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春进行曲(简体版)》 01~入浴被看光(甜H) 在一方豪华的室外温泉池,有个妙龄女子轻解罗衫,缓缓地滑入浴池。 当热水复过她胸线以上的位置,她轻轻地喟叹一声。两只小手在水下来回地拨动,水面即出现阵阵波纹。 透着波纹看她白晳赛雪的肌肤更显美感,一身好肤质是她最引为傲的一点,可比新生儿般娇嫩。没一会,热水让她的皮肤转为淡粉红色,但仍然很养眼。 这儿简直是天堂。方润娥用双手掬起一把水,香气诱人。 这里的温泉水质好的没话说,这个超大的露天浴池也是豪华的不得了。她今天能使用这间堪称会馆里的总统套房,全拜小老板所赐,若有机会她必当回报。 她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既然小老板不知道这件事,当然就免回报的啦! 方润娥一边想,一边吃吃地笑了,而伴随她银铃的声音,有另一个较低沉的笑声附和。方润娥随着声音来源朝着阴闇的花丛间望去,诧见一个人影单脚翘腿,只手撑住下巴,随性地坐在凉伞之下;即使在黑暗处,仍可感觉到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光是看见那个黑影,就能感觉到他浑身的男人味;毫无疑问的,那是个男人。但...怎么会有个男人坐在这,而她却一直都没发现。 方润娥摀起嘴,免得自己尖叫出来。那究竟是人是鬼?方润娥猜想他应该是「人」吧!要不然就一定是只「色鬼」,因为在昏暗中仍可瞧见他一副「欣赏」的表情。 欣赏?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吓得站起来,光溜溜的身子被他一览无疑。她赶忙坐回水里,即听见他发出惋惜的叹气声。 「你是谁?」她压抑着震惊与恐惧,然后问道。 「你下水前还穿着员工制服,却不知道我是谁?」他笑了一声。「那你应该知道这间房是谁住的吧?」 那男子开了口,声音低低沉沉的挺有磁性,但他的话意思岂不是说他就是……她在心里暗叫一声:不!「你是小老板?不可能啊,楼下大批人在等着你,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今天是小老板留外学成归国的日子,老板领着大批员工在大厅里准备替他接风。她自愿接下清扫小老板房间的工作,就是算准了他们会耗不少时间,赶在他住下来之前泡泡号称在这间温泉会馆里最好的浴池。唉,千算万算,还是出了乱子。 在她咬着牙思索着出路之时,瞄见那黑影站了起来,瘦瘦高高的,身材也是极好。他慢慢走进灯光下,她先是看见他着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然后纯白的衬衫映入眼帘,最后是他的脸。 他向她驱近,方润娥屏住呼吸。这张俊脸在这个星期看了不下百次,每个单身的女同仁都有着他的相片老是在她面前晃着;是他没错,老板的独生爱子-颜佑飞! 她意识到他的靠近,方润娥更加缩紧了身子,可她明白能遮的实在不多,可是她现在也无处可逃。在惊慌之际,忍不住脱口道:「天啊,如果只是一场梦就好。」 「对,我不过是你的梦!」 「梦?什么意思?」她赶忙着问。 「正如你说的,楼下有一堆人在等着我,我怎么可能穿过人群来到这里,所以你现在是在做梦啊。」他的右手扳弄着左手的袖扣,不慌不忙地回答她的问题。 是这样的吗? 方润娥歪着头思考起来,也就没注意到那自称是梦的颜佑飞正慢慢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 「你是不是整天都想着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现在梦到我是很正常的。」 方润娥忖着:整天想着他?哦,并没那么夸张啊!的确是有想过他几回,甚至曾经想过她穿着婚纱与颜佑飞步上教堂,可那只是一时天马行空的幻想,做做麻雀变凤凰的白日梦,她可没有认真。都怪老板和萱萱,是他们老是提起颜佑飞,才会让她时常想到他的样子。 「而且你想的全都是歪念头,对吧?」 幻想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结婚,这样的确算是歪念头。 好吧!都被那个颜佑飞说中了,方润娥终于相信自己是在做梦。 这时她也呼了一口气。真是万幸,那么她的清白算是保住了吧! 抬头一望,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她梦到的颜佑飞已脱去了上衣,正动手要解开皮带。 「你……你要干嘛?」方润娥低声地惨叫。 02~大泡鸳鸯浴(甜H) 这颜佑飞不但没停手,动作倒是愈地加快。他露出一口白牙,别有意味地笑道:「哦,你做的梦都是你想做的事?」 「我才没有想过这些事……」可方润娥已是紧张到目瞪口呆,完全移不开眼睛,就这样盯着他脱下衣服后的宽肩和精壮的臂膀,然后是褪下长裤后结实的腿; 她没有错过他灰色平角裤下的鼓胀,虽然她在内心拚了小命地叫自己不许看。 终于她在他褪去仅馀的衣物前转开了视线,却忘不了刚刚深映脑海的挺拔裸体。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从浴池里水纹的波动和声音,方润娥知道他下了水。 真想尖叫,但喉咙却好干涩。天啊,她曾几何时有想过与男人一同洗鸳鸯浴,那怎么会做这怪梦?快醒醒啊!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这不都是你想做的事?」颜佑飞低沉的声音戏谑地问她。 「胡说,我才没有想过做这些事!」方润娥再一次辩驳,然后抬起了头迎向他。 这一看,她竟有些后悔,她不晓得他们这么接近,就仅仅一只手臂长的距离──她之所以如此清楚,只因为他一伸手就将她拉向他怀中,而另一手扶在她脑后,将她的唇拉近他的。 方润娥不是没有接过吻,但她不知这梦里的吻居然会是这么的真实,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柔软与温暖;但这一切来的太快,她只是闭上眼睛紧咬着牙,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感觉到颜佑飞的舌尖滑进她的唇中,轻推着她的贝齿,她仍然没有动作,直到意识到他的手来到她的胸前开始缓缓爱抚起来,一声娇喘让她开了口,他的舌就趁虚而入,咨意地在她口中穿梭。 当他的舌缠绕上她的舌头,方润娥嚐到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 嗯,他很会接吻。 她模糊地想到。未曾设想过颜佑飞是个花花公子,但潜意识或许已把他归类在那儿,所以即便是梦见的他,吻技也是那么专精熟练。没有人像他那样吻过她,连她前一任男友-也是唯一一任男友-也不曾! 方润娥忆起前男友的吻,总是粗鲁无礼、强取豪夺;而颜佑飞的吻才是她所企望的那种,好像会随时融化掉一样。 既然这不过是场梦,她不妨享受一下。 于是她放弃自制,温顺地仰起头,让他可以更加深入探索着她,两人在浴池里紧紧地攀附在一起,而他不断的爱抚,令她胸口炙热起来。方润娥开始吸吮起他舌头。收到她的回应,颜佑飞加强手的力道,进攻起她胸前的敏感部位。 不行!方润娥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又开始质问起自己怎么会做了这样的春梦,现在颜佑飞碰触的地方也是除了自己从没有人碰过的。 她很晚熟,虽然都有人追求,但忙于课业的她,一直到大二才跟追了她一年的学长交往,交往了半年,才准他亲她,交往了两年,也只允许他最多亲到她颈子,摸到肩膀和后背,而身体的前半部跟下半部全都是禁地。 或许是她太保守了,过度矜持的结果是学长劈腿跟别人交往,分手时还说那个学妹愿意和他同居。 方润娥由此得到了教训,两年的感情敌不过男人的肉慾,她发誓自己要学会大胆与前卫,但她忘了自己是从何得来的讯息,总觉得做那种事怪恶心的,所以接着两年都一直保持单身状态。 而今天这个梦好似与自己的假想不一样。在梦中,颜佑飞的动作并不让她觉得反感,在她身上那些爱抚轻轻柔柔的,更有若被按摩那样舒服,不过当他挑逗起她酥胸前的蓓蕾,她的感觉不再是舒服了。 顿时间手脚发软,全身的肌肤更像是被火烧似的敏感,体内有一种莫名的渴望不断被撩起。即使他们的唇还黏在一起,却无法阻止她一声声的呻吟自樱唇间流泄出来。 当他的吻停了下来,方润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牢牢地勾着颜佑飞的脖子,她的唇还抵着他的,完全舍不得他离开。她睁开眼睛看看他为何停止住,只见到他黝黑的眼中射出饥渴的烈焰。 他勾起她的脚将她一把抱起来,站起来时水珠不断地在他们身上掉落。她感到一些凉意,于是紧紧地回抱住他,他的皮肤热且温暖。颜佑飞满意一笑,而后又继续亲吻她,不同于方才,接下来的吻则是激烈又彻底。 她彷佛飘在云端,直到被温柔的放在床上,才知道他们已经进到房间里来。 颜佑飞只脚跪在床边,用眼神膜拜她的胴体。她不由自主对他伸出了手,一个无言的邀请…… 03~处子之身(甜H) 方润娥觉得眼前的男子就像自己熟悉的爱人,或许是因为常常听见他的事,也或者是因为这是一场梦的关系,和颜佑飞在一起像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你的身体简直是上帝的杰作。」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粗嘎,彷佛在做极大的忍耐。 不过他陌生的声音却唤起她的娇羞,面对他赞赏的眼神,方润娥直觉地想拉住被单遮着自己,颜佑飞制止了她,接着他的手继续在她全身漫游、探索,当他的双手探索完之后,继而用唇代替接续的工作,温热的唇所到之处,都会引起她一声娇喘,而他最后停留在她雪白的胸前,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发出愉快的轻叫。 一波波快感向方润娥袭来,她的身心都骚痒难耐,似乎想要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已滨临到极限。 「不行,我快昏倒了。」她受不了那种新奇感觉的冲击,开始搥打起他的双肩。 他没有躲开她的攻击,只是轻声低笑。「你不会昏倒的,甜心,只要放轻松,让我取悦你。」 颜佑飞温柔的眼神给了她极大的鼓励,方润娥住了手,情不禁伸手抚摸他刚毅的下巴,她不知道她的触碰加速他一触即发的火焰,随即用发烫的身体复盖住她。 她的双腿被他用膝盖轻轻地分开,敏感的核心部分被一团火热所侵袭。 方润娥的意识突然清晰起来,她记得别人说过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既然这是作梦,那会不会痛呢? 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她紧缩起来,使尽所有的力气将颜佑飞推开。 颜佑飞察觉她的异状,急忙退开自己的身体。 「该死!」他低声咒骂,在心底责怪着自己。虽然很想要她,但他并没有完全进入她;当他感到身下的娇躯一阵痉挛,连忙抽回身子。「你竟用处子之身来勾引我?」 「勾引?」方润娥蜷曲成一圈,紧紧地抱住身体,还不断发着抖,但方才与她热情相对的人,口中竟然吐出这等怪异的名词,令她大感奇怪,为什么他说她勾引他呢? 她望向那颜佑飞,他是一脸心疼的神色。「你没有事吧?我不想伤害你,不过你应该事先告诉我才对。」 他要伸手拨开贴在她颊上的发丝,她摇摇头不让他碰她。「你说勾引什么意思?我曾几何时勾引你了?」 「你待在我的房间里,又光着身子,我很难不连想到这种事。」事实上,他还遇过好几次,但对方惊骇的表情倒说明她不是故意的。 颜佑飞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想错了吗?」 大错特错!方润娥在心里想道,她怎么会用清白之躯去做这样的事,就算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她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等等...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淹没了她。 「这只是一场梦,对吧?」她问。 颜佑飞见她方才苍白的脸已恢复些许血色,总算安心不少。「这若是场梦的话,我想我可能会郁闷至死。」他目光扫过那完美的身子,慾望又在眼里闪现。 方润娥彻底清醒过来。她刚刚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还当作一切是场梦。可恶!都怪那颜佑飞说谎骗她,他以为他现在装作担心的样子,她会相信他是无心的? 她拚命地摇着头。天哪,虽然她要自已前卫一点,但可不是跟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上床。 而那个欺骗她的男人,竟然还向她伸出了手。「过来吧,这次我会放慢速度,你就不会那么不舒服了。」 开玩笑!他当真以为她是送上门的妓女,还会要继续下去?但他看起来却并不想要停下来的模样,太危险了,她现在还光溜溜的呢。 抓住被单的一角,她在床上翻滚几圈,让被单紧紧地裹住身子,终于得有一丝安全的感觉。 虽然如此,事情却还没结束,她该怎么应付他呢? 04~用吻堵住他的嘴(甜H) 方润娥翻到床的另一头,只想离他愈远愈好。回想起刚刚的事,真恨不得自杀算了,万一传了出去,她以后要怎么见人,大家会以为她是个唯利是图,甚至不惜用肉体去换取;愈想愈是担心。 颜佑飞发觉她神色紧张,轻声地问她,并且朝她靠近。「你还好吧?」 她见状立刻翻到床的另一头,死命地拉紧被单。 「怎么啦?」 他还好意思问她...眼下的情况,指责他并不是好办法,况且他说的也没错,她在他房间里光着身子,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她只是单纯来泡汤的。再者,这件事若是闹大,她的饭碗可能不保。所以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最好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方润娥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他。 她缓缓抬起头。「……小老板,刚刚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颜佑飞露出又好笑又好奇的表情,扬着眉紧紧盯着她的脸。 他嘲弄的表情让她脑海里跳出许多恶毒骂人的字眼,但她硬是忍了下来。「是的,是误会。」 「那……我喜欢这个误会。」颜佑飞的眼睛再次浏览她的全身。 即便方润娥知道自己现在围着床单,但在他锐利的眼神下,被单彷佛变得透明一样,而他的赤身裸体,又勾起方才两人身体交缠在一起的记忆,她的脸就红得像着了火似的。 「我想就一直误会下去。」他用足以诱人犯罪的甜腻语气,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这人怎么如此恬不知耻! 「够了!你别再靠近了。」早先的陌生激情化成愤怒,她指着他。「我说误会就是误会,你现在给我放老实点,不准把这件事给说出去,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方润娥竟苦思不出什么可以威胁他的事。算了,干脆来个死不认帐,还是先离开这儿为妙。完了,她的衣服还放浴池边上,得赶紧换回来才是。 才踏住第一步就被身上长长的被单给绊住,房间里的景像顿时在眼前做一百八十度旋转,她心想这下肯定跌得不轻,正等着摔得七昏八素,身子却稳稳地落在颜佑飞的怀里。 「甜心,你可得小心一点,摔伤了我可会心疼的唷。」 这国外留学回来的,老是甜心、甜心的挂在嘴上,恶不恶心啊? 「我不是你的甜心。」她左右挣扎,愈想着要逃脱,他的手愈加紧握。他的力量箝制住她的腰,心中莫名的感觉再度开始跳跃。「快点放开我!」 「好,你别再乱动了,想要做什么?让我来帮你。」 方润娥惦量自己身在贼窟,也只好听命于他了。「我要拿我的衣服。」 她下巴往窗外点了点,颜佑飞看见她下水前留下来的衣服,哦的一声。「没问题!我去帮你拿。」 可别以为这样她就会感激他了,方润娥抿着嘴不看他一眼。事情有点不对劲!他明明承诺要帮她了,却一动也不动,到底还要怎样啊? 「喂?」 他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忙...索价要一个『吻』。」 「什么?」她嘶声叫道。若不是她的手要顾及被单,肯定去抓花他的脸。 「或许用其他的代替也可以。」 他的手从她的纤腰缓缓上移,来到那浑圆的胸脯,而硬挺的乳尖在他的碰触之下,又唤醒刚刚如同着火般的快感。 「好啦!一个吻就一个吻。」她赶紧喊停,深怕自己会向慾望投降。 颜佑飞恶质地笑着,不过终于把手移回腰上。 方润娥不情愿的下巴一抬,小嘴一嘟,希望草草结束他敲诈式的吻,但仍听得他嘻嘻的笑声,却一点动作也没有。她瞪向他。「你倒底还要怎样?」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回答:「既然是你有求于我,那就应该由你主动来亲我才对啊!」 05~湿透的大色狼(甜H) 颜佑飞啧啧两声,对她摇摇头。「这叫作吻?刚刚我们做的可不只这样。听好了,我要一个完整的吻。」他想了想,又加道。「一个完整的舌吻。」 方润娥的脸像苦瓜一样苦。 她怎么置身在这种境地? 突然间,音乐声从落地窗外飘了进来,是她的手机在响。啊,一定是萱萱打来找她的。万一萱萱见她不接电话,上来找她的话那该怎么办?还是赶紧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快点一走了之。 她再次将唇贴在颜佑飞好看的唇上,小巧的舌被迫无奈地准备伸进他口中,但他不为所动,依旧紧闭着唇,她觉得自己像在亲吻一座雕像。「这样不公平,你不合作,要我怎么...跟你舌吻?」 「你要想办法说服我。嗯,我喜欢大胆一点的表示。」他像教导小孩一样说话。 这个邪恶的男人,邪恶的要求一堆,连邪恶的规定也一大堆。 那声声催促的电话铃好不容易才停了一会,随即又再响起。方润娥赶忙腾出一只手,伸到他后脑抓住那乱有型的头发向自己拉近,然后开始轻咬他的嘴角起来。 颜佑飞满意地呻吟一声,终于张开了双唇。她的舌跟着钻进他的口中,学着他先前吻她的方式,来回滑动。 「对,这样好极了。」他呢喃道,跟着在她腰间的手倏然收紧,两人的胸口紧紧压在一起。 下腹被一股硬挺顶着,她一阵战栗,双腿之间竟湿润起来,但混沌的知觉中,方才的疼痛还记忆犹新。 「够了,我吻过你了。」她放开他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深吻而大口大口的喘息。「你该实现诺言了!」 「当然。」 颜佑飞的眼神分明并不情愿,但他还是小心将她扶正,然后往外面走去,她记取刚刚差点跌倒的教训,提起脚边拖地的床单跟了上去。 「快给我。」当他一拿起她的衣服,方润娥急忙就向他要。 他竟然摇摇头。可恶,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面对这样恶劣的人不使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迅速拟了一个计划--反正这身子是被那人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也就不差这下子。她缓缓松开两手,雪白的被单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滑落下去。 这副美景果然令颜佑飞的眼睛瞪直,又倒抽了口气,半晌愣着不动。她趁此时将衣服一把抢回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她顺势一推,这可憎的男子就往后跌进豪华的大浴池里,顿时水花四溅,连方润娥都无法幸免被泼了一身,幸好她将双手高举过头,衣服才没有跟着遭秧。 看着小老板跌进浴池的划面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对着他大喊。「最好淹死你这头大色狼。」 飞快回到房间里头,将落地窗关好上锁,瞧了颜佑飞一眼,他这时才从水面下探出头来,水花像瀑布自头顶穿过发丝流了下来,他甩甩头发,这划面还真是好看。他可以去拍洗发精广告! 瞧瞧他竟然还有脸对她笑,真想打掉他一口白牙;不可否认,他是长的很俊,但她可明白他俊脸下是什么样的邪恶心肠,玷污了她的清白,没淹死是算他走运,最好别再让她遇到... 怎么会遇不到,她可是在他家开的温泉会馆工作啊!现在懊恼无济于事,方润娥拉上窗帘,火速地穿上制服。奇怪的是窗外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现在可没空管他的死活,望了一眼凌乱的大床,她飞也似地逃离这罪恶的房间。 06~芳心荡漾 方润娥才出房间没几步,迎头就遇上何萱萱,她在「hosprng」夯春温泉会馆工作三个月来最谈的来的同事。 何萱萱眯着眼看着她,劈头就问:「小润,你在少爷套房偷泡汤,对吧?」 她心虚地瞪大眼睛,猜想何萱萱会不会发现刚才的事,幸好萱萱随后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 「拨你电话都不接,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偷泡汤...真搞不懂你,放着好好的会计工作不干,硬是要请调做房务员,我生平还没见过爱泡汤爱到要来温泉会馆工作的人。」 从何萱萱的反应看来,似乎还不知道小老板已经回到会馆。她下意识整整制服,不自在的笑了笑。「那人不就是我吗?」 何萱萱勾住方润娥的手,往楼下走去。「你混在这儿,不晓得大厅已经一团乱,小老板到现在还没回来,老板急得快发疯。」 这颜佑飞是个折腾人的家夥,老板叫全部的员工摆大阵仗来帮他接风,殊不知他宝贝儿子趁大夥人没注意已偷偷摸回房去。这时她心里头大叫不好,她把他锁在露台外,得想办法放他进来才对。 她咬着下唇,正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折回少爷套房时,外面突然一声叫唤,「回来啦,小老板回来啦!」接着人声沸腾起来。 方润娥胃部一缩。怎么可能?颜佑飞明明...她开始加快脚步,何萱萱也跟着跑起小碎步。 「小润,说好不跟我抢『小老板』的,怎么一听见他回来,你走的比跑的还快?」 提到这些话叫方润娥起一阵寒颤,她咽了口口水才回答:「我才没有要跟你抢,只是要看看他本人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帅。」 「有!他本人比相片还要帅上一百倍。」 何萱萱芳心荡漾的模样让她十分内疚,刚刚在温泉套房里发生的事,绝不能让萱萱知道的。话说回来,颜佑飞是怎么离开套房的呢? 她与何萱萱挤进了迎宾大厅,绝多数的员工都集中在这儿;单身的女员工们正急着补妆,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小老板的青睐,男员工对女孩子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但在老板面前也都装得欢欣鼓舞。老板已在门口等着,兴奋之情从背影就能看的出来,他多疼儿子从他平时的儿子经就听得出来。 方润娥来到这里工作三个月,老板三天两头就对众人赞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优秀,就连女员工人手一张的小老板玉照,都是老板亲手给的,好像演艺公司的经纪人在推销自己旗下的艺人。 本来她听说颜佑飞幼年丧母,一直以来都是品学兼优,直觉他是个乖乖牌的好儿子,但今天她是看清他的真面目--一个无耻的好色之徒。她多想大喊出声,要整屋子的人别给颜佑飞给骗了,别像她今晚就给他骗了! 「老爸!」门口传来的低沉嗓音令她背脊一颤,她知道那是颜佑飞,他的声音已深刻在她心中。 不再纳闷他究竟是从何离开房间的,方润娥此刻心想着是该怎么避开他,方才推他入水,又把他关在窗子外,正常人肯定会发火,现在遇上他,准不会有好事。她才想着要离开,可何萱萱偏偏拉着她要她把小老板看个仔细。 简直是欲哭无泪,何萱萱不晓得她已经把颜佑飞「看得够仔细」了! 虽然她并不想要再看到颜佑飞,但目光一触及他,就彷佛被黏住似的。那个与老板相拥、整整高了一个头的男子,他穿着她第一眼看到他的那身服装,头发湿湿的,还有那抹在她看来十足邪恶的笑容,所有证据在在显示记忆中激情的划面不是她的幻梦一场。 她的胃部再次抽搐起来。糟的是,他的视线竟牢牢地跟她对在一起。 方润娥急忙低下头。不会这么倒楣吧,这里人这么多,他不可能一眼就瞧见她的,这一定是她太过于紧张的错觉。 她听见老板问他怎么头发是湿的,颜佑飞回答他先前刚洗把脸不小心沾湿的;众人问他下了飞机去了哪里?他说机场把行李送错地方才延误了那么久。 她直摇头。颜佑飞啊颜佑飞,他说起谎来像吃饭一样简单呢! 他跟着向厅内所有的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样无可避免的就会被他看见...「咦,这位是新进员工耶。」 低着头暗骂。那颜佑飞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找她砸的! 「小老板在和你说话。」何萱萱拚命扯着她的袖子,方润娥别扭地抬起头,与他相望的时候,不忘给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最好他记得她之前说过,不得泄漏半句。 看来他找砸的行动尚未结束。颜佑飞摸摸下巴道:「啊,你看起来好眼熟,我们最近是不是有见过面?」 07~女神变女佣 他还演的一副吃惊的样子。不错嘛,挺有演戏的天份!何萱萱盯着他们两个人,也正等着方润娥的回答。 「没有,绝对没有!」反正她决定抵死不认,管他爱怎么演就怎么演。 「那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 颜佑飞竟然那么快就收手,当真不找她的碴了?但是有股感觉他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她。方润娥仔细打量他闪着光芒的双瞳中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他开口问。 没猜错,他真的不放过她。方润娥一点都不想告诉他名字,她真不想和他再有所牵扯。「方……方……润……」她说得很慢、很小声,最好他没听清楚。 「她叫方润娥,我们都叫她小润。」何萱萱却迫不及待替她说了出来。 「萱萱!」方润娥跺脚责怪好友的多管闲事。 「干嘛?」何萱萱莫名其妙的。 「小嫩……」颜佑飞低头品味着。「好名字,果然看起来很嫩。」 萱萱说话很标准,敢情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小老板,不是小嫩,是小润。」何萱萱向他解释。 颜佑飞不置可否,仍旧对着方润娥,拍拍她的肩膀,很随意地说道。「很好,嫩嫩,以后就请你专门打扫我的房间!对了,先把我的行李送进去吧。」 他说完迳自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在场的人对他的独断独行没什么意见,似乎很习惯听从他发号司令。 她简直快给这个男人逼疯了。「等等。」她唤住他,追了上去。「请问为什么要我『专门』替你打扫房间?」 「嫩嫩,你不乐意吗?我想我们挺有缘的。」 「谁跟你有缘?」方润娥压低自己不屑的声音。 颜佑飞也相同压低了音量。「我只是担心换作别人来,发现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要是追查下去……」接着他又恢复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若是你不乐意,我找别人好了。」 他的话又激起她心虚的记忆。「我很乐意、我很乐意。我现在就帮你把行李提上去。」她用力挤出笑容。 「那太好了。」他的表情漫不经心,再次转身就走。 看见小老板离开,人群也跟着散去。 方润娥除了愤怒,心头浮起的还有些许不是滋味。刚刚发生那场「误会」之时,颜佑飞对她似乎颇为爱慕,怎么转瞬间像变个人似的。虽然她不想他把事情张扬出去,但她也料不到他是这种态度啊,整个感觉就好像从女神变成了女佣! 难道是因为她把他推入浴池而准备挟怨报复? 「小润,你可真好运。」何萱萱走到旁边羡慕地看着她。 「这算什么好运?不然让给你去做好了。」 「不行,老板以前有指示过,小老板的话要当圣旨一样。」 圣旨?有没有那么夸张?就是如此的专宠,才造就他自以为是的个性。看着搁在门口的两只大行李箱,猜想今后他还会怎样的刁难她。 方润娥提着行李箱,发现它们沉的可以,也没有轮子可以拉,颜佑飞竟然要她一个女子将它提上楼,自己不会拉吗,还当真把自己当成贵宾一样,况且在场又不是没有其他男性;不过他也没说错,万一给别人看到凌乱的房间,起了疑心怎么办。她得立刻去破坏犯罪现场,免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何萱萱说要帮忙,方润娥当然不能让她帮这个忙。她装着泰然自若:「很轻的,我自己来就行。」 她打发萱萱忙别的去,一个人气喘吁吁地把行李从电梯提至「少爷套房」。别家旅舍称最高级的房间是总统套房,而夯春温泉会馆则是将最高级的房间独留老板儿子使用,才被称作「少爷套房」。 房门只是轻掩,方润娥敲敲门走了进去,见颜佑飞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东西审视着;怎么愈看愈眼熟,不是她今天夹的发夹吗?她焦急摸着前额浏海,哪有摸到什么。 犯罪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那发夹就是所谓的「犯罪证据」罗! 08~她的风骚 颜佑飞手上的这支水钻发夹是过世的奶奶在方润娥考上高中时送她的,是非常珍贵的纪念品,本来是一对,数年前她不小心弄掉了一支,剩下的这支她非常宝贝,平常都没有拿来戴,是因为想到奶奶的忌日快到了,她才将它戴起来怀念着奶奶。 是什么时候弄掉的呢?她把方才的事想了一遍,脑海中勾勒着他修长指头穿插在她发丝间的划面。 她按捺住幻想,又忍不住端详他起来。他的手指头又长又漂亮,如同那好身材一样的修长比例。不过她对一件事感到好奇--颜佑飞穿着衣服时看来瘦削,实际上却不然,她记得抚上他后背时,肌肉是那样结实健壮,胳臂也是孔武有力... 「你来了。」颜佑飞正撑着一肘侧身望着她。 方润娥像被人逮着做坏事,手脚一阵僵直。她安抚自己,他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见自己的宝贝之物还在颜佑飞的手上,以不客气的口吻对他道。「把发夹还我。」 「这发夹真是你的?」他的语气惊喜。 问那什么怪问题,难道还有其他女人在这床上翻来翻去吗?她不情愿地点点头。 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他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还不拿来?」 他敏捷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三步作两步地来到她面前,动作优雅地像只美洲豹。不理会她伸出来的手,他自顾自挑起她额前的发丝,将发夹别了上去。 为什么他的举动会让自己心跳得那样快?难道她对他产生了特殊情感?会不会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可能的,她才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况且她还答应过何萱萱,不会掺和着小老板感情的事,方润娥绝不做背叛朋友的事。 「嫩嫩,我说过我们真有缘,你相不相信……」他的双眸闪闪发亮,对着她微笑。 「我不相信!」她打断颜佑飞的话,同时也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不相信缘分,今天的事是不小心发生的意外,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当从没发生过,若是你胆敢说出去,我也会一概否认,我对你毫无感觉,请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 当方润娥说完这些话时,才发现颜佑飞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可以,有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如果我不肯离你远一点,那你又要如何?」他的声音乍听之下似乎很平静,但她听得出里头的愤怒。 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生气,他们对双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人啊,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爱上她;他说不肯离她远一点,那他倒底想要怎么样? 方润娥一时思绪混乱不已,在她说不出话来的同时,颜佑飞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我领教过你的风骚,要我离你远一点,很抱歉,办不到!」 什么?他竟敢用风骚来形容她! 「你竟敢……」颜佑飞的出言不逊令方润娥瞠目结舌,她死命地推着他的手,他却纹风不动。「快点放开我。」 「你今天的服务还算周到,这是打赏给你的小费。」他的唇毫不留情地压向她的,开始恣意肆虐,跟先前的吻完全都不一样,粗暴又无礼,但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一股兴奋在身体流窜过。 她低吟一声,正准备回吻他时,却被他轻推出房,在她面前冷冷关上了房门。 这个男人太教人难以捉摸,一会儿拥住她,一会儿又推开她。方润娥拥着自己的身子,不可置信地走回员工宿舍。 09~不会离你太远 这个星期绝对是方润娥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时间,她几乎忍无可忍了。 一个星期之前,她的生活单纯但惬意,但自从遇见颜佑飞之后,可谓是天翻地复,就连想起他的名字,就会令她胸口烦闷。 从未想过「一夜情」这字眼会和她扯上关系,却与初次相识的男人坦承相对;每每回想他抚遍她全身上下,还是会觉得双腿发软,她甚至认为自己有了毛病,竟然还热情的回应他,难怪他会认为是她故意去诱惑他的。 无论如何,她已经和他说清楚讲明白,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落幕,他不但狂怒,还对她口出恶言,方润娥至今仍是想不透他为何会这样对她?他粗暴地吻她过后,又冷冰冰地推她出房,令她整晚都骇然不已,一夜猜想他接着会怎么对待她。 猜对了,就是「报复」,而且是「愚蠢又幼稚的报复」。 颜佑飞极尽破坏能力将「少爷套房」弄得一团糟,然后指定她来打扫。第一天是满地雪花般的纸屑,第二天再把马桶弄堵塞,一天比一天过份,最甚者莫过于他将红酒打翻在地毯上,她可是跪上半天用清洁剂将污渍去除。他显然是将她视为他的专属女佣。 她的工作量变成平常的两倍多,每日都累得人仰马翻,但他若是以为这样她就会向他求饶,那可就错了,她等着他招数用尽的一天。 这天,方润娥打扫完颜佑飞的房间,拖了疲累的身子来到员工餐厅,负责大厅的领班康文彦刚好也在这里。 康文彦以毫不掩饰的仰慕对她微笑。三个月前她初来夯春温泉会馆工作之时,康文彦便对她有过几次的邀约,但她以先适应工作为理由拒绝,这并非推讬,她不讨厌他,上个星期才想过,若是他再开口,她会欣然接受。 方润娥回他柔柔一笑。 「小润,最近看你好像很累。」 「何止是累,差不多快要过劳死了。」她转转僵硬的脖子。 「看来你得罪了小老板。」他对她这么说道。 她诚实地点点头。 「是什么原因呢?」 那种不堪提起的原因,叫她怎么能回答对方。方润娥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看我不顺眼吧!」 康文彦佯装很吃惊的模样。「怎么会?我说这世上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顺眼的女生了。」 他借机吹捧她,明知这只是讨好的话,但听来还是挺开心的。 她呵呵地低笑起来,康文彦也因博得她的欢心,显得自信许多,但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视线落在她的身后,方润娥随着他的反应转头一看,颜佑飞站在离她约莫三步远的地方。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许是她和康文彦谈的太过忘我,所以都没有发现;他在这里出现也是件奇怪的事。这几天为了避开他已弄清他的作息,他都在会馆的西餐部门用餐,还不曾到过她们员工专用的餐厅。他到底来这做什么? 「小老板,有什么事吗?」康文彦先是开口问道。 「这位全世界最顺眼的女性应该很清楚。」颜佑飞套用了刚刚康文彦说过的话。 他们的对话竟然被他听见了,方润娥双颊一阵火热。但是她还是不了解他话中的意思,他除了使唤她打扫房间之外,还不曾另外找过她,而今日她已经将他的房间清理好了,根本不清楚他此刻还想要干嘛? 他看出她的疑惑,虽然轻轻微笑,却令她感到一阵寒意。「你忘了吗?我向你保证过,我不会离你太远!」 10~瞧你多么娇嫩 方润娥怎么可能忘得了,她记住颜佑飞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但在他说这话之前,她以为他自己倒是忘记这件事。 这个星期以来,他除了制造众多的麻烦以外,倒是鲜少在她面前出现,即便两人碰上了,他也是冷漠地与她擦身而过,所以方润娥才会自己主动地避开他,她讨厌看到他那副傲慢骄横的表情。 日子都过去七天了,他竟然什么时候不挑,偏偏在她与康文彦谈话的时候现身,到底有何居心啊?且不管他的居心为何,当她看到他英俊的脸,内心奇怪的感觉多过于气愤,她不愿去解读这份感觉是什么,就像不愿承认那深邃的五官已连续几日都在她梦中出现。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此刻穿着素色连帽t恤、深灰色爪痕牛仔裤,衣饰虽然很简单,但穿在他身上就很有品味。她记得何萱萱说他二十五岁了,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如果没人说的话,她会猜他跟她同龄,一样二十二岁。 这时脑袋里的警铃声突然作响,警告她想了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望向四周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翻翻白眼,她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而且这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嫩嫩,你忘了吗?」在她静默的同时,颜佑飞以轻佻的语气再问了一遍。 方润娥瞄向康文彦,他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表情认真地等着她回答。 她才不可能会回答这个引人遐想的问题,得想办法转移话题。「你干嘛叫人家嫩嫩?这既不是我的名字,又跟我一点关联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关联……」他的视线在她脖子以下游移了好些会,然后才眯起眼望向她。 她猜他要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赞美,急忙地打断他的话。「有什么事可不可以慢点再说,我正准备要吃饭,你不会想要夯春会馆被冠上压榨劳工、不让员工吃饭的罪名吧!」 「是啊,小老板,先让小润吃饭吧,不如你要小润做的事由我来帮忙吧。」 康文彦出言帮她说话,方润娥感谢地看向他。 「你是嫩嫩的男朋友吗?」颜佑飞没来由冒出这一句。 康文彦结巴地回答。「不是。」 「不是的话,就请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颜佑飞唐突的言语听来太伤人,康文彦顿时涨红了脸很是尴尬,方润娥看到康文彦的表情,心里一阵怒气,然后回头用力地瞪着颜佑飞。他凭什么说这些话,就算是小老板也无权干涉她的私生活,她的男朋友是谁跟他毫无关联。 「跟我走!」他突然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窃窃私语像海浪一样漫延开来,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像正流行的电视剧,给足了大家八卦的话题。她不想多作反抗,免得颜佑飞又说什么惊人的话语,让她成为众人讨论的另一话题。 方润娥歉然地向康文彦点下头,然后跟着小老板走了出去,直到了餐厅外,她才用力争脱他的束缚,看看白晳的腕上已多了几个红印子。 他见状连忙用姆指轻抚着那微红的瘀伤。「瞧你是多么娇嫩,叫你嫩嫩并不为过。」 她应该要推开他的才是,但她却愣住了;颜佑飞不知道他的抚触叫她心头多么慌乱,他此刻的语气跟初见时一样温柔,他揶揄她时的唇看来性感的不得了,那时被逼吻他的一幕在脑中愈来愈鲜明,她突然想嚐嚐他口中是否还有那天咖啡的味道。 若不是何萱萱突然的出现,她肯定主动亲了他。 方润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萱萱。」 何萱萱用极其讶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俩。「小润,你在这里做什么?」 问题听来简单,但她明白其中包含的疑惑不止如此。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波晕眩朝她冲击而来。生平第一次,方润娥昏倒了! 11~惨遭狼吻 方润娥悠悠转醒之际,发现自己已在附近医院的急诊室里。何萱萱坐在她的旁边,神情焦急地问。「小润,你还好吧?」 她慢慢想起昏去前发生的事,视线开始在四方搜寻,但周围除了医生及护士,就是陌生的急诊病患,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小润,医生说你贫血,而且精神紧张,所以才会昏倒,等打完点滴,你就会好一些的。」何萱萱关心地握了握她的手。 「萱萱,我问你,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方润娥语气虚弱地问,但显得十分在意。 何萱萱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是文彦哥。他看见你昏倒就马上开车送你过来,可是会馆现在很忙,他只好先回去做事。对了,我得打电话告诉他你醒了,免得他担心。这边不能用手机,我到外面去打。」 是康文彦送她来的,那颜佑飞人呢,在他害她昏倒之后,拍拍屁股就走? 掩不住失望的神情,方润娥微微点头后,侧过脸去。 何萱萱走到外头,大大的深呼吸一口,以减轻内疚的感觉。她向方润娥说了谎--实际上送小润到医院的人是小老板,并非康文彦。 一个钟头前,她在员工餐厅外看见小老板牵着小润的手,当下内心相当冲击;小润明明知道她暗恋着小老板,也答应过不会参与颜佑飞爱慕者之间的争夺战,怎么会突然和小老板走地那么近,她一时之间真的不能接受。 看小老板送小润来医院时,那副紧张的神色,她心中似乎有些酸味,她对他说小润由她照顾即可,但小老板仍是不放心地要等小润醒来,于是乎萱萱瞎诌,小润是因为小老板的恶整才会气出病的,若是醒来又看见他,肯定会不高兴。小老板这才同意离开,不过他消沈沮丧的模样,不难发现他对小润的特殊感情。 天啊,她还是无法想像。女员工们有半数都是他的爱慕者,但数年下来,小老板从未看上她们之中的某些人。何萱萱想自己是见不得他有情人,更不用说那对象还是她的好朋友。 她在外头待了一些会,直到心情略微平复后才回到急诊室里,这时方润娥已叫医护人员帮她除去了点滴。她们叫了计乘车坐回夯春会馆。路上,何萱萱告诉方润娥,小老板决定从明天开始将「少爷套房」的打扫工作转交给萱萱负责。 听到这个消息,方润娥依旧闷闷不乐。她知道自已为何会昏倒;这星期她的情绪紧绪紧绷到了极点,并不是颜佑飞处处刁难她的缘故,而是她对那次「一夜情」可能带来的后果感到恐惧,万一她因此怀孕了怎么办?身为女人实在可悲,一夜情的影响可能不只是一夜,而是下半生。 唉,颜佑飞一定觉得无关紧要吧,连她在他面前昏倒,都放由别人送她来医院。他今天跑到员工餐厅的行为大概如她所想的一样--看她不顺眼! 他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她再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方润娥的希望实现了,自她从医院返回后,十来天都不曾再看过颜佑飞,何萱萱说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方润娥打断她的话,她完全不想知道他的事! 在她身体状况好了一些,康文彦邀她在两人同休的那天晚上去看电影,方润娥也同意了。她思忖着,自己的人生终于回到轨道,和颜佑飞今后就是两条不相集的平行线。 与康文彦的约会,他在电影院里趁黑牵住了她的手,她本想抽回来的,但在内心不断地劝自己别再表现的像个老处女一样,所以就由着去,不过那场电影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康文彦不断搔弄着她的手心,她莫名地厌恶,一心期望电影快点结束。 终于等到散场的一刻,她飞快地站起来,借口里头的冷气太冷,急跟着人群走出厅外。 康文彦还想请她一块吃饭,但她拒绝了,这个拒绝很失礼,因为她连个像样的借口都说不上来。方润娥说她累了,但现在才八点多,说累有点夸张,毕竟今日休假早上根本没做什么,幸好康文彦也同意提早回去。 他们坐在康文彦开的小轿车上,几乎没什么话聊,不管他说些什么,她听来都觉得索然无味,她讷闷着以前还认为他挺风趣的,此时却认为过于沉闷。无论如何,总之他们回到夯春会馆了,她等回房后再慢慢琢磨她对康文彦的感觉吧。 没留意康文彦将车停在停车场最阴暗的角落,当她准备下车时,他抓住了她的手。「小润,我们再聊聊嘛。」 方润娥一僵,她感觉到康文彦语气中的热情,但还是委婉地回答他。「我们平常都可以聊啊。」 「小润,我都已经耐心等你三个月了,你还要我再等多久?」 「文彦,我想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其他的慢慢再说。」 显然这些话没能得到康文彦的同意。他的表情在黑暗中看起来不怀好意,方润娥的后背冒着冷汗。 「你不会是因为得到小老板的青睐,所以看不上我了?那个王八羔子对女人似乎很有一套,不过是家里有几个钱,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他上回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叫我闭嘴,他以为他是哪根葱?」他的语气从不耐烦变成愤怒。 「文彦,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到hotspring再说好吗?」她试着安抚他,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小润,你总是要比较,才知道我什么地方好过那个王八是吧。」他说着就将一张湿黏的嘴凑了上来。 「不要!」方润娥尖叫着,双手推着那扑上来的躯体,心中大喊,谁来救救她呀! 12~不想离开他臂弯 狭小的车内,方润娥正死命反抗着欲逞兽慾的康文彦。他一手拉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在她大腿上乱搓乱捏的。「你反抗也没用,不过这样倒让我觉得更加的刺激。」他发出奸邪的笑声。 她被他的身子压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伸出一只手,用力拉着车内的门把,但车门被主控锁锁住了,根本打不开。她出声恳求。「文彦,求求你别这样。」 「等你试过我的技术,待会你会求我继续下去。」 方润娥完全没想到康文彦是这样的人,一直以为他文质彬彬的,平常又待她不错,是个大好人。即便错看这人,但她仍不想把场面搞的太难看,日后工作上还要相见,尽可能平和解决最好。她想说些劝他冷静的话,还没开口,唇就被他的压上来,尽是难闻的菸臭味。 方润娥只有一个想法。恶心! 当他将手移到她的胸前摸着,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两只手用力地在他脸上抓。 康文彦大叫一声,也因此往后退缩了一些。方润娥趁此机会,转身用力地拍打车窗,一边呼救;她知道员工的停车场离夯春会馆很远,但仍是祈望能有人刚好经过能帮助她脱离魔掌。 「你这个烂货!」他恼羞成怒,对她咆哮着超恶毒的用词,从未有人对她说过那些字眼。她更加奋力地敲窗户。康文彦又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回头,这时他大手高举起来正欲向她袭来,她连忙将手挡在面前。 震耳的撞击声划破了黑夜中的寂静,车子随之晃动了几下,她于指缝间瞄见康文彦那头的车窗玻璃已是遍布裂痕。惊魂未定的方润娥放下手朝车外一看,微弱的路灯下,只见一个瘦长的人影,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是他敲破了车窗,而且并未罢手,他持续敲着,直到强化过的玻璃破裂成一个大洞。 「搞什么鬼?」康文彦朝外头怒吼,可是语气中显得出一丝恐惧。 外头的那人用棍子推倒残存的玻璃,然后伸手进来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随即将康文彦一把揪出来,甩到一边。 「嫩嫩,快下车!」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他而已--颜佑飞! 方润娥一生中从未如此欣喜能见到任何人。她仓惶地从驾驶座这边爬了出来,然后奔向颜佑飞,但他却伸手要她后退一些。 虽然她获救了,但事件尚未落幕。 「他妈的,原来是你!」康文彦站了起来,看清对方后一口啐道。 「康文彦,你今天死定了。」颜佑飞的语气怒不可遏。他把棍子丢在一边,开始朝康文彦走过去。 接下来的事,令在一旁观看的方润娥摀住了嘴。她从没在现实生活中看过人打架,不!那应该叫作打斗。原本她十分忧虑比康文彦还瘦的颜佑飞会在这场打斗中占下风,看来不是,他像拳击士一样出拳、闪躲,动作又像雷电般的迅速,康文彦被打得节节败退。 当她看见康文彦流下鼻血时,忍不住出口叫停,颜佑飞像没听见仍是继续进攻,他愤怒的表情丝亳没有减缓;她害怕他会失手打死康文彦,这样岂不是要坐牢。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要遭受到牢狱之灾,想着想热泪竟流下眼眶来,呜咽着叫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怕女人哭?她不能肯定,但颜佑飞的确是住手了。 他担忧地看着方润娥,她害怕地紧抱住自己。他想他殴打康文彦的举动大概对她方才受到的惊吓一点帮助也没有,她此刻需要的是一份安慰。 「康文彦,你被开除了。趁我还能控制我的拳头之时,你最好快滚。」 康文彦擦着鼻血,恶狠狠地绕过了他们,钻进他已面目全非的车子里,加速催油离开。 方润娥仍在抽泣,今晚的恐惧全在此时一并溃堤,颜佑飞走到她的身旁,举起手来静止了半晌又垂了下去。他仍是记得何萱萱说过的话--嫩嫩讨厌他,应该也不会想要他的安慰吧! 他一语不发,她抬起泪眼看向他,他的脸色旁徨。看来男人真的对女人的眼泪很没辄。 「幸好你出现了。」她自己主动投入他的怀里。 藏不住的惊喜,一晌他才紧紧地回抱住她。「我不敢相信,如果我今天没有跟踪你,你会发生什么事?」他的声音听来和她一样惊慌。 跟踪?她没听错吧。他说他跟踪她,但他为什么要跟踪她?她无从开口询问,他已说要先送她回夯春会馆。 「我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方润娥请求。她不想被人团团包围着问东问西。 「我知道。」颜佑飞将她抱了起来。 方润娥搂着他的颈项,枕着他的肩窝,虽然不知道他会带她到哪里去,她还是安心的闭上眼睛。她对自己说,她再也不想离开他的臂弯了。 13~渴望传授你男女情爱之事(甜H) 由于情绪大波幅起落,方润娥在松口气之后,倦意甚浓,似乎睡着了一下。当她再有意识时,自己已躺在少爷套房里那张干净舒适的床上。她确信颜佑飞没有经过夯春会馆的大厅,若是有,同事们要是看见小老板抱着她,一定会惊声连连,她不可能丁点声响都没听到。 一定有秘密信道可以由外面直通到少爷套房。她与颜佑飞初遇那天,他也是经由信道进入房间才不被人发现;而被她锁在露台外头时,也能迅速地出现在迎宾大厅。 真是神秘啊!为什么少爷套房要设一道秘密信道,难不成因应什么特殊的状况?她的好奇心被引起,只是此刻并非与他畅谈秘密信道的最佳时机,刚刚康文彦欲侵犯她的事,还令她馀悸犹存。 摇摇头,试着甩开这段惊恐的回忆,然后翻身侧躺,却一眼望进颜佑飞的黑眸里。她竟没发现他就躺在她的身旁,也不晓得他看着她睡觉看了多久,可是她并没有吓到,现在看见颜佑飞只有安心的感觉-他救了她! 他发现她醒了也依旧没说话,他们就这样侧身相对地躺在大床上,对看不知多久,直到她突然抬起手审视方才与康文彦拉扯间留下的瘀伤,这时他才开口打破了宁静。 「我早在第一眼就看出康文彦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话题令方润娥有些不悦,他是怪她有眼无珠吗? 「为什么这么慢?」她嘟着嘴问他一句。 「慢?」颜佑飞不解那句话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在跟踪我,那为什么这么慢才出现,害我被那个人……」她回想起来就用手背猛擦唇。 他脸上既是生气也是内疚。「那时候我并不晓得他想要非礼你,还以为你与他是两情相悦;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吃醋吗?真的恨不得把康文彦杀了。」 两情相悦?会不会太夸张呀,她和康文彦只不过第一次出去!是啊,颜佑飞一定当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因为她也是对初次见面的他投怀送抱。 「嫩嫩,他没伤害到你吧?」他到此刻才敢问。 「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相信你在关心我吗?」方润娥气的坐起身子,不再与他相视。他认为她是随便的女人,这点令她很受伤。「在我昏倒之时是康文彦送我到医院,那时你在哪儿?你甚至不会担心那天晚上之后,我会不会……会不会怀孕……」她的声音倏地转弱。 颜佑飞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我不知道是谁对你说的,但你昏倒那天确实是我送你到医院,我巴不得能留在你身边,但我怕你醒来看到我只会更生气,变得更加虚弱,所以才会先离开。」 她咀嚼他吐露的话。康文彦将她送医的事是萱萱说的,虽然身为好友,方润娥并不想怀疑她,但就算是萱萱真的说谎,方润娥也不会责怪她的。 「至于你说会不会怀孕……」 颜佑飞双手搭上她的肩,他的声音令她心跳如雷,毕竟这个话题会让人联想起那激情的一夜。 他将她转过身来,用促狭的眼光紧盯着她瞧。「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进入你的身体,所以你是不可能怀孕的;而我当真不知道你竟然在担心会因此怀孕,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胡说,他才并不感到抱歉,他那带笑的语气根本是在嘲笑她如此愚蠢。「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没有经验,你竟敢笑我?」她气极败坏地瞪着他。 看她心急的模样似乎令他更乐。他一手捧着她的小脸。「嫩嫩,我并没有嘲笑你,如果能让你别那么生气的话,不妨告诉你,我也没什么经验。」 「谁相信!」那撩人的吻跟抚触,她猜他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她挣扎着要拉开她脸上的手。 「嫩嫩,别这样。」他轻啄一下她的唇,欣喜见她微怒的脸咻地娇红。「这样说或许太沙文,但我真的很高兴知道你是处女。」 「是处女又如何?」她噘着嘴。 他脸上笑意更浓。「因为我渴望由我亲自传授你男女情爱之事!」 14~今晚才是初夜(甜H) 这话他说来真不害臊,方润娥则是脸热的足以烧开一壶水。 「可以吗?」颜佑飞才问道。 原来他还知道征询她的意见哦!方润娥想挤个鬼脸,却没那么做,因为她知道他一直盯着她看。 