸裸地展示在自己眼前,粉红的褶皱濡湿诱人,周漾眯起眼睛,手扶着细腰对准柔软直直地猛力挺进。 灵肉合一的瞬间,双方都不自觉地溢出满足地低吟。 温热的水浇淋在她洁白的背脊上,流淌到两人连接的部位,稳住她的身形,周漾有条不紊地攻城掠地,满室火热。 好吃的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好吃的 次日,周漾比她先醒,丝丝白光从窗帘缝中透进来,他紧了紧搂抱她的臂膀,“天亮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被他折腾到半夜,余漫随困累交加,声音细微软糯:“要睡觉……” 说着动一动身子,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找个到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青阳人,要不是她昨晚吵着要逛,周漾才没兴趣出去,大冬天的,还是呆被窝里舒服。 把滑腻的两条细腿夹在大腿中间,他闭上眼重新入睡。 这一睡就睡到近十一点。 余漫随被身上男人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中伸手抓到他紧实的胸肌,嘟囔嘴有点崩溃:“怎么又开始了……” 周漾额头冒汗,两臂撑在她身侧尽量别压到她,唇缝里溢出四字:“马上结束,你睡你的。” 答非所问。 “你这样,我要怎么睡嘛…嗯……” “嘶…那就别睡……” 既然都把人吵醒了,他的动作干脆狂放肆意起来,扛起两条腿到肩上专注地进进出出。 周漾最喜欢这个体位,即能看到彼此相接连的部位,看着自己怎么一下下把人操哭,还能看到她所有的反应,方便他调整干人的策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枕头上粉红的小脸,一阵毫无章法急促的挞伐后,大脑里白光一闪倒在她身上。 余漫随亦溃不成军,各自喘气调息,几分钟过后,她捶了捶还不抽身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娇嗔:“起来了……” “再等等。” 他脸埋在她脖子里,说话声沉闷沙哑,嘬吻她细腻的肌肤,偶尔动一动下身延长高潮的余韵,又腻歪了十来分钟才终于起床。 各自洗了个澡后,周漾收拾行李的时间,她简单地化了个淡妆,也就到了退房时间。 下午三四点再出发回清城也不迟,她终于想起自己来青阳的一大重要目的,激动地说:“我们去找好吃的吧!” “嗯。” 他床上折腾够了,表现在下床后尤其好说话,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询问她的意见:“想吃什么?” “唔……不知道哎,来之前搜了好多攻略,一下子全想不起来了,随便吧……” 周漾带她去了高中附近的美食街,途中周母打电话来让他回家吃饭,被他用吃过搪塞了。 “那你今天还能不能回来了?” 周母知道他下午就要回清城。 “有空就回,在开车,先不说了。” 他挂掉电话,余漫随在一旁听了个七七八八,很是愧疚,“要不你还是回家陪爸爸妈妈好啦?毕竟好久没见面了,我自己去玩也可以的。” “没关系,马上过年了。” “好吧……” 她人生地不熟的,有他陪着也确实省心,抿唇不再劝。 到达目的地,车停在路边,两人先后下车进了路边一家饭馆。 他和洛暮谈恋爱时,经常来这家店吃饭,跟放学时间错开,店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穿校服的学生,两人找到空位坐下,由他点了四菜一汤。 “周检察官也是这个高中毕业的嘛?” 两人相对而坐,她对面就是校园。 “嗯。” 周漾给她拆碗筷,倒了杯大麦茶放她面前。 菜正在炒,老板娘先端来两碟开胃小菜给他们,她夹一块酸萝卜咀嚼,脑袋一点赞不绝口:“清脆爽口,挺好吃的。” 周漾没说什么,把自己的那碟也推到她面前。 余漫随怪不好意思:“这样不好吧……” “给你就吃。” “哦……” 两人旁边桌坐着几个女学生,时不时偷瞄他们一眼,叽叽喳喳自以为很小声议论着。 “她男朋友好霸道唉,不过我好喜欢……” “校门口竟然能看 分卷阅读71 到极品的帅哥,今天出来一趟值了……” “如果是学生我绝对去勾搭,说起来,校草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诸如此类小女孩犯花痴的话,她听在耳朵里,促狭地望着他:“周检察官肯定是你们那一届的校草啦,喜欢你的女孩子是不是一个班都坐不下?” 呵。 周漾掀眼皮,朝她投去复杂的一眼,刚巧饭菜上来,他没好气地沉声命令:“吃饭。” “哦……” 饭菜可口,她又饿得不行,注意力迅速转移到吃饭上,嘴巴里还嚼着,筷子就伸向了下一样菜,真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跟她相比,周漾的吃相可谓是慢条斯理,抽空还给她添了两次饭。 吃饱喝足从餐馆出来,她摸着鼓起的肚皮,腼腆地吐了吐舌:“不小心又吃多啦。” 那这不小心的次数未免也太频繁了。 周漾心下吐槽,揽住她的肩头把人带到身前,不着痕迹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还剩点时间,周漾开车去步行街采购了些路上吃的零食和便于携带的特产,她跟随着他,穿梭在人流如织的大街小巷,一手被他牵紧,一手提着大包小包吃食,心满意足地感叹:“够吃好久,五脏庙要有福啦。” 周漾也买上瘾了,几乎是记忆中觉得好吃的全给她买了一份,电话便是这时打进来的。 是他表弟,大概猜到什么事,周漾不是很情愿地接了。 果不其然,提的就是蹭车回清城的事,问他方不方便。 周漾询问她的意见,后者点头:“当然可以啊,路上多个伴聊天挺好的。” “那行。” 事情敲定,东西买得差不多后,周漾载着她去约定的地方接人。 打扮时尚的表弟站在路边高举胳膊挥手,他预先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以至于周漾靠边停车后,习惯性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五官明丽的大美女猝然映入眼帘,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车,赶紧绕到车头再看了眼车牌。 没错。 开车的人的确是他哥。 更没错。 望着明显愣怔住的男孩子,余漫随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嗨,你好啊表弟,我是周检察官的朋友,正好也在青阳这边玩,不介意我蹭车一起回清城吧?” 美女,大美女。 表弟傻愣愣地摇头。 当然不介意! 周漾受不了他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轻呵道:“上车!” “啊……哦。” 惊诧不过须臾,表弟打开车后座的门,看到占据大半车座的小吃特产时,已能平心静气地面对,弯腰上车为自己开辟出个落屁股的地方。 儿媳妇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儿媳妇 汽车平稳地行驶,表弟坐在后车座中央,冲前座的余漫随伸出一手:“姐姐,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唐池,请问怎么称呼?” 好歹是当红酒吧驻唱未来的大歌星,做大事情的人,表弟按捺住激动,游刃有余地自我介绍。 余漫随回握,同样热情地说:“我叫余漫随,叫姐姐太客气,叫漫漫就可以啦。” 他连连点头:“那就喊漫漫姐吧,漫漫姐,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呀?” 语气的八卦已经按耐不住了。 周漾投过去个凉凉的眼神,警告他收敛点,后者暗自比了个ok我有分寸的手势。 余漫随将两人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说,他接着又问:“我大姨昨晚过生日的酒楼,你觉得他们的饭菜怎么样?” 周漾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笑嘻嘻地应:“好吃的。” 算计他一环接一环,该警惕时却犯了蠢。 差点没给周漾气吐血,当即警告后座的表弟:“闭嘴,再哔哔扔你下车,还有,今天的事别让家里知道。” 说车里有个女人的事。 表弟闭紧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哥你放一万个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漫漫姐知。” 周漾还是挺信任自家表弟的,嗯了一声。 余漫随还挺喜欢表弟,说:“等回到清城,我请你们吃个饭吧,蹭周检察官的车怪不好意思的。” 这么套说辞,显然是戏精上身要演到底了,周漾无语地微扯嘴角。 表弟将编辑好的信息点击发送,手机一收爽朗地笑:“好啊好啊,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鱼馆特别好吃,就是位置有点偏,不过没关系,到时吃完了让我哥送漫漫姐你回去。” “好的,那就这么定啦,麻烦周检察官多跑点路。” 她冲他眨眨眼,神色间难掩得意,周漾配合地应:“不麻烦。” 当然不麻烦。 白天他配合她,晚上她配合他,回的还是一个家。 红绿灯路口,周漾缓缓停下来,走完这段路车拐弯没多远就是高速口,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狂奔回清城。 没办法,一看她装模作样地撒谎就想欺负她,对付这女人,就是要把人弄哭才肯老实。 周漾在心里盘算着今晚要用的体位,周母的电话打进来,随手点了接听。 “听说你谈恋爱了?人家姑娘还跟你来了青阳?阿漾你也太不懂礼貌了,昨天怎么不让人一块过来吃饭呢?” 还骗她说去男同学吃饭害她想多,她就说嘛,自己的儿子糙成这样怎么会喜欢男的。 “你们现在上高速了没,要不掉头回来家里坐坐,让妈妈见见人家呗?” 隔着手机屏都能感受到那头的激动,周漾余光扫一眼正跟唐池聊得火热的余漫随,淡声回复:“下次吧,这次不方便。 分卷阅读72 ” 神他妈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时此刻周漾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后车座的人赶下车。 周母退而求其次:“那就拍张照片发来看看嘛,阿池说好漂亮的,快让妈妈瞧瞧我的儿媳妇。” 周漾只觉头大,敷衍地回:“要上高速,先不说了。” 不等对方阻拦,他挂掉电话,高速入口缓缓暂停,转头冷冷扫一眼后面的唐池,后者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生怕下一秒就被拧断了,面上给他装傻充愣地笑:“哥……” “再说一个字就滚下去。” 他语气颇严厉,余漫随来回观察两人,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啦?” 刚才还好好的。 “没什么。” 周漾抽出包零食塞她手里:“不许和他说话,吃。” “哦……” 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很听话的,和表弟示意手里的零食,一手掩唇压低声音:“那吃完再说啰。” 有几个人不怵他哥的淫威呢,表弟理解地连连点头,随手也拿了包零食吃,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接通后捂着手机轻轻喂了声。 “阿池,你不是在车里嘛,快拍张你嫂子的照片给姨瞧瞧。” 表弟偷瞄一眼司机的后脑勺,内心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理智战胜八卦的欲望,笑呵呵地跟对方说:“姨,我听不太清,高速上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哈,哈哈。”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以示忠心,生怕前座的人听不到似的,挂断电话清咳两声,“哥,我表现得是不是很棒?” 他刚刚就是猪油蒙了心而已。 “呵。” 可算是安生了。 周漾专心开车,车速又提了提。 回到清城约莫六点过,一直到鲜美可口的酸汤鱼上桌,唐池都没再出幺蛾子。 三个人围着四方桌而坐,表弟朝全桌唯一的女性扬眉:“漫漫姐,你觉得我哥这个人怎么样啊?” 经过这一路观察,唐池也算瞧出来了,喊这位大美女当嫂子为时尚早。 他哥还没把人泡到手。 真是白瞎了他们家祖传的一张好脸。 对于这个问题,余漫随最有发言权:“周检察官人可好啦,特别棒。” 听听,还被发了好人卡。 他继续刨根问底:“怎么个好法?” 桌底下,周漾踢了踢人,告诫他适可而止。 唐池顿时挤眉弄眼,向自家表哥抛出个“你放心”的眼神,见美人冥思苦想,循循善诱道:“比如说我哥的人品?” 她点点头。 “颜值身材?” 她继续点头。 表弟露出即将得逞的奸笑:“那是不是最满意他的那方面?” 她头点到一半,反应过来人愣住:“那方面?” 说着看向表弟,迷茫地眨眨眼:“什么方面呀?” 单纯又无辜。 看来是他脏了。 表弟低低咳嗽掩下尴尬,示意冒着热气的鱼肉火锅,“没什么,吃鱼吃鱼,哈哈哈。” 臭直男说的就是他表哥,练一身的腱子肉有个屁用,连睡服都不知道。 活该单身。 从鱼馆出来,表弟自以为是地做安排:“女士优先,哥你先把漫漫姐送回家吧,我不着急,正好有事跟你商量商量。” 为了大美女能成为自己嫂子,唐池决定指点指点他表哥。 余漫随对这个安排没意见:“好的呀,谢谢你们啦。” 她到时候随便指个路口下车,再打车去他那里也一样。 但这个安排无疑触了第三个人的雷,周漾默不作声活动活动手指。 是时候丢掉这个电灯泡了。 行驶到一个方便拦计程车的路口,周漾靠边停车,余漫随脸一喜正欲开口说我家到了,周漾头一转看车后座的表弟,先一步开口:“到了。” “嗯?” 唐池一脸懵逼:“到了什么?” “你家,剩下几步路自己走进去。” 表弟观望陌生的四周:“……” “快点,后面车催了,别挡道。” 直到下了车,唐池还是处于懵逼状态,直到被汽车尾气熏了满脸,蓦然醒过神来,朝着远去地唾弃地呸了声,骂骂咧咧地招手打出租。 妈的,活该单身。 车里,余漫随脸贴在窗户上,望着越来越小的人影,虚虚地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她当然听得出,还没到表弟的家。 “放心,他不是你,有钱打车。” “呃…好吧……” 她这个连食宿费都要靠肉偿的小可怜,看来只能闭嘴了。 嘤嘤嘤。 车祸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车祸 高成人找到了。 接到警方通知时,周漾载着余漫随正在下班路上,当即改道去他所在的医院。 大概是老天有眼,他当初酒驾撞死洛暮逃逸,多年后报应不爽,被车撞的人轮到了他。 唯一可惜的是没一击毙命。 周漾赶到医院时,人正躺在ICU的病床上,隔着玻璃窗观察病床里裹着纱布的高成,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一晃神。 “好烦,就应该一口气撞死才好,省得后半生还要来拖累我。” 又是一桩交通肇事逃逸,警察来过一趟后离开,陪护的是高成和前妻生的儿子,和地头流氓的老子不同,小子看上去像个读过书的,但应付完警察又应付个周漾,脾气早就是不耐烦。 “还住加护病房,操,等抓到凶手,别的不管,必须要多赔医药费。” 从进医院开始,余漫随就一直没说话,察觉到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 分卷阅读73 “怎么?有脏东西?” 他抿紧不语,离开病房有一段距离后才问:“你干的?” “啊?” 她真的惊讶了,头一歪看向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会开车,再说了,我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你会不知道?” 采阴补阳,阴气都快被他吸干了。 “他算老几呢,为了针对他我要搭上自己。” 头一次,周漾在她脸上看到冷笑。 走到汽车旁边,他扣住她双肩把人摁在车门上,“总之,你老实点。” 想一想,觉得语气太过严肃,揉了把她的头发,“一切有我。” “哦。” 她不冷不热地应个字,结束这段莫名其妙又似乎很合情理的谈话。 这日后,周漾每天的精力分出一部分在高成的事上,上下班头一件事就是关注他有没有醒过来,表现在晚上采阴补阳没先前激烈频繁,不过仅限于工作日,周末该怎么弄她的花样全想好了。 微信群里,褚如风他们嚷嚷着要聚一聚吃饭,并点名他周漾必须参加。 “你摸摸良心,你缺席多少次了?!” “就是,你今晚就给个准话,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就这个周六!人不来友谊的小船到此翻船!”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他。 周漾没什么表情,动手指回信息:“有事走不开,下次吧。” 事关她的人身安全,他不敢大意。 而几乎他发出去下一秒,新消息就接连弹出来。 “下次下次,你永远都这样敷衍人家!” “有事?你个单身臭男人周末能有什么事?和充气娃娃玩床上游戏嘛?” “出来出来,给你介绍漂亮小姐姐不香吗?” 没个女生的微信群,结果就是一群男的有啥说啥荤素不忌,总之没一句有营养,周漾发出个再见的表情包果断退出微信。 带来的结果就是,周末九点不到就被人乒乒乓乓捶门,放床头的手机同时振动。 怕吵醒怀里的人,他轻轻“喂”了声,声音低沉沙哑。 “开门!” 那头中气十足地吼了声。 周漾把手机拿到一边离耳朵远了点,确定刺耳的捶门声不是通过电话传来后,认命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动静惊动床上的另一个人,她眼睛还闭着,鼻子皱了皱:“干嘛……” 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结束,以为他又要“晨练”,瘦白的软趴趴地举起要打他。 “没什么,你继续睡。” 捉住光裸的胳膊裹进被窝里,周漾掖好被子出了房间。 周漾去开门,但并不打算放人进来,手扶着门框面朝来人,“做什么?” 语气不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打头的褚如风嚷嚷:“干嘛干嘛,搞得跟哥们几个坏了你的好事一样,让你出去玩你不去,哥们勉为其难地来将就你还将就错了是吧。” 边说边弯腰从他胳膊下钻进屋里,自来熟地从鞋柜里取出双一次性拖鞋换上,其他几个有样学样,并且都默契地选择性忽略占据鞋柜大半空间的女人的鞋。 将买来的食材放进可以说崭新的厨房,倪帅最先出来,边东张西望边说:“也不用你去新东方进修了,叫外卖或者煮火锅都行,都自己人哈。” 一举一动,明显带着目的而来。 他没记错的话,面前这几个货,因为常去他家蹭饭,好像有他老妈的联系方式。 而他老妈知道的事情,等于他的整个朋友圈都知道。 周漾无奈地扶额,挨个扫视他们:“在客厅等着,我去换个衣服出去吃。” “ok。” 他们也怕撞见某些香艳的名场面,老老实实在沙发里坐下,该逗狗的逗狗,褚如风从屁股底下拿出来个毛绒玩偶,啧啧摇头。 余漫随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满屋子的人,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眼花,抬手搓了搓眼睛。 其余人也陆续留意到她,表情可以说惊掉下巴。 分手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分手 她在这房子里自在惯了,半醒半睡的,随手捞到件他的T恤衫就溜达出来,白色的布料堪堪遮住屁股,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光着脚丫。 正是他们怕撞上的香艳名场面。 但比起这个,褚如风最先反应过来,躲到倪帅身后厉声尖叫。 “见鬼啦!” 青天白日的,倪帅比他淡定一点,下意识喊出来两个字:“洛暮……” 嗯? 她愣愣地眨眼,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周漾的关注点在另一处,整个身体挡住她以及其他人的视线,面色阴沉,“闭上你们的狗眼!” …… 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余漫随换了身舒适不失品味的居家打扮,头发简单地绑在后脑,涂了口红的嘴唇扬起,笑盈盈地走到众人面前,举手挨个儿打招呼,“嗨,你们好啊,来找周检察官玩嘛?” 他们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不约而同看向一块出来的周漾,等他一个解释。 大白天的,总不能真的闹鬼吧…… 但是,他们当中,至少褚如风和倪帅,可是陪周漾一起,亲眼看着洛暮被火化的。 那种画面,他们一辈子不可能忘,所以,唯一的答案—— 周漾下压嘴角,跟众人介绍:“余漫随。” 然后又向她分别介绍几人,态度算不上热情,心下发誓回头必须把他表弟揍一顿。 这个大嘴巴,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全都知道了。 分卷阅读74 “干坐着好无聊,要看电视吗,还是玩点什么游戏呢?” 余漫随没睡饱,但她喜欢热闹,立马打起精神,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一角。 褚如风扯出个勉强的笑,作为代表回答:“行,都可以……” “唔,好吧。” 余漫随开了电视,一时也不知道他们想玩什么。 氛围有点冷场。 他们当中有两个人高中没跟周漾同班,可鉴于他当初最爱干的事就是带着初恋到处秀恩爱,所以不妨碍两人对这张脸的印象。 言而总之,除了余漫随和她压她腿上的狗,另外几个都处于飘在半空的状态。 周漾热了杯牛奶出来,连同两片裹浆土司一起给她,随口问其他人:“早餐吃了没?” 答案统一:“没有……” “哦。” 他看了眼腕表,说完后半句:“那就忍着,等中饭一块儿吃。” 他们:“……” 那问个毛。 不过也感谢他的嘴贱,几人陆续回神。 她咬一口土司再喝口牛奶,说:“那早点吃中饭吧,你们想吃什么呢?” 