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之罪[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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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间之罪[刑侦]》作者：易楠苏伊
    特种兵林颜转业到江城当刑侦队长，一年没接过命案的刑警队，随着她的到来，案子接踵而至。
    同事们开始都以为她徒有武力，智商不高，不能胜任队长之职，结果……
    第一天：证据已经找到。
    第二天：锁定犯罪嫌疑人。
    第三天：犯罪嫌疑人已经认罪。
    案子破了！！！
    阅读指南：
    1.悬疑+爽文。
    2.作者是法证先锋迷，专业知识会引用其台词。
    内容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颜，谢肖 ┃ 配角：刘望归，张秀娥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都市刑侦
    立意：缉拿凶手是我的责任
    1.  第 1 章   灭门案1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嘹亮的军歌在不大的房间内响起。今天是林颜第一天上班，她此时正站在镜前整理衣服，精致的锁骨处依稀有伤口若隐若现。
    看着镜中收拾一丝不苟的自己，林颜满意地握了下拳，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电子手表戴上手腕，检查桌上的档案、生活用品、手机等，确认无误后塞进背包，关掉收音机，利索转身，出了家门。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小区里到处是赶时间的上班族。
    路边停了不少私家车，偶尔有赶时间的上班族从缝隙中穿梭。
    林颜不紧不慢走着，这边离警局很近，走路不到五分钟，根本不用担心会迟到，更何况为了尽快熟悉环境，她还提前一个小时出发。
    她不急，跟在她后头走的两个男青年却急得不成，骑着自行车呼啦啦从她旁边擦身而过。林颜警惕性高，下意识往空置的停车位闪去，却刚好撞到从小道这边绕过来的年轻男人。
    对方大约二十八1九，两人相撞，他似乎很紧张，低低说了声‘抱歉’，飞快离开。
    林颜有一瞬间怔愣，好像是她撞到的他吧？他怎么给她道歉？
    林颜没有过多纠结，下意识就想离开，眼角随意一扫，就见她右手边停了一辆白色本田suv，和她爸的车一模一样。当然这些不足以让她震惊，真正让她震惊的却是这车的后车座似乎躺着一个小女孩。
    此时正是夏季，中午最热的时候将近四十度，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可能缺氧而死。
    虽说现在是早上，但这孩子明显躺在后车座，看起来很像昏迷。
    她不停拍打车门，试图唤醒里面的小女孩，可惜对方一无所觉，依旧躺在后车座，一动不动。
    她这动作很快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那些赶着上班的人瞧了一眼飞快离开，但那些不需要上班的老头老太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询问，“姑娘，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林颜问他们，“这车是谁的？怎么把孩子锁在里面？”
    听到这话，这些老头老太捂着一只手，眯起一只眼贴在车窗边往里瞅，“哎呀，真的有个小女孩。”
    有个老太又是拍巴掌又是跺脚，焦急得不成，“我前几天还看报纸，有个粗心妈妈把孩子锁在车里，不到一个小时，孩子就没了。”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更慌了，“哎呀，这可怎么好？”
    于是这帮老头老太扯着嗓子喊，“这谁家的车啊？”
    他们一连喊了十几声都没人应答，正当他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大家齐齐回头，玻璃渣碎了一地，刚刚第一个发现小孩的姑娘手里正举着块砖头，与她相隔半米的汽车副驾驶窗户被砸了一个洞。
    大家一脸石化，还不等他们动作，就听尖锐的汽车警报声响起。这声音如魔音穿耳，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但大家也顾不上这些，纷纷帮忙打开车窗，抱出那个小女孩。
    “怎么样？还有没有呼吸？”
    听到报警声，有两个一高一瘦的保安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老头老太自动给两人让出一条道，七嘴八舌道，“你们快查查这是哪楼的住户，居然把孩子忘在车里了，要不是这姑娘看到，这孩子就没命了。”
    两位保安低头看着林颜怀里的孩子，也有些着急，“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林颜手正搭在孩子的脉搏上，“脉搏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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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仍在昏迷。需要立刻送到医院。”
    高个保安也不敢耽误，拿出手机打120。
    一群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将路都给堵了，赶着上班的有车一族喇叭声不断，吵得人心烦意乱，矮个保安上前疏散人群。
    高个保安担心林颜抱小姑娘会吃力，想上前帮忙。
    林颜摇头，“不用了。你快些帮忙通知家属吧？”
    高个保安点头，打电话让物业帮忙查询，很快便得了回信，“是外来车辆。”他顿了顿，“如果一直没人来认车，我会去交警大队查车主。”
    林颜却道，“我就是警察，我来查吧。”
    120来得很快，医生将小孩放进担架，抬上急救车，问谁是家属？
    林颜还要上班，自然不可能跟去医院，她给保安留了电话，让他跟车，“我是20栋601的住户，要是车主找我赔玻璃钱，你让他来找我。”
    高个保安点头，上了急救车，又让矮个保安赶紧联系车主。
    两人目送急救车离开，刚要转身，只听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巨响，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哗然声。
    林颜猛然回头，不远处的草坪里躺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鲜血淋漓。
    林颜快步上前，死者双目圆睁，脚上没有穿鞋，手上戴着一款名牌手表，身上那件米白色连衣裙被鲜血染红了上半部分，有几滴鲜血滴溅到她领口，白红交织，给人一种诡异的森然。
    周围一片哗然，林颜收回视线，从包里取出证件挂在胸口，立刻上前疏散群众，“我是警察，你们别靠近，往后退。”
    她看了眼手表，记下死亡时间。
    还没等她放下手腕，有个年轻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正是刚刚她撞到的男人，林颜赶紧将人拦住，“哎，不许靠近，家属也不行。”
    年轻男人亮出自己的工作牌，“我是法医。”他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怀疑，“我怎么没在警局见过你？”
    林颜自我介绍，“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叫林颜。”
    法医面容冷俊，淡淡道，“我叫谢肖”，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检查死者的后脑勺。
    那矮个保安吓得腿肚打颤，闭着一只眼靠近，“咦？这不是801的住户吗？她怎么跳楼了？”
    谢肖视线落在死者皱巴巴的领口，以及脸颊上的红印，微微蹙眉，“她很可能不是自杀，死前曾与人纠缠过。”
    林颜眉峰拧紧，他杀？死者住在801，就算凶手刚把人推下楼，立刻坐电梯下来，应该还没来得及出来，她立刻嘱咐谢肖，“你在这边保护现场。”
    她堵在单元门口，冲那个矮个保安招手，“你将这栋楼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她看了眼旁边的单元门，“你们楼顶有没有封上？”
    矮个保安不明所以，摇了摇头，“没有封上，住户通常都在上面晒被子。”
    林颜指向另一个单元，“你去那边守着，等我同事过来前，不许放任何人出去。这不是普通坠楼案，有可能是谋杀。嫌疑人应该还在楼里。”
    说着，她拿出电话报警。
    矮个保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跑到旁边那个单元，驱散围观群众。
    小区外面往左走两百米就有一座警亭，接到报警电话，立刻带人赶了过来，周围很快拉起警戒线。
    林颜将楼下交给民警，又叫了一个民警跟她一块上去，“嫌疑人还在两个单元内，你们将这两个单元全部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领头民警点头应是。
    林颜和民警跑进单元门，早上单元门总是开来开去，有人嫌麻烦，就将单元敞开，走了也不关。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他头发特地用啫喱弄过，身上穿着非主流的衣服，两手插在裤兜，走起路来一拽一拽，看起来很酷。
    林颜两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上了电梯，按了八楼。
    这栋楼的设计是一厅两户，电梯在两户中间，像个皿字型。出了电梯就是大约三平分米的鞋柜区域，因为没有开灯，视线有些昏暗，但右侧的大门却透了一丝光，透过这狭窄的缝隙，林颜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她骤然变了脸色，避开门把小心翼翼打开门。客厅沙发正仰面躺着一男一女，男人大约五六十岁，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男的面目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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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狞，鼻孔流血，女的脸色苍白如纸，却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两人的脖子都有一道很深的割伤，鲜血流在半旧不新的沙发上。
    地上有一把水果刀，上面还有血迹。
    **
    同一时间，江临市警局，刑侦大队一队。
    教导员许建国抱着个纸箱走了进来，跟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齐齐围过来，一个个笑得比花儿还灿烂，“许哥，你这次休假回来还给我们带东西啊？谢了啊。”
    说完，一双双手伸过来，要拿属于自己的礼物。
    许建国拂开一双双手，眼睛一瞪，“瞎想什么呢。我休假是去乡下帮你们嫂子干活，又没去旅游，哪来的礼物。这是你们新来的林队长的包裹，我刚刚经过门口，门卫让我帮她领进来而已。”
    听到这话，大家脸色全都垮了。
    直性子的刘望归憋不住话，“她？我听说她根本就没当过警察，一来就当咱们的队长，她配吗？”
    周海正立刻附和，“就是。咱们头儿可是当了十年警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进了咱们刑侦大队更是查案无数，这大队长也该轮到咱们头儿来当了，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
    刘望归无语，这话说得他多有私心，这不是摆明告诉领导，他觊觎中队长的位子嘛。他瞪了周海正一眼，“别瞎说。我说她不配当咱们队长可不是有私心。我是觉得她没有查案经验，不能服众。”
    许建国拍拍刘望归的肩膀，“领导让林队领导你们，也是为你们考虑。人家可是从部队转业下来，年年在部队拿散打冠军。就你们这几个崽子，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几人脸色都变了，这里面王东川最弱，他戴着眼镜，皮肤比女人还细白，又瘦又矮，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听到教导员这话，他有些不服气，推了推眼镜，为自己辩解，“论打，我们可能不是她的对手。但查案动的是脑子……”
    他话还没说完，许建国眼睛又瞪了过来，“屁话！抓犯人不要体力嘛。”他点点面前这几人，“行了，人还没来呢，你们怎么就知道人家脑子不如你们？我告诉你们，人家可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军校。智商不比你们低。这次也是经过正规入职考试，没有内幕，更没有潜规则。至于望归，以后有的是升职机会！继续努力。”
    刘望归点头应是，心里却想，破案靠的可不是书本知识，靠的是脑子活，且看看她的表现。
    周海正撇嘴，“是，她智商高、体力好，可她时间观念也太差了吧？”他掏出袖子，点了点自己的手表，“这都快九点了。”
    王东川附和，“就是！”他下巴点了点一直拘谨站在自己位子上的新同事，“那位也是新来的，比我们来得都早。她可倒好，身为大队长，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好意思嘛。”
    许建国看了眼烫着波浪大卷，打扮时尚的陈枝枝，视线落到她的高跟鞋上，蹙了蹙眉，到底没说什么，回头冲大家道，“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呢。”
    到底不放心，许建国低头看了眼纸箱上的号码，照着拨了过去，“喂？”
    电话那头的林颜，在屋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有可疑之人，刚要掏手机问其他刑警怎么还没到，就有电话打了过来，是个陌生号码，她下意识点开，还没说话，就见沙发底下掉了个金耳环。她拿了一张纸巾将金耳环捡起来。
    电话那头，有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还没睡醒吧？”
    林颜蹙眉，也没废话，言简意赅将这边发生的命案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许建国立刻变了脸色，其他人嬉皮笑脸被他这冷冽的表情唬了一跳，下意识闭嘴。
    刘望归发现不对，上前一步，“怎么了？”
    许建国放下电话，声音微冷，“湖景花园38栋801发生一家三口灭门案，林队正在案发现场！你们快去支援！”
    几人面色古怪，江临市一年没有命案，她人还没到，案子就来了，她该不会是柯南转世吧？心里嘀咕，却也不敢耽搁，立刻出发。
    一直没出声的陈枝枝跟了几步，“那我呢？”
    许建国催促，“赶紧跟去啊。”
    陈枝枝慌慌张张跟了上去。
    2.  第 2 章   灭门案2
    刘望归四人和鉴证科的同事一块到达38栋，单元门下面的大厅里人头攒动，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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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全都堵在门口。民警站在门外，好声好气与他们解释。
    刘望归等人不敢耽误，拿出证件给民警，民警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上了楼，大家挂上证件，戴上手套，走了进去。
    命案现场凌乱，桌子歪了，两只红色高跟鞋歪七扭八躺在离门不远处的小客厅，一包纸巾，一些零食和一个红色的精致包包散落在地上，这里显然进行过一场打斗。
    鉴证科的同事进来后，开始采集指纹。
    刘望归一眼便看到林颜，他上前刚要自我介绍，“林队。我们是刑侦一队的。我叫……”
    林颜视线落在沙发上的两位死者身上，抬了抬手，阻止他自我介绍。
    她回头，“这一家三口全被杀了。我们需要尽快破案，以免群众人心惶惶。”
    她手指点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刘望归，声音淡漠，不容拒绝，“你去检查一下门窗，看看有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刘望归明显愣了一下，他有种直觉，新队长不太好相处，他压下心头的怪异，点头应是。
    她又点了周海正，“凶手要逃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坐电梯，要么走楼梯。正门通电梯，那里有监控，后门通楼梯，你检查一下楼梯，看看有没有可疑？”
    周海正点头应是。
    林颜示意王东川观察现场，陈枝枝看到死人，吓得面色惨白，像个木头桩子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颜看了眼她颤抖的小指，将视线移向正在验尸的谢肖，“怎么样？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谢肖站起来，“尸体已经硬化，还未形成尸斑，再加上两具尸体均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初步检验，两位死者的颈部都被人割了一刀，但男死者是死后伤，女死者却是生前伤。不过他们身上都没有抵御伤痕，不排除有药物影响。至于是哪种药物，等我回去解剖之后才能给你答案。”
    林颜想不通，“同样都是一刀，一个是死前造成，一个却是死后造成？看来凶手很恨男死者。”
    谢肖不置可否，“可能吧，这得要你们来查了。”
    林颜视线不自觉落到茶几上，上面摆着一张折叠整齐，焦黄还泛着油光的鸡蛋饼，一盘蒸腊肠以及三个鲜奶瓶，“如果下药，那这奶瓶是最方便的。”
    这鸡蛋饼一看就是自家做的，完完整整一张，上面也没有被压的褶皱感，看来这饼还没吃，两人就被杀了。
    谢肖颔首，“要回去验过才能知道。”
    林颜示意鉴证科的同事过来，将这些东西全部带回去化验。
    谢肖继续道，“刚刚我已经给他们验过肝温，两位死者的肝温很接近，大概是35.2，两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林颜蹙眉，“七点到八点？可楼下的女死者死亡时间是八点半。也就是说她比另外两位死者最短也要晚半个小时。这就奇怪了。凶手杀完人之后，为什么要晚半个钟头再杀另一个女死者？”
    谢肖还是那句话，“那就要你们查了。”
    林颜微讶，这法医说话还真是严谨。
    刘望归过来回禀，“林队，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厨房那边的周海正也跑了过来，“头儿，林队，我在后楼梯找到一个金耳环，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逃跑时留下的。”
    众人回头，只见周海正手里拿着一个玫瑰花型的金耳环。
    林颜接过金耳环，将刚刚她找到的证物拿出来，两者对比，“这是我刚刚在这儿捡到的，应该是一对。”
    负责检查现场的王东川回禀，“林队，屋里有被搜掠过的痕迹。估计是入室劫杀。”
    林颜颔首，视线扫到茶几下面有个打火机，弯腰捡了起来。
    陈枝枝忍着害怕，有心想表现，拿一个透明自封袋给她装上，忍不住出口，“居然还是都彭的。”
    一抬头，她唬了一跳，只见大家齐齐看向她。
    陈枝枝解释，“这个很贵的，是打火机里的奢侈品，一个要上万块。”
    刘望归夸张叫出声，“什么？一万多？”他环顾四周陈旧的家具，“家具这么旧都舍不得换新的，会舍得用这么贵的打火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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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蹙眉，“我刚刚搜过，根本没发现有烟。”她又看向正在叮嘱属下仔细抬尸体的谢肖，“这一家三口有人抽烟吗？”
    谢肖摇头，“我检查过他们的牙齿内部没有发黄发黑，左右手食指指甲也没有发黄，应该没有抽烟。不过这些只是初步检验，要想知道准确答案，还要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林颜颔首，看向陈枝枝，“也就是说这打火机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你去查查这东西是谁的？”顿了顿又道，“顺便通知一下死者的亲戚。”
    陈枝枝点头，接过打火机，拍了张照，将打火机交给鉴证科就出去了。
    林颜看向刘望归、王东川和周海正三人，“这一家三口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到八点半，你们将这栋楼在家的住户都叫出来，挨个给他们录口供。”
    王东川恍然，“原来楼下吵着闹着要出去，就是要录口供。”
    林颜点头，“对。案发的时候，我刚好在现场，我第一时间就将两个单元门封锁。凶手从八楼下来，应该还没来得及逃出来。也就是说杀害这一家三口的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些人当中。你们要仔细盘问清楚，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三人点头应是。
    林颜在里面转了一圈，拿了三人的身份证和手机以及户口薄和全家福，直接下了楼。
    到了楼下大厅，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周海正三人在楼下大厅支了张桌子，一人负责登记，一人负责验伤，另一人负责拍照。
    录完口供之后，民警需要到该住户家中搜寻有没有漏网之鱼。
    三人面前排起了长队，都是需要录口供的人。
    这些人从老到少都有，而能将女死者推下楼，需要一定的体力。林颜在这些人中逡巡。
    刘望归问一个三十出头，还穿着睡衣的男人，“什么名字？”
    “姚子杰”
    刘望归：“住在几单元，几零几？”
    “一单元，1001室”
    刘望归：“七点到八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证？”
    “我在家睡觉。被你们叫到楼下录口供。我媳妇回来一趟，她可以为我做证。”
    ……
    刘望归登记完，示意他边上拍照，问下一个，“叫什么名字？”
    “王唯民”
    刘望归：“住在几单元，几零几？”
    “一单元，901室”
    刘望归：“七点到八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证？”
    “我早上八点起，在家吃早饭。没有人证，只有我一个人。”
    ……
    刘望归：“下一个”
    **
    物业管理公司，林颜正在监控室问物业管理员，“你们电梯里的视频可以保存多久？”
    物业管理员坐在电脑前给她调资料，“一般来说可以保存三个月。你要38栋的视频我已经全部给你拷到硬盘里了。你回去慢慢看吧。”
    林颜不急着走，“你们物业对38栋801的情况知道多少？”
    物业管理员老实摇头，“我基本都待在物业管理中心，与住户接触很少。801的情况，我还真是不太了解。”
    他带她到外面，“我已经把今天当值的保安全部叫过来了。你自己问他们吧。”
    十五个保安并排站着，林颜看到一张熟悉面孔，“对了，那个孩子没事吧？”
    高个保安摇头，“没事。小孩的妈妈正在医院陪她。”
    林颜颔首，转回正事，“你们可知道38栋801住户的情况？”
    高个保安看了眼矮个保安，对方抿了抿嘴，上前一步道，“我认识他们。你别看那个男户主整天戴着大金链子，手上又戴着金表，其实是个小抠。上次，他家停电，电工过去检查，因为保险丝坏了，要换个新的。他当时说没带钱，我就给他先垫上了。可后来我管他要，他非说保险箱在外面，应该我们物业赔，就是不肯掏钱。”
    另一个保安点头附和，“对啊，他那人很抠的，我经常听到那些老头老太说他买菜又多拿了别人一把葱。”
    矮个保安还不忘补充，“他那个老婆比他小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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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扮很时髦。不过人不可貌相，她待人很和气，一点都不像她老公，上回保险丝的钱就是她偷偷补给我的。”
    林颜颔首，“那女儿呢？你们有什么印象？”
    大家面面相觑，高个保安上前回答，“我们这个小区有三千个住户，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对她真的不太了解。”
    其他保安纷纷应和。
    林颜见问不出，只好让他们离开了。
    3.  第 3 章   灭门案3
    林颜回了警局，在走廊里遇到许建国，他指了指她的办公室，“早上有个快递，我给你放到你办公桌上了。”
    林颜道了谢，许建国握紧拳头给她打气，“好好查案，我看好你。”
    林颜被他这幼稚的动作逗得噗嗤一声笑了。
    她进去办公室没多久，刘望归四人从外面回来，热得汗流浃背，一边抹汗一边抱怨，“问得我口都干了，渴死了。”
    四人排队在饮水机那边等水，再猛灌水，林颜从里面走出来，“问得怎么样了？”
    “林队，案发时，除了年纪太小的孩子，一共有三十三位在家。笔录全部在这儿了。”刘望归将资料放到桌上。
    林颜点头，看了眼手表，“辛苦你们了。已经过了饭点，你们先吃饭，吃完咱们再继续。”
    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陈枝枝饿得前胸贴后背，掏出手机，“来来来，咱们订外卖，你们想吃什么？”
    周海正有气无力拍着桌子，“我吃大肉盖浇饭。”
    王东川一个劲儿猛灌水，“我吃香菇青菜盖浇饭。”
    陈枝枝记完后，又看向刘望归，“头儿，你呢？”
    刘望归还没回答，周海正手搭在刘望归的肩膀上，笑道，“枝枝，你是新来的，我告诉你，我们刘哥家里有个贤内助，从来不在外面点餐。以后点餐，你不用管他。”
    陈枝枝‘哦’了一声，看了眼里面的办公室，“那林队？”
    办公室里，林颜正在接电话，“爸？”
    电话那头是林颜父亲林春和特有的慈爱声音，“宝宝，你身体怎么样？”
    这是她爸第一百零九次问她这个问题。她十八岁上的军校，后进入部队经过层层筛选成为特种兵。两年前出使一项秘密任务，几经生死终于在半年前将任务完成，但是她却遍体鳞伤回来了。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林父林母吓得不轻，笑盈盈道，“爸，我早就好了。”
    “那就好。爸爸昨天给你寄了我自己做的香干，你别忘了分给你的那帮同事。要记得跟他们搞好关系。查案要讲团队合作，不是你一个人能干就行的。”
    林颜看了眼外面，大家正好看向她，目光相对，那几个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立刻将脑袋转向另一边。她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爸。”
    “你刚从医院出来，要好好补身体，多吃些有营养的饭菜。别为了工作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林春和唠唠叨叨，林颜半点也不嫌弃，很耐心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爸爸不打扰你了。”
    林颜关掉手机，打开纸箱，陈枝枝正好推门进来，“林队，我们正在点外卖，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林颜从钱包里抽1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她，“好啊。给我一份土豆炖牛腩，剩下的钱就放你那边，以后再定。”她拍了拍边上的箱子，“这里面是我爸做的香干，你帮我拿去分给他们。”
    陈枝枝愣了愣，点头应是。
    她搬着箱子出去，冲大家挤咕眼睛，“没想到，林队还挺好的，居然还给咱们准备了见面礼。”
    刘望归看着分到手的两包香干，有些好笑，“你不是吧？两包香干就把你收买了？”
    陈枝枝小脸通红，小声道，“不是啊，我就是觉得她好厉害啊。她是头一天当刑警，我也是，可咱俩差别也太大了。”
    她今天头一回见到死人，吓得差点夺路而逃。
    王东川善解人意宽慰她，“你不用跟她比，你头一天上班，她当了好几年的兵，没有可比性的。”
    刘望归撇嘴，“等她把凶手抓到再说吧。”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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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大家齐齐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长相温婉，穿着粉色T恤，披着米白色空调衫的年轻姑娘。
    刘望归迎上去，揽着对方的肩膀给陈枝枝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张秀娥。”
    陈枝枝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陈枝枝。”
    张秀娥浅笑点头，“你好。”
    刘望归接过她手里的保温壶，将陈枝枝刚刚给自己的两包香干给她，“给你吃，这是我们新上任的林队送的。”
    张秀娥还要赶回去上班，与其他人打声招呼就拿着香干走了。
    她一走，陈枝枝双眼放光看着刘望归，一脸羡慕，“哇，头儿，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刘望归翘起嘴角，有些自得，“那当然。要不然怎么当我女朋友呢。”
    周海正和王东川齐齐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臭不要脸！”
    正笑闹间，外卖来了。
    陈枝枝将自己的那份外卖放在外面，拿起林颜那份送到她办公室。
    林颜接过来，看了眼外面，“咱们边吃边聊吧。”
    陈枝枝有些惊讶，吃饭还要谈工作？可也不敢表示不满，点头应是。
    **
    一张不大的圆桌，林颜和陈枝枝面对面坐着，其他人坐在自己位子上吃饭。
    林颜一边掰筷子一边道，“我头一天来上班，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林颜，以前在部队当兵，退役后转业，通过公务员考试到了咱们警局。我希望以后咱们能好好合作，能够尽快侦破每一个案子。”
    大家抬头，稀稀拉拉应着。
    “好了，轮到你们介绍了。”林颜下巴点了下陈枝枝，“你先来。”
    陈枝枝颔首，甜甜一笑，“我叫陈枝枝，今年刚从公安大学刑侦专业毕业，分配到咱们警局当实习生，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刘望归吹了个口哨，“哇，原来枝枝还是个大学生。”他拍拍胸口，“我叫刘望归，在刑侦队待了八年。”
    王东川接话道，“我叫王东川，本市人，在刑侦队待了五六年。”
    周海正拿筷子，“我叫周海正，跟阿东一块进来的。你们以后叫我阿正就行。”
    林颜颔首，“之所以现在连吃饭时间都讨论案情，是因为我看过书，说案发前三天是查案黄金时间。我们要全力以赴争取早日破案，不能让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
    众人头皮一麻，这是把部队的规矩拿到他们这儿了？
    只大家也不敢说什么，没见这母老虎正凶巴巴看着他们吗？
    王东川最识时务，“是。林队，你说得对。我绝对头一个响应你。你指哪我打哪。”
    周海正翻了个白眼，呸了他一口，小声骂道，“马屁精！”
    王东川埋头吃饭，装作不知。
    林颜吃一口饭继续分析案情，“我估计是熟人作案，一般杀人不外乎三个理由，为钱、为情、为仇。凶手将一家三口都杀了，显见是有深仇大恨。咱们可以从这方面查起。”
    刘望归点头，吃饭动作不停。
    周海正大着胆子分析，“我在八楼通往九楼的楼梯口找到一个金耳环，是女主人生前所戴。8楼以下的嫌疑人咱们可以先排除。”
    林颜摇头，“也不尽然。有可能是凶手扰乱视听，故意将耳环扔到楼上，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王东川点头，“我支持林队，不排除这个可能。”
    周海正翻了个白眼，阿东这个叛徒！
    林颜吃完饭将饭盒扔到外面的垃圾篓，正好鉴证科的同事送东西过来，“这些都是套不到指纹的，剩下的还要再查验，待会儿给你报告。”
    林颜接过袋子，道了声谢。
    陈枝枝也吃完饭，将小圆桌清理一遍，小圆桌空了下来，林颜将东西倒在桌子上。
    里面有一家三口的手机，两个牛奶瓶和一对金耳环。
    她又将自己从案发现场搜罗来的资料倒出来：一个全家福的相框，三人身份证以及户口簿。
    她拿起一个黑色的小手机，老年机没有密码，直接就可以打开。她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家三口的照片。
    另外两个手机都是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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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而且都有密码，林颜打不开。
    刘望归吃完饭，将保温壶重新盖好塞到桌子里，走过来，看了一眼手机，扭头冲吃饭最慢的周海正道，“阿正，快点过来把手机打开。”
    周海正最后扒了两口饭，将盒饭扔到外面垃圾篓里，接过手机，正打算鼓捣，林颜不放心，补充道，“不能把里面的资料丢了。”
    周海正自信点头，“没问题。”
    王东川端着水杯走过来，笑着冲林颜道，“林队，你刚来不久，对咱们队还不太了解。阿正是个资深宅男，平时就爱鼓捣游戏、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以后你有这方面的需要直接交给他就行。”
    林颜恍然。
    4.  第 4 章   灭门案4
    阿正拿了数据线连了自己的手机捣鼓几下，手机就打开了。
    林颜有些不可思议，阿正笑着解释，“这是我同学开发的小软件。专门解锁的。如果不怕资料丢失，恢复出场设置是最简单的。但是不能破坏资料就只能解开密码了。”
    林颜不吝夸赞，“不错，很实用。”
    她打开相册，里面都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以及王彩英的自拍，没什么异常。
    她打开另一个手机，点开相册，划动几下，停留在郑琳与一个男生的合影上，这男生正是她今天早上擦肩而过的那人，“郑琳有男朋友。”
    她将照片亮给大家看，“我今天早上在大堂遇到他。他刚好从电梯里出来。”
    刘望归拍着桌子，“那应该就是他了。正常人碰到女朋友被杀，要么报警，要么叫人。他可倒好，直接就走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王东川对这人有印象，早上就是他给这人录的口供，将对方资料翻出来，“他叫何梓睿，是本市传媒大学动漫专业的学生。今天早上来找女朋友，可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在门口等了半个钟头就下来了。”
    阿正拍着巴掌，“这口供一看就有问题。女死者是在八点半坠楼的，他要是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肯定能听到屋里的打斗声。”
    林颜同意这个观点，“我去的时候，门是敞开的，女朋友死在屋里，他居然像没事人一样下楼，这说不过去，刘望归和陈东，你们去把他拘过来问话。”
    她侧头看向陈枝枝，“怎么样？查到打火机来源了吗？”
    陈枝枝点头，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咱们江临市总共有三百多个买家买了这个型号的打火机。”
    周海正夸张叫出声，“哇，这么贵的打火机居然有这么多人买。咱们市的有钱人还真多。”
    林颜接过名册，一目十行看下去，“里面有何梓睿吗？”
    陈枝枝之前已经仔细核查过了，闻言摇头，“没有。也没有郑家三人的名字。”
    林颜视线落到一个名字上，顾南？她脑海里立刻浮现高中时那个衣服洗的发白，只吃凉馒头的男同学。应该是同名同姓吧？
    周海正将今天录的口供与林颜手上的名单一一比对，“好像没有重合的。”
    “兴许是买二手的。”刘望归笑道，“也有可能丢了。刚好被别人捡到了。这也说不准的。男人丢三落四很正常。我就经常会干这样的事，手机丢在哪儿，自己都找不着。”
    王东川是所有人里最细致的，闻言不太认同，“哇，头儿，如果你有这么贵的打火机，你舍得丢吗？”
    刘望归一脸光棍，“我是穷人，我当然舍不得了。但是不排除那些有钱人，人家买房子就跟买白菜一样简单。打火机又算什么。有钱人的世界你根本想像不到。”
    陈枝枝深以为然，“是啊。我也觉得头儿说得有道理。打火机嘛，这么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丢失。而且凶手谋财害命，显然很缺钱，不像用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林颜摇头，“不管是不是他买的，但是打火机上面如果有指纹，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咱们等鉴证部的资料。阿正，你负责看今天电梯的录像，看看今天早上有哪些人去了801。至于枝枝，去查下这一家三口都有哪些仇人。”
    林颜点头，“我去法证那边看看死者的情况。行了，你们去忙吧。”
    说着，走了出去。
    三个男人脑袋凑在一块，“她居然去看解剖？我担保她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陈枝枝听他们八卦，凑过来冲三人挤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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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你们这么有经验，该不会头一次也吐过吧？”
    三个男人齐齐变了脸色，尴尬得不成。
    刘望归装模作样轻咳一声，接过陈枝枝的资料，看着上面的地址，“我和阿东去找人。”
    说着，与王东川走了。
    周海正拿起硬盘开始看录像。
    陈枝枝了然，哼着歌也走了。
    **
    解剖室
    林颜在门口换上防护服，戴上口罩，谢肖和助手正在里面工作。
    林颜进去，谢肖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开始给死者验伤。
    “死者郑建业，男性，今年五十七岁，脖颈处有一处刀伤，是死后伤。”谢肖划开尸体，从胃里取出残渣，“胃里残渣需要明天才能出结果。”
    突然，他脸色微愕，“死者真正的死因是高血压冠状动脉硬化引起的心肌梗塞。”
    林颜蹙眉，“血压升高导致的心股梗塞？也就是说他吃了升血压的药物？”
    谢肖见她一点就透，笑着点头，“不排除这个因素。不过正常人就算吃了升血压的药物，也不一定会心肌梗塞，死者很有可能有高血压。”
    林颜眼前一亮，“凶手既然能对症下药，说明很了解对方，死了还要补一刀，明显不是普通的劫杀。仇杀的可能性更大了。”
    谢肖面无表情道，“那就靠你们去查了。”
    他与助手重新搬个死者过来，“死者郑琳，女性，今年二十三岁，脖颈处有一刀，是致命伤。”
    “死者王彩英，女性，今年四十三岁，嘴部被人捂过，后脑勺着地，符合高空坠楼情况。”谢肖检查死者阴1道，“死者体内有润滑剂，没有挣扎痕迹，估计死之前24小时内与人有过性生活，具体能不能验到精1子，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林颜想到郑建业的年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不是她丈夫？”
    谢肖摇头，“要验过之后才能知道。”
    林颜想早点破案，忙问，“那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明天。”
    林颜点头，想了想，“谢法医，能不能帮另一个也验一下？”
    谢肖疑惑地看着她，“还有谁？”
    林颜眼神一凝，嘴角勾起，“是个活人。”
    **
    警局刑侦大队一队询问室
    何梓睿双手交握，垂着头，一声不吭。
    王东川拿着笔抬头看了他一眼，刘望归敲敲桌面，“什么名字？”
    何梓睿这才抬头，抿了抿嘴，小声回答，“何梓睿”。
    “与死者什么关系？”
    “我是阿琳男朋友。”何梓睿眼眶通红，眼泪掉了下来。
    王东川提笔记录，刘望归蹙眉，“你女朋友被人杀了，你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从电梯上下来？”
    何梓睿抹了下眼泪，“两位警官，你们该不会怀疑我吧？我没有杀人。我早上八点去找阿琳。谁知敲门没人应，我就打阿琳电话，电话一直也没人接，我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见她实在不开，以为她还在生我的气就走了。”他呜呜哭着，“我没想到她居然死在家里了。早知道我应该拍门，兴许她就不会死了。”
    刘望归蹙眉，打量他的神情，等他情绪稳定了，才继续道，“你刚刚说她还在生你的气？也就是说你们俩曾经吵过架，她要跟你分手，所以你因爱生恨杀了她全家？”
    何梓睿急得不成，“我就是因为约会晚到半个钟头，她还没跟我提分手呢。怎么就因爱生恨了？为了让她消气，我今天特地一大早去接她，没你们想得那么夸张。”
    刘望归敲敲桌面，“我们有同事在你后面上八楼，那时门是开着的，屋里有两位死者，你跟我说你在门口等半个小时？你就没推开门看看？”
    何梓睿坐不住了，“怎么可能？门根本没开。锁得死死的。两位警官，我知道你们查案辛苦，可你们也不能冤枉无辜啊？”
    刘望归和王东川面面相觑，刘望归拍着桌子，“你口供明显有问题。”
    何梓睿额头开始冒汗，“我当时在外面打游戏，真的没有进去过。我非常确定门是关着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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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林颜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谢肖，“给他做下活体取证，验下他24小时有没有经过性生活，顺便再取下DNA和指纹。”
    何梓睿身体往后倾，非常不情愿，“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个？”
    林颜摊了摊手，“你说你没杀人，你总得拿出证据吧？我们也是想尽快洗清你的嫌疑，你也不想一直被人当成杀人犯吧？”
    何梓睿想到今天他在学校被警察带走，同学们异样的眼神，思忖片刻，问道，“那要怎么验证？”
    谢肖解释，“射1精后残留在阴1茎上的精1子存活不到24小时。”
    林颜细心请教，“这都过去一夜了，如果用水洗过，会不会采集不到？”
    谢肖摇头，“一般用水清洗并不能完全去掉。除非用消毒水。但是应该没人会用消毒水洗身体吧？”
    何梓睿一脸石化，这两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聊这么私密的问题，真是两个怪胎，他咽了口唾沫，“我没用消毒水。反正我又没做过，你们要验就验吧。”
    5.  第 5 章   灭门案5
    警局刑侦大队一队开会。
    林颜示意大家坐过来，“枝枝还没回来，咱们先探讨一下案情。”
    周海正头一个开口，“我查过今天早上的录像，何梓睿确实是八点零二分进的电梯。八点三十三下了电梯。”
    王东川觉得不妙，蹙了蹙眉，“那说明前两位死者跟他没有关系。”
    “但是不排除王彩英的死跟他有关系。”林颜道。
    刘望归深以为然，“我还是觉得何梓睿有问题。他口供还是跟早上没有分别。他坚持说自己在门外打游戏，门是关着的。”
    林颜点点头，“刚刚我从解剖室过来，王彩英体内有润1滑1剂。”
    周海正转了转眼珠子，“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何梓睿与王彩英合谋杀了郑建业和郑琳母女？”
    王东川搓了搓胳膊，“不是吧？女婿跟丈母娘搞在一起？阿正，你是不是黄1色片1子看太多了？”
    周海正气得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别忘了，王彩英比另外两位死者至少晚了半个钟头才死。你想啊，如果她和郑建业之前还有夫妻生活，她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有没有可能是她丈夫和女儿知道她和女婿偷情，她担心他们阻止自己与何梓睿在一起，一气之下，将两人都杀了。而后何梓睿过来，可能两人因为分赃不均，争执之下，他失手将王彩英推下楼。”
    他看了眼林颜，“更何况林队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为啥要给何梓睿验精？”
    众人看向林颜。她也没否认，“我们不排除任何可能。”
    王东川脸色都变了，“照你这么说，这王彩英还挺狠，连自己老公和女儿都杀。”
    林颜幽幽道，“现在就等鉴证科的资料了。”
    正说着话，鉴证科就把报告送过来了。
    刘望归坐在最边上，打开报告，“凶器和打火机上面都验不到指纹。凶手明显清理过案发现场。”
    再翻一页，他脸上露出惊喜，“最后一个奶瓶上有何梓睿的指纹。”
    周海正笑道，“那就说明何梓睿确实去过案发现场。足以说明他之前在撒谎。”他将口供资料丢到圆桌上，“只要王彩英体内的DNA与何梓睿的DNA一致，我们就可以立案起诉了。”
    周海正与刘望归双掌相击，“太好了。终于确定凶手了。”
    陈枝枝从外面回来，累得不成，“不行了，我要累死了。”
    周海正看了一眼她的高跟鞋，“你以后别穿高跟鞋来上班了。咱们天天要在外面跑，你穿这个，脚迟早废了。”
    陈枝枝今天跑了一整天，脚都快废了，她一万次后悔，“我哪知道我头一天上班就遇到灭门案啊。”她一脸羡慕看着林颜，“我要有林队这么高的个子，我保证天天穿平底鞋。”
    林颜不习惯被人打趣，岔开话题，“怎么样？有没有查到这一家三口与哪些人结怨？”
    陈枝枝摇头，“我分别去三人所在的公司和学校问过。除了郑建业平时爱占小便宜，与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应该不至于为了那么点小事就灭门。”
    “那何梓睿的嫌疑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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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等明天的DNA报告吧。”林颜看了眼手表，“下班时间到了，大家明天见。”
    林颜出了警局，步行回去。今天累了一天，她想犒劳自己吃顿好的，打算去超市买点菜。
    刚出大门，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快走几步，“谢法医？”
    谢肖一怔，侧头见是她，点了点头，“今天查案查得怎么样？”
    “现在已经锁定嫌疑人，就等DNA报告了。”
    谢肖微讶，“速度很快嘛。”
    林颜笑道，“都是同事能干。”
    她以前待在特种部队，进行的都是私密又危险的任务，查案子却是头一回。前阵子受了重伤，不能再当特种兵，领导问她有何打算，她便提出转业。以她的军衔，当中队长已经低了，但是她没有查案经验，让她担任大队长领导整个刑侦大队，也不能服众。所以她便从中队长做起。
    在此之前，她通过专业书籍，电视和小说恶补了刑侦知识。第一次办案，好在没有丢丑。
    谢肖侧头，“谢谢你的香干。味道很不错。”
    林颜一愣，陈枝枝居然把香干分给很多人吗？她笑道，“不客气。要是你喜欢，下次我回家还帮你带。”
    谢肖点头，“好，多谢。”
    林颜没话找话，“我去超市买东西，你呢？”
    “我去买菜。”
    林颜表情惊讶，“你自己做菜？这年头会做菜的男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谢肖笑道，“没办法，外面的饭菜大油大盐，不利于养生，只能自己做了。”
    林颜咕噜噜转了下眼珠子，“谢法医？你有女朋友吗？”
    谢肖一愣，这熟悉的语气让他瞬间想起警局食堂那些大娘大婶，那些人见他就问，‘小谢啊，你有女朋友吗？’，他要是说没有，她们立码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个啊’。之前，他都用有目标来搪塞，可对上她双眼发亮的眼眸，眼底期待快要溢出来，他心脏立时漏了一拍，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尽量放轻声音，“没有啊。怎么了？”
    林颜眉眼含笑，笑意加深，“那你今晚是一个人吃饭？”
    谢肖点了点头。她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他耳尖瞬间通红。
    “那你不介意多添双筷子吧？”林颜笑盈盈看着他，“我们两人一块吃吧。我帮你洗菜，洗碗。你来烧，咱们一起合作，还能多吃一样菜？你觉得怎么样？”
    谢肖一脸石化，不可思议看着她，心里有些失落，竟然不是喜欢自己？
    林颜见他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瞧，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确定脸上没有脏东西，“你不愿意？”她转了转眼珠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咱们也算认识了，一起吃饭，也能加深感情。以后一块合作还要磨合呢。”
    谢肖心里一塞，这世上哪那么多一见钟情，他们才刚见面，她怎么可能会追他，真是想多了。想通之后，他摇了摇头，“我没不愿意。”
    他停下来，转过身面对她，“你知道吗？我今天解剖尸体了。”
    林颜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呢？”
    谢肖小心翼翼看着她，“你是头一天来，所以不知道，我解剖完尸体都要吃牛排。以前那些同事，没人愿意跟我一块吃饭。”
    林颜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她搞不清两者之间的关系，突然脑洞大开，“难不成你拿死人……”
    谢肖唬了一跳，对她的想像力有点无语，“你想哪儿去了。那是犯法的。”
    林颜拍了下自己脑门，讪讪笑了，“你不能怪我多想，是你刚刚非要将两者联系到一块的。”
    谢肖诧异看着她，“你刚看完解剖尸体。你就没有半点反应？你不觉得反胃？”
    以前那么多刑警，刚开始都说自己胆子大，可是看过解剖之后，一个个反应比孕妇还大。
    “没有啊。”林颜终于跟上他的频道，“原来你怕我吃牛排会吐啊。那你就错了。比那更血腥的场面，我都见过，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她有些好笑，“我可能没告诉过你，我转业前在部队当兵。”
    谢肖恍然大悟，赞道，“难怪。这当兵就是不一样啊，接受能力杠杠的。”
    林颜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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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摆手，又有些好奇，“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解剖完尸体都要吃牛排呢？”
    谢肖耳尖瞬间通红，脸颊滚烫，“我上解剖课的时候，吐得到处都是，为了早点适应，我上完课就吃五分熟的牛排。这样以毒攻毒。这么多年，习惯不知不觉养成。”
    林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同事们大概觉得我心理有问题，所以不愿意跟我一块吃饭。”说这话时，他声音难掩悲伤。
    林颜拍拍他肩膀，笑盈盈道，“没事。我跟你一块吃饭。”
    谢肖定定看着她。他一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各自成了家，他就由爷爷照顾。他十岁那年，爷爷因病去世。父母不想他打扰到他们的新家庭，他就一直独居。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他一直孤独到现在。听到她这话，他心里漾起一片涟漪，嘴角带了几分满足的笑意，“好。那我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煎的牛排绝对好吃。”
    两人进超市买了些配菜。
    买完菜，林颜跟着谢肖到了20栋，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直到他按了6楼，林颜终于憋不住，“没想到咱们还是邻居。”
    谢肖微怔，想到前段时间对面一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对面的新住户。”
    “对啊，我昨儿刚搬过来的。我爸妈给我租的房子。”
    谢肖的房子整体以灰色为主，风格低调中带了几分奢华，设计感十足，却缺了点烟火气，好似样板房。
    林颜扫视一圈，明显感觉他这边的房子比她那边大，“你家还挺大，一个人住三室，不觉得空旷吗？”
    谢肖摇头，“不会啊，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乒乓球室，偶尔会约朋友来家里玩。”
    林颜眼睛一亮，乒乓球？她会啊。
    谢肖见她满脸渴望，心中一动，“你喜欢乒乓球？”
    林颜点头如捣蒜，“喜欢，我什么运动都喜欢。”说到这里，她手有些发痒，之前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她已经好久没运动了。她撸起袖子，蠢蠢欲动。
    谢肖莞尔一笑，“那等我们吃完饭，来一局。”
    林颜点头，“那走吧。”
    两人在厨房通力合作，很快便煎好了两份牛排，林颜不喜欢吃太血腥的，就要了七分熟。
    谢肖显然是个会生活的，还做了意大利面和土豆泥，再搭配中式蒜香西兰花，当真是色相味俱全。
    “来，开动吧。”
    林颜点头，这牛肉的做法几乎是原生态的，只加了一点黄油和盐，没加任何东西，呈现出来的颜色却出奇地好看，香味久久不散，她小心翼翼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几乎没有油脂，只有鲜嫩的口感在嘴里盘桓不去，太美味了！嘴里这块还没吃完，她就迫不及待想再吃一块。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排，堪比五星级大酒店。”林颜毫不吝啬翘了个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第二做饭好吃的男人。”
    谢肖心里一个咯噔，收了脸上笑容，“另一个人是谁？”
    “我爸啊。”林颜自豪得不成，“等下回我爸过来，我一定让你尝尝他的手艺。”
    谢肖见她动作飞快却不失优雅，莞尔一笑，“好啊。那我一定要尝尝。”他切了一块自己的给她，“你的有点老了，尝尝我的。”
    虽然他那牛肉还冒着红血丝，但林颜胆子大，什么都愿尝试，便用岔子夹了他刚刚切好的，入口之后，更见滑嫩，的确比她的更好吃，“下次我也要五分的。”
    谢肖颔首，“好。”
    吃完牛肉，林颜要给她转账，“对了，这个多少钱？我转给你。”
    谢肖道，“六十八”，这个价格与餐厅的价格相差无几，林颜不懂行，以为这就是真实的价格，利索转了账。
    他做饭，林颜麻溜去洗碗，谢肖原本不想她洗，她却怎么都不同意，似乎生怕他反悔，利索收好盘子到了厨房。
    昏黄的灯光下，她忙碌的背景，让这间屋子变得不那么灰暗，他嘴角勾了勾。
    刷完锅，洗完碗，两人便到乒乓球室对打。
    两人你来我往几十回合，打得难舍难分，谢肖头一回觉得畅快，“不愧当过兵啊，打这么多回合居然都不累。”
    林颜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拍子挥舞越发有力，“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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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部队，除了这些运动，也没旁的事可做了。”
    两人打了一个钟头，还没分出胜负，旁边的邻居已经受不了了，过来敲门，说他们深夜扰民。
    谢肖和林颜只能放弃，“找个休息日，咱们再一较高低。”
    林颜放下拍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爽快答应了。
    6.  第 6 章   灭门案6
    翌日早上，谢肖到林颜办公室，将资料交给林颜，“王彩英阴1道里没有验出精子，男方应该戴了安全套。而郑建业和何梓睿24小时内都没有经过性1生活。”
    林颜蹙眉，“这么说我们猜错了。何梓睿不是王彩英的奸夫。”
    谢肖点头，“应该不是，证据是不会骗人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三位死者的胃里，王彩英喝了牛奶和一些淀粉之类的吃食，但是她胃里没有任何药物。郑建业胃里有麻1黄1素，郑琳胃里有安眠药成分，与两个奶瓶里的药物一致，吸管里也有他们各自的唾液。”
    林颜颇有些意外，“居然连毒下的都不一样，显见凶手知道郑建业有高血压。”
    谢肖点头，“你好好查查吧。我先回去了。”
    林颜起身道谢。
    她走出外间，其他人围过来，“林队，怎么样？”
    林颜摇头，“现在出现变数。郑建业和何梓睿都没有与王彩英有过性1生活。”
    “也就是说王彩英的奸1夫另有其人？”
    林颜点头，“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证明何梓睿到底有没有进屋？先去问问何梓睿怎么说。”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做了。
    林颜叫了周海正和她一块去审讯室，将屋内发现有他指纹及唾液证明的奶瓶说了，“那奶瓶是怎么回事？”
    何梓睿愣了一下，“我从自家拿的啊。喝完之后，我就放在门口。然后就打游戏喽。”
    林颜眼睛一直盯着他，“你从始至终没有进去过？”
    何梓睿激动拍桌子，“两位警官，你们要我说几次，我真的没有进去过。那门锁得死死的。”
    周海正眼睛一瞪，“你拍什么拍！”
    何梓睿怂了，还有些委屈，“我真的没进去过。你样相信我。”
    林颜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陷入沉默。
    回了办公室，林颜想到一个可能，“可能郑建业和郑琳是奸夫和王彩英合谋杀的，后来两人争气，奸夫将王彩英推下楼。在何梓睿走后，奸夫特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把奶瓶拿到客厅，然后从后门逃跑嫁祸给何梓睿。”
    这个解释很合理。
    刘望归却有不同意见，“也有可能是王彩英与人偷情，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被人杀了，正好何梓睿在门外，她就误以为是他杀的。两人产生争执。何梓睿把她推下楼。”
    这个理由虽说牵强了点，但也不是不可能。
    王东川摊了摊手，“那他还是有嫌疑？还是绕到原点了。”
    周海正有个疑问，“可我昨天看过电梯录像，王彩英只有早上出去拿过牛奶，根本没有再出去。”
    林颜灵光乍现，“不！她出去过。咱们进屋的时候，高跟鞋凌乱躺在客厅。说明她坠楼之前穿着高跟鞋。”
    陈枝枝更加疑惑了，“正常人回到家，不是应该换拖鞋吗？她为什么会穿着高跟鞋进屋？”
    林颜摊手，“可能她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就被凶手捂住口鼻，然后推下楼。”
    刘望归表情一言难尽，“这王彩英也挺奇怪哈，回家居然不坐电梯，一口气爬八楼。脑子不是有病吗？”
    陈枝枝嘟嘴，“兴许她想减肥呢。我看她手指上擦着指甲油，脸上还化着妆，衣橱里有那么多漂亮衣服，显见是个爱美的，想通过爬楼梯减肥也不是不可能。”
    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有可能。”
    林颜站起来，拍着巴掌，“案子的前半部分已经很清楚，凶手趁王彩英不在家的时候去了郑家，杀了郑建业和郑琳。”
    “至于王彩英的死有两个可能，一是王彩英以为何梓睿是凶手，两人起了争执，何梓睿将王彩英推下楼。二是她回来时，凶手还没走，凶手捂住王彩英口鼻，两人打斗间，他失手将王彩英推下楼。嫌疑人现在

 分卷阅读14

    有两个：一是王彩英的奸夫，二是何梓睿。”
    陈枝枝道，“我觉得何梓睿把王彩英推下楼的可能性比较低。因为何梓睿在前门，而王彩英是从后门进来的，后门有拖鞋，但是她还没换就坠楼了。”
    林颜点头，“可能性低也不能排除。咱们还是要查一下。”
    她看向周海正，“既然何梓睿不认罪，一直说他在外面打游戏，你查下他手机有没有登入登出记录。”
    周海正点头应是。
    林颜又吩咐刘望归，“你去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看到何梓睿在楼梯口打游戏。如果他真的待在电梯口半个小时，听不到里面在争吵，说明他把游戏声音开得很大，看看有没有人听到？”
    刘望归点头。
    林颜将王彩英的手机推给周海正，“既然王彩英有情夫，她不可能不与对方联系。电话和社交软件聊天记录，将可疑的聊天记录全部调出来。”
    周海正点头接过手机。
    林颜又看向陈枝枝，“枝枝，你去电信公司查下王彩英与哪些人有密切联系。”
    林颜又吩咐王东川，“你去王彩英单位，或找她朋友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王彩英的奸夫是谁。”
    王东川点头应是。
    大家各忙各的，林颜重新看了下昨天的电梯监控视频。
    早上七点，王彩英坐电梯下去拿牛奶，五分钟后重新上楼，再也没有下去过。
    周海正走过来，“林队，何梓睿的游戏在八点零五分登入，一直到八点三十一分登出。”
    林颜接过手机，“别人有没有可能代打？”
    周海正一愣，“有可能。他既没有录音，也没有录像。只要用这个手机登录就可以代打。”
    另一边，刘望归正站在802的住户门外。这是一位老奶奶带着小孙女回来，看到他，吓了一跳，“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刘望归亮出警察身份，“我想请问您昨天早上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在对面？”
    老奶奶看了眼何梓睿的照片，点了点头，“看到啦。他呀，昨天来了之后，手机弄得很大声，我送孙女上学的时候，还特地叫他小声些。不过我看他打得太入迷，估计是没听到我说话。我又赶着送小孙女上学，也没空理他。”
    刘望归笑了，“那您记得是几点钟？”
    老奶奶仔细回想了下，“应该是八点二十吧。我们家小孙女上学时间是八点半，我就因为跟他说了几句话，差点迟到。”
    “那您有没有注意到当时801的门有没有关？”
    老奶奶想了半天，摇头，“我没留意。”
    旁边的小女孩举手，奶声奶气道，“警察叔叔，我知道，我知道。门是关着的。门口还放着一个奶瓶，是我最喜欢喝的鲜奶。”
    刘望归摸摸小女孩的头，夸赞她，“谢谢小朋友。”
    刘望归回了警局，将这一消息告诉大家。
    何梓睿被放了出来，办完手续，周海正道，“你可以走了。”
    何梓睿长舒一口气，刘望归到底没忍住，“如果你早点跟我们说有人那天早上看到你，我们就不用绕这么大弯，你也不用被扣留在警局了？”
    何梓睿挠挠头，“我打游戏的时候根本没听到有人跟我说话。”
    众人无语，还真是投入啊。
    林颜让他坐过来，将33位口供拿过来，上面都有对应的照片，“你帮我看看，这些人中有哪些人与郑家有来往？”
    何梓睿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家都是见面打声招呼的关系。别看郑家住在这边二十多年，但其实与邻居关系并不怎么和睦，也很少来往。”
    林颜伸出手，“多谢你协助我们调查。”
    何梓睿点头，“应该的”。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林颜拍拍他肩膀，“放下吧，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抓到。”
    何梓睿点点头，走了出去。
    他这边刚走，王东川就从外面回来了，“林队，王彩英的同事和朋友没有人知道她奸夫是谁。”
    他苦着一张脸，“所以咱们还是要从头查起。这三十三个没人身上有伤，到底谁才是她的奸夫呢？”他翻了一遍，“至少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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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可以把女人和年纪太大的老人排除掉。”
    他数了数，“好了，现在只剩下十二个嫌疑人了。”
    只是还是叹气，“偷情一般都很隐密的。12个这么多怎么查啊？”
    林颜问陈枝枝，“电信公司那边查到了吗？”
    陈枝枝点头，“出来了，但是没什么异常，她打出最多的电话就是她老公和女儿。她与这33个人并没什么电话联系。”
    林颜又看向周海正，“你呢，聊天记录有没有调出来？”
    周海正捣鼓了几下，终于搞定，“好了。”
    他将聊天记录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没有特别的。连色1情短信都没有。”
    陈枝枝想了想，“会不会是一1夜1情？”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1夜1情的话，那可就难查了。
    林颜拍拍手，“也不一定是一1夜1情。兴许是他们做的隐秘。比如每次都用纸条传信，看完之后就烧了。”
    她想了想，让刘望归去查下王彩英银行卡以及网上支付软件的消费记录，“看看她近日有没有开过房？”
    刘望归点头应是。
    林颜看着大伙，“咱们也不能闲着，看看电梯录像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众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三个月呢，难不成都要看？”
    两个单元，两部电梯，一天24小时，一个月30天，三个月就是4320个小时，五个人平均看864个小时，这得看到猴年马月。
    林颜摊了摊手，“看看呗。或许能找到线索呢。重点是那12个人。最好是看仔细点。”
    大家如丧考妣。
    林颜拍着巴掌，“好了，知道你们辛苦，我请你们喝下午茶。”
    众人眼睛一亮，“下午茶？真的吗？”
    林颜点头，看向陈枝枝，“你给大家点吧。待会儿账单拿给我。”
    陈枝枝狂点头，“好。谢谢林队。”
    周海正几人头碰头，“哎，别的不说，她还挺大方。”
    王东川也点头，“是啊，头儿，别的方面，她没法跟你比，但是她比你大方多了。”
    刘望归一边一个将他们脑袋推开，“得了，我一个月才三百块零花钱，拿什么请客。好了，开工吧。”
    周海正和王东川齐齐偷笑。
    陈枝枝见头儿走了，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哎，嫂子管得这么严吗？一个月才给头儿三百块零花钱？”
    “对啊。咱们头儿要攒钱买房，所以要省吃俭用。”
    陈枝枝很赞同地点了下头，“不靠父母资助买房，有骨气。我支持头儿。”
    7.  第 7 章   灭门案7
    四个人从下午一点一直看到三点，眼睛都看酸了。
    林颜出了办公室，拍拍巴掌提醒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异样？”
    大家抬头，而后整齐划一揉眼睛摇头。
    周海正叹了口气，“全都看过一遍了，真的没有异样。哪怕坐同一个电梯，也只是打声招呼，连拉小手的行为都没有。”
    林颜还是不死心，“那咱们互相交换，多看几遍，总能发现猫腻。”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别的线索也只能暂时认命了。
    就在这时，刘望归从外面回来，“林队，王彩英并没有与人开过房。”他顿了顿，“不过我注意到上个月她有一笔六万的支出。我去商场查过，原来她买了一对情侣手表。”
    林颜在郑家搜过，“郑建业根本没有戴手表。手表有可能是她送给奸1夫的，你们看监控时仔细留意一下男人戴的手表。”
    有了点线索，大家觉得自己好像又可以了，一个个打起精神高声应是。
    林颜与陈枝枝交换录像，她从日期最近的开始看，快进看了半个小时，突然视线停留在一个人身上，点了暂停键，视线定格到一人身上，“阿正，你过来一下。”
    周海正一愣，赶紧跑过来，“林队，有消息？”
    林颜指着那男人的手表，“有没有印象？”
    周海正脑子还在回想，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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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凑过来，“这手表与女死者的好像啊。会不会是情侣手表？”
    其他人也跑过来，争着看监控，“真的好像啊。你注意到没？就这几分钟，他看了不下十几回。分明是睹物思人。”
    周海正拍了拍脑门，突然想起一人，赶紧将自己桌上的那个口供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一张资料，“这个人我记得，那天我给他录口供的时候，我看到他一直把袖子往下拉，摆明是做贼心虚。”
    林颜看了眼名字，“姚子杰。”
    王东川瞧了一眼，“不是吧？这人才三十二岁？他口味这么重，跟大娘偷情？”
    陈枝枝撇嘴，“兴许是个小白脸呢。他看了那手表十几回，恐怕不是睹物思人，而是觉得物超所值吧？毕竟这手表可是名牌，一个就要三万块呢。”
    林颜拍着巴掌，“管他是不是小白脸，叫过来再说。刘望归，阿正，你俩跟我一块去带人。”
    刘望归和阿正齐声应‘是’。
    **
    林颜，刘望归和周海正按照口供上的门牌号到了湖景花园38栋1001室门口。
    周海正上前按门铃，没过多久，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过来给他开门。
    三人一起亮出身份，“警察。”
    女人听说楼下发生命案，也没有多想，请三人进来，“警官，有事吗？”
    林颜四下看了看，屋内摆着女人和姚子杰的结婚照，刘望归上前问，“请问姚子杰先生在家吗？我们找他有事。”
    “他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
    刘望归点头，林颜笑着问，“姚太太，我能不能借用你家洗手间？”
    姚太太指了下，“往右拐，一直走到头就是。”
    林颜示意另外两人继续询问，她按照姚太太的指示到了洗手间，上完厕所，擦完手，她却没急着回去，而是推开旁边的门，这边是主卧，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以及衣柜。
    林颜视线落在那床头柜上，上面摆着一只金戒指，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于是走进去，拿起来一看，这金戒指的花型与王彩英耳钉一模一样，显见是一套。
    林颜正愣神时，身后传来姚太太不满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林颜回头，“不好意思，我刚刚走错门了。请问这戒指是？”
    姚太太似乎觉得她手脚不干净，压抑着怒火，将戒指拿起来戴在手上，“哦？你说这戒指啊？这是我老公送给我的。就是有点可惜，我最近长胖了，戒指有点小，戴不上了。”
    林颜笑道，“这戒指真好看。姚太太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看看，我妈生日快到了，我想给我妈买个戒指。”
    姚太太挑了挑眉，笑得像朵花，“你想买？那好！我这个卖给你吧。”
    林颜接过戒指，“你刚刚不是说戒指是你先生送给你的？怎么会卖掉它？”
    “我也不能戴，不如卖掉，摆在家里多浪费啊。”
    林颜掏出手机，找到耳环照片与之相比，果真一模一样。
    林颜正色道，“姚太太，这金戒指与楼下那位女死者的耳环是一对。”
    姚太太变了脸色，以为她想眛了自己的戒指，“胡说！这种玫瑰花型的金戒指满大街都是，你凭什么说这是死者的？”
    刘望归和周海正走过来，林颜把照片与金戒指对比，“姚太太，只要你丈夫有收据可以证明这金戒指是他买的，我们自然不会拿走。”
    姚太太点头，“好，我就拿收据给你。”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打开，姚先生从外面进来，姚太太火急火燎跑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你昨天送我的戒指收据还在吧？快点拿给警官看。要不然她要收了我的戒指。”
    姚子杰脸色骤然大变，下意识想要夺路而逃。
    林颜三人走过来，刘望归和周海正拦住他的去路。
    林颜哼道，“收据？恐怕姚先生是拿不出来了。这金戒指里面刻着‘W’。分明就是王彩英的。说！是不是你杀了他们一家三口。”
    姚子杰急得满头大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我没有…那戒指是我从后楼梯捡的。”
    姚太太在外人面前丢了脸，气得脸色铁青，不停捶打他肩膀，“你说什么？死鬼，你居然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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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子杰吓得一个劲儿往后退，有些委屈，“我只是想讨你欢心罢了。”
    林颜无语，伸手拦在两人中间，冲姚太太道，“行了。别打了。”她扭头冲姚先生道，“走，跟我到警局录一份口供。”
    姚太太忙道，“警官，只是捡到东西没上交，不用特地去警局吧？”
    “你先生涉嫌与楼下那起谋杀案有关。我们要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姚太太脸色煞白，“怎么可能？前天我回来拿资料，我老公还在家睡觉呢。我可以为他作证，他真的没有杀人。”
    林颜拧眉，“你看到他的时候是几点？”
    姚太太仔细回想了下，“大概八点钟。”
    “后来呢？”
    “我回来拿个文件就走了。差不多在家五分钟。”
    “只这么点时间，根本不能证明他没杀人。”林颜手指点了点下面，“他离楼下这么近，很有可能杀完人又回来了。而且你是疑犯家属，你说的话，法庭不会采纳的。”
    姚太太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呢？”
    林颜攥住姚子杰的胳膊，“我们先带他去警局。你有什么事可以咨询律师。”
    姚太太追在后头，眼睁睁看着丈夫被警察带走。
    **
    警局审问室
    刘望归和林颜坐在一边，姚子杰坐在另一边。
    刘望归负责登记，林颜开口询问，“说吧，你和王彩英到底什么关系？”
    姚子杰抬头瞧了他们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没关系。”
    林颜拿出照片，上面赫然是王彩英那块手表，“看看，她临死前戴的手表与你手上的是一对情侣表。你现在跟我说没关系？”
    姚子杰低头，缩了缩袖子，企图用衬衫的袖子将手表隐藏起来。
    林颜蹙眉，“你家里还有金戒指，王彩英七点下楼拿牛奶时，金戒指还戴在手上。现在却在你家。说！是不是你趁她不在家，到郑家杀了郑建业和郑琳？”
    姚子杰猛然抬头，吓得脸色惨白，“不！我没有，你们不能冤枉我！我没杀人。金戒指是我在后门楼梯捡到的。”
    林颜抬抬下巴，“继续说。”
    姚子杰垂下头，有些羞愧，“我承认，我偷偷跟她来往。她和她丈夫性1生活不和谐。郑建业比她大了十四岁，他已经老了，而彩英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我跟她在一起，也不过是贪图她点钱。我最近炒股输了些钱，不敢让老婆知道，就跟她搭上了关系。她出手大方，跟她好了半个月，她就送了我一块三万的手表，那天早上，我媳妇去上班，她偷偷溜到我家，我俩就那个了。”
    刘望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记录。
    林颜敲敲桌面，“那她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八点二十几。”姚子杰低头道，“那天我老婆忘了东西，又回来一趟。我吓得萎了，她生了气，就走了。后来我听到楼下有人嚷嚷说‘死人了’，我一时好奇，就想下楼看看，但是楼梯左等不来，我只能走楼梯，在九楼那儿看到一个金戒指，我就揣进自己兜里了。”
    “有谁能证明？”
    姚子杰瞪大眼睛，“警官，我俩是偷1情的，怎么敢让别人知道？”
    林颜板着脸，敲了敲桌面，“你说你跟她在家偷情却没人证？但死者的金戒指在你手里，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姚子杰急了，“是真的。我没有说谎。”他想了好半晌，最终狠狠心，一咬牙，“我有证明。”
    林颜和刘望归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向姚子杰，“什么证明？”
    8.  第 8 章   灭门案8
    姚家卧室，刘望归和周海正带着姚子杰站在门口，“摄像头在哪？”
    姚子杰指着电视柜上面悬挂的挂钟，这挂钟的造型是猫头鹰，左面那颗黑黑的眼珠里有颗小红点，正闪着光。
    周海正搬了个椅子，踩上去拿下挂钟，从里面取出一个摄像头。
    姚太太上前捶打丈夫，“你疯了，在家装什么摄像头。说！你有没有把视频传到网上？”
    姚子杰一脸心虚，身体还不忘往后躲，“没有，没有，我只是自己欣赏罢了。”

 分卷阅读18

    警局里，五个人并排，齐齐看着电脑里的录像。
    陈枝枝面红耳赤，看一眼就用手挡着一只眼睛，另外三个男同事额头滴汗，只有林颜面不改色，有种看战争片的严肃。
    “你们在看什么？”一声惊雷在身后炸响，几人吓得赶紧站起来，王东川胆子最小，起得又急，直接将椅子带倒，发出好大一声响，那声音好像敲在他心口，让他整个人慌得不成。
    许建国看着电脑里那两个白1花1花的身体互相纠缠，脸都绿了，手指着面前这几人，“你们居然在警局看这种片子？成何体统！”
    回头又数落坐得稳稳当当的林颜，“林队长，你是他们的头儿，你还带头看。这是想干什么？”
    林颜关掉录像，这才起身解释，“许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抓了个嫌疑犯，他说自己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他和王彩英正在家里偷1情。这是他们偷情的片断，我们只是想看清楚里面的人物是不是他们而已。”
    许建国蹙眉，“偷拍自己？”
    林颜指了指电脑，“对方录像是为了将来方便勒索王彩英。只是还没等他行动，王彩英一家三口就被凶手杀死了。”
    许建国拧眉，“这么复杂？”他脸色好了许多，“既然嫌疑犯有不在场证明，那就将人放了，继续追查，看一眼就得了，你们还打算看多少遍。”
    林颜点头，“是”。
    许建国手指点了点另外几个，“注意点影响，别给我丢人。”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抹了下额头上的汗。
    等他走了，刘望归奇了，“哎，老许这几天心情挺好啊，居然这么快就放过我们了？”
    周海正也觉得老许今天格外好说话，“是啊。之前我们查那个舞女案，也是根据录像找线索，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还让我们每人写了一万字检查。今天居然只批评我们几句就轻轻揭过了？他是不是有好事发生啊？”
    王东川摇头，“他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啊”，随后看向林颜，眼底意味不明，“这女同事就是好啊。同样都是看片子，人家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我们成了色郎。”
    林颜敲了敲桌子，“行了，现在奸夫也不是凶手。咱们要从头查起。”
    陈枝枝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啊？”
    众人齐齐看向她，“你有线索？”
    陈枝枝摇头，“至少咱们又排除了一个嫌疑人。现在只剩下十个了。”
    几人面面相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刘望归无语，“既然这一家三口不是奸夫杀的，那说明凶手不一定是男人，凶手还是在那三十三人里，少了这个奸夫和何梓睿，嫌疑犯是三十一个，并不是十个。”
    林颜敲了敲桌面，“行了。这视频里姚子杰从七点开始就与王彩英偷情，一直到八点二十五分，王彩英离开姚家，姚子杰都没离开。他有不在场证明，这案子跟他没关系。咱们要重新排查。”
    刘望归蹙眉，“可那三十一个和郑家根本没什么关系。”
    “所以咱们要从头开始查。”林颜敲了敲桌面，“杀人不外乎三个理由：为情、为钱、为仇。如果单纯只是为钱，凶手只要趁全家人不在，偷偷上门就行。没必要将一家三口都杀死。仇杀和情杀的可能性更大些。你们再去查下这一家三口都有哪些仇人？”
    王东川举手，“可上回我们去三人所在公司和学校问过，他们根本没有仇人。”
    林颜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突然想起一事，“郑建业五十七岁，王彩英四十三岁，两人相差十四岁，王彩英很可能不是郑建业的原配。你查下郑建业的婚姻状况。看看他有没有前妻？”
    众人面面相觑。还真忘了这点。
    周海正坐到电脑前查了下公安局的资料库，“还真是。郑建业有个前妻，叫周慧。两人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离了婚。”
    陈枝枝眼睛亮得惊人，“二十三年前？郑琳今年不才二十三岁吗？”
    她找出郑琳的身份证，上面写着1994年出生，还真是二十三岁。
    众人立时炸开了锅，“这么说，郑建业很有可能是婚内出轨，有没有可能是周慧杀了这一家三口？”
    周海正滑动鼠标，“你们看，这上面写郑建业还有一个女儿叫郑洁。1989年出生。两人离婚时，郑洁被判给了郑建业。”
    陈枝枝拿起

