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之拳》 分卷阅读1 ?巫马之拳 作者 叶在飞 内容简介 现代搏击小说。 涉及功夫、地下拳赛、哲学、解梦、爱情、友情等等。 也融入了个人思想和人生领悟。 倾注不少心力,诚为个人代表作,为你奉上充满新鲜感的精彩场面。 都会冒险青梅竹马 【一】拳头的传说 擂台上的刑风,强壮如上帝的拳头。 【二】擂盟的传说 黑洞大赛,是世界华人地下拳击第一大赛。 一九九五年,一个神秘组织成立了「擂盟」,「擂盟」由四大隐世富豪合捐巨款,主办地下拳击赛事,聚集华人世界最强拳手。 此四大隐世富豪皆沉迷武术,亦有高远理想。 黑洞大赛每四年举办一次,排名赛制度完善,组织严密。 赛制第一条就是严禁打假拳。 一般人讲到地下拳赛,总是跟肮脏丑陋的内幕拉上关系,但黑洞大赛最尊重的就是每一个参赛拳手,明示:战败并不是奇耻大辱,而选择战死擂台的拳手,会得到至高无上的敬意。 黑洞拳赛由一队精锐队伍维持大赛秩序,队员大多是出色的退役军官及军人。 多年以来,黑洞拳赛基金滚存已达150亿港元。 四大隐世富豪每年各派一人出战,采淘汰制,每场胜利者皆有巨额奬金,冠军更可取奬金达1亿港元。 最先累积三届冠军那队人马的隐世富豪,将获100亿港元奬金。 关于黑洞大赛,内部有专人记录大赛历史,辑成《黑洞拳赛秘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以上一大段内幕,正是出自此书。 【三】天桥下的三秒决斗 这个故事,发生在二○一一年的香港,主角--刑风,是本土一个武术奇才。 就由某一天的天桥底一幕讲起吧! 马鞍山郊野天桥下,是一块半草半石的空地。 空地旁边有条小河,流水有声。 桥上,偶有飞车呼啸杀过。 桥底空地上的人,站成两派。 一边是陈鸿,以及他的十多个拳迷。 另一边是刑风,和刑风最好的同学--叶天造。 公正人,是班中长得最高的光头同学,外号「戈连拿」。 这个陈鸿,身形健硕,双目如刀,颇有威仪。 而剑眉星目的刑风则没有表情,练功时,他比任何人都勤奋,但平时,却也尽情偷懒,尤其是表情,懒得做。 陈鸿是黑社会大佬蓝青手下第一学界打手,今年刚转校来这,得知刑风是三届学校野外搏击冠军,故约战刑风。 刑风欣然接受挑战,因为他看得出,陈鸿比他以前的对手都要强。 与高手交战,是刑风的嗜好。 嗜好,不错,确是他的嗜好。 「可以开始了吗?」陈鸿双拳齐握,逼视着刑风。 戈连拿也盯着刑风。 「我来计时。」站在刑风身边的叶天造说。 「不用。你用你的眼睛,记下这场强弱悬殊的赛事吧。」刑风说完,面向陈鸿,说道:「来吧。高手。」 戈连拿示意开始。 只见陈鸿两个箭步已飞扑至刑风身前三尺位置,顺着跑势,右脚高踢刑风头部。 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潇洒流畅,不愧为蓝青的第一学界打手…… 夕阳西下,红霞挂天。 叮叮叮…… 学校放学了。 远方,一个美丽的少女身影,向着天桥底冉冉舞来。 率先传来的,是一把银铃般的声音:「刑风,天造。」 「梦儿。」叶天造向她挥手。 少女跑至,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斜背着绿色的书包,穿着雪白的校裙,留着长发,微风吹动她耳畔的两三根乱发,仪态动人。 她一抬头,双眸如星,俏美典雅的容颜上浮着跑红了的小腮,煞是迷人。 她说:「小娟……刚告诉我,说……说你们逃学……打架。」 「是呀。」叶天造笑道。 「你们……真坏。」梦儿作怒指骂,然后表情突然转为好奇:「打 分卷阅读2 ……赢了吗?」 刑风头向天仰,这就是传说中的--Chok! 「天造,你说。」梦儿猛摇叶天造的手臂。 「好好好,我说,我是战地记者,当然由我来说。」叶天造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对手叫陈鸿,刚转校来的,是个厉害角色。评判示意开战后,那小子两个箭步已飞扑至阿风身前,顺着跑势,右脚高踢阿风头部。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潇洒流畅,不愧是高手呀。」 梦儿吓得掩住嘴巴,凤目圆睁。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刑风。陈鸿的脚只踢到一半就定住了。因为他发现,刑风的脚,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泊在他鼻子上了。」叶天造以手比划,说得兴奋。 「泊在?什么形容词?」梦儿笑了。 「是泊在,没有比这词更准确生动了。」 「好好好,然后呢?」 「刑风的脚,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泊在那小子鼻子上了。我都没看清楚呀,阿风的脚,太快了。不过,那小子倒也有点气度,他竟然能收住攻势,并恭敬地认输,还问阿风:这神速,你是如何达到的?」 「如何达到?」梦儿望向刑风。 刑风闭目:「专注力。」 梦儿又望向叶天造。 「对,专注力。阿风勤练专注力,出脚已能随心收放,这是一种武学境界。」 「哦。哗。」梦儿不太明白,只懂惊叹。 「那小子倒也识货,也有风度,竟然九十度鞠躬说了句:多谢指教。然后一摆手,要走了。跟他来的十二个拳迷,有五个跟他走了,另外七个,呆站着,象是在看神一样看着刑风。好好笑。」 「哗。下一次你们打架,我也要看。」梦儿笑靥如花。「刑风你好帅呀。」 刑风望着蓝天的极远处,点点头:「我知道。」 「刑风。」是陈鸿,他竟然走了回来。「刑风,你有听过地下学界搏击大赛吗?」 地下学界搏击大赛?刑风没听过,没作声。 「你要是想打,找我。我安排你参赛,你必定是三甲人物。」陈鸿说完就走了。 地下学界搏击大赛。 风起了。 刑风的双眼,被憧憬的梦幻神色一下子充满了。 第四章至第三十二章 【四】梦儿的生日 12月24日,是梦儿的生日。 梦儿姓竺,竺梦儿。 23日的凌晨三点,刑风、梦儿和叶天造并排而坐,在海边,期待着日出。 三人旁边,亮着一盏无语的油灯。 梦儿拍了拍刑风和叶天造的膝盖,说话了:「在日出之前,我们每人讲一个故事吧。必须是好故事,迷人的、动人的、有哲理的,都可以。」 叶天造笑道:「这是我强项,我当然没问题。」 刑风也点点头:「你们先说,我压轴。」 「好,那我先说。」梦儿在说故事之前已经兴奋得手舞足蹈了。 「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叫小梦。」梦儿甜笑着指了指自己。「她每天都从家里走路去上学。有一天放学,天气很不好,闪电、打雷、下大雨。雷雨不停,愈下愈大。还有闪电,像一把利剑,在天上时隐时现,很吓人。小梦的妈妈赶紧穿上雨衣,去找小梦。找着找着,终于找到了。小梦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噗嗤……」 说到这,梦儿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笑什么?」 「干嘛?」 刑风和叶天造齐声疑问。 梦儿「格格格」地笑了一阵,又说: 「小梦的妈妈发现,每次出现吓人的闪电时,小梦都停下来,抬头往天上看,还露出微笑。妈妈上前牵住女儿的手,问她:你在干嘛?」 梦儿用手肘轻撞身旁两男:「你们说,她在干嘛?」 叶天造先接话:「欣赏闪电吧,美呀。」 刑风则回答:「被劈傻了。」 「美你个头,你才傻。」梦儿各给两人一掌。小梦回答说:「上帝刚才帮我照相,所以我要笑啊。哈哈哈,有意思吧?」 叶天造一笑:「有意思,絶顶的好故事。」 刑风摇摇头:「我必须说真话,这故事,是听过的故事中最美的一个。」 梦儿点点头:「你们俩还算机灵。好,天造,说你的。」 「嗯,我来说。从前,有个书生, 和未婚妻立下约定,在第二年某日结婚。可是到了那一天 分卷阅读3 ,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得了大病。家人请来一僧人,僧人给书生看一面镜子。镜子里,像在播放一部电影。」 「噗嗤!」梦儿笑了,又马上用手掩住小嘴。 天造继续说:「镜中可见,海边,一个女子全身赤裸,死在沙滩上。」 「呀!怎么死的?」梦儿瞪大眼睛。 「被人害死的,别打岔。」天造说,「一人走过,看一眼,摇摇头, 走了。第二个人,把身上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 走了。第三个人,挖了坑,小心翼翼把女尸埋葬了。这时,僧人收回镜子,对书生说,这女尸,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你用衣服盖过她尸体,故此,今生,她和你相恋,但也只限于相恋。」 「哦。她必须要嫁给第三个埋葬她的好人。」梦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天造点头。 「好人要做到底,好故事。」梦儿瞪大眼睛。 「哪里好了?」刑风摇头,「书生的前世毕竟做了好事,今生却要受情伤,而这竟然是一种报答?」 梦儿说不出话来。 天造鼓掌大笑:「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男人跟女人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梦儿无奈摊一摊手:「刑风,轮到你了。」 刑风点点头,缓缓地说:「日本的古代,有一个著名剑客,名叫宫本武藏,武藏打遍日本无敌手,后来,终于遇到最强对手,佐佐木小次郎,两大高手相约在巖流岛决一死战。那一天,小次郎在岛上等,武藏姗姗来迟,小次郎早已不耐烦,武藏一下船,小次郎即扑出来,拔刀弃鞘,准备出击。武藏笑道:你竟弃鞘,胜负已分。小次郎大怒,举刀突击武藏眉间,同一时间,武藏也闪电般挥出木刀,率先击中小次郎头部。小次郎应声而倒。而小次郎方才挥出的一刀,尖端也划破了武藏的额头绷带。武藏追击,小次郎抡刀挣扎。最后,武藏重重击中小次郎的腹侧,小次郎受此重击,口鼻流血,失去意识,之后伤重而亡。武藏胜后,匆匆上船离开。」 「这一战,必定惊天动地。」天造慨叹。 刑风凝神说:「但我想说的是,武藏胜之不武。他在决斗当日经常迟到,令对手焦躁不耐烦。巖流岛之战就是如此,宫本武藏迟到足足三小时,并且使用了以船桨改造成坚硬的一点二公尺超长木刀,小次郎的刀则不足一公尺。故此, 小次郎输得冤枉。我跟人打架,绝不会占这种便宜。」 「刑风,你好帅。」梦儿的眼神充满欣赏之情。 「我呢?」天造急问。 「你也帅。」梦儿甜甜一笑。 「太阳出来了,冒出来了。」梦儿尖叫起来,指着太阳。 刑风和天造顺着梦儿柔美的指尖,望向东方,那一大片的海上之美色。 太阳缓缓地浮出水面,天边美得把人的视线都快要融掉了。 霞光伴舞,彩云作缀。 「生日快乐,梦儿。」 「梦儿,生日快乐。」 「多谢。好幸福。生日礼物呢?」梦儿摊开双手。 刑风把礼物交到梦儿的左手。 叶天造把礼物交到梦儿的右手。 梦儿同时打开双手。 左手是银链,右手是银戒指。 梦儿紧握着礼物,幸福地神秘一笑:「这么土的生日礼物也送人呀?」 刑风向天造使了个眼色,对梦儿:「还有呀。」 「还有什么,快给我。」梦儿笑靥如花。 此时,刑风和叶天造突然一同吻在梦儿左右面颊上,并停住。 这一着来得太急,梦儿不知所措,害羞得只懂紧闭双眼,不敢乱动。 刑风和叶天造都吻到了羞红的暖意,以及尝到少女耳垂神秘的香气。 时间彷彿静止了。 两人长吻着,都不愿收嘴。 草丛中有小虫在鸣叫,远方的天空有鸥影在掠飞。 红日鲜如初豆,霞光醉人心魂。 这幅「两男抢吻一女海边日出图」,此刻,无价。 【五】巫马刑风和叶天造的性格秘密 刑风就读的中七A班中,沈青燕是马最要好的同学。 沈青燕长得虽没有梦儿那般美,却也颇有气质,而且精于各种舞蹈和音乐。 两少女最爱分享心事。 这一晚,梦儿到沈青燕家吃晚饭,夜里突然来了狂风暴雨,沈青燕留住梦儿过夜。 两人同睡一床,聊了起来。 分卷阅读4 「梦儿,我真羡慕死你了。」 「羡慕我?什么?」 「校里两大风云人物都在追求你嘛,大家都知道。」 「风云人物?谁呀?」 「刑风,叶天造。」 「哦,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所以比较靠近吧。」 「梦儿。」沈青燕抱着梦儿手臂,坏笑着。「你喜欢哪一个?你先挑,剩下的让给我吧。」 「你别玩了。」 「我是认真的。梦儿,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呀?告诉我嘛,我发誓,绝不外传。」 「要是传出去怎么办?」 「我要是说出去,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够狠了吧?」 「是够狠的。」 「那你快说嘛。」 「其实,我还真没认真想过。」