方润娥,你是个现代女性,可以勇于表自己的意见。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喜欢上颜佑飞了,而他的表现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两个互相意爱的人共谐鱼水之欢,在现今是比比皆是,你真的无需再大惊小怪的。 深呼吸一口,她羞答答地点一下头。 颜佑飞像得到奖品那般开心,他执起她一只小手,将唇贴向她的掌心。仅仅如此,她即感到体内开始燃起火焰,下意识想伸回手,但她实在不想表现像个愚蠢又无知的老处女,可是……可是,她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就拿上次来说,并非她不知道男女情爱之事是如何进行,而是耳闻过有人可以很快就解决那档事,重点她确实觉得一阵剧痛啊!怎么他会说他没有进入她的身体里?她感到奇怪。 「那...我现在还算是处女吗?」 他发出近似呻吟的吼声,嘶哑地道:「很快就会不是了。」 他单刀直入的回答令她一阵惊惶,但惊惶很快又消失不见,因为他开始亲吻她的额头鼻子和脸颊,光是这种轻柔的吻就教她血液沸腾起来,不只如此,他还用手轻轻在她颈边划着圈圈,当他的气息拂到她的耳下,背脊跟着酥酥麻麻。 「帮我脱衣服。」 他的唇贴着她的颈子说话时,有种微微震动的效果,那教她更加意乱情迷,直到她意会到他说的话时,身子僵了起来。 帮他脱衣服?方润娥轻舔干涩的唇忖着,这实在太让人难为情了。 「我……」她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他再说了一次,语调中带着命令及一丝恳求的意味。 她彷若一只受了催眠的傀儡,无法不听令于他。于是她慢慢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头正微微发抖,抓着颜佑飞上衣的下摆,她必须跪立起身子才能够将它自他颀长的身躯中剥除。他的头发被衣领刷过跟着竖立起来,看起来就有如一头危险的狮子。 危险但英俊的不得了。她忍不住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身体贴着他的裸身,大胆地吻起他来。 熟悉的咖啡香味。嗯,她喜欢! 她探索他口中的每一处汲取那香甜的滋味,接着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看起来有些恼怒;方润娥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是她做的不够好吗? 颜佑飞望向她难过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嫩嫩,不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没有经验,我的表现太可笑了。」她自责起来。 「嫩嫩,你还不了解吗?」 她疑猜地看着他的眼睛,于是他抓着她的手掌贴向他的胸膛,那坚硬肌肉下心跳的急速跟自己不相上下。 「你这样做会逼疯我的,今夜我该是一个尽责的老师,你却令我像个急躁的学童。」那沙哑的声音像干燥的沙漠需要甘泉的滋润。 她仍是迷惑地摇头。「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很好,而且好的让我冲动到快失去理智,但今晚是你的初夜,我们应该要用缓慢的步调来减低你的不适。」 颜佑飞说出这高尚的理由,原本以为她会感动,可他大大的猜错;方润娥的脸色忽地惨白,继之而起是强烈的畏惧。 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然后她颤抖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而她的话差点令他愕然到掉了下巴。 她凄楚地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再做那件事的话还是会痛罗?」 15~你的好奇心满足了没?(甜H) 听起来她像对初次的疼痛十分的惊恐。方润娥的眼神告诉颜佑飞她是认真的,要不然他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个玩笑话,但看见她那副害怕的可怜样,实在是心疼至极。 实际上,他并未碰过处女,只是知道女孩子在第一次时都会不太舒服,倒还不曾听人说过会到剧痛的程度,可是嫩嫩的表情已经到了万分恐惧的阶段;想到他们上回仅差一步的温存,那时她似乎就很痛楚。他猜测是各人的体质有异,万一他的嫩嫩恰巧是那极其少数的敏感者,该如何是好? 方才高涨的慾望退了一些,他轻搂着她想拥去她的不安。 「你还没回答我呢?」方润娥依偎在他的胸前,仍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甜心,我不能骗你说不会痛,通常都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但我不晓得你对痛的定义到多少?」 「上次就很痛。」她毫不讳言。 「我很抱歉上次弄疼了你,是我太心急了。」他托起她的下巴,故意轻松诙谐地说。「也许今晚我们就盖着棉被纯聊天好了。」 他的话教她有些失望。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踏出一步。她嗅着他男性的味道,心知自己不想这样就结束。「其实……」 颜佑飞见她欲言又止的。「你想说什么?」他用微笑鼓励她说下去。 「我想若不试试看的话,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究竟在不在我的忍受范围内。」她说时两颊已热的不像话。 他明白接受了她的讯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凑在她的耳边以舌尖轻舔她的耳垂,借此表现他的欣喜。 那湿润滑溜的感觉让她又开始沸腾起来,从耳际一直延伸至咽喉,酥麻一波波地袭来;方润娥有点不明白,何以亲吻会如此舒服,但结合会是如此痛楚,岂不是很矛盾吗? 突然她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拉扯她洋装后面的拉链,她稍稍推开了他。「你想干嘛?」 原本以为她又要喊停,但他瞧见她眼中一抹淘气的光采,也就直话直说。「我这个月来都一直渴望再看见你完美的身体。」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倾慕。 「男人真的很爱看女人的肉体吗?」 颜佑飞发现自己竟然两颊一红;这个小妮子今天还问了不少在心仪人面前回答起来会难为情的问题。「别的男人我不清楚,但我只偏爱看我喜欢的女人。」 可是她没有这样就接受他的回答。「我觉得并不公平。」 「不公平?那你要怎么样才能觉得公平呢?」 「所谓『看人者,人恒看之』。」 他在心底不禁偷笑。害羞的嫩嫩在跟他玩文学游戏。「你的话解读起来,是我要看你的身体前,得先让你看个够。是吗?」 「差不多。」她笑得很腼腆。 「既然如此,那只好悉听尊便罗!」颜佑飞闭上眼睛,挺直身子,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但还不忘提醒一声。「别欣赏到天亮哦,那我可会慾火焚身到受不了。」 「你好坏!」方润娥虽然斥责了他,但佐以清耳悦心的笑声回应。尔后,她开始端详起那神祈般的身躯。虽然倒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只是之前她会若有似无的飘开眼神,幸好他闭上眼睛,不然她当真不敢仔细地看看他。 颜佑飞有张好看的脸是众所皆知,可有几人能见他一样完美的身子?他的肩膀宽阔,延到腰际看来就像个倒三角型,他的肌肉结实,还有六块腹肌耶,再来是他的手臂的线条,让人感到强壮及安心。 「好了没?」他出声催促她。 「还没。」她真想再欣赏久一点。 「那裤子要不要顺便脱了?」他依旧闭着眼。 「不要啦。」 「不必客气,是免费赠送的。」他的双手来到腰间的纽扣处。 「快住手!」她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 颜佑飞睁开眼见她娇红的脸,开心地问道:「我可爱的嫩嫩,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没?」 16~趴到床上去!(甜H) 方润娥抿嘴不答,但浅浅的梨窝透着笑意。她对颜佑飞的好奇心永远都得不到满足!她直到今天才清楚自已原来是个「好色之徒」,不晓得当初她为何会对男女床笫之事产生反感,但是现在修正观感也不晚,颜佑飞值得被期待。 「看的如何?有没有让你失望了呢?」话虽如此,但他语气是掩不住的得意,看来他相当有自信。 她还是没回答,仅以摇头表示,赞赏的言语不需表达即表露无疑。 他发出爽朗的笑声,挑着她的尖下巴,直视那双水汪汪的美目。「那么现在我们的角閊该对调回来,换我好好欣赏你罗!」 相对于颜佑飞的自信,方润娥对自己的信心可不到他的一半。她知道自己不丑,也还算挺好看的,但并没有美丽到足以赛西施貂婵的绝姿,论身材而言,她觉得自己与一般女子无异,若真要讲优点的话,就是肌肤雪白如脂。究竟是哪一点吸引颜佑飞的?她并不在意,在他的眼中看到的自己,似乎很完美。因为如此,她决心要报答这份热情。 她仍然握住他的手,将他引导坐至床边,而她走下了床,站在他两腿之间,然后慢慢地转过身,一手将背后乌黑的长发拨到肩前,露出洋装背后细长的拉连,等待他进行欣赏的第一步。 光是这样的举动,已叫颜佑飞亢奋不已。他轻轻拉开了粉红色拉链,每下滑一寸就能看见那诱人的光滑的肌肤,当拉链拉到底时,他的人中都冒出微薄的汗珠。 方润娥待他完成工作,再次转过身来。她脸颊嫣红,却主动将两侧肩带往白嫩的手臂褪下,漂亮的洋装跟着滑落在地板。 在颜佑飞的脑海中,方润娥的性感裸身早已深刻其中,但见她穿着内衣的模样,也是叫人移不开视线;难怪性感内衣卖的好,它们挑起男人更深的期盼,渴望亲手去解除它。她的肤质好的没话说,就像温润的白玉会教人爱不释手,她的双峰形状美好,大小简直像是为他的双掌所订做似的,柳腰配上纤细匀称的双腿,看了就会口干舌燥。 目光来到她的脸上,胸口彷佛像被人打了一拳,让他呼吸困难。这芳容五年来已不知在他梦里出现几百遍了,他想告诉她一件事,但此刻却苦思不出半个字。 方润娥紧闭着眼睛,觉得时间过了好久,他没有开口说话,没有近一步的的动作,她提心吊胆地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的眼中射出的火焰快吞噬她的全身。突然间,她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膝盖忍不住相互摩擦着。 她希望他能抚摸她,希望他微微粗糙的手指能滑过她的皮肤,但是他依旧静止不动,最后,她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但他也仅仅平贴着,她开始扭动起来。 当她难过地呻吟一声时,他像得到讯号一样,猛地拥紧她往后倒在床上,让她压在他的身体上,手掌用力搓抚着她的后背,唇急切地寻找她的。 两人仅存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下都去除了,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她梦呓似地轻呼着。 他们相互回应对方的热情,动作也愈来愈大胆,但他的手滑到她两腿之间时,她的全身又僵硬了起来,无意识地想推开他。 他完全不想伤害她、强迫她,虽然他极度渴望与她结合为一体,但得是在她做好准备之后,让两人都能共享欢愉,而非只有他一人得到满足。 颜佑飞坐起身子,然后移到床尾,他必须稍稍离开她一点,才能恢复自制力。 方润娥面对他的离开,心里和身体同样感到一阵寒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忍耐的。」 「我不要你忍耐。」在他恢复自制之前,口气显得有些不甚温和。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神情,他连忙向她解释。「嫩嫩,我并不是在怪你。我的意思是不想勉强你,你太紧张了,愈紧张你的身子就愈紧绷。」 「我也不想紧张,可是我无法控制。」 「嫩嫩,我问你,你相信我吗?」他一字一字慢慢说着。 方润娥拚命点头,却不可置信听到他说那句: 「很好,你现在趴到床上去!」 17~马杀鸡 什么?趴到床上去...难不成他要从后面...方润娥忍不住露出惊吓的神情。 「你想到哪儿去了!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以为我是色情狂吗?在你第一次的时候对你乱来。」颜佑飞忍不住重重地叹息一声。「你实在太紧张了,我只是想帮助你放松,舒压一下你的筋骨。」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方润娥尴尬的一笑。「对不起,我想歪了。」 「好意居然被你误解,真叫我伤心。」不过他并没有难过的表情。颜佑飞坐在床边,轻拍着柔软的床垫。「来这里趴好。」 「人家怎么会知道你要帮我按摩呢?」她说完之后,这回听话的趴在床上,他将薄被披盖在她身上。 当他的大手一按她双肩锁骨处的肌肉,她随即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正如他所说的,她真的太紧张了,整晚发生的种种事情,令她身心都疲惫不堪、紧绷不已。 不晓得颜佑飞是有练过,还是天生的好本领,不仅拿捏的地方都没错,连用的力道都恰到好处。她生平最爱好泡汤,其二就是马杀鸡,在这少爷套房里她已经享受到这两样的极致服务,还真的是好亏了小老板。在今天之前还觉得遇见他是件倒楣的事,想来不然,倒是挺幸运的。她弯着嘴角,整个思绪已渐渐陷入浑沌之中。 颜佑飞虽尽责地替方润娥按摩着,但眼睛却是一眼都不敢瞧她,会为她盖上薄被也是因为怕直接的肤触会令他更加饥渴不已。他想尽方法分散注意力,对了,刚刚正想跟她说那件事。不如此时告诉她吧 「嫩嫩,其实我在第一眼见到你时,简直吓了一大跳,心想我的梦中情人当真出现了,连我自己都快要以为那是场梦,才放胆去靠近你,并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你和她实在长的太像了,我一直问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直到看到你的发夹时,我才了解你们是……咦,嫩嫩?」 他听见规律的呼吸声时还颇是讶异。她竟然睡着了?颜佑飞撑着下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憋得要命,她却睡得香甜。 小心地将嫩嫩翻过身来,自己也躺在她的旁边,端详着那两道又长又密的睫毛。他心中的秘密还是没能告诉她。他们之间的进展得太快,也是他始料未及;而嫩嫩又是对他有什么样的感觉?能愿意将第一次交给他,应该不算太差吧! 虽然两个人还未正式的交往就已「上床」了两回,但她可千万不要当这段感情是场速食恋爱啊……他对她是绝对认真的。 也不知道她梦见什么,正发出哼哼的巧笑声,颜佑飞用食指关节抚娑着她的脸颊,她随即像只小猫一样摩蹭着他的手。 下了决心,就是明天,他明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他们之间难能的缘份」。 18~这个女人我订下了! 翌日清晨,微弱的光线射进少爷套房里的落地窗,惊醒了方润娥,她眨眨眼睛,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颜佑飞的怀中,昨晚的两人肌肤相亲的种种翻江倒海地灌进脑中,直觉的第一个念头是逃走。 怎么只要和颜佑飞单独相处,不可避免就会朝着肉体交流发展进行;她觉得有个暗夜里出现的恶魔唆使她变的大胆,而白天到了,她的理智就都恢复了。 她小心翼翼钻出他的怀抱,将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穿上。明明认为自己没发出丁点声音,才蹑手蹑脚地踏出第一步,就听见床那头传来深深的叹息。「一觉醒来看到正偷偷摸摸在我床上逃走的女人,真叫我深感惭愧啊!」 方润娥转过身,一脸无言以对的窘态。 「我的表现太差了吗?不过我记得你昨天的反应……」 「别说了。」她两耳摀耳,哇哇地喊着,不敢听下去。 她的反应逗笑了颜佑飞,他心想怎么会有人晚上时热情如火,白天竟又如此怕羞?不过他又想,即便她是双面天使,他依旧两者都喜欢。心头的想法顿了顿,万一她又像第一回那样翻脸不认人的话,那他可吃不消。 在她将双手放下后,他坐起身子,略微焦急地开口问道。「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他健美的身躯勾起更多感官上的记忆,虽然昨晚的事让她脸红心跳,但却并不讨厌。「倒也不是后悔啦。」方润娥搓揉着双掌,有些不自地地回答他的问题。 仍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如此,那为何要一声不响就走呢?」 老是逃避,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她决定向他坦承。「我们又算不上男女朋友,我觉得面对面还挺尴尬的。」 听了她的解释,颜佑飞憋着笑,不想令认真的她再感困窘。他先是点点头认同了她,才又问道:「我可以请教怎么样才能算是男女朋友呢?」 她则明白他是故意装傻。昨晚发现自己与颜佑飞互有情愫,但两年没谈恋爱的她,许久未嚐被追求的甜蜜滋味,就这么同意与他交往,实在很可惜。 见她没有回答,他柔情似水地再问一次,声音透着像甘露一样的甜蜜。「我的嫩嫩要怎么样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呢?」 心里头一阵酥麻,方润娥想颜佑飞实在懂得怎么哄女人,光是听到他称她作「他的嫩嫩」,身心都快融化掉了。 她将自己的理由对他据实以告。 颜佑飞跳下床来到她的面前。他知道她会不好意思,所以小心地用被单围住下半身,一手拉着被单,一手牵着方润娥的手「嫩嫩,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 「我要用最热烈的追求来打动『夯春之花』。」 这句话让她觉得既惊讶又兴奋的,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我哪是什么『夯春之花』?」 「不喜欢做夯春之花呀,现在国内都怎么称呼美女?呃,宅男女神...那做『夯春女神』?还有少男杀手,要不然叫你『小老板杀手』。」 「说到哪去了。」脸上的梨窝愈转愈深,她赶紧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班。」 「嫩嫩小姐,」颜佑飞右手平放在腰前,向她行了个绅士般的鞠躬。「请容我换个衣服,再送你回房。」 他的举动让她又是一笑,但摇摇头。「不必了,万一被人看见不太好。」没等他回答,方润娥迅速地消失在门外。 二十分钟后方润娥已梳洗换好衣服,从宿舍走向员工餐厅,脸上的好心情完全藏不住,路上遇见何萱萱,赶紧若无其事地向她问早。 颜佑飞昨晚说过是他送自己去医院的,不过她不想追问萱萱那天的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机会向萱萱解释她与颜佑飞的事,虽然是对不住好友,还希望萱萱能够体谅。 何萱萱盯着她,一开口就提到:「你昨天的约会如何?瞧你开心成什么模样!好像中乐透似的」 原以为被萱萱发现她在少爷套房过夜,后来细想后才知道萱萱问的是她跟康文彦的约会。 「约会啊?」她支支吾吾的。 一个同样做房务的王大姐突然插进她与何萱萱之间。「听说了吗?大厅的康领班因为性骚扰女同事,昨晚被小老板开除了。」 「性骚扰?」何萱萱大叫。「是谁?」 「小老板没说,他是昨晚用电话告知总领班的,还说是亲眼目睹。」 「昨晚他不是...」何萱萱住了口,然后看向方润娥。「小润?」 方润娥猜颜佑飞大概是在她昨晚睡着之后和总领班讲了这事,她原先还欲大事化小,不想因为自己让某人丢了工作,而且也不想事情被传出来,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幸好昨晚她和康文彦出去的事只有萱萱知道。她给萱萱一个眼神,示意晚些再说。 「怎么了,你们知道什么内幕吗?」八卦的王大姐一脸好奇。 三人停下脚步,正好堵在餐厅的门口。后头传来一阵轻咳,大家回头一看,竟是小老板驾到。「三位小姐不打算入内吗?」他礼貌地问。 除了方润娥,剩下的两人都赶紧点头走了进去。方润娥掩着脚假装咳嗽,其实压低声音在问他。「你来这做什么?」 「很好,大部份的人都在了。」他环顾四周并且大声嚷嚷,并没有理会她。 「你到底来这做什么?」 他不改音量。「我来这是要告诉大家……」颜佑飞突然牵起方润娥的手。「在座不管男士或女士,若是喜欢嫩嫩的,欢迎跟我竞争,但我先知会大家一声,『这个女人,我订下了!』」 19~从天堂掉到地狱 方润娥觉得自己又快要昏倒了,但可不是高兴到昏倒,而是气到快昏倒。 在之前颜佑飞在员工餐厅将她带走那次,夯春会馆内就传言小老板看中她了。方润娥没有向大家解释,因为当时连自己都不相信颜佑飞喜欢她,所以不去理会悠悠众口;后来大家发现小老板对她的态度转为冷淡,传言才慢慢散去。 但她没忘记在那段时间里,自己差点变成女员工的公敌,也不想再经历一遍;而她没料到他的动作那么快,才分别不到半个小时,就跑来这里发表他的追求声明,自己都还没机会跟何萱萱解释两人的关系,这么一来,萱萱不知会作何感想。 哎唷!颜佑飞自以为浪漫的举动可是害惨她了,而且这算什么爱的宣言,根本是独占宣言嘛!就连现在他也是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她死命地瞪着他,他还没发觉。 「走,我们去西餐厅吃早餐。」颜佑飞拉着她往外走。「你喜欢吃什么?」 她任他牵着走但不发一语。 「怎么了,高兴到说不出话?我说我会用最热烈的方式来追求你,没错吧?」他故意再加上方才才帮她取的新绰号。『小老板杀手!』 她还是没说话,颜佑飞有些担心,所以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她眼眶和鼻子都红了,扁着嘴极力阻止泪水流下来。 他慌张地问:「嫩嫩,你不舒服吗?」 她吸吸鼻子。「你以为你在干嘛?」 「热烈的追求……」不过她的反应,让他答得有些心虚。「不是吗?」 「不!这才不是追求,你根本在给我难堪。我要的是秘密追求。」 「秘密追求?」 「我知道我没有跟你讲明白,但你也不该搞得人尽皆知,这样叫我怎么样跟同事相处?要怎么样继续工作?」她想到以后会被大家指指点点,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说是有靠山。 「你不用工作啊!」颜佑飞一副理所当然。「这样的话,你可以不要哭吗?」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 方润娥退了两步,回绝他的善意。方才还湿润的双眼,此刻窜出两簇愤怒的火花。「不用工作?颜佑飞,你把我当什么人?跟你交往是为了不用工作吗?你要搞清楚,我今天只是同意让你追求我,可没有答应跟你交往,你别想利用私人因素介入我的工作范围。」 颜佑飞脸上的热情消退,眸中的温柔也消失了一大半。 他眯着眼望着她,方润娥暗忖话是否说得太重,但他若是将她看成是有了富家男友就能不必工作的女子,那对她来说也是种悔辱。所以,她完全不放低姿态,仍旧怒气冲冲地回视她。 「果然,跟我所想的一样。你这个女人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颜佑飞以冷的不能再冷的口气对她说。 什么?她在内心叫道。他说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根本说的是他自己,瞧他前不久见到的眼神炽若红焰,此时有如寒霜。她对自己说不该这样对他疾言厉色,毕竟他昨天才救过她;还有,她自问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但颜佑飞每每总是能让她的各种情绪被放大数倍。 他们在会馆内的信道上对立着,来往的人都刻意绕道而行,还有几人甚至放胆在旁边看热闹。员工总领班接获消息急忙前来处理,卑躬着请小老板到办公室再谈。 「不必了,我们已经谈完了。」 简短两句令得方润娥色若死灰,不仅如此,他还不客气地推着她回到了员工餐厅。 方润娥这才领悟到,她跟颜佑飞只是彼此有好感和身体的相互吸引,根本都不了解对方,昨晚毫不犹豫地要将自己奉献给他,难道她以为世界上会有由性而爱的完美爱情。 太可悲了,此时她内心不禁哀恸起来。 惨事还未结束。原本一片骚动的餐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也猜不透小老板到底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露个冷冷的笑,颜佑飞再度当着大家的面前道:「各位,看来这位小姐我高攀不起,所以我要收回刚刚的话。」他转身离开,走没几步又回头。「不必替我失望,我颜佑飞的身边绝对不乏女伴。」 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才短短的三十分钟,方润娥就从天堂掉到地狱。 20~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待小老板人影消失,一群人涌了上来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似浪漫爱情剧急转直下,她真的不知要从何说起,要比起吃惊的程度,她不会输给在场每一个人--哦,方润娥在心里打了个破折号,也许输给某一人--何萱萱! 何萱萱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她,半晌,越过她的身边也走了出员工餐厅。 天啊!她很想冲上前去向萱萱解释清楚,但她知道现在萱萱是听不进去的。 方润娥什么也没吃就直接来到工作岗位上,刚刚总领班又告诉她,小老板决定将少爷套房的清理业务丢回给她去做。 颜佑飞还想要再用相同的手法整治她,他以为刚刚的行为伤害她伤得不够吗?只消想到他讲最后一句话的神情,就让她的胸口彷佛被大石压着,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有点想哭,可是她不想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哭泣,所以一再忍耐着,只要鼻子一酸、眼睛一涩,就拚命地向自己搧风。这个方法搧得去泪水,搧不去内心的苦闷。她问自己为何会这么难过,连与学长分手时都还不曾如此痛楚,是心痛自己给那样的人看光了也摸光了?现在真的有点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的道理。 她也没吃中餐,想到去员工餐厅就会勾起不好记忆,若是碰上何萱萱,也是尴尬万分。 下午时,超八卦的王大姐赶来告诉她,小老板带着一位年轻美女到西餐部用餐,两人不时有说有笑的,来时与离开,美女的手都勾着他不放。 显然这是颜佑飞「不乏女伴」的证明,说不在意是假,压抑着想去看一看的冲动,她试着往好处想,至少同事们不会再排挤她了,但他们皆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她就像被小老板不想玩就丢在一旁的玩具。 玩具?肮脏死了,她竟然让他那双手摸遍身子。方润娥发誓,以后颜佑飞若胆敢再碰她一下,就不会是被推进水池那样简单,非得将他从顶楼推下去不可。 这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她依旧没吃晚餐,都不晓得是什么力量支撑她到现在,反正无所谓啦,搞不好她若是饿昏了,也没有人关心,何萱萱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再理她了。 打了下班卡,方润娥拖着疲累的身子准备回宿舍房间,没想到何萱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前。她站定了也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萱萱来骂她。 「小润!」何萱萱却是冲上来抱住她,泪如泉涌。 「萱萱,我真怕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她也是哽咽着。 「不会的,我们的友情没那么薄弱。」 「可是你早上的神情,看起来好可怕!」 两人这时才分开一些,仍是握着彼此的手不放。 「真的很可怕吗?」何萱萱先破涕为笑。「我只是太吃惊了,经过一天细想,整件事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有一件事骗了你。那天你昏倒是小老板载你去急诊室的,我因为有些吃味,所以谎称是文彦哥载你去的,那时候我就看出小老板他对你有好感;这段时间我一直良心不安,身为你的好朋友若是破坏你的爱情,那我算什么朋友。小润,对不起。」 方润娥没有透露自己已知道实情。「没关系啦,反正是谁载我去的都没差。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此刻非常有感触,生命中遇到的两个男人皆是如此无情。 这话让何萱萱连想到康文彦。「早上王大姐说文彦哥被开除了,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对你性骚扰?」 于是方润娥将昨晚停车场的事情告诉了萱萱,她没有将自己在颜佑飞房里过夜的事说出来,那么丢脸的事缓些日子再说吧! 「没想到康文彦是那种人。」何萱萱此刻对他的称谓也改了口。 方润娥点点头,此刻还有点汗毛直竖。 「小润,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你如果跟小老板交往的话,我不会反对的。」 她翻翻白眼。「早上他说了多难听的话,你也有听见吧?还说什么交往,算了吧。」 「他会不会是有苦衷呢?」何萱萱真不愧是颜佑飞多年的粉丝,这时还为他说话。 有苦衷咧?「王大姐说他中午还带一个女生到西餐部吃饭。」 「小老板绝不是滥情的人,他这几年来休假回国,我也不曾看过他带女孩子回夯春会馆,下午的事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那只是你刚好没看到。方润娥在心中回话,她猜说出口,萱萱依旧会想办法推翻。「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她的疲态尽露。 「好吧,那你赶快先休息。我们还是好朋友吧?」何萱萱怯怯地问。 「当然!」她庆幸自己虽然输了感情,但赢回了友谊,还算不幸中的大幸。 何萱萱离去后,她回房盥洗。一个热水澡让她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不少,当她解开浴巾准备上换上睡衣时,窗外一声口哨吓得她差点跌跤。 「是你?」 21~棒打薄情郎 颜佑飞!这个无耻的家夥怎么还有脸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方润娥这会儿已经气到全身发抖了起来。还有,他到底从这儿待了多久?会馆的员工宿舍后方是片陡峭山坡地,种满了灌木与乔木,根本没有信道,所以她时常放心开着窗通风,完全没想到会有人从这冒出来。 一阵凉意袭来,惊觉此刻坦胸露背着,虽然并非是她自愿,但真恨自己再次在他面前光着身子。 飞快将毛巾再披上,她气愤地问。「你在这做什么?待了多久?你看到什么?」 「等你!三十分钟!不多不少,全部看到了!」 他还一派轻松接连回答着问题,看来毫无歉意,她非得好好教训这名可恶的夜贼。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扫把,准备来个棒打薄情郎。 颜佑飞见状还挺兴味地问:「嫩嫩,你要干嘛?」 「我不许你再叫我嫩嫩,不许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她狂怒地挥动扫把。 颜佑飞抓住了木柄,将扫把夺了下来,接着翻进了她的房间。 「可恶的男人,我不准你进我的房间!」方润娥上气不接下气地吼着,手上的扫把被他抢了去,她还不死心地继续在四周找寻可以拿来当作是「凶器」的物品。 「如果你能小声一点……你应该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出现在这里吧?」 的确,她不想再制造任何夯春会馆员工们的八卦新闻。她合上了嘴巴,但怒气未消,胸口仍是急遽地起伏。 「你或许该将衣服先穿上,你现在模样很难令我专心地和你说话。」 她认得出他眼中灼人的光芒。混蛋!他该不会又再想些邪恶的事?但以力气而论,她根本无法赶他离开,而两人对峙的时候,她不想寸丝未缕。 不愿主导权落入他的手中,方润娥提出她配合指示的条件。「好吧,我先穿上衣服,但你必须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颜佑飞可没打算去考验方润娥的耐性。二话不说就转过身,却觉得这只是多此一举,即便不用眼睛看,她妸娜的躯体每寸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听见她着衣时的摩擦声,知道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可是没她的允许,他不敢回头,直到她叫了他的名字。当他回身时,枕头当着他的脸飞来,原来方润娥爬上了床,拿着枕头死命地往他头上砸。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招惹我?不要以为你是小老板就能气势凌人,我可不是你的玩具,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洋娃娃。」 她不断地骂着,也不停地用枕头打着他,这柔软的枕头打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颜佑飞还是任她打着消气,但嫩嫩似乎还有用不完的精力,他不能将今晚规划好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他扑向她,两人倒在她宿舍里小小的床上,她的手脚都被他压制住了,不能动弹。方润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亦或是两人相贴在一起让她紧张地无法开口,总之让他有机会出声解释了。 「嫩嫩,你要了解,我必须要来『招惹』你,不然怎么算得上追求呢?」 她终于平复一点被他抓住的惊愕,然后嗤鼻道:「追求?得了吧!说是羞辱还差不多。」 「甜心,我怎么舍得羞辱你呢?」 颜佑飞语气中的温柔令她彻底崩溃。他究竟是双重人格还是单纯的愚弄她?她积压一天的情绪此刻化为泪水,泄洪而出。 他说不出的慌张。「嫩嫩,你别哭,我不喜欢你哭,我情愿你对我发脾气。好,你想打我就打吧!」 一松开她的手脚,果然方润娥立下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她毫不留情,第三脚就把颜佑飞踢下了床;他砰地坠地之后,她连忙地探出头看,担心取代了愤怒及哭泣,颜佑飞松了一口气,他仍然装着很痛的模样,免得嫩嫩馀气未消。 「颜佑飞,你没事吧?」她问。 「我猜我的肋骨大概断了。」 「没那么严重吧?」她翻下床,跪在他的旁边,忧心忡忡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气头上,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 「我来这里是因为……」他声音虚弱地快听不见。 方润娥凑近他的唇。「你说什么?」 「我来这里是……」他突然牢牢攫住她,再次落入他的怀中。「我是来绑架你的。」 22~心甘情愿被他绑架 十分钟过后,方润娥自行爬出窗子外,脸上表情混合着吃惊、狐疑还有着好笑。令她想笑的原因是十分钟之前她还对颜佑飞又打又骂,这会儿竟然心甘情愿地被他绑架;会不会这是史上头一遭,被害人自行同意让加害人绑架的刑案,不过今天这件事只会有天知、地知、颜佑飞和自己,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应该也不构成罪案吧。 避开前面男子不停回头的目光,她知道他也很吃惊,惊讶自己竟然会答应配合他荒唐的绑架行动,其实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药。 刚刚她对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着实气消了大半,或许受何萱萱为他说了些好话的影响;她倒要实际了解一下,颜佑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颜佑飞的表情跟方润娥的相去不多。刚刚他对她说要绑架她时,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回他一句:「好吧!」真是料想不到,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他原本还打算摀住她的嘴,以免她尖叫出声,她能配合倒是省事许多。 当她要跳下宿舍后方视窗时,颜佑飞伸手想扶住她的腰,方润娥随即拍开他的手,自行跳到地面上。他甩甩被打的手背,虽是不痛但心中却是惋惜,早知刚刚在房里就抱久一点。 「这里真的有路吗?」她问,前方满是茂密的树群,怎么也看不见有信道。 「跟我来。」颜佑飞想牵她的手却被凌厉的白眼吓阻,他只能迈步走在前头为她带路。 方润娥随着颜佑飞的身影穿越在乔木林中,虽然称不上是道路,但能容下一个人在里头自由行动。 「原来真有秘道。」她小声地咕哝,好奇和兴奋的感觉有如一根羽毛搔着她的心头。若非早上他们闹翻了,不然这次行动倒像私奔似的刺激。 「通过这个地方有点难度。」颜佑飞停下,指着前方两百公分高的围墙。「你应该没办法自己爬上去,能接受我的帮助吗?」 看在他还算有礼貌的份上,她就嗯--「勉强」答应吧! 她点点头,也没想到他是什么样的帮助,下一秒他的大掌已圈住她的小腰。 方润娥立刻睁大双眼。那儿是她的敏感带,这是她昨天才发现的。颜佑飞每次触及或亲吻到那里时,她的小腹就会莫名紧绷,会升起一股渴求,想渴求他的滋润。 此时想起这些事并非一个好时机。颜佑飞将她举起放坐在围墙上,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清楚感觉到掌下的肌肉变得坚硬无比,她无法克制自己连想到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她屏住呼吸,想止住四肢的发抖,但毫无成效。 颜佑飞接着自己翻过墙,要方润娥转过身。方润娥将两只脚跨过围篱,才发现他们来到的地点是少爷套房的露台。她还没能继续研究其他,他即用相同方式抱她下来,这回大手停留在那腰上的时间更久,她手脚一软就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无法自立,颜佑飞顺势拥住了她。 「你还好吧?脸为何这么红呢?」他其实相当清楚明白原由,却故意逗弄她。 「其实我有惧高症。」方润娥没有推开他。她对自己说:身为被绑架的人质,不要过度反抗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风险。 「恰巧我有治惧高症的良方。」 原以为他会亲她,她竟闭上了眼睛,直到头上塞了个奇怪的东西,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好在没被他发现,不然肯定会继续糗她的。 「这要干嘛?」她摸着这个大大重重的东西,为什么给她戴上这顶帽子。「这是『绑架计划』的一部分吗?」 颜佑飞非常认真地摇头否认。「不,这是『秘密追求』的一部分。」 方润娥皱着眉思索着。咦?「秘密追求」?这四个字怎么会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呢? 23~秘密追求 「天啊,你自己竟然忘了?」看到她不明所已的模样,颜佑飞轻捏下她高挺的鼻尖。「亏得我费尽苦心。」 方润娥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今天早上确实对他提过了这四个字。看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要和她算帐的模样,难道早上他和她翻脸的原因是…… 「是啊!」他看穿她的念头。 「早上发生的事是因为我说了要『秘密追求』,所以你才会突然变了样子?」 「是啊!」他抿着嘴很用力地点头。 方润娥的眉头皱得快连成一线,不断又不断地在脑中重演那一幕--他说:「你这个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他说:「这位小姐我是高攀不起,我要收回刚刚的话」、他说:「我的身边绝对不乏女伴」……一切是如此真实,他此时却说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你还是不相信吗?」 颜佑飞看来委屈极了,但她一时仍旧无法接受。「你叫我怎么相信?又没有在事前告诉我。」 「我要怎么告诉你?我也是当下才知道你的想法,而我能为你做的就是演一场戏,无法事前排练、也无法ng重来,所以我必须演得很像,要连你都骗倒了,才能骗住别人。」他把自己讲的像金马奖的最佳男主角了。 「那你和美女共进午餐也是演的罗?」方润娥还想问问他,自己的角色究竟是女主角还是女配角啊? 颜佑飞竟不直接回答,倒是反问她一句。「你不会是吃醋了?哇,我真是受宠若惊!」 瞧他高兴成那个样,见她受罪值得这么开心吗?「我才没吃醋!」她反驳。 「真的没吃醋?」 他敲敲她头上坚硬的帽子,发出叩叩的声响,让她记起这装备倒底要做什么。「让我戴这顶安全帽是怎么回事?」 「约会啊!」 她看见他走向少爷套房里床边,大床上还放着一套犹如黑色盔甲的骑装。颜佑飞一边说一边换起衣服。望着他俐落的背影,方润娥叉着腰说:「我可没答应跟你约会。」 「嫩嫩,你现在是被绑架的人质,可没有选择的机会。」他用带笑意的口吻道。 颜佑飞换好骑装,转过身来面对她,两手一扬,就像要给她欣赏似的。讨厌他那该死的吸引力,她还真转不开眼睛。 他朝她努一努嘴,送了个飞吻。 她对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方润娥不想让他知道她非常庆幸自己不必选择。是的,她绝对无法拒绝他的! 一身劲装让他看来像黑色的钢铁人,还有那宛如东尼。史塔克的率性格调,嗯--跟「臭屁」;该怪他吗?她想任何男性有他的英俊潇洒,很难不爱现跟自恋。 如果早上的事真是他为她演的一场戏,虽然作法可议但情有可原;看来她真的需要再去多了解他一些,既然现在连何萱萱也不反对他们交往,那她就放心地让他追求吧! 「人质,跟着我走。」颜佑飞语带温柔地对她说。 当他走在前头时,方润娥主动去牵了他的手,他惊喜地回头望着她。 「这顶安全帽太重了,会让我看不清楚。」她找了个理由,不管这个理由多牵强,颜佑飞就像得到糖的孩子,笑得很满足。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露台另一端,那里有道高高的石墙,原以为是不是又要爬过墙去,却不知颜佑飞怎么操作,其中一部分竟然像门一样打开。方润娥惊呼出声,仔细地瞧那原本就是一扇铁门,表面上贴了与旁边相同材质的薄石片,加上施工人的鬼斧神工,所以教人看不出这里有门。 门后就是山坡地,沿着坡道往下走,就来到会馆员工专属停车场。 她再次惊呼出声。眼前停着一台白色的大型重车。 超酷的,崭新发亮的机械,精细的零件组合,如果它会变形成金钢,方润娥也不会意外。 24~第一次约会 「我们要坐这辆重车吗?」 他点点头。 「可是我穿成这样。」方润娥穿着寛松的棉上衣和牛仔裤,感觉跟这辆车根本不搭。 误解她担心会危险,他道:「我有替你准备好保护的装备。」 转念想想,无论衣服和重车搭或不搭,她可不打算放过坐这辆车的机会。 眼前佳人兴奋的神色令得颜佑飞眉开眼笑的。「我猜到你不会讨厌这个计划的,从你在我房间偷泡汤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骨子里有冒险的基因。」 「你是说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吗?」 方润娥没看见颜佑飞摇头否认,未曾想过他早在以前就曾经看过她了;她此时专心在品监这台重型机车,虽然她并没有对车子的深入研究,也没有相当喜好,但她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它好美。 见她的心思全在这台车上,颜佑飞也就将话题转了回来。「嫩嫩,见过我的老四。本田fvr,1200cc,172匹马力。」他向她介绍。 「对不起,我对车子不了解,你告诉我这些我也不懂,可是我似乎听见它是『老四』?」 「这是我换的第四台重型机车。」他一边解释,一边帮她戴起护肘护膝,他向她解释他穿的骑装是防摔衣裤,这些装备是必要的,但她不必担心受伤,他会非常小心地驾驶。 当他戴上银灰色的安全帽,跨坐在那机车上时,对她伸出手时,方润娥毫不犹豫地跟着上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呼呼声,她的心也愈跳愈急。 「出发罗!」 他在安全帽上按了个按钮,他的声音清楚地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会这样?」感觉像是从安全帽里传来的声音。 「我们的安全帽配有对讲机的功能,才不会被风声和引擎声盖过话说。」他故意逗她。「你若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的话,可以现在当着我的『背』说出来。」 原本想反驳他,她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向他说的,谁知刚好油门一加,令人讶异的速度教她忙不迭紧紧地抱着他。 为此,他开心地说:「这就是机车约会的优点所在。」 颜佑飞特意骑着小路,避开可能会被人看见的风险。他一路往山上骑,风声呼啸令她神经兴奋,沿途的夜景在树丛间变成一串串跑马灯。这景色比看电影来的赏心悦目。 记得他刚刚说有什么话都可以现在对他说。方润娥于是问他:「颜佑飞,你说你已经换了四台重型机车,你一定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要不然为什么要不停地换车?」 「哇,这是个严重的指控啊!嫩嫩,在我留学的期间,回来台湾的时间很短暂,我也不愿意在出国的时候让车子空摆着生灰尘,只好将它转售给同好,我至今都还会关心它们的现况!我现在决定长居台湾,老四绝对是我最后一台车。而对车、对人都一样,我绝对不会喜新厌旧的。」 「你确定对人也一样吗?颜佑飞你明明说身边不乏女性的陪伴。」 他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为了戏剧效果才说的话。虽然见你吃醋的模样很可爱,但我还是在此跟你说明,今天我请吃饭的人是我的亲表妹,你该放心了吧!」 「谁说我在担心啊!」她用力戳戳他的背。 这时他停了车,来到着名的竹子湖观台。颜佑飞将她一举下车,跟他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好像个洋娃娃。 方润娥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她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们可以戴着安全帽,这种深色镜片,别面看不进来,不会有人认出我们的。」 他的话令她安心不少。山下的夜景像黑色绒布上的点点宝石,一闪一闪之间,彷佛一种节奏,她突然哼起脑海中浮现的那首旋律,而颜佑飞着手套的左手复在她的右手背,犹如敲打琴键似轻按她的手指。 她猜他会弹钢琴。 方润娥问他时,他手的动作蓦然停下,然后慢慢地说。「我不弹琴的。」 基于某些原因,颜佑飞必须对她隐瞒一些事,令他说起话来有些拘束,小心地挑选用字。 「我猜错罗!」她没深思他的用字遣词。「那你是学什么的?你都回来好一阵子了,也没见你做事,如果你要接手老板的事业,应该要慢慢学着来。」 他没有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只是接着说:「我老爸的确是要我接手他的事业,不过他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所以他现在想找的是可以接手这事业的儿媳妇。」 方润娥静默住了。这话题该怎么接下去?他竟然还来这一句。 「嫩嫩啊,你想你是那块料吗?」 25~欲拒还迎(甜H) 在自己的宿舍里,沉浸在约会的甜蜜回忆中,方润娥摀着嘴闷笑。有哪个男的会在第一回约会,就问对方是不是做他家媳妇的料?这不把女生吓跑了才怪,可是方润娥并没有被吓跑,反而令她对印象深刻。 在他提了那句话后,她并没回复他任何答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是当他家媳妇的料?再怎么说,那也得等他追上她之后再看看嘛。 最近她没排假,所以颜佑飞每晚都潜进她的房间「绑架」她夜游阳明山。他们趁着这段时间更加了解彼此的背景。 他问她为何会选择到夯春会馆工作?她说她太爱泡汤了,所以大学毕业后首选要到有温泉泡的地方上班,而这儿是她到过的温泉旅店里品质最优的一家。说实在话,各处的温泉当然犹比此处更胜者,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对夯春会馆情有独钟。 颜佑飞觉得她的理由说不过去,不相信地直追问是否还有其他原因,瞧他认真追探的模样,难不成他希望她会回答是为了他才来这里工作的?真是好笑,他们之前又从未见过面,要她说出这样的话才真的够扯。 轮到方润娥问他问题,她好奇为什么他没跟父亲一块住,反而住在夯春会馆里?听说老板的住所又大又豪华,颜佑飞总不可能是因为家里住不下才搬出来住。他述说念国民中学三年级时,父亲认识了新女友,那时他为了不想妨碍父亲的恋情,所以主动说要外宿,美其名为体验独立生活,但他的父亲放心不下,再三沟通就说服他住在会馆里头。 除了谈谈更久以前的往事,他从不说起在外国留学期间的事,她偶尔提到,他就转移话题。对此,她当然有些介意,但她不想勉强他开口,就等着他什么时候会主动告诉她那些事。 「今晚不骑车兜风?」 今晚她又从秘密信道来到少爷套房时,并没有看到平日都会准备好放在床上的骑装和安全帽,而露台四处排满了许许多多的蜡烛,煞是浪漫。 她眼睛一亮,颊上的梨窝深深的旋转。「今晚有什么特别安排?」 「今晚的安排是……」颜佑飞弯身为露天浴池放水。「泡汤。」他的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他记得她提过想在满是烛光的夜色下泡温泉。难得他如此有心,但方润娥做了鬼脸,抱持反对意见。「你该不会认为我们俩『好』到可以一起泡汤了?」 「嫩嫩,我们两个还不够『好』吗?」 他装那可怜的表情和音调,在她眼中看来实在可爱,可是上回跟何萱萱讨论起他们交往以来的经过,何萱萱教她要懂得对男人欲迎还拒--明明想接受时口上要拒绝,这样男人才会因为艰辛的追求过程,更加珍惜这段感情。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大概就像她迟迟未同恴正式做他的女朋友一般,那种暧昧的感觉像潜藏的激情,比性爱更叫人痴迷。 「颜佑飞,你想的美,我可还没答应跟你交往,所以我不会再做自贬身价的事了!」 「难道你不想泡吗?」他眯着眼望向她。「瞧瞧四处的烛光,闻闻泉水的香气。」 「停止诱惑我。」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也略微沙哑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 「你蒙上眼睛!」 方润娥自以为这是个点子,不明白为何颜佑飞答应的如此爽快,如果她了解男人对看不到的东西更有遐想,她或许不会提出这个条件。 她给他戴上了眼罩,并要他发誓绝对不会偷看。 一再地测试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之后,她才放心地脱下衣服。当方润娥再次滑进这座浴池时,内心有股冲动想要好好地学学旅店经营之道。泡汤真是人间第一享受,硫磺的味道对她来说是香气宜人。 「你没偷看吧?」她问道斜倚在门边的颜佑飞。 「没有,我用听的就很享受啦!」 那番话惹得她伸手向他泼了把水,把他今天穿的灰蓝色的长衬衫给泼湿了,谁知那笑意未消的脸庞突然冷硬地一肃。她嘟着嘴小心地刺探。「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了。」 他说没生气,但音调却是僵硬的很。「别这么小心眼嘛。」 「你是故意的!」 她有点想不到他会为此生气,猜他穿的这件衬衫可能不便宜,正考虑着要不要帮他送去干洗,却没想到他变脸的理由另有其他。 「你在暗示叫我下水。」 天哪,她哪有暗示叫他下水,男人可真会自我解读,不过她还不讨厌这个想法的。 于是乎方润娥开始拚命地朝他泼水,他愈湿她笑得愈开心。她会准他下水的,但前提必须是-- 「你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脱下眼罩哦!」 26~这个男人真坏(甜H) 湿透的衬衫紧贴在颜佑飞的身躯,皮肤上的水珠在露台的造景灯下,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亮。 方润娥像吃了大胆药,步出浴池轻轻攀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引诱。「你的衣服都湿了,再不脱下来可能会感冒哦。」 她发现他的喉节上下起伏,说明他情绪的激动,她忍不进伸出手去触碰那男性的特征,然后手指缓缓下滑,来到他衬衫第一颗扣子前。 在不被注视之下,她变得狂野起来。每解开一颗扣子,就在那裸露出的胸口印上一吻。 他粗嗄的喘息声让她了解,他喜欢她这样做。她先是褪下他的衬衫,然后是长裤,跟着却迟疑了。前不久才说不做自贬身价的事,现在竟主动帮他脱衣服,若是除去这最后的屏障,后来会发生什么事,那可就避免不了。 「嫩嫩,求你别停。」颜佑飞请求她,声音像被折磨似的难受。 她无意折磨他,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拉下那满涨的男性内裤,他的慾望挣脱束缚后倏然挺立起来,她急忙地别开头。 方润娥告诉自己无需害羞,亚当和夏娃本是天生相互吸引,身体反应其实如此自然,因为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乳头也变得硬挺。 收起害羞,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胸膛。「想下水吗?」她问。 「想。」他伸长手试着找寻她,但她后退一步让他构不着。「你在哪?」 「这样不行。」她发出拒绝的声音。「你要乖乖的,我才让你跟我一起泡汤哦。」 颜佑飞点头。 「要说出来。」 带着笑意的嘴角咧得好开,颜佑飞听从她的话,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我会乖的。」 「乖孩子,跟我来。」她像对一个十岁的小孩那样牵起他的手,小心带着他走进浴池。 她按着他的肩要他坐下,这时他出乎意料圈紧她的腰向他拉近,他的脸即贴在她的胸前,当颜佑飞意识到那是高耸的女性山脉,开始用牙齿啃咬那片柔软的肌肤,他的唇来至山峰上,舌尖在顶点上旋转起来。 方润娥的脑袋也开始旋转起来。她娇喘着:「颜佑飞,你答应我会乖乖的。」 身拥娇躯,他哪能坐怀不乱。含着那片蓓蕾,颜佑飞在唇间轻吐。「我还是做坏孩子好了。」 她想推开他,但根本使不上力。他轻咬拉扯她的乳尖,她仰天呻吟着,双腿一软,滑坐在他的大腿之上,他的双手移向她的软臀揉捏起来。 「颜佑飞,你好坏。」 她在喘息之间的咒骂却有着无比的催情效果。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 「颜佑飞,颜佑飞。」她开始叫着。 「很好,就是这样。」他仍是不断来回肆虐她的乳尖,吸吮着、舔咬着。 方润娥觉得自己的身躯变成火山一样,她体内炙热的火焰完全失去控制,即将要喷发出来。而他的手指头悄悄地探进她三角的敏感地带,她的指甲深陷在他的肩头;当他的手指微微一探动,她欢欣地鸣咽起来。 颜佑飞也与她相同,体内炽烈的火焰几乎快教他控制不住。「甜心,吻我。」 她低头搜寻他的唇,把鸣咽声埋进他的口中。 两条舌头根本难分难舍,颜佑飞还是抽空问了她:「嫩嫩,告诉我,你准备好了。」 她拉开他的眼罩,驼红的脸朝他点了点。 