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腻了的时候男朋友失忆了》 1 在我腻了的时候男朋友失忆了 恶毒女配 文案: 龙傲天在年轻时被一只假天仙迷了眼,到是没被耽误事业,那本该数量惊人的后宫打了水漂。 不过还好,天仙把自己作失忆了,藏在水下早已被妒火焚心不知多久的人皮怪们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np,龙傲天总受,排雷没想好,被提醒了我就改文案。 第1章 将近六月,B市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傅明钦拿着一只甜筒站在树下的阴影里,上边芒果味的冰淇淋已经快要化掉,他把甜筒稍微倾斜,让淡黄的奶油落在地上,不远处是悠悠转着的摩天轮,售票处排了很长的一串队伍。微信里有联系人发来消息——亲亲到我们啦!你过来吧,可爱.jpg 长睫掩下了眼中的不耐,来到宁初面前时还是他英俊的帅气男友,宁初在外人面前一向端的厉害,哪怕在太阳下面站了快两个小时,还是一副高贵冷艳寒气逼人的样子,排在前后的情侣都不敢离太近,他一个人排队显得格外显眼。看到傅明钦过来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抽走快要化掉的甜筒慢慢舔舐起来。傅明钦眯了眯眼,看着他伸出的猩红舌尖卷进奶油的吃法,不知什么时候被牵着的手的手心感到有腻滑嫩肉在摩挲,不对这骚‘货当众发情做什么评价,大长腿迈开先走一步进了摩天轮。 不算宽敞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缓缓上升的摩天轮,离人群越来越远,四面为了看风景而设计的宽敞明亮的窗却给人一种一直被窥视的感觉,对于在此偷情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宁初早已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半褪的白色衬衫半搭手臂间,刚好有一颗黑色的扣子别再嫩粉色的乳`头处左右磨动,乳首被磨出殷红的艳色,跪在地上为只是拉开裤子拉链的傅明钦口,深喉过一次之后把那巨物放出来,舔一口冰淇淋又继续,舌尖裹着冰冰凉凉的奶油去吸`吮龟[头,口腔总体的温度却还是温热的,为了增加刺激,牙齿轻轻咬着柱身,待口中的奶油混着粘液都咽下再继续做起深喉。傅明钦没有多为难他的小美人,在摩天轮驶过最高处的时候主动放松精关射在他嘴里,扯着他的领口把他抱起身来,让他平复一下呼吸。 宁初埋在他胸口喘着气,手伸下去摸了摸他一直好好穿着的裤子,发现前面已经湿的彻底,傅明钦挑了挑眉没说话,耳朵里听着他发完骚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好想要亲亲,也好想射进去,可是不能清理,不想亲亲难受......” 安抚性给了他一个亲吻,傅明钦看向窗外出神。 快要落地了。 摩天轮忽然开始大幅度晃动,失重感袭来,宁初下意识抱紧傅明钦,翻身把他护在身上。 傅明钦等在手术室门口,红灯熄灭的时候心中的燥郁反而更加明显,他面无表情地听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隔着窗看着里面病床上昏迷着的宁初,他头部也受伤了,不过人是安全的现在。 本来今天傅明钦想说分手的,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的人生好像又要继续缠绕在一起了。 傅明钦只是腻了,但是既不够狠心也不够薄情。 医院打电话来说病人醒了,回公司处理事务的傅总于是赶回医院。推开病房门之后傅明钦面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冰冷又疏离,那是他在面对这张脸时没见过的表情,眼中的星火与热切被厌恶取代,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垃圾。然后那张美丽的嘴里吐出的声音也陌生: “你就是我的爱人?”他蹙眉端详了一会站在门口的人,继续开口:“我怎么会喜欢男人,真是恶心透顶。” 傅明钦进门前准备好的温柔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低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收回了已迈进门的一只脚,还替他关好了门,转身的时候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医护人员,年轻的护士在这几天已经在这位气势不凡的男人面前混了个眼熟,知道他是病房里那个病人的恋人,带着一点点不可告人的心思老是凑近说话:“傅先生,他已经醒了,可是脑部的伤的原因意识还不是很清楚。” 男人脸上是很奇异的神色,被冒犯的不愉快,和久久不耐之后的解脱,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微笑着对面前的护士小姐说:“我知道了,不过他的问题可能不仅仅是意识不清楚,也许记忆也出现了某些问题,另外以后可以直接通知他的家属,不必再联系我了。” 护士小姐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您不是他的恋人么?为什么不用联系您了呢?” 对方没有在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弯了弯嘴角,离开了。 VIP病房的电梯直达医院的地下车库,傅明钦走向角落里的宾利。来得时候匆忙,秘书开的车,上楼的时候让他先回去了,所以此时傅明钦直接走向了驾驶座,他立在车门外,没着急进去,望向来处的方向,他路过时亮起的廊灯已经一盏盏熄灭了,四处都是无人的安静,远处有一些路标指示牌闪着微弱的光。他伸手扯了扯自己仍然整齐的领带结,想起第一个为自己打温莎结的人,想起很多过去的事,他为了一个人离开家,以一腔孤勇和自以为是的爱白手打拼,有过金色的罩在琉璃里闪闪发光的记忆,也有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兄弟,并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和爱人牵手一生相伴白头。 他是愧疚的,因为高估了自己的爱,但既然宁初的爱也可以被记忆打败......黑夜里男人无声地笑了,垂首时似乎有星光坠落,不过无人看清。 ———————— 傅明钦打开车门,一股熟悉的腥膻味夹杂着他走时留在车上的烟味一起冲了出来,傅明钦皱眉看向后座,男人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又惊又怕,心底却滋生出一股鱼死网破向死而生的快感来,在他开门的时候激动到射了出来,精‘液因为他射时的姿势喷溅到金边眼镜上,平日里斯文精干的模样荡然无存,衣衫不整躺在车后座上嗅着车里残留烟味而射出来的人,十足的荡妇。 杜若隔着混沌的镜框望向那个男人,明明是在黑暗中,他本人却像是会发光一样,沉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向周围所有人传达着可靠安心的信息,光是被这样看着,身体和灵魂都能不断地持续高‘潮。 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优待,上天从不眷顾他。 第2章 杜若从来没有用这样肆无忌惮的眼神看向傅明钦,他用尽全力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跟在他身后视察时的自己,开会时站在他身旁陪他看别人汇报时的自己,办公室办公的只剩他们俩人时的自己,他能保证自己落后于傅明钦身后三步的距离永远不变,能保证会议记录的每一个字不错,能保证每一杯递到傅总手中的咖啡温度刚好适口。他  2 一向能好好管住自己的眼睛,无视掉那位与夫人之间的甜蜜过往。 飞蛾能忍住不飞向太阳,飞蛾管不住想要飞向太阳的心。 他在这个时候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几乎是放弃又放任地带着哭音呢喃:“明钦,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明钦......” 傅明钦抬手掐了掐眉心,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后座,坐进去打开车上的换气,忍了忍,还是忍不了: “你先给我滚下去!” 杜若红着眼眶披着衣服下了车,车里的味道暂时难以驱散,傅明钦紧跟着也下了车等车里味道消掉。为了收拾方便,杜若原本的外衣被垫在后座位置上面,他几乎是光着在后面爽了不知道多久,这时候仅仅披着傅明钦的外套站在外面,地下室里中央空调的温度很低,他又难堪又冷,心如死灰的样子竟然也楚楚动人。 尴尬弥漫在两人之间,傅明钦烦躁地想抽烟,又记起刚刚车里的烟味,猛然抽回拿烟的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身后传来极压抑极小声的抽泣,又固执又绝望。 从很早开始杜若就跟在他身后一起闯,在最困难最无望的时候也没想过离开,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以前傅明钦以为这叫兄弟情。 觉得差不多了,傅明钦上了车,从车库里倒出来。在杜若以为他会绝尘而去的时候,宾利停在他身旁,前座的车窗被按下,男人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他,让他上车。 飞蛾冲向太阳,而太阳依然每日照常升起,他们都有自己无法避开的生命轨迹。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上的两人保持着沉默,傅明钦只顾开车不管其他,杜若整个的身心都在烈火上煎熬,眼神的余光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人生从未有过的慌乱无措,小腹上已经凝结成块的精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下贱、愚蠢,趁人之危,人家夫夫两个恩爱甜蜜,自己躲在暗处妄想意淫,还被正主抓了正着。 他要把我赶走了,像丢掉一个垃圾,一条犯上的狗。 杜若忍不住在座位上蜷起了腿,十指神经质地抠挖着衬衫下摆,指甲已经劈出血斑。 开车的男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状态,声线平静地开口:“我先送你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一切都结束了......” 杜若等不到他把话讲完,只听到三个字,结束了,整个人就疯了,他把自己摔在副驾驶的地上,傅明钦被他吓一跳,可是车子刚刚驶上高速,没办法停车,杜若跪趴在他脚旁,额头抵在他大腿的位置,眼泪就噼啪往下掉: “你不要丢开我,我不行的,不可以结束的,呜......” 傅明钦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怕开车出事,赶紧开口把话说完:“我是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多想,你喜欢我又不是要杀了我,我能怎么办呢,最多就让你赔偿一下不就完了么。” 哭得已经花了脸的秘书先生破涕为笑,常年带着的眼镜先前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水光潋滟的眼睛朦胧地看着傅明钦,笑得又软又甜,觉得从地狱回到人间幸运至极,又怕自己在做梦,期期艾艾地开口: “不丢下我吗?赔偿,我可以,我可以的......”说着在这个时候用嘴咬开正对着的傅明钦的西裤拉链。 赔偿这两个字给杜若的冲击其实不比结束小,作为傅明钦的特级秘书,他不知撞破过多少次宁初与傅总隐秘的情事。 那位夫人从小被教养得高人一等,看谁眼睛都长在天上,出柜离开家之后继续被傅总捧在手心里没受过一点气,私底下却是个狐狸成精的下贱东西,杜若永远记得刚刚当上总裁秘书的时候那宁初来公司示威,提着精致的食盒特地到他面前让他领路,冰冰冷冷地说来给傅总赔罪,好像多不情愿不乐意似的,结果进了总裁办公室一中午没有出来,下午杜若上完厕所出来时这位总裁夫人在小解,杜若分明看见他那东西上带着银质精细的锁贞带,见他出来了也没躲,甜得发腻的声音求耳机另一边的人打开,极其熟练地解决问题后翩翩而去,留杜若在空无一人的厕所气得发抖,最后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若无其事地回去工作,最后还要听上司的话把夫人安全送回家。 每每在心里偷偷同宁初比较时,杜若只能怨毒地想,他就算一无是处又怎样,命比你好,遇见人比你早,可以肆无忌惮挽着傅明钦的手臂撒娇,可以对所有看不上眼的东西横眉冷对,因为那个男人总会护着他宠着他保他一世无忧虑。 而自己连跟在他身后想要不被丢掉就已经费尽心机。 所以当傅明钦开着车气急败坏地让他松口的时候,杜若稍微用了力咬了那宝贝一小下,然后强迫男人接受他的深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是第一次,窒息感尤为强烈,男人离开公司前冲了澡,本来是要给受伤的爱人一个干净的拥抱,现在便宜了秘书先生,淡淡的薄荷味道加上男人的荷尔蒙,缺氧和心理的冲击很快把他砸晕。 