这语气,不知不觉,俨然一副女主人的作态。 褚如风清了清嗓子,快速瞄一眼她的脸,些许不自然地笑:“没关系,我们什么都吃的。” 说自己什么都吃的,往往才是最难伺候的。 她脸一歪,求助旁边的男人:“你觉得呢?” 她嘴角粘了点土司屑,碍于有几个大灯泡在场,周漾只能用手指帮她揩掉,没好气地回:“管别人干嘛,管好你自己就行。” 又欲求不满了。 “哦。” 无论睡多晚,他早上必发情,余漫随都习惯了,乖巧地点头,默默思考中餐吃什么。 在其余人眼中,就是一副受委屈了的小媳妇样。 周漾的臭脾气,他们都亲身体会过,虽然这张脸让他们有点膈应,但当着几个人面凶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这怎么能忍,褚如风最先起义:“他有起床气,余妹妹你别搭理他就行。” “就是就是,手机在没,哥哥们带你上王者。” 她本就注重保养,早晨又刚起床,一张脸白里透红嫩得能掐出水,他们自然而然认为她年纪比自己小。 “好呀好呀,你们等我去拿手机。” 余漫随没在意这个,欢喜雀跃地去了卧室。 周漾却不同,眼见她进卧室后,冷冷警告其他人:“再让我听到谁喊弟弟妹妹,就拎他出去。” “……” 妈的。 “听见了没?” “听见了……” “你的地盘你做主呗……” 一个两个嘴巴上敷衍,心下都暗骂句幼稚。 幼稚的周帅,多少年没见着了。 啧。 组队只要五个号,加上余漫随后多出来个人,倪帅从见到余漫随后就一直沉默,此刻举手主动让位:“你们玩,我出去抽根烟。” 说着拿上烟盒起身。 “周漾,借个火。” 认识这么久了,毋须多言,周漾一颔首跟随其后。 房门轻掩上留条缝隙,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楼梯间。 倪帅取了支烟给他,又给自己取出一支点上,不急不慢抽一口,方才问道:“怎么想的?” 周漾把打火机还给他,吞云吐雾,一时没接话。 倪帅靠着墙,面朝旁边的窗户,温暖的阳光有一半被窗前的人挡住。 “阿姨告诉我你谈恋爱时,我还挺高兴的,想着这么多年,你终于迈过来这道坎……” 不曾想,还是在原地打转,甚至,也可以说越陷越深。 “纸包不住火,她终究会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倪帅不清楚他从哪找来个这么像的人,但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 未免过于自欺欺人,可恶荒唐。 “阿漾,这对她们,不公平。” 空荡荡的楼梯间,说话声在空气里回旋一遍才落地。 周漾沉默。 许是楼层高的缘故,从高处俯瞰地面,总觉得眼前蒙着层雾,他抽完一支烟,摁灭将燃尽的星火,掷出四字:“她是洛暮。” 笃定的口吻。 引得倪帅嗤笑:“我看你不是把别人当她的替身,你是走火入魔了吧,以为生活是电视剧,人还能死而复生呢。” 他垂着眼帘,淡漠地俯视下方,神情不改。 认定自己说出的就是事实。 倪帅又恼火又心酸。 “阿漾,你清醒点吧,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烧成灰烬,一点念想都没留下。 “你别告诉我她有个同胞姐妹,死的是她的姐姐或妹妹,你跟她谈恋爱,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他抓了抓领口,头一歪看着他,克制地反问:“那你要我怎么解释,为什么她们会这么像?” 头发个子,眼睛嘴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习惯细节,连做完后喜欢抱着他胳膊入睡都一样。 除了是同一个人,他要怎么解释,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这么像她。 倪帅又点支烟,边回话:“这有什么,找个外形稍微像点的人再整个容,钱花到位,褚如风都能办到。” “至于其他方面,这带着许多主观成分,我看不是像,而是你只选择性记住她们相似的一面吧。” 怎么说都是女人,总有些共通的一部分。 “比起感情,我看你该操心下其他,好巧不巧的,为什么一个装扮成她的女人会来到你身边。” 不过,这也就初步印象而已,等回到客厅,倪帅推翻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除了脸,她们其实压根各不沾边,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表现在性格上。 洛暮是寡言沉默的,而面前的人,生动活泼,时刻洋溢着朝气活力。 至离开周漾家里时,一行人已经 分卷阅读75 能够平静的面对这张熟悉的脸,将余漫随和记忆中的洛暮区分开。 他们是想玩到天黑六七点再走的,但吃过中饭后不久,周漾就以睡午觉为由把人哄了出去。 睡个午觉都要赶人,他们又不进他卧室,饱暖思淫欲就直说。 几个人给他面子没拆穿某个见色忘义的叛徒,忍到上同一辆车后,笑眯眯地和车窗外的余漫随挥手告别,车窗一摇上,你一言我一语骂骂咧咧地问候他的老祖宗。 余漫随又何尝不是在忍,目送汽车消失在视野之内,她方才放下手臂,“好啦,我们也回去吧。” “嗯。” 周漾走在她前面,以手格挡电梯门,等她进来后按下楼层。 “我们真的很像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任何缓冲,周漾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她,更没有露出一点点关于后者的蛛丝马迹。 但两个人心知肚明,这个像的对象。 周漾反问她:“你想知道?” “嗯。” “那就跟你那个男朋友分手。” 他说这句话时,口气有点急,可察觉到的烦躁不爽。 她短暂一怔,双手举到脸侧表示投降:“当我没问。” 也就是在告诉他,分手是不可能的。 再回到家里,周漾只能在某些事上狠狠弄她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清醒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清醒 白日宣淫这种事,跟周漾同居后,余漫随已习以为常,被他从前到后折腾完两回,以劳累过度的状态进入午睡时间。 反观周漾却是越做越清醒,冲完个澡出来,懒洋洋地靠在落地窗边抽烟,窗户开了点缝透气,偶尔有和煦的微风吹动窗帘。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怀里抱着只枕头,一只脚丫子伸出床外,睡相着实算不上好。 周漾摁熄没抽完的半只烟,走回床边捉住淘气的脚丫掖进被窝里,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也睡不着,就背靠床头半躺着。 她白日里睡眠浅,被他惊动,眼睛眯开条缝,而后自觉往他靠近,怀里的枕头亦换成他的胳膊。 全心全意依赖他的样子。 他非要抽出胳膊,穿过她脖子下方,把人揽在一侧,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改为环抱他的腰身。 他要酝酿睡意,她却睁开了眼睛,一条腿搭在他腰腹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弄,下意识的举动,无关情欲。 周漾明白,可不代表能忍受。 他是个男人。 英气的眉越蹙越紧,最终一巴掌拍在那条大腿上,沉声轻斥:“下去。” 她不仅不听劝告,反而变本加厉爬到他上方,一侧脸贴在他左边胸膛。 扑通扑通,燥热的心跳。 “我……” 周漾扣住她后脑的手掌一顿,等她说完。 她勾着他脖子,脑袋埋到他肩窝里,一连蹭好几下,似乎还呜咽了声。 “给我点时间。” 看似没来由的一句话。 周漾沉默,一只手臂环绕她肩膀,指腹摩挲瘦削的肩头,忽然抱紧她翻个身,双方调换上下,他准确找到说话的嘴,头一低含住。 缱绻细腻的吻,身下的动作充分照顾到她的感受,一下一下,有力却温柔地把她贯穿,跟先前近乎在发泄情绪不同,亦有悖于他向来在床笫间的作风。 最后的气力也被榨干,奔赴顶峰的下一秒,她颤抖着昏睡过去。 次日星期天,两个人依旧腻在一起,但并不全是只做这种事情,吃完早餐又回到卧室,他们窝在床上共用一部手机看完了一部电影。 到了中午,他打开电脑在家里加班,她抓紧时间开始午睡。 跟二十多岁的男人同居,注定了就要缺觉。 睡到五点醒来,就到了晚饭时间,一天又差不多过去了。 他虽然对昵昵常常冷言冷语,但其实把它照顾得很好,只要不是刮风下雨,早晚都牵出去遛弯,无论工作再忙。 自从余漫随搬过来后,晚上一趟牵狗绳的人就成了她。 别问早上,起不来。 西边晚霞将尽,昵昵绕着棵常青树玩耍,耷拉着眼皮,毛色不再漂亮,动作慢吞吞的。 她盘腿坐在草坪上,嘴里含着小卖部买来的薄荷糖。 “希望它健康长寿。” 男人站在她背后,高大的身形遮挡住光,连同投下的阴影,温热的手掌落在她头顶。 周一上班,他照旧把人送到事务所楼下,再掉头去市检察院,堵车的时间,随手打开广播听早间新闻。 相比以前,他已经很少听广播了,谁让那个女人有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就一双耳朵,哪还有空听其他。 念及此,他嘴角扬起,笑了笑,看到手机显示有来电,刻意地压下后才接听。 “你好。” 礼貌客套的问候,面对另一端警察局的熟人。 “周检,高成现在清醒了。” 周漾知道高成早醒了,但这次,另一端强调的是清醒。 他理解为,是足以回答他提问的程度。 “麻烦你看着他,我现在过来。” “行,他还说要自首,你既然过来,刚好一起听听。” 他驾车变道,闻言眉头一皱:“自首?” 死不悔改。 “嗯。” “犯的什么事?” “说是以前帮别人杀了个女孩子。” 一模一样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分卷阅读76 s/8661088 一模一样 时间过得太快,若非从余漫随家里看到那张照片,高成决计回忆不起来这段经历,毕竟已经当做交通肇事处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他们是故意杀人。 他们,他和徐鹤月。 “进她房子的人是你?” 周漾占据其中一把座椅,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 床上的高成虽然醒了,但尚未恢复行动能力,嗯了声。 “原因?” “徐鹤月说她可能有证据。” 推翻已经认定为交通意外的杀人行为,所以避风头前,他不得不跑一趟。 虽然已有猜测,但实际听到答案时,周漾心口还是抽了一下。 心里酸,闷闷的。 “你为什么愿意帮徐鹤月,又或者说,她为什么会找上你?”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一个光鲜亮丽豪门千金,一个无所事事的市井之徒,任谁都想不到会有交集。 “嘿,我是她前男友信不信?” 猥琐的笑,死到临头还在得意。 周漾顿时脸一沉:“说实话。” 他悻悻撇了撇嘴,说:“我跟她哥认识。” 曾经身居高位意气风发的徐鹤年,判他涉黑半分都不冤枉他,年轻时就结交起一帮三教九流,高成就是小弟之一,可就他高成本事大,还跟他妹妹搭上了线,这么多年关系都不错,甚至后来,徐鹤年贵人事忙早把他这个“兄弟”抛诸脑后,徐鹤月反而时不时接济他。 对他有情有义的女人,他同样知恩图报。 “包括让你杀人?” “在我眼里,她们就是两只小蚂蚁,轻轻一捏就弄死了,换我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嘿嘿。” 周漾踹掉坐椅起身,几乎同时朝床头挥拳相向。 旁边的两个警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情绪激动,及时挡在他前面劝阻:“小周你冷静,现在在医院,注意影响。” 因为愤怒,他胸膛起伏,瞪着高成的目光淬了毒火,僵持几秒,转身勾起椅子背对病床坐下。 接下来的讯问,由同行的警察主导。 “既然谈情义,当初也当成交通意外处理,为什么现在又选择自首。” 他神情中流露出愤恨:“要不是徐鹤月那个贱人先起坏心,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吐出半个字,妈了个巴子。” 他帮她杀人,她反过来要杀他灭口。 “这场车祸?” “嗯。”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手段,可他福大命大没死成。 “你出狱有段时间了,她为什么现在要对你动手?” 毕竟这件事,他们只要不提,就算是了结了。 “鬼知道她怎么想的,说那女的回来要报仇,叫老子出去躲躲,暗地里却对老子下狠手,操。” 那女的。 周漾插空问一句:“绑架她的人是你?” “是徐鹤月。” 警察这边等了片刻,见他没其他问题,继而问道:“你怎么保证,在你帮徐鹤月杀完人之后,她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所谓情义,说得好听,本质就是场交易。 高成嘿嘿笑,充满市侩与算计,为自己的聪明喝彩:“那年她来找我,我把整个过程录了下来。” “其中一份藏在我床底下,枕头正下方的地板,撬开就有。” 既然要鱼死网破,他无所谓和盘托出,早就被愤怒冲昏头脑,目的只为拉背信弃义的徐鹤月下水。 两个警察相视,其中一个离开了病房。 “徐鹤月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你该去问她,我只负责杀。” 警察换个问题:“她为什么找你办这件事而不找别人?” “不知道。” “坦白从宽。” 去地狱走一遭的人,从不从宽的无所谓,高成现在只想把徐鹤月拽下水,露出口黄牙,笑容渗人:“可能是因为,有经验?” 杀人这种事,也讲究一回生二回熟。 周漾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他:“谁?” “嘿,放心,你不认识,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一个男的。” 知道他跟余漫随有一腿,高成故而有此一说。 “徐鹤月看上那个男的,要人家甩了女朋友跟她好,那个男的不愿意,就找他哥借人把那男的抓来,个贱货,叫我们把人摁住,威逼利诱要人家上她,那男的死都不肯,她发脾气把人往后一推,当时在楼顶,脑浆都迸了出来,啧。” 他喝口水缓气,继续说:“可她会投胎,家里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反正案子很快破了,凶手成了跟那男的有过节的人,她屁事没有。” 当然,他们几个帮凶也没事。 周漾头皮发麻,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想起她说,她爸爸在她出生前就死了,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爸爸。 “哦,听徐鹤月说,那男的好像还是后头死这女孩子的爹,这一家子,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认识这个疯婆娘。” 一室沉默。 他手肘搭在膝盖,垂着头一动不动,讯问的警察也懵了,一时无法将电视里大方得体的女主播跟高成描述的“疯婆娘”联系在一起。 太玄幻了。 “详细说说,你怎么杀的他女儿吧。” 问了这么多,才发现,最基本的作案过程忘了。 提到这个,他神色随意:“没什么好说的,徐鹤月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就个女孩子而已……” 为了寻找作案机会,他跟着去了度假村附近,几天后一个晴朗的夜晚,自认为到了该送她上路的时候,盯着正准备过斑马线的人影,拿起准备好的白酒当水灌,油门踩到底猛冲。 撞上的瞬间,砰的一声,刺耳欲聋,挡风玻璃全碎,一死一重伤。 好长时间没洗头,高成挠了挠头 分卷阅读77 发,弹走指甲里的头屑,懒洋洋地说:“徐鹤月其实只吩咐我杀那个长头发的,可我找地方吃个饭的功夫,那丫头的头发就剪短了,两姐妹一模一样的站一块儿,估计连她们爸妈都分不清谁是谁,更别说我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徐鹤月那贱人又老威胁我,我也是被催得没办法的。” 干脆一起撞,反正死几个都一样。 “运气是真好,刚好死的就那一个。” 知道了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知道了 怕控制不住动手,周漾走出了病房,心不在焉的,下楼梯时踩空差点摔倒,抓住扶手勉强站稳。 四下无人,他从烟盒里掏出根烟点上,而后往铺地砖的台阶一坐。 缭缭白烟升起,纤长的眼睫遮挡住眼眸,亦掩盖住此刻的情绪。 要怎么样,才能把今天听到的信息封锁,又或者,怎么样一直捂住她的耳朵。 突然就后悔,寻根问底。 这厢还没思考出结果,电话打进来,让他过去一趟。 再回病房,他冷静了一点,去高成家拿东西的警察等他进来,递给他个笔记本。 深棕色软皮外壳,有些年头了。 “夹了张你的照片,应该是你认识的人,一块搜出来的。” 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在她房间的书架里,至今有一排专门放她的日记本,应该是很早就养成的习惯了,最有年代感的两三本,还是小学生字体加画图形式,到后面,认识的汉字增多,字体也写得越来越漂亮大气。 他一页一页翻阅过,脑海里都能浮现她小时候趴在书桌上一笔一划写字的情景,可爱极了,长大后也是,在人前寡言少语,私底下却是个小唠叨,连今天吃到什么好吃的都写进日记里。 只是,数来数去,好像还少了一本。 此刻,棕色的笔记本在自己手里,时光像静止了一般,他指尖微颤,缓缓地翻开。 第一页只有签名,洛暮两个字,行云流水。 这种字体,她曾经还跟他炫耀过。 无法认错。 他捻起夹在其间的两张照片。 一张他的半身照,十八岁时的脸,背景是海边。 另一张是她们的合照,除了头发,两张几乎无差的脸挨在一起望向镜头,一个傻里傻气的笑脸,比太阳还灿烂,另一个虽然嘴角上扬,但能看出笑容勉强,背景同样是大海。 若非亲眼所见,周漾决计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个人,与她有如此相像的五官。 或许真如高成所言,亲生爹妈过来了都不一定能区分开。 “这个笔记本,你从哪里弄来的?” 高成眼睛一斜,瞥他手里,说:“从那个女的房里偷来的,她藏得挺好。” 不晓得有没有用,顺手就拿了。 周漾眼皮一跳,呼吸屏住。 右眼跳灾。 其中有个警察打完电话回来,边收手机边走近,“我们现在要去趟徐鹤月家,小周你去不去?” 自认为状态不适合开车,周漾把车钥匙交给同行的一个警察。 警车打头,他的车跟随其后,见他一直摩挲着笔记本外壳,以及在病房里的反应,问了句:“关系很好?” “女朋友。” 声音轻淡,听在耳朵里,却让人难过。 对方抿唇,良久才憋出句“好吧”。 换作是他也无法冷静。 “不打开看看?” “嗯,等先忙完吧。” 事实上,是没有勇气,不敢打开。 徐鹤月家,周漾记得,车停在豪华的独栋别墅门口,两人分别下车。 与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一辆黑色奔驰,冷硬的车身似已暗示了车主的性格,没等司机过去开门,后座的人已自行推开车门下车。 估计是从公司赶来,偏商务的内搭外套上及膝的黑色大衣,下车的瞬间视线往他们这边一扫而过,面无表情地疾步往别墅入户门走。 他们跟随在后,离得近的警察悄声告诉感叹:“李姝颜……” 话落,又觉得他应该知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抵是为他惋惜遗憾。 来开门的是上次见过的保姆,埋着头战战兢兢地轻喊声太太,畏畏缩缩地躲去了边角。 “呵,都来了。” 客厅里,徐鹤月悠闲自在地品一口茶,维持她徐家大小姐的高贵端庄,紧拢的两腿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在她的对面,是本该在律所上班的女人。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见她,周漾猝不及防地怔住,回过神后脸一沉,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但第一反应就是必须要让她离开。 “谁让你来的,出去。” 大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一只胳膊的手,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 在这件事上,在场的另一人似乎与他有着共同的默契。 李姝颜望着与自己相像的脸,言语间非常不悦:“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请你离开?” 平常总是欢声笑语的人,此刻一脸漠然地拿开箍住自己胳膊的手,未及出声,一旁的徐鹤月扬唇讥笑:“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她都知道了。” 李姝颜冷了脸:“带她出去。” 说这句话时,目光看着他。 罔顾她的抗拒,周漾扣住她手腕半强迫性把人拉走,经过同行的警察时低语:“先麻烦你了。” 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让他放心。 寒冷的冬天,入户门敞开着,还能听到屋中传出的动静。 “想死是不是,拿开你们的脏手,你们敢抓我,我哥不会让你 分卷阅读78 们好过的。” 出言讽刺的人,换成了另一方,“还指望你哥呢,他早就完了,现在轮到你徐鹤月。” “李姝颜,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怜我哥掏心窝子地捧着你,你就这么回报他……” “这些话你留着进去后自己跟他说吧,你们兄妹的虚情假意让我作呕。” …… 眼尾的余光中,一方稍显狼狈,另一方依旧不为所动。 把人推进副驾驶,周漾关上车门后迅速驾车离开。 活该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活该 想不到哪里可以去,只能先往家的方向开。 她拿起放中控的笔记本,随便翻开,说出碰面来的第一句话:“看过了吗?” 他目视正前方,抿紧嘴唇。 她耸了耸肩,自问自答:“也是,我猜你不敢看。” “就连我,也只看过一遍。” 车开上高架桥,他忽然提速。 