梦儿望着天花板,望得入了神。 「跟我说说他们的怪癖或者特点,好吗?」 「哦,这个可以说。先说天造吧,天造是个书虫,什么书都看,所以他脑瓜里装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哦,是了,他还有一个奇怪小秘密……」梦儿来兴趣了。 「什么秘密?」沈青燕瞪大了眼睛。 「他喜欢写新诗,有时候,如果他写出一首很满意的佳作,他会先唸给花草树木听。」 「花草树木?」 「是呀!花、草、树、木。」 「好怪哦,不过,也很浪漫。」沈青燕闭上眼睛,独自想象。 「他说,花草树木有生命,会看到人类,和听到人的说话。」 「瞎说。」沈青燕嘟长了嘴。 「平日我虽然很信任天造,但这说法太玄了,我只能半信半疑。但前些日子,我在图书馆翻到一本书,书中说,植物确是可以听到和感应到外物的动静的。那一刻,我感觉既震惊又开心,天造能给我很多奇妙的、新的思维震撼,他整个人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我真有点崇拜他。」 「真的?」沈青燕瞪大了眼睛。 梦儿猛地点头:「真的。他还说,他的灵感来自万物,自然要和万物分享他的作品。我记得,有一首是这样的,名字叫《剪吻》,我背下了。 我们把无数的相吻留在海边 留在乡间 留在草丛 留在山顶 留在枕间 明天,我就去把它们一一捡回 逐个剪碎 这首诗,有点伤感,却也很感人。」 「嗯,诗句真美,叶天造,是个才子,怪怪的才子。」 「还有,天造虽然是书虫,但他这人很幽默,有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我很喜欢听他讲故事和说道理。」 「刑风呢?」 「刑风,刑风个性率直,但很聪明。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天造跟我说过,刑风是个练武奇才,极为罕见的那种。有一次我扭伤了脚,他背我回家,走了一里路,他没哼一声累。」 「哇,他背你?羡慕死人啦。刑风的身形多美呀,人也俊。」沈青燕喃喃自语。 「你想哪去了?」梦儿推了推沈青燕。 沈青燕爬起身,压在梦儿身上:「如果我是你,我一定选天造。」 梦儿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刑风。」沈青燕「格格」地笑了起来。 「那你去追他嘛,没人拦你。」梦儿推开沈青燕。 「好了好了,最后给我一个答案,你更喜欢谁?」 「我真的不知道。」 「骗人。」 「真的。」 「真的?」 「真的。」 「好,我相信你。不过,我现在声明,我要出手了,你可别怪我抢走了刑风。」 「好呀。你去呀。我怎么会怪你。而且你这么可爱,成功率超高。」 「真的?一言为定。」沈青燕笑没了眼睛。「梦儿,你们三人感情怎么会这么好?」 梦儿的眼睛马上湿润了:「我们三人的父母都是好朋友,八年前,他们结伴,到亚马逊森林旅游探险,刑风的父母说,那里有个世外桃源,谁知道遇上意外,船沉没了,带路的土人说……他们全都……全都……淹死了。」 沈青燕一听,忙说:「对不起呀!梦儿。你们……我明白了。可是,他们有可能还没死吧?」 「不会的。当时我们年纪还很 分卷阅读5 小,如果他们没死,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这么久了,他们都没回来,一定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呀!梦儿。」 「不要紧,这已成事实,接受事实才是最好的解脱。」 「对,你真强。」沈青燕抱住了梦儿,「梦儿,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刑风的姓氏,怎么这么怪?」 「巫马?」 「嗯!」 「巫马是复姓,是很古老的姓氏,好像跟以前的巫师有关,后来,大多数人转为姓巫,B班就有个排球队队长巫红。」 「对对对!我们都叫她巫婆,力气很大的扣杀手。」 「但刑风的父亲及祖先都坚持保留马字,继续用复姓巫马,所以刑风全名就是巫马刑风。」 巫马刑风,国语读音是,乌马行风。 【六】学界地下搏击王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学界地下搏击赛日子到了。 那天黄昏,六时,刑风、叶天造二人来到郊区一座古堡式大宅闸前。 闸门外停泊了数十辆私家车,以及一辆救护车。 门前有四个青年守着。 刑风上前说:「我是刑风。」 「刑风?」一青年连忙掏出手提电话,拨打。 「鸿哥,刑风到了。是……OK。」 讲完,对刑风说:「鸿哥马上就出来,你稍等一下。」 等了一会,有人冲出门来:「刑风,你果然来了,好呀,今晚精彩了。哈哈哈。」 来者是陈鸿。 「来来来,我带你们进去。」 刑风和叶天造跟陈鸿走进大宅。 大厅富丽堂皇,摆满了英式贵族家俬和名画,还有个火炉。 陈鸿走进楼梯底,打开一道暗门。 门一打开,马上传出强劲的打碟音乐。 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涌涌,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嘻笑,俨如一个音乐派对。 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穿着校服短裙,托着放了香槟红酒的银盘,游走于人丛中。 陈鸿指着前面一张桌子,对刑风说:「你看,那一桌,坐着的三个人,我老大,英哥。头发稀少那个是刘百海先生,是大赛的监制和公正人。有大胡子的那个,是司徒高。此人富可敌国,而且纵横黑白两道,地位崇高,是大赛的赞助商。」 「这是派对,还是搏击大赛呀?」叶天造插嘴。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陈鸿笑了笑,「我先过去。你们在这等我。」 陈鸿走上前去,恭敬地说:「司徒先生,刘先生,英哥,刑风来了,其他人也到了。」 三人望向刑风。 洪英身子移向司徒高,说:「司徒先生,我的手下跟我说,这个叫刑风的,拳脚极快,您老要注意看了。」 司徒高微笑,点点头。 刘白海击掌叫唤:「来人,换景。」 「换景、换景。」 一声令下。 客人被请到一旁,数十个壮男极速收拾干净,亮出一块空地。 有人按动电掣,地板登时分拆拉开,从地下缓缓升起一个五米乘五米的擂台,距离地面则约一米。 擂台上没有围边,铺着鲜蓝色的布,绣着「学界搏击王大赛」七个金色大字。 笔画龙飞凤舞,苍劲浑然,下有签名:墨山先生。 这竟是当今香港四大书法家之一墨山先生的字。 叶天造深知墨山先生的艺术造诣不同凡响,立马对此大赛制作人生了好感。 擂台四面,一面是司徒高、刘百海、洪英的座位,其余三面是观众区,观众可以离台三尺,站着观看和吶喊。 观众大多都很年轻,都是主办方的熟人。 这时,裁判上台说话了。 裁判中气十足,仪表也不俗:「各位来宾。大家好。我叫张横舟,是本次赛事的裁判。第十届学界地下搏击王大赛即将开始了。首先,很多谢司徒高先生赞助大赛所有费用,以及借出场地。本大赛规则很简单,每场赛事有十分钟,只要把对手打下擂台,或令对手躺下超过十秒,即是胜方。今届选手,经过严格筛选后,只剩下四强选手。但由于上届冠军陈鸿主动弃权,现只剩三人:港岛区的郑义龙、九龙区的马天行,以及新界区的刑风。先恭喜三位,因为,晋级到了三强阶段,每人皆已得一万元奬金。对学生来说,不赖吧?稍后,取得第二名的,可再得二万元。而第一名,冠军,搏击王,可 分卷阅读6 再得十万元奬金。」 「哗。」台下欢呼起来。 「由于只剩下三个选手,所以每人皆要打两场。我们不主张危及生命的搏击,必要时,我会中止赛事,由司徒先生、刘先生判定胜负。好了,三大拳手,郑义龙、马天行、刑风,上台抽签吧。」 抽签结果:刑风先跟马天行对打。 马天行,是洪英的新进学界第一打手。 擂台上,开打之前,刑风和马天行正对望着。 马天行怒眉一锁,口水一吐:「刑风,我肯定,你撑不了三分钟。」 「准备,比赛开始。」张横舟大喝一声,比赛开始。 马天行主动冲前,身一蹲,先来一记狂风扫落叶式扫腿。 刑风跃起,避过。 见刑风还没站稳,马天行的右脚已转扫为凌空后蹬,直蹬刑风左腰。 这连串动作似乎尽在马天行预计之下,环环相扣,迅猛而灵活,甚是厉害。 后蹬之劲更是极猛之力。 眼看快要蹬中了,而刑风仍未站稳。 台下的叶天造额角已冒汗。 马天行的脸上已露出狞笑,他的脚已触到刑风的衣服了。 突然,马天行的脚定住了。 刑风的双手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像锁一样扣牢了马天行的脚。 借用马天行腿之蹬力,刑风顺势向后滑行两步,拖行马天行已无处着力的脚,力度一散,马天行就失去了重心。 这时,刑风已起脚,像锄头一样在马天行大腿上重重地锄了一下。 马天行的脚被扣,避无可避,一阵强烈的酸痛,令马天行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 刑风快步上前,在其头部、肩部、胸部、小腹各施以一记重拳,每一击皆令马天行惨号。 马天行的全身气路已被打断,全身乏力,痛不欲生。 刑风站起来,冷冷地说:「我已经手下留情,你无法再比赛了,快去医院吧,大腿的伤,比较严重。」 台下静寂如死。 司徒高看了看手表,才过了28秒。 「刑风,刑风,刑风。」叶天造第一个振臂高呼。 周围的观众也跟着叫了起来。「刑风,刑风,刑风。」 张横舟检查完马天行的伤势,向刘百海报告:「没生命危险,但要送院,没法比赛了。」 刘百海点点头:「叫外面的救伤队进来,送他到医院,继续比赛。」 只剩下刑风和郑义龙。 郑义龙双眼满是惊恐之色。 刑风一个箭步上前飞踢,还没触到郑义龙,郑义龙已飞下台去。 当然,是他自己飞下去的。 赛果明显,第十届学界地下搏击王,是刑风。 张横舟高举刑风右臂,接受台下的欢呼。 张横舟低声说:「你是块好料,小心洪英,但司徒高则靠得住。」 这时,司徒高、刘百海、洪英三人上前颁奖和祝贺。 洪英大笑:「好呀,奇才呀,我的学界第一猛将马天行,你不用一分钟就打倒了,以后跟着我吧。怎么样?我保你前程似锦。」 「对不起,我对黑社会没兴趣。」刑风冷冷地说。 「你。」洪英面色一沉。 「别吓人。」司徒高喝止。 洪英不敢说话了。 「刑风。恭喜你,你的功夫真是令人惊叹。我司徒高不是黑社会,也不怕黑社会,我只是喜欢办拳赛,结交最好的拳手,而且,我不屑打黑拳,因为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哈哈哈。以后你若是要看什么拳赛,甚至参加拳赛,世界级的也可以,尽管找我。再次恭喜你。横舟,等一下用我的车送刑风和他的朋友回去。」 刑风点点头。 「刑风,你太厉害了。」叶天造也上来了,拥抱刑风。 「走,我们去找梦儿。」刑风拿了奖杯和奬金就向外走。 【七】刑风和梦儿独处 那一夜,寒风澟洌。 街上行人稀少。 刑风打赢了学界赛,取得十万元奬金,大吃一顿。 天造有事先走了,刑风约梦儿到城中著名食店「一流馆」,吃了一顿大餐。 吃完后,刑风送梦儿回家。 两人走得很慢。 不远处的昏黄路灯下,有个地摊,全是一些二手杂物,旧唱机旧 分卷阅读7 闹钟旧书旧摆设。 卖主是个八十多岁的阿婆,穿着大棉衣,瑟缩在一角,双眼仍闪着期盼。 摊前有个同样老的老头,瑟缩着细心翻看旧物。 翻了很久,最后还是站起来,拖着缓慢的步子离开了,走两步,回头望一望。 「那个老婆婆,真苦。这么冷的天,还要在街上卖二手货品。」梦儿叹了口气。 刑风也一直在看。「我们过去看看吧。」 「阿婆。」刑风走到摊前,望着老婆婆,「这些货物总值多少钱?」 老婆婆笑笑说:「二千多元吧。」 「婆婆,天气这么冷,还不回家?」梦儿蹲下身子,对婆婆说。 「再呆一会儿吧,今天没卖到钱。」 「婆婆,这里是三千块钱,这些货,我全买了,你回家吧。」 「你?全买了?」老婆婆惊愕。 「你?」梦儿也呆了。 刑风把三千元交到老婆婆手上,说:「放好了。」 说完把地摊卷起。 「谢谢你,小伙子。」老婆婆眼泛泪光,颤巍巍站了起来。 「快回家吧,婆婆。」梦儿扶起了婆婆。 老婆婆连说了十句「谢谢」,回家去了。 刑风背起整个地摊,追上刚才那个在地摊前翻看旧物的老伯,把地摊货物全送给他。 老伯接过,呆望刑风,呆了很久,望了很久。 刑风跑回梦儿身边:「走吧。」 梦儿望刑风:「刑风,你今天怎么这么帅?」 刑风说:「我本来就很帅呀。」 梦儿浅笑:「以前是肤浅的帅,今天是真正的帅。」 刑风有点得意:「要让你夸我帅,真不容易呀。」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个老伯不是在追婆婆?」 「什么?」刑风呆住了。「你是说我破坏了他们的浪漫?」 梦儿忍着笑,直点头。 「难怪老婆婆刚才眼泛泪光,原来那是失恋的泪光。」 「你想通了。」梦儿终于忍不住,格格大笑起来。 刑风望着笑得全身抖动的梦儿,心情从未如此舒畅。 「我和天造,哪个更帅?」刑风问。 