傅明钦这时终于找到高速出口,停车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是捡回一条命,刚想骂人发现人竟然先晕掉了,脸蛋病态的红,浑身脏兮兮的,不想在第二天看到某人因为被这样抛尸街头而上UC头条,又不知道人家在哪里,去酒店被拍到又是腥风血雨,只好把他扔到后座,载回自己家去了。 傅明钦在这个城市的房产有很多,但家只有一个,折腾到现在夜已经深了,他下车准备进门,今晚怀抱里换了一人。 早在车上杜若已经醒过来,他不敢出声,开始是因为羞耻,后来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他觊觎了很久的地方,男人绕到后座把他抱了出来,身上裹着的也是男人的衣服,他觉得自己在做梦,浑身发软,双臂缠绕上那人的肩,额头抵住温热的胸膛。傅明钦察觉到他醒了,也许因为以前也有个人常常做这样的动作,他怔了一瞬,到底是没有把杜若摔地上,就这样抱着要走进别墅。 迎面冒出一个暴怒的声音: “傅明钦你对得起宁初么?人还在医院你就公然抱个玩意儿回来?” 傅明钦抬头看到来人,想到现在自己的情况,脸都要绿了。他并不急着理会门里头那个在骂娘的,轻声问怀里的人:“醒了的话,能自己走么?其实你还挺重的,怎么看着没肉呢。” 杜若像受惊了的兔子从他怀里蹦出去,白玉样的脸蛋现在红到耳根,他全身仅剩的外衣也没顾上好好穿,胯下的二两肉支棱棱竖着,羞得只能蹲坐下去捂了脸。 看到人被自己戏弄成这样,有了对比就有了安慰,傅明钦觉得自己能好好说话了,扯下冯环宇快把门把掰下来的手,勾着肩膀把他弄进屋去,嘴里随便糊弄他:“行啦行啦那是  3 我秘书,外头遇到点事才带回来的,你别凶人,我什么时候胡来过真是的,嫂子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幸亏你给送来了,闹腾一晚上饿死了......” 耳朵里传来傅明钦温和的声音,过度击锤的心音渐渐平息,藏起来的手手心已经被指甲割到血肉模糊。在傅明钦关注食物的时候,一旁高大的男人扭头看了一眼悄悄把自己藏到楼上去的杜若,眼神冰寒剜骨。 等吃饱了的傅明钦终于再次注意到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时,发现他不知道望着什么出神,顺着那眼神看过去,是自己刚刚褪下的婚戒。从青葱少年到三十而立,几乎与他无名指融为一体的婚戒,上面刻着宁和傅的开头字母,中间连着一颗完整的心。 现在它被随便放置在餐桌上,就像他和他们的过去。 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哦对了,你以后没有什么弟妹了,你兄弟傅明钦我,恢复单身。” 平地起惊雷。 第3章 本来以为兄弟两个要为这事吵一通,可冯环宇听完竟然没说什么,看他吃完了就收拾起来,到是刚刚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的杜若呆立在楼梯旁,身上松垮垮地披着他平日放在浴室的浴袍,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傅总,能借我件衣服吗?” 他头发刚吹过,不同于平日里抹了发胶的干练严肃,蓬松柔软地像棕色棉花糖。不过他的问题可难倒傅总了,在不久之前,这间房子里所有物品的放置都归另一个人掌控,他最多就能知道衣服大概在那个房间会有。于是他告诉杜若让他自己去找。 傅明钦觉得今晚的老冯非常不对劲,在他的预想里,应该是冯环宇先把他大骂一通说他不识好歹,然后等他欣赏完了好兄弟气急败坏的样子,再跟他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着老冯会把宁初再大骂一顿,充分表现自己六亲不认的辱骂技巧,转过头对他嘘寒问暖跟他讲这一个走了下一个会更乖。 没错,这样才对,在他们人生过去的三十年中他们有二十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互相使坏打趣,花大把的时间待在一起,没有情人之间的黏糊与肉‘体交缠,把对方当做自己人世的第二副躯壳,一刀下去两条命,不希望他犯错,不允许他受伤。 会在老的时候觉得对方是自己天大的幸运。 可现在冯环宇对他说:“如果你不是骗我的话。” “那很好,也很巧,我也离婚了,你知道的,我连婚礼都没有,也许连结婚证都是假的。”他迫不及待想结束这经年的谎戏,平日里暴躁不可一世的男人,这时候笑得心酸又忐忑。 “如果你是骗我的话,那我就去死好了。” “现在假设你没有骗我的话,我可以追你吗?” 他忍不住在愣住的傅明钦脸上偷了一个吻,结束自己第一发直球: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傅明钦把冯环宇扔了出去。 想冲澡冷静一下,正在脱衣服的傅总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但他懒得管,自顾自进了浴室。 另一边在衣帽间里滞留了很久的杜若,除了消化刚刚听到的惊喜之外,翻到了这里前任主人留下来的一些东西,这个时候再看到这些,杜若已经可以稍微控制住嫉妒,他挑起一件猫耳头饰带到自己身上,对着旁边的试衣镜笑了笑。 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的傅明钦等来了一只骚猫咪,他对趴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小东西招了招手,色气的猫猫就四肢着地向他爬了过来,平坦的胸膛覆着黑色的丝织抹胸,灰白相间的绒毛中刚好露出粉色‘诱人的两点,同样毛茸茸的猫咪内裤,重点部位全都只有一根细线,胀起的肉‘棒被箍地变形,股缝里长出一根长长的尾巴,尾巴根部都被打湿了。骚猫讨好地轻嗅主人的指尖,看样子很想舔一口。 傅总勾住他腰间的细线拉扯,骚猫转过身乖顺地跪趴着让主人玩弄,但是傅明钦对男人的后面不感兴趣,他拍了拍那看起来肉很多的屁股,让杜若转过来。掐住前面硬`挺精神快要变形的肉‘棒问他:“崩的这么紧,一会弄断了,是想我把你也扔出去么?” 骚猫红透脸小声说:“不,不是的,内裤太小了,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的...... 傅明钦挑了挑眉把他那东西放出来,觉得还算满意:“本来就不是买给你的,将就穿吧。” 骚猫猫听到有些不开心,但是他没表现出来,试探着爬进了堆满白色泡泡的浴缸,捉着傅总的手让他玩弄自己胸前的两点,自己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察觉到主人还没有感觉,就撑起上半身,虚虚坐在主人硬硬的腹肌上,去旁边挤了满手的精华露,缓缓从平平的乳`沟里倒下去。 白色的粘液滑过粉‘嫩的肚脐,猫咪的胸前也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屁股一下一下往后在危险部位拱着,嘴里还说着不知羞耻的话:“穿上了就是我的了,猫猫来给主人做身体按摩吧!” 傅明钦躺倒在浴缸里,随便他自己折腾,等到这骚猫撸硬了主人不管不顾要自己坐上去的时候,曲起腿把它翻倒在一旁,自己站起身淋浴,擦干净了准备出去。 猫咪在一旁哭得很是凄惨,一边问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一边亲吻他脚背说主人我错了。 于是心情很坏的傅总在欺负人之后觉得开心了一点点,抱起这只猫咪扔到床上,跟哭得可怜的他说:“我要是想要干嘛不去找女人,再说我那里那么大,第一次的话,你今晚想住医院?” 说着傅明钦把猫咪刚被吓软了的肉‘棒踩在脚下碾了碾,等它颤巍巍地再次立地敬礼才又开口:“知道错了的话,这里就卖点力,敢早泄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又出现了,那种梦境与现实没办法分清的世界。不断地推翻对现实的假设,最后接受。 所以有时我们崩溃绝望,有时欣喜若狂。 杜若傻了似的呆滞在床上,刚刚傅明钦顺便把他身上也胡乱冲洗了一通,现在他哭得眼睛肿成桃子,猫耳朵塌塌地歪在脑袋上,身上的毛都皱到一起,一点也不美也不可爱,还有点搞笑。 所以傅总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三两下把他剥了个干净,踢到一边去,自己金刀大马地往床头一靠,手扶着自己黑色的睡衣带子:“怎么,还要等我教你?” 风吹叽叽坦蛋蛋的可怜猫咪脑子完全宕了机,身体快先一步同手同脚地爬过去,木呆呆要解开面前的腰带。一只手挡着他不让他动,男人凑近舔了舔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先给你老公点支烟吧,小猫咪。”明明刚刚用了同一种沐浴露,男人味道却像染上了信息素,皮肉下每一根血管都因为他的靠近而沸腾。 傅明钦心满意足地叼着蠢蠢的猫递过来的烟,漫不经心地指导它接下来的工作,  4 就好像总裁在交待秘书这次会议的注意事项。 要说傅总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只有工作是真的很忙,没什么时间出门度个有日光浴的长假什么的,每当这样想的时候都会在心里骂一骂傻/逼的竞争对手,然后接受自己一身白皮晒不黑的事实。 不过也还是有一些好事的,皮肤嫩一点敏感度就相对好,容易获得快感,各个方面都是。 杜若用牙咬开的睡衣带子,对着胸前软软弹弹地红点直了眼睛,忍不住露出痴汉的傻笑,傅明钦被他蠢得不忍直视,赏了他一个爆栗,猫猫低头小心翼翼地叼住了红色奶头,咬一下,舌头抵住吸/吮,咬两下,觉得那里又软又可怜可爱,像上瘾了一样。傅总偏过头吸了口烟,吐出白色烟雾的时候呼吸加重,眼睛眯了起来,像是被冒犯却抵挡不住诱惑的大型猫科动物。 大老虎实在是不放心这猫崽给自己扩张,于是杜若就只能可怜巴巴地在一旁看着傅总的手指蘸着白色润滑液在同样是红色的小洞里面抽/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才进去第二根手指,大老虎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下/体肿胀发疼的猫咪掉着泪珠子求大老虎让自己来。等第一支烟都燃尽,傅明钦才允许他慢慢挤进去。那个过程果然非常艰难,大老虎却表现的很有耐心的样子,所以疼的要命的小猫咪才有信心继续下去。 等到完全进入的时候傅总松开咬在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杜若已经浑身湿透去了半条命,逐渐适应的软肉开始不安分地翕动,灭顶的快感又快要了他剩下半条命,就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感觉头部被夹紧,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现在敢射?” 最后傅总用完了人就往床边一扔,自己去洗了个澡换了个房间睡觉。某只骚不起来的猫咪在最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时候被脏兮兮的丢在床上,半昏半睡地度过了自己的初/夜。 傅总没有因为虐待动物被举报是因为过于帅气罢辽。 第4章 新的一天开始了。 冯环宇到的很早,趁傅明钦还没有起床之前,带着家里一大帮子佣人入侵了傅总的别墅,在某种程度上这里现在算是无主之地,它上一位常驻者讨厌家里有外人,偌大的别墅全靠钟点工在特定的时间进来打扫,男主人宽和又宠溺,这些小细节全部由着前任夫人决定。以前作为外人的冯环宇没办法干预,现在他要破坏这一切。 一层的佣人们安静又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冯环宇看着他们换了崭新的桌布和坐垫,在以前宁初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佣人最后为他沏了一杯咖啡,留冯环宇一个人在晨曦中读着报刊,等一个人。 他大概知道自己昨晚离开后这间别墅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今天过来得时候交待所有人不能上去别墅二层,进门之后也并没有向那处看一眼,不去猜傅明钦在哪个房间中入睡。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个小秘书扮起可怜的时候很像更年轻一些的宁初。长相可以南辕北辙,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态风情,一模一样。 必须要满足他,让他明白美色可以廉价,乖巧是假象,可怜的做作。 他现在看宁初也许是初恋,如果随便一个玩物都可以的话,美丽的脆弱,乖巧的懂事,轻易惹人怜爱怜惜。 那么宁初也就是玩物。 所以没关系的,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他等过了风花雪月,等过了欲海沉浮。 最后会同他比肩相守,朝暮到白头。 傅明钦不想让一连串的意外破坏掉自己平静的一天,所以当杜若收拾清爽推开他房门的时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希望今天穿上衣服的你依然是一位合格的总裁特助。” 秘书先生这次忍住了眼泪,像剥光自己时一样把衣服一件件穿好,捡起专业素养等在一旁准备执行上司的命令。 只是在男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作为下属本不该说出的话:“如果您需要的话,猫咪会永远等待您。” 男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先行下了楼去。 