 分卷阅读19

    户口本，“不对啊，我上次看上面只有三个人啊。没有郑洁啊。”
    她从头开始翻，发现中间有一页被撕去了，“肯定是王彩英撕的。当小三的都看不惯原配孩子。”
    林颜问陈枝枝，“对了，上回让你通知郑家亲戚，通知到了吗？”
    陈枝枝点头，“王彩英父母双亡，被大伯家收养，关系并不好，这些年也没有联系。倒是郑建业有个堂弟，关系还可以。只是上次我打电话，他在外地出差。说要办完手上事才能回来。”
    林颜颔首，看向周海正，“你查一查周慧在哪？”
    几人正说着话，有人敲门，民警带着一位中年男子，“林队，这人说是郑建业的堂弟。”
    这男人四五十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林颜回头，心里暗想，来得还真及时，赶紧招呼他过来。
    陈枝枝给对方倒水，“郑先生，你与郑建业关系怎么样？”
    郑建民脸上带着些许难过，沉重地点了下头，“还可以。”
    “你堂哥一家命案发生好几天，你怎么才来？”
    “我前几天去首都出差，接到你们电话，我原本想早点赶回来，但公司缺人，根本找不到可以替换我的人，耽误到现在才回来。”郑建民双手捂脸，“是谁这么狠心，居然把一家三口全杀了。我侄女才23岁啊。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太狠心了。”
    陈枝枝给他拿纸巾，“郑先生，请你节哀顺便。”
    郑建民哭了半个小时，情绪才慢慢平稳。
    林颜问题一个接一个，“郑先生什么时候离开的北京？有没有人同行？在北京哪个酒店入住？”
    郑建民呆了呆，“你们怀疑我？”
    林颜笑道，“我们也是公事公办，您也不想我们走冤枉路吧？”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家三口是同一个人所杀。推王彩英下楼的凶手在那三十三个人当中，但杀郑建业和郑琳的凶手却未必是，毕竟这两人比王彩英早死至少半个小时。如果不是同一个人，这么长时间，凶手早跑了。
    郑建民倒是没有胡搅蛮缠，反而识大体点头，“没事。”
    他从包里翻出高铁票，酒店发1票和打车时的发1票，“这些公司可以报销。你们先拿去查吧？”
    林颜点头，将票据给了周海正，让他去核实。
    转回头，看向郑建民，“你知道你大哥有什么仇人吗？”
    郑建民摇头，“我不太清楚，我大哥只是爱占点小便宜，应该不会有人想杀他吧。”
    林颜又问，“那他前妻呢？”
    郑建民抬头，有些诧异，“跟她有关系吗？”他想了想，“其实我觉得应该没关系吧？”
    “怎么说？”
    郑建民叹了口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二十三年前的恩怨怎么可能还放在心上？”
    “那他们当初为什么会离婚？”
    “我大哥和周慧结婚后，生了郑洁，再后来周慧把精力都投在公司上，整天不着家。我大哥那人很传统的，两人经常吵架，慢慢与现在这个妻子好上了，还有了孩子。后来我大哥要和周慧离婚，她原本也答应了。可后来她贿1赂官员，被人举报坐了十五年牢。我大哥也没亏待她，家产平分。两人是和平离的婚。”
    “那郑洁呢？”
    郑建民摇头，“那孩子接受不了后妈，上高二的时候，离家出走了，一直也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几人面面相觑，“就没找过吗？”
    郑建民点头，“找过，但是一直没找到。”
    林颜又问，“那周慧出狱后，有没有来找过郑建业？”
    郑建民仔细回想了下，“刚出狱那年的确来找过，后来就再也没听我堂哥提起。但是她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么久远的事就杀了我堂哥一家三口吧？”
    林颜心想，那可难说，女人疯起来，什么干不出来。
    刘望归拿出之前录的口供，“你有没有听你堂哥说过，他与哪些人关系比较好？或是你在你堂哥家里见过他们？你仔细看看。”
    郑建民一一看过，“我还真没有印象。我很少去我堂哥家里，当初他和周慧离婚时，我就反对，可能因为这样王彩英记恨我，从来不给我好脸

 分卷阅读20

    。我也不可能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平时都是我堂哥到我家串门。”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过我曾听我堂哥说过，他经常会蹭一位邻居的豪车。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颜怔了下，“豪车？什么牌子？”
    郑建民还真不太清楚，“我堂哥那人比较抠门，很难交到朋友，谁肯让他蹭豪车啊。我当时以为他在吹牛，没当一回事，也没细问。”
    林颜点头，示意王东川送郑建民出去。
    “豪车？”林颜嘀咕几句，“刘望归，你去湖景花园要下38栋的资料，看看哪些人有豪车。对了，再把停车场的录像拿过来，兴许能拍到郑建业上车的视频。”
    刘望归疑惑，“什么样才算豪车？”
    陈枝枝想也不想就道，“起码也得一百万以上吧？”
    林颜想到刚刚郑建民说的话，担心郑建业故意夸大，回头再把真凶给漏了，就道，“五十万以上都算吧。”
    刘望归点头。
    正好王东川回来，林颜道，“阿东，你和枝枝一块去查下周慧和郑洁的资料，把这两人找出来。”
    两人齐声应是。
    9.  第 9 章   凶杀案9
    翌日中午，刘望归去了趟湖景花园将38栋业主名下的豪车全部登记。
    看着刘望归调查回来的数据，林颜忍不住咂舌，“我以为湖景花园这么老的小区，有钱人应该不多？没想到，小瞧了人家。瞧瞧这一栋楼，五十万以上的豪车就有十五辆。一百万以上的豪车就有六辆。其中最有钱的一辆豪车，居然是保时捷GT3RS，要三百万起。”
    刘望归解释，“湖景花园房价均价五万，最低一套也要五百万，林队，你太低估我们江临市的经济水平了？”
    林颜侧头看着他，“这么贵的房子，你们还要买？这不是疯了吗？”
    刘望归叹了口气，“不买不成啊。不买房子，将来怎么给孩子上学？”
    林颜没话说了，将视频拿过来，两人一块看。
    两人花了一个小时将一个月内地下车库及路面上的视频全都看完，也没能看到郑建业上了谁的车。
    刘望归看得眼睛都疼了，“难不成郑建业真是吹牛的？”
    林颜看了眼手表，“吃完饭再看吧。”
    就在这时，去首都核实郑建民不在场证明的周海正打电话过来，“林队，我已经核实过了，郑建民确实在北京出差，酒店人员以及和他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人员都能给他作证。他应该没有嫌疑。”
    林颜看了眼时间，“那好，吃完饭，你坐最近一班高铁回来吧。”
    周海正昨晚坐高铁没睡好，闻言打了个哈欠，“是！”
    挂掉电话，他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抱怨连连：说你是柯南在世都是夸你了，你应该叫灭绝师太，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
    另一边，刘望归叹了口气，“我们小区今天又停水了，我跟你一块去警局吃吧。”
    两人到了警局食堂，刚好看到谢肖坐在一边吃东西，手里还捧着份报纸。
    林颜两人端着打好的饭菜过来，刘望归坐到谢肖对面，眼巴巴看着谢肖，“谢法医，又看财经新闻啊？能不能给我推荐一支股？”
    谢肖抬头，与两人打招呼，而后视线定格在刘望归身上，斩钉截铁道，“不行。”
    刘望归被拒绝也不生气，反而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保证，“你放心，我不全投进去，只投两千零花钱，玩玩而已。我亏得起。”
    林颜见他们聊得起劲，“你干嘛要让他推荐？他又不是基金经理。”
    刘望归小声道，“他比基金经理还厉害。上次股灾，咱们局里不少人被套住了，只有他全身而退。可惜那时候我没听他的。现在还套着呢。”
    林颜恍然，有些不解，“就你每个月三百块零花钱，你还能买股票？”
    “积少成多。”
    林颜点头，说完也眼巴巴看向谢肖，“你这么厉害，带大家一块发财，不好吗？”
    谢肖摇头，“股市有句话叫，‘不要随便推荐股票给别人，尤其是你的朋友’，无论是赔还是赚，到最后都会失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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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
    林颜细细一想，要是赔了，朋友没得做，要是赚了，肯定还要他推荐一支股，一支又一支，谢肖再厉害也不是股神。
    她想明白之后，拍拍刘望归的肩膀，“听到了没？他是害怕失去你这个朋友。你要珍惜。”
    谢肖闻言，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起身，“你们慢慢吃吧。”
    刘望归按住他的报纸，冲他笑，“谢法医，你这报纸能借我看看吗？”
    谢肖抽了抽嘴角，点了点头，端着空盘离开了。
    等他一走，刘望归立刻火急火燎翻报纸，“他刚刚看哪呢？”
    林颜无语，“你这是有多缺钱啊？”
    她指了一个地方，“好像是这儿。”
    刘望归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惊叫一声，引得其他位置上的人齐齐看过来。
    林颜冲其他人笑笑，“他没事儿。”
    等大家转过去，林颜丢给刘望归一个嫌弃的眼神，“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刘望归将报纸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快看，“看看！周慧？”
    林颜低头，就见财经板块下面有个大标题，“慧洁集团有望上市。”
    接下来是文字内容：周慧近日透露公司正在做估值分析报告，正在做发行准备，若是无误后，将于两个月之后上市。
    再拄下是慧洁集团的发展史：周慧于1992年成立双周公司，因贿1赂被判入狱十五年，2009年出狱后养猪，三年后，创建慧洁肉制品公司，近日即将上市。
    刘望归眼底迸发出惊喜，“慧…洁？你说会不会是周慧和郑洁？”
    林颜颔首，“名字一样，同样是行1贿入狱十五年，应该没那么巧。”
    刘望归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正在愣神的时候，王东川和陈枝枝也回来了。
    “林队，我们调查过了。周慧在2009年出狱，成立了慧洁……”王东川还没说完，刘望归已经将报纸竖起来给他看，上面还有周慧的照片。
    王东川惊讶瞪大眼，“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没错，就是她。”
    刘望归啧啧，“这可麻烦了。人家那么大的老总能抽空见咱们吗？”
    林颜却道，“就算再有钱，犯了法一样要抓。”她看向王东川，“你们查到郑洁了吗？”
    陈枝枝摇头，“没有。我们还去出入境管理局查过，郑洁并未出国。她名下没有开通银行卡，交通卡也有九年多没用了，所以查不到她的踪迹。”
    林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郑洁都28岁了，居然还没开通银行卡？这也太奇怪了吧？”
    刘望归猜想，“她妈是个大老板，兴许她拿的是她妈妈的银行卡呢？”
    林颜不太认同他的话，“用别人的银行卡总归有不太方便的地方。”
    刘望归蹙眉，“不如去问问周慧，她毕竟是郑洁的亲生妈妈，兴许她知道郑洁在哪。”
    林颜想了想，“还是我去吧。”
    陈枝枝忙道，“我也去。”
    林颜点头，“好，先吃饭。”
    她侧头看向刘望归和王东川，“既然小区里没有看到郑建业上了豪车，那说明他是在小区外面上的车，你们去看看外面有没有监控？”
    两人点头。
    吃完饭，林颜和陈枝枝去了慧洁集团。
    前台看到两人过来，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你们周董事长。”
    前台点头，“请问二位有没有预约？”
    陈枝枝摇头，“没有。”
    前台笑容不变，“不好意思，二位，要见我们董事长需要预约。如果您有特别紧急的事，可以先联系我们特助。”
    林颜亮出证件，“紧急的事倒是没有，我们想请她协助调查一起凶杀案。”
    前台脸色立刻变了，“不好意思，请你们稍等。”她拨通电话，避开两人视线，小声冲电话那头说道，“特助，有两位警察求见董事长。”
    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前台放下电话，冲两人作了个手势，“我们董事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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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会，特助让你们先到小会议室等会儿。”
    林颜颔首，“可以。”
    前台带两人上了电梯，到了顶楼，厅内有不少展品，有几间办公室和会议室。
    前台推开一间小会议室，请二位进去，“特助一会儿就到，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前台关上门走了出去，林颜和陈枝枝坐下没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进来一位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眼镜，眉眼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见到她们便伸出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林颜转身，刚要开口，瞬间像被卡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好像回到了上学时期。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出去吃饭，她还有作业没写完，忙着赶作业。坐在她前面的男同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凉馒头，默默啃着。她写完，收拾东西，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拿着水杯想去打水，两人目光相撞，青少年特有的自尊让他神情有一瞬间慌乱，下意识将馒头塞回书肚。
    从那之后，林颜总是问他问题，并且提出报答他，请他到食堂吃饭，并且她还找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爸说了，想要别人帮助，就要给予对方回报。哪怕看在饭菜好吃的份上，你也能对我耐心一点。”
    青少年的自尊在她的攻势下慢慢瓦解，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甚至约定将来一起上大学。没想到高三下半学期，他得了资助，可以出国留学。而她去了军校，从此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联络。
    陈枝枝见林队不开口，主动上前握手，“你好，我们是刑侦大队的，有一桩命案想问问周慧。”
    男人看到林颜的瞬间显然也在愣神，听到有人直呼周总的名字，又瞬间回神，舔了舔嘴唇，露出得体又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们周董正在开会，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兴许我可以为你们解答。或者待会儿等开完会，周董有五分钟时间，您可以再问她。”
    林颜恢复神色，嘴角挂起生硬的笑容，“好。”
    她示意男人坐下。
    陈枝枝打开本子记录，“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南”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一直盯着林颜看。
    林颜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开了口，“请问这个月8号，7点到8点半，你们周董在哪里？”
    顾南愣了一下，从西装口袋摸出一个本子，翻了一页，便道，“8号我们周董正在杭市与几位股东谈合作，住在四季酒店。”
    “那你呢？”
    “当然是和周董在一起。”
    林颜又问，“你们周董和前夫还有联系吗？”
    顾南想也不想就否认，“应该没有。”
    林颜见他答得这般快，出声提醒他，“或许这是她私人的事，没有跟你说呢。”
    顾南斩钉截铁道，“不会的，周董是我干妈，我们都住在浅水湾别墅区。如果她去见前夫，我不可能不知道。”
    陈枝枝记下来，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前夫一家在8号被人杀害，她知道这件事吗？”
    顾南点头，“知道。昨天报纸不是登了这件事吗？还是我告诉她的。”
    林颜转了话题，“请问郑洁在哪里？”
    顾南脸色有一瞬间难看，动了动嘴唇，“周董刚入狱的时候，郑建业落井下石和周董离婚，郑洁就由郑建业抚养。可是她后母容不下她，有一天她受了委屈，离家出走了，一直没回来。这些年，我们都在找她。”
    10.  第 10 章   灭门案10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说话声，顾南透过门上的玻璃，笑道，“已经散会了，你们有五分钟时间。”
    林颜和陈枝枝也不耽误，与他一起站了起来。
    周慧正送董事出去，眉眼间含着笑意，与他们握手告别，林颜看着他们相谈甚欢，以为关系极为亲近，可一转过身，周慧立刻换上一副高冷面容，待看到顾南旁边站着两位姑娘，她微怔，“这两位是？”
    顾南上前介绍，“周董，这两位是刑侦大队派来问您郑建业的事情。”
    周慧重新换上笑脸，颇为和气道，“那走吧。”
    林颜腹诽，果然是大人物，变脸速度这么快。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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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长办公室，周慧请两人坐到自己对面。
    林颜打量一眼这办公室，看得出来，在江临市寸土寸金的地方，再有钱的公司也抛费不起，周慧的办公室并不是很大，只是简单一张办公桌和书架，就再无旁的东西。
    她的视线落在周慧侧面摆放的相框，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正俏皮地笑着，她的眼睛灵动有神，牙齿洁白整齐，眉眼与周慧有五分相似，想来应该是周慧的女儿郑洁。
    顾南倒了一杯花茶给周慧，又问林颜和陈枝枝，“二位想要花茶还是咖啡？”
    林颜摇头，“不必了，我们办正事要紧。”
    她看向周慧，“不知周董八号早上7点至8点半在哪？”
    周慧一只手握着杯子，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脑子，“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小南啊，你给两位警官说说我八号行程吧？”
    顾南点头，将自己的本子递给林颜看。
    林颜看了一眼，八号行程排得满满，她道了谢，又问道，“不知周董对郑建业一家的死有什么想法？”
    周慧啜了一口茶，站起来走到窗边，俯视下面的街道，声音幽冷，“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个世上恶有恶报的好事总是少见的。”
    林颜什么也问不出，只能告辞离开。
    顾南送两人出来，发出一声感慨，“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当警察，你以前不是喜欢当兵吗？”
    陈枝枝微怔，偷偷打量林队和顾南，刚才她就觉得两人之间有问题，原来他们认识。
    林颜看着他，露出笑来，“我以前确实当过兵，但是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待在部队，就转业当警察了。”她有些好奇，“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居然成了周董的特助，真是厉害。”
    顾南浅浅一笑，带着几分羞涩与腼腆，“我也是沾了干妈的光。现在待在她身边学东西。”
    林颜颔首，进电梯前，林颜突然问顾南，“有烟吗？”
    顾南和陈枝枝齐齐看向她，好似在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林颜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没办法，最近案子一筹莫展，压力太大，想抽根烟解解乏。”
    顾南收回视线，掏出烟和打火机，为她点燃。哪怕是弯腰的动作，他也不谦卑，反而很优雅，像个矜贵的公子。
    林颜手指夹着一根烟，看着他的打火机，赞道，“这打火机挺漂亮的。什么牌子的？”
    “都彭的。”顾南眨了下眼睛，像个调皮的孩子耍了两下，“觉得挺有意思，就买来玩玩。”
    林颜点头，吸了一口，又飞快吐出烟圈，“这么贵的打火机要是不小心掉了还不得心疼死？”
    顾南点头，“是啊，前段时间就丢了一个，没办法，谁叫它是我的心头好，我又重新买了一个。”
    到了大厅，林颜笑道，“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
    顾南停下脚步，看着她，“好不容易老友重逢，怎么也要留个电话吧？”
    林颜也没矫情，掏出手机，与他交换电话，又互相加了微信，这才带着陈枝枝离开。
    出了大楼，林颜立刻闪到大楼一侧，猛咳几声，将烟放到地上踩灭，又捡起扔到旁边的垃圾篓。
    陈枝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林队，原来你不会抽烟啊？”
    林颜最厌恶烟的味道，只觉得窒息憋闷，现在终于气顺，她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你没闻到他身上有股烟味吗？还有上次你拿的那个打火机名册，上面就有他的名字。”
    三百多个人名，陈枝枝哪里记得住，她听到林颜的话，有些震惊，“林队，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是顾南？”
    林颜摇头，“他没有理由，但周慧有动机。”
    回了警局，林颜问刘望归和王东川，“监控调到了吗？”
    两人齐齐摇头，刘望归解释，“大门口是有监控，但是监控范围比较小，没拍到郑建业上车的录像，小区前面那条道没有监控，只有在离小区八百米的路口有监控。我已经调过来了，但是看不到郑建业上了谁的车。”
    林颜点头，示意刘望归跑一趟杭市，查一查周慧的不在场证明。
    刘望归不敢耽误，立刻回去收拾行李。
    林颜让陈枝枝和王东川去银行调查，“你们俩去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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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下这31位有没有谁跟周慧有资金来往。再核查下他们的工作单位，看看上面填的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周慧买1凶杀1人，肯定要给对方钱。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不可能杀人后再给钱。肯定前期就得给点甜头。
    还别说，真叫他们查到一点眉目，回来后将结果告诉林颜，“林队，这三位都在周慧公司待过。一个是肉品厂的工人，一个是周慧的司机，一个是慧洁集团的保安。”
    林颜面上带了几分喜色，“那资金来往呢？”
    王东川和陈枝枝摇头，“三人与周慧都没有资金来往。”
    陈枝枝指着其中一人道，“不过这个司机有笔账目是顾南转给他的。去年的八月份，顾南转了一万块钱给他。”
    就杀人而言，这价钱着实少了点。
    林颜查看这个司机，登记的名字叫王唯民，开的车是保时捷GT3RS。
    她看两人疲惫，“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再看看。”
    王东川觉得林颜在做无用功，不太理解她的做法，“头儿，这副驾驶根本没人坐，估计郑建业坐在后面了，监控又拍不到。看这些有什么用？”
    林颜摇头，“我们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反复从这里面找线索。”
    王东川无奈，只能趴在桌上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被林颜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吵醒，电话是刘望归打来的。
    他坐高铁到了杭市，直接去周慧所在酒店查记录，得到结果就给林颜打了电话，“酒店监控清楚拍到两人在七号晚上入住酒店，八号早上七点多吃早餐。我拿照片给酒店服务员，都说见过他们。”
    林颜放下电话。
    陈枝枝揉了揉眼睛，“林队，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那凶手可能不是他们。”
    林颜持相反意见，“她那么有钱，买1凶杀1人也有可能。”
    陈枝枝见她一直怀疑周慧，不得不提醒她，“林队，可咱们没查到周慧与这些人有资金来往。”
    买1凶杀1人也得讲证据，不能光靠猜。
    林颜眉峰紧拧，“你没听她说吗？这个世上恶有恶报的好事总是少见的。这话也可以翻译成另一个意思：既然上帝不惩罚他们，我就送他们见上帝。”
    陈枝枝和王东川对视一眼，挠挠头，“是吗？”
    他们怎么没听出来有这个意思。
    陈枝枝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林队，可咱们还是找不到那个凶手。”
    林颜摇头，“刚刚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就在这边反复看监控视频，我发现一件非常巧合的事情。”
    她示意大家看电脑，“在1号至四号，郑建业都是七点下电梯，可从五号之后，他八点才出发。这说明他没有免费车可坐了。他可以慢悠悠骑着他的小电驴上班，毕竟他小区离工作单位只花半个小时就能到。”
    陈枝枝瞪大眼睛，“林队，你怀疑是周慧司机杀了郑家三口？”她看了眼口供上的名字，“也就是这个王唯民？”
    “不是没有可能啊。”林颜摊手，“司机可以直接接近周慧，同时又能让郑建业蹭免费车，而且他还可以接触到顾南，偷了对方的都彭打火机。在所有人里，只有这个王唯民能办到。”顿了顿，她又补充，“我刚刚打电话给顾南，他告诉我，王唯民这个月五号就被周慧解雇了。”
    “可这些不能当直接证据吧？”陈枝枝自然相信她的判断，可光凭这些理由就定了周慧买1凶杀1人有点牵强。毕竟他们没查到两人之间有资金来往。
    林颜好不容易见到点曙光，自然不肯放过，“走，咱们去会会这个王唯民。”
    三人一块去了湖景花园，王唯民住在901。
    门铃按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倒是听到对面电梯开了，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看到他们，好奇看了过来。
    林颜上前询问，“请问你，这户有人住吗？”
    中年妇女满腹牢骚，“有人住，天天喝得醉熏熏的。上次还在楼梯里吐了。恶心死了。”
    陈枝枝疑惑，“那怎么没人？”
    “兴许在家睡觉吧。你们多按一会儿。”
    说完，那中年妇女便按着楼梯下去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走出来一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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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岁的男人，他胡子拉碴，浑身散发醉酒后的臭味。但是看到三人，他神情戒备，一只手架在门框，拦住三人去路。
    陈枝枝皱了皱鼻子，侧到一边呕吐。
    王东川亮出身份，“警察，问你几个问题。”
    男人抿了抿嘴，终是让开了路。
    屋内到处都是随处堆放的垃圾，吃饭剩下的饭盒，此时正是盛夏，散发着恶臭味儿。
    陈枝枝看了一眼，就想吐，林颜面不改色，收回视线，开始询问，“王先生之前在慧洁集团给周董当司机，是否开了保时捷GT3RS？”
    王唯民点头，“是啊。”
    “我们查到王先生的驾照是去年才考上的。你一个新手为何能当集团老总的司机？”
    王唯民垂下头，“我和顾南是亲戚，他帮我推荐的。”
    林颜微愕，显然没想到这事居然与顾南有关系，上次也没听顾南提过，她压下心头疑惑，“王先生用这辆车载过郑建业吗？”
    王唯民摇头，有些不耐烦，“没有。上次录口供的时候，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跟郑建业不熟，只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见面点个头而已，真的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来往。”
    林颜点头，“我们只是循例再问一次而已”，她装作不经意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被辞退的？”
    王唯民闷声道，“这个月五号。”
    林颜四下看了看，“王先生还没开始找工作吗？”
    王唯民苦笑，“我刚被炒了鱿鱼，简历投了那么多，却没一个公司肯用我。”
    王东川笑道，“怎么会呢。你毕竟给大老板当过司机，肯定会有公司愿意用你。”
    王唯民在三人脸上逡巡一圈，怪笑了下，“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吧？”他愤愤不平拍了下沙发，“我手痒难耐偷了周董的丝巾，她就把我开除了。我跪在地上把头都给磕破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我。这些有钱人就是小气，她那么有钱，随便漏点手指头就够我一辈子花用，可她就是不肯，还把我往死里逼。一定是她给其他公司打电话，我才找不到工作的。”
    接下来，嘴里没一句好话，不停咒骂周慧冷血无情等等。
    11.  第 11 章   灭门案11
    下了楼，王东川实在没忍住，“林队，你怎么看？”
    林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定是他。”
    王东川和陈枝枝震惊看着她，“为什么？”
    林颜回头看了一眼单元门，“当贼的，最擅长的就是偷偷摸摸。我们只是循例问问这起凶杀案，他居然自己就交代自己当过小偷。这不符合贼的特性。”
    王东川翘了个大拇指，“没错，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那些小偷哪怕被警察抓住，都还要遮掩，就没见过主动自爆的。”
    陈枝枝有些一言难尽，“可仅凭这点，也不能定他的罪吧？”
    林颜看了眼手表，“打火机、豪车、作案动机，他都具备，现在就欠缺证据。咱们只要找证据就能给他定罪。”她示意陈枝枝点三份外卖，“我们今晚加个班，再把视频反复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陈枝枝笑道，“如果加班就能找到线索，我可以天天加班。”
    林颜朝她翘了个大拇指，“工作精神值得奖励！今晚这顿饭我请了。”
    陈枝枝甜甜道了声谢。
    王东川看着笑成一朵花的陈枝枝，也跟着翘起嘴唇。
    林颜三人吃完外卖，开始看监控视频。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的时候，陈枝枝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来小声冲那人道，“我今天要加班，不去了。下次吧。”
    王东川抬头看着她，关心问，“枝枝，你男朋友找你啊？”
    陈枝枝刚要回答，就听林颜道，“你们快过来，我发现一条线索。”
    两人不敢耽误，立刻过去。
    林颜指着监控里的车，“这是四号早上拍到的，郑建业七点八分出了小区大门，王唯民七点十分开着保时捷GT3RS出了小区大门，大概过了20秒，后面跟着一辆车子。”她将后面那辆车子放大，手指指在副驾驶的位置，“你说这辆车子的行车记录仪有没有拍到郑建业上了这辆豪车？”
    陈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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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和王东川瞪大眼睛，这车子上面确实装了一个行车记录仪。
    陈枝枝猛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现在谁车上不装行车记录仪呀？”
    王东川还没买车，对行车记录仪的时效不太了解，“今天都十号了，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能留这么久吗？”
    陈枝枝很肯定点头，“后面这车子也要六十来万，家里想必不缺钱，肯定会买内存大点的记录仪，说不定那天的视频没被覆盖。我现在就去湖景花园把这车找出来。”
    林颜笑道，“我跟你一块去吧。”
    王东川忙道，“我也去。”
    三人去了湖景花园找物业，查到车主的资料，直接找上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上还穿着睡衣，看到三位警官，唬了一跳，“你们这是？”
    林颜讲明来意，女主人回屋将昏昏欲睡的男主人推醒。
    男主人打着哈欠带三人去地下停车场拿行车记录仪。
    回了警局，周海正打电话过来，“林队，我到江临市了。”
    林颜笑道，“你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周海正喜滋滋道谢，心想：可算说句人话了。
    撂下电话，林颜看向王东川，“怎么样？视频被覆盖了吗？”
    视频被分成三分钟一段，王东川按照时间开始查，很快查到4号早上7点十分三十秒，郑建业上了保时捷GT3RS。
    因为这车主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够大，行车记录仪拍的视频最早是从上个月27号，从那天早上开始，一直到这个月4号，行车记录仪上面都清清楚楚拍到郑建业蹭了王唯民的车。
    林颜激动拍桌子，“证据确凿！我看他还敢不敢撒谎！”
    陈枝枝挠挠脑袋，有点迟疑，“林队，可光凭这个并不能证明王唯民杀人啊？”
    王东川也点头表示同意陈枝枝这个观点，“你说周慧指使王唯民杀人，可咱们并没有查到两人之间的资金往来。法庭是要讲证据的。”
    林颜蹙眉，“有没有可能给的是现金？”
    陈枝枝摇头，“我刚开始也以为是现金，但是我查过周慧的银行卡，没有取过一万以上的记录，就连她身边的特助都没有。”
    林颜拧眉，“真是小心。”见两人垂头丧气，林颜笑着安慰他们，“没事。有了这个，咱们可以弄到搜查令。”
    她看了眼手表，“今天太晚了，领导都下班了，也开不成搜查令，你们俩先回去睡觉吧。明早可以晚点过来。”
    陈枝枝和王东川欣喜不已。
    陈枝枝收拾东西，“林队，你呢？”
    林颜摇了摇手机，“我约了人。”
    陈枝枝笑得暧昧，“原来您还要约会呀。那我们不打扰你啦。”
    林颜也没解释，她打电话约顾南，两人在慧洁集团旁边的茶餐厅见面。
    林颜开门见山问他，“你和王唯民是什么关系？”
    顾南微愣，“他是我表舅，怎么了？”
    他坦然自若，好似没有半点异样。
    林颜又问，“怎么电话里没听你提过？”
    顾南羞愧难当，“没什么好提的。我介绍他给干妈开车，他却偷干妈的东西。这样的亲戚说出去多丢人。”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林颜又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顾南想了想，“初中没毕业，喜欢不劳而获，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胆大心细。”
    林颜点了点头，“他家人呢？”
    “有个儿子今年刚高中毕业，老婆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顾南叹了口气，“原本我给他介绍工作是想帮他，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我对不起干妈对我的信任。”
    林颜意有所指，“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为了钱铤而走险杀人？”
    顾南愣了愣，想也不想就道，“应该不至于吧，他还有个儿子要养呢。”
    林颜问到想要的资料，跟他道了声谢，就想告辞离开。
    顾南看出她的小心思，“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
    林颜想了想，“过几天吧，最近有点忙。”

 分卷阅读27

    顾南似是想到了从前，“你呀还跟以前一样，总是风风火火。”
    林颜摊了摊手，“没办法，我就是这个性子。”
    说完，与他告别。
    第二天，林颜到了警局。
    刘望归和周海正居然提前到了，就连王东川和陈枝枝也来了。
    林颜看到这两人有些惊讶，“我昨晚不是让你们晚点过来吗？”她指指刘望归和周海正，“我让他们陪我去抓人就行了。”
    陈枝枝小脸兴奋，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林队，我们都查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锁定嫌疑犯，这么精彩的时刻，我怎么能不在场呢？”
    王东川点头附和，“我跟枝枝一个意思。”
    周海正和刘望归见他们聊得起劲儿，上前打断他们，“你们说什么？嫌疑人已经锁定了？谁啊？”
    林颜便将昨天查到的线索告诉他们。
    “居然是他？”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显然都不敢相信杀人凶手会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周海正搓搓胳膊，“他娘的！这凶手还挺狡猾。居然藏得这么深。”
    林颜回办公室拿申请单，“我去申请搜查令。”
    没过多久，林颜就拿着搜查令回来，双手一扬，“出发！”
    大家装上枪支，上了警车浩浩荡荡往湖景花园驶去。
    谁知车子刚开到湖景花园门口，坐在窗户边上的陈枝枝就指着不远处的男人，“快看，王唯民在那儿。”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林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王唯民正抱着一个背包站在门口等车。
    负责开车的周海正瞬间停了车，众人飞快下车。
    “王唯民！警察！不许跑！”
    王唯民听到有人喊自己，扭头发现是之前来的几个警察，吓得撒腿就跑。林颜、刘望归、陈枝枝、王东川以及刚停好车的周海正五人追他一个。
    陈枝枝体力不支，第一个被甩下，接着就是王东川和周海正。剩下两人寸步不离跟着。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王唯民带着他们像溜风筝，沿着街道七拐八弯，一会儿跨过马路，一会儿翻越栅栏，一会儿又徒手攀墙，一直穷追不舍的刘望归最终被甩下，只剩下林颜依旧紧紧跟在王唯民身后，那双细长腿几乎快跑出残影来。
    两人你追我赶，终于进了一条巷子，王唯民实在跑不动了，被林颜一个反手扣住，再也动弹不得，打开他的包，里面赫然是从郑家抢来的金饰。
    人赃并获！
    其他人三三两两跟过来，刘望归看到包里的金饰发出一声怪叫，“wohoo！收获还挺丰富。”
    周海正捂着肚子，额头不停往下滴汗，“TM跑死我了。这货是运动员嘛，这么能跑。”
    王东川和陈枝枝姗姗来迟，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看到金饰，两人也是一脸喜色。
    12.  第 12 章   灭门案12
    刑侦大队一队审讯室
    王唯民坐在对面，林颜和刘望归一起审讯。
    林颜敲了敲桌面，“为什么杀郑家一家三口？”
    王唯民面如死灰，声音颤抖，“两位警官，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那些东西是王彩英给我。我知道她跟楼上那个男人偷情，我就勒索她，她给我的。”
    林颜抱着胳膊，一脸嘲讽看着他，“都已经人赃并获了，你还想抵赖？”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唯民抿了抿唇，声音沉闷有力，“我没有抵赖，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杀人！”
    林颜拍着桌子，吓了王唯民一大跳。
    她声音冷硬，“你勒索王彩英，为什么不要现金，反而要金饰？”
    王唯民抬头，“因为我喜欢金子。我儿子现在高中毕业了，等他结婚，这些金饰可以直接给他娶媳妇。我省得再买了。”
    林颜似是信了，“那你什么时候勒索的她？”
    王唯民仔细想了想，“发生命案的前一晚。”
    林颜死死盯着他，对方吓得不敢跟她对视，垂着头，嘴里来来去去就是一句话：他没有杀人，他只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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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
    林颜拿他没办法，只能出了审讯室，王东川三人去王唯民家搜证正好回来了。
    林颜看着三人，“怎么样？”
    陈枝枝摇头，“没有找到任何药，也没有现金。”
    周海正指了指里面，“他招了吗？”
    林颜摇头，“没招，他不肯承认自己杀人，说那些金饰是他勒索王彩英的。”
    王东川三人嗤笑，“这怎么可能？”
    陈枝枝点头，“是啊，勒索不要现金？反而要金饰？王彩英就不怕她老公发现金饰不见了？”
    “就是。”王东川从证物里找出那个全家福，指着郑建业的脖子，“郑建业脖子上戴的金项链也在，王彩英又不是傻子。”
    陈枝枝点头，“对啊，我去查过王彩英的户头，她不缺钱，里面还有几十万存款呢。给现金不比给金饰来得隐秘？”
    林颜也承认，给现金更符合实情，但是她摊了摊手，“他说自己要金饰是为了将来给儿子娶媳妇，理由合情合理，而且我们找不到他在场的证据。”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林颜拿着全家福，回到办公室，点开八号早上，王彩英下楼拿牛奶的视频。
    突然她视线定格在画面上，眼底迸发出惊喜。
    房门被推开，陈枝枝递来一份报告，“林队，那包金饰里其中有一条金项链检测出王彩英的血。”
    林颜忍不住露出笑来。
    **
    林颜推开审讯室的门，走到王唯民身边，将打印出来的视频截图给王唯民看，“你说王彩英在前一晚就把金饰给你了，可监控上明明显示，她早上下楼取牛奶时，戒指、耳环和项链都戴着。戒指和耳环被凶手遗失在后楼梯，可金项链在你包里搜到，你怎么解释？”
    王唯民额头滴汗，依旧嘴硬，“可能她不止这一个金项链？”他指着照片，“这种金项链的花形很普通，你怎么确定就是同一个？”
    林颜笑道，“行，那你把你勒索王彩英的全部过程都说一遍。”
    王唯民似是在回忆，“七号早上，我发现王彩英跟楼上那个男人偷情，我就叫住她，问她要金饰，如果她不给我，我就告诉她男人。她害怕了，那天晚上，就回家拿了一包金饰到我家后门，给了我。”
    “你们没有发生争执？”
    王唯民摇头，“没有。”
    林颜笑了，“既然你说没有争执，那为什么有条金项链上面会有血迹，而且还是属于王彩英的。既然她接受你的勒索，就不可能不给你？为什么会有她的血迹？”
    王唯民忙改了口，“她给我的金饰太少了，我看上她脖子上那款金项链，她本来不想给我的，是我抢下来的，她不肯，我俩就打起来了，可能是那时候扎到她手指了。”
    林颜一掌拍到桌上，“还在撒谎！你知不知道人血里面有一种物质叫PGM酵素，最多可以保存四天。如果真是前一晚，我们应该验不到它。这金项链上面的血分明就是八号弄上的。”
    王唯民神色慌乱，额头开始滴汗，林颜又拍了几下桌子，“说！你是怎么杀了王彩英一家？为什么要杀他们？”
    王唯民急得脸色赤红，不知在想些什么，林颜敲了敲桌面，“快点说！”
    王唯民缓缓抬头，“没错，是我杀的他们。”
    他眼神迷离，似是回忆那一天，“8号早上，大概7点40，我去郑家等郑建业，他这人最爱占小便宜，有便宜车坐，自然很高兴。我趁他去蒸香肠的时候，在两瓶牛奶里下了毒。郑琳吃了安眠药，睡着了。郑建业血压升高，我告诉他，王彩英与姚子杰偷情，他活生生给气死了。不过我不放心，还是给了他一刀。又把郑琳也给杀了。
    然后我戴上手套抹掉牛奶瓶上的指纹，突然我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郑琳手机也响了。我吓得不成，想从后门逃跑，可又觉得不甘心，就偷偷进屋翻箱倒柜找金饰，想从后门逃跑，刚好碰到提前回来的王彩英，我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客厅，想用刀结果了她。没想到她突然醒来，我俩纠缠在一起，她跑到阳台想大声呼救，我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我打算逃跑，听到外面打游戏的声音没有了，接着就是电梯下去的声音，我推测那人走了，我小心翼翼看了门，看到门口有个奶瓶，我就想把罪嫁祸给他。于是就把奶瓶拿到茶几上摆放在一起。又将打斗时，王彩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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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在地上的金戒指捡起来。
    上楼的时候，可能我太过慌张，摔了一跤，有金子洒落在地上，我听到楼上有声音，也顾不上捡，就跑回了家。”
    林颜抱着胳膊，“那安眠药和麻1黄1素，还有你杀人时喷溅在身上的衣服呢？”
    王唯民抿嘴，“药被我冲到马桶里了。衣服也被我烧了。”
    林颜盯着他问，“你受何人指使？”
    王唯民手指动了动，缓缓抬头，硬邦邦道，“既然被你们抓到，我认栽。但是没人指使我。”
    “如果你真的缺钱，只要再勒索几次王彩英就行了，没必要杀了他们。”林颜敲敲桌面，提醒他，“可你杀了他们一家三口，你跟郑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唯民抬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看他不爽。我就要他死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接下来，无论林颜和刘望归怎么逼问，他都是那句话。
    **
    从审讯室出来，其他人围过来，陈枝枝把一杯温水送到林颜手里，“林队，你喝点水。”
    刘望归无语，“我的呢？”
    陈枝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没长手啊，自己倒。”
    刘望归啧啧，“还是女人好啊。有人端茶倒水。”
    陈枝枝不理他，腆着脸冲林颜笑，“林队，你刚刚说的那什么人血里有P什么的物质？这是跟谁学的？”
    林颜摊了摊手，“没跟谁学啊，我瞎说的。”
    刘望归一口水喷出来，众人一脸惊恐看着她，“你说得那么专业，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咱们不是为了让他认罪嘛。”林颜无语，“你们审案的时候就没用过这方法？”
    虽然他们也用过，但是你连自己人都骗过了，也太无敌了吧？
    “我刚刚说的人血里面有一种物质叫PGM酵素，最多可以保存十四周。我只是把日期缩短了。”林颜传授秘诀，“所以说撒谎的境界就是半真半假，让对方看不出来。”
    周海正无力吐槽，“您行。我就没见过有谁一本正经撒谎的。”
    陈枝枝笑盈盈道，“还是我们林队厉害。林队，已经到饭点了，咱们去吃饭吧？”
    林颜点头，“好。走吧。”
    刘望归见两人胳膊挽着胳膊，挠头不解，“吃个饭而已，胳膊又不是断了，为什么非得挽着，不热吗？”
    王东川和周海正见他火气这么大，劝道，“头儿，虽然王唯民没把幕后主使招出来，可至少他承认自己杀人了。我们也从金项链上面查出有王彩英的血迹。这案子板上钉钉了。你就别气了。”
    刘望归摇头，“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咱们林队这性子真是绝了，以后谁敢娶她回家呀，打架打不过，说个谎，她立码就能拆穿。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关键她撒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你根本分辨不出来。啧啧。”
    王东川和周海正笑他，“头儿，又不是你娶，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刘望归数落两人，“我这是关心上司。”
    周海正斜倪他一眼，满脸都是不信，拖着尾音，“关心上司？头儿，我看你是自卑了吧？”
    王东川点头，“头儿，虽然我承认你确实厉害，但是跟她比起来，好像差了一点点。她抓犯人时那速度真是绝了，不愧是当兵的哈，就是不一样。”
    刘望归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王东川以为他不信，推了推周海正的胳膊，“你觉得呢？”
    刘望归也看了过来。两个人，四只眼睛同时看着自己，周海正压力可想而知，但是他还是小声回答，“虽然她这人确实冷血无情，整天也没个笑脸，只知道奴役我们。但是她查案确实有一手，分析案情头头是道，真看不出来这是她查的第一个案子。”
    他说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刘望归脸都黑了，王东川眼尾扫到，轻咳一声，拉着周海正，“快走吧，食堂一会没饭了。”
    周海正一听，果断与他一块闪了。
    刘望归重重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怎么了？叹什么气呀？”
    刘望归回头，就见张秀娥拎着保温壶乖巧站在门边。刘望归立刻眉开眼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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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进来。
    张秀娥又问一遍，刘望归摇头，“犯罪嫌疑人抓到了，他也认罪了，我就是觉得自己还有许多方面要向林队学习。”
    张秀娥点头，“那你好好学。我走了。”
    刘望归点头，目送她离开。
    13.  第 13 章   灭门案13
    另一边，林颜和陈枝枝打完饭找位置正好看到谢肖，他一个人坐在窗户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饭。
    林颜示意陈枝枝坐到谢肖旁边。
    谢肖看到她，“听说你们一大早就抓了个犯罪嫌疑人回来，怎么样，他认罪了吗？”
    陈枝枝点头，“认罪了。”
    谢肖笑笑，“那恭喜你们了。”
    林颜摆手，“你对周慧了解多少？”
    谢肖不太明白，“你指哪些方面？”
    林颜便把周慧有可能买1凶杀1人的事说了，“可是我们查不到他们之间有资金往来。”
    谢肖闻言，勾了勾嘴角，“那你可真问对人了。”
    他将自己看的报纸摊到她面前，指着其中一块标题，“买1凶杀1人其实不一定非得给现金，也可以用慈善的名义。”
    林颜接过报纸，视线停留在一条新闻上，“慧洁集团关爱贫困学子圆他们大学梦，给他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下面有一排捐助名单，里面有个王顶山。
    “谢谢！”
    谢肖笑笑，“不客气。”
    林颜吃完饭，拿着报纸回了办公室，很快查到王唯民的家庭情况，他老婆死了，只有一个儿子，叫王顶山，今年刚刚考上大学。
    林颜让陈枝枝把王顶山请来。
    等人来了，林颜去审讯室提审王唯民。
    “周慧答应给你多少钱？”
    王唯民抬头看着她，“她没有给我钱。”
    “哦？”林颜不信，“如果单纯只是求财，你只需偷走郑家的钥匙，趁他们不在家，登堂入室偷偷将金饰盗走。你完全没必要杀他们。”
    王唯民抿了抿嘴，“偷东西迟早会查到我头上。”
    林颜见他死鸭子嘴硬，拿出一张报纸，“我知道你不肯供出周慧，是为了你儿子。”
    王唯民脸色变了，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惊恐得看着报纸，却又重新低下头，不再配合。
    林颜双手交叉，“你以为你儿子有这笔钱，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有个杀人犯父亲，将来他在社会上备受歧视，他会跟你一样找不到工作。谁都怕他，不肯跟他来往。他甚至娶不到媳妇，将来也没有孩子，只能回家种地……”
    王唯民涨红着一张脸，整个人像发狂的狮子不断咆哮，“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林颜敲了敲桌面，“杀我什么？又不是我造成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犯法，杀了三个人。你现在要是招出幕后主使，我还能为你向法官求情。说不定能判你一个无期。”
    王唯民双手交握在一起，似乎在做挣扎，但他最终还是紧咬牙关，什么都不肯说。
    门外传来敲门声，林颜打开门，王顶山站在门外，王唯民看到儿子，有一瞬间怔愣，他惊恐地看着林颜，“你们带他来干什么！我杀人跟他没关系。”
    林颜抱着胳膊，“怎么没关系？因为有你这个杀人犯父亲，他将来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你就忍心看他难过？”
    王顶山双目赤红，“爸？”
    王唯民别开视线，“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爸吧。好好上你的大学。”
    王顶山跪下来，“爸，你就跟警察说实话吧。你把幕后主使供出来，你就能活下来。爸，我不想你死。”
    王唯民双眼含着泪，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山，爸已经走错了，回不了头了。你要好好的，不要恨任何人，这是爸的选择，爸不后悔。”
    说完，他拒绝说话。
    林颜带着王顶山出了审讯室，一直等在外面的陈枝枝急步上前，“林队，怎么样？”
    “他还是不肯说。”
    陈枝枝早就料到了，“很正常啊。他毕竟杀了三条人命，已经回不了头。周慧那么有钱，他替她杀了三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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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肯定会给他一大笔钱，咱们拿她也没办法。”
    周海正推了推她，瞎说什么大实话，没看到林队正垂头丧气嘛。
    林颜打起精神，拍拍王顶山，“你先回去吧。”
    王顶山被民警带走。林颜叹了口气，“没事。我早猜到了，他这样的人，恐怕打一辈子的工也没办法给他儿子在江临市买房。”她拍拍手，“不过这件灭门案咱们总算侦破了。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一双双发亮的眼神投射过来，“真的？那可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吃。”
    “你们好好想，我去把报告送给上级。”林颜回办公室拿报告，到了大队长陈平的办公室，将案件汇报了一遍。
    陈平颔首，“不错！你能在三天时间就将凶手抓捕归案，足以证明你能够胜任中队长这个职务。”
    林颜有些低落，“可惜凶手不肯指认周慧买1凶杀1人。”
    只靠慈善名单，根本没什么用。买1凶杀1人最关键一点就是要凶手指认。
    “王唯民将罪名一力承担，也不能怪你。你要打起精神，别气馁。”
    林颜挺直脊背，“是！”
    回了自己那组办公室，陈枝枝几人已经商量好了饭菜，“林队，我们去吃火锅吧。”
    林颜愕然，“大夏天吃火锅？你们不热啊？”她想了想，“现在龙虾上市，不如就吃龙虾吧？”
    几人面面相觑。
    陈枝枝是站在林颜这边的，真心实意为她考虑，“林队，龙虾刚上市很贵的。他们这几个都是大胃王，现在终于有机会宰你，肯定会毫不留情的。”
    这话说得几人不爱听，刘望归头一个不乐意，“枝枝，又不是让你请，你怎么这么啰嗦，吃龙虾好，我就喜欢吃龙虾。”
    周海正也点头附和，“对，我也爱吃龙虾。”
    林颜拍拍陈枝枝肩膀，“没事儿。这次能这么快破案多亏你们肯卖力，我请你们吃顿好的也是应该的。饭是吃了，以后要是有案子，不许偷懒，要继续保持这样的劲头。”
    四人齐声应是。
    林颜让陈枝枝订位子，“我去上面找谢法医。他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等她出去，刘望归一副八卦样儿，“你们说林队是不是对谢法医有意思啊？这么多同事帮咱们，可她只请谢法医一个人。”
    周海正摸摸下巴，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我也觉得是。他们两人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陈枝枝动了动嘴唇，王东川抢先一步，“你们想得也太多了吧？林队才来几天，怎么就与谢法医扯到一块了。”
    刘望归拍拍王东川的肩膀，“哟，阿东，你今天挺奇怪啊。居然这么向着林队。你该不会喜欢林队吧？”
    王东川惊恐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陈枝枝，见她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吓得摆手，“我哪有。我这不是怕你们玩笑太过，林队生气，回头我的龙虾大餐飞了。”
    刘望归几人恍然大悟，“我就说呢。你怎么可能喜欢林队。她那么彪悍，你这么弱的小身板，回头还不被她欺负死。”
    王东川点头，“对啊，我怎么可能喜欢林队。我看到她就害怕。”他偷偷看了陈枝枝，见她信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行六人到了龙虾馆，要了个包厢。林颜刚坐下就点十三香龙虾、蒜泥龙虾以及麻辣龙虾各要四斤。
    她这豪爽大气的手笔震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她甚至还问大家，“十二斤够吗？不够再点。”
    刘望归收回震惊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够了够了。”
    林颜又要了一听啤酒，又侧头问陈枝枝，“能不能喝酒？”
    陈枝枝摇头，“给我一瓶椰子汁就行。”
    周海正笑话她，“枝枝，你这不行啊，都出来工作了，怎么能连酒都不喝。”
    林颜手搭在陈枝枝肩膀上，“她是女孩子，时刻保持清醒很有必要。你很能喝吗？待会儿我跟你拼酒。”
    之前见识过她出色的查案能力，再加上她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的腿脚，周海正对她是心悦诚服，只酒量是他的强项，不愿输给一个女人，不怕死道，“好，林队，万一你输了，年底评核，你可不能公报私仇。”
    林颜哂笑一声，“瞧你这小肚鸡肠样儿，我要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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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做，你还不恨死我。”她拍拍桌子，“今儿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酒量。非把你喝趴下不可。”
    刘望归和王东川在边上起哄，“阿正，咱们男人的尊严就靠你了。一定要挣回来。”
    周海正拍拍胸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好。”
    大家闹在一起，林颜侧头问一直不吭声的谢肖，“你怎么不说话？”
    谢肖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面，尤其是大家聚在一块吃饭，这种感觉让他神往又陌生，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听到她问自己，他笑笑，“没事。我听着呢。”
    很快，龙虾端上来了，大家口味不同，吃的也不太一样。
    林颜和刘望归几人口味重，三种都爱吃，谢肖和陈枝枝只爱吃蒜泥口味。
    吃了三分饱，周海正就要与林颜拼酒。
    一人六瓶，拿着酒瓶对着吹，刚开始双方四平八稳，一边喝一边吃。等喝完三瓶，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起来。
    刘望归和王东川给周海正加油，陈枝枝给林颜加油，谢肖看着拼命喝酒的林颜，蹙了蹙眉，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给她剥龙虾，让她吃些东西垫肚子。
    一听啤酒很快喝完，又要了一听，这次刚喝完一瓶，周海正就撑不住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快要成大海了，你们听，有没有水波在晃荡？”
    众人一阵哄笑，周海正冲林颜拱手认输，“林队，你这酒量真不是盖的。你酒量多少啊？”
    林颜将喝了一半的啤酒放下，“没数过。如果单纯只是啤酒，可能七八瓶吧。”
    周海正一脸石化，“得了，我服了你了，你早这么说，我就不跟你比了。”
    他最高记录也就五瓶，跟林队不能比。
    喝了那么多酒，林颜要去上厕所，谢肖不放心，跟在她身后。
    从厕所出来，谢肖等在旁边，“你还好吧？”
    林颜除了脸颊有点红，意识还很清醒，“好着呢。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
    她摸出手机去前台结账，却发现账单已经结过了，前台看着谢肖，“就是这位先生结的。”
    林颜微怔，拿出手机，“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谢肖道，“两百。”
    林颜无语，将摆在收银台上的价格牌亮给他看，“谢法医，你当我瞎啊。这上面明明写着一斤99。”
    谢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手机响了一声，原来是林颜转给他两千。
    谢肖忙道，“不用这么多。只要一千五就行。”说着，把多余的钱转给她。
    这次林颜没再说什么，谢肖见她眼神迷离，赶紧上前扶她回了包间。
    14.  第 14 章   灭门案14
    这是林颜第一个休息日，她昨晚就约了顾南在这家咖啡馆见面。
    顾南还没来，她一直呆在位子上想高中时的往事。
    刚开始她对顾南是出于同情，顾南父亲早亡，母亲打工供他读书，生活条件相当艰苦，但是他提起未来时，那双眼睛好似会发光。
    那时候的她是羞愧的，她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每次考进班里二十名，她爸就恨不得昭告天下。
    而顾南一天只吃三个凉馒头，还能考年级前三。他的早熟，与她的少不更事形成鲜明对比。
    通过他，她头一次见识到社会的残酷，也欣赏这个身在黑暗，却努力向上拼搏的男同学。
    那时的她坚信将来的他一定会活得很好，他会用自己所学的知识造福社会。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相遇，他的亲人会成为她的怀疑对象。
    虽然王唯民不肯承认，但是她有一种直觉，王唯民一定是受了周慧指使。辞退他，恐怕也只是作戏，让警察怀疑不到她头上。
    “抱歉！今天开会晚了点，你等了很久吧？”顾南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怎么看都是社会精英。
    林颜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到。”
    服务员过来，顾南抬手，“我要一杯蓝山。”
    林颜点头，“我也是。”
    “我请你吃顿饭吧？今天正好是你的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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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有话要问他，自然越久越好，“好。”
    喝完一杯咖啡，两人到了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林颜看着从上到下的价格，最便宜的A餐299，最贵的F餐1599。这么贵的价格，她险些以为后面标的不是人民币而是韩元。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坦然自若，没有半点不自在，她眉毛微动。到底是不一样了，从前的他为了生活一天花不到一块钱。现在一顿饭就吃大几百。
    “我要一份A餐。”
    “给我来一份F餐，谢谢。”
    林颜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顾南打开餐布，看着她微微一笑，“今儿找我出来可是有事？”
    林颜点点头，“确实有事。”
    她目光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王唯民被抓了。他杀了郑家一家三口，你知道吧？”
    顾南叹了口气，双手交握在一起，很坦率承认了，“是，我知道了。我没想到他会走这一步，我原以为他会改邪归正的。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脸上恨铁不成纲的表情太过逼真，林颜压下心头那股怪异，却试探道，“如果他真的为财杀了郑家三口，我觉得说不过去。他跟郑建业接触那么久，他想要偷郑建业的钥匙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何他要选择杀人呢？太冒险了。”
    顾南显然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谈这个，“可能是为了以绝后患吧。毕竟丢了那么多首饰，没人会无动于衷。他不想被人盯上也很正常。”
    林颜摇头，“就算如此，他也没必要杀人。他知道王彩英与人偷情，可以借着这件事，反复要挟王彩英给他一笔封口费。杀人是要判死刑的。”
    顾南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不再多说，“那依你所说，他杀人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有人指使。”林颜定定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顾南无奈摇头，“你这话很难不让我多想，难道你怀疑指使王唯民的人是我干妈？”
    林颜没否认。
    顾南却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我干妈管着一家大集团，而郑建业呢？只是一个低到尘埃里，连老婆红杏出墙都不知道的可怜人。我干妈犯得着为了他冒这个险吗？”
    说到这里，他面色不快，带了几分冷意，“我们是老同学不假，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干妈，不要拿不切实际的猜测来臆断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干妈的为人。”
    他在生气，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林颜半点不怕，迎着他的怒火，“我的确没有证据，但身为同学，我奉劝你一句，别帮这种人做事，她很危险。”
    顾南自信满满，“你多虑了，别说我干妈根本就不可能杀人，就算她真的杀人，我也不会助纣为虐。我读过那么多年书，好不容易才拥有现在的一切，我怎么可能会犯罪。”
    林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知道的，当警察的都有点敏感，生怕自己的朋友犯罪落到自己手上。”
    顾南笑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当警察，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很喜欢摄影的。”
    林颜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都是小女孩时不成熟的想法。现在这样就挺好。”
    服务员端着两份牛排过来，林颜切了一块，说实话味道还不如谢肖做的好吃，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贵。
    但她抬头，对上顾南期待的目光还是很给面子点了点头，“不错。很好吃。”
    顾南笑道，“是吧？我特别喜欢吃他家的牛排。这才是正宗的菲力牛排。”
    林颜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谢肖那牛排没放什么调料，味道却比这几百块的还要好。
    “什么时候咱们回去看看母校吧？我回来后就一直没去过。”
    林颜颔首，“好啊。找个休息日。你不忙的时候。”
    提起这事，顾南垮了脸，“我们集团正准备上市，未来三个月都要忙。恐怕要到明年了。”
    林颜点头，“忙点好，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正是发展的时候，看母校什么时候都能去。”
    顾南点头，“对了，咱们见了好几回面，我还没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林颜摇头，“没有，我整天忙着抓坏人，休息的时候就宅在家里。没机会。”
    事实上她在部队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糙汉子，但是她这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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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特别，不喜欢五大三粗的糙汉，就喜欢斯文俊秀的男人，而通常这类型的男子在军营很少见，所以她就一直单着。
    她抬头，反问他，“你呢？”
    顾南摇头，“之前出国留学谈过恋爱，她选择留在那边，我坚持要回国，所以就分手了。”
    林颜笑道，“你这样的社会精英不缺女孩喜欢。一定能找到心仪的女孩。”
    顾南目光灼灼，半开玩笑道，“包括你吗？”
    林颜微怔，还没开口，刚好有人经过，跟顾南打招呼，“顾特助，原来你也来这边吃饭啊。”
    林颜抬头，就见桌边站着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他正搂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小仙女，两人一脸玩味看着他们。
    顾南笑着点头，“对，和朋友过来吃饭。”他视线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怪不得你最近表现这么好呢，原来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这女人白白净净好似一朵晶莹剔透的铃兰花，长相没有攻击性，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她举手投足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清纯中透着几分性感，轻飘飘一眼，就能让男人产生保护欲。
    顾南给林颜介绍，“这是我们慧洁集团的经理，方宇。这是林颜，我的高中同学。”
    林颜礼貌问好。
    方宇点头示意，一只手搂着女朋友的腰，郑重其事纠正顾南，“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如芸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他将未婚妻的手亮出来给他看。
    顾南笑着恭喜二位。
    方宇得偿所愿，也很识趣，“不打扰你们老同学叙旧。我们先走了。”
    说完，与两人挥手告别。
    顾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感慨万千，“真想不到，这个号称永远不结婚的花花公子居然要结婚了。”
    林颜也看了一眼，“大概是玩够了吧？”
    顾南点点头，“也对，他们郎才女貌很登对啊。”
    他抬手叫了服务员买单。
    林颜忙道，“我来买单吧，这次是我叫你出来的。”
    顾南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买单。”
    林颜想到从前，自己要帮他还要照顾他的自尊心，便没再推辞，“那谢谢了。”
    15.  第 15 章   骸骨案1
    顾南送林颜到湖景花园小区门口，林颜回了家，却发现有个女人正站在她家门口。
    女人听到动静回头，忙迎上来，“你就是林小姐吧？”
    林颜打量面前这位三十来岁的女人，确定不认识她，而且她手里提着些礼物，就更没印象了，“你这是？”
    “我叫范静芝，八号早上，您在小区救了我女儿，今天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
    林颜这才恍然，忙开门请她进来，“对了，你女儿没事吧？”
    范静芝提起女儿就落泪，“在医院昏迷三天，要不是您发现她躺在车里，佳佳就没命了。”
    林颜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爱孩子的母亲，只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何会如此大意将女儿遗忘在车里，看着她这样，林颜也不忍心再责备她，“人没事就好，下次注意些。”
    范静芝抹干眼泪点点头，正要说话，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站起来到旁边接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很大声，她忍不住抱怨，“我都说了，那天早上我是被人敲了脑袋，不是故意将佳佳丢在车上的。你别什么事都怪在我头上，我只是出来一会儿，让你带一下佳佳，你就不耐烦。你这个父亲当得又有多称职。”
    说着，她按下手机，却满脸疲惫，擦干眼泪，回头挤出一丝笑容，“抱歉。本来早就应该感谢您的，但是孩子一直没醒。”
    看得出来，这女人所嫁非人，林颜非常同情对方，“没事。”她有些好奇，“你刚刚说你被人敲了脑袋？”
    范静芝点头，“是啊，我爸妈就住在这个小区，那天早上我趁着送女儿上学，到我妈家给金鱼喂食。佳佳不愿上楼，我就没带她上去。没想到我打开门，就被人敲晕了。等我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我匆匆下楼，才知道佳佳被送到了医院。”
    林颜支着下巴，“你爸妈不在家？”
    范静芝点头，“对，他们出去旅游了。”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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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蹙眉，“这么说是小偷闯空门？有没有丢东西？你有没有报警？”
    范静芝有些局促，“没丢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报警，我这几天都待在医院照顾女儿。”
    林颜不是民警，这种案子也不归她管，“不如我送你过去吧。警局就在旁边，也没有多远。”
    范静芝到底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与她一块下了楼。
    林颜带着范静芝到了警局。
    警察给她登记，“名字？”
    “范静芝”
    “何事？”
    “8号早上，回到我父母家，被闯空门的小偷袭击。”
    “你父母的住址？”
    “湖景花园23栋603室。”
    ……
    做完笔录，两人在警局门口告别。
    **
    翌日，林颜刚到办公室就听到刘望归与大伙大倒苦水，“我们那房东特缺德，昨天刚到期，房租直接涨了一千。”
    陈枝枝皱眉，“这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前段时间房价又小涨一波。”周海正拍拍刘望归的肩膀，“头儿，你还是抓紧买房吧。要是不够的话，兄弟，我先借你一点。”
    刘望归谢过他的好意，“要是缺个十万八万借借也没什么。可我缺的是一百万。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要娶媳妇。还是算了吧。”
    陈枝枝有些好奇，“你爸妈呢？能不能让他们支援一点？”
    这话一出，周海正和王文川齐齐挤眼睛，陈枝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面有隐情，有些不好意思，忙向刘望归道歉。
    刘望归将三人眼色尽收眼底，“你们不用这样。”他看向陈枝枝，“我妈妈在我十八岁那年得病死了。我爸……我小的时候，他就抛弃我们孤儿寡母，跟小三跑了。”
    陈枝枝没想到往日脾气火爆的头儿居然这么可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头儿，我……”
    刘望归哈哈大笑，“没事儿，都多少年过去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周海正岔开话题，“你准备搬去哪？”
    刘望归摇头，“还在看房子，我想租个一室一厅。可秀娥想省房租，租个两室，然后另一室租给别人。这样也能省点钱。”
    一室一厅的房子从单价上来说是最贵的。但它私密性好。不用与人分享卫生间、厨房、阳台等等。
    “没事儿，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们肯定能找到合心意的房子。”
    林颜笑道，“等你把房子定下来，我们帮你搬家。”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对，我们帮你搬。”
    对同事们的好意，刘望归点头笑纳了，“那可好了。我最烦的就是搬家。上回搬家，搬家公司样样要加钱，花了我一千多块。这次我就省下来请你们吃顿好的。”
    周海正笑着打趣，“瞧瞧头儿，一看就被嫂子带出来了。张嘴闭嘴都是省钱。”
    陈枝枝翻了个白眼，“咱们头儿这叫务实。你以后也学学吧。”
    **
    刘望归这边还有一周就要搬家，接下来几日，他按时下班，下班后就去看房子。
    两人都想要又便宜，装修又好的房子，找了好几天。
    这天晚上，他和张秀娥约了最后一家。
    在路上张秀娥就道，“这套房子，我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看过。一室一厅，价格比其他家便宜一千。”
    刘望归不信有这么好的事儿，“一千多？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张秀娥摇头，“没有。”她压低声音道，“我听中介说房东常年住在国外，很少回国，就想找个长期住户，至少要租五年。要不然一来一回机票钱都要不少。”
    刘望归蹙眉，“你不是说咱们至少两年就买房子吗？为什么要租五年？”
    “怕什么。到时候咱们再转租出去呗？他没时间回来，可咱们有的是时间啊。”张秀娥不以为然，穷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刘望归嗫嚅了几下，觉得这样不好。明明答应了住五年，转手给别人，人家会不会不高兴呢？
    可为了租房这事，他们已经争执了好几天，他实在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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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了，只能乖乖闭嘴。
    两人到了目的地，房子装修得很不错，平时他们租的出租房，家具电器都是杂牌子，可这房子的家具都是一线大牌。
    这样的装修别说便宜一千，就是再加一千都是正常的。
    刘望归是个警察，这个职业就注定会接触许多犯了法的人，如最善于此道的骗子，他偷偷将中介叫到一边，“这房子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这家具也太好了？这些电器要是用坏了，我们是不是要巨额赔偿？”
    中介笑道，“你们放心，这电器都在保修期内，坏了找厂家就行。”
    刘望归不仅没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怀疑，“有这么好的事儿？”
    中介脸不红，心不跳，点头，“就是如此。你女朋友在咱们这儿也看了十来套了，对方赶着出国，让我们尽快给租出去。”
    “房子是付三押一吗？”
    中介点头，“对。”
    刘望归还想问什么，张秀娥看完房子走过来，“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我们明天房子到期，想早点定下来。”
    中介笑道，“你们现在确定，我现在就把房东叫过来。”
    张秀娥生怕房子飞了，连连催促，“那你快叫吧。”
    中介到边上打电话，刘望归对张秀娥小声道，“你就不怕遇到骗子？”
    “待会儿你好好看合同不就成了？”张秀娥有些无奈，“再说了，他能骗我们什么？咱们有什么值得他们可骗的？”
    刘望归细想了下，也对啊。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应该也不至于骗他们这么穷的人吧？
    中介打完电话，走过来，“房东一会儿就到，我们先回店里吧。你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先看合同。”
    刘望归和张秀娥跟着中介到了店里。
    16.  第 16 章   骸骨案2
    刘望归将合同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条件更宽泛。
    房东很快来了，中介给他们互相介绍，“陈先生在美国留学。”
    中介去核实房产证。
    刘望归看着面前这位陈先生，西装革履，年轻锐利，总觉得这事有蹊跷，他好奇问道，“陈先生上哪所大学？”
    “我在宾夕法尼亚大学。”
    “宾夕法尼亚大学啊？我有个兄弟也曾经在那边留过学。这学校的计算机很厉害的。只是那边的食物不好吃。他每次都要去学校右边的中餐馆，请老板给他做一顿地道的中餐。”
    陈先生从善如流，“是啊，那家中餐馆我也经常去。卖的美式中餐很火。就是价格贵了一点。”
    中介拿好房产证过来，“房产证没有问题，二位可以签合同了。”
    刘望归倏然冷了脸，“这合同我不能签。”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他，张秀娥扯了下他袖子，“你说什么呢？”
    陈先生也从震惊中回神，“可是房租太贵了？要是刘先生觉得房租太贵，我可以再便宜一点。”
    刘望归抱着胳膊，“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刚刚分明在说谎！”
    他拿着放在桌上的房产证，“你要是不说，我可以让我的兄弟查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出境记录？”
    陈先生惊恐得看着他，一把夺过他的房产证，“刘先生，你不想租房子就直说。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随便查人隐私。我又没骗人。”
    “你没骗人？你刚刚明明在说谎。中餐馆是我信口胡诌的，你却能接下去，说吧，为什么要骗我？”刘望归冷冷看着他。
    陈先生被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得额头滴汗，没奈何，只能老实交待，“不是我。是你父亲。”
    刘望归站起来，拉着张秀娥就往外走。
    两人刚走出门，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全身都是名牌，一看就身家不菲，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助理。
    陈先生追出来，看到男人，吓得脸色惨白，上前叫人，“刘总。”
    刘章平抬了抬手，“你们先去车里等我。我跟他说。”
    那两人恭恭敬敬到车里。
    刘望归面无表情打量刘章平，不用说这一定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他头一回见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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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人，他没任何感情，只记得母亲一个人打工，辛辛苦苦将他养到大，临死前都在拉着他的手，嘴里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
    想到母亲临死前还死死看着大门，刘望归冷冷道，“我没什么跟你好说的。”
    他拉着张秀娥转身就走。
    刘章平在他身后叫住他，“你难道想一辈子租房度日，让你的女朋友跟你吃苦受累吗？”
    刘望归停住脚步，“我就算乞讨，也绝不会认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越走越快，处于震惊中的张秀娥被他带了几步，跟不上他的脚步，等走到前面拐角处，张秀娥才轻呼出声，“轻点儿，你抓的我手都疼了。”
    刘望归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没事吧？”
    张秀娥摇头，“我没事。”她有些迟疑，“那是你亲生父亲？”
    刘望归点头。
    张秀娥挽着他的胳膊，试探道，“他好像很有钱啊。”
    刘望归扯了扯唇，有没有钱跟他没关系，只是听她的语气，他有些不妙，“你该不会想劝我认他吧？”
    张秀娥理所当然点头，“为什么不呢？”
    刘望归一脚踢在旁边的墙上，“我死都不会认他。当初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包二奶，天天不着家。知道我为什么叫望归吗？望归，望归，就是希望有一天我爸能够归家。可是我妈不仅没等到他回来，却等来他的离婚信。他挣了那么多钱，却让我妈净身出户。我妈只能一边打工一边挣钱养我。这些年，他一毛钱赡养费都没给过我。他以为他老了，想起我了，我就会原谅他！他做梦！”
    张秀娥上前拉住他的手，“你可以不原谅他，也可以恨他。但是你不认他，他的家产岂不是全便宜了小三的孩子？”
    刘望归心里的恨已经达到顶峰，凶狠地瞪着她，“你就知道钱？难道你那家暴的父亲从牢里出来，祈求你原谅，你也能原谅他？”
    张秀娥有个家暴父亲，从小的时候就殴打她，十六岁那年，她亲自将父亲送进牢房。父亲是她的逆鳞，平时一提这个人，她就炸，但今天她却很坦然道，“如果他有钱的话，让我装个24孝女，也没什么不可。”
    刘望归被她气笑了，“我不是你，我没办法将那些仇恨放下。”
    “那是因为比起他们，我更加不能忍受贫穷。我不想每隔一段时间就搬家，我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张秀娥眼里含着泪。
    她今年二十八岁，从十六岁开始，她就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整整十二年，这些年他们搬家的次数多到她数不过来。
    有一回大年夜，他们被房东赶了出来。她一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刘望归知道她委屈，上前揽着她，“我知道的，我们肯定会买房的。现在就差最后一百万了。只要再辛苦两年，一定能攒上的。”
    张秀娥抹着眼泪，“不说这个了，我们先租房子吧？要不然明天晚上要睡大街了。”
    刘望归松了一口气。
    两人到旁边的中介找了一处一室一厅的房子。
    房东没有准备，临时被叫过来，等签完合同已经很晚了。
    张秀娥困得不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个时间点，地铁已经停了。公交也不到他们那儿，就只能打车。
    刘望归要叫车，张秀娥不让，拍了拍自己的脸，“咱们再往前走两站，有一班夜班公交车。”
    刘望归刚要再劝，房东见此，“你们住在哪儿？我送你们一程吧？”
    刘望归想了想，道了谢。
    两人上了车，张秀娥趴在刘望归肩膀呼呼大睡。刘望归今天也累得不成，脑袋靠着张秀娥，闭眼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声响，两人脑袋直接撞到前面的座椅，人立时醒了。
    两人揉着脑门，刘望归问，“怎么了？”
    房东也被撞得不轻，他比两人撞得还要重，胸口直接撞到方向盘，闷闷有些疼。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气得不成，“后面那辆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宽敞的街道居然还追尾。”
    刘望归两人也回头看，后面那辆车乌漆嘛黑，连灯也不开。
    房东气得将安全带解开，骂骂咧咧下了车，“这孙子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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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缩头乌龟吗？追尾也不下来道歉。”
    刘望归见房东火气这么大，担心房东与人吵起来，忙跟在他后头一块下车。
    两人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却发现驾驶座空空如也。
    房东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前座两位位置都没人影。
    刘望归看了一眼漆黑的后车座，“看看后面。”
    房东打开车门，后车座空空如也，但他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他又嗅了嗅，问旁边的刘望归，“你闻到了吧？”
    刘望归点头，“这么重的味道，想闻不到也不行。”
    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许多味道都熟悉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秀娥也下了车，“怎么了？”
    刘望归担心吓到他们，示意她和房东就站在原地，“你们先别过来，我来开后备箱。”
    他打开后备箱，用手机手电筒一眼便看到有两个行李袋，他轻轻拉开袋子，入眼便看到死尸。
    “啊啊啊！”张秀娥见他看得这么入迷，好奇凑近，谁知看到这一幕，吓得整个人往后仰，好在刘望归反应够快，及时将人扶住。
    房东也跟过来了，一眼便看到后车厢里的死尸。他比张秀娥强那么一点，至少人没晕，但是也吓得不轻，腿肚发软，声音都哆嗦了，“这……这怎么？”
    刘望归没说话，打开手机报警。
    17.  第 17 章   骸骨案3
    林颜从睡梦中惊醒, 拿起手机，听到民警说了事情始末迅速翻身坐起，草草穿了衣服。
    林颜到的时候, 住在附近的陈枝枝已经先一步到来, 正在给三人做口供。
    林颜看到刘望归在做笔录，有些愕然, “你怎么在这儿？”
    刘望归揽着张秀娥，“我们租房子, 这位是我的新房东。他送我们回家, 半道上, 这辆车追尾, 我们就下来查看，谁知车上没人, 只有两名死者。”
    林颜四下看了看，这附近只有路灯没有安装摄像头。
    “那你们三人有没有看到车主？”
    “没有。我们当时睡着了。”刘望归摇头。张秀娥跟着摇头，表示没看到。
    房东也摇头, “当时太突然了，我头磕破一点皮, 有点晕, 大概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等我下车, 后面这辆车的车主已经不见了。”
    天这么黑,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又没有监控, 案子不是一般的难，林颜又问，“有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人？”
    房东仔细回想了下, “我下车的时候，眼尾扫到右侧人行道有个行人正朝这边走过来。如果那车主从右侧逃跑，他应该能看到对方。”
    林颜左右看看，这马路的左侧是个工地，正用高架墙围起来，想翻都翻不过去，倒是这右侧有个巷子，如果能找到这个行人，兴许就能知道对方的一些信息，她点头道谢，“多谢。”
    她看向谢肖。
    谢肖给两位死者做初步检验，“两位死者死于下午四点至六点。两位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怀疑曾经被人拘禁虐待。至于真正死因要回去之后做解剖才能确定。”
    林颜点头，扭头吩咐周海正和王东川，“你们去调查下死者的身份。并且通知他们的家属明天到警局做一份笔录。”
    她又吩咐陈枝枝，“你现在去交通管理局把车主信息以及附近几个路段的监控调出来。”
    她又看向刘望归，面上有抱歉，“事发突然，明天没办法帮你搬家了。我放你一天假，你自己找人搬家吧。”
    刘望归知道他们夜里要加班，自然不会怪罪，忙摇头，“没事。我们自己也是一样的。”
    正如刘望归猜的那样，发生两桩命案，为免人心惶惶，林颜所负责的一组连夜调查。
    清晨的时候，大家重新在警局聚集，向林颜汇报调查结果。
    “男死者名叫范根生，今年52岁，住在湖景花园23栋603室。”
    林颜抬手打断，“23栋603室？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她想了一会儿，突然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范静芝？”
    周海正有些惊讶，“对。林队，你认识她？”
    林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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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刚认识。”她作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周海正继续汇报，“女死者叫武小梅，今年50岁，与范根生是夫妻。据范静芝说，她父母半个月前报了旅游团。我打过旅行社的电话，导游说根本没见到人。据范静芝所说，范小梅曾经给她打过电话，让她照顾家里的金鱼，那时候武小梅还活着，后来再也没打过。可能中途有事发生，才改了道。更详细的内容要等她本人来了再做笔录。”
    林颜颔首，又看向陈枝枝，“有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那天确实有个男人经过，根据监控，我们查到他从商场出来，一直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后来进了离案发地点很近的小区。我们问过小区保安，认不出对方是哪户的住户。我们去商场调查，但是商场门口的视频拍得不清楚，看不清对方的脸，而那个男人也没在商场买过东西，所以暂时查不到他的身份。”
    林颜思忖片刻，“你给商场那边贴个告示，请他们帮忙注意一下。争取将目击证人找出来。”
    陈枝枝点头记下，“至于那辆车，我已经查过，是一辆失车，车主正在外地，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据他所说，车子一直停在他家小区枫叶花园外面的露天停车场。那边没有监控，所以找不到偷车人是谁。”
    林颜颔首，“还是那句话，杀人目的不外乎三条：为钱，为情，为仇。阿正，你去查下死者的银行卡户头，看看对方钱财有没有丢失。枝枝去商场找目击证人，阿东负责给范静芝做笔录。”
    三人齐声应是。
    安排完事情，林颜便去了法医办公室。
    谢肖已经解剖完毕，正在写报告，看到她过来，“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写完。”
    林颜等了他一会儿，将打印好的报告给她。林颜翻了一页，两位死者血型都是B型，谢肖将情况讲给她听，“两位死者都是失血过多而死，死前遭受过至少十天以上的非人虐待。他们身上的伤痕是鞭子造成的。”
    “打这么惨，可见凶手很恨死者。”
    谢肖深以为然，“不止是恨，而且是深恶痛绝。因为我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不仅没有包扎而且伤口上面还有盐。盐能直接刺激痛觉神经，再加上又有一定的吸水能力，当盐和伤口接触时，会加剧局部水肿，从而进一步压迫痛觉神经。凶手用盐有一定泄愤情绪在里面。”
    这倒是一条线索，林颜点头道谢。
    回到办公室，王东川刚好给范静芝做完笔录，向她汇报，“据范静芝所说，范氏夫妻并没有与人结仇。她也不清楚为何会有人杀了他们。”
    案子查到这里出现僵局。
    倒是负责调查范氏夫妻户头存款的周海正有了重大消息，“从十天前开始，范根生户头五个银行卡以每天两万的数额取走。总共取了100万。我把监控视频全部拷过来了，你们可以看下。”
    他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有个身材瘦弱的人从头到脚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棒球帽、口罩和眼镜，正在取钱，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周海正又点开其他视频，观察他们的共同点，得出结论：此人取钱时间固定，大多集中在晚上九点至十二点之间，通常这段时间的人相对也是比较少的。
    五个ATM机都位于市中心，相隔不过三里。
    林颜盯着视频里的人，“这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弱，动作很小心，取钱的时候，一直没有抬过头。”
    她去了问询室，问范静芝，“你知道你父母户头有多少存款吗？”
    范静芝摇头，“不知道。应该不多吧。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做小生意，只是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前段时间，不得不结束小吃店。后来两人待在家里没事，就说去外地玩。然后就出事了。”
    林颜听出话里的蹊跷，“你父母一直没钱？那他们怎么会有钱买湖景小区的房子？”
    范静芝叹了口气，“湖景小区刚开盘的时候并不贵，每平方才一万多。那时候家里生意还可以。不过买完房，生意就不怎么好了，勉强糊口饭吃。”
    “你知道原因吗？”
    范静芝摇头，“我也不太了解。其实我小的时候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爸妈能赚到钱。因为我们家的小吃店卖的东西根本不好吃，每天上门来的食客特别少。”
    林颜蹙眉，“你家小吃店在哪？”
    “就在湖景花园东门右侧第三间门面房，房子好像已经租出去了，前几天我经过的时候，还看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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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粉刷呢。”
    林颜面色一沉，这么说已经找不到线索了？“以你的了解，你父母有可能攒到一百万存款吗？”
    范静芝斩钉截铁摇头，“应该不能吧？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林颜压下心头疑惑，继续问，“你父母旅游的时候，会把所有银行卡都带着吗？”
    范静芝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会将贵重东西锁在保险箱里。箱子就在家里。”
    林颜忙道，“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范静芝点头，“好。”
    **
    湖景花园23栋602门口，林颜带着一队的下属以及物理组的同事跟在范静芝身后。
    范静芝正要掏钥匙打开房门，物理组的警察眼尖，很快发现锁孔上面有撬过的痕迹，他上前打断对方，“这锁可能被撬过。”
    范静芝吓了一跳，想起之前的事，有些自责，“之前有小偷上门，应该是小偷撬的吧。都怪我，我当时只想着佳佳就没顾得上换锁。”
    林颜拉着范静芝往后退，示意物理组的人上前查看。
    对方蹲下，仔细观察锁孔，上面明显有几处斑驳的刀伤，而且还是新伤，并不是以前留下的。物理组警察拿出一根铅丝，在锁眼里拨弄几下，锁就自动打开了。
    他用探照灯看了眼里面的锁孔，“这些只是表面的伤痕，里面并没有损坏，应该是小偷故弄玄虚，对方很有可能是用锁打开的。”
    林颜看向范静芝，“你的钥匙有被人偷过吗？”
    范静芝仔细回想，摇了摇头，“没有啊，这些天我一直待在医院，钥匙也在我身上，没有被偷过。这门的钥匙只有我和父母有。”
    林颜点头，拉开房门示意范静芝，“你先进屋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丢失。”
    范静芝点头，将屋里上上下下全部看过一遍，冲林颜摇头，“没有东西丢失。”
    林颜不置可否，打量一圈，“可能你家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可偷吧？”
    范家装修风格还是二十多年前，大的家具有些年头，当二手家具都卖不了几个钱。像小偷最爱的金饰、现金和电子产品等容易偷走的东西，范家几乎没有摆出来。
    林颜看向范静之，“你之前说的保险箱在哪？”
    范静芝带着几人去了主卧，打开衣柜，露出下层的保险箱。
    物理组同事上前采集，没找到指纹。
    林颜看向范静芝，“你有钥匙吗？”
    范静芝摇头，“没有。这钥匙一直放在我爸妈那。”
    林颜拧眉，“可是我们发现你爸妈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钥匙。如果我们强行把它打开，这个保险箱会损坏。你的意见是？”
    范静芝很好说话，“好，你们打开吧。”
    林颜示意物理组同事打开保险箱。他们拿了工具鼓捣几下，锁就拆掉了，保险箱也打开了。
    大家上前，物理组的同事将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个账本，一本房产证，户口本以及一个盒子。
    有一个上了年头的账本，上面用蓝色圆珠笔记着一些账目，比如：王二狗，一万，1997.5.2，后面还打了个钩。
    房产证就是这套房子的证明。户口本就是范根生和武小梅的户籍。
    范静芝视线落在盒子上，从未有过的陌生，疑窦丛生，“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长约六十厘米，宽五十厘米，高五十厘米的木盒，表面刷着一层厚重的咖啡色油漆。
    范静芝抱起木盒，感觉有些重，这里面到底放什么东西呢？
    其他人也十分好奇。范静芝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中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一打开，入眼便是一个骷髅头端端正正摆在盒子里，两个瞎窟窿正对着大家。
    范静芝吓得面色如土，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寒冰凝住，一颗心被老虎钳子紧紧钳住，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这是……”。
    在座众人显然没想到有人家里会藏着骷髅头，不过到底是警察，胆子大很多，惊讶过后，却也很快稳住。
    林颜见范静芝吓成这样，担心她把骷髅头摔了，赶紧接过她手里的木盒，吩咐下属，“你们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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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在屋里搜寻两个多小时，将范家翻个底朝天，最终还是没找到剩下的骨头。
    18.  第 18 章   骸骨案4
    木盒送到鉴证科, 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指纹，可惜的是并没有采到任何人的指纹。
    骷髅头被送到法医那边确认DNA，第二天得到结果。
    林颜把DNA跟资料库里比对, 这名死者的母亲曾记录在案, 不过对方并不是犯过案的犯人，而是女儿在十五年前失踪, 后来警方解救出一批小孩，她作为母亲也曾录入DNA, 不过孩子一直没找到, 她的DNA被警局记录在册, 并没有删除。
    “我将死者的母亲带来了。”
    林颜进了审讯室, 便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根据资料显示，这人才四十来岁, 没想到这么显老，想来唯一的女儿死了，对她打击很大。
    “你是陈小娟的母亲？”
    “是。”陈母有些激动, “我早就说过我们小娟被那两个黑心肝的害死了。可惜法官根本不信我。”
    林颜愕然，“法官？你打过官司？”
    “打过。”陈母用粗糙的手背擦眼泪, 越说越伤心, “我女儿失踪, 我到处找她, 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目击证人, 她看到我女儿进了范家开的小吃店, 后来我女儿就不见了。不是他们掳走了我女儿, 还能有谁。”
    林颜让陈枝枝去取卷宗，很快拿到资料，她一目十行看下去, “可上面范氏夫妻做的笔录，说你女儿确实去过小吃店，不过她吃完面就走了。”
    “不会的。”陈母擦着眼泪，“我们家很穷的，我女儿根本没有零花钱，她根本不会吃外面的东西。他们分明是在说谎。”
    林颜看着卷宗，范氏夫妻的口供上面写着，范氏夫妻看陈小娟饿得可怜，大发善心请她吃面。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居然惹了一身腥。
    现在骷髅头从范家搜到，看来陈小娟的死与范氏夫妻脱不了关系。
    林颜收起心思，看着陈小娟，心里既同情又忍不住怀疑，眼睛一直盯着对方，“他们夫妻俩在前天被人杀了。”
    陈母擦眼泪的动作顿住，眼底迸发出惊喜，“真的？”
    看来她真的很恨范氏夫妻，林颜叹了口气，却不得不公事公办，“请问你前天下午四点到六点在哪里？”
    陈母脸上的欣喜消失不见，“你怀疑是我杀了他们？”
    林颜没否认也没承认，“我们只是循例问一下。”
    陈母脸色好看许多，“我要是想杀他们，早在十五年前，我就杀了，哪还会等到现在。”她擦了擦眼泪，“前天下午我还在上班。有很多人可以给我证明。”
    说着，她便告之自己工作的地方。林颜派王东川去调查。
    很快得到证实，前天下午，确实有人证明陈母在工作。凶手应该不是陈母。
    案件一时又陷入僵局。
    林颜看着武小梅的微信支出流水，里面有一笔支出，时间在十四日前，也就是武小梅失踪那天花出去的。会不会也是一条线索？
    她按着上面的地址找过去，发现这是一家超市。
    **
    负责查证的周海正回来后，满脸兴奋，“林队，我有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大家齐齐看过来，周海正指出上面一条记录，然后将自己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作对比，“这边记了一万，当天下午，范根生的银行卡就存进同样一笔款。我猜测这钱是买卖人口的钱。范氏夫妻应该是人贩子。”
    陈枝枝翻了个白眼，“这还用说嘛。陈小娟死在范家，这已经证实了这点。你好歹说点咱们不知道的。”
    周海正挠头，“啊？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害我查了半天。”
    王东川同样没精打彩，“这案子也太复杂了。”
    正说着话，林颜从外面进来，大家齐齐看向她，等她吩咐。
    林颜看了眼手表，“我去过一家超市，得到点线索，我去医院问问范静芝，你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陈枝枝忙道，“林队，我跟你一块去吧。”
    林颜点头，“那走吧。”
    两个女人走了，周海正和趴在桌上的王东川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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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杀人泄愤肯定跟他们有深仇大恨。可除了陈小娟的母亲，别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人贩子。那些买主跟他们又没仇，应该不会杀他们才对。所以到底是谁杀了他们呢？”
    *
    警车里，陈枝枝说出自己的推断，“林队，我觉得这案子跟范静芝的丈夫有关系。”
    林颜侧头看着她，“为何？”
    “咱们不说仇怨，单从钱财来看，范氏夫妻一死，得益者就是范静芝和她丈夫。范静芝柔柔弱弱，再加上案发时，她一直待在医院，肯定不会杀她爸妈，但她丈夫就未必了。他岳父岳母死了，他居然从未出现，更没有要操办丧事的意思，这显然不正常。”
    林颜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我与你想法一致。”
    陈枝枝眼睛登时亮如白昼，她居然跟林队想到一块去了？
    “不单单只是钱财，咱们还可以从另一方面考虑，凶手明明有钥匙，为什么范家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在故弄玄虚。不想我们怀疑死者身边的人。他为什么不想我们怀疑呢？说明他的钥匙根本不是从两位死者身上得到的。”
    林颜摊了摊手，“范静芝曾经说过，范家的钥匙只有她和父母有。凶手都把死者掳走了，没理由拿不到钥匙。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他没从死者身上拿到钥匙。所以他只能从范静芝手中拿钥匙。但是范静芝一直守在医院病房，吃的都是医院定餐，照理说凶手想偷她的钥匙应该比较难，可他还是拿到了。”
    她拍了下巴掌，“我根据阿正打印出的消费清单，发现他们在十四日前曾经去过一家超市购物。我特地去问过收银员，从他口中得知，范氏夫妻被凶手掳走那天曾经在超市吵过架。因为影响不好，收银员还曾上前劝过架，无意间听到，范根生责怪武小梅把钥匙丢了。既然钥匙丢了，那凶手怎么用钥匙开门的呢？”
    陈枝枝恍然，“林队，所以你认为凶手跟范静芝有关系，而且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林颜颔首。
    陈枝枝立刻星星眼看着林队，她分析案件相当片面，但林队却是有理有据，“林队，你真是太厉害了。”
    林颜摇头，“别这么说，我毕竟年长你几岁，时间长了，你也能分析出来的。”
    陈枝枝笑眯眯道，“我一定会以林队为榜样。”
    林颜浅浅一笑。
    不多时，警车停进医院停车场，两个女人走下车。
    一个干练潇洒，一个时髦婀娜往住院部走去。
    医院病房，范静芝正在病床前哄女儿吃饭。
    小姑娘乖巧可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自己吃了一口，甜甜道，“妈妈也吃。”
    范静芝一颗心都要熔化了，摇了摇头，“妈妈不饿，你吃吧。”
    佳佳吃完一口，撅着小嘴，奶声奶气道，“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学啊？我好想我的伙伴哦。”
    范静芝给她擦嘴巴，一边宽慰她，“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学校没有小朋友了。等你病好了，妈妈送你到辅导班玩，好不好？”
    佳佳小大人般点了点头。
    林颜将带来的礼物送上，范静芝看到她来了，立刻让女儿叫人，“这位林阿姨就是那天救你的人，你谢谢阿姨。”
    佳佳双眼含笑，甜甜道谢，“谢谢林阿姨”。
    林颜笑着揉了揉她脑袋，看着范静芝，好奇问道，“她爸爸呢？”
    范静芝脸上的笑容僵住，一边给女儿喂饭，一边回答，“他去外面吃饭了，一会就回来。”
    林颜看出她神色冷淡，也没说话，静静看着她给女儿喂饭。
    19.  第 19 章   骸骨案5
    等了大概一刻钟, 范静芝的丈夫陈文贵回来了，这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走路的时候, 两手插着兜, 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到了跟前，他也不关心女儿, 只有不耐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天天吃食堂的饭菜, 我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范静芝忍着不耐, “佳佳还没找到骨髓, 现在回家有什么用。”
    陈文贵脸色阴沉, 戾气满布整张脸，佳佳吓得哇哇大哭。
    林颜让陈枝枝帮忙哄孩子, 她带两人到外面说话。
    陈文贵不屑，抬了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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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你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外面？”
    林颜拿出证件, “警察。有问题要问你。”
    陈文贵撇嘴，“警察就这么闲吗？我岳父一家被杀了, 你们不去找凶手, 反而来问东问西。”
    林颜还没说什么, 范静芝扯了他袖子, “瞎说什么呢。这可是佳佳的救命恩人。”
    陈文贵挑眉, “哦？原来你就是砸了我们家车窗的人啊。”他手一伸, “赔钱！”
    林颜愕然, 范静芝脸上火辣辣的疼，气得火冒三丈，拍掉他的手, “你瞎说什么呢。她是为了救佳佳才砸了玻璃，你不感激就罢了，居然问人家要玻璃钱，你还有没有人性？”
    陈文贵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这娘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骂他，他脸色铁青，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目眦欲裂，双手猛地将范静芝推开。
    范静芝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推，差点跌坐在地，林颜动作迅速将人扶住，她生平最讨厌跟女人动手的男人，眼底带了几分火，指着门外，声音冷硬，“跟我出去！要不然，咱们去警局。”
    陈文贵一脸凶狠，心不甘情不愿出了病房。
    到了背静处，林颜掏出笔记本和笔，问面前的男人，“名字？”
    男人微愣，从兜里掏了根烟，又四处摸打火机，冷淡回答，“陈文贵。”
    林颜蹙眉，“18号下午四点到六点，你在哪里？”
    陈文贵找到打火机，刚要点燃，林颜直接掐灭，“不许抽！”
    陈文贵忍着不耐，似乎想要动手，林颜挑衅看了他一眼，“动啊！”
    陈文贵憋了一肚子火，到底不敢袭警，干巴巴道，“怎么？你们怀疑我？”
    林颜看着他，曲起手指敲了敲笔记本，硬邦邦道，“不想我们怀疑你，就请你老实回答。”
    陈文贵眯眼想了会儿，“那天下午我在工友家里玩21点。他住在工地上，不信可以去工地找他。他在水木大道与五星大道夹角的那个建造食品厂厂房的的工地上，他叫李国平。不信，你们去查。”
    林颜拿笔记下，陈文贵见她没什么可问的，大拇指往身后翘了下，“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林颜点头，扭头看向范静芝，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怎么了？”
    范静芝若无其事摇头，“你们怀疑他？”
    林颜笑道，“循例问问而已。对了，你的钥匙有没有离过身？”
    范静芝摇头，“没有。你也知道我一直待在医院。前几天，佳佳刚醒来，医院查出佳佳得了白血病。医生说，我和佳佳父亲的骨髓不适合她。”
    失去双亲，女儿又得了重病，重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林颜挺同情这女人，上前拍拍她肩膀，“会好起来的。”
    她刚刚就觉得怪异，范静芝看起来温婉娴淑，说话也细声细气，一看就很有文化，为什么会嫁给陈文贵这种人呢？两人无论从外貌还是文化都极为不搭，她好奇问道，“对了，你和你丈夫怎么结婚的？”
    范静芝身子僵了僵，面上带了几分愁苦，“是我爸妈逼着我嫁给他的。我真的恨我自己，如果当初我能坚持，日子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么糟了。”
    看得出她很后悔，林颜不好再问，否则那就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正说着话，另一边护士催促，“陈佳佳妈妈，要抽血了。”
    范静芝赶紧答应一声，“马上来。”
    林颜和她一起去窗口，“不是说亲人不能捐血吗？”
    范静芝笑着解释，“不是给佳佳的。医院说，我抽的血给其他病人，到时候等佳佳做手术需要血，就不用再花钱了。”
    林颜试探问道，“我听说白血病可以报销七成，你们要早点把剩下的钱准备好。”
    范静芝点头，“已经在想办法了。我打算把车卖掉。”顿了顿，“可能还要把我父母的房子卖掉。”
    两人不知不觉到了抽血窗口，范静芝撸起袖子，准备抽血。
    “什么血型？”
    “A型。”
    林颜愕然，A型？她突然想起昨天谢肖送过来的验尸报告，范氏夫妻的血型好像都是B型。
    同样都是B型，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A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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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范静芝不是范氏夫妻亲生？
    虽然她可以等范静芝走了，问医院要一管血，但那侵犯范静芝的个人隐私，这样的证据是不能成为呈堂证据。
    林颜试探问道，“你女儿有白血病，你有没有得过这个病？”
    “没有。”
    “那你父母呢？”
    范静芝摇头，“医生说白血病不属于遗传病。”
    林颜心中一动，“静芝。我们需要你的血做个实验。”
    范静芝侧头看着，面露不解，“什么实验？”
    林颜当然不能说实话，“因为你父母身上有其他人的血迹，我们想排除你的嫌疑。”
    范静芝没有怀疑，点了点头，“那好吧。”
    回了病房，林颜叫走陈枝枝。
    “林队？问出来了吗？”
    两人走出病房，林颜翻看访客登记，18号那天下午，范静芝和陈文贵都不在病房陪女儿。
    取钱的人是每天晚上八1九点，但这段时间，范静芝都在医院陪女儿。也就是说取钱的人并不是她。
    陈枝枝蹙眉，“林队？你的意思是？”
    林颜示意她别出声，直到上了警车，才开口，“我有个大发现。范静芝很可能不是范氏夫妻的亲生女儿。”
    陈枝枝愕然，“啊？不是亲生的。那她也有可能是杀害范氏夫妻的凶手。”
    林颜没有否认，“而且她女儿佳佳得了白血病，她现在很需要钱。”
    陈枝枝也觉得范静芝很可疑，“她家境不好，为了女儿的病，她兴许会铤而走险。”但是她又有些不确定，“可是我问过其他病房的病人，范静芝每天晚上都在医院陪女儿，她应该没有时间去市中心取钱啊？”
    林颜摇头，“兴许她与人合伙呢。”
    陈枝枝微怔，如果是合伙，那就有可能办到。
    林颜将陈枝枝送到警局门口，“你把血液样本送到鉴证室，做下亲子鉴定。”
    范静芝有些想不通，“头儿，你刚不是说范氏夫妻是B型，范静芝是A型，这就足以说明了呀。”
    “如果三人都没有做过骨髓移植手术，那范静芝就不是范氏夫妻的女儿。反之，就难说了。咱们查案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陈枝枝接过小血管，进了警局。
    林颜则直接去了陈文贵说的工地调查。
    看着门边有个牌子写着“慧洁集团”字样，林颜眼皮跳了跳，她找到一位工头，“请问李国平在哪儿？”
    那工头在工地上喊了一嗓子，“李国平？有人找。”
    李国平正在搬砖，听到工头喊自己，下意识应了一声。
    几十个工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根本看不清谁是谁，那工头给林颜指认，“就那个穿着蓝衣服，又瘦又矮的。”
    没过多久，李国平走过来，他真的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个子最多1米7，瞧着不怎么精神。
    林颜亮出自己的证件，“警察。18号下午，你在哪？”
    “我和陈文贵在宿舍玩21点啊。怎么了？”
    林颜蹙眉，“你确定是陈文贵？”她拿出在医院时给陈文贵拍的照片。
    李国平看了一眼，“那还能有假。我们两个是同乡。我不可能认错人。对，就是他。”
    林颜见他信誓旦旦，无功而返。
    翌日，陈枝枝从鉴证科那边拿回报告，“林队，你猜得果然没错，范静芝根本不是范氏夫妻的亲生女儿。”
    周海正和王东川都惊呆了，“你们怀疑范静芝？”女儿杀父母？
    林颜便把自己的发现与两人说了。
    周海正还是不敢相信，“不能吧？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会那么狠心杀死自己的养父母？”
    王东川摇头，“也不一定啊，如果她是被范氏夫妻拐卖呢？会恨他们也很正常。”
    “对，我听范静芝说，她嫁给陈文贵是被父母所逼。如果得知自己不是亲生，心里生恨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枝枝深以为然，“我也觉得，她那个丈夫真的特别差劲，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嫁给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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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点头，“阿正，阿东，你们俩负责去调查范静芝的底细，包括她的财务状况，看看能不能查到她亲生父母在哪。”
    她又看向陈枝枝，“你把范静芝带到警局，我们要再给她录下口供。”
    三人齐声应是。
    **
    范静芝很快被拘到警局。
    她脑子还有点懵，“警官，为什么你们抓我过来？你们去医院的时候，我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嘛。”
    林颜静静看着她，如果凶手真是她，那她未免太会演戏了。
    林颜开了口，“18号下午四点至六点，你在哪？”
    范静芝神色有一瞬间僵硬，眼神躲闪，“我……”
    林颜敲了敲桌面，“我看过医院的访客登记表，那时候是休息时间，你根本没在病房，你去哪了？”
    林颜双手交握在一起，浑身都在抗拒，“一定要说吗？”
    林颜点头，“你放心，如果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们会帮你保密。我们只是想尽快抓到凶手。”
    范静芝挣扎再三，终于开了口，“前几日，我约人在三星街那边的咖啡店见面。”
    林颜蹙眉，“约人见面而已，有必要隐瞒吗？”
    范静芝眼眶通红，“这件事不能让我丈夫知道。”她顿了顿，咬牙道，“因为我约的是律师，我想要离婚。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她气愤难当，“因为他赌博欠了高利贷一笔钱，肯定会拖我下水。可我还有女儿。我得救我女儿。”
    “你丈夫欠了多少钱？”
    范静芝拿出纸巾擦眼泪，“好像二三十万吧？家里没有钱了，我打算卖车。医生说了，白血病移完骨髓，也要慢慢调养。我女儿还这么小，我不能让她死。”
    林颜静静看着她，如果她说得是真的，那她也有不在场证明，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你知道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吗？”
    范静芝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盯着林颜，“你说什么？”她摇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她这表情不似作假，林颜蹙眉，“你不知道？”
    范静芝摇头，“不知道啊。你们从哪知道的？”
    林颜不答反问，“他们对你不好，还逼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你就从来没怀疑过？”
    范静芝低头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又从小将我养到大，还供我念大学。”
    林颜迟疑道，“那父母为何逼你嫁给陈文贵？是不是他出了很多彩礼？”
    范静芝摇头，“没有。陈文贵一直没钱。但是我父母说他人老实，将来肯定能给我幸福，我跟他们抗争过，最后他们以死相逼，我只能答应了。”
    **
    林颜问完话，放范静芝回去，她让陈枝枝去咖啡店确认范静芝的不在场证明。
    到了下午，陈枝枝和周海正、王东川一块从外面进来。
    周海正负责调查陈文贵和范静芝的消费记录，“这两人流水很正常，花销都在医院里。但是不排除对方用现金买饭给两位死者。”
    王东川汇报，“至于她亲生父母，我核对过失踪人口，打电话给对方家属，她父母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陈枝枝也回来了，“咖啡店的老板和律师都能够证明，范静芝确实在18号四点至六点待在咖啡店，中途没有离开过。”
    林颜愕然，“她也有不在场证明。可陈文贵和范静芝都没有亲戚，她的钥匙也没丢过，那门是谁开的？”
    就在这时，陈枝枝的电话响了，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满脸喜意。
    撂下电话，陈枝枝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宣布一个好消息，“林队，目击证人找到了，我让对方来警局，再过一刻钟，人就到。”
    周海正喜得直搓手，“待会儿咱们要仔细问问。我就不信会问不到。”
    20.  第 20 章   骸骨案6
    一刻钟后, 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到了警局，陈枝枝给对方倒水，青年头一回来警局, 还有些局促, “警官，你们想问我什么？”
    林颜笑得如春风般温柔, “你别害怕，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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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想问问你, 18号晚上, 你从商场出来, 有没有看到两辆车追尾？”
    青年点头, “有啊。刚撞上，后面那辆司机就下车往巷子里跑了, 我当时还在想，这人是个傻子吗？你人跑了，车子又跑不了, 跑也没用呀。”
    “对，那你能形容那司机的长相吗？”
    青年拧眉想了好半天, “天太黑, 五官我看得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是个男人, 个子高高瘦瘦, 头发有些凌乱, 看起来有些邋遢。”
    林颜心中一动, 调出陈文贵的照片，“是他吗？”
    她拍的是正面照，青年看了半天, “有点像。但是我也不太确定，我离他有点距离，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跑步时，手插着兜。”
    林颜和陈枝枝对视一眼，眼底迸发出惊喜。陈文贵可不就是走路时喜欢插兜嘛。
    送走青年，陈枝枝三人喜上眉稍，“陈文贵的不在场证明肯定是伪造的。”
    林颜点点头，“他如此尽心思伪造不在场证明，说明他心虚，范氏夫妻说不定就是他杀的。阿东，阿正，你们俩把他拘过来问话。”
    两人齐声应是。
    周海正和王文川去医院找陈文贵，却发现人不在，范静芝告诉他们，陈文贵在家里。
    两人问了她家的地址，可到了陈家，敲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周海正两人打电话给林颜报告这件事。
    林颜让他们去工地找上回给陈文贵做假口供的工人，她带着陈枝枝去了范家，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两人刚出了电梯，就有人从里面推开，竟是惊慌失措的范静芝。
    陈枝枝扶住她，“你怎么了？”
    范静芝惊恐万分，还没回答，林颜察觉不对，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客厅吊灯上挂着个男人，正是陈文贵。他双目紧闭，身体像风铃一样摇晃，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陈枝枝扶着范静芝进来，被眼前一幕吓得整个人呆住。
    范静芝双眼模糊，整个人软倒，一只手撑着桌子，“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回来是喂金的鱼，没想到打开门，就看到他吊死在这里了。”
    陈枝枝瞬间忘了害怕，上前一下接一下拍着她后背，安慰她，“我们也没怀疑你，你丈夫是个成年男子，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以你的体力根本吊不起他。”
    范静芝听她们没有怀疑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情绪也慢慢稳定。
    林颜那边已经将人放下来，摸陈文贵的脉搏，确认他真的已经断气，才开始打电话报警。
    谢肖和鉴证科的同事很快来了。
    鉴证科负责采指纹，只是有点可惜，案发现场被消毒水清洗过，并没有留下指纹，甚至就连陈文贵开门时门把上的指纹也被清理了。
    倒是谢肖有发现，“这人不是吊死的。如果是吊死，脖子会有瘀痕，舌头会外翻，有死于缺氧的症状，包括皮肤呈现蓝色、眼球血管爆裂和肺部膨胀。而他并没有呈现这样的症状。”
    “那他因为什么死的？”
    谢肖检查过尸体，没发现有伤痕，“从表面上来看，即有可能是中毒。具体哪种毒，要等我回去解剖后才能告诉你。”他顿了顿才道，“死亡时间大概昨晚21点至23点。”
    林颜看向范静芝，她忙道，“这个时间我在医院陪我女儿，有护士和其他床的病人可以为我做证。”
    林颜点了点头，示意陈枝枝去物业管理处拿电梯的录像。
    根据录像，陈文贵在21点零5分上了电梯，进了范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一行人回了警局，周海正和王文川也将李国平拘来了。
    林颜很快拿到谢肖和鉴证科送过来的报告。
    陈文贵中的是鬼笔毒素，这种毒多数来自于毒草，他的裤兜里也检测出鬼笔毒素。
    也就是说凶手即有可能将毒涂在门把手上，当陈文贵打开房门，他手上就会沾到毒，而他有插裤兜的习惯，裤兜里就会有毒素。后来他将手指上的毒送入口中，由此中了毒。
    而湖景花园电梯通向前门，视频里并未拍到有凶手进门，也就是说凶手是从后门进入前门。这说明凶手有范家钥匙。
    范家的钥匙除了范静芝，只有凶手有，对方极有可能与陈文贵