梦儿转动眼珠子,想了想,说:「今天,你比他帅。」 【八】天造和梦儿独处 天造和梦儿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又会做些什么呢? 通常在图书馆一角。 「天造,你看过那么多诗词书籍,可以唸些最美的诗词给我听听吗?」梦儿从脸上泼出笑。 「可以呀。不过你说的美,是指哪一个美?写美人、美景、禅诗、思念、国事、战争各个方面,都有很美的诗句。」 「先说两句禅诗吧,我知道你特别喜欢禅宗书籍的。」 「禅师的诗不但富有哲理,有时还写得很美,不比大诗人差呢。先来一句,还卿一鉢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谁写的诗?」 「情僧苏曼殊。」 「情僧?又做僧人又谈情?这算什么僧人?不喜欢。」 「他是以情入佛,也算是一种独特方式。不可以说他不是僧人,你可知道,日本有些僧人是会结婚的。」 「和尚结婚?接受不了。再唸其他的。」梦儿吐了吐舌头,连连摇头。 「好,再来。」天造笑笑,也不纠缠。「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圆悟克勤禅师写的。」 「风流事?又是情僧?」 「不是,以前的事,已经过去,如今参禅,不会再提了。」 「不再提,还不是又提了?」 「又提,是作为一种体悟呀,你不觉得写得很美吗?」 「美是美,但我不喜欢。」梦儿嘟起嘴来。 「身坐花前,香在心头动。」 「这句不错。」 「身坐梦前,香在心头动。」 「哈哈,谢谢。谁写的?」 「我呀。」 「我说原句的作者。」 「忘了。」 「忘了?你怎么这么笨?下一句。」 「辘轳惊梦急起来,梳云未暇临妆台。笑呼侍女秉明烛,先照海棠开未开。」 「解释解释。」 分卷阅读8 「车声惊破梦,千金小姐连梳妆也来不及,叫侍女拿灯来照,看看昨夜的海棠开花了没有。」 「哇,你这么一说,整个画面都出来了。写得好,谁写的?」 「女人写的,郑奎妻。」 「名字怎么这么怪?」 「不是名字,是郑奎的妻子。」 「她没名字吗?」 「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有些才女,即使很有才华,也容不下历史留名。」 「我们女人太不受尊重了,你们男人全是大男子,总是欺负女人。天造,你说,是不是?」 「这个嘛,是,除了我。」 「哼。除了你?难说。」 「你听,不,你看这一句~万人齐指处,一雁落寒空。张祜写的。太好了,仅仅十个字,就形象地描绘出惊心画面来。这就是中国诗词的精妙之处,西方人使尽了吃奶力也写不出来。」 「是,脑海中呈现出深刻的画面,我会记住这一句。喂,你怎么不唸大诗人的诗句。」 「大诗人的诗句,一来呢,让太多人读俗了,二来呢,其实很多不出名的诗人,才气不输大诗人,只是比较低调,或者被主流忽略,我反而喜欢追寻他们的好句,竹门配竹门,独特对独特。哈哈。」 「也是。你性格就是不跟主流,思想独立,我行我素,我就喜欢你这性格。刑风也是,你们的分别只是一文一武罢了。」 「那我和刑风,你喜欢谁多一点?」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再谈诗吧,唸最后一句,要写得最美,要送给我的,有没有?」 「这可真要仔细想想。」天造移近梦儿,呆呆地望着美如碧玉的梦儿。 梦儿也任由他看,还变换了几个可爱的表情。 「有了。听好了。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梦儿静了,凝神听着,和天造对望着。 一直对望着。 「诗句美不美?」 「一般。但是,我喜欢。」 「你怎么不问作者是谁?」 「无论是谁写的,我都不管了,我只知道,是你给我的。我收下了。」 【九】梦儿作画 作画,则是梦儿的最强项。 梦儿常到野外写生。 刑风忙于练功,天造则乐于同行。 梦儿作画,就像高手下棋,每一步都见功力。 一次,梦儿画了一幅《观山水》,远山含翠,瀑布飞泻,江水如带。 梦儿画的是山水,用传统的中国笔法。 然后,她又画了同一风景,但这次用的却是西方点画法,点聚成景。 画成。 梦儿扭头问:「天造,你喜欢哪一幅?」 「第一幅。」天造答得爽快。 「说说理由。」 「其实两幅都美,风格却大异,我不知哪一幅的艺术分更高。我在意的是你画的过程,画第一幅时,你的动作很美,自然流畅,牵云摘星。第二幅则像在织布。所以我喜欢第一幅。」 梦儿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格格格」地笑弯了腰:「这种艺术评论,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笑死我了。好,这幅给你。织布那幅给刑风。」 【十】析梦斋主解梦儿之梦 有一回,梦儿同时撇下刑风和天造,独自一人来到析梦斋。 析梦斋,是旺角一间免费给有缘人解梦的二楼小店。 小店亮着昏黄灯光,非常温暖。 清甜的香薰不太浓,恰到好处地飘绕。 地上铺了红色绒布,绣满异国花卉。 中央摆了一张矮几,内外围各有一个蒲团,内是金色,外是绿色。 矮几上放了十多本古今中外的梦书。 还有几支颜色鲜艷的原子笔,名牌笔记簿,以及一杯未喝完的咖啡,啡香尚存。 「进来吧。」一个穿着雪白古风长袍的女子,引领梦儿进入室内,然后盘膝对坐。 这女子约二十五六岁,长得端庄秀气,仪态脱俗,既有少女的气质,又有成熟的韵味。 一把长发如瀑布飞泻至腰部。 「析梦斋主,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梦儿微笑说。 「不敢当,我自小已对梦境好奇,二十年来,我翻遍古今中外的梦书,以及拜访一些梦学权威和冥想瑜伽大师,算是略有见解吧。」析梦 分卷阅读9 斋主娓娓而谈,声线温软如玉,连梦儿也觉得这把声音好听得令人动心。 「斋主,人和自己做的梦,到底是何关系?」梦儿双眉轻皱。 「哦。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自己身体内部世界。我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解释吧。人脑内充满了无数的意识,这些意识是从多年的五感累积而来,人在清醒时,可以检查或运用一部分意识,但其实有很多意识,是人应用不到或不懂用的。人入梦后,那些应用不到或不懂用的意识会因一些碰撞或变化而活跃起来,产生梦境。」 「这些梦对我们有用吗?」 「有些有用有些没有用。这就要看是哪些意识产生变化了。有些想法,清醒的你觉得难以抉择,但是应用不到或不懂用的意识却知道答案,奇妙的是,你虽不知道,不能控制它,但它却仍然是属于你的。所以我之前说,其实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自己身体内部世界。人的一生,就是为了不断了解自己,人体内部,其实是一个小宇宙。好了,不谈太多了,说说你的梦吧。」 「哦。好深奥呀。相信天造可以跟你谈上一日一夜。」 「天造是谁?」 「我先介绍几个人物吧,刑风、叶天造,和我,我们三人自小就很要好……」梦儿先把刑风、叶天造两人的特点说了一遍。 析梦斋主听得很入神,双目痴迷。 「我现在说梦境,斋主、斋主。」 「哦,好,你说。」析梦斋主回过神,急拨着头发。 「梦中,我一个人到山坡上玩,天空放晴,草地很美,野花盛开。玩着玩着,我发现了一只很漂亮的瓢虫,金色的甲壳,彩色的羽毛,很吸引的,我捉住了牠。刚好,旁边有一个圆形的小笔筒,我把虫子放进去,当时虫子还咬着一小片绿草,我用手盖住筒口,马上跑下山去,给一个人看。」 梦儿停了下来,舔了舔舌头。 析梦斋主笑了笑,倒了杯水给梦儿。 「谢谢。」梦儿喝了一口,又开始说了,「我看到他的背影,但看不清他是谁,只知道他是刑风或天造。我刚想跑近一点,却踢到草头,跌倒了,梦就醒了。我想知道,那人是谁?」说到这里,梦儿的脸却不知为何竟红了起来。 「刑风,叶天造。」析梦斋主喃喃唸着。「当时的笔筒,你是反过来拿的吧?也就是说,筒口朝上。」 「你,你怎么知道的?」梦儿大吃一惊。 「很多时候,梦中的事物都有象征的意义,你脑中的意识,会根据经验再度创作。因为它不是在清醒下的意识,故此,象征就是它的表达方法。你现在想想,倒放的笔筒里,有条虫,虫子还咬着一小片绿草,是什么字?」析梦斋主耐心引导。 「啊!」梦儿惊叫起来,「风。」 析梦斋主点点头。 「刑风,他是刑风。」梦儿反覆唸着刑风的名字。 「是风字。不过,你认为那个背影就是刑风?」析梦斋主故作神秘。 「难道不是吗?」梦儿疑惑起来。 「你一进来就告诉我,你们三人的事,在梦中,你是你,刑风是笔筒加虫,那人影,还能是谁?」 「这。」梦儿点头,陷入了沉思。 「还有,你摔倒了,表示你和这个人影之间,有一道很大的阻力。」 梦儿沉思得更深,深得令她的头也痛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只是提供一种说法,不是百分之一百准确,因为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详细生活,只有你自己才能准确地分析,根据我所说的,你自己必须诚实地分析。」析梦斋主摇了摇梦儿肩头,把她摇过神来。「你若还是想不通,就把刑风和叶天造带来,见过你们三人一起的样子,我保证可以给你百分之一百的准确判断。」 「谢谢你,我现在的心确实有点乱,我要回去再想想。想不通的话,一定再找你。」梦儿笑了笑。「哦,是了,你免费替人解梦,为什么?」 「研究梦世界是我的梦想,我帮你的时候,其实你也在帮我。最重要的是我不缺钱呀,哈哈。不过,我也会挑人的,那是缘分,比如你,我喜欢你,你性格好,长得又漂亮,你要多来找我。」 「好呀,我也喜欢你呀,你说话的声音太美了,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两人相视,「格格」地笑了起来。 问完梦象,梦儿就赶往女同学沈青燕的家,今天,是沈青燕的生日。 【十一】钢琴前的一场性爱交锋 几个小时前。 沈青燕的家。 「铃,铃,铃。」门铃一响,穿着绿色短纱裙的沈青燕连忙跑去开门,把椅子也撞 分卷阅读10 飞了。 门一打开,正是刑风。 沈青燕甜甜地笑了,但右手却忍不住轻抚左脚膝盖。 膝盖红了。 「怎么了?」刑风皱一皱眉。 「赶着开门,撞到椅子了。」沈青燕傻傻一笑。「风哥,谢谢你来。」 「你坐下。药油在哪里?」 「不用了……在那,组合柜第一个抽屉。」 刑风扶着沈青燕坐下,找来了药油和棉花。 刑风半跪着,撕出一片棉花,倾倒出一柱药油,替沈燕涂按红肿的膝盖。 沈青燕双脚拼紧,呆呆地看着刑风,紧张得全身僵硬,连动也不敢动。 其实她开心死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幕,刑风是她心目中的神,但如今,刑风竟亲手为她疗伤。 「好了,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好。」 「风哥,谢谢你。」 「今天是你生日,其他人呢?」 「只有你就够了。爸妈都出去了,今天不回来了。风哥,我弹琴给你听好吗?我写了一首新歌。」 「你会写歌?」 「是呀。我喜欢音乐。不过,这首歌只写了一半。」 沈青燕拉着刑风来到钢琴前,并排而坐。 「风哥,你会弹吗?」 「不会。不过我喜欢听好的音乐。」 「嗯,我尽力吧。」 沈青燕伸了伸舌头,弹了起来。 只见她玉指撩动,由缓至急,不慌不忙、动作优雅地奏出一支美妙的曲子。 曲子确是很美,刑风竟听得眼神也朦胧起来。 沈青燕本来也是个美人胚子,如今一展才华,愈见气质不凡。 突然,琴声断了。 刑风回过神来:「怎么了?」 「还没写完呀。好听吗?」 「很美的一曲。」刑风望着沈青燕。「你很有天分。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天才音乐家,终生留在船上。这个天才随手就能弹出开心或失落或神秘或激昂的曲子,美妙而神奇,刚才,我在你身上也看到这份才华。」 沈青燕当然也听过这个故事。 哗!这是多高的评价啊! 沈青燕笑靥如花,同时泛起红晕。 「风哥,这首歌,是我写给你的,我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沈青燕竟大胆地吻向刑风的嘴。 刑风竟然没有拒绝,因为此刻的沈青燕,非常动人,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种献吻。 沈青燕爬到刑风腿上,整个夹住刑风,她要用尽方法表达,她有多爱刑风。 她甚至主动地牵引刑风的手,伸入她的内衣……去触碰她胸前的蕊。 花蕊轻颤一下,沈青燕即如全身触电,整个人黏在刑风身上。 但刑风的手却在此时停下。 沈青燕明白刑风有些顾虑,她在刑风耳边柔声说:「别担心,我不需要你承诺什么。我不在乎以后,我只要今天。只要今天就够了。」 