身旁的人兀自开始说起:“你别看李姝颜现在很风光,她也有穷到不得不把亲生女儿送给别人养的时候,我们两个,同吃同住,一起上学,睡觉也是同一张床,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那是我们第一次分开,她哭得很难过,我就告诉她,你把每天做了什么记在本子上,写下来,我就知道了。” 那时候,她们才六七岁。 “我跟着养父母搬去清城,少了我,李姝颜开始发达了,没多久也从青阳搬过去,我跟她虽然不能像从前一样天天在一起,但好在还能经常见面一起玩耍。” 如果一直都这样,那也挺好的,可惜。 “后来,养父工作调动,全家移民去澳洲,渐渐的,联系就少了……”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断了联系,而在她重新踏上故土前,八年多的时间,曾经在同一个子宫里相互依偎成长的她们,再也没见过。 大力关上车门,周漾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抓紧她的手腕走进电梯,直到拽着她进屋才松开。 笔记本放在鞋柜,房门砰地阖上,他捉住她的双肩,垂眸直勾勾盯着她:“说清楚,你是谁?” 昵昵听到动静跑来,她打掉两肩的手,还有心思摸摸毛茸茸的狗脑袋,“周检察官既然还在犯迷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做个自我介绍好了。” 她手伸向他,面带微笑:“周检察官你好,我叫余漫随,你前女友,也就是洛暮的姐姐。” “前女友”三字,咬得很重。 周漾顺势抓住她手腕,把人带到怀里,目眦欲裂,咬牙切齿,“我让你说清楚,你到底是谁自己不清楚吗?!” 字字句句,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你瞪我也没用,事实如此。” 肩膀被他捏得很疼,可她还笑着:“以为失而复得结果还是失去的感觉,不好受吧,那你知道,最后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吗?” “哦,你都跟她分了,当然不会费心思去打听一个前女友的事了,那由我来告诉你吧。” “洛暮什么性格,想必你还有点印象,她那样独立坚强的一个人,就因为你跟她提分手,难过到睡觉都在流眼泪,半夜爬起来看手机等你的信息,可你倒好,一声不吭放任她自生自灭。” “最后那几天,是我陪着她的,直到死她都还以为,你是为了睡她才跟她谈,睡完了,也没必要再迁就了。” “我没有……” 他整个人愣怔住,摇头虚虚地反驳,手上的力气不自觉松了点。 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在这段感情里,他才是处于被动弱势的一方。 她点点头:“是,你没有,我信,否则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成功。” 她瞟向四周,示意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女性用品。 “可我信不信没用,问题是,她已经死了。” 直到死前,都还沉溺于感情的苦痛里。 “我这次回来,本来没想找你,是你自己非找上门,表现出一副对她念念不忘的样子,我就很好奇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喜欢成这样,恰好你又是检察官的身份,我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干脆顺水推舟一石二鸟。” “这么说来,徐鹤月那边,还是得谢谢你。” 她说了什么,周漾其实没怎么听得进去,依然纠结于最开始的问题,犹不肯相信:“不可能……” 他心甘情愿让她利用,但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洛暮的前提上。 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她也是自顾自,脖子一歪,侧脸对着他,“怎么样,现在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吗?” “我们,真的很像吗?” 他无法回答,眼眶渐红。 “看来,是真的很像了。” 也真的伤了心了。 她仰着下巴,冷冷直视他,轻缓吐出:“活该。” 走到门边,她抓住门把手,突然想起:“对了,回头清理手机,把我跟你的照片一块清理了吧,怪恶心的。” 恶心。 给这段关系画上句点,她毫不留恋地离开。 因为喜欢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因为喜欢 当不少人还在纠结于伴侣是否可以窥探自己的隐私时,周漾主动把自己的手机交到她手上,没有说解锁密码,而是直接添加她的指纹。 毫无防备的信任,以至于,她在自己手机里安装窃听软 分卷阅读79 件,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清理完手机,周漾打开图库,最新一张图片,拍摄于几天前一个静谧的清晨。 她依偎在自己身侧,棕色的长发四散,露出半边脸颊睡得香甜。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着魔一般高举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刻。 此时,他的指腹摩挲屏幕里清妍的侧脸,几秒后,点击退出。 大概是疯了。 舍不得删掉。 手机放置一旁,摆在他面前的,是上了年头的笔记本。 他没有立即打开,而且先从烟盒里倒出根烟点着,抽上一口,烟雾吸进肺里,如同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不多时,像终于下定决心,手捻起笔记本封面的边角。 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九年时间里,周漾没少回忆跟她的往事,然而,也许是因为说了伤人的话,她就跟赌气似的,一次都不肯进他梦里见他。 毕竟,她只是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实际特别小气计较的女生,其他女生来跟他说话,他敷衍地回应两声,她都能生闷气连着几天不给他好脸色。 明明又不是他的错。 但是,谁让他喜欢她呢,撩了就要负责,所以,每次先低下头的人一定是他,迁就的次数多了,越是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万一哪天要甩掉自己,他是半分活路可言的。 就是这样,他一面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同时深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琢磨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样才能让她更喜欢自己一点。 最好是喜欢到,离不开他,没有他就不能活的那种。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才忽略了很多当时觉得正常,时过境迁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的细节,换言之,破绽更贴切。 比如,好多次她去买水和饮料,会拿各种各样的品牌,但最后到他手里的,一定是他喜欢的牌子,那时候,他们还没交往,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又比如,一个星期上六天课,总有三四天会在食堂遇到,亦或是校园里他常出没的小道,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跟倪帅他们躲一处墙角抽烟,边商量着第二天去收拾近期某个嚣张过度的男生,讨论得太入神,都没注意到有人往这边来,烟抽完站起来转过身,大晚上的,一群人吓得不轻,人家却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走了。 屁都没放一个,有个男生却担心她去告密或者找老师,毕竟他们明天要去干大事。 他当时将烟头丢地上一踩:“她倒是敢。” 她确实不敢,可第二天的战斗,他也没去成就是了。 八百年懒得管他的班主任,愣是亲自来教室把他提去办公室聊学业聊人生,感人肺腑惹人泪下,他都不好意思打断。 终于等到人说累了走出教室办公室,倪帅发信息来问他,人还揍不揍。 他抬头瞧乌漆嘛黑的天色。 揍个屁。 架没打成,那时候,他并没有把原因归到她身上,一来是不熟,对她实在没啥印象,二来嘛晾她也不敢。 再有,她对其他同学都客气有礼,可轮到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怒瞪嗤笑,恨不得三言两语把他气死,就差把“离我远点”赤裸裸地写在脸上,别人捧着他都来不及,就她嫌弃得跟什么一样。 就为那么几朵花,也不至于吧。 还有后来,他费尽心思地追她那一阵,不说要放弃吧,但确实怀疑起自己的人格魅力,恋爱还没谈上人先抑郁了,她却莫名其妙地同意了和他在一起。 又再比如,体育课或者傍晚午后,他们在篮球场上打球,她坐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与世隔绝一样,燥热的天气和篮球拍地的喧嚣好像都影响不到她,半低着头认真看手里的书。 在周漾看来,是脑子有坑才会干的蠢事,是教室的电风扇不凉快吗。 那时才高一,若非打球的男生指了指树下,说是他们班的第一名,他都不知道,那个被自己贴上蠢货标签的女生,竟然还跟自己同班。 更何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洛暮。 在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之前,存在感小到,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外面风雨大作,置身温暖书房中的他,被自己制造的烟雾熏到眼睛,不得不摁灭手头的烟火。 岁月已流逝,时至今日,他看到了答案。 好像也明白了,她为何要这么恨他。 不知道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不知道 周漾从未觉得不学习有什么错,更别说,自打跟身为学习委员的洛暮谈恋爱后,在她看书的时间里他无聊得只能陪学,结果考上个不错的二本,连他爸妈都惊了。 惊喜的惊。 为此还在五星级酒店摆了场豪华的谢师宴,让周漾以为自己考上的是清北。 不过,他也还算满意就是了,这种满意,限在能向洛暮交差的程度,等过完炎热的暑假送她去大学报到,一连阻止好几个男生找她要联系方式后,他没空愤怒,已然开始深思。 他不得不承认,这所大学里,不乏优秀的男生,他就读的学校虽然也在清城,但总归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像高中一样时刻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别人要趁虚而入,他想拦都拦不住。 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学历的差距。 她是骄傲凡事都追求完美的女生,现在不介意,但换一个环境后就说不准了,多多少少,都会拿自己男朋友跟身边同学比较吧。 再来个小人挑拨,一准完 分卷阅读80 蛋。 所以,在距前去报道的前一天,周漾了个深思熟虑过的决定。 他要复读。 彼时洛暮已开始军训,趁中午仅有的一点吃饭时间,两人面对面坐在喧闹的食堂里,他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 只说自己高考没发挥好,如果能再来一年可以考得更好,说不准还能成为她学弟,到时一定洗干净了让学姐临幸。 插科打诨的交待完,绝不承认,是自卑心作祟,受不了与她之间的落差。 她埋头扒饭,其实也在思考,憋了好久,总结出一句:“复读,很辛苦的。” 她不希望他这么辛苦。 他摆摆手很不屑:“有什么辛苦的,不就是往教室一坐,成天看书刷题。” 不怪他会这么觉得,高三一年,别人叫苦不迭,只有他嫌日子不够长。 有她在身边,怎么会辛苦呢。 偏偏却忘了,这次她不在。 他昂着下巴,佯装生气:“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你男人难得肯花心思学习,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没什么表示就算了,还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怎么,怕哥哥考得比你好吗?” 洛暮就不再劝了,她的“表示”,是军训结束后回了趟青阳,把自己高中三年所有的课堂笔记整理出来给他,几天后才想起忘记“毁尸灭迹”,赶忙发信息给他,说笔记有几处错误,让他先别用,等她订正后再给他。 手忙脚乱的,生怕泄露心事。 不过,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男朋友的双商,后者当即回电话过来,贱兮兮地质问她干嘛在笔记本里隔几页就写他的名字,是替他练签名吗。 她胡乱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应个嗯。 天才知道为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时,“周漾”两个字已经写在纸上,三五次还能划横杠遮掩,后来就随他去了。 反正不会有其他人看见。 她心安理得地重复着这项单调的活动,从不奢求对方有所回应。 “那为什么高一的笔记本也有?” 他不死心地追问,尽管清楚不太可能,可万一就是呢。 “高一的不见了,才补的。” “哦。” “所以都这么想我了?相思成疾?” 比起真正的答案,似乎这个解释更容易让人接受,无视他的戏谑得意,她语调平平的:“嗯。” “想也没用,哥要努力学习,成为学姐的好学弟,为学姐早日服务,嘿嘿。” 又开始不正经了。 耍流氓就耍流氓吧,总算把这一茬揭过。 已经深夜了,两头都还舍不得挂电话。 考虑好久,她犹豫不决地说:“你…尽力就好……” 她是真的不在乎他考得怎样,只希望他过得开心,没心没肺的笑。 他却不懂她的用心良苦,只觉得她是相信自己,笑嘻嘻地放狠话:“等着老子明年来把你就地正法吧,正好让你体验下,在神圣的校园跟哥哥搞的滋味……” 什么跟什么,她捂着发红的耳朵,懊恼地挂了电话。 整个就一臭流氓头子,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收了手机,周漾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轻松,终于体会到她说那句,复读很辛苦。 这种煎熬,不仅仅是来自异地恋的思念,还来自学习,以前觉得不过如此的题目,突然就变成了看不懂的天书。 想到最近一次月考的成绩,烦躁地掀被子下床走近书桌,打开台灯熬夜刷题。 天塌下来,他都必须考上。 不停心理暗示的结果就是压力倍增,然而任凭他如何起早贪黑沉溺题海,试卷的分数却不见涨,好几次把书都扔了,抽完烟冷静过后又捡回来。 心烦和压力,在国庆节去她学校探望过后达到峰值,某个深夜,一边刷题一边听她分享学校的见闻,因为解不开一道题目,终于爆发:“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可明明,是他主动打电话过去,询问她一天做了什么,她也说过,不会的题目可以问她,可他却偏偏不问,宁愿埋头硬啃,死守着可笑的尊严。 她似乎是懵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怎么了?” 少有的,明显的关切。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烦躁地抓把头发,避免再发神经乱扫射,便说:“没什么,先挂了。” 挂电话后,觉得少了点什么,又编辑条短信发过去。 晚安。 嗯,早点睡吧。 看似寻常的闹脾气,似乎没人再计较,但是,接下来一周,她都没有再发短信过来。 跟赌气一样,最终,还是周漾先忍不住打电话道歉求和。 没关系,反正他都习惯了,况且这次撑了一个星期,稍有进步,争取下次再接再厉。 白天几乎都各忙各的,只有睡前的时间才同步,他习惯了深夜打电话过去,她睡得晚,每次都能接到,这次却稍显不同。 “我有点累,见面再说吧……” 疲惫困倦,以及些许被吵醒的不悦。 于是,他识相地立即挂断,因为不爽她的态度,忽略了她话里的内容。 只在心里发誓,再主动打电话过去,他就是狗。 但事实上,跟她冷战并不好受,还要应付焦头烂额的学习,可一数时间,距离他单方面宣布冷战也才过去三天而已。 一起复读的学生中,有几个以前就跟他关系不错,看出他心情不好,约他出去唱歌放松下。 彼时,他坐在临窗的位置,望着远处天边的暮霭沉沉,陡然生出一种,无论是爱情还是前途都将要失去的绝望。 他应下了邀约。 而她找来时,看到的正好就是酩酊大醉的自己。 他以前经常以喝醉为借口向她讨好处,但其实都是装的,可就偏偏那次是真的喝多了 分卷阅读81 ,以至于日思夜想盼着她先低头,可当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又发脾气,甩开她的手,学她以前的样子大喊大叫“我不要你管”。 “你喝醉了,回去再说。” 她试着重新抓住他,想把人带走。 周漾最烦她这副冷静从容的样子,仿佛自己是她的囊中之物,无处可逃。 周漾再次甩掉她的手。 她也恼了,威胁他说:“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生气?” 他凉飕飕地笑:“我看你是想说分手吧?” 想到大学里那些觊觎她的豺狼虎豹,以及自己一团糟的学业,他委屈地数落:“整整十天,一个电话都不打,我看你巴不得我不要来打扰你,早把我这个男朋友抛诸脑后了吧。” “我……” “分就分好了。” 周漾听她说过自己报名了一项比赛,以小组的名义,但他并不知道,为了能空出周末来见他,她连着十来天都在赶比赛方案。 所以,他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赌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音乐早关了,包房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会这样,他们绝不会把人喊出来。 “你认真的?” 她许是不敢相信,傻愣愣地轻声问。 周漾当然不可能跟她分手,但话才说出去,这么多人在场听着,他好歹要顾及点他的尊严,轻易就认怂,他男人的面子往哪搁。 他脑袋一转,不出声也不看她。 她转身走了出去,什么都没说。 一时间,他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她心狠。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暂停的KTV显示屏上,恰好播放到这么一句,说的可不就是他们两个。 他拿来麦克风,把剩下的歌词唱完,自嘲地想,即使逃不过又要投降,那就打破纪录撑久一点,就这么点追求了。 殊不知,竟有命运弄人。 那个晚上,他在包房里呆了个通宵,所以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先他一步,失望地离开。 被偏爱的人,到底是谁呢。 他一页一页翻过去,最后一页,日期停止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黑色字体写着:他还是擦亮了眼睛,看透了我不配拥有他。 笔迹锋利潦草,能想象,握笔的人,是在多么崩溃的状态里写下。 让他蓦然想起,倪帅当初好像无心实则看通透了的一句话。 只有洛暮这个闷葫芦受得了你的大小姐脾气啦。 活在世间,有些人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一样是凡夫俗子,他亦不免俗,虽然有幸生了副好皮囊,但上帝是公平的,还给了他一个不怎么讨喜的臭脾气。 生活里从不缺这样的人,对他说,就冲着你的什么什么,我愿意包容你的所有。 可日久天长,真正做到有始有终的人能有几个呢。 领悟到这一点,他终于明白,并不是他在固执地排斥其他人,而是,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心甘情愿地去容忍他。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样喜欢他了。 人都是会比较的,他已经得到过最好的,又如何能将就。 可难过的是,他非要等到现在才看到。 现在才知道。 暮暮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暮暮 他是可恨。 所以,午休时分,周漾主动打电话过去。 她一整晚没有回来,这在他的预料之内,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担心。 所以,接通后第一句话问的是:“你昨晚去了哪里?” 一般人看来,责问的言辞,可由于说话人的语气,而变了另一种味。 她似乎没料到这个开场白,顿了一瞬,才接:“有什么事直说吧。” “见一面?” “没必要。” 他坚持:“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绑架是徐鹤月干的。” 而徐鹤月已经完蛋,他也没必要再来接她。 “你以为,我是因为绑架才接送你?” 意识到自己的严厉,他一皱眉,“好了,有什么事,见面再说。” 隐约可察的祈求。 直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她说的事实。 余漫随也恼了:“我再说一遍,不用,别让我看到你。” 非常不耐烦,说完就挂断了。 然而,没等到下班,朱行之先发了信息过来。 “你知道余漫随男朋友是谁吗?” 不需要他回复,那头接着发来个短视频,一男一女紧挨着站一起的视频,背景是律所的墙,女人巧笑嫣兮,昨天之前还跟他缠绵榻上,至于男的,怕他孤陋寡闻,朱行之还特意截来百度百科的简介给他。 