他迫切地再次占有她的嘴,大手狂乱地抚摸她的背,接着他捧着她的臀站了起来,方润娥本能地用两条腿勾住他的屁股,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他抱着她走进房间,期间他们的唇仍是分不开彼此,似乎永远都吻不够。 他们简直是跌在床上,但他们根本都不在乎。 颜佑飞继续用手指抚弄她花蕾间的秘境。一但离开水中,他的抚触变得明显,她觉得有东西进入她的体内,直觉就是夹紧双腿。颜佑飞开始吻她腰间的敏感带,耐心等她适应他。 方润娥的头在白色枕头上翻转着,柔软的身子扭动着,已不自觉地分开双腿,让颜佑飞带给她无穷的战栗。 他努力克制着想快点占有她的冲动,早已令他满身汗水,当花蜜流出那玫瑰色的花瓣之间,他迫不及待地让他深切的渴望来到她双股之间。 他今晚一定要得到她! 当门铃响时,他正好来到入口。那金属铃声此刻听来十分刺耳,他愤怒地低吼着。「是谁?」 27~好事多磨 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破坏好事,颜佑飞差点没开口飙骂,也幸好如此没有酿出祸来。门铃响完,接着是熟悉的呼喊加敲门声。「佑飞,我是老爸,你睡了吗?」 虽然隔着厚实的门板,声音听来十分微小,但方润娥却听得一清二楚。是老板!她惊慌地连打带踢地把颜佑飞推开,他被推开后是一副恼怒的模样。「我去叫他待会再来。」 「别开玩笑了。」她连忙挡住他,小小声地叫着。「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瞧她仓惶的模样,就算把他老爸赶走了,也无法再回复至刚刚的缱绻柔情。他只好安抚她道。「你别紧张,先待在浴室里,我去应付他一下。」颜佑飞朝着门外喊。「老爸,我在洗澡,等会儿。」 他将浴袍给方润娥披上,带她进浴室,关上门之前吻了她的脸颊,怅然地说。「就差十分钟,真是可惜。」 方润娥的脸红透了,抢在他之前把门关上。 他关起落地窗,又拉上帘子,以免被老爸看见外头两人脱去的衣服。围上浴巾后,再审视房内一番,确定没有破绽,才去开了门。「老爸,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前两个星期,颜乐文到日本探视侨居当地的母亲,当时也没订下什么时间回来,怎知这么突然出现。 「是你奶奶说想来台湾看你,所以我就带她回来台湾。」 「奶奶想看我?我回来台湾之前才到大坂看过她。那她现在人呢?」颜佑飞问。 「先送她回家了。」 「好,那我待会去看她,老爸,你先回去陪奶奶吧,我随后就到。」他试着快点打发父亲离开,但对方没有意思要走。 「先进去,我还有些想话对你说。」颜乐文自顾着走进房间内,见着杂乱的床皱了下眉。「你刚刚不是在洗澡?」 「我方才睡了一下,睡醒了才去洗澡……」他有些尴尬地回道。「老爸,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吗?我澡才洗了一半。」故意站在在父亲和浴室之间。 颜乐文没理他。「我在日本的期间,有传闻你看上了会馆里的女员工,是不是当真有这回事?」 「老爸,我……」 「等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举起一只手要儿子别接话。「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让你很自主,想学什么、想做什么都放手让你去做,可是这间会馆是我毕生心血,你回国之时我也说过,你若不想接手,至少找个能干的老婆来帮忙打理。去年我去奥地利看你时,你身边那个女孩不错,我看她对商经懂得不少,听说她爸爸也在香港从商,你和她进行的如何?」 见他没有回答,颜乐文也知道大概是没指望了。 「那你就认认真真的找个女朋友,别去招惹会馆的女孩子。」 「老爸,我说过这些事你别管,我自己会看着办!」颜佑飞不理父子亲情,语气加重。 「我不能不急,你奶奶要你早点结婚接手事业,要我陪她到日本住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他推着父亲出门,关上门前,颜乐文还说要安排相亲让他参加。 颜佑飞送走父亲后,心里大叫不好,他老爸什么时候不谈这些事,偏偏就挑在嫩嫩在他房里时讲,她这会不晓得怎么样想。 「嫩嫩?」他发现她把浴室上了锁。 「把我的衣服拿来。」她在里面说,语气听来不佳。 「你先出来,我再拿给你。」 「你不把衣服拿来,我就永远不开门。」 听那火药味超重,颜佑飞只得先将她的衣服拿来。 「放在地上,后退十步后出声告诉我。」 「嫩嫩,你干嘛这样?」但方润娥接着不讲话也不出声,打算和他耗着,不得已一一照做,退后了十步,对浴室的门口喊。「我后退了。」 浴室门开了一缝,她伸手飞快将衣服拿了去,颜佑飞瞄见她脸色铁青的很,他赶紧也换上干衣服。 等到她开门出来,他凑近说:「嫩嫩,听我解释,我老爸的意思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什么好解释。」方润娥红着鼻子。「老板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会馆里的员工看来是没那个资格。」想起他前几日说过的一句话,她调刺地说:「到头来是我高攀不起你!」 28~我要的是你 留在这儿也没有意思了,方润娥自行往露台上的秘门走。 这几日她已学会开门的方式,她望一眼来时的围篱,脑中浮现他将她抱上抱下的划面,心里是又甜又酸。 她为何心中会如此难受呢?应该是觉得自尊心受损--她只是一个低层的房务员,老板觉得这样身份的人配不上他的儿子。 这是个理由,但内心深处却明白,真正令她难过的是,虽然嘴巴上老是说还没答应和他交往,但心的那块早已交给他了。 她怕触景伤情,门一开就往外冲,忘了外头的坡道,她踩空下滑,颜佑飞跟在她的后头,见状紧紧地抱住她。 两人向下滑了数尺,若不是颜佑飞保护了她,她恐怕摔得不轻。 「嫩嫩,你没受伤吧?」他赶紧问她。 她毫发未伤,受到伤害的另有其处。「别对我这么好!」她拒绝他的温柔,避开他的视线。 颜佑飞微启双唇想说什么,心想她在气头上,解释再多也听不进去,于是只字未吐又闭上了口。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她留意到那手肘上冒出的鲜血,她焦急地欲知他伤势如何,但老板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响起;受不了心里两样相对的想法,不禁泪湿粉颊,低声啜泣起来。 「你怎么哭了?到底是哪儿疼,快点告诉我?」颜佑飞见状急忙捧住方润娥的小脸,用大姆指替她擦去泪痕,但擦完不久,新泪又接着两行。 他的温柔让她放弃武装。「我没有受伤,是你!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 他随即将她拥紧在怀中。「我说过,你要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就是别在我面前哭。那比任何伤口还要痛。刚刚都是我不好,害你伤心,你打我好了。」跟着他抓着她的手搥打着自己的胸膛。 她想抽回手,却敌不过他的力量,抽抽噎噎地说:「为什么要打你?这又不是你的错。」 「让你哭就是我的错,我如此无能将来要怎么保护你?」 方润娥摇头。「保护我并不是你的职责,你还是好好去找能让老板满意的妻子。」 她说出这样的话,令他感到失落。他轻轻摇晃她的身子。「我要他满意的妻子做什么?我要的是我心爱的人。我要的是你,你明白吗?」 接到这份讯息令她雀跃不已,她朝他点点头,用力地回拥他。她相信爱情胜过一切的反对,相信颜佑飞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她在他的耳边悄语。「颜佑飞,我决定做你的女朋友了!」 * 方润娥在她的房间里向何萱萱宣布这个消息,好友诚心地向她祝福,对老板的反对非常的不以为然。「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插手下一代的恋爱。」 「他只是为了儿子着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希望他之后能够改变对我的想法。」 「现在就在帮未来的公公讲话啊!」何萱萱酸她一句,还不住地搔她痒。 方润娥边笑边躲。「你别哈我痒,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女孩对秘密最招架不住。 「我昨天还听到老板说小老板在外国留学时有交一个女朋友,你竟然一直以为他是单身。这算是个大秘密吧!」 「真的吗?你有追问小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吗?」 她摇头。「为什么要问呢?每个人都有过去,难不成我也要向他交待我过去的情史,再说他那样的人,你真的会相信他都没有女朋友?」 「哈,我真的曾经怀疑他是同性恋!」何萱萱呵呵地笑出来。「话说回来,你真不好奇他以前女朋友的事?换作是我,一定会想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为什么分手?」 方润娥一边换上制服一边说。「会好奇啊,但如果他不想说,我不会主动问……喂,何小姐,时间来不及啦,你还不快点回去换衣服。」 何萱萱应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还交待着有任何发展都一定要向她报备,方润娥朝她敬礼说遵命。之后,她稍稍打个淡妆也跟着出门上班。 她边走边思忖,为何颜佑飞不干脆在hosprng做事,说他不是做这行的料,那他究竟想做哪行?这阵子,他白天几乎都不在会馆里,每次问他去哪,他总是含糊带过或说是找朋友。既然她现在已经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了,她就有权过问了吧!下回,她要叫他实话实说。 突然边上有个穿着正式的老妇人朝她挥挥手,方润娥快步走向她,微笑地询问。「您好,有什么事可以帮您服务吗?」 老妇人没回答,只是非常仔细地端详她,方润娥虽然奇怪也只是微笑地由着她去,过一会她很满意地点点头,才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作方润娥。您有什么吩咐吗?」 「方润娥,方润娥……」老妇人念了几句,颇为失望地说。「我猜错了吗?」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精神,拉住方润娥的手。「没关系啦,你啊,带我去找一个人,她是这儿的员工。」 方润娥猜她是同事是家属。「你要找谁啊?」 「我要找『嫩嫩』。」 这儿除了她被颜佑飞叫作嫩嫩,没有第二人啊!咦,这老太太该不会是? 29~当情人的考验 这人一定和颜佑飞有所关系,才会从他那儿听来「嫩嫩」这个昵称。昨天晚上老板提过他接了颜佑飞的奶奶回到台湾,而颜佑飞昨晚送她回房之后,也有向她说明接着要去拜会奶奶--这雍容的妇人看来就是颜老太太。 也不知颜奶奶此刻来找她的目的为何?老板已挑明说了不赞成儿子和女员工谈情说爱,那奶奶会不会也觉得她配不上孙子,找她是为了劝她离开颜佑飞。想到这一点令方润娥无法立即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会儿颜奶奶拉着她在会馆里头穿梭,方润娥发现手机震动着,见着颜佑飞传来的简讯:「我奶奶好像去找你了!」 消息会不会给得太慢,若早点知道的话,她就躲在房里不出来了。不过方润娥转念一想,躲起来也不是办法,自己都承诺要和颜佑飞交往,若是不敢见他的家人,岂不变成了地下情人;不管前途是好是坏,她总是要去面对才行! 老太太张望着四周,问着方润娥。「润娥小姐,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嫩嫩啊?」 「太太,其实我就是嫩嫩,『嫩嫩』是颜佑飞给我起的外号。」她一说完紧张地摸摸脖子。 「哎呀,你就是嫩嫩!」老太太猛力地拍着方润娥的手背,一副满意的模样。「我就知道我没看错,我那乖孙的眼光就是遗传到我,好的很,好的很。」 「太太……」面对与自己想像完全相反的态度,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别叫我什么太太,多生疏啊,跟着小飞一样叫我奶奶。」 亲切的奶奶让方润娥倍感温馨,之前的疑虑也一扫而空。 「奶奶。」她乖巧地听从奶奶的话,手机又传来一则简讯。颜佑飞写道:如果奶奶去找你,你带她到贵宾室,我随后就到。「奶奶,颜佑飞……小飞叫我带您到贵宾室休息。」 「好。」 方润娥搀着奶奶往贵宾室去,一路上奶奶频频称赞她长的好看,说小飞很有福气等等;她听了当然是很开心,但老板的反对仍是不争的事实,奶奶的出现能让这点出现转圜的馀地吗? 奶奶最后兴冲冲地问:「嫩嫩,你和小飞什么时候打算要结婚?」 她傻了眼。昨晚才答应颜佑飞的追求,今日就被追问何时要结婚,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啊! 她记得老板说奶奶要颜佑飞快些结婚,然后接手管理会馆的生意;可是难道娶什么样的人都不必关心了解吗? 早先颜佑飞在第一次约会问她要不要做他颜家的媳妇,接着换他奶奶二话不说,问她何时要嫁给他的孙子。他们果然是一家人,思考逻辑还当真一个样,看来他家里只有老板算得上正常。 才想起老板,他就刚好迎面走来,面色焦急。 「妈,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出门,我们一家人都担心得要命,我还差点要去报警了,是佑飞说你可能会到会馆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没住在这儿过,难不成会迷路吗?」奶奶拍拍身边的方润娥。「我不过就是来看看未来的孙媳妇嘛……」 孙媳妇的话题让颜乐文愣了一下,直盯着方润娥看,她笑也不是躲也不是,幸好颜佑飞的出现打破眼前尴尬的气氛。 他朝着他们叫了一声:「小丸子!」 应该没听错吧!她确确实实听见他叫的是「小丸子」,方润娥还左右张望看看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才肯定颜佑飞叫的是他们其中一人,而最有可能的显然是他的奶奶。望一眼奶奶,她开心的模样犹如刚谈恋爱的少女,孙子逗得她乐不可支。他可真会帮人取外号,「小丸子」的典故由何而生,她有机会得要问他个清楚。 颜佑飞来到她们身边,先朝方润娥那抛个媚眼,再搭着奶奶的肩膀。「小丸子,你怎么跑来这里,这样突然出现会吓着嫩嫩的。」 「不会的,我们极投缘。刚才我可是一眼就认出她是你的嫩嫩,跟你讲的一样,白白嫩嫩的,很得我的喜欢。」 他们祖孙一言一语,但一旁的老板的脸色却是逐渐发黑。 她赶紧说:「我先去上班了。」 奶奶却抓着她的手不放。「不打紧,你留在这陪陪我。」 「妈,咱们先到我的办公室,一群人待在这儿惹人闲话。」 奶奶本想驳斥儿子的话,但孙子开了口附合,她才点点头。颜佑飞是考量着方润娥尚未同意公开他们的恋情,现在一夥人继续待在这不离开,肯定马上就会被传开。 方润娥被奶奶拉着往颜乐文的办公室走。 大家走进了办公室后,奶奶毫不客气就对老板开口道:「这孙媳妇我是看中意了,你最好别从中破坏啊。」 颜乐文瞪一眼颜佑飞,九成九是他昨晚跟奶奶打的小报告。 「妈,我怎么会破坏他们呢?」孝顺的颜乐文不敢忤逆母亲,但事情也没那么简单解决。「我正好想升小润的职,让她来规划我们下一季的经营策略呢!」 方润娥张大了嘴。这该不会是老板对她的考验吧? 颜佑飞趁着平常方润娥接近午休的时间,再传了一封简讯约她到少爷套房里来,他着实担心她究竟会不会来赴约。上午她从老爸办公室走出去时表情看来不怎么高兴,无奈他又被吩咐送奶奶回家,他尽快赶回来,传了几封简讯给她,但都没有得到回音。 在等了两小时馀,他房间的门铃响起,颜佑飞迅速地开了房门。 方润娥凛着一张扑克脸。「我是来打扫的,如果你正在使用房间,我晚点再过来。」 他陪着笑脸。「你可以现在打扫。」 她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就进了房间。 可是她一进房间,他就随即关上了门。她斥道:「你干嘛关门,我在工作耶。」 「你可以稍作休息十分钟吗?」颜佑飞柔声问。 方润娥没好气地斜覻他。「这是小老板的命令还是男朋友的命令?」 「哪个人的命令你才听?」 「都不听!」 她准备要清垃圾。其实现在整理少爷套房很轻松,自从她在何萱萱之后接手工作,房间一直都维持十分干净,若不是她前几晚都到过这里,还真以为这里没人使用过,似乎颜佑飞会在她出现前先打扫过。 想像那个划面会让她想笑,但早上老板的一席话令她笑不出来,感觉像吞了委屈一样,即便知道错不在他,还是忍不住将怨气发泄在他身上。 「我不是命令,是请求……」 终于他谦卑的态度让她收敛了怒气,但不平地对他说。「原来做你的女友还得经过考试,要是早知道的话,昨晚我就不会答应做你女朋友。」 「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我都不准你反悔啊!」 方润娥瞪了他十秒钟,叫他意外的是,原以为她会气得夺门而出,反倒却一把扑向他,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吴侬细语。「我可没打算反悔,你要有心理准备,纵使我考不及格,你想甩我也甩不掉的。」 她的反应叫他既感动又心动,轻抚着她那滑顺的长发。「我只想黏着你,不想甩掉你。」 说着说着,他的舌钻进她的耳中。她完全站不住,勾着他的身子,嗯嗯地叫着。而他的唇慢慢滑到她的颈间,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颜佑飞,我还在上班……」呻吟不绝于口。 「我同时以小老板跟男朋友的身份,命令你再休息一个小时。」他咬着她圆润娇滴的下唇时下了这道命令。 30~上班时的偷欢(H加辣版) 这样子不太好吧!脑子里还有一点点的理性在挣扎,但他不断地靠近,火热的感觉却让她忍不住后退,直到顶到墙壁才发觉已经无路可退。 「不要啊,颜佑飞。」她开始推他。 她喘息之间吐露的香气反倒让颜佑飞的慾望滨临在边界,左手抓着她两条挣扎的手臂高举起来,用力地扣在墙上。「我真的不能再忍了。」随即右手熟练分开她胸前那端庄制服的扣子,直到那白晳浑圆的嫩乳到他的视线内。「真美。」 他太过焦急,等不及解开内衣,直接拨开那诱人紫色的蕾丝罩杯,瞬间含住右边玫块色的乳尖,用湿热的舌头缓慢地吸吮,让它变得又硬又挺,她的甜味简直令人爱不释手,他换食左边相同甜美的乳尖,在上面绕着圈圈。 方润娥被嵌制着双手,感觉到强而有力的男性特质将她全部包围,已无力反抗,当敏感的蓓蕾被他攻陷,她体内的火焰也窜烧起来,发出阵阵的呻吟,这时他已放开她的双手,她温驯地让他脱下她的制服。 他赞叹地捧着她的双乳,指尖搔动上面粉红色的顶端。她的裸背靠着冰凉的墙面,但前半身却感到不可思议的火热。 颜佑飞将唇回到她的唇上,舌头不断挑弄她的舌尖,他的双手也不偷懒地继续爱抚她的酥胸,之前已被吸吮到微肿的乳头在他大姆指的挑揉下微微刺痛。 「嗯...鸣...」被霸占的嘴只能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放在他胳臂上的手收紧,指甲陷进他的皮肤。 他放开她芳唇后慢慢蹲跪在地板,亲吻一路自咽喉下移到她平滑的上腹部,舔着那可爱的肚脐眼,手掌则在细嫩的大腿上游移,伺机向内侧进攻。手指穿过浓密的丛林触及掏神秘的圣地,方润娥惊呼一声,用力将他拉起来,颜佑飞没抽手,轻轻来回拨弄着花蒂,她猛然咬住他的肩头。 方润娥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去咬他,只觉得他的抚触令她疯狂、晕眩,她想尖叫,而唯一有效阻止的方法就是咬住某项东西,所以她咬了他。 颜佑飞一点都不觉得痛,她的举动反而更加深他的冲动,长裤下男性的慾望才叫他难受;他们肌肤相亲多达三次,但都未能占有她,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煎熬,他昨晚不能完全入睡,脑海里全是她动人的娇颜和完美的胴体。 他握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床上,将手埋进那云般的秀发,恣意抚摸她光滑的雪肤,他吻着她的嘴。「这次就算有人拿枪指着我,也不能阻止我占有你的全部。」 她没有回话,不断抚摸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她迷醉的眼神似乎同意了他的话。 「嫩嫩,你一定是女巫,你控制了我,叫我一分一秒都无法停止想你。」他一边说话,一边替自己除去衣物。 当他完全赤裸时,身子再次复盖着她,继续说着:「你真是不可思议。」 方润娥也觉得他很不可思议,让她有着想与他融为一体的渴望。「颜佑飞,你才控制了我,我这辈子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你的吻、你的手,把我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这样教我害怕。」 「别怕,我会与你同在。」罩住她丰盈的乳房,尽情品嚐她的芳唇、她的滋味。 「哦...」在他的吻和手指下她的身心再度被驯服,一波波的狂潮将她淹没。这时开始回应他的索求,当他再试着分开她的双腿后,她不再反抗。 方润娥不是不害怕,但她想要取悦这个奉她为女神的男人。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唇沿,到他的下巴,再来到脖子,试着在颈间烙下吻痕,颜佑飞喘息着但静止不动,让她去探索他的身子。 她学着他一边亲吻着,一边用手拂过他平坦胸前那两处突起,她感到他在战栗,表情痛苦。她急忙收回了手。「会痛吗?」 「不会痛,但会叫我发狂。」她还是迟疑着,于是他哀求。「请你继续。」 在请求下,她又将手伸到他的身上,这次从小腿进行探索,他坚硬的肌肉彷佛神祈,优美的指头延着线条到达慾望的根源,她只是轻轻拂过,他猛然抽气,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将她翻至身下,他热切地吻她,手指试着伸进她最火热的地方。 一串呻吟自她口中溢出,指甲深深嵌入他肩膀的肌肉。「啊,不行..不行这样..啊,会痛..」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以沙哑的声音说道,然后手指头开始慢慢地撩弄,挑拨着她的慾望。里头又紧又热,但温暖的汁液已源源流出。 她不自觉地弓起身子,渴望他的深入,他抽动着手指头,湿润炙热让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接受。 他撑起手肘,望向她的脸,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她紧闭着双眼,想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当再次来到这令他几近疯狂的入口处,他抓住她的秀发。「嫩嫩,看着我。」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即将属于我,知道吗?知道吗?」他低沉地喊叫着。 「我知道,我是属于你的。」她捧着他的脸,一层薄雾蒙上她的眼睛。「颜佑飞,我一直都属于你。」 她的话令他几近崩溃,但他依然迟疑着,担心自己有可能伤害到她。 「不要停。」方润娥恳求着,出于本能地抬起下半身迎向他。 「该死!」这时再叫他停也做不到了。他吻住她的嘴,迅速地进入她的体内。 她想喊叫,但声音似乎全被他的吻包围住了。 这时颜佑飞静止不动,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她模糊地回想着刚刚那种感觉,好像是痛,又好像不是,有种被撕裂的感觉,但又带着强烈的刺激,但她并不讨厌,反而还期待些什么。 她开始抚摸着他的肩膀和后背,不安地扭动起来。哦,她想要更多.. 她听见他在耳边的轻笑声,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你不痛了吗?」他关心地问道。 「一点点吧!」她还有一点害羞,紧拥他的脖子,不想被看见。「这样就好了吗?」 感觉她修长的双腿紧紧圈住他,慾望早已开始蠢蠢欲动。「恐怕还没。」他又笑了。 他在她体内缓缓后抽了一下又推了回去,她惊呼一声,双腿夹紧他的臀部。「别动,别动!这样会有奇怪的感觉。」 「甜心,就是要去感觉啊。」他轻咬着她的肌肤,继续寻找着使她燃烧的地带。「别去抗拒,之后你会为此着迷的。」 他把她讲的好像今后会爱上做这件事的,对她这个前半生都保守度日的人,这句话感觉很讽刺。她想回他几句话,表示自己可不见得会爱上这件事,但他的手滑至两人之间她那敏感的胸前,抚弄着柔软的乳房,她忘了自己要回应什么。 自己像是软绵绵的黏土,随他揉捏成任何形状。她的头往后倒在白枕头上,夹着他身子的大腿也放松了。 他又开始动了,先是慢慢后退再缓缓前进,接着速度愈来愈快,方润娥不再感到不舒服,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她本能地配合他的律动,将自己抬起迎合他的撞击。「嗯..哦..」 她甜美的呻吟声令颜佑飞一次又一次更加的猛烈,同时吻遍她的全身,直到她女性的深处收缩着,才允许自己的高潮来临,然后满足地瘫在她的身上。 方润娥尖叫地喊着他的名字,感觉自己被推到云端,此刻才慢慢的下降回到原地。 轻轻舔着下唇,这舒爽的感觉就叫做高潮吗?真是不敢置信,她以前跟学长交往时,并不喜欢他过度的碰触,那时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感,现今发觉不过就像成长中的孩子对陌生的东西总是拒绝,在被强迫接触后,才发现那新奇之物是多么美好。 颜佑飞退出她的身体,翻身躺在她的旁边,仍是紧紧地拥着她。 方润娥心想当初是因为学长长期的追求,是看在诚意上才与他交往的,她觉得自己现在才是真心的爱上一个男人,这次的性爱让她对这层认知感到更加的甜蜜。 她舒服的窝在他的臂弯里,手指在他宽濶的胸前轻划着,享受着做爱后馀韵,却被他抓住小手制止她的行为。「不行这样。」 「为什么?」 「因为这样会让我想再要你一次。」他吻着她的额头。「但你还太脆弱,我不能那么自私。你了解吗?」 她困惑地问。「这种事可以连续做吗?」 他带笑地回答。「下次你就知道了!」 31~落红 男人都这么不知羞吗?才方赴巫山云雨,竟已经再想下回的事。方润娥的脸一路红到脖子。「我才不想知道。」 他这会坐起身子,皱着眉头。 「干吗这样看着我?」 结果他并没有回答,而直接伸出手打算分开她的双腿。 「天啊,颜佑飞,你要做什么?」她紧合着大腿,还拉起被单遮掩。虽然两人都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了,但在思绪清晰的时候,这动作仍然叫人感到尴尬。 「你流血了,我必须看看你的情况。」这时他才说。 她突然瞄见他的男性象征上有血,是她的「落红」吧?这字眼也叫人怪不自然的。她转动着膝盖用以扭开他的手。 「嫩嫩,我们都已亲密地结合为一体,你必须习惯我看着你的每一寸。」 知道他特别强调「每一寸」的字眼。方润娥咕哝着,她不想习惯,也永远无法想像自己习惯着在某个男人面前赤身裸体着。 「好吧,让我服侍你清洗!」他拦腰抱起她。 「拜讬,我可以自己洗。」她承认颜佑飞是个温柔的爱人,自己却是红着脸不敢看他,但瞥见他看她的神情,他必然在嘲笑她,笑她都已共浴两次了还如此羞怯。 方润娥,大胆一点!她在内心对自己叫着。 于是她不再反抗,他将她抱进浴室,打开了莲蓬,细密温暖的水流打在他们的身上。她被轻轻地放在地面,他没有立刻放手,仍拥着她关怀备至地询问。「你能自己站吗?」 她并没有脆弱成这样,但被人呵护的事实在没必要拒绝吧!方润娥轻轻点头。 颜佑飞在手掌打上肥皂,细心地抹在她的身上,还轻柔地按摩着。 她很想享受着这一切,只是突然想起来……「你这样洗要洗到何年何月?人家还要上班。糟了,我三点还要到客务部开会呢!」 她慌忙地躲开他的手,开始自己清洗。 「嫩嫩,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考试的,上午是因为奶奶在场,我不愿在她面前直接顶老爸的话,我会再去找他,不准他要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他放下手中的肥皂。「干脆我现在就去找他。」 「等等,别走!」方润娥从后方抱住了他。「你听听我的想法。」 老实说,她的胸抵着他的背,叫他感到血液又开始沸腾,颜佑飞竭力将专注回到她的话上。「请说吧!」 她清清喉咙。「今天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我都是夯春会馆的员工,老板对我合理的命令,我都该服从照办;所以他要我提出新的行销计划,我会去做,而且会尽我的全力去做,如果做不好就是赔上我的工作。」 「可是……」 「不管我在新的工作上做得好与不好,但我相信这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吧?」 「那当然!」颜佑飞信誓旦旦地回答。 「我们现在达成共识,也无需让老板知道,万一我运气好过了这关,说不定他就不会反对我们交往。你说对不对?」 他回过身捧住她的脸,用力地一吻,然后赞扬道。「简直太有道理了!」 32~按捺不住 客务部的行销会议后,室内的人员逐渐散去,独留方润娥仍坐在位置上,她知道还有几双眼睛仍盯着她直瞧。 这也怪不得他们,一个房务部的基层员工来到客务部公关组来开行销会议,实在叫人侧目,大家暗自猜测她是攀上某人的关系。她现在懒得管别人怎么说她的事,还是关心新工作才要紧。方才会议中客务主任指示,她仅负责企划安排淡季开始的第一个活动,全职仍旧以房务工作为主。 她并没有因为没有实际升职而不开心,反而松了一口气,当老板说要将下一季的经营策略交给她规划,那压力未免太大了,这事关会馆存亡,交给她一个新手怎么妥当?虽然是企划一个活动,也不是简单的事,由其是第一个活动,会连带影响顾客对之后活动的观感,她仍是要小心谨慎地筹划。 下班过后,她趴在颜佑飞的床上,用着他的笔电查询相关的资料。他不时地拨弄她的头发,或是爱抚她的背部,搞得她无所用心。 「颜佑飞,你可不可以不要闹我啦?」 「我没闹你啊,只是你一直盯着电脑,我们怎么约会?」他抗议。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约会啊,如果你无聊,可以帮我一块查资料。」 颜佑飞不从,硬是将她翻面压在他的身下,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既然是约会,那我们可以做其他的事罗。」 她一动也不动,故意冷冷地说:「如果你坚持你的想法,那我就回自己的房间查电脑。」 他立刻弹起,正襟危坐在床边,比着床上的笔电。「嫩嫩小姐,请慢用。」 方润娥笑了笑,嘉奖地吻了下他的脸颊,继续看着刚刚搜寻的记录。 静不到五分钟,他又凑上前来。「嫩嫩,那可以跟你讲话吗?」 「可以啊,我一边看这个一边听你讲。」 颜佑飞躺在她的身侧,停了半晌,才缓缓地道。「你记不记得四、五年前的事吗?还记得当时你在做什么?」 四、五年前她当时在念高中,是高三吧……额际突然重重抽了下,痛楚令她倒吸一口气。 「你还好吗?」他赶紧摸她的脸颊,心焦地询问。「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 「是因为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家庭。」 方润娥眼神黯淡一些。「我老家在台中,很小的时候父母亲就离婚了,而且各自嫁娶,所以我是我奶奶带大的。」提到奶奶的时候,她的嘴角浮着淡淡带着忧伤的微笑。「我们相依为命,感情很好,但是我高中时因为兴趣来念这儿的艺校,留奶奶一个人住在老家,我以为她的身子还很硬朗,怎么知道在我毕业前没多久,她竟突然离世,我觉得我好不孝,根本不应该北上念书,应该要留在她的身边陪她才对……」 她说到伤心处悲泣不已,颜佑飞将其抱拥入怀,轻轻拍抚她的背,她靠在他的胸前,接着说。 「除了跟奶奶相处时的记忆,念高中以前的事我都不想再回忆。」 「那就别再想了。」他温柔地附和着她。 她情绪缓和了一些,抬起头叮咛他。「颜佑飞,人在世的时间不能自己决定,所以你要把握时间多多陪你奶奶。」 「嗯,我们一块陪,这样我既可以陪你也可以陪她,一举两得。」 温香暖玉抱在胸前,怎令他按捺得下。 颜佑飞忍不住又开始亲吻她的颈项。方润娥也不是不为所动,他下巴新冒出来的胡渣扎得她浑身都热起来,可是她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新企划一个星期后就要提出,而原本的工作并没有减少,她只有下班时间可以用,也只能委屈她新科男友。 「对了,我早就想问你为何叫你奶奶小丸子呢?」她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丸子是爷爷取的外号。」他扬扬眉试着回想。「我爷爷两年前离开,奶奶说很想念爷爷这么叫她的声音,所以我就试着这么叫她,她听了真的很开心,我就一直这么叫着来的。」 原来他取外号的功夫是得自爷爷的真传!听这番话,方润娥也十分高兴男友是个孝顺的人,所以她这回工作要好好做,不要成为颜佑飞和老板之间的导火线。 33~过往情史 懊恼极了,方润娥觉得心力交瘁,离老板委派她的新工作已经隔了五日,她竟连个像样的点子都想不到,好友何萱萱曾经帮她一同查询资料,但萱萱也是自认没那个本事,倒是出了个主意,要她与颜佑飞一同私奔算了。 方润娥在脑海的最深处,确实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但她又怎么能狠心让他去做不孝子,而且奶奶对她那么亲切,自从上次见面后,每天打早就到会馆来找她聊天,又在老板面前帮她说话,所以她绝不能跟颜佑飞一走了之。 已经够烦了,怎么知道还有更叫人头痛的事接连着来。 下午趁着一点空档时间,她留在休息室里翻着旅游杂志,看看能不能生出一些灵感;会馆里有八卦通的王大姐飞也似地冲进来。「小润,外头有人找你!」 瞧王大姐那样兴奋的模样,应该不是普通事件。如果不是客诉问题,实在料不着谁会来找她,爸爸妈妈只会偶尔拨个电话来,家住那么远也不曾来过这里,也从未告诉什么朋友她在这里工作的事。「到底是谁啊?」方润娥凝着眉疑惑地问。 王大姐暧昧地朝她挑挑眉毛。「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相也很帅。」 听她的形容,方润娥只会想到颜佑飞一人,但他明明知道他俩的关系尚属地下恋情,不会明目张瞻在会馆里再与她有牵扯。 想知道答案,得亲自去瞧瞧。才走进会客大厅,站在服务柜枱边的身影,令她陡然一僵。「学长?」 那皮肤略为黝黑,微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的男子朝她走来。「小润,你真的在这儿工作?我没有亲眼瞧见还不相信,你当真喜欢泡汤就来温泉旅馆做事?」 方润娥有点不知所措,她以为待在北部工作,可以避免与以前同在南部念大学的人碰面,怕的就是遇到这种局面,但难免有意外,事情既已发生,她思索着该如何反应,该如何面对曾对自己劈腿的前男友,一笑泯恩愁? 「怎么看到我居然说不出话?」 这里左右一堆人,她只能勉强挤出一笑。「学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干嘛老是叫着学长、学长的,何必生疏,像以前一样叫我奇阳就好。」这开朗多话的运动型男子,大名叫做李奇阳。「我之所以知道你在这儿工作,是阿良告诉我的,他上个星期跟着家人过来洗温泉看见你,回来就马上告诉我了,他知道我对你念念不忘。」 方润娥想伸手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对她念念不忘,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以为船过水会无痕,他指望她怎么回答? 「学长!」她坚定地继续叫他学长。「我现在正在上班,不方便一直待在这里,改天再找机会聊吧!」因为场合的关系,她不想讲得太难听,希望他可以看清楚她眼中的冷淡,不要再自讨没趣。 「好啊,我们下次好好地聊。」 若非她认识这个男人许久,不然还当他是个大近视,明明她眼里写的很清楚--「别再来找我!」他就偏偏装作没看到。 李奇阳还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她。「这是我新的电话号码,我表哥介绍我进他的公司,顶替一名再半个月就要退休的员工,总之我最近都很空闲……」 她看也不看就收进围裙里的口袋。「你慢走。」 他原来还打算拿出手机要她的电话号码,伸到一半又塞回去。「那……我先走了。」 方润娥见他骑上停在大门口处的哈佛特云豹,这辆车伴了他大学四年,当时可是风靡许多女生的心;现在的她坐过颜佑飞的「老四」,反倒觉得李奇阳的云豹像「娃娃车」。 他走了过后,王大姐还黏在她旁边,追问那访客的身份,方润娥说要去打扫「少爷套房」,幸好颜佑飞订过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的规定,她才免除了连串逼问。 即便已明白自己从未真正爱上过李奇阳,但见他一面,还是不甚开心,要忘却这等不愉快的事,她有个小秘方,在来的路上她就藏在口袋中了。 一进到颜佑飞的房间,她便往超大的萤幕方向走去,突然间颜佑飞从后头将她一把抱住。「宝贝,你好吗?」 方润娥捧着胸口猛喘气。「你干嘛吓我啦?」 他把她拥得好紧,都快要不能呼吸。 他的呼气喷在她的脖子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道。「听说,刚刚有客人以外的男性来找过你?」 方润娥虽是全身酥麻,却是在心中暗骂他,可恶,这颜佑飞肯定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34~密布身上的吻痕 「颜佑飞,这就是你提早回来的原因,平常白天都不见踪影,现在回来就是找我兴师问罪?」 被反问的颜佑飞仍是紧抓着她不放,温热的唇始终贴着她柔白的肌肤上微微吸吮。「这不是兴师问罪,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他的吻很舒服,像蝴蝶轻点,她沉迷于此,只是酥软地靠在他身上。「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我也想关心你一下,到底你每天在外面忙些什么?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你先告诉我,你的访客到底是谁?」 「你真想知道?」方润娥晓得男生都有强烈的占有慾,借此看看颜佑飞的反应。「不瞒你说,那人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我的前男友。」 此话一出,她猛然被翻身,他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语气也变得不甚温柔。「他来找你做什么?」 女人有些奇怪的瘾好,似乎特别爱看男人为她们吃醋。虽然颜佑飞此刻粗鲁地抓着她的前臂,但她的内心依旧在偷笑。 她故意装傻。「我怎么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哦,他好像说对我念念不忘啊,不晓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他额上的青筋浮现,接着又迫切地询问她。「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现在有了新男友……」 颜佑飞的眼睛有着怒焰,语气中十足的醋意,焦急地等着她回答,但她却摇摇头。「我没说。」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什么?为什么不说? 噘着小嘴,方润娥慢条斯里的回答:因为我不想理他,不想和他多说话。 不行,不行这样!他仍是无法接受她的理由。你有他的电话吗?我要立刻和他说清楚,我等了多久时间才和你在一起,他别想对你打什么歪念头。 她可不认同他的话。你等了多久?他之前追我追了一年多,我才和他交往,而你颜佑飞,我们认识不到两个月,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即便嘴上故意挖苦他,方润娥还是觉得颜佑飞吃醋的表情真可爱。他此刻还不断咕哝着什么他才比较久之类的话,她没有听详细,勾着他的后颈就献上她的吻;就算美人送上香吻,他还是不满地继续咕哝着,紧索住她的细腰,将她按倒在大床上,热唇来到嫩嫩的颈项开始大力地吸咬起来,整片脖子都被他亲到发热。 「嗯..别这样,有点疼。」呻吟中虽然带点抱怨,她依旧没有反抗,还有些喜欢他偶尔的粗暴。 「你是我一个人的。」他不罢手。 终于..大概他吸累了,抬起身子满意看着他的杰作,方润娥不解他为何笑得如此诡异,方才还气呼呼呢! 没一会,他眼中的笑意突然转成深切的慾望,迅速俯身含住她的嘴,手也不安分地滑向她制服的下摆,方润娥也被他撩弄到情慾高涨,热切地回应着他的爱抚,直到他的手在她下腹部附近摸到一个扁平的硬物,好奇一问: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她的宝贝。方润娥蓦地推开颜佑飞,深怕他压坏了口袋中的东西。 他坐在她的身边狐疑地看她手上的物品。什么?一片光盘竟让她如此慎重小心,有没有搞错。 方润娥原本要看看光盘是否被刮伤却意外发现,光盘镜面反射出她脖子上密布着红色的印子,像玫瑰疹一样的印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严厉地质问颜佑飞。 他眨眨眼。爱的印记! 爱的印记个头!明明是俗称草莓的──吻痕!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惊讶地审视着脖子上的痕迹。他竟然给她种草莓! 以前看过同学被种过草莓,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浪漫,看起来脏脏的;她把想法告诉当时的男友李奇阳,用意在警告他不准有这种荒唐的行为。没想到今天颜佑飞不但在她身上留下吻痕,还吻得整片都是,让她看起来活像得了什么皮肤重症的病患。 他盘着胸,一副理所当然。「这是惩罚,谁叫你不坦白告诉他已经有男友了。」 「你太专制了,柜台的陈姿伶只要你出现就贴在你旁边,简直跟口香糖没两样,我可没说什么。」 「原来你有发现。」他耸耸肩。「只要你首肯,我立刻去告诉她,我的女友就是方润娥,而且我要订做几个告示牌,贴在会馆各处。」 「不可以!」她大叫着。 颜佑飞执起她的手。「嫩嫩,你迟早是我老婆,还不如早点公布于世。」 方润娥脸瞬间红了。 「老婆。」他还刻意在她耳边轻声地叫。 「总之...你不准在我脖子上留任何记号。」 「哦。」他正经地说。「我会留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睛却瞟向她的胸前。 35~太过在乎你 男友灼热的眼神射来,她不禁双手护在胸前,手里光盘的镜面熠熠发亮。 颜佑飞眯了眼,再一次问道:「那是什么鬼玩意?」 「你懂什么?这是一张神奇的cd,你居然说它是鬼玩意。」方润娥气得鼓起嘴,红红的脸蛋显得十分可爱,他忍不住用手指掐了一掐那滑润的面颊,她更生气了! 「好,别生气啦!我向你和你神奇的cd道歉嘛;不过我很好奇你会听什么音乐?我想想,嗯,台湾现在流行音乐,jay还是jolin?」 她吐吐舌头。「你觉得我是那种盲目跟随流行的人吗?」 他的脸靠得好近。「不知道耶,我真的还没完全了解你。我想在我们结婚前应该要更加互相『熟悉』才对。」 方润娥当然看得出他眼里的火热以及话里的暗示;她微微垂下眼帘,对体内突然升起的骚动感到不自在。他们自从上次跨越了男女亲密的那一环至今快一周,期间都以忙于公事拒绝他的求欢,虽然那的确是主要的原因,但二来,她要看看他对她的感觉是不是光是肉体上的吸引,不过她对自己也是强烈的渴望他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实在太堕落了!她把注意力自他性感的唇上离开,话题回到这片cd上。「你想知道我听什么样的音乐?」 颜佑飞点点头,视线仍是那样充满慾望。她赶紧移开身躯来到房间另一头高级的视听设备前,以避开令她蠢蠢欲动的眼神。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希望能用这套设备来播放我的音乐,有这套设备的加持,再加上这里的环境,我相信你也会听得如痴如醉。」 「如痴如醉?」他模仿她说,玩世不恭地又加上一句。「还有什么比得上你更让我如痴如醉。」 她白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却泄漏内心的欢喜。「那你不介意吧?」她拿着cd在音响设备前摇一摇。 「请自便。」 方润娥迅速动作起来,她操作起数十万的音响设备完全没有胆怯。 「想不到你也是发烧友啊?」他躺在她刚整理好的床上,斜倚着看着她。 发烧友是指爱好听音响的人,她对这个名词当然不陌生。「我曾在音响展上打过工。」 「真没想到!」他坐了起来。 在遥控器上按下了播放,她比起食指在嘟起的嘴前。「嘘,要开始了。」 一阵优美的钢琴乐声透过七声道的喇叭在偌大房间里环绕起来,她留意到颜佑飞宽耸的肩微微一震,当成他也被如此美妙的音乐惊慑住了。 方润娥陶醉在其中,回到他的床上--房间里收听音质最好的地点,倚着他的肩闭着眼聆听那有若天籁的琴声。当曲子将要结束时,她想问问他听后的感觉,才张开眼,一转头,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眼睛漆黑有若深夜,不见方才的激情慾望,取代而起是一种近似悲伤的感情。这不是首悲伤的音乐,那何以他会有这种反应?而「悲伤」是她从未在他身上会连想出来的字眼。 「怎么啦?」她轻轻碰触他的臂膀。 「这是你喜欢的音乐?」 「嗯。」她轻声应是,望着他的眼,觉得那黝黑的瞳孔会像黑洞一样将她的灵魂吸入,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这张cd哪里来的?」他的语气变得有点焦急。 她顿时清醒过来,咬了咬下唇,食指忍不住缠绕着长发发尾,吞吞吐吐又露出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这……这不是我的,我……我是从柜台的抽屉发现,我原本只是想听听看,可是听一听就忘了放回去,我只是借用,我会马上还回去。」 「你知不知道这些乐曲是谁演奏的?」口气也不像往常的温柔,带点期盼。 「我不知道,cd上写的字好像英文又好像不是英文。」关于这点,方润娥并没有太在意,反正是好听的音乐,为何一定要知道是谁演奏的呢。颜佑飞这么问,难道他晓得?「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回他的语气变凶,夹着一层失落。 方润娥不知他为何变成这样,有些慌了手脚。她僵硬地坐在原处,扭绞着双手。「你生气了,是吗?」 颜佑飞深吸一口气,良久才回答她。「我干嘛生气?」他承认自己有瞬间希望她能想起有关两人的往事,所以情绪上有些激动,但心里头也早已接受她忘记那段回忆的事实。此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干嘛突然那么凶?」 「我不是凶。」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感到你的品味居然是如此『默默无名』,觉得好笑而已。你慢慢听吧,我想先离开。」 颜佑飞站起身后往外面露台方向走去。 虽然他否认生气,但冷漠的语气却令她不安,加上他准备离开,方润娥竟然觉得全身发冷。「等等。」 他停了一下,才慢慢地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了,床底下有个皮箱,可是我看你的行李都拿出来了,那是你的东西吗?」废话!这房里的东西当然都是他的;她只是想带离这片cd的话题。 「是。」他再度显露焦急的情绪,且更甚过之前。「别动它,只要放在原处,你千万别打开。」 方润娥瞪大眼看着他,没想到她胡乱提起的事竟惹得他这样的反应。 颜佑飞叹了一口气,担心自己的反应反倒让她生疑,于是又恢复成面无表情,动作像要再次离开。 「再等一等。」他一动也不动,像尊美丽的雕像,但她知道自己若再未做任何表示的话,他会马上消失不见,她并不想这样。「请不要走。」他的眼珠动了一下,但只有一下,彷佛时间静止住了。她得打破僵局,又再说了一遍。「请不要走,我会害怕。」 他动了,英俊的脸部线条软化,促狭回到他的眼里。她用央求的眼神望着他,他终于向她步来。她又垂下了脸,双手紧握到泛白。 「你害怕什么?」颜佑飞用食指关节勾起方润娥的下巴,直到他们视线交集。「害怕我?还是害怕我离开?」 「你从来没有对我这样,所以我害怕。」她老实地说。 「我对你怎么样?」他歪着头问她。 「不理我。」顿了一顿。「我好像害怕你不理我。」 颜佑飞轻笑出声。「我明白了。」 来不及问他明白了什么,他蹲在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玩弄着她雪白修长的指头。 她任由着他的举动,透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他的脸,拚命想理解心里头的想法,结论是她依旧不了解颜佑飞! 「在想什么?」他终于抬起头看她。 她舔舔唇问他:「你说你明白了,可是我不懂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我对嫩嫩再好也没用,嫩嫩要我不理她,她才会在乎我。」 他的笑多么柔情,就跟以前一样,但方润娥知道他还有一面不为人知的部分,而他也不想告诉她。 颜佑飞说她在乎他?她突然胃抽搐。 他们手指摩擦的时候,方润娥看着他的长指头,比她的高上一截,而且带着厚茧;她以前就有些纳闷,他这个留学外国的富家子,怎么有双像做过苦力的手?但每每那粗糙的手掌在她柔嫩细滑的皮肤上移动时,总是让她心头发麻而忘了询问。 「你的手适合弹琴。」 「嗯?」 「我说,你的手指头很长,很适合弹钢琴。」 「是吗?」他放开她的手,举着双掌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她的情绪,她赶紧将双手按在胸前,希望这样能平复强烈的感受。 颜佑飞仍然看着自己的手。「我觉得我的手适合你的胸形。」他再看向她。「你要试试看吗?」 方润娥一旋身,十了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脸上。「不要脸。」 当枕头掉下地时,他仍旧是笑嘻嘻的。「现在应该不害怕了吧?」 他是故意说那些话让她放松吧!她皱紧眉头,在心里想。不!她还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真的太过在乎他,万一有一天他想离开她,像李奇阳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离开她时,她该怎么办? 36~不为人知的秘密 夯春温泉会馆三楼贵宾套房区的长廊上,两个人影拉拉扯扯,前头那个人几乎是拖着后面的人在走路;后面的人轻声地叫着:「萱萱,这样不好啦!」声音是方润娥的。 何萱萱用看不起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刚刚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要我陪你去查查小老板的秘密吗?」 「可是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有点儿?那代表大部份还是想去的!」何萱萱转过身对方润娥盘起了胸。「刚刚是谁跑来找我,说自己愈来愈在乎颜佑飞了?」 「是我。」方润娥低着头小小声地承认。 「是谁说如果知道了颜佑飞一直隐藏的秘密会比较好过一点?」 「是我。」 「那就对啦。男女朋友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秘密。走啦!」何萱萱又继续拉着方润娥前进,有了她的激励,方润娥稍微放胆的走。 来到「少爷套房」的门口,何萱萱抬抬下巴要方润娥把门打开,她用着打扫用的钥匙开了门。当门哔了一响,两人还是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左右张望着,何萱萱率先进入颜佑飞的房间。 她一边领头走,一边向后面跟着进来的方润娥问道:「你说这房间有秘密信道,小老板他不会突然间回来吧?」 「不会啦。」想起刚刚他们在室中间的大床上拥吻了老久,方润娥就红了脸,刻意不去看那张床。而颜佑飞离去时满足的表情,应该没有什么状况会令他中途折回来。 「东西放在哪?」 方润娥赶紧越过何萱萱,走到床的右方跪了下来,在床底拉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行李箱。「在这。」 何萱萱忙跟着蹲下来,好奇地盯大眼睛。「有没有锁啊?」 她摇摇了头。 「快打开啊!」何萱萱怂恿着她。 两人都各自吞了一口口水,方润娥终于将行李箱打了开来,而两人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算什么秘密?」何萱萱不由得垂下了肩,原本满怀着刺激的想法,瞬间化成无有。「小润,一套黑色西装礼服称得上什么秘密吗?」 方润娥也觉得奇怪。「那他为什么怕我知道?咦?」她在箱子的右下角拿起了一个…… 「为什么有面具?」 她向何萱萱耸耸肩,但她知道这个黑色半截眼罩式的面具绝不普通,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专为颜佑飞脸型打造出来的。 他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面具呢?她有满腹的疑问。 「该不会是小老板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何萱萱别有所指推了推方润娥,然后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没劲,一开始还吓得我一身汗,现在热死了!喂,小润,天气又不冷,你干嘛穿着高领的衣服?」 她伸手一翻,方润娥没及躲过,何萱萱随即冲口而出。「吻痕……小老板把你亲得整脖子的吻痕?天啊!他竟然是这种人?」何萱萱捧着肚子笑起来。「方润娥,依我看,这个男人很爱你,全是你想太多了。」 方润娥红着脸瞪着她。「快点把东西收一收走了。」 方润娥将面具放回行李箱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很重要的事! 37~把她卖了 方润娥真是松了口气,总算在限定的时间内把新季活动的企划书送交上去,而且并没有被打回票。这件事还得归功于颜佑飞,他倒挺像她的幸运星。 了却心中一件大事,她整个人轻松不少,而活动布置筹划的部分交由活动组来办理,她只需定时查验与她的企划是否相符。 她正准备去整理房务时,何萱萱从后头叫住了她。「喂,幸福的小女人。」 「嘘!」方润娥要对方小声点,因为她和小老板的恋情是尚未公开的秘密,目前只有颜佑飞的家人和何萱萱知道而已,或许还要加上她猜都猜不到的「x-man」! 「嘘什么,讲这样别人也听不懂。」何萱萱双手插在口袋里朝她步来。 方润娥见她眼中有抹兴奋的光采,问道:「发生什么事?」 「你可以下班了!」 「为什么?」 「我的顶头上司批准你今天的假。」何萱萱牵着方润娥的手往她们宿舍的方向。「你的房间里还有一份神秘的礼物。」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传声筒?」 何萱萱装一副可怜的模样。「我能怎么办?叫他别公器私用?」看到方润娥不好意思的表情,她露出笑容挥挥手。「其实我一点都不委屈。偷偷告诉你,我也有收到礼物啦--小老板送我一条t牌的手链。」 方润娥捏了她一把。「哦,这样就把我给卖了吗?」 「卖给好心人是功德一件。」何萱萱催促着她开门。「快点给我看看他送什么给你?」 她们两人进了门就看到床上放着一大束白玫瑰和一个大礼盒。光是那束花就让何萱萱惊呼连连,那少说也有百来朵。方润娥真怀疑颜佑飞是如何将这些东西偷渡进来的,一定不可能是从大门口。可是她想像着他带着那束花翻墙过来,还真有点固难度。 她开心地捧着花用力嗅着,何萱萱要她快点把礼盒打开,她也是很好奇颜佑飞到底送了什么。 拉开打着蝴蝶结的丝带,两人屏着呼吸掀起盒盖,看见一件椒红色的洋装,平口胸型剪裁、精细刺绣和花边蕾丝,一看就是价值不裴的精品。 「看来他是要你穿着这件小礼服去赴约。」何萱萱说。 她扬扬眉。「赴什么约?」 「生日约会!他五点时会在停车场等你……话说回来,小润,我们认识了好几个月,你都不说你的生日,我居然是透过小老板才晓得今天你的生日,你这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 方润娥赶紧解释:「萱萱,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我奶奶过世后,我就不过生日了,我的生日跟她的忌日很接近,所以我根本没心情过生日,你别生气。」 