说着说着,她的手,已缓缓潜入刑风裤头之内,寻找…… 同时,沈青燕身上的少女清香几乎深入到刑风的脑内。 刑风年轻,心中的欲火正旺,此刻,他重拾主动,像一头豹,迅猛地剥去沈青燕所有的衣裙,把沈青燕整个抱起,合一。 沈青燕如愿了,她快乐地呻吟着,放软了身体,紧贴刑风壮美的腹肌,任由摆布。 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极乐中各取所需。 一轮风狂雨骤的交战后,刑风看着沈青燕美丽的身体,在轻轻喘息。 沈青燕爬起来,走到钢琴前裸坐着,「我刚才,」沈燕面上一红,「我刚才最快乐的时候,想到下半首曲了。」沈青燕说完,十指翻飞,随着雪白双乳的颤动,流泻出一段段优秀的旋律,偶有一两个音要停下斟酌,推敲再三,然后用笔记下。 整个画面,真如诗般美。 「完成了。」沈青燕兴奋得振臂欢呼,「这首歌,送给你的,名字叫迎风之燕。我弹一次。你听。」 全裸的沈青燕完全自由,忘情演奏,曲调优美,妙韵醉人。 刑风走上前,从后面伸手上前,握住沈青燕的右乳,把沈青燕整个抱离钢琴,走向浴室,沈青燕尖叫一声,然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彷彿在空中串成一行五线谱。 刑风抱着沈青燕,正要走向浴室。 分卷阅读11 此时,门铃却响了。 「青燕,我来了,生日快乐!」一把清脆的女声传进来。 刑风全身一震,双手一松。 沈青燕掉在地上。 门外的是梦儿。 沈青燕摸着跌痛的手臂,找内衣裤穿上:「风哥,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开门。」 刑风僵立,不动。 门开了,一道光撞进来,照亮了刑风的裸体。 梦儿惊呼,双手掩面,扭头就跑。 【十二】祭沙岭乱墓 自沈青燕家那事之后,刑风找了梦儿几次,梦儿都推说有事。 这一天,张横舟找到刑风,并带他到了一个地方。 沙岭冢,位处新界北区文锦渡禁区内。 占地八十九公顷的乱葬岗,十万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埋葬于此。 坟坟挤逼,粗糙简陋的小墓碑参差斜立,在山坡上织出一个阴冷字形。 墓碑上没有人名,只有编号。 孤魂无名,魂归何处? 偶有阴风跑过,草木齐哀。 悲凉坡,凄冷景。 有魂在吗? 有人在吗? 无言的群坟前,立着两个人。 两个男人,点香撒纸,所祭谁人? 那两人正是张横舟和刑风。 「十多年前,香港曾出现一个拳王,他被公认为香港近年来最厉害的拳手,死后被埋在此乱葬岗,令人叹息。」张横舟边说边向天撒出一把纸钱。 「他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刑风问。 「他是被黑拳害死的,他叫司徒望岳。」 「司徒望岳?跟司徒高有关系吗?」 「你问对了,他正是司徒高的儿子。」 「什么?」刑风吓了一跳,「他怎么死的?」 「当年,第二届香港搏击王大赛,司徒望岳和我打入决赛。」 「你和他?决赛?」刑风又一惊。 「是。第一届,我输了,他夺得冠军。老实说,那时,我将他视为偶像。第二届,我天天苦练,终有所成,真较量的话,我们是不相伯仲的,但是那段期间,司徒望岳纵情酒色,功力大减。但他很想再次夺得搏击王荣誉,于是求我故意输给他。」张横舟陷入沉思。 「你不肯,因为打假拳是真正的拳手之耻。」刑风说。 张横舟点点头,续说:「我不肯,但他曾经是我的好兄弟,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犹豫,打得有点缚手缚脚。当时,我父亲和司徒高都在观赛。休息时,他们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出了这件事,司徒先生非常生气,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假拳,他告诉我,一定要全力以赴,比赛之后他也会狠狠教训望岳。父亲也说,拳手要有尊严,否则,再打拳也没有意义了。」 「对,说得好。」刑风握紧了拳头。 「清除顾虑之后,我全力以赴,打赢了。之后,司徒先生狠狠地教训望岳,望岳竟离家出走,父子从此不再相见。望岳也视我为敌人,他开始打黑拳和打假拳,在一次和美国地下拳王交手时,被打死了,详情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有人把他的尸体埋在这里,但准确位置也不能确定。我们今天也只能在这里,向着整个公墓,祭他了。」 刑风听着,目光像剑一样刺向张横舟:「我在想……」 「想什么?」 「当今香港,最厉害的拳手,就是你吧?」 「不敢当。说不准,菜市场都有隐世高手。」 「至少,到现在为止,你是最厉害的知名拳手。我想领教一下。」 话一完,刑风的闪电腿已踢出。 闪电腿,曾在三秒内挫败陈鸿。 「啪」的一声。 张横舟竟用双掌挡住了刑风的闪电腿,并乘势滑开了两步。 「好快的猛踢。」张横舟不禁称赞了一句。「可惜,我已不再打擂台多年,功力已大减,而且答应过亡妻,不再打拳,照顾女儿。」 说实话,刑风也被震住了。 他这一踢,虽然用了七成力,目的只是试探一下张横舟的实力。 但也足以令很多高手于瞬间倒下。 想不到张横舟竟挡住了自己出其不意的闪电腿,并且神态轻松。 刑风骄傲的心态被震慑了,他不能再小看张横舟。 张横舟说:「刑风,司徒高先生希望你能代表他 分卷阅读12 出战黑洞大赛,在黑洞大赛之前则先要在三地拳王选拔赛中胜出。」 「黑洞大赛?」刑风皱一皱眉。 张横舟将黑洞大赛的赛制说了一次后,拍拍刑风膊头说:「黑洞大赛有四大富豪主办者,司徒先生是其中一个,四大富豪每年各派一人,采淘汰制,每场胜利者皆有巨额奬金,冠军更可取奬金达亿港元。每届冠军皆可封圣,永远受到擂盟上下的尊重和保护。四大富豪各有自己的选拔方法,司徒先生办了三地拳王选拔赛,今届地点设在黄河某地。胜出这个选拔赛后,再秘密训练两年,最后上黑洞大赛。一年选人,两年苦练。」 「胜出选拔赛,可有奖金?」 「当然有,虽然比不上黑洞大赛拳圣冠军奖金,但也有五百万港元。当然,刑风兄弟,拳赛是地下的,伤亡在所难免,所有拳手皆须签生死状。」 「敢上顶级擂台的武痴,怎会怕死?」刑风的目光,如刀。 张横舟点点头,在他面前的刑风,果然不是一般人。 突然,天作雷鸣,乌云聚合。 闪电,接二连三在空中撕裂。 坟坡被映得时明时暗,诡味横流。 「要下大雨了。我们先走吧。」张横舟看了看天色,说完转身下坡。 刑风望了望遍地冷坟,终于也跟着走了。 纸钱乱飞,鸦声哀鸣。 豆大的雨点纷下,扑向群墓。 坟泥尽湿。 【十三】刑风的死讯 自从刑风见过张横舟之后,就失踪了。 至今已五天零十小时了。 叶天造到桌球城找到了陈鸿。 「陈鸿。你们把刑风怎么样了?」叶天造怒吼。 陈鸿望了叶天造一眼,继续打球。 叶天造右臂一挥,把球枱上的桌球拨得乱跑。 陈鸿僵住姿势。 两个手下气得欲上前开打。 「住手。」陈鸿慢慢站直了身子,刀一样的眼神插向叶天造。「你想知道吗?我们来打一局9号球,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你是客,你先打。」 叶天造想了想,道:「一言为定。」 桌球局已摆好。 叶天造在球棒架上挑选了最重的一支。 他身向前俯,摆好态势,双眉紧锁,眼神如电。 左手作支架,右手握球棒。 握球棒须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出棒至击中白球那一刻,是使力最集中的一剎,力度奇猛。 击球角度是三角形球群尖端球的左边四分之一位置。 「啪」的一声巨响,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桌球向四方八面窜逃,五、六个球纷纷落入网袋。 九号球也动了,自旋着移向一个尾袋。 所有人都盯着这个九号球。 九号球一直移到袋口,自旋结束,乏力而停。 陈鸿的手下大舒了一口气。 只有陈鸿,面色依然凝重,因为此刻他正看着一号球。 一号球仍有余力,流向九号球……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一撞……九号球跌入网袋。 哗声,四起。 叶天造终于舒了口气。 陈鸿鼓掌:「很精彩的旋风四分一。很好。你怎么做到的。」 「我六岁就开始打桌球了。当然,我也是碰碰运气,如果失败了,再想办法。别废话了,说吧,刑风在哪?」 「好。见识了。刑风到大陆比赛去了。」 「大陆?」 「是。刑风被邀请出战黑洞大赛的三地拳王选拔赛,要跟两名大陆高手和一名台湾代表争夺冠军。据我所知,大陆高手中有一个叫黑龙,非常非常可怕,绰号是拳霸。虽然我很佩服刑风,但面对这个黑龙,恐怕刑风也……」 「赛场在哪?」 「这个比赛,高度保密,拳手要签生死状。观赛的全是特别邀请的人物。应该结束了,可现在还没有消息,恐怕刑风,凶多吉少。老实说,很可惜。」 「赛场在哪?」叶天造已急得双目发红。 「我只知道在兰州,黄河附近。」 叶天造把消息告诉了梦儿,两人马上乘坐飞机飞往。 到达兰州,叶天造四出打探消息。 终于在一拳馆找到知道这赛事的人。 那人收了天造给的钱,松口了:「 分卷阅读13 那个香港拳手呀,不肯认输,被黑龙打死了。」 叶天造一听此话,面如死灰。 那人又说:「通常,这些尸体会抛入黄河,因为黄河上有很多尸体,你去兰州城20公里远的老裤衩子湾找找吧,可能在那可找到。」 当梦儿听到这消息,全身发软,瘫倒地上。 但她很快就站起来,含着泪,死活要去黄河的老裤衩子湾。 黄河上,常有尸体漂浮。 那些尸体,或因失足,或因投河,或是弃尸。 单以黄河兰州一段,每年打捞到的尸体,由三百具,至七百多具不等,而且,还未计算残臂断腿呢。 尸体多,来寻尸的人也多。 于是,一种替人捞尸的新工种也诞生了,捞尸人被唤作「黄河水鬼」。 偶尔,还会爆发抢尸战。 离兰州城20公里远的老裤衩子湾,因地理环境,积聚了很多河上尸体。 尸体身上若有身份证明文件或联系方法,就通知其亲人来赎尸。 若是身份不明的尸体,让他再继续漂流。 有些尸体被水库的水轮机打碎后,随着河水奔流,直至烂成碎肉,甚至溶解。 天造和梦儿来到「老裤衩子湾」,寻找刑风的尸体已经两天了。 两人戴着口罩,一边查看岸上的尸体,一边叫着刑风的名字。 梦儿的叫声都已经有点沙哑了,面容更是苍白。 不远处,有人在烧尸,烟雾飞扬,令苍凉感更盛。 叶天造对梦儿说:「你休息一下吧,我找就可以了。」 梦儿又哭了:「刑风,你到底在哪呀?」 叶天造忍不住也扭过头去,偷偷拭泪。 却见烟雾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额上有一道新的伤痕,双目圆睁,呆望着他和梦儿。 「刑风。」叶天造大叫起来。 那人,正是刑风。 梦儿急忙转身一望,果然是刑风。 梦儿双脚一软,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地上。 叶天造马上扶着她。 刑风也飞扑过来,抱着梦儿。 梦儿只懂流泪,说不出话。 叶天造已泪如泉涌:「有人说,你被黑龙打死了,我们来找你。」 「对不起。」刑风也是泪如雨下,「让你们受苦了。」 叶天造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的是台湾拳手,或许是消息传错了。」刑风擦了擦眼泪。「他是个优秀拳手,我来这,找他的尸体,替他火化。正好遇到了你们。」 刑风望向那团火。 烟飞雾扬,天鸟哀鸣。 这一幕,说不出的悲凉。 「你打赢了?」梦儿可以说话了。 「嗯。」刑风点点头。「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休想打败我。」 「刑风,我知道,打拳是你的命。可是,以后,我们必须在场,不要再瞒着我们。可以答应我吗?」梦儿恳求。 刑风望着天造。 「对。」天造猛力点头。 「好,我答应你们。」刑风说。 三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松手。 三人的情谊,天地可鉴。 回港之后,刑风向天造和梦儿讲述选拔赛详情,过程可用「震心裂魄、人神俱惊」八字来形容。 四名三地拳手,分别是大陆的「拳霸」黑龙、「铜锤」柳劲东、台湾的「战斧」陈锐、香港的「闪电」刑风。 「拳霸」黑龙对「战斧」陈锐。 陈锐勇战不降,死在擂台上。 「铜锤」柳劲东对「闪电」刑风。 柳劲东在开打前却离奇弃权,刑风直接进入决赛。 黑龙与刑风之战,则是激烈非常。 黑龙连中多脚,竟似无甚损伤。 刑风改变打法,不断闪避,看准了一个机会,就以一记动用全身力气的后旋蹬脚硬撼黑龙全力击出的拳头,黑龙的拳头虽然出名,但也硬不过刑风加上后旋的蹬力,黑龙手臂被废了,赛事终止。 刑风的右脚板也因此受了伤。 但总算赢得了选拔赛冠军。 【十四】两张支票 胜出选拔赛冠军之后,刑风须接受两年的地狱式训练,以迎战黑洞大赛最高殊荣 分卷阅读14 。 「刑风在山上是如何练功的?」梦儿问天造。 