不外乎是杰出的物理学家,智商超高的天才等等之类的溢美之词。 周漾早先就搜索过,早看烦了。 “作何感想?” 打字说不清楚,周漾直接回电话过去,“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人家正牌男朋友登场了呗。” 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没见到之前,我还以为她男朋友长得丑,要不然干嘛勾搭你呢,要真是这样,你还有点被扶正的希望,现在看来,啧啧。” “估计是贪图新鲜,要么就是她脑子不好使。” 后者当然不可能,所以—— “我的漾儿,你醒醒吧。” 他还有点当兄弟的良心,打趣完了,不忘规劝一句。 他语调沉沉:“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管。”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态度,惹得朱行之干巴巴地呵呵两声。 “今晚他男朋友在澜悦请吃饭 分卷阅读82 ,有胆你就过来。” 到时候亲眼所见,总能死心了吧。 周漾当然有胆,一下班就离开办公室,比他们还先到达澜悦酒店。 给自己一下午的心理建设,在看到她的手被别的男人牵住时全线崩溃,咬紧牙关捏紧拳头,又克制缓缓地松开,伪装出冷静的模样。 余漫随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明显愣了一下,见朱行之走上前毫不意外地勾上他的肩,顿时心中了然。 “温先生,不介意多个人吧,这是我兄弟周漾。” 被他称作温先生的人,头发后梳露出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身材瘦高,做工考究的衬衫外套着件咖啡色的及膝大衣,当得起玉树临风四字。 “当然不介意。” 说是他兄弟,目光却粘在自己女朋友身上,温舒言瞥一眼她冷淡的侧脸,不着痕迹挡住对方的视线,儒雅一笑:“周先生是吧,很高兴认识你。” 边说边主动伸出手,风度翩翩。 周漾面无表情,敷衍地握了握手,目标却是他身旁的女人,“余小姐怎么不说话,平常不笑得挺欢的吗?” 讥讽的口气,可用词过于暧昧了。 也都怪两人以前太过放肆,偷情都不避讳着点,一时间,面露尴尬的有,等着看好戏的也有。 温舒言状似没察觉身周气氛突变,胳膊环上她肩拉近双方距离,代为解释道:“她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没什么精神。” 剑拔弩张的气氛,足够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朱行之反应迅速地挡在自己兄弟面前,笑哈哈地插话:“都饿了吧,先进去吃饭,吃完饭再聊,哈哈。” 说完拽着周漾往里走,受不了他一副被戴绿帽的臭脸,烦躁地皱了皱鼻子,凑到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见的声音说:“行了,他今早才到的。” 别问他怎么会知道,余漫随特意来请假去接人。 他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朱行之立刻就后悔了。 妈的,说好是叫人来认清现实的呢。 进了包厢,情侣自然而然挨着坐,见他还要横叉一脚,朱行之赶紧把人拉住摁在椅子上坐下,咬牙切齿地低语:“这么多人看着,你要为她着想,就安分点。” 粉饰太平,也好过彻底揭开那一层遮羞布。 朱行之也算看出来,他轻易不谈感情,谈起来就是要命。 果然,他虽面露不甘,但却老实地坐了下来。 彻底栽了。 周漾的脾气全写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看不惯余漫随的几个女生从看到周漾开始就热切盼着两男争一女的撕逼大战,不曾想男女主角迟迟不上演,有圆滑的朱行之在席间斡旋谈笑,气氛竟然诡异地一片祥和。 有人终是按耐不住,提到:“我记得周检跟小余关系不错,今晚怎么都不说话,吵架了吗?” 温舒言略略一怔,剥好的油焖大虾放她碗里,收起笑意,对面的男人已先出声:“关你屁事。” 周漾咀嚼块小排,吐出的骨头往桌面一扔,眉眼冷厉,看都不看提问的人。 对方讪讪一笑,识趣地选择闭嘴。 他不是不懂客气,可有些人不识抬举非要往枪口撞,也不掂量掂量够不够格。 给自己和朱行之分别倒了杯酒,周漾朝他举杯:“喝。” “……” 他受情伤,他一醉解千愁了。 走肾不走心过得潇洒恣意的朱行之在心里问候他祖宗,认命地拿起杯子喝下。 一杯接一杯的灌,简直是不要命的喝法,朱行之有舍命陪君子的气魄,奈何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又干完一瓶白的后,强行夺走他的酒杯:“行了行了,回头去隔壁坐坐,老子雇一打小妹妹陪你喝。” 这条街吃喝玩乐样样俱全,隔壁正是本市有名的夜总会。 他不遮不掩朗声说出来,有意说给某个人听。 以前周检察官短周检察官长的倒是叫得欢,今晚眼神都没甩一个。 尽管小三上位失败才是正确的价值取向,却忍不住为自己兄弟抱不平。 周漾眼神尚且清明,没将他的话放心上,不喝酒就改为吃菜,一边低头拨弄手机。 余漫随席间都没怎么出声,眼帘低垂,玻璃转盘转到面前是什么菜就吃什么,手机振动,她随便扫了一眼,放下没回。 对方锲而不舍,又发了条过来。 她不耐地再拿起手机,看完后皱了皱鼻子,深吸口气冷静,柔声与旁边的温舒言窃窃私语:“吃饱了,我出去走走。” “嗯,别走太远,穿上衣服。” 说话间,将她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起身去拿挂衣帽架上的她的外套往两侧撑开,她自然而然地背过身,胳膊往袖管一伸便穿上。 面相偏冷的男人,拥有倨傲的资本,却偏要做这种温柔细腻的俗事,没有扭捏做作,只是纯粹真情流露。 这种男人,大概是下凡来蛊惑众生的。 同桌吃饭的人中,不乏早就痴迷他的,装了一晚上的淡定,再无法克制地轻呼捂住小心脏。 温柔体贴的男神,要晕过去了。 周漾一拍筷子,继她之后出了包厢。 被个男人尾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走到无人的角落,她倏忽转身,通身传达着不耐烦,“有什么事快说。” 周漾胳膊一勾把人提过来压在墙面,要脱她身上的衣服。 被困住逃脱不得,她捂着衣领口挣扎推搡,以为他要干那种事,没好气地唾骂:“你发什么神经?” “脱下来。” 他沉声命令,找到外套拉链往下一扯,蛮横地脱掉,再把自己的给她。 余漫随立即脱掉,毫不犹豫地扔在地板上,脸歪到一边不看他,“有话快说!” 分卷阅读83 要不是他发信息威胁,她绝不会出来。 “是不是因为昨天听到了什么?” 要不然怎么态度一转,变了个人。 她表情一僵,随即笑了:“要不我再说声谢谢?” 感谢他不遗余力地付出,帮她找到了真相。 “周检察官,你清醒点——” “暮暮。” 他弓着背,忽然抱住她,脑袋深埋在她脖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淌过。 彼此相处,他大多数时候都连名带姓喊洛暮,调笑时宝贝老婆什么都敢叫。 有求于她了,就唤声暮暮。 “对不起……” 她虚张着嘴,一动不动,十指合拢展开,反反复复,还是举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全身僵硬,以为获得生机,瞬间狂野,冷水却却当头浇淋下来。 “醒醒吧,她已经死了。” 她缓缓把人推开,撩起地板上的外套整理好交还到他手里,走出去几步,背对他说:“如果我的出现给你带来困扰,那我对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希望你能谅解并忘掉这段经历,至于洛暮那边,我想你应该看了日记。” “她一直很喜欢你,不曾怨恨过。” 所以,不要觉得抱歉。 入梦来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入梦来 他生物钟向来准,尽管前一夜喝得烂醉如何,第二天照样准点醒来,就是头有点痛,昏沉沉的,捏了好几下眉心才勉强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装修布置,窗帘拉开半边,光线明媚,太阳依旧升起。 他拎起旁边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内裤。 男的。 不待他多想,浴室门打开,倪帅从里面出来,浴巾裹着半身,没说什么夺过他手里的内裤,擦干身上的水珠后穿上衣服。 “怎么是你?” 昨晚散场后,朱行之扛着他从酒店出来,两个人都醉得不轻,只好打电话找人,来接他的是褚如风,醒来却变成了倪帅。 “那小子有约,半夜把老子叫来人就跑了。” 至于有什么约,从倪帅骂骂咧咧地碎碎念中可窥一二。 “阿漾,去看看她吧。” “嗯?” 他没反应过来。 倪帅叹息一声,决定直白地挑明:“我说洛暮。” “去看看她吧,估计……她也很想你。” 毕竟,九年都没去上过一次坟。 静谧的清晨,空气里像蒙着层雾气,倪帅点燃一根烟,背对他在柔软的地毯坐下。 他两手枕头,望着洁白的房顶,沉默着,想装作没听见。 “别以为你不去看她,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漾蠕动嘴唇,正欲反驳,他先出声:“她已经死了。” 几乎同时,一只玻璃水杯砸落在地,没喝完的水溢出,流动的速度,像皮肤被划破后淌下的血。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两个人给他灌输这五个字。 “不说这个。” 他翻身下床要去洗漱,“该上班了,你走吧。” 显然想回避这个话题。 倪帅也恼火了,站起来挡住他去路,非逼着他听:“她坟头的草快有她头发长了,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就你还不承认现实。” 后一句,哑声低吼出来。 这个世界上,早已没了这么个人。 他像被抽走力气,跌坐回床上,忙不迭掏出根烟点燃,续命一样,连抽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 面朝向窗外,目光是空洞的,蓝天白云皆不入眼。 “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喉咙干涩,再开口,说话声都是苦的。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周漾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应该是梦。 这是她自己告诉他的。 洛暮是个不怎么阳光的女生,表现在背诵某些凄婉的唐诗宋词时都能满腹愁绪,也不想想,关她什么事。 他不爱学习,最烦的就是语文,大白话不教偏要弄一堆没用的古文,当着她的面明着就吐槽了。 她最喜欢苏轼,连写字都要学人家的,当时恰好在默写他悼念亡妻的那首《江城子》,笔下不停,头也不抬地回他:“如果一个人只能在梦里见到,说明她就是真的离开了。” 如果说,这九年里周漾还有什么奢望,大概就是梦见她一次,好叫他死心,可偏偏,她从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反推,假如不是生他的气,那答案就是另一个。 她并没有离开。 “只有再也见不到的人,才会出现在梦里。” 所以,还好好地活着,他见不到,并不代表人就不在了。 对于他这个“有迹可循”的结论,倪帅只觉得可笑,手摸了把脸,却是泪水。 “妈的,老子不管你了,爱咋咋的。” 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总有醒的一天。 管不了,不管了。 倪帅先一步离开,简单的洗漱过后,周漾带昵昵去楼下溜了一圈,回家后给它准备好一天的口粮才出门上班。 在他的强烈自荐下,老头子上司把徐鹤月的案子分给了他,看完警方递来的文件后,打电话联系了那边的跟进人员,约好时间拿起车钥匙起身出办公室。 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亲自审问。 车停在外面,刚走进拘留所,大厅里坐着个熟悉的身影,他脚下一顿,正要悄无声息地走开,对方抬起头来看到了他。 “学长。” 是徐佑宁。 周漾微微颔首,态度冷淡,显然不欲多言。 他走上前,步子虚浮,已不见初时的朝气,站在他面前,无助的眼神,“我妈妈她,真的害 分卷阅读84 死了表姐吗?”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你妈妈。” 配合这句话,他扯动嘴角,挑起个讥讽的弧度,实际并无什么笑意。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那么……她会被判死刑吗?”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不得不做出抉择时,必然会保住最重要的哪个,亲身母亲和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表姐,对徐佑宁来说,毫无疑问前者更让他牵挂。 “身为律师,我想你自己清楚。” 言罢上楼,义无反顾地去往审讯室。 对于答案,他们心中都有底,于周漾来说,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让害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庆幸自己穿上这身检察官制服,庆幸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而不是像当年一样站在一边旁听,纵然愤怒悲伤却无能为力。 所谓命运轮回,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神经病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神经病 审讯室里。 徐鹤月,他,加上两个警察,四个人。 “为什么杀人?” 两方人相对而坐,他手里握一支笔,眉心紧蹙。 虽然步入社会的第一堂课就是表情管理,可面对此人,他的情感无法冷静。 徐鹤月微仰起脖子,不屑地反问:“怎么又是你?” 其中个警察看不惯她的态度:“回答问题。” 任她是多娇贵的豪门千金,褪下华丽的外袍不也与寻常人无二,再者如今都沦为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昂。 徐鹤月的两眼却一直盯着周漾,恍然未闻他人不客气的警示,忽而眉头一松,别有深意地笑了:“原来是你……” 她就说,李姝颜怎么莫名其妙让个小子把自己闺女带走。 原来是当初在她另一个女儿葬礼上闹事的那个男孩子。 念及此,她笑得越发得意:“我可能,发现了些什么。” 周漾拍了拍桌,些许不耐:“说清楚。” 她摆摆手,状似惋惜地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恨我吗?” “现在是我在问你。” “哦。” 回到最初的问题,她装出费神的样子想了想,浅描淡写地答:“还能是为什么,看不惯她妈啊。” 什么鬼理由,警察插话提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态度认真点。” 徐鹤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别人恭维她让她开心了还能好言好语两句,敢给她甩脸色她绝对十倍百倍奉还,即使是如今情势,也决不在气势上落下风,傲慢地冷哼,斜着眼看他们:“不信就别来问我,去问李姝颜。” 周漾跟警察示意个眼神,继续问话道:“那为什么要对洛暮下手?” “教训一个人,当然要从她最珍贵的东西下手啊,别以为把人扔到乡下老家自生自灭,就没人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周漾问过洛暮,是她自己执意要回青阳。 “洛城呢?” 洛暮的父亲。 这个问题,徐鹤月呆了一下,闪过失落,索然地回:“他是意外,别跟我提他,没眼光的蠢货。” 洛城的死并非她有意,但看不惯李姝颜的事,还是得从他说起,这个男人,眼睛八成长到了脚上,白长副还不错的皮囊,眼光却奇差,放着她和唾手可得的光鲜前程不要,宁愿选择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不过都不要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抢也得抢过来。 就是疏忽大意了点,不小心把人玩死了。 她家里有门道,即使杀人也照样能给她摆平,她还去参加了洛城的葬礼,跟出席他女儿的葬礼一样,假惺惺地哭上两声,万事大吉。 狗屁的姐妹情深,没了洛城,她都懒得再跟李姝颜周旋,渐渐淡了来往,不久后大学毕业,李姝颜回老家青阳,两人彻底断掉联系。 不曾想这个女人有点段数,十多年没见,摇身一变成了她嫂子。 是的,就是嫂子,没有经过女朋友阶段,直接就是板上钉钉的一家人。 没有家势还领着个孩子的女人,她爸妈不同意进门,她哥也翅膀硬了,自个跟人去扯了结婚证。 浪荡了三十多年,最终拜倒在一个寡妇的石榴裙下,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个寡妇。 她陡然生出种,因果报应的恐惧。 她弄死她男人,她就来抢走她哥。 虽然后来证明的确是自己多虑,李姝颜压根不知道洛城的真正死因,依然无法改变她对她的厌恶。 这世上有种人,样样不如自己,却轻而易举得到了她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能不讨厌呢。 她一边维持着面上的和气,一面暗自制造着各种让她出糗的机会,要叫她明白,她根本配不上她们徐家,也让她哥徐鹤年看清那个女人的虚伪和小家子气,赶紧离婚。 可他哥跟被下了迷魂药一样,反倒来责怪她,从前属于的关心爱护,悉数给了另一个外来人。 心狠手辣的男人,坏事做尽,掉进爱情里,就是走火入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杀手锏。 当初她去教训洛城,人全是她哥哥给找的,包括后来从这件事里脱身,也没少了他从中出力斡旋。 话都说到这份上,总该离了。 要不然怎么说她哥傻呢,把一颗不定时炸弹安在身边,还警告她不许乱说。 警告,徐鹤年何曾用过那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她做什么你都惯着她,她要一直不肯给你生孩子,你难道要一 分卷阅读85 辈子当个便宜爹,全部身家给她们母女俩吗?!” 她真是气疯了,至今还记得吵架的内容,她哥竟然点了下头,还说是他们欠她的。 “狗屁!” 她从来不欠她,真要欠,也是李姝颜对不起她,若非她不识好歹地先出现在洛城的生活里,她怎么会把人带上顶楼,还把人弄死了。 兄妹俩不欢而散,她怒火中烧地下楼,途径客厅时,遇上正在泡茶的李姝颜,丝毫不知他们的争吵起源于自己,悠闲自在地问她要不要喝茶。 就是这个女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原本只属于她的一切,还什么都不用付出,自有人心甘情愿为她奉上所有。 她愤怒到极点,反而诡异地笑了下。 内心的阴暗面,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她动不了老的这个,还动不了那个小的吗。 周漾默默地听完,把掰坏的自动笔扔垃圾桶里,想起高成给她的评价:疯婆娘。 “看不惯就要杀人,你一点都不怕吗……” 另两个警察也懵了。 她轻蔑地一扭头,昂起自以为高贵的头颅:“你们动不了我的,我哥是徐鹤年,在清城,我徐家说了算。” 可不就是,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神经病吗。 “那你应该也知道,你们徐家宇兴控股马上改姓李了吧。” 她本能地要发怒,下一秒笑了,冲他扬下巴:“那你觉得,如果时间重来,她会要一家公司,还是她女儿呢?” 话音未落,只闻刺耳的摩擦声,周漾踹掉坐着的椅子,扯掉束缚的领带,抱以冷笑:“我进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你儿子,你要不再猜猜,她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必要时候也可以由他实施。 “呵,你们倒是有这个胆。” 她虽这么说,死死捏紧的拳头却泄露了真实所想,怨恨地瞪着他。 对话完全偏离审讯该有的内容,两个警察面面相觑,默契地选择先不做声。 周漾伸脚勾起椅子重新坐下,继续审问:“你知不知道,她还有另一个女儿?” 徐鹤月扭头:“不知道。” 语气不善,可总算能好好说话。 “她们两姐妹长的一模一样,你们怎么确定,死的人就是洛暮?” 复读不让带手机,因为他上课老在看有没有新信息,手机被忍无可忍的班主任收缴了,说周末还他。 听不进课,周漾自己也烦,难得没闹,等看到信息已经是几天后。 连死讯都是通过不相熟的人知道,他连夜过去,只赶上了葬礼。 “这个问题,你得问她妈。” 被捏住七寸,她耷拉肩膀,无精打采的,片刻后回想起来,告诉他:“李姝颜自己说的,妹妹后脑勺有颗痣,藏在头发里不起眼。” 周漾闹着玩帮她梳过几次头,但没注意这个问题,恰好徐鹤月嘀咕句“鬼知道真假”,心下一动,一簇小火又复燃,叫做希望。 “李姝颜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杀人凶手的?” “我怎么清楚,你该去问她。” 她语气很冲,恨恨地咬牙:“但高成出车祸不是我做的,这个阴险的女人,买通了我身边的所有人。” 把他们都玩在手掌心里。 “你哥哥徐鹤年知道吗?” 她杀人的事。 “嗯。” “帮你隐瞒了?” 她坐正上身打起了点精神,直勾勾望着他,语调平平地回答“没有”。 他差点就信了。 “你觉得李姝颜为什么举报你哥哥?”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我家的——” 她说话一顿,睁大眼不可置信:“你是说——” 呵,害人害己,自作孽不可活。 周漾吸口气,克制住加速的心跳,接着问:“为什么绑架她?” “那天就你们来过我家里……” 余漫随并没有刻意隐藏个人信息,她一个个查,不过多费点时间而已。 