「好,我不生气,那你得去赴约才行,我收人好处,得替别人把事做好。快点把衣服换了吧!」 何萱萱以行动表示了她的决心,帮着方润娥把洋装给换上;她们都很讶异小老板竟然将润娥的尺码抓得如此准确。衣服是很合身,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散。 「这里还有条丝巾。」何萱萱在盒子里发现了一条黑色丝巾,其下还有双黑色亮片高跟鞋。「天啊,我没见过世上有这么细心的男人!」 方润娥的心也是一阵温热。生日之事她并没有告诉颜佑飞,想必他是刻意去她的履历上查的,而她前两日还因为怀疑他而去偷翻他的行李,想来真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今天你那个花心学长又来找你耶!不过你放心,我把他打发走了。」 「是吗?」润娥柳眉微蹙。李奇阳怎么还没死心?万一哪天遇上了颜佑飞,不晓得事态会怎么样?他之前打康文彦的一幕又浮现脑海,不过李奇阳以前也是个运动健将,两人打起来就糟了。总之,她不能让他们两人碰到面,因为她不希望颜佑飞受伤,半点可能性都不要。 「瞧瞧,我们这儿有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往镜子里一瞧,何萱萱的话并没有言过其实。洋装的红衬得方润娥的皮肤白里透亮,黑丝巾令她看来飘逸脱俗,高跟鞋将她的比例达到满分的境界。这些都让她更加期待晚上与童话里的王子相会。 她拿出了口红帮自己添加多一分的柔美。 38~你别扑上来 在员工停车场内,穿着正式西装的颜佑飞心焦地在踱步。三十分钟前,他拨了电话给方润娥,她尚未准备好,并谢绝他到房间里来接她。他愈是等着,心跳就愈加速。 不是没谈过恋爱、约过会的他,为何就像毛头小子那样紧张?他就像回到六年前,是个超级害羞的大男生。想到以前的自己,颜佑飞也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若不是遇见了她,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喂!」一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门口接你,你穿着高跟鞋走坡路是多么危险……」眼前的女孩跟他想像的样子分毫不差,但他亲眼看到时,仍然是吃惊地瞪大眼睛。他的叨念在她的微笑下打住。「芭比,你就像芭比一样。」 方润娥腼腆地笑了笑。「已经有人说过了。」 「谁?」他的口气很酸。「谁可以比我先看到你?」 「是萱萱,她帮着我一道换衣服的。」她抬起眼望向他,仔仔细细从头看到脚。「颜佑飞,你穿西装的样子也很英俊潇洒!如果我是芭比,那你就是肯尼。」 「能得到你的赞赏是我毕生的荣幸。」 在他玩笑话的背后,方润娥也可以看出他刻意隐藏的不好意思,她突然有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接着的话转移了她的思考。 「这是我自己买的第一套西装,昨天才买的,为了要配上你的衣服,我不能穿的太随便。」 方润娥静默了一会。如果这是颜佑飞的第一套西装,那他房间里的行李箱又是怎么一回事?里头是件黑礼服,难道不是他的?她又不能问他,这么做就让他知道她偷看那行李箱的秘密。 「上车了,不然我们会错过预约的时间。」 她强迫自己放下心中的疑惑,左右张望着。「你的老四呢?」 他严肃地对她说:「老四不能来!你以为我会让你的美腿四处给人随意看吗?请上我的座驾。」他牵着她到离着最近一辆红色轿跑旁,为她拉开侧座的门。 刚刚她的眼中只有颜佑飞,根本完全留意四周,也就没去注意这辆漂亮的车,此时她忍不住叹息出声。「真美!」 跟着坐进驾驶座的颜佑飞附应她的话。「是啊,今生拥有香车及美人,夫复何求?」 「但是你要知道,颜佑飞,」方润娥十分认真地对他说。「大家都想拥有漂亮的东西,但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才会更有价值吧!」 「你想说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就直说罗,你听了别生气。我并不是很赞同你既没工作又花父亲的钱买东买西,尤其是这些昂贵的东西……」 看见他的嘴角抽动,她想他是生气了,说这些话的确扫兴,不过这是为了他好,她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坐吃祖产的败家子。 「我知道忠言逆耳……」方润娥被颜佑飞突来的大笑打断了话。「你怎么了?」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大少爷,在我出国留学后的第二年,所有的开销都是我自己赚钱支付的,包括我买的任何一辆车。」 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这些话实在站不住脚。他是出国念书,又不是出国工作,就算他去打工赚取学费好了,要赚到买这些名贵车子的费用,敢问他到底打的是什么工? 「你很好奇?」 方润娥用力地一点头。 「不,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 「好吧!」他趁着等红灯的时间,转头看向她,表情高深莫测。「我在做出卖色相的工作!」 什么?出卖色相的工作?方润娥想到的是「男公关」--在酒店里陪女顾客喝酒的那种。天啊!她的思绪已不受控制起来,连想着颜佑飞被人带出场。她的脸也跟着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再跟她解释,直到车子停在一间高级的饭店前,他下车为她开了门。「到了!」 她只是惊愕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拜讬,嫩嫩,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他小心地牵她下车,挽着她的手往饭店里头走。 「是你自己说你在做出卖……」 「嘘,嫩嫩,我想我们还是关注我们今天的晚餐好了。」 他们持续往前走,这对组合吸引了许多目光。方润娥由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感到十分不自在,她低着头跟着颜佑飞,也不敢左右张望。 「别紧张,做你自己就好!」他对她说。 「你根本不能了解我的感觉。」 「我了解,嫩嫩相信我,我完全了解!」 方润娥觉得他是个天生就带着光芒,会处处引人注目的人,他必定习以为常,又何以了解一个平常人突然成为焦点时产生的难堪,但他语气中的诚挚似乎陈述着他有过相同的困扰。颜佑飞对她来说变得愈加的神秘,为什么他不告诉她那些话背后真正的意思。 今天是他们正式在公开场合的约会,她交代自己别选这个日子对他追问东追问西的。 他们来到餐厅的座位,他为她拉开了椅子。坐下之后,随即男侍者为他们送上了餐前酒。 「敬你成功送出企划书。」 「你知道内容吗?」她的手微微颤抖。 「化粧舞会!」颜佑飞举杯轻敲她手中的。「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就是突发奇想嘛!」方润娥大口啜饮着杯中的红酒。她的良心十分不安,怎么能告诉他这个点子是因为看了他的私藏--那神秘面具给了她灵感。 「可见得嫩嫩真的有这个天分。」颜佑飞也干了手中的酒。「做老板娘的天分!」 「你以为做这点小小的事就能当老板娘?」她呛了一口,咳了出来。 「放松点,老板娘不难做,不然那些专业经理人就没饭吃了。」 颜佑飞看她的眼神好温柔,方润娥真的能看出他对她的爱意,彷佛他爱她爱了很久,但不知为何她却是愈加的不安。 她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拥有这么好的男人,她的一生中没有遇过什么好事,如果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她不会有什么怨言,但一旦让她拥有了却又失去……方润娥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他说了很多笑话逗她开心。当用餐结束后,侍者推来一个美丽的蛋糕时,她无法克制地流下眼泪。 「我还没送上礼物呢,你怎么就掉泪了?」他连忙递上纸巾。 「还有礼物?这件衣服不就是了吗?」她的泪水被好奇心止住。 「生日礼物一定要特别有意义!不过你看到蛋糕就哭了,我怕我送上礼物你会失态的。」 方润娥更加睁大眼睛。「失态?」 颜佑飞压低声音。「礼物就是我,你千万别扑上来!」 他趁着她生气转开头的时候,在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 「不逗你了,快点打开来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他声称有特别意义的礼物是--发夹! 「你上回戴的发夹很漂亮,可是之后你都没戴过。」 「那很珍贵,是我奶奶送的,我怕弄掉,所以舍不得戴。」方润娥抚着盒中的美丽的水钻发夹,内心止不住的波涛汹涌,这比珠宝首饰还让她感动。「你送的,我也一定舍不得戴。」 「别担心弄掉,以后任何一个节日我都会送你一对发夹,到时候你会有成千上万的发夹,戴都戴不完……」 方润娥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她从未那么开心过,不光是这份礼物,而是他说的话,那像是对她的誓言,他让她相信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39~换你躺下了(甜H) 当他们自餐厅离开时,方润娥的脸一片驼红。方才席间,由于颜佑飞待会还要开车,所以他只有敬她时喝了一杯红酒,而她为了不浪费,将整瓶酒喝完。事后她才将真相告诉他,他笑说可以将酒带回来,不必她这样牺牲自己。 「这样高级的餐厅说要外带会不会太丢脸了!」幸好她的酒量似乎还不错,除了全身发热以外,倒没有什么不适。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变得十分亢奋,颜佑飞只是爱宠地笑着。他载她到处绕着看夜景,直到她看腻了,改盯着他不放,最后还伸手碰触他的耳垂。 他起先有些惊讶,但没有闪躲,他猜酒精开始在她体内发作。 「怎么会有人连耳朵都长的这样好看?」 「很高兴你喜欢。」 她的手顺着耳朵轻滑到颈项,再来到他的胳膊。「你的全部我都喜欢。」 「我也喜欢你的全部。」他回她的话,却不敢看向她,身子开始发热起来。他立即将车子驶向回程。 这段路程考验他的耐性,她的抚触轻柔令他敏感,连额际都开始冒汗。 「你很热吗?」她帮他擦拭汗珠。「奇怪,我也很热。」 她解去了脖子上的丝巾。他瞄见之前他留下那淡淡的吻痕,体内的那把火更加被撩起,车速也跟着加快。 接下来的时间像瞬间跳过,她仅记得颜佑飞快速地停好车,根本来不及一动,就被他抱下车,转眼已进到他的房内。他想将她放在床上,可是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不要!」她说。 「嫩嫩,你已经把企划送出去了,没有理由再拒绝我。」他用恳求的声音。「可知道每天晚上我都梦着你、想着你,明明你就在眼前却又不能抱你,我简直快要疯了!」 「我不想躺着。」 「什么?」 「我想要主动。我想要像你给我快乐那样给你快乐。」她的唇在他的下巴与脸颊来回磨蹭。 颜佑飞脑海不禁跃出许多狂野的划面。今晚的红酒间接成为一份最好的礼物,它给他一个大胆的方润娥! 「换你躺下了,颜佑飞。」她挣脱怀抱,推着他坐倒在床边。 「一切听你的。」他微笑听从她的吩咐,向后躺在柔软的枕头上。 方润娥踢掉高跟鞋,慢慢地爬到床上,正确来说是他的身上。她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他的眼神彷若他是道可口的餐点,若非跟她交往了一阵子,知晓十几天前的她还是未经世事的少女,不然真以为她是只爱玩的小野猫。 小野猫--嗯,他喜欢!未来他会在房里多摆些红酒。 她此刻着红色的洋装就像团热情的火焰。她先是俯下身吻他,微微舔舐他的薄唇,才开始将舌头送进他的口中,逗弄着、缠绕着他的舌尖。 她吻的很好,十足有天份。他期待其他部分她是否做得像他教得一样好;但无论被动或主动,她都叫他痴迷不已。 他们吻到彼此都喘不过气的时候,方润娥双手撑着颜佑飞的胸膛,抬起身子动手要解开他的领带。对解领带,她也还是个新手,所以做的不太好,她带着歉意道:「希望这条领带不是太贵,它快被我扯坏了。」 「放心吧,那一点都不贵。」或许它值方润娥半个月的薪水,但抵不过她的热情带给他的享受。 40~让你骑上来(甜H) 颜佑飞除了抚着她优美的小腿肚,其他什么都不做,完全让她采取主控权。 当她成功解开那个领带时,不由得欢呼一声,然后往上一抛。她的举动像毫无造作的孩子,那有若精灵般的低声吟笑,引他进入梦幻般的殿堂。 接着她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动作很慢,像故意似的,她的指头若有似无滑过他的皮肤,他出手要帮忙但被她阻止。她摇摇头,发丝扫过那半祼露的胸膛,更加令他心痒难耐。 「为什么?」颜佑飞呻吟道。 「这是我的礼物,我得自己打开。」方润娥娇笑一声,压低身子在他耳边轻语,甜美的气息挟着微香的红酒味充斥他的口鼻。 他能说什么,寿星最大!虽然备感煎熬,却也是甜蜜的煎熬。终于她松开最后一颗扣子,但他耐性此时也全数用尽。他坐了起来焦急除去衬衫,然后拥紧那柔软的身躯,亲吻雪白香肩。 原以为主控权回到他身上,不过突然间,他察觉到她的舌尖在他的耳垂及耳内来回滑动,竟无法克制地发颤起来,抱着她又倒回大床上。 「我让你快乐吗?」方润娥其实很明白,从他低沉喘息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但她还是想听见他说出口。 「我想不到这辈子有比现在更快乐的时候!」他眸子里的热情和身体的热度同时诚实的回应。 她得到信心,将吻下移至他胸前。他扁平的乳头在她樱唇的滋润下也变的硬挺,颜佑飞的呼吸变得急促混浊,慾望的根源紧紧地抵着她的臀部,她扭动着下半身去摩擦那紧绷的部位。 「该死!」突然一阵痉挛,颜佑飞无法再忍耐甜蜜的折磨,大手探进她层层的篷裙下,碰触那敏感的核心,隔着薄薄的布料,那里已经湿润,正急切等待他进入。「接下来,你还想要继续主动吗?」 方润娥约莫半晌才了解他的意思,猛抽了一口气。「天啊,你该 41~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 自生日约会后,日子飞快过了一个月,方润娥觉得是因为过的太幸福的关系,所以才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是怎么样的幸福?其一、工作顺利:她策划的化粧舞会,筹备的过程都相当平顺,各通路的宣传上,回应也都相当热烈,参与的人员开始对她另眼相看,就连老板看到她也慢慢有了微笑。其二、恋情稳定:颜佑飞依旧对她呵护备至、嘘寒问暖;他正如生日当天所说,在他们正式交往一个月的当天,又送上一对发夹。 她真的觉得很快乐,但是说老实话,对于生日当天他们做爱完,他并没有对她说他爱她,对此感到十分介意。虽然她告诉自己,「我爱你」这种话不必时常挂在嘴边,但是她只是个普通女人,就爱听这种话,而且随着交往时间久了,她开始对他以前的事感到在乎,但是他几乎不说,只道将来会慢慢地告诉她。 天下没有因为她的幸福而变得太平,李奇阳不晓得从哪得到她的电话号码,从一个星期前开始打电话给她。她接过几次电话,他都说要约她出去,方润娥索性不接他的电话,但随之而来是烦人的简讯骚扰。简讯内容既是道歉,又说他对她从未忘怀,希望再给他一次机会等等,她依旧不加以理会。 曾想过要不要告诉颜佑飞这件事,猜他只会生气而已,况且每次碰面时,她总是欣喜地忘了这件事。方才李奇阳又传简讯来,这会儿他正等在会馆外头,若是她还是不出来碰面,他就要到会馆里找她了。 方润娥气到不行,怎么他这样死缠烂打,当初要分手时不是很爽快吗?看来她非得跟他说明白不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颜佑飞大概还要二十分钟才会来找她,她得趁着这段时间把李奇阳打发走。 来到会馆门口,见李奇阳侧坐在他的那台机车上,一见到她就开心地咧嘴笑。「小润,你终于肯见我了。」 方润娥把他拉到大老远的地方,才开口对他说:「你搞错了,我是来请你离开的,我绐终都不接你的电话也不回你简讯,难道你不明白的意思吗?」 「小润,我当初追你追了一年多,我明白耐心的重要性。」他完全不把她愤怒的语气当成一回事。李奇阳踏前一步,脚尖碰到她的脚尖。「才一个多月没见你,你变得愈来愈有女人味了。」 「李奇阳,你……」她重重呼了一口气,借以缓和内心的愤怒。「你难道没想过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他的表情愣了一下,才慢慢恢复正常。「有想过,但是我有错在先,我能原谅你的。」 方润娥猛摇头,双眼的怒焰足以燎原。「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交男朋友不需要你的原谅!」 李奇阳也晓得自己说错话,拚命地向她道歉,她转过头不去看他,没料到他竟趁机一把将她抱住。 「放开我!」她奋力去推他。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跟我复合。小润,和你分手之后,我才发觉我是真的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会好好待你,我发誓。」 方润娥打算再一次叫他放手,若是他不听,就别怪她不客气。正打算出声,居然有人抢先她一步。「你这个混蛋,立刻给我放手!」那是颜佑飞的吼叫。 李奇阳吓了一跳,迅速地放开方润娥,看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自高级的跑车步下,然后朝着他冲过来,猜得到那人应该正是方润娥的现在的男友。他见对方条件之好颇为意外,内心正萌生退意。 真是糟糕,方润娥没想到这样令人误会的一幕又刚好被颜佑飞看到,希望他能好好听她的解释。 在他向着李奇阳快步走来之时,她发现颜佑飞的脚步踉跄,仔细一瞧他的脸,发现他醉意正甚。到底是怎么搞的,她从未看见过他喝醉酒,而他也没有提过今晚有什么应酬。 「你是谁?」颜佑飞一把揪住李奇阳的领口。 在方润娥面前,李奇阳也不想显得太过窝囊,他骄傲地说:「我是她的初恋情人。」 颜佑飞眯起眼睛,但是怒火根本掩藏不住。「什么狗屁初恋情人。」说完就是一拳挥去。 李奇阳左颊被打中,跟着摔到一旁,而颜佑飞因为喝醉了,出拳之后重心不稳也跌坐在地。方润娥叫着颜佑飞的名字边去扶他,还好他并没有跌伤。 「你没事吧?」她也问了李奇阳一声,虽然他挺活该的,但颜佑飞先打人毕竟不对。 摸摸嘴角,李奇阳见手上沾了血迹。一直以来,他凭着运动员的身份和体格,在外通常人都敬他几分,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血气也是冲到脑门,二话不说爬起来又向颜佑飞走来;而颜佑飞一拳也未消气,见状也迎了上去,两人扭打在一块。 方润娥见过颜佑飞的身手,他虽占优势,但今日似乎因为喝了酒,动作变得稍慢,所以也被李奇阳打中手臂等部分,即便如此,李奇阳很快就耗尽力气,跌坐在墙边。颜佑飞醉迷糊了,任凭她怎么叫喊阻止,都要再攻击他;方润娥不想局面演变到最后要上警局收场,不得已,她挥手打了他一巴掌。「你清醒一点。」 颜佑飞瞪着她,迷茫的双眼显然想弄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趁这时候,方润娥跑去对李奇阳说:「你快点走。」 恢复一点精力的李奇阳显然对自己的状况感到丢脸,现在若是离开岂不像逃跑?看出李奇阳的想法,方润娥用祈求的口气。「求求你,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李奇阳睁大双眼。「小润,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但一旁的颜佑飞作势又要走来,方润娥朝他点点头。「快点走吧!」 方润娥回到颜佑飞的身边,他紧抓着她的肩。「你对他说些什么?」 「我叫他别来烦我。」 「真的吗?」他如释重负地趴在她的肩头。「我不准你再跟他见面了,听到没?」 「听到了!你怎么喝醉酒?发生什么事?」 颜佑飞没有回答,平稳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一样。 她想叫他的名字,头两个字陷在他的衣服里,她抬高头只道出最后一个字。「飞!」 他突然挺起身子,醺醺地对她说:「贝蒂,不要来找我。」 42~春梦一场 方润娥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快睡着的颜佑飞抬到了夯春会馆的门口,泊车小弟见状马上前来搀扶,他们叫了几个男同事一同把他抬回少爷套房。 赶来帮忙的何萱萱接着将男同事都打发走,给方润娥一个眼神,让她去照顾小老板。 待人都走后,方润娥帮颜佑飞脱去鞋子、袜子,松开衬衫头两颗纽扣,再拿来一条湿毛巾为他擦了脸,他半睁着眼对她微笑,那笑脸还真好看,英俊的脸充满稚气,可是她却笑不出来,甚至有些愁眉苦脸。她在心中问着床上的人:「你现在眼中的人是我、还是那个贝蒂?」 思绪飘回刚刚外头那刻,颜佑飞显然将她错当成别的女人--他叫她「贝蒂」。哦,贝蒂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不是老板上回提起颜佑飞的前女友? 任谁都有过去,方润娥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的前男友至今也还来骚扰着她,可他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就是让她的心揪痛的很,至少她不会喊错颜佑飞的名字吧! 她又换来一条热毛巾敷着他被李奇阳打伤的地方,现在有点泛着乌青,原本她想骂李奇阳几句,但想到他的情况应该比颜佑飞严重好几倍吧;这些事在她心头转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转到贝蒂这个名字上,难不成他今晚是为了贝蒂的事去喝酒,方润娥越想越气,忍不住加重力道。 颜佑飞呻吟了一声,抬起头看看她,眼里还是很迷茫。「怎么啦?」 她没说话,只是瞪着他。 「我的脸好痛,好像被人打了。」他鼓鼓左边的腮帮子。 这让方润娥有点内疚,因为刚刚她打了他,但她并没什么恶意,只是要他清醒点,不过她也没有用多大力气,他颊上连红印子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在装糊涂吗?刚刚可是发生了很多事! 「不想管你,我要走了!」她道。 「别走!」颜佑飞抓住她的手。「别走,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抚着她的脸颊。「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五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是真的,从未忘记过。」 什么五年?方润娥咬着下唇。天啊,他到现在还是把她错当成别人,而且说五年来从未忘记过那个人,既然如此,那为何他要追求她呢?该不会是他喝醉了,所以说了醉话……但是俗谚说酒后吐真言;他心中看来还有别的女人存在! 方润娥全身发颤。难道这就是他没对她说「我爱你」的原因?「颜佑飞,你爱的人是谁?是贝蒂吗?」她摇摇他,他的眼皮颤动几下,接着没有反应。 她一动也不动,双唇发白,但颜佑飞全然不知,他已经沉沉睡去。 坐在床沿看了他好久,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方润娥从未感到如此害怕,害怕这个男人爱的其实是别人,而自己却已是爱他到无可自拔。 痛苦让她的脚步变得沉重,走回她的房间的一路上,必须时时扶着墙,若不如此,她可能会站不住吧。 走进她的房间,恰巧一阵风自那随时敞开的视窗吹入,方润娥拥紧自己,蹲坐在地上,已是热泪涟涟。 为何已经滨临夏日的春夜还会这么寒冷?而遇上颜佑飞的这个春天会不会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43~拚命跟你做爱(甜H) 天色还没亮,颜佑飞便翻进方润娥的房间,静悄悄地钻进她的被窝里,急切吻住她。他搂着她温软的身子,双手恣意抚遍那光滑细致的娇躯。 「嫩嫩、嫩嫩。」他轻声地呼唤着她。 方润娥心烦地整晚没阖眼,刚刚才累得眯上一会,半梦之际,闻到颜佑飞的气味,身体不由自主地贴上去,热情地回应他的索取。 他像喃喃自语也像是对她说:「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被别的男人抱着。」 昨夜的回忆流进她的脑海,她顿时清醒想挣脱他,但是他们的四肢却交缠在一起。 他又开始亲吻她,他的抚触令她的肌肤无一处不畅快,她的身体在呐喊他,但是头脑里却是警告自己应该要推开这个男人。 到底他酒醒了没?最好他别在此刻还当她是别的女人。 「嫩嫩,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叫了她的名字,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烦忧并不是光这样就能解开,她想开口问他,只是他含着她的唇,吸吮着她的舌头,她无法出声。 他熟练地褪去双方的衣裤,进而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若其中;方润娥所有抵抗的念头在此时全都消散。她的身体随着他的韵律摇动,抬高膝盖让他能够更深入。 她的小床在他们激烈的动作下微微地作响,直到他们在彼此的肩头上喘息,她的身体满足地颤抖。 当床头的闹钟响时,也敲响方润娥心中的警铃。她在心中怒骂着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轻易让他上她的床、让他得以完全占有她的身体。 是的,问题出在她身上,她要他、渴望他,难道她现在真的不能没有他? 颜佑飞关了闹钟,再看向她困惑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没一会他的笑容僵住了,她的眼睛有点红肿。 「你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看来肿肿的。」 他现在看来很清醒,说真的,还称得上「容光焕发」,难道他不会宿醉。「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方润娥问他。 「我昨晚没来找你?」他锁着眉头努力回想。 或许该给他一点刺激,让他想起来。「你打了抱着我的那个男人。」她指着他手臂上的瘀血。「真的全都忘光了吗?」 「什么?」颜佑飞猛地翻身在她上面质问着。「那不是梦?」 清晨的微光把他健美的身子全然印在眼帘,她心里砰砰急跳着,但还是装作不在乎地侧过脸去。「如果你不要喝那么醉,或许会记得清楚些。」 提到他喝酒的事,他迟疑了,然后转移了话题。「今天你不是休假吗,奶奶要你陪她吃顿饭。」 「陪她吃饭?」随口跟了他的话,但内心里对他的模糊其词十分介怀。 「她明天就要回日本了,坚持要你陪,就你们两个人一块吃饭。」他说。 两个人……方润娥闻言有些想法,她知道奶奶和颜佑飞很亲近,奶奶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她点点头。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你知道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待在这里我会拚命跟你做爱的,到时你会没有精神和我奶奶吃饭。」 想像着那划面让方润娥的脸就像颗苹果一样红。 「十点到停车场等我!」接着他就像来时那样翻窗出去。 她拖着床单在视窗送他,在内心期盼着今天奶奶会告诉她,贝蒂只是一个不需要担心的过去式,而五年从未忘记她的这些话,只是他一时的醉言而已。 要不然的话...她可能会心碎至死吧! 44~全然心碎 到与颜佑飞奶奶约定用餐地点的车程中,方润娥还在想着自己衣着是否够得体,奶奶虽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但她还是想在奶奶的面前能够表现好一点。 颜佑飞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再向她保证,她的妆容无懈可击,但她看起来就是带有一抹淡淡的哀愁。 哀愁?他不喜欢这个词跟嫩嫩有上连系,那样代表他不够好。 颜佑飞愿意倾一切让她感到快乐,可是若不是背负着重大的任务,让他不得不对嫩嫩有所隐瞒;总之,他要尽快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跟嫩嫩结婚,结婚之后,他才不会理老爸要他们接手会馆的工作,或许他会带她到别的国家定居,过他们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突然想到,嫩嫩该不会是因为他昨晚喝酒的事在不高兴吧。他连自己喝得多醉都记不清楚,怎么回到夯春会馆里也想不起来。可是他做了个令他愤怒到惊醒的梦,李奇阳抱着嫩嫩--颜佑飞认得他,也早摸清他的底--结果嫩嫩说那并不是场梦,幸好还记得结局他狠狠教训了那个男人,量李奇阳也不敢再来找她。 很想追问嫩嫩李奇阳究竟为何来找她,他们说了些什么,但颜佑飞担心这么做会令她也追问他昨晚喝酒的理由,有些事情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怕她知道后会替他担忧。 颜佑飞想了很多事,差点错过目的地,直到方润娥提醒了他。 他们都像藏有很多心事那样看着对方,颜佑飞先对她开口:「结束后再打电话给我,我再来接你。」 「知道了。」她轻轻地说,压抑着心事。 再次目送颜佑飞离去后,方润娥才步进这间很正统的日本料理餐厅。听说老板有派一个司机专门接送奶奶到想去的地方;不晓得奶奶到了没? 侍者领她到包厢去,奶奶已经坐在里头,挥手招呼她快些进来,奶奶脸上温柔的笑容让她觉得有点心伤,她真的很喜欢奶奶。 「这间店东西很好吃的,我叫了很多菜,你要多吃点。」奶奶说。 她点点头,但实际上她完全没胃口。 奶奶跟她东聊西聊的,也聊了很多颜佑飞的事,说他小时候是个多么害羞的孩子。 害羞?她无法想像颜佑飞会跟害羞连上关系,或许在老人家看孩子的眼中会有不同于常人的注解。终于她鼓起了勇气。「奶奶,小飞他五年前是不是曾经有过很喜欢的人?」 「五年前啊!」老人家没有多想什么就脱口而出。「小飞跟你提过那件事?」 方润娥心虚地点下头。「提过一点点。」 「他喜欢上会馆的一个女客人,有够死心塌地的,我看不是办法,所以就叫小飞他爸把他送到国外念书,免得他整天魂不守舍。」 「女客人?」对方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轻纯少年跟胭脂厚抹的贵妇并肩站在一起的划面,不禁打个寒颤。 「是啊!」奶奶捏捏她的手背,眼里有着奇怪的光芒。「那人就跟你一个模样啊。」 她为了小心隐藏内心的震撼,所以没注意到奶奶的眼神。五年前,颜佑飞迷恋上会馆的一个女客人,至今还对那人念念不忘。奶奶提到她长得和那人很像,是否意谓着颜佑飞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跟她交往,更糟的,他是否把她当成别的女人的代替品? 奶奶后来再跟她说些什么,她都没专心听进去。她想着那个女客人就是颜佑飞口中的「贝蒂」。 他昨晚说「贝蒂,不要来找我!」由此可见,那女人打算要再去找他,颜佑飞大概是顾虑到她,所以才不希望贝蒂来找他,但足以令他借酒浇愁的原因一定是他内心仍祈望再遇上贝蒂的,他说过这五年来从未忘记过她,看的出他有多爱那个女人。 方润娥今早最深的烦恼已经成真。她的心真的已经全碎了! 45~这算是分手吗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这两天的,她不想在奶奶离开台湾前爆发,免得奶奶不放心他们的事,虽然方润娥是多么想冲去质问颜佑飞他当真只是把她当作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 前两日与奶奶吃完饭,他来接她,她原本不想坐他的车回去,不过奶奶在她的车里看着,确认润娥上了车才离开,颜佑飞还调皮地给奶奶一个飞吻;他毫不知情方润娥已经从奶奶那里知晓贝蒂的事,一路上都是挂着温柔跟宠爱的笑容,时不时就轻抚她的脸颊;她差点就被他的举动给融化,但在心被融化之前,她很快记起刚刚心痛的感觉。 原本他想要带她到郊外走走,今天是她难得的假日,由于筹划的化妆舞会要在这个周末举行,这几天她特别忙,若不是何萱萱要她休息休息,她本来要取消今天的休假;此时她冷冷对颜佑飞说:「我现在要回夯春会馆。」 愉快的神情在他脸上消失。「怎么啦?」 怎么啦?她想对他大吼:因为我没办法和你待在同一个地方、因为我会忍不住想追问贝蒂的事。耗尽全部的力气,她咽下到嘴边的许多疑问,她知道他是不会说的,要说的话早上他就会向她坦白他为何去喝酒,他甚至连编个理由都没有。 方润娥不想泄露半点,免得他去打扰奶奶。 「是化妆舞会的事,再三天就要举行了,你也不希望到时出什么差错吧。」这不算是谎话,她只是没道出她不想和他在一起真正的理由。 颜佑飞点点头表示接受,但失望的神情藏不住。他送她回到会馆的附近。 她平静地向他道再见,然后转身走开,心酸地称许自己保持了绝对的冷静,虽然她觉得身体像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那天晚上,她将房间里的窗子紧紧的锁上。 第二天颜佑飞的简讯疯狂地传来,方润娥仅仅回复她真的很忙,然后挤进人群里,让他没有机会来找她。 奶奶此刻应该已经坐上回日本的飞机,昨日她很诚恳地向奶奶道歉,不能去帮她送行,奶奶非常能谅解,只道要嫩嫩之后和小飞一道去日本看她。 还会有那个机会吗?她扪心自问。 难过的心情沉淀了两天,她明白自己不会甘于当一个代替品,颜佑飞爱另一个女人五年之久,要他忘记谈何容易,她与小老板两三个月的恋情怎能相比;回想当初若不是她偷摸进了少爷套房里泡汤,或许他们不会相遇,也不会有交集,更不会交往,若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和贝蒂重逢,她该有成人之美。 这个晚上,她拖着憔悴的身心回到房间,才点亮灯,关上的窗户就被敲得乒乓响。方润娥惊讶地猜想他在那里等了多久。昨天他并没有来敲她的窗,她想他应该了解那其中的意思,她今天关机一整天,他应该是受不了了。 讲开也好。她将锁打开,颜佑飞拉开窗想进来,她却阻止。「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就好。」 「嫩嫩,你是怎么了?」他觉得莫名其妙,何以她突然间改变了态度。「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该坦白了。「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是前天晚上!」她眼睛飘着些许冷意,但不能否认,她存有一丝希望,希望他能向她解释清楚。 颜佑飞眼睛眯成一条线。「是为了李奇阳吗?」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以为她是为了李奇阳而疏远他。她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 「在意一个曾经劈腿过的男人,嫩嫩,你会那么傻吗?」他语气冰冷但眸子里有怒焰。 「你怎么会知道他跟我的事?我没向你说过。」 「我调查过他,一个过气的运动员,只能靠亲戚的介绍才能混到糊口的工作,那样的男人值得你迷恋吗?」 「你凭什么去调查他。」方润娥猝然爆发。她并非指他不该去做这件事,只是他自己都未曾交待过往的情事,却对她的过去加以调查,这样太不公平了。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还爱着他,是吗?」 这是什么烂问题!她听了想哭,但是她逼自己把泪吞回去。「随你怎么想。」或许这么说会让他讨厌她,不过这样他就能安心回头找贝蒂,她不要他因为可怜她而强迫自己和她在一起。「以后请你别再来这里了。」 「这算是分手吗?」 他深沉的呼吸声令她更加心痛,她作势要关上窗户,颜佑飞替她完成这项工作,但在这之前,她听见他锐利的声音自窗缝间射进来。 「在我未同意和你分手之前,不许你再跟李奇阳碰面,否则我会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方润娥难以置信地掩着口。难道他在乎的只是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会折损他男性的自尊? 颜佑飞的影子遁入树丛,而那些无情的字眼让方润娥扑在床上哭泣出声。 46~野兽现身 周末的傍晚时分,各式装扮的人潮涌进了夯春温泉会馆的宴会厅,说明了这次化妆舞会策划十分成功,这几晚住宿的订房都客满了;一些较为熟识的同仁纷纷向方润娥道贺,猜想她之后该会得到老板的重用。 她苦笑。现在得到老板的青睐又如何,或许他知道儿子和她分手后,会马上把她赶走! 从颜佑飞自她房间的窗台离开后,她就没有再看到他了,虽然他之前笑称过会扮成王子参加,还要嫩嫩扮成公主做他的舞伴;唉,他今晚会不会出现呢? 何萱萱走近她。「你怎么这副打扮?」 方润娥歪着头不解对方的意思。她和所有的员工都一样,穿着黑色侍者服,戴着金色的眼罩,所有的女性侍者都梳着包头,几乎认不出谁是谁;她除了露出来的肌肤比一般人白,较为显眼,待宴会开始灯光打暗,就分不出来了。 「我记得小老板不是要你扮成公主吗?」 她庆幸眼罩遮去她脸上的憔悴。方润娥并没有将这几日的事情跟何萱萱说,萱萱若是知道一定也是跟她一起难过,她最近跟新进男同事开始约会,润娥不想影响她的好心情。 「好期待看到小老板扮成的王子哦!」何萱萱双拳交叉相握,比了个祈祷的模样。 「当心我去向你的新骑士告状。」她故意这么笑话着,希望萱萱不要发现她的异状。 「你好小器哦。」 时间差不多到了,会场开始播放抒情的音乐,灯光慢慢暗了下来,方润娥不必负责招待,只需要注意舞会的流程与进行。当舞池内起了一阵小骚动时,她马上就发现了。 颜佑飞他还是出现了!可是他并不是以王子的装扮出现,而是他神秘行李箱的行头,西装礼服和黑色半截面具,一头往上冲的发型,与他平日梳着浏海的样子相差甚异。 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礼服的男人出现,在现场多是角色扮演的人,他的装束是很突兀的,而且他修长的身材配的这套礼服有说不出的好看,黑色半截面具让他看起来神秘和酷气,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哦,他们才分别了不到一日,但她觉得自己竟如此的想念他。他似乎也看向她,不过这不可能!灯光那么昏暗,加上侍者的服装完全没有分别,他是不可能认出她的,再说他现在被一堆小女生给围着,也没空注意到她吧! 突然间…… 「我知道他打扮成什么!」方润娥听到身后的一对小情侣,男生对女生道。 「他是打扮成什么?」打扮成小萝莉的女生问道。 「野兽!」 「什么野兽?」 「我曾在网路看过,维也纳有个钢琴演奏家都做这种打扮,别名就叫『野兽』。」 「扮这么冷门的人。」 「不会啊,在德国很有名的……」 方润娥听得一愣一愣的,没道理颜佑飞为了这场化妆舞会而装扮成某人,再说,她化妆舞会的想法还是出自于他的面具呢!除非是……她没机会细想,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当下她有点希望那是颜佑飞。 「小润,为何这几天打电话给你都不接呢?」 「学长,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方润娥看到一身运动员装扮的李奇阳。以前挺喜欢他那身装扮的,现在看来却是有够普通。「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个一个的找,找了很久了!」他看来的确是一副很累的模样。 「学长,你误会我上次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不希望任何人打架跟受伤。」 「小润,你就别再装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方润娥忆起颜佑飞上次对她说的话,不由自主往他的方向看去,那面具使得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但确实能感觉他一直望着他们。「学长,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我不想走。」 「你忘了上回发生的事?」 「他在这儿吗?」李奇阳左右张望,声音有些颤抖。 她懒得和他废话,硬是推着他离开,好不容易走出宴会厅,在冷清的走道上。「你再不走就会后悔了!」 「我不后悔。」 他突然将唇凑上来,方润娥反应不及,勉强侧开脸,李奇阳只吻到她的嘴角。 「你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像冰一样寒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野兽出现了! 47.跟野兽交配的滋味(H) 虽然认不得那戴着面具的人,李奇阳听到那杀气腾腾的声音,也猜得出他的身份,不由得往方润娥的背后站。方润娥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像是个「不后悔的人」会做的举动吗?然而另一头站的那个人令她更加的愤怒,她气的是自己内心渴望靠向他。在几日前,她还梦想着在这场舞会上与他共舞,怎知今日会是这样的局面?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让一让吗?」颜佑飞过于客套的语气像是暴风雨来时的前兆,话几乎是从齿缝中逼出来的。 「你想要干嘛?」她明知故问,扬着下巴问。 方润娥那作势保护的样子,更教颜佑飞肝火上升,他握紧拳头。「看来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姓李的,有种别躲在女人背后。」 李奇阳稍稍挺出身子。「我哪有躲,我只是不想跟你这种粗人一般见识。」 「是,我是粗人,你有本事动我女朋友,就得跟我见识一番。」他开始折起手指头,指关节发出劈啪的声音。 方润娥听不下去了。「颜佑飞,你以为你戴上这个面具之后就是野兽了吗?」她想起方才小情侣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 她看到颜佑飞双肩隆起,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她的双关语说的太重了?还是他真不知晓自己扮的是什么人? 「你对『野兽』知道多少?」 「你这种只想用拳头解决事的行为就跟野兽无异。」 颜佑飞听方润娥的口吻,猜她大概只是随口提到这个词,并非真的知道他的身份就是「野兽」,但她轻视他的语气,让他对她怒目相向。「没错,我只想用拳头解决事情;李奇阳,我们到外面去解决!」 他先朝外走了两步,但李奇阳根本没跟上去,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不但出糗又得挨打,还不如装傻。又加上方润娥对李奇阳说:「你回去宴会厅吧,剩下的我会处理。」李奇阳像听到什么好消息似的,一溜烟就回到会场去。 颜佑飞怒吼着他的名字,想要去追李奇阳,方润娥挡在他的面前。「你若是要打他就先打我。」 瞪着她,颜佑飞胸前剧烈起伏着。看到李奇阳那副窝囊样,她还是向着他吗?她真的心里还是爱着他吗?光是这么想,颜佑飞的心就像中枪那样疼痛,但是他还不至于像李奇阳那样窝囊地表现出来。「你知道我是舍不得打你的……」 他的语气好阴森,方润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我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处罚你。」 什么?她还没听分晓他的话,就被他拉着走。「要干嘛?」想到他说要处罚她。「我做了什么事,你凭什么处罚我?」 没回答她,他只是回头一眼,且没卸下面具的那股神情,真像只黑豹正准备袭击猎物。 她被他拖到少爷套房,猜得到他可能会怎么处罚她。「你真的像头野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我警告你,你别想碰我。」 「我也警告过你,不许再跟那个李奇阳碰面。」 方润娥使劲地抓着他,但他完全不为所动,她气极了,只能用话狠狠伤他。「你管我跟谁碰面,只要我高兴,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跟不同的男人约会。你放心,我的对象一定得是文明人,我对野兽完全没有兴趣!」 她这些话更是让颜佑飞气到失去理智。 「嫩嫩,你开口闭口都是野兽、野兽的,但你没嚐过我当野兽的本事。」 他迫使她脸朝下地趴在床上,然后用身体压上她。 「今天该让你嚐嚐跟野兽交配是什么样的滋味!」 48~像种马发情似的占有她(高H) 「交配?你把我当成动物了是吗?」方润娥知道颜佑飞开始除去身上的衣服。她的心跳急地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也搞不清是被气的还是被他的举动吓到。 她拚命地挣扎,不但没挣脱反倒是把自己的裙子愈翻愈高;细嫩的的大腿肌肤已经感受到他腿毛搔刮着,内心慌乱波动着。 「是你把我讲成像动物一样,但跟野兽交往的人可是你啊!」他冷冷地说,然后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呼气。「你知不知道母马在送去跟种马交配前,总是要先用皮革包住牠的耳朵,不然种马一旦发起情,都会去咬母马的耳朵!」 颜佑飞说完后便开始轻咬着方润娥的耳垂,一波热潮袭来,她手脚顿时无力,中止了顽强的反抗。 「而猫科动物在发情时,公猫也是拚命咬母猫的脖子。」他咬完她的耳垂就接着咬她的脖子,他的力道就像算准的,正好足够令她狂乱地颤抖。 她的喘息声埋在被子当中,感到肌肤每一寸都滚烫着。 「你想被当成母马或是母猫那样对待着吗?」他以粗暴的方式脱掉她的衣服。 方润娥无法回答他,她倍感屈辱,即便被他当成雌性动物对待着,大脑仍是感到刺激,身体仍是感到需要。 当他的手在她敏感的腰间游走,她忍不住抬起臀部,主动去贴近他的慾望。 她的反应令他难掩心中得意之情,但他并没有因此软化,他要她跟自己一样煎熬。 他后退,双手握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说,你想被当成母马或是母猫那样对待着吗?」 「颜佑飞,求你别这样!」她恳求,心中像有万只蚂蚁在钻动。 他做了个折磨她的动作,令她呻吟连连,然后再次退后,然后再问一次。「快说,你想被当成母马那样对待着吗?」 她屈服了,她向身体强烈的慾望屈服了。「是的,颜佑飞,我想被当成母马那样被你对待。求求你,不要停。」 「很好!」颜佑飞再次去咬她的耳朵,「让我像野兽一样占有你吧!」 他扶起她的身子,屈着她的双膝,让她跪趴在床上,唇和手在那白晳细嫩的后背流连不已,但这样还不够,她持续沸腾、持续呻吟、持续渴求。「求求你快点占有我。」 是的,颜佑飞就是想等她哀求他尽快占有她的身子,唯有如此,她才能体会他为了她忍受多少的煎熬,但他的饥渴也即将要到了崩溃的程度。 捧着她圆润的臀,他缓缓地从身后进入了她,那又紧又热的触感,让他的胸膛快要爆开。 一听见她满足的叹息声,他快速奔驰起来,以便让她知道有更美好的感觉在等着她去发掘,果然她一边嘶喊一边配合着晃动身子,两人没一会都汗湿全身。 他们俩都需要休息会,他在停下来的同时,可不想她有分心想到别地方去的机会,抓起她一把秀发,让她侧脸过来,狂烈地激吻她,他们的牙齿摩擦碰撞发出喀喀的声音,但彼此都不在乎,似乎都想吸取对方的所有。 他放开她的头发,双手向前移到她的双峰,在她此刻的姿势,那种触感不同以往,他让她的蓓蕾在指缝间滑动,她的臀抬得更高,他也就更加深入。 方润娥觉得自己叫得实在太大声了,她试着咬住自己的下唇,但自制力敌不过猛烈的刺激,依旧止不住由体内发出那愉快的呐喊,最后她只好抓来枕头,将所有的声音都埋进枕头中。 她知道这次的姿势快感不亚于上次的体位,她甚至想到上回她「骑了」颜佑飞,而这次换他「骑住」她,既合理又公平。她只想为这次的做爱除罪,天知道她真的一点都不恨颜佑飞这么做。 当他们都迷失在激情的最深处,紧紧相拥着不愿放开,根本想不到天明后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在房间外等着他们。 49~他强暴她 晨光呼唤着方润娥醒来,她先是大大地伸展四肢,感觉到遍体舒活,接着下意识摸摸身侧,却是空荡荡、冰冷的床单;她猛然坐起身子,拉起被子掩着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四周窥视,发现少爷套房内并无其他的人影。 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口中发出不可置信的喘息声。颜佑飞是个邪恶的混球,他走了,他就这样丢弃她了!他不过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罢了,才会一声不响悄悄地离开。 王八蛋,他强暴了她,用那种像动物交配的姿势,还迫使她开口去求他占有自己... 方润娥鼻子一酸,眼里起了雾,薄雾中看见她昨晚被颜佑飞撕破的制服,被整齐地折叠在床尾的角落,制服的旁边另外又放着另一套她的衣服,看来是他特意到她房里拿来的。 他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他还是在乎她?方润娥吸吸鼻子,觉得心里舒坦一点,才承认自己并非那么不愿意。她望向自己的脚趾头,昨晚的事记忆犹新,他狡滑地迫她说出他想听的话,她不但哀声恳求他的爱抚及滋润,甚至极尽地享受他残酷的冲击;这些放浪的反应令她现在连脚趾头都羞红了。 方润娥赶紧将衣服换上,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她竖起耳朵。会是颜佑飞吗?不过不太可能,他离开前没留支字片语,说明他不会那么快再跟她碰面。 她蹑手蹑脚步到门口细听,发现轻轻的敲门声还夹着低喊:「小润,你在这儿吗?」 是萱萱的声音,她立刻将门打开,迅速地走出去,再将门带上。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从昨晚舞会上突然消失,电话都打不通,我就猜到了。」何萱萱的语气跟眼神都相当暧昧。 方润红的脸再度浮上红潮,虽然萱萱猜对了,但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已处在弓弦之上,一触及发。她刻意转移开话题。「昨晚舞会顺利落幕吗?」 舞会能顺利结束是她身为一个职员所期望的事,已经无关是否能通过老板的考验。 「是算顺利……」可是何萱萱的表神却不是欣悦的,反而有些苦恼。「不过现在外面乱糟糟的。」 她们边走边道,方润娥深锁娥眉。「发生什么事?」 「你该知道昨晚舞会上出现一个戴面具、穿礼服的男人?他戴的那个面具就像之前我们在小老板房间发现的面具一模一样。」 听萱萱的意思,她并没有发现那个人就是颜佑飞,不知道也好,免得她又追问下去。方润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那件事。 「有客人拍了那面具男的照片放上网路,结果一早就有一堆记者跑来采访,说那个面具男是维也纳失踪的音乐家,叫什么『野兽』的。」 方润娥愣了愣,但一会就松了眉头。昨晚办的是化妆舞会,角色扮演大有人在,况且是远在异国的音乐家,竟然说他在这里出现,媒体会不会太过夸张了。 「不可能吧!」不过接下来何萱萱的话令她震惊不已。 「连那个音乐家的未婚妻也来了,坚持说百分之百确定面具男就是『野兽』!」 她脑中一阵晕眩,脸上的血色也渐渐退去。在昨晚曾经想过,颜佑飞早在她提议办化妆舞会前就持有那副面具,而且神秘地不愿让她知道;之前老板无意间提到颜佑飞留学的地方是奥地利,而维也纳是奥地利的首都。 层层疑问似乎有了关连点。难道颜佑飞真的是那个失踪音乐家、那个「野兽」? 更令她喘不过气的是:那个「野兽」竟然还有未婚妻! 她用尽力气维持着冷静。「萱萱,你说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小华说,」小华是何萱萱正在约会的对象。「他看到那女的坐上一台红色的跑车离开了。」 颜佑飞的车正是红色的,她无法相信这些全是巧合。这时方润娥已经站不住了,紧紧靠在墙边。 「小润,你怎么了?」何萱萱赶忙搀扶住她。「天啊,你的脸色好白!」 「萱萱,如果颜佑飞就是那个叫『野兽』的音乐家,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不会啦,你昨晚不是还跟小老板在一起?」何萱萱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那人的身形跟小老板极为相似,而且小老板也恰巧有着那副面具.可是她还是对着方润娥猛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面具男是小老板?」她再问一次。 方润娥哀凄点头。 「那可就糟了,代表他岂不是--订婚了!」 50~拒绝被玩 来到员工休息室里,方润娥和何萱萱两人,一人有若泄了气的皮球,一人有若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何萱萱紧握着拳在房间内踱步。 「萱萱,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曾经看过她吗?」方润娥问。她猜这个贝蒂该是会馆的常客,她待在夯春会馆不过半年,印象不明显,或许待了几年的何萱萱会看过那个女人。 何萱萱先是摇头,然后又开始点头。方润娥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不知道她是谁,以前也从未曾看过她,不过我想起来前几天电视上有播过她的新闻,标题是千里寻夫,我那时还觉得好笑。对了,我用手机搜寻给你看。」 说着,何萱萱拿出她的智慧手机在上头滑来滑去,然后递给了方润娥。「你自己看吧!」 这是一则动态新闻,女主播报着:奥地利知名声乐家及钢琴手团体「美女与野兽」,女歌手贝蒂来台寻找未婚夫「野兽」,据称「野兽」在维也纳已经失踪了三个月,美女声乐家决心到野兽的故乡-台湾来找寻。 光是听到「贝蒂」这个名字,方润娥尽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再加上新闻后头播放着他们以前表演的划面,那带着面具的钢琴手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是颜佑飞没错,还有他弹奏的那种曲子是她视作宝贝cd里的曲目。 新闻还提到「野兽」从未在银幕前摘下面具,他的真实身份仅有贝蒂一人知道,即便未婚夫已经失踪三个月,但贝蒂也并未将他的真实身份曝出。 方润娥整颗心都乱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啊,天啊!她将手机还给了何萱萱,想要好好地冷静地思考一下,遂坐在一张椅子上,埋首于双掌之间。一旁的萱萱不敢去打扰,只好悄悄退出休息室。 不到半分钟,她就猛然站起,力道之大差点踢翻椅子。 不行!她想不出来,而且什么都想不到,她觉得自己就像大笨蛋,什么都不知道,跟颜佑飞交往了两个月,对他根本全然不知。 她在她的置物柜翻出了手机,开机后就拨给了颜佑飞。手机刚拨通时,方润娥才想到,他搞不好现在正跟贝蒂在一起,可能不会接她的电话。 他接了,而且语气带有喜悦。「嫩嫩,没想到你会打给我,我以为你一定在生我的气……」 「你是野兽吗?」她劈头就问,后来发现自己的话太过含糊,或许颜佑飞误以为她说的是他昨夜的作为,所以方润娥重新再问一遍。「你是那个叫野兽的音乐家吗?」 颜佑飞知道她这么问,可见得她已经听闻到相关的风声。在早上时,在会馆里工作的好友通知他-外面来了很多记者,但不是采访昨天舞会的事,而是要追查在舞会中出现的野兽,他就知道大事不好,相当后悔自己竟以这个身份现身。 当时他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一心认为嫩嫩想回头找寻旧爱,他怕自己在愤怒当中会做什么傻事,于是换上了野兽的秀服;野兽的身份对他来说别具意义,颜佑飞以为如此能让自己平静,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发了狂,他只要遇上嫩嫩就会失去自制力。 在电话中,他静默了好些会,才慢慢回答。「是,我在维也纳时,曾经公开演出也曾经发行过专辑。」 方润娥用力地喘气,彷佛不这么做,她随时会停止呼吸。 「嫩嫩,请听我解释……」 「你是个钢琴演奏家,而我一直被埋在鼓里,你有打算跟我说吗?」