 分卷阅读47

    一起合谋杀害范氏夫妻。
    而凶手即有可能是与陈文贵一起串通做假口供的李国平。
    **
    审问室里，周海正和王文川正在给李国平录口供。
    刚开始李国平不承认自己做假口供，被周海正和王文川科谱一翻做假口供的危害，他才老实招了，“我们是同乡，他求我帮他做下不在场证明，我没理由不帮他。我不是故意的。两位警官，我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放了吧？”
    周海正和王文川对视一眼，刚要放人，林颜推门进来，“昨晚21点到23点，你在哪里？”
    李国平想也不想就道，“那天晚上发工资，我跟同事们在宿舍喝酒，从晚上八点一直喝到零晨两点。”
    林颜蹙眉，招了周海正出去，“陈文贵是中毒身亡，我怀疑是他和陈文贵合谋杀了范氏夫妻，随后他为了独吞那笔钱，将陈文贵给杀了。你和阿东一块去工地问问他那些工友，看看他有没有可疑。防止他跑路，你和陈东24小时跟着他。”
    周海正也不是笨人，如果钥匙指向陈文贵，那取钱的人指向的就是李国平。
    “林队，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扣留？”
    “拿什么扣留？咱们没有证据，难道就凭他跟陈文贵认识替他做了次假口供，咱们就怀疑他杀人？”
    周海正细细一想，可不是嘛。李国平除了跟陈文贵认识，做了一次假口供，还真半点没牵扯到范氏谋杀案。上级也根本不可能开搜查令，除了跟踪，防止他跑掉，暂时还真没别的办法。
    “你别担心，我会尽快找到证据。你们24小时盯着他。”
    周海正点头。
    等他离开，林颜立刻打电话给范静芝，问她要高利贷的地址。
    她带着陈枝枝一块去找高利贷的人。
    陈枝枝不是很理解她的做法，“林队，你不会怀疑高利贷杀了陈文贵吧？”
    林颜见她满脸不赞同，有心考她，“为什么不是呢？”
    “肯定不是啊。高利贷一般都是求财，杀了陈文贵，钱就要不回了。更何况，陈文贵之前还从ATM机取出一百万。肯定早就将债给还了。高利贷就更没有理由杀他了。”
    “你说的都对。”林颜笑道，“但是我找他们有别的问题。”
    林颜和陈枝枝在地下钱庄找到窝点，找到借钱给陈文贵的头目。
    这个是四十来岁的男人，鼻头有颗大黑痣，下面的混混们就叫他大志哥。
    此时他正带着一帮混混打台球。
    林颜上前亮了身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大志哥手指撵动球棍，“警官，我可是一等良民，从来不干犯法的事。”
    林颜抬手打断，“行了，你是不是良民跟我没关系。我问你，陈文贵欠了你多少钱？”
    “连本带利三十万。警官，陈文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可是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利息只要四倍。我没多要。”说到这里，大志哥满脸愤愤，“这小子，昨天还跟我说弄到钱了。害兄弟们等了一晚上。”
    “陈文贵有没有带朋友来？”
    大志哥摇头说没有。
    林颜又问，“他没有工作，又没有家底，你为何会借给他这么多钱？”
    “他是没钱，可他老丈人有钱啊。”
    “如果他老丈人不给他，你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借这么多钱，肯定要有担保人啊？”
    “那他担保人是谁？”
    大志哥摇头不愿说，“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林颜打量四周，满脸兴味，“据我所知，陈文贵是因为欠了赌债，所以才跟你们借钱。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在你这个地方赌博，然后欠下的高利贷。”
    高利贷只要利息唯持在银行的四倍就不犯法，但是聚众赌博犯法。
    大志哥眼睛一缩，“警官，我们做的是贷款，跟赌博不粘边，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行。就当你是清白的。”林颜挑了挑眉，抱着胳膊挑衅地看着他，“只要我天天待在这儿，你就一分钱都借不出去。你是想守住你客人的隐私还是乖乖跟我合作。”
    大志哥以及底下的兄弟们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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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枝枝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不移站在她身后，凶巴巴瞪着他们。
    最终，大志哥拜下阵来，冲旁边的瘦子招手，“行了，赶紧把担保人查出来给她。真是晦气！”说完，将杆子一甩，带着属下呼啦啦走了。
    那瘦子去里屋翻找，很快拿出一张纸过来。
    上面是担保人身份证的复印件。
    林颜瞟了一眼，眼睛缩了缩，果然是他。
    她又问瘦子，“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瘦子似乎是个管账的，对账目很清楚，想也不想就道，“哦，他啊，欠得比陈文贵还多。”
    “他还了吗？”
    瘦子点头，“前几天全还了，连本带利五十万。”
    “你可知他从哪弄来的钱？”
    瘦子笑着挠头，“警官，咱们这边不是银行，只要是真钞，不会问那么仔细的。”
    “他的担保人是谁？”
    “他没担保人，他有工作，不用担心他没钱还。”
    林颜点点头，带人走了。
    出了地下钱庄，陈枝枝喜滋滋道，“林队，咱们是不是可以带人了？”
    林颜点头，“这个李国平的嫌疑又多了。”
    她打电话给周海正，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电话一直打不通。她又打给王东川，没想到也打不通。
    林颜察觉出事情不妙，赶紧招呼陈枝枝，“快点上车！他们两个可能遇到危险了。”
    陈枝枝立刻上车，还没等她系上安全带，警车像只离弦的箭射了出去，陈枝枝将手里的手机差点甩飞了，脑袋直接撞到玻璃门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还不等她揉额头，就听林队带着几分寒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继续打！”
    陈枝枝也顾不上稳住身体，手指拨电话薄，打了出去。
    她一连拨了十几回，手机那头才接通，可等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她整个人就处于呆滞状态。
    放下手机，林颜催促，“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他们两人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呢。”
    21.  第 21 章   骸骨案7
    半个小时前, 被林颜和陈枝枝惦记的两人正在给工人们做笔录。
    正如李国平说得那样，他那天晚上确实跟工友们喝通宵。
    周海正和王东川也没问出特别的东西，只能放工人们离开。
    往门口走的时候, 周海正看到工友家的小女孩抱着一只死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个宅男, 平时也爱养些猫猫狗狗，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猫死了, 就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可惜，猫的的确确死了。
    小女孩哭得伤心不已, 这时候小女孩的父亲从远处跑来。
    小女孩拉着他的手, “爸, 是矮叔叔干的。我昨天看到他喂猫吃东西, 猫今天就死了，一定是他喂了不干净的东西。爸爸, 你让他赔我一只猫。”
    小女孩的父亲闻言皱眉，“走！找他去，这李国平干得是人事？你养猫碍他什么事了？他非要毒死它。”
    周海正蹙眉, 视线落到猫身上，当即就从身上取出一只透明塑料袋将猫装上。
    他让王东川继续监视李国平, 自己将猫送到解剖室。
    谢肖给猫解剖后证实猫的确死于中毒, 而且与陈文贵中同一种毒。
    周海正这边有了线索, 当即就打电话给林颜, 但因为两人在地下室, 信号不好, 她没接到。
    周海正到了工地门口, 刚好看到李国平急急忙忙出来，他拔腿上去就想抓人，李国平却抢了工地门口一辆面包车, 直直向他撞过来。
    周海正往边上躲闪，一直在边上监视的王东川开到他旁边，周海正麻溜爬上了车，示意他赶紧跟上。
    两人紧追其身，李国平还没拿过驾照，他只是看人开过几回，不会控制速度一个劲儿猛踩油门，不要命似地往前冲，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好几回都险险躲过了。
    前面上了高速，车子塞得跟腊肠似的，身后警车夺命般响，他把心一横，走了应急车道，冲过收费撞的防护栏。
    高速公路上，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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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辆面包车像一阵风似地刮过，而后传来呲溜一声响，就消失不见了。
    交警很快跟了过来，示意他停下。
    前面正好有个岔路口，他也不打灯，快到岔口时直接打了方向盘想要拐弯，没想到绕的圈数不够，直接撞到高速公路的护栏上，车子翻了个跟斗，直接将跟在其后的警车拦住。
    周海正和李东川跟得太紧，等意识到不对时，想踩刹车，根本来不及，直接撞了过去。
    面包车被警车撞得往前挪了两三米，护拦直接被撞成U型。
    周海正和李东川昏死过去，李国平当场死亡。
    紧随其后的交警打了120，将两人送到医院。
    **
    林颜和陈枝枝火速赶到医院。周海正坐在医院病房，护士正在给王东川包扎伤口。
    王东川一个劲儿嚷疼，周海正就在边上笑话他，娘们唧唧。
    王东川嘴上也不饶人，“要不是你一再催促我跟紧一点，我至于会直接撞上那辆面包车嘛。我受伤全是因为你。”
    提起这事，周海正就心虚，“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他开得那么快。完全是不要命开法。”
    担心他再扯皮，周海正捂着额头嚷疼。他倒不是装的，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最危险的，他受的伤比王东川还要重。整个头包的像阿拉伯人，纱布还沁出血迹。更要命的是他脑子还晕呼呼的，看人都有点歪，一动脑子，就恶心想吐。
    医生让他们留院观察。
    林颜和陈枝枝进来时见他们活蹦乱跳，长舒一口气，开始问他们事情经过。
    周海正和李东川便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原原本本交待了。
    说完，周海正还有些可惜，“可惜人死了，要不然肯定能问到他将剩下钱藏在哪儿了。”
    林颜听他话里意思有些不对，“他逃跑的时候没把钱带走吗？”
    周海正很肯定点头，“没带，空着手走的，他似乎走得挺急。我也没来得及问，看他想跑，就让阿东开车跟在后头。”
    王东川比周海正知道的多一些，“阿正走后，那个小女孩和她爸爸去找李国平算账，李国平一开始还跟他争执，可等我靠近，他二话没说就给了对方一百块钱，后来李国平就去干活了。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那儿看他干活，就去工地外面守着。”
    说到这里，周海正眼巴巴看向林颜，“林队，我这次受的可是工伤，你让我监视李国平，我也不敢开警车，那我车子修理费，队里给报吧？”
    林颜颔首，“等你报完后，把账单给我，我向上面申请。”
    周海正就等着这句话，心里大石落了地，人又重新高兴起来了。
    林颜和陈枝枝只待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李国平死了，证据也有了，可剩下的五十万还没找到。他们需要将这笔钱找到。
    林颜去队里申请了搜查令。
    大队长很快给了批复。
    工地一角有一排蓝色的铁皮屋子那就是工地宿舍。不少工人都住在这里。此时正是盛夏，屋里热得能蒸人。
    但这么热的天也挡不住一群看热闹的家属。只见李国平所住房间，有不少工人家属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这些天这几个警察三番两次来找李国平，他们都在背地里猜测李国平是不是干了缺德事。果不其然，这次居然来搜了。
    工友们怕惹祸上身，纷纷申请去别的宿舍住。
    这间宿舍只住着李国平一人。
    林颜和陈枝枝将李国平宿舍翻个底朝天，却只找到毒药，根本没找到剩下的五十万块钱。
    林颜看着凌乱的房间，陷入沉思。李国平当时就在工地，就算他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忘了带钱。
    宿舍没有，说明他在江临市还有别的地方或是可靠的人。
    林颜招了那小女孩的爸爸，“李国平赔了你一百块钱后，他去哪了？”
    小女孩的爸爸仔细回想，“他去找工头了。”
    陈枝枝将工头找来。
    出了这样的事，工头是最头疼的，刚才来的路上，领导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怪他雇了这么个货色进工地，他也是有苦难言。现在听到林颜问他关于李国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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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头带了点火气，“他让我给他结工钱。这怎么可能。上面领导正在巡查，我忙得不得了，哪有工夫给他结账？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居然赌气说不干了。呸！不干拉倒，当老子愿意雇他。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最懒的就是他。”
    林颜又问他，知不知道李国平的情况。
    工头一问三不知，他无意中提到一件事，“今天慧洁集团的领导过来看工程，我看到李国平好像与那个特助认识，两人背着人在边上说话。离得太远，我也听不清两人说什么。”
    特助？难不成是顾南？顾南去那个工地视察可以理解，可顾南为什么会认识李国平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颜想不通，打算第二天去找慧洁集团找顾南，问问情况。谁知第二天一早，顾南就主动来了警局，而且还送来了五十万块钱。
    林颜愕然，“这钱怎么在你那儿？”
    顾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我小的时候，妈妈带我打工，李国平经常光顾我妈的摊子。一来二熟，我就认识他了。昨天我带人去工地视察进度，没想到他突然将一个包袱塞给我，让我转交给他家人。他一个工人，就算全年无休，也弄不到这么多钱。我觉得这事一定有蹊跷，于是就找工友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你们一直在调查他。”
    林颜疑心重，“既然你昨天就拿到了钱，为什么昨天不给我们？”
    顾南抱歉说：“说实话，我也在犹豫，这些钱要不要上交。毕竟他是我同乡，钱交到我手上，我转手就将钱交给警察，回头他家人知道，说不定会问要这笔钱。我没法交待。可我一细想，这钱来路不正，他家人花了也不安心，还不如就当没有这笔钱。我真是左右为难，思考了一夜，我才决定将钱交给你。”
    林颜浅浅一笑，伸出手，“感谢你的配合。”
    顾南噗嗤一声笑了，有些忍俊不禁，“我还以为我解决你一个大麻烦。你会感激我呢，没想到居然跟我打起官腔来了。”
    林颜从容如流，“刚刚那是代表警局。这次我代表个人邀请你。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将钱上交。就这周六吧？”
    “你这么有诚意，我一定赏脸。”
    林颜点头，“好，我对这边也不熟，地点有你来定吧。”
    顾南认真想了下，“不如咱们去吃烤鸭吧。还记得上学时，你说有一天有钱了，一定要去全聚德吃一顿。”
    林颜汗颜，“你还记得啊？我都忘了。”
    青春期的时候，她嘴很馋，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顾南目光灼灼，“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林颜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下意识移向一边。
    周六晚上，两人约在全聚德。
    刚坐下，顾南就点了十来样菜，林颜有些愕然，“这么多？”
    顾南笑笑，“犒劳你的。恭喜你破了案。”
    林颜点了点头，表示受用。
    菜陆陆续续上了桌，顾南用公筷给她夹菜，她一一品尝，每样都赞不绝口，“果然好吃。贵有贵的道理。”
    顾南玩笑道，“要是你喜欢吃，我天天买给你。”
    林颜无语，“就算你现在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呀。太奢侈了。偶尔吃一回就可以了。”
    顾南笑笑刚要开口，却见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垮了，惊讶地张嘴，两只眼睛直直望向她身后，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
    林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她身后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一对情侣，两人举着红酒共饮。
    她回头没发现异常，看向顾南，“怎么了？”
    难不成那女的是顾南的前女友？
    顾南压低声音道，“你身后那个女孩是我同事的女朋友。那个男的好像是我同事的好兄弟。”
    林颜愕然，这不就是好兄弟撬墙角吗？她回头一看，果然是她上次见到的小仙女，此时她身边坐着另一个男人，还不等她细看，顾南小声提醒，“别看了，回头让她发现，多尴尬。”
    林颜转过身，同样压低声音，“可就这样瞒着你同事不太好吧？”
    这种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还瞒着对方，有点说不过去。
    顾南伸手向她借手机。然后朝着那对情侣拍了张照片，“我用你的手机偷偷将照片传给他，希望他能早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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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点头，“这样做最好了，要不然太尴尬。”
    顾南发完信息，将手机还给她，“谁说不是呢。这种事处不好，回头连朋友都没得做。”
    林颜深以为然。吃完饭，两人从另一边离开。
    22.  第 22 章   海王案1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林颜回到家, 就发现屋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好像有田螺姑娘收拾过一样干净。
    她探头往厨房一瞅, 她爸正在熬汤, 再往阳台一看，她妈正在晾衣服。
    林春和端汤进来, 孔凤英笑话他，“还不是你爸。他上回过来给你租房子, 还特地去警局交了个朋友, 听他说, 你们组有两个队员受伤, 他吓得不轻，以为你也受伤了。”
    林颜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汤, 拍拍林春和厚实的肩膀，“厉害啊，老林同志, 这么快就找了个奸1细监视我啊。”
    林春和笑呸她一口，“什么奸1细？说得那么难听。人家是你的教导员, 别没大没小的。”
    林颜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哦？原来是教导员啊。爸, 你可真成, 我都这么大了, 你还不放心我啊。”
    林春和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还说呢。半年前, 是谁把自己折腾半条命，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孩子，要是你出了啥事, 你让我和你妈可怎么办呢？”
    林颜掏掏耳朵，又来了，真唠叨，她拍拍林春和的肩膀，“老林同志，你好好看看我，我没受伤，一根毛都没少。你就别长篇大论了，你没说够，我耳朵都听够了。”
    林春和乖乖做个闭嘴的手势，“好，爸不说了。但是你待会儿要把爸做的菜全都吃光。”
    林颜眉开眼笑，作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你知道的，我最爱吃你做的菜了。”
    这爷俩说完，孔凤英才故作不满轻咳一声，“你俩这是拿我当空气呢。”
    林颜捧着碗喝个不停，林春和赶紧给她也端了一碗，“老婆大人喝汤。”
    孔凤英没崩住，噗嗤一声笑了，“行了，赶紧吃吧。都热了两回了。这个天气可不禁放。”
    林颜想起上回自己在谢肖家吃饭，“爸，要不然咱们再加个人吧？”
    林春和点头，“好啊。”
    林颜去对面叫人，可惜谢肖不在家，她给他发了微信，对方说自己在外面，林颜只能表示下次了。
    回了家，林春和见女儿一个人回来，“人呢？”
    “他不在家。”林颜笑道，“下回吧。”
    林春和点头，“成。正好放暑假，你妈放假，我们就多留在这边陪陪你。天天能吃到爸做的菜，高兴吧？”
    林颜有些惊讶，“高兴是高兴”但她有些不理解，“可你店怎么办？”
    “没事儿。我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就歇两个月，不会有事的。”
    林颜见他自己想得开，也没说什么。
    林春和见女儿不说话，主动逗她讲，“你跟你那些同事处得怎么样了？”
    林颜点头，“还成吧？”
    这些下属足够听话，对她来说足够了。
    林春和还不放心，“你这孩子平时大大咧咧，这样吧，你确定个时间，到时候我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你把他们全请来家里吃饭。你是领导，要和下属打成一片，到时候人家才能听你的。”
    林颜还没开口，孔凤英有些无语，“老许不是说，她有两个下属住院了吗？咱们能等这么久吗？”
    林春和看向女儿，林颜点头，“没事儿，他们就是受了点皮肉伤，还有点轻微脑震荡，在医院躺了几天，已经好了。下周一就能上班。”
    “那就下周末吧，我多做几个拿手好菜。”
    有这么体贴的父亲，林颜只觉得幸福满满。
    **
    翌日，林颜上班，在路上刚好遇到谢肖，邀请他周天到家里吃饭。
    谢肖做贼心虚，他最近在跟人学怎么追女孩子，这还没开始就见家长，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合适吧？”
    林颜没注意到他通红的耳尖，自顾自道，“这有什么不合适

 分卷阅读52

    的。我还请了阿正，阿东他们。人多热闹嘛。”
    谢肖一颗火热的心登时被浇得透心凉。
    林颜有些好奇，“对了，上回在你家吃的牛排，你在哪买的呀？我想让我爸妈也尝尝。”
    谢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实说吧？他买的牛肉根本不是那个价，可不老实说，她买到假货怎么办？他思忖再三终是开了口，“就在新街口的万龙百货。”
    林颜点头，“好。”
    到了警局，林颜看到周海正和王东川都回来了，上前询问他们的伤势。
    周海正和王东川都拍着胸脯，一副男子汉流血不流汗的豪迈样儿。
    林颜又看向刘望归，“你家搬好了吧？”
    刘望归点头，“搬好了。”
    林颜把老爸要在家中设宴招待他们的事说了，果然大家都很高兴。
    林颜见刘望归笑容勉强，主动道，“把你女朋友也一块叫上吧。你们一群大男人，就我和枝枝两个姑娘，也太孤单了。”
    刘望归一愣，枝枝也在边上帮腔，“对啊，叫秀娥姐一块来吧。人多热闹。”
    刘望归想着最近烦心事挺多，点头答应了。
    林颜回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就接到顾南打过来的电话，他声音有些紧张，还有点语无伦色，“林颜，我……方宇死了。”
    林颜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将地址讲了一遍，再三叮嘱，“你能不能低调一点，不要开警车过来，我们公司正准备上市，高管突然在这时候死了，外面肯定会有风言风语，我担心回头再影响上市。”
    林颜不好答应这个，“这种事瞒不了多久的。”
    顾南那边很坚持，“我没说瞒一辈子，只要瞒两个月，等公司上市就好了。”
    林颜想了想，“我今天先不开警车。”
    顾南松了一口气，“多谢了。”23:10
    林颜挂掉电话，走出办公室，冲大伙道，“绿翠居12栋发生一起命案。”
    陈枝枝有些惊讶，“绿翠居？那边可是新区。”
    大家齐齐望向她，陈枝枝这才解释，“听说那边的住户都是大公司高层，名副其实的中产阶级。”
    林颜不忘叮嘱他们，“死者是慧洁集团的经理，因为最近正准备上市，避免带来不好影响，这次我们不坐警车。”
    警局有适合跟踪的普通车，听到她吩咐，大家直接改坐普通车往绿翠居出发。
    林颜打电话给谢肖和鉴证科的同事，他们跟在后头出发。
    **
    到了绿翠居12栋2001，顾南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们过来，他赶紧迎上前，“你们可算来了。”
    林颜示意陈枝枝给他录口供，让周海正去物业那边调电梯的监控，让王东川负责勘验现场。
    方宇倒在客厅，后脑勺和脸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鲜血撒得到处都是，尸体旁边有一个随意摆放在边上的水晶奖座，上面还沾着血。
    空气里有一种难闻的味道，有点像酒。茶几上摆着已经开封的白酒，里面液体少了一大半，边上还有一只瓷白的杯子，里面还有些残留的白酒。
    在玻璃杯不远处摆着个相框，是一张女人的照片。林颜认得此人，正是她曾经见过的方宇未婚妻。
    谢肖及鉴证科的同事来了。
    谢肖上前检查死者，鉴证科的同事负责采集指纹，将白酒和酒杯收回去，又到厨房将其他杯子全都拿回去检查，双方有条不紊。
    刘望归过来回复，“林队，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没有贵重东西遗失。”
    王东川从茶几上找到一枚泊金戒指，“应该是女式的。里面还刻着FM。”
    林颜回头，就见方宇无名指也戴着一枚泊金戒指，她取下来，看里面刻的是“MF”，这应该是他们两的定婚戒指。
    她视线落在水晶奖座上，底座还刻着“琅嬛中学第十三届（2006年）运动会金奖”。
    陈枝枝那边录好口供，“据顾先生交待，今天公司要开会，有一份重要文件等着方宇来汇报，但是快到上班时间，他却迟迟没来，顾先生就亲自过来取。他来的时候，门并没有关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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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肖那边也检测完毕，“死亡时间在昨晚的八点至十点。死者脸上和头部遭受多处击打，后脑勺的这下应该就是致命伤。死者头部后面右上方有个伤口，从这个伤口可以判断，死者当时坐在沙发上，凶手举起水晶奖座敲击他头部，因为力度不够，死者并未死，反而站起来，与凶手打在一起。根据脸部和头部几个伤口来看，凶手身高应该有一米八。”
    顿了顿，他又补充，“凶手十根手指的指甲特地被人修剪过，而后又用漂白水洗过，应该采不到细胞组织。”
    林颜蹙眉，一米八？会是男人吗？还是穿了高跟鞋的女人？
    鉴证科那边也有不少收获，但是要回去比对后才能有结果。
    林颜在柜子里发现一些贵重物品，比如这间房子的房产证，以及一些保单，其中让她惊讶的是一份巨额意外保险，受益人写的是莫如芸的名字。
    林颜让刘望归去找死者的未婚妻让她到警局录一份口供，又让王东川去查水晶奖座的得主。
    顾南走过来，指着正被鉴证科同事装起来的公文包，“公司马上要开会，需要里面一份文件就在那包里，我能先拿走吗？”
    林颜摇头表示抱歉，“现在这房子是第一案发现场，里面的东西暂时都不能带走。如果你想要里面的文件，我可以让我同事拍下来发给你。”
    顾南有些失落，但也只能如此，“那好吧。”
    林颜叫同事帮忙拍照。
    她仔细检查现场，确定没有遗漏，将案发现场交由民警保护，带着下属撤出屋子。
    23.  第 23 章   海王案2
    回了警局, 林颜查看周海正从物业那边取来的视频。
    昨晚19点，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夹克内搭T恤, 穿着牛仔裤和马丁靴的女子走进电梯, 她抬头的时候，监控将她的样子录了下来。她上了二十楼, 十分钟后，又从二十楼下来。
    接着, 电梯陆陆续续进了人, 去的楼层都不是二十楼。
    20点, 同样穿着夹克, 牛仔裤和马丁靴的女人走进楼梯，二十分钟后, 她从二十楼下来。所以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方宇的人。
    刘望归敲了敲门，“林队，方宇未婚妻带到了。”
    林颜起身, 与刘望归一块给方宇的未婚妻莫如芸录口供。
    林颜问她最后一次见到方宇是什么时候。
    莫如芸想也不想就道，“昨晚大概7点。”
    林颜又问她穿什么衣服。
    莫如芸便回道, “上身穿着夹克, 下身牛仔裤, 脚上是马丁靴。”
    林颜蹙眉, “7点？后来你没再去过？”
    莫如芸很肯定摇头, “没有。”
    林颜将视频拿给她看, 指着20点进入电梯的女人, 莫如芸脸色微变，但还是摇头，“这个不是我。”她勾了勾唇角, “男人而已，招招手就自动有人送上门，我犯得着杀他吗？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颜看着面前的女人好似换了一个人。她第一次见到对方，对方小鸟依人依偎在方宇怀里，像一朵洁白无瑕的小白花。今天不仅将头发烫了，妆容还有了最明显的变化，就像换了一张脸，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人一种魅惑妖精的感觉。
    但是林颜不得不承认，就冲她这张脸再使些手段，想钓男人易如反掌。
    林颜调出上回顾南用她手机拍的照片，当时只把方宇号码给拉黑了，照片没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莫如芸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浑不在意地撩了撩烫成大卷的头发，嫣然一笑，“行，我也不想你们走太多冤枉路，怀疑我。没错，我脚踩两条船。我和方宇交往之后，通过他认识了成浩。一个温柔多金，一个浪漫帅气，如果是你，你选谁？”
    林颜没有回答，却听莫如芸媚眼如丝横了她一眼，“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我瞒着方宇跟成浩交往，我享受这份刺激。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眉眼都随着她灵动的笑声生动起来。
    林颜不动如山，“你去他家说了什么？”
    莫如芸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他知道我和成浩背地里

