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北极光》 分卷阅读1 追逐北极光 作者：龙家二小姐 标签 立春虽然已过，B城尚在静静等待江南的春风。街道旁、公园里的树木经了一冬的萧索，依然在沉睡中。灰的枝条，或苍劲有力，或清浅横斜，点缀着灰蒙蒙的天空。不得已要出门的人们，裹着厚重的棉服羽绒服，行色匆匆。若一定要寻找春天的踪迹，那就去看看河边的柳树，树芽儿正偷偷探出了头；去看看公园的迎春花，黄花儿簇拥着把枝条都压弯了腰。 春天时节，宋天问也终于从研发部调到了售前部门。不过工位只是从办公室的这一头移到了那一头而已。公司的研发和售前本来就是在同一层楼，只隔了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宋天问信心满满的规划着，一定要在新的岗位上干出点儿名堂来。 “小宋，你过来一下。”部门经理老叶从旁边路过。 宋天问刚把工位上的东西整理好，就听到老叶在叫他，便一边回应着，一边快步往老叶办公室走去。 “你今天就正式在这个部门上班了，先找其他同事熟悉一下工作内容，等项目下来的时候再分配给你。”老叶三言两语就交代完了。 “好的。”宋天问爽快答应。 “回去吧。”老叶跟宋天问说完，就自己抱着电脑离开办公室去楼上开会了。楼上是管理层的办公室，以及管理者们开会的地方。 宋天问回到工位，工位只有吴昊宇在。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下，宋天问才知道，部门里包括他一共有五个人，老陈，老马，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售前，周成峰，吴昊宇和宋天问年纪差不太多。 “我们主要就是给销售提供售前技术支持的，也就是和销售一起打单。当然还有一部分工作是产品的标准化这些。”吴昊宇简单说了下工作内容。宋天问对于工作内容其实早就清楚了。他被转到这个部门来，一半是因为公司的安排，另外一半也是因为自己想过来。 “哥们儿，你刚过来，要不我再给你透露点秘闻消息？独家专有哦。”吴昊宇得意得很。 “秘闻？”宋天问稍微有点好奇。 “销售部门的秘闻，那可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部门。”吴昊宇一脸神秘莫测，“你也不用谢我，回头请我吃个饭就行了。” “没问题啊。”宋天问一听好奇心也没了，他对销售部门的情况并不关心，就是合作的同事而已嘛。不过为了不拂新同事的好意，也就姑且听听。 “我们部门支持的销售有十个，四个女的，六个男的。”吴昊宇简单描述了一下，“我目前只支持过四个销售，还有六个我也还没支持过。就说我支持过的吧，黎英，大眼美女，啧啧，真的很漂亮的；季凡，吹牛男；李铭硕，八卦男；还有一个丁零，大龄性冷淡剩女。” 吴昊宇这张嘴，够刻薄的。 “还有其他六个人呢？” “没支持过，不过听说过。有一个你本家宋中华，油腻叔；江海，花心男；肖正兵，大个子男；汪雨飞，胖子男；姚豆豆，卡哇伊女；杨婷，性感美女。”末了，吴昊宇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真的很性感。” “你这介绍还真是够简洁的。”宋天问听吴昊宇介绍完毕，脑子里各个人物形象和标签都唰唰贴好了。“那咱们部门同事，你也顺便介绍一下？”宋天问很好奇吴昊宇给自己部门的人贴的啥标签。 “他们回来了你就知道了咯。”吴昊宇才不会那么傻呢。 虽然宋天问对吴昊宇给销售部门同事贴的各种标签有点不屑，不过还是很好奇：这一个个的到底啥样子的？合作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可能就那个大龄性冷淡剩女最不好合作吧，希望不会接到她的项目。 初识 春日的阳光微弱了些，夕阳就更加薄淡了，照在对面写字楼的玻璃上，再折射到这栋办公楼，然后穿过玻璃又照射在办公室的白墙上，变成了懒洋洋的浅橘色的斜方块，慢慢移动，缩小，然后消失，直到天边的霞光渐渐暗淡，天空被青灰色代替，城市的灯火这里那里的慢慢亮起。 下班时间虽然已经到了，办公室依然一片热火朝天。宋天问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售前项目，他正激动的阅读项目信息呢。看完了所有的项目信息，他感觉这个项目确实如老叶所说是一个比较优质的项目。 宋天问知道，自己在这个部门里还是一个新人，正常来说，这种项目怎么也轮不到他的。但是部门里面两个资深的售前，一个正扑在一个大项目上，一直出差中；另外一个手里还同时跑着两三个项目，也分身乏术。最后这个项目就没有选择的归宋天问来支持了，看来自己运气不错。他很高兴自己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这样优质的项目。 “你小子先不要高兴太早，这个项目的售前支持还是有难度的。”部门经理老叶刚刚派项目的时候特意把他叫到会议室叮嘱他。 “放心吧，叶经理，我一定会做好的。”宋天问拍着胸脯跟老叶保证。 分卷阅读2 “你要好好把握，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记得随时找我，或者找老陈，老马都行。”老叶又强调了一次。 “没问题，叶经理。” 老叶交代完就没有再说话，继续在自己的电脑上忙碌，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见宋天问还坐在那里没动，有些不耐烦的对他说，“还杵在这里干啥？” 宋天问虽然转到这个部门来两周了，但还有点不大熟悉老叶的风格，没敢自己做主。这回老叶发话了，他立马道：“好勒，那我先出去了。” 老叶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他加快步伐，速度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座位，老叶已经把委派他做项目售前的邮件，连带着销售发过来的项目资料一起发到了他的邮箱，并抄送给了叫丁零的销售，以及销售部门经理老杨。 宋天问把项目资料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光看资料肯定是不行的，得和销售见面聊聊，还得去客户现场做需求调研才行。宋天问兴奋的规划着后面的工作，来了部门两周，闲得他觉得摸鱼都摸不起劲了。宋天问也是行动派，大概规划了一下工作后，就立刻通过公司内部聊天软件找到了该项目的销售丁零。 “零姐，我是售前部门的宋天问，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找你一起沟通一下C城的项目情况。”宋天问觉得这样称呼丁零应该还是合适的。 丁零立刻就回应了宋天问发出的请求，“明天中午一点半吧，我上楼来找你。” 公司的销售部，市场部都在下一层楼。 宋天问继续研究了一下C城项目资料，把自己认为很重要的问题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再来回检查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了电脑下班回家。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了办公室，C城项目资料和他自己梳理的问题都被他牢牢记住了，就等着一点半的时候和丁零见面沟通。他早早吃完午饭回来，在座位稍微休息了一下，一点半的时候，丁零如约而来。 宋天问是第一次见丁零。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也就一米五八左右，虽然身材比较瘦小，却没有半点弱不禁风的样子。黑色职业套装里面，搭配一件白色小V领吊带，气场逼人，连身高快一米七八的宋天问都感觉自己气势被压了一截。这女人定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职场精英。再细看，她五官还算精致，齐耳短发，皮肤白皙，只看脸的话，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久经风霜，显得有些冰冷且犀利的眼神暴露了年龄，倒有点些学生的模样。宋天问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吴昊宇评价的大龄性冷淡剩女么？自己这两天光顾着激动有项目做了，忘记了这茬儿，心里略微有些忐忑。 宋天问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丁零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咱们会议室聊吧，我看那个会议室正好空着的。”说着径直往办公室旁边的空会议室走去。 宋天问略微有些不快，觉得这女人似乎有些冷漠，且不礼貌，不过还是抱着电脑跟着进了会议室。丁零待他进了会议室，就把会议室门给关上了。宋天问还没坐稳，丁零就开门见山：“这个项目很重要，你应该很清楚吧？”一边说一边坐到了他的对面。 宋天问很有些不自在，这家伙也太自大了吧，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跟着变得有些阴郁。看这样子，吴昊宇的标签好像没贴错，自己这运气有点背啊，第一个项目就遇到了她。不过宋天问还是礼貌的回复道：“嗯，叶经理强调过了。”说完又有些泄气，这么快就搬出了老大，哎，自己还是嫩了点，之前听部门同事说，销售对售前可都是哄着的呢，怎么轮到自己就变成这样了？ “我听说你是从研发部门刚转过来的？”丁零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却有不容置疑的语气在里面。宋天问明白了，看来这个销售就是不相信他能做好这个项目的售前支持，心里特别生气，于是抱起胳膊，也不言语，只点了点头，想看看这销售还要说啥。宋天问心里很清楚这个项目目前没人能支持，除了他。部门其他人都已经排满了。销售都想要的资深售前支持，老陈和老马更是派不出来。想到这点，宋天问也不着急，反正你销售肯定比我着急。 就好像他大脑里的想法被对面的丁零完全读了去一样，她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你别介意，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互相多了解了解。咱们后面还得打配合，需要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她这么一说，宋天问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一大男人，太小气了。于是赶紧说：“那没问题。我虽然是刚刚从研发部门转过来两周，不过这边的解决方案的技术实现大部分我都有参与，这点你放心好了。” 丁零一边听宋天问说话，一边点头。宋天问以为是对他的认可呢，说得更起劲了，把自己之前的一些技术方面的想法，以及参与研发的公司产品，技术细节都和盘托出。丁零一直都在认真听他说，没有半点打断他的意思。就这样，他连着说了十几分钟后，心里终于畅快了，对丁零的印象分嗖嗖上去了好几分，原来这女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冷漠。 等宋天问终于停了下来，丁零才开口道：“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 分卷阅读3 ？或者有什么问题没？” 宋天问赶紧拉回自己的注意力，解锁电脑，把自己列举的问题，接二连三的抛了出来。 丁零说：“你这些问题都太细了，现在还没有到这个程度。这样吧，我先去联系客户，再详细沟通一下。”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出会议室。 宋天问也只得就跟着站了起来，“我把刚才这些问题发你邮箱吧，你找客户那边把这些信息了解一下。” 丁零只简单回答一个字“好。”就出了会议室。 第一次见面沟通就这么结束了，项目方面的信息是完全没沟通出啥来，等丁零和客户那边沟通完再说。就这么一等，一周过去了，宋天问也没收到丁零发回关于他上次发出去的那些问题的答案。宋天问只得又提议他和她一起去见见这个客户，丁零也找着理由给拒了。 宋天问就又这么闲了一周。又是一个周一，例会的时候老叶和大家一一过了下各自手里的项目。轮到宋天问的时候，老叶听他汇报完啥也没说，就直接散会了。宋天问心里有点纳闷，虽然自己支持的项目啥进展也没有，不过老叶也太不关心这项目了吧？再回想前一周和丁零的沟通的情况，宋天问判断这项目估计不咋靠谱，之前大家可能都误判了。 “哎，看来自己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捡到了一个好项目呢。”宋天问在心里自言自语，“也对，一个新人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有好项目呢。” 宋天问不知道的是，上周，部门经理老叶已经为他经历过了一场战斗。 百无聊奈的宋天问眼看着这周又要结束了，项目的进展还是几乎为零，和丁零那边的沟通也依然不痛不痒。宋天问目前又没其他项目可跟，实在闲得受不了，于是在周四的时候忍不住直接下楼跑到销售部去找丁零。丁零的工位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宋天问去到她的工位一看，可真干净。桌面除了一株种在玻璃瓶里面的水培绿萝奄奄一息，一个黑色的笔筒里面有两支签字笔外，再无余物。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销售打量了他一眼，“你找丁零？她出差了。”一边说，一边挂上无线耳机，就要离开座位。 “她去哪里出差了？”宋天问随口问道，这种问题其实没必要问，而且就算是坐对面的同事也未必知道，不过问题已经脱口而出了。 “好像是C城吧。”男销售回答，加快步伐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随后门也在他身后被关上了。 C城？这不正好是宋天问支持的这个项目的客户所在地么？ 宋天问赶紧拿起手机就给丁零打电话，刚响没多久就被丁零挂断了，过了一会儿宋天问再打，还是很快被挂断了，第三次打的时候就一直处在通话中了。宋天问回到工位，倍感郁闷，坐在椅子上来回转动，大脑里也不知道在想啥，到了下班时间就准备背着包下楼回家。看着部门其他兄弟们，尤其是旁边研发部门兄弟们忙碌的身影，宋天问还有些心虚，尽量从比较隐蔽的过道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怒火 宋天问的分机响起，丁零终于找他来了，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周了，眼看着都已经到三月底四月初，B城已经春色满了大地。 “下周一你跟我一起出趟差。你周末准备一下，我们一大早就要出发。要去参加客户下午两点半的会议。客户副总会带着技术和业务部门一起参加，我们要过去做一轮详细的需求调研。” 挂断电话，宋天问来了精神。妈的，闲得蛋疼的三周，再不来点儿事，整个人都要直接无聊废了。 周一一大早，宋天问就飞奔去了机场，丁零已经为他买好早餐在肯德基等他了。吃早餐的时候丁零详细给他讲了一下客户的情况，又给他分析了一下，客户的副总，技术部门经理，和业务部门经理，以及各部门重点员工的情况。宋天问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头，脑袋里就想着哪些新技术可能是亮点能给客户用上，还有自己在客户那里一定要表现得很专业。 丁零用手重重的敲了敲桌面。宋天问不明就里，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因为离得近，宋天问这回看得更清楚了些，丁零那犀利又冰冷的眼神让人特别不舒服，给他买早餐等他的好感一下子就全部被抵消掉了。 “我刚才说的客户的这些情况你大概听清楚了吗？” “差不多了。”停了停，宋天问又自顾自的补充道“你说，我们现在主打的新产品，是不是正好可以给这个客户推？” “你现在不要老想着给客户推新产品。”丁零皱了皱眉。公司目前主打的新产品，如果放进方案，最后项目成功的话，会有额外的奖励，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好的亮点，她当然知道宋天问心里在想啥。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感到恼火。现在根本还不是推产品的时机，尤其是新产品。 “现在重点是需求调研，需求！”丁零特意把“需求”两字加重重复了一遍。 