她还记得他说过他不会弹琴,一个包含欺骗的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 「有,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只是我必须先把一些事情处理好,我就会说的。」 她哼地一声。「把一些事情处理好?你说要处理的事情是可是处理你未婚妻贝蒂的事?颜佑飞,你何不承认你只是想在结緍前再玩一玩。」 「玩?没有的事……」颜佑飞急于辩白,但太多的事实在无法在电话中说清楚。 而方润娥在意的是他并没有反驳未婚妻一词。「你别再骗我了,而我也拒绝再被你玩弄于股掌。」 她冷冷地挂上电话。 51.被隐瞒的真相 方润娥瞪着手上的电话半晌,才慢慢走出休息室。 现在该怎么办呢?上班!对,上班可以让她忘记其他的事~~应该可以吧? 走到半途,迎面一位时髦女子,腰杆笔直看来自信洋溢,人非常漂亮,有一头长鬈发,妸娜的身形很有女人味。方润娥停了脚步,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贝蒂。 她看着贝蒂,两人擦肩而过,她有如跌落万丈深渊,觉得自己根本比不上这个光鲜亮丽的女子。 贝蒂越过方润娥之后,走没几步也停了下来,回过身看向她。「是你?」 方润娥不可置信,她怎么会认得自己。 「我知道你,飞形容过你的样子。」贝蒂走了回来,她的中文口音并不是很标准。 颜佑飞胆敢把「小三」-方润娥现在这么认为自己-的事告诉未婚妻。他是什么心态,认错?而这个女人现在又想要对她怎么样? 「介意和我谈一谈吗?」 方润娥不由得握拳。她很介意,而且她心中乱的很,也不知道能谈些什么。 面对她的沉默不语,贝蒂再说:「不好意思,你可能不认识我。」 「我认得,你是野兽-颜佑飞的未婚妻。」 贝蒂睁大眼睛,心虚地转开视线才说。「原来你已经认识我,我正好要去找董事长,他本来也会替我引见你,既然我们碰头了,就一块去董事长的办公室吧!」 回绝也是多馀的,到时这位美女也会经由老板再找上她。方润娥只好点点头,安静地走在她旁边。 「我的出生地是香港,中学后都待在维也纳,国语是认识飞之后才开始说的,说的不好请不要见怪。」 一个转弯,贝蒂转错了方向,方润娥出声对她道:「贝蒂小姐,往这边走。」 「别叫我贝蒂,贝蒂是艺名,我的本名叫作丁薇。」 那何以颜佑飞会叫她贝蒂呢?对未婚妻只是直呼艺名,太见外了;方润娥觉得怪怪的。她们来到老板的办公室,门并没有关,丁薇直接走了进去,热情地叫了老板。「uncle,我是丁薇,早上很抱歉,给您公司带来困扰。」 「丁小姐,请坐、请坐。」颜乐文看到后头进来的方润娥。「小润?」 「uncle,我想借个地方跟方小姐聊聊。」 她看到老板皱了眉,但也没有拒绝。「你们这儿聊好了,我正好有事要到外头处理一下。」颜乐文一离开,丁薇就大方地在前方的沙发坐下。「你也坐。」姿态宛若是女主人一样。 两人坐下后先是沉默地望向对方,各有各的心思。 丁薇是今天早上和颜佑飞碰面后,从他那儿听到方润娥的事,她倍感震惊。怎么可能?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她既伤心又绝望,以为所有的苦心都白费。 她在四年前认识颜佑飞,那时他初来维也纳的音乐学校,她第一眼就看中他,借由导游和切磋音乐的名义去亲近对方,当时他是个害羞的大男生,连上台表演都会胆怯,但奇怪的是,他只要戴上面具,就彷佛变了一个人,能在台上表演自如,但他很小心隐藏了这个秘密。 他的琴艺很好。有一次他们合作表演钢琴与声乐,意外给星探发掘,进而被签约,但颜佑飞表示要以戴着面具的造型出道,且不得公布他真实的身份,没想到这种神秘反而令他一炮而红,除了以他们「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出辑,还出版一张全由他自己作曲的专辑。 丁薇知道他仅视她为合作夥伴,这才不是她想要的。有一次在他个人专辑的庆功酒宴后,他喝醉了,她才从他口中探听到原来他已有个暗恋许久的女性,可是丁薇没有就此死心,趁机摸上颜佑飞的床,借此逼他跟她交往。 事情原本很顺利的,她花了两年的时间说服颜佑飞,他今生不会再与那个女生相遇,该要面对现实,正视一直陪伴他的自己,他终于死心,丁薇暗想与他结婚有谱,还请父亲特地飞到维也维来看看未来的准女婿。 怎知几个月前他突然消失,行踪成谜,丁薇在当地找了好久,却没想到待在台湾的哥哥无意中透露了颜佑飞人在台湾,所以她连忙赶来,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说他已经跟心爱的人交往了。 心爱的人……丁薇看着眼前的方润娥,心中只有一句话--她凭什么? 原想找上颜佑飞的父亲作主,见他先前对她印象不错,不过现在似乎不怎么打紧,方润娥将她当成颜佑飞的未婚妻,可见她根本就不晓得他们之间的事。 她绝不会让这种没身份,只是有点小小姿色的女子破坏她经营四年之久的计划! 52.女人总是为难女人 老板的大办公室存在这种沉默,令人觉得压力更大。方润娥只好先是东看看西看看,将视线扫完老板昂贵的收藏品之后,才回到丁薇的身上。 脑袋跃过一个想法:她们长的一点也不像!奶奶说过她长的跟贝蒂一个模样,是奶奶记错了吗? 对于丁薇这个人,除了知道她是颜佑飞的未婚妻以及是演奏团体外是一知半解,方润娥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当初以为贝蒂是颜佑飞在夯春会馆认识的女客人,他们五年前被老板拆散后未曾相见,不过事实跟她想的不一样,他们在维也纳一块工作而且订婚了;若是如此,颜佑飞为何会对丁薇隐瞒行踪,让她搞到要来台湾千里寻夫? 方润娥十分迷惑,却提不起勇气去问丁薇,第一,她要用什么身份去问对方;第二,这只是显得自己愚蠢而已。反观丁薇,不晓得她对自己又了解多少,她知道自己跟颜佑飞交往的事吗? 「方小姐,飞今天跟我提过这阵子他和你在一起的事。」丁薇终于开口,而且还看穿她的疑问。 她不知作何反应。「在一起」的内容包含些什么?他们一起激情的好几夜,颜佑飞也告诉丁薇了吗? 「我不怪飞,我们在维也纳最后一次碰面的时候吵得很凶,他怨我在订婚后还跟别的男人有密切交往,我向他解释那不过只是公事罢了,飞因为太过吃醋听不进去,我想他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要报复我罢了!」见着方润娥刷白的脸色,丁薇知道自己随意编的理由已经奏效。 方润娥怎么会不相信呢!颜佑飞就是这样的人,爱吃醋、爱报复,但她始终料不到自己竟然只是他的一步棋子。 「今天早上我们碰面,飞经过这段时间冷静思考,决定和我复合,毕竟我们交往好几年,都论及婚嫁了,这段感情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只是他对你感到非常的歉疚。」丁薇话题一转。「我考虑过,中国人讲究夫唱妇随,飞这次回到台湾,我也打算定居在这里,若是爸爸……我是说uncle同意的话,我会帮忙温泉会馆里的工作;只是方小姐你若是继续待在这儿工作……嗯,别误会,我不是要赶你走,你要是坚持留在这儿,我也不会阻拦,不过我父亲在香港做生意,哥哥在台湾也有分公司,你若愿意,我会提供给你更好的工作机会。」 方润娥听清楚丁薇讲的每个字。「我明白你的意思。」 丁薇不是想赶她走,而是要她自动请辞工作;也罢,她不以为自己和颜佑飞分手后,还能像没事一样继续待在夯春会馆。 可是丁薇还是露出一丝愁容。「其实我知道飞还是想要你留在身边,男人哪一个不想享齐人之福,若是你真的不想离开,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语带啜泣,纤纤玉手不断轻拭眼角。 「那是不可能的事!」方润娥猛然站了起来。「我会离开这里的,不用任何条件。」 丁薇在她转身后才抬起头,盯着方润娥背影的瓜子脸上没有一丝泪痕,反而在强抑嘴角那抹冷冷的笑意。 53.荡妇(H) 方润娥冲出办公室没几步,太专注想着刚刚的一切,就这么撞进颜佑飞的胸膛,一抬头看到那张俊脸,心中多么愤恨,她死命地瞪着他,心想若是可以用雷射眼射穿这张脸就好了! 原本美人冲进怀抱是件多愉悦的事,但看了嫩嫩的表情,颜佑飞是完全高兴不起来。先前和她通电话时,知道现在误会大了,不得不放下重要的事赶回来向她解释,不晓得她听得进去吗,但总得试试。 「嫩嫩,我决定了,我现在就把我的苦衷全说出来。」 「飞,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哥哥在谈工作的事。」后头跟出来的丁薇一见颜佑飞赶忙出声,内心正昇起一股恐惧,就怕刚刚的谎言被戳破。 颜佑飞看到丁薇,头低了下来,这方举止在方润娥眼中自是解读成极度的忏悔。 「贝蒂,你不是说要回饭店休息?」 她走了过来,有意无意地插进他俩人之间。「之前常听你提温泉会馆的事,我却糊涂地连名字都没背起来,才去住在饭店,既然都来到这里,当然没理由继续住外头,我打算搬来这儿;还有早上带了一堆记者来这儿围事,可得跟uncle好好道歉呢!」 方润娥被挤到一旁,看到这两个外型登对到不行的男女,感到一嘴苦味。「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 刚刚要跟嫩嫩解释的话卡在喉咙上,因为这些事情绝不能让丁薇知道,所以被迫中断,不过眼下的状况再不讲清楚,嫩嫩肯定会自他身边溜走的。 「飞,你不帮我找间房吗?」丁薇试图拉住他。 「贝蒂,你找我老爸吧,他肯定会找最好的房间给你。」他拨开她的手,追上方润娥。 再次被阻挡的方润娥咬着牙问。「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呀,你就快点说呀!」 颜佑飞知道丁薇还在不远处,他压低声音。「到我房里说。」 一边摇头一边苦笑。「我这辈子绝不会再进到那个房间!」方润娥撇下这句,从他旁边绕过去。 「那我只好这样了。」别无他法的颜佑飞弯下腰,一把将她扛上肩。 「把我放下!」她大吼着,双手搥着他的后背,两脚在他身前踢呀踢,不过他大手一按,她的脚也被紧紧箍住;她感到肺部的空气渐渐消失,接着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我知道你很不舒服,请忍耐一下!」 方润娥被他扛着往少爷套房方向走,还看到一堆客人和同事们对他们指指点点。哎,没差了,没必要维持什么秘密恋情,他们彻底玩完了,而她会离开夯春会馆,闲言闲语都不需要在乎了。 她被颜佑飞放下后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心疼地向她道歉。 「得了吧,你野蛮的行径也不是第一回。」她不屑地回应。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说话。」他着急地解释。「我承认我跟贝蒂交往过,但是我已经把我们的事跟她说了,她很开通的,她说她会祝福我们。」 听到这里,方润娥再也听不下去,她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丁薇说他想要齐人之福,当然在她面前说的好听,不过是为了骗她留在身边。这种恶徒,骂他也没用,她得让他死了那条心。 「多此一举,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李奇阳。」 提到嫩嫩的前男友,颜佑飞的脸瞬间气地胀红。「我不信,你刚刚打电话问我是不是野兽,证明你是在乎我的。」 「那时我挺生气,因为我被瞒那么多事,不过现在想想真的没什么,我只想跟学长在一块,哪怕你是狮子还是老虎,我都不关心。」她要自己演得逼真。 「嫩嫩!」 「我打算搬去和学长住,所以会辞掉这里的工作,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方润娥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但套一句颜佑飞讲过的话-「他必须演的很像,要骗过她,才能骗过别人」,真希望如此也能骗得过她自己。 看见他额上青筋浮起,她有太多经验,即便惹他生气,事情也不会轻易结束,她必须改变策略。她突然一步上前,紧紧抱住颜佑飞,双手环着他的腰。「你别生气嘛!」 「嫩嫩。」他也回抱住她,口气已经软化。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她主动张开口,让他的舌头进来这香甜的密室。这个动作激发他们的回忆,前几次火热的性爱场面,在他们脑海里不断重复播放。 方润娥再次将他推倒在床上,迅速地爬到他身上。她坐在他的身上,性感地用手将头发往后一拨,开始解他身上的扣子。她野性地一笑,「昨晚虽然很刺激,但我还是喜欢在上面的感觉。颜佑飞,其实我也是舍不得离开你的,虽然你的技巧差了学长一些,但你终究是我的第一次,我是想忘都忘不了。」 说完,她吸吮着他坚硬的乳头,手指头抚着那平实的腹部。 面对突然来的激情,他的下半身已经肿胀、火热起来,但依旧听清楚她说的话。什么?他的技巧差学长一些……「等等,你说什么技巧?」他慢慢地推开她。 方润娥不死心,将小手移到他的裤子上,准备解开皮带。「还能有什么技巧,当然是床上的技巧啊!我有想过,我偶尔还是可以来找你,你来当我的秘密地下情人。」 「该死!」他坐起身,摇晃着方润娥的身子。「你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她还眨着无辜的大眼。「是啊,一星期两个晚上,我会从秘密信道来找你,我们都能获得身体上的快乐。想想看,这样多么刺激。」 「方润娥!」他怒吼着。 她发现他不再是叫她「嫩嫩」了。 「怎么啦?」她故意娇嗔地问。 「你立刻给我走,滚出我的房间!」 方润娥被他赶出了房间,但她笑了,笑得好苦、好苦。 这出「荡妇润娥」演得太成功了! 54.任务 颜佑飞牵着丁薇的手,两人一起走进丁氏旅行社台湾分社的办公处,妖娆的女秘书领着他们走进总经理专用的会客室,然后端上两杯茶,说总经理随后就到。 丁薇赏了女秘书一个冷眼。「喝什么茶,还不快点换咖啡上来!」 「我每回来这都是喝这种茶,挺好喝的。」颜佑飞不急不徐地说。 她立刻换上笑脸。「是吗?那就别换了,我也来喝喝看。」 女秘书退出去后,他先是闻闻茶香,再浅尝一口,露出这几日难得的笑容;丁薇也跟着饮了一口,但她满意的笑却是强装出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爱喝茶?」她问。 颜佑飞挑挑眉,彷佛在说「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很」,但只是淡淡说一句:「茶跟咖啡各有韵味。」 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沈默。丁薇真想掰开他的嘴,看看能不能挖出一字半句。 一个星期以来,他都是这个模样,她知道当然和方润娥有关。上次他扛着那女人离开后,丁薇不晓得他们去了哪里,一直到了晚上,才在会馆附设的pub里看到他,他正在买醉,伏特加一杯接着一杯,但她知道这情况对她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丁薇什么也没说,坐在他身边陪着喝点小酒,等到他醉得不省人事后,找来吧台的小弟送他回房。会馆的领班来帮忙开少爷套房的门,认出陪小老板回来的人正是老板下午时交待要特别礼遇的丁小姐,自然想她与小老板有特殊的关系,所以当她提出要照顾颜佑飞时,领班不敢有二话。 丁薇帮颜佑飞脱去衣服时,还听得他低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她追问着,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可惜他没有回答,不但如此,无论她怎么撩拨他,他都没有反应,这回大概是他有生喝得最醉的一次,,让丁薇想借此与他温存的机会也没有。 但她故技重施,除去所有衣物全裸在他身旁睡到天明,等他睡醒之后,再以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之姿装委屈,终于令得他答应与她复合。 如意算盘只赢一局,接着他镇日对她臭脸以对。丁薇始终忍着,四年她都忍过去了,也不差现在,反正她想得到的就非得到不可。 颜佑飞对她爱理不理的,不料哥哥前两日打电话给她,她正巧提了此事,哥哥要颜佑飞接了电话,没想到丁祈讲完后,颜佑飞竟乖乖地陪着她到市区逛街;要是知道哥哥的话那么有效,她早在来台湾的第一天就找哥哥了! 约莫等了五分钟,一个魁梧的男子走进办公室,颜佑飞站了起来,向他点头示意,丁薇则是凑上去给哥哥丁祈一个拥抱。 「坐下再说。」丁祈向他们挥挥手,要他们坐下。 丁薇一坐下来,马上又紧紧抓住颜佑飞的手。这情形丁祈尽是看在眼底。 「哥,飞正陪我逛街,你突然找他来这儿做什么?」 丁祈坐在主位,一张非常古色古味的椅子上。他扯扯嘴角,怜爱地对妹妹一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祈哥的事比较重要,逛街可以晚点再去。」 颜佑飞开了口,毕恭毕敬的态度可是叫丁薇傻了眼。他曾几何时会向人低声下气的,哥哥倒底是用什么原因收服颜佑飞的,可得把法子教给她呀! 话说回来,丁薇还真不晓得丁祈和颜佑飞是何时搭上的,听颜佑飞刚刚说已来过此处几回。她把疑问说了出来。 丁祈道:「两三个月前,这小子说要来这儿工作,是爸爸交待的,所以我就让他在这里慢慢学东西。」 丁薇还是狐疑,爸爸交待颜佑飞要来台湾的分社工作,怎么都没和她提过;而他若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回到台湾,那么又何必不告而别,害得她以为他失了踪。总之,她心底觉得怪怪的。 「我有事要跟佑飞说,你去外面随便晃晃。」丁祈道。 「什么事?为什么我不能听?」见她的样子并不打算听从哥哥的话。 「贝蒂,我们要谈公事,你就到外面等一下。」颜佑飞的口气倒不凶,但坚定十足。 丁薇见他出声,只能顺从地走出会客室。 一待丁薇走远,颜佑飞即问:「祈哥这么急找我来,可是有任务要交给我?」 丁祈笑笑,「不能说是任务,但也可以说是任务。」 颜佑飞皱着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佑飞你来到分社两个多月,学得很快,表现也不错,但是重要的任务还是不能交给你来办,毕竟你还是个新人,底下的兄弟们会说话的,不过你要跳脱新人的身份其实也是有条捷径……」丁祈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成了我妹婿之后,就不会有人讲话了!」 55.告别单身派对 昏暗中打着鹅黄的光线,吵嘈的音乐震耳欲聋,酒气混杂各种人体上的气味缭绕四处,这里是「夜色」pub--方润娥新工作的地点。 在这种声色场所工作并非她所愿,只是大学毕业后,她只在夯春温泉会馆工作半年,房务的薪水并不是很高,加上还要偿还助学贷款,她没有存款,别说押金了,连房租都付不起。 方润娥辞掉上一份工作之日,拖着两箱行李在租屋告示牌前伫足观望之时,巧遇高中时的同学,他家境不错,年纪轻轻就开了一家夜店。她跟他聊了一会,虽然没提到自已的事,却被他猜到她此刻的窘况。 对方自愿要借她租房子的押金,唯一条件是要她到他开的店上班。住所跟找工作的问题能一次解决,方润娥也就勉为其难「暂时」答应了。 适应新工作的压力及作息颠倒,让她在上班及睡眠之馀,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关于颜佑飞的事,虽然在睡梦中时常会看到他的身影,也都是一些快乐的划面。她觉得与颜佑飞交往的日子会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即使她只是他的一步棋子。 这么想的同时,她又会一阵心痛,想必自己应是他不堪及痛苦的记忆吧! 今天一到「夜色」,看店长一人正在爬上a字梯,准备挂上装饰用的彩带,她赶紧上前帮忙。「今晚要举办活动是吗?」方润娥替店长扶着梯子时,一边问。 他朝底下的她点点头。「晚上店里让人包下来,要开单身派对。得办好一点,这夥人可有黑道背景!」 方润娥把剩下来的彩带递给他。「黑道?你不担心他们会闹事吗?」 她在这儿工作近三个星期,遇过许多客人喝醉酒闹事,那些人多半是身上都有刺龙刺虎的兄弟人,她才会有这样的疑虑。面对那种客人,方润娥总是敬而远之,不过店长有交待她要学会怎么应付这类客人,这也是要在pub店上班的条件之一。 「不让他们包场,他们才会来闹事,这些人来头不小,议员立委都有认识,这宴办不好,就准备等着关店。」 店长瞧她小口张成o型还故意吓她一句。「今天你可要机伶些,不然就皮绷紧些。」 她立刻杏眼睁,惹得他哈哈大笑。 夜晚逼近,第一批客人来到店内,样子并没有她想得那样凶神恶刹,带头的人说话有着浓浓的广东腔,令她想起颜佑飞的未婚妻丁薇,不晓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来的那些人也是负责布置及准备的人,他们带来三个穿着清凉的女生,说是来跳舞带动气氛的。 其他的客人接着陆陆续续地来到,每个人都搂着一个女伴。方润娥送完酒后,尽可能躲在吧台后,不敢太过靠近。 当最后一个客人进来时,全场的人都起立欢呼,看来他正是今天的男主角,准备告别单身的准新郎。 方润娥望了一眼却急忙蹲下,躱在吧台后。 她不敢相信会在这种场合再与颜佑飞相遇!哦,他的告别单身派对.... 56.摇身变艳舞女郎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方润娥在心里不断复诵,企图将自己的呼吸调回平顺,可是怎么样没办法缓和激动的情绪。 外头正举办的是颜佑飞的单身派对,那意谓着明天……明天他就要结婚了!脑海中浮现她曾幻想无数次自己身着白纱与他步入结婚礼堂的划面,蓦然间新娘的脸变成了丁薇。 无比的震惊及挫折,方润娥得摀住嘴免得自己尖叫出来。不管如何,她绝对不能在此时和颜佑飞碰面! 「小润,你蹲在那干嘛?要送酒了。」这几个星期待她如亲妹妹般的调酒师黑少敏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问:「你不舒服是吗?」 她抬起汪汪大眼朝他点点头,眼珠子牵着许多红丝,黑少敏立刻对她说:「我扶你进去里面。」 方润娥弯着腰,长发遮脸,侧在黑少敏的旁边,随着他进了休息室,等着跳舞的三个女孩还坐在里边。 店长在外面瞧见他们,从后头跟了进来。「怎么啦?」 黑少敏说:「店长,小润不舒服,所以我扶她进来休息一会。」 「怎么会突然这样?外面正忙着呢。好吧!小润你先休息,少敏快点回到岗位上。」黑少敏一走,店长又对方润娥说:「小润,等你好些就回来帮忙。」 方润娥答应一声,心中却是很为难,姑且不论她见到颜佑飞会是何等尴尬,还不知道颜佑飞会怎么反应?依他那时对她气愤的程度,搞不好会把整家店给拆了,即便他明天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也不敢确保他真能与她尽释前嫌。 休息室里三个艳舞女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补妆的、玩手机的,没人去搭理她。突然一个女孩的手机响了,大家望了她一眼,等她接了电话后又低下头去。方润娥见她叽叽咕咕讲着电话,瞄了其他女孩几下,偷偷溜了出去,没让她们发现。 过了一会,有个男人开门对着里头喊道:「该上场了。」馀下的女孩猛然跃起,这才发现朋友不见了。「琪琪在哪?」两人相互问着。 方润娥对她们道:「那个人接完电话就走出去了。」 「糟了,她连皮包都带走,看来不会回来了。巧巧,怎么办?外面的大哥说好要三个小姐出来表演。」 被称作是巧巧的人脸色一凛,一把抓着方润娥的手,「你得帮帮我们,要不然连你们店里都会遭受池鱼之殃。」 「帮?我什么都不会,要怎么帮?」 「没关系,你在我们后头,我们做什么你就跟着做。」没等她同意,叫巧巧的女孩不理她的挣扎,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外头的舞曲播得比以往还大声,方润娥听见一群人见到她们出来就开始哄笑和吹口哨,在她前头的女孩们已经开始扭腰摆臀起来,她僵硬着手脚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巧巧故意舞到她旁边,私语着:「快点跳呀!」 方润娥无措地看向黑少敏,他一瞧见她本来要冲出来,她看见店长阻止了他,而且给她一个眼色。 她猜店长要她自己好好处理这次的状况。有几个男人已经面露怒色,指着她骂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为了这间店、店长、少敏,甚至是素不相识的两个跳舞女郎,方润娥开始学着她们的动作舞动起来,虽然动作总是慢了几拍,但舞起来的姿势和韵味也算不错。 后头的人吆喝着示意她们往另一头去,方润娥没办法不照着做,人群围成一条路,不走都不成,她们显然是被推向主位那里。 颜佑飞就坐在那,左右各有两个男生,他们身边都坐着辣妹,唯独颜佑飞坐在两个男人的正中间没有女伴。他表情冷淡,光饮着酒,也没朝她们看过来。不知为何,他的面容令她感到心像被抽了几鞭,那股疼令她停止了动作。 叫嚣声随之而起,「怎么不跳了?」「搞什么鬼?」「快跳啊!」 颜佑飞终于抬起头,眯着眼望着她。「她是请来跳舞的?」 「是啊,飞哥。」旁边的男人答道,然后大吼着。「小妞,你怎么不跳?」 方润娥的手臂被好几个人抓住,一阵痛楚让她的脸拧着。 「等等,都住手,别跳了!」他一个令下,旁边的小弟马上把他的吩咐吼叫出来,前面的舞娘都被抓到一旁,音乐声也倏然停止。「你,」颜佑飞指着方润娥。「我只要你一个人跳给我看。」 她与他对望着。方润娥并没有在他眼中看到挑衅的意味,反而看起来是种哀求。 即使没有音乐,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彷佛被他操控,腰枝柔软地左右摇动,音乐随着她的动作再度响起,跟着节奏,她的脑海有一连串动作,肢体将它幻化为现实。方润娥甚至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四周的赞叹声不绝于耳,但跳舞中的她却只瞧见颜佑飞一人,而他也是目不转睛只看着她一人。 她一直舞到头发纷乱地黏在汗湿的脸颊,胸前背后都贴着湿透的衣服,方才停止下来。她喘着气望着他。 颜佑飞对她勾勾指头,她随即就被推到他旁边坐下,她迷茫地望着他。「跳得好极了!」他带着浅笑的嘴立时复住她的樱唇。 57.现在就要你(H) 这香滑的舌头、光洁的肌肤会不会只是他的一场梦,是他太思念嫩嫩衍生出来的梦境?那么她刚刚为他跳的舞无异是这几晚梦中最狂野的一个。如果这是梦,最好不要太早结束,所以他要吻得再久一点,拥她再紧一点。嫩嫩柔顺的回应,令颜佑飞自然而然伸手至她的胸前。 四周围为何会如此吵闹?似乎有许多人在欢呼大笑,他在热吻中仍是清楚听见一人说道:「今天是飞哥单身的最后一夜,随他怎么玩,不过明天结婚后,小心妻管严!」 几句话犹如解除魔法的咒语一样,颜佑飞被用力推开,一声清脆的耳光让周遭静了下来。 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证明一切不是梦。他看见嫩嫩眼眶含泪,原本好看的柳叶眉垂成八字,楚楚模样,我见犹怜。不过他身边的人却不是这样认为,怒斥声传来:「你这个女人好大胆呀!」 那人一手挥来,方润娥只是咬着牙、紧闭着眼。那巴掌并未如预期中落下,她张眼一看,是颜佑飞伸手替她挡下来。「没事的,我就喜欢泼辣一点的女孩。」 对方凑个笑脸,朝他点点头又坐了下来。 转头看看嫩嫩,她显然没有对他有任何感激,默然着一动也不动。倒是她刚刚的那记耳光唤醒颜佑飞的记忆,想起他打了李奇阳的那个晚上,也是捱了嫩嫩一个耳光,在那之后他好像不小心对着嫩嫩喊出贝蒂的名字。 天啊!他不会真做了那么蠢的事吧?那时嫩嫩不知道他和贝蒂的关系……记忆又跳到她扶他回房休息的划面,最后嫩嫩问他一句:「你爱的人究竟是谁?是贝蒂吗?」 若他回想起的这些事情都是事实,她肯定对他有所误解。但是他也难以忘怀她离职当天,竟然拿他的床上技巧与李奇阳来做比较。她当真在与他交往的同时又与另一个男人好上? 嫩嫩真的爱他吗?颜佑飞问自己。嫩嫩可知道她生日那天开口说了「她爱他」,他简直高兴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过这段美梦从此都变成过往云烟。 「你在这做什么?」方润娥沈静一时,终于开口。她知道这是他的单身派对,但不明白他怎么会与「江湖中人」有所牵扯;她认为他的朋友就算不是音乐家,也该是艺术界的人士。该不会他一直以来都在混兄弟?难怪他打架的身手之好。方润娥依旧很难置信。 「你又在这做么?」颜佑飞反问她。「艳舞女郎?李奇阳知道你现在在做这行吗?」 「我只是在这家pub店做服务生而已」 怀疑在他眼中闪动。「哦,只是看到了我忍不住出来献舞?」 方润娥气得满肚子火却压抑着,冷冷回道:「是啊!预祝你新婚愉快。我可以离开了吗?」她想站起来,但他拉住她的手肘令她动弹不得。 「别走!」 「你还想怎么样?」她真希望自己能维持冷静,但哀伤的语调仍是显现出她难过的心情。 「这是我的『最后一夜』,我希望你能陪陪我。」这话中有话,因为明天的他生死未卜,不过并不想让她听出来。 方润娥以为颜佑飞竟要她陪他度过单身的最后一夜。他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没来得及出口骂他,有个年纪满轻的男子挤到他们面前,对着颜佑飞身边的人说:「大哥,附近有警车停下来,可能是来临检的。」 方润娥记起店长说过,在应付不来客人的情况下,他会偷偷知会管区来临检,那些警察肯定是店长叫来的。 「飞哥,你先从后门离开吧,这儿我们会处理。」 颜佑飞旁边的人说道,他点点头站了起来,不忘拉着方润娥。 「放手!」 「不放!」他回头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嫩嫩,我们私奔吧。」 该死!她忍不住用了颜佑飞的口头禅。一听见他叫她嫩嫩,她的心就打算跟着他飞了!她不再挣扎,反而快步跟着他走过后门,来到他的车上。 方润娥说:「你喝了酒,让我来开车吧!」大学时,她已经考到驾照了,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开车,希望她还记得怎么开。 他听话地将钥匙交给她,然后坐上了侧座。久未驾车,开的又是名贵跑车,她非常小心翼翼;颜佑飞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安稳地坐在旁边。 方润娥在开车的期间不断地思索「私奔」的事,可是她又不敢问颜佑飞,只怕是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将车开回夯春会馆的员工停车场。「到了!」她说,然后紧张地望向颜佑飞。 即使灰暗中,她也能清楚看见他饥渴的眼神。他朝她扑过来,「嫩嫩,我好想你。我现在就要你!」 58.车震(高H) 颜佑飞紧紧地拥着她!方润娥偎在他的怀中,他不断轻抚着她的长发,那令她有股安心的感觉,让她完全不想反抗。她借由工作强压下对颜佑飞的思念,在方才pub中的那一吻已被唤醒,她用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双手抓着他的后背,重温他的强壮。 三个星期的分别只有加深彼此的想念,两人都不想把对方放开,密闭的空间内可以清晰听见强烈的心跳声。 「对了,嫩嫩,我们必须谈一谈。」颜佑飞试着压住慾望,想趁这个时候把话全跟她说清楚。 「今天晚上让我们用身体交谈吧!」方润娥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大错特错,可是再也不想压抑她真正的念头,与他共度他单身的最后一夜。 她的手已抚上他的脸颊,双唇随着凑上来。颜佑飞是她心爱的人,让她再多保有一些美好的回忆也无妨吧! 颜佑飞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亲吻,她顺着他的脸颊一路亲到咽喉再到胸膛,所经之处,都留上一道润湿而灼热的感觉。他冲动地伸出手压下她驾驶座的椅背。 她倒下的同时,唤一声他的名字,有如气泡般自她口中吐出来。他的手滑向她大腿,在内侧肌肤上轻轻滑动,温柔的抚摸。这种舒服的感觉,令方润娥频频发出一声声充满喜悦的惊呼。 不知是在他一个接一个的热吻之下,还是因为车子里的狭小空间的缘故,方润娥感到几乎不能呼吸。他爬到她的上方,巨掌托住她浑圆的臀部,将她的下半身压向他亢奋的地方。 「在这里要你似乎不太好,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忍耐了。」他们没办法将衣物全部除去,只好仅仅解放重要的几个部位。 她并不觉得这里不好,同样的,她也是没办法再忍耐下去。她胸前的胀痛随着内衣的解开舒缓许多,当颜佑飞含着那儿的蓓蕾吸吮时,她全身的血液都在这刻转为沸腾。她的心狂跳着,耳间有着嗡嗡的声响,觉得自己就快要昏过去了。 「嫩嫩,这儿太黑太挤,我需要你引导我进去。」他轻吻着她的唇一边说道。 方润娥张大了眼,忍不住又惊又恐,虽然已经几番云雨,但真不知该如何引导他? 他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他的硬挺之上。「像我带你去那里一样,把我带到你那儿去。」 他的话听来好笑,但她却笑不出来。她颤抖的手指头轻轻触碰那里,颜佑飞随即呻吟一声,她现在已经听得出来那是代表愉悦的意思,然后她握紧了他。 「天啊,光这样就很舒服。」他叹息道。 「那是不是维持这样就好?」 「谢谢你的体贴,」他轻吻一下方润娥的鼻尖。「但我也要你得到快乐才行。快点带我进去!」说着,他的唇已吻上她的,而且相当激切而热情。 她的手大胆起来,竟开始逗弄起他,他被激得亢奋不已,脸上的汗珠滴在她的脸上。「甜心,求你别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终于,方润娥带领他来到充满蜜汁的花境间,好让他继续那种温柔却又狂野的征服。 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心包括他们的灵魂,都在此时结合为一。 而这只是开始,他们需要获得至高的解脱,两人跟着律动起来。一波一波的快感,扫过彼此颤抖不己的身体。他们彷佛被推离了地球,来到高高的云端之上。 方润娥嘶喊着他的名字,在车内更是震耳,同时浑身一阵剧烈的痉挛,接着便是不住的颤抖与急喘,在她高潮之后,颜佑飞仍是急速的律动与冲击,她舒畅地摆动脖子,终于他也在低喊她的名字同时达到最美好的顶端。 颜佑飞吻了她的额头,才翻回侧座去,两人一动也不动回味刚刚的完美。 「颜佑飞,跟我私奔吧!」方润娥对着他说。其实这是他稍早前说的话,那时她还不可置信,现在却由她提出来。她觉得他们是相爱的,她愿意为这份爱情下场赌注。「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对方却一阵沉默,良久才道。「现在还不行!」 59.逃婚私奔 颜佑飞的回答无疑是浇了方润娥一桶冷水,她默默在驾驶座上将衣服穿好。手指止不住的颤抖。是她太傻了,一心以为自己与颜佑飞相爱,能够一起面对问题,但事实上,他们只是肉体交流而已,心灵并非合一。 是她自己的错,是她让这个男人有机可趁的,不是吗? 「在想什么?」在黑暗中传来他关心的询问。 「没什么!」她认为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取其辱。 听见她冷淡的口吻,颜佑飞随即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转向他这边,让她非得看着他不可,即便漆黑之下,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也是要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若非刚刚花了许多时间,我早该把所有事情都向你解释清楚。现在时间不够,听好了,再给我半天的时间,一切事情都会有解答。」 她还是没有出声。 「该死!告诉我你听明白了。」 方润娥在心里挣扎了很久,但给他机会就等于给自己一个机会。她这才缓缓道:「我听明白了。」 「太好了。」颜佑飞如释重负。「你开我的车回去,把一切打理好,明天中午回到这里等我,我们就离开这里,过我们自己想过的生活。」 听他认真的语气,方润娥也用力地点点头,他飞快地亲她一下就下车了。 颜佑飞离开之后,她随即开着他的车回到了她现今的住所。她的行李很简单,很快就整理好,这时天空才微微泛白,方润娥缩在自己的小床上猛盯着墙上的时钟瞧,齿轮彷佛生锈了,指针走得好慢好慢,她什么都不敢做,就怕不小心错过时间。 终于等到了十一点,她随即拎着行李箱来到停车处,将车再开到会馆的停车场。一路上她的心脏都像卡在喉咙似的,浑身冒着冷汗。方润娥告诉自己,颜佑飞是不会骗她的,不然他不会把车留给她。 不过在停车场等他的同时,车上的电子钟又像被调快似的,在她想东想西的同时,就跳到两点钟。方润娥还不敢相信地把手机拿出来一对,时间并没有骗她,骗她的是颜佑飞,他失约了!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像有意识一样扑簌簌地流下来,终于她放肆地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哭到眼睛痛地快张不开为止。 再等下去只是让自己难堪,她将行李拖下车后,想到马路上叫计乘车,在那之前她要打电话给何萱萱,让她帮忙把颜佑飞的车钥匙还回去。 何萱萱接电话时的语气讶异,然后没多久她快速从夯春会馆的大门口走出来,身边还跟着王大姐,她们的神情都很紧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莫名的方润娥首先问她们。 何萱萱与王大姐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疑惑,王大姐才接着说:「看来我们猜错了!」 方润娥听得糊里糊涂,但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猜错什么?」声音止不住的紧张。 「我们以为小老板和你在一起,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我们猜错了。」 方润娥还在琢磨之际,何萱萱又继续道:「小老板失踪了,老板正发动人脉在寻找他的下落,现在夯春会馆里乱成一团。小润,你真的不知道小老板在哪吗?」 方润娥失神地道:「我以为他正在他的婚礼上呢!」 「婚礼?什么意思啊?」何萱萱和王大姐都皱起眉头。 「你们不晓得他今天结婚吗?」 她们一并摇头。 「你们确定他真的失踪了吗?」她还有是有些怀疑。 她们一同点点头。 事态渐入罗生门,方润娥也是不知从何理绪起,但可以确认的是--「颜佑飞他逃婚了!」 60.藏镜人 「或许他和别的女人私奔了。」方润娥耸耸肩猜了个有可能的答案。事实上,若非他们昨天正巧在「夜色」遇见,他也未曾去找寻过她,私奔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搞不好恰巧他正有与别人私奔的打算,才会脱口而出。 「小润,你怎么能这样说小老板!」王大姐用斥责的语气对她说。 她不晓得王大姐也是个「小老板迷」,至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王大姐四十好几了,一直独身,虽然八卦,也不见她对男性有过特别好感。 但是方润娥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要知道她带了全身的家当,在停车场枯等了他几小时,最后还是被他放鸽子,她还能怎么想呢? 「小润,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小老板暗恋你好几年的事吧?」何萱萱在旁观察了一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什么?」方润娥双眼蓦地圆睁,嘴巴大张,手里的车钥匙因惊讶而掉落在地。「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 何萱萱帮她把钥匙捡起来后,指指王大姐。「我也是今天听说小老板不见后,王大姐才告诉我的,所以我们才会那么肯定小老板去找你。」 方润娥狐疑地看着王大姐,伸手牵了她的手,祈求地摇晃着,希望她能解释何萱萱话中的意思。 「这件事小老板交待过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个时候该要讲明白了。」王大姐脸上沉重的表情与平常相差天大之别,任谁也不会以为她接下来的话是道听途说或信口胡诌的。 王大姐回想起以前的种种,露出温柔的笑脸。「我待在夯春会馆十几年了,从第一次和小老板见面后,两人就很投缘,也许是因为我外表看来太平凡,所以他才不觉得我很难亲近。你们一定都猜想不到,他以前是多么害羞自闭的孩子。」 果然何萱萱和方润娥对视看了看,认同地摇摇头,不过方润娥倒是想起奶奶提过相同的话。她们没有追问什么,让王大姐继续说了下去。 「小老板从小就对音乐有天分,由其钢琴最为拿手,可是他从来不敢在人前表演,老板试过很多方法,看过很多医生,但这个毛病始终医不好,不过当年出国留学的考试必须上台表演,对小老板来说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那时老板就要他先在会馆的西餐部练习上台演奏,但仅仅如此,他还是做不来,他在后台被老板骂得很惨,恰巧有个女学生经过,她趁着老板离开后给了小老板一副面具,那女学生说或许这样可以让他把自己当成是另外的人,总而言之,他试了也奏效了!」王大姐握紧方润娥的手,感慨地望着她。「你明白这件事对他有何等重大的意义吗?」 方润娥慢慢眨了几下眼睛,将注意力集中,试图理解这些话。她完全能明白女学生的帮助让颜佑飞化解了长久的苦恼,他必定会相当感激那个人。但这些事情又与她有何关联呢?萱萱说颜佑飞暗恋她好几年,难道她们认为自己就是这则往事的女主角吧?这段话能与奶奶告诉她的事情相吻合,奶奶说颜佑飞暗恋着会馆的女客人,而且跟她长的一模样。「你们该不会认为我是那个女学生吧?」 何萱萱看向王大姐,王大姐点点头。「我虽然不曾见过,但是小老板非常肯定。」 「不,不是的,我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的事。」 「小润,你不是说过你高中时期的事大多都记不得了吗?」何萱萱帮她想出个解释。 方润娥遥望着远处,试图想要搜寻一些记忆,但却没有半点印象。 王大姐又说。「小老板也曾经想跟你提起这些事,可是他说你记不得也不想勉强你回忆起来,但是我觉得你到现在都还怀疑他对你的爱,再不讲可能会造成更深的误会。你知不知道,他每次回国都窝在西餐厅里,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你一面。所以当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时,是何等的高兴,听闻你们出问题时,又是何等的难过。」 何萱萱突然指着王大姐。「哎呀,难道你就是负责监视小润的间谍?」 「别讲的那么难听。」王大姐拍开何萱萱的手。「是关心,充其量只是没有先讲开身份的『藏镜人』罢了。」 方润娥从头到尾也没在乎过间谍的事,她激动地说出现在的疑虑。「但我昨天听到他今天就要结婚,而且还跟黑帮的人混在一起。他原本答应中午要跟我一道离开这儿,可是却没有出现。我想不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老板自从回国后,白天的行踪一直很神秘,我见过老板追问过他好几次了,可是他都不说,小润你知不知道他当时去了哪儿?」 「他都对我说是去找工作,要不然就是和朋友出去。」方润娥焦急地回答王大姐的问题。 「我也问过他一回,他对我说不知道对我们比较好,照我想,他应该遇到麻烦了!」 方润娥一阵晕眩。还情愿是颜佑飞抛弃了她,现在听见他有麻烦,况且又与黑道有所牵连,难不成真的会有危险。 何萱萱忙扶住她,又急忙问着:「那现在该怎么办?去问老板吗?」 「问老板也是没用,我看他连自己儿子今天要结婚也都是被蒙在鼓底,现今能查起的也就是从结婚的对象查起。」 61.抛弃黑道千金 结婚对象除了丁薇还会有谁,但要从何查起,她们又不是侦探,也没有钱去请征信社,调查可谓无疾而终,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方润娥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夜色」的店长拨来的。 今日凌晨时,方润娥回到家就有拨过电话给他报平安,她没有提离职的事,大概也是预感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店长问她怎么还没来上班,还说明以后绝不会发生像昨晚的事。 方润娥突然想到,像「夜色」这种夜店通常都会涉及黑白两道,搞不好店长会知道昨晚替颜佑飞办单身派对的人是谁。 王大姐和何萱萱还在上班中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乎她自己一人赶到「夜色」去。 「小润,真高兴你来上班呀,原本以为昨天的事会把你吓到再也不敢来这里呢!」店长一见到她就劈头说道,但他历练已久的眼睛随即看出她不是来上班的,而有其他目的。「怎么啦?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店长,我是想问你昨天在这儿办单身派对的人,你可有认识的?」方润娥相较先前在夯春会馆张惶的态度已经冷静下来,为了颜佑飞她必须保持冷静地思考。 「认识倒没有,但听过他们的名号。来,我们先进办公室再说。」店长领着她进了办公室然后把门带上。「但是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平常不是对那些混黑社会的人敬而远之吗?」 「因为昨晚派对上的主角,他是我的男朋友,交往三个月的男朋友。」她选择说实话,从刚刚知道颜佑飞暗恋她数年的事情后,就一直搁在她心头上,她该要坦承面对这段关系才是。 「天啊!小润,你一定很难过,但是你别担心,以你的条件绝对会交上更好的男人的。」店长误解她的意思,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反倒安慰起她。 「店长,他今天没有结婚,他失踪了,我必须要快点找到他才行。」 店长看方润娥的模样八成是以为她因为太过伤心而精神错乱。 「我是认真的!」她紧握着店长的手表示自己很正常。 「好吧,我老实跟你讲,昨晚那些人是丁氏旅行社的人,他们在香港是组织很庞大的黑帮,近几年开始往台湾拓展版图。我也只知道这些,小润,你要明白这些人都是赌博、毒品和特种行业有关的人,你的男朋友跟他们有牵扯,要脱离绝非简单的事。」 方润娥的脸上掩不住的失望,从店长这获得的消息,根本对找到颜佑飞没有多大的帮助。「我现在只想先找到他,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看来她得直接去丁氏旅行社一探究竟。 「店长,很抱歉,我不能继续工作了,麻烦你跟少东说一声。」少东是方润娥的同学,「夜色」的老板,他喜欢大家称呼他为「少东」。 方润娥欲转身离开时,店长想起什么连忙叫住她。「等等,我记得少东跟丁氏的人有来往,他今天正是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你不妨留下来等少东,他早先说过今晚会过来这里。」 「是吗?」 她才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少东走了进来,向他们两人玩笑似地打招呼。「给我抓到你们在摸鱼了吧!」这种冷笑话常常出现在少年得志的人身上。 「少东,我有点事要问你。」方润娥快步踱到他面前。 「哎呀呀,我说小润啊,听说昨夜你摇身变成艳舞女郎,而且技压群雌,要不要考虑在我们店里开个节目,我保证薪水是现在的五倍,如何啊?」少东自顾自说话,根本没听方润娥在说什么。 「周育家!」方润娥气势夺人地直呼起少东的全名。「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你有没有听到?」 少东吓了一跳,缩起脖子,忙称:「是,听到了,你要问什么?」 旁边的店长别着笑,借口要出去工作,赶紧出了办公室才敢放声大笑;方润娥那小妮子生气起来魄力十足。 方润娥直问了。「你认识颜佑飞这个人吗?就是昨天办单身派对的人。」 「啊!逃婚的新郎!」少东扬着眉,一副很钦佩的样子。「这小子真猛,竟敢抛弃黑道千金,我看他大概不想活了。」 62.危险情人 「你问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男友。」声音里千愁万转。 少东没听出来,故态复萌,又扯东扯西。「看不出来耶,小润也学人做小三,你要是早告诉我……」 「周育家,别转移话题。」她跺跺脚。「今天婚礼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少东吞吞口水,恢复正常。「一刚开始都还好好的,新娘美、新郎帅,现场一片热闹,谁知道典礼要开始时,新郎说紧张肚子疼,上了趟厕所结果大夥人等了他将近一个钟头,才发现他落跑了,最糟的是,听说他还把新娘子的嫁粧全带走,丁家人下了追杀令要抓他呢!」 追杀令?方润娥脸色一下子刷白。 「你应该也知道这个男的就是前阵子失踪的音乐家,怎么老爱演这种失踪戏码。」 她瞪大眼睛,心想少东怎么会知道这个尚未公开的秘密。「你在哪听到他是失踪的音乐家?」 「小润,有事没事都要看电视,电视上有很多消息来源。」他随即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机,新闻台正轮番播着野兽音乐家的真实身份是温泉会馆小开颜佑飞的报导,上头也出现丁薇,她顶着大浓新娘妆现身哭诉,还重金悬赏知道野兽下落的人。 少东听到夯春会馆的名称,突然想起:「那间会馆耶!你记不记得读书时,我时常请我们同一小组的人到那儿西餐厅吃饭、听音乐?」 她没有心情和他聊过往。「少东,我说过以前的事我几乎不记得了;还有,目前我没办法工作,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你,好吗?」 「小润是这儿的驻店之花,绝不能够离职,就让你请几天假,等你处理好事情时就尽快回来上班。」 方润娥考量到自己也是暂无能力还少东的钱,所以点头答应他。她走出「夜色」,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她该如何才能找到颜佑飞的下落? 当她快要走回住所时,突然在身后传来沙哑的轻喊:「嫩嫩!」 她飞快回头,身后不远处一个颀长的人影,穿着黑衣黑裤,顶着鸭舌帽还戴着一副淡色眼镜。那是颜佑飞!方润娥双手压住胸口,眼泪不断地涌上来。「你到哪去了?」 「对不起,中午我失约了,出了些小意外。」 她不觉得少东刚刚说的事算是小意外,知道颜佑飞现在惹了大麻烦,但是她才不管这些,冲上前抱住了他。「拜讬你,不要再离开我。」他瑟缩一下,嘴唇发白,手按在腹部上。「你受伤了?」焦急地问。 「只是皮肉伤,已经包紥了。」 一定不止是皮肉伤而已,她看得出来他很虚弱。 「嫩嫩,我不能久留,我是偷跑出来的,因为我猜你会担心,所以得亲自告诉你;我要先走了,我待在这你也会有危险的。」 他虽然说要离开,但脚步却开始不稳,方润娥发现他正在发烧。「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危险。」她毅然决然地扶着他回到她住的套房。 颜佑飞被扶上床之后便陷入昏睡,她解开他的衣服和腹部的纱布,惊觉那个伤痕似乎像枪伤伤口,这令她更加忧心丁家人下了追杀令的事丝毫不假。 她的情人这回可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危险情人」啊! 63.最终任务 方润娥到药房买了一些药品回来,走在外面总是感到害怕,害怕有人跟踪她,还故意绕了几圈,以确定没有人跟随着。 回到家中,她帮颜佑飞重新包紮了伤口,喂他吃退烧药,整晚忧心忡忡地坐在床旁边守着他。 在方润娥脑海中闪过无数设想,想颜佑飞何以涉及如此危险的境地,想必跟丁薇有关。丁薇的家庭有黑道背景,他也许在自己也不乐意的情况下被迫参与他们不法的勾当。但他一定是为了自己才会逃婚的,正如少东所说,抛弃黑道千金当真是不想活了。 她自己没权没势,他们就算一起私奔,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要他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肯定才是害了他。 这段感情怎会如此多灾多难?想着想着,她又不禁饮泣起来。 「嫩嫩,别哭。」颜佑飞醒了,伸手擦擦她的泪痕。 她抓紧他的手,用力点点头。「你好些了吗?」 摸摸他的额头,幸好已经退烧。 「你如果能在我旁边躺下,我会觉得更好一些。」 方润娥勉强挤个笑脸,他能开玩笑就算是好了大半。她先扶他喝些水后,才在他身边躺下,却又不敢靠他太近,免得碰到他的伤口。颜佑飞不管她的苦心,硬是将她拥进怀中,不断向她说着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错在我们不该相遇。」她窝在他下巴间哽咽。 「嫩嫩,千万别那样说,如果我没再遇上你,我的人生、我的心会无法填满,永远空缺一块。是上天怜悯我,才将我空着的这一块送还给我。我爱你!」他说到激动处,抬起她的小脸,激烈地吻着方润娥的樱唇,她莫不是用力地回吻着他,表达自己相同的爱意。 他们在此时都深信着对方心中除了自己根本容不下别人。 「该死。」他抵着她的唇咕哝着。 「怎么了,我碰痛你的伤口了?」 「痛的地方另有其处,想要你想的都痛了,可是浑身没有力气。」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她半笑半嗔地回他。 他们还是不停地亲吻,直到两人都沉沉地睡去。 方润娥因为接连两天都没睡觉,所以这一睡就睡的很熟,等她张开眼,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好,颜佑飞再次人去「床」空。不过在她手下压着一张纸,她故作欣慰地想:「至少他这回还留了纸条给她。」 纸条上写:「嫩嫩,看你睡得香甜,实在不忍叫醒你,我的任务只差最后一步,我不敢说完全没有危险,若是有了万一,希望你为了我只要伤心一阵子而己。答应我,除非我来找你,你绝对不要尝试到任何地方来找我。」 方润娥放声大叫:「倒底是什么鬼任务?」 她不该睡的,竟让颜佑飞再次离开她的身边。她急忙翻出电话,想想要找谁帮忙,手机才拿到手,竟然刚好响了,吓了她一跳,差点害她跌到床下。 她急忙站稳,拿手机一看,是夯春会馆的总机号码,原先以为是何萱萱或是王大姐打来的,她接起来喂一声,然后听见了一个粗厚的男声叫了她的名字。她咽口口水叫道:「老板!」 颜乐文在电话上头说:「小润,可以请你到会馆来一趟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讨论。」 老板的语气客气却仍能听出他的焦急和担忧。他大概以为颜佑飞和她在一块吧? 她应允后随即叫了计乘车来到温馆会馆外,才到大门口,领班早在那等着,领她到了老板的办公室门口。 方润娥一进门,看见老板在办公桌前踱步,前面的椅子上还坐着哭成泪人儿的丁薇。 64.这回真的结束了 看到眼睛微肿的丁薇,直觉上感到她十分可怜,一个女人生平最重视的婚礼上,新郎竟然逃离了,那种屈辱跟背叛肯定不好受。方润娥知道这种同情很奇怪,毕竟她们算是情敌,她只是同样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替丁薇难过而已。 「小润,你老实说,佑飞有没有去找过你?」老板开口就问。 她为难地看看老板,也晓得丁薇直盯着她瞧,但她不想说谎,轻轻点一下头,动作微小到自己都快要感觉不出来,不过由丁薇暨之而起的哭声,和老板的抽气声,可以确认他们都看清楚了。 「那佑飞人呢?」老板瞪大眼睛继续追问。 「他……又离开了。」 「又离开了?他会去哪?」 方润娥听得出来老板语气中的怀疑,所以她把颜佑飞留下的纸条交给了他,丁薇凑上前也想看看纸条上的内容。 丁薇看过后啜泣着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方润娥看眼前两人慌乱的样子,心想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颜佑飞受伤的事。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还挺坚强,也或许是颜佑飞对她的爱让她足以支撑到现在。 「他也知道他很危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吗?」颜乐文用颤抖的声音咆哮着。「混小子,竟然去沾惹黑道的事……」 「uncle,对不起,我不知道。」丁薇快哭断肠,方润娥勉强听懂她说些什么。「我中学时就到奥地利念书,我是真的不清楚爹地的事业做些什么,直到昨天婚礼上,飞走后给我的电话,才晓得我爹地是黑帮大佬。」 是啊,子女无法选择父母,这真的不能怪罪在丁薇身上。 原本还在可怜丁薇的。