她沉浸在上个问题里没有回神,有问必答,周漾趁此问道:“那你认为,她会是谁?” “我不太确定,但她看人的眼神……” 意识到自己被套话,徐鹤月忽然打住,头一歪挑衅地勾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与案情无关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再说了,她到底是谁,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不论死了哪一个,她达到了目的就行。 可对他有区别。 周漾阴沉着脸,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见此,徐鹤月假惺惺地惆怅道:“不过啊,我觉得最好死的是你那个小女朋友,毕竟她才是原就该死的那个,否则你想想,原本可以安然无恙的姐姐替自己去死,她该有多痛苦啊,估计都不想活了吧,哈哈哈。” 说着说着,忍俊不禁,冒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这世上有一种人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即使要牺牲自我,说的正是她徐鹤月。 神经病。 像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像 辗转得到李姝颜的电话号码,预约好时间,周漾当天下午赶了过去。 在一起的近两年时间里,洛暮极少提及家人,至少从未言及自己还有个姐姐,父母也只是简单几句带过,关于双胞胎的猜想,还是查看当年的卷宗时生出的,一死一伤,伤者一栏打出余漫随三个字。 如此说来,他和如今的余漫随早就见过,当时他从葬礼上离开,神魂恍惚无处可去,听闻一同被撞的还有个女生,打车就到了医院,就想对方告诉他一句。 分卷阅读86 都是假的。 可世事从来不尽如人意,他几经周折终于找到病房,人却伤得很重,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加护病房里,随时有殒命的危险,更何况是说话。 他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只敢匆匆看一眼就离开了。 头脸都裹上了纱布,光看着就痛,一时间,他是不是还该庆幸,她当场死亡。 可是,即便只是撞上去那短短的瞬间,也足以叫他锥心刺骨了。 可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 靠边停车,周漾仰起脖子揉了揉眼角,开门下车。 他的颜值气场都足以吸引旁人瞩目,一出现在大厅,前台小姑娘立即热情地上前询问,他报上名字,对方愈发客气,带他乘坐电梯一直引路到董事长办公室。 宇兴控股名义上还姓徐,实则已经易主。 因为见识过洛暮孤零零一个人在青阳生活的缘故,周漾一直对她妈妈心有怨言,后来知道她妈妈是李姝颜,看到新闻报道里杀伐果断的女人,更是加深了李姝颜在他心中冷血无情的印象。 可这些都是带有个人情绪的主观评价,从那天在徐鹤月的所见所闻看来,他或许对这个白手起家的商场女强人有点误解。 总之,很复杂的一个人。 所以,在听到办公室里传出声“进来”的同时,周漾下定决心,那就是——少点套路。 前台小妹妹把人带到后离开,偌大的顶层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姝颜正端坐于办公桌前看文件,头也不抬地吩咐句“坐”。 不冷不热,听不出怎么想的。 周漾在会客沙发落座,沉默以对,片刻后秘书送来杯咖啡,静悄悄地又出去了。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她看了看表,已然过去近半小时,她阖上文件,终于抬起头看向来客,“不知周先生登门所为何事?” 客套的寒暄,面上却不见笑意,大抵是来自上位者的倨傲,犯不着赔笑。 周漾心下暗忖,中规中矩地答:“徐鹤月一案,需要您的配合。” “哦…是你负责?” “嗯。” 她呷一口咖啡,放下杯子颔首:“你问吧。”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徐鹤月是杀人凶手?” 她略松懈地往后一靠,指节敲击桌面,不太肯定地答:“大概是……前天?” 高成清醒,真相大白的日子。 “多谢周先生费心了。” 周漾抿了抿唇,嘴角下压。 倒是没听出来多少谢意,更像嘲讽。 “徐鹤月说,高成的车祸,是你做的。” “你是检察官,下次提问前,记得先收集证据。” 而他们没有,指向徐鹤月的证据倒是一大堆。 她拒不承认,周漾顿了顿,又问:“先前已经以交通肇事结案,什么原因让您决定重新调查?” “我没有调查,全是她在做,你可以去问问她。” 至于“她”指谁。 “余漫随是您的女儿?” “我们长得不像吗?” 她觉得好笑,也确实笑了出来,嘴角扬起适当的弧度。 周漾联想到洛暮。 也是这样,笑起来寡淡的。 于是,他干脆问了:“她到底是谁?” 她没立即回话,起身缓步来到落地窗边,背对他俯瞰渺小的芸芸众生,良久才说。 你去问她吧。 —— 从宇兴大厦出来后,周漾几乎都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下班回到家里,走到客厅了才察觉到不对劲。 往常装饰客厅的毛绒玩具都不见了。 显然,有人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来过。 周漾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蓝色的机器猫挂件,还是拿他的手机在网上下单的,一块儿还给他了。 不过,她走得并没那么利落干净,片刻的休息过后,周漾换了身家居服打扫卫生,在她化妆的地方捡到几个发卡,一只口红,洗衣机里烘干了忘拿出来的文胸内裤。 身体后仰倒进沙发里,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铃声是他们这一代人耳熟能详的一首老歌,高中那会儿校园广播常放,他跟着哼唱出两句,都要挂断重新拨打时,对方接了。 那头不吭声,意料之内,周漾主动开口:“有东西落下了。” “扔了吧。” 漠然的口吻。 他捏着胸衣的肩带,触感像她的皮肤。 “自己扔。” 她默了几秒,方说:“那你寄过来吧。” 接着念出个地址,还是文苑小区的房子。 他依然不同意:“懒得寄,自己过来拿。” “你到底想怎样?” 终是把人惹毛了。 他无声地勾唇,心情又好一点。 “见一面。” 他看一眼手表的的时间,缩小范围,说:“今晚或者明天。” “没空。” 说完挂断,不给他任何再发言的机会。 余漫随没撒谎,她是真没空,要和温舒言去陵园。 回来这么久,这也是她头一次去看她。 两个人一同去了花店,默契一致地选了束纯白的月季花。 她不敢开车,司机只能是温舒言。 “风景好吗?” 跟着导航走上高架,他寻常语气询问。 她非常肯定地点头:“好。” 景色独美,风水上乘,由他们徐家挑的地方,如何能不好。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陵园外。 至今为止,余漫随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是在九年前,但记忆犹新,准确地找到目的位置所在。 从进入陵园开始,两人就止了话头,人埋在半山腰,大概是越往上走越累的缘故,越靠近坟墓,步速也越慢。 经过成排的坟墓就是她的地盘,独居一处风水宝地,风水师说可护佑子孙后代发达富贵,可到底只能浪费,她才十八岁,自己还是个孩子, 分卷阅读87 何谈子孙后代。 他弯腰放下花束,站定在墓前,慢慢抬起手臂,指尖触碰冰冷的石碑。 一触即离,骨节分明的手掌顿住悬在半空,过去好几秒,才轻轻活动僵硬的手指,想再碰一碰,突然察觉到不妥,无力地放下。 一旁的她,睁圆眼睛,瞳仁不可置信般无限放大,接着心中大恸,猛然转过身去。 背对着他们,肩膀无可抑制地耸动。 回去的路上,双方都收拾好了情绪,他说:“你们两姐妹,真的挺像。” 墓碑里,嵌有她的半身像,长发披散,抿着唇一丝不苟的模样。 “嗯,小时候,我们只要互穿对方衣服,有时连妈妈都会把我们认错。” “念书也在一个班,为了让老师同学区分,妈妈就让她把头发蓄长。” 而她由于调皮活泼,就继续留短头发了。 “可是后来分开了……” 满打满算,她们一同成长的岁月,还没有别离的时间来得长。 听出来她话里另一层意思,他温声安慰:“有了遗憾,才懂得珍惜。” “也许吧。” “舒言。” “嗯?” 冬天日照短,四点不到天色已暗,他认真开车,她也目视前方。 “我们会结婚吗?” 他先是怔住,回过神后空出一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含笑打趣:“还主动求婚,想嫁了?” “嗯。” “回答个问题,对了就答应你。” “唔。” 她鼓着腮,莫可奈何,一脸的视死如归:“出题吧。” 他闷笑一声,随便提了个问题:“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怎么跟我搭讪的?” 她面露难色,没回想就直接祈求:“太久远了,给点提示……” 他佯装动怒:“温舒言。” 她一手掩唇,瞪大眼语气惊讶:“好巧唉,我有个妈妈也叫shuyan,太有缘分了吧。” 他曲起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说话声也轻飘飘的。 “恭喜你,答对了。” 明明不痛,她故意捂着头,得意地笑:“当然,我也很聪明的。” 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乐,柔和了他坚毅的侧脸,她懒洋洋地歪在座椅里,不由想着,她能嫁给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最美好的事。 巧合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巧合 周五下班后,有段时间没联系的小姨打电话来,让他周末去家里吃饭。 小姨是出于关心,周漾同意了。 “带女朋友过来吗?” 临要挂断的档口,那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妈妈知道的事,就等于一家子人知道,还有表弟这个罪魁祸首从旁添油加醋,传到小姨耳朵里,周漾不觉意外。 只是—— “再说吧。” 兴味索然,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哦…行……” 听得出他在回避,小姨换了个话题:“那你跟雪琳呢,最近还联系吗?” 周漾费了点神总算回忆起这号人物,“没有。” 小姨没继续追问,叮嘱他注意身体后就挂了。 周漾收了手机,牵昵昵出去遛弯,围着湖边才走半圈,往常都用微信交流的表弟竟然打电话来。 他心有疑虑地接了。 昵昵走得不快,周漾一边抓着狗绳,另一手举着手机听那头东拉西扯,半天没一句重点,终于不耐烦地打断:“有事说事。” 并不是每个人的废话他都有耐心去听的。 表弟支支吾吾,犹豫不决地问:“你和漫漫姐,是不是没成啊……” 他眉头一皱,没吭声。 表弟不笨,尴尬地“哦”了一声,挂了。 因为就家里几个一块吃顿饭,家宴大部分时候安排在家里,少数几次也安排在外面,周漾没觉得异常,直到在酒楼里“偶遇”杨雪琳。 他起先没认出来,认出来的是小姨,把人喊住。 “林萍。” 杨雪琳跟母亲一块儿过来,听到有人叫自己妈妈的名字,跟着转身,看到来人颇为意外。 “周先生。” 以及一点点,心跳加速的惊喜。 因为一下没想起面前这张脸姓甚名谁,周漾稍作点头回应。 下一秒,小姨替他解答了疑惑。 “雪琳啊,真巧,你们也是过来吃饭吗?” “嗯。” 既然都是来吃饭,顺其自然的,两帮人就进了同一个包厢。 在进门时还向他致以同情与歉意的表弟,在见到杨雪琳后,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杨雪琳母女,加上他们一行四人,六个人六把椅子。 除了两位主角,心知肚明的四个人都找好了各自位置坐下。 没得选择,杨雪琳含蓄地笑笑,拉开他旁边椅子落座。 菜陆续上来,三个长辈边吃边聊工作上一些琐事,表弟睡到下午才起床,如今正好饿了,狼吞虎咽地只管埋头吃饭。 剩下两个,除却刚上桌时的几声问候,基本没什么交流。 小姨看不下去,拐弯抹角地提醒:“饭菜有那么好吃吗?在家里也没见你们兄弟吃得这么香。” 表弟闻言抬头,嘴里塞个红烧狮子头一脸懵逼。 他不是已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照做了吗,怎么还挨骂。 等看到同样只顾着吃的周漾,瞬时明白自己是被牵连了。 低下头继续吃。 今天这顿饭,说白了就是他哥的相亲宴,人都会偏心的,比起面前这位总端着的杨小姐,他还是希望热情奔放的余漫随来当嫂子。 多可爱啊,治他哥的臭脾气足够了。 周漾 分卷阅读88 不傻,可人家不点破他就装不知情,有电话打进来,放下筷子说:“出去接个电话。” 边接边走出了包厢,小姨想再“提点提点”都无从下手。 电话是褚如风打来的,一伙人都知道他被个女人玩了,决定于今晚设宴安抚他受伤的少男心。 态度吊儿郎当的,一听就没好事,周漾才不想去,但呆在这边更烦人。 相比之下,还是去那边顺心一点。 几番推辞小姨的挽留,他终得以离开。 “还有我还有我,顺路载我一程。” 表弟最后猛扒两口饭,筷子一撂跟着走人,踏出门的同时大松口气:“解脱了……” 周漾不管他,兀自下楼。 表弟自觉跟上,满脸八卦和求知欲:“你跟漫漫姐怎么回事啊,她不喜欢你,还是你换目标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周漾也没心思跟个大喇叭聊,威胁道:“要坐车就闭嘴。” “……” 要蹭车赶去酒吧上班的表弟选择闭嘴。 不过,说来真巧,换个地方吃饭,又碰到了熟人。 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至少对周漾来说如此。 他应声回头,便看到她,和他。 余漫随点完菜,脑袋一歪对上他的视线,怔住一秒,面色如常询问起身边人的意见:“打包还是在这里吃?” “听你的。” 余漫随点头,还没发表想法,同样看到了他们的褚如风挥手热情地招呼:“哟,余小姐好巧啊,过来一块儿坐坐喝两杯?” 话落,桌底下挨一脚,顿时痛嚎出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余漫随勾唇,回以礼节性地 微笑:“谢谢,不用了。” 没跟他们同桌,但也没打包走人,另外开了桌位。 就在他们隔壁。 做宵夜的大排档,人声鼎沸,最不缺的就是喝了酒吹牛逼的声音。 大冬天的,褚如风灌下半杯冰啤,换了个方向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冲对面桌的余漫随一扬下巴:“余小姐不像会来这地方的人,怎么知道这儿的?” “随便找的。” 跟温舒言看完电影想吃宵夜,不知不觉就来了这里。 吃麻辣海鲜的地方,他带她来过。 温舒言不能吃辣,余漫随点了十三香的口味,菜送上来后,他又主动跟老板要了碟辣椒,但也交待道:“不能多吃,拉肚子又要后悔。” “知道啦。” 嗲声嗲气的,这头的褚如风歪着嘴小声模仿:“知道啦。” 周漾烦得不行:“有完没完?” 褚如风无语翻白眼望天,偏要说:“人都嚣张到你面前来了,就你还装怂。” “再逼逼就滚回去。” 褚如风猛灌口啤酒,懒得理他了。 今晚原计划好的安抚他受伤的少男心,因为意外情况出现,也只能暂时搁浅。 大塘里人来人往热火朝天,唯独他们这一桌低气压冷死人,半天没个人吭声。 褚如风最先坐不住,摁掉没抽完的烟吆喝着起身:“走走走去足浴城洗个脚,最近心烦死了。” 其余几人附和,周漾拿起桌上手机,“等等,我去趟卫生间。” “动作快点。” “嗯。” 他周漾何时当过怂包。 走下座位,他边低头编辑信息,很快发送。 出来。 猜到她可能拒绝,跟着又补一条。 不出来,我就把照片发给他。 两人拥眠的照片。 至于收照片的“他”,不言而喻。 旧情不忘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旧情不忘 她的性格向来吃软不吃硬,看清短信的内容,怒气瞬时冲上头顶,可走出海鲜店后看到人潮里那道落寞的背影,怒火又消散,唯余唏嘘。 “找我有什么事?” 语气算不得好,已是她最大的善意。 周漾要牵她的手,被躲开。 “陪我走走。” 隐隐地哀求。 “没事我回去了。” 她冷漠决然,一转身说走就走,周漾及时拽住她手腕,恶狠狠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拿给他看。” 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她打他的手欲要挣脱:“随便你好了。” “切。” 周漾冷嗤:“你就是拿准了老子不会发。” 她神色一愣,被他拖到个昏暗不显眼的角落。 松开她手腕,周漾把人堵在自己和墙面之间,居高俯视她:“就仗着老子喜欢你。” 她同样仰望他,红唇抿出锋利的弧度,一脸讥讽,“你搞清楚点,我虽然被李姝颜送人了,但好歹还是她姐姐,人在做天在看,跟我纠缠不清,你对得起她吗?” “洛暮!” 他摇晃她的肩,像要把她摇醒。 她置若罔闻,直瞪着眼,“你如果还有自知之明,最好地就是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永远。” 都到这时候了还咬死不承认。 周漾气得不行,胸膛一起一伏,原地踱了两步,一转身手指着她:“好,既然你不承认,那咱们来理一理,有你这样勾引妹妹男朋友的姐姐吗,明知我的身份还跟我睡,还假惺惺的跟老子谈愧疚。” 把人摁在墙上,周漾下身抵紧她,目光邪肆,“老子操你的时候,可半点没瞧出来你有哪一点愧疚,叫春的骚样,倒更像好多年没跟男人睡了一样,怎么,是他不行呢还是你不行呢?” 污言碎语,她恼羞成怒:“你闭嘴——” “我见过你妈妈了,她亲口告诉我的。” 冷风吹过,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 她全身 分卷阅读89 僵住不动,过去好几秒,忽而挑眉:“哦?那她说什么,说来听听?” “你就是洛暮。” 他答得咬牙切齿,她随即颔首。 “我要是她,我也希望活着的是洛暮,毕竟一个养在身边一个送了人,总归亲疏有别。” “周检察官也一样,你们都希望活下来的是洛暮,我可以理解,但麻烦尊重下事实。” “你——” 她捂住他的嘴,笑容如夜里出没的妖魅,气不带喘地继续说:“人都埋地下好多年了,还指望诈尸呢,我要有你这闲情逸致妄想,就多去调查徐鹤月争取多判几年,也好慰籍我妹的在天之灵。” “另外,你说我勾引你。” 她高举双手,投降认输:“行吧,我承认。” “但你不能怪我,小时候李姝颜就偏心,凡是她喜欢的我都要让给她,就连二选一不得不送养一个,被放弃的也是我。” “在你身上,我可算是把这口气找回来了。” 她呼出口气,摇头叹息:“唉,好姐姐的人设崩了,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毕竟温舒言就喜欢我清纯白莲花——” “说够了没有?” 他面无表情,冷声打断她。 “这么短时间编出这么个故事,真是难为你了。” 听出他在冷嘲热讽,她一耸肩:“爱信不信。” 她表情淡淡,不紧不慢地走出暗处,这一次,他没再拦阻。 回到夜宵店里,让余漫随料想不到的是,温舒言竟然跟褚如风他们坐一块儿去了。 有说有笑的,似乎还相谈甚欢。 别人不了解,余漫随还是清楚的,他看上去温和有礼,其实最烦人际交往,宁愿呆实验室。 晚几步回来的周漾也是一愣,而后表情如常地拉开椅子坐下。 他既然回来,温舒言随之扭头,见到身后的她,含笑解释:“你出去有点久,这位风趣的褚先生就邀请我过来一坐。” 有抱怨嫌疑的言辞,但余漫随知道他没有那意思,他们之间一向直来直往,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拐弯抹角的,她听不懂。 “嗯,那……” 她站在两桌之间,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坐。 “老板,加把椅子。” 些许不耐烦的男声,替她做了决定。 听到吩咐的老板搬了把椅子过来,很自然地放在了提要求的人旁边。 她不想坐,扯出个笑脸:“时间不早了,舒言,我们回去吧。” “哎,那怎么行” 褚如风当即扒住温舒言的椅子,胳膊不赞同地一挥:“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有幸认识温先生,怎么也得不醉不归,是吧温先生?” 温舒言一笑点头:“没关系,坐下吧。” 说完扭过头,跟褚如风碰了碰杯,不在看她。 她傻站着,少间,上前两步落座,为缓解心里的不自在,便想着给自己找事做,拿起近前的筷子夹了点鱿鱼吃,牙齿咬下去,才想起这筷子是谁的。 她大概疯了,唯一庆幸的是没人注意这边,旁边人默默地重新拆了副筷子。 两人这头暗潮汹涌,那边聊得正兴起,温舒言放下喝一半的啤酒,饶有兴趣地问:“你刚才说,班上有个女同学很像漫漫,能再聊聊吗?” 她心下一紧,要拦还没想好理由,褚如风眼神示意他们这边:“就洛暮嘛,他前女友,可宝贝了,去世那么久了还旧情不忘。” 褚如风此言,本意是想暗示余漫随她只是个替身,好气死她。 再长得像又怎么样,争得过本尊,争得过死人吗。 余漫随的确被气到,撕他嘴的心都有了。 结婚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结婚 她瞥向温舒言,后者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眼帘低垂着,没看周漾也没再追问。 她心下遂稍安了些,决定等再过几分钟就找借口远离这些人。 褚如风逮住机会,不嫌事大地继续添油加醋,冲周漾吆喝:“哎,是吧阿漾?” 被喊的人重重放下杯子,极度不爽:“再啰嗦就滚。” 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真滚还是假滚的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褚如风翻个白眼,闭嘴了。 没了他唠叨活跃气氛,随之便是冷场,倪帅终于想起他们原本的行程,“还去不去大保健了?” 周漾烦得不行,保不齐再呆下去会干出什么失控的事,最先响应道:“去。” 敏感词汇少不得要引人遐想,余漫随当即抛了个眼神过去。 凭什么要跟她解释。 周漾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其他人跟着离座,徒留杯盘狼藉,平添几分寂寥。 