宋天问被丁零说话的态势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丁零先来，已经吃完了早餐，等了会儿就跟 分卷阅读4 宋天问说“我要去下洗手间，麻烦你帮我看着点行李。”然后拿着手机出去了。 宋天问吃完早饭，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丁零回来，就打电话给丁零，结果好几次都在通话中，就直接发信息告知他已经带着行李去安检那边了，然后拖着他俩的行李往安检走，老远看见丁零正在大厅的一个方形柱子那边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打电话，便走过去叫她。丁零正打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宋天问。 “老大，我跟您说了，这个售前真的太差劲了。一看就是没做过售前的，啥也不懂。我这么好的项目，麻烦您还是再给我争取个资深售前吧。” “……” “这我知道，您前两周一直在和售前部门的经理争取。可是……真的太差劲了。” “……” “好吧，但是这项目要是因为这售前出了问题……” 宋天问听到这里也听明白了，原来自己感觉平静无聊的前几周，暴风雨都被自己部门的叶经理给自己挡着了。这女人，真是太让人不爽了！售前工作还没开始做，就提前告恶状，还想着项目出问题了最后让他背锅？门儿都没有！宋天问黑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丁零打完电话后，才看到宋天问就在不远处。她看起来稍微有些不安，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迅速朝他走过来，很自然的朝他笑笑，“谢谢啊，帮我拿行李，咱们走吧。”然后接过自己的行李，跟没事儿人一样，朝安检走去。 宋天问心里想，我操，面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黑蝎女人！此时此刻，他真有一种撂挑子不去了的冲动，看她能怎么办。可是再回头一想，自己现在手里一个项目也没有，而且，老叶最开始派项目的时候就跟他说过这个项目不简单，他还拍着胸脯跟领导说没问题呢。虽然现在不知道项目到底简单不简单，但是合作的这个销售肯定是不怎么简单了。如果自己在这里就打退堂鼓，后面还怎么在售前部门里面混呢？算了，还是忍一忍吧。等老叶真把他从这个项目上撤出去了再说。 两人一路无话，上了飞机，也各自在自己的位置或者闭目养神，或者没睡装睡。 下了飞机两人一路无话直奔酒店，各自去房间放行李的时候，丁零跟宋天问说，“放了行李，咱们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见，把下午开会的事情讨论一下。” 宋天问面无表情的回答“好。” 宋天问虽然不爽丁零这个人，但还是拎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下午要去客户那里，肯定不能在这事儿上怠慢，不然自己最后就真的成了背锅侠。他放了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抱着电脑下楼了。 丁零还是快了他一步，已经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落座了，看见他进门，就站起来朝他招了招手。宋天问在丁零的对面落座，心里对这个女人很有些隔阂，也就没什么多话可说，大家就公事公办吧。 “你要喝啥？我过去点。”丁零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自己去买。”宋天问不想欠人情。 丁零笑了笑，“还是我来吧，我请你，你看着点儿电脑，下午就要拜托你了。”丁零的话毋庸置疑，宋天问不想为这事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论。“中杯摩卡全糖，谢谢！”宋天问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来点甜的，占着自己身材还可以，对糖没有严格控制，丁零则要了一杯水果茶。 两人坐定后，丁零又详细跟宋天问说了下客户情况，一再提醒他注意沟通中的细节。宋天问对客户的各种背景不太在乎，而丁零却在反复强调这一点。宋天问虽然觉得丁零太唠叨，很不想听，不过还是听进去了些。 下午不到两点，宋天问和丁零已经赶到了客户的会议室。两点左右客户那边的人员也陆陆续续都到了会议室。 技术部门的马经理主持会议，把项目的背景做了详细介绍，然后业务部门老大王经理也把自己对这个项目的期望目标表达了一下。接下来张副总问丁零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今天难得，技术部门和业务部门的骨干人员都在。丁零抛了些方向性的问题，就轮到宋天问来问了。客户看起来很尊重技术，对宋天问的问题也是格外认真的回答。这中间，偶尔丁零会帮忙纠正一下。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业务老大王经理还有他们部门的那些同事早已经中途就离开了会议室，就只剩下张副总和技术部的两个人。 张副总看了看时间跟丁零说：“今天的需求研讨会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先回酒店把今天我们说的东西消化消化，等东西消化好了，再过来找我们，我们再看看你们真的理解了我们的需求没。”丁零连忙回答没问题。 丁零听张副总这么说，知道张副总对这次的需求调研沟通不太不满意，但是看在和丁零前期打了那么长的交道的基础上，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副总转过头来对宋天问说：“辛苦你了！”宋天问还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没事儿，我们应该的。” 两人从客户那里出来，丁零脸色非常不好，一路无话。 回到酒店，丁零说：“去你的房间吧。” 宋天问有些诧异， 分卷阅读5 不是应该在咖啡厅这里一起讨论消化下需求吗？这大白天的，两人跑房间干啥？不过也没多说啥，就回了酒店房间。虽然觉得和女同事同处一个房间，感觉稍微有点尴尬，脑子里正七想八想，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进了房间，宋天问刚把电脑往桌上放好，回头一看，丁零关了门，脸上带着怒容。 “我今天从早上就在跟你强调，都强调了多少回？今天是需求沟通，需求沟通，你死抠在技术上干啥？！” 丁零的语气里的不满倾泻而下。 宋天问被吓了一跳，他自己觉得自己今天沟通得还行。“依我看，客户对我们的新技术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们是来给客户做需求调研的，就算客户对新技术感兴趣也只能点到为止，你那么详细的跟客户讲那么多，万一没有打在客户的痛点上呢？而且表现出明显感兴趣的人就是那个技术老人高工，是目前我们还根本不知道他站哪边的人。这个人听说油着呢，万一他是站在对手那边的呢？你不是把咱们的底牌都先给人家看了吗？”丁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而且，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哪家公司业务不重要？哪个项目不是为业务解决问题的？你对业务这边提的问题不仅少，还不痛不痒，就我补充了几个问题，一直引导你和业务沟通，你非死犟着和那个老技术抠细节，你后面怎么出解决方案？张副总好不容易把大家给叫到一起，来和我们沟通，就是为了我们能多替他们的业务考虑考虑。你倒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丁零越想越生气，自己费了牛劲的争取了两三个星期，最后公司还是派这么个没经验的售前给她，更可怕的是，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售前！ “可是……”宋天问还想争辩。 “是，没错，你自己是讲痛快了，可是你讲痛快了有什么用啊？是要客户说痛快了才行啊。”丁零真想立刻马上让他回公司算了。 宋天问被丁零这一通说，这会儿好像明白了点为什么丁零从早上到中午都一再给他强调这里面每个人的背景。他好像确实考虑得不太周到，一不小心，就着了那个技术老人高工的道。再仔细回想刚才的会议，貌似自己确实错过了很多。比如中途，张副总有打断过两次他和那个技术老人的沟通，但是他很快又被那个高工的问题给拖进了技术细节里面去了。 宋天问这么一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觉得自己在售前这块没有经验，心里发虚。再看看眼前这个女子，宋天问竟然升起了一丝敬佩，不由得多看了丁零几眼，没想到，生气的丁零眼神反而没了那种历经风霜的冷淡。瞪得大大的眼睛燃烧着怒火，还有种特别的风情。这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宋天问吓了一跳，赶紧低了头去。 丁零看见宋天问低头不语，只当他被自己的怒火吓着了，于是缓和了下口气，“你知道为什么张副总要我们回来消化需求吗？”不等宋天问回答，丁零就自己回答上了，“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们，觉得我们下午沟通根本就没有理解他们的真正需求。他让我们再去找他们，算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停了一下，丁零继续说，“下一次机会就得好好把握了，如果还这效果，就真没戏了。哎，本来是打算今天一个下午就在那边好好调研需求的，然后就要开始准备初步方案了。” 说完丁零就开门准备出去，末了回头交代，“你先好好消化下需求吧，我出去打几个电话。”说完，门在她身后“嘭”的一声就关上了，丁零消失在了宋天问的视线里。 宋天问觉得很惭愧，看来之前丁零给她老板打电话，也不算是告黑状。而自己这次如果再搞砸了，恐怕就会死得很难看。想到这些，宋天问的心里焦躁起来，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赶紧坐下来打开电脑，仔细一条条过刚才和客户沟通的点。 破戒 时间过得很快，丁零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了，这倒提醒了宋天问，该吃晚饭了。 “你快收拾一下下楼，我在大厅等你。我约到了张副总晚上一起吃饭，你也一起去。”丁零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宋天问赶紧收拾收拾，下得楼来。丁零已经叫好了车，在酒店门外等着他。宋天问三步并着两步出门上了车，丁零坐在副驾，回头对宋天问说：“晚上咱们得好好请教下张副总，给咱们指条路。”宋天问连忙点头。 三人来到一家饭馆。这家饭馆有一个别具一格的小院子，饭馆里面是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只看这装修气派就知道是一家很高档的饭店。宋天问随着丁零和服务员进了楼上的小包间。丁零检查了一下包间，然后让宋天问先在包间坐下，自己则去饭店门口等着张副总。没过多久，张副总就打车到了饭店门口，丁零赶紧招呼张副总一起上楼。张副总进了包间朝宋天问微笑着点了点头。丁零带张副总坐了尊位，张副总示意他俩赶紧落座，自己也坐了下来，然后转头对丁零说：“哎，我这段时间也很忙啊，请吃饭这些就别整那么麻烦了，你们重点是要理解我们的需求，把解决方案做好。” 丁 分卷阅读6 零连忙附和，“哎呀，张总，您这累了一天，饭必须得吃好啊。这解决方案的事情放心吧，我们会交一个满意的答卷的。” “那就好。”服务员上了菜，张副总一边拿起筷子，一边点头。第一道菜就是他最爱吃的椒麻鸡。 “张总，您这段时间好像更忙了哈，整个公司都感觉突然一下忙起来了。”丁零很想了解现在客户公司这边业务大概情况。 “是啊，我们这段时间业务爆发了。”张副总脸上难掩心里的高兴。 “哦，难怪呢，业务王经理说是他马上又要出差了，我看他也基本上是一个空中飞人啊。”丁零拿着筷子，却并没有动。 “是啊，老王也忙得很。我们现在正把我们产品往西部地区推广，想扩大市场呢。” “哦，我和宋经理这边就是想再把业务需求这块整得更清楚点。说白了，我们最大的价值就是帮咱解决业务上的实际问题，实现咱业务上的持续增长呢。” 张副总手里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转头对丁零认真点点了头，“小丁啊，这还差不多。”说完夹了一点菜到碗里继续补充道，“你们今天表现可不是这样的。”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宋天问。宋天问大气也不敢出，只得沉默不语。 “张总，您看看王经理这边……我和宋经理还想约他聊聊业务流程呢。”丁零说话的当儿，也给宋天问递了个眼色。 “张总，经过今天的初步交流，我觉得咱们行业通常来说，恼火的点是客户采购的不可预测性，以及因此而导致的产能的浪费或者不够。在这一块，可以通过我们的行业解决方案来解决。但是，咱们业务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关键过程也基本确定，如果……”还好宋天问把公司之前的行业案例认真看了一遍，又结合下午了解到的信息，认真研究了一下行业知识，大概推测出几个可能的问题方向。 张总听宋天问这么一说，连连点头。宋天问心里终于轻松了点，看起来今晚这次沟通效果要比下午好。 “这样吧，我回头和老王说一下，争取在他出差前，你们能再和他碰面聊一聊。你们也好好准备一下。”张总终于开口答应帮丁零他们了，“小丁，明天上午你大概十点半左右再和老王电话约一下具体沟通时间。” 匆匆吃完饭，张总说他还得回趟公司，丁零也没法多留，就陪张总到外边，帮他打了车。她本想送张副总回办公室的，但是张副总坚持不让接也不让送，自己一人回了办公室。宋天问和丁零一起打车回酒店。丁零终于对宋天问没那么气了。上了车，丁零对宋天问说：“刚才你表现不错。这个王经理不好约，我下午下会后和他聊了一下，他对我们很有些不满。明天可得好好表现了。” 宋天问明白丁零这句话暗含的意思，下午可能自己只顾在技术这头，把业务给晾了，当然就把王经理给得罪了，而且还给王经理留下了我们不专业的印象。明天可得补回来，不然还得挨丁零劈头盖脸的说不算，回去也没法交代。想到这里，脑子不听话的，又想起丁零下午在酒店他的房间发脾气的样子，竟然觉得还挺有吸引力的。她面色潮红，大眼睛因为怒火而闪着光芒，压抑着愤怒的前胸起伏不定。想到这里，自己不忘了嘲弄一下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哦，难道自己是一个受虐狂不成？这么一想，倒有点不好意思看坐在他旁边的丁零了，忙着转头去看窗外的车水马龙，脑子里有一出没一出的。自己空窗多久了？差不多要满两年了。想到这里吓了一跳。居然这么久了？难怪自己审美都变得有点奇怪了。 “零姐，以后不要叫我宋经理，叫我小宋就好，或者叫我宋工。”他实在不习惯宋经理这个冰冷的称呼。 “客户那里就想着叫你宋经理来着，那以后还是都叫你宋工吧。”丁零当时也是怕客户嫌宋天问太年轻，就这么叫来着。 回到酒店，丁零又特意嘱咐，“晚上还得辛苦你一下，出个初步的方案备着。也不算方案吧，就一个幻灯片，不说特别满足客户的特定需求，至少能应付客户行业的普遍情况。业务这边明天有场硬仗，你这边再把业务的关键环节上的问题准备准备。”丁零这次的语气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宋天问听着感觉很受用，连忙答应着回房间忙碌去了。 一忙碌就差不多到了凌晨零点左右，一阵敲门声响起，宋天问开门看，门口站着的正是丁零。她换了一身白T，加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的白色运动鞋，完全没了白天的逼人气势，这回看起来真有点学生模样儿，不过眼神里面的冷还是没有办法掩盖掉。 “我来看看你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丁零开门见山。 宋天问把丁零让了进来，给她展示了一下他做的初步方案，以及业务方面的关键环节上的问题准备，又详细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丁零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认可，“嗯，不错，非常棒！” 宋天问听到夸奖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嘴上还是很谦虚：“哪里，哪里。从前辈们的方案中学习来的。” 