「不得了,山上有很多香蕉树,我曾经见过他练腿,他把香蕉树干抛到空中,连环出脚,像踢毽子一样,令其不会掉在地上。」天造说得眉飞色舞。 「有这么夸张吗?」梦儿张大了嘴巴。 「骗你是蚂蚁。」 「蚂蚁?应该是骗你是小狗吧?」梦儿眨了眨美目。 「你不是怕狗吗?我怎能欺负你呀?」 梦儿无言,笑着打了天造一下。「正经点。刑风每天练多久?」 「随时都会练,而且,每个星期,皆有一个武林高手上山,跟刑风切磋。」 「武林高手?哪里的?谁请来的?」 「来自世界各地,自然是司徒先生安排的。」 「那也是,只有司徒先生有这能耐。」 「未来两年,刑风都会专注练武。我们不骚扰他了。他交给我两张支票,都是一百万港元的。一张给你,办你的画展。一张给我,拍部小制作的诗人电影。他说要帮我们完成梦想,我们一齐退学,追梦去。」 梦儿接过支票道:「好,刑风给我们的,我们就收下,好好完成,就是了。」 「是,我们三人,不用计较太多了。彼此的,就是大家的。我的电影,你的画展,同时进行吧。」 「嗯。」梦儿点头。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天造一手拖住梦儿就走。 【十五】一期一会 叶天造拖着梦儿,走过崎岖小径,来到山腰。 山腰有块空地,空地上有座简陋木屋。 木门虚掩,向着朦胧山景。 一块巨石,倚着一棵古松,松下有张长形木枱,和两张古雅木椅。 「老张。」叶天造高声叫道。 「天造来了?等一等,很快就来。」屋内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 梦儿眺望远景,打开双臂,深深地伸了个懒腰:「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的,好美呀。」 「有一次,我到上环买茶叶,遇上一老头,谈起茶的文化,颇为投缘,他就是这里的主人,老张,是个高人。」 「你常来?」 「老张带我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特别带你来。」 梦儿优雅地一笑。 「来了来了。」 这时,屋内走出一老人,双眼有神,须发全白,颇为隐士气质。 他手捧托盘,托盘上有一套茶具和茶包。 老人一望梦儿,笑道:「这美女是你女朋友吧?快过来,喝好茶。」 「是呀,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叶天造笑道。 梦儿白了叶天造一眼,但没有反驳。 「老伯,你好,我叫竺梦儿。这是什么茶?」 「筑梦儿?好名字。你叫我张伯吧。这可是极品铁观音。我去拿热水,喝铁观音要用95度热水。你们坐。」 张伯回屋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水壶,对天造说:「我有要事下山,你们喝茶,喝完替我关门就是。」 「这……」梦儿有点犹豫。 「梦儿你别担心,这不是我真正的家,屋内没什么东西,只是一间粗陋茅屋,烧了也不可惜。天造是块好料子,信得过。哈哈哈。」 「谢谢你,老张。」天造坐下,「梦儿坐下吧。我讲个茶道故事给你听。」 两人对坐。 叶天造边说边倒茶。 他先用开水洗净画着茶圣陆羽的小小瓷杯。 茶壶里已放了适量的极品铁观音。 「你闻一下。」天造把没盖上的古藤形茶杯递过去。 梦儿纤幼的手指一挽,把垂下的一撮发丝挂在亮得犹如透明的耳圈上。 低下头去嗅了嗅,猛然抬头:「特别香,也香得特别。」 天造一笑:「哈哈,形容得真好。」 他提起水壶,将热水注入茶壶,忽高忽低,状甚得意。 梦儿把嘴一嘟,摇了摇头。 水满了。 把盖盖上,然后把水倒在小瓷杯的里里外外。 这是洗茶叶和浸杯。 再注水。 「泡十三秒。」 「为什么是十三秒?」 「因为十三太保嘛,哈哈。」 「真的吗?」 分卷阅读15 「说笑,大概而言。」 倒茶了,壶嘴在两杯之间不停地循回而斟,至满。 「你有听过一期一会吗?」叶天造突然问。 「一期一会?什么意思?」 「一期一会是日本茶道始祖村田珠光提出的,他说,每次茶会,我们都要抱着一种心态去进行,这种心态就是此刻是我一生唯一一次机缘,此次茶会过后,将再没有第二次相同机缘。若能如此想,品茶就能品到极致的意境去了。」 「哦。」梦儿点头。「很有哲理。我喜欢这个词,谢谢你,天造。」 「谢我?谢我什么?」 「你总是教我很多很好的新鲜事,我喜欢你教我。」 「开……开始喝茶吧。」叶天造心花怒放,连嘴都结巴了。「来,先拿起杯,看一眼秀丽风景,闭上眼,然后闻一闻茶,让茶香染满脑海中的风景。然后喝一口,别忙着吞下,让茶水在嘴里滑翔,染满茶香。感觉与大自然合一。」 叶天造喝了,睁眼一看。 梦儿仍在闭眼感受。 山景美色之下,梦儿的俏脸玉色迷人,令人心动。 叶天造看着看着,看痴了。 梦儿睁眼:「好香,好美,好舒服,然后呢?你不是有故事要说吗?」 「哦。是。」天造回过神来。「第二杯,边喝边说。」 「嗯。」梦儿喝了第一杯茶后,彷彿更添神采。双目如星,深情地泛着期待之情。 「日本有个茶道大师叫千利休。有一回,一个地位甚高的武士前去拜访千利休,千利休正举行茶会。武士也想入席。但是,等级有别,武士和平民不可同席而坐。千利休就说:你想喝茶的话,必须放下身份,与在座各位平等品茶。在座的人看着武士,都为千利休捏一把汗。」 「武士怎样回答?」 「武士手按剑鞘,走到千利休身前。」 「怎么了?」 「武士解下佩剑,说:茶席是另外一个世界,大师的好茶,我愿平等尝之。在座客人终于松了口气,对千利休佩服透了。此事也成了千古佳话。」 「茶席是另一个世界!人人平等,真好。」 「对,第三杯,我提醒你,全心品尝。再次提醒你,第三杯,全心品尝。」叶天造脸现神秘。 「干嘛?」梦儿举杯一嗅,然后望着远山古木懒云,饮尽。然后长长呼了口气,舒畅无比的样子。 「感觉如何?」 「很好,像在另一个世界。」梦儿笑道。 「那就好,我们走吧。」 「什么?走?才喝了三杯。」 「品味好茶,就是要让你有不足够的感觉,而且三杯之后故意不给你,让你惦想着。」 不知为何,梦儿双颊飞红起来:「你好坏。」 叶天造心花怒放,他当然知道,这个「坏」字非但不等于坏,更是一种亲近的提示。 叶天造和梦儿收拾好,扣上茅屋的门,正想下山。 「你们是谁?」一个穿着蓝色全套运动服的少女已站在两人面前。 这个少女扎着乌黑的马尾,长得清秀灵气,英气非凡,双眸却闪着傲男的目光。 背上还负着一把日本木刀。 「你是老张的孙女张味真吧,他对我提起过你。」天造说,「我们是老张的朋友,我叫叶天造,她叫梦儿。」 少女的面色缓和了一点,嚷了起来:「爷爷,爷爷。」 「你爷爷刚下山了。」 「我叫张味真,你们先走吧,我等爷爷回来。」少女说。 「我们走吧。」梦儿突然抱着叶天造的手臂,向山下走去。 「哦。再见。」天造说完就被拖走了。 走了一会。 天造问:「走那么急干嘛?」 「那女孩太漂亮了,怕你被迷住了。」梦儿放开手,自己走。 「确是漂亮,不过比起你,还是……」天造神秘一笑。 梦儿不回话,脚步加快。 【十六】画展与电影 这一年, 天造和梦儿得到刑风的资助,都各自做出了成绩。 梦儿擅长油画,但后来,却崇尚极简主义,其作毁誉参半,梦儿却不理评价,坚持自己选择的画风。 她的首个画展,主题就叫「极简世界」。 其中一幅,有十数朵梅花,其余全 分卷阅读16 白。取名《雪。梅》。梅花落点极佳,构成迷人意境,令人激赏。 此画被一外籍中年人以三十万元买走。 有人问中年人为何买此画,中年人说:「首先,此画呈现出另具一格的简约美,然后,作者的构思美妙,取名《雪。梅》,此梅无枝,因为树枝都被雪包住了,梅花的生命力就更形生动和珍贵了。不过,它还有最精妙之处,令我志在必得。」 「那是什么?」众人问。 「视角。这幅《雪。梅》,是在天上向下望的角度。梅花的排列,其实是一个神秘的星座图案,太有意思了。」中年人得意地说,然后急步离去。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 梦儿的「极简世界」画展,展出了四十八幅作品,卖出三十幅作品,共收一百七十三万元。 当然,买家中,有些是司徒高的朋友。 这对初次办画展的梦儿来说,已经是非凡成绩了。 梦儿在访问中说:「对我来说,绘画是将我和世界的关系,用我独有的个人风格表现出来。我感觉这世界愈是接近本源的,愈是简洁。」 另一边厢,天造自资的电影,名叫《种诗--诗人的魔幻命运》,为了省钱,就由梦儿和天造主演,再找些旧同学客串。 故事是这样的:年轻的高松是一个现代诗人,他喜欢到海滩、树林、山上、废墟,写诗、唸诗,然后将字稿放入长形小胶筒内,埋入土中。 这种行为艺术,叫「种诗」。 种诗之处会将三块石头,以品字形击入土中,作为同路人之识别标志。 种诗人是否都会留下联络方法呢?人人不同。 有一次,高松游至一个孤岛废墟,唸诗后正想种诗,却挖出了另一人写的诗。 这「另一人」是个年方二十的少女诗人,名叫邱灵思。她留字说谁若挖得她诗,请即找她相见。 内里还有地址和一张照片,相中人脱俗出尘,令人一见倾情。 邱灵思的诗和容貌,迷住了高松,高松马上求访。 但当高松找到邱灵思时,邱灵思已经三十多岁了。 邱灵思说,少女时代,在不同地方埋下了五首诗,多年前,有一个男诗人挖到她的诗,并找到她,两人投缘,结成夫妻。 数年来,陆续有人挖到她的诗,奇怪的是,邱灵思的丈夫患病死了的第二天,挖到她诗的人就来了。 而来人依然愿意娶邱灵思。 挖到她第三首诗的人也如是。她的第二任丈夫也在之前一晚死了。 如今,高松挖到的是邱灵思的第四首诗,而邱灵思的第三任丈夫在前晚也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 眼下,高松对邱灵思只有爱慕,而邱灵思也甚是喜欢高松。 然而,他们都知道,邱灵思还埋有第五首诗。 故此,两人打算一起去挖回八仙岭上的第五首诗,希望能结束魔咒。 正当他们挖出了第五首诗,满心欢喜之际,却遇上了凶恶的山火。 两人被大火重重包围,相拥而哭,哭相逢太晚,相处太短,最后,两人以唸诗一同面对死亡。 最后一个镜头,上天响起一大霹雳,字幕出现,留下诗意的收尾:你心中希望出现的结局,就是我们的结局。 电影中的邱灵思,代表了新诗体裁,现代诗人不断被其吸引,与之结合,但结果都很糟。更糟的是,这似乎是一个魔咒。它静待一次神迹般的解救。 这部电影,经过多番努力,终于有三家戏院答应播放一周。 结果,票房只收了三十二万元,但却意外地被邀请到欧美一个小国的电影节参展,并勇夺最佳外国电影奬。 【十七】天造遇上析梦斋主 天造拍电影期间,经常做梦,他把这事告诉了梦儿。 梦儿就带天造去找析梦斋主。 「天造,她就是析梦斋主。」梦儿掀着析梦斋主的手臂。 「你好。」 析梦斋主伸出右手。 天造点点头,也伸出了手。 天造只觉得析梦斋主的手如丝绸般滑,只是有点冰凉。 「你的手好暖和。」 析梦斋主微微一笑,「你的血气很好。」 「还好,听梦儿说,有一个姐姐,说话的声音好听到不得了,而且还是个解梦大师。我当然要来见识见识。」天造松开了手。 「不敢当。我一直都学习中,怎敢称大师?你最近有特别的梦吗?我有兴趣听听。」 「有。梦儿,你在外面等 分卷阅读17 ,好吗?」 梦儿把嘴一扁:「为什么?」 「梦是私人事,我要保留一点私隐。」 「确是如此。」 析梦斋主也附和。 「那……要等多久?」梦儿吐了口气。 「不会太久。完了和你去吃寿司。」 「好吧!」 梦儿惟有走出门去。 两人关上门,相对而坐。 「我昨晚做的梦……」天造刚想说。 析梦斋主拦住:「等一等。」 只见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锦盒,又从锦盒中取出鲜橙色圆筒,圆筒设计典雅精致,綉有金字: 极品小叶紫檀香。 析梦斋主优雅地抽出一支,点着,然后插入一个莲花香座上。 「这是最好的紫檀香,你闻闻。」 天造深呼吸了一下,果然清香袭人。 「你可以说了。」 「我的梦,其实很简单。你也知道刑风吧,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刑风,而刑风变成了我。」 「就这样?」 「是。」 析梦斋主缓缓移近天造,两人四目交投:「等一下我再说出析梦斋主四字之后,你才会醒来,并且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明白吗?」 原来,瞬间,天造已被催眠。 当然,紫檀香也是附助品。 天造点点头。 「我现在问你,你为何会梦见自己变成了刑风,而刑风变成你?」这是在问我天造的潜意识。 「因为我和刑风各有优点,我想了解刑风的内在世界。」 「你,你是不是很爱梦儿?」 「是。」 「但是,很抱歉告知你,梦儿真正爱的是刑风。」 「我不信。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是你的内心观察之神。有一个人更适合你。」 「谁?」 「析梦斋主。」 天造醒来,望了望析梦斋主,问:「可以说我的梦了吗?」 「可以了。」 「咦,我,我想我忘记了。哈哈哈!」天造在傻笑。 「你太累了。不如在这里小睡片刻。就用这蒲团作枕头。」 析梦斋主甜甜一笑。 「也好。