她看向温舒言:“要不,我们也走吧?” “嗯。” 两人拿上随身物品去找老板娘结账,却被告知钱已经付了。 温舒言头一转,不远处的马路边,白色轿车的车门正好关上。 追也追不上了,余漫随长叹声气,说:“回头我手机发给他好了。” 他微仰起脸想了想,而后点头,对于她的通讯录里有谁并不过问。 周漾对所谓的大保健兴致缺缺,作为几个人唯一一个没喝酒的,在把他们送到休闲中心后,以明天有事为由先撤走了。 说是借口也不全是,他明天确实要加班,而且身心俱疲,就应该直接开回家里,可中了邪一样,停车时,已然到了她楼下。 二楼的灯没亮,才九点多不可能睡,大概率是还没回来。 他仰靠在座椅里,愣愣地望着车顶,半晌后发动汽车,缓缓行驶到一 分卷阅读90 处昏暗没人注意的角落。 他把原因归咎给正浓的夜色,勾起人心底的愁绪,明明才分开不到一小时,明知道留下来纯粹是找虐,还是想多看她一眼。 过往九年里,他尤其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多看看她,哪怕多瞧一眼也好。 余漫随并不知道有人在等她,在大排档根本没吃到什么东西,从出租车下来后就去马路对面吃了碗面。 大碗外加了份牛肉,一不小心就吃撑了,揉着肚子走出面馆,拉起温舒言的手兴致勃勃地窜进隔壁的酒吧,美其名曰消食。 她向来古灵精怪的,想一出是一出,说进来消食,偏偏又还点酒。 反正有他陪着出不了事,温舒言就随她去了,佯怒叮嘱:“不许喝醉。” 调酒师把调好的鸡尾酒放在吧台上,她兴冲冲地举起酒杯呷一口,放下后吐了吐舌。 有点烈。 才有空回他的话:“怕我吐你一身嘛?” 他严肃地点一下头:“知道就好。” 当即收到粉拳一记。 “那你走好啦!信不信马上来人把我拐走?” 他抿唇笑,屈指往她额头一弹,“那还是算了,我舍不得。” 她舒口气,听不出是失落还是开心。 她复举杯,百无聊赖地喝酒,他对酒精一类没有兴趣,就在一旁闲坐陪她。 “褚先生他们说的女生,就是你的妹妹吧?” “嗯。” 把空酒杯还给调酒师,她又要了一杯,随意问到:“什么时候回去?你这段时间没事做吗?” “看你的,没事了。” 她短暂地愣神,把他的回答跟自己的问题对号入座后,又考虑几秒后,说:“那等洛暮的事告一段落后就有,爸爸喜欢过年,我们早点回去陪他。” 他揉了揉她的发,应声“好”。 她品酒,他闲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的目光望到舞池,想去蹦迪了才觉察到异常,问近前的调酒师:“今晚怎么没人打碟了?” “DJ被挖走啦,新的还没招。” “哦,这样啊。” 那就只能继续喝酒了。 从酒吧出来时,她眼神是飘忽的,抬起条腿,脚下差点踩空,多亏温舒言及时扶住。 他生气且无奈:“让你少喝点了。” 她轻哼一声,摇头晃脑:“哪里多了,我都没喝醉。” 说完朝他举起双臂,嘟囔着嘴往他怀里拱:“要抱抱,要背!” 毫无疑问,就是醉了,可他明明都盯着的。 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温舒言摇头叹气,无奈问怀里的人:“到底要抱还是要背?” “唔……” 两只手臂环住他的腰,用力一抱后满足地松开,傲娇地说:“好了,可以背啦。” 他转身弯下腰,她当即笑嘻嘻地趴上去。 温舒言没直接回去,绕几脚路去小卖部跟老板娘要了瓶酸奶。 他长得俊,老板娘热情招呼,见他手没空,还主动给拿出来。 她接到手里,插进去吸管立即猛吸一口。 等了等还没动静,温舒言把人往上托了托,提醒道:“付钱。” “啊…哦……” 她手伸到他大衣口袋里,摸到钱夹取出张纸币递给老板娘,心下感叹男的怎么都喜欢在钱夹里放喜欢的人的照片。 经过垃圾桶,把喝完的酸奶瓶投进去,她一边脸贴着他后背,糯糯地问:“舒言,你会跟我结婚吗?” 他好笑地回:“要不我现在就去买戒指?” 胳膊搭在他肩膀两侧,她蹭他的头发,尽显依恋,“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嗯。” 一步一个台阶,到了门口,温舒言把人放下,手伸向她,后者自觉地递上钥匙。 他的行李都放在酒店里,头一次过来,进屋后,她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找了双男士拖鞋,一次性的。 “我去洗漱嗷。” “嗯。” 她捂嘴打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 他不赞同地摇头,进了旁边的厨房,找东西费了点功夫,端着温热的蜂蜜水再进卧室,口口声声说要洗漱的人却已倒在床上。 放下水杯,他凑过去,观察她呼吸均匀的睡颜,轻戳几下她的脸颊后,轻唤她的名字,让她洗漱完再睡。 她缓缓摆头,轻不可闻地回:“困……” 而后不再开口,彻底陷入沉睡。 他无可奈何一笑,只得替她盖被子关灯。 睡一张床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睡一张床 周漾想了很多,想起刚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她穿着白裙子,骑一辆车从自己面前经过,当时还是夏天,微风拂起她的长发和裙摆,空气里有水果的清香。 一转眼,都深冬了。 他抬手看表,距离他们上楼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轻手轻脚地掩上门,温舒言出了卧室,余漫随现在的状态,保不齐会爬起来吐,走是走不了了,只能留下来照顾她。 望着客厅里狭窄的沙发,他肩膀一耷拉,无语望天。 最后一次了,下次再让她喝他就不姓温。 地方狭窄,也尚无睡意,他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怕在屋里留下味道,点燃后去了阳台。 新装的防盗窗,整个阳台全包,他微弓腰靠着落地窗,无所事事地吞云吐雾。 尼古丁这玩意,他平时极少碰,头一次接触在十八九岁时,那场车祸,她伤得很重,双腿光做复健就花了两年,还毁了容。 可比起这些,更糟糕的是她的状态,暴躁 分卷阅读91 抑郁,空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拒绝见人。 他在美利坚念书,一有空就飞回澳洲,记不得跟她耗了多久,终于等到她肯见自己,抽烟就是那时学会的。 等她康复后,两人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当初觉得黯淡无光的日子,如今再追忆,竟添了分恬淡的幸福,约莫是因为尚不知情。 他收起笑意,抬手抽一口烟。 夜渐深了,对面是寂寂无边的黑暗,再远点是还在营业的几家店铺,亮着昏黄的灯光。 楼下停着几辆车,他的目光一扫而过,其中有辆白色轿车让他多瞧了瞧,因为是她喜欢的车型。 遗憾的是她不敢开车。 他垂下眼帘,两缕刘海搭在额头,正要弹烟灰,突然再抬眼望过去。 车窗全封闭,又隔得这么远,想瞧也不出瞧不出什么来。 他纹丝不动地站着,中指指尖无声轻点,考虑要不要下楼去看看。 没有谁会欣然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惦记,他是个凡人,亦不免俗。 思来想去,几分钟后,他下定决心般掐灭烟头,大步经过客厅直奔玄关,手摸到门把手,又犹豫了。 脑海里反复呈现褚如风的那番话,再加上现在的状态,搞不好就心软了。 可是,他也不见得多坚强。 算了吧。 苦笑着,他转身回客厅,为了彻底断掉出门的念头,关掉客厅的灯往沙发里一坐,毛毯盖脸。 睡觉。 也就是客厅电灯熄灭的瞬间,周漾如同被电击了一样,再坐不住倏忽推门下车,车门一摔大步流星走向单元楼入口,眼底布满各种无处发泄的情绪,愤怒,焦躁…… 她只能是他的。 老旧的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走,二楼而已,很快走到了。 他的洛暮。 他站在门前,发红的两眼瞪直了,拳头捏得死紧,手背上青筋突起,捶向一边的白墙。 眼里流下了泪水。 难过地发现,比起爱自己,更加爱她。 余漫随被膀胱胀醒,偏偏又头疼欲裂困得睁不开眼,在尿床和继续睡之间来回纠结,最后一刻要憋不住了,羞耻感爆发战胜睡意,一掀被子跳下床跑出卧室。 去卫生间经过客厅,解决完生理问题,她才有空留意其他。 晨光微露,他歪倒在沙发里缩成一团,因为伸展不开睡不好,眉头微微蹙着。 但苍天可鉴,她绝非故意,她以为他回酒店了,更何况房间门开着,她也从未拒绝过跟他的亲密。 可这么多年过去,无论出去玩得多晚,他都坚持要把她送回家睡,有次跟朋友外出远游,有人别有深意地给他们俩只开一间房,情趣大床房,一男一女睡一张床会发生什么,她早都做好了心理建设,到头来,人家抱着她就只是单纯地睡觉。 确定关系至今六七年,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接吻,轻轻碰两下就分开,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因为见过毁容的自己所以温舒言对她才提不起欲望。 总之,各种各样奇怪的猜想都涌上心头。 直到给她扫墓那天。 温舒言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中听到她进卫生间的声响,却没听见出来的声音,出于担忧,慢慢睁开双眼。 余漫随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见他醒来先愣了愣,后柔声提议:“要不要到床上睡?” “我出去买早餐。” 怕他误会,又接了一句,打个哈欠。 睡眠不佳,他面色不太好,闻言看一眼外面天色,边起身说:“天亮了,我回酒店吧,以后不许再喝酒。” “太早了不好打车,还是在这边先眯一会儿。” 抓住他一只手腕,她故意激他:“难道我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惹得他忍俊不禁,指腹戳她的嘴唇,“放心,迟早饶不了你。” “额,迟早是什么时候?” 早上刚起,她出于好奇下意识地问。 他也不太清醒,捏眉心提神,不太肯定地说:“结婚那天?” “嗯。” 洞房花烛夜,挺好。 把人拉进卧室,她示意宽大的床,“你睡吧,我出去买早餐。” 是借口,也是真想吃东西,可见昨晚喝得不算多,至少第二天还有胃口进食。 温舒言在床边坐下,拉住她的手,脑袋靠着她,“先陪我睡一会,等我睡着了再走。” “唔……好。” 他侧身在床里睡下,她从另一边脱鞋爬床,自觉地睡另一只枕头。 一宿都没怎么睡,他沾到床就困得闭上眼睛,被子底下捉住她的手,“过来一点。” 她听话地挪过去,面对面睡在他身侧,后者调整了下睡姿,把她抱在怀里。 “睡吧。” “嗯。” 她闭上眼睛,身周寂静,半晌后听到声若有似无地梦呓。 “漫漫。” “嗯。” 在呢。 节日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节日 周末不用上班,简单梳洗过后,她提着袋垃圾素面朝天地出家门。 下完楼梯,她往最近的垃圾收集站走,路上遇到住同单元早起散步的一对老夫妻,两方微笑着友善地问好。 一日之计在于晨。 把垃圾扔掉,她舒展双臂伸个懒腰,深呼吸口清晨的空气。 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如果眼睛再瞎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因为频繁地乘坐同一辆车,顺其自然地就记下了车牌号。 但是,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总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她缓步走过 分卷阅读92 去,怕吵醒车里的人一样,脚步轻轻。 站定车头前,望着睡在驾驶座里的人,愣怔地眨了眨眼。 嘴唇开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抬起脸,仰望头顶灰蒙蒙的天,不多时冷静下来,表情淡漠地转过身去。 她想静默无声地离开,但天不遂人愿,迈出没几步,身后传来摔车门的声响,以及一声呼唤。 “洛暮。” 她脚下一顿,身体转过来,已经不想发脾气了,无奈地问:“到底要怎样,你才肯面对事实?” 他走几步,站在她面前,垂眸打量她,眼球里有血丝。 她同样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四目相对,良久,才听他说:“最后一次,你还不承认你到底是谁,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 嗓音沙哑,答非所问,眼神里的决然,叫她忙低下头去。 “正好。” 不用再费心思赶人。 “先走一步。” 她转身要走,他及时拽住她的手腕,抓得很紧,重复强调:“我说我不会再找你了。” 咬牙切齿,又闷闷的有点哽。 她没回头,恍若未闻,冷漠抽走自己手腕。 她低头,只看脚下地面,无所谓地回:“希望你说话算话。” 言罢迈出步伐,背影像风一样,毫不留念地大步走远,比他更决绝。 他仰起脸,没哭。 周一照常上班,刚进检察院不久,朱行之的电话打来。 接通的瞬间,没有拐弯抹角的戏码,他直截了当地说:“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小漫漫今早上交了辞职信。” 她不会留在清城,辞职是或迟或早的事。 周漾单手举着手机,沉默以对。 朱行之以为他惊呆了,啧啧称奇,开玩笑逗他说:“要不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不放她走。” 不同意辞职她就不会走了? “说大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那头惊讶:“啧,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要痛改前非,悬崖勒马?” 只言片语解释不清楚,周漾回道:“随便你怎么想,挂了。” 比起想通,准确地说,是明白了,没有人能让她留下来,如果有,把他的命拿走又何妨。 周漾甚至想过,拿把刀架自己脖子上,逼她承认自己是谁。 不过,就想想而已,真付诸行动了,连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徐鹤月和高成的案子已经调查取证完毕,中午时分,与案件相关材料由警方移交检察院,接下来就剩下起诉。 整理起诉资料之余,周漾也悟出来她这时候提辞职的前因后果。 还以为,至少会留到开庭宣判才走呢。 公诉书递交给法院那天正好是平安夜,两家单位距离不远,找停车位费时,周漾选择了步行。 前段时间一直是晴天,今日也不例外,但天气预报说下周会下雪。 温暖宜人的天气,很难让人回忆起这座城市被冷空气来袭的日子。 回到检察院时,办公桌上放着个精心包装过的苹果,同事笑笑说,上头给的,说赶时髦。 周漾拿起来举到面前。 特别普通的水果,个头还没他拳头大,可由于节日气氛的渲染,另外增添了美好的寓意。 平平安安。 而更让周漾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小姨今年竟然也赶起“时髦”,打电话来让他下班别急着走,给他准备了圣诞礼物送来。 “不用麻烦,回头有空了我自己来拿。” 那头小姨坚持今天要送达他手里,交待他下班别忙着走,到了打电话给他。 “好吧。” 平平没有起伏的语调。 记不清具体哪一年开始,对所有的节日失去了兴趣,由此对所谓的节日礼物也没了期待感。 下班时间到,不用加班的同事收拾东西离开,他歪倒在座椅里浏览时事新闻等小姨的电话。 意料不到的是,送礼物来的人不是小姨。 检察院门口,杨雪琳递上精美的包装盒,笑语盈盈地解释:“我给妈妈送东西过去,阿姨走不开,顺便就让我跑腿了,圣诞快乐。” 说着说着,垂下眼帘避开他的审视,耳朵尖有点红。 收回目光,他伸手接过来:“谢谢。” 下班时间,有认识的同事出来见到这一幕,眼里闪着精光,面上和善地询问:“小周,女朋友啊?” 四五十岁的阿姨,传播信息歪曲事实的功夫周漾刚从周母那领教过。 “不是。” 两个字,干脆利落,阿姨打量杨雪琳的眼神瞬时就不一样了。 秀美的面庞一闪而过尴尬,杨雪琳朝对方扯出抹勉强的笑。 周漾也察觉到同事的鄙夷,无语地轻微甩头,问她:“一起去吃顿饭?” 他是压根没把这个节日放心上才会有此一说。 杨雪琳瞳仁渐亮,抿唇微笑:“好,那吃什么?” 他对吃饭没什么研究,想了想,说:“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吧。” “可以的,但这个日子估计难订桌位,不过我跟那边老板认识,现在打电话过去,怎么也得给我们空出来。”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比起前两次碰面,杨雪琳显然放开了不少。 “我去开车过来。” “好的,我车就停在下面,一块过去。” “嗯。” 在周漾看来,平常不过的一顿饭,可要知道后续发展,他今晚绝对老老实实加班或者家里蹲。 绝对。 理智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理智 一出电梯 分卷阅读93 周漾就看到了她,以及形影不离的温舒言,相携往西餐厅的方向走,隔着段距离都能听到她的欢声笑语。 “周先生,怎么了?” 杨雪琳打后走出来,见他停步出声询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太确定地唤:“余小姐?”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余漫随不是那种过目即忘的长相,包括背影。 余漫随应声回头,嘴角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慢两秒才反应过来,微笑致意:“雪琳小姐。” 杨雪琳走上前,手指餐厅,“你们来这里吃饭吗?” 说着示意温舒言,跟她求证:“这位……是?” 她点点头:“男朋友。” 温舒言笑:“你好。” “你好。” 第一次碰面的两人相互问候,余漫随的眼睛在她和周漾身上来回扫视,“你们,也是来吃饭?” 语气中,分辨出喜怒。 杨雪琳答:“刚巧跟周先生碰上,就一块过来了。” “哦。” “那我们进去了。” 她一脸冷漠,眼角余光略过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牵上温舒言的手进了餐厅。 好似没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目送两人进去,杨雪琳转过来,唤道:“周先生,我们也进去吧?” “嗯。” 灯光昏暗的西餐厅,最适合谈情说爱,又是在这种有纪念性的日子,餐厅里八成的客户都是情侣,一个平安夜过成了情人节。 他们的桌位隔得不远,至少,从他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她清丽的侧脸,一手拖腮,昏黄的微光衬托她的面部表情无限趋近温柔。 杨雪琳跟他聊即将上映的电影,问他的意见:“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时,气场尤其拒人于千里之外,“抱歉,刚才走神,你说什么?” 即便是道歉,也不见多少真心实意,纯粹只是客套。 她一笑而过,柔声解释:“我刚刚问,你元旦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也许可以一起去看这部电影。” 他上了点心,婉拒道:“抱歉,要回老家。” 元旦加上周末有三天假,母亲让他回家,他自己也想回去一趟。 “这样啊……” 她语露遗憾:“那就只能等回来了。” 周漾没吭声。 低头切牛排,吃了几口后,许是觉得不聊天气氛僵硬,她开玩笑说:“我先前还以为,周先生对余小姐有意呢。” “是吗?” 语气很淡。 不承认也不否认。 眼睛不听话的,又看向那边,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觉得,她的瞳仁亮晶晶的。 撑着下巴的手,伸向了对面,脸上的笑,晃花他眼。 周漾不敢去想那边正在发生什么,怕自己嫉妒得发疯。 在失去理智前,他站起身:“去趟洗手间。” 以免做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急需离开让自己冷静下。 但是,她偏偏不识好歹地往枪口上撞,他前脚到卫生间,她后脚就跟了过来。 打开水龙头,冲洗双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扎眼到,让他想掰断那根手指。 “好看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境危险,还把手伸到他眼前。 欺人太甚。 周漾把刚点着的烟猛得扔进垃圾桶里,不由分说拽住那只手进了最近的隔间。 他亲得蛮横,又不像亲吻,更像在发泄,掠夺她呼吸的同时,下身极具侵略性挤压着她。 她也不落下风,趁他舌头伸进嘴巴,含住柔软的唇用力一咬,血腥味瞬时在口腔弥散开。 他跟没事人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甘落后地将长腿挤进她两腿间摩擦中央的私处。 她攀附着他的肩,纤细的指在洁白的衬衫上抓出一道一道的褶皱,缺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找到机会,脖子一歪便是大口呼吸,可没喘两下,他立即又吻上来。 比之前更放肆地掠夺,及膝的连衣裙,此刻裙摆被掀起,男人的手,一只固定她的腰,一只伸到裙底,摸到丝袜的边缘,连着底裤一同扯下。 不需任何前戏,修长的手指直接送进濡湿的入口。 “唔……” 突然的侵犯,她全身一颤,双手更紧地抓着他,双腿也夹紧,想逼退那根作乱的手指,又想是不让它离开。 毕竟,抠得她挺舒服。 他吻得越深,舌尖往她咽喉顶,往蜜汁丰沛的幽穴再添根手指,加快进出速度,不多时就把人送到高潮。 下一刻,周漾放过她的唇,同时抽出手指,摸到皮带欲行下一步。 她张嘴喘气,气息不稳地说:“过两天,我就回澳洲了……” 所以,这是特意来跟他打个分手炮道别? 见他迟迟不动,她看了眼手表,遗憾地说:“你只剩十五分钟了。” 他冰冷的眼俯视她,妄图从这张娇媚的脸上看出点或说谎或难过的端倪。 可惜一无所获。 不再犹豫的,他扣上半解的皮带。 “你真狠。” 擦过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再丢下句话,他转身出了隔间。 