丁零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感觉咱 分卷阅读7 们最好把成本控制这块的内容也加点进来。” 宋天问捏着下巴想了想，“可是我们的产品在成本控制方面不占优势啊。” 丁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而是坚持到：“你把成本控制这块加点吧。咱们把流程给他优化后，肯定能有效减少成本。” 宋天问活动活动脑袋和肩膀，继续坐到电脑前，看看把成本控制这块的内容加到哪里合适。 “加到最后，点一下。要注意，这块要拿捏好。不是让人家减少部门预算，而是减少不必要的一些成本开支，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丁零有自己的主意。 宋天问按照丁零的要求，把方案尾巴那里又加了点关于成本控制的东西。丁零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干完活。 看到宋天问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丁零看看自己的手表，热情的邀请宋天问，“走，我请你吃个夜宵去。你还是头一回来这里吧？” 宋天问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要不今晚夜宵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么？咱们早点休息，明天好有充足的精力来打战啊。” “你不出去放松放松？”丁零问他，毕竟趴在电脑上干了这好几个钟头的活儿，“而且你也差不多饿了吧？饿着肚子怕是睡不着哦。” 经丁零这么一提醒，宋天问还真觉得自己肚子饿了。关键是晚饭的时候，因为张副总在，他也没好意思多吃，说起来，当时真有点感觉没吃饱呢。 “那行吧，咱们赶紧吃点了回来休息。”宋天问存了文件，合上电脑。 “你出差行程在系统里面改了没？”一边往外走的时候，丁零又问宋天问。 “哎呀，还真把这茬儿给忘记了，我赶紧上系统弄一下吧。”宋天问又要去打开电脑。 “走吧，先吃了回来再说吧。”丁零一想，也许要不了那么多时间，可能明天调研完了直接回B城了。 两人打了车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临河的烧烤摊。两人刚坐下，店小二就来招呼了：“是让我来给你们烤？还是自己动手？” “麻烦你帮忙烤了来吧。” “好勒。那您看看，要烤哪些东西，”店小二麻利的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笔来，连同菜单一起递给丁零，“您就在这边上写上数量就行。” 丁零要了十几串儿当地的特色烧烤，又把单子递给宋天问，“我点了两个这里的特色，你再点点你自己想吃的。” “麻烦再来两瓶啤酒，常温的。”丁零对店小二说。 宋天问要了三五样自己爱吃的烧烤，听丁零在说要酒，赶紧开口“我不喝酒啊，你别点我的。”丁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宋天问，也不回答他，但也没收回自己的要求。店小二接过菜单准备烧烤去了。宋天问只当丁零自己一人要喝两瓶呢，也就没再提要求让人家取消一瓶。 四月的C城要比B城暖和了不少，尤其是这几天C城的天气非常的好。虽然河风吹来，还些微有点凉悠悠的，但是夏天的气息仿佛就在不远处，转个角儿立刻就扑面而来了。宋天问很享受这个感觉，被关在酒店整了那么久的方案，脑袋都感觉要烧糊了。转头看丁零，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此时此刻，她正微闭着双眼，背靠在椅子上，有些懒洋洋的。风有时俏皮的扬起她的头发，兴许是头发不够长的缘故，立刻又伏在头上了。风也不懈怠，又来一阵，再做尝试。这次比上一次成功，她的耳朵露了出来，耳朵后面的脖颈也稍微露了点出来，白得很好看。宋天问看着这一幕，想着比第一次见丁零，她的头发貌似稍微长了不少，已经到了脖子处。他寻思着若丁零是长发，这会儿必然是长风轻抚长发，很妩媚的女人的感觉呢。 “你们的烧烤来了。”店小二的声音把宋天问的思绪拉了回来，“啤酒给你们开了啊？”店小二询问问顾客的意见，还没等回答，就已经熟练的把啤酒瓶盖给撬开了，然后二人面前各放了一瓶。 “我不喝酒的。”宋天问拿着啤酒往丁零面前送。 丁零挡了回去，“吃烧烤不喝啤酒？那你吃什么吃？” 这什么强盗逻辑？宋天问第一次听这种说法，还要坚持。 丁零略带嘲讽的笑道，“就一瓶，不会把你咋样的，瞧你一大男人。” 宋天问从小对酒有一种执念的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但是丁零的话却很伤人，他缩回了握着酒瓶的手，把酒放在了自己旁边，不过还是没打算喝。 丁零看了看，继续吃着自己的烧烤，“赶紧吃吧。”一边招呼宋天问吃烧烤，一边喝着啤酒。宋天问也不管那么多了，开吃吧。结果，一放开了，发现不够。丁零叫来店小二，又点了约莫着好几十串烧烤。 吃烧烤，确实要喝点啥，宋天问让店小二给来点饮料，店小二送来一个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太理解的眼神。 “你试着喝点啤酒吧。放心，若喝醉了，姐我把你扛回酒店去。”丁零又劝他。 宋天问上下打量一下丁零，“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扛我呢。” 丁零没 分卷阅读8 说话，只顾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难不成你怕喝醉了，我占你便宜？” 丁零拿着串吃得正带劲，突然抬头认真看着宋天问说，那眼神的认真劲儿，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意思。这一看，看得得宋天问倒很不好意思，索性拿起酒瓶给面前的杯子倒满了开喝。就这样，宋天问从不喝酒的好男人习惯就这么被丁零给终结了。 宋天问的酒还没喝一半，丁零又要了第二瓶，第三瓶……宋天问心里想着，敢情这女人还挺能喝。 “明天得打硬仗，你喝那么多，不会有影响吧？”宋天问最后没忍住。 丁零白了他一眼，没搭腔。 虽然就是个啤酒而已，到底宋天问是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一瓶下去还是有点晕乎，有那么点酒酣耳热的意思，不过面上倒看不出来。宋天问像他爸，喝完酒跟没喝一样，面不改色，不过若真喝多了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儿了。 再看对面的丁零，几瓶酒下去，白皙的皮肤却是一片胭红，连脖子一直往下延伸到领口都是红色。她貌似也吃得差不多了，手掌托着脸颊，手肘撑着桌面，懒洋洋的斜支在那里，看着宋天问“这不没事儿么？喝得挺好的，面不改色的，倒像个酒篓子。”她的样子，软软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完全没了白天迫人的气势。 空气里有些淡淡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味道，时不时的撺进宋天问的鼻子里，喉头上。有些热乎，又有些甜丝丝醉醺醺的感觉，挠得宋天问的心里头有些痒痒的，让他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 一阵河风吹来，略微带了些凉意，宋天问脑袋才清醒了些，“咱该回酒店了。” 丁零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三点了。 “咱沿着河走到十字路口那里打车吧，消消食儿。”丁零建议。“今天辛苦你啦，明天咱们还得奋战一天。你明早可以稍微多休息一会儿，我十点半左右跟王经理打电话确认再次沟通的时间，约好了我告诉你。” 回到酒店各自歇息去了。 春心 “叮铃铃”睡得正香的宋天问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不耐烦的抓起电话喂了一下，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你还没起来啊？”丁零在电话那头喊，那个“还”字拖得老长。她声音可真够大的，就像在宋天问耳边爆炸开了一样，他赶紧把话筒拿远点。“我们马上得出发去见王经理了。” “什么？你不是说约好了就告诉我时间的么？”宋天问有些不满，“怎么出发了才叫我？” “我刚刚给王经理电话，王经理说就现在有时间，让我们现在就赶紧过去。”丁零也不知道宋天问会睡这么久，“谁知道你还真能睡。快点收拾啊，我在下面叫好车等你。”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宋天问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装上电脑，拎着电脑包就下楼来了。上了车，丁零还是坐在副驾位置，回头给宋天问递过来一根油条，一杯豆浆，“将就着吃点早饭吧。反正一会儿就该吃中饭了。”宋天问这才想起来，“我操！”自己还没在系统里面延出差，酒店要自动退房了。手忙脚乱的又要去开电脑上系统。 “你是进系统延出差么？”丁零回头问，“先别整了，这会儿去跟王经理沟通，下午咱们再梳理一下，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不用住酒店了，咱们可以直接买机票飞回B城。”宋天问一想，也是。 到客户公司楼下的时候，宋天问的豆浆油条也吃完了，抹抹嘴，下车上楼。 王经理依然很矜持，不太愿意多说。宋天问有了昨天的失败教训，加上昨晚又做了充分准备，今天沟通起来明显要自在了很多。在丁零的配合下，一席聊下来，王经理渐渐开始配合。宋天问也慢慢看出了症结所在，对方案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王经理对宋天问的行业方面的知识点，以及一些方向性的问题，也非常的感兴趣，自然又更放开了些。看来，昨晚的辛苦没有白费。 丁零趁机又和王经理套了套，尽量拉近双方的距离，必须把王经理这边给伺候好了才行。这次沟通得还比较充分，沟通完，正好午饭时候，王经理邀请丁零和宋天问到楼下经常去的快餐店吃个工作餐，“不介意的话，就在我们楼下吃个工作餐吧。”丁零和宋天问应了下来，吃饭的时候大家可以谈点轻松话题。原来王经理是随着他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婆来到C城的。他们的大娃现在已经六岁了，是个儿子，现在老婆又怀上了二胎。公司现在业务正在扩张阶段，他必须得经常出差，也没多少时间在家陪家人。 丁零提议，下午她和宋天问就在客户办公室梳理下需求，然后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问题没，好随时找他们沟通。王经理表示完全没有意见。 “你们和张副总打招呼了吗？”王经理问。 “还没呢。”丁零回答。 “你们也跟他说一下吧。” “好的，谢谢王经理提醒。” 丁零给张副总去了一个电话，告知他们在业务部门这边的第二会议室里梳理需 分卷阅读9 求，张副总说好，知道了。 丁零陪着宋天问在会议室待了一下，就走了，留着宋天问自己在那里忙活儿。丁零当然是去继续熟悉各部门情况去了。三个多小时候后，丁零又回到了会议室，宋天问也已经熟悉了这边的业务部门，把遗漏的一些细节给补了上来，然后和丁零一起又重新给王经理做了一个简单汇报，再把王经理关心的一些重点问题做好了标注。 “走，咱们去给张副总再简单汇报一下就回去吧。”丁零跟宋天问说。 宋天问收好电脑，和丁零一起来到张副总的办公室，简单跟张副总汇报了一下，张副总还是比较满意。 “老王刚刚和我说了，你们需求调研得还是很细致。” “我们今天就回公司，回去后把第一版方案赶出来，到时候再约您时间过来汇报。” “好，还有问题的话，随时沟通。” 和张副总这边聊完，丁零带着宋天问来到技术部马经理这边，结果马经理正好外出，就没见上，倒是又见到了那个技术高工。这次宋天问谨慎了些，对高工保持着礼貌，但是对他的问题却不再事无巨细的回答到位了。 丁零则在楼梯口给技术部马经理打电话。 “嗯，我们上次对业务这边的调研不太够，还有好多不清楚的地方，今天再过来做一次调研呢。” “……” “是的，是的，我们这边调研得差不多了，想过来给您做个简单的汇报呢。晚上我们就准备回公司赶方案了。” “……” “哦，好，好。那也行。那有问题到时候电话上请教您。”丁零挂断了电话。 宋天问和丁零一起回酒店取行李。 在车上，丁零接了个电话，几句聊下来，宋天问算是听出来了，丁零的一个客户说是终于有了时间，问她明天有空没，过去一趟，最好带上技术一起。 丁零转头看着宋天问，“要不跟我再去趟A城？” A城离C城比较近，如果两人先回公司再去A城就绕了个大弯子。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宋天问耸耸肩，虽然他是挺想去的，但得有部门经理老叶发话才行。 回到酒店，丁零就赶紧给她自己的领导老杨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这次需求调研的结果，以及A城客户那边的情况。老杨还比较满意，也爽快同意了丁零去A城出差，但是关于售前的事情，老杨说：“我还是不能保证给你调更资深的售前了。目前宋天问在你身边，售前部门的老叶肯定也会考虑这个成本问题。你可能还得用他。” 丁零表示自己服从公司的安排，“我马上就写邮件，还请老大帮我协调一下。” 打完电话丁零就赶紧发邮件汇报，同时申请A城项目的售前支持。 没多久，宋天问那边就收到了自己部门经理老叶的邮件，邮件上让他继续跟丁零去A城做售前支持。下面附着的正是丁零刚刚发出去的邮件。 “Bingo！”丁零也收到了被抄送的邮件，“行了，赶紧上系统吧。”丁零一边让宋天问上系统加出差申请，一边自己上网订动车票。C城去A城最方便的还是动车，而且A城的客户离动车站也不远。 “把你身份证给我，我一起把明天的票订了。明天咱们一大早就赶动车过去。” 宋天问把身份证掏出来给了丁零，丁零很快就把动车票订好了。“明早咱们八点二十五的动车，差不多要坐两个小时左右。你明早别再睡过头了哦。” “什么叫‘再’？我也没睡过头啊？” “你今天都睡到了十点半，还没睡过头啊。” “不算睡过头吧？”宋天问还要强词夺理，“和客户约的时间又不在十点半之前。” 丁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宋天问吐了吐舌头。 “果然像个小屁孩儿。”丁零撇撇嘴没忍住把心里话给掏了出来。 这回宋天问知道自己在丁零眼里啥形象了。 和前台把房间续好，各自把行礼又搬回房去。 “走，姐今天带你去C城最好的酒吧逛逛。”宋天问连连摇头，“不想喝酒，不想喝酒，没别的去处了吗？” “不去算了，我约别的男人去了。”丁零丢下话，“你今晚自己找个地方混混吧。”转身就出了门。 “这就走啦？”宋天问还楞在那里，“看来这会儿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丁零约口里的别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客户的业务经理王经理。丁零想趁着今天的好感，约王经理出来吃个饭喝点小酒，再加深下感情。王经理后天就要出差，儿子正好今天和妻子一起回了丈母娘家，这机会可太难得了。 好久都没来酒吧，王经理心情非常不错，算是难得的放松。台上有人在唱歌，咿咿呀呀。王经理和丁零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两人有得没得的聊。有漂亮的妹子偶尔过来挨着王经理坐会儿，陪着一起聊几句。 几杯下肚，王经理明显健 分卷阅读10 谈了些，丁零这趟差算是没白出，虽然目前不能说完全把王经理搞定了，但是一些关键的信息却是抓到了不少。一直陪王经理聊到半夜，丁零才打车把他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再才回酒店。 宋天问被丁零抛弃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无聊闲逛，想找个地方吃饭，结果倒是来到了昨晚吃烧烤的地方，忍不住又坐到了昨晚的位置。那个位置确实不错，临河岸边，可以好好观赏河景。晚霞的红光倒映在河里，在粼粼波光上闪耀，眼见着一点一点的金色，红色光芒渐渐褪去，对岸的灯火又将河水的粼粼波光重新点亮。春日的太阳落得早，现在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吹来的河风还是很轻很缓，抚过脸颊时就像姑娘温柔的双手的抚摸，让人陶醉。这么感受着，宋天问心里莫名起了一阵烦恼，丁零也太过分了，居然真的抛下他跟别的男人约酒去了。 店小二过来问宋天问要点啥，宋天问点了自己想吃的烧烤。