 分卷阅读54

    交往很生气，要我跟成浩断了。还说了一大堆疯话，我当然不同意。于是我一生气，就跟他说分手。再然后，我就走了。”
    她似乎对方宇真的没什么感情，从进来到现在，她脸上只有笑，没有一丝悲伤。身为未婚妻，她这反应未免太冷酷了些。
    林颜眼睛死死紧盯着她，“你跟他分手，他没追出来？”
    莫如芸摇头，“没有。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林颜拿出一份文件竖起来给她看，“那这份巨额保险单是怎么一回事？”
    莫如芸轻飘飘扫了一眼，耸了耸肩，“我有个朋友是卖保险的，她让我帮她拉几个客户，我就帮喽。我也买了一份保险单，受益人写的是方宇的名字。我不觉得有什么。”
    林颜蹙眉，“那昨晚20点至22点，你在哪里？”
    莫如芸点了点下巴，仔细回想了下，“我约了一位朋友在酒吧见面。”她掏出手机，将对方的电话和地址报给她，“她可以做我的不在场证明。你们去核实吧。”
    林颜见实在问不出，只能放她离开。
    **
    林颜和陈枝枝按照莫如芸给的地方到一处小区里，按完门铃，很快有个二十八1九的女人过来给她开门。
    林颜和陈枝枝亮出身份，女人打开门请两位进去。
    陈枝枝拿出本子准备记录，“怎么称呼？”
    女人眼圈通红，“我叫江丽丽。”
    “我们来是想问你，昨晚你和莫如芸是不是约在酒吧见面？”
    江丽丽点头，“是，我们昨晚约在那里见面。”她揉了揉脸，“我想让那个女人离开阿宇，我还给了她十万块钱。可我没想到，阿宇居然死了。两位警官，到底是谁杀了他？”
    林颜和陈枝枝愕然，“你和方宇是什么关系？”
    江丽丽一边抽泣一边讲她和方宇的过去。
    她和方宇是从大学时就认识的，方宇博学多才，大二就当上学生会主1席，她对他痴迷。她知道他花心，但是没关系，她默默爱着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愿意牺牲，“就这样，我当了他十年地下情人。我以为我有一天会感动他，能够与他结婚生子，可是没想到他要跟别人结婚。”
    说到这里，她愤愤不平，“那个女人有什么？她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有我爱阿宇吗？前几天，我约她出来见面，那女人张口就问我要十万，我才知道她根本不爱阿宇，她只是冲阿宇的钱。我将这事告诉阿宇，阿宇把我臭骂一顿，原来那女人恶人先告状，说我用钱收买她离开阿宇。她就是绿茶。偏偏阿宇看不透她的手段。”
    饶是林颜和陈枝枝见识多广，也被莫如芸这操作给惊呆了。
    “昨天莫如芸约我到酒吧，我知道她要钱，所以我就带着十万去找她。她昨晚很好说话，收了我的钱，爽快答应不会再纠缠阿宇。我以为阿宇会回到我身边，谁知第二天，我就接到她的电话，说阿宇死了。”
    江丽丽揪着自己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位警官，是不是她杀的阿宇？一定是她，对不对？”
    林颜无力吐槽，“那莫如芸约你是几点？”
    “晚上八点半。我们聊了有半个小时。”
    林颜算了下时间，晚上九点，就算莫如芸立刻赶回绿翠居，也来不及。她摇了摇头，“不是她。”
    江丽丽慌得不成，抱着脑袋，像个可怜的鸵鸟，林颜和陈枝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劝她节哀顺变。
    从江丽丽家里出来，陈枝枝心情格外复杂，半晌才道，“女人最应该爱的是自己，为了爱情将自己放到那么卑微的地步只感动了自己，别人根本不会珍惜。”
    林颜揽着她肩膀，“领悟很透彻嘛。不错！”
    陈枝枝脸颊微红，“林队，你就别笑我了。”
    “我没笑你。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林颜笑道。
    **
    晚上下班回家，林春和端了一大碗汤过来，“从早上就开始熬的，滋补润肺。”
    林颜接过汤喝了一口，有些抱歉，“爸，队里接了个新案子，这周末可能没办法请同事来家里吃饭了。”
    林春和摆手，“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颜喝了几口放下碗，“爸，你和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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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易来江临市，不如就带妈妈到处逛逛吧。”
    林春和挠头傻笑，“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逛超市，给你们做点好菜呢。”
    提起这事，林颜倒是想起来了，“对了，爸，我刚来的时候，在对门吃了一款很好吃的牛肉，味道特别不错，不如你有空也去买点存到冰箱里，我要是半夜饿了，自己就能起来煎着吃。”
    这点小事，林春和自然一口答应，“没问题，在哪买啊？”
    林颜给他写了张字条，“就在这里，你别忘了。”
    林春和念了一遍，“新街口的万龙百货？好，我知道了。”
    **
    翌日，林春和独自去买菜，原本他想让媳妇跟他一块去，可他媳妇说外面天太热，不想跑，他就只能自己去了。
    林春和头一回到市中心，下了地铁，有些迷迷瞪瞪，问了好几个路人，才终于找到万龙百货在哪儿。
    进去里面，跟别的农贸市场差不多，不过要干净一些，林春和逛了半天，也没找到牛肉在哪儿。他拉住一位小哥，“请问牛肉在哪？”
    谢肖指了指上面，“在二楼。”
    昨天林颜问他牛肉在哪买，谢肖就感觉自己要翻车。他刚开始想直接跟她承认错误，可昨天已经失去最好时机，现在再去解释，就显得为人小气。他想来想去，请半天假，过来买牛肉，然后送给她，就说自己顺道买的。他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春和道了谢，可他不知道电梯在哪儿，谢肖正好也要去买牛肉，“电梯在右边，我正好也要买牛肉，我们一起吧。”
    有人指路，林春和自然高兴，“我女儿说这边的牛肉好吃。”
    谢肖笑笑，“的确很好吃。”就是有点贵。
    两人到了二楼，到处都是卖1肉的。
    谢肖让他随意，自己直奔自己惯常去的那家老店。
    那老板看到他，“今天还要买两斤？”
    谢肖刚要回答，就听边上有人插嘴，“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哪能就买两斤啊？”
    谢肖侧头，就见刚刚那位大叔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他有些好笑，提醒对方，“大叔，这边牛肉很贵的。”
    林春和不信，看向老板。
    老板点头，指着顶级和牛，“这是澳洲进口牛肉，品质最好的和牛，等级是M12，一斤900。”
    林春和就好像听天书一般，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他失声尖叫，“多少？”
    老板又重复了一遍。
    林春和老脸一红，拍了拍手背，“哎呀，这倒霉孩子，吃这么贵的牛肉，这是要上天呀？”
    老板被他逗得忍不住乐了，细心为他解说，“大哥，咱们这可是澳洲进口和牛，由日本引入到澳洲牧场饲养，在纯天然无污染的大自然环境中饲养，每一头牛从出生到出栏，每天摄入的水和谷物饲料都要严格控制以此来保证它堪称顶级的肉质。澳洲和牛多汁细嫩、脂香四溢又营养健康，再加独特的口感让人吃了回味无穷。澳洲和牛一共12个等级，M12是最高级等级，它的大理石纹路更漂亮，需要饲养800至900多天才能出栏，您说说它能不贵吗？”
    林春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在谢肖和老板身上来回逡巡，这也太能说了，这两人该不会合伙骗他吧？
    笑话！他林春和是那么蠢的人吗？他留了个心眼，“那个，我再逛逛，回头再来买。”
    只是这一打听，他就唬了一跳，那家店还真不贵，旁边那个水果店，葡萄要五百块钱一斤，看起来也就跟他在超市买的十几二十差不多。
    凭啥这么贵？林春和就纳了闷。
    到底不想白走一趟，他忍着心疼买了一块牛肉，花了他三百五十块钱，捂着胸口心疼不成。
    出来的时候，谢肖看到他要晕倒，赶紧过来搀扶，“大叔，你没事吧？”
    林春和喘了一会儿气，看到是他，无力摆手，“我今天真是花了生平第一个冤枉钱。太贵了，我买这么块牛肉都够我买五斤的了。”
    谢肖看着好笑，“大叔，话不能这么说，这牛肉贵有贵的好。它不需要任何调料，只要上火煎两分种，就可以很香。”
    林春和有些不信，“我做了一辈子饭，还从来没听过两分钟就能把牛肉炖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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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我说的是西餐。”
    “那西餐不也得煎熟了才能吃啊？两分钟，出来也是血呼啦的，能吃啊？”林春和点了点他，“你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不怎么进厨房，门外汉装什么专业人士。”
    谢肖好气又好笑，也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他见对方没事人一样，就去停车场取车去了。
    24.  第 24 章   海王案3
    半个小时后, 谢肖看着与他并排而走的大叔，“你这是？”
    林春和同一时间看着他，“你这是？”
    而后, 两人齐声回答, “我住六楼。”
    林春和笑了，“还真巧啊。我住601, 你呢？”
    “我住602。”谢肖瞬间反应过来，林春和是林晓的爸爸。他额头开始滴汗, 这还没追到人家姑娘, 就把未来老丈人给得罪了, 这可怎么办？
    谢肖到底是聪明的, 他转了转眼珠子，热情邀请, “大叔，既然咱们相遇也是有缘，不如你去我家, 我给你露一手怎么样？”
    林春和也不服气，“行, 我倒要看看你两分钟能煎出什么好牛排。”
    谢肖也生气, 请他进了自己家, 然后套上围裙, 打开油烟机开始煎牛排。
    林春和在边上, 打量他的厨房, “从你这厨房就可以看出来你应该很少下厨房, 瞧瞧，跟那样板间也差不离了。”
    谢肖莞尔一笑，“大叔, 我每周都请家政，所以厨房打扫得很干净。我只要不加班，晚上都是自己做饭。”
    林春和诧异，“你这年轻人倒是难得？”
    谢肖笑笑，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煎牛排。
    两分钟后，将牛排端上桌。
    林春和看着这血呼啦，“就这么吃？”
    谢肖见他不敢动，主动给他切一块，“对啊，就这么吃。林叔尝尝。”
    林春和将信将疑，牛排一入口，爽滑鲜嫩的牛肉香充斥整个口腔，嫩得像鸡蛋，又有肉香，令人回味无穷，唇齿留香，这牛排真是人间美味！
    “太好吃了。”林春和赞不绝口，吃了一块，就想吃第二块，当他想吃第三块时，才意识到这牛肉是人家的，他赶紧将盘子推给谢肖，“太美味了，我差点忘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吃了你的中饭。不如你去我家吃吧？我做饭很好吃的。”
    谢肖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待会要上班，比较赶时间。下回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切磋厨艺。”
    林春和很随和，“好，一定。”他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另一边，林颜到了警局，直接带着陈枝枝去了绿翠居。
    陈枝枝好奇，“去绿翠居是再次勘察现场吗？”
    林颜转动方向盘，“既然莫如芸前天晚上八点在酒吧，那后来进电梯的女人就不可能是她。”
    陈枝枝点头，“也可能是别的住户啊。那身衣服并不算很名贵，女生穿同样的衣服也很正常。”
    林颜笑了，“所以啊，咱们才要去问其他住户把这女人找出来。”
    陈枝枝明白了。先排除20点那个女人，才能找到最后一个见方宇的人是谁。
    两人到了绿翠居，敲响隔壁房间，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过来开门，等两人亮出身份，妇女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说这身打扮，我们家肯定没有。我们家就我一个女人，我要是穿这身还不让人笑死。不过昨晚，我看到有个男人跟隔壁那家吵架，声音老大了，吵得我儿子根本没法做功课，我儿子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嘛，他……”
    林颜打断她长篇大论，“大概几点？”
    “七点半吧。”
    林颜又问，“你认识那个男人吗？”
    中年妇女细想了下，“见过几回。”
    林颜让她仔细形容对方的长相。
    “那男人穿得很另类，吊儿郎当，耳朵上还打着耳丁，不男不女，成什么样子。”
    林颜拿出方宇的手机，里面有他和朋友的合照。
    中年妇女翻看好一会儿，终于在里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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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一张，“就是他。”
    林颜和陈枝枝愕然看着里面的人，这是方宇的朋友，成浩。
    中年妇女又开始唠唠叨叨，“隔壁那男人整天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过夜，我当时就说了，早晚得出事，看我说得没错吧？”
    林颜谢过，又去问了其他邻居，那些人都说自家没人有这个打扮。
    两人直接回了警局。
    谢肖正好送报告过来，“死者体内只有酒精，没有药物。但是如果那大半瓶白酒都是他喝的，很有可能他当时已经醉了。凶手就是趁这个时候将他杀害。”
    林颜道了谢。
    鉴证科那边也送来报告，水晶奖杯上面有指纹，但是警局资料库里没有匹配的指纹。
    王东川从外面急匆匆进来，“林队，你一定猜不到这奖杯是谁的？”
    其他人凑过来，“难道是莫如芸的？”
    王东川摇头，“不是。是郑洁的。”
    半个小时前，王东川去琅嬛中学调查水晶奖座的得主。
    琅嬛中学是江临市升学率第一的高中，进去的学生都是本市成绩最优秀的学子。因为它超高的升学率，也得到不少家长的捐款。
    其他学校可能不会将资料保存那么久远，但琅嬛中学是全市最早装电脑的学校，资料保存得很齐全。
    学校领导很快帮他查到奖座主人，是郑洁！王东川看了这个名字久久不语。
    他问学校领导，“我想找下你们2006年高一所有学生的名单。”
    学校领导很快帮他打印出来。
    王东川根据名单找到郑洁当时的同桌，她叫杨之华，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
    王东川约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见面，得到许多有用的线索。
    郑洁的奖杯？大家听到王东川这名字都很吃惊，显然没想到这案子会跟郑洁扯上关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是失踪很多年了吗？难道这案子跟她有关系？”
    林颜摇头，“也不一定是郑洁本人。这奖杯只是个物件，有可能是郑洁的亲戚朋友。”
    王东川朝林颜竖了个大拇指，“我特地去琅嬛中学问过，这金奖的得主是郑洁。她体育特别好，年年运动会都能拿金牌。而且我还从她的高中同学杨之华口中问到一则消息，郑洁当时的男朋友正是成浩。我个人倾向于这奖杯是郑洁送给成浩的。”
    刘望归蹙眉，“莫如芸脚踩两条船，又有水晶奖杯，你们说方宇会不会是成浩杀的？”
    林颜拍着巴掌，“我和枝枝去绿翠居问过，有个邻居说她昨晚七点半看到方宇与成浩吵架。现在奖杯是成浩的，说明他一定去过案发现场。望归，阿正，你们去把成浩拘过来。”
    两人齐声应是。
    走了大概半个钟头，刘望归打来电话。
    林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刘望归沉重的声音，“头儿，成浩死了。”
    林颜立刻叫鉴证科和法医一块到成浩的住处。
    成浩身中多刀，躺在客厅里，他身体旁边也有一个水晶奖座，与方宇家发现的水晶座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底座印的是“琅嬛中学第十四届（2007年）运动会金奖”。
    谢肖检查死者，“他的死法与成浩一样，都是受重物击打，流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1点至3点。”
    林颜注意到客厅并没有酒瓶，“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谢肖还不能确定，“要等我解剖之后才能判断。”
    林颜点点头，陈枝枝从书房保险柜里取出一份保单过来，“林队，成浩也有一份巨额保单，受益人也是莫如芸。”
    周海正去调监控，回来后告诉大家结果，“案发时间，没有人到这层楼。凶手可能走的是楼梯。”
    鉴证科那边有大收获，“这奖杯上面有指纹，而且印的比较清晰，应该能采到。”
    林颜道了谢，带着其他人一块离开。
    **
    晚上，林颜一身疲惫到了家，林春和正捂着胸口幽怨地看着她。
    她爸平时笑得像一尊弥勒佛，现在用这种表情看着她，怎么看怎么搞笑，林颜将钥匙丢在鞋柜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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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到沙发上。
    孔凤英见女儿累成这样，“我去给你盛饭。”
    林颜笑着道谢，又看看鼓着腮帮子的爸爸，她上前拍拍他肩膀，“老林同志，我好像没做错事吧？干啥这样看我？”
    林春和见她还懵懂不知，曲起一条腿放在沙发上，面对面看着她，“你老实跟我说，那牛肉是谁推荐你去的？”
    林颜随手往外一指，“就是我同事啊，怎么了？”
    林春和以为她指的是工作牌，左手拍右手，不停抱怨，“你这啥同事，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居然推荐你买四百六一斤的牛肉，这是疯了吗？”
    林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惊叫出声，“什么？四百六一斤？”
    林春和点头，“是啊。我今天亲自去买的。”他摸摸头，脸现在还烧呢，“今天丢人丢大发了。我看到有个青年只要了两片，我就说你也太抠搜了，大老远来一趟，就买这么点，连路费钱都没赚回来。他跟我说正价，差点吓得我心肌梗塞。”
    林颜动了动嘴唇，有些想不通，“不会吧？上回我在家他家吃牛肉，他只收了我六十八钱啊。”
    林春和眼睛直勾勾瞅着她，“真的？”
    林颜点头，林春和乐的嘿嘿笑，手指点着女儿，“我猜你那同事一定是个男的。”
    林颜不明白父亲在笑什么，在部队这么多年，她早没女孩子那根弦了。
    孔凤英端完菜坐过来，“什么男的？”
    林颜刚要解释，林春和忙岔开话题，“没什么，就是我问她同事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孔凤英白了他一眼，“你问的不是废话嘛，干刑警的，肯定是男的多啊。”
    说完，又去端菜了，林颜侧头看向她爸，“爸，你为什么要撒谎？”
    林春和心里委屈，“我还是为了帮你。要是你妈知道这事，恋爱小苗还没发芽，她就把人家吓跑了。”
    林颜听他说‘恋爱小苗’吓得脸色一变，她真是佩服她爸的想像力，只是吃顿饭而已，居然扯到恋爱上头去了，“爸，你想得也太多了。”
    林春和心想，他要是直接戳破，回头他闺女真的喜欢上对方，那他不成了两人爱情的催化剂？那小子如此不会过日子，哪能给他闺女幸福，他才不犯傻呢。他赶紧认错，“对，是爸想多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林颜点点头，也没当一回事。
    只是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明明四百六一斤的牛排，谢肖只收她六十八呢？
    第二天，林颜上班遇到谢肖，直接就这么问了。
    谢肖昨晚想了一夜，早就想了个完美说辞，“那店是我朋友开的，刚开业搞促销，六十八块一斤。现在恢复原价了。”
    林颜将信将疑，搞促销力度这么大吗？连两折都不到？只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林颜也只能信了。
    25.  第 25 章   海王案4
    林颜回到警局, 民警带着莫如芸进来，“她说要给方宇办理身后事，问问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林颜蹙眉, “你就这么着急？还是你想早点领到你的保险赔偿金？”
    莫如芸微微一愣, 坐在椅子里，剔了剔自己的手指,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突然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人家也是想换个地方生活。”
    林颜蹙眉, 没心情跟她周旋, “案子还没完结, 暂时还不能让你将尸体领走。”
    莫如芸坐不住了, “可我问过律师，他们说你们没资格扣留那么久。”
    林颜敲了敲桌面, “那是之前，可现在成浩也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干的。我们要留下来做比对, 暂时不能让你领走。”
    莫如芸惊恐地睁大眼，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说什么？成浩也死了？他为什么会死？”
    林颜有些好笑, 脚踩两条船的女人难道还有真爱吗？她打量莫如芸, “他也有一份巨额保险单, 受益人也是你。他死了, 你不应该高兴吗？”
    莫如芸重新坐下, 又换上笑脸, “你说得也对。我刚刚还真没想到。”
    林颜刚刚只是在嘲讽她，没想到她居然真这么想，顿时有种被颠覆三观的感觉, “他好歹也是你的男朋友，他死了，你就一点也不伤心？”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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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莫如芸讽刺一笑，“男朋友？我男朋友那么多，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要是个个都伤心，我还不天天泡在水里。”
    她从身上摸出一根细长的烟，点燃之后抽起来，“更何况，他和我不过是玩玩罢了。他那种花花公子，谁会相信他有真心。警官，我奉劝你一句，别那么天真。”
    林颜盯着她手里的烟，“这是警局，不允许抽烟，麻烦你掐掉。”
    莫如芸吃瘪，觉得没意思，乖乖掐灭，站起来冲林颜道，“等什么时候能办身后事，你再通知我吧。我要去外地玩一圈，说不定回来后，你们案子也查完了。”
    林颜已经无力吐槽，这女的都没心嘛，还是她真的只认钱。
    还不等莫如芸离开，王东川拿着检测报告进来，“林队，水晶奖杯上的指纹已经验出来了。”他回头看了眼莫如芸，“指纹是她的。”
    莫如芸惊恐地瞪大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指了指自己，“我？”她想也不想就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杀他干什么？”
    王东川有些无语，巨额保险赔偿金难道还不够吸引人？
    林颜接过报告，上面有指纹比对，“莫小姐，恐怕你暂时不能离开了，我们要给你录一份口供。”
    莫如芸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很快恢复正常，撩了撩长发，冲王东川抛了个媚眼，“好啊。”
    王东川被电得七荤八素，从脖子一直红到额头，周海正见此，用文件拍他胸口，“哎，人都走了，犯什么花痴啊。”
    刘望归拿水杯到饮水机旁接水，点头附和，“就是。像这种蛇蝎美人谁碰谁死。你瞅瞅，跟她好过的两个男人都死了。阿东啊，你还是小心些吧。”
    王东川挠挠头，“不是。我没有。”
    陈枝枝撇嘴，“喜欢就喜欢呗，干啥不承认呢？她又没结婚，你也没娶妻，你还有机会啊。”
    她这么一说就等于火上浇油，王东川更急了，“不是。我真没有。我只是觉得凶手不是她。”
    周海正拍拍他肩膀，“不是吧？阿东，你还真被她迷住了？指纹报告都出来了，你还说不是她。你被她电傻了吧？”
    王东川急道，“那你们怎么解释方宇被杀，她在酒吧呢？她总不可能会分1身吧？”
    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有不在场证明，她就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陈枝枝走过来，“会不会是王丽丽作伪证？就像当初的李国平一样？”
    刘望归喝了一口水，“行了，与其好奇，还不如进去问问。”
    他拿着本子进去，与林颜一块审问。
    “昨天下午1点至3点，你去哪了？”
    莫如芸想都没想就道，“我约朋友在一家咖啡店见面。我给你们电话和地址，你们自己去查吧。”
    林颜听这熟悉的话语，再看她这淡定的表情，总觉得这女人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说说水晶奖座吧？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指纹？”
    莫如芸支着下巴想了好半天，“我在成浩家曾经看过一个水晶奖杯，当时以为是他的，好奇拿起来看了一眼。谁知他说不是他的。可能指纹就是那时候粘上的吧？”
    林颜又问，“上次你在酒吧收了王丽丽十万块钱，后来你去哪了？”
    莫如芸动了动身体，“原来她连这都跟你说了。”她不太在意，你情我愿的事情，她想了想，“附近有个工行ATM机，我直接将钱存进去了。拿着也不方便。”
    林颜点头，“莫小姐牵扯两宗谋杀案，我们要扣留你48小时，确认你的不在场证明有效，我们就会放你离开，但是你暂时不能出国，请您待会交出证件。”
    莫如芸蹙眉，“凭什么？我根本没犯法，你们没资格扣留我。”
    林颜笑容不变，“我们当然有资格。请你配合。”
    莫如芸与她对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行。不出就不出，我在国内一样玩。”
    林颜没说话，叫王东川给她放手续。
    莫如芸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刘望归看着她愤愤离去的背景，直摇头，“这女人真是绝了。”
    林颜走出去，将莫如芸刚刚说的地址给了周海正，让他去查下莫如芸的不在场证明，把人带到警局做份笔录。
    周海正有些无语，“又有不在场证明，我怎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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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知道有凶杀案似的，这也太巧了吧？”
    林颜摊了摊手，“先去查吧。”她又看向陈枝枝，“你去王丽丽和莫如芸昨晚去的酒吧附近看看那边有没有工行ATM机，调一下监控，看看她有没有去存钱？”
    陈枝枝眼睛发亮，“林队，你怀疑王丽丽给假口供？”
    “人会说谎，证据不会。我总觉得这两人的死与莫如芸脱不开关系。”林颜倒不是对莫如芸乱搞男女关系这点看不上，而是觉得那两张巨额保险单太诱人了。莫如芸这么爱钱，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
    陈枝枝那边很快查到视频，正如莫如芸说的那样，当天晚上21点22分，莫如芸真的去了酒吧附近的ATM机存钱，存钱的时候，她还抬头看了眼摄像头，将她那张脸拍得一清二楚。
    林颜反复看过好几遍，都没看出有什么破绽。
    周海正那边也很快将莫如芸的新证人带来了。
    对方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白色衬衫，紧身牛仔裤，戴着墨镜，走起路来，有种特别的韵味。王东川站在她边上，就像个小跟班。
    林颜将人请进问话室，指了指她脸上的墨镜，“拿下来吧。这里不允许戴墨镜。”
    对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拿下来。
    却没想到她眼睛周边有好几道抓痕，已经结痂。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对方摇头，“我是成浩的女朋友，可他喜新厌旧，非要跟我分手。前几天，我去找他，发现莫如芸也在，我气不过跟她扭打在一起。这脸是她抓伤的。”
    林颜脑海里立刻闪过莫如芸那双精致美甲，“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刘芳。是个模特。”她从包里取出一根香烟，刚想抽，想了想，又放回去了，她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只管问。我待会儿还有事。”
    林颜也不再跟她兜圈子，直入主题，“我们想问今天下午一点到三点，你在哪？”
    刘芳微微有些愣，“我在市中心咖啡店约了莫如芸见面。我怀孕了，是阿浩的孩子，我请她成全我和阿浩，她问我要钱。我就给了她十万。”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林颜都有些无语了，这莫如芸将自己收拾得那么精致难不成就是靠这发财的？
    “十万现金？”
    刘芳摇头，“不是，是支票。我跟她分开后，看着她进了附近的银行。她那种女人根本没有真心。与阿浩在一起，也只是贪图他长得帅。”
    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可是阿浩偏偏对她情有独钟，自打和她在一起，就再也不接我的电话，还要跟我分手。以前他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可那些女人只是他的床伴，从来没让他心动过。但是他对莫如芸不一样，他什么傻事都为她做过。可她为阿浩做过什么？她什么都没做过。”
    她愤愤不平，还有些委屈。为什么他的阿浩要那么傻，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林颜给她递纸巾，“你要学会坚强。”
    刘芳接过纸巾，林颜视线落到她手背，那里有几道指痕已经结了痂。
    见实在问不到线索，林颜就让她先走了。
    两人出了问询室，刚好谢肖过来找林颜，林颜请他进来，谢肖看到刘芳的背影，有些好奇，“刚刚那是？”
    林颜叹了口气，“是成浩的女朋友。说是三天前，她去找莫如芸，被她抓伤了。”她有些想不通，“就莫如芸那么长的指甲，抓完人，她的指甲还能完好无损吗？”
    突然她脑海灵光一闪，问谢肖，“你上次说方宇指甲被剪过。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抓伤了刘芳？”
    谢肖细想了下，“不排除这个可能”。
    林颜打开方宇死的那晚，电梯里的监控视频。
    出电梯的时候，莫如芸的个头和旁边海报上的底部呈一条线。可第二次她穿着那身衣服，再出电梯时，个头明显超过海报。
    也就是说两人虽然穿同一件衣服，但是后者的个头明显比前者高。
    莫如芸的个头是168，对方比她还高一大截，会不会是刘芳？
    林颜打开门，让陈枝枝进来，“你让王东川慢慢给刘芳办手续，把王丽丽请到局里，将两人叫到一间屋子，看看她们认不认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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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不明所以，这两人怎么扯到一块去了。
    等她出去，谢肖将报告呈给林颜，“死者胃里没有任何药物。也不曾喝酒。根据两人的伤口来判断，并不是同一个人所杀。成浩所受的刀伤明显要比方宇深一些。凶手力度更大一些。”
    林颜蹙眉，如果没有药物因素，成年女子杀害成年男子的概率就小许多。
    她送走谢肖，找到王东川，附手在他耳边叮嘱几句，王东川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
    26.  第 26 章   海王案5
    林颜走近监控室, 看着对面房间里的两人根本没有半点交集。
    刘望归已经猜出她的意思，“这两人摆明不认识。林队，她们不可能交换杀人。”
    杀人这么大的事, 肯定要亲自见面。要不然怎么放心？
    周海正和陈枝枝这才反应过来, 齐齐扭头看向他，“交换杀人？”
    林颜盯着对面。王东川搬饮水机进去, 后又吭哧吭哧搬水，明明那么年轻, 可搬水的动力吃力得很, 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似的。刘芳看不下去, 过去帮忙, 轻轻松松就将一桶水提起。
    林颜勾了勾嘴角，“谢法医说成浩胃里没有任何药物。成浩是一个成年男子, 成年女人想要杀他不容易，所以我让王东川就试刘芳的体力，她果然比普通女人有力气。”
    刘望归闻言却不以为然, “林队，就算她有能力杀成浩。可咱们没有证据证明她俩在交换杀人, 她们根本就不认识。”
    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林颜思忖好半天, 突然想起一件事, “虽然她们彼此不认识, 可她们都认识莫如芸啊？”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 犹如醍醐灌顶, 让刘望归将整件事都想通了, “林队说得没错！她们虽然不是交换杀人。但是莫如芸能指挥她们交换杀人？”
    以莫如芸那么贪财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只收了两人十万块钱就把方宇和成浩抛弃。
    她一定要了高价，但王丽丽和刘芳给不起, 为了让莫如芸离开她们的男人，两人只能替她杀人。
    而且她们互相不认识，完全没理由杀害对方，警方也就不会怀疑她们。
    这理由似乎很合理，可是周海正持相反意见，“这世上真有这么笨的女人吗？居然替情敌杀人？”
    陈枝枝点头，“你们是没看到这两人哭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似的。她俩明知道她们的男朋友在外面偷腥，却还默默忍受，一般女人可做不到。就跟中了邪似的。”
    周海正回头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全和无交流，呆呆坐在椅子上，好似得了绝症的病人。他是真的信了。
    林颜心中微微一动，回头看着大家，“你们说，在刘芳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大家面面相觑，王东川想也不想就道，“肯定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枝枝也同意王东川这个观点，不过她还补充一人，“还有成浩。她很爱成浩，咱们给她录口供时，她哭得非常伤心。”
    林颜双掌相击，“对了，就是这两个。所以我们要利用她对成浩的爱以及对孩子的关心，让她跟莫如芸对上，只要她们吵起来，自然就会口无遮拦，到时候咱们就能打开突破口。”
    主意好是好，可是大家很愁，“怎么利用？”
    林颜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出了个主意，“我觉得咱们可以写情书。”她伸出一只手，“如果成浩爱的是刘芳，你觉得以邓芳的脾气，会不会觉得自己帮莫如芸杀人亏了？如果她知道莫如芸即将领到一大笔巨额赔偿。她会不会想要分一杯羹？”
    刘芳和王丽丽刚给了莫如芸十万块钱，成浩和方宇就死了。这两人心里不知有多怄，但是她们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所以才没找莫如芸算账。
    陈枝枝明白了，“林队，你是想让刘芳自信心爆棚，然后去找莫如芸要钱。”
    “不是有一句名言吗？欲使人死亡，必先使其膨胀，欲使其膨胀，必先让其疯狂！”
    她看向大家，“你们谁会写情书？”
    大家齐齐看向刘望归。
    刘望归唬了一跳，赶紧往后退，“我不会。”
    周海正拍拍他肩膀，“头儿，咱们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谈恋爱。爱情的魔力只有你一个人体会过，不是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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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写？”
    刘望归吓得连连摆手，“我跟秀娥认识很久，有一天我跟她表白，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从来没写过情书。”
    林颜引导他，“你就当你给你女朋友写情书。”
    刘望归无语，这怎么能一样，他和秀娥都是老夫老妻了，已经从爱情转为亲情了，这让他怎么写情书。早知道当警察还要写情书，当初他就不当警察了。
    林颜看向其他人，“你们也得写。每人都要写一份交上来。谁也不许偷懒。”
    大家齐齐垮了脸，“啊？我们也要写？不是只要一封就行了吗？”
    林颜点点刘望归，“你看他这样子，写封情书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别回头没感动刘芳，倒把她吓住了，这可就不好了。”
    大家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周海正突然想起一人，忙道，“我知道鉴证科的小刘正在追一个女孩，我去请他帮忙，他肯定乐意写。”
    王东川惊讶，“还可以找人代写吗？”
    林颜大方点头，“可以。不过不允许从网上摘抄，成浩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那种土味情话就别用了，回头再露出破绽。半个小时候后，我来收稿。谁的稿子被录用，我就请谁吃饭。”
    说完，她就出去了。
    大家纷纷出去找枪1手，硕大的办公室瞬间空了。
    **
    走廊外，谢肖站在刑侦一队的办公室外来回走动，他裤子里正揣着一封情书。这是他辗转好几晚写的情书。他原本想夹在报告里面，可又担心她没看到，将报告交上去，那可就糟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将情书放到她桌上，这样等她到办公室，一眼就能看到。
    谢肖鼓足勇气进了办公室，却发现没人，立刻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赶紧溜到里面的小办公室，将情书整整齐齐放在林颜办公桌最显眼的地方。
    放完情书，他一身轻松，快步出了办公室。
    他走后没多久，林颜从厕所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看到桌上有封情书，她拿起来啧啧，“速度够快的呀。看来奖励政策很管用嘛。”
    她打开，发现写信人是谢肖，林颜有些惊讶，“这么牛，居然连谢法医都能请动。”
    她一目十行看下去，只觉得甜得倒牙。
    最无语的是，称呼居然跟她小名一模一样，颜颜。嘿，这是成心想恶心她吗？这帮臭小子，明着不敢表示不满，居然在暗地里使小心机。
    还有这谢法医也真是的，平时看着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一顿饭就做这么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啧啧，他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手心里吧？
    另一边，大家请人吃东西各自找到了代笔人，只有刘望归，他零花钱太少，找不到无偿帮忙的人，就只能自己写，可半天也憋不住一个字。
    王东川、周海正、陈枝枝三人陆续进去交稿，刘望归如坐针毡，等着林队批评自己，谁知她看完所有情书，出来后，谁也没批评，只问大伙，“你们谁会模仿别人写字？”
    大家齐齐看向王东川，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出身书香门第。
    王东川的爷爷是大学教授，自小就教他写书法。模仿别人写字，也不算难。
    林颜看了四封情书，觉得谢肖写的那封最浪漫，以刘芳那样感性的人应该最喜欢浪漫。
    所以她以成浩的口吻重新写了一封，将信交给周海正，“上次从成浩家搜到两个工作本，阿正，你用电脑把字排出来，阿东，你就照着写一封。”
    这年头联系都用手机或是聊天软件，其实已经很少有人用笔写字。但成浩是个喜欢玩浪漫的人，他写信并不奇怪。
    周海正接过情书，将工作本上的字扫描进电脑，然后照着情书上的写一个一个挑出来，拼凑出一封情书，打印出来，再交给王东川写。
    27.  第 27 章   海王案6
    拘留室, 刘芳被民警叫到刑侦一队，“去里面办完手续，你就可以走了。”
    王东川看到她来了, 给她办手续, 又从一堆证据里抽出一封信，“我们去成浩家搜证的时候, 在他家书房找到一封信，估计是写给你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人就没了。”
    刘芳接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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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打开, 就已泪如雨下, 这个年头还有谁会写信呢？只有他，他永远都是这么浪漫。
    “可是他为什么会死呢。”
    她缓缓打开信, 入眼就是“芳宝”这个爱称，哪怕两人情浓时，他也不曾这么称呼她。
    请原谅我用这个称呼,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还记得,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在T台上走秀, 犹如天使降临人间, 我的一颗心从此为你跳动。我们交往后, 度过许多甜蜜的夜晚。跟你相处越久, 我就越爱你, 我想要你从头到尾都属于我。我甚至想过和你过安稳的日子, 组成一个家，生两个可爱的孩子。…（此处省略八百字）…可当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心里嫉妒。为了气你, 我故意跟莫如芸暧昧，她那种爱财如命的女人，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们分手后，我曾无数次偷偷在你家楼下，看着你房间的灯，无数次与你擦肩而过，你消瘦的样子让我心如刀割。前几天，你跟我说你怀孕了，我真的很高兴。请原谅一个幼稚的男人，用这么老土的方式道歉，芳宝，我错了。我今后会好好爱你和孩子，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请你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爱你的浩宝。
    2017年7月23日。
    一串泪水从刘芳精致的脸上无声流下，悔恨如泰山压顶般向她袭来，他是爱她的，他曾经想给她和宝宝一个家。
    可是一切都没了，他永远离开了她。
    刘芳趴在桌上，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心，她疼得整个人痉挛起来。
    “刘小姐？刘小姐？你没事吧？”
    刘芳好不容易克服悲痛，入眼就是一双干净关切的眼睛。
    王东川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声音柔和得不像话，“你现在还怀着身子，要注意身体。成浩没了，你要多准备些钱，现在养孩子费钱着呢。以后高跟鞋别穿了吧？太危险了。还有你身上这些首饰能不能戴就别戴了吧？回头要是小孩子抓在手里，吃进嘴里，可就麻烦了。”
    刘芳抹眼泪的手顿住，眼神似乎没有焦点，只低喃着，“是啊，孩子要花钱。”
    王东川状似无意间透露，“成先生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气，可惜他被莫如芸蒙蔽眼睛，签了一张巨额保险单，受益人是莫如芸。如果这笔钱赔给你的话，你肚里的孩子将来吃喝不愁，还能受好的教育，说不定像他父亲一样出色。”
    成浩和刘芳分手时，刘芳根本不知道成浩买了巨额保险，而且受益人写的还是莫如芸的名字。
    她脸上写满惊讶，“巨额保单？”
    “是啊。”王东川笑道，“莫如芸说她有个朋友卖保险的，所以就鼓动成浩和方宇都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是她的名字。”说到这里，他声音难掩羡慕，“你还别说，这女人运气还挺好。买完保险没多久，这两人就出事了。”
    刘芳握紧拳头，眼底迸发出骇人的火焰。
    王东川见火候到了，将办好的手续给她，“好了，你可以走了。小心些。”他特地给刘芳找了个文件袋，“这些证件太多，给你一个袋子。”
    刘芳默不作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划拉到文件袋里，向王东川浅浅一笑，道了声谢。
    另一边，周海正先一步给莫如芸办好手续，刘芳出了警局，一眼便看到莫如芸站在门口等计程车。
    凭什么这个女人让她和阿浩阴阳相隔，却还能得到巨额赔偿，而她却一无所有。刘芳心里的邪火再也压不住，几步上前紧紧攥住莫如芸的胳膊，面目狰狞，“莫如芸，你别走！”
    莫如芸唬了一跳，转身看到抓她的人是刘芳，又看了眼她身后的警局，笑容不变，“有什么事上车再说。”
    她叫的车来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她们走后没多久，林颜等人走出来。
    周海正开车，林颜、刘望归和王东川等人追上去。
    王东川双手交握在一起，紧张得不成，“头儿，这招能行吗？咱们这算不算侵犯别人隐私呀？”
    刘望归弹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外国警匪片看太多了呀。”
    王东川揉了揉脑袋，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跟了半个小时，前面那辆出租车才在一座咖啡馆停下。而一直没有声音的监控终于响了起来。
    林颜拿着手提电脑，上面连着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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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卡，此时电脑正有音频在不断跳动。
    刚刚给刘芳办理手续的时候，王东川将一只监听笔放在桌上，刘芳心神不宁，连那支笔一块收了进去。
    林颜示意大家别动，她将声音加到最大。
    咖啡厅里，莫如芸要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朝一旁的服务员点了杯卡布奇诺。
    刘芳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开口，“我给你的钱，你还给我。现在他人已经死了，你离不离开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莫如芸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看在你怀孕的份上，这十万块钱还给你。”
    刘芳夺过支票塞进包里，眼圈又红了，“阿浩死了，可他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你。我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那笔钱你应该分给他一半。”
    莫如芸像听到笑话一般，“笑死人了，你也说了，那孩子是成浩的，又不是我的，我什么要分给他？”
    她剔了剔自己的指甲，语带讥讽，“我原本可以连这十万块也不给你的。我是看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爸爸，太可怜，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的嘲讽眼神刺得刘芳胸口一痛，都是这个贱女人，要不是她，她的阿浩怎么会死。这个贱女人还说这种风凉话，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
    她满腔悲愤无处发泄，再也忍不住，隔着桌子一把薅住莫如芸的头发狠狠往自己这边拽，咬牙切齿骂道，“要不是你，我和阿浩还好好的。说！是不是你杀了阿浩？”
    莫如芸哪能任由她薅头发，立刻反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其他客人看到被两人吓了一跳，老板也过来当和事佬劝架。
    老板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将两人分开，莫如芸妆容有些花了，她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脸上没伤才松了一口气。
    她让老板先行离开，表示她们没事了。
    老板见两人情绪已经稳定，也不敢打扰她们谈话，只得走了。
    莫如芸扒拉下自己的头发，不屑地看了刘芳一眼，“成浩死的时候，我和你在一起。你又不是失忆了。关我什么事。”
    刘芳气得半死，语带警告，“是，你没杀阿浩，可方宇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
    莫如芸唬了一跳，却强自镇定收了小镜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勾了勾唇角，意有所指道，“你要小心说话，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出生在监狱里吧？”
    刘芳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烂女人，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拼命控制怒火，掐着自己的手指，“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没了阿浩，我也没了活路。如果我去警局自首，看看到底是你判的多，还是我判的多。”
    莫如芸见她一副吃人的模样，心里也开始发憷，“你到底想怎样？”
    刘芳面对莫如芸时一直都处于下峰，现在看到对方吃瘪，她心里总算畅快了，只觉得对方就是个纸老虎，她当初就不该怕她。刘芳狮子大开口，“我很公平，阿浩的赔偿金我们一人一半？！”
    莫如芸眼睛瞪得溜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气又笑，“什么？你要两百五十万？你想得倒美。”
    刘芳惊恐万分，“居然是五百万保单。怪不得呢。”
    查案子的时候，信息不对外公开，刘芳根本不知道具体细节。
    她只是听王东川说有巨额保单，可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多钱，她心里疯狂嫉妒面前之人，咬牙切齿盯着对方，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一把上前攥住她的胳膊，“说，阿浩是不是你找人杀的？”
    莫如芸甩开她的钳制，“疯婆子，你发的哪门子疯。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指使人杀了成浩？”
    刘芳气到说不出话来，“你干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有什么办不到的。”
    莫如芸懒得跟她废话，“一半就一半，等我拿到保险赔偿金，我会立刻联系你。”
    担心她再胡搅蛮缠，莫如芸还给她提了个醒，“成浩现在住的房子按照规定由他父母继承，只要你将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说不定老两口看到孙子，会将房子留给他也不一定。你该去争取你应得的，再来骚扰我，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站起身就要离开，还没走几步，林颜带着刘望归和周海正进来了拦住她的去路。
    莫如芸脸色煞白，回头恶狠狠瞪向刘芳，“你耍我！”
    刘芳也懵了，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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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东川走到她面前，从她包里取出一只监听笔，语带歉然，“刘小姐，你刚才收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我们的监听笔收走了。我们来取笔。”
    刘芳哪能不知道她是着了这些人的道，一屁股坐下来，面如死灰。
    28.  第 28 章   海王案7
    刑侦大队一队审讯室, 陈枝枝和林颜负责审讯刘芳。
    林颜将录音播给刘芳听，她立刻脸色煞白，身体抖成筛糠, 攥着手牙齿磕得乱颤。
    “你现在坦白从宽, 对你有好处，你也不希望你肚里的孩子在监狱里出生吧？”林颜敲了敲桌面, “你忍心吗？”
    刘芳动了动嘴唇，缓缓抬头, 整张脸如同从面缸里爬出来一样煞白, “你们想知道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杀死方宇的吧？”
    刘芳闭了闭眼, 竟是连这都知道了, 她身子微微发抖。陈枝枝倒了一杯水送进来。
    刘芳双手握紧水杯，温热的感觉似乎给了她力量, “方宇是我杀的。”她猛然抬头，“不过我是受人指使的。我也不想的。我是走投无路。”
    林颜颔首，“就从你受人指使说起。”
    刘芳见他们相信自己的话, 心里有了点安慰，看来他们已经将事情全部查清楚了, 只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交待了。
    成浩认识莫如芸后, 就让刘芳搬出自己家。刘芳找莫如芸摊牌, 却被对方恶人先告状, 成浩越发厌恶她, 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她, “他说我没有廉耻。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被他撵走, 只觉得自己的天都榻了，恨不得跳河自杀。谁知还没等她跳下去，莫如芸就找到了她。
    邓芳闭了闭眼,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问我要六百万，她就不纠缠方宇。可我只是个不知名的小模特，赚得根本不多，哪有六百万给她？”
    后来莫如芸就提出帮她杀一个人，“她说方宇一直纠缠她，只要我帮她杀了方宇，再给她十万块钱，她就离开阿浩，再也不拆散我和阿浩。甚至她还答应教我如何让阿浩对我死心塌地。”
    她闭了闭眼，杀人？刘芳自然是不敢的，可她这些年的青春都耗在成浩身上，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她年纪也不小了，模特生涯已经到了尾声，除了嫁给成浩，她别无选择。
    她答应了，反正她和方宇不认识，也没人会怀疑她。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按照莫如芸给的地址，找到方宇。
    方宇自然不认识她，直到她说，她是莫如芸的好朋友，他才请她进屋。
    他那时喝了很多酒，人醉得迷迷糊糊。她从包包里拿出奖杯，戴上手套照着方宇的头敲了下去。
    一开始力道没掌握好，没敲晕，方宇挣扎爬起来，与她扭打在一块。两人各自受了伤，最终她击中他的后脑勺将他杀死。
    他断了气，她之前与他纠缠过，就把他的指甲全部剪掉，而后下了楼。
    林颜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刘芳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喉管一直往下，将她这颗已经冷到骨子里的心慢慢滋润，“我杀完人很害怕。后来，你们一直没来找我，我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就约她见面，将十万块钱给了她，她很爽快就答应了。没想到，到了下午，你们就找上门。”
    她双手捂脸，抽泣一会儿，等情绪稳定才开口，“两位警察，我想知道，阿浩是不是莫如芸找人杀的？”
    林颜叹了口气，“你不是早已经猜到了吗？”
    刘芳气得捶桌子，“她怎么这么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阿浩好歹让她快活过，她怎么就非要杀他不可呢。”
    她哭得伤心不已，只是如今再后悔也晚了。
    林颜刚要转身离开，刘芳突然又问道，“那封信……”她泣不成声，显然想问又不敢问，生怕答案不是她希望的那个。
    事到如今，这姑娘还想欺骗自己，林颜也无语了，她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
    另一间审讯室，情况远不如这边，莫如芸一个字都不肯说，问急了，也只有那句话，“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拒绝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就冲这一点，她显然早有准备。
    周海正和王东川拿她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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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林颜推开门，示意周海正先出去，她坐到周海正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开口，“刘芳已经将你指使她杀人都招了，你有没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
    莫如芸这才抬眸，定定看着林颜，勾勾了唇，“只靠她一个人的口供就可以将我定罪，什么时候我国的法律这么随便了？”
    林颜深以为然点头，“一个人指证确实不好定罪，但如果是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她站起来，缓缓靠近对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在莫如芸的椅背，“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很清楚。刘芳也将你指使她杀了成浩的事说了。”
    她啧啧两声，“你倒是挺厉害的啊，居然让两个女人心甘情愿为你杀人。而且她们还要反过来给你钱。”
    莫如芸嘴边勾起一抹讽笑，“变爱脑一般智商都很低，蛊惑这种人没什么难度，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顿了顿，她又补充，“不过我可没有蛊惑她们。邓芳恨我抢了她男朋友，恶意陷害，你们警察不会连这种低级的谎话都相信吧？”
    林颜被她这狂妄的态度激怒，带了些怒火，“为了钱，你就可以杀害两条人命？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莫如芸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仰起脖子哈哈大笑，随即那双漂亮的眼眸死死看郑林颜，“我冷血？！他们强1奸女孩时，你怎么不问问他们的血是不是冷的？”
    林颜一愣，蹙了蹙眉，“什么女孩？”
    莫如芸嘴角勾了勾，桃花眼眨了眨，漾出极美的眼波，“想知道？但是我偏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查啊。”
    林颜再问，她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出了审讯室，林颜气得将口供扔到桌子上，周海正颠颠跑过来，“林队，你别跟她计较，她就不是个正常人，整个一疯婆子。”
    刘望归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她不肯招？”
    林颜点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只靠刘芳一人指挥，未定能定她的罪。”
    陈枝枝提了个条建议，“不如找王丽丽吧？她应该还被瞒在股里。”
    “她就算知道也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她到底杀了一条人命。”
    王丽丽或许没有刘芳聪明，可自保的意识，是个人都有。刘芳恐怕不会说实话。
    王东川从审讯室出来，“要不然咱们故技重施？”
    林颜摇头，指了指里面，“这位可是人精，你觉得她会上第二次当吗？”
    王东川无话可说了，挠了挠头。
    林颜想了想，“咱们可以把王丽丽拘过来诈她。”她让刘望归和王东川把人带过来。
    王丽丽很快被拘到问询室。
    林颜将莫如芸指使刘芳杀害方宇的事说了，王丽丽面目狰狞，差点将桌子给掀翻了。
    林颜上前制止住她，不让她再发疯，“人死不能复生。我现在问你，24号下午1点至3点，你在哪里？”
    王丽丽攥紧拳头，眼睛赤红，好半天才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在家。”
    “有没有人证？”
    王丽丽摇头。
    接下来任凭林颜怎么问，她都不再开口。问得林颜口干舌燥，只能将她放了。
    陈枝枝看着她离开，“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
    林颜叹了口气，“早猜到了。刘芳杀人还留了点破绽，可她杀人却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见她这人细致，忍耐力强。哎，可惜了。”
    刘望归点头附和，“这么细心又沉得住气的女人本来应该前途无量，可她偏偏走上歧途。”
    大家也都唏嘘。
    林颜看了眼手表，“好了，下班时间，大家都累了，回去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大家点头。
    晚上，林颜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莫如芸说的话。
    她腾地坐起来，也许是个突破口。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吩咐周海正和刘望归，“你俩去找王丽丽问问方宇有没有强1奸过女孩？如果有的话，调查一下女孩的身份，看看有没有跟莫如芸沾点边的。”
    两人齐声应是。
    林颜又让王东川去查方宇和成浩这些年交过的女朋友，从初恋查起。
    王东川也没多想，立刻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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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林颜和陈枝枝到审问室继续问刘芳。
    陈枝枝负责记录，“你和成浩在一起这么久，你知道他强1奸过别的女人吗？”
    刘芳猛然抬头，瞳孔都跟着缩了缩，而后垂下头，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你知道？”林颜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向法官求情，就要主动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刘芳咬着下嘴唇，差点咬出血，她眼里含着泪，“阿浩的死跟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林颜敲击桌面，“你说你是受莫如芸指使才杀的人，可莫如芸根本不承认。只有找到莫如芸杀人的真正目的，我们才能打开她的嘴。”
    刘芳有些愕然，双手拍桌子，“什么？她不是为了那巨额保险金？”
    林颜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像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只为了一种目的。她是想一箭双雕。”
    刘芳神色慌乱，挣扎再三，才开始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我是当模特的，经常天南海北地跑，对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不过我曾经见过他和两个女生有暧昧。”
    林颜挑了挑眉，让她说名字和地址。
    刘芳想了想，“一个叫李思颖，一个叫俞欣瑶。地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李思颖是卖化妆品的，俞欣瑶是售楼小1姐。”
    林颜问到自己想要的，刚要起身，陈枝枝没忍住，“他这么渣，你还能忍他？”
    刘芳奇怪地看着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从一而终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骗你们这些傻子罢了。阿浩帅气又浪漫，身边一直没断过女人。只要他乖乖回到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陈枝枝神色复杂，她之前觉得莫如芸指使刘芳和王丽丽杀人，是莫如芸蛊惑人心的手段太厉害。何着不是莫如芸厉害，而是她遇到两个傻子。而且这两个还是从大清坟墓里爬出来的老古董。她们爸妈从小就没教过她们要自爱嘛。男人再不好，她们也不必如此看低自己，委屈自己。
    陈枝枝深深看着她，“你的不幸看起来是莫如芸一手造成的，但是你自己的责任也不小。如果你生了一个女儿，别忘了教她自尊自爱。”
    刘芳微微一怔。
    陈枝枝和林颜出了审讯室，林颜拍拍陈枝枝的肩膀，“我看她八成被渣男PUA了？”
    陈枝枝一愣，“什么是PUA？”
    林颜也是一知半解，“就是通过心理控制，让对方感情崩溃，失去理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男朋友一味打压你，批评你，让你产生心里负担，这个男人八成就是PUA，你要就赶紧远离他，总之谈恋爱时，一定要保护自己，要自信。如果对方只盯着你的缺点看，那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你。那就该断则断，否则就会像这两个一样失去理性。”
    陈枝枝星星眼，“林队，我发现你好博学啊，居然连这都知道。你一定很会谈恋爱吧？”
    林颜摊手，“不！恰恰相反，我一回恋爱也没谈过。”
    陈枝枝傻眼了，林队侃侃而谈，一副老道的样子，她还以为林队很有经验呢，何着还是个雏鸟。
    陈枝枝发呆的时候，林颜让周海正查顾南的电脑。
    周海正捣鼓一阵儿，就从电脑里找到方宇与这些美女的合影，而且全部被编成号。李思颖是12号，俞欣瑶是23号，莫如芸是39号。
    陈枝枝靠过来，看着照片有些想不通，“咦，邓芳说成浩曾经与李思颖和俞欣瑶暧昧，但这两人怎么都是跟方宇合影？不应该是跟成浩合影吗？”
    周海正又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也有许多照片，“这些都是成浩与美女的合影。上面也有编号。他应该是把自己交过的女朋友编成号码。就像集邮一样。”
    陈枝枝恶心得不成，咒骂起来，“简直就是个渣男，这么花心。”
    林颜给顾南打电话，两人约在慧洁集团旁边的咖啡店见面，挂上电话，林颜催促，“快走吧，别迟到了。”
    陈枝枝跟了两步，“我也去啊？”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林颜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瞎想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约会，咱们是办正事的。”
    陈枝枝拿包跟在她身后，有些不理解，“咱们可以直接用公安系统资料库查啊？”
    林颜像看傻子似地看着她，“你知道全市有多少个女人叫李思颖，俞欣瑶啊，咱们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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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个上门问吧？还是直接问方宇的朋友来得方便。顾南既是方宇的上司，也是他的朋友，他可能知道一点也说不定。”
    陈枝枝细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29.  第 29 章   海王案8
    咖啡厅里, 林颜和陈枝枝已经到了，点完了咖啡，顾南才终于匆匆赶来。
    “抱歉！我来晚了。”
    林颜表示不介意, 开门见山问他知不知道方宇跟哪些女人发生过关1系？
    顾南倒是知道的比刘芳还多, “他不忙的时候，经常去酒吧喝酒, 虽然不能说夜夜换新娘，但花花公子没跑。一1夜1情对象, 我还真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强1奸过女孩？”
    顾南愕然, “强1奸？应该不会吧？去酒吧那种地方能是什么好女孩, 大家都是你情我愿, 谈不上用强。”
    林颜蹙眉，对他这说法不喜, 但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那女朋友呢？你有没有认识的？”
    林颜把成浩电脑里的照片拿给顾南看。可惜顾南根本没见过那些女人。
    他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 “好像有个卖化妆品的，就在中华路那边, 有一段时间, 方宇都要亲自去中华路那边的分店考察。听说他女朋友就在奇美商场卖化妆品。”
    陈枝枝拿笔记下, 林颜让他继续说。
    顾南还想起来一个, “还有一个是售楼小1姐, 就是方宇买绿翠居时认识的。但是听说交往没多久, 两人就分手了。”
    “最后就是莫如芸。我只认识这三个。”
    “王丽丽呢？”
    顾南念叨了好几回, “从未听他提起过。”
    林颜道了谢，与他分别后，她让陈枝枝把这两人的信息告诉周海正和刘望归, 让他们负责调查。
    还没到下班时间，林颜和陈枝枝回了警局。
    另一边，谢肖在办公室辗转反侧，徘徊许久，只为等一个答案。
    情书这种方式，虽然古老，但却最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意：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爱一个人。
    只是现在，书信送到了心爱的人手上，而心爱的人却迟迟不回应，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了然于心的谢肖，第一次产生了忐忑的心情。
    终是忍耐不住，谢肖决定：他要去问个答案。
    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得明白。
    他借着送报告的机会找上门，但民警说她还没回来。
    他刚要转身离开，民警忙示意他往后看，“林队来了。”
    林颜和陈枝枝走过来，看向谢肖，“找我有事？”她眼睛一亮，“是不是又发现什么线索了？”
    谢肖摇头，“没有。”他紧张地握起拳头，有些不敢看她，急中生智找了个理由，“这不是到饭点了吗？”
    林颜看了手表，想到自己确实说过，写得最好的那人，她要请对方吃饭，干脆点头，“好，你等我三分钟，我修改一下报告。”
    谢肖见她同意，脸上带了几分喜意，跟着她一块进了办公室。
    谢肖坐到她对面，这时候她低着头露出白嫩光洁的额头，她浑身的气场也变得沉静，他急忙移开视线，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我想问你…那情书？”
    林颜放下笔，看着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甚至还带了点钦佩，说出来的话也好听，“不错，你那情书写得情真意切，特别感人。唉，我真是没想到，你一个法医天天写验尸报告，没想到文笔还挺好。真不错。”
    谢肖心里砰砰乱跳，嘴角忍不住翘起，要不是这儿是办公室，他都想蹦起来。她同意了？她真的同意了？他没听错，他现在有种中大奖的感觉，全身都在兴奋，都在高兴。
    不，光同意还不够，他要让她爱上他，离不开他。
    她喜欢吃好吃的，他要去网上搜罗好吃的店，趁她休息时，带她去吃。要是她不乐意跑，他先去吃，琢磨出做法，回来做给她吃。
    她当过兵，肯定喜欢打抢，她刚过来这边，估计连警局的训练室都找不到，没事的时候，他带她一块去练枪。
    她还喜欢运动，呃，家里只有一个乒乓球室，太小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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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只打了一会儿，邻居就闲吵，他要买一栋大点的别墅。乒乓球室、羽毛球室、网球场、篮球场都给安排上。
    谢肖想得挺美好，眼尾一扫，发现她在收拾东西，停止做梦，立刻开口邀请，“我们去哪吃？”
    林颜是请客方，当然是由对方做主，“你想吃什么？”
    谢肖谦让道，“我都行，地点你来定吧？”
    林颜有些好笑，故意逗他，“真的我来定？你就不怕我请你吃路边摊？”
    谢肖懵了一瞬，以为她担心自己是个洁癖，吃不了路边摊，忙表态，“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
    她是他女朋友，他要谦让她。只是偶尔吃一次，应该不会得病。
    林颜见他这么好说话，都不忍心欺负他了，拿起包包，很大方拍了下他肩膀，“刘芳已经抓捕归案，咱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谢肖点点头，两人上了车。
    到了车上，林颜才想起一件事，“对了，咱们组谁这么本事，居然能请动你帮他写情书。”
    谢肖正在开车，听到这话，脑子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猛地踩刹车，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懂了，可为什么联系起来，他就完全听不懂呢？
    谢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一颗心都跟着揪起来，声音发涩，“什么？”
    林颜以为刘望归他们没把事情讲清楚，就把她给组员布置情书的事说了。
    就像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谢肖感觉自己全身麻木，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所以她刚刚只是个批改作业的老师，“情真意切，特别感人”只是对他作业的评价？根本不是答应和他在一起？
    林颜见他脸色不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谢肖手撑额头，只剩下无力，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纠结，但凡早一天，你写的情书也不会被她当成‘作业’。这下好了，辛辛苦苦写了十几遍的情书居然成了模板？
    他抬头，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动了动嘴唇，鼓起勇气想问又担心她拒绝。
    林颜见他一直不开车，似乎很纠结的样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肖侧头看着她，查案这么厉害，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呢？
    “我…”谢肖喉头发干，双手握紧方向盘，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鼓足人生中最大的勇气，“情书是我写的，是我写给你的。”
    林颜脑子一瞬间的死机，这太出乎她的预料了，她拂开他的手，有点跟不上他节拍。说实话，单看他这张脸，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可他这性格么……林颜侧头仔细看了他一眼，又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太像啊？”
    她打认识谢肖第一天开始，他永远都是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日不苟言笑，工作认真负责，言辞谨慎。虽然在她认识的人中，他的颜值是最高的，穿西装也最好看，人品也挺好，但是他整个人就像他的家一样活得像个样板间，没有生气，没有感情，像机器一样呆板。
    要不是他刚刚向她表白，她根本察觉不到他喜欢她。不都说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昭告天下吗？他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谢肖被她看得手心冒汗，“你？”
    林颜摇头，“人家都说女为悦已者容，男的也一样，像那动物园里的公孔雀求偶的时候还要开屏呢，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呀？”
    谢肖侧头看着林颜，她的脸映衬着光，反射出温润如玉的光泽，那么的洁净美好。她……这是不相信他喜欢她？
    “我喜欢男人穿白衬衫。谈恋爱又不是换届选举，没必要穿得太正式。”林颜胡扯一通，拿起包包打开车门一溜烟跑了。
    谢肖反应过来，打开车门，追了几步，到底没喊住，看着她跑了。
    30.  第 30 章   海王案9
    下午, 大家陆续回来，只有王东川还在外面奔波。
    林颜拍了下手，“咱们先不等阿东了, 刘望归, 你先汇报下进展。”
    刘望归把今天汇报的消息全都一五一十告诉大家，“我们去过李思颖, 据她透露，有一晚她在方宇家过夜, 可第二天早上起来, 脑子断片,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身上却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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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她就留了个心眼, 去医院检查，果然被人强1奸过。她一开始以为是方宇，可后来她留了个心眼, 再次去过夜时，她偷偷开手机录音, 没想到跟她上床的男人不是方宇, 而是成浩。她就跟方宇分手了。”
    陈枝枝气得一蹦三尺高, “简直不是人！”
    林颜示意她消气, 又让周海正继续说。
    刘望归将报告递给林颜, “俞欣瑶和李思颖情况差不离。不过她比李思颖聪明一点, 她趁方宇不注意, 从垃圾袋找到一个安全套，然后去医院检测DNA，勒索方宇二十万块钱, 就跟他分手了。”
    陈枝枝气得小脸一鼓一鼓的，“这种人就应该告他，让他坐牢，居然私了？！”
    林颜拍拍她肩膀，让她消消气，又抬眼看向刘望归，“这两人认识莫如芸吗？”
    刘望归摇头，“完全不认识。我也想过根本没有交集。”
    林颜记得顾南说过方宇是个花花公子，“怎么只有这两个的口供，其他的呢？”
    刘望归摇头，“王丽丽也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名字，据王丽丽透露，这后面几个都是方宇带回去的一1夜1情女人。”
    陈枝枝这会子听明白了，“何着他俩一直在交换女友？简直是个畜生！”
    其他人脸色也是相当难看，周海正更是忍不住爆粗口，“就是因为有这种畜生才让咱们男人的名声越来越臭，讨老婆都比以前难了。”
    刘望归拍拍他的肩膀，无声附和他的话。
    林颜敲了敲桌面，示意刘望归跟她一块去审莫如芸。
    莫如芸依旧是那副淡漠样儿，谁也不搭理，一问三不知。美人，尤其是素颜能打的美人，哪怕坐了牢，没有化妆品加持，她依旧是赏心悦目的。
    她的旁边坐着律师，是江临市数一数二的律师，名叫李仁岂。
    林颜轻咳一声，“你知道李思颖和俞欣瑶？”
    李仁岂对着莫如芸，“你有权利不回答。”
    林颜气结，莫如芸却一改往常，掀了掀眼皮，看向林颜，“知道又如何？她们也是命好，晚生了几年，社会包容性大。不像我妹妹被那个人渣侵犯的时候，才十八岁，刚刚成年，花骨朵般的年纪就被那两人糟1蹋了。”
    林颜看了眼本子，得了，没必要再问了，后面那几个跟成浩交往的时候都是二十多岁，根本不可能是她妹妹。
    “你知道他们交换女友，所以早有预谋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莫如芸抬起头，桃花般的眼里射出骇人的光芒，她嘴角上扬，却什么都没说。说了，就等同于承认，她还没那么傻。
    林颜见实在问不出，只能先行离开。
    出了审讯室，王东川也回来了。他在外面跑了一天，整个人快累虚脱了，坐下来之后猛灌水，等喘匀了气，才跟大家汇报，“你们是不知道，这两人有多滥情。我问了他们的同事、朋友和家长，每次都能得到不同的结果。”
    大家齐齐让他坐下来，王东川嗓子舒服了些，“我先去找他们的父母，从他们口中得知，王丽丽是方宇的女友。成浩也跟父母说，刘芳是他的女友，两人都跟父母说过，三十五岁就跟女友结婚。”
    陈枝枝明白了，“也就是说，只有这两人没有被他们交换，所以她们互不认识。”
    王东川点头，“但是从同事那边，他找到不下三十个名字。跟成浩电脑里的照片都能对应上。”
    他拿出本子，把口供记录翻出来给大家看。
    其中有李思颖和俞欣瑶的名字，也有郑洁的名字。
    王东川很贴心，后面还记录了这些女友的年龄。
    只是林颜瞧着还是不够详细，“可是这里面没有18岁，姓莫的女孩。”
    陈枝枝刚才也在监控那边看到莫如芸说的话，“或许他没找到。”
    “高中时期，成浩交了郑洁这个女友，方宇交的女朋友叫杨之华，你有没有问过杨之华关于郑洁的事情？”
    王东川点头，他这人倒也细心，“我问过，她说她和郑洁是同桌好友，上高中时，四人经常一块玩。自打郑洁失踪以后，成浩整个人就不对劲了，以前他成绩很好的，在班里是个尖子生，后来直线下滑，高考的时候只上了艺校。她挺为成浩惋惜的。”
    林颜蹙眉，“那她为何跟方宇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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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她所说，他们考的大学不一样，异地恋，有一天，她去学校找他，发现他交了别的女朋友，后来就分手了。”
    林颜有些失望，她到资料库里查询，没发现莫如芸有妹妹。她的父母也早就死了。
    陈枝枝捏捏下巴，“会不会不是亲妹，半道认的妹妹？”
    周海正头都大了，“全国那么多女孩都有可能是她妹妹。这让咱们怎么查？”
    林颜让刘望归和周海正出差一趟，去莫如芸老家看看，听听村民们怎么说。
    刘望归接过名单，看着上面的地址，“望山省，大原市，陈巧县，大方镇，五福村。身份证965126199305021465，啧啧，够远的呀。这得好些天才能回来呢。”
    林颜笑道，“所以才要交给你们俩。我可是对你们委以重任。”
    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立刻拍板保证，“一定完成。”
    两人也不废话，将自己的东西随便收拾一下就出发。
    林颜有些不放心，叮嘱王东川和陈枝枝，“从今天开始，咱们24小时盯着王丽丽，不能让她逃走。”
    王东川和陈枝枝点头应是。
    三人盯了王丽丽好几天，发现这姑娘特别闷，一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就连陈枝枝都觉得没意思，“跟了这几天，她除了上班、买菜，回家，连第四个地方都没有。这么年轻居然不去社交。”
    王东川点头，“跟阿正一样宅。”
    林颜嘴角露出一抹讽笑，“恐怕方宇正是看中她这点，不出去乱搞，免费又称职的保姆。”
    正说着话，手机响了，她接起来，看是刘望归，立刻点开。
    聊了几句，林颜冲那边道，“我们正在王丽丽家门口，你们直接过来这边吧。”
    陈枝枝这几天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闻言大喜，“林队，他们是不是找到线索了？”
    林颜点头，“他们说找到线索了，电话里不方便说。”
    等了半个小时，周海正和刘望归就过来了，同时还带了个很劲爆的消息，“莫如芸父母死后，原本村长打算收留她，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后来有个大老板去村里搞扶贫，她就跟大老板走了，你们猜猜那个人是谁？”
    王东川根本不认识什么大老板，倒是陈枝枝脱口而出，“是不是大胜集团的老总刘章胜？还是志远集团的周兰志？”
    刘望归脸色倏然一变，周海正和王东川以及林颜都一脸惊愕看着陈枝枝，这丫头不简单啊，居然认识这么多有钱老板。
    陈枝枝挠挠头，“我听说他们很风流的，养了许多女人。”
    周海正见刘望归发呆，只得继续道，“都不是。那个大老板是周慧。”
    众人都惊呆了，显然没想到会是女老板，“周慧？”
    林颜蹙眉，“郑洁离家出走的时候是多少岁？”
    王东川挠挠头，“好像是十八岁。”
    林颜双掌相击，“那就说得通了。莫如芸受了周慧的恩惠，所以答应替她报复方宇和成浩。”
    大家都觉得这理由是最合理的，可是，“莫如芸一直不肯配合，咱们连她的罪都定不了，就更不用说周慧了。”
    林颜眼眸加深，“所以咱们当务之急是撬开莫如芸的嘴，然后再找周慧的把柄。”
    大家点头应是。
    林颜要回警局，让王东川和陈枝枝继续盯着王丽丽，她看向刘望归和周海正，“你们呢？是回警局还是回自己家？”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回自己家。”
    上了出租车，两人一直就没住过嘴。
    周海正抱怨个不停，“你是不知道那个五福村有多难走，周围全是山，我走得腿肚子都快折了。”
    刘望归气道，“走路也就罢了。那个村子的人穷疯了，只是打听消息而已，居然问我要钱。我亮出警察证件，他们也不配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害得我连零花钱都花光了。”他拍了拍副驾驶的椅背，“林队，这钱队里给报销吗？”
    林颜无语，“你当了这么多年刑警，咱们队里什么时候有这项报销了？”
    刘望归气得抓头发，周海正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头儿，待会儿你把账单算一下，我跟你平分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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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宅男，平时很少用现金。没想到那个村子如此闭塞，手机连个讯号都没有。只能用现金，这一路吃喝都是刘望归垫的。
    说完，他又跟林颜抱怨，“到了五福村，天已经黑了，我们只能住在村子里，可那村长问我们要了三百块钱的住宿费。而且是一张硬板床，连个蚊香都没有，就点了一根草熏蚊子，我差点没被呛死。”
    林颜看两人可怜兮兮，不忍看了，“住宿、吃饭和交通费，队里可以报销。其他的……”她耸了耸肩。
    两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31.  第 31 章   海王案10
    林颜回了警局, 开始审问莫如芸。
    当她听到郑洁名字时，那双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也愿意开口了, “没错, 是我指使王丽丽杀了成浩。因为他们两个都该死。阿洁还那么小，那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搞什么分享女友的游戏, 阿洁受不住打击，离家出走了。”
    林颜记完后, 继续问, “是不是周慧指使你这么做的？”
    莫如芸摇头, “不是, 她对我很好。从小到大，我爸妈骂我是赔钱货, 还打算等我到了十六岁就卖了换彩礼钱。可他们命不好，上山采蘑菇摔下山死了。后来我遇到了周总，她资助我念书, 给我零花钱，让我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我想报答她, 我从别人那听到, 她有个女儿离家出走, 就想帮她把人找回来。谁成想, 竟让我查出, 方宇和成浩联起手来将她强1奸了。”
    她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 脸色煞白，额间大滴大滴的汗跌落，林颜蹙眉, 上前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哪不舒服？”
    莫如芸摇头，长舒几口气才回答，“我没事。”她要了一杯水。
    林颜给她倒水，莫如芸才继续讲，“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计划将他们杀死。”
    林颜见她脸色不太好，“我先送你到医院吧？”
    莫如芸按住她的手，“不必了，我得了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我临死前，弄的那两笔巨额保险金其实是想赔给周总，我花了她那么多钱，我想还给她。可是我恐怕等不到那天了。”
    她有些疲惫，林颜不好再问，让外面的民警将她送回拘留室，就给王东川和陈枝枝打电话。
    王丽丽很快被带到警局。
    林颜和陈枝枝给她录口供。
    林颜敲击桌面，“莫如芸已经将她将指使你杀成浩的事都说了。你还不老实交待？”
    王丽丽脸色很平静，掀了掀眼皮，“其实你们不来找我，我也想来自首的。阿宇死了之后，我生不如此。每一天都是煎熬，要不是为了给他办身后事，我早就想了结自己了。”
    林颜和陈枝枝都惊呆了，“你杀人的时候就没想过你父母吗？”
    王丽丽嗤笑一声，眼角滑过泪水，“他们？他们从来没有疼我，我在那个家就是个外人。他们每一次打电话给我只会向我哭穷，只会问我要钱，他们从来不关心我。只有阿宇对我最好，他关心我，爱护我，给我租房子，买东西给我。他也不嫌弃我学历低，他还说将来一定会娶我。到时候让我过富太太的生活，每天给他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和老人，让我好日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憧憬的，可下一秒，整张脸扭曲起来，“都是莫如芸那个贱人，就因为她，阿宇不要我了……”
    她双手捂脸，哭得像个孩子。
    林颜和陈枝枝等她哭累了才开始继续录口供，“说说你是怎么杀的成浩？”
    “阿宇死后，我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晚上，莫如芸来找我，说阿宇是成浩杀死的。她觉得愧疚，因为她，成浩才会发疯，她希望我原谅她。”说到这里，王丽丽情绪再度激动起来，“原谅？她凭什么要我原谅？她害死了我的阿宇，我不能便宜了她。我让她帮我封胶袋，取了她的指纹印到阿宇的水晶座上。然后去成浩家，把他杀了。”
    林颜抬手打断她，“指纹是你弄的？并不是莫如芸主动摸的？”
    王丽丽点头，“是啊。是我弄的。我原本想栽赃给她，谁知她还是被你们放了。”
    林颜看着面前憔悴的姑娘，王丽丽倒也不笨，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叹了口气，“她有不在场证明。她当时约了成浩的女朋友在咖啡馆见面。”
    陈枝枝将莫如芸指使两人交换杀的事情说了，王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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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整个人疯了，“什么？我们居然成了那贱人的刽子手。她就是个疯子。”
    林颜摊了摊手，“如果你们自己没有心存恶念，她们又如何鼓动得了你们。方宇就那么好？好到你宁愿当杀人犯，也非要跟他在一起？”
    王丽丽泪眼婆娑，看着林颜，“当你真真正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眼里只有他，再也看不到旁人。”
    林颜顺着她的思路补充下去，“你何止看不到旁人？你连你自己都看不到。爱一个人，首先要爱自己。你连自己都不爱，还指望别人爱你？怎么？别人是收垃圾的吗？”
    王丽丽笑她不懂爱，“你一定是没谈过恋爱，所以才这么理智。当你谈恋爱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是什么滋味儿。”
    林颜不愿意看她一副恋爱专家的模样，她挑剔地打量她，“如果爱情是人走火入魔，成为杀人犯，那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爱情。”
    她不愿再听她废话，打开门，让外面等候的王东川将人押回牢房。
    陈枝枝一脸复杂，看着林颜，“林队，我觉得她好可怜。”
    林颜侧头，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她有什么可怜的？她就是一个自私透顶的杀人犯。”
    陈枝枝点头承认这点，“她说她爸妈从来不关心她，或许就是因为原生家庭没有温暖，方宇施了一点点好，她才拼命想要抓住。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人利用。”她抿了抿唇，“我有点难过。”
    林颜拍拍她肩膀，“你要实在难过，不如把你以前不穿的旧衣服捐给福利院的小朋友。那些才是需要你释放善心的地方，像王丽丽这种善恶不分，已经盖棺定论的罪犯，除了牢狱能让她清醒，没有第二条路，你还是收回你的同情心吧。”
    陈枝枝眼前一亮，“也行。那我回去就搜较旧衣服。”
    林颜笑道，“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虽然我在这边没有旧衣服，但是也可以捐点钱。”
    陈枝枝点头，“好啊。”
    周海正和刘望归洗完澡，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林颜看向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的王东川，“咱们这个案子破得很快，这周末休息，中午去我家吃饭。不许不给面子啊？”
    王东川举双手支持，舔着脸一副狗腿样儿，“林队，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很支持你的。”
    周海正作了个呕吐的表情，指着他笑骂，“你这人太恶心了。就你喜欢吃啊，我也喜欢。林队，我周六早饭都不吃，就等着你那顿啊。”
    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陈枝枝笑话他，“阿正，你暴饮暴食，小心中年发福啊？”
    周海正摸摸自己的肚子，信心满满，“要是搁以前，我还真有可能会担心这个问题。但是自打林队来了，我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林颜一头雾水，虚心求教，“我好像没逼你跑步吧？你不长胖还能关我的事？”
    周海正摇摇指头，“NO！NO！NO！林队，你是对自己认识还不够深刻。你没看过去年我们一队破的案子，没有一起命案，都是小偷小摸，最严重的也就是打架斗殴。可自打你来了，我们已经侦破三个大案，光死者就有十个了。为了查案子，我整天起早贪黑，我已经连着三回没有轮休了。”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逗得林颜忍俊不禁，其他人也一脸古怪盯着他，要笑不笑的样子。
    周海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身后有人，他转了转眼珠子，立码改口，“不过跟着林队，我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我以后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破更多的案子。”
    王东川朝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周海正说完回头，就见许建国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许建国拍拍他肩膀，“你小子可别乌鸦嘴，有没有案子关林队什么事。”
    周海正闭紧嘴巴，双手合十讨饶，“老许，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向上面反应。”
    许建国见他认怂，大手一挥，“行了。”
    周海正捂着胸口退回自己位子上。
    许建国走到林颜面前，“你爸打电话给我，让我这周末去你家吃饭，我来是想问问你，你爸妈喜欢吃卤鸭吗？我们小区外面新开了一家卤味店，卤鸭卖的特别好。”
    林颜愕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带钱了吧？我爸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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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空手去呀，再说这么多人，你爸妈可能忙不过来，我给加个菜。”许建国视线溜了一圈，转身离开了。
    林颜一头雾水，进了办公室写报告去了。
    她一走，陈枝枝几人凑到一起，“我觉得教导员刚刚那话好像是跟咱们说的。”
    周海正朝她翘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刚来没多久，对咱们老许了解够深的。”他拍着巴掌，“咱们老许这是特地来告诉我们，周末要带东西上门呢。”
    王东川无所谓道，“我没事啊，我准备了一瓶了红酒。正好可以当礼物。”
    陈枝枝立刻接话，“那我买两打啤酒吧？”
    周海正绞尽脑汁终于想到自己要带什么了，“咱们去那么多人，电饭煲可能做不了这么多人的饭，我到时候就带些大饼过去。我们那个超市卖的大饼特别好吃。”
    大家齐齐看向刘望归，他道，“我这个月零花钱都用完了，肯定要跟你们嫂子申请，到时候由她来决定。”
    众人点头，“也成。”
    **
    被刘望归惦记的张秀娥此时正在煎熬着。
    她今天有点不舒服，到医院看病，没想到出来的时候，撞到一个人，而且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她下意识想要逃跑，但男人比她动作更快，“秀娥？你是秀娥？”
    其他人探头看过来，张秀娥只觉得难堪，想要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保安过来，“哎，哎，你干什么呢？别动手动脚的。”
    那男人忙解释，“她是我女儿，我们好些年没见面了。一时激动。”
    保安怀疑的目光打量他，“真的假的？”
    女儿穿的齐齐整整，父亲邋里邋遢，看起来不像父女呀？
    张东福催促女儿，“你快跟人家解释啊。”
    张秀娥甩开他的手，下意识就想夺路而逃，冷冰冰道，“我不认识你。”
    她走了没几步，只听身后男人叫道，“秀娥，你妹妹病了。白血病。”
    张秀娥回头，脑子像空白了似的，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现着一个画面。
    凌乱的客厅，愤怒扭曲的男人拿着擀面杖，冲着躲在桌子底下，紧紧抱在一块的姐妹吆喝，“出来！出来！再不出来，我要打死你们！赔钱货！害得老子今天又赌输了。”
    两个孩子捂着耳朵，牙齿打颤，眼睛死死盯着被打晕在地的母亲身上。
    随后，桌子被掀开，男人狰狞的面容放大数十倍放映在两人面前，女孩们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房间里，姐姐给妹妹上药，妹妹疼得呲牙，“姐姐，我好疼。为什么爸爸要打我们？”
    姐姐沉默良久，才说道，“等我们长大，他就不敢再打我们了。”
    妹妹眼底迸发欣喜，“真的吗？那我要快快长大。”
    还没等妹妹长大，她就亲手将那个人渣送进牢。那天下午，她以为一家都要解脱了，可转过身，她妈妈甩手给她一巴掌，撵她‘滚’，妹妹不停拉着妈妈的手，求妈妈不要赶她走。妈妈对妹妹的请求充耳不闻，不停咒骂她，将她的东西全部扔出来，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装进背包，头也不回走了。
    妹妹跟在后面追，一边求妈妈不要赶她走，一边又求她不要离开。
    直到今天，她每到夜晚都能听到妹妹的哭声，是那么的清晰。
    32.  第 32 章   喜爱
    翌日清晨, 林颜进了电梯，刚好看到谢肖站在里面，“你这是？”
    谢肖勾了勾唇角, “等你啊。”
    两人并肩站着, 透过电梯里的镜面，林颜悄悄观察着谢肖。
    他今日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 衣袖微微挽起，露出稍有肌肉感的小臂, 领口的扣子没有扣, 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谢肖性感的喉结。
    林颜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 谢肖出声：“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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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的眼睛对上谢肖的笑眼, 意识到自己刚刚偷看的事情被谢肖给盯了个正着，她的脸上迅速染上一片红霞, 不过脑子快了一步，吞口而出，“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男为悦已者容？我这身, 你还满意吗？”
    林颜愕然，好在电梯已经到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电梯。
    回到办公室后, 林颜做了几个深呼吸, 才将脸上的温度给降了下来, 平时一本正经跟教导主任似的, 突然变起装来, 勾得人心痒痒的, 真让人受不了。
    看到陈枝枝从她面前走过，林颜冲她招手，“枝枝,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陈枝枝愣了一下，甩着大波浪卷迈步进了林队办公室。
    她进去后，周海正伸着脖子往里看，又生怕林队发现他，不敢看得太明显，就跑到王东川旁边打掩护，“林队，找她干啥呢？”
    王东川抬头看了一眼，“女孩家的事呗。”
    周海正撇嘴，“我觉得不像，咱林队要不是头发留长，活脱脱一个男人，她们俩不可能有共同语言。我觉得林队应该在传授枝枝破案技巧。”
    王东川无语，听见两人谈话的刘望归凑过来，“真的假的？”
    周海正点点刘望归，冲王东川得意洋洋道，“你看，头儿也认为我说的是对的。”
    王东川动摇了，三人想凑过去听，但是那办公室是玻璃门，太明显了，就只能猫着腰趴在门边偷听。
    里面，陈枝枝拘谨地站在办公桌前，林颜示意她坐下。
    陈枝枝以为要谈很久，便拢了下自己的裙子坐下。
    林颜看着她身上的裙子，笑道，“你这裙子……”
    她还没说完，陈枝枝忙道，“林队，我知道查案最好不要穿裙子，但是我中午有个约会。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拖后腿。”
    林颜摆手，“没事儿，警队也没说不能穿裙子。再说你这也不是短裙，跑起来也不用担心会走光。”
    陈枝枝松了一口气，“那您刚刚？”
    林颜尽量让自己显得公事公办，“我就是觉得你衣品挺好的，可以当我参谋给我挑几件衣服吗？”
    陈枝枝惊呆了，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颜绷着脸，严肃道，“我想买几件漂亮衣服。”
    但是再怎么严肃的表情，也挡不住她说的话里藏着的猫腻。陈枝枝顾不得林队长平日里的威严，眼睛发亮，直接问道，“林队，您是不是要相亲呀？”
    林颜瞪了她一眼。
    陈枝枝赶紧给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明白。
    他们林队啊，这是害羞啦。
    “那林队，咱们下班后去商场逛逛吧？”
    林颜闻言，点了点头。
    陈枝枝见她没事，示意自己出去，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入眼便看到三人趴在门边。
    林颜绷住脸，走了过去，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三人，“刚刚听到的话不许传出去，要不然……”她握紧拳头，手里的两根筷子被她生生折断。
    三人吓得往后仰，纷纷举手保证，“一定保密。”
    林颜转身回了办公室，陈枝枝关上门。
    周海正问刘望归，“头儿，你说林队是不是要相亲啊？”
    刘望归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啊？你几时见过林队想过逛街的事情？”
    王东川拍拍周海正的肩膀，“咱们啊，就祝林队早点找到对象好了，那样我们的日子没准还能好过一点。”
    周海正恍然，“还是你俩想的周到啊。”
    三人就这么商量好了，陈枝枝翻了个白眼，“你们也太损了吧？以咱们林队的条件，想找对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望归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就她那条件？凶巴巴像个母老虎。你哪只眼睛不对啊？”
    周海正点头，“就是。我承认她查案厉害，人也大方，但你不能忽略她身上的缺点吧？她查起案来的时候，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这要是回了家，估计也是颐指气使的。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刘望归附和，与他双掌相击，“就是。”
    陈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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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气恼地瞪了他们一眼，又侧头看着王东川，“阿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另外两人也看向王东川，他硬着头皮答，“我觉得吧，林队不凶的时候，长得还可以。她平时素面朝天，穿的也都很土。要是打扮，肯定会像枝枝你这么漂亮。”
    陈枝枝朝他翘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有眼光。”
    说着，去上厕所。
    王东川嘿嘿傻笑，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两人正阴森森看着他。
    “阿东啊，你果然有异性没人性。说好要当一辈子好兄弟呢？你个叛徒。”
    王东川言之凿凿，“为了兄弟，也不能不要女人呀。我都单身这么久了，也该讨个女朋友了。”
    刘望归拍拍王东川肩膀，“你喜欢枝枝？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吧？”
    王东川疑惑，“为什么？”
    “你没发现吗？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的，一件都要上万。虽说你家庭条件还可以，但你拿的那点工资可供不起她那个花销啊。”
    王东川脸上的笑容垮了。
    今天没什么案子，大家按点下班。
    林颜和陈枝枝下班后就去附近商场买衣服。
    陈枝枝问林颜，“林队，你穿过高跟鞋吗？”
    “没有。”
    陈枝枝摆手，“那没事。你个子高，不穿高跟鞋也好看。不过相亲的话，最好还是穿时尚点的鞋子，穿运动鞋不好搭衣服。”
    林颜想了想，“只要方便走路就行。”
    陈枝枝点头，“行，咱们买跟鞋厚一点的鞋子。”
    陈枝枝根据林颜的长相和喜好，挑了一款成熟风的衣服。林颜的衣服一般都以休闲舒适为主，骤然换上这种成熟装扮，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挑完衣服，陈枝枝还带她去理发，林颜之前为了方便，从来都是丸子头，这次剪了个发型，将头发放下来，又有些卷，女人的气质扑面而来。
    陈枝枝掏出化妆包，给她化了简单的妆容。
    天气太热，她不用粉，只画了眉，涂了口红，即使这样，也立刻大变样。
    “林队，你的皮肤好好，不用涂粉底，照样细白。”
    林颜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她撅了下嘴，镜子里的人也动了下，她这才回答陈枝枝的问题，“之前出任务受了伤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捂白的。我之前当兵时可没这么白。”
    陈枝枝左右看看，越看越满意，“林队，你什么时候相亲啊？”
    林颜撂了撂流海，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陈枝枝鼓着腮帮，“林队，我好歹帮了你大忙，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林颜笑了，付了理发钱，搂着陈枝枝，“走，我请你吃饭。”
    陈枝枝立刻满意了，“谢谢林队。”
    翌日一早，林颜早早到了警局，一路上遇到她的人，都惊奇地看着她。
    她跟相熟的民警打招呼，对方呆愣好半晌，嘴里的棒棒糖掉在地上都没发现。
    在走廊里，她跟鉴证科的同事打招呼，对方将她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不确定地问，“林……林队？”
    林颜莞尔一笑，“早。”
    等她到了办公室，几人已经到了，除了刘望归，其他三人都在吃早饭，看到有个大美女进来。
    周海正殷勤备至，“美女，你有什么冤情？我来为你解决。”
    林颜轻咳一声，刘望归围着林颜转了一圈，“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林颜刚要开口，刘望归抬手，“不要提醒我。我一定在哪听过。”
    陈枝枝噗嗤一声笑了。
    王东川挠挠头，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点头附和，“是啊，我也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周海正白了两人一眼，朝林颜谄媚一笑，“美女，你别理他们，他们没见过世面。”
    林颜拍拍周海正的肩膀，“是啊。他们确实没你见多识广。”
    这声音一出，周海正一屁股坐到地上，刘望归和王东川满脸惊恐，直愣愣看着林队迈着自信的步伐进了办公室。
    三人发出惊恐的叫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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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刘望归咽了口唾沫，“刚刚那人是林队？”
    周海正现在还不敢相信，木呆呆点头，“恐怕是。”
    王东川搓了搓胳膊，只觉得不可思议，“林队这是打扮还是整容啊？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陈枝枝有些得意，“当然是我的杰作啦。看看我搭配得还不错吧？”
    三人朝她翘了个大拇指，周海正冲刘望归道，“头儿，我现在确定林队相亲能成功。只看脸的傻瓜会上当的。”
    刘望归乐了，“那挺好啊，至少咱们不用当骗子了。”
    今天没什么案子，林颜去二楼法医部找谢肖，想跟他学点法医知识。
    她到的时候，谢肖正在写报告，林颜见里面没人，悄无声息推开门，走到他身后。
    谢肖正拿着两张切片在作对比，林颜看不懂，凑上前问，“这左图和右图什么意思？”
    谢肖侧头，她的脸近在咫尺之间，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她特有的冷静和疑惑，那是一种属于林颜身上独有的特质。20210228
    谢肖没有回林颜，林颜好奇地偏了偏头，看着谢肖，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有些过于近了，近到她可以听到谢肖的呼吸声，甚至于，她的脖子处还能感受到谢肖呼出的温暖气体。
    脖子是林颜的敏感处，还未出声，就感觉耳朵根已经红透了。
    她的脑子出现迟钝，行动比脑子更快一步，瞬间噙住了谢肖的嘴唇。
    谢肖微微怔住。
    在林颜要吻完就跑的时候，他伸手环抱住林颜，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占主导地位的林颜，彻底地沉浸在这个吻当中。
    两人的吻技都很青涩，舌头与牙齿打着架，互相夺取着对方口中的空气，好似要在这上面比个高低。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后，谢肖将林颜抱在怀里，林颜仿佛是不认输先开口发问：“你是不是初吻？”
    谢肖面色淡定，但是耳尖通红，胸膛处的脉搏砰砰砰的跳着，“是。”
    林颜头靠在谢肖的肩膀，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满意地弯起了嘴角。
    33.  第 33 章   聚餐
    周末阳光正好, 谢肖吃完早饭就到了林家，林春和刚买完菜回来，门铃就响了。
    他将菜放到厨房过来开门, 看到来人是谢肖, 林春和微微有些发愣，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切磋厨艺的, 刚想说今天不方便。
    林颜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谢肖有些心虚, 尴尬道, “爸, 这是我上回跟你说的同事啊, 就住在对面。”
    林春和蹙了蹙眉，扯了下女儿的袖子, 小声问她，“就是六十八牛肉的那位？”
    林颜点头，“对, 就是他。”
    林春和心中有数，扭头就热情邀请谢肖进来, “你说你来就来吧, 还带什么礼物呀。我家女儿平时大大咧咧, 不太会照顾自己, 今天请你们吃这饭就是想请人们以后多多照顾她。”
    谢肖将带来的两瓶茅台放到桌上, “这酒是朋友送我的, 我平时也不喝白酒, 就想借花献佛。”
    林春和笑容不达眼底。这小子长得好，穿得好，吃得好, 嘴还甜，别不是个花花公子吧？
    孔凤英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有个陌生人在自己家，也有些懵。
    谢肖赶紧站起来，微一躬身，“阿姨好，我叫谢肖，是林颜的……”他下意识看向林颜，却见她扯了下他的袖子，这是不打算公开？他只能道，“同事。”
    孔凤英没注意到两的眉眼关司，请谢肖坐下，倒是林春和是过来人，察觉出这小伙子来这么早，肯定有蹊跷，他迫不及待请谢肖坐下，开问便问，“你是我女儿同事，那你是做什么的？”
    谢肖笑道，“我是法医。”
    孔凤英拍着巴掌，“法医不错，不用担心会有医闹。我有个朋友就是医生，上了五年大学三年硕士，又读三年博士，分配到一家医院才干了两年，有一回做手术，病人死了，家属在医院门口闹，非说他治死了人，双方打起来，家属拿着刀划伤他胳膊，他一条胳膊废了，再也做不了手术。”
    谢肖听她不介意自己是法医，长舒一口气，不过听到这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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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故事，他还是很同情对方，“这种事遇上了也是倒霉，说不定以后国家会关于医闹这方面立法，应该会好点。”
    孔凤英点头，林春和赶紧插话，“你喜欢抽烟不？我去给你买包烟吧？”
    谢肖摇头，“林叔，我不抽烟。”
    林春和满意了，他起身拍拍对方肩膀，“那你好好坐，我去厨房准备菜。今天来的人有点多，我得提前准备。”
    谢肖忙道，“我跟您一块吧？正好也让您指点指点。”
    林春和等的就是这句话，下巴一转，“那走吧。”
    两人进了厨房，孔凤英碰了碰女儿的胳膊，“哎，我怎么觉得你爸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呢。他平时不是最热情好客的吗？你同事头一天来，他就让人进厨房做饭，多失礼呀。”
    林颜心里正纳闷呢，照理说她爸这么会为事，应该不至于干这事呀，可偏偏他就干了，该不会猜到谢肖的身份了吧？她妈的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林颜忙道，“是啊。可我也不敢说啊。要不然你去。我爸最听你的话。”
    孔凤英起身，“行，我去看看。”
    她到了厨房门口，还没张嘴，林春和先发制人，毫不客气开口撵人，“你来干啥，厨房是女人进的地方吗？马上客人就要来了，你不得把家里收拾一下，打扫利索一点，好好待客啊。”
    孔凤英被他撅，也来了气，“成，我记住你这句话了，以后我再也不进厨房了，以后连碗我都不洗。”
    林春和眼尾扫向谢肖，“可拉倒吧，你洗一回碗，又是泡牛奶又是抹保温霜，花那么多钱保养，我还不如自己来呢。”
    见谢肖没什么反应，林春和心里高兴，关上厨房玻璃门，继续让谢肖洗菜，“这菜一定要多冲洗几遍，这黄瓜上面的农药残留是最多的，要是削皮，黄瓜味就没了。所以一定要泡十五分钟，里面再放点小苏打，能将农药冲掉一大半。”
    谢肖佩服得不成，“林叔，还是您经验丰富。您一定是厨子吧？”
    林春和骄傲挺胸，“那当然。我跟你说，我们家的饭菜都是我做的。瞧瞧我闺女被我养得多好。打小就不怎么生病，后来还被选入部队，年年考评得第一。”
    他打量谢肖的身板，“你呀，瞧着身板不怎么结实。平时肯定缺乏锻炼吧？”
    虽然谢肖不像周海正那样宅，可他跟现在大多数年轻人差不多，下班只想躺在床上休息，根本不想出去，更何况运动了。
    谢肖听出他话不满意，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我平时工作忙，没时间锻炼。”
    林春和打蛇随棍上，“哎呀，这哪能成呢，没有好身体怎么好好工作。我天天跑步，要不然我每天早上去你家拍门？”担心谢肖不同意，他还苦口婆心劝道，“你瞧瞧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没女人强健，以后还怎么娶媳妇，怎么保护她？”
    谢肖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好，谢谢，林叔。”
    林春和笑得像一尊慈眉善目的弥勒佛，“小事儿。有你陪着我，我也能说说话。”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刘望归几人登门，走在最前面的许建国。
    许建国打量一圈，问林颜，“你爸呢？”
    林颜指指厨房，“在那边忙活呢。”
    许建国去厨房，看到谢肖和林春和忙个不停，“哎哟，这下可好了，我今天可算有口福了，居然有两位大厨做菜。”
    谢肖担心其他人介绍自己做的菜，忙补充，“我没做，我只是帮林叔打打下手罢了。”
    他们在这边聊个不停，林颜看向刘望归身后，“咦，你女朋友呢？我不是让你把她也带过来吗？”
    刘望归语带歉然，“她今天加班，来不了，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林颜笑笑，“那是没办法，不用抱歉。”她招呼大家坐下。
    林颜看着大家带来的东西，“你们也太客气了吧？拿这么多东西？”
    王东川忙道，“我想让林叔林婶一块分享我们这边的美食。”
    周海正被王东川抢了先，拍了他一下，点头附和，“对啊。有好东西当然一块吃才热闹。”
    正好，谢肖端菜从厨房里出来，周海正一瞧便看到了，有些惊讶，“谢法医，你怎么？”
    谢肖笑道，“我帮林叔的忙。”
    说着，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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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
    周海正碰了碰王东川的胳膊，看了一眼林颜，压低声音道，“你说谢法医是不是在追林队啊？居然大献殷勤。”
    王东川瞪圆眼睛，不可置信，“不会吧？”
    他们两人八卦，坐在边上的陈枝枝听个正着，“才不是，咱们林队跟慧洁集团的那个特助交往。而且两人是老同学。”
    她话说到一半，发现谢肖正直勾勾瞅着自己，还没说完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周海正听得正着迷，立刻催促，“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陈枝枝顶着谢肖的眼神，有点坐不住了，“我去帮林姨倒水。”
    孔凤英正在给大家泡茶，林颜在旁边帮忙，每人一杯，“你们先喝点茶润润嗓子，一会儿就开饭。”
    说完，就要走，周海正将人喊住，“林队？我们有件事问你呗？”
    王东川尴尬得不成，问直属领导私人问题，这家伙哪根筋不对？
    林颜见大家刘齐望向她，尤其是谢肖，那双眼就一直没移开过，她不明所以，“什么事？”
    周海正小声问，“刚枝枝说，你和顾南在交往是吗？”
    林颜回头看了眼陈枝枝，她一脸心虚，不敢与她对视，林颜无语，这帮人倒是挺八卦，“没有，我们只是老同学而已。”
    陈枝枝听到，有些想不通，也顾不上林队找自己算账，蹬蹬蹬跑过来，扯住她的袖了，“林队，为什么？那个顾南可是个抢手货，你可得抓紧。”
    林颜无语，孔凤英端茶过来，刚好听个正着，她将茶摆放到大家面前，也来了兴致，“哦？那个顾南怎么个好法？”
    陈枝枝掰着指头数，“不仅长得帅，而且年纪轻轻就是董事长助理，还是老总干儿子，前途无量啊。”
    孔凤英点了点头，“那他交过几个女朋友啊？花不花心？”
    陈枝枝去过慧洁集团，听那些女职员说过，“他一直洁身自好，没谈过恋爱。他们集团最近正在上市，就更没有时间了。”
    孔凤英看着闺女，“要是他洁身自好，那可以试试看。”
    林颜抚了抚额，都有些无奈了，“妈，你怎么也在这添乱呢。他就是我高中同学。我们最近重逢，吃过几回饭而已。”
    孔凤英知道女儿缺根弦，担心她炸毛，忙安抚她，“妈知道，妈也没说让你跟他现在就谈啊。有时间就一会吃吃饭，看看电影，相处一段时间，不就加深了解了吗？”
    说完，她去摆饭。
    谢肖一颗心哇凉哇凉，只能暗自打气，没关系，她应该不是那种脚踩两条船的人，她不肯告诉她爸妈，只是因为他们刚开始交往，感情还不稳定。
    他重新扬起笑脸，去厨房端菜。
    陈枝枝看了眼他的背影，这才觉得刚刚竖起的汗毛又软趴趴贴在皮肤人，她看着一无所知的林队，暗自苦恼，要不要告诉林队，谢法医喜欢她呢？
    她挠挠头，决定还是不说。要是她破坏了谢法医的告白，他还不得恨死自己？
    想想他刚刚那吃人的眼神，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来来！吃饭喽。”林春和笑眯眯端着一大盘红烧鸡块出来，招呼大家坐过来吃饭。
    等大家坐好，林颜给爸妈介绍。
    林春和让女儿给大家倒啤酒，“我这女儿从小做什么事都认真，铆足了劲儿也要把那件事办成，她当领导，我估摸着你们压力不小，请你们吃这顿饭也是慰劳你们的意思。以后要是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多多包含，大家都是为了治安，为了江临市的安定。”
    王东川忙道，“不会，林叔，林队好着呢。她聪明又能干，跑得还比我们快。我们为有她这样的队长而高兴。”
    周海正无语，论拍马屁，这小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心想不能让这小子将好处全占了，忙道，“对啊，林叔，咱们林队一来咱们队就破获三起大案，她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我们以后会跟着她学习。我们整组都是快言快语，没人小肚鸡肠，您只管放心。”
    刘望归也表态，“是啊，林队很能干。”
    陈枝枝举双手赞成，一脸迷妹样，“对啊，林队可能干了，林叔放心吧。”
    林春和见他们这么默契，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好好好，希望你们能一直相处和睦，来，快吃饭。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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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菜都是我烧的，谢肖给我打的下手。”
    大家早就饿了，也不客气，纷纷夹自己喜欢吃的菜。
    每个人都赞不绝口，“林叔烧的菜真好吃。”
    “太香了，跟饭店有的一拼。”
    一直没吭声的许建国与林春和碰杯，两人聊得很投机。
    谢肖坐在林颜旁边，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林春和回头时，瞧个正着，心里对这人越发满意。
    34.  第 34 章   跑步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 谢肖翻了个身，从薄被里伸出一只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按掉。
    艰难万分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去厨房将速冻小笼包放在蒸箱里热, 又熬了点米粥, 到洗手间小解，而后刮胡子、刷牙、洗脸。
    人彻底醒了, 开始吃早餐，吃到一半, 门铃响了。
    谢肖打开门房, 林春和穿着一身运动衣, 正在坐热身运动, “怎么样？吃完了吗？”
    谢肖点头，“快了, 马上好。林叔，你先进来吧。”
    林春和见他打了个哈欠，“你呀, 头一天可能不习惯，等天天都醒这么早, 你就会形成生物钟, 到时候就不累了。”
    谢肖点点头, 拿起筷子, 问道, “林叔, 你要不要再吃点？”
    林春和摆手, “不用，我早就吃完了。”
    他看了一眼精致的小笼包，外面卖的咸菜以及小米粥, “这小笼包是速冻的吧？”
    谢肖点头，“是啊。我没时间做早餐。”
    “天天吃速冻的怎么行呢？一点营养都没有。”林春和给他科谱，“早餐鸡蛋饼，你会做吗？很简单的，只有两分钟就好了。”接着他便将鸡蛋饼的做法讲了一遍，馋得谢肖直流口水。
    林春和说完，问他，“你会做了吗？”
    谢肖没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摇了摇头。
    林春和大手一挥，“这样吧，我明天提前半个小时来叫你，到时候我教你做。还有这咸菜，外面买的不好吃，里面不干净。还是自己腌的干净。我跟你说，男人要是会做菜，找老婆也会占很大优势。想当初我媳妇可是许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我就凭着一手好厨艺打败许多竞争对手。你呀，还有得学呢。”
    谢肖很喜欢林家的气氛，林叔乐观开朗，林姨温柔大方，林颜大气爽朗，这一家子很幸福。
    林春和有些自得，“我闺女就喜欢吃我腌的咸菜，每天早上就着我腌的咸菜，她都能吃两张鸡蛋饼。”
    谢肖听到林颜爱吃，立刻来了兴致，“那林叔也教我腌咸菜吧？这周末怎么样？”
    林春和点头，“行啊。这夏天正是晒萝卜干的好时候。等你这周休息，我就手把手教你。”
    谢肖点头，“好。”
    他们越聊越投机，吃完饭，谢肖刷完碗，而后与林春和一块去跑步。
    两人围着操场跑半个小时，谢肖累得一脑门汗，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粗1气，但跟他一块跑的林春和却是一点也觉得累，停在原地小跑，“你这不行啊？才跑这么点，你就累成这样。你这身子骨也太虚了。”
    谢肖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林春和，赞道，“林叔，您身板真好。”
    “你们年轻人喜欢熬夜，身体都熬坏了。等你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也会爱惜自己的身体的。”林春和笑道。
    谢肖不愿被林叔看扁，休息一阵儿，又要开始跑，林春和与他并排跑着，“咱们跑回去吧。你还要上班呢，可不能误了上班时间。”
    谢肖暗暗松了一口气。
    到了走道，两人各回各家，谢肖身上黏糊糊，洗个热水澡。
    而林春和回到家里，女儿跟他打招呼，说去上班，等她一走，他就坐在沙上呲牙咧嘴。
    孔凤英过来，“你怎么了？”
    林春和揉了揉脚踝，“脚崴了。”
    孔凤英蹙眉，“好好的，大早上跑什么步呀？”
    “我这不是想锻炼身体吗？”林春和委屈，“是你说的，我现在太胖了，会得什么脂肪肝，高血压，糖尿病，我也是想锻炼身体啊。”
    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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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英打断他，“我是想让你锻炼身体，但你也小心些，怎么还把脚崴了？”
    “我不是故意的。”林春和转动脚踝，“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孔凤英不放心，“要不然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林春和最怕花钱，“不用啦，我这又不是大毛病，揉揉就好了。”
    他坐直身体，“对了，你不是说要去超市买东西吗？走，我陪你去买。”
    孔凤英视线落到他脚踝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陪我买东西？我看还是我自己去买吧。”
    林春和想了想，“也成，但是我脚崴了这事，你别告诉咱女儿。”
    孔凤英点头，“成。”
    她拿着钱包出了屋，正好遇到准备上班的谢肖，两人也算是认识了。
    谢肖打招呼，孔凤英知道谢肖是法医，虽然不给人看病，可好歹也知道一点医学知识，就好奇请教，“谢法医，那个脚踝崴了，应该怎么办啊？”
    谢肖听她叫自己谢法医，觉得这称呼太生份，忙道，“林姨，您就叫我小谢吧。林叔就是这么叫我的。”
    孔凤英从善如流，“好，小谢。”
    谢肖低头看了眼孔凤英的脚，“林姨，您脚崴了？”
    “不是我，是你林叔。说要锻炼身体，一大早去跑步，回来把脚崴了，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也不去，你不正好是医生吗？我就问问你喽。”
    谢肖有些吃惊，原来林叔居然把崴了，为了陪自己锻炼身体，脚崴了也不说，林叔对他真是太好了。
    他忙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可以冷敷几次，48小时以后再热敷，每次大约10分钟，热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消肿化瘀。每天热敷5到8次，很快就能改善的。”
    孔凤英记在心里，“行，我去告诉他。你先去上班吧？”
    谢肖看了眼手表，确实有点晚了，可到底过意不去，“要不然我也去看看吧？”
    孔凤英有些犹豫，“会不会耽误你上班？”
    “没关系。”谢肖有些愧疚，“林叔是为了陪我一块锻炼才崴了脚，我应该负点责的。”
    孔凤英听到这话，也就没再拒绝。
    房门打开，孔凤英邀请谢肖进来，林春和看到谢肖来了，立刻将踩在沙发上的脚放下来，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可惜谢肖早就知道了，视线落到他脚踝上，“林叔？我听林姨说你脚崴了。我来看看。”
    林春和无语，他就是不想让谢肖知道，没想到他媳妇居然这么大嘴巴，这么快就让谢肖知道了。
    谢肖拿起他的一只脚，用手捏了捏，“这儿痛吗？”
    林春和摇头，他又换了一个部位，林春和忍不住惊呼出声，谢肖道，“还好没伤到筋骨，休息三四天就没事了。”
    孔凤英松了一口气，从冰箱里取出冰袋给林春和敷上，“那就好。”她叮嘱林春和，“听到没？要三四天才能跑步。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林春和严重怀疑这小子是想偷懒，可他也不能明说，就万分歉疚看着谢肖，“可惜不能跟你一块跑步，叔还说要陪你一块锻炼身体的。”
    谢肖心里愧疚又感动，“林叔，你放心，哪怕你不陪我，我一定也会坚持下去的。您先好好休息吧。别为我操心了。”
    林春和点头，“叔信你。”
    孔凤英看了眼手机，“哎呀，你快点上班吧，别迟到了。”
    谢肖嘱咐林春和多休息，就离开了。
    翌日，孔凤英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谢肖在围着小区跑步，她回来后就将这事告诉了林春和。
    林春和对谢肖越发满意。
    **
    江临市人民法院，宣判。
    林颜等人作为警方要出庭，周海正示意林颜看向观众台，“林队，周慧果然来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林颜摇头，“不好说。”
    陈枝枝小声道，“或许不是她呢。你看她面容很憔悴的，上回我看她还霸气侧漏呢。如果真的是她指使，为了撇清关系，她应该不会出席才对。”
    林颜摇头，“人性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觉得她应该不像她表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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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清白。”
    法官敲击，全体起立。
    本庭宣布：莫如芸涉嫌教唆王丽丽杀害成浩，涉嫌教唆刘芳杀害方宇，两案罪名属实，判无期徒刑。
    本庭宣布：刘芳杀害方宇罪名成立，念及主动配合，判有期徒刑十年。
    本庭宣布：王丽丽杀害成浩罪名成立，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莫如芸看着观众席上的周慧，眼泪模糊，周慧也是一脸心痛。
    林颜看着两人目光交汇，如果真是周慧指使莫如芸杀人，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旁边的陈枝枝怎么也不敢相信，小声道，“林队，我怎么觉得咱们查错方向了呢？周慧会不会真是冤枉的？”
    林颜看着这两人，久久不语。
    拘留室里，周慧拿起电话，看着对面那个瘦弱的女孩，已是泣不成声，“孩子，你瘦了。”
    莫如芸泪如雨下，“周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周慧隔着玻璃抚摸她的手，这时候的她只是个憔悴的母亲。
    莫如芸无所谓地笑着，“周姨，你把我从那个魔窟带回来，你让我过上好日子，但是我天生就是个烂命，没福气享受您的好，我得了癌症，已经到了晚期，反正也救不活了，我只想报答您，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您，我只恨自己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没办法承欢膝下，照顾你，给您养老送终。您别惦记我，我会好好的，要是我在下面看到小洁，我也一定会照顾她，就像您照顾我一样。”
    泪水从周慧的眼眶中流出，轻轻滑落到腮边，挂在她深深的皱纹里，她怜爱地看着她，“下辈子，我一定当你亲妈。”
    莫如芸那张苍白到近乎病态的小脸缓缓漾出满足的笑容。她为下辈子的自己争取了一个好妈妈。她这辈子圆满了。
    35.  第 35 章   连环谋杀案1
    一辆白色轿车唰得一声停在警局门口, 陈枝枝睁开眼，吓得肝胆欲裂，赶紧打开安全带, 责备旁边的男人, “哎呀，你怎么停在门口了, 我不是让你在前面那个拐角停下吗？”
    男人戴着墨镜，打开安全带, 迈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 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沉颠颠的行李袋, “我这不是看你带这么大包袱, 给你省点力吗？”
    陈枝枝生怕别人看到，示意他赶紧走。
    男人有些无奈, 还有些委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连送自己的女朋友都得偷偷摸摸的？”
    陈枝枝急得直跺脚，尤其是她眼尾扫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 “当然不是。这不是影响不好嘛。”
    男人见她急成这样，有些好笑, 一低头发现她穿着运动鞋, “你怎么又穿运动鞋了？不是让你穿高跟鞋吗？”
    陈枝枝皱紧眉头, “我要查案, 天天穿高跟鞋很累的。”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 低声哄她, “刚开始都这样。但是等你习惯就好了, 你打扮得漂漂亮亮，我也有面子啊。”
    陈枝枝打掉他的手，一脸倔强, “我不，穿高跟鞋太累了。”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男人败下阵来，“好吧，好吧，约会时要穿。平时随你。”
    陈枝枝点了点头。
    男人亲了她一下，“那我先走了。”
    说完，上了车，很快将车开走。
    陈枝枝看着车子离开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刚转身，就见周海正和王东川正抱着胳膊虎视眈眈看着她。
    “枝枝，你男朋友很有钱啊？”周海正直勾勾瞅着那辆豪车屁股。
    陈枝枝有些尴尬，“还成吧，他爸有钱。”
    “他爸做什么的呀？”
    “他爸经营一家娱乐公司。底下有许多明星。”
    周海正眼前一亮，“那我？”
    陈枝枝嫌弃得不成，“算了吧？那些明星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这些收入低微的警察呢？你呀，就别做梦了。”
    周海正觉得她这话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这世上还是有不爱财的明星。就像那个沈如兰，她就不错，老公破产背了一屁股债，她也没有离婚，对他一直不离不弃。”
    陈枝枝不太了解，“算你说的对。但是人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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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的帅，你又不帅。”
    周海正捂着胸口，“枝枝，你话太扎心了，不行，你要补偿我这颗被你伤害的心脏。”
    陈枝枝抱着胳膊，看他演，笑得越发灿烂，“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周海正狮子大开口，“请我吃一顿饭，我立刻就能生龙活虎。”
    陈枝枝摊了摊手，“可你又不是我生的，长的丑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海正胳膊搭在王东川肩膀上，“阿东，你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可恶。”
    王东川不理会他，眼睛一直盯着陈枝枝，一颗心都在滴血，“怎么没听你提过你有男朋友？”
    陈枝枝有些好笑，“有男朋友不用特地提吧？咱们警局又不是婚姻介绍所。”
    说完，提着包袱进了里面。
    周海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拉长嗓子，“哎呀，原来有人暗恋人家呀，可惜人家名花有主了。”
    陈枝枝还没走远，王东川生怕她听到，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警告他，“她还不知道，你给我留点面子。”
    周海正有些小得意，“让我守口也行，你……”他搓搓手指，意有所指。
    王东川立刻上道，“我请你吃一顿饭。”
    周海正拍拍他肩膀，“成。”
    说完，示意他赶紧跟上，“走吧，咱们帮她提，看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真是费劲。”
    周海正和王东川要帮陈枝枝抬包袱，陈枝枝谢过。
    王东川有些好奇，“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是我以前穿过的衣服，全部给洗干净了，想捐给福利院。”
    王东川赞道，“陈枝枝，你心地真好。”
    陈枝枝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只是些旧衣服而已，放在家也没人穿，捐了还能做点善事。中午休息，正好可以送去。林队也说去。”
    周海正点了点自己和王东川，“这么好的事怎么能落了我们俩，中午我们一块去吧，还能帮你抬包袱。”
    陈枝枝乐见其成，点了点头，“好啊。一块去。”
    今天没有发现案子，中午到了时间点，林颜就和大家一块去食堂吃饭。
    陈枝枝看着跟过来的刘望归，“头儿，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有嫂子做的爱心便当吗？”
    刘望归揉了揉额头，“她妹妹生病住院了，她要留医院照顾妹妹，没时间做便当。”
    陈枝枝恍然，“难怪呢。”
    到了食堂，大家各自打饭，刘望归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就饱了。
    周海正冲陈枝枝挤眼睛，“枝枝，看看头儿，你有没有什么启发？”
    陈枝枝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老实摇头。
    周海正啧啧，“看看咱们头儿被嫂子养刁了，还记得那句老话嘛，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你家那位可是富二代，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你得早点抓住他的心。”
    陈枝枝一脸抗拒，“他们家请的都是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子，我顶多就会下碗泡面，还是算了吧？”
    王东川白了周海正一眼，回头冲陈枝枝笑道，“你别听他瞎说，你男朋友家这么有钱，不用你做菜。你这样就挺好的。”
    林颜却道，“如果这句话真管用的话，为什么那些单身汉不去学学呢？明明只要学会厨艺，就有女人嫁给他。所以说，关于好厨艺还不够，靠的是人品，我爸妈恩爱几十年，我妈说我爸厨艺只是加分项，他心地好，有责任心，还会疼人，这些才是关键的。”她拍拍陈枝枝的肩膀，“别听他们瞎说，你不用改变，你男朋友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你没必要将自己变成一个煮饭婆，做自己就好。”
    陈枝枝点头，笑盈盈看着林颜，“好。”
    周海正有些尴尬，陈枝枝似乎察觉出他的不自在，忙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啦。”
    周海正看着笑颜如花的枝枝，觉得这样善解人意的姑娘确实很可爱。
    吃完饭，一行人去了离这儿不足五里的福利院。
    院长亲自过来接待，打开行李袋，看到陈枝枝送来的衣服都洗得很干净，笑道，“这衣服很适合。多谢了。”
    周海正看了一眼都是T恤，针织衫，有些惊讶，“枝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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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格变得挺快啊。以前是个邻家女孩，现在却是个时髦女郎。”
    陈枝枝抿了抿嘴，“之前衣服都是我自己买。现在衣服都是男朋友送的。”
    周海正一脸羡慕，“我要是也有一个有钱女朋友就好了。”
    陈枝枝抿嘴一笑。
    就在这时，有员工推门进来，“院长，医院又打电话来催了，说小欣的病不能再拖了，让我们快点去缴手术费。”
    院长叹一口气，“可咱们福利院的账上只募捐到两万块钱，离十万还差了八成呢。”
    陈枝枝几人面面相觑，林颜等人按照自己心意各自捐了一两千块钱。
    “我们带的钱不多，先尽一份力。”
    院长给几人鞠躬表示感谢。
    门外有人敲门，员工打开房门，看到谢肖，“谢先生来了？”
    谢肖看了眼里面几人，有些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林颜指了指地上的行李袋，“我们陪枝枝过来送衣服。”她有些奇怪，“你怎么也来了？”
    谢肖将手里的袋子交给院长，“这里是十万块钱。先给小欣治病吧？”
    院长老泪纵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些钱？”
    “上周五刚从股市提出来的，今天才到账。希望没晚。”
    院长激动抹眼泪，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晚，不晚。有了这笔钱，小欣终于有救了。”
    从福利院出来，周海正几人赞道，“谢法医，你真有钱，一次就能捐出这么多钱。”
    谢肖摇头，“小欣等了十年才等到这颗符合她的心脏，我只是不想她这么年轻就早早离开。她还那么年轻。”
    回了办公室，陈枝枝碰了碰林颜的胳膊，“头儿，谢法医挺好的，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可得抓紧。”
    林颜唬了一跳，“关我什么事？这世上好男人那么多，难不成我都要抓手里啊。”
    陈枝枝还想再说什么，电话铃响了，林颜催她，“行啦，别八卦了，赶紧接电话吧。”
    陈枝枝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拿起电话，“刑侦一队。”
    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她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等撂下电话，她冲大家道，“月华山发现一具女尸。”
    众人齐齐回头，“月华山？”
    周海正猜测，“难不成是半夜抛尸？”
    林颜摆手，“别猜了，去那就知道了，赶快出发。”
    大家赶紧跟上。
    半个小时后，几辆警车同时到达月华车，附近的民警已经拉起警戒线，围观群众勾头往案发地瞧。
    林颜等人进去，示意谢肖上前检查。
    大家看着死者，她穿着一件低胸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手腕还有一款配套的手链，脚上是凉鞋。
    她死前一定及其痛苦，裸1露出来的部分几乎被鞭伤覆盖，纵横交错，每一道都下足了力气，让人触目惊心。
    陈枝枝作为女孩子，看到女死者死前这么痛苦，不忍再看，别开头去。
    林颜示意大家分开找线索，她看着死者身边飞溅着血迹，其中有一部分却没有血迹，看着痕迹分布的位置极有可能是车子。
    林颜蹲下来问谢肖，“有什么发现？”
    “死者肌肉还没有僵硬，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零晨一点至三点。”谢肖指着这些伤口，“这些全是生前伤”，他看着死者的阴1道，“死者曾经遭受过非礼。”
    林颜看着身上的伤，猜测，“是不是性1虐待？”
    谢肖颔首，“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他翻了下尸体，“死者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是案发第一现场。”
    “死亡原因？”
    谢肖道，“除了鞭伤，她身体有被刀片划伤过的痕迹，伤口不深，不足以致命。但她颜面部出血点较重，口唇粘膜有挫伤，面部有皮下出血和挫伤，双侧球结膜和睑结膜出血点明显，死因应该是长时间缺氧，导致窒息而死。”
    林颜仔细打量死者的脸部，“可她脸部并没有被手捂住的痕迹？凶手是用什么东西让她窒息而死？”
    谢肖夹起死者鼻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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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根绒线，“这几根线兴许能告诉我们答案。”
    这些线索太少了，林颜又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谢肖摇头，“再详细的信息要等解剖后才能确定。”
    刘望归站在不远处喊他，“林队？”
    林颜走过去，刘望归手上戴着手套捡起地上一款包包，打开拉链，包里东西都还在。
    钱包里面有几百块钱，有零有整。手机和证件也在。
    “死者颜夕，26岁。”
    林颜点头，“联系死者家属。”
    刘望归点头。
    周海正从远处走过来，“林队，我已经问过月华山的管理员，对方说昨晚12点半有人开着一辆白色SUV进山，开车的是个男人，可惜天太黑，他没有看清车牌。这山上也没有监控。不过阿东已经去月华山山脚下那条路调监控了。”
    陈枝枝拿着手机过来，“林队，我在前面一处污泥处发现有一道车痕，有监控对比，或许能排除一部分。”
    林颜颔首，“做得好。”
    36.  第 36 章   连环谋杀案2
    行政大队一队办公室
    林颜和刘望归负责给死者朋友做笔录。
    “我叫陈乐, 是颜夕的舍友，我们从十八岁就一直在各大剧组当群演，一直都是合租舍友。昨天晚上, 她说自己去约会可能很晚才回来。第二天早上, 我才发现她彻夜未归，后来就接到你们的电话说她死了, 我没想到她会发生这样的事。凶手是谁？为什么要狠心杀了她。”
    林颜仔细打量她的衣着，打扮很时尚, 与枝枝差不多, “她有没有跟你说她昨晚和谁约会？”
    陈乐擦完眼泪, 摇头, “没有。但是她昨晚很高兴，说钓到一个凯子了, 这次一定能演女主角。我想再问她，她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林颜拧眉，“那她家人呢？”
    陈乐摇头, “她一心想红，年纪这么大也不肯结婚, 父母嫌她丢人, 颜夕已经有四五年没过家了, 就连过年都是在出租屋里。”
    林颜见问不出, 只能让她签字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 陈枝枝看了她好几眼, 林颜笑道, “怎么了？”
    陈枝枝回头，“她穿的都是A货。”
    刘望归心直口快，“很正常啊。像她们这种群演, 一天也只有一两百块钱，生活没保障，穿不起名牌很正常。”
    陈枝枝摇头，“可颜夕的包包是正品，那个要两万多。”
    林颜和刘望归对视一眼，颜夕的家境应该跟陈乐差不多，甚至会更差，可她为什么能背得起名牌包包？
    林颜眼睛一亮，“肯定是别人送的。”
    林颜立刻吩咐陈枝枝，“你去查一下包包来历。”
    陈枝枝点头，拍了张包包的照片就离开了。
    周海正从外面走进来，“林队，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
    林颜接过报告，脸色有些沉重，“死者鼻端有质地偏硬偏粗的纤维，经过化验极有可能是抱枕。所以死者的死因应该是凶手用抱枕将死者捂死。凶手身上的刀伤大概是3.5寸的水果刀，市面上很普通。”
    刘望归急切问道，“那死者体内有没有凶手留下精1液？”
    林颜看了眼报告摇头，“没有。凶手行凶时应该戴了安全套。死者身上、衣服以及包上都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指模。不排除死者行凶时戴了手套。”
    她突然想到一事，死者包包里好像就有两个安全套，会不会凶手行凶时戴的安全套是死者提供的？
    她把包包拿出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安1全1套交给刘望归，“你把这安1全1套拿去鉴证科化验，再让谢法医给死者的□□检测润滑剂，看看是不是同一款安全套。”
    刘望归接过安1全1套出去。
    周海正看着林颜，“只要咱们能找到车主就等于找到了凶手。”
    林颜点头。
    王东川从外面进来，“林队，月华山山脚那条路，左拐角和右拐角各有一个监控，我已经把视频调过来了。两个监控离案发地点有八百米距离。如果去月华山一定会经过这两个监控，我将12点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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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点28的监控视频全部截取下来，一共有六十五辆汽车经过，其中白色的车辆有三十六辆。我已经将这些车的车牌全部记录下来了。”
    林颜从证物里找出一张照片，“这里有轮胎印，你去交警大队调出车主信息，实地勘察车辆再排除一部分。”
    王东川点头应是。
    林颜突然想起来一事，“对了，那边既然有路，能不能找到这些车子的行车记录仪？”
    王东川摇头，“恐怕不行，我以前经过那边，路灯光线太低，根本拍不清楚路边。”
    林颜有些失望。
    周海正急切问道，“林队，那我呢？”
    “你把她昨晚的通话记录以及聊天记录全部调出来，看看她昨晚与谁联系过？”
    周海正眼睛一亮，“好”。
    **
    下午的时候，林颜和刘望归一块去死者居住的小区，这个小区位于城郊，地处偏僻，但胜在房租够便宜。她按照地址上前按门铃，陈乐过来开门。
    “颜夕的房间在哪儿？”
    陈乐指了指里面，“我们这是两室一厅，她出的房租多，住在主卧，我住在小房间。”
    林颜打开颜夕的房间，里面很乱，桌上化妆品极多，衣柜里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有。这些衣服的款式特别露骨，刘望归看着直皱眉。
    林颜让陈乐过来，“这里面有哪些是正品？”
    陈乐指着左面一排，“这些挂起来的都是正品，这些叠放的都是A货。”
    另一个柜子里放的都是包包，林颜让陈乐帮忙区分正品和假货。陈乐上前帮忙分好。
    林颜打开抽屉，里面是一些性感内裤，林颜将内裤塞进抽屉。
    刘望归看向床尾拐角处的化妆桌，上面摆着一堆化妆品，抽屉里是一些药品，分别是减肥药和避孕药。
    刘望归拿起避孕药，眸色微变，回头看向陈乐，“她有没有男友？”
    陈乐摇头，“没有男友，但固定床伴倒是有几个？”
    林颜来了兴致，“你知道她们的名字吗？”
    陈乐真不知道，她长相不如颜夕，走的是演技派，所以要这些人的联系方式也没用，所以她也不曾打听。
    刘望归又问，“那她有没有带过男人回来？”
    “没有。当初我们合租时就说好了，不许带男人回来过夜。”陈乐摇头。
    林颜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里面是颜夕与一位女子的合影，“这位是？”
    “哦，她是颜夕的闺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一趟。两人关系挺好的。”
    林颜眼前一亮，“那你知道她的电话吗？”
    陈乐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的名字？”
    “我听颜夕叫她小柔。”
    林颜见查不出什么线索，将那些正品的衣服和包包全部打包带走。走的时候，还特地给门换了一把锁。
    陈乐有些惊讶，“你这是干什么？”
    “这里已经被警察封上，你不可以从里面拿任何东西，更不可随意进出。直到我们破案。”
    陈乐无语，“我还想把房间租出去呢。这么大的房子，我可负担不起。”
    林颜提出建议，“或许你可以到别的地方住，这里已经被我们警局看管起来了。”
    陈乐无奈，“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林颜和刘望归离开两人的出租房，到物业去查看监控，只看到颜夕出了小区，并没有拍到她上了谁的车。
    小区外面周围的红绿灯还没装好，监控自然也还没装。
    两人直接回了警局，给这些名牌衣服和包包一张张拍照，然后全部打印出来。
    她让周海正翻看颜夕手机，看看通讯录里有没有一个叫小柔的姑娘。
    周海正已经将手机解锁，翻了几页，立刻道，“有”。
    林颜立刻道，“打电话让她过来警局，我们要给她录口供。”
    周海正点头，他又道，“我这边翻过通话记录，死者昨天曾经打出六个电话，我已经通知他们到警局，待会儿要给他们录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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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聊天记录呢？”
    “与颜夕联系比较密切的人有十几个。我从他们的聊天记录，可以断定有几个与颜夕曾上过床。”他把名字都抄录下来，林颜看过后，很满意。
    就在这时，陈枝枝从外面回来，“林队，我去专柜调查过，终于确定死者曾与一位男士在半个月钱在新街口的中央商场买了这款包包，刷的也是男士的卡，名字叫林盛。”
    周海正点头，“我这里也有个叫林盛的，在半个月前，两人似乎上过床，聊天记录很露骨。”
    就在这时，名警带着几个男人进来，“林队，这些是来录口供的。”
    林颜叫了一个男人进询问室，与陈枝枝一块录口供。
    林颜问他，“什么名字？”
    “林盛”
    “你有哪些车？”
    “有一辆蓝色大众，一辆黑色奥迪A6。”
    林颜又道，“你与颜夕是什么关系？”
    林盛有些尴尬，挣扎好半天才道，“我是剧组副导演，她为了在《沉宫记》里露脸，曾陪我睡过几晚。后来我送过她一个名牌包包。戏拍完，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络了。”
    林颜问他昨晚一点到三点之间在哪，男人言辞躲闪，“在家里睡觉。”
    林颜冷声提醒，“做伪证是犯法的。”
    林盛吓得冷汗直冒，才结结巴巴道，“昨晚我确实在家里，有人可以为我作证。”他顿了顿，“是周琪。”
    陈枝枝记录的笔顿住，抬头好奇问他，“是那个演了《沉宫记》女二贴身丫鬟的周琪？”
    林盛尴尬点头，陈枝枝心里很想吐槽一句，贵圈真乱。那周琪好像都能当他女儿了吧？
    林颜让林盛从一堆照片中选出他买给陈枝枝的包包。
    林盛选了一张，但并不是颜夕昨晚背的那个。
    见实在没什么可问的，林颜只能叫下一个。
    接下来这五个都承认与颜夕有过□□和金钱方面的来往，但他们也都不承认昨晚与颜夕约过会，有两个有不在场证明，另外四个说自己在家睡觉，没有人证。
    林颜将资料放在桌上，“这么多人都承认与颜夕有关系，但没一个承认昨晚与她约会。”
    周海正点头，“很正常啊，谁会承认自己杀人呢？”
    林颜看向王东川，“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车子太多了，我今天只查了六辆。”王东川有些疲惫，“住得太散了，查起来需要时间。”
    林颜点头，看向周海正和刘望归，“你们俩明天和阿东一块调查车辆。再看看这六个人名下有没有白色汽车以及车胎痕迹跟案发现场一样的。这是咱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一定要核实仔细了。”
    两人应是。
    第二天下午，王东川三人终于将二十六辆白色汽车全部查清楚了，“昨天录口供的六个人名下的车子没有白色汽车。所以我们就没去查车胎痕迹。”
    周海正补充，“我们把案发时，经过那边的二十六辆白色汽车查了一遍，发现有五辆车子的车胎与案发现场一样。”
    “有没有查过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五人都说案发时他们直接回了家，并没有拐进月华山。他们小区的停车场也都拍到案发时，他们的车子进了车库。”
    陈枝枝急了，“怎么可能呢？肯定有一辆啊？是不是你们查漏了？”
    王东川摇头，“没有，我们挨个调查，亲自核实车牌，绝对没有查错。”
    林颜捏着下巴，“可能凶手已经将轮胎重新换过了，所以你们上门的时候，看到轮胎印不对直接就将车子排除掉了。所以咱们才查不到。”
    王东川三人在外跑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没想到做了无用功，气得直捶桌子，“好狡猾！”
    林颜拍拍他肩膀，“没事，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狐狸尾巴。咱们一定会将他抓住。”
    王东川点头，“那我把六十五辆车再查一遍？”
    “对，月华山右侧三里路外有个岔路口，那边应该有监控，你去把它拿来，然后逐个对照，只要趟过正常行驶时间，车主就有嫌疑。”
    王东川眼前一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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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肖送报告过来，“凶手行凶时戴的安全套与死者包里的安全套并不一致，两款安全套所含的润滑剂成份并不相同。凶手行凶戴的安全套是相膜，主要成份是天然乳胶和透明质酸润滑剂，而死者包内的安全套是杜蕾斯超薄款，主要成份是天然乳胶和硅油性润滑剂。前者要35每片，后者大概三块钱一片。前者有3倍强度，扯扯不容易损坏。”
    林颜揉了揉眉心，“看来这个凶手行事很小心。”
    37.  第 37 章   连环谋杀案3
    第35章连环谋杀案3
    刑侦大队一队, 问询室。
    孙小柔来了，她穿着一身休闲衣服，手上戴着跟颜夕同样的波西米亚手链, 同款戒指以及同样的香水。
    林颜和陈枝枝正在给孙小柔做笔录, “你和颜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初中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那颜夕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最近在跟什么人交往？”
    孙小柔点头, “她有很多男朋友，但都是走肾不走心, 我没听过她对谁心动过。我俩在一起, 她大都说她又拍了什么戏, 挣了多少钱。别人送她什么东西等等。”
    “那你知道这些男人的名字吗？”
    孙小柔摇头, “名字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她前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就时来运转了, 有个开豪车的男人正在追她，对方还是个富二代，说会请她当女三。我怕她被人骗, 她却说这次绝对不是骗子，对方很有钱, 而且还单身, 要是她能跟对方结婚, 以后演女主角都没问题。”
    “那你知道对方开的是什么车吗？”
    孙小柔摇头, “她没提过。”
    “对方有送过颜夕东西吗？”
    孙小柔点头, “有, 一束花。”
    林颜又问, “什么花？”
    “九百九十九张人1民1币扎成的花。”
    林颜忍不住咂舌，“99900？真有钱。”
    扎这么大束的花，许多店一年也接不到两回, 林颜立刻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孙小柔道。
    陈枝枝回道，“之前给那些人问口供，没人提过送过这么贵的花。估计这人就是颜夕最近傍上的男人。”
    林颜点头。
    **
    林颜和陈枝枝出了询问室，王东川迎上来，看了眼陈枝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颜以为他在顾忌孙小柔，就让陈枝枝给孙小柔办手续，又回头看王东川，“到里面去说。”
    王东川看了眼陈枝枝，抿了抿唇进了里面办公室，随后将那晚走得比较晚的三辆车告诉林颜。
    林颜点头，“你去给他们录口供。”
    王东川有些犹豫，林颜见他不动，“怎么了？”
    王东川指着其中一辆车，“这是枝枝男朋友的车。”
    林颜惊讶，思忖片刻道，“我跟你一块去录口供，如果这案子确实跟她男朋友有关，我再让她停掉手里的活也不迟。”
    王东川点头。
    两人出来时，陈枝枝已经为孙小柔办好手续，迎上来，“林队，阿东，你们去哪？”
    林颜没有回答，看向刘望归和周海正，“你们三人去查一下那九万多的花是谁送的。”
    周海正脸都垮了，“林队，全市少说也有上万个花店，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这些花店在网上都有电话，你挨个打电话问。不用亲自跑。”
    周海正眼前一亮，“也是个办法哈。”
    林颜带着王东川出了办公室，两人先去第一人家，王东川已经将三人的基本信息全部调查清楚。
    林颜开车，王东川跟她讲对方的信息，“第一个叫王百川，今年55岁，是个导演，有多部代表作，听说他最近在筹备一部影视作品，正在挑演员。”
    两人到了他家，保姆过来开门，看到王东川，“警察先生，您还有事吗？”
    王东川之前来查过，当时王百川不在家，保姆直接将他带到车库。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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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道，“王先生在家吗？我们有事想要问他。”
    保姆请他们先进来，“先生正在书房办公，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请他下来。”
    林颜和王东川点头道谢，坐在沙发上时，两人打量这套别墅，刚刚进来时，他们就发现这房子装修得很特别，到处散发艺术家的气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颜和王东川收回视线。
    王百川坐到旁边沙发上，看着两人，客气道，“不知两位警察找王某人何事？”
    林颜开门见山，“前天晚上，月华山发生一起凶杀案，我们通过监控查到您当天晚上也开车经过那边，想问问您为什么在那边逗留那么久？”
    王百川听完，摘下眼镜，边擦边道，“原来是这事。那天晚上，司机有事早走了，我就自己开车，没想到半路抛锚了，那个点了，汽车修理部早就关门了，我就只能自己换轮胎。哎，年纪大了，干点活喘得不成，折腾近一个小时才将轮胎换好。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车库看看，轮胎还在后背箱里呢。”
    林颜点头，“好，我们待会儿再去看”，她又问道，“不知王先生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车从月华山下来？”
    王百川仔细回想了下，摇了摇头，“我还真没注意。那时我光顾着换轮胎，搞得非常狼狈，根本没注意有车从山上下来。”他顿了顿倒是想起一事，“不过我看到山下有四五辆车停着，不过他们的车灯都是熄着。估计里面没人。”
    林颜又问，“那有没有人证明你曾经在那边修车？”
    “确实有几个行人经过，但我不认识他们，很难找到他们给我作证。”
    林颜想了想，“王先生，您日理万机，我们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麻烦您。您说您当天晚上在换轮胎，不如您跟我们去车库，换轮胎重新换一遍。”
    王百川都惊呆了，“我还要创作呢。我的时间很保贵的。你是不是疯了？”
    林颜摊手，“可这样至少能排除您的嫌疑。否则我们可能会经常过来打扰。”
    王百川与她对视好半晌，突然笑了，“你这小姑娘有意思。行，我跟你去换轮胎。”
    王百川逼两人去车库看车，后备箱里果然有一个废弃的车胎，车胎痕迹与命案现场发现的痕迹一模一样，但他新换的车胎与案发现场发现的痕迹并不一致。
    不排除他故意伪造证据。
    王百川自己拿出工具，看得出来，他动作很不熟练，“我昨天晚上是一般搜教程一边安装，手都弄破了。”
    他让两人看他被工具夹伤的食指，又开始二次安装。
    虽然装的很慢，但他确确实实将车胎装上了。
    林颜拍了几张照片，与王百川握手，“感谢您的配合。”她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您拍的《祖国儿女》非常好看，我是您的粉丝。”
    王百川一脸便秘，“你刚刚那样子可不像把我当偶像，倒是当凶人犯。”
    林颜笑笑，“职责所在，望您理解。”
    王百川大度摆手，“罢了，你们也不容易，我也没那么小气。”
    林颜与他挥手告别，带王东川去第二家。
    “第二个叫武刚，今年三十八岁，车的是价值一百多万的豪车。”
    他住在高档小区。
    林颜和王东川上门，他看到，他暴跳如雷，“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
    看得出来，这人脾气不太好。
    他甚至都不愿请两人进来坐，堵在门口，“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一会还要出去。”
    林颜也不客气，问同样一个问题。
    武刚抽了根烟，“昨晚我在朋友家喝酒，开了一段路，发现头有点晕，就停在路边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头没那么晕了，我才重新启动车子。”
    “那你有没有看到有车从山上下来？”
    武刚摇头，“没注意。”
    “那附近有没有车？”
    武刚点头，“有，好几辆。我还看到有个男人在路边修车。”
    “你就没过去搭把手？”
    武刚嗤笑，“他是我谁呀，真当我是雷锋啊？我没鸟他，直接开车走了。”
    林颜让武刚带他们去车库看车子。