方润娥没想到她突然指着自己,恶狠狠地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飞不会离开我,爹地和哥哥就不会对付他。」 今天若是在场只有她和丁薇两人,她不会再忍气吞声,因为她终于明白颜佑飞喜欢自己在前,她并非介入他俩感情的第三者;但老板人在这儿,而且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还是别在他面前与丁薇争辩,徒增他的烦恼。 丁薇看出方润娥坚定不摧的表情,想起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丁薇又挤出两滴眼泪。「方小姐,对不起,我失言了,请你见谅,因为我太担心飞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果然方润娥的眼神软化下来,丁薇接道。「你不了解飞现在的处境,他现在真的很危险,我爹地和哥哥不会轻易饶过他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方润娥和颜乐文同时问她。 「除非他回到我身边,我爹地总不希望我变成寡妇。」 方润娥的脸垮了下来,实因丁薇说的话不无道理。对方可是拥枪自重的人呀,他们要拿什么跟子弹拚?若是她有件防弹背心那还可以考虑看看,不过她只是普通人呀!而且她还不光是自己的压力,老板流露恳切的眼神,她想想自己凭什么拿别人儿子的命去赌。 她露出一抹苦笑。至少她的爱情是伟大的,她的这份爱情价值一条人命! 这时做出了决定「好,我不会再见他,那你得保证他的安全。」 「那当然。」丁薇承诺。 再望向老板,他的眼神转为感激。「我得走了,待会还要上班呢!」 方润娥离去时边走边拭泪。她在心里想,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65.追杀 承诺要离开颜佑飞的方润娥,心想着还好没向少东辞职,至少现在还有份工作可做,不然也不知要沦落到哪里去。 她对自己做的决定又是痛苦又是绝望,但是能换颜佑飞的平安,也要拚了命地忍耐想去找他的念头。 失神地送着一轮又一轮的酒,想着颜佑飞此刻在哪里,他若是知道她答应老板的事会有多么生气,但她是真的为了大家好,也是为他好,可知她昨天看见他身上的伤,心中是多么害怕,万一就此天人永隔,她想自己也是活不下去。 庆幸自己还曾经拥有他的爱,回想起两人第一次的见面,她认为他只是一个好色之徒,没想到他却是爱她那么久了。方润娥只要想起,心中就是一阵温暖。她会是他一辈子的挚爱,不论她在不在他的身边,这样对她就已足够。 吧台前有两个男人样子看来阴沉的可以,从方才两人点酒时,他们的广东腔引起了方润娥的注意,但是他们接着连珠串的粤语,她是有听没有懂。方润娥知道少敏在这里工作很久,听得懂很多方言,所以请他帮忙留意着那两人的动静。 突然间,何萱萱和她的新男友小华在「夜色」中出现,她一看见方润娥就气极败坏地冲过来。「我听小华说你今天有来会馆,你人一离开,老板就突然向大家宣布丁薇是小老板的未婚妻。他们是不是找你来说了些什么?你不会就这样要放弃小老板了?」 「你别着急。」小华试着安抚何萱萱。「或许小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何萱萱点点头。「我猜你一定是被他们逼的。」她对方润娥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和王大姐商量啊!对了,你肯定还不晓得晚上小老板参加电视节目吧?那种现场直播的政论节目。」 「是吗?他上电视节目做什么?他看起来好吗?」方润娥震了一下,再来就是关心他的伤势如何。 「你还是直接用看的比较快,我录下来了。」何萱萱拿出她的智能手机,将她说的影片放给方润娥看。 ~~节目主持人道:「今天现场的来宾是昨天闹失踪的新郎官,知名温泉会馆的公子颜佑飞先生。」 镜头带到颜佑飞,他微微的一笑。他看起来还好,或许是灯光还是化粧的关系,脸色没有昨晚那样苍白,不过她还是很担心他的状况,因为他的眼神仍是很疲备。 「颜先生,想请教你,你真的是在维也纳失踪的蒙面钢琴家『野兽』吗?」 「是的,我正是。」 「那你为什么要蒙面呢?是唱片公司的宣传手法。」 颜佑飞摇头。「并不是宣传的手法,而是因为我从小就有上台恐惧症,曾经有人教我借由面具克服这个关卡,那个人是我最心怡的女性。」他说着,露出充满爱意的神情。「可惜我当初一直提不起勇气向她告白,原本以为她会就此在我生命中消失,但在因缘际会下我们再度碰面,而有幸能与她交往。」 「这位女性该不会正是你的新娘子,美女音乐家-贝蒂小姐?」 他表情一正。「并不是贝蒂,而且我也不会和贝蒂结婚,我现身在此的目的便是要向大家慎重的解释,婚礼已经取消,请大家不要再追查我的下落,这样严重影响我的隐私。」 「现在你真实身份被公开,会影响到你的钢琴演奏生涯吗?」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但我想试着从原点站起来,我明晚会在我初遇这个女孩的场所重新出发。」 「那我们先预祝你成功。」节目主持人将话题转到别地方,开始访问其他的来宾。~~ 何萱萱收起了手机。「小老板后面就没再出现了。小华觉得很奇怪,他说小老板好像在召告自己明天会在夯春会馆现身,我想他会不会要你去那儿找他?」 「不,他留了纸条给我,除了他来找我,要我别去找他。就算他真要我去找他,我也不能那样做,我答应老板不再去找颜佑飞,这样丁薇的父亲才会放过他。」方润娥痴痴地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小润,小老板不但逃婚了,还在电视上讲的那么清楚,他爱的人是你不是那个丁薇,你真的觉得他会为了自己的安全,然后再跟那个女人结婚吗?你别傻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立刻去找他的。」 小华哄着何萱萱离开,方润娥还听见何萱萱对他说,要他像小老板一样痴情才可以。 方润娥还是很犹豫,她当然想见颜佑飞,但是已经答应老板和丁薇,不过转念一想,何萱萱说的没错,按颜佑飞的个性才不可能照着他们的摆布。 她失神走回吧台那儿时,两个香港人已经离去了,少敏一见她,脸色铁青地将她拉到一旁。 「小润,我听到坏消息了,那两个人果然是丁氏会社的人。」 「是怎样的坏消息?」她掩着胸口,嘴唇在说话时也不住颤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其中一人是台湾分社的社长叫作丁祈,他对另外一个人说颜佑飞明天会在温泉会馆现身,他非得亲自将颜佑飞解决掉,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66.沉浸肉体欢愉 「解决掉?」她站不住了,靠在少敏身上。难道丁薇没去跟她哥哥求情,请他放过颜佑飞,还是求情了也没有用?「少敏,你会不会听错?」 「我听的一清二楚,你还是快点打电话给他,要他别去那家温泉会馆。」 方润娥摇头。「他的电话打不通,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少敏又问她。 她思索着。现在顾不得颜佑飞的交代和对老板的承诺,她要去救颜佑飞才行。「有一个方法--我到那儿去等他。」 「太危险了,万一你受到波及?」 拍拍他的手臂,她表明不会有问题。只在心头加上一句:「大不了我和他一起死!」 隔天夯春温泉会馆外头聚集着人潮,大门口竟被管制着进出,大概是防止凑热闹的人进入吧!若非方润娥是经由「少爷套房」的秘密信道进来的,否则恐怕也会被阻挡在外。 她估记颜佑飞应该会回到房里,等遇上他就阻止他到外头露面。 焦急地在房内踱步不已,方润娥无法静下来,不停地张望着露台外的出入口,她从中午等到傍晚,而且怀疑自己马上会因为过高的血压导致中风。 突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还夹带着两人的对话,她听出那并不是颜佑飞的声音,迅速躲进衣柜里,听见有人进来转了一圈,然后说:「没有人!」 方润娥心头狂跳不已,这些人是来抓颜佑飞的吗?他们真的是神通广大,连少爷套房的房卡都弄的到手。听得房门关上,待没有一丝声音后她才从衣柜中出来,却随即被人由后头擒住。完了,她被坏人抓住了,这样不行,她还得去救颜佑飞呢!情急下,用尽全力去咬了对方的手。 「嫩嫩,你果然是头母老虎,快把我的手给咬断了,待会要我怎么上台弹琴。」对方吸了好大口气,然后咬着牙道。 「是你!」方润娥松了口,反身投进颜佑飞的怀抱,又急又高兴的。「你是怎么出现的?」 颜佑飞相同地拥紧她。「从门口走进来的啊!」 「可是刚刚进来的那些人不是丁氏会社的手下吗?」 「那不是丁氏的人!」他肯定地回答。然后抬起她的下巴,有点严厉地望着她的脸。「我不是交代过,要你别来找我,等我任务完成后自然会去找你。刚刚要不是我发现房间里头的人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是吗?她有点想问问不好的后果是什么,却也有些害怕听到答案。「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间里?」 颜佑飞指指她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方润娥也露出后悔的表情,自己实在太不小心,好险是颜佑飞发现的。 「我还一度以为你被他们抓了,差点吓掉我的命。好了,你没事就好,快点离开这里,免得教我担心。」他将电话拿还给她,指指秘密信道。 「不!」她大吼:「我来这儿就是为了阻止你,你知道丁氏会社的人要对你不利吗?」说到「不利」两个字之时,声音忍不住颤抖着。 「我当然知道,我把他们好几千万的毒品盗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不是因为你抛弃丁薇吗?」毒品?颜佑飞无端端地盗他们的毒品做什么,是不是和他一直提的任务有所关联?她还来不及问他。 他挑挑眉先回答。「那或许也有一些影响吧!」 方润娥不可置信地摇头,他生命危在旦夕,而他自己却一副不很担心的表情。「总而言之,你不准出去,若你坚持要出去,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嫩嫩!」他捧着她的脸蛋,感动地唤了她的名,然后在她脸上洒下无数的细吻。 他的手接着来到她的腰间猛然箍紧,使她几乎快不能呼吸,他抱起她的腰,不一会就将她带到床边。 一手扶着她的背小心地将她轻放在床上,一边饥渴难耐地摩娑她的唇。热血冲上她的大脑,让她神智晕眩,全身融化,恍惚间,她觉得现在并非沉浸肉体欢愉的时机,但若是能因此让颜佑飞留下来,也只好这样做吧! 67.全身被扒光 方润娥顺从地让颜佑飞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每当她试着要解开他身上的扣子,他就开始咬她的耳垂,使得她全身虚软无力,无从动手。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他说。 方润娥张开眼睛一看,他仍是衣着完好,西装毕挺,而自己却被他全身扒光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颜佑飞自他的西装内侧的口袋拿出一封信放在她的身边。「这封信早该在五年前就交给你,我怕现在不给以后又没机会了。」 「什么信?」 「你看了就知道。」 方润娥拿起信封小心地拆开,颜佑飞却在此时将她被脱下的衣物一一十起挂在腕上。「你在干嘛?」 「嫩嫩,很抱歉,我不得已才用这种方法,今晚的任务是关键所在,你在我身边肯定无法让我专心。」他爱怜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如果任务顺利完成,我再回来继续未完成的事。」 说完后,颜佑飞将她所有的衣物连同她的手机一并拿走,走出了门外。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方润娥拉着床单跳下床,却追不上他。她搥着门,流下愤怒又伤心的眼泪。「颜佑飞,我恨你,你给我快回来啊!」 气死人了,少爷套房又没安设电话,手机又被颜佑飞拿走,方润娥赤身裸体是哪儿都不能去,只好回床上看着颜佑飞刚刚交给她的信。他说这封信早该在五年前就要给她的,看来这是以前他写的东西。 方润娥轻声念着。 「小姐,你好:很冒昧写信给你,道谢的话本应在一年前就该对你说,但我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开口,包括要还给你的发夹……」 发夹?对了,起初拿到信时,摸到信封袋里确实还有其他东西。 她把信封反过来倒了倒,一根熟悉的发夹跟着掉在床上。是奶奶送她的对夹,并不是她留在身边的那支,而是她一直以为遗失了的另外一半,被保存地有如新的一样。 信上写说,发夹是当初别在送给他的面具上,她忘记取下来。 这支发夹的回归正像她认为已经全然抛去的记忆再度回到她的身上。 脑海中跃上颜佑飞的影像,但并非是她现在常看到那种自信不羁的模样,而是带着青涩害羞的样子。是的,她想起来了,早在以前就曾经见过他! 当时她在这附近念艺校,班级分组做专题报告,她的那组组长正是家境富裕的少东,便时常带着小组的人到夯春会馆的西餐厅用餐喝茶。 有一回去化妆室的途串,发现一个俊高的年轻男子脸色发青地坐在后台,听见他对餐厅的人说他还是不敢上台演奏,颓丧的表情令她好生心疼,当时她手上带着小组专题报告用的艺术面具,猝然发想,上前将面具给了那个男子又对他说道,戴上面具后就可以克服上台,对方将信将疑地把面具接过去。 方润娥泛起苦涩的微笑。那人正是颜佑飞,他当时的神情真是可爱;她问自己怎么竟然会忘了他的样子和他的事呢? 看来发夹是在那时不小心勾在那副面具上的。 她还想起了颜佑飞果真戴了面具上台,而她便爱上了他所弹奏的乐声;自那时起她便时常怂恿少东带她去夯春会馆听他的钢琴演奏,她也有印象,他每次演奏完都会朝她的方向凝视很久。 那段日子维持了一年多,最后一次去的当天,餐厅的侍者告诉她,演奏钢琴的乐手约她一谈,但那天正好她接到爸爸打来通知奶奶病危的电话,于是中途离开,而奶奶过世后,这些事全被她视作不耻寻欢的记忆而抛诸脑后。 若非这些事的影响,她会不会在当时就和颜佑飞在一起了呢?而她至今还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喜欢她那么久。这让方润娥的心温热起来。 68.死里逃生 可是他方才却如此对待她,将她一人留在这里,让这封动人的情书变成像诀别信那样教人痛心难过。 不行!方润娥不能任由颜佑飞再次从她生命中错过,她要将野兽自魔咒解救出来。 虽然她的衣服被颜佑飞拿走,但房间里还放有他的衣物。她随便翻出颜佑飞的衣服就套了上去,他大概没料到她会穿他的衣服出去吧! 当她接近西餐厅时,悠扬的钢琴声飘了出来,是她收藏的cd上的乐曲,上回听王大姐说那是颜佑飞创作的,且是为了她写出来的曲子。 方润娥加快脚步,到了西餐厅的时候,她趋近平台钢琴边想靠近颜佑飞,一靠近即发现在上面演奏的人,虽然穿着和颜佑飞一样的西装,戴着野兽的面具,但很明显不是他,连弹的曲子都不是真的钢琴弹奏,而是借由一边的音响放出来的。 是怎么回事?颜佑飞去哪了?为什么这个人要假扮野兽?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突兀的举动也引起旁人注意。这时旁边有个男人架住她的手臂,舞台边灯光灰暗,看不起那人的模样,她叫道:「你要干嘛?」 「你就是方润娥吗?」他的广东腔让她全身汗毛都竖立起。「快说,颜佑飞在哪里?」 「我不知道!」笑话,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 「烂婊子,你找打。这样子,你还知不知道?」一个巴掌无情地袭在她的脸上,跟着又抬起手准备再打。 不远处即传来惊呼。「嫩嫩!」 那个熟悉的身影....颜佑飞,你不该出现的。快逃!方润娥激动地叫不出声音,只能在内心里大喊。 她身边的人一阵冷笑。「颜佑飞,发现你了!」 轰然的枪声令方润娥的耳朵嗡嗡作响,刺鼻的火药味呛得她流眼泪,四处篡逃的人群却无法取代停留在她眼前的影像,颜佑飞应声后倒。 他中枪了! 不!不!不!她朝着他的方向伸长着手。颜佑飞,别死! 眼前的景像有如玻璃碎裂成一块一块,在方润娥眼前散开,就像一个爆炸,将她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她开始高分贝的尖叫,想借着这种方式,将自己从噩梦中唤醒,但她没有醒,于是她发疯似地朝着那开枪的恶人猛烈乱抓,对方愤怒地将枪高举过头,准备给她重击,方润娥并不害怕,她满是恨意地瞪着那个人。 「不准动!」顿时四周围了一群荷枪实弹的人,看来是全是霹雳小组的装备。 刚开始,方润娥以为自己产生幻觉。警察不可能这么快赶来这里的,这会不会是人之将死都会产生的错觉? 「丁祈,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住了,快点放开那个女孩。」一个透过扩音机的声音自大批的警力之中传来,刺目的探照灯打在他们的身上。 丁祈犹疑了许久,但警方有十几人,他若敢轻举妄动,势必变作蜂窝;终于他松了抓住她的手,将手上的枪扔在地上,双手抱头,随即有人上前来制服住他。 被放开的方润娥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颜佑飞的方向冲去,已有医护人员将他抬在担架上送往外头,她跟在旁边不断呼唤他的名字,伤心的泪水如同雨飘,纷纷滑过脸庞。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救他一命的,怎么反倒是害了他。 他送上救护车,她被示意一同进去,但车并没有开走,他们连门都没关上,而且没有人给颜佑飞急救,看来他真的回天乏术! 方润娥趴在他的身体哭泣起来。「颜佑飞,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到这里来,才会让他有机可趁,我该听你的话等你来找我……我该听你的话才对!」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以后会全部都听我的吗?」 方润娥抬起泪眼,迷惑地看看颜佑飞,但他一样面如死灰地躺在那,刚刚微弱又沙哑的声音难道又是她的幻听吗?肯定是她快崩溃了。 崩溃就崩溃,她又开始哭。 「瞧瞧你穿成什么样子,快点把我的外套披起来吧!」 她终于肯定话是出自颜佑飞之口,他缓缓仰着头,皱着眉看她,然后咳了起来。 69.卧底 「你没事吧?我刚刚……我明明看见你中枪……」她看看他中枪的部位,白色的衬衫还焦黑破损了一大块,但是没有她认为会出现的大片血迹。「怎么会?」 「我确实是中弹没错,好在穿了防弹衣,否则这回真的没命。不过我肚子上的伤还没好,被你这样压着,肯定会继续发炎下去。」 方润娥先是弹开身子,然后在他胸口到处摸着。「你穿防弹衣?」 「嫩嫩,不是我要说你,但是现在大庭广众的,要摸也得等回到家剩我俩之时,我再让你摸个够!」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原先的哭音消失,接着是火药味超重的质询。 「这说来话长。」 「你再不说清楚,我就……」她作势要走。 「好、好、好,别走,我说!」颜佑飞急忙拉住她,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其实……我在卧底。」 卧底?方润娥张大了嘴巴。「你是警察?」这个答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大搞神秘的颜佑飞继「野兽钢琴家」之后,又冒出新的身份--卧底警察? 「不是,我并不是警察,应该算是线人!正如你所知,丁氏旅行社背后实质是黑道帮派,我自奥地利返国后,便和国际刑警合作,进入丁氏的台湾分社卧底。糟了!」颜佑飞猛然坐起,胸口中枪的部位疼地让他俊俏的五官全挤在一块,良久才恢复。 方润娥心疼地拍拍他的背。「怎么啦?」 「我老爸还被刑警锁在办公室里,你扶我过去好吗?」 虽然还有很多事想问个清楚,但仍是赶紧扶着颜佑飞到老板的办公室,门口还站着两个警察,他对他们道:「麻烦你跟组长说一声,快些放我父亲出来。」 其中一个警察立即用无线电通报,不一会就替他们开了门。 颜乐文一看见他们即指着颜佑飞大骂。「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联合警察把你老爸软禁在这里!」 「老爸,对不起,若不是你坚持反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哥哥他没事吧?」突然一旁传来忧伤的声音,方润娥才注意到丁薇也在里头。 对了,方润娥这才想起刚刚对颜佑飞开枪的人,听警察叫他「丁祈」,那人应该就是丁薇的哥哥。 只见颜佑飞露出歉疚的神情。「丁祈已经被国际刑警逮补了。」 丁薇闻言掩面而泣。 「贝蒂,我真的很抱歉。」 方润娥不想颜佑飞对丁薇有任何愧疚之感,忍不住在旁开口。「你又没有错,是他开枪射你,你差点没命耶!」 颜乐文瞪大眼睛,这才注意到颜佑飞身上的弹痕。「天啊!你中枪了?」 「老爸,我没事,我穿了防弹衣。」颜佑飞又对丁薇道:「国际刑警已经掌握住丁氏会社所有的罪证,现在大概也准备要攻坚你父亲在香港的堂口,不过我已经跟刑警说过,你与所有丁氏不法行为完全无涉,你并不会有事。」 他知道说这些并不会让丁薇比较好过,但这也是他现今唯一能做的事。方润娥才明白先前颜佑飞看到丁薇时会露出负疚难安的表情,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感情出轨而忏悔的样子,其实是因为这些事情。她没再说什么,这时还是让他们讲清楚好了。 丁薇咬着下唇,颤抖地问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家人,难道你从认识我就计划好了?」 「不,贝蒂,我在维也纳四年对你家庭背景全然无知,是自从你父亲来到维也纳时,他告诉我的。他当时就要我协助你哥哥在台湾分社的非法交易,还要我家中的企业一并入主丁氏的分支。关于这些,我办不到。」 丁薇还是无法接受颜佑飞的说法。「那你可以拒绝他呀!」 「没办法拒绝,你父亲是不容妥协的人,只因为我是她女儿看中的男人,他称之为宿命,若是不能接受他的提议,他说会让我永远都无法再弹琴。」 该不是要断了他的手吧?方润娥不禁倒抽一口气,不过那黑帮大老的儿子杀人都不眨眼,也没什么不敢做的。感觉到她的紧张,颜佑飞握紧温润小手用以安抚她。 「我不相信我父亲会这么做。」 「只能说你并未了解你家人的作风。贝蒂,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国际刑警监听你的电话时发现你要你哥哥处理掉方润娥,这件事你敢否认吗?」颜佑飞这时露出酷寒无比的眼神,眼皮下方也不停跳动。 丁薇不敢回答,只是猛喘气。 「总之,我们从此划清界线,倘若你日后还是有要伤害我女友的念头,就别怪我不顾念往日情分。」 70.名正言顺 颜佑飞说出这番冷话,她也明白一切全无法挽回,只能拎起提包往外走去,经过方润娥身边时还恶毒地望向她。 颜佑飞等丁薇走后才开口问方润娥。「你还好吧?」他担心刚刚的话可能会吓到她。 「幸好没少一块肉。」不过还真没想到丁薇是这般蛇蠍心肠,当初方润娥都许诺会离开颜佑飞了,竟然还要丁祈处理掉她.... 他捏捏她的脸颊。「还能开玩笑呢!知不知道你刚刚跑到舞台前时,我有多担心,就算我有十条命都不够你吓。」 「你还敢怪我,要是你当初把事情始末都告诉我,我也不会这样做。」 现在总算可以能算总帐了,方润娥不客气地顶回颜佑飞的话。 「我好几次都要告诉你的,但每每都会凑巧被打断,况且就算我告诉你了,你就能完全同意我这么做吗?」 「当然不行,这性命悠关的事,你以为穿着防弹衣就万无一失吗?」她回想起来还是捏一把冷汗。 「所以说啦,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颜佑飞一言,方润娥一句,把颜乐文烦得猛摇头。「够了,够了,你们别在我面前吵嘴啦,我已经被这个不孝子气得减十年寿命,再听你们念这些,我怕我就准备进棺材。」 颜佑飞快速拥他老爸一下。「你不用再担心,这次过后肯定很快就让你抱孙子,把你的命乐得补回来。」 看得出来颜乐文其实很高兴,但仍是赌气地道:「快走,现在不想看到你。」 此时老板也不再反对他们的交往,她与颜佑飞的恋情终于能名正言顺地进行下去。 方润娥被颜佑飞牵起手来,十指相扣。「我们走。」 她跟着往外走,走了几步才问:「去哪儿?」 「换回你的衣服!你可知道你穿着我的衬衫,样子有多么诱人。」他的黑眸闪着亮光,然后话顿了一下。「或许还不用换下来,至少等到我完成先前在房间里尚未做完的事。」 方润娥突然紧紧地拥住他。「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他轻柔地吻着她额际的发丝。 「看过你的信,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她抬头看着他。「我记得发夹还有面具,和那个害羞的大男孩。」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柔情万分。「你现在跟以前可差真多呢!」 没想到颜佑飞竟红了脸,还有些结巴起来。「以前的我很可笑吧?」 「怎么会可笑,是可爱极了,如果当时就和你相识,我也一定会爱上你。」她说着,眼角泛着泪光。「颜佑飞,谢谢你爱我那么久。」 她瞧他眼眶已经泛红,将她的脸按在胸前,大概是不好意思让她看见他的表情,不过她听见他的声音变得些微哽咽。颜佑飞满富着感情,沙哑地对方润娥说:「我也要谢谢你回到我身边,如果没有再次遇见你,我的人生永不会圆满。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她喜悦的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衬衫。「我会用我的未来爱你一辈子。」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少爷套房,身子依旧贴着身子,唇依旧贴着对方的唇。颜佑飞再次扒光她全身的衣服,他珍宠着爱抚她每一寸的肌肤,今日生死关头走一遭,能够如此触碰着她,像上天的恩赐。 他已全身发烫,但方润娥却心不在焉,反倒研究起他刚脱下来的防弹背心。 「你专心一点好吗?」他捧住她的脸,用力吸吮她芳甜的唇瓣,直到那儿艳红地肿胀为止。 她将自己的掌贴着他的掌,端详他高出她一个指头的修长手指。「我就知道你会弹琴!颜佑飞,你当初为何要隐瞒你会弹琴的事?」 他吻着她的额际再吻那弯弯的眉峰,深情地不得了。「这是不得已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只好先瞒着你。」 「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他修长的手指点点她发亮的鼻尖。「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你差点自我身边溜走,可谓是千钧一发就让我万刧不复。」 「有没有那么严重?」方润娥翻身在他身上,又看到他胸口上那红肿的痕迹,还有腹部的伤也尚未癒合。「是你差点离开了我!你真狠心,竟然接受这么危险的工作?」 「在贝蒂父亲威胁我之后没多久,国际刑警也就找上我帮忙,那时没想到会遇见你,只是觉得能够瓦解一个黑帮势力也是好事一件;刚回来台湾时,我白天都在丁氏企业里博取丁祈的信任,做一些自己都不想做的事,只有晚上回到夯春会馆,看见你才觉得能做回自己。」颜佑飞卷着她的发丝,凝视她的眼睛。「不过有时我仍然会怀疑遇上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一场梦;嫩嫩,告诉我,这是一场梦吗?」 71.终极欢愉(H) 「你觉得呢?」方润娥笑了一声,故意轻抚过他悸动之处,教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如果这是梦,那千万别把我叫醒。」 她一阵娇笑。「颜佑飞,你可真爱做『春』梦。」 「是啊,甜心,你就快点骑上来吧!」 此时方润娥已经全然地向他解放身心,毫不犹豫地坐到颜佑飞的身上。他还是不满足地紧盯着她胸前鲜嫩的玫瑰色果实,舔了舔薄唇。她俯下身,欲将他渴求的乳尖送至他的唇前,谁知他才抬头想品嚐那有如点缀在雪白鲜奶油上的草莓,她却一溜烟地撤走,令他无奈地叹息。 「嫩嫩,你别再折磨我了。」 「我折磨你?如果我想折磨你,还会这么做吗?」她睁着无辜大眼,俏臀规律地上下晃动。「还是你希望我停下来?」她蓦然停下动作。 颜佑飞似乎不怎么烦恼,他抓着她的纤腰自顾自地向上挺进,方润娥跟着娇喘起来。他力道之猛、埋藏之深,令她在激情边缘上不得不向他求饶。「啊...停一下...放过我吧..」 「不能放过你,这就是你折磨我的代价,看你给不给我!」 「呜~给..我给。」她这会终于自动送上他觊觎已久的甜点,将乳尖垂至他的嘴前。 「总算学乖了。」他双手捧着方润娥的雪乳,用舌头和十指挑弄那里的顶端。「真甜,像加了蜂蜜似的。」 一阵又一阵的吟声浪语,他抓紧她的腰身,猛然翻身将她压至身下,加上那彷若野马奔腾的动作,她的脸滟红着,他的身子也全是汗。 她在享受之时也不忘他受的伤。「颜佑飞,你的伤口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他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他喘息着。「我停不下来。」用力地扶高她的臀,身子依旧不停、快速的钻动。「就算停下来,不舒服的也不是伤口,你就让我尽情的发挥吧!」 强烈快感将她淹没,她弓起身子完全地配合。「好,好。你尽情的..发挥吧!」 在他卖力地发挥之下,不久之后方润娥随即达到最终极的欢愉,在颠峰的喜悦无法言喻,她快乐的抽泣。 颜佑飞发出激烈厚重的呼吸声,眼看也到达云端,他疯狂吸吮她的嘴,然后向她乞求。「嫩嫩,说你爱我...」 「颜佑飞,我爱你。」第二波的狂潮复盖住她。 「我也爱你!」跟着颜佑飞迸射出来。他们在沉睡梦乡前都不想分开来。 夜半方润娥突然惊醒过来,却不知为何会醒,颜佑飞还是睡在一旁,占有似的地将手脚跨在她身上。他们俩都是一丝不挂,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却莫名多了一枚不算小的钻戒,她惊愕地摇醒颜佑飞,他只是惺忪地说:「是啊,我套牢你了!」 「怎么能这样?完全没让我有选择的机会。」她抱怨,强压着到嘴角的笑意。 「有啊,你有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要继续跟我住在夯春会馆,或者是我们另外在外面找房子住,你要怎么选择呢?」 「我当然是要住在这里!」她巴不得天天泡在这儿的温泉里。 「我想也是这样。来,快点乖乖睡觉,明天开始会有新的工作等着你去筹划。」 「又有什么工作?」方润娥追问到底。 颜佑飞也是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夯春温泉会馆小老板跟会馆之花方润娥的婚礼筹划。你得辛苦一点自己来,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忙什么事?」 「奥地利那儿把我的音乐约让渡到台湾来,我要先处理签约的事,然后接着要尽全力让我老爸跟奶奶快点抱孙子和曾孙子。」他说完后拉她躺回他的胳臂上深深地一吻,感觉燥热再度袭满全身。「我想抱孙子的事可以提早进行。」大手已复上浑圆的酥胸。 方润娥回应着他索求的吻,眼睛却移不开手上的婚戒。 虽然这个求婚很不浪漫,但她能肯定遇上颜佑飞就是她这辈子最浪漫的事了! 蜜月进行曲之一、春宵一刻值千金(H) 方润娥累得快要趴下,怎么结个婚会这么累人呢? 别说她是婚礼筹划人,她身为新娘子要做的事就一堆了,挑礼服,写宾客名单,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更别说筹办婚礼的那些索事,颜乐文为了独生爱子的婚事,没有极其盛大是不足以满足他的虚荣心。 唯有那个新郎最轻松,每次出现就像个人形立牌,凡事他都笑着答应。「我能娶到你就是最开心的事,其他都依你。」是颜佑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每回听了总是心花怒放,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最糟糕的,他还每晚将她的精力都消耗殆尽,搞得她黑眼圈一天比一天严重,婚礼当天帮她化粧的新娘秘书可费了好大功夫,才恢复她的明媚动人。 老实说,辛苦了那么多天,而婚礼的细节她却记不得多少,她就像是婚纱秀的模特儿,每换好一套礼服出来给宾友们瞧瞧拍照,这跟她心目中的婚礼有很大的差距。 方润娥想要的婚礼是在一个小教堂举行,在神父的见证下,两人互许扶持对方一生的誓言......瞧一眼旁边端着喜糖在送客的颜佑飞,他说过会给她一个想要的婚礼,但今天这个局面也非他的错,之前曾经为此要找老板理论,她靠着美色诱惑才将他拦了下来,因为她哪敢违抗即将是公公的老板大人呢! 当伴娘何萱萱帮她提着婚纱裙摆回到少爷套房--此刻被称呼是「少爷新房」,她忍不住搥搥左右肩膀,还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新娘还叹那么大口气。」何萱萱逗趣地问她。 「萱萱,我真的好累唷,好想赶快躺平下来。」她回答。 「躺平!小润这么期待新婚之夜啊?你好色哦。」 方润娥的俏脸通红。「人家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啦!」 「好了,我是故意逗你的,我知道你这阵子很累,不过明天你就自由啦,到浪漫的马尔地夫度蜜月,我也好想去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何萱萱一脸羡慕地说。 想到明天的蜜月之旅,她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也很期待,这正是支持她撑到现在的原因,加注一点,是副因,当然颜佑飞才是主因呀!方润娥对何萱萱说些好话。「你放心,看小华迷恋你的程度,很快就轮到你去度蜜月了。」 这时在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一群人围着新郎走进他们的新房。 「各位行行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都早些回房休息吧!」着一身墨蓝色西服的颜佑飞向着来闹洞房的宾客躬手作揖。 否绝声齐遍传来,他使出杀手鐗,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红包。 「感谢诸位帮忙在下的婚礼,这小红包不成敬意。」他站在门口发给走出去的人手一个,总算请走了大夥人,这时另外又掏出一个看来颇厚的红包袋恭敬地递给何萱萱。「萱萱,我也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何萱萱接过时,对手感到的厚度惊讶地合不拢嘴。 「不要拒绝,里面包含对媒人的谢礼。」 「我哪算什么媒人?」 方润娥忆起她与颜佑飞短暂分手的那段时间,若不是何萱萱劝着她相信小老板,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婚礼。她拍拍好友的手背。「谁说的,你是大媒人,就收下吧!」 「嗯,那恭敬不如从命。对了,要不要我帮忙你换下婚纱?」 颜佑飞轻咳了两声。「剩下来的就交给我就行了。」他的话让在场两个女性的双颊都热的发烫,明白小老板暗示的何萱萱急忙告退。 新娘子如水翦眸正瞪着关上房间步回来的新婚夫婿,但很难对他生气。他看起来太英俊了,即便今日他几乎都待在她的身边,但重重婚礼的步骤,实在没法好好地去看他。此刻这么一望,那贴身剪裁的西装把他模特儿的身材显露无疑,他的脸是怎么看都看不腻,她猜想他变老了也会是个老帅哥。 「哇,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冲动起来。」他说,所以方润娥立时将眼神转开。「即使你不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样会冲动。」 他坐在她的身侧,低头轻吻着裸露在低胸礼服外的白玉香肩。「你真的好美!」颜佑飞满足地叹息。「经过六年的时间,今天我终于拥有全部的你了。」 这话勾起她的回忆,早在六年前两人其实就已相遇,可惜当时因缘际会没能在一起,却到了一年之前才又重逢,到了此时此刻,方润娥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他竟爱上她那么久的时间。 温馨的感觉让她主动抬起头吻上他,原本只是想感激地轻吻一下就好,哪知他的舌头瞬间就钻进口中缠绕住她的。 天啊!交往到现在,他们也亲过百来回了,怎么到现在还是甜美地让她头昏脑转。她伸手去环绕他的后颈,以便能更加贴近他。糟了,他的手不安份地移到她胸前,昨晚向她求欢前明明就答应今晚一定会让她休息的。 她不舍地放开他的唇。「我要去洗澡。」 「好的。」他回应,但仍然又复上她的唇,大口大口地吸吮艳红的唇瓣。 「呼~嗯~」方润娥一边愉悦的嘤咛,一边又想挣脱他的怀抱。 他抵着她唇说着:「别乱动,让我服侍你宽衣。」大手先爱抚着光滑如丝的后背肌肤,良久才缓缓拉下礼服的拉链。 马拉松式的亲吻让她快要窒息,不过她也还不想喊停。他轻轻拨开缎质的上半身,圈住里头的细腰,手指头像按摩似地滑动,清楚这儿是她的敏感带,果然她开始发出激烈的呻吟声。 「鸣~~颜~佑~飞。」 她每每一边呻吟一边叫他的名字,都会令他充血的地方有着快感般的疼痛。强忍着驰骋在她体内的慾望,颜佑飞耐心地继续脱着她的礼服。手往下移动,礼服已褪至她的大腿边,手掌罩着紧实的圆臀。他突然惊呼:「你没穿内裤?」 方润娥这回使劲地推开他,颜佑飞因为惊奇而疏于防范后退了一步。「乱说。」她嫣红的双颊气呼呼地鼓起。 他邪气地说。「可是我没有摸到。」 「那是因为......唉,我懒得向你说明。」她扭动着腰臀,把礼服退至地面。妸娜的胴体尽入他的眼前,胸前是nubr,也看得出她的确有穿内裤,可是刚刚明明就--在她转身要走进浴室前,他终于明白。哦,原来是丁字裤。 禁不住低声嘶吼,他冲上前将她一把抱起。 「做什么?你~~」 「你走错地方了,新婚夜怎么能不泡泡你最爱的少爷温泉。」颜佑飞往露台走,故意小动作地将她抛进已放满水的浴池。 沉入水中的方润娥拚命乱抓地才从水面下钻出头,用力地甩动濡湿的长发;她惊讶地看着颜佑飞,他的嘴角一扬。「总算报了仇,你上回推我掉进水池的仇。」 「你居然记仇!」 他没说话,脱下外套,解开袖扣,划面重演着他们在少爷套房里相遇的第一次,她忍不住舔舔嘴唇。 「我说过你这样看着我会叫我冲动。」他除去身上的衣物后,男性象征亢奋的状态证明所言不假。他快速地下了水,喘息地抓住她纤细的脖子,含着她动人的芳唇不停搓揉。 他粗鲁剥开她的nubr,用力扯着水下的丁字裤,很快她就一丝不挂。他们的肉体每一寸都相贴在一起,他的炽热团团将她包围。她当然知道他的慾望绝不可能被浇熄,可是却故意酸他一下。「你昨晚说过今晚让我休息的。」 「对不起,嫩嫩。」颜佑飞诚心的道歉,「我真的想让你休息,但是我做不到,只要一看到你,体内的血液就都奔流到『那里』去了,身体都不受控制,大脑里只能想到与你融合一体的事。该死!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捧住他英俊的脸。「真是太可怜了。那么我只好来帮你『治病』罗!」她将大腿紧紧地夹住他,坐上他的亢奋,将他的纳入自己温暖的巢穴。 颜佑飞虽是意外,但直觉就挺立起身躯,奋力将自己挤入重重花苞之间。 「啊~颜佑飞~」她又开始呻吟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可是我有个请求--」 微睁着因享受而闭起来的双眼,她轻吞着口水,等着他说完,也等着他奔驰起来。 「今晚能叫我老公吗?」 她蓦然微笑。「老公。」 他因兴奋震动一下,跟着开始强烈晃动。她像坐在水中的蛟龙背上,顺着律动,一声又一声地喊他老公,池里的水波也大幅度的起伏。他们忘我地洗濯这特别的鸳鸯浴。方润娥早已得到高潮,颜佑飞的力道和速度却丝毫不减,她臣服于他旺盛的精力,再一次达到高峰;在水温慢慢变凉之时,终于他放纵地呐喊。 「老婆!」他紧紧地拥抱她。「老婆,我爱你。」 蜜月进行曲之二、换个姿势再来一次(高H) 前方盛开一朵桃红色的花,巨大又妖艳,而且发出浓烈的香味,诱人前去观望它,嗅闻它;方润娥不喜欢这样子的花,但颜佑飞却不然,他靠近它,想要一睹它的丰采,她出声阻止,可是他不为所动。 当他距离那巨花只剩一两步时,她看见花的枝蔓竟会活动,缓缓延伸,像准备去缠绕他一样。她惊觉这其实是朵食人花,颜佑飞即将成为牠的囊中物。 方润娥才想警告他小心,这可怕植物的藤竟朝她团团围着,藤上头有着尖刺,刺得她身体每一寸都发痛,伤口附近的肌肤发出高温,而她整个人已经快要爆炸了。 「颜佑飞,救我。」方润娥伸出手求援,颜佑飞只是回头看她一眼,没有反应,最后连她手都跟着惨遭攻击,全身被藤蔓狠狠地缠绕,不留不点空隙,直到她无法呼吸...... 「嫩嫩,你醒醒。」遥远的天际传来微弱的声音。「快醒醒。」 终于那声音的来源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线,慢慢的扩大、扩大,而后出现了--出现了颜佑飞的脸。 方润娥用力地眨眨眼,新婚夫婿的脸近在咫尺。「怎么了?」 「你好像做恶梦了,还一直叫我救你。」颜佑飞说到这里,不免笑了一笑。 她回想起方才梦境的结局,又看到他玩笑似的表情,不禁恼怒起来,挥动粉拳搥打他赤裸的胸膛。 「嫩嫩。」他扼住她双手手腕。「你要打我没问题,但好歹让我知道被打的原因,况且你不觉得这样殴打每个夜晚带给你快乐呻吟的男人,这样有失厚道。」 「你不救我,还无情地看着我......」 「看着你什么?」他一脸茫然地问。 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方润娥慢慢分清现实与梦境,她羞红了脸,自己还不曾这样过。 「你清醒了吧?」 「嗯。」她点点头。「快放开我。」 「不能放。」他说,「万一放开了,你又打我怎么办?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晚上呻吟的话,我们可以改成白天进行。」 颜佑飞说完即埋首在她纤细的颈间湿吻着,方润娥立时呻吟起来。 「讨~~厌~~,快停~下来~」她用力喘息着。 他抬起头。「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 搜索着梦境片段。「你走近一朵好大的食人花,它想吃掉你,我要阻止,结果它用它的支蔓把我层层绕起来,紧勒着我不能呼吸,我想最后我就死了。」方润娥带过被尖刺刺到的部分,可是她彷佛还能感觉到那种痛楚。 「而我没有救你?」看她凄楚动人的脸庞轻点,颜佑飞自责地皱皱眉头。「那我太不应该了。」说完,又俯下身含住她胸前的蓓蕾吸吮。 像被电击一样,电流从她的乳尖传达到全身每一处,她弓起身尖叫。 「很好,老婆,我确定你还没有死。」他嘲谑她,以更快的速度挑逗着敏感的乳头,她的呻吟一波一波未曾间断。「你白天的声音听来更有活力唷。」 「颜佑飞,吻我。」 他听从她的命令,迅速压住她的红唇,舌头伸到最深处,她愉悦的闷哼。接着她感觉他把她拉起身,不过她的嘴被他含住,也搞不清他想做什么,他们相胋着走了几步,停下来后,才发现来到新购置的梳妆镜前。 「要做什么?」 「只要照着我的话做。」 颜佑飞把椅子翻转过来,使得椅背朝着桌子,椅座朝着他们。他将她的双手按在椅背上,扶着她修长的腿跪在这张椅子上。 方润娥在镜子里清楚地看见自己,赤裸裸的,一丝不挂半跪在椅子上,她白晳的脸此刻艳红着,唇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长发披散在胸前,微微汗湿,隐约可以看出浑圆的胸型和其上的乳头,尖挺有如一颗成熟的果实。 她也能在镜子里看见颜佑飞,他精壮的身子和不减的雄风此刻一览无疑,英俊的脸上带着抹不寻常的笑,慢慢地走到她身后。 「你想干嘛?」她转头又问。 「你看就知道。」他沙哑满富慾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快,看着镜子!」 方润娥只好再次看向镜子,看着他的双手穿过腋下,继而交叉复在她的乳房上,细细的爱抚,顺着半球型绕着圆圈,掌心摩擦着球上的尖端。她大口喘息,这些动作不是不曾经历过,但这样看着镜子,感觉上好情慾,腹部马上升起热潮。 「别这样,现在大白天的。」她轻咽着口水,想挣脱。 「哦,你明明想这样,你瞧你多湿了。」他才来到门口边,轻易地就滑进去了。 她大力震动了一下,惊呼出声,那是满足的叫声。 「快看镜子。」但她这次没有配合,他只好伸手抓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往前看。 哦,她看见了,她看见自己兴奋的呻吟,她知道怎么动作可以在颜佑飞身上得到更多的快乐,胸前的圆波上下跳动着。她觉得自己好色情,可是她真的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颜佑飞~颜佑飞~」她惯性呻吟着他的名字。 「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自己有多快乐,看看在我眼中的你是多么的美丽又撩人,这样你就不会怪我为何总是无法把持住自己。懂了吗?」 激情令她流下泪水,她用力地点头,很快地就达到高潮,他同时在她体内播下他的种子。他仍是紧紧地环抱住她,方润娥还能感觉到他的慾望不安份的悸动着。 镜子里的他们都彷佛得到新生一样,脸上有种满足详和的笑容。 视线下移一点,她注意到桌子上的小闹钟。「天啊,十一点多了。」急忙脱离颜佑飞的热源,长指头压着闹钟上的按钮。「我明明有设定闹铃的,是不是坏掉?」 「没坏啊,早上有响,可是我看你睡得正香,就帮你按掉了。」颜佑飞说地理所当然。 方润娥瞪他。「我们要搭下午三点的飞机,一点要到机场,可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整理好行李。」冲到衣柜边把新买的行李箱拉出来,她拚命敲着自己的下巴,却想不起来要带些什么东西。「都是你,为什么关掉我的闹钟。」 「那是因为我心疼你太累啦。」 「那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每个晚上...每个晚上都要...都要『那个』!」她又脸红了。 他摇摇头。「刚刚才说过不会怪我的,现在又翻脸,嫩嫩你翻脸比翻书快的功力可不输以往。」 「少贫嘴,要不然从今晚就跟你分房睡。」她心知肚明自己说说而已,又怎么可能舍得与颜佑飞分开。她拿了两件洋装,考虑着该带哪一件出门才好。「帮我看看要带哪件?」 「别那么烦恼,你只要记得穿一件,就算空手出门,其他的到那里都能买到。」 他的话才让她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又跑到衣柜前挑,而这时颜佑飞竟然都穿好了,白t牛仔裤,她都不知道他何时穿上的。他走到她旁边,拉开一层抽屉,挑了套红内衣,撑开蕾丝内裤,半蹲下来准备要帮她穿。 「我可以自己穿。」她不好意思地嗫嚅道。 「我帮你脱的,应该我帮你穿。」他坚持,更伸手抬起她玉足,将裤子套上去。「看我做的多好,将来我也会帮我们的小孩换尿布。」说完亲亲她平坦的腹部。 方润娥知道自己嫁了好老公,顺从地让他帮她穿内衣,他也顺手挑了件浅橘色的洋装,一同给她换上。 时间紧急,虽然颜佑飞说不必带行李也没关系,她还是抓了几套内衣几套衣服丢进行李箱,新婚夫婿则是一小箱跟公事包大小的包包。他们带着行李下了楼,看起来就跟平常要退房的客人一样。 不过到了大厅,何萱萱在柜枱边上等着。「怎么这么晚?老板和老板的娘在办公室等你。」 「奶奶几点到的?」方润娥捧着脸焦急的问。 「九点吧!」 「完蛋了。」她哀嚎。 颜佑飞一手插裤腰袋,一手将行李后搭在肩上,一派轻松的样子,和方润娥十足对比。「紧张什么,又不是古时候,新媳妇要一大早拜见公婆。」 「那是你爸和你奶奶,你当然不紧张。」 「现在也是你爸和你奶奶呀!」他飞快啄了她白嫩的脸颊。 老板的办公室,虽然是进来过好几回了,不过方润娥到现在还是怯生生的。她在颜佑飞的身后往前看,老板和奶奶坐在会客用的椅子上,桌上的茶具看来已经泡过好几轮了。 颜佑飞牵着方润娥的手上前。「小丸子,你孙媳妇来了。」 「嫩嫩呀!」奶奶乐得口合不上来,挥着手叫她到旁边坐。 「有了孙媳妇就不要孙子啦!」颜佑飞装着吃醋。 方润娥瞪了眼丈夫,然后亲昵靠着奶奶。「奶奶,对不起,我睡晚了,让你久等。」 奶奶拍拍她的手。「没关系,我知道你累,婚礼忙坏了吧!还有我那孙子肯定也让你晚上睡不好。」 怎么连奶奶都说话那么直,方润娥的脸都热得差不多把水烧开。 「我过来这里是要给你们一份小礼物。」她在手提包里拿了只信封,交给了方润娥。 「这个是?」 「我在马尔地夫有个老友也是做旅宿的,他那个有间专门办婚礼的教堂,因为小飞告诉过我,你向往教堂婚礼,虽然这边没办成,到那儿也可以补办一个。我都打点好了,你们到那儿后就照着这上面的电话地址和他联络吧!」 「奶奶。」方润娥热泪盈眶。「你对我这么好。」 「傻孩子,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你若给我添个曾孙子,我对他更好,要我带都不成问题。」 颜乐文可被母亲的话吓到。「妈,带孩子可以给保姆做,你别累着自己。」 他挥手示意他们快点出发,于是方润娥和颜佑飞带着奶奶送的礼物,坐着小华和何萱萱驾的公务车,出发到机场。 蜜月进行曲之三、今晚要累死你!(H,慎) 手里握着奶奶的礼物,倚着最爱的男人的肩膀,可是方润娥的内心不知为何仍是有些不安。早上的梦境现今还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划面清晰的可以。 这个梦究竟有什么含义?颜佑飞叫她别想太多,不过就是场梦而已,但她以往都不曾做过如此真实感受的梦,而且梦中最后她死了,这对于一个准备要出国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好的预兆。关于这点她没说出来,自己担心也就罢了,别连累好友跟她一起担心受怕。 来到机场,何萱萱和小华送他们到入关闸门前。何萱萱对方润娥说:「尽情放松吧!有什么好玩的就放在脸书上分享一下。」 「你知道我不太会用那个东西。」方润娥面有难色。因为少与旧识连络,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她并没有使用社群网路,脸书的帐号是何萱萱坚持帮她申请的,她根本没用上一两次。 「难得小老板送一台最新款的智慧手机给你,你好歹研究研究怎么操作嘛。」何萱萱忍不住念她几句。 方润娥瞪一眼颜佑飞,把错怪在他身上,明明叫他别送的,可是他不听,而送她新手机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和她通3g视讯电话。他故意看向别的地方,假装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 「好。」她用求饶的手势拜讬何萱萱别再说下去。「我会学的,你也知道我前阵子有多忙。」 「要记得......」 被念怕的方润娥打断对方的话。「嗯!保证不会忘记带纪念品回来给你们的。」 「我是要提醒你多拍些相片回来给我们看,不过,既然你提到了纪念品,那么我就先谢谢你罗。」她开心地说。 小华拉住何萱萱的手,制止她再聊下去。「别耽误了新人的蜜月时程。」 这时何萱萱才向方润娥不舍的话别。 上了飞机,她打开刚刚才买来的旅游指南,随手翻了几页,竟看见奶奶提起朋友开的旅宿居然是热门的景点,要用那边的教堂,没有好几个月前是订不到的,想必奶奶的面子很大,才能借到场地。 突然间小手被紧紧抓住,她转头看了颜佑飞一眼,没想到他的脸色微微发白。「你不舒服吗?」她焦急地问。 他僵硬地摇摇头,可是什么都不说。 「要我叫空服员吗?」 「不要,待会儿就会好了。」颜佑飞发出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声音。「只要过了起飞这段就好。」 虽然她很担心颜佑飞的状况,可是既然他说了待会就好,她只能相信他的话。 他紧闭着眼,样子像是害怕,虽然她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害怕的事情,但看起来是这样没错,难不成是「飞行恐惧症」? 随着飞机开始移动,他手的力道加强,被他紧握住手的方润娥痛地微微一缩。「对不起。」颜佑飞发觉了,赶紧松开,改去握着座椅扶手。 她硬是将自己的手塞回到他的手掌中。「没关系的,请握住我的手。」方润娥说,然后十指与他交握着。「我会陪你一起度过。」 微睁开那深邃的黑眸,他感激地对她一笑,又再次闭上眼。终于在飞机平稳地飞行,几乎感觉到任何晃动之后,他的手力道放弱,方润娥随即看向他的脸,他也慢慢张开眼睛。 「好一些了吗?」她温柔地问。 颜佑飞的脸有点红。「该死,我以为我不会再发作的。」 「发作什么?飞行恐惧症?」 他的脸更红了,间接代表承认这件事。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她有些责怪,认为夫妻不该有秘密的,之前颜佑飞做黑道卧底隐瞒她好久,后来她要他发誓不准再瞒她任何事。 「我怎么好意思说,而且我以为应该好了才对。」他皱着眉。「因为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啊!」 「什么意思啊?」她听不懂。 他开始解释。「在认识你之前,我坐过很多次飞机,全然不曾发生过这种情形,可是自从六年前遇见你之后,我在坐飞机时会产生一个想法,万一飞机失事了,岂不是再没机会见到你,于是我便开始对飞行恐惧,但是我现在不但和你相遇,还娶了你,我认为这种恐惧症会就此消失,谁知道我又起了另一个想法。」 方润娥用眼神询问他。 「我害怕好不容易拥有了你,不想就此失去。」 她露出感动的神情。颜佑飞爱她爱了那么久,爱她爱到患了飞行恐惧症,这时她怎么还能对他生气。「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也不能失去你。」再次将自己的手掌与他的相贴,继而手指交叉。「那么以后我们坐飞机全程都握着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同承受吧!」 「哦!我的嫩嫩。」她的话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勇气。他温柔含住她的芳唇,汲取她付予他的能量。 结果他们不但全程飞航都握着手,还一路握到住宿的酒店,几乎都没放开过;方润娥带着笑,早上因做恶梦的忧虑全部一扫而空,有预感等待她的会是趟极度甜蜜的蜜月之旅。 他们一同在酒店大厅的接待台checkin,颜佑飞负责交涉,她则是东张西望到处浏览。颜佑飞的右后侧,来了一个客人,准备排在他之后checkin。方润娥无法不去注意她,因为她好漂亮,看上去超有气质,她会让人联想到英国的王子妃kemddleo。 方润娥悄声在颜佑飞耳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装作不经意地回头一瞥,然后对她说。「哇塞,真的很漂亮耶。」 她此刻脸色大变。自己真是发了神经,正常的老婆应该会阻止老公去看其他美女,她竟然还主动通知颜佑飞。 颜佑飞噗哧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头,补加一句。「可惜比不上我老婆。」 这时她才又笑出来,不过越过丈夫的肩头,发现那美女却紧盯着颜佑飞,这回她才不要告诉他。 拿到了钥匙,他们往乘客住宿的方向走,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日语。 「すみませ抱歉。」 方润娥和颜佑飞都转过身,叫住他们的正是刚刚那位美女,她笔直地朝他们走来,不,精确地说,是朝颜佑飞走来,站在他的面前。 「ecuseme,myihelp」颜佑飞以英文询问她。 她开始讲话,但这时讲的不是日语也不是英语。天啊!她到底讲哪一国语言?叫方润娥吃惊的,颜佑飞居然以相同的语言回应,看上去还一副很高兴的模样;那搞不懂是哪国人的女子--方润娥已不想称她为美女--全然的惊喜,还彷佛要哭出来一样。 方润娥看着自己的老公和那女子握手,她莫名上火。「颜佑飞!」 颜佑飞看了她,然后轻搭着她的肩,像在介绍她们认识,那女子才看向她,虽然带着笑,方润娥看得出那笑容十分地勉强,而且还有着不屑的意味。 「nceomee,mynmeslkeshromrko(池城真理子)」 她没有回答,只是点个头,拉着颜佑飞。「我累了。」 「好,那我们回房。」于是他又以她听不懂的语言跟那女子说了几句才道别,那女子重回接待台那里。 「那人是谁?你认识她呀?」她没好气地问。 他摇头。「她是个日本人,叫作池城真理子,说是我的乐迷。」 「你们刚刚听起来可不像在说日语。」话里酸溜溜的。 「我们说的是德文,她说她因为听过我演奏的曲子非常的喜爱,还特地去学了德文,因为当时她以为我是德国人。」 这才忆起刚刚他们的对话之间似有听见了beast(野兽)的单词,那是颜佑飞在维也纳发行音乐作品时的艺名,不过他当时以蒙面的造型出道,从未透露过真实的身份,即便在台湾时有公开过,但那池城真理子是个日本人,没道理会知晓他的真面目,除非她特别关注着野兽的新闻。 