冯环宇是傅明钦挂名的副总,他背后是冯家的全力支持,就工作性质而言,与傅明钦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这意味着,再怎么平静的一天,无论从情谊还是公事上都不能避开这样一个人。 但这样没必要,傅明钦心想,大不了就把他再扔出去一次。 毫无意外在餐桌上看到某人的傅总一脸平静地坐下吃饭,期间还试图与其讨论今日的股市情况,本来觉得自己给的台阶已经够有诚意,结果自家发小夺走了他手中的叉子,插起他盘中煎得酥软的火腿递到他嘴边:“ 就算是你也不能用公务占领我追你的私人时间。” 傅明钦没什么心理压力地张嘴吃掉,低头喝了口牛奶,直言自己并不想谈恋爱。 不算预料之外的答案,冯环宇把他不吃的蛋黄拨到自己盘子里,投喂了他一口嫩嫩的蛋清,笑得很轻:“没关系,不想谈恋爱就做你喜欢做的事吧,追你是我的事,你不要有压力,也不可以阻止我。” 傅明钦转过头不去看对他快僵掉的脸,问他:“爱是这样让人难过的事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冯环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没有被爱过。傅明钦抬腿踹了他一脚:“矫情个屁,上班去。” 不矫情的两个霸总一起上班,折腾社畜们去了。 明日集团是傅明钦一手创建的商业帝国,早期由视讯软件以及电子交易平台做起来的企业,现在已经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扎根于每一个人的生活。 人们乐于把这种成功称作奇迹,并对奇迹背后的故事充满好奇。可是缔造奇迹的人却低调至极,他身上有无数的传说,真真假假,以至于没人可以说出他的姓名。狂热的年轻人甚至偷偷称他为明皇,极其中二又能够满足少年人心中隐秘的热血情怀,他的存在让所有不可能的梦想都有了实现的可能。 知道自己被这样叫的时候傅明钦只是笑笑不予理会,可是总有人学不会好好说话,一心致力于惹他厌烦。 不仅商场上争锋相对,但凡有傅明钦出现的场合他都要插一脚。 要不是他行事还算光明磊落,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就凭那张嘴都能让人弄死他多少回了。 这天两人刚碰上面,连傅明钦这样好脾气的笑面虎都懒得给他好脸色,转身准备离他远一点,秦昊却一反常态看不到身旁想要围上来的莺莺燕燕,又虎着脸赶走傅明钦身边的妖魔鬼怪,一张脸到是帅的人模狗样的,一站定却张口就开始嘲讽: “明皇果然就是不一样,心大到我等自叹弗如,都绿成一道风景线了还能从我手里抢走那么大一桩单子。” 傅明钦理都不想理他的狗屁不通的废话,“你有事  5 ?” 那秦昊神经质一样从袖中扯出手帕擦刚刚推过人的手,一边又好像漫不经心开口:“我听说你那姓宁的小情儿要订婚了,对象还是魏家的三小姐,是不是终于受够你这性冷淡了?这么快就急着找新一春,啧。” 虽然知道这人就是想看他好戏,傅明钦听到这里依旧是忍不住露出了意外的样子。 从出那事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傅明钦很忙,而且身边也并不缺人,他确实没那个心思去关心前任的具体情况,宁初跟自己私奔的时候宁家根本不知道傅明钦的底细,只当是自己儿子昏了头,以为停了他的信用卡过不久就会回来的,没成想小儿子不声不响地走这么多年。 傅明钦不希望私生活被暴露出去,知道他跟宁初的事的人其实很少,可倒霉的是秦昊恰好就是知道的其中之一。从前就冷嘲热讽他抱着块冰疙瘩也不怕硌牙,清心寡欲地像个性冷淡,现在以为他被绿了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但傅明钦很快就恢复如常,不轻不重跟他碰了杯酒,回敬他:“劳您费心了,秦总还是先担心自己比较好,听说不久前还去了医院看男科?” 看着面前人脸色一下子气得爆红,傅总才心情舒坦地继续说:“一向听说秦总床上勇猛无比,听熟人说起还为您担心了挺久,现在看来一切如常,我就放心了。” 傅明钦说完就走了,他真的特别忙,伤心和气人的时间都非常有限。 第5章 番外【年少轻狂】 中学的时候临班来了个转校生,没想到竟然是那班上霸王冯环宇的发小,本来暴烈跟个炮仗似的冯环宇在他面前乖得像个鹌鹑。身为本校二霸之一的秦昊立刻就不舒服了,原因很简单,本来一个年级里有两个好惹是生非的混账玩意儿,两个刺头各自为政,老师们奈何不了,现在一个刺头自己把自己收拾服帖了,老师们的火力立刻集中怼向秦昊一个人,被提溜到办公室的时候张嘴闭嘴:“你看看人家冯环宇xxx” 我看你mlgb的冯狗。 放学就率领一群小弟把那两个人堵到厕所门口想要收拾一顿看他们还装不装瘪。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那人不声不响干翻了全部,最后冯狗半蹲着接过那人从怀里掏出的手帕给他擦手。 小弟们被打的全是看不出来但疼的要死的那种地方,堵人又专门找的不可能被人找得到痕迹的角落里,被打碎的牙齿只能和着血吞下,输的心服口服。 但其实秦昊根本没注意这些,被掀翻到地上的时候他连疼痛都感受的不甚清晰,脑海里只有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洁白手帕。 亲密接触过那双手的洁白手帕。 后来他不声不响地安静了很长时间,乖得连老师都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并不是害怕了,也不是安分了,只是单纯的,没空。 他全副身心都在偷偷的观察那个人,随便找了个借口换到他班上去,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希望他能听到,看过去的每一道目光都想被他接收,所以每句话都在心里演练千百遍,没次对视都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 可事实是那个人实在过于出众,在自己还在因为表现得乖巧而自我满足的时候,傅明钦的姓名已经因为各种学科竞赛以及成绩单最前方的位置被推向神坛。有好奇心重的人发现查不出他的家世来历,可是能跟冯环宇成为发小的人哪里轮得到他们议论?即使在这学校里的各个都非富即贵,自命不凡,可是这些人也会对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表达自己的尊重,到了他们这个阶级,连家里的猫猫狗狗都懂得该对谁弯腰对谁咬,更何况自诩为上等人的他们自己呢。 所以秦昊太不起眼了,围在那人身边讨好的宠物太多,即使家世上尚且能压人一头,他最多也只能当一条血统更高贵一些的狗,根本得不到他的注意。 更何况秦昊对自己身体中流淌的血脉厌恶至极。 那天上课的时候不知不觉盯着傅明钦的发旋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放学了,教室里空无一人,天还没黑,他摸到傅明钦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又管不住自己的双腿去了一开始堵人的那个厕所,蹲在马桶盖上盯着洗手台出神。 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嘭地关上了隔间的门,本来要上楼的人停了下来,一步步靠近他所在的隔间。 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发现这人还不走,秦昊正准备让他滚,那人开口说话了,听到声音的秦昊差点把舌头咬断。 “我知道里面是你。” 他真的知道我是谁?他特地来找我吗? “你不要太生气,我那天做的确实不对,我的情绪不太好,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本来就是我找打,就,就算要道歉也不是不能接受,是很疼,但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虽然我确实觉得你不应该因为别人的错误,荒废学业,浪费时间,但我也不应该否定你的全部。” ...... “所以请你,也不要否定你自己可以吗?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我们的存在可以有无数种可能,那些背叛我们的,伤害我们的,想要毁掉我们的,他们的时代总会有一天被我们取代。” “我们来创造我们的时代。” ...... “喂,你怎么在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怎么这么难哄啊,比我前女友还好哭,你不是南中一霸吗?笑死了这什么中二称号啊。” “难为情的话都被我说了,你要是还是害羞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你一定要追上我哦,我不会等你太久的。” “我先走了,快点啊,笨蛋。” ...... 可是等秦昊追出去的时候,发现傅明钦拍了拍冯环宇的肩膀,还对他笑。 刚刚那么温柔对他说话的人,转过头看向他的目光很陌生。 啊,原来是认错人了。 他没有去了解过你,他没有注意到你,他的温柔都给了另外的人,他奇迹一样的人生中,没有你的位置。 自作多情,还以为终于有个人,可以跟你一起逃离,从来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和噩梦。 冷眼看着他们相伴离开。 你对自己发誓 不允许这样的事在发生了,你要成为他生命中永远无法忘记的存在。 哪怕让他讨厌也好,没办法成为伙伴,就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吧。 这样你们的名字会在后世被人一同提起。 故事一开局就纠缠,至死方休。 第6章 王妈打来电话说夫人又病了,傅明钦才想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去看过母亲了。可他到的时候母亲明明在摆弄她一屋子娇气的植物,转过头看到他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用一  6 汪盈盈水润的根本看不出年龄的眼睛望着他,傅明钦也生不出气来。 他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蓝绿色的宝石静静地躺在黑色戎缎上,傅明钦取下它戴在美人纤细洁白的脖颈。美人娇笑着给十分会讨人喜欢的小儿子送上一枚香吻。人心天生便是偏着长得,夫妻两个人到中年才得到的小儿子从小就是母亲的心头肉,她恨死了抢走儿子的那个狐狸精,可是这同他优秀乖巧的小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她总是偏爱他的,连带着也讨厌把小儿子气走的一大一小,只能时不时用身体不好把他骗回来看看她。 这时从绿植阴影深处走来一个男人,是他的哥哥,傅明礼。他们的母亲看到他出来,有些生气“你出来干什么,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惹他不高兴。” 面对母亲的指责,傅明礼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站着,军队里打磨出来的身姿出奇的挺拔,即使刻意收敛也可以看出来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刻在骨血里的骄矜自负。 他递给了傅明钦一样东西,接过来一看是一封请帖,上面有宁初和魏瑾两人看着十足违和的照片。 随即他落进了一个有淡淡烟草味道的怀抱里,傅明礼迫不及待地抱紧了弟弟,一脸懵的傅总听到他说: “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别生哥哥的气了好不好?”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不要不回家,也不要不理我。” 这是他们兄弟两个这么多年第一个拥抱,傅明礼克制地抵着弟弟的额头,既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又害怕弟弟把自己推开。 楚乐看到他们俩难得这样温馨,悄悄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别扭的弟弟和固执的哥哥。 傅明钦在傅明礼还能忍耐的距离中退开了些,脑海中走马观花地出现了过去很久很久的一些事情,他把那请帖随手放在一边: “没必要管这些,我与他的事说不上值得不值得,我不爱了,他也不是我爱过的那个人。” “你不要特意去找什么麻烦,我说过,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你不要想我去走你给我规划好的路。” 明礼见情况不对又把弟弟抱紧到怀里,一边轻吻他的发梢一边说哥哥知道错了。这幅场景与小时候完全重合,成年人傅总心里还是软了一点,语气也不再那么硬: “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好,可我不是心智不足的小孩子了,我要为我做过的事负责,你也是。” “我会去参加这场订婚典礼,我还欠魏熙一个道歉,你要跟我一起。” “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魏瑾魏熙是双胞胎姐妹。 少女情怀也是诗,满页的纸写到最后只有一个名字。 后来魏熙成了傅明钦第一个正常交往的女朋友,两人初尝禁果,就被傅明礼棒打鸳鸯。 傅明礼大弟弟十二岁,常年待在军队里,亲缘淡薄,唯独拿这个弟弟当眼珠子,从小到大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现在却把人小姑娘逼得要出国,不知道给了魏家什么好处,吭都不敢吭一声。 