 分卷阅读90

    到了车库，王东川小声冲林颜道，“他的车胎不一致。”
    打开车子，没发现抱枕。
    林颜见问不出，只能去第三家。
    “第三个叫张浩宇，今年二十八岁。”
    王东川上前按门铃，开门的是个阿姨，透过打开的门缝，可以看出来屋内正在举行派对，一群男男女女正在跳舞。
    得知两人身份，阿姨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让他们稍等，匆匆忙忙去喊人。
    张浩宇正坐在沙发打电话，可惜电话一直没人接。
    有个年轻男人拍拍他肩膀，“喂，你女朋友还没来啊？也太不给你面子了。真没想到啊，你这个女朋友谈了半年都没分，真够长情的。他们几个还在打赌你这次什么时候能跟她分手。”
    张浩宇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这话更烦，甩开他胳膊。
    另一人见他真生气了，赶紧上前打圆场，“阿飞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他点点下巴，“电话还没打通啊？”
    张浩宇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就在这时阿姨过来喊人，张浩宇眼前一亮，“是不是枝枝来了？”
    阿姨摇头，“不是，是两位警察来找你。”
    张浩宇不明所以，“请进来吧。”
    音乐停止，大家各自找位置从下。
    林颜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客厅，再看看这些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一个金光闪闪的世界。
    张浩宇迎上前，“两位警官找我什么事？”
    林颜扫视一圈，“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张浩宇请两人到书房谈事。
    林颜打量面前这个年轻人，对方给人一种极为傲慢的感觉，“我想问张先生前天晚上1点至三点在哪？”
    张浩宇脸色微微一变，坐直身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林颜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便把昨晚月华山发生命案一事说了。
    “我前天晚上跟一帮朋友聚会，后来开车回了家。那个点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家里。”
    林颜提醒他，“据我们调查，您在12点35分经过月华山，在那边逗留一个小时才离开。您在那边做什么？”
    张浩宇面色沉了下来，“我做什么没必要跟你们交待吧？还是说你们已经有证据证明那命案跟我有关系？”
    林颜摇头，“那天晚上，经过月华山的车子只有三辆。那两辆车的车主都有人证明。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如果你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据，我们极有可能会将你列为犯罪嫌疑人。”
    张浩宇没学过法，只觉得林颜说的头头是道，有些忐忑，“我……昨晚我车子抛锚了，我下来换车胎。”
    林颜似是信了，“能麻烦张先生带我们去车库看看吗？”
    张浩宇点头，打开房门，却没想到门口站着陈枝枝。
    林颜愕然，“你怎么来了？”
    陈枝枝也有些惊讶，“林队，我工作做完了，现在也到了下班时间，他是我男朋友，我来找他。你们这是？”
    王东川不敢看她，林颜却道，“我们查到他的车昨晚经过月华山，在那边逗留一个小时才离开。所以来了解情况。”
    陈枝枝也没当一回事，“那我跟你们一块去。”
    林颜点头。
    38.  第 38 章   连环谋杀案4
    第38章连环谋杀案4
    一行人到了车库, 里面停了好几豪车。
    张浩宇带着他们到一辆白色汽车前面，王东川将车子对过，“是这辆, 不过当时车胎不对, 所以我就将其排除了。”
    林颜点头，示意张浩宇, “既然你说你那天晚上在换轮胎，那麻烦你现在换一下吧？”
    张浩宇惊愕地看着她, “什么？”
    林颜又重复一遍。
    张浩宇满脸通红, 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手心冒着冷汗, 尤其在枝枝怀疑的目光探过来，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就在这时, 有一辆黑色迈巴赫从车库另一端开进来，看到车库有这么多人，司机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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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 一位五六十岁，西装笔挺, 气势很足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
    张浩宇看到他, 就像看到救命稻草, “爸？”
    张嶙瑞扫视一圈, “怎么了？”
    张浩宇还没解释, 林颜已经上前, “这位是张董吧？我是刑侦大队一队的队长林颜, 我们这次贸然前来是想贵公子协助调查一起凶杀案。”
    张嶙瑞挑眉，看了眼惊慌失措的儿子，“哦？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们查到张先生在案发时曾在那儿逗留一个小时。”
    “那并不能证明什么。”张嶙瑞犀利道, “杀人要讲证据。你们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就说我儿子杀人太过武断。”
    “张董误会了。我们并未说张先生杀人，我们只是想请他协助调查。您也不想您儿子被警察怀疑吧？”
    张嶙瑞蹙眉，“协助调查是应该的，只是我这儿子记性不好，他未必能帮到什么忙，不如你们找我的律师谈吧？”
    说完，带着张浩宇离开。
    陈枝枝喊了一声，“浩宇？”
    张浩宇回头，冲她道，“枝枝，你相信我，我没杀人。”
    陈枝枝快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如果你真的没杀人，就主动配合我们。赶时间拖得越久，抓住凶手的机会就越渺茫。”
    张浩宇神色有些动容，想到什么，他又别开目光，“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是我女朋友，你应该相信我啊。”
    其他人立刻帮腔，“对啊。阿宇不会杀人的。我相信他。”
    大家七嘴八舌，表示自己相信张浩宇。
    陈枝枝从未有这么一刻深深感觉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在她看来，既然你是无辜的，那你老实说你那天晚上待在那儿干啥不就行了？可他非要她无条件相信他。
    陈枝枝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王东川有些不甘心，“林队，他刚刚摆明不会换轮胎。一定撒谎了。我们就这么走了？”
    林颜看着枝枝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侧头看了他一眼，“谁说的，配合警务人员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现在将他拘留到警局，咱们连夜审他。”
    王东川点头，上前带张浩宇。
    张浩宇下意识回头看向张嶙瑞，“爸？”
    张嶙瑞看儿子吓成这样，心里暗想，难不成儿子真的杀人了？他心里紧张，面上却镇定自若，“别怕，他们最多也就扣留你四十八小时。爸会给你找律师，你别担心。”
    张浩宇这才乖乖跟王东川两人走了。临走的时候，林颜特地拿走车上的两个抱枕。
    **
    到了警局，周海正和刘望归已经下班回家了，林颜也没叫他们回来，自己带着王东川一块审张浩宇。
    林颜将张浩宇带到警局停车场，“换吧。”
    张浩宇还在做垂死挣扎，“我们家的车子跟你这车不一样？”
    林颜抱着胳膊，“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租车行租你家那种车？”
    张浩宇垂头，不吭声。
    林颜蹙眉，“你到底会不会换轮胎？”
    张浩宇还是不回答，林颜挑眉，斩钉截铁道，“看样子是不会了。”
    张浩宇手指动了动，“我确实不会换轮胎，但我确实没有杀人。我那晚在车上待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车从山上下来？”
    张浩宇摇头，“没注意。”
    林颜又问，“那周围呢？”
    “好像有个男人一直在路边修车。周围也有好几辆车。其他我就不记得了。”
    接下来，林颜和王东川反复问，得到的结果都相差无几。
    **
    第二天，林颜让陈枝枝暂时放两天假。陈枝枝一声不吭，拿包走了。
    林颜把抱枕拿去鉴证科化验，但得到的结果与之前并不一致。
    案子再次陷入被动。
    两天眨眼过去，林颜没找到证据只能将张浩宇放了。
    又一晚过去