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索性自己烧烤着吃吧，宋天问让店小二把肉啊菜啊端到他的桌子上放下就好。这会儿食客还不是特别多。烧烤店一般都要夏天夜黑尽了的时候，才是生意最旺的时候。店小二就细细的把火弄好了，“先生，我来帮你烤吧。” “不用，我自己来，你忙去吧。” “这会儿还好，不忙。” “叫你去忙就去忙嘛。”宋天问有点火大。“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 店小二见客人上了火赶紧说：“先生您请慢用，有需要的随时叫我。” 宋天问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他把肉铺到烤架上，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他看见肉在烤架上烤得滋滋的冒着油烟，这才拿起夹子把肉翻了个面。就这样自己一边烤一边慢慢的吃。 吃烧烤这玩意儿果然是要喝点啥才行。 “小二，来瓶啤酒，冰的。”宋天问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想赶紧改口说不要了，但是蠕动的嘴唇终究没有开口说出来。 店小二飞快拿了啤酒过来，也不等宋天问开口就直接把瓶盖给开了，把酒放在了宋天问面前。宋天问自己往杯子里倒酒，黄色的液体流到杯子里，渐渐一层白色泡沫跟着也越冒越高，眼看着就满了。宋天问拿过杯子，一杯下肚，冰凉的液体冲破泡沫，从嘴里慢慢滑到食道，再到胃里，确实比较爽快。哎，为什么身体感觉这么烦躁的热呢？宋天问又倒了一杯下肚，感觉凉快了不少。 看着对面丁零昨晚坐的位置，空空如也，心里感叹：“哎，喝酒吃烧烤这种事情，还是得有个伴儿才行。”想到这里，免不了又联想起昨晚丁零喝酒后的样子，慵懒得像只猫，还像一只在他心里挠痒痒的猫。宋天问不知道自己咋回事，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难道真是春天来了让人更容易春心萌动不成？不行不行，不能这么胡思乱想的。 为了摆脱脑子里的各种胡思乱想，宋天问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自己的一哥们儿打电话。对方听到宋天问说自己在外面喝酒吃烧烤呢。 “我操，老宋，你居然喝酒啦？”电话对面的人估计下巴都惊掉了。“老实交代，咋回事儿？” 宋天问也不知道咋回答，假装咳嗽了两声，“这不在客户这里么？不喝点酒咋说得过去？” “你小子就别骗我了，你一技术，客户要你去应酬？” “那怎么不行？为了工作！”宋天问还要强辩。 “女人吧？肯定是女人，哈哈。” 电话那头的人是宋天问大学时代就要好的哥们柱子，准确的说是高中时代的好哥们了。那时候他们虽然不同班，但是却在一次偶然的校外活动上认识了对方，并成了哥们儿，高考后两人又考进了同一所学校相同的专业，还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宿舍。 “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咱哥们好了那么久，也没见你沾过一滴酒，这就叛变了。”对面的人就差从电话线里头直接奔过来了，“还真是这会儿就想跑过来和你喝两杯呢。” “你知道我不沾酒的原因的。”宋天问忙着解释。 电话对面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也是，你家那点儿事你和我说过，我能理解，不然这么多年我没强迫你喝过酒呢，还没少帮你挡酒。” 这点没错，柱子自从知道他为嘛不喝酒后，从没劝过他喝酒，同学朋友们一起起哄喝酒，柱子要在场也一定会帮着他挡酒，为此柱子自己没少被灌酒。 “你和木子分手都好久了吧？也没听你说感情有啥进展，看这样子这回终于有女人让你动了春心了？哈哈。”柱子不忘打趣宋天问。 “哎，回B城了和你见面聊。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聊我，是想问问你情况，话说你咋样啊？”宋天问确实是想让自己的脑袋摆脱乱七八糟的想法才给柱子打电话的。 “我还好啦，前段时间又跳槽了，整了个管理岗做做。我跟妮妮，也想确定下来了，不过就先跟你透露下，你可别到处说去。” “我跟谁说去呢。恭喜恭喜啊！” “先别忙恭喜，我还没求婚的呢。”柱子打断宋天问的恭喜，“双方见了 分卷阅读11 家长，就都比较满意。” “那也值得恭喜，关系到这一步，也就临门一脚了。” “等你回来，咱们见面聊聊，我还想请你帮我拿点主意呢，想给妮妮一个惊喜。” 宋天问是真心为兄弟高兴。挂了电话，想起要不要给木子发个消息呢？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柱子的电话又来了。宋天问接起电话还没开口，柱子就在那头再三嘱咐，“兄弟，你暂时可谁都别说，连木子也不要说。坏了我的好事儿，可跟你没完。” 宋天问赶紧点头跟鸡啄米一样，好掩饰他刚刚差点儿就犯的错误，“不说不说，我不说。”果然柱子还是了解他。 挂了电话，宋天问只得老实闭了嘴，继续喝酒吃烧烤。吃饱喝足，就打车回酒店，时间也不过十点多点。那会儿丁零还在和王经理聊得嗨呢。 宋天问洗漱后耍了会儿手机，就定好闹铃，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洗漱好，下楼吃早餐，刚进餐厅门，就看见丁零坐在不远处窗边的位置。丁零也正好看见他，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宋天问取了早点，来到丁零对面坐下。丁零回头看了他一眼，“今天还可以嘛，没有赖床。”说完，一边吃早点，一边回头望向窗外。 宋天问说“昨晚我睡得早，起来自然早了。”这么说着的时候，也跟着看向窗外。 春夏之交的太阳起来得渐渐早了些，粉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院子的树梢。院子里不知道是什么花，红色的，一团团的簇拥在一起，在风中和阳光里开得格外的热烈。新嫩的绿叶儿衬托了满树的花，如锦般绚烂。 “这花开得可真热闹啊。”丁零悠悠的说，“就像用尽生命所有的力量来开放一样。不知道是什么花呢。” 丁零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情绪。宋天问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感觉被自己说不清的某种情愫触动，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慢慢发酵。他看了一眼正出神望着窗外的丁零，她脸上的表情夹着些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是啥花。”宋天问想说点啥，却不知道该说啥，只简单回应。 “我也不认识。”丁零回头笑着对他说，先前的表情里夹着的那种东西消失了，宋天问心里升起的那种莫名的情愫却轻悄悄的长了根发了芽。 两人吃了早点，就收拾行李退房往A城赶去。 上了动车，宋天问帮忙把两人的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坐定后，丁零简单说了下A城客户的情况，就问他，“哦，忘记问你了，你昨晚在哪里混的？” 宋天问没好意思说自己又去吃了那家烧烤，就简单敷衍她，“C城我又不熟，你把我抛弃了，我就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吃了点饭，然后回屋看电视了呗。”紧接着，宋天问反问道：“你昨晚跟帅哥约会得咋样嘛？” “我和王经理去酒吧坐了会儿，他难得有空，我也没空天天跑这里泡客户。想着昨天咱们跟他沟通还算顺利，就想趁热打铁，再加深下印象。”丁零又简单跟宋天问说了下从王经理那里得到的一些对宋天问做方案可能有用的信息。 看来做销售还是苦，宋天问心里想着，“那你昨晚回酒店也很晚了吧？” “还行，也就零点多一点，没前天晚上晚。”丁零笑着说，“不过早上起得早，一大早就听见外面的鸟儿们在树上开早会，醒了就睡不着了。”他们住的酒店外面的院子里树木繁茂，鸟语花香的。 宋天问被她这比喻弄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稍微迷糊会儿。”丁零头靠着窗户，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一会儿到站了你叫我一下。” 宋天问点头答应，“放心吧，不会把你一人留车上的。” 动车外面的景物在飞速后退，宋天问看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开始玩手机。正耍得起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感觉上边有东西靠了过来。回头一看，丁零的脑袋已经斜靠在他的身上了，丁零比他矮了不少，为了让她靠得舒服点，宋天问轻轻把屁股往座椅外挪了挪，整个身子就矮下了一截，丁零顺利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丁零睡得挺香，宋天问忍不住细细看了看她。她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黑发衬托着皮肤越发白皙，细长的眉毛有精心的画过。眼睛上的睫毛长长的，睡觉时，也在微微颤动。鼻梁不高，不过鼻尖却微微翘起，让整张脸显得很娇俏。嘴巴也很小巧，嘴唇厚薄适中，涂了口红，看起来红润饱满，越发衬托出整张脸娇俏无比。一种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撺进宋天问的鼻孔，撺到他的喉头，一直到他心里，宋天问又觉得有一只猫在他心里开始挠痒痒了。 正在这时，丁零突然动了动，宋天问赶紧回头来假装继续玩自己的手机，可是他的心再也没法沉浸在手机里了。他一直强忍着自己吻一下丁零额头的冲动。抬起头来正看见对面座位上的小哥也抬头来看他。两人对望了一样，宋天问又匆匆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邪恶念头都被对面的人给看穿了。 好不容易对面的人终于下车了，宋天问假装转头看窗外，轻轻嗅了嗅丁零的头发，又跟做贼一样迅速转过头来。 分卷阅读12 “这都用的什么洗发水呢，这香味太诱惑人了吧。”宋天问心里想着。过了一会儿眼看着车厢里面的人又更少了，宋天问胆子大了些，回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丁零娇俏的脸，还想继续往下看呢，就感觉到她的头又动了动，宋天问赶紧没事儿人一样盯在了手机上。 丁零醒了，揉了揉眼睛，转过头来问宋天问，“我刚才是靠你肩上了吧？谢谢啊。”然后活动了下四肢，又抬起手表来看了看，“是不是该下车了？” 宋天问假装从手机沉迷中抬起眼来跟丁零打招呼，“你终于醒啦？正好合适，马上就到了。”宋天问很心虚，觉得自己跟个流氓一样。车上的广播正好播报A城到了。宋天问赶紧站起来取行李以掩饰自己的心虚，顺势还帮着丁零拖行李，美其名曰“一看你睡得那么死，就知道你太累了，行李我帮你拿吧。”丁零也没和他争，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车站。 出站后，丁零就赶紧跟客户去了个电话，客户说有空，让他们直接从车站过去。丁零和宋天问拖着行李就直接到了客户的办公楼。 这个客户和丁零有过很长时间的来往了，对丁零很信任，带着他俩进了会议室，让他们把行李就直接放会议室，先休息半个小时，一会儿他召集大家过来开会。开完会，已经到了饭点。因为客户这位置在工业园里，没啥吃饭的地方，大家都是在食堂吃。客户带着丁零和宋天问直奔食堂。丁零以前吃过客户的食堂，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也是轻车熟路。吃完饭，客户让丁零和宋天问到会议室再休息下，下午的时候，他再召集另外一个部门过来沟通一下需求。一切都进展顺利，下午五点左右，就都沟通完了。丁零和宋天问立刻买了从A城赶回公司所在的B城的机票，晚上九点半左右的航班。 看时间还早，两人拖着行李出了工业园，奔着市区去吃了个晚饭。还好，这次丁零没有勉强宋天问喝酒，她自己也没喝。 “哎，出个差比在公司上班还累。”宋天问感叹到，“感觉这出来才三天吧，就像已经出来三个月了。” 丁零笑了，“你以为出差是来玩儿的呢。” 宋天问之前那个部门不需要出啥差，那时候他对出差还怪羡慕的，感觉就像能够公费旅游到各地吃吃喝喝一样。这三天下来，他发现出差就是换个地方办公而已。而且，还更加不分个上下班的都在奔波。 回了B城，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周算是过充实了，回到办公室，电脑刚启动，椅子还没坐热，老叶拎着电脑包就过来问情况。宋天问赶紧给老叶汇报了一下两个客户的情况。老叶点头表示赞许。 “那你继续努力，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老叶说完就拎着电脑包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宋天问打开电脑，得赶紧梳理需求出方案。刚刚上了内部通讯应用，文件还没来得及打开，和丁零对话的聊天窗口就跳了出来。 “感谢这次的售前支持，非常给力。” “后面还要辛苦帅哥尽快整方案了，还得麻烦你把方案做精细点。” “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一个大大的笑脸。 丁零打字太快，宋天问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跳出了这么多消息出来。宋天问无奈的笑笑，啥时候自己又变成帅哥了？要我干活，甜言蜜语全都用上了。 宋天问最后就简短回复了一句“收到。”隔着屏幕，他笑着摇了摇头。尽快做出优质的方案，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这不，宋天问今天也是加班大军中的一员，正着急忙慌的赶方案。自己接受的第一个项目的方案，还是得费点心思才行呢。 漩涡 C城客户的项目虽然有行业案例，但是这个客户看起来要求还要更多，更刁钻一些，若简单套用以前的行业方案，恐怕还不太行。更重要的是，宋天问想做出真正出彩的方案来。他这两天一直都在苦苦思索怎么把亮点和行业经验结合起来，还得满足客户的需求。 正卡在节点上的时候，丁零找了上来，这回不是通过内部即时通讯，而是直接来了座位。 “宋工，方案做得咋样了？”也不寒暄，丁零直奔主题。 “A城那个客户方案还好。C城这个，我在考虑怎么把咱们新产品揉进去，经验和亮点都有。” 丁零懂宋天问的意思，“确实有不少难度。”略微思索了一下，“咱再仔细研究下这款新产品吧。客户的需求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不过咱家新产品却还要再熟悉点，才容易把两者的连接打通呢。” 宋天问觉得丁零的建议也有道理，可以再回到产品上试试。 “哦，对了，咱方案周四能做完吗？想下周四给客户演示去。下周三吧，周三能完成最好了。” “这么紧急？”宋天问声音都抬高了好几度。 “怎么了？做不出来？”丁零看宋天问的反应这么大。 “有难度。”宋天问也实话实说，“又不 分卷阅读13 是现成方案改吧改吧就能用的。” “一周出个初步方案也差不多吧。”丁零想的是尽快先入为主，把客户的注意力调到自己的方案上，同时进一步挖出客户的潜在需求，然后集中火力在关键技术上突破，把标控住。下周四，业务王经理出差也差不多回公司了。而且，听张副总的意思，他们老总可能那几天也在办公室。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见上一面，让他也能来听听方案。 宋天问绝望地想，看来周末要加班了。 “我周日过来陪你加班吧。”丁零还真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员工。 宋天问听丁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啥了。 周末加班就可以稍微晚点来公司，但是心里果然还是不爽。晚上和柱子约着吃饭，一通抱怨。 “来，喝点酒？”柱子戏谑的看着宋天问，“让你脱了酒戒的那位红颜，莫不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这位同事？” 宋天问一脸无奈的表情，柱子立刻就明白了，准是这位没错。宋天问本不想喝酒，想了想又拿了个杯子，让柱子给倒了点酒。再不喝，好像真有点对不住兄弟了。 “动了春心就动了呗，你咋还垂头丧气的？要不哥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宋天问喝了一口酒，皱了皱眉头，把杯子推了老远。