兄弟两个闹得非常不愉快,他们的爹出面调停,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两个人谁也不肯让步,最后魏熙还是出了国,傅明钦换了个学校读书。很久之后传出魏熙在国外因为意外身亡的消息,傅明钦没能见过她最后一面。 之后弟弟不愿意再交女朋友,兄弟之间虽然随着时间流逝不再势同水火,可那件事也成了不能提的禁区。 没成想后来又冒出来一个宁初,这回整个傅家都闹翻了天的不同意,傅明礼却出奇地平静,只问了傅明钦会不会后悔。 傅明钦拒绝了家里早早为他铺好的坦荡仕途,说那种一眼可以看到底的人生有什么意思,一意孤行地去走自己的路。 哥哥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说服了气急败坏的父亲,对傅明钦和宁初的事平和了许多,但是坚持傅明钦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 那时候的宁初乖巧又脆弱,一张好看的过分的脸勉力撑出一个笑对傅明钦说他没关系的,傅明钦把他捧在手心里宠,就干脆连家也不回躲着那些层出不穷的相亲。 这些事情说到底已经过去很久了,而魏瑾在其中只是一个实在无足轻重的路人角色,她是姐姐悲剧爱情的背景板,是傅明钦眼前的透明人。 美丽的故事已经落幕,答谢名单的末尾都不会留有她的姓名。 明明长着一样的面容,只是出生的时间晚了几分钟,小的时候她会和姐姐故意穿错衣服让别人去认错她们,恶作剧结束的时候抱在一起笑成一团。 慢慢长大的她们不再喜欢扮成一样,她们出落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温婉一个娇俏,要坐不同的车先后去学校,绝对不能接受使用完全一样的东西。 她们不想成为一个整体,她们却像拥有同一颗心脏一般爱上同一个人。 后面的事已经不必说,因为傅明钦的愧疚与傅氏的慷慨,魏家的事业蒸蒸日上,她是唯一的女儿,她的婚姻有无数多的选择。可是她拖拖踏踏到现在的年纪,声色犬马,不见真心。 新的相亲人选听说是个落魄的世家少爷,说白了就是来攀高枝的,胜在脸长得好看家世也好拿捏,不会在婚后管她的闲事,这是当初她对自己相亲对象的要求,家里面头一次让了步。 她几乎在见到人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似是看不到相亲对象冰寒的脸,直接打电话给家里:“就他了。” 不去管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怎么可能忘得了这张胜利者的脸。 连姐姐都没能得到的东西被他占为己有这么多年,现在傻乎乎地像个人偶一样被摆弄,还说什么:“婚后我们各不相干。”这类无聊的话。 这次他总该看到我了吧。 觉得恶心也好,曾经的恋人与同姐姐有着同一张脸的我,一场荒唐滑稽的闹剧。 能博得他的开心吗? 第7章 杜若在茶水间隔着玻璃墙望了望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把凉掉的咖啡倒进一旁的水池,仔细洗干净之后用干净的手帕是擦干,倒进新磨好的咖啡。 两位总裁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一个小时,没叫他一次,冯环宇来的时候带着新定制的礼服,换衣服的时候可以发生无数种意外,如果是自己的话,今天可以待在里面一整天都不出来。 但冯环宇就不行,撑死了一个小时,果不其然,下一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的人衣冠楚楚,势在必得的笑容看着着实刺眼,冯环宇忽视他直接离开了,眼角的余光都没有他的存在。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左右,手中的咖啡温度趋近于完美,杜若把它放进一旁的托盘里,对着镜子确定自己从外面看没什么问题,端着托盘进了办公室  7 。 这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完成一天高强度工作的总裁大人刚刚又应付完难缠的竹马,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杜若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新做的衣服,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并询问是否需要重新定做。 傅明钦掐了掐眉心说不用,面色古怪地解释了一句:“衣服收起来了。” 杜若于是识趣地闭嘴,他走过去轻轻替傅明钦按摩酸痛的脖颈,在傅明钦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低头,呼吸擦着总裁大人敏感的耳根,声音轻得像糖丝:“我已经让他们重做一件了。” 他带着傅明钦的手探向自己工整的衬衣和领带,手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下面凹凸不平的痕迹,他的手扶着傅明钦的手指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露出一截红色的绳子。 “试试新的衣服吧,傅总......” 杜若成功地让本来很累不想折腾的傅总提起了兴趣,他顺势跪在傅明钦脚边,温顺又乖巧。发现傅明钦对不戴眼镜的自己容忍度出奇的高之后,他一直戴着隐形,时间稍长一点眼眶周围会微微发红,减少了几分凌厉的气势,稍微睁大眼睛就会显得无害可怜。 他并不介意作出这些改变,他的姿态可以放得很低,他不像冯环宇有足够的自信和资本能够赢到最后,所以口口声声跟傅明钦去要一颗真心,玩什么真爱游戏,看着傅明钦包裹在衬衫里的劲瘦腰线吞咽口水,看到他修长双腿裸露又为他换上新衣,甚至在他挑衅讽刺的时候出声拒绝。 “我不着急,我会等你到你觉得适合恋爱的时候。”想也知道是这种论调。 真蠢,那种把戏宁初以前玩的还不够么,虽然每次不耐烦之后都会说抱歉,每次摔门而去之后还是回家入睡,每次要狠心离开之前都会心软妥协。 沙子攥在手里太用力,最后剩下的不是绝对真心,只是空气而已。 这种道理那些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懂呢? 他才不要那么傻,至少现在,在这只剩两人的办公室里,窗外是落日红天,他在爱的人怀中,糜烂,沉沦,傅明钦因为他的顶动而情动,同外表截然不同的温软后/穴缠绕,吸/吮包裹住他的全部,迷离的眼中倒映出淫乱不堪的自己,小腹上溅满了白色浑浊的精/液,湿透的红绳紧绷,勾勒出起伏酸痒得痕迹,天倾地陷万劫不复,每一寸的自己都由傅明钦给予。他自尘埃中向他靠近。 只要快乐不就好了? 别人也就算了,秦昊也给他发消息说可以陪他出席,他疯了么,看到那对新人接吻他内心可能都毫无波动,但是一晚上对着秦昊的脸他肯定会吐的。手指动了动,手机屏幕黑掉正要收起来,旁边的人凑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 傅明钦:? 傅明礼似乎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就是觉得这样牵着心情会好一点。” 谁的心情好。 你自己的吗? 直面来自哥哥的疼惜让傅总分外胃酸,他皱着眉要抽出手被拒绝,这些人一个个跟听不懂他说话一样,都觉得他嘴上说着不在乎,苦闷心中藏。 傅明钦:你们有事吗? 忽视掉被握住的那只手,傅明钦将注意力转向窗外,这时已经快到目的地,他们将会场选在江边,仲夏的夜晚,沿江的灯从眼前一路蔓延到远方的城市,抬头是暮野星天,确实是很美的景象。 魏瑾的父母亲自接待他们到了会客厅,寒暄过后傅明钦送上带来的礼品和祝福,傅明礼站在他身后并不说话,魏家人对这位黑面阎罗十足的害怕,本来还想跟傅明钦套套近乎的魏父把:“要是熙儿还在没准能喝到你们的喜酒。”这种话给咽到肚子里,毕恭毕敬地把两人请到贵宾室。 贵宾室中有巨大的单面玻璃幕墙,会场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准新娘快乐地享受着众人的祝福,她今天穿着香槟色的齐肩小礼服,即使是被一众美丽的花骨朵包围也不会压倒她的艳色,年龄不会让一些女人容颜褪色,只是让她们更加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美。 傅明钦几乎是以欣慰的目光在看她,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欣赏美人,还是穿过了厚重的时光在看那位长大成人的少女。 第8章 这显然是一场以女方为主导的订婚现场,准新郎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生人勿近的架势,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一个幌子,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中的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 虽然没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但显然宁初明白自己的定位,他的家族给他优渥富足的生活,他给他们带来相应的利益和回报。这是所有被接回来的私生子应有的命运,宁初从很小就知道的自己的命运,不可以很优秀,不可以很乖巧,只有纨绔傻子和废物能够过得好,凭借一副漂亮的皮囊被交易出去,换一个地方过优渥的富足生活。 莫名其妙的事故让他的记忆退回到十八岁,在他一眼可以看到尽头的人生里又有什么值得改变呢,装着傻/逼的高冷之花让所有人都讨厌他,这种事即使失去了十年的时间也依然熟练无比。 唯一的让他感到不安的变数是一个月前出现在病房里的那个男人,护士说是温柔的至亲爱人,狗屁。 他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他根本不会被任何人所爱。 准新郎新娘一起向所有人问好并祈愿幸福,来到傅明钦这里的时候,魏瑾不慎打碎了酒杯弄脏了未婚夫的衣服,后者于是被请出去更换。傅明礼对当年造成的伤害表示了歉意,颇有些不情愿地跟弟弟一起表达了对新人的祝福。 魏瑾挽起耳边的碎发,问了傅明钦一个问题:“当年您为什么选择了姐姐呢?” 不明所以的傅总罕见地楞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在交往之后我才发现小熙还有一个妹妹。” 魏瑾很久没有说话,等她能够重新挂起优雅得体的笑容,她向傅明钦敬了杯酒,并希望他今晚玩得开心。 傅明礼的耐心彻底告罄,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糟心的地方,强硬地拉走了遍地烂桃花的弟弟。 向外走的两人迎面遇到换完衣服回来的新郎,宁初低下头让在一边,余光目送高高在上的傅家兄弟走远。没有人停留,也没有人回头。 记忆的缺失和时间莫名的流逝确实让人心慌不安,本来应该不为所动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观察着所谓自己的深爱。 你看那个人不闻不问也无动于衷,想来连情深都是借口。所以犯不着为了谁心慌气短,寝食难安。 那是他们上位者才能玩的游戏,你最多不过是一个好看的玩物而已。 勉强上扬的嘴角也忍不住灰败了起来,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自觉,他把自己埋进更深的黑暗。 上了车之后傅明钦闭着眼休息,一点酒  8 精的摄入不会让他难受,神经的舒缓让思绪变得轻盈,耳边是傅明礼不休的唠叨,那声音并没有通过耳膜抵达大脑,陪随着轻微的酒气吻上他的侧颜,又消散在暧昧的车厢内。 神秘的力量看不惯有人心中藏鬼,就在恶龙肆无忌惮地想要舔舐珍宝的时候,迎面一辆卡宴远光灯大闪,几乎成直角撞上他们的车,司机急踩刹车,惯性让傅明钦前冲,上车后被傅明礼黏黏糊糊系上的安全带,保护了他,没有撞上前座,上身已经被拉着倒在温热的怀抱中。及时弹开的安全气囊保护了司机的安全,可巨大的冲力还是使他昏迷,镇定下来的傅明钦砸开车窗爬了出去,尽管傅明礼为了保护他受到的伤害更大,但军人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坚硬的体格使他现在还不至于昏迷过去,在弟弟的帮助下从车中出来。两人检查了司机的情况,好在只是昏迷,把人弄出来扶到路边,傅明礼走到一边打电话呼叫救援,傅明钦朝着肇事车辆里看去。 那车里只有一人,以奇怪的姿势晕倒在座位上,傅明钦走过去尝试打开车门,因为是撞车的一方,车门变形的不是很厉害,车中的人受的伤大概很重,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打开车门后轻轻倒在傅明钦怀中,黏热的血从嘴角冒出,配上好看不似真人的脸,在这夏夜里到不会显得鬼魅,只是脆弱到使人心惊。 有些熟悉,傅明钦认了出来。 这是他对宁初情变最初的诱因。 据说是圈中最硬最冷的雪莲,确实有着惊心动魄的容颜,可是没有惊心动魄的背景,被人一点点从山巅推进谷底。 曾经的大明星夏语冰。 就像许多俗套话本里讲的那样,美人大都有坎坷的身世与不幸的童年。 当夏语冰还不曾获得这听起来就美丽的名字的时候,别人叫他夏刚,他母亲没什么文化,只是想让他以后刚强一点,命硬一点,而他那所谓的父亲一叫他的名字,就想起自己酗酒赌博而下岗的丑事,会抡起手边的空酒瓶向他砸过来。 夏刚讨厌自己的名字,他恨只带来苦难与痛苦的父亲,他可怜软弱可欺甚至都不敢保护他的母亲。