真的想在这里睡一觉,这里好舒服。」 「来,睡吧!你以后可以常来。」 析梦斋主扶着天造躺下了。 天造真的感到很睏,真的睡着了。 天造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前世,前世是一个书生,上京赴考,高中状元,又被招为驸马,娶到公主。 洞房花烛夜,公主美艷非凡,天造欢愉一夜。 公主轻倚天造说:「来世,记得找到我,再续前缘。」 天造问:「如何找你。」 「来世,我号析梦斋主 。」 天造一惊。 「天造,天造。快起来。」是梦儿的叫声。 天造真的醒了,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析梦斋主。 「你好过分。我等你好久,你在这睡觉。」梦儿生气说。 「我看他很累的样子,就让他歇会儿。天造,你睡得那么香,有没有做梦呀?我替你解梦。」 析梦斋主笑道。 「没有。我该走了。」天造有点头疼。「是了,斋主,你的真名可以告诉我吗?」 「我姓金,叫金紫玉。」 「金枝玉--叶?呵呵。」天造先指指析梦斋主,又指指自己,笑道。 「你真失礼,快走吧。」梦儿扶起天造,「斋主,不打扰你了。」 「好吧!欢迎再来。」 析梦斋主望着天造的背影,嘴角微笑,眼神有点痴了。 路上,梦儿问天造:「你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像你。」 「哪有!这两天真的累。现在去吃寿司嘛,我记得的。」 「嗯。马上去。」 天造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一次诡异的经历。 虽说诡异,但析梦斋主仙姿玉骨,身上不带一丝邪气,令天造心理产生矛盾。 之后,天造忍不住独自找了析梦斋主几次,析梦斋主的谈吐和仪态,都令天造心情非常愉悦,这种具有天然贵气的女生,令人好想亲近。 而他也感觉到,析梦斋主似手也颇喜欢自己。b 分卷阅读18 r 但当然,在天造心目中,析梦斋主尚未能威胁梦儿的地位。 【十八】佐佐木小次郎惊世绝技重现 同年,苦练中的刑风,将要与被安排好试手的高手,正是天造和梦儿曾在山上遇见过的老张。 「刑风,你是我见过三十岁以下最优秀的武者。」老张赞叹。「老实说,你的潜力深不见底,我都看不透你的造诣。」 「老张,你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你教了我很多。最近我想了一新招,很想请教你,但是……」 「新招?必定是非同凡响吧。但是什么?」 「我很想跟前辈试试这招的威力,但我事前不能说,而且一旦尝试,必定全力以赴,我怕错手伤了前辈。」 「哈哈哈。」老张朗笑,「若是换了别人如此对我说话,他必定是个胡言乱语的傻子,不过你是刑风,你有资格拥有这份自信。我也相信,这一招必定惊天动地。刑风,我已活了七十多年,早已看淡生死,能见识武学奇招,我真是求之不得。来吧,我们过这一招。」 「我。」刑风仍有犹豫。 老张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写了一段字,然后签上大名。「刑风,你若伤了我,甚至我因过招而不测,跟你无关,是我自愿的。放心吧。来,到外面去,切磋。」 刑风终于点了点头,走出门外。 门外,山腰上空地,足够二人较技。 两人对站着,各自思忖。 老张轻松地左右移动着脚步。 刑风一看,知道这是一种功夫步法。 老张在画一张网,他视刑风为雀鸟。 刑风不敢大意,眼神如刀,紧盯着老张的双脚,似是誓要找出破绽的样子。 突然,刑风动了。 他急奔向老张的右方,老张明白,刑风要抢夺背光的有利位置。 于是,老张也把网移向右方。 突然,刑风改变方向,回到中路。 老张一看,立即醒悟。 中路有块凸起的石头,刑风是要踏上去,飞起来,居高扑下,飞踢老张。 老张知道刑风此势,力足破石,绝不能硬顶,但形势危急,老张唯有斜身避开,避开时也摔出右拳,以防追击。 老张果然是高手中之高手,一时失策,也能高明还招。 但是,令老张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刑风的飞踢只是虚招,右脚只作踏势,左脚再跨前才是目的。 已斜身的老张却看不到这个变化。 刑风居高目睹一切变化,他已跨过老张的网,跃到了老张身前,而此时,老张的拳正挥向身后。 背对老张的刑风双脚一落地,有了着力点,右脚已闪电般蹬中老张胸口。 虽背对,出脚却极准,因为在空中时已看通全局。 老张闷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三米之外。 「老张。」刑风大惊,上前扶起老张。「你没事吧?」 「好……好……好……」老张咳个不停。「什么名堂?这招。」 「我送你去医院。」 「你……先说。」老张咳着说。 「燕返。」 「燕返?佐佐木小次郎的惊世绝技燕返?」 「是。不过,我改良过。」 「好。天才,你是功夫天才呀,刑风……老张不如你呀,哈哈哈……」 老张狂咳大笑了几声,竟晕了过去。 「老张。」刑风急了,马上背起老张,直奔下山。 【十九】味真伤刑风 刑风把老张送到医院后,接到司徒高指令,返回山上练功。 正走在路上。 突然有个少女高呼:「刑风,你这恶人。」 少女抽出背负的木刀,愤而直劈。 刑风一惊,闪开了。 「什么事?你是谁?」 「我是老张的孙女,明白为什么砍你了吧。受死吧。」 原来她就是功夫少女张味真,刑风知道她。 「你就是老张的孙女?天造说老张有个功夫孙女,长得非常标致,那小子果然没说谎。」 「你,真该死。」味真挥刀更快更猛。 味真的功夫不俗,以她的年纪性别论,已是少见的女中高手。 刑风不敢怠慢,奋力闪避。 「你听我说两句,可以吗?老张和我 分卷阅读19 ,是,是公平较技,我们还……签了免责书,味真妹妹。」 「呸,谁是你妹妹?想要我停下,除非打倒我。」味真咬牙急攻。 突然,「啪」的一声。 木刀击在刑风右膊上,虽击中,刀身却也被刑风的右手牢牢捉住。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击中吗?」被击中的刑风,喘着气,笑道。 味真的确有点疑惑,这一刀,刑风根本可以避开的。 「因为你劈了很多刀,仍未劈中,所以你再出刀前,已想着下一刀的轨迹,我目测到,这一刀,劲不大,下一着才是你的绝杀吧?所以我,就接你这威胁不大的一刀,然后夺你的刀,木刀。你为何带木刀?你对自己,也太过于自信了吧。」 味真无法否认刑风的推断,脸露一丝羞愧,用力抽刀。 但刑风力气之大,远超乎她想象之外。 「味真妹妹,老张和我是朋友,他的伤,确是我造成的,但这也是武林规矩,签了免责书就不能追究,我受了你一刀,此事就算了结,好吗?」 「不行,爷爷是我最亲的人,我不会放过你。」 「蛮不讲理的女人,功夫再好,长得再美,又有何用?」刑风生气了。「好,你既然坚决报仇,我就站着不动,受你三刀,来吧。」 刑风放开手,竟真的木立等待。 「你以为我不敢吗?好,刚才算一刀,还有两刀。」味真举刀,反手斜劈刑风右腿。 「啪」的一声巨响,力度奇猛。 刑风竟受不住,腿一软,单膝跪下,腰也弯了。 味真又一跃而起,举刀再劈刑风后腰。 刑风惨叫一声,瘫在地上。 味真凶狠的眼神久久盯着刑风。 起风了,风把她的长发吹得乱舞。 「住手。」一个男人边跑过来边叫着。 来的是两个人。 叫嚷的是张横舟,梦儿也来了。 「刑风。」梦儿惊叫着去扶刑风。 刑风状甚痛苦,手按后腰:「想不到你全力出击,劲头如此大。」 「味真,你干什么?你爷爷受伤,是公平比武造成的,跟刑风没关系,你爷爷已经醒了,还不快去看他老人家。」张横舟喝道。 味真一听到爷爷醒了,马上要走。 「等等,先跟别人道歉。」张横舟指了指刑风。 「不必了,我自愿的。」刑风痛苦地强挤笑容。 「你叫我道歉?这么多年,你跟我妈有道歉过吗?」味真向张横舟怒道,她冷冷地望了望刑风,一扭头,就走了。 张横舟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上前说:「对不起,我替她道歉。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算严重,梦儿扶我回去就行。」刑风挣扎着站起来。 张横舟犹豫了一下,从身上取出一小瓶药油:「这是最有效的跌打药油,家传秘制的,名叫回力油。每天涂三次,很有效。」 「好。谢了。」刑风接过,扶着梦儿的手臂走了。「天造呢?」 「他去台湾十天,要出席一些讲座。」梦儿回答。 【二十】帮刑风洗澡 接下来的几天,刑风需要养伤,由梦儿照料。 刑风伤了腰,不能用力,连洗澡也成问题。 梦儿二话不说,扶刑风入浴室,替他脱衣洗身。 刑风的身体很健美,每一块紧致的肌肉都长得恰得好处,这副身材足以令少女们眼中发光。 然而梦儿很认真地抹着,绝没有其他幻想。 但当她抹至大腿,刑风禁不住还是生了反应,看着梦儿绝美的面庞,白璧无瑕的手臂,刑风迷糊了,忍不住伸出手,要解梦儿白衬衣上的钮扣。 梦儿全身颤抖起来,却不敢乱动。 当解至第三粒钮扣,刑风伸手探向梦儿的内衣。 正在此时,一滴泪摔在刑风的手上。 刑风定住了:「你,怎么了?」 梦儿低下头,声音轻抖:「不要这样,好吗?我是在照顾你,不是在挑逗你,养伤要紧。」 刑风缓缓地把手收回,内疚地说:「对不起。请你,继续吧。」 梦儿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继续认真地帮刑风抹身。 刑风拼命地控制内心的欲念,他当然爱梦儿,但梦儿一直没有表示。 或许,在沈青燕家那回,伤了梦儿的心。 分卷阅读20 或许,梦儿已选择了天造。 【二十一】味真变了 梦儿照顾了刑风三天,刑风伤势好了大半。 这时,张味真来了。 味真变了。 她不再作功夫少女打扮,而是穿了典雅的花裙,把长发散下,气质动人。 她一见刑风就说:「风哥,我是来道歉的。爷爷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是我不好。」 刑风笑了笑:「你爷爷,没事吧?」 「他没事了,医生说,休息一个月就没事了。爷爷说,谢谢你留了力。他还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武术家。」味真上前拉着刑风的手臂说,「是我打伤你的,让我来照顾你吧。」 刑风望了望梦儿,说:「不用了。」 「不行,你不让我照顾你,我一辈子都过意不去的。味真急了。 梦儿笑道:「好,我之前有些工作放下了,真要回去做了。你在,我就放心了。过两天,再来看你,这里全靠你了。」梦儿说完收拾了一下手袋,就走了。 「风哥,你要喝茶吗?我倒给你?你喝汤吗?我煮给你喝。」话未说完,杯子就摔了。 「糟了,我平日不是这样的,你坐着别动,我来收拾,啊……」话未说完,手指就被杯片割伤了。 刑风看着味真,哈哈大笑,转身,从抽屉找到止血贴,贴在味真受伤的手指上。 味真脸蛋绯红,语不成句:「我……讨厌……太……了,做,不好,什么都……」 味真的手很美,刑风看得入神。 静了好一阵子。 味真红着脸,突然说:「风哥,你可以教我功夫吗?」 刑风说:「如果要成为一流高手,必须勤练功,你的手就不可能再这样美了,你真舍得?」 味真翻了翻玉手,说:「我明白,当然舍得。」 刑风笑道: 「可是我,有点不舍得呀。哈哈哈!」 味真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 刑风正色说:「味真,半年后,我要打一场今生最大的搏击,这半年,必须专心练习。」 味真点点头:「我知道,爷爷提起过,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你,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刑风望着味真真诚的眼神,心中竟升起一股暖意:「谢谢你。」 可是,刑风的心,依然记挂着梦儿。 【二十二】般若之恐怖 刑风休养的第十天,天造从台湾回来了。 急匆匆地,天造叫上梦儿,上刑风的家。 「你们来了?」刑风开门。 司徒高刚好也来看刑风。 张味真则已走了。 「刑风,我从台湾朋友手上得到一盒影带,据说,是黑洞大赛其中一个参赛者的搏击记录,非常震撼的,必须给你看看。」 天造、梦儿、刑风、司徒高,四人一起看。 天造和梦儿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俩被荧幕的画面震撼了。 画面中,一个是美国拳手,长得很高大,肌肉黝黑发亮,看起来坚硬如铁,双眼圆睁,凶光慑人,恍如地狱之狱差。 另一个是华人拳手,外形平平无奇,但目光异常凌厉,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在互相攻击和闪避,动作很快。 双方都未能击中对方。 突然,美国人身体一矮,出奇不意地使出一记回旋扫腿,身形较小那个避无可避,应声倒地。 美国拳手马上上前追击,抡起巨拳正欲锤下。 哪知道倒地的华人拳手身体一着地就马上用力撑起,并打出一个前空翻,双脚一锄。 