 分卷阅读92

    。
    林颜一大早到了警局，刘望归等人在议论案子，“我觉得应该就是张浩宇干的，要不然他一开始为什么撒谎？”
    “就是！要不是做贼心虚，他干啥撒谎说自己在换车胎。”
    周海正看向林颜，“林队，排除另外两个，另一个就是凶手，上面能不能批准搜他的家。”
    林颜摇头，“你们别忘了，那边还停了好几辆车，你们谁能保证车里面就没人？颜夕从八点钟离开家门，咱们就算中途没有堵车，一个小时应该能到月华山，凶手带死者到那边，或许没急着杀她，而是和她在车里谈天说地，然后到半夜，再将车子开到山里将她杀害？”
    周海正无语，“那这查的范围可就太大了。从九点到一点，起码四个钟头，经过那个路段的车没有上万辆，也有大几千，要是都一个个排查，估计犯罪嫌疑人更多。”
    刘望归摇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记得那边管理员说，经常有人将车子停在山脚，如果凶手前段时间将一辆白色汽车停在那儿，接死者开的是黑色汽车，上山又换成白色汽车，杀人后又把那辆黑色汽车开走，咱们就算调监控也没用。”
    王东川听了个目瞪口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这个凶手这么狡猾，什么做不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起，王东川去接，脸色大变，“林队，又发现一名死者。”
    大家齐齐看向王东川，显然被这个信息惊住了。
    **
    几辆警车一起到达案发现场，没想到死者竟是大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小柔，她的死状与颜夕几乎一模一样，身上全是鞭伤和刀伤。
    林颜让几人四散开来找现场，自己留在原地打量四周环境。
    这是一个仓库，里面堆着一些不值钱的建筑材料，周围没有监控，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守着这边。
    林颜上前问口供，“老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今天早上，我过来巡视，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等靠近，才发现她死在这儿了。我赶紧报警了。一步都没离开。”
    林颜点头，“那你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
    老头拧眉想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我看到有辆车停在门口，有个男人在抽烟。”
    林颜眼睛一亮，“能不能麻烦你形容一下他？”
    老头仔细回想，“天太黑了，我用手电筒照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车子是黑色的，车牌我没注意，那个男的大概二三十岁。”
    林颜又问，“那你记得他将车停在哪里？”
    老头带林颜走了几步，指着一块空地，“就是这儿。他在这边抽烟，我照他的时候，他很凶地骂了我几句，后来就走了。”
    林颜四下查看，在不远处看到有个烟头，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自封袋将烟头装起来，又问老头，“除了这人，您还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老头摇头，“没有了。”
    林颜看着仓库大门，“昨晚您几点关上仓库大门？”
    老头回想了下，“我每天临睡前都会锁门的，大概是十点钟吧。那时候电视剧刚刚播完。”
    “那你看到男人是几点？”
    “不到十点，那时电视剧还没播完，中间插播广告，我听到有汽车声就出来看了一眼。”
    “关仓库前，您有没有去里面巡查过？”
    老头摇头，“没有。我每次都是天黑前巡查，然后做饭，吃饭，看电视。仓库里堆放一些木板，卖废品都没人要，平时也没人会溜进来。”
    “那你们老板是谁？”
    老头把自己老板的电话给了林颜。
    林颜问完，去找谢肖，“有没有线索？”
    谢肖刚刚检查完毕，“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8点至10点之间。”
    “她死前也被人性1侵1犯过，身上与上一位死者一样都是鞭伤和刀伤。死亡原因同样是窒息而死。”他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同样是几根纤维。
    林颜打开死者的包包，看到里面财务没有丢失，里面还有手机。
    刘望归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回来后汇报，“林队，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王东川和周海正出了仓库，一个往左走

 分卷阅读93

    ，一个往右走。
    “林队，我往左走五里都没发现监控。”
    “我这边也没发现，这一条路只有路灯，没设监控。”
    林颜点头，“这两个案子行凶手法很类似，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
    她将烟头亮给大家看，“只能让鉴证科那边验出DNA了，希望能从中找出累犯。”
    回了警局，王东川通知孙小柔的家属到警局录口供。
    39.  第 39 章   连环谋杀案5
    刑侦大队一队问询室。
    孙小柔的母亲正在接受访问, 认完尸回来，她一直在哭。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林颜才开始给她录口供, “女儿性格内向, 不善于交际，自打大学毕业, 我就托人给她介绍了好几个男朋友，但都分手了。现在这个男朋友谈了两年, 最近打算结婚, 房子都看好了, 竟然走了。”
    说完, 又止不住的伤心，林颜给她拿了一包纸巾, 她抽了几张，擦了眼泪，突然一把握住林颜的手, “一定是他杀了我女儿。我女儿跟他去约会，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林颜没想到对方手劲这么大, 攥得她骨头都疼了, 但她没说什么, 反而问, “他是谁？”
    孙母觉得这警察迟钝, “还能有谁, 就是小柔男朋友啊。”
    林颜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胡德才，今年三十岁，看着老实巴交, 没想到心这么狠，居然杀我女儿，警察，你们要抓他回来给我女儿报仇啊。”
    林颜拍拍她手背，“大娘，您慢慢说，如果他真的杀了您女儿，我们肯定会抓他的。麻烦您从头到尾说一遍。”
    孙母松开她的手，慢慢讲最近发生的事，“自打小柔那个闺蜜死了以后，她哭了好几天，上班接连出错被领导骂，回家就回自己房间，也不爱约会。我担心这孩子有什么事憋在心里，就主动劝她跟胡德才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昨晚，她终于听我的话，换了一身漂亮裙子，还化了妆，欢欢喜喜出了家门，然后人就没回来。”
    “大娘，您看到她上了胡德才的车吗？还是胡德才来接她？”
    孙母摇头，“咱们这个小区车不好停，每次胡德才都是将车停到小区外面，然后打电话给我女儿，她再下楼。”
    林颜让孙母把他们家地址以及胡德才的地址写下来。
    孙母写完后，林颜又问她，“你女儿在哪工作？”
    孙母道，“在张氏集团当会计，我女儿工作很负责的，在那干了十年，一直都尽心尽责。要不是她闺蜜死了，她根本不会出错。那什么领导，就只会骂小柔。我可怜的女儿啊。”
    林颜在边上不停安慰她，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让她回家。
    等孙母一走，林颜让周海正查一下死者的手机通话记录。
    周海正解锁后，“7点和7点10分各有一个电话打进来。7点那个叫胡德才，7点半那个叫……”
    林颜等人正听着呢，刘望归催促，“叫什么？”
    周海正一脸便秘，“叫移动。但是号码是138开头的。”
    大家齐齐傻眼。
    周海正神色复杂，“这么文静的女孩子也会脚踩两条船吗？”
    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林颜接过手机，翻看相册，大多都是孙小柔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合影，并没有第二个男人。
    “估计还没见光。”周海正猜测。
    林颜让刘望归去交警大队调监控，让周海正去电信公司查打给孙小柔的那条电话，让王东川去孙家找线索，她则去找孙小柔的男朋友。
    **
    林颜到了胡德才所在的小区，刚到楼下，就看到胡德才下来，林颜立刻上前，“我是警察……”
    她话还没说完，胡德才脸色煞白，撒腿就跑，林颜立刻追上去，不到半分钟就将人追上，一个擒拿手将对方制服，胡德才疼得哇哇叫，“轻点！轻点！”
    林颜放松力道，“说！干过什么坏事？居然见到警察撒腿就跑？”
    胡德才垂着头，林颜替他说，“说说！你是怎么杀害孙小柔的？”
    胡德才猛然抬头，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什么？

 分卷阅读94

    小柔被人害死了？”
    林颜点头，“给我老实交待，昨天你接她之后去哪了？”
    胡德才抓抓头发，神色惊慌，“我昨天原本约她去看电影，没想到半道上她接了个电话，让我将车停在路边，就走了。”
    “你就没问她去哪了？”
    胡德才摇头，“我原本要送她，可是她执意不肯，还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我觉得她一定有事瞒我，就跟在她身后，可我跟到新城商场的时候，人不见了。”
    “后来呢？你去哪了？”
    胡德才抿了抿嘴，“我将车停在新城商场，就在附近找人，可惜一直没找到。”
    新城商场离案发地点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林颜又问，“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胡德才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垂下头，默不作声。
    “如果你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那即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孙小柔的人，那你就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有权扣留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胡德才针扎再三，终于吐了口，“我在那边找小柔的时候，越想越觉得可疑。我觉得小柔一定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来往，后来有个女人走过来，问我约不约？我就带她去酒店开1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酒店查。”
    “你什么时候从酒店出来？”
    胡德才想了想，“大概十二点。房费是我付的。”
    林颜算了下时间，这个时间点并不保险，“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胡德才摇头，“我不知道，她问我要了两百块钱。开房前，我在酒店附近的ATM机取给她的。”
    林颜拿着胡德才昨晚支付的花票到在酒店查询，前台小姐带她到监控室，里面清楚拍到，胡德才七点五十进了酒店，晚上十二点才出来。
    “房间只有一个门，而且又是十二楼，他应该不可能出来。”
    也就是说胡德才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
    林颜直接回了警局。
    刘望归已经从交警大队回来了，“有个男人接走了孙小柔，监控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我查过车牌，车主叫胡德才。”
    林颜点头，“胡德才也承认自己去接过孙小柔，但他说半道将人放下了。”
    周海正把自己查到的信息与大家分享，“七点钟打的电话是胡德才，七点十分打出的是个太空号，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我让电信公司调对方的通话记录，却发现在半个月前，他就与孙小柔有联络。而且只跟她一个联络。”
    “看来凶手是早有预谋。”林颜拧眉，看向王东川，“你呢？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王东川拿出一个笔记本，“据孙母交待，孙小柔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我翻看过她的日记，大概半个月前，她说自己遇到一位白马王子，她称呼对方为W先生，说他温柔体贴，风度翩翩，她很苦恼怎么跟男友提分手又不伤害对方。”
    林颜敲了敲桌面，“所以凶手即有可能是个W先生。”
    她看了眼手表，“现在很晚了，估计别人都下班了。以孙小柔内向的性子，她应该很少出去交际，能接触男人的机会不多。除了上班或买东西，她应该没有别的途径。咱们就从这两方面入手。明天早上，阿东和阿正，你们去孙小柔的单位问问她有没有认识什么异性？刘望归，你去孙小柔工作的附近查查她有没有常去消费的地方。我去她家附近看看。咱们兵分三路。”
    王东川举手，“林队，明天DNA报告不是就出来了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等报告，反而要大费周章查这个？”
    “仓库那边到处都是垃圾，谁知道那烟头是什么时候扔的。如果核实对方并不是当晚在那边抽烟或是那个男人与本案无关，咱们不一样要查？现在先查出来，也是为了避免以后麻烦。”
    王东川立刻像狗腿似地拍马屁，“还是林队想得周到。”
    周海正翻了个白眼。
    林颜看了眼手表，“好了，先到这里吧，明天还要辛苦大家。”
    王东川上前，“林队，枝枝什么时候能归队啊？”
    林颜摇头，“现在还不急，张浩宇身上的嫌疑还没洗清。等他身上嫌疑洗清，再让她回来吧。枝枝自打进了咱们队就一直没休息过，这次就当她放假了。”
    周海正意有所指，“恐怕她没办法放松，男朋友明显有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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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瞒，说不定这两人正在冷战呢。”
    林颜无语，“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盼着他们两人吵起来呢？”
    周海正看了眼王东川，“我当然没有了，但是有人一定盼着呀。”
    王东川立刻接话，“哪有。我当然希望枝枝能幸福。”
    林颜看了两人一唱一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拍拍王东川的肩膀，“现在还是别提这事儿，枝枝会别扭的。”
    王东川脸色爆红，“林队，自打我知道枝枝有男朋友，我就已经对她退避三舍了。”
    林颜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样才对。这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不差枝枝一个。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当第三者，那是可耻的。”
    王东川郑重点头。
    林颜进去收拾东西，等她关上办公室的门，周海正拍拍王东川的肩膀，“我觉得那个张浩宇配不上枝枝，谎话连篇，一点都不如枝枝实诚。”
    王东川推开他的手，“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才见过他一面，哪这么快就判断他是好是坏。再说了，他好不好得由枝枝说了算。我说了也不算啊。”
    说完，他背着包袱走了。
    周海正啧啧，“行，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到时候枝枝被人骗，我看谁着急。”
    刘望归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很关心枝枝啊？”
    周海正唬了一跳，“她是我同事，我关心她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是你，看到枝枝被人骗，你就没想过拉她一把？”
    “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刘望归不太赞同，“他只是不想说那晚他在做什么，又没欺骗枝枝感情，你不要将两者扯到一块。”
    周海正言语犀利，“他不说他那晚做什么不就证明他心虚吗？他不告诉我们，可以！可他为什么连枝枝也不愿告诉吗？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要撒谎不可？”
    刘望归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只能举双手投降。
    40.  第 40 章   连环谋杀案6
    第二天, 林颜直接去孙小柔家附近调查。
    她拿着孙小柔的照片到处询问，有几人说见过她来买东西，但都表示没看到她和男人一块来。
    有一家老板倒是看到她和男人一块来买东西, 但那人却是胡德才, 反而那个W先生，大家都表示没见过。
    她问了一上午, 问得嗓子都快哑了，回了警局给自己泡了一杯胖大海, 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
    大家结果都很致, 并没有看到这个W先生和孙小柔约过会。
    周海正拍了下桌子, “真是奇怪了, 难不成这人是个妖精会变身？”
    刘望归到饮水机这边接水，“他会不会变身, 我不知道，但我今天却是大出血，去那咖啡店买东西, 人家才回答我问题。”他回头问林颜，“林队, 这个给报销吗？”
    林颜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
    刘望归叹了口气, “我可真倒霉。”
    他刚回位置坐下, 鉴证科那边就送来报告, 他头一个接过报告, 看了一眼, 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林队，嫌疑人找到了。”
    众人齐齐看向他, 刘望归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张浩宇。”
    上次张浩宇来这边录口供，他们就给对方验过DNA以及指纹，鉴证科那边很快就从资料库里找到他的信息，两者一比对，百分百一样。
    林颜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还有些不敢相信，一把接过报告，翻了一眼，“真是他？”
    周海正乐得叉腰大笑，“我就说他不是好鸟。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王东川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谢肖从外面进来，递给林颜一份报告，“孙小柔的死因与颜夕一样，没有发现新线索。”
    周海正喜滋滋道，“不用啦，我们已经锁定犯罪嫌疑人了。两次案发时，他都在场，再说自己无辜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刘望归点头附和，“就是。这次他跑不了。”
    林颜示意两人，“你们去把他拘过来。”
    两人齐声应是。
    谢肖笑道，“恭喜你们了！”
    林颜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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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望归和周海正去张家带人，却得知张浩宇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找女朋友。两人只能改道去陈枝枝家。
    到了楼下，两人一眼便看到陈枝枝和张浩宇在吵架。
    也不知张浩宇说了什么，陈枝枝很生气。
    张浩宇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就非要刨根问底，别人都相信我，为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却不相信我？”
    陈枝枝崩着一张脸，压抑着怒火，“因为他们只是你的朋友，而我不仅是你女朋友，还是个警察，我分得清谎言，到底是什么样的隐私让你非要对警察撒谎？除了杀人，我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张浩宇都要疯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杀人狂魔啊？我家族幸福，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为什么要跑去杀人？我又不是疯子？”
    陈枝枝与他对视，“既然你没杀人，那你说啊，你为什么撒谎？”
    张浩宇：“……”
    又绕回原点了。张浩宇手撑额头，只觉得心累。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二位，你们别吵了！”
    张浩宇正处于愤怒当中，回头瞪向对方，“我们吵架，关你们什么事”。
    他不认识两人，也不知道他们是警察，陈枝枝走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刘望归和周海正掏出证件，“警察！昨天晚上又发生一起凶杀案，有证人看到你昨晚在案发地点出现过。”
    张浩宇惊恐地看着两人，倒退一步，陈枝枝也是不可置信，“又死人了？”
    张浩宇捂住陈枝枝的手，“枝枝，不是我，我昨天晚上在楼下找你的呀。我怎么可能去杀人？”
    陈枝枝点头，侧头看向周海正，“凶杀案发生时间是几点？”
    周海正看向吓得魂不附体的张浩宇，“昨晚20至22点，你在哪里？”
    “我昨晚8点在枝枝家楼下，跟她说了大概一个钟头的话，她不肯原谅我，我就只能先走了。半道上，我越想越气，停在路边抽了根烟，然后就开车回家了。两位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
    “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没人能够证明？”
    张浩宇崩溃了，“那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有人跟着，总得有独处时间吧？”
    刘望归做了个手势，“那麻烦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张浩宇愤怒挠头，周海正看了眼陈枝枝欲言又止，陈枝枝跟了几步，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
    张浩宇被带到警局，林颜和王东川负责审问，“两次凶杀案，你都在现场，如果你现在还不说实话，我们真的帮不了你。你确定还要说你那天晚上在车上睡觉吗？”
    张浩宇双手交握，内心不停在挣扎，思忖一会儿，他抬头，“我要见我的律师。”
    林颜点头，站起身和王东川一起走出去。
    律师走进来。
    张浩宇身体前倾，“华叔，你要救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华律师是张家的法律顾问，也是张浩宇父亲的朋友，算是从小看着张浩宇长大的。
    华律师实话实说，“目前来看，对你很不利，有目击证人和物证证明你曾在案发现场出现过。如果你不能提供有效证人，这案子会对你很不利。”
    “我只是停下来抽根烟，我根本没时间杀人，而且我也不认识那个死者。”
    “可那附近没有监控，照警察的说法，杀个人根本用不了几分钟。”
    张浩宇如坠冰窖。
    华律师耐心安抚他，“华叔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华叔相信你是不会杀人的。要不然，你还是跟警察说实话吧？那天晚上，你到底在月华山做什么了？你要知道你反复更改证词会让法官认为你这人不可信。”
    张浩宇交握双手，“如果我不说，你打赢这个案子的机会有多大？”
    华律师想了想，“五成。但是你确定要赌吗？”
    张浩宇没说话，直到华律师走出去，林颜和王东川进来，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林颜走过来，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打量面前这个男人，“让我来猜猜你在

 分卷阅读97

    月华山都干了些什么？”
    “你带死者到月华山进行一场风流韵事，事后她跟你要角色，你不同意，于是你痛下杀手将她杀了。”
    张浩宇终于回神，摇头，“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
    “那你愿不愿意让我们验精。只要你近几日射过精，我们就能验出来。”
    张浩宇眼睛一缩，惊恐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林颜刚开始只是诈他，前天晚上发生的命案，早就过了24小时，就算射过精，估计也验不出来了。可看他这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东川再也忍不住，“枝枝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跟别的女人鬼混？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张浩宇见他们已经猜出来，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好承认，“是，我那天晚上确实跟别的女人在车上那……个。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林颜带他到问询室做笔录。
    张浩宇一五一十将事情都交待了，“那天晚上，我跟朋友聚会，我叫了我爸签约的明星过来一块热闹。走的时候，她让我送他。谁知半道上，她突然挑逗我。我没忍住，就与她发生了关系。”
    王东川阴森森看着他，他喜欢的姑娘居然跟这么个人渣在一起，真是太不值得了。
    林颜心里一叹，为枝枝可惜，耐着性子问，“女方是谁？”
    张浩宇抿了抿嘴，“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能说出去。”
    林颜点头，“我们警方的卷宗不容许泄露，这你只管放心。”
    张浩宇这才放了心，“沈如兰。”
    王东川抚了抚额，就是周海正最喜欢的那个女明星沈如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枝枝满脸泪痕从外面进来，一巴掌扇到张浩宇的脸上，“渣男！”
    张浩宇刚要追出去跟她解释，林颜一把将他按住，“坐下来！还没录完口供呢。”
    张浩宇只能坐下来，继续道，“后来我就送她到楼下，直接回了家。”
    似乎怕他们不信，张浩宇又重复一次，“是真的，我这次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沈如兰。”
    林颜点头，“我们会找她的。”
    林颜拿出孙小柔的照片，“你认识她吗？”
    张浩宇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摇头。
    “她在你们家公司工作。而且还是管财政的，你就没见过？”
    张浩宇摇头，“没见过。我有自己的生意要管，平时很少去公司。可能她认识我，但我对她真的没什么印象。”
    林颜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先扣留你48小时。”
    张浩宇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了。
    **
    出了审讯室，林颜让周海正和刘望归去找沈如兰。
    周海正刚刚在旁边房间看过监控，此时滤镜碎了一地，接过林颜递过来的地址，二话不说，闷头就出去了。
    林颜让王东川继续看监控，核实第一个案子里当天晚上停在月华山山脚的车辆。
    快到下班时间，周海正和刘望归终于回来，“沈如兰承认那天晚上和张浩宇发生关系。地点就是月华山山脚的车子上。”
    林颜点头，“她有没有提供有用线索？”
    “她也说附近停了几辆车，有个男人在路边修车，其他就记不清了。”
    林颜看向王东川，“你这边呢？”
    “我已经将9点到1点的车辆经过月华山的车子全部登记下来。半个小时内没离开的车子总共有九辆。”
    “也就是说除了那三辆，还有六辆没查。”
    林颜见王东川有黑眼圈，看向周海正和刘望归，“明天早上，你俩去交警大队分开核查这六辆汽车车主，把他们的住址、汽车轮胎信息，那天晚上的路线全部记下来。”
    刘望归点头，“好。”
    周海正迟疑，“林队，那张浩宇呢？”
    “虽然两个案子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犯的案，但也不排除他模仿第一个案子，还是关他48小时吧，我们要尽快找线索，争取早点把案子侦破。”
    三人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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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第 41 章   连环谋杀案7
    第二天, 周海正和刘望归去交警大队核实车辆，林颜和王东川只能去找两人的朋友看着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可惜问了两天，依旧一无所获。
    周海正和刘望归这边核实过后, 六个人说当时将车子停在山脚, 然后就步行回家了。
    因为月华山这段没有路灯，也没有交警, 比较隐秘，所以为了省车位费, 他们都这么干。
    当天晚上, 他们一直没将车开走, 直到第二天早上上班, 才将车开走。
    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有四位结了婚, 有家人作证，但家人口供不可信，还是不能排队他们的嫌疑。另两个独居, 没有人证。
    案子再次陷入被动。
    张浩宇被放出来，很快被家人接走, 他回头的时候, 看到陈枝枝没在, 转身离开。
    王东川看他这样子就来气,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什么东西！”
    周海正拍拍他肩膀, “枝枝现在最需要人安慰, 你可要把握机会。”
    王东川见他还不死心，“我不想趁人之然，而且你怎么就确定枝枝不会原谅他呢？”
    周海正瞪大眼睛, “都出1轨了，还原谅？枝枝又不是个傻子，她怎么可能会原谅。”
    王东川垂头，“那可说不好。”
    周海正以为他怂，就看向刘望归，“头儿，你说枝枝这次会不会跟姓张的分手？”
    刘望归想了想，还是站在王东川这边，“这谁说的好。如果是林队，我敢保证她一定会分手，顺便还打爆对方狗头。但是枝枝，我就不怎么确定了？”
    林颜脾气耿直，向来喜欢直来直去，让她忍让人的根本不存在。但枝枝就是个小女生，比较感性，如果对方诚恳道歉，或许她会重新接受对方也说不定。
    周海正是以自己的角度来分析，觉得枝枝如果原谅姓张的，就太傻了。
    可他不是陈枝枝，代替不了她决定。
    “我奉劝你，这事别掺和。让她自己解决吧，她又不是小孩子。如果她失恋了，咱们作为同事，好好关心她那是应该的。但是人家还没分手，咱们就掺和进去，回头她要是后悔了，就该怨咱们多管闲事了。”
    周海正挠挠脑袋，“那好吧。”
    林颜从外面走进来，“好了，下班时间到了，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重新整理案情，估计要加班。”
    刘望归上前问，“大队长怎么说？”
    王东川有些忧虑，“他是不是骂你了？”
    林颜强挤出笑容，“没事儿。上头也有很大压力，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弄得百姓人心惶惶，大队长压力也很大。”
    周海正委屈，“上头压力大，难道咱们就没压力吗？我一整天全在外面跑，问口供，查车子，问得我嘴都干了，上头有没有体谅过我们？就知道训人。”
    刘望归抿嘴，“大队长有没有说别的？”
    大家齐齐看向她。
    林颜见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大队长，限定三天时间必须破案，所以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只能加班加点找线索。”
    见大家颓废，忙道，“别丧气了。咱们可是警队里的精英，咱们破了那么多大案子，没道理这个小案子将咱们难倒。”
    三人其实都没什么底气，这些年没被侦破的案子太多了。这回的凶手有那么狡猾，还真说不好，可是现在谁也不想打击队长的自信心。
    王东川忙附和，“是，林队，我们一定能破案的。”
    刘望归和周海正也点头，“是。我们一定可以。”
    回去的路上，林颜慢慢悠悠走着，周围有无数行人从她身边经过，她视线不停在他们身上停留。周围有许多小吃店飘着香味，她却半点食欲都没有，只觉得疲惫。她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
    林颜回头，就见谢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没什么。”
    谢肖轻轻一笑，“是那两起凶杀案还没线索？”
    林颜点头，“毫无头绪，根本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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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肖想了想，“不如到我家，我听你讲一遍吧？兴许能帮你查到。”
    林颜愕然，“你？”
    “对啊。我是法医，我也参与了这两起案子，我有权查这两起案子。不是外人。”
    林颜想了想，“也成。”
    **
    两人到了谢家，谢肖煎了两份牛排又做了点意面。
    两人吃完后，在客厅里一点一点梳理案情。
    “第一个案子的死者颜夕是个十八线演员，男女关系混乱，当天晚上她八点离开出租房，一点至三点在月华山遇害，从她出租的地方到月华山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第二个案子的死者孙小柔是个宅女，在张氏演艺公司当一名会计，有个谈了两年的男朋友，生活简单，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半个月前认识W先生，她对他很有好感。遇害当天，她原本是跟自己的男朋友约会，晚上七点离开家，半道下车，晚上八点到十点在仓库遇害，她家到仓库大概有半个小时车程。”
    谢肖看她记录的两个死者信息，“我给两位死者解剖过，凶手戴的是同一款安全套。鞭痕和刀口也是一样的。我倾向于是一个凶手犯的案。”
    林颜点头。
    谢肖又问，“那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
    “月华山一左一右分别有监控，当天晚上有九辆车停在那儿，并且逗留时间超过半小时，车主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那第二起案子呢？”
    “这个地方选得特别偏僻，周围没有路灯，只有看仓库的老伯，他曾经看到张浩宇在仓库附近停下，抽了根烟。但是张浩宇在第一个案子里有时间证人，他不会是凶手。”
    谢肖敲了敲茶几，“照你这么说，线索还是集中在第一起案子。”
    “对。”
    “你刚刚说有九辆车，那能排除几个？”
    “首先张浩宇可以排除，那个在路边修车的人也可以排除，因为好几人都能证明他当时在修车。剩下七个，有四个成家，有家人证明当时他们在家，另外三个都是独居。”
    谢肖想了想，“我觉得你可以看看这七个人在第二起案子时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林颜细细一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好，我明天就去调查。”
    跟他聊了一会儿，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总算理清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谢肖点头。
    **
    翌日，林颜刚到警局，正要给他们分配工作，电话铃再次响起，王东川接过后，神色复杂，“又有一起案子发生。”
    林颜扔到手里的本子，面色阴沉，“走，出发。”
    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警车匆匆赶到地点，这次地方与前两位死者都不同，死者是被凶手扔在湖里。这个湖并不是景点，也不收费，只是个人工湖，周围也没有监控。
    尸体被拖上岸，对方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穿着西装裤，手腕也戴着波西米亚手链，她的耳朵上少了一个珍珠耳环。
    谢肖上前验尸，林颜刚想让大家分散开来找线索，却听王东川发生一声惊呼，“杨之华？”
    林颜诧异抬头，“你认识她？”
    王东川也没想到，之前还活得好好的人居然就死了，“是啊，上次那个海王案，她是方宇高中时期的女朋友，也是郑洁的闺蜜。”
    刘望归烦躁得抓了抓头发，“怎么又跟郑洁有关？咱们查的案子好像多多少少都跟她沾点边？”
    周海正搓了搓胳膊，“头儿，可能只是巧合吧？这次这个凶手肯定是个男的。郑洁是女的，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林颜抬手，“先不管郑洁。”她看向王东川，“既然你认识死者，那就由你来通知死者家属。”
    王东川点头。
    林颜让大家四散开来找线索，看看哪里是抛尸点。
    周海正从左边围着湖找线索，刘望归从相反方向开始。
    林颜问第一个发现死者的老人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我每天早上都会沿着湖晨练，我跑了两圈，停在这边眺望，突然我发现从中间漂过来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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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我以为又是哪个无良缺德鬼把东西扔进湖里污染环境，没想到等东西漂过来，我才发现是个人。吓得我差点晕过去，好在我经常锻炼，心脏好，扶着树，我自己就稳下来了，然后我就打110报警了。”
    “那发现死者是什么时候？”
    “早上六点半。”
    林颜蹙眉，这个时间点到处都是人，“那您当时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那么早，哪有人哟，我跑了两圈都没发现人。”
    林颜道了谢，问谢肖，“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答案。只能给你一个大致范围，昨晚20点至24点。”谢肖指着湖水，“尸体在水里泡过，再加上高温，会加速腐烂，所以我要回去做个实验，才能告诉你准确时间。”
    林颜看着尸体上面的伤痕，蹙了蹙眉，“那死因呢？”
    谢肖叹了口气，“我检查过死者的口鼻，没发现有泥沙，初步排除淹死。她的死因大概跟前两位死者一样，都是窒息而死。”
    “也是性1虐1待？”
    谢肖点头。
    林颜起身，拳头攥得很紧，这已经是第三个被害人了，凶手如此猖狂，这是在嘲讽警方无能。
    林颜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手指都被砸出血。谢肖上前，给她包扎伤口，“这不怪你，是凶手太狡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林颜眼眶过红，“可她们还是死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这么被那个变1态1男杀死了，这……”
    谢肖见她这么伤心，心也跟着揪得厉害，“你要打起精神，如果你现在只顾着伤心，就等同于放跑敌人，你我都知道案子发生后的前三天破案关键时间。”
    林颜抬头，抹了眼泪，“你说得对，我不该颓废下去。”
    她勾着唇冲他笑了笑，“谢谢你。”
    谢肖摇头。
    远处，周海正冲这边招手，林颜指指那边，“估计他发现抛尸点，那我过去了。”
    谢肖点头，“好。”
    林颜快步过去，周海正这边找到了死者的包包，里面有杨之华的证件以及钱包。
    周海正在包包里面找到一个戒指盒，眼里全是笑意，“头儿，你说这是不是条线索？”
    林颜接过戒指，里面还印着三个字“周爱杨”。
    “杨是杨之华，这周代表的就是男方。”林颜长舒一口气，“我记得之前那九个车主里好像有个姓周的。”
    周海正也记得，“对，叫周方。”
    “你去把他拘过来。”
    刘望归从远处跑过来，“找到抛尸点了？”
    周海正点头，林颜吩咐刘望归，“这戒指盒上面有店名，你去查下定戒指的人是不是周方？”
    两人点头应是。
    42.  第 42 章   连环谋杀案8
    刑侦大队一队问讯室, 周方坐在办公桌前，如坐针毡。
    林颜看着周海正调查来的资料，资料上面显示这人是已婚。妻子并不是杨之华, “你和杨之华什么关系？”
    周方一脸懵逼, 摇头，“警官, 谁是杨之华啊？”
    林颜拿出杨之华的照片，周方仔细看了好几眼, 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她。”
    林颜将人放了, 出了问讯室正好遇到王东川回来, 他负责调查杨之华的信息。
    “周方与杨之华没有关系，杨之华的男友另有其人。你查到了吗？”
    王东川点头, “我刚查出来，杨之华有个交往两年的男朋友，叫周振华……”还不等他说完, 民警那边就带了个男人进来，“这位说是杨之华的丈夫。他打电话给死者的手机, 鉴证科那边的同事告诉他, 他未婚妻已经死了。”
    大家齐齐看向来人, 这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名叫：周振华, 大腹便便, 瞧着就有大老板的气势。
    “我是杨之华的丈夫, 我想知道我未婚妻的死因。”
    林颜请他进问讯室，又招了刘望归过来录口供，“请问你和你未婚妻的关系怎么样？”
    周振华面色有些难看, “我们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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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打官司，她要和我分开，却不肯归还我赠予她的车子，闹得有点不愉快。”
    “周先生，可以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本来我们计划在年底结婚，婚前我想将公司交给大儿子，她死活不同意，非要跟我解除婚约，我知道留不住她，分就分吧，可是她不肯归还我送给她的车子，那我不乐意了，凭什么呢？”周振华愤愤不平，“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死。她怎么就死了呢？”
    看得出来，他对杨之华还是有感情的。
    但林颜看惯了会演戏的人，还是问道，“请问王先生昨晚20点至24点，你在哪里？”
    周振华想也不想就道，“那么晚了，我肯定在家里啊。”
    “有没有人能证明？”
    周振华细想了下，“我跟人打电话算吗？”
    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我跟我大儿子通了大概一个小时的电话，他刚到公司有许多业务还不熟。时间是昨晚21点零5分12秒，一直打到22点14分23秒。”
    只有这么点时间，没办法证明他的清白，“还有人吗？”
    周振华又想到一人，“还有我家保姆，我卫生间那个厕所马桶坏了，我叫她上来，明天找人修理。应该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还有呢？”
    “没有啦，洗完澡，我就上1床睡觉。”周振华有些气急败坏，“到底是谁杀了她呢？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杀了她不可”。
    林颜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让王东川送他出去。
    出了问讯室，谢肖拿着报告过来，“经过解剖，杨之华的死因与颜夕和孙小柔的死因一样，作案工具也是一样的，至于她的死亡时间，经过实验，大概可以推测死亡时间在昨晚21点至23点。”
    林颜撑着下巴，“那就可以排除死者丈夫的嫌疑。”
    谢肖送完报告，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咱们一块吃饭吧？”
    林颜点头，与他一块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林颜回了办公室，去杨之华公司调查的周海正以及去调查杨之华消费记录的刘望归都还没回来。
    两人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这两人才姗姗来迟。
    周海正进门就道，“林队，枝枝能归队吗？我今天差点跑死。这杨之华是个工作狂，她的客户实在是太多了，我今天光查这些人的信息，我差点跑断腿。”
    林颜点头，“我已经通知枝枝明天来上班。”
    王东川一脸喜意。
    林颜让大家汇报手头上的信息，“经过法医验证，三位死者生前所受的刀伤无论是从力度还是从作案工具来看，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倾向于凶手是同一个人。”
    刘望归摸摸下巴，“那这就是连环凶杀案，并不是我们之前以为的感情纠葛。”
    大家也都赞同刘望归的意见，只是还有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这是一起连环凶案，那三位死者的共通点是什么呢？”
    颜夕长得最好，是个十八线演员，私生活混乱。孙小柔是个宅女，爱看小说，生活比较规律，是个普通职员。她与颜夕是好闺蜜，杨之华是一名上市公司高管，生活重心一直在工作上，私生活很少。杨之华与前两位死者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交集，凶手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约到三人，并且杀害她们的呢？
    林颜将照片挨个传看，让大家集思广益。
    王东川看着照片举手，“手镯，三位死者都戴着同一款手镯。”
    周海正将三位死者的手镯圈起来，这的确是共同点。
    刘望归挠挠头发，“如果只凭借一款手镯，那这凶手杀人也太随性了。这种手镯满大街都是啊。”
    王东川补充，“她们都是江临市人，年龄都是介于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
    周海正嘀咕，“只靠这两点也太少了。我觉得凶手应该与这三人之间有某种联系，只是咱们暂时还不知道。”
    刘望归将自己调查来的消费记录给大家看，“杨之华年收入大概在一百万，她经常和顾客一块吃饭，而且都是她买的单，可是从上个月开始，每周六，她既不在公司吃饭，也没有消费记录。”
    “那可能她在家吃饭呢？”
    王东川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去过她家搜查过，她家里的灶具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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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连商标都没撕呢。”
    “所以她周六晚上约了人，而且是非常亲密的人。平时都是她请客人吃饭，这次却由对方买单，想必两人关系不一般。”
    林颜让王东川给周振华打电话，确认请客吃饭的人是不是他。
    王东川点头，周海正继续汇报，“杨之华的顾客很多，我给他们录过口供，没一个承认与杨之华有工作以外的关系。但是不排除有人撒谎。”
    “那这些顾客中有没有那九个？”
    周海正摇头，“没有。”他顿了顿倒是提到一个，“她正在与另一个高管竞争总监的位置，据对方透露杨之华说她手头正在跟一个大客户，如果对方跟她签约，她总监的位置必定十拿九稳。”
    “他有没有说对方是谁？”
    周海正摇头，“对方也不知道。但是听杨之华的口气对方应该非常有钱。”
    大家陷入沉思，就在这时，王东川过来了，“林队，周振华说他没约杨之华吃饭。”
    林颜突然道，“你们记得颜夕死的时候，她的室友也说过，有人投资她当女主角？兴许就是杨之华所说的大客户。”
    周海正双掌相击，“就这对得上了。看来这个神秘大客户就是凶手。”
    王东川想不通，“可是孙小柔呢？”
    周海正不屑道，“这姑娘爱做梦，平时就爱看《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脑残小说，兴许她分不清二次元和三次元呢。”
    刘望归点头，“这理由很合理。”
    林颜拍着巴掌，“同志们，所以咱们要全力调查杨之华的电脑，既然对方是她的大客户，她没理由不做功课。阿正，你检测她的电脑，把信息全部调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周海正点头应是。
    他已经将杨之华的电脑拿过来了，他将杨之华最近看的信息全部调出来。
    “只能查最近七天的。她与好几家企业都有合作。我也给他们录过口供，没发现有异常。至于每周六晚上吃饭，之前我没涉及到这方面，需要给他们重新录口供。”
    “录口供先不急。你先查一下杨之华的搜索记录。”
    周海正点头，将杨之华这段时间查看的词条全部调出来，几乎都是合作公司的新闻，其中有一条引起林颜的注意，“这不是慧洁公司吗？”
    周海正点开，里面是关于周慧的词条。
    “还真是。”
    刘望归搓了搓胳膊，“这案子不会又跟周慧有关系吧？”
    周海正似是想起一件事，“我记得我给杨之华竞争对手录口供的时候提到过，他正在与慧洁的经理接洽，谈近下年合作事宜，我倾向于杨之华想挖对方的墙角。这时间也对得上。”
    大家也不知道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相信，总觉得周慧这人特别邪门，他们查的案子好像跟她都有关系。
    还有杨之华不就是郑洁的同学吗？
    林颜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郑洁和颜夕、孙小柔有关系吗？”
    大家面面相觑，还真没想到这点。
    林颜让周海正再去找杨之华的合作对象录口供，让刘望归去找颜夕的妈妈，问问她，颜夕认不认识郑洁，又让王东川去问孙母，问问她，孙小柔认不认识郑洁。
    三人直到快下班才回来。
    周海这边得到回复，“杨之华的合作对象，他们周六都在公司加班。有公司员工可以作证。”
    刘望归这边也得到答案，“颜夕妈妈一口咬定，她女儿不认识郑洁。两人之间没有交集。”
    王东川这边也问出来了，“孙母也说她女儿不认识郑洁。”
    大概是前几起案子都跟郑洁有关系，突然这三位死者与郑洁没关系，林颜反而不敢相信了，她看了眼手表，“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再查。”
    43.  第 43 章   连环谋杀案9
    第二天, 林颜在办公室看资料，到了八点半，大家陆陆续续来了, 外面传来喧闹声, 她隔着玻璃门看到大家围着陈枝枝打转，纷纷问她怎么样。
    陈枝枝挠头, “我没事，就是待在家太无聊了。”
    “你和张振宇怎么样了？”
    陈枝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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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能怎么样, 分了呗。我反正接受不了男朋友背叛我。可他却说他那圈子都是这样。我没想到我交往的男朋友竟是这种人。”
    王东川忍不住咒骂, “那是因为他们圈子里的男人都是渣男。”
    陈枝枝诧异看着他, 王东川被她看得脸红，他有些不自在摸摸脖子, “怎么了？”
    “没什么。”陈枝枝若无其事笑道，“我待在家，我父母都劝我原谅他, 说什么男人哪有不偷腥，我听着特别刺耳。”
    刘望归立刻道, “他们是老一辈思想, 觉得男人出轨没什么。可是站在你的角度, 你嫁给这样的人才是不幸。将来你的孩子会有样学样, 会受不好的影响, 离开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大家齐齐看向他, 向来劝和的刘望归居然劝人家分手,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颜走出来，陈枝枝立刻笑延，“林队, 谢谢你让我归队。”
    林颜拍拍她肩膀，“既然案子跟张浩宇没关系，你自然可以回来。”她看了眼大家，“你们把案子讲给枝枝听了吗？”
    王东川看向周海正，周海正看向刘望归，刘望归没人可看，就只能道，“林队，还没到上班时间。”
    林颜看了眼手表，“现在到上班时间了。”说着，她让大家都坐下，简单把案件讲了一遍。
    陈枝枝看着杨之华死前的照片，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挠头想了半天，试探问大家，“你们不觉得她的穿搭很有问题吗？”
    众人一愣，纷纷接过照片，都是一头雾水。
    周海正挠头，“这衣服怎么了？我觉得没问题啊。”
    陈枝枝指着照片上面的手镯，“她的衣着明显是知性风，但是手镯却是民族风，完全不搭啊。而且她的品味很高，首饰全是高档品，衣服也全是名牌，却戴着二十块的廉价手镯，怎么看怎么诡异。”
    王东川蹙眉，“你的意思是杨之华手上的手镯并不是属于她的。有可能是凶手替她戴上的。但是为什么呢？”
    林颜敲敲桌面，“这手镯是凶手给的障眼法，如果三人真的没有关系，凶手根本不用多此一举，他帮杨之华戴了手镯反而证明这三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她吩咐刘望归、周海正和王东川三人分别把三位死者的过往全部调查一遍，“从出生，去过哪些地方，甚至她们小学的同桌，我全部都要知道。”
    她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
    刘望归目瞪口呆，揉了揉额头，“林队这是不做人啊。连人家亲妈都不知道的事，却让咱们查。”
    周海正点头附和，“别说她们了，我连我小学同桌是谁，我都记不得了。”
    王东川无奈，“没办法，这都有三个死者遇害了，上头压力很大，咱们还是快点调查吧。”
    刘望归看了眼陈枝枝，“哎，女同志就是好啊。咱们累死累活，人家只要待在办公室吹空调。”
    陈枝枝有些过意不去，“要不然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吧？”
    还不等刘望归回答，就叫里面林颜在叫陈枝枝的名字。
    刘望归无奈，“得，你愿意，林队也舍不得啊。她可真是拿你当妹妹疼了。”
    陈枝枝挠头，“不会。林队肯定有别的安排。”
    她转身进了办公室，林颜让陈枝枝收拾一下，她们要去三位死者家再搜查一翻。
    陈枝枝点头应是。
    林颜带着陈枝枝先去了颜夕家里，把她的出租屋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就连垃圾篓都翻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两人也不气馁，接着她们又去孙小柔家里。
    孙母看到她们还有些发愣，“你们同事刚刚不是来过了吗？”
    林颜笑道，“他问的是信息，我们是查线索。不一样的。”
    孙母请两人进来，林颜和陈枝枝进了孙小柔的房间照着同样的操作又翻了一遍，她们还翻出了孙小柔老早之前写的日记。小学、初中和高中，总共有二十多本。
    孙母有些不解，“你们查案还拿这些旧日记？”
    林颜笑道，“兴许能查到线索呢。”她突然想起一事，“孙阿姨，你家小柔认识杨之华吗？”她把杨之华的照片拿出来给她看。
    孙母摇头，“不认识，从来没听小柔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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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道了谢，带着陈枝枝去了杨之华家里，她家里很空旷，衣柜只有当季衣服，就连同学相册都没有，俨然一副与过去割裂的模样。
    林颜只能寄希望于这些日记。
    她和陈枝枝一块翻阅这些日记，两人一本接一本地看，直到看到初中那本时，陈枝枝从里面发现杨之华的名字，立刻欣喜若狂，“林队，快过来！孙小柔认识杨之华。”
    林颜惊讶，赶紧凑过来，日记本上果然有杨之华的名字。
    上面清楚写着，初二的某一天，孙小柔上了暑假辅导班，认识一位成绩非常好的学姐。她人也特别和善，一点也不嫌弃她笨。
    接下来，她与杨之华的来往越发密切。上面记载杨之华的信息，比如她在嫏嬛中学都能考前三。她还介绍好朋友颜夕跟她认识。
    杨之华跟其他人不一样，并不嫌弃颜夕是个小太妹，反而很喜欢颜夕，夸她有性格等等。
    一直到2007年，杨之华邀请她和颜夕一块去辰风旅游。可能是因为去外地，不方便带日记，她空了十来天没写。
    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提起过杨之华的名字。就好像这个人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林颜和陈枝枝把剩下的日记本全都翻遍了，都没能再找到杨之华的名字，陈枝枝挠头，“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她们闹翻了？”
    林颜把2007年暑假那一页折起来，“估计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这才导致她与杨之华决裂。”
    陈枝枝道，“不如咱们去问孙母吧。兴许她知道呢。”
    林颜点头，和陈枝枝一块去孙家，问孙母关于2007年孙小柔去辰风旅游的事情。
    孙母一问三不知，“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之前说跟自己的好朋友去辰风旅游，我刚开始不放心，后来听说是好几个朋友一块去，都是女同学。我让她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就让她走了。孩子嘛，管得太严也不好。”
    “那您知道她住在哪家酒店吗？”
    孙母仔细回想就是想不起来，她颇有些自责拍拍自己脑袋，“哎哟，这么远的事情，我还真记不得了。”她倒是提供一条线索，“我女儿那时候是高二，我担心她耽误学习，所以没给她买手机。她当时去辰风之后，用酒店电话给我报平安的。”
    林颜忙问，“那您的手机有没有换过？”
    孙母摇头，“没换过。换手机多麻烦啊，又要通知亲朋好友，又要到银行更换号码。费那个事干啥。”
    林颜和陈枝枝对视一眼，眼里都带了几分喜色。
    两人出了孙家，也不耽搁，直接去移动公司调记录。
    十几年前的通话记录，这附近营业厅都换好十几茬，她们到了江临市移动总公司才终于查到。
    得到号码，林颜拨过去，号码是空号，早已经注销了。
    她让营业员，帮她查一下，这号码曾经是哪个酒店用过。
    营业员这边很快查到，“以前登记在乐采酒店名下。”
    林颜回去警局，查到乐采酒店的信息，2008年金融危机，这家酒店没挺过去，直接倒闭，听说老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了。
    陈枝枝难掩失望，“酒店已经倒闭，这要怎么查？”
    林颜摇头，“虽然老板没挺过去，但是员工还活着。兴许他们能知道线索呢。”
    林颜打电话到辰风，让那边管区的警察帮忙调查乐采酒店的员工。
    从1997年开始，全国已经推进五险，这无疑给他们留了一条线索。
    乐采酒店在当时也算是非常有名的酒店，巅峰时期，员工曾达到近百人。只是倒闭后，大家各奔东西，要调查需要花费一定时间。
    陈枝枝竺瘦了放下电话，主动请缨，“林队，不如我跑一趟辰风吧。这案子毕竟是属于咱们的，请他们调查，我担心不尽心。”
    林颜点头，“当然要派人去，从这边到辰风没有高铁，只能坐汽车，都这个点了估计也没车票卖了。我打算让他们之中一人陪你一块去。也能有个照应。”
    陈枝枝恍然大悟。
    翌日，林颜还没等到辰风那边的消息，刘望归三人将自己调查来的结果向林颜汇报。
    “我们查到杨之华从初中开始就在一家辅导班帮助同学赚取生活费。她教的学生当中就有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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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柔。她们三人可能互相就已经认识。”
    周海正大胆猜测，“我们猜想能同时认识这三人的人一定是那家辅导班的都是，我建议咱们把那家辅导班的老师找出来，挨个查一遍。”
    王东川不同意，“她们可是从初中就认识，一直到高二，认识四五年了，每年暑假几乎都会去那个辅导班，像这种辅导班老师流动性非常大，而且他们不是正规公司，不教五险一金，想要把人找齐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望归点头，“我也同意阿东的意见，这种大海捞针的办法效率太低。”
    林颜蹙眉，“你们三个查了一天，就查了这些？”
    周海正脸都绿了，“林队，我们三个在外面跑了一天，大太阳的，我差点中暑，到处问人，还这些？您能不能拿我们当个人呀？”
    林颜抱着胳膊，“我要的是线索，线索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如果你能给我线索，我可以把你当佛祖供。”
    周海正不吭声了，面色奇臭。
    陈枝枝忙打圆场，笑道，“你们查了个稀碎，还不如我跟林队跑了一趟收获来的多呢。”
    三人坐直身体，“什么线索？”
    陈枝枝忙把她们在孙家找到孙小柔的日记说了。
    刘望归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只要弄明白2007年三人去辰风旅游发生的事情，咱们就可以找到杀人凶手。”
    陈枝枝笑得像个小狐狸，歪了歪脑袋，“Binggou，没错！”
    刘望归三人立刻举手，“林队，我请求去辰风调查。”
    林颜点了王东川，“你和枝枝一起去吧。要尽快把十年前的事查清楚。”
    王东川看了眼陈枝枝，笑得一脸满足，高声应诺。
    44.  第 44 章   连环谋杀案10
    陈枝枝和王东川去了辰风四天, 在第五天中午，两人回来了。
    陈枝枝两人在辰风待这几天，一直明察暗访。大部分员工对十年前的事没什么印象, 只有一个员工还刻。当初与杨之华三人一块旅游, 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大约十八岁。他记不得对方的名字, 有一张照片，被陈枝枝带回来了。
    她将照片拿出来, “我总觉得这照片的人, 我在哪里见过。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们也看看吧。”
    大家把照片传阅, 大家都表示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 但凡看过就一定记得。
    周海正更是言之凿凿，表示自己见过就一定记得。
    林颜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来, “她是郑洁。我曾经在周慧办公室看过她的照片。”
    陈枝枝也想起来了，“对, 就是郑洁, 我当初跟林队一块去周慧办公室看到一张照片。就是这个姑娘。”
    周海正敲着二郎腿, 一只腿还担在办公桌上, 听到郑洁的名字, 椅子打滑, 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爬起来揉着屁股, 人有些暴躁，“怎么又跟郑洁有关系？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咱们查的这些案子后面都有她的影子。你们说会不会是她杀了那三人？”
    林颜看向陈枝枝，“那员工有没有说郑洁在辰风发生什么事？”
    陈枝支点头, 据员工交待，杨之华三人退房的时候，并没有带着郑洁一块走，郑洁的私人物品比如身份证、钱包、衣服等东西一直留在酒店，她也没回来找，东西被放在仓库保管，后来酒店倒闭，那些东西好像被当垃圾给处理了。只有这张照片，当初这个员工觉得颜夕长得好，就私自收藏了。”
    刘望归觉得这案子有些不太寻常，“也就是说这个郑洁的的确确是失踪了。甚至连她妈妈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可能不是她犯的案。但是这案子跟她脱不了关系。”
    周海正翻了个白眼，“你这不等于白说嘛。”
    林颜摆手，“我倾向于这个案子是周慧指使人干的。她有这个财力，王唯民、莫如芸两人杀人凶手都跟她有关系。再花钱找个人并不难。”
    刘望归和周海正头疼，买1凶杀1人最难搞，“可咱们没证据啊？”
    林颜摇头，“咱们要重新调查周慧，把她的关系网全部再查一遍。哪怕是她的小学同学也要查出来，这人三番两次挑衅警方，已经有报复社会的倾向。咱们一定要抓到她的把柄，不能让她再继续害人。你们两人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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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海正挑眉，“林队，您呢？”
    “我去调查周慧和她身边人的银行流水和支付软件流水。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
    等陈枝枝和王东川从辰风回来后，三人已经将周慧所有信息都查清楚了。
    “符合嫌疑犯特征有两个。一是周慧的养子顾南，二是周慧同母异父的弟弟武刚。”
    陈枝枝看了一眼林颜，见她面无表情，问道，“顾南？”
    刘望归点头，“顾南作为特助，但前段时间却找王导打算拍一部片子。听说投资额有一个亿。慧洁集团最近正紧锣密鼓筹谋上市，如此关键时刻，他抽走大笔资金显然不正常。我个人倾向于他是借着这个身份让颜夕上当。再加上他长得不错，符合孙小柔爱看的霸道总裁，杨之华负责的项目也与他有过接触。他想要接近三位受害易如反掌。”
    大家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那周慧的弟弟呢？”
    “武刚比周慧小十七岁，今年三十八，虽然他外在条件不如顾南，但之前周慧对这个弟弟根本不关心。她甚至早就立过遗嘱，将来的财产全部由顾南继承。可是前几天，周慧重新找了律师更改遗嘱，把财产分一半给了这个弟弟。”
    周海正双掌相击，“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武刚一定为了姐姐的遗产所以才铤而走险杀人。”
    陈枝枝挠头，“杀人是要讲证据的。”
    林颜点头，让刘望归和周海正负责调查顾南，让陈枝枝和王东川调查武刚。
    四人出去，林颜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重重叹了口气，刚要关掉手机，电话那头就响了，她低头一瞧，竟是顾南。
    她愣了一下，点开。
    顾南声音有些低落，“能出来喝一杯吗？”
    林颜揉了揉眉心，内心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拒绝了他，“我最近有点忙。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好一阵儿，顾南才若无其事笑道，“没事。那我下次再找你吧。”
    说完，他按掉电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台推门进来，说外面就有警察。
    顾南示意前台将人请进来。
    等前台将人带进来，顾南示意前台出去，站起来与刘望归和周海正握手，“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
    刘望归笑道，“我们最近在查一起案子，想让顾特肋提供一下不在场证明。”
    顾南无所谓，拿出自己的行程本，“我每天都会记录，你们想要就自己拿吧。如果开会，我们公司每次开会都有监控。你们可以查一下。如果没有开会，楼下和电梯里都有监控，可能能帮到你们。”
    顾南接过来，拿着本子抄录，写完后，刘望归拿出三张照片，“不知顾特助认不认识这三位？”
    顾南接过照片，前面两个没印象，倒是第三个，他想了想，“这个好像有点眼熟。可能在什么场合见过。”
    刘望归笑道，“可我听说这位杨小姐似乎有意与贵公司合作？她没有找过你吗？她可是郑洁的高中同桌。”
    顾南微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有一天，前台给我打电话，说有郑洁的消息。我让前台将人请进办公室，以为她知道郑洁的线索，没想到她居然只是借着郑洁同桌的名义想跟我们公司合作。”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干妈为了找郑洁，整天吃不好，睡不着。我最讨厌有人借着郑洁的名头行骗，所以我就把她赶出去了。”
    刘望归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来呢？”
    “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顾南双手交握在一起，“她可能知难而退了吧？”
    刘望归岔开话题，“顾特助对武刚怎么看？”
    顾南微微一怔，“跟他有关系吗？”
    “没有。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刘望归摊了摊手。
    顾南似是信了，“我只知道他是我干妈的弟弟。但是两人是同父异母，我干妈从小没得过什么父爱，再加上武刚脾气不好，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干妈最讨厌这种没真本事的人，所以她对这个弟弟也什么感情。”
    “那你呢？”
    顾南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们没什么交集。”
    “可我听说，你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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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好像改了遗嘱，原先她将财产全部留给你，但是现在好像改成你们一人一半了，你对武刚就不嫉妒？”
    顾南脸上带了几分阴沉，握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道，“那也没办法，他们毕竟有血缘关系。而我只干亲。我尊重干妈的选择。”
    刘望归将他的异样尽收眼底，笑了笑，“打扰了。”
    等两人走了，顾南拳头握紧，眼底压抑着怒气。
    另一边，刘望归拷到开会视频以及监控视频。
    回了警局，两人查看案发时，顾南要么在公司加班要么加班后从电梯下来。
    周海正叹了口气，“我以为这么晚，他应该在家里睡觉，没想到他居然在公司加班。”
    “很正常啊。我听说他们公司最近要上市，全公司都忙疯了。”刘望归也炒股，“如果公司一市，他立刻就身家千万。加班很正常。”
    刘望归和周海正一致认为，顾南不会是凶手。那凶手就只能是武刚了。
    另一边，陈枝枝和王东川刚到武刚家小区门口，刚好看到他开着一辆车出来。
    陈枝枝不停嘱咐，王东川别跟丢了。
    两人一直跟着武刚，看他将车开到停车场，也跟了下去，等武刚上了KTV，他们这才跟下去。
    王东川示意她快点跟上，“咱们不是要问他的不在场证明吗？快点吧。”
    陈枝枝却站在一辆车面前，她的视线落在那辆车的前面。
    这车与武刚的车子一模一样，但是车胎却完全不一样。
    王东川见她不走，立刻催促，“快点啊，一会人该跑了。”
    陈枝枝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跟上去。
    两人到了KTV，武刚早就没影了，王东川想拿证件，陈枝枝却一把拽住他袖子，“先别急。我们先看看。”
    陈枝枝拉着王东川往包厢方向走，在走廊里遇到一个服务员，陈枝枝便问武刚在哪？
    对方给她指了方向，在国色天香包厢。
    陈枝枝和王东川商量，要把国色天香隔壁的包厢定下来。
    王东川没带那么多钱，心都跟着颤了颤，“这么贵的包厢，队里可不给报销。咱们……”
    陈枝枝思忖再三，觉得这样不合算，想了想，“如果没人，咱们就亮身份，如果有人，咱们就蹭一下吧。”
    王东川小声问，“怎么蹭？”
    陈枝枝摆手，“张浩宇他经常来这种地方，咱们就报他的名字。”
    王东川欲言又止，“你们还好着呢？”
    陈枝枝摇头，“没有，他之前一直求我原谅，我没搭理他。”
    王东川试探问，“你会原谅他吗？”
    陈枝枝沉默了，她和张浩宇谈了一年多，感情一直很好，“我暂时还不想这些，我只想把案子查了。”
    王东川不再问了，两人推开包厢，就见张浩宇正在里面与人谈事，看到两人进来，张浩宇眼底迸发也惊喜，“枝枝？”
    陈枝枝抬手，阻止他靠近，看向他身边的男人。
    张浩宇让对方先出去。
    陈枝枝让张浩宇也出去，“我们警察办案，你先出去。咱俩的事以后再说。”
    张浩宇到了嘴边的话还没问出来，就被她推了出去。可到底自己理亏，也不好再问，只能转身离开。
    陈枝枝和王东川齐齐趴在墙边听隔壁的动静，几乎都在恭喜武刚喜提一辆豪车。
    陈枝枝和王东川对视一眼，豪车？会不会是周慧送给武刚的豪车？
    又有一个蓝衣男人叫陈峰，与武刚关系还不错，问武刚，等他的豪车来了，能不能借他带妹子兜兜风。
    武刚笑骂他，“车子刚拿到手，正在上牌，我自己都还没开呢。你想得倒美。”
    陈峰嬉皮笑脸道，“武哥，你这就不对了，之前你问我借车，我可是二话不说就借给你了。你可不能小气。”
    武刚想了想，到底是答应了，他突然问道，“我让你车子重新洗过，你洗了吗？”
    陈峰点头，“洗过了。”
    事实上，他的车子半个月才会洗一次，在江临市洗一次车就得大几十，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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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新交了个女朋友，钱得省着点花。只是这话不能跟武刚实说。
    陈枝枝小声冲王东川道，“我知道武刚是怎么杀人的了。他借了别人的车。”
    王东川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个理由最合适。
    王东川立刻给林颜打电话，请求支援。
    45.  第 45 章   连环谋杀案11
    林队几人来得很快, 到了之后，便踢开KTV的门，包厢里的人正在喝酒, 闻言皆是一阵亡。
    等林颜亮出身份, 除了武刚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
    陈枝枝上前一步，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你们谁的车跟武刚的车一模一样？”
    陈峰忐忑不安上前，“我的车。”
    陈枝枝和王东川便让他带他们下去提车。
    到了警局, 林颜等人对一行人录口供, 鉴证科的同事把对方车子做化验。
    经过化验, 车胎上有颜夕的血迹, 车里有孙小柔的头发以及杨之华的耳环，三位死者的DNA全集齐了。
    陈峰指认, 他曾经在颜夕死的那晚将车子借给武刚，有许多人可以证明。
    林颜将检测报告和陈峰的口供丢到武刚面前，“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光靠这些证据就足以定你的罪。你还不承认吗？”
    武刚看着这些报告, 知道自己没救, 求生的本能让他选择说实话, “是我杀的。”
    林颜最厌恶杀女人的人渣, “你还是不是男人, 居然专挑女人下手, 这么变态。”
    武刚目眦欲裂, 激动得拍桌子，“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她们是自愿的。”
    林颜像听到笑话一般, “自愿被你杀？”
    武刚泄了气，眼神躲闪，“不是。她们自愿跟我发生关系。”
    “是。她们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她们。可她们没想到你会想要杀了她们。”
    武刚抓着头发，异常烦躁，“我不想杀人的，我是被逼的。谁让她不给钱，如果我没有钱，没有豪车可开，你以为这些女人还愿意跟我嘛。”
    林颜眼里带了几分兴奋，她查的几起案子几乎都与周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武刚是周慧的弟弟，又那么有钱，十有八1九是周慧，“你是说你受人指使？”
    武刚点头，“是周慧，是她指使我的。”他目光灼灼，“我是不是可以减刑？我是受周慧指使的。”
    林颜点头，“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你受人指使，而且法官也采纳了，你就是从犯，判刑会轻一点。”
    武刚似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林颜怎么也没想到周慧指使那么多人为她杀人，居然会栽在自己亲弟弟手里，不得不说这很讽刺，“你的证据呢？”
    武刚很怕死，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把周慧供出来，闻言忙不迭点头，“有，周慧指使我杀人的时候，我有录音。这应该能当证据吧？”
    “你自己的录音当然没问题。”林颜盯着他，“录音在哪？”
    “被我藏在家里。我当时用录音笔录的。后来就放在我家电脑里。”
    林颜不敢耽搁，立刻叫了队员带着武刚到他家里。
    还不等他们打开房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她穿着短裤背心，一副休闲打扮。
    林颜蹙眉，正要上前寻问，就见那女人看到武刚带人回来，率先尖叫起来，“你真的被人抓了？”
    武刚点头，林颜嗅了嗅鼻子，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探头往里一瞅，只见客厅的地方有个钢制垃圾篓正在燃烧，冒着阵阵黑烟，她直接将女人推到旁边，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烧成黑炭，拯救不了了。
    林颜阴沉着脸回头看着女人，“这是什么？”
    女人缩了缩脖子，“是他拍我的照片，我听说他被抓了，所以来他家拿。”
    武刚一把攥住她，“你杀的什么？”
    “我本来想烧你的手机，可没找到，所以就烧了你的硬盘。”
    武刚愤怒至极，像个发了狂的狮子，直接将女人推倒在地，正要抬脚踹，后面几人将他死死拦住，林颜气急败坏，“要不是你录那种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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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会想到烧硬盘。你……”
    气死了，好不容易有条线索，居然被烧了。
    林颜拉女人起来，看着她手腕擦伤，“起来！跟我去警局录一份口供。”
    女人抚着自己的伤手，疼得直掉累，闻言猛然抬头，吓得花容失色，“警官，我没有杀人，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不能抓我。”
    “他杀人跟你没关系，但是这硬盘跟你有关系吧？”林颜双目紧紧盯着女人，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前脚刚有录音，后头就被人烧了。
    **
    回了警局，武刚察觉事情不妙，一再向林颜保证，自己真的有录音，但是证据已经被烧了，他说自己是受周慧指使，就是一句空口白话，法官不会信的。那他就是主谋，很有可能会被枪1毙。
    林颜让周海正和刘望归给武刚女朋友录口供。然后让王东川和陈枝枝去查武刚女月友跟周慧有没有关系。
    两个小时后，口供和资料都显示，武刚女朋友跟周慧没有任何交集。武刚也亲口承认他曾经给女朋友拍了裸1照。
    也就是说这次线索又断了，林颜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陈枝枝安慰她，“头儿，像周慧那么狡猾的一个人，她不可能让人抓到自己的把柄。我估计她一早就盯着武刚了。”
    王东川点头附和，“对啊，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林颜沉默良久，才打起精神，“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以后再牵扯到周慧，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再让她牵着鼻子走了。”
    大家齐声应是。
    **
    超市里，林春和推着推车在挑选女儿喜欢吃的水果。当他手正要伸向一个圆西瓜时，那西瓜已经先一步被人抱走。
    他顺着西瓜往上看，瞬间愣住。快三十年没见，林春和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他，没想到还是遇到了。
    男人将西瓜往前递了递，似是没发现他惊讶的神色，更不像三十年没见，很自然打招呼，“春和？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林春和瞬间冷了脸，敷衍地点了下头，转动推车就想离开。
    男人快跑几步，将西瓜往他推车里一放，勾住他肩膀，嬉皮笑脸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咱们好歹也是老朋友，这么久不见，怎么也得找个地方叙叙旧吧？”
    林春和回头，眼神如刀，似乎有所顾忌，到底还是没有反对。
    **
    一间幽静的咖啡店里，男人慢条斯理品着咖啡，嫌弃得不行，“这江临市的咖啡就是没有京城的香。瞧瞧这咖啡说是现磨的，其实就是个噱头。改天我带你到京城试试什么是正宗咖啡。”
    林春和看不惯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嘴脸，更没有喝咖啡的兴致，冷着脸问，“周兰志，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兰志放下杯子，双手交握在一起，打量林春和，见他气急败坏，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嘴角微勾，“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顺便再看看我女儿过得怎么样了？”
    林春和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大得惊人，“谁是你女儿！你说话注意点儿！”
    周兰志见他这么激动，示意他小声点，“我知道你不想女儿认我，但是我才是颜儿的亲生父亲，当初要不是你趁虚而入，凤英怎么会跟你在一起？现在我来了，你该退位让贤了？”
    这话可把林春和恶心得够呛，“这世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明明是你脚踩两条船，凤英是看清你的真面目才选择跟你分手，我和凤英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后在才一起的，我从来没有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周兰志哼笑，“你敢说你不是在我和凤英交往时就对凤英有意思了？”22
    提起这事林春和就气，“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凤英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后来就算知道了，我也没有破坏你们。你别想让我对你有任何愧疚。是你先玩弄凤英感情，明明就有未婚妻，还给凤英希望，甚至让她未婚先孕，最可气，你现在还不知道悔改，把错全怪在别人头上，颠倒黑白，你还是不是人！”
    林春和太清楚女儿的为人，如果她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花心父亲，估计能沤死。
    周兰志脸色变了，“当初我没跟凤英说实话是我的错，但是我那时候有未婚妻纯粹是我爸妈的主意。”
    林春和不是三岁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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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成年人，见周兰志还在推诿，他毫不犹豫拆穿对方，“你还装！你骗得了凤英可骗不了我。你没跟凤英认识的时候，就跟别的女人藕断丝连，定了亲，你还不知收敛。哪怕你结了婚，也依旧在外面风流快活。江临市离首都是远，可你的风流韵事也能传得沸沸扬扬，你敢说那些女人都是诬陷你的？难道那些私生子都是别人半夜偷偷取了你的精子生的？你骗三岁小孩呢？”
    林春和站起来，指着周兰志，“我警告你，周兰志，你不许出现在颜颜面前，我女儿没有你这种父亲，她想当警察，如果要因为你，让她履历上有污点，影响她升迁，甚至当不了警察，她会恨你一辈子。还有凤英，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你少来招惹她。”
    说完，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周兰志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沉，随即又换上原先那副笑脸。这么多年不见，林春和还是那副怂样，真是没出息。
    46.  第 46 章   出事
    连环谋杀案结束, 刘望归早早下了班，想接张秀娥出去吃饭。他到了张秀娥所在的厂子，走到门口时跟保安打招呼, 对方却叫住了他, “刘警官，你来接张会计？”
    刘望归一愣, 点了点头，“是啊。”
    “她早就下班了, 你俩是不是错过了？”保安指了指外面, “刚走没多久。”
    刘望归扭头追出去, 却没发现张秀娥的踪影,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刚刚就是从警局往这边来的, 她回去要从这条道回去，而且她要改菜，不需要走对面, 他们明明走的是同一道，她应该能看到他啊？
    刘望归拿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刘望归轻咳一声, 尽量让自己嗓子清晰一点, “你在哪呢？”
    张秀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还能干什么, 在加班呗？你今天不忙啊？”
    刘望归一颗心立刻坠入谷底, 他想问她为什么撒谎，突然又不敢问了，若无其事笑道, “嗯，案子破了，原本想和你一块吃饭的，要不然我到你厂里找你？”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急切，“不用了”，她笑了笑，“我要加很晚的班，根本走不开。”
    似乎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忙，没说几句，她就挂了。
    刘望归握着手机，回头看了眼厂子的方向，看到厂里人都陆陆续续下了班，他知道女友有事瞒着自己，心情越发沉重。
    **
    夜深了，城市的路灯犹如银光闪闪的长龙，周围好像都安静下来，慢慢陷入沉睡。
    张秀娥漫步在街头，整个人如同丢了三魂七魄，许久之后，她才回了家，打开大门，看到坐在沙里百无聊赖看着广告的男人，她撑起笑脸，“怎么还没睡？”
    刘望归起身，走过来，声音有些闷，目光盯着她看，“我今天下午去你们厂了。你没加班，你去哪了？”
    张秀娥将包挂在玄关柜上，换好拖鞋回了卧室，刘望归一直跟到卧室，他刚刚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将许多可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不喜欢将事情闷在心里，他只想知道她为什么骗他？他耐着性子问，“你去哪了？”
    张秀娥坐在床上，揉了揉脸，才抬头，“我去医院了。”
    刘望归坐到她身边，闻言心里一缩，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病了？哪儿不舒服啊？”
    该不会得啥绝症了吧？刘望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秀娥见他这么紧张，搂着他一只胳膊，侧头枕在他肩膀上，声音有点闷，还有些伤感，“不是我。是我妹妹。”
    刘望归听到前一句还松了一口气，听到后一句有些懵了，“你妹妹？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张秀娥擦掉脸上的泪，“十六岁那年，我举报我爸家暴，他被判入狱，我被我妈撵出家门，发誓再也不回那个家。前些日子，我在医院遇到了他们，才知道我妹妹得了白血病。我去验过，医生说我的骨髓不适合她。昨天，医院说有一个人的骨髓适合她，可让我们准备五十万的手术费。”
    刘望归惊讶一瞬，突然又想起来一事，“不对啊，白血病不是可以报销吗？”
    张秀娥哭成一个泪人，“医生说有医保可以报销70%。我妹妹一直没交过医保，而且医生还说我妹妹肾脏不好，需要输人血白蛋白，这种药是进口的，医院不给报销，一瓶就要五六百，一次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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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瓶，还有各种检查，七七八八加起来要五十万。就这还得防止她手术后有什么不良反应，得多准备些钱。”
    刘望归见不得她伤心，紧紧搂住她，“要不然咱们不买房子了，先救你妹妹要紧。”
    张秀娥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可以毫不犹豫就将钱拿出来，她心里感激，可是那些钱是她一毛一毛攒起来的，就这么拿出来，她一颗心像割肉一般疼，“可是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家，我们攒了九年才将首付攒够，就这样没了，我不甘心。”
    刘望归知道她这些年为了攒钱买房省吃俭用，突然买不成房子，心里一定很难过，他拍拍她肩膀，“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妹妹命更重要。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这话说到张秀娥心坎里去了，“我妹妹太可怜了。”她趴在他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走的时候，她才十二岁，我妈生来懦弱，我爸打我们的时候，她从来只让我们忍着，不会保护我们，总是跟我们说，爸爸上班很辛苦，你们就让他撒撒气。可是挨打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小的时候，看着他对我妈拳打脚踢，等我六岁开始，他就开始连我一块打，再后来，他连我妹妹也不放过。我每次要反抗，我妈都让我忍着，不许我还手。我走了之后，她让我妹妹辍学，自己养活自己。她对妹妹不闻不问，整天骂我是个不孝女，妹妹这身病就是她害的。她是这世上最恶心人的妈。”
    她揉着眼睛，手指全是眼泪，“我妹妹才二十一岁啊，她还这么年轻，肾脏却不好？说出去谁能相信？”
    “她太命苦了。”张秀娥连连自责，“如果我不是害怕我妈会缠上我，我偷偷回去看看妹妹，或许她就不会得这个病。都怪我，是我自私，出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回去，我只想着自己。”
    刘望归握住她的手，“怎么能怪你。你妈那个性子，如果你找上门，还带走你妹妹，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报警找人。到时候你也要回去。”
    张秀娥心里好受一些。
    刘望归等她心情平复一些，才想起来问，“你刚刚说遇到你爸妈了？你爸出狱了？”
    张秀娥点头，“他说自己在里面已经改正了。可是我不信，九年前，我把他送进牢里，他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会改好？”
    刘望归见她还有警惕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秀娥握住他的手，“等妹妹治好病，我就接她过来。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选择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这些年为他们作牛作马已经偿还了他们的生养之恩，难不成他们还想害了她一辈子？这次我坚决不允许。”
    刘望归同意这话，点了点头，“好，都听你。明天我陪你一块去看你妹妹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洗漱吧？”
    张秀娥点了点头，就要去洗手间洗漱，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她突然回头，“望归？”
    刘望归抬头，“怎么了？”
    张秀娥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我们太需要钱了。”
    刘望归咀嚼她的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张秀娥见他不回答，“你能不能……”
    刘望归抬手打断她，“不能！就算我死，我也不要他可怜。我这辈子都不会向他低头。”
    张秀娥没话可说了，转身进了洗手间。
    翌日早上，天气格外晴朗。
    刘望归一大早就陪着张秀娥到医院交费用，也看到了张秀娥的父母。
    两人见到他，就明里暗里向他打探身家，直问得刘望归额头滴汗，告辞溜了。
    见他落荒而逃，张母哼了哼，“这么穷还想让我女儿嫁给他，想得倒美。”
    张父也点头附和，“就是。这种连房子都买不起，凭什么娶我女儿。”
    等张秀娥交完费回来，看到刘望归走了，有些奇怪，“他人呢？”
    张母笑道，“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走了。”
    张秀娥以为刘望归有案子发生，也没当一回事，去找主治医生安排手术事情。
    主治医生这边决定明天就给她安排手术。
    回了病房，张秀娥将这一好消息告诉妹妹，张秀敏激动落泪，紧紧握着姐姐的手，“姐姐，谢谢你。等我出院了，我一定会尽快赚钱还你。”
    张秀娥还没说，张母就道，“还什么还。她是你亲姐姐，赚钱给你花还不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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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秀敏根本不理会她，反而关切问姐姐，“姐姐，你借钱给我做手术，姐夫会不会生气？”
    张秀娥摇头，“不会的。这钱是我攒的。”
    担心妹妹心里负担重，她忙道，“等你出院，养好身体，千万别再卖酒了，你这么年轻天天喝酒很伤身体的。”她侧头看着那对父母，“他们现在身强体健，根本不需要你赚钱养他们。你不需要把你自己搞得那么累。”
    张父已经忍了她很久了，现在小女儿医药费已经交了，他也不想再忍了，气得直拍桌子，“喂，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妹妹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把我告去坐牢，你妹妹会得白血病吗？”
    其他床的家属纷纷看过来。
    张秀娥也不怕他，“是，如果我不告你坐牢，秀敏确实不会白血病，因为她根本活不下来。我和秀敏早就被你打死了。”
    “我才六岁，你就拿我当沙袋，只要在外面受了气，你就对我拳打脚踢。”
    大家谴责的目光看过来，“你怎么这样啊？她们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这么狠心居然揍她们。”
    张父面上挂不住，张母安抚丈夫，跺脚，示意女儿闭嘴，“他到底是你爸爸啊，你给他留点脸啊。”
    “是他先骂我的。他以为我还是当初任他打骂的小可怜吗？”张秀娥双目圆睁，“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们甭想再操控我。也甭想再控制妹妹赚钱给你们花。”
    张母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哭，“我的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对不孝女啊。你快把她们收了吧？”
    她躺在地上耍赖，引得其他病房的家属纷纷看过来，医院的护士也被叫过来，想拉她起来，她就是不肯起。
    张秀娥觉得丢人，“你哭吧。你们也配当父母？天天骂我们是赔钱货，他打我们的时候，我跪下来求你离婚，带我们走，你就是不肯。你就不配当母亲。”
    张母双手捂脸痛哭流涕，张父骂骂咧咧，指控女儿不孝，闹得不像话，护士叫了保安把两人请出去。
    等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张秀娥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到床边，看着妹妹精神奕奕看着自己，“吓着了？”
    张秀敏摇头，“姐，你好厉害啊。我要是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张秀娥无奈，“这算什么厉害，只要心够狠，懂得放弃，你就会发现，你会有个美好的将来。”
    张秀敏若有所思。
    47.  第 47 章   手术
    第43章手术
    第二天,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张秀敏年轻，身体恢复很快, 只要半个月内没有出现问题, 就可以出院了。
    张秀娥回了病房，迫不及待将这一好消息告诉妹妹, “等你出院了，直接住到我那儿。”
    张秀敏有些迟疑, “可你那边不是一室一厅吗？我去了, 姐夫住哪儿？”
    “没事儿。你姐夫可以暂时住同事家里。等你病好了, 我重新租个两室一厅, 到时候就有房间了。”
    张秀敏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时间一眨眼过去半个月, 医生那边看过伤口，张秀敏可以出院。
    张秀娥特地叫了刘望归一起过来接她出院。
    张秀敏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姐姐，到底还是出了口, “姐，我看我还是住到我租的房子里吧？”
    张秀娥走过来, 刚要好声劝她, 就见妹妹拉着自己的手, “姐, 我知道你想让我跟你们一起生活。但是我现在生病了, 你和姐夫都要上班, 我不能拖累你们。不如等我养好了, 我再去你那。”
    “可你回家，那两人不会管你的。”张秀娥太清楚父母什么德行了。
    张秀敏摇头，“不会的, 他们还指着我赚钱给他们花，不会亏待我的。你看为了给我治病，他们不是也忍了很久吗？”
    张秀娥细细一想，也对，那对父母无利不起早，就算看在钱的份上，也会善待秀敏，“那行吧，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接你到我那。我回去后，就重新租一套房子。”
    张秀敏点头。
    张秀娥扶着妹妹，刘望归帮忙拿行李，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到了张家人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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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张秀娥收入低，要养三个人，压力大，只能租郊区的房子，每天她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坐公交到城里。
    不过这边胜在环境清幽，不像市中心那么吵杂，很利于休养。
    回了家，张秀娥到厨房打算给妹妹做些好吃的补补，却只看到一些外卖盒，锅似乎好些日子没用过，里面有些水都有点生锈了。
    能吃的食材一样都没有。
    张秀娥无奈，只能问妹妹菜市场在哪儿，她要去买菜。
    刘望归主动站起来，让她陪着妹妹，他去买。
    张秀娥想了想，倒也没拒绝。
    看着刘望归出了家门，张秀敏笑着打趣，“姐姐，姐夫很体贴啊。”
    张秀娥脸上露出浅笑，“体贴什么呀，买菜而已。”
    张秀敏摇头，笑容消失不见，“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爸从来没做过。”
    张秀娥拍拍她的手，四处打量，“怎么他们不在家呢？”
    张秀敏也不太清楚，“他们平时都是待在家看电视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少去医院。”
    正说着话，张父张母回来了，看到女儿房间开着，探头一瞅，原来小女儿回来了。
    张父累得直伸懒腰，张母关上门，指了指外面，小声道，“我和你爸找了份工作，你爸累了一天，你们别吵他睡觉。”
    姐妹俩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无奈。这就是她们的妈，明明她也和爸干一样的活，却永远不觉得自己累。
    张秀娥抱着胳膊，脸上有怀疑，“这么好？他居然会去工作？”
    “不去不行啊，我们也指望不上你们。”张母酸溜溜道，“女儿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我是管不了你们，但是你信我一句话，你们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很让人看不起的。”
    张秀娥哼笑，“你居然也会有好心？”
    张母见大女儿阴阳怪气，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你已经大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秀娥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张秀敏见气氛有些僵，忙打圆场，“妈，那你做的什么工作？”
    “我和你爸都没文化，还能找什么工作。只能去工地主当小工呗。可怜你爸这个年纪还要遭这份罪。”张母拍着大腿，哀怨连连，张秀娥姐妹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张秀敏又问，“在哪个工地？”
    张母指着旁边，“不远，离这儿只有五分钟。”
    张秀娥点头，“那正好。秀敏现在身体还在恢复，医生说要好好补补，你们离得近，可以照顾她。”
    张母点头，下意识开口，“那你呢？”
    张秀娥对母亲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我休息的时候会过来看她。”
    张母见她不会丢下妹妹，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张秀娥去开门。
    刘望归拎着菜进来，张秀娥接过菜，让他去沙发歇息，她去厨房做了几个菜。
    她给妹妹炖了补汤，张母回屋叫张父出来吃饭。
    张秀娥端着补汤到妹妹房间，再回来时，发现剩下的补汤全被母亲盛给父亲喝了。
    张秀娥把汤夺过来，“他一个大男人补什么补！这是给妹妹补的。”
    张父沉着脸，张母担心他又生气，“他累了一天了，你妹妹又喝不下，就给你爸喝喽。”
    “谁说妹妹喝不完的？”张秀娥面容不善，“我只炖了一只鸽子，汤只有两碗而已。她有什么喝不完的？”
    张父被女儿下面子，心里不快，可看到女儿旁边坐着一个警察，到底将火气压下，“算了，我不喝汤了。”
    他接过筷子，大口大口吃菜。
    吃完饭，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搁，气势汹汹出了家门。
    他一走，张母就开始数落大女儿，“他好歹是你爸爸，你害他坐了五年牢，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愧疚吗？喝你一碗汤怎么了？没有他，哪来的你？”
    张秀娥才不怕她，眼睛像刀子似的刮母亲的脸，“你以为我愿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你们生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当你们的女儿？”
    张母气了个