可等他终于能摆脱这一切,可以带被打了一辈子的母亲离开的时候,同样是这个女人,扒住门框拒绝跟他走,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因缘际会闯进了娱乐圈,他发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们愿意娱乐至死,美丽的面孔变成筹码,变成武器。他显然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就像是孩子手中握住了神兵。 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要想有所得就要付出等价,甚至更高的成本。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他要彻底摆脱原生家庭,要站在这个圈子里金字塔的顶点,他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有的只有一张脸,所以绝对不能走错一步,周围有太多吃相难看的典型,为了一点点利益或者可笑的真心轻贱自己,最后彻底沦为那些人的玩具。 花朵因为生于秽土而长成了毒物,它惯于伪装弱小,有毒的根枝都藏于地下,倾尽所有的耐心等待捕获自由又最高贵的蝴蝶。 然而看差了眼,傅总不是天真的蝴蝶,他是森林的王者,把毒花嚼吧嚼吧吞了还能去咬断猎物的脖颈。毒花就没辙了,放任自己永远瘫软在王的身体里。 第9章 不可能每一个灰姑娘都幸运地遇到王子,并能得到王子的垂怜。 灰姑娘欢天喜地地穿上梦幻的公主裙和水晶鞋,乘着南瓜化作的华丽马车进入到皇宫,矜持又害羞地等待王子,对每一个不怀好意上前招惹的人横眉冷对,等到最后,来参加宴会的人都走光了,十二点的指针滴答滴划过,美丽的裙子变回抹布,水晶鞋在寻找的过程中丢失,他的脚因为路上的石子伤痕累累摔倒在路中央,王子却没有再出现,也许抱着公主在天鹅绒上安眠。 这是夏语冰的故事,早年在低成本网剧中饰演配角,因为出色的颜值而爆红,如今落魄到被经纪人下药要送上丑陋老男人的床,他把老男人一脚踢到车外,昏沉的大脑,空旷的马路,萧瑟的江边,他难受恶心又委屈,连迎面而来的车灯都能吓住他,手脚不听使唤,只知道挡住面前的刺目白光。 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闭了闭眼睛等着这幻象消失,一边嘲笑自己,还不清醒么,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却不想面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好听的,属于男人的声音对自己说:“怎么每次遇到你,不是被人胁迫就是被人下药?” “就这么不安分么?小东西。” 病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也不管满是针眼的手,挣着钳住正轻抚自己下巴的手,明明脸上还是冰霜塞雪的神情,温热的苦涩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花了他的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救了我又对我不闻不问?任他一个人被风吹浪打,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习惯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喜欢了就逗一逗,不喜欢了就抛到脑后。 “哎呀怎么哭成这样。”傅明钦把他乱动的手按住,又按了铃让护士快来,对着缠着绷带哭得可怜还好看的不行的脸,傅总难得的有些心虚。 经年之前一时好心办的坏事,在某个酒吧里遇到人被欺负,那长相和眼神确实让人心里犯痒,自己当时同一帮子兄弟喝得醺然耳热到半醉,找老冯把人往剧组胡乱一塞,转头就忘了这茬。夏语冰稀里糊涂演了戏最后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周围都是人精,又得了冯总的指示,等确定了傅明钦真的忘了这个人,开始怎么捧得,就开始怎么压榨,长的再好看的人也只能慢慢熬着,熬到红颜枯骨,被人碾到尘埃里做别人的垫脚石。而傅明钦天南海北地忙,早把这号人丢到犄角旮旯里。 有些人到了一定年龄,不论职位高低收入好坏,尽管家里有盏一直亮着的灯,柔软舒适的鞋子端正地放在入口处,厨房里不断冒出咕嘟咕嘟的食物炖煮的声音和勾人的香气,有一个人抱着猫寂寞地窝在沙发上频繁望向门口,他也总是不愿意回家。就算是只是一个人待在熄了灯的车上,抽完整包的烟,独处对于他们有着不可抵抗的魅力。 傅明钦当时就处于这个阶段,处理完公司的事物之后,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路过一个陌生的酒吧,有人在路边发着传单,来往匆匆的路人随手接过,扔进下一个路口的垃圾箱里。傅总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点燃一支烟,直到那一点子烟气烧尽,发传单的清秀少年也没敢主动靠近,远远地看着他发愣,傅明钦靠近后接过他手中的传单,弯身钻进那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入口,这个空间很暗,只有中央的舞台上有一点光,舞台下面也没有几个人,有个  9 人在台上唱歌,面孔是与这里的简陋格格不入的美艳精致,他眉目低垂的样子像是伤痕累累的天鹅,痛苦疲倦同绝望一起切断了他与天空的缠绵,黑暗一点点席卷他洁白尾羽。 再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傅总借着路边的光线看清了传单上的内容,大明星夏语冰。被忘记的丑小鸭。 他将自己的名片和一些现金夹在传单里递给了依旧在酒吧门口的少年,托他转交给那只在受难的天鹅,告诉他如果有困难,就拨上面的电话。 如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没有接到这个电话一样,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同宁初的最后,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 现在,病床前的大猪蹄子抽了纸巾,轻轻抹去哭得丑丑的天鹅面上的珍珠,夏语冰冷着脸又闭上眼不看他,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要做检查,这人不动如山,任由他们动作艰难地完成任务,中年的医生小心翼翼看完病人的情况,又开口问了几个问题,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微弯着腰,恭敬地在傅明钦耳边说了几句话,傅明钦挑了挑眉,示意他也出去。 夏语冰除了医生问的时候嘴里漏出几个单音节的回复,全程闭着眼睛谁也不看,这会子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感觉到一只手从下颚一直摩挲到他下/体的部位,又惊又怒地睁开眼:“你下不下流!我还病着!” 好看的大猪蹄子朝他笑了一笑,手上动作却不停,“还行吧,比不过你,可别憋坏了,这药下得这么猛,弄坏我的小公主我找谁赔?” 夏语冰抬起他没有输液的手遮住眼睛,他又咬住了下唇,不让破碎的呻吟泄露,好像这样,蒙住双眼口耳,不听不看不说,幻想也好噩梦也罢,就没办法困住他。 可是有个人不愿意像以前的幻影一样放过他,他唇角传来羽毛一样的温柔触感,清冷带甜的舌尖轻描淡写地扫过,温热的鼻息明明只是滑过他锁骨,他却觉得自己全身都被面前之人的味道包裹,想要抗拒,想痛哭,心底的骚痒却促使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尖与之共舞,甜蜜的气息让他感到害怕,如同热带雨林中被大王花吸引的虫子,死亡的阴影笼罩之前,恐惧慑住它,可是身体已经完全麻痹,连痛苦也无法感知的它直面自己被吞噬。 吻着他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抗拒,随即放过了他,不再被抚慰的唇舌不知羞耻地感到寂寞,他强忍着这份委屈,手背下藏着的眼睛也闭上了,眼眶又有继续发红的趋势。可是面前的人好像一点也没有这种时候应该继续哄他的自知之明,甚至盯着他笑出了声,笑得夏语冰臊红了脸,睁开眼睛瞪他,傅明钦于是笑着吻他泛红的眼眶,手上动作不停,几乎把身下人剥了个精光。 先天条件好再加上这几年注意保养,常年不见日光的身体莹白如玉,把最后纯白色的内裤扯下来堆到一边,胯下的长物一接触到空气就高高翘起,在周围白色的衬托下涨得通红。傅明钦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弹了弹瑟瑟在空气中的肉柱,看着这长物上下晃动,最后支撑不住自身重量一样倒向一边,夏语冰羞耻地蜷起腿,他这人也奇怪,害羞起来向小虾米,要把自己卷起来,可是皮肤又白,只是微微泛着粉光,他一只手不能动弹,一只手又想阻止大猪蹄子又想遮住自己的脸。 然而这人剥光了他又不管他,自顾自又附下/身来吻他,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在接吻的间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他一样激动地一直闭着眼,那目光是温柔的,被注视的人心里却感到苍凉,像是被万里之上的太阳赐予了温度,可是太阳光耀千万年,它温暖了今古的亿万人,温暖了山川湖泊,可他本身却并不在乎人心。 他沉溺在这一点温度和吻中不可自拔,忘记呼吸和正在流出的眼泪,没人抚慰男根在这窒息中登顶,白浊喷溅到堆在旁边的蓝白色病服上,快感和痛苦使他大腿根部一阵阵地痉挛,此时输液瓶中的液体快到底部,身上的人起身,稍微整理了自己只是微皱的礼服,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宽松衣物帮他换上,在他不知所措地,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就这样结束了的目光中好笑地敲他脑门,说我也不是真的缺人。 有护士进来为他换药,夏语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好流着泪拽住傅明钦的衣角,落难的天鹅把自己的咽喉交到猎人手心,祈求自己不要被抛弃。 其实傅总今天玩得还算尽兴,他好心情地摩挲着掌心滑软的肌肤,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一个吻。 敬业守在门外的秘书先生后来收到自己新的任务,找人把新的宠物签下来,要让宠物保持美丽和有趣,能时常给他的饲主带来好心情。 秘书先生的回答恭敬又不带一丝迟疑,最后很好地完成了主人的要求。 至于他是不是偷偷在一个人的时候哭,还是后来得到了补偿就不重要了,毕竟听话安分和足够聪明是他为数不多且被主人赏识的优点。 第10章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碧空如洗,澄澈的阳光从穹顶落下,路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染上金色的好心情。对于傅家上下来说更是如此,佣人们穿梭在厨房和储物室之间,为即将到来的重要家宴精心准备着。尊贵的夫人游走在她布满整整一层的衣帽间里,挑选自己今天要穿的衣裙首饰,相陪的先生脸上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其实有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镜子偷偷整理自己的领带和发型,并对镜子里的帅老头表达了肯定。 久不进家门的叛逆小儿子,在哥哥的陪同下回了家,情感丰沛的母亲在儿子怀中泣不成声,傅明钦少有地显露出脆弱,他笨拙地替母亲抹去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沉默的父亲的同时也看到父亲鬓边的白发。 冷心薄情的傅明钦从不会为了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他付出他获得,他给予他攫取,可母亲的眼泪烫在他胸口,他也依然感到愧疚。没有过多的解释,他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家人,恩爱和睦的双亲,温柔了棱角的哥哥,被一家人捧在手心的弟弟,开开心心的一场家宴。 身处此情此景中,傅明钦终于想通这些日子到底有什么不对,即使一切似乎都没变,甚至身边有更多人捧着真心给他,可他只觉得厌烦和无趣,甚至会忍不住将本性释放。 他用看待玩物的方式对待身边的人,不平衡关系中奉行享乐至上主义,无法支撑平等的家庭关系,简单来说,就是缺少了父母血亲可以轻易让他感受到的,曾经宁初用尽全力带给他的,家的温情。 吃饱喝足没正行瘫在沙发的傅明钦此时昏昏欲睡,明礼坐在他身边,一边哄他喝下醒酒汤,一边试图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睡得更舒服。拒绝承认自己上头同父亲喝  10 多了的弟弟闭上眼睛装睡,妈妈看着小儿子连醉酒也帅到不行的脸庞兴奋地,揽过儿子非要跟他自拍发朋友圈,哥哥无语地任由弟弟从自己怀中被抢走,厚着脸皮挤进镜头里露出一口大白牙。 已经成长为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孩子在母亲怀抱里也永远都是小少年,他撑起眼睛朝着镜头里抬了抬下巴,笑容仿佛在发光,最后他们一起拉过了一旁虽然也喝的不少,但依然假装矜持的帅老头,完成了一次丑丑的合照。