回到大厅,牛排已经冷了,周漾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秒,提议说:“换个地方吃吧。” 他脸色很不好,看得出在极力克制些什么,杨雪琳不敢违背,也不过问原因,轻轻点头:“好。” 两人拿上东西离座,正好碰到回来的余漫随。 杨雪琳客气地笑:“余小姐,我们先走了。” “嗯,再见。” 她在过道中央站定,彼此擦肩,他目不斜视地经过。 就到这里吧。 她想。 周漾正在气头上,走路可谓是大步流星,几乎忘了后面还跟着人。 杨雪琳小跑着跟进电梯,一手扶着墙面维持平衡,端庄秀丽的 分卷阅读94 形象大打折扣。 “抱歉。” 一晚上,他跟自己道三次歉了,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杨雪琳装作没听懂,勉强笑回:“没关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楼层数字不断变小,周漾快速地沉静下来。 或许,他该说得直白点。 “是因为,余小姐吗?” 走出电梯,她呼出口气,自认为冒犯地问道。 距离停车的位置有点距离,他走着走着,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陪她找到她的车,周漾停下脚步,严肃地说:“很荣幸认识杨小姐,是我当初没想清楚,对不起。” 一口气说完,也是今晚跟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嗯…好吧。” 装不下去了,摇摇头,放手的姿态还算得体,开玩笑问:“这肯定不是你今晚约我吃饭的目的吧?” 他沉默以对,默认了。 还能说什么呢。 “行吧,也很高兴认识周先生。” 跟初次见面一样,她大方地朝他伸手,后者回握。 拿得起放得下,话说开后,她反而不再拘泥,落落大方地说:“作为朋友,我认为你还是换一个人喜欢更好,毕竟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就直观来说,她男朋友好像还很优秀。” 墙角不好挖时,知难而退未尝不可。 周漾苦笑:“争取吧。” 虽是这么说,心里却一清二楚,大概是没什么指望了。 在一无所知的时候,他都能再次喜欢上改头换面的她,于她的事上,自己但凡存在点理智,都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傻。 幸好,也就栽她一个人手里而已。 如果没有你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如果没有你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 在他决定死心的时候。 她左右摇头:“我说了,我只是过来碰运气,你不想看到我,我非常能理解,毕竟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而且,我也不知道回来到底是对是错,因为接着你会发现,我其实是个特别自私的人。” 她边说话,同时拖着行李箱走到电梯边,下楼的按键,身体背对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你两清,离开这里就能获得新生,偏偏临要登机时想起了那天你跟杨雪琳去吃饭的场景,一想到以后你还会跟她或者其他女人结婚上床我就不甘心。” “你问我凭什么想回来就回来,那你呢,凭什么你婚姻美满幸福,而我却只能通过惩罚自己活下去,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你撇清干系吗,人生地不熟的,你以为我想去澳洲吗,要不是李姝颜拿你威胁我,我才不会去。” 电梯上行,她抬手背抹泪,“我如果不去那边,就不会认识温舒言,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吗,每天要么坐轮椅要么躺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怕我发疯,余叔叔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拆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脸,你也未必敢,他却跟眼瞎了一样,跟我说,活着就好了,可真正活下来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对我来说,温舒言不仅是我姐喜欢的人,是他陪着我熬过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没有他,也许我至今还是坐着轮椅带面罩出门,我也明白,他会对我这么好,完全是因为把我当做了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因为她死了。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两个人一起过马路,失控的汽车迎上来的瞬间,余漫随站在前面,她闪过的念头是要不要把人推开,她却已毅然决然撑开双臂挡住自己。 那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最本能的反应,足以让她余生羞愧。 “李姝颜每年会整理一份跟你有关的文件给我,在她呈现给我的内容里,你过得很好,在一流的学校读书,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漂亮的女生……” “你信誓旦旦地说你爱我,可是我都死了,你却还能这么开心,我根本不相信,自己去社交网站找,从你闷们学院找到你和你室友们的账号。” “你打篮球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嘛。” 没有她,照样也活得精彩嘛。 她坐在电脑前,如是想着,原本是以为,他多少会为她的死难过几年。 可见,完全是她想多了,悲伤是一时的,人都会往前看,只有傻子才囿于过往。 周漾不是,她也不会是,傻的是温舒言。 这个世上,没有人需要洛暮,却有人需要余漫随。 幸好,她有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我虽然满口谎话,可有一句没骗你,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你,因为在见到你之前,我觉得你过得很好,没有我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事情是,你怎么这么矫情啊,不就是女朋友死了吗,再找一个不就行了,非要死缠烂打地逼着我让我承认自己是谁,吊一棵树上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从酒店来这边的路上,她想的是,她必须得告诉他全部拉他下地狱,谁让他老摆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逼她。 要痛苦,大不了都痛苦,反正是两个人一起。 “不过,还是晚了。” 电梯上下了几个来回,此刻门再次打开,她抓着拉杆箱,无所谓笑道:“有些话我说得有点难听,你别在意,都是故意气你的,杨小姐很好,你如果真的跟她在一起了,我虽然嫉妒,还是会由衷祝福你的。” 耸一耸肩膀,她不敢回头,迈出去一只脚。 不能再说了。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想来就来 分卷阅读95 ,想走就走?” 同样一句话。 她摇摇头,坦然地回:“你不要我——” “放你的狗屁。” 电梯门在面前阖上,一只手将她拽回去,温热的泪滑进脖子里,“少冤枉人,老子从来没这么说。” 音调沙哑。 她笑中带泪,“好像是呢。” 他收紧环抱她的手臂,“你想清楚了,这回可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的。” 他这里,绝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简单。 “进了这扇门,除非你死我亡,休想再离开。” 再有下次,大不了同归于尽,他是有脾气的,被她整怕了。 她的泪水漱漱落下:“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很难过,以后也不一定会快乐,但是,你也别想甩掉我。” “如果没有你周漾,我永远不会再成为洛暮。” 他的答案,是强势地把人箍在怀中,毫不犹豫地带回屋里。 抓过来先奸后杀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抓过来先奸后杀 门搭上的同时,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她扭头躲闪两手推他,“我的行李箱。” 还在门外。 “没人要你的。” 他显得很急切,边亲边搂着人往里走,嫌她厚实的外套碍事,果断扒了扔到地上,等不及走到卧室,直接把人压倒在客厅的沙发里。 她里面只穿了件修身薄款的毛衣,露出的一截脖子被反复舔舐啃咬,缩在他怀里无处逃脱,“冷。” “马上就热了。” 一语双关,一只手摸到空调开关,一只手钻进她衣服底下。 “嘶……” 男人微凉的手掌接触到皮肤,她全身一缩冷吸口气。 周漾抚摸不盈一握的软腰,另一手绕到她背后解开胸衣暗扣,握住颗圆球揉弄把玩。 “嗯……” 她呻吟了声,攀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亲吻他的下巴,相比他的急不可耐,可谓是温吞得像水。 “昵昵呢?” 竟然还有空想其他的。 周漾脱掉自己的大衣扔地板上,脸沉如水,“能不能认真点?” 她捶他,“问你话呢……” “在小姨那边。” 他今天本来要回青阳的,现在看来,还回个屁。 “什么意思?” 周漾不耐烦了:“你省点力气。” 做完再说。 不想再听她瞎哔哔,他弯腰把人的嘴堵上。 反正听不到什么好话。 上下两片唇都被含进嘴里,男人的舌头在口中翻搅,她呜呜地低吟,两手螳臂挡车地推搡,根本就是欲迎还拒。 他不退反进,甚至于怀念起那种半强迫状态下的快感,一手捉住她的手臂扣到她头顶,单手抽出腰间的皮带缠上两只纤细的腕。 熟练度依旧,底下的她登时蹬了蹬腿。 他不为所动,舌尖直直地要插到她喉咙里,健壮的上身蛮横挤压她胸前的柔软。 女人眼眶含泪,眸光渐渐迷离。 非要等喘不过气了,周漾才肯放过了她,后者发丝凌乱,张着被亲麻的嘴巴喘气,“松开……” “再啰嗦把你嘴堵了。” “你——” 绝对是他在床上能干出来的,她选择闭嘴。 周漾冷呵。 还挺识相。 热气充满整个室内,有空调吹的也有做出来的,他拽走她的毛衣扔到地上,低头含住一只嫩白的蓓蕾。 “啊……” 她握紧十指,仰长脖子吸气,“…轻一点……” 他偏要跟她作对,吸得更用力,发出淫靡的吞咽吮吸声,两手各掌握住一只,揉面团一样捏出各种形状。 她呼吸急促,胡乱地扭动腰肢,秀眉紧蹙。 催情的抚弄下,两座雪峰迅速挺立,他的吻往下,舌尖戳她的肚脐眼,着手解她长裤的扣子,连着底裤一同扯下,手掌往里一探。 早就湿了。 她张开两腿,难受地扭动屁股,“进来……” 脸红扑扑的,额上出了汗,媚得不行。 就怕受不了提枪就开干,周漾早有预料地先没脱自己裤子,一巴掌拍她弹翘的臀上,“急什么急?” “周漾你混蛋。” 她怒骂出声,恨恨道:“你会后悔的。” 他不屑地回嘴:“那也是老子先弄死你。” 男人色欲熏心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她懊恼地踢腿,咬牙切齿地发誓:“你给我等着。” “呵。” 等着就等着。 他跪在她两腿间,目光贪婪地盯着不断开合的那处,舌尖舔过嘴角,脖子一歪脸凑了上去。 天塌下来都得先让他快活够了。 洛暮一呼一吸地喘,手被捆住,赤条条地躺沙发里,心里想踢他,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夹住中间那颗脑袋,娇嗔地催促:“闹够了没有……” 像在火上烤,又似在冰上游,她要受不了了,祈求唯一一个能救援的人,渴望他的解药。 早憋得发痛,他直起上身,居高俯视赤裸的女人,慢悠悠地脱自己裤子,“记住了,可是你先求我的。” 就由不得她喊停了。 她焦急不已,濒临崩溃,“你有完没完……” 扔掉衣裤,他裸裎相对,抬起她一条腿勾在臂弯处,邪里邪气地笑:“还用说吗,当然——没完。” 话落同时,强势地冲进她身体里。 突然被填满,她发出尖叫,咬唇适应体内的庞然大物。 这个贱男人,显然在报复她。 感觉到放松的甬道,他扭动窄腰,强劲有力地进出,一手绕到她后脑把人捞进怀里,有意调笑:“干得可舒服?” 洛 分卷阅读96 暮可烦听他这些骚话,脸一歪,鼻子蹭到他下巴,命令道:“帮我解开…啊……” 狠送一记,周漾两个字回她:“做梦。” 埋首到纤细的脖子里,他又啃又咬,身下狠厉地进攻,口吻杀伐:“以后再惹老子,就把你抓过来操,先奸后杀。” 她半闭着眼,注意力集中在彼此连接的地方,喃喃低骂:“你疯了吧……” 骂完又想起个问题:“是不是…没戴套…嗯……” 他绷紧下腹,深入浅出地磨弄,正是兴起时分,“就不戴,射你小逼里,怀上老子的种,看你怎么跑……” “……” 洛暮无语了,什么跟什么。 “那我告诉你…怀孕头三个月…不能行房的……” 知道他生物差,跟他普及常识,好心提醒。 周漾还没无知到这个地步,他就是没想起来,闻言低咒了声,把气撒到她身上,“胳膊用来干嘛,不知道挂男人脖子上吗?” “哼……” 盘在男人腰上的腿使劲一夹,洛暮就近咬他突出的喉结,倒是张开手臂圈了他脖子。 不就是要她抱他吗,拐弯抹角的。 “快一点,慢死了……” 周漾冷笑:“最好别让老子听到你哭。” 求饶没用,他必须要让她长长记性。 周漾把人抱起来坐到大腿根上,腰腹跟突然上了马达一样,高频率大进大出地抽插。 “嗯…呜……” 磨叽许久终于得降甘霖,她咬紧下唇,破碎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如怨如慕。 “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周漾两手掐她的腰臀,配合自己的攻势抬起放下,抿紧薄唇,额头沁出汗水。 “被操坏了不成,吭声。” “嗯…啊……” 她胡乱地摇头,沉浸在他掀起的情潮中,情不自禁吻他的唇,舌头要伸进他嘴里,饥渴迫切。 周漾当然欢迎,启齿让她进来,唇舌相缠交换双方唾液,身下重复着单一的动作,不知疲倦地攻城掠地。 灭顶的快感席卷而来时,她喘仰长细颈呜咽,身体失控地痉挛,喊叫他的名字,软倒在他怀里。 把人放倒在沙发里,他窄臀一撤抽身而退,迅速地将其翻个面从后挺入。 “啊……” 不等感觉到空虚又被填满,她一侧脸枕着沙发,本能地发出低吟,嘴唇鲜红欲滴。 周漾抓来个抱枕垫在她肚子下方,弓腰贴上玉白的美背,手绕到前方揉弄两团绵软,发号施令道:“继续叫。” 她还溺在前一波高潮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魂被淹没,目光迷离地低喃:“停…啊…停一…停……” “停个屁,快叫!” 她给操舒服了,他还没爽呢。 “快点!不叫就操你到明天!” 他挺动腰腹,相接的部位不间断地发出淫靡的肉体拍打声。 长发掩面,她可怜兮兮地低泣,“呜…周漾…嗯…阿漾……” “你是谁?” 男人呼吸粗重,已是操红了眼。 她连声细叫,手指在布艺沙发上抠出抓痕,又消失掉。 “嗯…是暮暮…嗯……” 这个女人,就是非要真刀真枪地教训一顿才肯好好说话。 终于听到想要的答案,周漾不再克制,不管不顾地冲撞,密闭的空间里,一时充斥着女人的哭饶声,和激烈的肉体啪啪声,火热不熄。 吃醋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吃醋 周漾的计划是弄个一整夜,不弹尽粮绝不撤退,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阵地刚转移到卧室,她的五脏庙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 天都还没黑呢 无可奈何,只能稍歇再战。 晚饭点的外卖,应她的要求点了小炒,周漾动作迅捷地先吃完自己那份,而后坐对面玩手游等人。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说没联系方式,当然是说给外人听的理由。 她套一件宽松的男士毛衣,长发披散在肩膀两侧,拨弄碗里的饭菜捡了片菜叶吃,咽下后轻淡地答:“也许是,为了减少点负罪感吧。” 她的打算是等到夜里十二点,无论他回不回来,那都是天意。 天意要他们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并不全是事在人为,她的负罪感或许会少一点。 “我今天要是没回来呢?” 洛暮埋头吃饭:“你回来了。” 他不依不饶:“我是说假如。” 说着瞪她头顶,声音拔高:“难不成再去澳洲?” 周漾发誓她要敢说“对”,嘴给她缝了。 对面的人抿唇思量,几秒后诚恳地说:“坦白说,还没想好。” 他不回来的结局。 周漾拧眉,显然对这个答案甚不满意,听她自嘲地笑言:“我等过你两回了,还等不到的话,大概就是真的没缘分吧。” 强求不得的。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利落直接,她愣了愣,摇摇头。 不怪他,是她心甘情愿的。 搁筷,拿起水杯喝一口,问他:“什么时候接昵昵回来?” 他轻啧了声,撸把半干的头发,“你惦记它干嘛?” 洛暮上下打量他,犹如在看一个明知故问的笨蛋。 他吸一口气:“它和我,选一个吧。” “别问废话。” 何必自取其辱。 他气得咬牙切齿,恨恨指着她:“你等着……” 想回头收拾她呢,洛暮也不怕,耸了耸肩。 这态度,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见她干拿着个杯子,不喝水也不吃饭,他眼一眯:“吃饱了?” 分卷阅读97 “嗯。” 洛暮点头,见他跟狼一样要扑上来,又说:“但是我有问题问你。” 周漾正欲起身,闻言屁股又落回去,语气不耐:“问。” “你跟杨雪琳怎么回事?” 他慢一拍,捋顺她想问什么后,答:“没什么关系,小姨同事家的女儿,不熟。” “哦,原来是长辈介绍的。” 她故作惊讶,可惜演技有限,假惺惺的,低声自言自语:“难怪平安夜一起去吃饭。” “……老子跟她就见过三回。” “连见了几次都记得这么清楚呢,要不把我们见过多少回也数一数?” “……” 周漾摁着心口,不说话了。 纵使他在法庭上能言善辩,一碰上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的也只会是多说多错。 可她似乎并不打算罢休,桌底下踢他一脚,“吭声。” 周漾抓把头发,烦得不行,“这你都要吃醋?” 他都不跟她计较呢,她还好意思跟他提。 洛暮两手环胸,昂着下巴目光审视,“怎么?不行吗?” 周漾面无表情,放弃抵抗:“我错了。” 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哦。” 敌方缴械投降的速度太快,她兴致缺缺地点头,说:“回头想好了再通知你。” 至于通知什么,本着有错必有罚的精神,当然是受罚的方式。 周漾要呕死了,警告她:“别太过分。” 敢提出分房睡之类的,他现在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她示意不远处的沙发,故意说:“那要不,你睡客厅一个月?” 她可没有忘记,在这里的第一晚是睡沙发里度过的,尽管就那么个把小时。 女人作起来,非得给点颜色瞧瞧才老实,周漾绕过餐厅把人抱起,嘴角闪过冷笑,“行,刚好沙发窄。” 但把人压在下面,也将就够睡了。 男人意欲何为再明显不过,洛暮挣扎着要下地,握拳捶他,“还没洗碗呢。” “呵,要你操心,回头老子洗。” 他把人抛到尚未收拾的沙发里,自己跟着压上去,她里面只套了条绒裙打底,裙摆一掀便是滑嫩的肌肤。 身子被压制,她懊恼地蹬腿,扭头避开男人的索吻,阻止不了,就谈条件说:“那晚上要早点睡。” “再说。” 他敷衍地回,掰正她的脸堵上嫣红的唇。她呜呜叫唤,推搡他肩膀。 两人在沙发里你来我往地肉搏,另一头放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只振动没铃声,是他的来电。 可手机主人似乎压根没有接的意思,依然趴在她身上劳作,手拽下她新换的底裤直探幽密之地。 可洛暮不一样,手机响着,她没法投入,说不了话,便咬他的嘴,推他。 去接电话。 “啧。” 周漾舔了舔吃疼的下唇,烦躁地起身去接电话,本来想直接挂断的,见到备注还是接了。 “喂?” 语气难掩某种事被打断的愠怒。 另一端的周母一头雾水:“儿子?怎么了?” 他按耐下火气,不答反问:“有事吗?” “哦,你今天不是要回来嘛,下高铁了没?要不让你爸去接你?” “不用。” 才想起忘记通知了家里,他看眼时间,说:“临时有事回不来了,以后有空再说。” 他正要挂断,那头截住他:“哎呀你能有什么事?不会是怕姑婶她们催你结婚找借口不回来吧?妈妈又没催你。” 他回头望一眼沙发上的女人,后者同样在看他,侧躺着一手撑头,两根白花花的长腿交叠,姿态闲散妖娆。 欠操的小娘们。 周漾走上去把人捞在怀里,扬唇冷笑:“你跟婶她们说别麻烦了。” 至于他在干什么事,他又添句:“在陪你儿媳妇。” 准确地说,在干她的儿媳妇。 “啊?”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周母下意识就问:“男的女的?” 猝不及防的一击,周漾额头青筋一跳:“女的。” 三两句话能把他气死的,除了面前这位还有他妈妈。 “这样啊……” 周母后知后觉地笑叹:“那就好那就好……” 洛暮,低头咬紧唇憋笑,离得太紧,绝非是有意偷听。 周漾可见不得得意洋洋的样子,本来都要挂了,偏又说:“刚好她在旁边,你们婆媳要不先打个招呼?” 洛暮要抢手机,然而为时已晚。 那头连声应好,通过电话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悦。 洛暮见过周母,不想让她失望,接过来手机后,硬着头皮喊了声“阿姨好”。 一出声,眼睛红了,她没跟周妈妈见过几面,但她对她很好。 至今还记得,她做的宵夜味道。 那头没认出她的声音,欢欢喜喜地应了,“有空让周漾带你来玩,阿姨给你弄好吃的……” “嗯。”