柱子见状，拿了杯子里的酒倒进自己的杯里喝了下去。 “不说我这加班的事儿，你打算找我商量啥？是想着给妮妮求婚的事儿？” “是啊，是啊。”提到这个，柱子立马就变了神色。一大老爷们儿，还带着几分羞涩和紧张的样子，宋天问都忍不住笑了。不过他算是柱子和妮妮两人感情的见证者。当初他和木子，柱子和妮妮，经常两双四人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留下过不少欢乐的记忆。庆幸的是虽然他和木子最后没能继续走下去，但是柱子和妮妮却眼看着就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两人商量了一晚上如何把这个求婚仪式整得又有新意，又隆重而不浮夸。 宋天问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凌晨的时候了，他还沉浸在刚才柱子的求婚仪式讨论里，想着柱子这家伙别看一糙汉，心思却还挺细腻。妮妮能嫁这家伙，也是很有福气的。 这一晚，宋天问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夜晚好安静，宋天问第一次觉得有些孤单寂寞。 和木子分手后，宋天问自觉自己生活过得优哉游哉，好不快活。柱子好几次提议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他都拒绝了。还有一次和同事一起出去吃夜宵，隔壁桌一桌的妹子，而他们桌一桌的汉子，吃得嗨了，隔壁桌的妹子和他们干脆拼桌了。宋天问长得也算是个小鲜肉，免不了被妹子撩，可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止那一次，后来也还有好几次被美女撩，可是他却动不了心。这样的事情多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连欣赏美女的欲望都没有了。要不，就是和木子在一起那么多年，所有的热情都被耗尽了吧？ 和木子的恋爱是差不多在高中最后一年开始的，持续了七年左右的长跑。本以为生活从此就固定成那样了，和木子一起终老就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结局。结果两年前两人和平分手，提出分手的是木子，宋天问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木子似乎也不意外，两人就这么和和气气的从各自的生命里走开了。 这么七想八想，宋天问翻出手机一看，都快凌晨两点了，催促自己赶紧睡觉。这周既出差，又加班，身体已经很疲劳了，周日还得加班，可是大脑却完全不听话。火车上的丁零睡着后的样子又跳了出来，还有那晚烧烤店里她微醺的样子。这些画面一旦出来，宋天问就更加睡不着了。哎，真是被柱子这家伙的事情影响到了。宋天问叹了口气，起床来喝水上厕所。 周日宋天问到公司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丁零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有些没好气的说：“终于来啦？”刚说完，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太那啥了，本来就是自己该做的事，人家又不用加班，不来都是正理儿，自己给别人脸色算啥呢？够小家子气的。想了一串，赶紧补一句：“这里座位随便坐，反正今天加班的就咱俩。”想了想，还觉得不合适，就又冷不丁来了一句：“你监督我一会儿就可以了，你早点回去吧，大周末的。我保证周四把方案给你就是了。” 丁零站起来，“那敢情多谢了，辛苦宋工今天加班。” 宋天问看她起身要离开，心里不免又有点失落。还好丁零并没有离开，走了出去又折返了回来。 “我昨天研究了一下咱们新产品，刚刚突然灵光一现，咱们新产品恰恰在成本控制那里有优势。” 宋天问被她这个想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脑海里把新产品的各个重要特性都回忆了一遍，绞尽脑汁想着，这哪里能实现呢？ “你想啊，咱们在他们的数据上打打注意。”丁零详细给宋天问分析了一下客户的需求，找出了真正痛点和爽点，“你看是不是这个点？咱们新产品正好有这个功能？” 宋天问一拍脑袋，还真是，自己怎么没想到呢？新产品的这个细枝末节的功能还可以这么用，简直不要太爽！ 分卷阅读14 这个卡点被丁零帮忙破出后，宋天问的方案就好说了。他很快就把方案大纲重新梳理了一遍，把逻辑给理得更加透彻明朗。这一弄，差不多午饭点儿了，两人一起下楼找了个小馆子吃了点饭。丁零说还要出去办点事情，晚点再回办公室。宋天问则直接回了办公室，也不休息，继续赶方案。 约摸三点半的时候，丁零又回来了，一手提一个袋子，放到宋天问旁边的办公桌上。 “来，休息会儿，补充点能量。”丁零说着递给他一杯咖啡“摩卡全糖。”她自己则要的是一杯加了奶的果汁儿。 “全糖啊？”宋天问接过咖啡问。 “是啊，你不是上次就喝的全糖么？”作为一名优秀销售，她很擅长把周围人的生活细节都铭记在心。 “哦，我一般还是喝半糖的时候多。” “那，是一个月有那么两天特殊的日子要喝全糖？”丁零跟他开玩笑。 宋天问挠挠头，有点不太自在，“偶尔心情不太好，会喝全糖。” 丁零了然，上次自己没给他好脸色，估计他心里确实不开心。 “这里是久久丫。”丁零边说边打开另一个纸袋子。纸袋一打开，浓浓的香辣味就冒了出来。 宋天问笑道：“咖啡就久久丫？这啥奇葩组合？” “你管啥组合，好吃就行。” 宋天问还是老老实实先喝了咖啡再说，丁零却不管那么多，一边喝着果汁儿，一边吃着藕片。 吃好喝好后，留了满桌子的狼藉，丁零三下两下很快就收拾好了，回头来坐到宋天问旁边看他的方案，“你方案进行得咋样了？” “还可以，框架也都搭出来了，就一张一张幻灯片的加细节了。”宋天问给丁零一页一页的过方案。丁零凑过头来，认真看着宋天问的方案，时不时夸上两句。 丁零离宋天问太近，他又闻到了那天在火车上闻到的味道，似有似无。宋天问提醒自己要清醒点，得把注意力集中在方案上，不要想奇怪的事情。 可算过完了，宋天问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丁零却还没站起来，转过头来对着他说，“加细节应该比较快吧？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丁零离宋天问太近，几乎要脸贴脸。 他能清晰的看见她黑黑的眼珠，还有她的气息，带着水果的清香和奶香，暖暖的呼到了宋天问的脸上，宋天问看着她的红唇轻开轻合，一时竟然像掉进了时间的漩涡，大脑一片空白，两人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就凝固了。 丁零大概也感觉到了刚才周围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赶紧把椅子往后挪了下，然后借势就站了起来。 “我今天还有事儿，晚上就不请你吃饭了，改到下次再请哈。”丁零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宋天问发现她眼神里又是当初见面时那种历经风霜后的冷。 “好，你先回去吧，我再写个两三张也准备走了。”宋天问故作镇定的开口，好缓和刚才的尴尬。 “别整太晚。”丁零拿着包就离开了办公室。 宋天问颓然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太差劲了吧，咋搞的？要说这女人也算不上什么绝色啊，胸啊屁股都不是他的理想型，自己这么久都没动的心竟然被她给动了？不，她的胸看起来还是很紧致的，她的屁股虽然不是特别翘，但是看起来也很饱满。宋天问想到这里，心里开始冒起各种泡泡来，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色彩斑斓，一个比一个大。天啦，我都在想什么？不行，还是继续写幻灯片吧，可是哪里写得下去。宋天问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丁零那双微冷的眼神，那种眼神，为什么让宋天问的心感觉有些痛呢？想到这里，心里所有的泡泡又都消失不见了。 幻灯片是没法继续写下去了，收拾好东西，宋天问也离开了办公室。 宋天问又花了两天半时间把方案细节给填充完，整个方案完成，比承诺的时间还要早半天，也就是周三中午就完成了方案。 正要找丁零说这事儿，老叶走了过来，“C城那个项目方案进行得咋样了？” “刚刚完成。”宋天问还没来得及说可能马上又要出差，老大就接过了话茬。“哦，那就好，正好这边还有个项目，你支持一下吧。我一会儿把邮件发出来，你和销售对接一下。” “哦，好。”宋天问坐回位置，打开内部通讯录，丁零头像灰色，看来她人不在公司。这时候，新邮件提醒弹出，宋天问打开一看，正是老大刚才说的项目，销售是一个叫季凡的人。宋天问认真看了项目介绍，内容不多，看不出啥有价值的东西出来，索性关了邮箱，抄起电话给丁零打过去。如果按照上周丁零的安排，明后天可能又得出差去C城。 电话响了半天，丁零终于接起来了。 “我方案完成了，你那边是不是安排要明天出差去C城？”宋天问心里有些沾沾自喜，提前完成了她交代的事情。 “哦？这么快，厉害。等我再跟客户确认一下回复你。”丁零挂了电话就又去和客户再次确认时间。电话接通后，迟迟未被接起，丁零 分卷阅读15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过了好一会儿，张副总终于在那头“喂”了一声。 “哦，小丁啊，是这样的，这周恐怕时间安排不出来了。下周吧，等下周，我再通知你。我这会儿有点忙，先挂电话了哈。” 还没等丁零说得太多，对方电话已经挂断了。看来丁零的不好预感变成现实了。可是这会儿她还出差在H市，没法直接跑C城客户那看情况呢。 宋天问一直等丁零的消息，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丁零的电话才打回来。 “客户那边安排有点变化，这周不用过去讲方案了。”丁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挂断了电话。宋天问本来还想再多问问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听见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 宋天问稍微有些沮丧，辛苦加班整出来的方案，就这么被晾在这儿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宋天问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起身就去接水。坐对面的售前老陈刚出差回来，正到工位，把电脑包往桌上一搁，瞟了宋天问一眼。宋天问接了水回来，往椅子上一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老陈拿了自己的杯子洗干净接好水回来，看对面工位的宋天问还是刚才那副熊样。 “小宋，你咋啦？我进来就听你唉声叹气的，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老陈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哦，陈哥，回来啦。”宋天问倒是反应过来该和人打个招呼。 “是啊，我都进来半天了，你才看见啊。” 宋天问看看时间，“都下班点儿了，你还跑公司来干啥？” 老陈没接话，直接把电脑打开，稳稳坐在了工位上，继续和宋天问面对面聊天。 “说你的事儿呢，项目不顺利？” “客户本来说明天做方案演示的，结果现在又推迟了。我还加班加点的赶方案呢。” “哦，就这点儿事儿啊。”老陈笑了，“一看你就太嫩，这不都常有的事儿么？以后你就习惯啦。” 宋天问无奈的耸耸肩，看来售前这碗饭也没那么容易吃。反正方案已经写好了，先不想丁零的这两个案子。明天和季凡那边再详细沟通一下，开始下一个案子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准备下班了。 “你跟的项目是谁的？”宋天问收拾包准备走的时候，老陈问他。 “丁零的。” “哦，她的呀。”老陈说话声音拖得比平常要长，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宋天问，忍不住又回头看着老陈，想确定他是不是话里有话。 “怎么啦？”老陈感受到了宋天问探寻的目光，从电脑前抬起了头。宋天问看老陈一脸不明所以的，可能自己想多了，“哦，没什么。” 冷淡 季凡是一个自来熟的人，热情得很，宋天问开始还稍微有点不习惯，后来沟通多了，也就不感觉别扭了。 季凡的项目在H市，不过暂时不用出差，有些技术问题，现在都可以用电话会议解决，不过下周就不好说了，应该下半周要出差。宋天问听这时间，心里有点担心，丁零的项目不知道会不会也安排在下周。 “兄弟，你下周有安排了？”季凡看宋天问面有难色。 “哦，没，没，暂时没安排。”宋天问回复他，“不过可能下周还有其它项目要去出差。” “时间没确定就不算，确定了再说。我这边最晚下周一回复你出差安排。兄弟，你这几天帮我准备个初步方案。”季凡和他在会议室聊了会儿，烟瘾犯了，拖着宋天问出来到走廊尽头平台吸烟处。“咱们出来透透气。”季凡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两支烟来。“来来来，抽一支。”递给宋天问一支。 宋天问拒绝了，“我不抽烟。”宋天问心里想，这哪里是透气呢？分明是让自己更不透气。 “咱项目说得差不多了，聊点儿别的。”季凡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和宋天问瞎扯。 “唉，不是，你这需求都没整清楚，咋写方案啊？”还好，宋天问脑袋还清醒着，没被季凡这一通给弄晕了。 “那不挺清楚的了吗？”季凡深吸了一口烟，“邮件你也收到了吧？我邮件里写得很清楚的，刚刚我也把能说的都跟你说了。” 宋天问懒得争辩，心里想，这也太打马虎眼儿了吧。 看宋天问一脸的困惑为难。季凡拍拍他肩膀，“兄弟，你不用太为难，就把以前类似项目的方案给套一套，改改就可以啦，哦。”后面那个“哦”字声调是一声，拖得长长的。 宋天问很无奈，“行吧。” “你刚说还跟谁的项目？”季凡见宋天问答应了，就有得没得的闲扯。 “丁……”宋天问还没说完名字，季凡就抢了话头，“哦，哦，那个女人啊，厉害的女人。” 宋天问不知道季凡是在夸丁零呢，还是话里有别的意思。 “不过，跟她项目很累的吧？”季凡稍微压低了点嗓门儿。 宋天问倒没咋感觉出来。 “工作狂一个。”季凡没等宋天问说话，“而且还特挑剔。 分卷阅读16 ” “季凡，你又在说零姐坏话，小心我告你状去。”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手里夹着一支烟也来到了平台这里，凑到季凡边上，伸手要打火机。季凡掏出打火机抛给了那个女孩，“我哪里有说坏话？我这是在夸奖零姐好不好？零姐工作勤奋，业绩又好，是咱们学习的好榜样。” 宋天问仔细看了下这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大眼睛高鼻梁长头发，身材也很不错。不过听着他们这一出又一出的没头没脑的聊天，宋天问却没啥兴趣，就准备上楼干活去了。 “唉，我说季凡总，给介绍介绍这位帅哥呗？”年轻女孩点了烟，把打火机还给季凡。 “哦，我来介绍下，这位帅哥是宋天问，售前部门的精英。”季凡又对着女孩摊开右手给宋天问介绍，“这位是我们销售部的青年才俊，黎英。” “什么青年才俊？会不会说话？就是一枚美女销售而已。”黎英白了季凡一眼，又看向宋天问“你是售前啊？你是不是在支持丁零姐的项目？我好像之前看见你去她工位找过她。” “嗯。” “啥项目？咋样了？”黎英显然有颗八卦的心。 “还在前期呢。” “哦，应该不错吧？” “还可以吧。” “丁零姐的项目应该都不错。挺大的吧？” “还可以吧。”丁零有大概说过客户的预算，不过黎英的问题越问越多，宋天问不想回答那么详细。 好在黎英也识相，看宋天问回答得不太积极，也就不再多问了。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卷儿，自己又把烟卷儿吹散。宋天问看她手指白皙，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格外的艳丽。 “零姐是一个女强人，我要有她那么厉害就好了。”宋天问不知道黎英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 “有啥好羡慕的？她那种女人看起来强势又性冷淡的样子，没一点女人味儿，肯定没男人要。”