可能是气氛太好,傅明钦觉得也许自己应该开始考虑一下正经的男/女朋友,或者说合法伴侣的事情了。 一时没注意将心里话说出来的傅明钦,没注意到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滞。美丽的夫人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拉住儿子的胳膊问他是不是认真的,傅明钦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哥哥,有点担心麻烦的情况发生,没想到傅明礼却很平静的样子,甚至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示意自己不要担心。 跟曾经只是听说自己谈恋爱,就立刻杀回来的那个冲动的危险分子完全不同,他平静地好像早就接受了命运。 晚些时候,父母亲因为这些年的习惯早早入睡了,傅明钦让司机送自己回去,哥哥跟着钻进车里。回去之后傅总在自己的房间里处理公司的事,明礼自己待了一会,从酒窖中选了瓶酒,拿着酒和杯子走进弟弟的房间。 他把弟弟像小时候那样抱起来,长腿在柔软的地毯上圈起一个圈,把弟弟圈在怀抱里,瑰红的酒液倾斜在杯沿上,同窗外透进的月光一起在杯中旋转混合,最后在杯底缠绵,他把头埋进弟弟后颈,刚刚沐浴过后的成年男子的身体,残留着淡淡沐浴液的味道,混杂着男性荷尔蒙形成的欲不断冲击他形同虚设的心防,多亏自己是足够高大的体型,现在才能像这样把他合抱住,血脉至亲,浑为一体。 傅明钦慢慢抿着酒等他说话,微微滚动的喉结离他很近,只要稍微抬起头就能吻到,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不仅如此,还顺着白/皙下颚一路吻上去,用头挡开酒杯,最后舌尖探进沾染上酒气的薄唇,搅乱里面的玉液琼浆。傅明钦把酒杯随手放下,双手撑地后仰任他吻着,月光清澄,灯影暧昧,鼻息纠缠间酒液横陈,傅明礼用手护住弟弟的后脑,两人双双仰倒在地上,他结束了这个吻,俯在弟弟耳边说话。 他又说对不起,不应该在还不明白怎么爱的时候,以爱为名造成了伤害,让自己弟弟的人生出现了偏差,跟他一样成了同性恋。 “你先不要反驳,我知道你真的喜欢过那个女孩,如果没出事,你还会继续喜欢女孩子,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 他说喜欢自己的亲弟弟是不对的。 “连同性之间的爱情到现在还依然被人诟病,更何况罔顾人伦的禁断恋情,说起来哥哥觉得很庆幸,还好你不喜欢我,明钦,还好你不爱我。” 因为不被爱所以不敢靠近,距离和时间使他成长到终于能够清醒,足够清醒,足够强大,然后才开始后怕。 “如果我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在你没有力量反抗的时候,强迫你,把你据为己有,亦或是拖你跌落这个泥潭......” “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你没有道理为我的喜欢买单,没有义务为我的喜欢去面对流言蜚语,明钦,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这么做,现在这样就很好。” 傅明礼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睛,嘴上说着这样是错的,大脑无法控制住身体,嘴中充斥着酒气和咸苦的泪,进入了弟弟的身体。 他说他知道弟弟总会结婚的,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只要是弟弟喜欢的都可以。他不会妄想把这段关系公之于众,也不会妄想他的爱情。 他们在地毯上,在床上,在铺满月光的落地窗前抵死缠绵,傅明钦到底是久坐办公室的文化人,体力跟这莽汉无法匹敌,被插得软成春泥,他恍惚中觉得自己连骨头也被干得化掉,明明用了很大力气咬下去,傅明礼却觉得他拈着那块皮肉亲昵斯磨,动作愈发汹涌跌宕,叫他苦妙皆不堪言。 在昏过去之前类似回光返照的清醒时刻,弟弟恶狠狠地诘问:“我怎样才算是有力量反抗?你他妈现在怎么不怜惜我?” 坏哥哥把累惨了的欧豆豆干脆吻睡了过去,弯下/身含住他胸前已经被蹂躏到红肿的小石子呢喃:“你很有力量的,只要你真的想要推开我,我就死了。” 所以请不要拒绝我,让我满足你一切的欲/望欢愉。 小剧场(涉嫌剧透): 问:七夕到了,你想怎么祝福最爱的他? (danshengoushiqi) 秘书:上司死老婆 。 竹马:发小死老婆。 宿敌:对头死老婆。 大明星:金主死老婆。 臭哥哥:我死弟妹 。 前任:我老公真棒! —————— 问:你想对情敌说什么? (气死danshengoushiqi) 秘书:你老公真棒!!! 竹马:你老公真棒!!! 大明星:你老公真棒!!! 臭哥哥:你老公真棒!!! 宿敌:我老公棒不棒要你说?!!! “前任”已退出群聊 第11章 傅妈妈对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十分上心,比起大儿子凶巴巴的死人样,傅夫人压根不指望他能看上自己选的儿媳妇,就让他当单身狗吧,大不了就一辈子光棍。 已经到了这样他们地位的人,后代和配偶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存在,要想有便随时可以有,愿意等真爱也能慢慢熬着,她着急也没用。 更何况,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这表面上看着不开窍的大儿子,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个大胖小子在外面偷偷养着,看他那看眼珠子一样的架势估计是自大孙子没跑。 孙子都有了自己这做奶奶的着什么急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自己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小儿媳妇。这些日子又是朋友圈招亲,又是催孩子他爸的那一帮非富即贵老友圈帮忙相看,搞得声势浩大如火如荼,知道的是在找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选妃。 这边这位当小儿子的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掀起了金字塔顶多少波澜。 他昨夜被捣弄得欲生欲死,这对一向在床上掌握绝对主动权的大猪蹄子来说简直是灾难,原本像精雕美玉一般完美的身体上遍布吻痕和手印,下/体、腹肌以及胸前成了重灾区,粉粉红红一片堆在上面,既让人心疼怜惜,一寸寸吻上去安慰他,又忍不住觊觎还没有被标记过的白/皙,让他全身都布满自己的痕迹。 罪魁祸首像狗一样跪在床边,把自己的 11 脑袋搭在弟弟抬不起来的手上,一副任其宰割的安分模样,埋下头用舌尖舔那只手的手心,情不自禁地在指缝间流连吸/吮,等傅明钦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连手上也全是咬痕。 傅总有心大义灭亲,奈何没有力气,他真的累惨了,以前没有小情儿敢这样搞他,一个个羞怯胆涩到一个吻都能轻易打发,根本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这牲口倒好,大龄单身老狗比,技术不好体力来凑,他射一次的功夫大半夜的时间就过去了,把以技巧取胜的大猪蹄子逼得爬床逃跑,他哥任他跑,等他爬两步爬不动了,就揽着他的膝弯把他抱起来站着继续插,傅明钦一点力气也没有,被人从后面抱着打开双腿,一根烙铁似的长棍子就往稀软翕合的艳红肉/洞里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最后五分钟,不射也得停,就凑上来抢他口水吃,被站着插得姿势他自己又完全使不出力,抱也不好好抱着,就着一点点人体加速度根根到底,连蛋都想塞进去。 臭牲口。 被抱来抱去伺候着穿衣吃饭,还没等傅明钦恢复气力让他哥见识一下社会人的险恶,这位抱着他的大兄弟神神秘秘地说要送他一个惊喜。 欧豆豆一点都不想陪他玩青春期的小游戏,直接伸了手。 没想到被捉住,又抓去放在嘴里咬玩,说不是这个。 “先不告诉你,等见过了我那亲亲弟妹,再让你高兴也不迟。” 因为完全不上心,傅明钦直到见面的前一晚才看到自己要去相亲的消息。 他亲妈压根不告诉他相亲对象是谁,甚至连男女都不知道。大概这个准儿媳妇真的很讨傅夫人的欢心,甚至要陪儿子去相亲宴。 反正是自己先开的口,而且难得母亲这么有兴致,傅明钦就答应下来,他让秘书整理了明天的行程,把中午的时间空出来。 明天本来有一个傅明钦挺感兴趣的拍卖会,一般来说这种场合都是秘书陪他去,这几天不知道哪出了问题,傅总对那位刚刚签下的好皮囊的宠物挺上心,小猫咪心里超级难受委屈,被晾了一阵子的他现在都上火了,长时间被束缚的欲/望和冷处理对待,迟迟得不到那颗一棒子之后的甜枣,天天面膜和葡萄籽吃着也不顶用。杜若就盼着明天能发生点什么改变现状,忽然被告知要取消,心中的惶恐和不安都快把他击溃。 傅明钦是没怎么感觉不对的,他抬头只看到小秘书安静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样子,小细腰看着不盈一握,不过他知道这小骚蹄子反而是那种脱衣有肉的类型,并且现在看着正经禁欲的人,衣服里面还不一定带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样想着他扯了扯小秘书的领带,本来只是随便骚扰一下算了,没想到这人立刻软倒在自己怀里,眼泪跟决堤一样哗啦啦流,自己流还自己擦,生怕沾到他身上弄脏他的衣服。 “傅总对不起,呜呜,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说着他真的站了起来,拼命把哭咽声吞回去,可是刚刚一瞬间他奔溃到哭得打摆子,这一时半会也平静不下来,丑惨丑惨得。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而且这次确实是自己先撩拨的,傅明钦没出声打击他让他自己慢慢平复,然后一个提溜把他抱到办公桌上,上手一摸果然发现这家伙还带着那劳什子守贞锁。 又在他脖子上按按,勾出用银链串起来的小小的钥匙,打开了那个一看就很痛的东西。 那小兄弟已经被折磨的变了形,不停流着水也擦不干净,以后年龄大了很容易会出问题。 杜若开始难堪起来,他试图捂住自己,太卑微的爱情抽走他所有的力气,他弯下腰肢无声地哭,他明明想要的很少很少了。 只要一点点足够他活着就可以,只要一点点。 可是求不得。 他什么也没有,甚至都不敢想年老色衰之后自己该怎么办,极痛才能带来一点点安慰和快感,这是我为他所做的事。 傅明钦不太明白,可是他把杜若摞挪了个地方,抱到自己腿上,沉默地用纸擦那根男性性征,发现没有用,就轻轻用手挤压着,他也不太敢太过激烈地刺激,显然这东西已经不能再继续被折磨了。 很轻很轻的杜若放松了自己靠在傅明钦身上,他甚至已经觉得这样足够了,如果能在这时候死掉也没关系。 于是他大胆又心碎地凑上去要了一个吻。 第12章 就像抱着一只受伤的猫崽子,傅明钦难得心软,一件一件拿掉他身上的东西,并让他去休息室的浴室中清洗了身体。 围着浴巾出来的杜若看着很乖巧,拘谨地站在一边,被他招手叫了过来。 杜若于是走过去跪坐在他脚下,这是一个让他感觉很安全的姿势和距离。 明钦没有拦着他,抬手去碰他的眉眼,对他说: “我其实分不清楚你们的真心假意,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杜若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可以辩驳的东西,他没有付出足够长久的陪伴,时间、金钱、生死时刻的拼力相互,伤痛病残的以身相替,他没有承诺生死不渝的资格。 “我对你大概很坏,因为你想跟我要的不是金钱权利,可是又好像也不想要什么真心,随便怎么对待都似乎能使你欢愉,杜若,你这样毫不在乎自己的样子,很像做戏。” 对方说话的语气很严肃,完全震慑住他,他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深重的无力感把他拖进深渊。 “任何一个个体都应该对自己负责,你似乎总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你从我这得不到想要的,就通过疼痛的方式从心理上得到补偿。”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病态,可是你这样触动不到我,虽然有时会觉得很有趣,但在我印象中的杜若不是这样的,他是很好的部下和朋友,身上有我欣赏的优点,偶尔也会因此觉得很幸运和开心。这也许是我对你讲这么多的原因。” 最后傅明钦帮他穿好了衣服并系上领带。 “我给你这么长时间让你清醒你不愿意,现在觉得委屈了又要让我哄你,哪有这么好的事。” !!! 杜若扑上去抱住这个男人,虽然身体这么做了,但其实脑子里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回事,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 嘴上说着不想哄,但其实就在哄人的大猪蹄子忽然笑了,上帝总是对一些人格外偏心,他笑的时候万物都失色,“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你们想玩爱情游戏就一起玩啊,不过先说好,你的身体不属于你了,现在它属于我,已经随便让你自己瞎折腾这么时间,还不知能继续用多久,你不许把自己弄坏掉。” 