这一连串动作并不是失误造成,而是顺势诈误而部署的杀着。 美国拳手惨叫一声,摊在擂台上。 华人拳手上前,在美国拳手后脑急补一拳。 鲜血横流。 美国拳手一动不动,似已毙命。 华人拳手从容绕台一周。 第二段赛事,是在野外。 华人拳手的对手竟是一只黑熊。 只见华人拳手冲前,一轮急拳,重击黑熊,黑熊想还手已无力,爪子仅在华人拳手脸上抓出一道浅痕。 华人拳手舐了舐拳头上的熊血,吐舌傻笑。 「啊!」梦儿惊呼起来,以手掩嘴,双目圆睁,吓得泪也差点流了出来。 「好 分卷阅读21 可怕!」天造也叫了起来。 「柳劲东?」刑风盯着荧幕上的华人拳手,叫出声来。 「谁?」司徒高问。 「上次,三地拳王选拔赛,四强战,他本来跟我打,但奇怪地,突然退赛了。」刑风说。 「哦?我找个人了解了解。」司徒高说完拨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司徒高挂了线,说:「对,他就是柳劲东,改了名,叫般若,佛家用语,读音是波野。此人当日不想太早遇上你,所以退赛了,投到奇伯旗下。」 「奇伯?」刑风问。 「黑洞大赛有四大主办人,唐宫、何寛、奇伯和我。」 「刑风,太恐怖了,你不要去打了。」梦儿嘶声说。 「哪里恐怖,我不怕他。」刑风淡淡地说。 梦儿走到刑风面前,说:「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刑风摇了摇头:「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我不准你去。」梦儿蹲下,抓住刑风的手,双眼通红。 「我可以不打吗?」刑风望向司徒高。 「随便你。我最尊重的就是最好的拳手,你有自由决定打不打。我先走了,你慢慢考虑。」司徒高走了。 刑风明白,司徒高最尊重的是最好的拳手,若非台上最好的拳手,就不再值得尊重了。 或许,司徒高不会对他怎么样,但刑风又过得了自己吗? 【二十三】悲伤的幽会 三天之后,梦儿约了天造到海边。 这一次,天造将面临一个晴天霹霹。 海边,夕阳慢慢地降向海面。 金黄色也变得沉重。 天造和梦儿并排坐着,面朝大海。 「你哭了?什么事?」天造突然发现梦儿在流泪。 「天造。你要冷静一点,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梦儿抹了抹眼泪说。 「什么事?」天造瞪大了眼睛。 「刑风向我求婚,我,我答应了他。」 天造用力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怒吼,因为向梦儿求婚的是刑风,而刑风是他的兄弟。 他只有难受,没有愤怒。 梦儿泪眼模糊,「望」着浪声。 海风吹来,梦儿感觉到一丝一丝的冷要钻入她的衣领。 他提了提衣领,依偎天造,双手抱住了天造的手臂:「天造,你一定清楚,我心里爱的是谁?」 「那你,为了什么?」天造睁开了眼睛。 「我答应嫁给刑风。他也答应了我,不再打拳赛。再打下去,他会死的。只有嫁给他,才可以用家庭的爱去阻止他。黑洞大赛太恐怖了,每次想起,我都很担心刑风,害怕得每个晚上都做噩梦,刑风的父母逼问我为何不阻止他?你也明白的,你必定也会有相同的感受。」 「那我呢?我又怎么办?」天造转过头,逼视着梦儿。 「天造,」梦儿的泪眼恍如剪子,把天造的面庞剪成两截,她的心好痛。「天造,你是刑风的哥哥,我们都要保护刑风。」 天造的心也非常矛盾,梦儿的话,他当然明白,对刑风,他也有极强的爱护之心,但是他太爱梦儿。 「梦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天造有很多话,但不知该如何说,所以,眼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梦儿亲吻天造的眼泪。 「天造,你的泪很苦,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们之间,有最崇高的爱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还有上天知道。」 「我放不下你。」 「那就一直想着我好了。我又不会消失的。今晚,我完全,只属于你一个。你带我去哪里,我都跟着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明天,我就必须跟着刑风了。」梦儿哽咽着把头埋在天造怀里,发出悲伤的呜呜声,彷彿要将泪水灌入天造的肌肤,奔入血脉。 夕阳消失了。 光消失了。 黑暗中只有海浪不断捶打岩壁的声响。 【二十四】成全梦儿 梦儿摊在地上,哭成泪人。 天造对梦儿说:「你走吧。如果刑风发现你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不会接受你的。」 梦儿无语,她知道刑风也不是第一次,但梦儿没有说出来,她只能不停地哭。 天造把梦儿送回家后,买了十二瓶啤酒,到海边一个亭子,狂饮。 海浪如悲情,连绵不绝地拍打岩岸,亭子只有昏暗孤灯,天造感受到了无比的孤独,迷迷糊糊 分卷阅读22 间,且行且爬,到附近的电话亭,摇了个电话:「我,在望月,亭,我,快要,死了,你,可以,来,吗?我,现在,很,需要你。」 天造找谁呢? 他且行又爬,回到亭子,半梦半醒。 半个小时后,一个人影逐渐奔入天造模糊的视野中。 那个人跑到亭子,一边喘气,一边扶起天造:「你怎么喝那么多酒,我送你回家吧。」 天造嗅到了一阵独特的香味,再也收不住眼泪,哭出声来。 这种独特的香味,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析梦斋主,金紫玉。 天造抱住析梦斋主,哭了好一阵子。 析梦斋主不发一言,任由他哭。 突然,天造推开析梦斋主,析梦斋主也被吓了一跳。 天造望着析梦斋主,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叶天造唯一爱的女人,你愿意吗?」天造是借醉示爱。 析梦斋主的惊恐表情马上转为甜笑,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 「我当然愿意!天造,真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我感觉好像早就认识你了。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前世姻缘。你,是真心诚意的吗?」 「是的。我发誓。」 「你不可以反悔。」 「不会反悔,山海为证。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天造这时才发现,析梦斋主穿的竟然是浴袍,而长发也是湿的。」 析梦斋主脸蛋一红:「我刚才正在洗澡,收到你电话,你说你快要死了,吓死我了,匆忙间穿上浴袍就跑出来找你了。」 天造点头、点头,不停点头,说:「玉,你太美了,我发誓,明天就娶你。」 「不用那么急,后天也可以。」析梦斋主吐了吐舌头,幸福地拥抱天造。 天造下了决心,他要成全梦儿去成全刑风,只有自己跟析梦斋主在一起,梦儿才会全心全意对待刑风。 而析梦斋主的说话和表现是真是假,则不得而知了。 析梦斋主的真实背景,无人知晓。 天造抱着析梦斋主温软的身体,悄声说:「我现在可以要你吗?」 「你说什么?」 「洞房。」 「在这里?」 「是呀!」 「这,怎么行?有灯呀!」 「你等我一下。」天造走出亭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上一扔,啪一声,把街灯打碎了。 实时漆黑一片。 「你在哪里?」 「我在这。傻瓜。」 「你别跑。」 「我没跑。」 「你别动。」 「我没动。」 「你别躲。」 「我没躲。」 「你别叫。」 「啊!」 「怎么了?」 「都是你乱扔的啤酒瓶。」 「啊!」 「你也叫?」 「你的浴袍怎么,打了死结?」 「你还说,在赶来的路上,我怕走光嘛……」 「不用怕,这里已没有光……」 「嗯……」 漆黑中,除了浪声,还有断断续续的笑声。 【二十五】经典的洞房对白 距离黑洞大赛尚有一个多月。 刑风娶了梦儿。 梦儿得天独厚,是美人中之美人。 那一夜,型绝的刑风,和美绝的梦儿,度过了情色世界中最美的半个夜晚。 全裸的梦儿,犹如全身发光。 一番缠绵的前奏之后,刑风进入了梦儿的身体,并在梦儿耳边轻声说:「梦儿!这个世界上,有九大奇迹,埃及胡夫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阿尔忒弥斯神庙、奥林匹亚宙斯神像、摩索拉斯陵墓、罗得岛太阳神巨像、亚历山大灯塔和中国的秦陵兵马俑,第九大奇迹,你知道是什么吗?」 颤动着的梦儿,紧闭眼睛:「是、是什么?」 「世界第九大奇迹,正在你体内呀!」 「你、你讨厌死了!」梦儿的脸蛋,红上加红,双手紧紧地抱住刑风。 刑风把梦儿抱在空中,完成了最神圣快乐的一个动作之后,顺势在梦儿耳垂后的翳风穴和风池穴之间,用力按了一下。 梦儿从极乐中迅速进入了梦 分卷阅读23 乡…… 【二十六】空我道之髓 「天造。」 「刑风?」 「是我!」 「新婚之夜,你小子怎舍得走出睡房的?梦儿不骂死你?」 「你放心,我不会冷落她的。我找你请教一些事。」 「哦?什么事?不是洞房的事吧?」 「这个不劳你,我比你强。」 「好。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生的儿女多?」 「好呀!来呀!不过,今天先问你一件事,梦儿提过你在研究一个理论,叫什么道的……」 「空我道?」 「对,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向你请教请教。」 「好。其实,我研创的这个空我道,尚未有成效,本来打算有所成就才跟你分享,现在你既然问了,我就说说吧。」 「空我道,是用独特的方法将『我』空掉,仅余思想运作,进而作有别于世俗的无限探求。」 「如何才能把『我』空掉?」 「别急,我先说一次经历。去年某夜,以空我道入静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全身震动。那时,我很累,盘膝打坐,两三秒内就能进入空我状态,感觉全身轻如鹅毛。舒畅之至。不久,奇异的震动出来了。那是一种自动产生的全身震动,像波浪一样扫遍全身。因为感觉舒服和新鲜,所以我任由它震动,不作任何阻碍震动之举。全身震动六七秒后,自然停下。感觉很好很舒服。之前累得想睡,但震动之后,精神充沛。我知道,奇迹离我不远了。所以,莫名的全身震动,是空我道的关键。」 「如何才能把『我』空掉?」 「莫名的全身震动,是空我道的关键。知道了这个之后,就对空我道有信心了。空我道是一人宗教,只对自己负责。空我的方法是,睡觉前,放松平躺,忘记身体,把意念聚于一个凭空制造的点,然后让这个点慢慢退色、消融,多练习之后,在意识上空掉全身的重量,达到意识悬浮的状态。」 「如果睡着了,怎么办?」 「想睡就睡吧,不可能一试即成功,多试之下必成。成功『空我』后,全身重量消失,唯一感到双手连贯一体,像一柱气体,感觉手已非手了,非常舒服。此时,最重的是呼吸,你可以飞鸟的拍翼节奏连接呼吸,拍翼,呼气,提翼,吸气,拍翼,呼气,提翼,吸气……最后连呼吸也感觉不到,我练习了半年,尚未做到。」 「站着,可以进入空我道吗?」 「问得好,可以的,任何环境、姿势下都可以进入空我道,视乎个人修为。所谓空我,其实也可理解为瞬间『闪』入另一个平行时空,这与印度的瑜伽、佛家的坐禅和道家的打坐有很大的不同。」 「明白了。非常好的发现。」 「你悟性高,或会比我更快领略。」 「谢谢你,天造。我该走了。」 「好的。快回去吧!今晚毕竟是你和梦儿的大婚之夜。」 「还有一件事,明天早上,你来我家一趟,梦儿有事找你。」 「什么事?」 「你明天找她就知道了,我们三人之间的信任,是永恒的,我从来不担心,所以也没问。」 「哦!那好吧!」天造感到内心升起一股暖流。 【二十七】刑风留书 第二天,天造来到刑风的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梦儿撕心的哭声。 天造拍门喊叫。 梦儿开门。 天造看到哭成泪人的梦儿,手捧一张信纸。 「天造,刑风去打比赛了,我们快去找他。」梦儿把信交给天造。 天造一看,是刑风的留书: 「梦儿,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请原谅我要长话短说,之前,面对黑洞大赛,我的确心生了恐惧,是因为你。 梦儿,我爱你,所以害怕。 但当我得到你后,却再无恐惧了。 梦儿,或许,你会认为我自私,不讲信用。 我们的祖先,是巫族,对宇宙一些神秘元素有敏感的触觉。 梦儿,不瞒你,以前跟我接触过的人,包括沈青燕、张味真等女生中,只有在你身上,才有一份令我内心震动乃至澎湃的原始动力,得到你之后,我已经无惧一切了,我必须出战,他们也希望我完成这一战。 