 分卷阅读114

    倒仰，刘望归见她脸色不好，生怕气出个好歹，拉了下张秀娥的袖子，小声道，“你少说两句吧。”
    张秀娥这才住嘴，收拾碗筷，陪着妹妹聊了一会儿，就带着刘望归走了。
    他们走出小区的时候，看到张父与几个邻居聊天，看到他们的时候，张父笑容满面向他们伸手，“秀娥？望归？”
    张秀娥两人靠近，张秀娥心不甘，情不愿叫了声‘爸’。
    刘望归乖巧喊人，‘叔叔’。
    张父冲其他几人介绍刘望归，“这是我未来女婿，他是个警察。”
    那几个邻居刚开始不信，直到张父让刘望归掏出证件，他们才信了。
    张秀娥担心她爸闹幺蛾子，拉着刘望归的袖子，催促他，“快点走吧，这边离咱们家很远的。”
    张父从善如流，笑得慈眉善目，“好，你们路上小心点。”
    张秀娥恶心得够呛，这就是跟猫主动跟老鼠握手，以后会关照一翻，不像是休战，倒像是下战书，浑身上下都透着怪异。
    走了一段，张父还在冲他们挥手，刘望归回头冲张秀娥道，“你爸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估计是别人看不起他，故意拿你警察的身份贴金而已。”张秀娥心里不快。虽然坐牢这几年，张父不再动不动就打人，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性子并不见得变好了。张秀娥对他始终亲近不起来。
    两人上了公交车，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个衣着考究的男子摘下墨镜，一直盯着他们不放。
    等两人走远了，他走过去，冲张父自我介绍，“我是大胜集团的总经理。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不知你们能不能帮忙？”
    张父眼睛一亮，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原来你就是我们老板啊？”
    男人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张父指了指旁边的工地，解释，“小区右边不是有个工地正在盖房子吗？那就是大胜集团，我就在那里当小工。你不就是我们老板吗？”
    男人心里嫌弃男人不懂装懂。他们只是跟建筑集团签合同而已，他顶多只能算是甲方，根本不算他的老板。不过人家既然都承认了，他也没必要否认，“好，我想问你们，刚刚那两个人，与你什么关系？”
    张父浑身上下充满骄傲和自豪，“那女孩是我大女儿，旁边的男人是她男朋友。”
    年轻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试探开口，“她男朋友是不是警察，叫刘望归？”
    “对。你认识他啊？”张父笑容越发大了。
    男人摇头，“不是。我有个朋友曾经丢过东西，他帮忙找回来。我朋友还没谢谢他，刚刚遇见，我担心认错人，没敢开口叫人。”
    张父摆手，“你没认错，他就是刘望归，确实是个警察。”
    男人笑着点头，看着刘望归离开的方向，目光微沉。
    48.  第 48 章   捉奸
    第44章捉奸
    另一边, 孔凤英趁着男人去买菜的功夫，敲响对面的门。
    谢肖正和林颜在屋里约会，两人你情我浓, 正甜甜蜜蜜坐在一起看电影, 突然有人敲门，林颜下意识跳起来, “肯定是我爸。我先藏起来。”
    她溜到门口，看到对面是她妈妈, 吓得要溜, 可眼尾扫到自己鞋子, 又赶紧折回来, 提着鞋子溜进主卧。
    谢肖对上她一个眼神就明白她是什么，等她藏好, 立刻过去开门，“林姨，有事？”
    孔凤英点头, 指了指里面，“你不请我进去？”
    谢肖忙让开一步, “当然。”
    将人请到沙发坐下, 谢肖将电影暂停, 挺直腰背直勾勾看着孔凤英。
    “小谢啊,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帮？”
    谢肖点头, “当然, 您说。”
    孔凤英双手交握,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挣扎再三，终是开了口, “我觉得你叔叔最近有点对劲儿。”
    谢肖没太听她话里的潜台词，以为林叔身体不舒服，愣愣问，“哪里不对劲儿？”
    孔凤英也不害臊，“他这几天神思不属，就说早上，他居然把鸡蛋饼都给煎糊了。昨晚把鱼给炖干了，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我觉得他指定有事。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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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阿姨个忙，帮我查查他到底干啥去了？”担心他不肯，她有些不好意思，“阿姨在这边实在找不到人了，就想到了你。”
    谢肖终于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孔凤英拍大腿，“本来吧，我不应该找你帮这个忙。但是我下午有线上音乐课，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跟踪他？”
    谢肖头皮发麻，未来岳父出1轨，岳母让他去捉奸，他帮谁都不好啊？
    可他不帮，他根本过不了岳母的关，这可怎么好？
    谢肖思忖片刻，指了指房间，“阿姨，我手里没电了，我去充下电。”
    孔凤英一愣，忙点头，示意他进去。
    谢肖进了主卧，一眼便看到藏在门后的林颜，无声寻问，“怎么办？”
    林颜点头，小声道，“答应她。”
    谢肖见她答应，将手机放到插上充电板，立刻出了房间，坐到沙发上，他立刻笑道，“行。我跟踪他。”
    孔凤英指了指手机，“你别忘了拍照。不许包庇他。要不然我就找别人帮忙。”
    谢肖忙道，“不会的，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您这个忙。”
    孔凤英终于满意了，“行，我就知道没看错你。以后要是不想开火，就到我家吃饭。”
    谢肖忙起身，“谢谢阿姨。”
    “谢啥，就一双筷子的事儿。”
    送走孔凤英，林颜提着鞋子出来了，“我爸出轨？这可能吗？”
    谢肖无奈，“你为什么要我去跟踪，回头这要真出了问题，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当然要去了。要是我爸真的出1轨，我肯定要帮着我妈。”林颜点点自己，“我明天跟你一块去。我就不信，我爸会干对不起我妈的事。”
    谢肖点头，“行，有你去，我轻松多了。”
    林颜想到他刚刚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你刚刚实在太好笑了。”
    谢肖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也有些无奈，“我刚刚是吓的，但是你不觉得你现在笑不合适吗？要是你爸真做了对不起你妈的事？”
    他还没说完，林颜抬手打断，斩钉截铁道，“怎么可能？我爸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妈的事。”
    谢肖见她这么言之凿凿，心情越发沉重。希望叔叔不要被打脸，要不然他可真就里外不是人了。
    两人看完电影，吃完饭，到了下午，林春和一个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谢肖急急忙忙拦住一辆出租车紧紧跟在公交车后头，看着林春和下了站，进了一间咖啡室，两人也跟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颜将菜单竖起来盖住自己的脸，朝她爸方向看去，只见他一人坐在位置上，似乎是在等人。
    服务员过来点餐，谢肖叫了一样，林颜看了眼价钱，暗暗咂舌，她爸这么抠门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消费，该不会真有问题了吧？
    等服务员走了，谢肖也回头看了一眼，“林叔以前经常喝咖啡吗？”
    林颜摇头，“他不爱喝咖啡，我妈在家泡咖啡，他都不愿意喝。”
    谢肖给她打预防针，“照你这么说，林叔可能真的有情况了。”
    林颜白了他一眼，“不可能。我爸不是那种人。”
    谢肖闭嘴了，服务员送来咖啡，林颜品了一口，味道太重，她加了一勺奶，又加了一颗糖。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富太太，她站在门口逡巡一圈，视线定在林春和身上，谢肖见女人一步步往林春和走去，推了推林颜，“快看。”
    林颜顺着那女人的一步步往她爸身边靠去，那脚步声很轻，却像急促的鼓点不停敲击，林颜从未有这么紧张过，一颗心都揪在一块，攥着勺子的手指隐隐透着点白。
    心里七上八下，要是她爸真的出1轨，她要怎么办？是跳起来骂他一顿？还是直接开揍？
    被她惦记的林春和此时如坐针毡，他不停看手表，心想：这人怎么还没来？
    直到旁边有人问，“请问你是‘孤独求你’吗？”
    林春和愣了好几秒，一抬头对上富太太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女人是在相亲，他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约了朋友，他还没来。”
    富太太有些失望，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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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挥手，她挑剔地将对方上上打量一通，转身就走，“哼！”
    男人赶紧追了出去，好声好气留对方，没想到富婆将他从头到脚损了一通，男人也不是善茬，立刻回击过去。
    这边很快上演一场精彩的国战，老板立刻上前劝架，围观群众皆看了过来，林颜没凑过去，兴趣却比任何人都要高，脸上全是兴奋，“看吧，不是找我爸的。”
    谢肖点点头，这时，门口又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前后脚进来。
    林颜一颗心再次提起来，看到女人落了座，她又松了一口气，谢肖提醒她，“快看，那个男的找你爸。”
    林颜抬头，她爸的对面果然坐着刚刚进来的男人。那人大约五十来岁，西装革履，保养极好，一看就是大老板的派头，“我爸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谢肖摇头，拍了几张照片，“可能是老朋友吧。”
    谢肖没了心理压力，一身轻松，“既然不是出1轨，那我跟阿姨也有交待了。”
    林颜一想也是，匆匆忙忙喝完咖啡，担心林春和发现，两人率先溜了。
    回去的路上，谢肖给孔凤英打了电话，提醒她，照片已经发给她了。
    孔凤英撂完电话，打开微信，看见照片里的男人，整个人呆若木鸡了，手机滑落在地。
    几天后的一天，林颜刚到警局没多久，就接到群众打来的报警电话，说是城东垃圾场发现一名男尸。
    林颜带着一队，鉴证科以及法医一起出发。
    到了垃圾场，周围全是垃圾，蚊虫到处乱飞。
    刘望归苦着脸，“这可遭了，尸体在这种地方肯定受到污染了。”
    林颜点头，示意刘望归查看死者身份，让陈枝枝找找附近有没有监控，让周海正和王东川在周围查看有没有线索。
    大家分开行动，林颜找到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环卫工人，“老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就是今天早上八点钟，我来这边捡废品，扒着扒着就发现里面有个死人，吓死我了。我就给你们打电话啦。”
    林颜点头，“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老伯摇头，“没有。这边一大晚上就黑漆漆的，没人会过来。我们捡垃圾也都要白天。”
    林颜见问不出，只能让他待会儿到警局再录一份口供，她刚要转峰，就听谢肖在身后喊她，“林队！”
    林颜示意环卫工人等她一下，走过去，谢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死者。
    林颜探头仔细看去，眼睛瞬间瞪大，“竟然是他？”
    刘望归有些惊讶，“林队，你认识他？”
    林颜摇头，“之前曾在咖啡店见过一面。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刘望归从死者身上找到钱包，里面有一张身份证，除死之处没有第二样东西。
    “死者叫周兰志，今年四十八岁，首都人。”
    林颜点头，“你去通知死者家属让他们过来认尸。”
    刘望归点头，死者身上的手机已经碎成好几截，他只能把卡取出来，装上自己的手机，幸好他这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拨打给林队，找到手机号码。
    刘望归去通讯公司调通话记录。
    林颜看着死者，他双手被绑，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睛紧闭，在他脖子处挂着一块黑布，估计死前是蒙着的，“这个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谢肖摇头，“死后尸体有被动过的痕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颜也猜到了，“那他死因是什么？”
    “死者生前有多处挫伤，手脚有淤痕，都是生前伤，生前应该被人绑架，初步鉴定，死者后脑勺受到重击，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二十二点至四点。这边受了污染，死亡时间要想更精确，我要回去做实验，才能给你答复。”
    林颜点点头，看到死者后脑勺上的伤口极深，“有没有可能是他逃跑，被人发现，所以才失手将他杀死？”
    “不排除这个可能。”谢肖摊手，“我这边只能给你死因，具体什么死因还要你们自己查。”似乎说得太严苛，他又补充，“我不能凭空猜测，要不然会误导你们。”
    林颜点头。
    就在这时，周海正和王东川回来了，“林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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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不远处有多道车痕，我们也不确定哪条是凶手抛尸时留下的。”
    陈枝枝跑了一圈，终于回来了，“林队，垃圾场最近没有安装监控，离的最近就是三里外的红路灯。而且这个垃圾场前面有两条马路，正前方又是小树林，通往另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就是工地。”
    林颜心情有些沉重，“也就是说查看监控根本没用。”
    陈枝枝点头，这案子也很棘手。
    林颜动了动手指，看向王东川，“阿东，你去银行调下死者的流水。看看他生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王东川点头应是。
    49.  第 49 章   绑票案1
    第45章绑票案1
    林颜一行人到了警局, 刘望归通知的家属第一时间就赶过来认尸。
    来的是周兰志的妻子和儿子。
    两人在认尸房哭得很伤心，陈枝枝在旁边不停安慰，等到他们情绪稳定才带到询问室问话。
    林颜和刘望归给两人录口供。
    周兰志的妻子叫申玉兰, 他儿子叫周广涛, 一家人是到江临市旅游，从前天开始, 他们就分头闲逛。
    林颜有些奇怪，“一家人出来游玩？为什么要分开逛？”
    申玉兰擦着眼泪, “在景区的时候, 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他骂我不可理喻, 抛下我们母子，自己离开了。后来我给他打电话, 他也不接。我没想到他是出事了。只以为他又出去鬼混了。”
    林颜听她话里信息里很大，再思及周兰志在咖啡店那身打扮，刨根问底,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申玉兰握紧手，一副羞于承认的样子, “我也不怕丢人, 就实话告诉你们吧。他跟个小姑娘家眉来眼去, 他这人一直不老实, 这么多年仗着家里有钱, 就在外面勾三搭四, 以前眼不干为净, 看不到，我忍也就忍了，可他当着我儿子的面就敢胡来, 我就骂了他几句。他还冲我发火？”
    申玉兰越说越气，太不是东西了，“我这辈子嫁给他真是受够了委屈。要不是有涛儿，我早就跟他离婚了，没有责任心，成天只知道在外面玩女人。”
    周广涛握住申玉兰的手，“妈。你消消气吧，爸已经没了。”
    提起这事，申玉兰又开始掉眼泪，“这可怎么办呢？你爸走了，你那些叔叔伯伯，还不欺负死我们孤儿寡母。”
    周广涛拍拍她肩膀，“妈，大不了咱们就把爸的股份卖给叔叔。”
    申玉兰生气又无奈，“可那些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
    周广涛自责得不成，“妈，都是我没用。”
    “傻孩子，你才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呢，怎么能怪你！”说到这里，申玉兰又忍不住咒骂，“都是你爸，肯定是他不知检点，在外面惹了事才被人撕票。”
    林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上前敲了敲桌子，打断两人的交流，“周太太，你刚刚说撕票？这么说绑匪有打电话过来问你要赎款了？”
    申玉兰抿了抿嘴，有些尴尬，不敢抬头看她，好半晌顶不住对方的眼神，点了点头。
    林颜都快气乐了，可真成，被绑匪勒索居然只想着给赎金，居然不想着报警，她忍着怒气，“绑匪是没有人性的，收了赎金，谁还管人质的死活，你们怎么会这么糊涂。”
    申玉兰直掉眼泪，周广涛扒拉头发，也是一脸自责。
    林颜立刻让刘望归拿笔记录，忍着怒气问，“绑匪是什么时候联系你们的？你们把详细时间说给我们听。”
    申玉兰点头，开始讲这个月十号下午三点她接到绑匪电话的经过。
    “他们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我去银行取款，又把首饰和衣服去二手名牌店卖了，凑了一千万。按照绑匪吩咐，昨天下午一点送到成辉大厦下面的垃圾筒旁边。我和我儿子躲在巷子里，眼睁睁看着有个男人将钱拿走了，但是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放人。我们刚才还在家商量要不要去警局报警，你们就找上门了。”
    林颜让她把手机拿出来，她找出绑匪的电话，让陈枝枝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登记信息。
    林颜又看向申玉兰，“绑匪是男人还是女人？”
    “声音是变声，听着很怪。”申玉兰仔细回忆。
    林颜又盯着她看，“那拿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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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什么样？”
    申玉兰现在后悔死了，早知对方会撕票，她就该报警的，要不然她老公也不会死了。她哭了一会儿，周广涛揽着她替她回答，“他是个男人，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瘦瘦小小，戴着口罩，头发剪得很短。穿着一身蓝色工装，类似于干活人穿的衣服，衣服有些脏。”
    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么多。
    林颜让周海正去调成辉大厦附近的监控，“交赎款那天，你们听到过周兰志的声音吗？确定他当时是活着吗？”
    申玉兰点头，“听过，他只说了救他，就再也没说其他的。”
    林颜蹙眉，“你先生在江临市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申玉兰摇头，“没有，我们来这边是旅游的，也不认识什么人，应该没得罪过谁。”
    林颜又问，“那你们住在哪儿？”
    “住在新街口那家四季酒店。”
    林颜见实在问不出，让他们签完字，就放他们走了。
    林颜看了眼手表，“得了，到了饭点了，吃完饭，咱们再去成辉大厦继续调查。”
    刘望归站起来，笑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吃。”
    林颜讶然，“你女朋友还在加班啊？”
    “现在不加班，她妹妹生病了，她要去看她妹妹。”
    林颜恍然大悟。
    吃完饭，谢肖将报告送过来，死亡时间已经精确到两点到四点，也算进步了。
    就在这时，王东川三人也回来了。
    王东川已经查到周兰志在这个月十号（也就是三天前）早上十点，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店与人见面。
    “据店员所说，死者曾跟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见过面。”
    林颜点头，“这个女人应该是死者生前除了绑匪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你去查一下对方的身份，务必将她找出来。”
    王东川点头，拿过周兰志的通话记录，一个个打过去，终于与有个女人承认自己见过死者，只是当她报出地址时，王东川整个人呆愣住。
    林颜蹙眉，“你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
    王东川咽了口唾沫，“林队，跟死者约在咖啡店的女人是你母亲。”
    刘望归看过来，“什么？是林队？”
    林颜显然也想不到，那人竟然是她妈？她妈怎么会认识周兰志？
    她愣神时，刘望归看向她，“林队，你母亲牵扯其中，我看我要去找大队长报备一下，你避一下闲吧。”
    林颜点头，“我去找大队长，让他派人过来接手。”
    刘望归和王东川看着她离开，两人心里都在祈祷：绑匪可千万别跟林队一家扯上关系啊。
    林颜找到陈平，陈平听说这件事后，夸她做得好。
    等陈平带着林颜到了一队这边，陈枝枝和周海正也过来了，说下决定，“案子涉及到你们队长母亲，案子就交由望归负责吧。你们几个协助他。”
    陈枝枝愕然，显然没想到这案子会跟林队扯上关系。
    陈平宣布完，转身离开。
    林颜冲大家道，“我相信我爸妈跟这起案子没关系，你们好好查吧。我先回家了。”
    陈枝枝看着林队拿着包离开，跟了几步，挠了挠头。
    王东川见她难过，“别担心，咱们早点还林队母亲清白，她很快就能归队的。”
    陈枝枝重重点了下头，笑了，“你说的对。”
    她转头将自己调查来的结果报给刘望归，“林队刚刚让我去查的绑匪电话号码是太空号，没有信息。”
    刘望归点头，周海正上前回禀，“成辉大厦附近的监控，我已经调过来了。拍到对方，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五官，而且对方闪进成辉大厦后面的巷子就没影了。”
    刘望归几人看着监控里的男人拿着一袋包慢条斯理往前走。
    他一直低着头走路，看样子是不想人认出来。
    不过大家可以确认的是，这个绑匪身高170左右，身材瘦小，其他就看不出来了。不过有一点，他们没说的是，这人的身体跟孔凤英有些相似。
    只是大家谁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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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边，林颜回了家，孔凤英和林春和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纳闷，“这才一点多，你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林颜摇头，视线定格在她妈身上，“妈，这个月十号早上，你是不是跟周兰志见过面了？”
    孔凤英怔了下，林春和猛然回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妻子，声音有些发抖，“你见过他了？”
    孔凤英点头，“见过了，怎么了？”她看向女儿，有些奇怪，“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她侧头看了眼林春和，“你爸告诉你的？”
    林春和还没来得及回答，林颜丢下一颗炸1弹，“他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垃圾场了。”
    孔凤英和林春和一脸惊恐，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
    孔凤英都有些结巴了，“他……他怎么就死了？”
    虽然她很恨那个男人，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让他死，他怎么会？
    林颜苦笑，“妈，根据他的消费记录，他被绑匪劫持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你先跟我去警局交待一下事情经过吧。”
    孔凤英身子晃了晃，这话的潜台词很难不让人多想。
    林春和眼疾手快扶住她，责备女儿，“宝宝，你该不会怀疑你妈吧？”
    林颜扶住她妈另一只胳膊，“怎么可能。只是让我妈协助办案而已。我妈连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林春和松了一口气，孔凤英见女儿和丈夫都相信自己，也不再慌了，“人本来就不是我杀的，我怕什么，去就去吧，也能争取让你们早点破案。”
    林颜立刻笑了，“对。”
    一家三口到了警局，林颜在监控室看视频，林春和在外面等候。
    刘望归和周海正负责做笔录。
    “你和周兰志是什么关系？”
    孔凤英双手交握，有些紧张，“在我没结婚前，曾跟他谈过对象。后来我得知他有未婚妻，就跟他分开了。没想到前几天，我得知他跟我丈夫见过面，担心他骚扰我家人，就约他在咖啡店见面。”
    刘望归紧紧盯着她，面无表情问，“你们谈了什么？”
    “我让他不要再骚扰我的家人，他却跟我说，认回女儿。我把他臭骂一顿，说女儿不是他的，我就走了。”说到这里，孔凤英忍不住咒骂，“也不知他从哪听到的闲话，居然认为颜颜是他女儿。简直太可笑了，颜颜是谁的女儿，难道我这个当妈的会不知道？我看他分明是看我们家庭和睦就搞破坏。”
    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呆了，“林队是他女儿？”
    孔凤英无语，这两位警官是耳背还是怎么一回事，她面露不悦，“我都说了，颜颜不是他女儿。她是我和我丈夫亲生的。”她突然想起一事，“当初他跟我在一起时，没说自己有未婚妻。后来被我发现了，还骗我说他跟他未婚妻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迟早有一天会分开跟我结婚的，我也骗他说我怀孕了，让他娶我。他不肯，我就跟他分开了。可能就因为这事，所以他才认为颜颜是他女儿吧。”
    刘望归无力吐槽，他算是知道林队撒谎面不改色是跟谁学的了。
    “后来呢？”
    孔凤英摇头，“后来我就走了啊。你们不信可以去查监控，我那天头有点不舒服，出了咖啡厅，直接打车回来的。对了，我手机上面装的那个打车软件，能找到司机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打电话问他，他可以为我作证。”
    刘望归和周海正接过手机，抄下司机联系方式，就放她走了。
    50.  第 50 章   绑票案2
    孔凤英出了审问室, 林颜神色复杂，向其他人告罪，就带着父母走了。
    回了家, 林颜看向林春和, “爸？你为什么去见周兰志？”
    孔凤英这会也反应过来了，“对啊, 我那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瞒着我偷偷去见周兰志？”
    林春和嗫嚅着嘴唇,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颜转了转眼珠子, 拍了一记他肩膀, “爸？你该不会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林春和耳边像炸开一道惊雷, 他直瞪瞪地看着女儿的脸，她含着笑意, 还有戏谑，却是他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表情，这是啥意思？
    孔凤英推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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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气得不成，“好哇, 林春和, 原来你一直怀疑颜颜不是你闺女？”
    林春和看着母女的表情, 脸上露出狂喜, “你是说？颜颜是我女儿？”
    林颜抚了抚额, 所以她爸一直以为她不是他亲生的？却还对她这么好？
    孔凤英都快被他气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颜颜不是你亲生的了？你这是怀疑我在外面给你戴了绿帽子？咱们夫妻几十年,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林春和欢喜得快要傻了，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是啊。颜颜七个月就早产了, 还有你跟周兰志见面那天，就是约在我的饭馆，难道你忘了？”
    孔凤英还真不记得了，那时候她被周兰志骗得团团转，哪还有心思记得这些细枝末节，听到男人这解释又有些理解了，“所以你就一厢情愿认为颜颜不是你闺女？”
    林春和木呆呆点头。
    孔凤英无语，这是生怕帽子不够绿，自己竟然给自己整一顶，她点着他胸口，戳得他倒退几步，“颜颜早产是因为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颜颜生下来时瘦瘦小小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说你怎么想的？足月的和早产的，你都分不清？”
    “是我的错，我先入为主了。”林春和暗恋孔凤英很多年，孔凤英还没跟周兰志处对象时，他就喜欢她，可他那时候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孔凤英，就一直不敢表明心迹，直到周兰志的未婚妻找上门来，打了孔凤英，他还妄图欺骗孔凤英。
    后来孔凤英和周兰志分手，他默默陪在她身边，一直照顾她，直到她偷偷亲了他一下，两人才正式交往，没多久就结了婚。有了颜颜。
    虽然那时候他怀疑颜颜不是他亲生的，可小婴儿没有错，他又那么爱她，要是计较太多，他这个家可能就散了。所以他将颜颜当自己亲生女儿来疼。
    林颜吃了一剂狗糖，给两人疼地方了。
    只是还没等她松快多久，第二天，刘望归和周海正再次登门。
    看到他们，林颜愕然，“我妈昨天不是已经做过笔录了吗？”
    刘望归摇头，“林队，这次不是找林姨，这次是找林叔。”
    孔凤英和林春和从屋里走出来，齐齐看向他们。
    周海正看向林春和，“有人看到林叔曾经在咖啡店不远处的站台前与周兰志争执。”
    林颜回头，定定看着她爸。
    **
    审问室
    刘望归敲了敲桌面，“林叔，十号早上，请你详细讲一下，十号早上，你为什么和周兰志起争执？”
    林春和双手不停交握，“那天我看到媳妇和周兰志在咖啡店见面，我很生气，明明周兰志之前答应过我不会打扰我们，可他食言了，我就找他算账。我们就当街打起来了。”
    “你和周兰志到底什么关系？”
    “很久以前是朋友，我们都是江临理工大学的学生，我在学校附近一家餐馆打工，他经常带朋友过来吃饭，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他以前跟我老婆谈过恋爱，后来两人分手，我们就跟我老婆在一起。他一直以为颜颜是他的女儿。昨天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想认为女儿，我不肯，就跟他商量。他大概是怕我将他以前的事告诉颜颜，所以答应我徐徐图之。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你们相信我，我没杀他，我就是跟他起了争执而已。而且我女儿是警察，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那之后呢？”
    林春和仔细回想了下，“后来我就在附近闲逛，后来直接回了家，我这些天要么待在家里，要么去买菜做饭，没去别的地方。有我老婆可以为我做证。”
    出了审问室，林颜和孔凤英迎了上来，“我们留林叔协助调查。你们先回去吧？”
    孔凤英急切问道，“你们怀疑我老公？”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呢。他这人最老实了，不可能杀人的。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呐。”
    林颜扶住她的胳膊，“妈，他们扣留我爸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您放心，警察不会冤枉无辜的。”
    孔凤英连连点头，“对，对，你爸不会杀人的。”
    林颜扶着她往外走，“妈，咱们先回去。等后天再过来接人。”
    孔凤英被林颜搀扶出了办公室，还没走几步，迎面遇上申玉兰母子，对方看到孔凤英，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衣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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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凤英突然被个疯婆子抓住，身子差点没站稳，好在女儿动作快，将人往边上一推，怒目而视，“你谁啊？”
    林颜手劲大，申玉兰被她推倒在地，周广涛也被这一幕弄懵了，上前扶起他妈，“妈？你没事吧？”
    申玉兰就着儿子的手站起来，指着孔凤英，愤怒至极，“孔凤英！你个小三，是不是你杀了我先生？”
    孔凤英听到‘小三’，往事历历在目，上大四时，有一天，她被申玉兰找上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羞辱，说她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那种耻辱，她这辈子都还记得。
    最可恨的是后来，她被学校开除，只能到小地方当老师。她恨周兰志，恨申玉兰，一个存心欺骗，一个毁她前程，她故意骗周兰志说她怀孕，她要让他们的婚姻过得不稳当。可她没想到二十九年后，因为她一场私心，竟将她老公卷进这场命案。
    孔凤英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她冷着脸，“你老公是个什么货色，你心里最清楚。这种明明有老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贱男人，我孔凤英连看都不看一眼，也只有你，自甘下贱，还拿这种贱男当宝。我杀他？他配嘛。他一条狗命抵得过我这条宝贵的人命吗？”
    听到争吵声的警察们全都一脸呆滞，显然没想到这个有修养，有气质的音乐老师骂起来这么不留情面。
    申玉兰疯了似地想要冲过来，她这辈子有过那么多情敌，要说最恨人，孔凤英当属第一。
    周兰志曾经为了她，要跟自己解除婚约。哪怕后来他们结婚了，她依旧像个鬼魅笼罩在他们之间。
    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赢了，周兰志是属于她的，可是看到保养极好，被女儿紧紧护在身后的孔凤英，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她情绪崩溃，失了理智，扑了过去。
    林颜原本想伸手阻止，可其他警察自然不能干看着，赶紧将双方分开。林颜扶着孔凤英离开警局。
    刘望归将申玉兰和周广涛往办公室请，“孔女士跟这场命案没有关系。她有不在场证明。”
    申玉兰气得胸口疼，闻言不仅没有消火，反而暴跳如雷，“到底是谁杀了我先生？你们查了好几天，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刘望归正色道，“申女士，您要明白，当初绑匪打电话勒索一千万，那时候我们原本有机会解救刘先生，错过最佳时机，现在赎金都已经没了，等于大海捞针，您让我们怎么找？”
    申玉兰面目涨红，周广涛忙道歉，“我妈也只是紧张我爸的安危。请你们一定找到绑匪，给我爸报仇。”
    刘望归点头，“会的。”
    送走两人，刘望归让陈枝枝去查林春和十号那天的行程，让王东川去小区门口调监控。
    周海正觉得光凭这些并不能证明林春和没有犯案，“小区监控拍不清人脸，并不能证明他没有出去过。”
    刘望归何尝不知道这点，但是现在也没别的线索，只能先调查。
    就在这时，谢肖送来验尸报告，“我们从死者胃里找到还没有消化完的脂肪类食物，经过化验，可以证实他死前四个小时曾吃过卤肉。”
    刘望归道了谢，谢肖看了一眼林颜的办公室，“你们林队还不能查这个案子？”
    “本来排除她妈嫌疑就能回来上班的，但是又牵扯到她爸了。这案子暂时要由我们头儿负责。”
    谢肖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周海正看着这报告，“死前四个小时吃过卤肉，这能证明什么？”
    “他们居然舍得给周兰志吃卤肉，说明他们自己吃的也不少。”
    “那时候他们已经拿到赎款了，兴许想庆祝一下。”
    刘望归目光深邃，点了点头，“现在到处都是监控，绑匪杀害周兰志，肯定不敢开车到很远的地方抛尸。我们就以垃圾场为中心，直径一里找卤肉店，看看有谁打包带走，兴许能查到线索。”
    周海正眼睛一亮，“是。我现在就去查。”
    刘望归点头，“我跟你一块去。”
    51.  第 51 章   绑票案3
    周海正和刘望归沿途调查卤肉店, 从下午一直查到晚上，两人问得口干舌燥，依旧没能找到有谁一次买了三斤以上的猪头肉。
    刘望归到旁边买了两瓶矿泉水, 给了刘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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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瓶, 拧开盖子，往嗓子里灌, 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或许还真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抛尸的？咱们把这附近几条街都问遍了。就是找不到线索。”
    刘望归叹了口气, “如果真从别的地方运过来, 那咱们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全市有那么多家卤肉店, 咱们总不能一家家询问。”
    周海正点头。
    就在这时，有个中年妇女骑着卤肉小车从他们身边走过。
    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 眼底都有惊喜，“对啊，还没查这种流动小摊呢。”
    两人立刻上前寻问, “大娘，你这几天有没有遇到非常大方的顾客, 一次就买了好几斤卤肉的？”
    中年妇女摇头, “没有。”
    她似乎很赶时间, “你们买不买？不买我得赶紧走了, 待会儿我的好位置要被别人占了。”
    两人赶紧给她让道, 跟了上去。
    他们每到一个流动小摊, 就上前寻问。直到问到一家, 对方给了他们肯定答案，“卤肉没有，不过前几天有个男人买了我五斤猪头肉。算不算？”
    刘望归点头, “算算。他就在这边买的？”
    女摊主点头，“是啊，就在这儿。”
    “你还记得是几号吗？”
    “好像是十三号晚上。那天我去接我儿子，出摊晚了，我还以为我菜要剩下来呢。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那个男人买了五斤猪头肉，还把五香牛肉全买了，总共有四百多块钱，我还给他抹了零头呢。”
    刘望归急切问道，“那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女摊主嫌他们不耐烦，“你们问来问去，耽误我做生意。”
    刘望归忙道，“我们是警察。”
    女摊主蹙眉，“就算是警察，你们也不能妨碍我做生意。”
    刘望归刚想说话，周海正忙道，“那等你做完生意，再回答我们问题吧。”
    女摊主这才满意了。
    两人等了两个多小时，华灯初上，大家都回家吃饭，摊主才开始收摊。
    刘望归这才继续寻问，“对方长什么样？”
    女摊主想了想，“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长得磕碜死了，颧骨很高，嘴唇有些厚，还有点大，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刚开始他到我摊前，我都不想理他，穿得那么穷酸，一看就不像有钱人。谁知道他居然把我东西几乎包圆了。怪不得人家都说人不可貌相，我算是知道了。”
    “那他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女摊主认真回想，“啊？我还记得他手背上有颗大黑痣。”
    刘望归急切问道，“还有呢？”
    女摊主摇头，“其他不记得了。我就见过他一面，就只能记得这么多，再多，我实在记不得了。”
    刘望归有些失落，“那他买完东西往哪边走？”
    女摊主指了指不远处，“往那个废旧厂房去了。说来也真奇怪，那个厂房听说要拆迁，你说他去那边干什么？难不成是干活的工人？”
    刘望归和周海正对视一眼，周海正往那边跑，刘望归问摊主要了电话，“如果将来有需要，请你帮我们认一下人。”
    女摊主点头，“成。”说着报了自己的电话，两人互相加了微信。
    刘望归要到电话，立刻追了过去。
    两人在废旧厂房到处找线索。
    刘望归终于在一处破败，四面露风的地方找到一滩血，他立刻喊周海正，“阿正，在这儿！”
    周海正立刻从另一边跑过来。
    这附近堆了许多石头、砖头、木板，到处是沉积的灰尘，有一滩血撒在上面，显得格外刺眼。在血旁边还有一些用过的纸巾，看颜色应该是近几天的。
    旁边还有几个用石头堆成的板凳，附近摆着几个吃剩的饭盒，啃完的骨头。
    刘望归立刻打电话给鉴证科，顺便把陈枝枝和王东川也叫过来。
    等他们到了，陈枝枝立刻将自己调查的结果汇报，“头儿，我调取监控，林春和与周兰志分开后，就一直沿着那条街往前走，大约下午一点，他走进一条巷子，大概一个半小时才从里面出来。那里面没装监控，所以没法确定他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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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望归点头。
    王东川也去小区查看监控，“林春和早上六点、中午十一点以及晚上五点都会去菜市场买菜，大概逗留四十分钟，除此之外，他并未出过小区。手机也没有打给不相干的人。”
    周海正摸着下巴，“他还挺规律。”
    鉴证科同事到了，在这边采集指纹，第二天一早，鉴证科就将报告送到刑侦一队的办公室。
    刘望归看着这些报告，“鉴证科的同事从现场采集到五组DNA ，除了周兰志的DNA，绑匪至少有四个。从警方资料库里，并没有找到可匹配的记录。”
    周海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之前的案子怎么都找不到线索，好家伙，这个案子弄到了指纹，却找不到人，真是没一个顺利的。”
    王东川试探问，“那这几组DNA里有林春和的吗？”
    刘望归摇头，“没有。”
    陈枝枝乐了，“那说明林叔叔没有嫌疑了，我去通知林队明天来上班。”
    其他人也是一脸喜意，可算有件好事了。
    今天如常下了班，刘望归给张秀娥打电话，没想到对方去郊区探望妹妹，晚一点才能回家。
    张秀娥撂下电话，到厨房做菜，很快做好一桌饭菜，张秀娥到小房间扶妹妹出来。
    张东福和马小梅坐在沙发看电视，时不时看一眼门的方向。
    张秀娥喊他们过来吃饭，张东福答应一声，连连催促马小梅，“你去看看”。
    张秀敏正在发筷子，看见父母的动作，有些讶然，“咱们家要来客人吗？”
    张东福坐过来，“对，爸妈认识一位大老板，他请咱们到他家里当帮工。一个月能给一万块钱呢。”
    张秀娥从来不信天上会掉馅饼，“就你俩，在家里都不干家务，能给人家当帮工？这人该不会有问题吧？”
    张东福面上挂不来，“你这孩子，你爸有手有脚差啥呀，我给人家割割草，在我老家，我也是干惯的。再说了，我和你妈都是穷人，能有什么值得人家骗的？人家那可是身家几百亿的大老板。”
    张秀娥一想也是，也就没当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外面看的马小梅冲他们叫道，“来了，人来了。”
    马东福立刻蹦起来，拽拽衣服，理了理头发，精神抖擞去开门。
    张秀娥和张秀敏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整齐，五官英俊，只是他这身打扮与这个家显得格格不入。
    张东福和马小梅热情招呼他进来，并且将他介绍给两个女儿，“这是我老板，他叫刘伟豪。你们就叫他伟豪吧，年轻人叫名字，显得不生份。”
    张秀娥看了眼妹妹，心想这人该不会是父母介绍给小妹的吧？
    身家几百亿，长得还这般好，这男的条件这么好，能看上小妹吗？她爸妈也太不靠谱了。
    张东福请刘伟豪坐下，“伟豪家里是别墅，哎哟，那可是真正的有钱人。”
    这一顿饭吃得很慢，尽管刘伟豪显得彬彬有礼，但张秀娥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张秀娥以为她爸妈没讲清楚，就主动问刘伟豪，“刘先生有女朋友吗？”
    刘伟豪摇头，“还没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
    张东福立刻接话，“刘公子挑对象有没有什么要求呢？”他看向两个女儿，“家庭条件这块。”
    刘伟豪摇头，“没什么要求，只要心地善良，长得不丑，还孝顺懂事就行。”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张秀娥，她蹙了蹙眉，“你这要求也太低了。我男朋友就不一样了。”
    刘伟豪也没争辩，收回视线，“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张秀娥趁着添菜的功夫去了趟厨房，给刘望归发了条微信，让他过来接自己。
    刘望归看到微信，回了两个字，“好的”。
    张秀娥盛完菜，一转身，看到妈妈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马小梅从橱柜上面拿了一瓶白酒，责备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张秀娥看她拿酒，“要喝酒？”
    马小梅点头，“是啊，你爸说没酒没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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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要跟人家喝。”似乎知道她在怕什么，“你爸也就家里来人才喝一点，放心吧，只让他喝半瓶，不会醉人的。”
    张秀娥到底没说什么。
    到了饭桌，马小梅给几人都倒了酒，除了张秀敏。
    刘伟豪亲自敬酒，张秀娥不肯喝酒，“我不爱喝酒。”
    张东福自觉失了面子，“就一杯酒，不会醉人，别不给人家面子。”
    张秀娥盛情难却，只得喝了一杯。之后再也不肯喝。
    吃完饭菜，张东福和马小梅拉着刘伟豪看电视，张秀娥收拾碗筷，张秀敏回房休息。
    等张秀娥收拾完，已经半个小时之后了，天色渐晚，张秀娥打电话给刘望归，“你什么时候到？”
    “还有半个小时。”
    张秀娥想去妹妹房间陪她说话，马小梅喊住了她，“你妹妹睡了，你过来看会儿电视吧？”
    张秀娥打开妹妹房间，见灯已经关了，妹妹睡得很熟，到底不好打扰她，便坐到沙发上，没一会儿，她就哈欠连天，不知不觉，人昏睡过去。
    另一边，刘望归终于到了小区，刚想下车，手机响了。
    电话号码是今天那个摊主，刘望归眼睛一亮，下意识点开，就听到电话那头压低声音冲他道，“警官，我在五星大道的夜市，我看到那个人了。你们快来呀。”
    刘望归立刻坐回车里，示意司机调头，“去五星大道。”
    他这边离五星大道有点远，立刻给林颜、王东川、周海正以及陈枝枝打电话，担心几人搞不定，他又他向队里请求支援。
    52.  第 52 章   绑票案4
    刘望归赶到的时候, 四名犯人全部被抓捕归案，而且问到藏钱的地方，周海正和王东川去了地方, 将一千万找到。
    周海正上前将案情讲了一遍, “可惜还剩下一个人没抓到。据这三位绑匪交待，那人叫彭勇, 四人是同一个村子出来打工的。”
    刘望归点点头，走向正在包扎的林颜, “没事吧？”
    林颜摇头, “小伤。”
    王东川和陈枝枝蹲在边上, 王东川愧疚得不成, “要不是为了救我，林队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一个小时前, 他们赶到夜市蹲在边上看着，那四名犯人已经吃饱喝足正想离开，偏偏辅警还没到, 林队便指挥大家现在就抓人。
    虽说是三对四，但王东川和陈枝枝就是两个废柴, 四名犯人等于是林颜一个人抓的。
    再加上四人身上还有刀, 她是赤手空拳, 要对付四个人, 还要保护另外两个, 为了救王东川, 生生被对方砍了一刀, 好在只是砍在胳膊上，伤得不重。不过即便如此，王东川也是一脸自责。
    林颜板着脸, “你这身手确实得练练。这也太差了。等案子查完，我要组织一场体能训练。我会重点关照你的。”
    王东川苦着脸，如丧考妣，陈枝枝不厚道地笑了笑。
    回了警局，林颜和刘望归连夜审问。
    “说说你们是怎么把周兰志绑走的？”
    第一个犯人老实交待，“我们是在咖啡馆外面遇到的周兰志，他几乎每天都会去那家咖啡馆与人见面。我们老大曾经在报纸上见过他，知道他是兰志集团的老板，就想着绑架他捞些钱。于是我们前一晚偷了一辆车，然后在没有监控的路段，直接将人掳走抬上车。后来打电话给他家人要赎款。”
    接下来的事情与他们查的一模一样。
    现在只剩下主犯和从犯的问题，林颜便问得更多了些，“你们老大是谁？”
    “是顾南。慧洁集团的特助顾南。你们认识吧？”
    林颜愕然，“你们认识他？”
    犯人带了几分倨傲，“当然认识。他妈就是嫁给我们村的。虽然他一直在外面生活，但是好歹认识，他还请我们吃饭。就在江临市那家五星级酒楼，叫九号食。”
    林颜看着他的户口本，上面写着五福村。
    林颜突然想起来，这五福村不正是莫如芸的村子吗？
    “那你有没有证据？”
    犯人有些慌了，“什么证据？我们几个都可以证明是受了顾南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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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人证，有没有录音之类的？”
    犯人摇头，“没有。”
    “那地点和时间呢？”
    “就在这个月二号，中午十二点，江临市五星级酒楼包厢里。”
    林颜见没什么可问，就叫另一个犯人进来。
    一连问了四个犯人，他们的口供都是一样的。林颜直接让刘望归和周海正去慧洁集团带人。
    顾南是在会上被带走的，过来后，刘望归和周海正负责审问。
    “这个月二号中午，你在哪里？”
    顾南拿出自己的行程本，“我在九号食请老乡吃饭。”
    “你们说了什么？”
    顾南一头雾水，“我妈妈和他们一起缅怀家乡，我陪他们喝酒。”
    “可他们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四人参与绑架，并且说是你指挥他们的。”
    顾南铁青着脸，猛拍桌子，“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指挥他们杀人。我跟他们说都说不到一块去。”
    刘望归示意他老实一点，等他情绪稳定了，才继续问，“那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坐下后，他们就问我一年能拿多少钱？我搪塞几句，他们还问，问到最后，我就烦了，只能告诉他们实话。”
    接下来，无论他们怎么问，顾南就是不肯承认指挥四人绑票。
    林颜将队员叫过来开会。
    刘望归和周海正两人一脸丧气，周海正直接将口供摔到桌子上，“顾南不肯承认自己指使他们杀人。”
    陈枝枝心直口快，“搁我，我也不承认啊。”
    “那咱们接下来采用疲劳轰炸。我还不信了，他不招。”
    林颜摇头，“我倒觉得这案子有疑点。”
    大家齐齐看向她，脸上都写满不可思议。
    刘望归头一个急了，“林队，你可别忘了咱们查这么多案子几乎都跟周慧有关系。这个顾南是她养子，他极有可能也参与了这起案子。”
    林颜点头，“是，那些案子确实跟周慧有关系。可这起案子有蹊跷。据那四人交待，他们是受了顾南指使，时间和地点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们不觉得这四人口供有问题吗？”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陈枝枝有些迟疑，“林队，有什么问题？”
    见大家似乎都没有怀疑，林颜眉心拧得更紧了，刘望归转了转眼珠子，“林队，该不是对方是你老同学，你不敢怀疑吧？”
    林颜摇头，“怎么可能。身为一名警察，抓捕犯人是我的本职工作。绝不徇私。”
    刘望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陈枝枝是相信林颜的，“林队，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
    林颜点头，“人的性格和经历不一样，说的话也会有区别。可这四个人，说起那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差，就跟模板似的。好像事先商量好似的。”
    这话周海正就不认同了，当即嗤笑，“绑票一般都是预谋的，谁会突然临时起意去绑架呀，那不是等着警察抓嘛。”
    “就算事先商量好。可他们为什么没有一点证据。哪怕录音也好啊。”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只有四人的口供，并没有证据。
    “就算一开始，他们没有录音，那后来呢？将周兰志绑到废旧仓库，他们也没有打电话向顾南汇报，就好像完全割裂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是。
    如果顾南真是他们的老大，为什么他们绑完周兰志，不给顾南打电话呢？
    林颜看了眼手表，“好了，吃饭时间到了，咱们先吃饭。下午再开会讨论。”
    她率先出了办公室。
    周海正几人也都跟在后头，刘望归迟迟没等到饭，这才想起来昨晚忘了接女朋友，立刻给她打电话，可惜根本没人接，他只能去食堂吃饭。
    他到食堂的时候，只看到周海正几人，没看到林队，端着饭菜过来，问他们林队在哪？
    周海正摇头表示没看到。
    陈枝枝小声道，“我刚刚看到林队上三楼了。”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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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正立刻误会了，“林队是不是去找谢法医找线索呀？吃饭点了，她还这么拼，看来她跟顾南关系不一般啊。”
    这话说的陈枝枝直皱眉头，“你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林队只是想早点破案，未必是为了替顾南洗清冤屈。”
    周海正三两口将饭吃完，“我才不信，不行，我要去法医室看看。”
    王东川打了个哈欠，看着他跑得飞快的背影羡慕得不成，“阿正精神可真好啊，大半夜起来抓人，我现在困死了。”
    刘望归一边吃饭一边给张秀娥打电话，可惜电话一直没人接。
    等几人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周海正满脸兴奋接几人进来，“你们知道我刚刚去法医室看到什么了吗？”
    大家好奇看过来，最紧张的莫过于陈枝枝。
    周海正兴奋得手舞足蹈，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陈枝枝看他这样有些七上八下。
    在三人六只眼睛注视下，周海正过足了瘾开始揭秘，“我刚刚看到林队和谢法医在接吻。”
    这回答有点扯，大家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不可思议。
    周海正见大家没反应，也急了，“你们别不信啊，我亲眼看到的。你说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望归有点奇怪，“她之前不是去相亲的吗？怎么会跟谢法医在一块了？”
    大家齐齐看向陈枝枝。
    陈枝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林队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们管得也太宽了吧？”
    刘望归捏着下巴笑道，“你还别说，我挺佩服谢法医的，居然敢跟林队在一起。林队那么彪悍，一对四都不带输的。谢法医那小身板，啧啧，我都替他忧心。”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王东川见陈枝枝气鼓鼓的，立刻开始帮腔，“而且我觉得他们男才女貌很般配。”
    陈枝枝冲王东川露出满意之色，“还是阿东有眼光。”她扫视周海正和刘望归一眼，“你俩没救了。”
    刘望归无奈一笑，“我不是说林队不好。是，有她这个队长，咱们确实有安全感。但是安全感从来都是男人给予女人的。反过来，你不觉得阴阳颠倒了吗？”
    陈枝枝叉腰回瞪他，“那照你这么说，单身的女人都没安全感？我没觉得我没安全感啊，我好着呢。”
    “那我问你，你半夜敢一个人跑网吧？”
    陈枝枝切了一声，“那有什么不敢的。”
    “那你敢在酒吧喝醉吗？”刘望归又问。
    陈枝枝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刘望归见她答不出，摊了摊手，“你看，你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你也知道单身女人在酒吧喝醉不安全。”
    陈枝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偏偏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话来反驳，刘望归笑道，“因为这个社会以及你女人的身份给不了足够的安全，所以你不会喝醉。这是你聪明的表现。像那种大半夜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的女人就是蠢得没边了。”
    陈枝枝撅着嘴，“你这话说得不对……”
    还不等她说完，王东川看向她身后，“嫂子？你怎么来了？”
    众人回头就见张秀娥失魂落魄站在门口。
    53.  第 53 章   绑票案5
    刘望归立刻走过来, “你没事吧？”
    张秀娥双手攥紧自己的包带，木呆呆抬头，声音发涩,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接我？”
    刘望归立刻表示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都到你们小区门口了, 谁知道我的线人打电话给我，我连夜赶去抓犯人。四个犯人全部抓到了。”
    张秀娥看着他泫然欲泣, 她又狠狠擦掉眼泪。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 不敢发生任何声音。
    张秀娥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很丢人, “你跟我出来。”
    刘望归盯着她, “你怎么了？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张秀娥一声不吭，一声走到警局门口, 在刘望归连翻催促下，她才终于开口，“我们分手吧！”
    刘望归一脑门问号, “为什么？”他有些委屈，“就因为我昨晚没去接你, 你就跟我分手？我是去抓犯人又不是去鬼混。秀娥, 你什么时候这样无理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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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秀娥摇头, 眼睛看着他, “我没无理取闹, 原来在你心里我连犯人都不如, 你眼里只有你的工作,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受够你了！”
    她猛地推开他，跑上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刘望归站在原地好半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立刻给张秀娥打电话，可惜电话都被对方摁掉了。
    刘望归回了办公室，同事们正围着林颜和谢肖两人，让他们请吃饭。
    谢肖当即表示会请他们吃大餐，日子由林颜来定。
    大家乐得手舞足蹈，陈枝枝挤眼睛，“老实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瞒得也太紧了吧？”
    其他人也都死死盯着他们。
    谢肖揽着林颜的肩膀，“她刚来警局第一天，我就喜欢她了。”
    陈枝枝立刻感觉两人面前有粉红心，“太幸福了。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周海正碰了下王东川的肩膀，下巴抬了抬，意思是你快上啊。
    王东川羞得面红耳赤，示意他闭嘴。
    周海正无语了，这也太没出息了吧？遇到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追。
    他转了转眼珠子，看向谢肖，“谢法医，阿东也喜欢上一位姑娘，你把你的恋爱经验传授他一下呗？”
    王东川只觉得脸臊得慌，尤其陈枝枝两眼放光看过来，他整个僵硬得不成，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谢肖还没开口，林颜轻咳一声，看了眼手表，“好了，上班时间到了，咱们继续查案。”
    谢肖向大家告别。
    等他走了，林颜开始分配工作，“阿正和刘望归一组，枝枝和阿东一组，你们轮流审问，看看用疲劳轰炸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周海正微讶，“林队，你不是说顾南可能是冤枉的吗？”
    林颜摊手，“但是那四个都指向他，咱们总要试试看能不能问出头绪。咱们只能扣留他四十八小时，你们要好好利用这点时间。”
    几人点头应是。
    接下来四人问了一下午，顾南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指使那四个绑匪绑人。
    下了班，刘望归回了家，却发现家里空空如也，属于张秀娥的东西已经全部打包好，客厅茶几上还摆着一张纸以及一张卡，上面是张秀娥手写的字。
    “望归，我搬走了。卡里面是你这些年的存款。望你幸福。”
    刘望归脸色黑沉如墨，他立刻掏出手机打过去，可惜电话那头就是没人接。
    **
    时间一转眼过去两天，他们还是没能撬开顾南的嘴，也找不到证明他是幕后主使，只能将人放了。
    这天晚上，刘望归回家，看到门口有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人，他蹙眉上前，“你是？”
    年轻男人看到他，立刻从西装口袋取出一张请帖递给他，“我叫刘伟豪，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请您一定要来。”
    虽然这人很谦逊，但刘望归还是能从他表情和言语里看出来，这人在向他挑衅，作为原配儿子，他不仅恨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恨破坏他家庭的小三以及小三生的儿子，他当即推开请帖，“不去！”
    请帖掉在地上，刘望归看都不看一眼，就要掏钥匙开门。
    刘伟豪将请帖捡起来，露出一抹浅笑，“哥，你还是去吧。就算不为我，你也得为新娘考虑。这还是你的老熟人呢。”
    刘望归猛然回头，接过请帖，当看到上面新娘那栏写着‘张秀娥’三个字时，他猛然瞪大眼睛，“你！”
    他愤怒的表情立刻取悦了他，刘伟豪笑得颇为得意，随即面露阴沉，“凭你也想跟我争？你配嘛。”
    刘望归沉着一张脸，“你对她做了什么？”
    刘伟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没做什么。我只是给了她一套房子，她就乖乖跟我了。”他上上下下扫视刘望归，“不得不说，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些年我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像她这么清纯不做作的姑娘，我还是头一回碰到。”他拍拍刘望归的肩膀，笑得颇有些得意，“行了，请帖我已经送到了，你别忘了过来。”
    说完施施人走了。
    刘望归看着请帖，只觉得心如刀割，竟是因为一套房，她就跟他分开了？
    刘望归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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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他掏出手机给张秀娥打电话，依旧没人接，估计他现在已经被拉黑了。
    没奈何，刘望归只能趁中午休息时去找张秀娥。
    门卫帮他把人叫出来，张秀娥看到是他，转身就要离开，刘望归立刻跑上去将人拦住，“你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他将那张请帖拿出来，张秀娥面颊果然被烫了一下，随即没再排斥，跟他来了一块背静处。
    刘望归双手握住她肩膀，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昨晚，我那便宜弟弟来给我送请帖，说是要和你结婚。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张秀娥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找我来就是问这个？”
    刘望归见她无动于衷，有些气急败坏，“秀娥，虽然我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根本不爱你。他分明是为了报复我。你要嫁人，好歹嫁一个疼你，爱你的人。”
    这话似乎戳到张秀娥的痛处，她满脸苦笑，重复他的话，“我爱的人？”她眼里蓄满泪水，眼睛直直看着他，“我以前以为婚姻里一定要有爱情，日子过得再苦再累都没关系。只要有个爱你的人，那日子就是暖的。可我错了。你根本不爱我。”
    看着她的眼泪，刘望归只觉得浑身抽疼得厉害，“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张秀娥像是听到了笑话，“你爱我？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如果你真的爱我，我让你来接我的时候，你会抛下我，去抓犯人吗？你们警局有一百多个刑警，就算要抓犯人，也并不是非你不可，可见我还没你的工作重要。更何况，你并不是爱我。你只习惯有我这么个人，我可以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可以为你洗衣做饭，可以理家赚钱，让你很放心。可是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刘望归沉默了，张秀娥却自顾自道，“从16岁开始，你收留我那天，你除了这件事，从未为我做过任何事。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会为你的甜言蜜语所感动，可当我年纪大了，接触多了，我想要的不再是这些没用的话。”
    刘望归定定看着她，“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呢？”
    张秀娥苦笑，“人会成长的。我16岁想要的，和28岁想要的，根本不一样。我拿什么跟你说。”
    刘望归揉了揉眉心，“嫁给刘伟豪，你一样得不到这些。”
    张秀娥点头承认，“是，他一样给不了我这些。可是我可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他有钱请保姆，我不用再当保姆。如果爱情和金钱注定不能共有，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呢？”
    刘望归心里充满愤怒，“在你心里，钱就那么重要？”
    张秀娥坦坦荡荡看着他，“当然重要。谁不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没有人爱我，我更要好好爱自己。”
    刘望归打量面前这个人，他十八岁就认识她，两人认识十二年，在一起十年，他们亲密无间，他以为她会是陪自己白头到老的人，可是他没想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曾经他以为的那些甜蜜，原来在她心里并不重要。她其实更喜欢有钱人的生活。
    刘望归逼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自己变得软弱，“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张秀娥定定看着他，扯了扯唇角，“我以前也以为我爱你。但是不知不觉我们的爱没了，我对你只剩下感激，可是感激支撑不了我走进婚姻的殿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而刘望归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只觉得心如刀绞。
    54.  第 54 章   绑票案6
    刘望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他甚至提不起精神。好在绑票案已经过去，没有案子。
    这天林颜已经将材料准备完毕，她最后一次问大家的意见, “你们有没有别的线索或证据？”
    周海正急了, “就这么放过顾南？”
    林颜将报告放到边上，“那你有什么高见？”
    “可我觉得顾南并不无辜。”
    王东川却有不同看法, “阿正，我和枝枝去九号食问过, 顾南确实没有说谎。我去问过帮着上菜的服务员, 据他交待, 顾南与几人关系并不密切, 从头到尾都是那几人问顾南一些私密问题，比如收入, 手上名表多少钱？家里有多少存款等等。顾南很不高兴，但是碍于他母亲，他还是老实回答了。后来, 那个服务员听到顾南跟人打电话，抱怨那几个乡下人不懂规矩, 穷疯了等等, 反正言语之间很看不起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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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你们想想, 谁会听初次见面人的话去绑架呢？他们关系根本不到那份上。”
    周海正挠挠头, “我就是觉得咱们这起案子跟周慧有关系。”
    陈枝枝不太赞同他这话, “我觉得你可能杯弓蛇影了, 以前那些案子都跟周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就以为这些案子跟她也有关系。但事实上，可能还真没什么关系，这次可能碰巧了。”
    王东川附和她的话, “对，我觉得这四人可能嫉妒顾南，甚至有些仇富，所以才铤而走险。”
    周海正推了推神游天外的刘望归，“头儿，你觉得呢？”
    刘望归回神，见大家都直勾勾看着自己，有些不在状态，“怎么了？”
    周海正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刘望归想了想，“那咱们再审一下那四人吧，把他们嘴撬开。”
    王东川在他面前挥了几下，有些不敢相信，“头儿，不是刚审过吗？那四人已经承认他们污蔑顾南的。早上还是你和我一块审的，你忘了？”
    大家也都齐齐看向他，这才注意到刘望归平时工作是最积极的，今天却惜字如金，频频开小差。
    林颜蹙眉打量他，“你最近怎么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不然我放你两天假，你先休息？”
    刘望归对上大家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昨晚没睡好，刚刚走神了，以后不会了。”
    林颜拍拍他肩膀，“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咱们是一组的，只要你有困难，我们一定帮你解决。”
    虽然知道他们帮不了自己，但刘望归心里听着舒服，笑着向她道谢。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陈枝枝去接电话，放下电话她面露古怪，“又有一宗绑架案。”
    众人瞪大眼睛，立刻行动起来。
    四人上了警车，陈枝枝报了地址，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身后还跟着科技组的同事。
    大家到了地址，按了门铃，保姆过来开门，女主人迎了上来，刘望归差点失态，“报案的人是你？”
    女人看到刘望归，眼底也闪过一丝兴味，“你没想到是我吧？”
    坐在沙发里的年轻男女也走了过来，陈枝枝看到年轻女人也有些惊讶，“大嫂，你怎么在这？”
    张秀娥握紧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旁边的男人自然搂住她，向陈枝枝笑道，“大嫂？不对，她是我的妻子。”他抬了抬下巴，“如果从你们同事那边论的话，你们应该叫一声弟妹。”
    这什么情况？老大什么时候跟嫂子分手的？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还有弟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头儿的弟弟？陈枝枝、周海正以及王东川满腹疑问下意识看向刘望归。
    刘望归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半分异样，“我们做事要紧。”他抬手，示意科技组的同事上前专监控设备。
    女人拦住他们，看向刘望归，“慢着。你们装这个，一定能救回我老公吗？”
    刘望归沉声道，“没人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们只能尽量救回他。”
    女人拿出一份文件，“你们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我不同意你们在我家装监听设备。”
    陈枝枝急了，“刘太太，你先生可是被绑匪劫了，你打电话报警不就是想让我们救他吗？”
    “我是想你们救他，可你们没把握啊。如果那样的话，那我还不如按照绑匪说的，给他一笔钱，让他放了我老公呢。”
    陈枝枝苦口婆心劝道，“刘太太，绑匪是没有人性的，他们就算收了你的钱也未必会放了你老公。到时候你不仅失了钱，还救不回人。你们还是跟我们警方合作吧？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救人。”
    女人摇头，“如果让我配合也行，你让他把这份文件签了。”
    陈枝枝低头，接过文件，是一份放弃遗产继承的文件，“这是什么意思？”她回头看了眼张秀娥身边的男人，“难不成你真是头儿的弟弟？”
    周海正和王东川也凑过来。
    刘望归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如果这份文件被你老公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想你？”
    女人还未回答，刘望归却自顾自回道，“也对啊，你本来就是图他的钱。当初寡廉鲜耻勾引有夫之妇不就是你这种人做得出来的吗？”
    女人气得脸都青了，“那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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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家里滚出去！”
    刘望归笑了，弯腰签下自己的名字，“行，既然你要钱，那就给你。”
    周海正按住他的手，“头儿，你傻啊，你签这份文件，到时候你可能真的一毛钱都分不到。”
    刘望归摇头，“没关系，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陈枝枝动了动嘴唇，到底什么也没说。
    拿到文件，女人也不计较刘望归刚刚恶劣的态度了，笑容变得格外灿烂。
    陈枝枝给几人录口供，被绑架之人是刘望归的父亲刘章胜，也就是这女人的丈夫。她叫白春荣。
    科技组在那边安装监控，刘望归问白春荣，“绑匪是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白春荣拿到文件得偿所愿根本不想搭理他，她儿子也不愿开口，张秀娥替他们回答，“今天早上，他跟妈吵了一架，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大概十一点的时候，突然有人打电话过来，说爸被绑架了。让我们凑足一千万。三天后，他会再打电话过来。”
    白春荣这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放心吧，我已经让公司那边准备了一千万，如果你真能把你爸救回来，也是他运气好。”
    这女人似乎是在说反话，好似讥讽他们根本不能救回人质似的。
    陈枝枝压着火气，继续问，“你们确定人还活着吗？”
    白春荣点了点头，“活着，我听到他在那边让我救他。”
    刘望归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凑足一千万？”
    “两天后就能凑到。”女人点头。
    时间还早，陈枝枝凑到张秀娥身边，“张姐姐，你和头儿怎么回事？”
    张秀娥看了一眼刘望归，他正好看了过来，又飞快移开，她低下头，小声回答，“我们前几天分手了。”
    陈枝枝看了眼刘伟豪，在这边坐了一会儿，这人就一直在打电话，好似一点也不关心他老爸，还商量明天一块去酒吧？
    这种没良心的男人，张秀娥怎么会看得上他呢？
    陈枝枝想不通，张秀娥明显不想说。
    就在这时，刘伟豪要离开，周海正叫住他，“你上哪去？”
    他回头瞪着他，“这是我家，我要去哪需要你来管吗？”
    周海正蹙眉，“你爸已经出事了，你还要出去？你就不怕绑匪打电话过来？”
    刘伟豪翻了个白眼，“救人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吗？关我一个良民什么事。”
    周海正被他气到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时间一眨眼到了三天后，这三天警察一直守在刘家不曾离开。
    白春荣那边也准备好了一千万，绑匪也如约打电话过来。
    白春荣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经过变声的，对方让他们明天半个小时候后在白马公园交赎款，指定人是刘伟豪。
    林颜把追踪器用塑封袋装好，想放进行李袋里，白春荣紧紧拦住，“你想干什么？”
    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吓了林颜一跳，不得不解释，“我把追踪器放进去，这样方便我们追踪绑匪。”
    白春荣拿过追踪器放进行李袋里，“好了。这里面可是一千万，你们打一辈子工也赚不来这么多钱，我小心点有什么不对。”
    林颜深深看了她一眼，直看得她发毛。
    白春荣被她这眼神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干什么？”
    林颜夺过她手里的行李袋，刺啦一声拉开，看到追踪器在里面，她抬头见白春荣紧张地咽唾沫，从季李袋里抄了一沓钞票，随手一划拉，立刻察觉出不对，这里面竟有一半是□□。
    其他人都惊呆了，陈枝枝没人忍住，“你居然用□□糊弄他们？你就不怕他们撕票？”
    周海正也被这家人气笑了，“之前你可是拍着胸口保证准备了一千万。现在却告诉我这里面有一半是假的。这马上就要交赎款了，你让我们去哪弄这五百万？！”
    白春荣将林颜手中的钱塞进包里，“你们以为一千万这么容易呢。公司账上只有五百万，我这也是没办法。”
    这女人没救了。
    大家都看向林颜，等她拿主意，她看了眼手表，“就算现在向上汇报，赶去银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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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咱们先交赎款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55.  第 55 章   绑票案7
    白马广场位于江临市中心地段, 左右都是马路，今天又是星期天，到处都是人。
    周海正坐在车里, 林颜站在白马广场的东侧发传单, 刘望归站在白马广场的南侧卖气球，王东川搂着正在津津有味吃棉花糖的陈枝枝, 这两人在广场中心地段，他们旁边就是拿着行李袋的刘伟豪。
    周海正一一试过音后, 眼睛有意无意看向刘伟豪。
    半个小时后, 刘伟豪的手机响了, 他立刻接通。
    林颜等人看着他走到垃圾桶旁边, 然后伸手进垃圾筒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后, 塑料袋里有个手机。
    末了，他将自己的手机扔进垃圾桶，而后转身站在交叉路口前面的红路灯等候。
    等绿灯只剩下三秒时, 他飞快跑过去，其他人跟在后头, 除了林颜速度比较快, 躲开车流, 其他人都被车水马龙拦住, 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越跑越远。
    林颜寸步不离追在刘伟豪后面, 直到看到他拐进一座大厦。
    她晚了两步跟在后, 看到刘伟豪拿着手机似乎在等电梯, 等她跑过去时，电梯已经上去，她只能乘坐另一班电梯。
    等她到了顶楼时, 刘伟豪已经将行李袋扔到下面，有两个男人似乎一直躲在哪个旮沓里，见行李袋掉下来，立刻跑过去，抬着行李袋跑了。
    林颜立刻让周海正跟踪两人。打完电话，她立刻问刘伟豪要手机。
    刘伟豪很配合。两人到了楼下，刘伟豪问别人借手机打电话回去。
    白春荣得知绑匪拿走了钱，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林颜下了楼，其他人终于跟了过来。周海正的车子也停在大厦门口，几人沿着红点跟了过去。
    陈枝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抹汗，“头儿，刘伟豪呢？”
    林颜头也不抬回道，“在后面。”
    大家跟着红点，一直往前开，直到上了高速公路，大家才察觉出不对。
    林颜立刻给高速公路上的交警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找追踪器。
    终于在一辆出租车上面找到追踪器，据司机交待，他确实载过两个小伙子，但是他们在浮华街就下车了。
    也就是说那两个绑匪早就察觉出追踪器的下落，直接将计就计将追踪器扔进出租车用以拜托警察的追跑踪。
    林颜一行人无功而返。就在这时，绑匪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刘章胜被放在天启广场的长椅上。
    林颜立刻给民警打电话，让他们去接人。
    人是接到了，但是对方身上有多处伤痕，民警立刻送去医院急救。
    等林颜赶到医院，白春荣和刘伟豪已经到了。没过多久，医生从病房出来，冲等在外面的家属抱歉，“病人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感染，没有及时处理，我们已经尽力了。”
    护士推着刘伟豪的尸体出来，白春荣趴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上的张秀娥也是一脸哀戚，林颜等人则下意识看向刘望归，他一拳头砸在墙上，手指磕破了血。
    护士推着刘章胜出来，他身上还盖着白布，白春荣趴在丈夫身上痛哭流涕，刘伟豪同样伤心不已，只有刘望归失魂落魄揭开那层白布，看着他脸上的青青紫紫，只觉得茫然。
    他恨了这人三十年，却只见过几面就这么死了？
    看得出来，他想认他，可是他忘不掉仇恨，也不想原谅他。一次一次拒绝对方的好意。现在这人真的死了，人死债消，他连恨都恨不起来了。一切都成了空。
    周海正拍拍他肩膀，“节哀！”
    就在这时，谢肖赶了过来，林颜示意周海正几人将白春荣和刘伟豪架开，“我们要将死者带回去解剖，请你们配合。”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白春荣哪受得了，拽着林颜的胸口又捶又骂，“都是你们警方无能，找了三天都找不到绑匪在哪儿。我们钱都交了，他们居然还撕票。早知道，我就不报警了。”
    民警过来阻拦，林颜跟着谢肖等人离开医院，身后传来白春荣和刘伟豪的咒骂声。
    **