「知道这个美女是你的乐迷,你好像很开心嘛?」 「身为一个创作者,只要知晓有人喜欢自己的作品,总是会开心的呀,况且我那时在德国出的唱片,在亚洲地区有人听我的音乐,更加难能可贵。」 方润娥是明白他的心情,可是心里头就不是滋味。「人家也是你的乐迷,你当初知道就没那么开心。」 颜佑飞开了他们房间门,将行李放在床上,回头对妻子。「我很开心呀,只是当时不能表现出来。」 她是怎么也不相信,气呼呼地自己去洗澡,颜佑飞跟了进来,想洗鸳鸯浴,她说累了想睡,又走出浴室。 不一会,颜佑飞也洗好出来,她侧身佯装睡着,他贴上她的身体,脸碰着她的,于是故意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没多久颜佑飞也发出微微的鼾声。她不可置信看着他的脸,今早还说过受不了一天不碰她的人,居然睡着了。 说不出来自己有多生气,她该如何是好。脑中不断出现池城真理子的脸,真理子绝对不像个单纯的粉丝,她得宣示主权......有个点子了,还记得颜佑飞宣示主权时的做法。 悄悄地贴近他的胸膛,将唇压在他平滑的肌肤上,靠着记忆学着他当时的吸吮。他动了一下,挣脱了她的唇,令方润娥开心的是,果然出现了深红色的吻痕,她要在他身上留下更多属于她的印记。 方润娥开始将目的地转移到颜佑飞的脖子上。 才吻了几个草莓印,她瞬间被反扑在他的身躯之下,颜佑飞剧烈地深呼吸,灼热的气流喷在她的耳垂边,光是如此,她就发觉自己潮湿了。 「我以为你累了。」他说。「刚刚你都睡着了。」 哼,她气到意识可清楚的很。「你比较累吧,刚刚你都打呼了;我猜和一个亚洲区的乐迷聊天,会花掉很多精力。」方润娥讽刺道。 「虽然很久没说德文,但一点都不会累耶。我忘了和你说,明天mrko约我们吃早餐,我们得早点起来,我看我们今晚早点睡吧!」颜佑飞说完,又躺回到旁边去。 mrko?叫的那么顺。她才不如他的意,偏不要早点睡,而且她要累死他,让他明天爬不起来。 她又吻起他的脖子。 「嫩嫩,快睡觉。」 听见他那沙哑的语调,她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睡,但他一动也不动。方润娥往下舔着他的乳头,他的喉头发出低吟。 他抬起手一会却又放下。「要怎么样你才肯乖乖睡觉?」 方润娥摇摇头,若是平常,他早就压上她的身体,看来要更刺激的举动,才能让他爬起来唷。她眨了眨眼,望着他的硬挺,吞了口口水,伸出纤纤玉手把他包围起来,颜佑飞喘息着。 她的指头触碰着火热的根源,与他做爱那么多次,这可是第一次这样碰触着他,他在她掌心里悸动,她忍不住加强爱抚,让他可以在她的手心中活动。 「这样真是该死的舒服。」 颜佑飞的话让她理智全无,此时不再有报复和嫉妒的想法,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想取悦这个男人。 慢慢地,她以嘴包复住他,才吸吮了一下,他便自行抽了出来。 「天啊,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做了。」他大力地亲吻她的唇。「我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但是这太刺激,我要慢慢适应,我们再找机会好好练习吧!」 她咬着他的唇瓣,用刚刚吸吮他热源的方式,去吸吮他的舌头。「我不介意现在就练习。」 他颤抖,狂野地将她压在身下,撑开雪白的大腿,轻抬她的臀。「可是它现在极度渴望深埋在你的体内。」话语一落,他勇猛地冲进她的女性深处,一遍又一遍让紧密的花苞将他吞噬再吐出。 快感冲击着方润娥,她的乳尖刺痛,但今晚颜佑飞太快进来了,迷失在三角乐园当中,所以没能宠幸她们,可她们不想被遗望。方润娥抓住他的头,按向她的胸前,然后主动用乳尖去摩梭他的嘴唇,对他请求。「拜讬你亲这里。」 随即乳尖感受到一阵湿润,舌头在尖挺上打转,牙齿若有似无地啃咬玫块色地带,加上他在体内来回的奔驰,她陷入狂欢的漩涡,尖叫声在他耳边作响,然后他满足地呻吟。 他翻身回床上的时候,她清楚看见他兴奋愉快的表情,而且一点都不累,她想起自己的计划显然没有成功。她支支吾吾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不晓得你想不想......」 颜佑飞用手指顺着她圆润的唇沿勾勒着美丽的弧形。她没发出声音,害羞地只敢用嘴形说:「再来一次。」 飞霞升上她的脸颊,他吻着旁边小巧耳垂,浪吟声接连不断,慾望马上倾泻出来。 他飞速回到她的身上。「依我看,得再来两次才行。」 蜜月进行曲之四、恶女来缠一夜八次郎 哦,她的预感一点都不准!预感什么极度甜蜜的蜜月之旅,应该是极度令人愤怒的蜜月之旅。 昨晚陪颜佑飞奋战到凌晨三点的方润娥,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被他摇醒。「嫩嫩,起来吃早餐了。」 「几点了?」 「七点啊!」 什么?才七点他就起床了,怎么他的精力可以这么好,只睡四个小时,但他看来却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的模样。 「人家还想睡~~」她撒娇地说。总算摆脱了婚礼的繁文褥节,来到没人认识没人管的异国国度,也不是跟团旅行,至少要睡到自然醒嘛! 「好。」他爱宠地吻了她的额头。「那你醒时再叫客房服务,我先去赴约。」 等等,赴什么约? 颜佑飞走没几步,方润娥忽地坐起身来。「你跟谁有约?」 他回过头看她,惊讶她的转变。「昨晚和你说过,忘了吗?今早和mrko约好一起吃早餐。」 是呀,她想起来了,他有提起要和池城真理子一块吃早餐,本以为是故意骗她的,谁会在新婚蜜月旅行时约其他女人一同用早点?现下看他一脸正经,也不像在开玩笑。 「你为什么要跟她一道吃早餐?如果只是因为她是你的乐迷,这理由也太随便了吧,那以后只要有人说是你的乐迷,你岂不是每天要和不同的人吃饭,搞不好我要找你吃饭,还得要抽号码牌。」 颜佑飞听了她的话,扬了扬眉,然后坐回床边,轻轻地拥了方润娥一下。「你怎么啦?没睡饱所以火气大?」她嘟着嘴,没有被他的举动所安抚。「昨天没机会和你提到,mrko在日本音乐界很有人脉,由于我的经纪公司正有打算要我朝日本发展,所以才想要趁这机会和她多谈一谈。」 方润娥枕在丈夫的颈窝中,想了又想,他是为了工作的事才会与那个日本女人相约,她身为妻子,总不能凭一方醋意,就要颜佑飞推了约会。 「那我也一块去好了。」她说。 抚抚她滑顺的秀发。「不过你看起来挺累的。」他取笑她道:「昨晚真不该听你的,一次又要一次,我想想,后来到底是来三次还是四次。」 她涨红了脸。如果连手指的那次也算的话,那就是五次,这还是她先认输的结果,所以以前听过玩笑话什么「一夜八次郎」的,并非空穴来风,颜佑飞认真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 「在想什么?」他彷佛看穿她的想法,邪气地笑着。 「没有。」她否认。「你等一等我,我现在去穿衣服。」 在跳下床的那瞬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没睡醒,还是被东西绊着,差点就朝着地板亲下去,所幸颜佑飞即时将她拦腰抱起。 「你时常这样考验我的临场反应。」 忆起他第一次救了她之时,还恬不知耻地要她舌吻他作为报答,不过这一回是她主动送上香吻,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她抱到浴室后放下。 方润娥火速地梳洗打扮再来到先生的面前。「看起来怎么样?」 「明媚动人!」他大为赞赏。 他们在去餐厅的路上,方润娥突然这么问:「颜佑飞,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那时觉得我怎么样?」 「干嘛突然问这个?要我讲那么久之前的事。」他的脸颊悄悄升了红晕,说话像吞到钉子一样。 她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才这么故意问,而且她觉得自己迫切需要记起他爱她那么久的事实。她抓起他的手掌,轻轻的摇晃。「人家想知道嘛。」 他挠挠脖子,咽口口水。「看起来很清纯、很可爱又很善良。」 「就这样?」她似乎有点失望。 「我那时候也不敢直盯着你看,每次只是偷瞄个几眼,虽然很想靠近你一点,但是有那个想法,就会令我喘不过气,所以对你的印象几乎都是停留在你拿面具给我的那个划面。」颜佑飞回想起来,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个笑与他现在的风格相差甚大,她不禁糗他一番。「你可变真多,那时竟然这么害羞,我想都想不到。」 他正经地收起笑容。「你不再出现之后,我整个人差点陷入低潮,后来我领悟到自己不能再懦弱下去,就是如此才错过了你,于是强迫自己改掉这个个性,但我没有放弃去找你的念头,会带着面具去发行专辑,正是希望如此能吸引你的注意。」 他的表白令她芳心大悦,又多偎近他一点。「那么事隔五年,你一眼就认出我,难道我一点都没变?」 「当然变得更成熟又漂亮啦,只不过我并非第一眼就认出你,是后来看见你的水赞发夹才确认的。」 「不过....」 见她这样吞吞吐吐,颜佑飞超不自在。「不过什么?」 方润娥斜覻着他。「那时候既然不认得我,这么随便就打算跟陌生人发生关系。」在她以为他们第一次碰面的那时,她差点就失身了。 颜佑飞挤个像犯错似的鬼脸。「我要说我并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当时真的非常的诱人,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要不为所动真的很困难。」 他的诚实坦白此时却让她担了心,这番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若是有个很诱人的女性出现,他是否也会把持不住? 这时刚好到了餐厅,颜佑飞在入口处跟侍者用英文说了与池城真理子小姐有约,侍者随即领他们到窗边的座位。看到池城真理子,她心中不安更是满到胸口,以同是女人的角度去看,都觉得她美的叫人欣羡,那么在男人的眼中更不用说了。 池城真理子穿着优雅的洋装,波浪长发全拨至右肩,微露出香肩和纤长的脖子,举手投足十分的女人味,早已让周遭的男性看傻了眼。 她连忙再去看颜佑飞,他只是礼貌地笑着,不过她想他当然不至于在妻子面前对别的女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但这个池城真理子优雅归优雅,却显然不懂得礼数,对别人的丈夫表现地未免太热情了。 这顿饭来错了,她像个只会吃东西的傻子,颜佑飞和池城真理子说着德文,她一句也听不懂,更别说插话了,虽然他们曾提起要不要改说英文,让方润娥一块聊,但她的英文会话还好不到可以和人闲话家常的地步,不想到时出了糗也只好回绝。 池城真理子笑得花枝乱灿的,三不五时借此伸手拍拍颜佑飞的手背。 「你们说了些什么?」她拉拉老公的袖子。 「mrko对德国乐界真的非常了解,而且曾到维也纳来找过我,可是当时正我休假回到台湾,她差点错认了别人。」 很有本事嘛,追星追到了维也纳!方润娥用力叉了沙拉盘里的番茄,结果力道太大,番茄飞到了池城真理子的衣服上,沾了她整身的沙拉。「oh,i’msorry.」虽然不是故意的,不过大快人心呀。 颜佑飞也是连忙向对方道歉,对方意识到得回房换衣服,终于甘愿向他们道别了。方润娥挽着颜佑飞的手轻快地走回房,只消回想起池城真理的表情,她忍不住偷笑。 「嫩嫩?」 她抬头看他。 「你是故意这样整mrko的吗?」 「我才不是故意的。」她不看着他,看向别处。 他皱了皱眉,又叫她一声。 「干嘛?」 「嫩嫩,你是不是在吃醋?」 方润娥推开他的手。「我干嘛要吃醋,我才不在乎你跟她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 颜佑飞把她拉了回来,拥得好紧,贴着她的脸说:「我哪有和她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我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可是我又不是瞎子,一个mrko、mrko的喊,另一个yoh君く、yoh君く的叫,手还在那里摸来摸去,哼!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作势要往前走,但他不让她动,将她抵在墙边,额头碰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轻声地的问:「我怎么没注意到她的手在哪里摸来摸去,嫩嫩,你还看得真仔细。哦,你吃醋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呢!」 「就说我没有吃醋....」话还没说完,嘴已被他堵了起来。 他的吻真芳香,还有他刚刚喝的咖啡味;可是这里是走道,来来往往还有别的人。方润娥推着颜佑飞。 颜佑飞制住她的双手。「别挣扎!」 「有其他人....」她嘤咛着。 「这里是浪漫的海岛,多的人来此地渡蜜月,这种情形大家早就见怪不怪。」果然经过的人只是了解地微笑然后走开。 「可是....」 没让她可是,他继续俯下头,且搂紧她让她更为后仰,两唇更为契合,舌头跟舌头缠绕在一起;方润娥沉迷然后顺从他的吻。 通常这样子的深吻完,他们接着会赤裸裸地相贴在一起,可是颜佑飞对她说,男人不能无止尽地消耗着「精力」,这样会导致短命。 她惊愕又害怕地瞪大眼睛,深恐自己会成为寡妇,他哈哈大笑,捏着她的鼻子说:「我天真的老婆,咱们去游泳吧!」 方润娥才明白他又开她的玩笑。「糟了,我没带泳衣。」 「我带你去买。」 他带她到商店去,帮她挑了件漂亮但所费不赀的泳衣,方润娥摇头。她又不是没有泳衣,只是忘了带,没必要多花钱买那么好的,还是买件普通便宜的来用就好,跟颜佑飞辩了好久,才让他同意她的话。 可是到了泳池后,她大大的后悔。「为什么池城真理子也在这?你跟她约好的吗?」 颜佑飞摇头。 「wh concdence.(真巧)」 池城真理子走了过来,她穿着泳衣走路的模样,跟走台步的模特儿没两样,对了,她的确当过模特儿,方才早餐时她有向颜佑飞提过,还有穿着那套方才在商店颜佑飞挑中的同款比基尼泳衣,穿在她身上怎么会那么好看,秾纤合度的好身材,已经够让方润娥嫉妒了,而自己穿着的又是大妈型的传统泳衣。 瞧她说话的表情八成又来邀颜佑飞一块游泳。天啊,这女的有没有这么缠人? 蜜月进行曲之五、你的技术真不赖(H,辣) 有个英俊的老公看来不是件轻松的事,望着颜佑飞帅气的侧面,和池城真理子过份热情的搭讪,方润娥有股冲动想要拉着丈夫回房;当然这是最好的方法,杜绝诱惑,但是这样做,彷佛是她向那个女人认输,承认自己比不上对方,亦或担心老公抗拒不了外面的美色。 方润娥放弃离开的想法。她甜甜地叫:「老公,我想要喝果汁。」 颜佑飞望着紧依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平时都对他直呼姓名,除非他的要求,她难得这么甜腻地叫他老公,大概是故意叫给mrko听的,可惜mrko听不懂中文,她有些白费心机;他非常清楚这可爱小东西的想法,她对这趟蜜月旅行不巧遇上的mrko产生了戒心,他理应要跟那位日本小姐保持距离,好让娇妻放心,可是看她吃醋的样子,实在令他有种开心的感觉。 「好的,没有问题。」但是他拿了两杯饮料回来,一杯递给了池城真理子。 「ありがう!(谢谢)」池城真理子笑得好不开心,还神气地看了方润娥一眼,而后优雅地啜饮。 火大的方润娥把杯子拦在桌上,一口都不想喝。 「嫩嫩,你叫我拿果汁来,怎么不喝呢?」颜佑飞温柔地问。 「我现在又不渴了!」她嫌老公知觉这么迟顿,看不出池城真理子居心不良吗?还是他就爱这种飞来艳福? 不会的,颜佑飞不是那种男人,要不然当初在夯春温泉会馆就有许多想倒贴的女员工,他大可暗地通吃,就不会把她们全晾在一边。很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池城真理子的作为,可是周遭的观光客不少,要是给能听懂中文的人听见,太失面子了,还是回到他们的住房里再问。 「嗯,我现在想游泳,快点,我们去游泳吧!」 「都听你的。」他扶着她站起身来到泳池边。「先做暖身操。」 颜佑飞开始在池子边做起暖身运动,穿着贴身及膝的泳裤,上半身精实健壮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带着肌肉的手臂和线条分明的腹部,配合着体操的摆动,看起来养眼极了。方润娥自己欣赏之馀,不免发现池城真理子相同在欣赏这副男性躯体。 方润娥噗通跳下水,急嚷着让颜佑飞一块下来。 「你不做暖身操吗?小心会抽筋。」他好心提醒。 「我都是在水里面做暖身操的。快点下来!」忍不住用了命令的语气,就是不允许老公在岸上多留一刻。 他来到她身边在耳边调侃。「今天老婆大人的脾气似乎很差,若是觉得我服务不够周到,不如我们回房让我好好服侍你一番。」 提议很好,但方润娥真的被他没多久前「精尽人亡」的论调给吓着,直摇头不敢答应。回到正题,她嘟着嘴,用食指在水下戳戳他的肚子。「我问你,一个职业弹钢琴的人怎么会有六块腹肌,而且还那么会打架?」 这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他了,可是他们在婚前波折不断,也就没机会问,由其是他曾单挑过康文彦和李奇阳两个看起来都不算弱的男人,颜佑飞都是占上风! 「哦,我有练拳击啊。」 真令她吃惊。「为什么你要练拳击?」拳击跟弹钢琴不但没关联,还相差十里远。 「小时候我身体太瘦弱,所以父亲让我练跆拳道,我便把打拳当成运动,到了维也纳,友人向我介绍拳击,于是便开始学习。」 「原来如此,现在还有练吗?」 「回国就没练了,之前还有上过几次健身房,不过订婚后加上唱片签约的事,已经好阵子没再去。」 她再次戳他的肚子。「那腹肌会跑掉吗?」 「我想暂时不会,我运动量很充足。」他对娇妻眨眨眼。「床上运动!」 颜佑飞的音量不小,方润娥脸都烧烫了,拚命戳他的肚子。「要是让别人听见多丢人。」 「你现在的语气和动作才搧情,别人看见马上就知道嫩嫩脑海里在想着色情的事。」 「颜佑飞....我哪有想色情的事!」她气地朝他泼水。 「yoh君(く)。」那讨人厌的声音又在附近响起。 方润娥和颜佑飞抬头一看,池城真理子站在离颜佑飞最近的岸上,慢条斯理地坐下,将一双美腿泡进水池里,缓缓地打水,用着德语不知又和颜佑飞说些什么。 「她说她不会游泳,要我教她。」他向方润娥说明。 方润娥一对美目就快出喷出火来。她再不想忍耐,对着颜佑飞发牢骚。「不会游泳....那穿泳衣来泳池做什么?」 没见过这样恶劣的女人,就算想勾引别人老公,至少也得背着来,像这样当着老婆的面就不检点的黏过来,过份到了极点。结果她那英俊的老公还帮那恶女说话:「做日光浴呀,很多人这样的。」 「别理她,我们去那边游。」她指着泳池另一端,在池子里移步走。 「可是我答应她了耶!」 方润娥猛然抽气。颜佑飞居然答应教对方游泳?他是来度蜜月,还是来当游泳教练?一堆要骂人的话冲到喉头上,还没骂出口来,池城真理子说了一句德文,他又双手抓着她的纤腰将她放入池子中。 「颜佑飞!」一声怒吼,附近的人都看过来,方润娥尴尬地微低头,仍紧盯着颜佑飞,用较小的音量但语带威胁的说。「我警告你,你要是现在不过来,我就....我就....」 「就怎么呢?」 「我就要打电话给奶奶,说你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好啦,我来了。」他兴味盎然地看着她,终于朝着这边游过来,但无辜地问着:「叫我过来什么事?我还要教mrko游泳。」 方润娥恶狠狠地说。「我不准你教她游泳,也不准你再跟她靠近。」 「为什么不准?」他仍是一副不明所以。 「不准就是不准。」她转过头。 「总得要有理由吧。」他捧着她的脸把她转回来。「如果你承认你吃醋,我就听你的话。」 哦,原来他早已经知道,还故意这么捉弄她。「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吃醋?」 「是啊,好喜欢,以前你从来没为我吃醋过。」 她当然有为颜佑飞吃醋过,以前丁薇出现的时候,她就打翻过醋坛子,可是那是在私底下,所以颜佑飞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为了前男友李奇阳,才要跟他分手的。「是是是,我吃醋,那你快点拒绝她。」 颜佑飞满意地笑了,点点头后转身对池城真理子说了几句话,对方的脸马上沉了下来,简直像伤心欲绝,没说什么朝另一头离开。 他回头没多久,随即听见池城真理子叫着他的名字,他们看过去,她在池子里载浮载沉,呛着水又勉强叫出几句话。「她脚抽筋了。」颜佑飞说,然后准备赶去。 方润娥伸手拉住他。「不准去。」 「嫩嫩,她溺水了。」他皱着眉。 「她是装的。」 「人命关天,先救人再说。」 她不放手。「那也会有别人救她,不用你救。你那么着急干嘛?我就知道你也喜欢她,家花哪有野花香,对不对?」 颜佑飞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方润娥,你快放手!」不管她有没有放手,他都用力地甩开她。 他生气了!他上次叫她全名的时候,是她故意把自己演成荡妇一样,说要和前男友复合,再偷偷回来找他暗通款曲,当时他也是像这样头也不回就离开她。「颜佑飞....」她噙着到眼眶里的泪水,只能看着颜佑飞快速游向池城真理子。 当他到真理子身边时,她已全部没入水中,水面冒着气泡,他飞快拖了她浮出水面,这时才有救生员发现异状,丢了绑线的救生圈给他。 池城真理子被拉出水面,倒在泳池边一动也不动,颜佑飞俯身听她的呼吸,接着双手交叠按压她的胸口。 随后方润娥爬出泳池,一步步朝他们靠近。如果真理子是装的,应该不必做人工呼吸才对,总不会有人真的拿命去演戏吧,看来她是真的溺水。 颜佑飞做了两次人工按摩,池城真理子动了起来,口部呛咳出许多水。颜佑飞浮她起身,帮她拍背,这时看见方润娥靠近,他冷着脸对她说:「回房间里去。」 方润娥没有立刻动作,只见真理子哭起来,靠着颜佑飞说话,赶来的医护人员,问她问题,她仍对着颜佑飞说话,他只好代她用英文翻译,后来搀扶着她走了,期间也没再看妻子一眼。 留在原地的方润娥掩面啜泣,颓然回到房里,不晓得过了多久,颜佑飞才回来,他什么也不说,就倒在床上。 「我....」她打算先开口道歉。 「不要说话,我什么都不想听。」 她爬上床来到他身边。「可是....」 他又起身走到套房里安置的办公桌前坐下,她跟了上去。 「别不理我。」方润娥苦苦哀求。 颜佑飞转头看她,眼里的冷漠清清楚楚。「要怎么理你?」 「做什么都好,就是别不理我。」 「可是我现在想做的事只有这个。」他攫住她的尖下巴,粗暴地攻略粉红色的樱唇,将她吸吮地又红又胀,然后又猛然放开。「这样无所谓?」 「嗯。」方润娥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高耸的乳房上。「只要别不理我。」 他看起来还是很生气,但是眼里的怒火悄然被慾火取代,这时他的语气更加愤怒。「你看准我无法抗拒你的吸引力,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收买我?」 「我不是要收买你,我只是受不了你不理我。」 可是他刚才一吻,却激起体内的火焰,她闭起眼,轻咬自己的下唇,感受到下腹部的狂潮。她听见他低吼一声,然后有些东西掉在地毯上,睁开眼见到颜佑飞将桌子上杂物都推至地上,大手箍紧细腰,将她挪坐在桌子上,把裙子掀至腰间。 她吃惊地望着他,但他的表情仍是没有变。「这样还要继续?」颜佑飞问。 没回答,她直接拉扯他的上衣将它褪除,吻那男性扁平的乳头,小手不休息地去解男人的裤头,他雄伟的英姿跳出束缚,她用脚趾头把他下半身的阻碍往下推。 「你的脚真是灵巧。」 虽然他的话像赞美,可是他平稳的语气说明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怒。颜佑飞用力抬高她的脚然后搁在肩头上,方润娥必须用手撑着桌子,才不会往后倒。 他抚着光滑白晳的大腿肌肤,愈来愈靠近私密的内侧,她呻吟。他咬了她小腿一下,力气不大,但还是吓了她一跳。 她瞪大眼看他,他眯着眼命令。「不准发出声音。」 「什么?」 他说。「你今天命令我不准的事够多了,现在换我命令你。不准发出声音,听清楚就点头。」 咽口口水,方润娥对他点点头。 「很好。」他开始吻起她的小腿,又吻又咬的,弯腰更前进,舌头在大腿内侧游移,一不注意,又狠咬她一口。娇喘卡在喉咙,发出共鸣的声音。「我说了不准发出声音。」他再提醒一次。方润娥急忙咬住下唇,憋住慾望在她体内作祟引起的反应。 终于他的唇贴上她火热的私密,隔着薄薄的布料,仍然清晰感觉他含着花蒂吸吮。 天啊,这种感觉真叫人疯狂,但她又不能叫。后仰着头,她甩动长发,彷佛这样可以抵御热情的攻势。 柔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弓起,大腿也为他绽开。他的舌仍然在布料上作划,有处微微的凹陷已泌出香滑的汁液,舌尖便专推那里。 强烈的刺激逼得方润娥颤抖不已,再如此下去可能会彻底崩溃。她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颜佑飞被拉起来后,对上她的脸,方润娥因为强忍着身体快感,泪水盈满了眼眶,在美丽的脸庞滑下。他冷漠本只有慾望的眼神融进了心疼,复住动人的樱唇,缠绕着她的灵舌。 当他放开她的唇之后,用手抹去她的泪痕,叹息一声。「我这辈子注定没你不行。」 他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方润娥第一件事就求他。「拜讬,让我叫啦!」 颜佑飞有点不可置信,她没有先道歉,却是要求他允许让她「叫床」? 他笑了也点头了,反正没听见她的叫床声,也令他挺不习惯,不过她得逞的表情又让他有些后悔,所以加注了一点。「但是不能张开嘴巴。」 「不张开嘴巴怎么叫?」 「用鼻子。」 她迷惘的神情让人冲动。往上一把拉掉她的弹性洋装和胸罩,他小心地让她躺在木质办公桌上。黑发披散在桌面上,和妸娜曲线的雪白胴体,划面诱人,血气充斥他的全身,不过刚刚用舌头作划的小裤裤仍碍着他急欲深入的洞口。 修长两腿还停在他两边肩头,当女性内裤褪到膝盖处,两人都停下动作,接下来要怎么脱才好。 方润娥先弯曲起左脚退出内裤一边,还没得及脱掉另一脚,颜佑飞已按捺不住,充填了她潮湿的花穴。她快乐地想尖叫,但记得颜佑飞的命令,所以只用鼻子呻吟。「嗯....嗯....」这样也不错。「嗯~嗯啊~」声音跟身体一同摇摆。 他速度愈来愈来快,她躺在硬桌子上虽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却很刺激。老公在她身上办公....绮丽的想法害得她忍不住开了口。「老公,啊~就是这样。」 谁知他又突然停住。只是不小心开了口说话,这样又要生气? 「这么不相信我吗?」 「呃?」 「你认为我是个不忠实的丈夫,喜欢野花胜过家花?」 用这个姿势讨论事情真叫人分心,她的两条腿已经快于身体平行,像个根回纹针似的,而黑色的小内裤还悬挂在她的右脚踝微微飘逸着。 「不是。」她轻率地回答。使劲抬高臀部催促他再次律动。 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自己动吧!」 「咦?」 他似乎真的决心不再动了,但也不退出去,就这么停留在她体中。方润娥的下腹有着欲来的高潮,不能让他说停就停,于是真的撑着自己身体,夹紧他,在男性的身子上下晃动着圆臀。 捧着随主人晃动的丰乳,颜佑飞逗弄那里的顶端。「你的技术真不赖。」 她什么也听不见,狂野地像在桌上舞蹈,满身香汗,胸口的、双股间的热潮都快喷发出来。她哭喊颜佑飞的名字。「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和别的女人说话。」 「你比我还专制啊!」他气喘吁吁地说。即使没有动,但畅快的感觉却丝毫不减。 两人同时间痉挛地一震,她满足地抽噎着。他趴在她雪白的胸前,轻轻舔舐她的汗水。「嫩嫩,请你记得,我的心从六年前就容不下别的女人,我的身体有了你就对其他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爱和忠诚。」 方润娥淌着泪点头。 「对不起,今天我的行为过火了,以后不会再发生。」 有如交换誓言一般深吻着对方,为彼此的爱留下见证。 蜜月进行曲六、又饿了?要不要再喂你一次H 两人的蜜月终于回复成蜜月的样子,新婚夫妇恩爱地黏在一起不放,待在房间里的时间比外出还长,虽然方润娥嘴里会唠叨说根本不像出来旅行,可是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藏也藏不住。 池城真理子还是有出现过几回,颜佑飞明白地告诉她,现在是他与妻子度蜜月时间,请她别再来打扰,池城真理子几次碰一鼻子灰,也不敢再来自讨没趣。 方润娥露出胜利的笑容,颜佑飞一边摇头一边取笑妻子,她根本毫不在乎,重点是她赢了那个死缠烂打的日本女人。 待池城真理子走远。方润娥问丈夫。「对了,那个日本女人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来马尔地夫做什么?看样子也不像旅游,更不像出差。」 颜佑飞也有同感。「她说她是来自助旅行的,但我看来也不像,她孤身一人又只待在饭店里,又没上哪儿去,根本说不通,要是她一开始说是来渡假,我还会相信,现在反倒令人生疑。」 原先方润娥是故意要讽刺那女人喜欢颜佑飞到了有点疯狂的程度,哪知丈夫提起来却有如在查案一样,敢情他之前帮国际刑警做卧底太久,思路也变成像警察一样。 「那你觉得她想干嘛?」 「我猜测有可能是商业间谍,之前我和她谈话时,也想套套她的话,但都没有成功,可见得她相同在防备着我。不管如何,我们从现在起开始与她保持距离,应该不会有威胁。」 连「间谍」都出现了......方润娥崇拜地看着颜佑飞。「老公,你好像007哦!」 他不自禁浮现一抹得意,凑在老婆耳边说:「007对付女人可是很有一套的。」 她嘟着性感的小嘴,在桌子底下再次戳了老公的肚子。「只准你对付我一个,不准你去对付其他人。」 「我对付你一个就够了。」他哈哈大笑。见她娇红着脸,舌尖不自觉舔了下唇一下,动作很轻微,他还是一眼看穿。「怎么,又饿了?要不要再喂你一次?」语带玄机地说。 大眼睛闪闪发亮,她兴奋地说。「可以吗?」 「老婆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不过话才说完,他瞄了下手表。「时间可能来不及,我们得去奶奶约的那间教堂做确认,不然他们会把空缺让给别人。」 虽然去确认教堂这件事很重要没错,但方润娥自从颜佑飞将她放在办公桌上,在她身上「办公」后,她又体验到更多性爱的高潮,对于颜佑飞能给她的快感愈来愈痴迷,刚刚被丈夫这么一挑逗,浑身酥软,哪还有气力去教堂啊。 她悄悄地叹口气,但失望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对妻子心思了若指掌的颜佑飞捉弄地捏她鼻头。「你这个小妖精,跟我来!」他牵起她离开了餐厅。 「现在就要出发了?」她像块嫩豆腐一样无力地被他拖着走,他来到饭店的男厕前停下。「你要上厕所?」 「等我一下。」 她驼着背低着头,心情不佳地瞪着地上。 「嫩嫩。」 一个轻微的叫声。方润娥回头看,颜佑飞对她勾勾手指头。 「做什么?」她走近。 颜佑飞将她拉进男厕里,她吓着哇哇大叫。「安静!现在厕所里没人,待会有没有人进来就不得而知了。」 该不会他要......她立即噤声,用飞蚊般的声音道。「你要......」 「是。我要!」 瞪大眼后还不置信地再问。「在这?」 他眼睛里带笑。「是,在这!」 她忍不住喘了大气,任颜佑飞把她拉进最后一间男厕。 「这里的男厕很少人使用,而且是五星级的水准,所以很干净。」 颜佑飞对她这么说,关于这点她并没有怀疑,目前为止,她使用过的女厕也都非常干净,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当天新启用的,设施和设备简直跟全新的差不多。 不过两个人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那要怎么做?她记得跟颜佑飞在他心爱跑车里做爱,那已经够小了,但这里更窄,还有个马桶占了一半空间。 「幸好......」他开始在她耳边舔着。「你都穿着裙子,这样少了很多麻烦。」 颜佑飞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转,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肌肤,方润娥微缩着脖子,感受一波波蚀骨而来的慾望。 「记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一丁点都不行;不能像前几晚那样忍不住叫出声。」亲吻着柔美的颈项,他提醒。 他这几晚都不准她叫床,难不成早就计划好这一幕,要她先做练习吗?那她真的很担心,因为之前她都还是忍不住尖叫出来或者是不经意发出呻吟,万一要被人发现他们在男厕里干那种事,那可就羞死人啦! 话说回来,却也没有比这种随时有可能被人看见的风险来的更刺激的。她的感官都敏感到了极点。 颜佑飞从后方抱着方润娥,然后抓起她两条细手臂高抬着压在门板上,轻轻拉起她的裙摆,大手自她腹部前方探进内裤里,一膝熟练地分开她的大腿,手指头越过茂密的森林,前进到溪谷间的洞穴。 「啊,好湿了。」他退下她的内裤。 后背传来一阵声响,是解开皮带,拉下拉链的声音,她的心跳随着这些声音跳得飞快,火热即从臀边靠近,她反射性地厥高屁屁,让他顺利地来到交合的地点。 他好坏,他不马上进来,只是摩蹭着花穴门口,她又不能开口骂他,也不能出声命令他,都快令她心痒死了。她豁然想起他们搞车震那次,颜佑飞开口叫她指引他进去。 女人嘛,偶尔还是要主动一点。方润娥什么也没说,弯身伸出巧手穿过自己的双腿间一握,握住那强而有力的源头,小心翼翼放入她期待已久的温室内,将他紧紧地包围,深深的吸入。 「天啊!你真是愈来愈棒了。」 赞美更加深她身心的舒爽,她喜欢让颜佑飞因为她而快乐。 环境至使他们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当然他们的动作也不能太大,他不像以往快速地冲锋陷阵,而是缓缓柔柔地穿插在其中,这种滋味也是美妙极了。 没多久,他退出来。她以为结束了,虽然时间短暂,可是滋味无穷。 她转过身,他坐下来,再次对她勾勾手指头。如果她要靠近,势必要张开大腿跨着他才能办到。看他迷醉尚未满足的表情,他正是要她这么做。人都在这里了,也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没什么好害羞的,于是她放大胆跨着他,让两人再度结合一遍。 老实说,面对面的姿势是最好的,这样最为密合,毫无缺憾。 方润娥紧紧拥抱着颜佑飞,借力使力,让自己在他身上驰骋着,这匹马儿满面春风,陶醉在她的驾驭下。 他们在十分钟后出了男厕,方润娥整个人焕然一新,有别之前意兴阑珊的模样,笑咪咪地挽着丈夫的手,一同出发到结婚教堂去。 蜜月进行曲之七、恶女被恶操(H,慎) 不能迷住颜佑飞的池城真理子茫然若失地回到自己的房内,怎知迎门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人的身影,背光之下瞧不清面貌,刹时吓得她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怎么啦?吓成这样,可是心里有鬼?」对方也是一口流利的德文。 那人站了起来,是个窈窕女人的身形,她步近,修长美腿停在池城真理子的面前,真理子抬头望她。「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知道你在这。」 池城真理子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对方面前畏畏缩缩的。「我不知道你会来。」 「我不来行吗?你两天都没给我消息,我若不来瞧瞧,哪知道你会不会逃跑。」她盘着手臂,一屁股坐在套房里的床上。「你说是不是?」 「我哪敢逃呀!」 「量你也不敢,要逃走的话得有身败名裂的心理准备。」 池城真理子急忙坐到那人的身边。「我都有照你的话去,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猛然站起来,用漂亮昂贵的水晶指甲指着池城真理子的鼻子,尖锐地喊着。「你别告诉我你的行动失败,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保证成功的吗?」 「我真不知道会这样,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我,就除了他一人,颜佑飞他完全不把我看到眼底。」池城真理子说到这也是又气又恨。 当天她溺水之际,颜佑飞救了她,确定她一切无羔后就准备离开,池城真理子千求万求装尽可怜,要他送她回房,总算将颜佑飞骗进房间内,待关上房门,二话不说就褪下泳装。 颜佑飞立时避开视线。「mrko,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飞扑上去拥住他。「yoh君(く),我一直爱慕着你,今天你救我一命,我没什么好报答的,只有以身相许。」 他伸直手臂,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一眼都不瞧她。「我不是为了要你报答才救你的,那时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去救的。你真的不用在意,我已经结婚了,更加不可能与你发生关系,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极尽诱惑的口吻,她狐媚地道。「你只要看我一眼就好,看一眼我的肉体,保证你会回心转意的。」这副重金打造出来的完美躯体,看过的每一个男人,没有不流口水的。 赤裸全身的女子伸手欲挑逗他刚毅的下巴,男子嫌弃地躲过。 「我一眼都不想瞧。」他将她用力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此之后再见面他都与新婚妻子方润娥出双入对,到哪都在一块,池城真理子仍然不放弃在他面前用德文说,她只求一夜温存而已,绝不会让他的妻子知道,也不会再去缠着他。颜佑飞不但不理会她,还叫来酒店经理将她赶走,试了几回都是徒劳无功。 池城真理子向房内的不速之客交代完这几日发生的事,双膝合叠跪下,以日式的大礼向对方磕头拜求。「bey,我已经全照你的话做,求求你把照片还给我吧。」 女子不屑地拍打池城真理子的脸颊。「你这只母狗,没有完成我的计划,还敢求我把照片还你。听清楚,你这组整型前拍下的裸照就押在我这儿,本小姐以后有事要你做的时候,还派的上用场。」 池城真理子毫不敢坑声,泪眼滂沱地看着她戴起大草帽和墨镜走出房间外。 这个处心积虑,找人来勾引颜佑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他仅差一步就能结婚的前未婚妻--丁薇。 她一边走着一边愤恨咬着涂厚唇膏的的下唇。可恨的颜佑飞竟然没有上当,亏得她日前大费周章找上日本的池城真理子,原本以为池城能够不负所望,毕竟池城花了那么多钱整出来的美貌和诱人的身材,在维也纳算是很热门的名流妓女...... 冷笑了几声,颜佑飞并没有发觉池城真理子曾是丁薇在维也纳同住过的室友,也是啦!他从未正眼看过其他女人,连公开交往过的丁薇,大概也搞不清她脸上有没有痣。 池城被波及进来,怪只怪她当初把裸照的事情告诉了丁薇,丁薇趁其不备把照片摸了过来,就是等有机会可以借此利用她。没用的家夥,成事不足,最终,她还是得靠自己才能向方润娥报得了夺夫之仇。 颜佑飞呀颜佑飞,别以为你坐怀不乱,我就会放过你,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来硬的。 她买通夯春会馆的员工,调查到他们蜜月的行程,在这里是最好下手的机会,他们在这里发生什么不测,大家也只会觉得是意外。 丁薇回到落脚的渡假酒店,一进房间就把帽子摘掉,甩动着波浪长发。 「美人,你可回来了。」低沉的男声从房间另一头传来。 「峰哥,你在呀,难得来到这个渡假胜地,我以为你会先出去逛逛。」她敷衍地凑上一笑,走到口中喊的峰哥身边。 他偷捏了她俏臀一下。「美人约我来这里,我的心思只在你的身上,只想在你身上『渡假』呀!」说话时脸上满是淫秽的笑容。 峰哥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历经风霜的脸看起来像五十好几那般苍老,原本是父亲的手下,若不是父亲被颜佑飞联合的国际刑警抓起来,哪轮得到他出头的一日。他此时接手丁氏企业社垮台后的事业,以前底下听命丁氏的古惑仔也转而投效他。 他现在有钱有势,顿失依靠的丁薇回到香港也只好找他帮忙。峰哥早在父亲手下时就急欲染指她,更加不会放过能让她成为他禁脔的机会,但丁薇懂得操弄男人,不会轻易做贱自己,当一个男人的玩物。 她嘴巴上讨好他,偶尔让他嚐嚐甜头,换取一些生活费,至今尚未委身于他。 会找峰哥一块来马尔地夫,也是看准失联数日的池城真理子必定失利,看来真要动用到他出马。 「峰哥,我不是来这里渡假的,我是来这里报仇的啊!」丁薇美目飞快就升起水雾,靠着中年男人频频啜泣。「你记得我说过害我父亲和大哥被补的那个恶人吗,你还说过会帮我一块报仇的;那人此时就在这儿享乐。」 「唉呀,美人别哭啊,你哭下去,峰哥可会心疼的。」他没放过大好机会,没刮干净的胡渣和嘴拚命在嫰颊上磨蹭。「说说看,要我怎么帮你。」 「当然是要叫他拿命来还。我要对付的是他的新婚妻子,叫那贱人死于非命,让他痛不欲生。」 「要我取人性命?」峰哥啧啧两声,又摇摇头。「我现在可是商人,又不是杀手,怎么帮得上你。」 她知道峰哥是故意这么说,还不是要她交换条件。 「峰哥,你帮我的话,我自然也会包你服服贴贴的,大快身心呀!」女子噘着嘴挑逗地说。 「美人,你要我做的脏活,可不是帮我打打手枪,吹吹萧,这样简单就能换来的......你这回要是打算让我空手而归的话,那不如我现在就走。」他转身就走向行李处。 「别走呀,机会只有这一次。」她拧着美丽的脸庞,开始解开长洋裙上的蝴蝶结,裙子即滑落至她的脚边。「我这就从你了。」也得忍着满腹的委屈。 「可真美,峰哥我这时想走也走不了。」他睁着色眯眯的眼折返了回来,大手不留情就开始揉捏起那对丰乳。「瞧你的奶子真挺,又软绵绵的,年轻真好。」说完,大嘴就复上一边的乳尖大力地吸吮着,发出不悦耳的声音。 「真好,真软。」另一手使劲捏着她的乳头。「跟我想的一样。」 「痛呀......」峰哥的粗鲁使她疼地呻吟。「峰哥,别这样。」 「哈哈,痛才好,愈痛愈爽。」这时他放开手,并不是停下来,而是扯着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一把丢到了床上。「我准备了很多好东西来伺候你呢。」 将一边的小行李箱打了开,里头尽是情趣用品和sm道具。 她俏颜刷白。「峰哥,不要啊。」 「放心,这些东西会让你爽翻天的。」他拿出像夹子的东西,直接就夹上她的乳头。 「呜...疼...」 「待会儿会很舒服的。」 丁薇紧闭着眼,把这个耻辱记在方润娥的头上。「啊~」她尖叫一声。他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往她的下体塞,电动的还会旋转,粗粗的颗粒磨擦她的内壁。「啊~~啊~~」 「是不是,我说过很舒服的。」他当她的叫声是愉快的呻吟。「还有呢!」圆圆的跳蛋强力震动着花蒂。 泪水自丁薇的眼角流淌了下来。这变态的男人把所有的装置都开到最强的程度。 咬着牙,为了复仇,任他玩了不知多久。 「美人呀,最好的要来罗!」他激烈地淫笑,将自己猛然插入花穴,疯狂的抽送。 恶心,一点技巧都没有!丁薇在心里头啐到。 才没有一分钟,他就泄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要借用道具。她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单用力擦拭着身体。 筋疲力竭的峰哥没注意她的举动,阖着眼,准备梦周公去。「太爽了,让我睡一下。」 「别睡呀,你答应我的事呢?」丁薇摇晃着他。 「我有办法的,保证他老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没一会,就打呼了起来。 丁薇将他带来的道具全踢至一边。最好他说得到、做得到,那么今天被「恶操」的代价才能补回来。 方润娥,你给我走着瞧! 蜜月进行曲之八、上下一起来(H) 搭着快艇,颜佑飞和方润娥前往马列北环礁,奶奶介绍的villa酒店本也是他们要住宿的首选,不过当时忙着婚礼筹备的方润娥,忘了跟旅行社再确认,所以旅行社疏失订了另一家渡假村,她也只好将错就错,要是早知道原来奶奶有认识,她就请奶奶帮忙疏通一下。 她坐着一会,竟然有些恶心起来,干呕几声。 「还好吧?」丈夫随即关心。 「嗯。」她点点头。「前几天坐船也不会这样,难道今天吃了不新鲜的?」 「该不会有了吧?」颜佑飞摸摸她平坦的肚子,惊喜的说。 「哪有可能!」她上个月月事都还正常,就算之后立刻怀上,也没那么快就害喜,不过万一真的有了,她也很开心,脸上自然露出欣喜的笑容。 「若是怀孕的话......」丈夫此刻摸着下巴在思索着,「我看接着把所有水下的活动都取消吧,也不要潜水,这些活动都太危险了。」 「不行!哪能因为这种关系就把预定的行程取消。」丈夫的表情似乎不太想采纳她的话,她压低了音量在他耳边道:「若说危险,做爱搞不好比浮潜来的危险,那你就不碰我了吗?」 颜佑飞挑挑眉,俊脸写满怀疑。「做爱会有影响?」 「初期的话,太过激烈也是不行的。」 「激烈是指次数还是力道?」他仔细地询问。 看他认真的样子,方润娥真想放声大笑,可是为了扞卫自己旅游的权益,只好强忍着。「总而言之,如果你不碰我的话,我就不去潜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不能取消订好的活动。」 颜佑飞一脸的为难,别说这段时间都不能和妻子发生关系,连一天不碰她,他都很难做到。 方润娥的欢呼声带过他的思绪,他们来到另一座岛屿。 跟酒店的人说了他们来的原因,服务生即唤人用两人座的接驳车载他们到附设的教堂处,那儿是座水上教堂,连地板都能看见底下的海景,浅浅的海沙上时有鱼群经过。 「太美了。」方润娥赞不绝口。「刚好有人在结婚。」 当下正有一对新人走出礼堂,观礼的人各式各样,但休闲的穿着看来都是这边的住客。颜佑飞说来办婚礼的人,其实都和他们一样,都已经结婚了,也不过是来体验教堂婚礼,还有为了难得一见的水上教堂景貌。 她边上恰巧一对夫妻,约莫六十出头,说的是道地的中文。 「真好,我就想要这样的婚礼!」妇人有感而发地对着先生说。 牵着妇人手的男子虽然头发大半花白,但眼神仍是炯炯,心疼地望着妻子。「我不晓得这儿有教堂,不然我们也在这儿补办个婚礼,可惜我刚刚问过酒店里的人,这教堂要事前预订才能用。」他拍拍妻子因为岁数有些发皱的手背。「咱们结婚四十年了,当初没有办婚礼就把你娶进门,你持家那么久来,我也是第一回带你出国,想来真是愧疚,要不明年我们再来这里,我一定会先订好教堂,让你圆梦。」 在旁的方润娥听得一清二楚,实在好生感动。等她与颜佑飞结褵四十年后,他们 也会像这对老夫妻一样恩爱吗? 他肯定猜到她的心思,吻吻她的额头。「我们每隔十年的结婚纪念日都回到这儿办纪念婚礼,你说好吗?」 「谢谢。」她回吻他的唇,满满的温暖笼罩着心房。 颜佑飞带她到教堂门口旁与管理处的人再确认明日婚礼的时间,没想到方才的老夫妻跟了上来,先生对他们开口。「我们刚刚听见你们说国语,敢情也是台湾来的吗?」 他们点点头。 「你们是不是也有订下这边的教堂婚礼,可以和我们说说细节,我打算明年再带我牵手来这边办婚礼。年纪一大把了,你们可别笑话我......」 先生正对着他们说话,太太突然拉拉他的手臂,指着一处挂着的图。「你看,你看。」 四人同时望向那边,其实那不是什么名划,而是介绍各国婚龄纪念日的名称,其中也有中文的翻译。 那太太说。「原来咱们今年叫做红宝石婚。」她指着四十年纪念日那栏,笑着露出不甚整齐的牙齿。 丈夫对妻子笑笑,才又转头回来对着颜佑飞夫妇。「不好意思,刚好明天是我们结婚四十周年的纪念日。」 「恭喜呀!」方润娥诚心的祝贺。半晌,她向老夫妻说等一下,拉着颜佑飞走开几步。「颜佑飞,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他眯起黑眸,皱着眉看向她。「你该不会想出让你的教堂婚礼吧?」 她开心的惊呼。「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这可是奶奶送的结婚礼物呀。」 「我知道!可是我们才刚办完婚礼,这么接近又办一次婚礼也没什么特别,再说你又答应我,每十年都要来这里庆祝结婚纪念日,但是老伯伯和伯母明天是难得的红宝石纪念日,这机会让给他们不是很有意义吗?」她双手交握,祈求着丈夫。「好不好?」 颜佑飞是一副受不了她的神情。「老婆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不吗?」 「谢谢!」她飞跳着抱住他,然后急忙跟老夫妻说这好消息,两人都激动快泛泪,频频向方润娥道谢。 虽然让出了期待已久的教堂婚礼,但他们在回程仍都开心地靠着彼此的身体,方润娥背着刚刚记得的婚龄纪念日。「二十五年是银婚,五十年是金婚。哇,五十年耶,那时我就七十三岁了。」 「那时就不能再叫你嫩嫩了,看是要叫『老老』还是『皱皱』。」 「坏死了你~~」可是她还是笑着。 要上快艇前,颜佑飞突然被一旁卖纪念物的摊子吸引过去,方润娥发现他盯着的是一对色彩斑丽的耳勺,看蓝红的颜色像是分作男女。 「你想买这个?」她问。 他睁大眼睛点点头。「如果我买了,你能帮我挖挖耳朵吗?」 好怪的请求,不过他刚刚都应允出让了教堂婚礼,这点小事她又怎么能拒绝。颜佑飞随即掏了钞票买了回去,路上他才对她解释为什么想买耳勺的动机。 「我五岁时母亲就过世,我对她的印象也不多,可是我却记得她曾经温柔地帮我清理耳朵,可以舒服地躺在她的大腿上。二十年来,我都好想重温那时的感觉。」 他的话令方润娥心疼极了,像挖耳朵这种小事情,却是他一个重要的回忆。她决定要给他一次难忘的「挖耳朵」。他们回到他们的房里时,她立时坐在床边,然后拍拍身边的床。「快来躺下。」 颜佑飞也听话枕在她的膝上,舒适地闭上眼睛。 「我没帮人挖过耳朵,不过我会小心的。」她说,轻轻挠动着耳勺。 「好舒服哦。」 「是吗?」 「曾经有人说过挖耳朵跟做爱的快感是一样的耶!」 什么嘛!方润娥脸红了。这两码子事怎么能拿来相提并论。 「你大概不相信吧。」他自顾自地说。「我本来也想帮你挖挖耳朵的,可是我拿手的,并不是那个!」 刚刚他们调整过几次姿势,此时方润娥坐在床头盘着腿,他是面向着她,躺在她的大腿上,她穿着的又是短裤。他的脸斜斜一偏,在白嫩的大腿映在一吻,手指玩弄着裤裆正中心。 她呻吟几声,虚脱地停起手。「这样人家怎么专心帮你挖耳朵。」 「没关系,换我来帮你。」他爬了起来,将妻子抱在怀中,舌头钻进她的耳中旋转舔着,另一手则从她短裤下的开口探了进去,撑开内裤底,手指滑入湿谷内。 他的气息和吸吮的声音搔弄着耳内和耳垂,酥麻一波又一波;私处前的花蒂被温柔的搓揉,也是难敌的撩动。上下两处敏感地,他同时一起挑逗也毫不费力,没一分钟,她就被逗得浪声不断。 「别~~」她喘息。「啊......别停~~」 但他的舌停了一下,就为了问她:「你觉得耳朵和那里,哪边比较舒服。」 「嗯~~我不知道.....呜~~不~啊」 「快说。」他不允许她的迟疑。 「嗯~~都好舒服。嗯~~都别停。」 「好。」他答应她,使尽浑身解数,让舌头和手指更深推进她的体内,技巧高超地带动她的反应。她在他的怀中不断蠕动,花穴的肌肤像有吸力一样,将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吸入更里处。「你真不可思议。」低沉的嗓音叹息着。 接着,他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当完美无瑕的身子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突然懊恼地支着头咕哝起来。 「我果然没办法,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方润娥坐起身来,由后背抱起他强壮的胸膛。 「我不该碰你的,你说过这样很危险。」 「危险?」刚开始,她还不晓得丈夫说什么,过了一会才想起,今天他们在快艇上讨论过关于怀孕不能做的事。他真以为他们不能做爱......方润娥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她又怎么能忍受老公一天没爱她。「我是逗你的。怀孕当然能做爱呀!」 「不,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太激烈了。」说着,他跨下床去。「我去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方润娥死命地拉着他。「别走,别走!又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怀孕。」 「但我不能冒险。」这回颜佑飞看似很坚持。 「我知道了。」她裸身站在白色的大床上,双手叉腰,长发披散,狂野又美丽。 他看起来更加痛苦。 「我们不搞激烈的,我们用温柔的。」 「温柔的?」 她的脸被红霞盖着,轻轻地点头。「像早上男厕里的那次。」那次为了不发出声音,他们都用慢动作进行着。 「喔!」他明白后点点头。「温柔的。」 「对,温柔的。」她朝他伸手。「那你愿意回来了吗?」 颜佑飞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他回到床上来,小心地扶妻子平躺在床上。「我会尽量温柔的,如果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要赶紧跟我说。」 小妮子劝回老公后,也开始不害臊起来,大腿急忙勾住他的腰,深怕他又走开。「若是觉得太舒服,要不要说呢?」 他笑笑,将唇复住她的樱唇。 一切都慢起来,连吻变作温吞吞的。他小心翼翼又缓慢地将自己放进她身体里,徐徐地后退又徐徐的前进。方润娥只能说柔情攻势感觉也不差,她依旧忘我的呻吟,直到高潮袭卷他们。 两人再次满足地相拥而眠,完全没有预料到可怕的阴谋正悄悄地步进他们。 蜜月进行曲之九、性欲增加 早晨一起床,颜佑飞衣着飞快穿好,就到酒店里的商店买了验孕棒回来。 进到房间里,忙不迭拆开包装,看着说明书仔细研读好久;方润娥却不急不徐拿起验孕棒就准备进浴室,新婚夫婿忙抬头追问。「你会用吗?」 方润娥眨眨美眸。「这国外的验孕棒用法应该和国内的一样吧。」 丈夫三步作两步地奔到她面前,黑眸紧盯着她,不敢置信地问。「你有用过?」 她反而觉得他太大惊小怪。「有啊!」 「什麽时候,怎麽你没有告诉过我?」 「没怀孕干嘛要告诉你,而且那时候我们刚好分手......」说到分手,方润娥不由得打个寒颤。 当时,她以为丁薇是颜佑飞的未婚妻,而颜佑飞当自己是露水鸳鸯,玩玩而已,所以愤而与他分手并且离职。她搬走後的日子里,心烦两人已经数度欢爱,万一此时怀孕可就糟了,为求安心,便自行验孕...... 颜佑飞听了这段往事自责不己。 她抚抚他英俊的脸庞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重要的是我们两人现在已经共组家庭了,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大手覆在那双细嫩白晳的小手上,颜佑飞认真地对方润娥点头。「嗯,以後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旁。」 他们轻吻了一下,方润娥走进浴室,颜佑飞靠在门边,焦急问着:「好了吗?结果怎麽样?」 「哪有那麽快,至少要等几分钟。」 他抢过验孕片死盯着显示格,慢慢浮起一条紫红色的线。「一条代表......没有吗?」浓密的眉皱在一起像非常失望,不过没一会儿,「啊,出现两条线了!」颜佑飞跳了起来。「你--真的怀孕了!」 方润娥也很意外。「是真的吗?」 渐渐的,两人从震惊到欣喜若狂地望着对方,颜佑飞本想抱住妻子的,双手伸到她的两侧又突然停下。 「现在不能抱你吧?!」 「傻瓜。」方润娥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的怀抱飞扑过去。「要是连抱抱都不行,那麽这几天碰的、做的可比拥抱激烈更多,不用早出事了吗?别把怀孕当成生病看待。」 这时,他才紧紧地回拥她。「我真的太高兴了。啊,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爸和奶奶吧!」 「等等。」她轻轻推开。「先别说,这东西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等回国後去妇产科检查清楚再告诉他们,别害他们到时空欢喜一场。」 颜佑飞不满地瞪着验孕片。「那我再去多买一些其他的牌子来测。」 「老公~~」她撒娇地勾住他的脖子。「别闹啦,人家饿了。」 颜佑飞眯起黑眸,故作讶异地低呼。「又饿了?难道怀孕会让性欲会增加?」 娇妻气呼呼地搥他厚实的胸膛,摸摸自己的腹部。「是真的肚子饿。」 他立时严肃地站起来。「原来是宝宝饿了呀!快点穿上衣服,好让我带宝宝去饱餐一顿。」 听到他的玩笑似的话,方润娥呵呵地笑出声,然後飞快地换上衣服,才转个身就被一把公主抱了起来。「干嘛?」 「你还是这麽轻,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宝宝的重量。」