他们,就是我们三人的父母。 梦儿,我不会输的,你放心。等我回来。 你也 分卷阅读24 不用寻找我,因为黑洞大赛的地点是绝密的。 天造会照顾你的,直到我回来! 相信我,梦儿! 刑风手书」 「梦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刑风的。」天造安慰梦儿。「梦儿,你不要怪责刑风。」 「我没有怪责他,只是担心他。」 「刑风是无敌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梦儿的哭声逐渐收起了,她忽然明白,做刑风的女人,不可以太软弱。 【二十八】空前绝后的大战 黑洞大赛的场地设在哪里?除了当天在现场的人,其他人绝不会知道。 但日期是确定的,那是2015年7月20日。 天造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就在7月19日,天造被绑架了。 绑架天造的几个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们的车来到机场,其中一人对天造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是黑洞大赛保安组的人,不会伤害你的。刑风希望你能见证最后的一场大战,所以要求我们接你前往。但你只能远观,不能接近刑风。还有,由于大赛场地是绝密的,所以最后的一段路,会蒙上你的眼睛,你明白吗?同意吗?如果同意,就跟你家人说一声,说是出外工作几天,免得她们担心。」 只要能见刑风,天造什么也不怕,他点了点头:「好的。我配合你们,跟你们去!」 由民航飞机,转车,再转私人飞机,经过20多小时后,天造被带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天造被掀开头套后,眼前出现一副熟悉的面孔:张横舟。 张横舟说:「天造,快,跟我来,决赛快要开始了。」 天造看清楚了,这里是个山洞。 张横舟带天造走上一段石级,见到很多长廊,他们穿过编号15的长廊,走到尽处,竟是一个洞内的露台,有华丽的石座。 天造走出露台,眼前出现一片世界。 原来,这是一个大石洞,石洞被改造成擂场,四周插满火把,有良好的通风设备。 广场中央是个擂台,设计得极具古意,擂台地面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擂台的四周,有八座高低不等的石座,而四周的洞壁,有十来个相类似的露台。 很明显,石座和露台,都是观战用的。 天造正想发问,但突然响起一记铜锣声,很多人出现了,多个露台都有人坐下了,而每个露台,都有两个黑衣人守着。 八个人,由一群黑衣人迎上擂台四周的石座,分别坐下,然后,黑衣人围守擂台。 张横舟说话了:「天造,那八个石座上的人,其中四个是擂盟主办人,司徒高、唐宫、何宽、奇伯。另外四个,是前四届的拳圣。司徒高和奇伯各占二人,分别有『铁拳将军』郭悟、『迷魂手』罗盘和『剑指』沙中白、『神腿』龙在野。唐宫和何宽则尚未赢过,而今届,每个主办人各推荐一人,三天前,司徒高推荐的『闪电』刑风,战胜了唐宫推荐的『得胜王』雷雨,奇伯推荐的『不败僧』般若,战胜了何宽推荐的『无敌坦克』高一剑。今天,是两人最后一战,决出今届的拳圣。我要下去主持赛事了。无论结果如何,赛后,你都可以见刑风,但不要呼叫,以免影响刑风的专注力。好吗?」 「张大哥,你放心,我明白的。」 张横舟下去了,他快步走上擂台,看了看四周的人,高声说: 「各位来宾,黑洞大赛即将上演终极之战,在下张横舟,有幸出任主持,请放心,说完几句话,我就会走出擂台,擂台内,只容决战的两位拳手。各位,本大赛的四位主办者,极其尊崇搏击之道,他们出钱用心,创建擂盟文化,绝不打假拳,寻举华人世界第一高手,载入武林名册。四位前届拳圣,是获得崇高地位的见证。武者,以追求武学为最大生愿,能遇上绝代高手一战,已凌驾平庸的生死问题之上,故此,决战者已签下生死状,放手一搏。在座都是高人,自然明白箇中真理。我也不多费唇舌了,各位来宾,今次决战,胜出者,奖金将高达一亿港元……」 掌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现在,请两大高手出场。」 此时,两队黑衣人各簇拥一拳手出场,登上擂台。 其中一个,正是刑风。 天造心情激动,差一点就大声叫了出来,幸好马上用手掩住。 如此大战,不可让刑风分心。 张横舟又说了:「在我左边这位,就是主办人奇伯推荐的般若,他的拳头,无坚不摧……而在我右边这位,是主办人司徒高先生推荐的巫马刑风,巫马是个复姓,刑风先生是近年武术的奇迹,拳脚快如闪电, 分卷阅读25 无人能及。」 张横舟有点激动,停顿了一下,再说话:「所有内行人都知道,擂台上的刑风强壮如上帝的拳头。但是今天,刑风的对手般若,是上帝的另一个拳头。」 掌声、口哨声,再次如雷动。 「我张横舟深信今日这一战,必定惊天动地。两位,我走下擂台之后,你们就可以开始,不可离开擂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规则,直至一方倒下或认输为止。如果有任何争议,由四位主办人商议裁决。两位,准备好了吗?」 刑风和波若皆点点头,张横舟一个后空翻,跃下了擂台。 大战,即将开始。 「你是柳劲东。」刑风先开口。 「是,我现在的名字叫般若。上次在三地拳王赛,遇见你,我知道当时不是你对手,所以退赛。奇伯助我寻找你的练功秘密,包括你击败老张的燕返神技,我都研究过,苦练两年后,我已不怕任何对手。而我练功的短片,是故意给你看的,老实告诉你,我比短片中的功力,更高得多。」般若语气平淡地说出一段惊人的说话。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也希望你有能力击败我。」刑风淡淡一笑。「我们开始吧!」 好。」般若话口未完,就施展了旋风腿,全力向刑风扫去。 刑风跃起,只觉一阵强大的气流扫过,般若收脚,改以右臂直劈而下,刑风又侧身避过…… 般若的一连串进攻,厉害之处是每一击都贯注了强大的气劲,般若全身上下恍如一件兵器,每一招都力大无穷,简直零破绽,刑风只能避,如果反攻的话,就是硬碰硬,但会比主动出击的般若输蚀。 一味退避,并非刑风的风格。 刑风似乎落了下风。 天造看得冷汗直流,全身肌肉绷紧,他第一次看见刑风落于下风。 刑风躲避的角度愈来愈窄,由数字量化的话,就是7、6、5、4、3、2、1……0。 刑风已躲无可躲了。 般若见时机到了,全力运于右拳,击向退无可退的刑风右胸膛,并且,击中了,重重地击中了…… 「啊!」 天造哀号一声,晕倒地上。 【三十】另类的临终 天造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密室中。 一个人盘膝而坐,刚好脸部有阴影,看不清是谁。 「你醒了?」 「刑风,你是刑风,你没死,是吗?你没死。」 刑风看来有点疲累,但双目仍然贯满神采。 天造轻声问:「你还好吗?」 刑风望着天造,一笑:「从未如此好过。」 「我看见你被击中了,我一时痛心,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刑风,快告诉我。」 「天造,我赢了。」刑风微笑。 「你赢了,太好了。」天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上天有眼。」 「我要谢谢你呀,天造。你的空我道,不但令我赢了比赛,更重要的是,我超脱了。这比起世俗拳战之胜利,珍贵百倍。」刑风的笑像阳光般和暖。 「你,悟到了什么?」天造面露惊奇神色。 「你的空我道,是真理。在擂台上那最后一击,我故意被般若击中右肩,他知道我的右拳厉害,所以他一旦得手,必竟全功,废了我。但他不知道,我练成了空我道,将右半身空掉,他击中我,就像击中虚空,我不会痛,在他击中我的那一刻,他的力气全部输出,身上再无气劲护体,我以左拳极速钩上,击断了他脖子,致胜。」刑风语调平静。 「但你的右边胸膛毕竟被他击中了。」 「神奇之处就在这里。般若的拳力已达人类极限,他这一拳,把思想的我和身体的我一震为二了。」 「天呀!真的?」天造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是。当时,我的右半身进入空我道,思想却完全集中在左拳上,右边中拳和左边出拳,方向相反,两大神力互撞,奇迹就出现了。」 「哦。原来如此。」 「天造,我的半边身体废了,思想的我已做好分离肉体的准备了。」 「恭喜你,刑风,你得道了。」 「天造,我以我的形式证实了你创立的空我道,是机缘巧合,你尘缘未尽,还有大任呀。未来,你当然也能证得。」 「刑风,我只有高兴,没话可说了。」天造流泪了,那是喜悦之泪。 「天造,我赢了一亿元奖金,张横舟会护送你回香港,这笔钱,五千万给你,五千万给 分卷阅读26 梦儿,如果我有了后代,男的叫巫马如飞,女的叫巫马如燕。天造,我知道你也很爱梦儿。一年之后,你可以追求梦儿,如果她愿意,你就娶了她。如果她有顾虑,你可以直接告诉她,我希望你们在一起。你替我,照顾梦儿。」 「这,不行,这怎么行?」 「别固执了,天造,我是认真的。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 「刑风,我背你回去,把你还给梦儿。」天造吼叫。 「天造,你先冷静,我告诉你一件大事。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天造摇摇头。 「这里就是亚马逊森林。」 「什么?」天造大吃一惊。 八年前,刑风、天造、梦儿的父母六人,在此遇难。 「大赛前一个月,我就来到这里,练功之余,也练空我道。有一次,进入空我状态后,我见到了父亲。父亲说,他们六人遇到意外,被不明生物攻击,我母亲和你们的父母都遇难了,最后只有父亲被土著救起,土著发现父亲身上有巫族特质,就把他留在部落。父亲为养伤和报恩,就留下了。后来,父亲在祭天仪式中,感应到巫族的磁场,父亲进入了平行时空。天造,我想,我是时候去见父亲了。」 天造被震惊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天造,时间已不多,如果你真是我兄弟,就要相信我。」刑风望着天造,眼眶有泪光闪烁。 天造点头,用力点头。 刑风又说:「我来告诉你,我现在的感觉吧,也好给后人一份珍贵财产。思想的我因巨大的冲击而成坚固的气态,跟身体已经脱离了一大半,根还连着,只差最后一蹬之力。思想的我和身体,分别处于同一位置的两个重叠空间,我只是尽我能力形容,不知道用字是否绝对准确。」 天造全神贯注地听着,他是这个伟大时刻唯一的记录者。 「天造,我感觉思想的我具有悬浮特性,我可以用念力去指挥它移动的方向和速度,但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做到指挥自如。我想说,它给我的感觉跟空我状态完全一样,所以你的空我道理论,非常准确、有用。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你对自己的身体,还有感觉吗?」 「思想的我和身体仅仅相连的地方,令我对这两者都还有感觉,但有点飘浮。」 「若是分离了,你知道将会到哪里去?」 「不知道,天造。」刑风突然叫起来。 「怎么了?」 「分离,来了,为了证明分离的成功,快,在我头顶,放一张最薄的纸巾,倘若纸巾升起,就代表,圆满了。」 天造不敢怠慢,马上取出纸巾,撕成最薄的一层,颤抖着双手,盖在刑风头顶上。 刑风望着天造,他脸上的笑容,铺满了幸福。 突然,刑风全身震动起来,十多秒后,垂下手臂,瘫软。 纸巾,那张在刑风头上的纸巾,动了一下、两下,然后缓缓升起,升起,升上去…… 天造激动得全身颤动,泪如泉涌,拜别刑风。 【三十一】葬身 正在此时,有人撞门而入。 「刑风、天造,快走!」进来的人是张横舟。 张横舟看了看刑风,探了探刑风鼻孔。 「刑风已登仙了。」天造缓缓地说。 「天造。走吧。这里已被最大的土著部落发现,土著大军正向此处进发,四大主办人皆决定在十分钟后炸毁此处,快跟我走。」 「我要带上刑风……」 「来不及了。再不走,我们都必死。」张横舟拖起天造就要走。 天造挣脱,向刑风深深一拜。 张横舟再次拖起天造,向外狂奔…… 山洞外十多架直升机陆续离开,最后一架接上张横舟和天造,也急急起飞。 大地摇晃,大轰炸已上演,四处火光熊熊,方圆八里,夷为平地。 不远处的森林,站满土著,他们涂鸦过的面孔全部望向天空,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三十二】补记:刑风考 巫马在风中打拳,恍如对风施刑,故称--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