秘书先生的大脑正在缓 12 慢地消化忽然爆满的信息,面前游戏人间的风流浪子继续惑乱人心: “看来得给你们找一个大度一点的正宫娘娘,如果他肚子里面不能撑船就换一个人怎么样?我的秘书先生?” 杜若痴痴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不用,不用当什么娘娘,只要在您身边当小猫咪就好,喵~” 在看到自己相亲对象的一瞬间,他想立刻转身走人。 但下一秒他又改了主意,看看这老狐狸精想玩什么把戏,于是他跟母亲落了座。 相亲的地点选在傅夫人名下的一所庄园,这里完全不对外开放,进出的都是自家人,可以看出来,老狐狸精真的给他妈灌了迷魂汤。 秦昊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确实矜贵风雅,是最讨长辈喜欢的那类乖巧可心的长相。可这人一身的臭毛病,重度洁癖,尖嘴毒舌,在学校里惹事的能力就堪比核弹,后来回去继承家业,做得最成功的事情就是收拾了本家那一帮子牛鬼蛇神一样吸血鬼,推翻了他那暴君一般的老爹的统治,真正的成功,甚至把亲爹送进了精神病院。 哦,如果还有什么值得说明的话就是,矜矜业业跟傅明钦杠了十年,凛冬不死,春风又生。 虽然傅明钦认可他作为对手,竞争手段光明磊落,商场上刀光剑影的对决,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过招,有这样一个敌人的存在确实可以使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趣。 可是谁他妈喜欢生活里有一个杠精对你纠缠不休,一有风吹草动就缠着你疯狗一样的咬?有时候傅明钦也会气得想把他踹回他妈肚子里,省的国家还得处理这有害垃圾。 这时候秦昊就孤零零坐在那里,没有平日里前前拥后簇、傲慢嚣张的气势,甚至拿出在真正长辈面前青涩含蓄的紧张态度,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未过门的媳妇,他叫傅夫人伯母的时候就像在叫婆婆一样。 傅明钦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开始怀疑这个秦昊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真的回他妈肚子里回炉重造了一次。 于是傅明钦不动声色,尽情看他表演。 傅妈妈跟自己儿子是这么介绍的: 听说在你们学生时期就开始喜欢你了。 (一言不合干架的那种喜欢?) 哎呀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男男女女妖魔鬼怪都不让近身的,妈妈喜欢,乖巧。 (被人碰到手指头就送人包年住院大礼包的洁癖怪胎有资格谈恋爱?) 很优秀呀,听说为了配得上你,很努力地在工作,把家族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后你们夫夫二人携手共进,互相扶持照应。 (十年纠缠,疯狗张嘴就咬,别提) 哎呀妈妈也知道你们这一代对商业联姻都很抵触啦,没关系你们不要紧张,两个人可以先聊一聊,过些日子看看进展,有缘分就在一起,没缘分还可以交个朋友,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长辈,总归还是看你们年轻人的意思。 傅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对准儿媳妇目不转睛(?)的样子,还有准儿媳妇低头害羞(?)情状,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有点多余,就起身表示自己还有事不打扰年青人们交流。 只见秦昊起身就对他妈弯了个大礼:“伯母慢走。”抬起头来还把耳边掉落的碎发拨到后面去,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 傅夫人非常满意,给他了一个“加油”的眼神。还把正要起身准备跟她一起走的傅明钦摁下去坐好。 傅明钦现在就很烦躁,他一烦躁就掐眉心,还想打架。 于是他一句话不说上去把秦昊揍了个爽。 秦昊这次出奇的配合,喂了他不少拳头,最后还任由他把自己压倒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被扭在一起用一只手锁住,傅明钦把一条腿挤进他两腿之间,另一只手胡乱在他脸上拍。 “就你?洁癖癌晚期,跟我结婚?”他嗤笑一声。 “别把你恶心死,所以我先把你打进医院吧。” 秦昊吃力地抓住压在身上的傅明钦的手腕,他此时没有戴手套,今天到这里来之前,他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看起来年轻又充满了活力,身上没有一件代表着病气的东西。所以当他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手指攀附在傅明钦健康的、白/皙玉润的手腕上时,他的心情很平静,从这暗潮汹涌的平静里滋生出空前的满足感。 “你看,我不会对你感到恶心。”顶着男人难以置信的眼神,秦昊撑起上半身, 伸出一小节颜色极淡的舌,这个人真是奇怪的很,露在外面的部分都白得可怕,原来连舌头的颜色都这样淡。他的舌尖点在傅明钦黛色的血管上,在一次试探之后,一半的手腕被含弄在温热湿软的口腔中,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层暧昧的水痕。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傅明钦一下子舒缓了眉头,他之前耿耿于怀的是为什么秦昊无缘无故地来跟他相这场亲,他跟这人你来我往地纠缠了这么多年,不会相信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情故事,没有来由的风吹草动可能是一场战争发生的号角,而一旦知道了敌人的目的,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就不是问题。“所以这也是你一直跟我斗的原因咯?好吧,现在我能理解你了,换做是我也不会想要一个能左右我五感的不确定因素发展做大。” 他终于从老对头的身上站起来,坐回一旁的沙发上,拿出了谈判桌上的气势,做回一个商人应有的样子:“不,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都坚持到现在了,怎么忽然转了性想跟我结婚?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感受一下鱼水之欢?”傅明钦自己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昊也从地上站起来,自觉地到对面坐下了,静静地等他笑完,说出来的话仿佛妥协一般:“这么说也没错,我争这么久有什么用呢?”难道要看着你结婚生子,还是要看你妻妾成群,我像一个过客一样荒芜地走过贫瘠的岁月,到死也不能触碰到你一分一毫。 这样想一想就快要窒息了,痛苦地像是已经这样潦草一生。 “我没有父母亲朋,也没有子女后继,跟傅总学习了小半辈子,也算是少有积蓄,我拿我的所有,想在傅总这里换些欢愉。”所以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征服我的过程,傅总不想尝试一下吗?”秦昊微微后仰在座位上,白到发光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衬衣纽扣,原本将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人,在刚刚的被动挨揍过程中,熨帖的衣物被弄的不成样子,指尖停留在微微敞开的领口,也许下一秒会将自己撕开,也许会后悔,捡起脱掉的部分,用更厚重的壳把自己保护起来。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非我不可。”傅明钦这时像是一个朋友一样靠坐在秦昊身旁,烟灰色的眼捕获了送上门来的猎物。 这情形迫使秦  13 昊不自知地吞咽了一次口水,竭力使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你多有力量呀,傅明钦。”秦昊借着自己长长的眼睫遮掩“污秽肮脏的一切都没办法靠近你,我害怕自己也被燃烧干净,但最终还是在向你靠近。” “这种力量是相互的吧?傅总,你是不是也一直看到我,注意我又厌恶我?” 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近,傅明钦能看清眼前人被光线亲吻的黛青色眉梢,说话时张张合合的淡红唇角。当身体靠近时,这个人难道不知道,要想满足欲/望的话,仅仅只靠说话是不够的。 不是说要体验一把吗? 这样的话就好好用身体体会吧。 这是相当令人不知所措的一个吻,杀死了所有未说出来的真心假话。偷偷描摹过无数遍的面容就在眼睛前几厘米的地方,大概是出于对初学者的温柔,它一点也不粗野狂暴,最开始的时候连舌头都没有用得上 ,像花瓣迎接朝露,露水在太阳升起前沉溺在迷人的香气漩涡中,辗转沉沦,层层深入,最后成为热浪腾起后花朵上一道看不见的阴影。 傅明钦的舌尖在他敏感的喉口极轻地扫过,身下的人果真像垂死的小动物一样神经性挣动。他退出来仔细观察。 果真没有恶心的迹象,看来不是骗人的。 “商业联姻吗?这个我没玩过。”推开了时间静止的“鱼”,傅明钦用行动表示他目前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那可以吧,毕竟就算是我也会好奇先婚后爱到底会不会有结果,我需要你为我提供稳定和谐的家庭环境,包括关于我母亲的一些因素,以及我不希望你过分干扰我的私生活,当然以此为交换,你有权结束这段关系。”傅明钦退回到商业伙伴之间的正常距离,想了想觉得还不够,示意佣人拿来电脑开始起草协议。 秦昊虽然看起来早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但他对新鲜出炉的未婚夫说出的话还不能做出回应,面色冷静地保持着沉默。 “我可以承担你作为合法伴侣的需求,明日集团将会同秦氏开展资源对接合作,虽然秦总刚才谦虚了一把,但是作为商人的我必须承认秦氏的价值,不论秦总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利益面前明日集团绝不想与任何势力成为永远的敌人,我们总是试图将蛋糕最大化,欢迎所有愿意同我们分享的朋友。” 傅明钦一边说一边打字,具体的事之后会交给律师团进行操作,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可以给出的利益,然后定神看向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小秦总。 大概是周围的气氛是秦昊最熟悉的金钱利益的味道,他终于回过了神,面对这项符合新时代特色社会主义合作共赢价值理念的契约草案,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听说就算是商业联姻也是要从感情培养开始的。” “傅总可能需要抽出时间跟我一起约会。” 第13章 如果能将情感从生活中剥离出来,人的行为就可以被简单解释。 情感和思想是我们最引以为豪的部分,有许多人以此来区别人类和普通动物,我们克制,我们勤勉,我们发明文字记录历史,设置法律条例来阻止犯罪,以道德规范要求自己。 爱情更是奢侈品,在社会生产力不足的时代里,爱情是上层阶级才有资格谈论的事情。假若你非要在话本里写落魄庄稼汉与农家少女的故事,不是抨击社会黑暗,就是反应民生疾苦。 幸运地出生在和平的沃土上,生活在一个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奋发向上的国度,奇怪的人类就非常善于自寻烦恼了,我们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茶饭不思、辗转反侧,蜷起双腿跟自己耗,等一条永远等不到的消息。 情感动物的一切行为都难以预测,傅明钦没想到冯环宇会因为他订婚的事跟他闹决裂。 老冯打电话来的时候,傅明钦已经做好他们大吵一架的准备,不破不立,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不接受两个人之间有除了兄弟之外的关系,不是因为冯环宇对他无足轻重,恰恰是太过看重这段珍贵的兄弟情谊,强行把这种关系变成爱情,在傅明钦的价值观里,是一种背叛和亵渎。 冯环宇:“明钦,陷在你的泥淖里太久,爱你这件事就像毒品一样,现在依然对我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明钦,可是我们已经30岁了,我没把握还能在你的婚姻里再重生一次了。” 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傅明钦握紧了手机:“好吧,那要怎么办?” 冯环宇:“我想尝试没有你的生活,公司的事已经找好了代理人,如果不能接受我爱你这回事,给我些时间和空间......爱上别人吧。” 傅明钦想了很久才给回应:“我很期待那一天,但是老冯我想要确定你的安全,这总可以吧?” 对方却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一样:“你要订婚了,明钦,你不能总是对你的爱人那么好,却对我这么坏,总是给我希望的话,你不会喜欢那种结果的。”。 傅明钦:“所以就是彼此不闻不问,直到你找到真爱不相往来?” 