 分卷阅读132

    林颜跟着谢肖进了解剖室，谢肖正在给死者解剖，“死者生前，四肢被绳子绑住，身上有多处刀伤，肋骨断了两根，胸口有淤伤，根据形状应该是脚踢的。他的指甲有皮屑组织，可能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林颜眼睛一亮，只听谢肖继续道，“他至少两天不曾进食。”
    “死因是什么？”
    “这刀刺中大动脉，失血过多致死。”谢肖指着右胳膊一处伤痕道。
    尸体只能查到这么多，倒是鉴证科那边有了好消息，“死者衣服上沾有乳胶漆，死者生前极有可能被绑在正在装修的单元房内。”
    现在他们只能通过皮屑组织里验到DNA。
    林颜让大家先歇息，自己回了办公室，翻看从刘伟豪手里拿过来的手机。这是一个老年机，绑匪是通过发短信让对方到这边大厦后。
    绑匪一共发了三条短信，一条是甩开警察，等绿灯只剩三秒再过。
    第二条是五分钟之内，到华东大厦顶楼。
    第三条是将钱扔到大厦后面的巷子。
    林颜突然想起，自己跑进大厦的时候，分明看到刘伟豪似乎在跟谁打电话，可是这手机上根本没有通话记录。
    她立刻出了办公室，看向周海正，“我觉得刚刚刘伟豪的反应有些不对。我之前明明看到他用这手机拨打电话的，但是这上面却没有通话记录，你给查查。”
    她将手机递给周海正，对方微怔，立刻打了个电话，让通讯公司帮忙查。
    得到的回复却是那个时间段没有通话记录。
    周海正猜测，“如果电话没拨出去，通讯公司那边是不会记录的。”
    但这确实是一条线索。这个手机是绑匪提供的，刘伟豪那时候应该打给谁呢。
    林颜让陈枝枝和王东川随她一块去刘家。
    白春荣不在家，张秀娥解释，她去会朋友了。
    而刘伟豪则是西装革履，打扮得花枝招展，甚至还喷了香水正打算出去。
    王东川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刘公子，您刚死了父亲，居然还要出去交际？”
    这都什么人呀，丈夫和父亲死了，不想着料理后事，居然出去玩。
    刘伟豪平生最讨厌别人说教，听到王东川这话立刻阴沉着脸，“我父亲之所以会死就是拜你们这些警察所赐，如果不是你们警察太无能，他怎么会死。”
    王东川气得不轻，林颜抬手阻止了他，现在不是打嘴架的时候。
    林颜看着刘伟豪，“今天我跟着刘公子的时候，看到你在等电梯的时候打电话，我想请问下刘公子，你当时在跟谁通话。”
    刘伟豪微怔，摇了摇头，“我没有跟人打电话。你一定是看错了。”
    林颜定定看着他半晌，见他不肯承认，便带人走了。
    等一行人出了门，王东川忍不住问，“林队，这小子摆明在说谎。”
    林颜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虽然那时候只是一瞬间，但是她确实没有看错，对方真的是在打电话，而且似乎很着急，额头全是汗。
    等他进了电梯，她追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
    刘望归听到这话却有不同意见，“林队，照你这么说，可能是电梯里面信号不好，电话没拨出去。”
    林颜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想不通刘伟豪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曾用那手机打过电话。
    翌日，谢肖亲自将报告送过来。
    林颜立刻让周海正查记录，可惜的是这名绑匪以前并没有犯罪记录，根本查不到对方是谁。
    周海正拍了拍桌子，“这条线索又断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陈枝枝过去接，撂下电话，立刻冲几人道，“三名死者死在新楼盘。”
    几人不可思议看着她。
    **
    这是一座新楼盘，房子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盖好了，三名死者死在26栋一单元2201室。
    三人死状凄惨，身上有多处刀伤，鲜血撒得到处都是，因为死了有一晚上，再加上天气又热，已经有苍蝇过来产卵。
    屋内有几瓶已经开了封的矿泉水以及吃完没扔的饭盒，有个极大的行李袋，里面全是钞票，结结实实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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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其中有几沓被拆开，里面的□□被挑出来扔到边上。
    因为窗户没关，这些□□飘得到处都是。刚刚他们进来时，林颜就曾踩过这些□□。
    看见这些钱，大家几乎可以确定这三个死者是绑匪。
    周海正已经查过，这整座大楼的装修都包给了刘氏集团旗下的爱美家。这栋楼的粉刷工作就由这三位死者负责。
    因为房子已经盖好，正处于装修阶段，所以工地外面的监控已经全部拆除。
    也就是说根本查不到有哪些人曾经进出这栋大楼。而负责看守工地门口的大爷记性不太好，再加上工地来来往往人那么多，竟是查不出有哪些人进出过。
    刘望归给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目击证人做完笔录，就过来汇报工作，“据目击证人所说，他是装修公司的经理，今天他过来检查墙面有没有刷好。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有许多间没粉刷。他就一层层找上来。直到找到这里发现三位死者。”
    王东川从另一个房间找到两根绳子，上面还有些血迹，立刻叫林颜过去。
    绳子边上还有个手机，周海正接过手机，解开密码，翻看相册，立刻确认这手机是刘章胜的。
    今天收获颇丰，接下来就等谢肖那边验出死者的DNA，然后与上回得到的DNA做对比。
    谢肖在案发现场做过初步检验，三位死者的死因都是一样的失血过多致死，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下午三点至五点。这个时间点相当于三位绑匪刚拿到赎款，就被人杀了。
    对于杀人凶手，大家产生不小的分歧，周海正头一个发表意见，“我觉得可能是这三人分赃不均互相残杀，所以才酿成悲剧，证据就是这五百万，没被人拿走。如果绑匪是四个人，那个人不可能不把钱拿走。”
    这理由很充份。
    但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后，他的结论很快被推翻。
    56.  第 56 章   绑票案8
    虽然按发现场有三把刀, 但是刀柄上的指纹却有蹊跷。
    三把刀对应三位死者，但奇怪的是刀柄上只有一组指纹。
    “从拿刀到杀人，不可能只有一组指纹。我更倾向于有第四个人。之所以没把钱拿走可能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这个人的目的不是为了钱, 就是为了杀人。”
    刘望归看着尸体上的伤口, 谢肖特地在上面标注，其中有位死者胸口被人踢了一脚, 根据受力面积和高度，凶手身高至少一米88。但是这三位死者最高才180, 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任何一个。
    大家开始大胆猜测, 案发现场第四人是谁？
    凶手行凶的目的有两个：要么凶手跟这三位有仇, 有么是这次绑匪案的主使, 目的是杀人灭口。
    陈枝枝查过这三位死者，也调查过他们的家族条件。
    他们在江临市打工, 平时只与同乡来往，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并没有仇家。
    周海正断言, “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与刘家有仇。这起绑票案可能与他脱不了关系。甚至很可能是他策划的。”
    王东川已经把三位死者的个人资料调查得清清楚楚，“这三位死者脑子都不怎么聪明, 据他们装修公司所说, 三位都是小学文化水平, 平日只爱吹牛打屁。不太可能策划这么周密的绑票案。”
    陈枝枝去调查过刘家, 提出自己的看法, “刘章胜是商界大佬, 名下有一家上市集团。虽然刘章胜私生活不太检点, 但他这人工作能力强。在商场上并不狠绝，口碑还可以。要说恨不得杀了他，还真没有。”
    一直没吭声的林颜勾了勾唇角, 讽刺一笑，“谁说没有？他的家人不是吗？”
    众人一愣，纷纷抬头看向刘望归。
    周海正急了，“林队，你该不会怀疑头儿吧？”
    刘望归也被他们看得发毛，“怎么可能是我。”
    林颜抚额，“你们想得也太多了。怎么可能是望归，他天天跟咱们一块，从来没有单独行动。我的意思是白春荣和刘伟豪。只要刘章胜一死，这两人就可以继承他的遗产。”
    这话让大家一愣，陈枝枝拍着巴掌附和，“对，我觉得林队说的没错。头儿，你别忘了，那两人还逼你签放弃遗产继承的文件。摆明了，不想他回来。”
    其他人也都想起来，“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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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起来了。老公被绑，她不想着救人，却让前夫的儿子签那种文件，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林颜笑道，“还不指呢。”
    她拿出之前那个手机，“刘伟豪不肯承认自己打过电话。我估计他当时想打电话给绑匪，让他把行李袋里面的跟踪器处理掉。但是他后来为什么又没打了呢？我觉得可能跟他进了电梯有关。”
    陈枝枝急切举手，“我知道，我知道，电梯没信号嘛。”
    林颜摇头，“恐怕不单单是因为没信号，更有可能是电梯里有绑匪跟他接头。”
    这话让大伙都惊呆了，可是细细一想，不是没有可能。
    那跟踪器可是被绑匪放到出租车里，如果没有提前安排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这些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林颜拍了拍手，“我去华东大厦找管理员要监控视频，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你们24小时轮流监视刘伟豪以及他的家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知道吗？”
    几人齐声应是。
    林颜直接开车去了华东大厦，很顺利拿到电梯监控。
    刘伟豪进了电梯之后，里面确实有个男子，两人交谈一会儿，再然后一个上了顶楼，一个直接又回了一楼。
    视频可以证实林颜猜测无误，但是因为视频模糊，根本看不清两人说了什么，所以也就不能证明这名男子就是绑匪。
    林颜拿到监控，立刻调查对方的身份。照片上的男子太过模糊，林颜只能让张秀娥到警局帮忙认人。
    刘望归负责做笔录，当张秀娥看到男子时，眼睛眯了眯，辨认好一会儿才道，“他是伟豪的朋友，名叫陈胜明，在公司担任副组，伟豪对他很信任。”
    “还有吗？”
    张秀娥摇头，“没有了。我刚嫁进来，对许多情况都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能感觉到陈胜明对我有敌意。”
    林颜挑眉，“敌意？”
    刘望归也看了过来。
    张秀娥飞快看了刘望归一眼，又低下头，“这是我的感觉，你们可能以为我是胡思乱想，但是我自己能感觉得到。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林颜挠挠头，“你有没有得罪过他？”
    “没有。”张秀娥飞快摇头。
    就在这时，刘望归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居然是律师的声音，说是要宣读遗嘱。
    刘望归没兴趣，“他的遗嘱跟我没关系。”说完就要摁掉电话，林颜却冲他使眼色，“急什么。咱们先去看看。或许跟案子有关呢。”
    刘望归愣了愣，冲电话那头飞快道，“我马上就去。”
    林颜也要跟去，于是三人一块上车。
    张秀娥坐在车上，时不时看向开车的刘望归，似乎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嘴，林颜透过后视镜，以为她在担心丈夫误会，忙道，“待会儿要不要我们向你老公解释？我们只是请你过来协助调查。”
    张秀娥摇头，“不用了。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林颜对感情再迟钝，也发现张秀娥有些不对劲了。可是她刚跟刘望归分手，就跟刘伟豪闪婚，拿婚姻不当回事，可能是后悔了吧？
    所以也就没当一回事，只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说着把自己的号码报过去。”
    张秀娥也没推辞，记下她的号码。
    几人到了刘氏集团大楼，刘伟豪和白春荣已经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三名律师以及陈胜明。
    林颜视线不自觉落到这人身后，看着对方站在刘伟豪身边，细心交待什么。刘伟豪安心不少。
    人全部到齐，律师宣读遗嘱，刘章胜居然将所有遗产都给了刘望归，白春荣和刘伟豪只分到了一些不动产。
    除了林颜和刘望归有些惊讶，其他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刘望归有些不可思议，一把夺过律师手上的遗嘱，一目十行看下去，“全给我？”
    这怎么可能？
    白春荣见他失态，阴沉着一张脸，“你该不会忘了你之前签了什么吧？”她举起手上的放弃遗嘱证明的文件，表情洋洋得意。
    刘望归将遗嘱扔给白春荣，嘲讽一笑，“原来你早有准备。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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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所有人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哪怕林颜不是爱财如命的人都做不到像刘望归那般洒脱，这可是几百亿，他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秀娥看着刘望归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白春荣和刘伟豪喜滋滋的声音，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刘望归走了，林颜却没有离开，她走到陈胜明旁边，问他，“陈先生昨天下午三点至五点在哪？”
    陈胜明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正处于喜悦中的刘伟豪却像是受了刺激，将陈胜明死死拦在身后，怒瞪林颜，“你想干什么？”
    他这态度明显了取悦林颜，“我们想请陈胜明先生到警局协助调查。”
    刘伟豪像炸了毛的公鸡，“他跟我爸被绑的案子无关，你找他干什么？”
    林颜好声好气道，“刘先生，协助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请你不要妨碍我们警察办案。否则我们可以告你妨碍司法公证。”
    刘伟豪一张脸气得又青又白，陈伟豪拍拍他的胳膊，轻声道，“伟豪，你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去就是。”
    说完，他看向林颜，“警官，走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颜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猫腻。
    刘章胜为什么会把大部分财产全留给刘望归，难道真是因为愧疚？
    会不会是因为他发现刘伟豪手伸得太长，借着陈胜明在公司干了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他才这么决绝？
    林颜满肚子疑问，只想录完口供问刘望归。
    **
    刑侦一队问询室
    林颜和刘望归一块负责审问，将电梯视频给陈胜明看，对方眼皮都没眨一下，抱着胳膊的手抬了抬，一脸无辜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你和他在电梯相遇，说了些什么？”
    陈胜明耸了耸肩，“他问我公司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没什么特别的。”
    林颜似是信了，还是问之前的问题，“昨天下午三点至五点，你在哪里？”
    陈胜明仔细回忆了下，“我昨天下午不舒服，一直待在家里。”
    “有没有人能证明？”
    陈胜明摇头，“没有。我吃了药就睡下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林颜抱着胳膊，开始问一些题外话，“你觉得刘章胜对刘伟豪怎么样？”
    陈胜明不明所以，“挺好的呀，刘总一直很疼爱这个儿子。”
    “既然他这么疼这个儿子，为什么公司股份一点都没留给他，反而只给了一些不动产？谁不知道集团股份是最值钱的。”
    陈胜明似是被她问住了，随即又从善如流道，“刘总一直觉得亏欠大儿子。前段时间他想跟大儿子和解，可惜对方不肯原谅他。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把财产都给了他吧。”
    说这话时，他还看了眼刘望归，可惜这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谈论对象不是他似的。
    林颜抱着胳膊，“那你对刘伟豪的印象如何？”
    陈胜明愣了愣，“挺好的呀。我们是大学同学，我毕业后，就是他介绍我到刘氏集团工作的。我一直很感激他。”
    林颜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他签字离开，刘望归忍不住开口，“你怀疑他？”
    林颜眼眸闪烁，“他身高正是188。而且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与刘伟豪关系亲密。我敢肯定是他。”
    刘伟豪自是相信她，不过他还是摊了手，提醒她，“可咱们没证据。”
    林颜摸了摸下巴，“那咱们先跟踪。”
    57.  第 57 章   绑票案9
    接下来几天, 陈枝枝等人负责监视，林颜找线索。
    经过她多翻调查，查到陈胜明欠了高利资上千万。这极有可能是他策划这起绑架的动机。但是只靠动机还不够。
    这天她正在查看从三位死者住处搜过来的东西, 里面有一些身份证件, 她发现一件极其巧合的事情。
    这三名死者与上一起绑票案的四位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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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居然来自同一个地方。
    林颜立刻提审上一起案子的四人，得知他们是来江临市打工。
    只是一伙进了工地, 一伙进了装修公司。
    不过双方经常一块喝酒，据有人交待, 其中一个叫阿杰死者喜欢足浴店的按摩师小芳, 经常去她店里光顾, 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偶尔还会留下过夜。
    也就是说他跟小芳的关系不一般，也许她能从小芳嘴里问出线索。
    林颜立刻叫了陈枝枝跟她一块去找小芳。
    小芳看到警察亮也证件, 人已经傻了，当即就道，“我跟阿杰的死没关系。他不是我杀的。”
    林颜见她这么激动, 忙上前安抚她，“我们只是想找你问线索。”
    小芳松了一口气, 担心影响不好, 就带两人到包间, “你们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你和阿杰什么关系？”
    小芳脸色白了一瞬, 又飞快搅着手指, “他说等他挣到钱就娶我。”
    林颜打量包厢, “他在你这边留夜, 你们住在哪？”
    小芳脸立刻红成虾子，搅着手指，磕磕绊绊回答, “回…回我住的地方。”
    林颜又问她，有没有听阿杰提起过一些蹊跷的事情，比如绑架之类的。
    小芳摇头，“没有。我们在一起很少谈论这些。”
    她似是想起一件事，“不过前几天他给了我一个旧手机，让我帮他保管。说是等他有空就过来拿。”
    林颜眼睛一亮，立刻让她把手机交出来。
    小芳见她着急，跟老板请了半天假，回住处拿手机去了。
    林颜拿到手机，立刻去找周海正，经他捣鼓，手机很快解锁，别的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相册有录音引起大家注意。
    录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清清楚楚指示让三人绑架刘章胜，并且答应事后给他们五百万作为酬劳。
    录音上面的时间是五天前，听他们的谈话，得知他们是在一家名叫海川大酒店的包厢吃的饭。
    林颜不敢耽搁，立刻带着陈枝枝去海川大酒店。
    经收银和小二指认，那天请三名死者吃饭的人正是陈胜明。
    林颜立刻打电话给守在刘氏集团外面的刘望归，“可以抓人了。”
    刘望归撂下电话，立刻带着周海正进了刘氏集团，问了前台，却根本没发现陈胜明的下落。
    刘望归一把攥住保安的衣领，“我今天早上明明看到他开车进了公司，一直就没出来。”
    保安急道，“他的车是没离开，可他后来坐了下属的车走了。”
    刘望归丢开保安，打电话给林颜，“陈胜利跑了。”
    林颜和陈枝枝回了队里，立刻去大队长那边开据逮捕令。
    她这边刚拿到逮捕令，手机就响了，打电话那头的人是张秀娥。
    她声音很小，“林队，伟豪被人绑架了，绑匪打电话过来要两千万。”
    林颜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白春荣歇斯底里的声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许报警。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害死伟豪，你才甘心？”
    张秀娥小声辩解，“妈，我也是想警察救伟豪。那些绑匪没有人性的。上回我们给了赎金，可那些人还是把爸给杀了。要是……”
    她还没说完，白春荣一巴掌打下来，声音大到穿透人的耳膜，“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说完，强硬地摁掉手机。
    林颜也不敢耽搁，立刻带人去刘家。
    白春荣根本不想接待他们，林颜强硬道，“绑架案是属于刑事案件，不是你们说不介入，我们就不介入的。警方有权调查。请你们合作。”
    白春荣气得不轻，她急得团团转，“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上次就没把人救回来，这次要两千万，我烦死了，你们能不能体谅我。”
    她也不肯招待他们，急急忙忙上了二楼，“我要把房产抵押，还要卖首饰，我忙死了。你们有什么要问，只管问她好了。”
    她指向一直局促不安的张秀娥。
    看着她上楼，陈枝枝嘲讽一笑，“丈夫被绑的时候，也不见她着急过。儿子被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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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会知道着急了。”
    林颜坐到沙发上，示意陈枝枝负责记笔录，“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刘伟豪丢的？”
    “今天早上他开车去了公司，就一直没回来。大概十一点钟，有人打电话过来要赎款。我们这才知道他被绑架了。”
    林颜点头，“陈胜明也丢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绑架了刘伟豪。”
    张秀娥愣怔了下，下意识反驳，“不可能吧？”
    林颜蹙眉，“为什么你会觉得不可能？”
    她还没回答，站在二楼楼梯口的白春荣却先一步阻止了她，“胜明那孩子与我们家伟豪是同学，他怎么可能会绑架伟豪呢。”
    林颜回头，看着急匆匆下楼的白春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据官方统计，绑架案一般都是熟人作案。而且陈胜明经济出了问题，欠了高利贷上千万。”
    白春荣坐到沙上，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他们感情那么好，胜明要是缺钱，问伟豪要就是了，没必要绑架他啊。上千万而已，又不是没给过。”
    众人愕然。上千万都给过？关系竟好成这样？
    白春荣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有些难看，“你们问完了吗？问完就走吧。我还有事，没时间招待你们。”
    林颜看向张秀娥，“麻烦你送我们出去。”
    张秀娥送他们到别墅门口，林颜将几个追踪器递给张秀娥，“如果绑匪交赎款，你记得把追踪器放进行李袋里。”
    张秀娥接过东西。
    林颜突然问道，“你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陈胜明手中？”
    张秀娥摇头，“没有。”
    边上的陈枝枝盯着她，突然脑子里有个极大胆的念头，“刘伟豪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张秀娥脸色煞白，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大家听到陈枝枝的话，一个个都惊呆了，可看到张秀娥的脸色，立刻了然。原来竟是这样。
    刘望归一拳砸在门上，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张秀娥，“他是同性恋，你还嫁给他？”
    张秀娥只觉得自己的皮都被这些人扒了下来，下面是□□的难堪，大约是没脸了，所以也不再为刘伟豪遮掩，她抬头直视刘望归，“知道又如何？我本来也不爱他。他喜欢什么人关我什么事。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
    刘望归的悔意好似滚滚江水，澎湃翻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恋人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她心里只剩下钱，为了那套房子，她甘愿嫁给一个她不爱，并且人品如此卑劣的一个人。
    曾经的她那么爱笑，虽然简省，但她热爱生活，永远开朗乐观，可现在呢？她死气沉沉，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望归怎么也想不通，压下心头的疑惑，问她另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刘章胜的遗嘱大部分留给我的？”
    张秀娥无奈苦笑，“在嫁给他的第二天。我听到他和老爷子在书房吵架，这才知道老爷子把遗产大部分都给了你。”
    “那你为什么没回来找我？”
    张秀娥抬头看着他，“找你？曾经我三番五次让你回来找老爷子，你有哪一次听我了？为了查案，你轻轻松松就签了放弃继承遗嘱，你的世界只有黑和白。根本没有我，我又何苦自讨苦吃。”
    刘望归整个人呆住。
    林颜上前拍拍他肩膀，“你俩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查案要紧。”说完，她也不等刘望归有何反应，立刻招呼大家上车。他们要回去监控刘家的电话，抓绑匪呢，哪有空管这些私人问题。
    刘望归最后看了张秀娥一眼，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
    **
    转眼又过两天，刘家电话再次响起。
    绑匪约定下午三点在白马广场交一千万赎款，先放一个人，然后再交一千万，再放一个人，
    林颜看了眼手表，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从警局到白马广场少说也要四十分钟，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
    林颜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组员上车。
    林颜担心绑匪绑匪耍花招，特地让陈枝枝打电话给张秀娥，问她刘家情况。
    张秀娥说白春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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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拿着两千万赎款去白马广场了。
    到了目的地，大家各自散开。
    周海正在车里，他戴着耳麦负责监视，“你们说也真奇怪啊，这绑匪居然选择同一个地方。”
    林颜仔细观察四周，眼尾却一直盯着打量四周。
    终于她看到刘家的豪车开了过来，她立刻提醒大家，“车来了。”
    众人不经意看去，就见不远处的路口停着一辆豪车，白春荣从车上下来，司机帮她把行李袋拿下来。
    因为行李袋太重，她走一步挪一步，显得颇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挪到白马广场，她手机响了，绑匪让她把行李袋扔到边上的垃圾筒旁边。
    林颜眼睛盯着那行李袋不放，“绑匪电话有没有追踪到？”
    周海正摇头，“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
    林颜小声提醒大家，“大家这次一定要盯着赎款，动作快一点。不许再放跑绑匪了。”
    就在这时，有个年轻姑娘靠近行李袋，大家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心跟着揪起来，整个人紧绷，好似下一秒就要有所行动。
    但那年轻姑娘扔完纸巾转身离开。
    接下来，又有一对情侣扔垃圾。
    又过了一会儿，有个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上半身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靠近垃圾袋，他四下望了望，没发现异常，立刻背起那行李袋就往前走。
    他走了没几步，直接上了停在路口的一辆白面车。
    林颜等人立刻上车去追。
    58.  第 58 章   绑票案10
    一队开了两辆车, 担心遇到路口，被对方甩下。但是也不知道对方有恃无恐还是怎么，对方的车子开得很稳, 并没有生死漂移。
    追了将近一个钟头, 车子开始上高速，偏离市区往城东方向走。
    林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示意刘望归加速。
    车子很快超过对方，林颜和陈枝枝一直盯着右侧车里的男人, 两人很快确认车后座的男人就是刚刚拿钱的绑匪。
    他似乎在跟人打电话, 说话声音太小, 听不清在讲什么。
    林颜打电话给王东川, 他在周海正车里看监控。
    “行李袋的监控有没有断过？”
    “没有。一直都很好。”
    林颜撂下电话，让刘望归碰瓷。
    刘望归也没问, 等右侧的车子到了前面，他立刻撞了上去。
    陈枝枝不明所以，好奇林颜为什么这么做。
    “这次绑匪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绑走陈胜明和刘伟豪, 怎么可能会安排白马广场，而且逃跑时, 居然连追踪器都没扔到, 这太蹊跷了。”
    前面车子停到路边, 刘望归也停在边上。
    前面车主气冲冲过来敲车窗, “你怎么开车的？眼瞎啊, 直接往我车屁股上撞。”
    刘望归跟车主周旋, 林颜直接打开车门, 往前面车子走。
    车后座的男人抱着行李袋瑟瑟发抖。
    林颜抓住行李袋，他立刻伸出去抢，“这是我的。”
    林颜拿出证件, “警察。你涉嫌跟一起绑票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男人吓得直接尿裤子，声音哆嗦，“不是，不是我。昨天晚上有人给我五百块钱，让我去白马广场帮他拿东西。我不知道里面是钱。我也是刚刚打开才发现的。我……”
    男人惊慌失措，鼻涕眼泪横流，生怕林颜不信。
    林颜让他把手机拿出来，通话记录是两分钟。
    周海正车子也跟了上来，靠到边上，“怎么了？”
    林颜让他追踪对方，还不等他查出来。
    林颜手机响了，是张秀娥打过来的，“林队，我现在在白马广场，我婆婆让我过来交赎金。绑匪让她四点交赎款。”
    林颜把王东川留下，让他把男人和钱带回警局，他们再返回白马广场。
    林颜一再安抚张秀娥，让她在行李袋里放追踪器。可是看着手表显示：15点55分，她还是气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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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竟是上了对方调虎离山的计。
    幸运的是周海正那边有了结果，大喜过望，“林队，绑匪在城西，光阴大道附近。咱们直接去那边吗？”
    林颜点头，“已经赶不上去白马广场了，咱们直接去光阴大道吧，先救人要紧。”
    半个小时后，张秀娥行李袋的追踪器切断了信号。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光阴大道。
    附近正在改建，能住人的地方大概只有边上的厂房。周海正的监控显示绑匪就在这附近。
    林颜等人下了车，进了厂房。
    几人拿出□□，互相掩护，轻手轻脚进了厂房，一点一点逼近，终于在一处厂房里看到刘伟豪和陈胜明的尸体。
    两人流了很多血，但是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尸体附近有个摔成几瓣的手机。再就是一些剩的盒饭，根据数量，这些极有可能是两位死者，并不是绑匪。
    林颜立刻打电话让谢肖过来，又让陈枝枝通知家属。
    白春荣到的时候，看到儿子死前的惨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枝枝和张秀娥在边上安慰，林颜看向谢肖，“死因是什么？”
    谢肖指着刘伟豪胸口的刀伤，“刀刺穿心脏，导致心脏爆裂致死。”
    他又看向陈胜明，“他的死因也是一样的。”
    “死亡时间呢？”
    “根据尸体的肝温和颌和项关节出现的尸僵来看，凶手死亡时间大概是下午两点至三点。”
    林颜愕然，“两点至三点？也就是说交赎款前，两位就已经死了。”
    一直嚷嚷着要陈枝枝赔命的白春荣愣住了，“什么？两点就死了？这些混账，他们是骗我的。”
    林颜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让陈枝枝陪白春荣回家，其他人则回警局。
    **
    王东川带回的男人名叫陈三，进了警局后，他就给陈三录了口供，又让技术部那边过来，让陈三画相。
    林颜等人回来，他立刻将画好的相拿给林颜，“林队，那男的画了张相，我已经让技术部边那边帮我们比对照片了。”
    “后台数据库那么多，这得比对到什么时候。”林颜拿过照片，看了几眼，这名绑匪长相一般，属于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类型。
    “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了。绑匪说下午五点打电话给他，但是他手机一直没响。我猜绑匪可能是拿他当勾子，故意诈我们警察。”
    林颜点头，直接去了拘留室，把画相拿给之前那四名绑匪之一，“你们认识他吗？”
    周兰志被绑案很快就要庭审，这四名绑匪当中有个男人有孩子，求生欲望最为强烈，百般想立功减刑，林颜首先叫的是他，对方也没犹豫，立刻道，“认识。他也是我们的同村村民，一块出来打工的。他也在爱家美工作。他叫张金虎。”
    “你们村还有哪些人在江临市？”林颜又问。
    男人很快报了几个名字，“还有张金虎他哥张金豹，许龙，马飞。”
    “其他人呢？”
    “没了。”男人道，“自打有人资助我们村发展，孩子可以出来读书，劳动力可以出来打工。孩子们长大后，就留在大城市打工，根本不愿回去。我们也不爱回去，那里什么都没有。这边打工一个月挣得比一年还多。”
    “那你的孩子呢？”
    男人喜滋滋道，“我的孩子出国留学了。费用全是慧洁集团出的。我偶尔会收到他的照片。”
    “刚刚那张家四个兄弟，他们认识顾南吗？”
    男人回答，“他们也有孩子送去国外读书。不过认不认识顾南，我就不确定了。”
    林颜起身，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进了这里，你们的孩子有回来看过你们吗？”
    男人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有人举手，“我之前问过他们，不是说上庭之前，不许见家人吗？”
    “那律师呢？他们有没有通过律师给你们传句话？”
    男人老实摇头，心里隐隐明白林颜的意思，替儿子辩解，“他没钱请律师。”
    “没钱请律师，可以申请法律援助。”林颜淡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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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心慌得不成，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林颜突然问，“你见过周慧几面？”
    男人压下心头的慌乱，“两次。她进村考察，给我们每人发了五百块钱后。带走了小芸。后来周慧又来了一次，说要帮我们村发展，让孩子都能下山读书，给我们安排工作。”
    “那你认为周慧是好人吗？”
    男人想也不想就道，“肯定是好人啊。你看看顾南过得多好。她还认他当养子，给他吃好的，住好的，我还听说她死后财产都捐给了他。”
    林颜嘲讽一笑，突然拿出自己手机，“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男人看到照片，眼睛缩了缩，头往下低，双手紧紧攥紧，“不……不认识。”
    刚刚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单单问到这个人，他这么反常。
    林颜也不逼他，“你知道吗？你们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这个人。”
    男人猛然抬头，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林颜却突然岔开话题，“你想见你儿子吗？明天就是你们庭审的日子，我可以通知你儿子过来。”
    男人立刻把儿子的地址告诉林颜，林颜记下，转身离开。
    林颜回了办公室，立刻让周海正查张金虎的资料。
    张金虎的照片打出来，拿给陈三看，得到肯定答复。
    林颜立刻去大队长那边开逮捕令。
    林颜带着下属到张金虎租住的房子里搜查，东西都好好放着，可惜没逮到本人。
    周海正调到光阴大道附近的监控，看到张金虎曾经开车去了附近的厂房。
    林颜立刻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张金虎。
    同时他们也开始发散思维，如果张金虎等人窝起来，他十有八1九会回乡下。而他们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家乡。所以他们重点在他们家乡张贴海报。
    悬赏海报贴出去一个星期，望山省，大原市，陈巧县，大方镇，就有不少群众举报，说在镇上看过张金虎。
    林颜向上头申请带着一队人马到张金虎的家乡去搜查。大队长很快批准他们的请求。
    上次刘望归和周海正调查莫如芸，曾经来过这个地方，那种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林颜和陈枝枝到了大方镇选了个酒店住下，让他们男人先去。
    刘望归以为两人吃不过苦，也就没推辞，带着周海正和王东川浩浩荡荡往五福村始走。
    还没进村，入眼之处皆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哪怕就是找一个师过来找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海正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们应该就在村子里。可惜就是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沓。”
    王东川也不太看好这个地方，在大山里藏匿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刘望归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背包，“咱们仨就等着被宰吧。这村里都不是好人。”
    一行人到了村里，果然不受欢迎。刘望归耐着性子上前，说给钱。为了表示诚意，他主动从兜里掏出上千块钱的钞票。
    那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明明想要，但似乎想到什么，冷着脸道，“你们走。上次你们来咱们村就问东问西，让咱们村的孩子都跟着浮躁了。”
    说着就要拿扫帚扫人，王东川将刘望归拉到身后，笑成一朵花，“大爷，我们这次是来跟你们说件事的。你们谁是张金虎的家人？”
    有人回答，“张金虎的爸妈早就死了。”
    “张金虎在江临市绑了两个绑匪，要了人家一千万，还把人家儿子给杀了。你们知道这事吗？”
    几名村民眼神交汇，有人上前，“我们不知道。跟我们也没关系。”
    王东川眼底全是讽刺，看来他们这次真是来对了，张金虎四人就藏在这村子里。
    只是这山太大了，只靠他们几个可逮不到人。
    王东川不得不示弱，“我们知道跟你们没关系。但是死者家属让我跟你们说，只要有谁能提供张金虎的下落，就给二十万赏金。如果抓到本人，就给两千万。她家很有钱。有一家上公司。”
    这些人一辈子待在山上，种着几亩地，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个个如狼似虎。
    王东川给每人发了一张名片以及一些见面礼，“这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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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生，都是白女士的一点心意。”
    其他倒也罢了，看着金灿灿的花生，大家眼睛都热了，齐齐看向村长。
    村长将金花生握在手心，冷着脸看着王东川，“你们回去吧。要是他真的回来，我们一定给你们打电话。”
    王东川也不失望，带人离开。
    59.  第 59 章   绑票案11
    王东川绕到刘望归旁边, 小声提醒他，“头儿，身后有人跟着咱们。”
    刘望归装作不在意摇头, “没事。只管走。”
    周海正有些不放心, 小声问，“头儿, 他们会把张金虎供出来吗？”
    刘望归也不太清楚，“咱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们住进林颜那家宾馆, 而后溜进一间开会。
    王东川将五福村村民的反应一五一十说了, 末了跟林颜说, “林队, 这些村民一定有问题。张金虎四人说不定就躲在村里。”
    周海正正在摆弄电脑，“终于有声音了。”
    他们在金豆子里装了录音器, 但是山上信号不好，接收得断断续续。
    林颜等人听不懂这边的话，好在她来之前就请了一位战友, 名叫云宗，他就是大方镇的人。这次正好他休假, 林颜便请他过来帮忙。
    周海正听不懂这些人说什么, 立刻问云宇, “怎么样？”
    云宗仔细分辨, “他们在商量要不要把虎子交上去。”
    “结果呢？”
    “有人反对, 有人迟疑。他们争吵起来了, 有个人似乎很威严, 他让大家闭嘴，警告大家要齐心…接着又说娶婆娘，生娃娃之类的。这信号太差了。”
    林颜有些失望, 正听着，突然云宗道，“来了！那个叫的虎子的男人来了。他很生气，骂了对方一通。他答应每家分二十万。”
    周海正惊呼出声，有些不可思议，“二十万就打发了？”
    云宗继续同声翻译，“他们同意了。”
    接下来断断续续有人离开，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清。
    送走云宗，大家开了个会。
    周海正挠挠头，怎么都想不通，“这个村子居然这么齐心，宁肯不要那两千万，也不举报张金虎。我怎么觉得不真实呢。”
    不说他了，就连刘望归这个不爱钱的人都想不通。
    他不要刘章胜的钱是因为他恨刘章胜。如果举报杀人犯有钱拿，他很高兴这么做。
    虽然再不承认，但这个村子是铁了心要维护张金虎。他们想要抓张金虎，用金钱可能真的不奏效了。
    周海正呢喃，“林队现在该怎么办？”
    林颜拿出资料，“你们去五福村的时候，我和枝枝去了趟这边的派出所调查了这个村子的情况。”
    五福村只有五十三户人家，周慧没有资助这个村子之前，总共有363人，其中老人36人，儿童251人，成年人76人。
    后来慧洁集团资助孩子们读书，年轻人也由慧洁集团安排工作。我查过，现在村子里只剩下老人23人。
    “这些老人看着咋咋呼呼，未必是我的对手。我打算和枝枝扮作背包客进五福村采风。”
    王东川惊呆了，“林队，你这也太危险了。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去吧。”
    林颜看着他的小身板，摇头拒绝，“不用了，你今天已经在他们面前露过脸了。还是我和枝枝去。”她指了指外面，“还有云宗也去。到时候让他给咱们当翻译。”
    林颜说干就干，第二天早上，她带着云宗和陈枝枝进了五福村。
    云宗是本地人，一嘴土话，村长得知他是翻译，也没当一回事。
    林颜和陈枝枝的身份是记者，而且主题围绕慧洁集团给五福村捐款这件事来讨论，热情邀请三人在他家住下。
    他们甚至没有狮子大开口要高昂的住宿费，甚至还热情邀请她们一块吃饭，把劳动人民朴素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陈枝枝要是听说刘望归两人的遭遇，还真会被他们欺骗过去。
    林颜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别担心。
    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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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颜和陈枝枝便把借来的东西摆放在院子，让他们把村里所有老人都叫过来采访。
    等他们全部过来后，林颜显然有备而来，她准备了许多资料。这些都是她等候张金虎等人时，辛辛苦苦找来的资料。
    林颜先是让这些老人自报家门，又让他们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
    “你儿子最后一次回村是什么时候？”
    老人无不落寞道，“去年过年的时候。”
    “平时他们不回来吗？”
    “没有。离得那么远，车费就要不少钱，哪舍得呀。”
    林颜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不跟去城里帮忙照顾孙子？”
    老人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道，“我们要是待在村里，周总给我们一个月一千呢。去了城里就一毛没有。为了这些钱，咱们也不能离开啊。”
    一千块钱在城里或许吃不了几天，但是在乡下，至少可以省掉一半。
    有了这一千块钱，老人们在村里的日子过得很舒服，自然不肯去城里。
    林颜又问他们要照片，老人显摆似地把手机拿出来，“孩子都在外面打工，家里想得慌，我们就买了这种智能机。上回过年，我们全家拍了全家福。记者同志，你们快看。”
    陈枝枝接过手机，放大照片，眼睛瞬间瞪大，“这不是王唯民吗？”那个杀了郑建业一家三口的杀人犯。
    林颜在表格上填写着什么。
    王老头听她叫王唯民，喜滋滋道，“对，这是我家民子，他打工就叫这个名。还是他们领导给起的呢。”
    陈枝枝记得当初她调查王唯民资料的时候，写着王唯民只有一个儿子啊，怎么他父亲还活着呢？
    她这么想着，林颜已经先一步问出口，“为什么派出所的资料里显示王唯民只有一个儿子，没有你的名呀？”
    王老头愣了好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讪讪住了嘴。
    林颜察觉出有内幕，她笑道，“做慈善是好事，我们采访你们也是想让其他企业多多帮忙，不好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报出去的。”
    王老头将信将疑，林颜点头，“我就是顺嘴问问。”
    王老头似乎还不肯说，林颜福至心灵问道，“该不会为了那一千块钱吧？”
    王老头脸色大变，林颜和陈枝枝对视一眼，看来她猜对了。
    为了这一千块钱，老人把自己弄成孤寡，王唯民犯案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就没有查到他们。
    其他老人齐齐用谴责的目光看着王老头，林颜打圆场，“你们这算什么事呀。我们城里人为了少交罚款互相扣分呢。你们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把这事报出去。”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又采访一位老人，对方居然是陈文贵的父亲。
    陈文贵是杀了范根生和武小梅的杀人凶手。陈父的情况与王父一样，都是为了领那一千块钱变成‘孤寡’。
    接下来的几位老人就是绑了周兰志的四名绑匪，情况也差不离。
    林颜把这些犯了案的名字与她调查的资料对比，76个成年人，有一半是女人，这些女人无一例外全都跑了。而38个男人竟然有一半都犯了案。林颜这边有13个，其他区的警察也抓了21个，只剩下八个成年人还没有犯案，但是据林颜观察，这里面的老人至少有四个人就是这次绑架案的父母。也就是说只剩下4个人没犯案。
    陈枝枝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与林颜小声商量，“林队，周慧是不是跟这些人有仇啊？”
    明面上是资助，怎么到后头，这些人全成了杀人犯或绑架犯呢？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这都第四次了，肯定就是故意的。
    林颜勾了勾唇角，从笔记本里抽1出一张照片，拿给这些老人，“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王老头手有些抖，照片差点掉到地上，林颜弯腰捡起来，“这是周总的女儿，她叫郑洁，你们认识吗？”
    其他老人见王老头反应这么大，也凑过来看，这一看不得了，大家面色全变了。
    林颜笑盈盈问道，“你们认识吗？”
    村长干巴巴摇头，将照片还给她，“不……不认识。”
    林颜点头，也没当一回事，叹了口气，冲几人道，“刚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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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你们的儿子犯案了。”
    老人们齐齐看过来，眼睛如刀一般刮着她的脸。
    林颜半点不惧，“你们别不信，我是记者，就是因为发现周慧捐钱给你们的动机不纯，所以才千里迢迢跑到这深山采访你们。”
    林颜见他们不信，又拿出范根生和武小梅的照片，“这两位你们该认识吧？”
    村长脸色大变，无他，这照片并不是好好的照片，而是两人被杀的照片。
    “他们是人贩子，被陈文贵杀了。”林颜说这话的时候，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果然，最不会控制情绪的王老头眼睛躲闪，拳头紧紧握起。其他人明面上没有变脸色，但是紧绷的身体已经泄露他们的不安。
    林颜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陈文贵之所以杀了这两人，估计是周慧干的。因为范根生和武小梅把郑洁拐走卖掉。”
    大家顿时抖成风中的树叶，显然他们也猜到周慧不再是钱多花不完的菩萨。她之所以捐款给他们其实是另有目的。类假于养猪，按照他们年龄圈起来。
    孩子们送到国外读书，国外信奉金钱至少，没有大人管教，这些孩子不定长成什么样。
    中年人明面上为他们找工作，实际上却找人挑拨夫妻不和，让女人离开。男人培养成杀人犯。
    老人就是实实在在养肥，等中年人全部干掉，只要断了他们的钱，就等于让他们没了生机。
    周慧在为女儿报仇。
    林颜之前被误导了。人们的惯性思维，认为被害者才是主使要杀的人，殊不知杀人偿命，凶手也有可能是主使要杀的人。
    说完这些话，林颜就拿着包袱离开了。
    他们一走，这些老人就慌慌张张开会。直至到了饭点，村长才回来。
    村长媳妇已经做好了饭菜，林颜在窗户后面偷看到，村长媳妇在酒里下了药，林颜给陈枝枝和云宗使了个眼色。
    趁村长媳妇端菜进主屋时，林颜溜进屋里，把掺了药的酒倒到他们带来的水杯里，然后全换成水。
    吃饭时，村长一再邀请他们喝酒，甚至还用激将法，三人勉为其难，每人喝了一杯。
    吃完饭后，三人打着哈欠，林颜揉了揉眼睛，“我今天可能太累了，我先回房睡觉。”
    另外两个也是如此，纷纷应和。
    三人回了自己屋，倒头就睡，很快鼾声四起。
    等他们睡着了，村长让媳妇看着他们，自己则叫着其他人一块进山。
    他们不是傻子，不可能林颜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他们打算去找张金虎四人问清楚。
    60. [最新] 第 60 章   绑票案12
    他们一走, 林颜就翻身坐起，她让陈枝枝留下，“咱们不熟悉地形, 你身手又不好, 免得打草惊蛇。对了，你还要好好看着剩下的人。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走了。等这些老头回来, 你记得给他们下药。”
    陈枝枝点头。
    林颜和云宗跟在那些老头后面，七拐八拐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一处草棚。
    得亏现在是夏天, 要是冬天, 这四面漏风还不得冻死。
    林颜和云宗找地方隐秘, 一动不动, 听他们这些人讨论。
    张金虎见他们来了，立刻迎上去。
    山里不好生火, 每隔几天村里人就会给他们送吃食，这次也不例外。
    几人分着吃食，村长问他们, “金虎，你老实告诉叔, 民子怎么样了？”
    张金虎狼吞虎咽的动作维之一顿。
    王老头双手扣住张金虎的肩膀, “金虎, 叔待你不薄, 那些警察两千万悬赏, 我都没把你供出去, 你就跟叔说句实话吧。”
    张金虎把嘴里的东西吃完, 这才抬头看着他，“王叔，我不跟你说主要是怕你难过。”
    “我没事。我只想知道我儿子怎么了。”
    张金虎抿抿嘴, “他杀了人，不过你孙子得了善款。我听顾南说等你孙子毕业，慧洁集团还会给他买一套房，到时候他就能在城里扎根了。”
    王老头脑子一片混沌，嘴里呢喃着，“竟然是真的。”
    大家七嘴八舌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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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那陈文贵呢？”
    陈文贵早就搬进城里，他还是范根生的女婿，所以张金虎几人并不知道他的情况。
    倒是绑票案的四人，张金虎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绑了首都来的有钱人被警察抓住了。”
    四人的父亲崩溃大哭，“蠢货！只是绑个人而已，居然就被抓住了。我平时怎么教他们的。”
    看样子，这些人从根子上就坏了。怪不得这么快就上当呢。
    “那你们四人呢？为什么要绑架？”
    “叔，城里挣钱太不容易了。别看我们一个月能拿七八千，可那些有钱人随随便便吃顿饭就比我们多。我们也想过好日子，靠打工挣那点钱得猴年马月呢。还不如绑票来得快。所以我们就绑了两个人。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直接把人杀人。让那帮警察抓去。”
    林颜气得半死。
    他们一直等，等到这些老头离开，林颜才冲云宗使眼色。
    四人昏昏欲睡，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林颜和云宗合力绑住。
    给四人戴上手铐，又沿路返回，到了村长家，周围寂静无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陈枝枝躲在屋里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有人进来，立刻惊跳而起。
    林颜按照约定好的信号，陈枝枝打开房门汇报，“林队，他们回来后就聚集在后面开会，我在他们水里下了药，这些人已经全部麻晕了。”
    林颜夸她做得好，“那咱们快走吧。”
    陈枝枝回了屋，也不点灯，拿着包袱，三个人押着四个绑匪往山下走。
    一行人到了山脚，刘望归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这个案子已经拖了很久，林颜几人自是心急如焚，生怕路上出一点岔子，当即提议，“咱们连夜坐车回江临市。”
    大家也没有意见，坐上租来的车连夜到了市里，然后再坐火车回了江临市。
    在路上时，刘望归等人听到林颜的分析，这才发现林队从未停止怀疑周慧。
    “林队，这次咱们能抓住周慧吗？”
    林颜叹气，“这些凶手都不肯指认周慧，咱们也拿她没办法。”
    旁边的张金虎听到这话，立刻道，“我愿意指认她。”
    林颜翻了个白眼，“你有证据吗？据我们所查，你们和周慧后来就没见过面。”
    张金虎忙道，“可是我们是看了顾南花钱大手大脚，所以才想着绑架那两个有钱人。我现在觉得顾南应该是故意的。他让我们眼馋又吃不到，我们定力差，就着了他的道。而且也是他向我们透露刘伟豪和陈胜明有那种关系。而且刘伟豪刚继承一大笔遗产。”
    林颜提醒他，“你说得这些根本不能成为证据。”
    回了江临市警局，大队长得知他们抓到绑匪，亲自过来表扬他们。
    林颜给这四人录过口供，四人对绑架和杀害刘伟豪和陈胜明供认不讳，只等法官那边来判。
    案子暂时告一段落，林颜当即给一队放了几天假。
    暑假已经到了尾声，孔凤英和林春和要回老家，林颜陪他们在市里逛街，买了些东西，亲自看着他们开车离开。
    谢肖见她直到现在也不肯将他介绍给父母，有些小失落，“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林颜啼笑皆非，故意逗他，“我是为了你好。如果我父母反对我俩在一起，我跟你的感情又不深，我还真有可能听他们的话跟你断了来往。但是等咱们处得久了，我就有自己的判断，我父母可能都阻止不了我。”
    谢肖果然不再提这事，“行，都听你的。”
    两人都是初次谈恋爱，再加上工作忙，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这次林颜休息，谢肖便也跟着一块休息，两人制定约会计划。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林颜和谢肖假期一结束，就开始正式开工。
    这天也是慧洁集团上市的日子，林颜刚到队里，就听说慧洁集团今天一开市，股价就从16.8飙升到46.2。
    看着周慧意气风发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人私下里竟操控那么多人的生死呢。
    又过两天，顾南约林颜一块回去看母校。
    林颜便推了和谢肖一块吃午饭，两人回了他们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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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现在身家已至十几亿，这么多钱足够他花用一辈子，此时他整个人都是飞扬轻松的。刚下车，校长就站在门口接待。
    顾南大手一挥给学校捐了一栋楼，谢绝校长陪同。
    顾南指着校园一处长廊，陷入回忆，“以前我们经常在这边背书。”
    林颜没有回忆往昔的心情，只是敷衍几声，弄到最后顾南也觉得没意思，“你今天一直心事重重，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林颜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同学，“顾南，我想最后问你一次，张金虎绑架刘伟豪和陈胜明，你真的不知情吗？”
    顾南敛了笑意，“你觉得我应该知情吗？”
    这人永远不肯正面回答她，林颜板着脸，“顾南，你是我的同学，我不忍心看你误入歧途。请你回去告诉周慧，让她别再挑战警察底线，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将她抓捕归案。”
    说着，气势汹汹离开。
    顾南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脾气还是这么冲，眼里也只有黑白，活得太天真了。
    **
    又过几天，一队接到顾南的报警电话，“林队，我干妈被人绑架了。”
    林颜听到这话，立刻赶往浅水湾别墅区。
    林颜和陈枝枝负责做笔录。
    顾南心急如焚，“昨天干妈说回一趟老家，不让我们跟着。她说会在今天早上回来。但是今天早上我却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林颜蹙眉，“你干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前几天五福村的村民到集团来闹事，让我干妈赔他们儿子的性命。我干妈不堪其扰，让保安撵他们出去。我猜应该是他们抓了我干妈。”
    林颜定了定神，“你干妈把他们的孩子送到国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将人送回来？”
    顾南摇头，“之前我干妈答应只要他们学成就让他们回来。可这次他们闹上门，我干妈肯定不愿替这些人出学费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
    林颜问他要这些孩子的电话，顾南也没有推辞，打电话给公司秘书，对方很快将联系方式送过来。
    出了周家，林颜立刻带人将绑架犯抓捕归案。
    这些绑匪显然没想到警察来得这般快，被抓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林颜从他们身上搜到金花生，他们这才知道老家父母送来的金花生里面竟然有跟踪器。
    林颜从小房间发现周慧，她已经被绑匪打得遍体鳞伤，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陈枝枝从客厅搜到一台笔记本，“林队，这里面有犯人审问周慧的视频。”
    林颜点开视频，发现这几人审问周慧，是不是她指使村民杀人。
    周慧对此供认不讳，她脸上爬满青筋，“你们杀了我女儿，我要你们给我女儿陪葬。这很公平。”
    接下来几个绑匪没忍住，上前打人。
    “有了这个，咱们可以告周慧指使别人杀人。”
    王唯民和莫如芸不肯指认周慧杀人。但是武刚一直咬定是周慧指使他杀人，刚刚她也承认了。
    林颜摇头，不太看好，“视频中她被绑，法官不会采纳的。”
    陈枝枝一想也是。
    林颜让刘望归几人负责审问这四名绑匪，她自己则是将周慧送到医院，又通知顾南。
    到了医院，医生好不容易才将周慧抢救回来。
    但周慧毕竟年纪已经大了，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医生说她活不过今晚。
    顾南和他母亲在床前哭得撕心裂肺，林颜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周慧，只觉得一切好似梦中。
    周慧睁开眼，看到顾南和他母亲，让他们别哭，“生死有命，我已经给小洁报了仇，也没什么遗憾了。”
    顾南心里自责，“干妈，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陪您一块回老家，您就不会这样了。”
    周慧摇头，“不怪你。我早就知道他们想要杀我。正好我也不想活了，临死的时候，带着他们一起走，我也不孤单了。”
    顾南忘了哭，“干妈，你别样。”
    周慧看向林颜，“林警官？”
    顾南和他妈妈给她让位置，周慧握住她的手，“你差一点就打乱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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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逼得我不得不以身犯险。但是我不恨你。我女儿跟你一样漂亮，可惜她命不好。”
    她眼神涣散，想起女儿，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周慧有个女儿叫郑洁，周慧坐牢的时候，丈夫郑建业跟她离婚。有后妈就有后爸，郑洁有个后妈，整个人变得孤僻。她磕磕绊绊长大，上了高一时，她有个同桌叫杨之华，后来又早恋，交了男朋友叫成浩。
    方宇和成浩玩交换女友的游戏，强1奸了郑洁，郑洁羞耻，将这事告诉了好闺蜜杨之华，杨之华表面安慰郑洁，心里却责怪郑洁是个心机女，连好朋友的男朋友都勾引。
    她故意约郑洁去辰风旅游，为免怀疑，她特地带上自己的学妹孙小柔和颜夕。
    到了辰风，四人去喝酒，她故意灌郑洁酒，又带着两个学妹离开。
    郑洁喝得酩酊大醉，被人贩子范根生和武小梅盯上，卖给五福村的村民。
    村民对她百般羞辱，郑洁性子烈，不肯就犯，一年不到就死了。
    顾南的母亲回村迁户籍意外撞见郑洁，郑洁求顾母救她，并且将自己的信心告诉顾母。
    那时候周慧还在坐牢，自然没办法救郑洁，顾母回去后，只能先联系郑建业，谁知郑建业嫌女儿丢人，根本不愿救人。
    顾母再回村的时候，郑洁已经死了。
    顾母将这事告诉了周慧，周慧把自己离婚时的财产全部捐给顾南，让他得已出国留学。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周慧展开报复。
    见死不救的郑建业一家三口，欺负过郑洁的方宇和成浩，间接导致郑洁落入人贩子之手的杨之华、孙小柔和颜夕，人贩子范根生和武小梅，五福村村民上上下下，她一个都没放过。
    她以捐助的名义资助五福村的村民，圈养他们成为杀人凶手。
    她不缺钱，她只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她也成功了。
    五福村出国留学的孩子学会了精致的利已主义，嫌国内的老迈的父母是拖累，不肯回国。
    五福村的成年人进入社会，受不了诱惑，接二连三犯案，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再也没有未来。
    五福村的老人没了慧洁集团的捐款，以后老无所依。
    林颜叹了口气，回了警局，几人汇报好消息，“林队，这四人把绑架周慧的事全都招了。”
    林颜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大家见林队这么累，纷纷退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王东川揽着陈枝枝的肩膀，“枝枝，你日子马上快要到了，你喜欢什么，我去买给你。”
    陈枝枝歪着脑袋，“我想要花。”
    两人甜甜蜜蜜，另两人直捂嘴，“哎哟，当着我们的面秀恩爱，你们也不嫌牙疼。”
    正说着话，张秀娥来找刘望归，并且来送一份文件，“你弟弟的案子已经结束了，这里面是属于你的。”
    刘伟豪死了，还留下来不少遗产。
    白春荣想独占遗产，奈何法院不支持，到最后两人经过协商，财产均分。
    张秀娥觉得刘伟豪继承刘章胜的财产不太光明，就想分一半给刘望归。
    刘望归有些惊讶，“你不是最喜欢钱吗？为什么分一半给我？”
    “我有一套房子已经够了，可你还没有。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曾经救过我，我们还生活过这么多年，我想你过得好。”
    刘望归以为她当时选择分手和刘伟豪在一起是看中他的钱，可现在看着这份沉甸甸的文件，他突然说不出话为，“秀娥，我不相信你是为了钱跟我分手。你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张秀娥抬头看着他，他永远都是这么执拗，怎么都劝不住，她无奈苦笑，“你知道又如何呢？”
    “也许我将来能改变。”
    张秀娥思忖片刻，“我让你接我那天，我爸妈给我下了药，醒的时候，我和刘伟豪躺在一张床上。我以为我被刘伟豪强1奸了。”
    刘望归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还没说话，就听张秀娥又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骗的。他是个GAY，对女人根本不敢兴趣。这也是你爸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你的主要原因。”
    刘望归心里酸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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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秀娥垂着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当时我要告他强1奸，连我爸妈都不站在我这边。我告不赢他，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选择对我有利的呢。”
    她将文件塞给他，“拿着吧。这世上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总归占了大多数。我想我们都好好的。”
    刘望归潸然泪下，接过文件，“好，我收下。”他抬头看着她，“那你呢？”
    张秀娥笑了笑，“我一直喜欢画画，但是我以前没钱，我想出国留学。可能学成才会回来。”
    刘望归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原来她喜欢画画，可她跟他这些年竟是从未表现过。她是这样善解人意，知道他供不起她，所以从未表现出来。
    他曾经恨过她的无情，可他自己何尝没有错。他太过自私，从未真的关心过她，爱护过她，甚至就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我等你回来。”
    张秀娥愣了一下，指着这文件，“我给你这些，不是想让你等我，只是想让你能过好一点。我走了。”
    刘望归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只觉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