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他,后者接过来,亲吻她的眼睛,“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惦记那两口吃的吗,都成你婆婆了,以后都吃个够。” 边说还不忘关机。 现在的要紧事,是先让他吃个够。 又被压倒回沙发,她握拳捶他:“我想回去看看。” 俊脸埋她脖子里忙活,男人抽空回:“今晚让老子爽了,带你摘星星都行。” 精力好过头的狗男人,洛暮真想踢断他作案工具,“才刚吃完饭,你就不能歇歇?” “那更要动起来消个食了。” 他顺着话讲,扯掉唯一避体的浴巾,坚硬抵住柔软一挺而入,狭窄的沙发再次成为阵地。 终章(上)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http 分卷阅读98 终章(上) 夜已深了,卧室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睡灯,空调机嗡嗡地运行着,隐约似乎还能能听到雪花漱漱落下的声音。 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全身捂得严严实实,露出的半张脸眼睛还睁着,眼珠子乱转,漫无目的地东瞧瞧西看看。 过去良久,胳膊肘蹭旁边的男人,“喂,睡了吗?” 他没做声,翻个身背对她睡。 洛暮跟着便往他那边挪了点,手指轻戳他的背:“来聊聊天呗?” 得寸进尺了还。 周漾转过来,迅速把人压在身下,火冒三丈地威胁:“再嚷嚷就做。” 想着明早出发回青阳,他大发慈悲地放她早点睡,偏要不识好歹撞枪杆子就别怪他丧心病狂兽性大发。 男人火热的部位隔着薄薄的内裤抵着自己,洛暮羞愤地低吼:“春天还没来呢!” 能不能少发点情? “那就老实点!” 周漾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一旁平息欲望。 近在咫尺还没吃饱,憋屈死了。 “下次再回去。” 找到破局的办法,他说着就扑过去。 她扭身子挣扎,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不容反驳地说:“不要,我就要明天回去,难受你就去睡客厅。” 那还不如去死算了。 周漾再次滚落回床,烦躁地训斥:“那就睡觉。” “睡不着。” 她抱住他一只胳膊,充满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一个问题一次。” 他灵机一动,尽可能地开始为自己争取福利。 洛暮都想掐死他,被褥里恨恨地踹他一脚,“快说。” 草,说不过就动手动脚。 周漾低咒了声,烦躁地回:“老早的事了,真把老子当傻逼吗?” 她不依不饶:“具体点,什么时候嘛?” “第一次见面?不可能,你都对我横眉竖眼的。” 绝对不是见到死去多年的初恋该有的反应。 “海边那会吗……也不像啊,难道是我住进来后露马脚了?快说嘛。” 要问的是她,占着空不给说话机会的也是她,周漾张开四肢把人锁在怀里,“还能什么时候?老子跟你车震的时候。” 案宗上记录着一死一伤,伤者就叫余漫随,仅有的不确定,也因为她的一通电话消散。 看恐怖片眼睛不眨的人,却怕刮大风。 “那干嘛不拆穿我?” 周漾沉默。 即使就那么百分之一,他也害怕。 失而复得,再失去。 “那如果最后真相揭开,我确实不是洛暮呢。” 他依旧不吭声,没想象过那样的结果。 她瞬时不悦地冷哼:“说白了,其实你还是有那么点怀疑,在不完全确定对方身份的情况就跟人上了床。” 妈的,还兴吃自己醋的。 周漾扶额,一个头两个大,“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本来就是,要是其他女人就算了,还专门挑个跟我长得像的,你是膈应她还是膈应我呢?而且我跟我姐性格差得十万八千里,你凭什么能这么认定我就是洛暮?” 入戏太深,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骗子。” 冷冷两字下定了结论。 周漾要气死了,翻个身悬在她上方,拧眉俯视她,“老子不仅有眼睛,还有心。” 眼见不一定为实,心里的感受总骗不过自己吧。 “而且,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老子不是看上哪个性格的你,是看上你。” 无论是沉默寡言的洛暮,或者是活泼开朗的洛暮,他都全盘接受。 这世间,以类型划分的人千千万,他会喜欢她,从来不是因为她属于其中某个类型。 “明白了没?” 她嘟囔嘴:“哦……” “呵。” 周漾一手捏住她下巴:“我还要问你呢,不是海鲜过敏吗?” “一点点吃,慢慢就适应了。” 余漫随喜欢吃海鲜。 周漾怔住,几秒后低头拱她脖子,“小王八蛋。” 尽整些让他心疼的事。 该罚,罚到长记性为止。 洛暮心下骂道色胚子,夹紧腿手蒙住脸不给亲,“不做,我要睡觉了!” “来一回睡得更香。” 亲不到脸,周漾就袭击两团柔软,捏圆搓扁。 洛暮没法了,朗声威胁道:“敢硬来!一个月都别想到碰我!” 她的惩罚还没出来呢。 “操。” 男人忿忿地低咒一声,不甘心地放过到嘴的肥肉,“限你三天给我想好。” 只要一天不解决,总觉得有把刀在头上悬着,怕她弄出损招折腾自己,干点什么都得忍气吞声。 “别整些不切实际的。” 像什么分房睡,不让他交粮之类,通通别想。 怎么就没肾亏呢,洛暮气恼地捶他,“睡觉。” 周漾几欲冷笑,阴阳怪气地回:“这不得多谢洛小姐的性骚扰嘛,你二哥现在亢奋着呢。” 边说边捉住她的手伸进自己裤裆里,洛暮惊叫一声,果断挣脱再赏他一捶,“那你们哥俩继续亢奋吧,我要睡了。” 确是困意袭来,洛暮调整睡姿,搂着他一只胳膊阖上眼睛。 “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还真不管他死活了。 “快睡了……” 夜色里,她睡颜恬静,梦呓般喃喃细语。 他轻呵一声,关灯后把人拥入怀中。 憋着就憋着吧,他心甘情愿。 关于读者们之前提问的回答。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分卷阅读99 69/articles/8681439 关于读者们之前提问的回答。 有宝宝先前问是不是sc,现在可以说了,是。 另外,还有海鲜过敏这一点,我搜了搜网络,得到的答案是,同卵双胞胎很大程度上会对同一样东西过敏,但也并非绝对,而且,由于成长环境的不同,两者会逐渐产生差异,另外,我看科普说,小时候对某类东西过敏,是因为年纪小无法吸收外来蛋白质,随着年龄增长会慢慢克服。 以上是我从度娘那找的,从我个人和身边朋友的经历来说,也的确如此,小学时吃虾上吐下泻,导致我十多年不敢碰虾蟹之类,后来去沿海地区工作不得不接触,一点一点吃,习惯了后就真香了,身边另一个亲戚也如此,还有我小侄子,半岁的时候不能吃鸡蛋,现在可以了,所以,我个人觉得,过敏是可以逐渐被克服的( ? ^_^)。 还有我没交待清楚的,欢迎留言,我如果后期会在番外写的话就先不提啦。 完(5000字) 替代品(dearfairy)|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完(5000字) 同卵双胞胎的奇妙之处在于,即使时隔八年未见,依就能轻易地认出对方。 尽管他要跟自己分手,但洛暮还是想相信他只是说说而已,此后每到周末会回趟青阳的老房子。 她在这边等他,只要他来找自己,她还是会原谅他的。 可惜的是,他好像一次都没过来呢。 她失落地想着,走进单元楼看到坐在楼梯口的人时,一下没反应过来。 对方两手托腮,同样看到了她的到来,脸上亦没什么反应。 两个人,谁都没出声。 多年不见,即使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似也变得生疏。 洛暮张嘴,挥一挥手,“好久不见。” 嘴角尽量上扬,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僵硬。 话音刚落,坐着的她忽而起身冲上来,张开手紧紧地抱住她。 “暮暮!” 嗓音激昂嘹亮。 洛暮怔住。 她已熟稔地捧着她的脸摸来摸去,激动不已地感叹:“天啊天啊,我们果然是一个妈生的哎。” 太像了,相似到就像在看镜子中的自己。 她摸完她的脸,又改为抱住她,可怜兮兮地撒娇,“呜呜呜,我好想你呀。” 洛暮抿着唇,手指虚握住又松开,抬起胳膊回抱她,轻轻应了个“嗯”。 她也是。 进屋后,两人顺其自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余漫随穿着她的拖鞋跑来跑去地看房子结构,欣喜地说:“好多东西都还在呢。” “嗯。”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 “你回来,告诉妈妈了吗?” 她一顿,又补充道:“李姝颜。” 余漫随摇头:“事实上,我这次回来谁都没说,连爸爸都不知道,我直接从学校过来的。” 读出她表情中的疑惑,她主动解释:“我感觉,张倪妈妈不太希望我跟你们联系,可能是怕我跟你们太亲密后不认她吧。” “爸爸估计也看出来,所以去澳洲后都不怎么跟你们联系了。” 余漫随握着她的手,突然想到:“对了,妈妈呢,她怎么样?” “很好。” 她回答得很干脆,余漫随点头:“那就好……” “那你呢?你怎么样,心情不好吗?” 进屋后没多久,余漫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 面对她,洛暮是藏不住心事的,也没必要藏,坦然地承认了。 “唔……” 她若有所思地嘟嘴:“为什么呀?” 她往后一仰,歪倒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苦笑:“可能是,要分手了吧。” 用了可能,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余漫随的关注点在另一处,震惊地瞪大眼:“你谈恋爱了?!” “嗯,他叫周漾。” 语气淡淡的,简单说了她和他的近况。 已经二十一天没联系了。 她两手枕头,占据沙发另一半,忽然坐起来,握住她的手摇来摇去,眼神晶亮,“我们去玩耍吧!” 去散心。 为了陪她,又或者说是她陪自己,洛暮跟学校请了几天病假。 两个人去了海边,小时候,她们就特别想来这边,却苦于大人总没空,如今才明白,也许那时候两边家长已逐渐在减少来往。 五个人中,大抵只有她们姐妹是真的因为见面而感到开心。 天气晴朗,但由于过了旅游旺季,海滩上人不多,两人各戴一顶草帽,沿着海岸线慢悠悠地散步。 “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了,跟别人先来过这里了。” 微风吹拂起散落的发丝,她抬手别到耳后。 似乎猜到了先前跟她来的人是谁,余漫随抱住她胳膊朗声安慰:“不要再烦啦,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好,一定会来找你的。” “会吗?” “肯定啦,我家的暮暮这么可爱。” “嗯。” 回到下榻的酒店,一进房间,余漫随便皱着眉神秘地说:“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闻言,洛暮下意识回头张望,余漫随娇嗔:“房间里当然不可能有啦,我是说在外面。” 她不赞同地摇头,些许无语,“想太多了,谁来跟踪我们。” 又不是大明星。 不过多看几眼倒有可能,毕竟她们长得挺像。 “是错觉吧。” 她如是说,另一人抿唇深思,片刻后颔首。 洛暮从不认为自己可爱,但她相信余漫随,也坚信 分卷阅读100 他说的是气话,等他来道歉求和。 可惜的是,无论她每天看多少遍,手机都静悄悄的没点动静,如此过去几天,某个清晨醒来,豁然就想通了。 她一直清楚,周漾之所以会留意到她,源于那个微微躁动的夜晚,他说得好听,是一见钟情,可在她看来,不过就是见色起意。 容貌带来的爱情注定无法长久,这世间最不缺好看的皮囊,注定了他的一见钟情不会一生只有一次。 而明知如此,她依然无可自制地被吸引,放任他闯入自己的世界耀武扬威,心甘情愿将灵魂双手奉上。 而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他终于发现她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介俗人,绝非那九天上下凡的仙女。 真是抱歉,让他失望了。 经过一家老气的理发店前,抬头看到店名,她久久地站立不动。 从头开始。 不见得有新意,可由于当时的心境,轻易便吸引到她的注意,产生一种是时候了的想法。 断,舍,离。 买好糖葫芦的余漫随跟上来,递给她其中一串,舔一口红艳艳的糖葫芦看眼店里,“怎么,想剪头发吗?” 这时,店门打开,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脑袋伸出来:“小美女可要剪头?” 洛暮没应,几秒后,就着对方帮忙拉开的门,抬步迈入理发店。 她是该从头开始了。 “想染还是烫呢?” 黄毛的理发师傅抓了抓她披散的长发,询问她的要求。 她端坐在半身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没其他要求,只说:“剪掉吧。” 他不是喜欢她的长头发吗,她现在不要他喜欢了。 理发师傅一愣:“剪短?” “嗯。” “行吧。” 对方若有所思地为她设计发型,留意到坐一旁吃糖葫芦的余漫随,眼睛一亮:“剪个姐妹同款怎么样,保证你们爸爸妈妈都认不出你们!” 显然想捣乱,洛暮无所谓,问另一人的意见,余漫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们好久没留一样的发型了。” 上学后,两人默认了各自一长一短的头发以便区分。 征得允许,洛暮冷淡地吩咐:“那就剪吧。” “好咧。” 理发师傅一手拿梳子一手拿剪刀,手起刀落咔嚓几下,地砖上随即散落一地青丝。 不得不说,师傅看着不靠谱,但理发技术尚撑得起一家门面,个把小时后,两姐妹顶着几无二致的头型出来,望向对方,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天色已晚,去海鲜市场吃完晚饭,她们就回酒店了。 客房里,两人各自躺在一张床上,她突然感慨:“时间过得好快,明天就要走了……” 后天的飞机,明天回市区跟李姝颜吃顿饭,在酒店住一晚就得走了。 洛暮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忘记了她还会离开,“你还会…再回来吗?” 她犹豫地问,另一人无比肯定地答:“当然啦,你和妈妈都在这里。” “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自由,想回来就可以回来,有空你也可以去看我嘛。” 她放下心来,习惯性地看一眼手机,摸到剪短的头发,无比厌恶这样的自己,便将手机关机扔去了一边,翻个身问隔壁床的她:“我们去喝酒吧。” 她会喝酒,也是他教的,余漫随不一样,她从来没沾过酒,好奇地问:“为我践行嘛?” “一半吧。” 另一边,就当作祭奠,告别爱情的仪式。 余漫随在考虑,许是觉得她确实需要宣泄一下糟糕的情绪,胳膊一撑起床,“那走吧。” 衣服不用换,拿上包就能出门,来玩的游客不多,一走出电梯,目光随即被一个孤零零站立的背影吸引。 熟悉到骨子里,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洛暮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脚下不动。 她的反应过于异常,余漫随小声猜测:“是他吗?” “嗯。” 不高不低的音量,前方的他忽地转身,整个人随之怔住。 姐妹俩这会可谓是一模一样,无从区分。 见他的眼神在她们身上犹豫,洛暮不觉失望,反而更加释怀。 连哪个是她都分不清的人,何必执着下去。 这样想着,她动了动嘴要开口,他几大步走上来,一手抓住她胳膊,显得非常生气:“吵个架就闹着寻死觅活,你是疯了不成?” “你少胡说八道,谁为你寻死觅活了?” 她恼羞成怒,以及满脸莫名,“还有,你跟踪我来这里干嘛,不是说好要分手吗,二十多天不打电话,过得很潇洒吧……” 她冷着脸数落,突然却哭了,因为看到他憔悴的眼睛。 他们虽然总是斗嘴,但压根吵不起来,一来她的性格使然,二来他不屑跟个女人吵,结果就是,一旦发生分歧往往就是冷战。 周漾叹口气,指腹揩走她眼下的泪,“老子是不要脸,上赶着来求你洛大小姐回心转意行了吧。” 她抬脚踢他一下,决心就不理他。 人来人往的,沉默许久的余漫随适时发言:“要不,先换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他捏了捏眉心:“找个最近能吃饭的地方。” 酒店餐厅。 三人围坐一张不大的圆桌,余漫随缩着脖子,小声坦白:“其实是我,拿了你的手机发短信给他。” 都是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陈词滥调,中心意思就是,他要不过来,她洛暮就死给他看。 见他俩不吭声,余漫随丧着脸,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看你郁郁寡欢的,自己又快走了,想临走前把事解决掉嘛……” 她扁着嘴,面露委屈。 洛暮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服,“不是怪你。” 分卷阅读101 “哈,那就太好啦。” 她合手击掌,瞬间喜笑颜开,拉开椅子起身,“那我先回房间啦,你们慢聊。” 不待两人回应,迅速溜之大吉。 剩下一男一女,男的肃着脸,举杯抿口温水,服务员端托盘过来,上好菜离开。 她脸歪向一边,也不看他,腮帮是鼓的,“怎么认出我的?” 他放下杯子,不屑地嗤笑:“就你那恨不得吃了老子的眼神,下次麻烦藏一藏。” 他只是懵了,现在都还没缓过神。 骚话灌输多了,不知不觉思想被荼毒,洛暮懊恼地踢过去一脚,“鬼才稀罕吃你。” “操。” 周漾一秒破功,忍俊不禁,脸面再端不下去,干脆顺杆子往上爬,说:“老子稀罕吃你行了吧。” 毫无疑问又挨了一脚。 如此一来,僵硬的气氛倒缓解不少了,他扒口饭,边吃边问:“你姐?你妹?” 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来的一样,她没好气地应:“先吃你的饭吧。” “行。” 过来的一路粒米未进,他捧着碗,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饭菜。 天已经黑了,趁他吃饭的档口,她致电前台定了间房,跟她们的在同一层。 先去了前台登记拿房卡,走向房间的路上,她说了点余漫随的事。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这么号人?” “我们小时候就分开了。” 而且,她以为她们不会再见了,何必再提起徒增伤感。 他点点头,房卡伸到感应处,叮的一声门打开,他一扬下巴,示意她先进去。 她皱着脸,抵死不从:“不进,我走了。” 不是要跟她分手吗,她顺他的意还不好。 周漾把人拉回来,半推半抱地推进屋里,门猛地阖上,面色不善地冷笑:“老子跟你的事还没完呢,动不动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洛暮你挺能啊。” 她亦不甘示弱:“你耳朵聋了吗,都说了短信不是我发的。” “那我可管不着,我人都过来了,不补偿老子的损失别想收场。” 她正要撒气,不想突然被扛到肩上,吓得惊呼:“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拍拍圆翘的屁股,扛着人往里走,大力抛到柔软的大床里。 对精力旺盛的他来说,没有在床上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卖力。 再嘴硬的妞,多操几回也老实了。 这一晚,洛暮没有回房,更没有跟她出酒店去喝酒。 腰酸背痛,又头晕脑胀,洛暮是被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吵醒的。 伏在她身上,周漾从后面进入,顾及人还在睡,只温柔地抽送,根本无法尽兴,反倒憋出一脸汗来。 见她睁眼,低头亲她的脖子,大舒口气,“我的好宝贝…你可终于醒了……” 那玩意杵在自己身体里,想忽略都难,洛暮趴在枕头里,欲哭无泪,“你怎么,又开始了……” 色胚子。 “能怪老子吗,看到你就硬。” 掐着她屁股,他猛一挺腰,整张床都跟着晃了晃,她呼吸一滞,绵绵地呻吟出声,细声细气提醒他:“中饭前,要赶到青阳……” 他妈妈特意交待的。 又送出去一记重击,男人抵紧她扭腰研磨,舒服地伸长脖子,打包票说:“放你一百个心,耽误不了。” 就这欲仙欲死的,鬼急着回去。 “专心点,你二哥没把你干爽是吧。” 还有空想其他。 不再满足于和风细雨,周漾掀掉碍事的被子,起身跪在她身后,往两腿间的销魂窟横冲直撞。 “唔…色胚子…嗯……” 一夜没吃东西,她根本无力反抗,只得趴在床上,由他捏圆搓扁为所欲为。 半小时后,掉床底的被子才被重新捡起来盖上,他心满意足地把人搂在身前,为她着想地说:“你不是起不来吗,以后每天早上都弄个一两回,帮你强身健体。” 洛暮累得手指都不想动,气虚地骂:“你滚吧……” 周漾看她确实像累到了,温声提议:“再睡一会?” 反正班次多,四十分钟就到了,不着急。 “嗯。” 骨头快散架了,洛暮不能不同意。 可他也继续睡是怎么回事,洛暮抓挠环腰的胳膊,“去买早餐。” “啧,急什么急,老子给你把床捂热了就去。” 两张嘴他都一样疼,哪张都不偏心,他都负责喂饱。 没力气再跟他闹,洛暮阖上眼睛,瞧着像快睡着了,突然又冒声:“我梦到她了。” 他愣了愣,反应慢一拍,“你姐姐?” “嗯。” 周漾收了收抱她的胳膊,方问:“梦到了什么?” 过去了半晌,她方回:“走了。” 坐上飞机,回了澳洲,还跟她承诺,会回来看她。 “在澳洲时,我经常会想,如果她没有来找我,没有陪我去海边,又或者,那个晚上没陪我出去散步……” 整个过程中,只需稍稍更改掉其中一环,结局就大不一样。 无数个未知的选择和偶然因素,组成了这一生。 下巴抵着她肩窝,周漾紧紧地抱住她,恍然大悟,自己竟然是最幸运的人。 “以后,我们一起去看她。” 她眼眶发热:“嗯……” 她一度不愿面对,是至亲的死亡换来自己存活,如果非要死一个,为什么不是自己,明明她才是该死的人。 她痛恨自己,但命运已成定局,事已至此,那就让她这个该死的人再自私一次。 因着这个世间,有人还需要她,她的爱人,她想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