冯环宇:“对,或者跟我结婚。” 傅明钦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这样莫名其妙的爱情。 也算是被热血漫荼毒的一代,兄弟这个词是自带高光的,爱情是消耗品,可是在通往星辰大海ONEPIECE金坷垃和世界和平的大路上,兄弟情总是历久弥新的不可分割的永恒存在。 所以现在对傅明钦来说,星辰大海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王座之上,拥有不尽的强权和力量。 “冯先生,我们很抱歉,您的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立刻手术只有10%成功的可能性,如果不做手术,保持情绪稳定,您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 “知道了。” “冯先生,时间拖得越久,手术会越危险,请您尽快做出决定。” “我知道了。” 因为不想费事以后再办婚礼,订婚直接变成了结婚。 没有告别单身party,也没有红酒美人,结婚前夜的新郎官关掉手机,提前给自己放了假,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边缘转圈圈。 时间在四季的年轮中滚滚向前,今夜属于隆冬的雪,与记忆里夏天的星河,最终都被刻进眼角的纹路。 躲在车上睡了一宿,睁开眼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手机开机之后随便点开一个未接电话,让对面的人来接自己。 傅明礼赶到的时候,弟弟倒在宽敞的后座,举着手机刷着消息,没一个新郎官该有的样子。 他当然不会怪弟弟,所以只说了一句:“小心手机掉下来砸脸。” 傅明钦翻了个白眼,不准备理会他。车子稳重地起了步,速度堪比走路。 可刚起床的胳膊发酸,后座的人一个没拿住,  14 ‘啪’。 “......” 婚礼在冬天,可是秦昊想要露天的婚礼,于是他架起了巨大的玻璃琼顶,光线可以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雪花会在接近的时候融化,透明幕墙外是冰天雪地,内里的宾客们盛装出席,举着香槟交谈,热气源源不断地从脚底升腾,在这温暖的环境中四面无死角地欣赏雪景,是一件足够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没有人因为这场婚礼的主角的姗姗来迟发表任何抱怨。 美人、权力和财富,总有无数种理由受到优待。 秘书先生没有理由出现在婚礼现场,他得到的只有公司批复的三天年假。冬天的时候一个人的房子会显得特别空阔,优秀的工作能力满足了他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安稳的落脚点。落魄的时候遇上冬天,他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间带着暖气的房子,后来梦想中的房子里多了一个喜欢的人,欲/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却没有满足欲/望的力量。 秘书先生选择把自己灌醉,不省人事,大病一场,醒来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如果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傅明钦捉住秦昊颤抖的无名指,为他戴上婚戒,为他的人生冠上自己的姓氏。 他们只给傅明钦的父母敬了酒,从流程上说,这场简单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没有投影仪滚动播放的甜蜜过往,没有伴郎伴娘团的精心表演,没有亲朋好友的温馨祝福,看起来每一个角落都代表着利益结盟的的简单婚礼,被秦昊用一千八百个隐藏摄像头全方位记录,放在能买到的每一个屏幕和平台上直播。 陪秦昊应付了一阵宾客,自觉良心的傅明钦回到休息室。 他没喝什么酒,脑子转得却不是很快,仰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原本明亮的灯光忽然变得昏暗暧昧,他察觉到了,却没睁开眼,想来是秦昊或者是他哥,总不可能放乱七八糟的人到这里。 微凉的触觉落在他手背,在人收回之前他伸手将之拉进怀里,他有些惊讶地睁眼看向来人。 十几岁的精致少年被他惊地涨红了小脸,但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之后很安分,一点也不敢乱动,像是长自他身上的一块肉。 傅总比他更惊讶,一时想着自己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禽兽,怎么会有人塞正太,一时又觉得这孩子有些面熟,松开了抓着孩子的手,随他自己站好。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看到哥哥从门外进来,傅明钦扭头又看那孩子一眼,对他哥叫了一声。 “你儿子?” 傅明礼抿了抿唇,把小孩往傅明钦怀里一推,“叫爹。” 不管某人虎躯一震还是瞳孔地震,看起来又乖又呆的男仔张嘴就来:“爸,爸爸。” 傅明钦给自己点了支烟冷静冷静,思考一个弯了十年准备娶个老实人过日子的渣男为什么会冒出一个儿子。 “魏家的女儿出国后发现怀孕了,本来准备生下孩子回来要名分,不成想难产,找上傅家的时候被我拦了下来。” 发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水火不容,还忽然冒出一个宁初,傅明礼派了人在国外就地照顾着。 隔着玻璃门看着阳台上安静玩手机的他的骨肉,渣男现在很清醒,“这时候带他来见我......” 秦昊会不会呕死? 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傅明礼他笑得很温良。 第14章 往日里面色苍白寡淡,活得像吸血鬼一样的男人,原来在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会跟凡人一样眼神明亮,神采飞扬。 谁看了都要赞一句精神小伙。 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径直迈向他丈夫身边,摆足了主人的架势,坐下时还能亲切友好地同大舅哥道一声安好,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担待。 傅明礼神色清明,他早就接受了正在发生的一切,他目睹了心爱的玫瑰花的成长与盛放,耐心地将花茎里藏着的虫子碾死,除去依附着玫瑰生长的杂草。 剩下的蚯蚓和青蛙们虽然看着恶心,但无所谓,一个合格的花匠总是明白,一己之力是没办法保护好玫瑰的,一旦他不在身边,一阵风过、一次雨落就可能使他的宝贝受到伤害。 更何况他的玫瑰是调皮的不愿意听话的玫瑰,喜欢热闹,喜欢新鲜的小玩意,打不得还骂不得,那就随他去吧。 傅明礼同样礼貌地跟自己的弟媳打了招呼,同时朝阳台上不时向房间里张望的孩子招了招手。 秦昊看着不远处与某人神似的小崽子,心中警铃大作。 同样的眉眼放在他爱人身上是他的魂牵梦绕、寤寐思服,出现这样一个童稚天真的生命上只让他感到恐惧,还有很多很多的难过。 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让声音无法被发出,他希望自己的双眼在此时不能视物,把天光和阴影都关在外面。 那个小少年一步步很规矩地走近,像一只不慎闯进危险凶悍食肉动物领地的兔子,最终站在这对年轻夫夫的面前,在他曾经暂时的监护人的鼓励下,今天第二次,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总地来说,除了渣男傅明钦,这场婚礼结束之后,人们都得偿所愿,又怅然若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秦昊的新婚除了多出一个碍眼的钉子杂碎,他费尽心思要风光宣传的婚礼被无关紧要的小事抢了风头。 而更可气的是,他的新婚丈夫竟然为此抛下他出国去了。 可见这世道是十分公平的,每当你尝到它一丝的甜头,都要用无尽的苦楚来日偿还。 傅明钦赶到的时候,夏语冰身边并没有什么人照顾,就算在国内是巅峰流量,被国际大导邀请对于大明星夏语冰来说,也是第一次,自而诩来自山巅之城的高贵白种人,不怎么愿意给黄皮肤黑眼睛的某东方大国人什么媒体排面。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傅明钦其实在想,他好像总是跟这人在医院里相见。 虽然似乎很冷漠,但毕竟人们的苦痛并不想通。 病床上的人,这世界所有皮肤颜色的人都会承认他的美貌,但是眼睛里没有光亮,魂灵被剥离,此界只剩下一个躯壳,像一尊物品。 傅明钦看到床头上有一盘水果,但他没有动。 这是他费了心思养的一只玩具,但是玩具把自己弄坏了,他有有些生气。 “媒体报道说是威亚出了问题,但我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这几天你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你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切,投资方认为你这是在碰瓷。” 大明星没有神的眼看向他,回答了一个并不相干的答案:“你结婚了。” 又说:“你来看我了。” 他又看向自己没有知觉的腿,看起来又不甚在意的样子:“我的腿坏了,我不想当什么大明星了,你养我吧 15 好不好,厌倦的时候就丢掉我。” “就像你们这样的人经常做的那样,但是现在,能不能抱我?” 即使是人与人之间,有时也是不能互相交流的,他不能再对你说的一切做出正常的反馈,你的每一句话在到达他的大脑之前都要经历他自己的一番预设魔改,然后你只能得到他愿意传达给你的,爱意或者其他的东西。 夏语冰目前正处于这个阶段,傅明钦在安抚无用之后,让人给他安排了心里方面的治疗,即使本意是让这个已经出现自残倾向的年轻人更快地走出来,可是他不懂,用生命来爱的人说你的爱是一种病,他扔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只给他一个拥抱就好,就像他说的那样。 人虽然还是救回来了,然而大明星当众割腕自杀这种事当即屠版了那天的头条,就在当初他们相遇的那个不惹人注意的小酒吧里,陌生的人来了又走,美丽的精灵留不住不想带他离开的英雄。 网络上有无数人在为编制出来的光怪陆离的故事心碎,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大屏幕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过分解读,可是有的人的爱是西伯利亚永久冻土下的海,燃烧不叫你知道,死亡也不会。 在麻醉之前,冯环宇也不可避免地回想自己的一生,他既没有同喜欢的人谈恋爱,也没有跟他结婚,生死之前的病床前面,也没有自己的最不舍得。 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某个选项被人篡改过,我才会浑浑噩噩地蹉跎过这一生最后一无所得? 渣男傅明钦终于站在发小的病房门前时,不可名状的茫然裹挟着痛意将他淹没。 秦昊虽然此时陪在他身边,但比起挚友正在手术中的傅明钦,他似乎更加六神无主一些。 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仍然留不住。 他只有一条命作为筹码,可是面对唯一的宝物,所有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人命因此变得轻贱。 忽然,他身旁的合法丈夫握住了他的手,将他从那种癔症中解救。 “你不会也要用这种方式恐吓我吧?” 秦昊一时没能明白傅明钦在说什么,“啊?” “只要我一转身,你们就像天塌了一样,好像爱情是什么空气、水和食物,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轻易就这样面对死亡。” “你们开心了,解脱了,终于可以摆脱傅明钦了,去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重新来过自己的人生。” “丢下我,放弃我,要我的泪和我的悔恨,要我对你们一辈子念念不忘。” “你们做梦,只要你们那么做,我转身就会把你忘掉,我还是会有很长很好人生。” “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秦昊走上去抱紧了他的爱人。 童话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傅明钦的大老婆们是不同意那两个妾进门的,主要因为戏子跟秘书什么的没啥背景,抛头露面得也不上台面,偶尔在外面给负心汉当当性/欲处理便器就算了,搁屋里多膈应人。 可是猫猫狗狗的这些个就是年轻啊,精力旺盛花样还多,最妙的是泼得出去脸面。 搞得隔三差五傅明钦就不回家过夜。 大龄主夫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负心汉不回家,窝里横是窝里横,不回家的变数太大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新的妖精寻死觅活搏上位。 小妖精两个登堂入室了,渣男也没有夜不归宿的理由了。 就还怪惨的,可能这就是渣男的报应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