季凡显然是不喜欢丁零那种类型的女人，“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才有女人的样子。”季凡说最后这半句话的时候，还有点腻歪的看着黎英，宋天问觉得听起来怪肉麻的。 “呵呵，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黎英笑着对季凡说，然后又转头对着宋天问“我还是喜欢宋帅哥这样儿的。以后还得麻烦宋帅哥好好支持我的项目哟。”黎英故意把声音放得软软的，有女孩子特有的甜腻。 “嗯。我先回去了，还得赶方案呢。”宋天问可算从烟雾缭绕里逃了出来。 “记得我的方案哈，下周要用。”宋天问走远了，季凡还在后面喊。 “没问题。”宋天问一边回应着季凡，一边小跑着上了楼，心里还在想着“他们居然觉得丁零没有女人味儿？”宋天问想起在C城丁零酒后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又躁动起来。 周末，宋天问和柱子又出来吃饭聊天，帮着柱子落实求婚仪式的事情。为了不让妮妮发现，他们去了柱子的另外一个哥们儿扑克那里，扑克把钥匙给了柱子一把让他方便的时候随时来。扑克也不总在家，他今天就得下午晚点才能回来。 “我也跟木子说了。”柱子试探着和宋天问说，“下午她也答应过来帮忙。 宋天问手里正在整理物资，头也没抬，“来呗，我又不介意。” “我也觉得你不会介意，你俩是我见过唯一的一对儿，分手后双方还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宋天问手里的活停了半秒不到。他和木子分手后就互相再没联系过，各自的信息都静静地躺在对方的手机里。也就上次柱子和宋天问说了求婚的事儿，他准备联系木子来着，结果被柱子的电话给打断了。 下午约莫一点半左右，木子就来了。她依然温柔贤淑的样子，和宋天问简单打了个招呼，就问柱子要帮啥忙。 柱子说，就把这些清点一下，看看还差啥。木子就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清点物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天。不过宋天问开口的少，大多都是柱子他们俩聊。三点半左右，也就都清理整齐了，把仪式流程再过了一遍，刚过完，扑克就回来了。 扑克从冰箱里拿了四瓶啤酒，木子看见连忙说：“不用拿我的，我不喝。我马上也要走了，你们哥仨儿喝吧。” 扑克假装委屈的说，“美女，你不能够看见我回来就走噻。” “没。”木子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马上，我马上就下来了。”回过头来跟他们说，“我走了，下面还有人等我呢。”然后就朝门口走去。 宋天问站起来，帮她开门，想送她下楼，木子也没拒绝，宋天问就和木子一起坐电梯下楼，两人无话。过了好久，两人同时开口“你还好吧？”然后又同时笑着回答“我还好。” “好了，你上楼去吧。”出了单元门口，木子回头跟宋天问说。 宋天问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一个男人正低头弄手机，听到木子的声音就抬起头来，朝他们招了招手，木子加快步伐走到车旁，男人揽着木子的腰上了车走了。 分卷阅读17 上了楼，柱子和扑克正在喝酒，见宋天问回来，扑克也推给他一瓶。“喏，这你的。” 宋天问拿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得他舌头都要僵住了。柱子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三人天南海北的扯，结果又扯回了大学时光。扑克和他们也同校，高一年级。 他倒是有学长的份儿，跟宋天问说“兄弟，有女朋友没？要不哥给你介绍一个？”扑克打了个酒嗝，继续说“要热辣的有热辣的，要清纯的有清纯的，你想要哪样儿的？” 宋天问笑笑，“没女朋友呢。” “扑克你得给人介绍正经的姑娘，你那些不正经的留着自己玩儿吧。”宋天问还没开口，柱子先替他开口了。 “咋就不正经了？”扑克瞪着眼睛。 柱子转头跟宋天问说“你别理他，回头我给你介绍靠谱的。妮妮她们单位新来一妹子还挺不错，我看挺适合你的。回头我让妮妮给你们俩搭个线。” 宋天问默许了，二十八岁的高龄也该考虑结婚生娃的事情了，再这么冷淡下去，怕是真的要被人怀疑有问题了。 相遇 转眼已经是五月，B城的夏天也轰轰烈烈的来了。 周一快下班的时候，季凡打电话过来，说周三要请宋天问和他一起出趟差，给客户过下初步方案。丁零那边还没消息传回来，他就先答应了季凡。 周三和季凡出差的是H市，和客户的方案沟通是周四的一大早。反正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入住酒店后，季凡就带着宋天问在市里面逛。H市是季凡常来的地方，哪里有好玩的好吃好喝的，他全都清楚。 “晚点带你去个很特别的地方。”季凡说得神秘兮兮的。 “咱别整太晚了哈，明儿一大早还干活呢。”宋天问担心晚上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放心吧，我的宋哥哥，不会耽误的。”季凡信心满满，然后又继续故作神秘的说“你还会见到一位老朋友。” 宋天问已经熟悉了季凡的聊天套路，满嘴跑火车，稻草也能被他说成金条。 夜幕降临的时候，季凡带着宋天问直奔市中心的天鹅湖的湖心小岛。季凡介绍说，这里有H市最好的娱乐中心。宋天问跟着季凡进门，径直走到湖畔的一个大露台上，找了一个安静舒适的位置坐定。显然，季凡是这里的常客了，轻车熟路。 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姐来到桌前，递过来酒水单。季凡点了一个金汤力，宋天问看了一长串名字，也没看个明白都有啥不同，索性翻到最后，看到还有可乐卖，就点了个可乐。 季凡坐下后就一直眼神左右漂移。宋天问问他，“你找谁呢？” “看漂亮小姐姐。”季凡嬉皮笑脸的说。 宋天问也跟着往周围看去，这里的服务员小姐姐确实很漂亮，也有不少美女顾客。看完了美女，他又认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一仔细看才弄清楚，原来湖心这里有很多家各种酒吧，咖啡馆的。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酒吧岛咯。 大概晚上七点半左右，他们正对着的湖面上灯火突然辉煌起来，宋天问这才注意，原来湖面上还搭了一个舞台。他们这个位置正对着舞台，视野极佳。 季凡说：“不错吧？这里每天晚上有两场当地的娱乐表演节目。舞蹈，杂耍，唱歌等等。很有地方特色。” “还挺有点意思。” “别看就这么点东西，它也属于地方政府的智慧城市项目之一，咱们公司还有参与呢。”季凡的口气里颇有几分自豪。 服务员送来酒水的时候，季凡皱着眉头看着宋天问的可乐，“你来这里就喝这个呀？” 宋天问说“我这会儿就想喝点儿可乐。” 台上慢慢热闹起来，节目一个一个的，宋天问发现这舞台的灯光倒是用得很好，映着这湖水，又与岛上这灯火交相辉映。 季凡说：“这舞台灯光可大有讲究了。当时设计的时候考虑到这里水上舞台的特色……”随后就详细解说起来。 “你咋这么熟悉？你的项目？” 季凡脸上得意的笑容：“我跟H市的政府关系可熟了。你还别说，这智慧城市的项目第一期落地的是智慧旅游，启用后给H市增加了不少的收入。后面我们……” 季凡突然停止了吹牛皮，朝门口那边招手，宋天问回头一看，这走过来的人不是丁零么？她怎么跑这儿来啦？ 丁零坐到宋天问的旁边，刚放下包，服务员小姐姐就拿着酒水单过来了。 “女士，您喝点儿啥？” “嗯，红粉佳人吧。”丁零看都没看酒水单直接点了。 “好勒。”服务员小姐姐答应着去了吧台。 “这位美女你认识吧？我就不介绍啦。”季凡跟宋天问说，“这可是我们部门的超级强将零姐哦，简直是我们的偶像。” 丁零笑着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部门啊就你季凡最有口才。” 宋 分卷阅读18 天问没料到季凡说的“老朋友”竟然是丁零。他稍微有些不太自在，手里自顾自把玩着喝没了的可乐罐，佯装对舞台上的节目很有兴趣。 “这地儿不错吧？”季凡见宋天问对节目这么有兴致。“又是节目又是美女又有酒。” 宋天问“嗯”了一声继续目不斜视的看舞台。 很快，服务员就把红粉佳人送了过来。丁零看了看被宋天问捏扁了的可乐罐叫住服务员，“麻烦酒水单再拿过来看看。” 服务员答应着取回酒水单递给丁零，丁零接了又递给宋天问，“你再点个酒吧，在这里喝可乐多没劲的。” 丁零在这里，宋天问没法拿不喝酒当借口，更怕她出言调戏他，只得把酒水单又扫了一遍，也不知道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代表的啥意思，味道咋样，随便指了一个，“来这个吧，天使之吻。”听起来名字不错。 服务员答应着去了吧台调酒师那边。 丁零问季凡，“你客户那边明天上午讲方案？” 季凡回答“是的。” “那正好，宋工，你这边明天下午应该就没事儿了吧？后面还有安排吗？” “我这周暂时没安排出差了。”宋天问有些期待，“C城客户时间确定了？” “差不多，我一会儿跟客户再确认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那你们这边处理完了，你就跟我一起直接去C城出趟差？”丁零看了看宋天问，又看了看季凡，显然是要征得两个人的同意，“你方案带着的吧？” “我没问题。”季凡说，“我这边上午肯定能搞定，之后他就归你了。” “我也可以，方案在我电脑里呢。”宋天问说。 “行，那我这就去跟客户打电话再确认一下时间。”丁零说着，就拿起手机离开座位了。 没多久，宋天问就看见丁零回来了，老远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回到座位，丁零说：“那就这么定了，咱们明天下午飞C城。” “你俩有伴儿了，我就得自己一人孤独前行了。”季凡假装落寞。 “你明天直接回公司吗？”丁零问。 “还不行，明天我还得在H市待一下，后天还要去H市下面的县里。”季凡撇撇嘴，“看样子周六才能回B城了。” 季凡说得没错，他这个客户还比较好对付，方案很快就过完了，客户没有问太多问题，因为之前在这个行业的成功案例不少，客户心里觉得稳妥，也没太多疑虑。会议结束，宋天问自己一人回酒店，季凡继续陪客户去了。 宋天问去季凡的客户那里讲方案的时候，丁零就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要了一杯果汁儿，然后开始忙着处理各种文字工作。宋天问回来的时候透过咖啡厅的玻璃老远就看见了埋头工作的丁零。他点了杯半糖拿铁，坐到了丁零对面，丁零太专心了，都没注意到。好一会儿，她抬头休息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是宋天问。 “怎么样？早上还顺利吧？” “可以。这个方案成功案例很多，客户还蛮认可的。”宋天问又简单说了下会场的情况。 “对了，你把C城客户的方案最后版本打开我看看呢。”宋天问打开电脑，然后熟练打开方案。 丁零想了想说，“这样，你发我吧。” 宋天问给丁零的邮箱传了一份。丁零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打开方案。初步方案都做得这么好，很不错了。丁零一边一页一页的往下过，一边表示赞许：“宋工，你这方案确实做得不错哦。”丁零又多了几分信心。 宋天问不知道之前客户那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约好过方案的时间却推迟了。丁零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情况。原来上周三丁零确定初步方案沟通的时候，他们的两家竞争对手竟然先一步过去了。张副总明明说他们是第一个去做需求调研的，结果怎么另外两家倒抢先讲方案去了？那时候丁零正好在H市出差，听到这个情况，就先把其它安排推后了，第二天就直接飞了C城见了客户。还得业务部那条线的关系做得还可以，丁零最后终于摸清楚了，技术那头出了点问题。果然，那个老技术高工动了点心思。技术部马经理一直担心丁零他们家的系统上线以后，技术部门就得裁人。而且因为高工是技术部门的老人，且仗着自己技术能力强，性格又特别轴，一直把这个后进公司的技术经理压制着。马经理为了避免许多不必要的争论，平时也都尽量听这个高工的。最后两人一合计，就引了另外两家先进来了，一家可能是幌子，另外一家应该是他们真正看上的。当然，公司为了尽可能的找到最好的供应商，另外还找了一家进来，不过那一家就是最后入局的。 丁零搞清楚情况后就放心多了，这先入为主是没戏了，决定改变策略。张副总也透露了消息，估计明天他们集团老总在，张副总会想办法让老总也来听听。安排好一切后，丁零才放下心来，去A城见了两个客户，又回到了H市，上周连周末都没回B城的。 “哦，顺便说一下，可能还得辛苦你下周跟我去见A城，给客户做方案 分卷阅读19 陈述。” “没问题。”宋天问爽快答应。听丁零一说，宋天问感觉丁零精力太旺盛了。难怪同事们会说她是工作狂，还夸她厉害，看来确实如此了。 丁零忙叨了一个上午终于把文字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宋天问要闲一点，刷了会儿手机，又把明天要讲的方案熟悉了一遍，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演练了两次，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两人就在酒店吃了点午饭，然后拖着行李直奔机场。 醉了 入驻C城的酒店后，丁零去宋天问的房间，让他演练一遍。宋天问表现还不错，丁零很满意，只一些小的地方，提了些许意见，觉得万无一失了，他俩才出门吃晚饭。 丁零戏谑的对宋天问说，“今晚姐就不带你喝酒了，明儿一大早要去客户那里陈述方案。等正事办完，咱们再喝不迟。” 宋天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完全没意见。吃完饭，两人在河边小散了一下步就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他们就赶到了客户的会议室。熟悉环境，调试幻灯片。一切就绪，九点的时候客户陆陆续续来了会议室。 丁零做了简单介绍，然后就将话筒交给了宋天问。宋天问开始讲方案，虽说是初步方案，其实已经是很完善的方案了，只是看客户这边还有没有遗漏的需求点没有覆盖到，或者客户的某些潜在需求前期没有挖掘出来，通过第一轮方案的陈述再挖一次。 宋天问在上面讲，丁零则时刻注意着会议室的动静。她注意到中途，有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从后门进了会议室，听了一会儿就接着电话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听了十来分钟，然后再次接着电话出去后就再没进来了。 提问环节，其他部门的提问基本都还行，不过还有两个部门还得做点功课。 财务部门担心两个问题，一是项目的预算会不会超出，一是项目完成给他们财务这边带来的好处并不明显。技术部门就更刺头些，觉得项目太过于复杂，落地困难，且带来的好处会少于项目的成本。 宋天问的解释还算专业，不过差点火候，下来还得再想点其他办法才行，丁零脑子里又开始转动起来。 会议结束后，丁零抽了个机会，和张副总聊了几句，原来中途进来又出去的那位正是他们集团老总。丁零觉得老总既然能出去了又进来再听十来分钟，应该还是觉得我们的方案有价值，不然日理万机的老总才不会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时间。目前的状况，也不合适马上就去见老总，这条线丁零先就不多想了。 回到酒店，两人都感觉到累了，于是两人就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了一下，到酒店前台申请大客户专享服务，推后退房一个小时，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丁零也没约客户，打算下午和宋天问一起回B城。 两点半的飞机，到B城正好五点半左右。丁零下了飞机就接到张副总的电话，张副总说这次方案做得不错，叫他们要加油，他们老总今天听了他们方案也很感兴趣。他们自己内部也要消化消化。下次第二轮方案陈述可能会在下个月中旬或者下旬，让他们好好准备，尤其是今天会上各部门同事关心的问题。 宋天问一直在注意丁零接电话的样子，看到丁零脸上露出的笑容，知道今天方案陈述效果确实不错。果然，挂了电话，丁零笑着对宋天问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今晚姐请你吃大餐。”丁零还沉浸在喜悦中。 “没问题。先说好，你一会儿可别心疼你钱包哈。”宋天问也很开心“我今天是真饿了。” 谁说不呢，中午他俩就在酒店随便对付了点。