他掂掂她的身子,又说:「不如我抱你去餐厅,以免你过度劳累。」 「怀孕说不定还没满四周,你别那麽夸张好吗?快放我下来。」 「那你得慢慢走,小心走,看好路才走哦。」 「好啦,好啦!」 听她应允後,他才放下她。小俩口恩恩爱爱紧牵着手走去餐厅。 蜜月进行曲之十、狼袭(上) 自以为是准人父的颜佑飞点了满桌子的食物给准妈妈填肚子,看着她吃的一副开心模样,心中也是满足。 方润娥吃到一半时,侍者走到颜佑飞身旁用英文对他说话。她边吃边听,还是听不太懂意思,只见颜佑飞点点头,侍者还朝他比个往外走的姿势。 「怎么了?」她含着满嘴的炒饭对着他问。 他朝她笑笑。「大厅里有找我的电话,应该是奶奶那个开渡假村的朋友打来的,他好像发现我们把今天的教堂婚礼让给别人,特地来问问发生什么事。你在这儿吃饭,我出去接电话就行。」 「哦!」方润娥点点头,心想也没什么事,老公只是去接个电话,待会就回来,自己还是照料着这些热腾腾的餐点吧,免得凉了不好吃。 颜佑飞爱宠地摸了她乌黑的长发一下,才跟着伺者走出去。 既然老公现在不在面前,也就不必在乎吃相了,她是真的很饿,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知道肚子里多个小生命后,彷佛也该吃进两人份的餐点才行。 才吃完炒饭,她又端来另份法式蛋卷,正准备用刀叉切开,还没发现一名女侍者到她的身边叽叽咕咕说着英文,对方说的飞快,她只听清颜佑飞的名字。「myhusbnd」 女侍者点点头,朝着庭园的方式指,似乎要她过去。方润娥皱着柳眉,心想颜佑飞不是去大厅接电话吗,怎么会在外面? 「surprse。」女侍者笑嘻嘻的将食指比在唇前作个噤声的动作。 原来如此!方润娥不禁掩嘴而笑。原来他去接电话的事是假装的,他大概是要庆祝她怀孕的事,准备给她个惊喜。 方润娥点点头,用餐巾轻拭着嘴角,然后站起来跟着女侍者走出去。 她们走到一处很僻静的角落,女侍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外观像茅草搭成的凉亭,里头的桌子上摆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女侍者表明要先离开了,剩下的路让方润娥自己走过去。 方润娥眉开眼笑地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凉亭之中,她左右张望着。「你在哪里?快出来啊!」不过周遭没有什么动静,她扯扯嘴角。该不会在玩什么你躲我找的游戏,开始在桌子上找找有没有线索。 「你来了呀!」 她一个回头,见到陌生男子朝她靠近。方才听见他的声音,方润娥便知道这人不是颜佑飞,但心中却升起极度不祥的预感。 本来在异乡国度遇见陌生人哪有稀奇,但对方是一口粤语口音,这点让她不由得想起颜佑飞差点丧命在其枪口下的恶徒,正是香港籍人士,难不成这人也是要来复仇的丁氏会社馀党。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她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 「你没走错,是我找你到这儿来的。」峰哥搓搓下巴几根刚冒出来的胡渣。「能抢走阿薇的男人,果然也是极品的货色。」后头的话说的是粤语,然后色眯眯地笑起来。 方润娥张嘴欲叫,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枪,虽然没有直指着她,但她已经感觉到全身上汗毛竖起。 「别出声,不然死在异乡可是很悲惨的一件事。」峰哥说。 用发抖的手紧紧压住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叫出声。 「很好。往那边走,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 他用枪指指一边信道,方润娥只好照着他的话做。没一会来到无人的岸边,海上停泊着一艘小船,上头还有个年轻人。年轻人唤了一声峰哥,看向她露出抹同情的神色。 「上船!」 方润娥犹豫着。万一船驶离这座岛,颜佑飞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阿鬼,抓她上船。」峰哥吩咐着。 那个叫阿鬼的年轻人抓住她的胳臂,他低声地道。「小姐,你就自己上船吧,我也不想对你动粗。」 泪水涌上她的眼眶,回头看看富丽的海上酒店,方润娥溅着海水跨进小船。阿鬼随即发动了船尾的马达,船便驶离她度蜜月的岛屿。 蜜月进行曲之十一丶狼袭(慎) 极度摇晃的船行,让方润娥整个晕了,船开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来到另一座岛屿,也是座渡假村。 她完全没办法行走,苍白的脸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峰哥命令阿鬼把她抱起来。若是遇上前来询问的人,他也是简单的英文「sesck」将他们打发走。 他们将她带到一间水上厢房,阿鬼小心地将方润娥放在床上。「去外面看着!」峰哥对阿鬼叫着,一双色眼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游走。待年轻人离去,他开始解花衬衫的扣子,伸出舌头舔舔厚黑的嘴唇,一边朝着她走来。 「不要......」她忍着不适,小嘴吐出声音向他祈求。 他看来不是什麽有同情心的人,只是愈笑愈淫荡,根本没意住手。 突然门外传来叫声和敲门声。「峰哥,丁小姐来了。」 他皱了皱眉,开了门叫阿鬼进来。「把她带进厕所,别让她发出声音。」 「是。」阿鬼搀扶着方润娥到厕所,带上门,随即将她的嘴给掩住。 「峰哥,你出去一整天,我终於盼到你回来呢。」 妖娆的女声透过门板传来。方润娥睁圆了眼,惊觉这声音不正是丁薇;这起绑架事件可是她策画的? 外头对话着。「美人可真有想我?那我真是连作梦都会偷笑呀!」 「峰哥应该明白我说什麽,是我拜托你办的事,你处理好了吗?」女子急切的语气明显。 「放心,都处理好了。」 「真的吗?」就这麽简单几个字,丁薇感觉不太真切,又问得详尽一点。「可以说说你是怎麽办的?」 峰哥这会儿有些不高兴。「敢情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这样的,我当然相信峰哥啦,我只是太恨她了,要知道她是怎麽死的,今後我才能好好入睡。」 自从国际刑警围剿丁氏会社後,颜佑飞曾担心方润娥的安危,便教她如何大概听懂粤语的梗要,方才丁薇的话听来就像要致她於死。方润娥紧咬着牙关,恐怕自己逃不过这次难关。 「看不出你这美人肚子里心肠真坏。好吧,就告诉你啦,我把她用动力船载来的途中丢进海里喂鱼了。」 「那怎麽能确定她死了?」 「大海茫茫,又没人去救她,难不成她游得回去?够了,我坐整天的船差点累死,你快些走人,老子我要好好睡一觉。」 「是。」丁薇没辄也只好低声下气就这麽走了。 浴室的门被推开,一脸不耐发着牢骚。「臭婊子实在烦人,大爷我正要爽的时候也敢来吵,快些出来,别坏了我兴致。」 方润娥觉得阿鬼人没那麽坏,掩住她嘴时还会向她道歉,於是用无辜的眼神对着阿鬼求情。他很是为难地低着头,不敢看她。 峰哥使个眼神要他识相些快走。「宝贝,终於换我们好好在一块了,你把我服侍得周到,或许我可以留你一条命。」他揪着方润娥的长发把她拉到床上。 痛~~头皮像快被扯破。终於她恢复些许力气,随即用来大喊出声,峰哥毫不留情就给她一巴掌。「知道这里的房间相隔多远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省些力气吧!」 方润娥脸上火辣辣的,嘴里也尝到腥腻的血味,而这一击让她不支的半昏过去,模糊的思绪只感到对方的手在身上使劲地搓,没两下就去扯她的底裤,粗大的手指袭进她双腿之间,一阵痛楚。「呜...别碰我...」浑浊的脑子只剩颜佑飞的影子。救救我......泪水从眼角滑下来。 「操你老母的。秽气!」峰哥猛然站起来,朝地上啐了一口,冲进厕所里,接着哗啦哗啦的水声。 倒在床上的方润娥在半睁的眼皮底下见他走出来,拿着毛巾猛拭手。她不晓得发生什麽事。阿鬼又被唤进来。 「婊子的月事来了。把她带到你房间绑好,老子有的是时间等她月事走~~非得在做掉她前好好地干她一次。」 蜜月进行曲之十二丶恶狼逞兽欲(上) 接完电话的颜佑飞回到餐厅里,看妻子不在位置上,还以为她去了洗手间,坐等十分钟後,开始心焦了起来,她会不会在化妆室里怎麽了;还请了个女侍者帮他在厕所里去查看看,可是女伺者却说里面没人。 难不成方润娥回房里去了,他又飞奔回房,房里无人,又迅速回到餐厅里找,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 一颗心不安了起来。他询问邻桌的外国夫妇;因为颜佑飞与方润娥外型登对,两人又甜蜜似漆,所以他们的确有注意到方润娥,向颜佑飞说,他离座後,有位女侍者领着他的妻子走到庭园去了。 颜佑飞不再盲目到外头去寻找,因为没有理由方润娥会待在外头那麽长一段时间,而没有告诉他,所以直接问外国夫妇还认不认得他们说的那位女侍者,热心的夫妻便帮着他先找起餐厅附近的服务生。 没多久,他们果然找到了之前带走方润娥的女侍者。颜佑飞毫不客气地抓起她的手腕,急问:「我的妻子呢?」 吓一大跳的服务生开始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堆,还哭了起来,最後还是找上了她的主管,半逼半劝地才说出真相。她告诉颜佑飞,有一个男人给她小费,让她去带方润娥到庭园里去,因为他带着鲜花,还说是一个惊喜,她才不疑有它照着话去做。 女侍者频频说会不会对方认错人,也许待会女客人就会自己回来,颜佑飞要她带他去到刚刚来到的亭子里,花还在,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颜佑飞直觉不对劲,整件事绝非意外,而是计划好的,第六感告诉他爱妻应是遭人绑架,他在丁氏会社卧底的期间内,最担心的也就是方润娥遭到波及,没想到事情过去三四个月,还是躲不过。 背脊一冷,他感觉到全身都在发抖,这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人,万一嫩嫩发生什麽三长两短......颜佑飞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对女侍者道:「立刻通知警察。」 她还愣在原地,认为事情没有那麽严重。 「立刻!」他对她大吼,女侍者连忙点头,急急地跑开。 颜佑飞不停地深呼吸,他对自己说此时千万要冷静;可是他怎麽能冷静下来,方润娥只是一个女人家,而且还刚怀上孩子,根本禁不起任何折腾。他用力地握着拳,手背上的青筋紧地像快爆开来。 他黝黑的眸子噙着泪水,内心不断丶不断地祈求。嫩嫩,你得没事才好,千万要没事啊! 渐渐地,方润娥的意识清楚起来,但深沉的恐惧地再度袭了上来,前不久差点就被强暴的记忆浮现脑海,她忍不住想哭叫,声音却被阻挡住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被一块布塞了起来。 她呜呜地叫着,阿鬼凑上来看。 「你醒了,肚子会饿吗?」 方润娥拚命地点头。 「我把你嘴里布拿出来,但你不能叫知道吗?不然我以後也别办法让你吃东西。」 她明白地再点一次头。终於发酸的嘴可以开合地动了,她先是谢谢他。 「谢我干嘛,我是把你抓来这儿的坏人耶!」 「我看的出来,你其实内心很善良的。」方润娥眼泛泪水地看向阿鬼。 他内疚地垂下脸。是啊,若不是欠了峰哥一大笔钱,他也不必昧着良心干这些坏事。「吃点东西吧!」他指着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白开水。 方润娥先是祈求。「我想上厕所。」她看到他皱起眉头。「我保证我不会逃走,我只是要确认一件事。」 还记得峰哥想染指她的时候,说她月事来了,可是自己分明怀了孕,要是真的来潮,恐怕是验孕棒出了错,要不然怕的是自己小产了。虽然怀孕算起来没有几周,但毕竟是自己和颜佑飞孕育出来的生命,方润娥愈想着愈是泪眼潸潸。 「好吧,那你要快一点,万一峰哥来了瞧见,我可说不过去。」 她被松了绑,蹒跚地走进厕所。第一件事,她照了镜子,满头的乱发,左脸颊因为被峰哥打了一巴掌所以又红又肿,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痛,内心的恐惧让她感觉不到身体的苦楚。 趁着小解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底裤,上面果然沾有血迹,量其实不大,也已经乾了,当用纸巾擦拭私处,也没有血渍,看来她并不是真的月事来潮,她想若是流产应该会像电视剧演的痛不欲生,自己肚子也没有剧痛的感觉,不知这次出血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什麽影响,不过好在是这次出血,才让自己逃过峰哥的魔掌。 但这回躲得过,那下次呢?她回想起对方的脏手在身上搓揉,手指硬插进自己的体内,一股恶心自胃里涌起,忍不住抱住马桶呕了出来。 「你怎麽了?」阿鬼拉开浴室的门,看见她的样子。「怎麽没吃东西就吐了。」他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方润娥先到洗手枱洗嗽了一下,才接过纸巾轻擦脸。 「对了,听说你那事来了,我帮你去买些卫生巾,顺便买些药擦擦脸的瘀伤。」 她抓住了阿鬼的手,哽咽地道:「其实我月事没有来。」 阿鬼愣住了,待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这事别让峰哥知道。」 她也晓得万万不能让那头恶狼知道,否则肯定立下对她伸毒手。「大哥,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怀孕了,可不可以请你放过我。」 这个消息令他更慌张,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已经教他犹陷地狱般的罪恶,她竟然腹中尚有胎儿......想起自己家中的媳妇和刚满周岁婴儿,心里头就一阵绞痛;他的媳妇是非法入港的越南女子,怀孕20周的时候莫名大出血,住院月馀,没有医疗保险的他们,才会借峰哥的钱庄借了一大笔钱,没想到才几个月,利滚利就要还二十万港元,付不出来就要准备让他断手断脚,是峰哥看中他身材结实,让他跟在身边做保镳,才逃过一刧。「这--我不能放你走,万一让峰哥知道,我全家大小就--我没有办法--」 「我不逃,我不难为你,但你能不能放点消息给我的丈夫,让他来找我。求求你了~~」一情急,声泪俱下,已经抽噎到快不能呼吸。 「你别哭了,我想想办法就是了。」 「谢谢...谢谢......」 蜜月进行曲之十三丶恶狼逞兽欲(慎) 关在房里大约过了四天,阿鬼不在的时候,方润娥会被绑起来,嘴巴塞布条,他回来时通常都会替她松绑,但是不准她乱动,担心峰哥来时被发现。峰哥曾经来过一趟,猴急地直问阿鬼,她的月事结束没,阿鬼说还没,他露出可惜的模样,因为极为信奉神祈,认为女人月事之血污秽,所以才忍住自己的兽欲。 方润娥看到峰哥就直发抖,一想到会被他性侵,自己是宁死也不屈服,但她还是没有放弃机会,颜佑飞一定会来救她的。 昨日,丁薇也有来到阿鬼的房间,那时阿鬼叮嘱方润娥躲进衣柜不要出声,不然被她发现,事态会更加糟糕。 衣柜的透气板可以隐约看见外面的情形。丁薇隔了三个月不见,样子变好多,浓妆艳抹的,开始带有一丝风尘味。这几天阿鬼也有提起整件绑架行动正是丁薇所指使,她的心肠狠毒,开口是要便是方润娥命丧黄泉,只是偏好女色的峰哥见着方润娥的美貌,又欲念薰心,背着丁薇留她回来。 「丁小姐怎麽会来到我房里呢?」 「想你啊!」她贴近阿鬼的身子,故意用乳房摩擦他的手臂。现今的她已认为凡事用肉体就能交换好处。「想找你聊聊天。」 阿鬼退後了一步。「丁小姐有话就直说,我这种粗人也不懂得和你聊什麽。」 她见对方不吃这套,也就很快收起那谄媚的笑容。 「好,那我就直说了。前几日你跟峰哥一起去乘船了出去,我想知道中间发生些什麽事。」 他暗自叹口气。这女人是丁氏会社大佬的女儿,难怪行事也是这麽心狠手辣。 「我和峰哥到另一座岛上的渡假村,用钱收买那边的服务生,把一个皮肤白嫩的年轻女人骗出来;峰哥本想把她带回来这儿,可是半途那女人晕船,吐得整个都是,峰哥嫌她肮脏,就叫我扔她下船去。」 丁薇不晓得当日她找上峰哥问事时,阿鬼在浴室躲着也听见这番说辞,只觉得两人的话对得上,必定是真了。 她呵呵笑了,但仍不放心一问。「不晓得会不会被别人救起来呢?」 他冷冷地回。「她当时晕船晕得凶,根本没气力游泳,我见她挣扎没几下,就沉入海里,不可能被救的。」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让我报了一箭之仇。」 丁薇大笑地旋风离去。 此事过後,方润娥估量自己大概活不到离开这座岛,峰哥既然答应丁薇取她性命,自然不会留她做活口,被峰哥强暴污辱後也还是得去见閰王,虽然阿鬼之前答应会帮她想想办法,不过他算得上是峰哥的同党,连络颜佑飞等於跟报警没两样,峰哥落网,他也不可能逍遥法外,他大概不会做这麽不利於自己的事。 最後她思量好,於是这麽跟阿鬼请求。「大哥,我知道你也不想看我被玷污,我只求个好死,你就买些药跟酒,让我平静地走吧!」 「夫人,你别想不开,我说过会帮你的。」 方润娥不是不想相信他,只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可行,他既然不肯帮她买药,她也无计可施,只能以泪洗面等着悲惨命运到来。 终於峰哥忍无可忍,闯进了阿鬼的房间,那时阿鬼刚好不在房里。只见他怒气冲冲地骂:「我不信你这女人的脏事还没结束。」他抓着方润娥的长发,将她从角落拖到床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和裤子,只要方润娥一反抗,就打着她耳光,弱不禁风的方润娥很快被他脱得一丝不挂。 他伸手在她两腿之间探了探。「我就知道那个小鬼帮着你骗我。大爷我现在就是要把你吃了,又有谁奈何得了我。」 「峰哥,不要!」阿鬼正好赶了回来,硬是把峰哥在方润娥身上拉开。 「王八羔子,你吃里扒外,不怕我找你老婆孩子麻烦吗?」 听到这话,阿鬼不得不放开手,但他仍是劝着峰哥:「峰哥,你现在的地位,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哪怕没有女人可以玩,又何必强迫不愿意的女人。」 「他妈的,哪轮到你教训老子,老子我就喜欢这麽玩,愈不就范的我愈开心,你管得着吗?」他给了阿鬼一拳。「只要老子高兴,连你老婆我也上!」 这话惹火了阿鬼,他反推了峰哥一下,峰哥倒退了好几步;阿鬼年轻力壮,论身手峰哥可能打不过他,峰哥也明白,二话不说就从後裤腰掏出手枪。 「看来你不想活了。」他朝着对方开一枪,不小心偏了。「我下一枪可会准准地打在你的胸口。」 方润娥从後头跳上峰哥的身上,用力拉扯他的头发。「大哥,你快逃,我不要你为了我送掉性命,你还有老婆孩子,你快走啊!」 峰哥痛地大叫。「该死的,我要干掉你们两个。」 阿鬼看眼前的情况,留下来只是多一具尸体,逃走是唯一的方法。「对不起了,夫人。」 最後,阿鬼跑出了房间,方润娥被甩在地上,峰哥一脚往她身上跩去,她痛昏了过去。不知多久,一把水泼醒了她,她发现自己坐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峰哥一双贼眼将她身上扫过好几遍。 她一个挣扎,发觉自己被上了手铐,嘴里被皮带绑得紧紧,只能发出呜呜的微弱的声音。 峰哥对她说。「美人,你又脏又臭的,大爷我要把你洗得香喷喷的,干起来才爽呀!」 方润娥死命瞧着门外,似乎等着谁来救她。 「你别妄想了,阿鬼他什麽都不懂,在这里什麽都没有,不靠我他是回不了香港的,所以他迟早会回来求我饶他的。」 她眨去满眶的泪水,即使是如峰哥所说的,她还是谢谢阿鬼曾经试着要救她。 看起来快流出口水的男人朝着她走来,拿着湿毛巾在她脸上擦了起来,然後一路往身体用力搓着。「大爷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白嫩嫩的女人,尤其是你那对奶子,看起来像蛋糕一样可口。」 说完,脏嘴覆住她的乳尖乱吸乱舔起来。 浴缸里的女人不断地挣扎,即使上了手铐的双手,被丝巾绑住的双脚也是不住乱打乱踢,浴缸里的水飞溅四处。 「你尽量反抗,愈反抗我愈爱。」他的手在另一方乳房使劲地捏着,犹如想捏爆她似的。 方润娥痛地呻吟,正如峰哥说的,听见她的叫声,他更加兴奋地满脸通红。「把底下也洗乾净一点。」 他就着毛巾硬塞她死命的双腿里,搓够了,就用力地把她扯起来,再度拖到床上去。 「好戏上场了。」兽男将方润娥脚上的丝巾除去。 她立时疯狂地踢动自己的脚。 「我知道你会这样,我早有准备。」他在地上拾起一样东西,往她大腿一抽。 方润娥一缩,痛地想哀嚎,却叫不出声音。她隔着泪水,看见他手上拿着根黑色的皮鞭,若是她反抗,他便狠狠地抽打她的大腿,没一会,她白细的腿上遍布着一条条红色的伤痕。她已经痛地累地不能再动了,唯一还有反应的,只剩流不尽的泪水。 「受不了了吧!」他把皮鞭扔在地上,解起自己的裤子,捧着命根子朝她走过来。 她眼睛一闭,不想再看见任何东西,试着想颜佑飞的样子,来忘记此时的痛苦。即便突然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她还是不想张开眼睛,把自己的灵魂隔绝在身体的最深处。 蜜月进行曲之十四丶怒火焚身 自方润娥被确定是被人挟持後失踪,过去了一天,马尔地夫派来的警力也只是在这间饭店里搜索。由於不愿太过影响其他住客,饭店跟警方动作根本不大,别说这样子找不到人,颜佑飞其实认为妻子早被带离这座岛,留在这里找人,於事无补。 被派来的基层警力对於颜佑飞的想法不予采纳,因为这里的岛屿百来个,若是要扩大搜寻,耗时耗力,当然不愿意朝这方向去处理。 就在这时候,颜佑飞恰巧发现池城真理子欲办理退房,本来这不算什麽大事,但她自己过於鬼鬼祟祟,神色慌张,不免可疑。他上前假装打个招呼,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蹦出「我什麽都不知道」,露了马脚。 这下他更加肯定事情与她有关。「什麽都不知道吗?或许我请警察来问你比较快。」 「不要!」她马上眼泛泪光,恳求颜佑飞不要这麽做。 「那你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是bey。」 颜佑飞这时才惊觉原来整件事跟丁薇有关,他听说她回了香港,就此没有消息,连盯着丁氏馀党的国际刑警都没有她的下落。 他用力握住池城真理子的手腕,恶狠狠地问:「快把你知道的事说出来。」 这才把丁薇找上她,要她故意破坏颜佑飞夫妻感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为了让颜佑飞放她一马,她主动供出丁薇现在投靠的对象是一个叫张山峰的香港人。 颜佑飞知晓这张姓男子是丁氏社长的左右手,人称峰哥,不过做事俐落乾净,丁氏被警方围铲之时,彻底与丁氏的关系撇清,所以没有峰哥把柄的国际刑警不能将他抓起来,没想到这落网之鱼,将垮台的黑道事业接手,行事更为小心,使得国际刑警也只能密切地盯梢此人,不能将他如何。 得到这手消息,颜佑飞仍然请当地警方先将池城真理子扣押下来,在妻子尚未脱困之前,他不能放过任何有关的人事;接着迅速地联络了以前合作过的缉毒组组长,请他赶来马尔地夫帮忙。 虽然知晓事情与丁薇和黑道人物有牵连,但是却没有这两人的出入境资料,显然他们是用化名和伪照的证件,这样追查起来更加困难,只好发送两人的相片到各家渡假饭店等候是否有相似的人物入住,一等就是三日,使得颜佑飞更加的忧心,时间这麽过去,方润娥会受到什麽的遭遇,光是用想像的,已经让他像苍老了许多岁。 如果是有交换条件的绑架模式,按照以往办案经验,歹徒早该来消息,要求赎金或是其他的,可是都没有下文,怕得是已经惨遭不测,跟他分析情事的刑事组长都拍拍他的肩 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听见这话,颜佑飞看见自己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双眼无神地呆望着茫茫大海。适才新婚不到两星期的夫妻,如今就要天人永隔,这样的消息要如何让人承受得住。 「嫩嫩,别离开我。」他含着眼泪低声泣诉。「我才刚拥有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如此的短暂,我们应该要有一辈子的。」 他坐在沙滩,不住地哭泣,去遥想原本他计划好的未来--有方润娥共度的未来,现在只能靠想像了。 「飞,歹徒来电话了。」 「什麽?」急欲站起来的颜佑飞反而跌在沙滩里,但是他依旧飞快地站起,半爬半跑地进了屋内。「在哪?」 「别急,在这。」组长示意他得冷静一点,怕太急躁反而误事。 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後接了电话。「喂?」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沉重的喘息声。 「我的妻子现在怎麽了,你要什麽?」他不停追问着,用中文和英文轮流交替着说,话筒那边始终静默不语。「什麽我都愿意做,请你不要伤害她。」他已哽咽到话断断续续续的。 这时才听见一个饭店名字传来。「快来救她,不然就来不及了。」那声音有浓浓的广东腔,电话随即被切断。 在旁截听通话内容的刑事组长,对着手下比个手势,几个刑警开始动作了起来。 「组长,这样的线索足够吗?」颜佑飞冲向前问。 「飞,剩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处理,你在这儿等我们的消息。」 「不!」他大吼地叫出声。「我也要一起去,我不能在这乾等!」 组长看他带着血丝的双眸也是有些不忍。「你确定承受得了?」 颜佑飞不敢回答,只道:「我一定要立刻到她的身边。」 「好吧,水上飞机都准备好了,也带上随行医生,你要自己注意着安全,难保他们不是设下圈套,想要动你的主意。」 他直点着头。 十来分钟的飞行,对颜佑飞是另一段煎熬,等待他的究竟是什麽样的画面.......心里头想着,手臂上的汗毛跟着直竖。 飞行途中,组长用无线电跟饭店里的人打点过了,清查可疑人物的房号,只要一下飞机,即能马上攻坚。锁定了方位,飞机下降滑行到最近的距离,警方的人马团团围住水上套房,经由饭店提供的钥匙,突袭队员飞扑而进,原以为会有预备好的埋伏,没想到是看到赤条条的张山峰,全裸的他当然只好束手就擒。 而床上另一名近昏厥的女性确认了正是被绑架的方润娥,立时通知了医生和颜佑飞进来。 颜佑飞一见全身伤痕累累的妻子,眼泪如同泉涌,悲泣的声音在喉头打转。他急忙用大浴巾将她包起,扶起她的头,轻轻地叫唤。「嫩嫩,嫩嫩,是我颜佑飞,你快张开眼睛。」 唤了许久,怀中的娇躯动了一下,掀动长睫毛。「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 「真的是我。」 「你终於来了......」她的声音消失,头也无力垂下,任凭颜佑飞的泪水滴落在她脸上,发疯似地摇晃她的身子,方润娥都没有反应。 「飞,你别慌,医生在这,让医生给她检查吧!」 颜佑飞只好放开妻子的身体,让医生靠近。他拿听诊器听她的脉博和检视她的瞳孔,还有身上的瘀伤。 「一切都还正常,看来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真的?」他都还不敢置信,怕医生只是安慰他而已,见对方坚定的神情。「谢谢你,医生。」 医生见地上的皮鞭,禁不住叹了口气。「快送她到村里的医疗所,我再替她详尽地诊断。」 颜佑飞跟着医生的视线看过去,眸中吐出熊熊怒火,早在进房那一刻,他便看见嫩嫩腿上的鞭痕。「狗娘养的。」他冲向被制服的张山峰。 蜜月进行曲之十五丶被虐後遗症 上 妻子被囚五天,身上遍布伤痕,叫颜佑飞怎麽能平息心中的怒火,他冲向始作俑者,用意非常明显。但身为警方,也不能容许动用私刑,刑事组长拉住了颜佑飞。 「飞,你别冲动,他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制裁,你这样做反而把事态弄糟。」 「组长,我的妻子被他虐待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麽样咽下一口气?」 「我知道,可是法律就是法律。」 他的眸中没有妥协,说的话是从咬着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也知道现在的法律漏洞百出,你又怎麽能保证他一定会得到制裁。组长,我知道你为难,好,我不会打他的,但是我要他这一生都不能再欺负女人。」 颜佑飞瞄了张山峰的胯下,刑事组长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那兄弟们,接下来的事,我们可就没有看到。到门口去瞧瞧有没有馀党。」 「是!」攻坚的队员留下上了手铐的张山峰走出房间外。 张山峰瞪着一步步逼近的颜佑飞,惊恐地不断用粤语问:「你想干嘛?」 「你也会怕吗?」颜佑飞反问他,额际青筋仍不断跳动。「那你做这些事情前,有没有想过受害人的恐惧。」 「我错了.......」他像孩子一样痛哭。 「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 一把抓住他的肩头,便飞快地以膝盖痛击他的命根子,连串像杀猪似的哀嚎传到门外,但外头的人都神情自若,彷佛完全没有听见。 「组长,我们抓到丁氏会社的千金。」有两个刑事押着丁薇走来。 「你们干嘛抓我,我犯了什麽罪?」丁薇死鸭子嘴硬,什麽都不认。 水上套房的门开了,她看见颜佑飞的脸。 「飞!」她对他馀情未了,仍不住露出充满爱意的神情,但对方始终冷冷地看着她,这时她也听见房内峰哥的惨叫,发现他蜷曲在地上翻滚。虽然心知不妙,却也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颜佑飞折回房内,没多久见他抱着覆着毛毯的方润娥出来,她的眼睛瞪的有如铜铃大。这贱人居然没死?丁薇多想开口尖叫,想怒骂峰哥竟然欺骗她,可是现在这种局势,这麽做无异是认罪。 她强忍着,紧抿的唇瓣都开始发白。 颜佑飞走过她身边时,用前所未有的恨意逼视着她。「我说过,你若是有伤害我妻子的念头,是绝不会饶恕你的!」 丁薇又爱又恨地迎视他的目光。「我做了什麽?不过是伪照证件罢了,你们还能告得了我什麽?」 「你是主谋!」 旁边传来一声叫喊,大家同时看过去,却不知道这是什麽人物。 「阿鬼?」 「我是张山峰的手下,我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阿鬼的自白让荷枪实弹的警力全都对着他,以防他突然反击,他双手作投降状,对着颜佑飞问:「方小姐还好吗?我很抱歉,刚刚阻止不了张山峰,因为他有枪,所以只能先逃走......」 颜佑飞赫然明白。「你是前不久打电话给我通风报信的人。」 在还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之前,警方也将阿鬼先拿下。 丁薇心想这下阿鬼出来作证,张山峰也肯定咬住她不放,她要脱身是难上加难,顿时腿软站不住脚。「飞,我是太爱你了呀,我没有你不行,难道我们两年多的感情,你都没有放在心上吗?」她还企图向颜佑飞求情。 「丁薇,我从没有爱过你。」他指名道姓称呼她,说明自己已全然跟她没有瓜葛和情份。「你的行为让我今後会恨你一辈子。」 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但颜佑飞头也不回地抱着妻子离开。 痛......全身好痛......好像什麽东西不断打在她身上。她仔细一看,是鞭子,而手握鞭子的那人,他的脸说不出的恶心,这时他又举起了手。 「不要!」方润娥尖叫出声。 「嫩嫩,别怕,我在你身边,你现在没事了。」 一双大手安抚着她,熟悉的声音让她些许安心一点,但方润娥仍紧抓着被单,视线警戒地扫过周围,确信坏人不在此地後,才将眼神转到颜佑飞身上,她蜷缩着身子小心地问:「我在哪里?」 「我们在饭店里的医护所。」 「为什麽我会在这里,我明明被......明明被.....,」她回想着,然後剧烈颤抖起来。 「我们及时赶到,坏人被警察抓走了,你现在很安全,是真的,我发誓。」 颜佑飞想握住她的手,但方润娥将手缩了回来。「我怕......我怕是梦。」她呜咽地说。 「我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不信你摸摸看。」他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流下来,方润娥受了多少的苦?担心受怕成这副模样。 她发颤的手慢慢靠近他的脸,他一动也不动,就怕再吓着妻子。方润娥碰触到他的颧骨後,手指头又缩了一下,第二次才敢更加贴近他的脸颊,终於确认了他是真实的。「颜佑飞,你别哭啊。」 他哭得更厉害了。「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你。」 「这不是你的错。乖,没事了。」她抱住他,反过来安抚着他的头发,不过她自己也在哭泣。 过了一会,他们的哭泣都停止後,沉默地聆听对方的心跳,彼此的怀抱才是他们最安全的港湾。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方润娥终於鼓起勇气问。 「有一个张山峰的手下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家饭店,我们才能顺利找到你。」 「阿鬼大哥?他现在人呢?」 「他原本可以躲过警察的查缉,不过他自己出面,说要指证丁薇是主谋。」 只见方润娥一听见丁薇的名字,又突然防卫地拥住自己,眼神呆滞,像又陷入全然的恐惧之中。 「嫩嫩,甜心,丁薇也被警察抓起来了,她不会再伤害你。」颜佑飞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非常轻柔地呼唤她,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她抓住颜佑飞的手。「那个叫阿鬼的,他帮过我也试图救我,你能跟警察说一声吗,别让他被关。」 「好的。」 方润娥才松一口气,又紧张兮兮地问:「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回家?」 颜佑飞向她急点头。「我立刻去订飞机票。」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别离开我!」 他向她摇头。「我不会走,我用电话订机票就好,我会一直待在这儿陪你。」 「那就好。」她轻轻牵动嘴角,笑地很牵强,倒回床上去,嘴里念念有辞。「我想快点回家丶我想快点回家。」 颜佑飞一直望着妻子,她无神地瞪着墙壁,良久才又睡去。 虽然刚刚医生在她昏迷时有替她做过深入检查,十分肯定她没有受到性侵害,身上最重的伤也只是腿上的鞭伤,但也没什麽大碍,看来医生说错了,嫩嫩她伤的很重,她的心神全都被打击破坏了。 这不知--医得好吗? 蜜月进行曲之十六丶被虐後遗症 下 他们在最快的时间返回台湾,颜佑飞发现一件事,他的飞行恐惧症竟不治而愈,或许他在经历差一点失去嫩嫩的这几天,飞行已经不是他该恐惧的问题。这件事根本不值得欣喜,所以他没有对妻子说,亦或是他即使对她说了,她可能也听不进去。 方润娥自从获救之後,精神状态都非常不稳定,常会陷入失神的情况,虽然叫唤她之後,她都相当正常。帮她诊断的医生说她过度惊吓,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除心灵上的阴影,这些他都能理解,可是却还是感到不安。 像方润娥在被囚的渡假村要返回原住处的岛屿,原本是要搭乘快艇的,可是她在码头正准备踏进船的那一刻,居然呕吐了出来,连续试了几次都是一样,她本身没有说她不愿意坐船,这似乎是潜意识的反应,看在颜佑飞的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最後他请了水上飞机来接送他们。 颜佑飞告诉方润娥,她被绑架的这件事,他尚未和台湾的亲人说过,方润娥要他回家後也不要说起,反正她现在平安,就别再让其他人操心。 来接机的何萱萱,一见到她的面就来个大大的拥抱,方润娥迟疑了一会,才轻轻回抱住对方。 「怎麽了?渡完蜜月还这麽没精神。」何萱萱大喇喇地说,「该不会是日夜『操劳』吧?」 方润娥尴尬一笑,其实是想转移好友的注意力。「你知道就好,干嘛说那麽大声呀!」 她可没就此打住。「这麽拚搞不好已经『做人』成功。」 经对方一个暗示,方润娥突然惊吓地按着肚子,在马尔地夫用验孕笔验出有孕,但被抓的第一天曾经出血,之後她并没有再想到这事,到底是肚皮底下究竟有没有小生命,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一回头便对颜佑飞说:「我们现在去妇产科检查。现在!」 颜佑飞安抚着焦躁的妻子,直对她说好。关於这点他是一直想问却又问不出口,才等着嫩嫩自己看要怎麽处理。 何萱萱倒是愣了。「我随口说说的,你当真现在要去检查,不先回夯春会馆休息吗?」 方润娥抓着丈夫的手。「要现在。」 「好,你别急。小华,麻烦你先载我们去妇产科。」 小华点头,一边帮他们拉着行李箱。何萱萱瞅着方润娥一眼,低声对小华道:「觉不觉得小润的样子有些怪怪的?」 「你别嘟嚷了,她现在是老板娘,你照做就是。」 「喂,我和小润可是最好的朋友,你懂是不懂......」她开始拚命骂着男朋友。 後头的颜佑飞听见他们的谈话,果然嫩嫩的不对劲,明眼人是很快就看出来,嫩嫩不让他和大家说,到时别人问起,他该如何回答。 而牵在手掌心的妻子此刻又发起呆,不知再冥想什麽事,他问过她几回,她都答说没有,他正考虑要不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他们到了一家知名的妇产科,颜佑飞细心地替她选了一位女医师挂了号。在等候的同时,方润娥扭绞着双手,支支吾吾地对他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被抓的第一天,曾经出血过,所以坏人以为我的月事来了,才没有...才没有...」接下来的字眼,她艰困地说不出。 他拍拍她的手。「我明白,你接着说。」 「所以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流产......」方润娥讲到流产两个字时,眸中又布满泪水。 「你不也说过验孕笔不准,说不定本来就没有怀孕的。」他急忙安慰。 她美眸对上他的黑眸。「那你会不会失望?会不会伤心?」语气中彷佛带着自责。 「嫩嫩,听我说。」颜佑飞捧住妻子的脸。「我不会失望也不会伤心,反正以後多的是时间和机会,就算我们将来没生孩子,我此生有你就足够了。你不要再为这件事担心。」 方润娥虽然听见这番动人的话,仍是忍不住低声饮泣,他让她枕在肩头,低声说些哄她开心的话。 终於轮到她被问诊,而前不久采集的尿液验孕,同时有了结果。 女医师对两人道:「尿检的结果是阳性,所以极有可能是怀孕,让我帮你照个超音波,不过依你说上次月经来的日期,怕会照不到,所以改做阴道超音波。」 医师一说完,接着女护理师就要方润娥到内诊间去。「脱下内裤,躺到椅子上。」她拉上帘子,过了一会再走进去。「怎麽你还站在这?」 在外头先候着的颜佑飞一听不对劲,跟着进来,果然妻子一张脸苍白到不行。 女护理师拦着他。「先生,请你先在外头等着,好吗?」 「小姐,我妻子不舒服,所以不照超音波了。」他赶紧拥着方润娥走出内诊间,对医师和护理师一并说。「我们以後再来检查。」 诊间里的人全都像看见两个怪人似地瞪大眼,目送走他们。 「颜佑飞,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麽了。」方润娥说。 「没关系,反正验了两次孕都是阳性,我们就当作你怀孕了,先好好调养你的身体,等一两个月後,再来检查看看也无妨。」 「好的。」听先生这麽说,她也松了一口气。 颜佑飞清楚这也是她被囚的後遗症之一,昨晚他欲抱着她入睡,但她下意识地挣扎,将他推开後又不解自己为何如此的举动,最後只好藉口太热,却紧紧裹着被单缩在床的一边。 他突然觉得自己只是踢了张山峰一脚实在是太轻了,该将这个人渣打得满地找牙才对。说这些都无济於事,接着首要的事是要想办法将他的甜心从痛苦记忆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蜜月进行曲之十七丶忍不住想要你(H)完结 为了要拯救自己的甜心妻子脱离被绑架及差点遭性侵的阴影,颜佑飞推迟了发行音乐专辑的工作,全天候守护在新婚娇妻的身旁。 两个月来,在颜佑飞的呵护照料下方润娥的状况虽然改善许多,在白天都跟平常没有两样,所以周围的人都不曾察觉异状,就连最亲近的何萱萱也当接机回来时她的怪状,是玩得太累或者是疑似怀孕的徵状。 颜佑飞没有告诉任何人方润娥可能怀孕的消息,对载他们去妇产科的小华及萱萱两人,推说是例行检查。 而他推迟工作的原因,大家没有追问,就当作是新婚夫妻舍不得分开;在众人眼里,他们是如胶似漆的一对,一切没什麽不正常,只有颜佑飞自己明白,每当夜晚来临,方润娥便开始焦虑起来,总是假装为了要玩手机的游戏,要丈夫先入睡。他知道她应当恐惧他会和她做爱,也不点破便早早就寝,两个月都未曾碰她一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不是在意不能与她缠绵恩爱,而是嫩嫩的恐惧已是在夜深恶梦之际,他拥她入怀,她却死命地将他推开,这些事情她醒时都记不得。 他也曾问她愿不愿意去看心理医师,方润娥反倒狐疑地问他:「你觉得我有什麽问题吗?」搞得他最後不敢再提,竟自己去看起心理医师了。 「看来问题出在你的妻子不想面对现实,想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但最终要解决问题,就一定要正视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她愿意来看心理医生,我也不能强迫她,只能让她自愿说出所遭遇的事情。」 心理医生对他这麽说。这正是让他伤心的地方,便是方润娥甚至不愿对他敞开心扉,他是她的丈夫,她应该有任何心事都能对他诉说,但她在他面前依旧佯装成没事。 颜佑飞依旧选择用时间慢慢平复妻子心中的伤痕,不过在那件事之後,他发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有一日,颜乐文遇上他们俩,说道奶奶在日本打电话回来问,嫩嫩的肚子有没有好消息,颜佑飞代妻子回答:「我们正好要去医院检查。」 当晚他便跟妻子提议,此时可以再去妇产科照超音波,方润娥回答他道:「不必去做检查,我的月经已经来了。」 她虽然答地很自然,他仍瞧出一丝异样,再说两人同住在一起,他也未曾注意到她有月事来潮的情形。表面上,他认同她的话。 第二天,方润娥随即藉口与旧识有约出了门,颜佑飞却私下跟踪她,果真她一人来到妇产科,待她离开诊所,颜佑飞後一步进去,用了些小计策打听到她确实有了身孕,但正考虑是否要做人工流产。 他震惊到差点崩溃,一人回到夯春会馆,在附设的pub里喝着酒,王大姐听说此事便赶了来。「小老板,你怎麽在喝酒?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心烦时才喝酒,难道跟小润吵架,是吗?」 颜佑飞摇摇头表示不是,但王大姐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小俩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害臊。」 吵架......他反倒希望嫩嫩跟他吵架,这至少也是一种坦承,坦承对他的不满。於是他问了王大姐。「要怎麽样才能让一个人对你敞开心扉呢?」 「这谈何容易,就像你当初暗恋小润的时候,若是肯早点对她敞开心扉,今天你们的人生可能又会大大不同。」 他的心绪飘向六年前,如果那时他向嫩嫩表白了,他们的人生的确就会不一样。 「王大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傻孩子,只要我做得到的,你就说吧!」 方润娥独自在外头绕了好些会,才回到夯春会馆。她心头压着个大石,正是怀孕这件事。 昨晚她骗了颜佑飞说自己的月事来了,实际上她真的期望它来,证明自己并没有怀孕,她觉得自己都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又哪来能力去守护一个孩子,万一哪天又遇上第二个丁薇或是第二个张山峰,她认为孩子就可能受到伤害,既然如此,还是别生的好。 今天上了妇产科,果然确认了这件事,她当下就向医生询问可否流产,医生告诉她虽然成年的妇女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堕胎,但仍然希望她再考虑清楚一些,於是她整个下午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是没有答案。 颜佑飞传个简讯,说今晚约她在会馆的西餐厅用餐,要她早点回来,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方润娥便赶回夯春会馆,直接就到西餐厅。 「小润,今晚难得来这,我得要好好招呼你才行。」已经熟到不行的会馆同事,仍正式地向她行礼。 是啊,从公开与颜佑飞交往後,她同样都在员工餐厅里吃饭,没有因为身份不同就有所改变,现在连颜佑飞也是在员工餐厅用餐的。 即使内心旁徨的很,她还是向对方一笑。「小老板到了吗?」 「还没,不过他交代过我要帮你保留这个位置。」 他带她到一张八人座的长桌其中一个位置,帮她拉开椅子。 「这是?」她脑海里在翻滚,六年前的回忆涌了上来。 「你先坐下吧!」 她纳闷地坐下,思忖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是今晚的菜单。」侍者在桌上放上菜单,并且压低身子在她耳边道。「小姐,我们今晚的乐师约你在表演後见个面。」 「王大姐?这一切是怎麽了?」 王大姐压住她的肩膀,让她继续坐着。「晚点你就会知道了,先点餐吧!」 只好按大姐的吩咐先点餐,当悠扬的钢琴声传来,才知道乐师已经上台演奏了。「为什麽要这样?」方润娥喃喃自语。 那乐师带着方润娥高中时代亲手做的造型面具,弹着她耳熟能详的曲目,他不是颜佑飞还会是谁。 「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向你解释一切,你就耐心地等着。」王大姐说。 她只好点点头,一直凝视着台上的乐师。这可是她重遇颜佑飞後,第一次亲眼看他弹琴,以往两人在一起时,似乎都没有想过这点,就像明知道另一半是厨师,也不会刻意要他去煮菜一样。现在想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随着音乐,方润娥开始沉缅在过往里,与颜佑飞错过的人生,两人再度相逢,历经众多,结为连理,可是就当自己以为从此会幸福快乐的生活,竟然会遭遇绑架欺凌,就连今天还想着是不是要把和颜佑飞孕育出来的孩子拿掉,种种令她泪水潸然而下。 当三首乐曲奏毕,她已哭得不能自己,但泪眼中依稀见到乐师拿起钢琴边的一朵红玫瑰朝着她走来。他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地将面具拿下,将红玫瑰递到她的面前,生涩又有些结巴地说:「小姐,我能和你交朋友吗?」 「颜佑飞?」 他彷佛没有听见她说话又继续道:「我因为曾经受过你的帮助,所以才有勇气在人前上台,自从那次後,我就锺情於你,你能收下这朵玫瑰吗?」 她却摇摇头。「你干嘛要这麽做,我不懂你想要做什麽?」 「嫩嫩,」他终於开诚布公。「我想要和你重新开始,跳过那四年到维也纳的岁月,我不再是野兽钢琴手,也没有认识丁薇这号人物,我们就用这样的身份从头开始交往,我从明天开始会学习会馆里的经营,你依旧是这里的员工,然後我们还是偷偷地交往。你愿意这样吗?」 「怎麽可能?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颜佑飞非常认真地说。「我会命令所有的人都要装作不知道,若是有人不配合,我就开除他,就算是何萱萱,她不照做,我一样叫她卷铺盖。」 方润娥美眸里的泪水收乾,开始皱起眉头,对他大吼。「你怎麽能随便开除人,已经发生过的事,要怎麽叫人装作不知道。」 「你生气了?」 「我当然会生气,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居然要所有员工通通装做不知道发生过的事!」 他蓦然抓紧她的手腕,直盯她的星眸。「既然你认为发生过的事,不能装作不知道,那我可以告诉大家,你在蜜月时被坏人绑架的事吗?」 她气焰顿失,嘴唇颤抖着。 「如果发生过的事,不能装作不知道,你舍得将你肚子里的孩子割除掉吗?」 双眸圆睁着。「你怎麽会知道?」 「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最终人们都会知道的。」他的黑眸有着伤痛,和真诚的请求。「嫩嫩,发生过的事,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你在马尔地夫遇到什麽事,告诉我好吗?不管是多麽可怕,都过去了,在你害怕时,我会拥着你,会拥去你的不安,在你做恶梦时,把你唤醒.....这是我做为丈夫的责任,但是请你不要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独自去承受这些痛苦!」 方润娥终於明白这顿晚餐的用意,她掩着嘴哭泣。 颜佑飞的眼里也含着泪水。「你哭吧,尽情地哭吧!若是你愿意到我的怀里哭泣,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听见这话,她再也忍不住,投进他的怀抱里放声地哭泣,过了十分钟,她的哭声渐缓。颜佑飞才又对她说话,声音带着浓浓鼻音。「虽然我要你告诉我一切,但你想什麽时候告诉我都行,我不会逼你的。我们先回房吧,不然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他牵着妻子的手回到少爷套房,先让她去洗澡,才换自己去洗,她见他从浴室出来时,眼睛仍然发红。「我先睡了,你也要早点睡哦。」 方润娥坐在化妆台前对镜子里的他点点头,她将头发吹乾後,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背对着她的颜佑飞突然一动,她吓了一跳。「你还没睡着?」 颜佑飞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刚刚手指头被玫瑰的刺给扎了,现在还在疼。」 「是吗?我帮你瞧瞧。」她拉起他的手仔细地看。「这里还有根小刺,我帮你拔掉。」当刺一拔掉时,冒出了血珠,方润娥没多想就将他的指头含在嘴里吸吮。 「该死!」颜佑飞一个抽搐,然後冒出一句诅咒,通红的脸说明他在强忍着男人的欲望。「我还是早点睡吧!」 她飞快松口让他将手伸回去,驼红的脸也察觉到刚刚的动作是多麽情欲。 吞了口口水。「晚安。」然後倒回他的位置。 「颜佑飞?」 他一动也不敢动。「什麽事?」 她咕哝一会,才慢慢说。「吻我好吗?」 颜佑飞整个人像弹起来。「你说什麽?」样子全然被吓到,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吻过她了,然後喘息着盯着她。 「吻我。」这次她说得非常清楚。 「你确定吗?」 「嗯。」她虽然点头,但表情还是有些恐惧。 他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对她这麽承诺。「我会很轻的,只亲一下,不会多做其他的。」 男人缓缓地向女人的脸靠近,她羞怯地闭起眼睛,气息吹拂在彼此脸上,彷佛是两人的初吻。柔软的唇瓣,熟悉的气味,虽然男人想退回时,女人却勾住了他的脖子,轻启樱唇,邀请他更加地深入。 「哦!」他叹息,朝思暮想的美味,所以一遍又一遍深深的品尝。 能吻她原以为已经是种奢侈,却没想到小妻子不知不觉爬上他的身子,她开始热切地回吻他,灵舌钻动在他口中的每一处。她的双手从上衣下摆伸进来,抚摸着他坚硬的胸膛。 舒服,简直是该死的舒服,可是他再不打断,可能待会就停不下来。他抓住她的双手。「别这样,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你。」 她没有罢手,朝着他的小腹滑动,迷蒙的双眼回望他。「求你了。」 他低声呻吟,将脸埋在她的双峰间。「你怀孕了,不是吗?」 「求你了,用温柔的。」她说,这是他们在蜜月最後一次做爱前说过的话。 这次他真的忍不住了。飞快脱去她的睡衣,在久违的蜜桃上亲吻着,听见她发出愉悦的声音,才敢用吸吮着,在粉红色的蓓蕾上来回地挑逗。 「呜呜.......」她呻吟。 颜佑飞突然放开她,担心她会觉得害怕。 「讨厌,别停啊。」她弓起胸脯抱怨着,他才知道那是她欢欣的呻吟,继续进行「温柔的」攻击,把她惹得娇喘连连。「啊~~啊~怎麽办,若是以後给孩子喂奶,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这麽说,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罗!他说不出的开心,幻想着自己像婴儿一样去吸吮她的乳头。另一手覆上另一侧柔软的乳房,发觉那里的尺寸真的变大了一些。 他的分身此刻已经是又硬又热,急欲找到安身的地方,於是试着先用手指探进三角花丛中,又不敢一次前进太多。「会不会害怕?」 她摇头。「我今晚明白了,我和你在一起就什麽都不怕。」 他感动地差点又要掉泪。 更深入花穴里头,里面的蜜汁湿润了他的手掌。「你准备好了。」他将分身挺向她。「要温柔的,温柔的。」一边提醒着自己,别让两个月强忍的精力弄伤了她。 「天啊!」当自己进入她的体内之时,就差点喷发出来,太久没体验这样温暖的包围,先试着静置一会不动,重新适应和她结合在一起的美好。 妻子显然比他先适应了交欢的甜美,扭动的圆臀要他动起来。 「好的,你先乖一些。」他缓缓後抽,再前进。 「还要......」她一边呻吟一边低喃。 「没问题。」这回他快了一点。 「嗯~嗯~对,就这样。」 他抓到她想要的频率,就开始持续抽送着,怕温柔的穿插速度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标准,试着逗弄前方的小花蒂,她的表情变得更加陶醉,呻吟声也更加的放浪。他没有停歇,同时看着她畅快地承迎着每一下的前进。颜佑飞说不出的满足,她的快乐永远都会在他的需要之上。 最後在她指尖刺进他後背时,知道她的高潮即将来临,俯身含住她的芳唇,将她的呐喊都封在口中。 当他们的唇分开时,她对他说:「颜佑飞,马尔地夫的事,再等我一阵子,等我想好该怎麽说时,就会告诉你的。」 他吻她的额头。「没有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都会一直等着你的。」 完结 40~让你骑上来(甜H) 颜佑飞除了抚着她优美的小腿肚,其他什么都不做,完全让她采取主控权。 当她成功解开那个领带时,不由得欢呼一声,然后往上一抛。她的举动像毫无造作的孩子,那有若精灵般的低声吟笑,引他进入梦幻般的殿堂。 接着她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动作很慢,像故意似的,她的指头若有似无滑过他的皮肤,他出手要帮忙但被她阻止。她摇摇头,发丝扫过那半祼露的胸膛,更加令他心痒难耐。 「为什么?」颜佑飞呻吟道。 「这是我的礼物,我得自己打开。」方润娥娇笑一声,压低身子在他耳边轻语,甜美的气息挟着微香的红酒味充斥他的口鼻。 他能说什么,寿星最大!虽然备感煎熬,却也是甜蜜的煎熬。终于她松开最后一颗扣子,但他耐性此时也全数用尽。他坐了起来焦急除去衬衫,然后拥紧那柔软的身躯,亲吻雪白香肩。 原以为主控权回到他身上,不过突然间,他察觉到她的舌尖在他的耳垂及耳内来回滑动,竟无法克制地发颤起来,抱着她又倒回大床上。 「我让你快乐吗?」方润娥其实很明白,从他低沉喘息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但她还是想听见他说出口。 「我想不到这辈子有比现在更快乐的时候!」他眸子里的热情和身体的热度同时诚实的回应。 她得到信心,将吻下移至他胸前。他扁平的乳头在她樱唇的滋润下也变的硬挺,颜佑飞的呼吸变得急促混浊,慾望的根源紧紧地抵着她的臀部,她扭动着下半身去摩擦那紧绷的部位。 「该死!」突然一阵痉挛,颜佑飞无法再忍耐甜蜜的折磨,大手探进她层层的篷裙下,碰触那敏感的核心,隔着薄薄的布料,那里已经湿润,正急切等待他进入。「接下来,你还想要继续主动吗?」 方润娥约莫半晌才了解他的意思,猛抽了一口气。「天啊,你该 上班时的偷欢(H) 免费刊登通知 ∓l;mg src∓quo;_ddbook118511606rcles6293104∓quo; l∓quo;∓quo; ∓g; ∓l;mg src∓quo;_ddbook118511606rcles6293104∓quo; l∓quo;∓quo; ∓g; 元旦期间 《魔界传说》h全部优惠 *图片一:夯春进行曲及不正常关系二文即将改版印刷 初版出清,请至留言区点击拍卖处 仅有两套,售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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