拖拖拉拉的回到B城，这会儿都六点多了。丁零和宋天问打上车去了丁零常去的一家饭店“俏妹子”，是C城菜系。 “这不才从C城回来么？” “放心，这里正宗得很。” “那……” “再说，咱在C城也没空吃上啥，都酒店随便混的。” 宋天问随丁零进了餐厅，找了个里面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放了包，丁零让宋天问自己点想要吃的菜，宋天问在那磨磨唧唧不知道该点啥，丁零拿过菜单，“算了，还是我来吧。”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末了，还要了一壶梅子酒。 宋天问听着丁零要了一壶酒，得该有多多，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喝了。还好，服务员上上来的一壶酒很小，米白色细颈的陶瓷瓶儿，瓶身点缀一抹修竹，挺秀气的，宋天问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虽然人不少，这里上菜还算快。宋天问早就饿了，“零姐，我就不客气咯。” 丁零示意他赶紧吃，自己拿着细颈陶瓷瓶儿给旁边两个小瓷杯各自斟了小半杯酒，然后把其中一杯推到宋天问面前。 “尝尝。” 宋天问看着红色透亮的酒因为丁零推动的力而恙起圈圈波纹，很快又消失在杯子的边缘。宋天问还在迟疑，怎么跟丁零解释自己不喝酒的事情呢。 “试试啊，很好喝的。”丁零把瓷杯放到口边轻轻抿了一下，微闭 分卷阅读20 着眼享受了片刻，“这是我最喜欢喝的酒了。而且这酒啊，在咱们B城，也就这家最好。” 宋天问被她这么一说，又忍不住端起了瓷杯，尝了点。 就那么一丁点的液体，在他的舌面，口腔里散开。果香的甜柔和着酒的热烈，在他嘴里缠绵，翻滚，浸润，一直延伸到他的胃里。 宋天问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口感。也不需要丁零催促，自己开始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丁零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笑得得意。 “来，先敬你一杯，多谢你的大力支持，前段时间加班很辛苦。”丁零举起酒杯来。 “免费吃这么好吃的饭菜，可以了，不辛苦。”可能因为酒的原因，宋天问有些小兴奋，声音都提高了一点。 “来，咱们再为今天取得的阶段性胜利干一杯。”丁零给宋天问倒满酒，也给自己倒满了。 两杯下肚，宋天问看见对面的丁零白皙的皮肤又开始慢慢泛起了诱人的红晕，心里升起一股燥热，他赶紧低头努力吃菜。 一壶酒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丁零又叫服务员上了一壶。 宋天问不胜酒力，很快就晕乎着趴下了，坐对面的丁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窗外灯火明亮，城市里人来人往。有人在夜色里匆匆而过，有人在灯火下孤独徘徊，还有人在人流中埋头手机，活在另外一个周围人都看不见的世界。 歇了好一会儿，丁零摇了摇趴着的宋天问“咱们该走啦。” 宋天问还是迷迷糊糊的，丁零想以后再不能让这家伙喝酒了。 服务员送来一杯冰西瓜汁，丁零让宋天问喝了点，可能太冰了，宋天问终于清醒了点。 “走了吗？” “是啊。” 宋天问摇晃着站起来，还好，勉强能走，丁零只搭把手就好了，不然丁零可怎么弄得了，两人还各有一个行李箱。 出了门，给宋天问打了车。司机师傅下来帮着丁零把宋天问扶进了车后座。丁零问宋天问知道怎么回家吧。宋天问靠在座位靠背上嘀嘀咕咕，丁零又重复问了两遍宋天问家的位置，依然没问出来。司机一看这人醉成这样，完全听不清楚到底说啥，于是问站在车外的丁零，“你到底上来不？不上来，他一人儿我可不送啊，这没法儿送。” 丁零对司机说：“你稍等。”然后打开了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到了一个名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拨了出去。 丁零接着电话走出了一段距离，不过很快又挂了电话，折了回来。 “师傅，抱歉，我打电话让人来接他了。宋工，咱们下车了。”丁零很不好意思的对司机说。 师傅见状很不爽“你们这什么意思？叫了车又不坐。”见丁零要扶宋天问下车，师傅下车挡在门边。 丁零说：“没办法，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住哪里。”末了，又补了一句“这样吧。你看这趟多少钱？我补给你，大家在外都不容易。” 司机被丁零这么一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你就补个二十块钱吧。”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帮丁零扶宋天问，两人把宋天问扶到最近的花坛边缘石上坐下，司机又帮忙把宋天问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推到花坛边上。丁零给了司机二十块钱，说了声谢谢，司机也回了声谢谢就把车开走了。 宋天问软绵无力，丁零只能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盘算着老陈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呢，时不时瞄一眼手表。 白天的城市热得不行，人们都窝在空调屋里不出来，这会儿到了夜晚，虽然吹来的风依然还有些暖烘烘的，不过气温比白天降低了不少，人们才三三两两出来了。差不多九点左右，街上行人正多，都是出来聚会或者娱乐的。除了早晚上班高峰，估计也就这晚上的时候人最多了。丁零再抬头看看天空，因为城市明亮的灯火，夜空也不再是漆黑一片，但也什么都看不见。 身旁的宋天问嘀咕了一声，丁零没听清楚，转头问“你说什么？”宋天问并没有回答。丁零又问了一句，“是要喝点什么吗？”丁零只当他不舒服，要喝点水什么的，宋天问依然没有回答，丁零再看他，闭着双眼，完全跟睡着了一样，就不再理他了。过了一会儿丁零又听见宋天问嘀咕了两句。 “你说什么？” “……”宋天问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些啥。 丁零实在没听清楚，她就加了点臂力一边扶着宋天问，一边把头往宋天问这边靠了靠，把耳朵放到宋天问嘴边。 “零……零……” 宋天问难道是在叫她么？ “我在呢，你是难受？要喝点水？还是要吐啊？”丁零继续问，她很清楚酒醉后的滋味。 宋天问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又轻轻喊了一句“零……” “没大没小的，酒醉了就乱喊人名字。”丁零白了宋天问一眼，虽然他也看不到。 “嘀嘀……”汽车的喇叭声在不远处的马路上响起，紧接着车停在了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车窗被摇了下来。 分卷阅读21 “小丁？”老陈在车里喊她，丁零用手指了指宋天问。 老陈下车过来扶着宋天问，丁零则拖着两人的行李跟在后面。老陈好不容易把宋天问塞进了车里，“MD，这小子还真不轻。哎，我是真老了啊，力气大不如从前了。” 丁零把宋天问的行李搁在老陈车的后备箱，趴在车窗上对老陈说“老陈，今天太感谢你了，回头得好好请你喝一杯。” “咱俩说这些干啥？你上车吧，我把你也送回去。起风了，可能要下雨了。” “不啦，我自己打车。方向不同，你懒得绕。” “那倒没关系，就一脚油的事儿。” “你送他回去吧，看样子，到了你还得辛苦一趟。” 老陈朝后座看了一眼，宋天问睡得跟死猪一样。 丁零朝老陈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老陈摇上窗户，一脚油很快就汇入了车流中。丁零自个儿打车回家。 相亲 宋天问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十点多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跟个小偷一样窥探着宋天问的卧室。看来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宋天问起身，揉着眼睛拉开窗帘，阳光哗啦就流进了卧室，宣泄在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外面天空蓝得不像样，清爽透亮，一丝儿云彩都没有。 “看来昨晚是真下雨了，把这天空洗得够干净的。”宋天问想。进卫生间洗漱，收拾，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就还剩两个鸡蛋，一个西红柿。宋天问拿着西红柿想了想，好像放了两周了吧，又转着西红柿仔细看了看，倒也没有坏的迹象，那就做一碗西红柿煎蛋面做早饭吧。 吃完面，耍了一会儿手机，宋天问百无聊赖。这大热天的，也不想往外跑，就想干脆打开电脑，玩把游戏。电脑开机，游戏才启动，手机就响起来了，宋天问瞟了一眼屏幕，柱子的电话，宋天问接了起来。 “老宋，你今晚有空没？”柱子开门见山。 “有，咋啦？”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到过的妮妮那个女同事吗？今晚妮妮说约她出来一起吃饭呢。你一起过来吧，正好给你俩介绍一下。”柱子很热情。 宋天问停了一下，心里稍微有点不想去。 柱子感觉到了宋天问的犹豫，“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一个了。婶儿肯定也催过你了吧？” “是啊，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隔壁的谁谁娃都快上幼儿园了。” “就是。”柱子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已经有看上的女孩儿啦？” 宋天问动了动嘴唇，想说点啥，最后还是回了句“没有呢。晚上我过去。你把时间和地址发我吧。” “好勒。那就晚上见啦。”柱子愉快的挂了电话。 宋天问盯着电脑上的游戏发了会儿呆，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哎，算了，先玩儿盘游戏。”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玩游戏了。 一局游戏打完，宋天问看了看手机，下午两点多。柱子也早把晚上吃饭的定位和时间都发了过来。 宋天问仰靠在椅子上盘算着，早饭吃得比较晚，现在还不太饿，可是不吃点吧，又肯定撑不到晚上六七点钟。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个肯德基外卖吧。宋天问一边等外卖，一边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也扔到洗衣机里洗上了。 差不多快六点的时候，宋天问把自己捯饬了一下，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蛮精神气的一个小伙子，下楼开车导航到柱子发的位置，他第一个到。停好车，给柱子发了个信息。妮妮已经提前预定好了餐位，让他直接报她手机号到座位上等去。 他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引着一个女孩朝他这边走来。女孩一米六七的样子，穿着一条无袖V领浅蓝牛仔裙。披肩卷发染了点黄色，让女孩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皮肤不算特别白，但也不黑。眉毛淡淡的，配一双灵动的眼睛，笑起来就弯成了新月。鼻子很好看，鼻梁高挺。虽不是樱桃小嘴，但是也不大，薄唇涂了点淡淡的粉红唇彩。 女孩来到宋天问面前，稍微有点腼腆的开口，“请问你是妮妮姐他们的朋友宋先生吗？” 宋天问点点头站了起来，“是的，你，怎么称呼？他俩还没跟我说你名字呢。”宋天问挠挠后脑勺。 “我叫海唐。” 听着好像花魁的名字。宋天问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海棠？海棠花的海棠？” “不是，不是。唐是那个唐朝的唐。我爸姓海，我妈姓唐，他们图省事儿，就给我起了这名儿。”女孩子笑着解释。 两人坐下后，宋天问说“你这名字，很多人都误以为是海棠花的那个海棠吧？” “是啊。”海唐笑起来很好看，“小时候，我们幼儿园班上有个小朋友不爱吃苹果，他爸妈老强迫她吃。每次她和我吵架生气了，就会对着我嚷嚷‘破苹果！破海棠！’” 宋天问被她讲的故事逗乐了。 “哟，已经聊上啦？”不知道 分卷阅读22 什么时候柱子和妮妮已经到了。 妮妮挨着海唐坐下，柱子则坐在宋天问旁边。 “你俩聊啥呢？这么开心。”柱子望着宋天问他俩。 “正聊我名字呢。”海唐回答。 “哦哦，幼儿园那个吧？”柱子听妮妮跟她聊过。 海唐点点头。 晚餐吃得很愉快，海唐和宋天问都没感到太拘束，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晚餐结束，柱子安排到“这样吧，老宋你开车送海唐回家一下。女孩子家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我们也不放心。” 宋天问开着车送海唐回家，一路上又聊了不少。 把海唐送到家后，宋天问折返往自己家里开。刚打开家门，柱子的电话就来了。 “今晚怎么样？我看你俩聊得还可以。” “嗯，还行吧。”宋天问回答，今晚聊得很愉快，但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没有一丁点动心的感觉呢？这么好一姑娘。 “你们现在都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以后就自己约了。”听起来柱子对这次的牵线很满意。“希望你们能尽快定下来。” “嗯。我努力。” “你们赶紧定下来，以后我们又可以两双四人，出双入对了。”柱子很期待，“热热烈烈的夏天就该谈一场热热烈烈的恋爱。” 恋爱 季凡的项目不需要再去做方案陈述。项目不是很大，很快就定了下来。丁零这边A城的项目，宋天问这周得跟着再跑一趟，宋天问心里有点小期待出差。 部门经理老叶要求这周一大家尽量来办公室，他们下午要开个重要的会议。部门同事可算都聚齐了。老马，老陈，周成峰，还有刚来部门时最早见面的同事吴昊宇。吴昊宇看宋天问心情不错，就打趣他，“心情这么好？昨晚看来和女朋友过的。” 宋天问没搭理他。 老马的工位就挨着宋天问。这会儿则和斜对角的老陈正聊得起劲，两人聊了下项目的情况，又各自扯了些闲话题。旁边的吴昊宇也加入了进来，当然免不了办公室八卦，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销售部的同事了。 “销售部那个丁零太傲了，冷淡得很。”吴昊宇开口。“我还是去年支持过她的项目，又刺儿，受不了。” “就是，我也觉得，还是黎英美女好相处。”周成峰附和着，“还有杨婷美女，真的是太热辣了。” “你们说销售部那个丁零是不是同性恋？听他们部门的李铭硕说，她都三十好几了，还是未婚，而且从没听说过有男朋友。”吴昊宇压低了声音。 宋天问假装忙碌，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 “你们不要乱说，人家才不是什么同性恋。”老陈开口纠正。老陈是老派男人，对同性恋之类的，特别反感。这词儿在他听起来就和骂人差不多。 “要不就性冷淡？没男人，所以脾气那么大。”吴昊宇嬉笑着说，“周成峰，你去年支持她项目的时候没少给我吐槽，我去年也是那样。”然后吴昊宇又转过头来问宋天问，“你这段时间不是在支持她项目么？也挨了骂的吧？” 宋天问点点头，想再开口解释，可是又害怕别人误会他和丁零，只得嗫嚅着把话又吞了回去。老陈看了看宋天问，本来想开口说点啥，最后却是瞪了吴昊宇和周成峰一眼，“那是你们只想着玩儿，活没干好呗。” “她这人很敬业，你们挨骂八成是自找的。”老马赞同老陈的说法，“人家可是好几回被评为优秀员工了的。” 吴昊宇还想继续争辩，老陈阻止了他，“别八卦这些有聊无聊的，赶紧干活去。”吴昊宇只得停了下来。 宋天问回想和丁零相处的时光，虽然不太长，但是凭直觉，他觉得她应该不是同性恋。不过她确实有点冷，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距离感。尤其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她那种气场，说话的感觉，眼神的犀利和冷淡，确实让人感觉冷漠又生硬。后来相处久一点，感觉就要稍微好点了。虽然她批评过他，但是也表扬过他很多次。老陈还是比较公允。人家确实是对工作认真负责，所以可能就忍受不了打马虎眼的人。 下午部门会议，老叶和大家过了下各自手里项目的情况。大家逐一汇报完毕，老叶就又安排了三个单子。丁零的新项目归老陈支持，李铭硕的项目归周成峰支持，另外一个销售汪雨飞的项目归吴昊宇支持。然后老大就宣布了年中总结会议的事情，公司要去B城西山开年中会议，时间就订在下个月也就是七月第一周的周四和周五。大家要尽快准备上半年的总结和下半年的工作计划。 散了会，大家陆陆续续回到工位，各忙各的去了。宋天问老老实实找两位前辈咨询年中总结和下半年计划的事情。老陈直接扔了一个幻灯片模板给宋天问，“照着来就是了。” 本来以为这周可以悠闲点的，这么看是没戏了。宋天问把模板打开，内容不少，自己过来这半年，也才跟着支持仨项目，而且啥结果都还没有，该咋总结呢？一时愁眉不展。b 分卷阅读23 r 　　下班的时候，季凡来了电话，“你还得跟我跑一趟H市，那个项目稍微有点变化。” “啊？啥情况？不是说都定了么？而且你这也太仓促了，明天要出差这会儿才跟我说。” “哎，回头仔细跟你说，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吧。” “你好歹得透露点，不然我咋申请出差跟你走啊？” “客户那边又引了咱们的老对手进来，结果人家那边的方案说是做得很好，他们老大就心思又有点动了。” “你不是跟我说方案差不多就行吗？”宋天问火大，要再重新整一遍方案就恼火了。 “哎，兄弟，别生气，我也没料到啊，客户这边关系一直都很好的。”季凡也不痛快，不过还是赶紧安抚宋天问。 “那明天啥时候过去？具体要我过去做些啥？我是要重新改一遍方案？”宋天问还在衡量有没必要跑一趟H市。 “明天上午九点到客户那报道，和客户再做一轮技术沟通。可能沟通完就得麻烦兄弟你再出一版方案，争取下午再给客户做汇报。” “什么？上午调研，下午方案陈述，你不觉得时间太紧张了吗？”宋天问更生气了，当初他提醒季凡需求要认真调研，他不听，这会儿中间又来这么一出。 “兄弟，你没问题的。说是那么说要再做一轮技术沟通，其实还不是那些东西？主要是给客户个样子让客户觉得我们其实很上心他这项目，你不要太紧张。”季凡安抚着宋天问的情绪，“放心吧，你按我说的来就行了。” 宋天问头都大了。 “求你行行好啦，大哥，算我欠你的。等这事儿过了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您。”季凡在电话那头软磨硬泡，宋天问只得答应了下来。 一大早起来坐飞机，然后飞到H市，拖着行李就直奔客户那里。打着技术沟通的旗号，宋天问在客户会议室待了差不多快整整一个上午。确实就像季凡说的，来来回回还是那些事儿，技术上客户这边也沟通不出啥了。宋天问总觉得既然说是方案的问题，那竞争对手那边的方案到底好在哪里呢？到底是哪一个点打动了客户呢？宋天问很困惑，借着中午吃饭的时机，他把自己的困惑和季凡提了一下，季凡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下午怎么安排？” “这样吧，你把方案还是按照上午沟通的再改改。”季凡说。 “可是确实没啥可改的。” “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嘛。把一些提法给换个新的。” “……”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哈，兄弟。”季凡的手机响起，他就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远了。 宋天问觉得头大，正在烦恼的时候，丁零的电话来了。 “你去H市出差啦？” “恩，是啊。” “你那边啥时候处理完呢？”宋天问皱了皱眉，“我暂时也不清楚呢。今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那你那边弄完了直接来A城吧，我约客户明天下午的时间做方案沟通。” “行，我这边处理完了给你电话。” 宋天问挂了电话，见季凡还在电话上，等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挂断了电话，走了回来。 季凡决定和宋天问下午就在客户会议室弄方案，他直接泡客户那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宋天问竭尽所能的，把方案给改了一遍，看起来像新方案。下午四点左右，季凡说是再给客户做一次汇报。 项目负责人说其他同事这会儿都没空来听方案，就自己一个人来会议室听宋天问过了一遍方案。方案听完了，他提了些问题，不痛不痒的，末了还是评价挺好的，也挺信任他们家的，相信他们家能做好。 虽然季凡不是很满意这结果，不过宋天问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跟季凡说，没事了的话，他要去A城丁零的项目上了。季凡也没心思管他，“你去吧，今天多谢啦，兄弟。” 宋天问赶紧跟丁零说了一下，他晚上飞去A城，丁零则第二天上午从B城出发飞A城。丁零约的客户时间是下午两点，他们时间还是比较充裕。 宋天问一人来到A城，入驻了酒店。A城他也不太熟，自己晚上就在酒店周边闲逛了一圈，然后回酒店睡觉。第二天上午，宋天问也没出酒店，就趁这空档儿，把上半年工作总结的事儿，给想了想。丁零到的时候，他好歹憋出了两页总结来。丁零看了看他的总结，他花了点心思，把C城客户的事儿给总结了一下。 “你把这个项目写得还挺详细。”丁零说。 “哦，上半年我才过来没多久，也没两项目，这总结不知道怎么写呢，只能把项目写细点，凑个字数。” “这项目现在才过第一轮，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要不，先别汇报那么细？” 她不是很想在那样的会上过早暴露这个项目的情况，更何况这个项目现在第一轮方案才过，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宋天问听出了丁零的意思，她不想让他写这个项目。 丁零只得把自己的想法 分卷阅读24 认真和宋天问说了一下。以这个项目目前的体量，必然会惊动高层，过早的惊动了高层，后面很多操作就不方便了。 宋天问最后还是听了丁零的话，把许多细节都删掉了。这样一来，上半年总结一页就搞定了，下半年计划，目前还是这个项目是重点啊。宋天问无奈的耸耸肩，丁零觉得完全不让人家写，那也不合理呢，只能还是写吧，就是尽量不要突出。 两人就宋天问的工作总结讨论完毕后，又一起看下午要去客户那过的方案。 宋天问还是像之前一样一页页的给丁零过方案，并顺带着给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丁零看得非常的认真仔细。宋天问讲解完，丁零说，“你先休息下，我自己再过一遍。”没了宋天问的讲解，她能把自己的思路和方案结合起来，也更容易发现问题和出来灵感。 宋天问坐到床边等丁零。他心里想，销售和销售确实不一样，季凡就从没这么认真看过他的方案。又想起周一早上，大伙儿在办公室的议论。宋天问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老陈和丁零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自己那天酒醉了也是老陈送的，他俩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呢。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懊恼。丁零还在认真的过方案，宋天问见丁零正专注在方案上，就大胆打量起她来。这个位置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那么专注，脸上不带一点表情，却不掩她的妩媚。宋天问想着，这就是所谓侧颜杀么？她的发型变了，有点微卷，发色也变浅了点，白色的花形耳坠被几缕发丝稍微挡住了一点，随着呼吸的微动，轻轻的摇晃。白色绿粉相间的波点五分袖质感衬衫，搭配一条粉橘色A字裙，脚上是一双别致的肉色高跟皮鞋。 “宋工，我觉得这两页要不调换下位置？”丁零回头跟宋天问说话，把他从遐思中拉了出来，宋天问立刻站了起来问到“哪两页？”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这两页。第十三页和第十五页。”丁零把这两页调了出来，“我觉得这样子能把逻辑变换一下，突破了常规思维。你觉得怎么样？”丁零看着他。 “嗯，可以。”宋天问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丁零说得有道理，点点头，“你这想法不错，而且感觉要比之前的还要更畅通一点。不过这两页位置调整以后，还得再稍微改一下更好。”宋天问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就坐了下来。 丁零把电脑还给宋天问，宋天问把这两页幻灯片给修改了一下。 “我没别的问题了。宋工，你这方案真是做得很不错呢。”丁零笑着竖起大拇指。在工作中对于做得好的，她从来不吝啬夸奖。“走，吃饭去。吃完回来休息一下，咱们就去客户那里。”丁零觉得可以收工了。 宋天问随着丁零一起到外面，找到了一个叫“客常来”的馆子，看起来还不错，宋天问这时注意到对面有一家小馆子排队的人好多。 “那家是吃啥？排队的人还挺多，可能味道不错哦。”宋天问在进门前又回头多看了两眼，丁零也随着宋天问的目光看了过去，排队的人确实不少，都到马路牙子上来了。 “可惜今天时间不多，不然也过去排队试试。”丁零有点惋惜。 “今天就在这里试试吧，下次有时间了咱们再去那边排队。”宋天问安慰她。 两人就安心在这家“客常来”的馆子吃了个午饭，味道也还说得过去，吃完回酒店休息。一点半左右两人打车到客户那里，两点开始会议，差不多六点左右才结束。宋天问没料到会花这么长时间，丁零也有点意外，今天这会效果比她想象的要好啊。 会议结束后，客户刘主任邀请他俩去楼下的食堂吃饭。 “这附近工业园区也没啥吃的，你们干脆就在这里将就吃点工作餐吧。” 丁零想着正好又可以多和刘主任聊聊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他们在一桌坐下不久，客户技术部门的一个资深技术李工看到他们，也端着饭盘过来坐在了宋天问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就刚才会上讨论的又深入沟通了一下。 李工对他们产品的一个核心工艺上的一个小瑕疵一直很恼火，听了宋天问的解决方案后，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想和宋天问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他实现这个想法。宋天问也被他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激发起了强烈兴趣，把一些可能实现的办法和一些技术点跟李工探讨了一下，不过最有效且可行的解决方案，宋天问希望回到公司再和其他同事讨论一下，再给李工回复。李工很开心，“好，感谢！那我就等你的回复啦。” 宋天问不得不佩服丁零的判断，第十三页和第十五页的交换，看起来只是幻灯片的简单交换，而实质上却是方案逻辑上的一个不小的转换，正因为这个转换激发了李工的脑洞。今天能收到这样的奇效，丁零功不可没。 丁零还要在A城继续出差两天，见见别的客户。宋天问也决定干脆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一大早飞回公司。 丁零回酒店换了一身休闲衣服，银灰色的一字肩无袖上衣，加同色的系带九分裤装，脚上则换了双舒服的平底鞋。宋天问发现，丁零衣服一换，气场感觉也变了不少，加上没有 分卷阅读25 高跟鞋的加持，走在宋天问旁边，真的是个可爱的“小姐姐”。 丁零带着宋天问去了A城的步行街。步行街上有很各种小吃，还有各种好玩儿的。他俩边走边看，在这个摊位前比划比划，那个摊位前流连忘返，或者互相捉弄一下，或者就买点小吃，或者买点饮料。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十点多，两人打道回府，各自回房休息，明天一大早又要早起，又是无数的活儿等着的一天。洗漱完毕，十一点左右，宋天问躺在床上，翻翻手机玩了一下，就熄灯躺下了。可能晚上玩得太兴奋了，有点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刚才和丁零在步行街的画面，一幕一幕的浮现。 晚上的步行街，人很多，两人有时候会被挤到一块儿，紧挨在一起，有时候宋天问为了避免丁零被挤到，会用手护着她，免不了偶尔的会揽住她的腰，或者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碰到她的手臂或者露出的肩，还有丁零偶尔露出的明朗愉快的笑容，回忆起这些小细节，宋天问都觉得紧张而甜蜜。 到底怎么回事呢？宋天问自问，自己也不是小男生了，怎么还会这样？他承认自己确实很有睡她的冲动，丁零身上散发的女人味，让他有这种冲动也很自然，毕竟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更何况前几次还是在酒醉的状态下。可是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就有点不同寻常了，倒有点像一个恋爱了的小男生。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跳。不会自己真的爱上丁零了吧。不会，可能就只是想睡她而已吧。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到了凌晨快两点的时候，宋天问才入睡。要不是定了闹钟，宋天问估计该赶不上回B城的飞机了。 约会 回到B城，宋天问惦记着A城客户李工的那个事儿，就和部门同事讨论了一下，然后又去自己原来研发部门那边的同事聊了聊，大概有了更明确一些的思路，但是还是不敢直接敲定方案。老马建议他找老叶好好商量一下，也许能有结果。宋天问去老叶的办公室，找他商量，老叶详细问了一下客户情况，以及销售那边的状态。宋天问一一回答。老叶觉得还是可以找点资源投入一下，决定支持宋天问。 经理级别调动资源果然还是不一样一些，几个邮件一出去，方案商讨会议就敲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他们售前部门的两个资深售前和研发部门相关的资深技术，还有两个部门的经理都会参加。 会议一通讨论下来，大家一致敲定了一个最可行的方案。宋天问负责根据大家讨论的结果把方案整理出来。周末，他决定在家加下班把方案弄一下。 睡饱了觉，宋天问爬起来给自己做了点吃的。正吃着，柱子的电话来了。下周末就是柱子计划向妮妮求婚的日子。柱子说他下周后半周要出差三天，担心计划出问题，想请宋天问帮忙考虑着点儿，挂断电话前，柱子问宋天问“你和海唐这周末约着去哪里玩儿？”宋天问一拍大腿，哎呀，忘记了。那天送海唐回去的时候，俩人确实有说过这周末一起出去玩来着。 “大哥，上周出差给忙忘了。” “你还是得把这事儿给上心点才行。人家海唐人不错，对你印象也挺好。别把机会给白白浪费了。” 刚挂了电话，海唐的信息就来了，问他出差回来没，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宋天问回想起昨天晚上老妈在电话里的唠叨：“你马上就要三十啦，还不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宋天问回复她妈妈，“没事儿，男人四十一枝花呢，四十岁再找都不迟。”结果把她妈气得哟，他哄了好半天才给哄好。除了老妈，现在连老姐也开始催他了。 宋天问拿起手机回复海唐，他出差回来了，要不明天一起出去玩玩吧？两人最后敲定明天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安排妥了，宋天问就打开电脑开始加班整方案。 周天的中午，两人约着在WD广场一起吃饭。海唐姑娘人比较活泼，说话也比较直爽，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一顿饭下来，宋天问已经知道了海唐是B城的女孩，家里的独女，父母都在事业单位上班。她之前去了S市上的大学，然后回了B城来上班。父母其实不太希望她找一个B城外的男朋友。“不过，这可由不了他们了。”海唐这么说的时候略带些羞涩。吃完饭，两人略微闲逛了一下，就差不多到电影放映的时间了。片子是最近出的一部文艺片，还挺温暖感人的。看完电影，海唐建议要不再逛逛商场，不过宋天问却想着方案还差不少，他想周一就把方案定稿，只得跟海唐说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今天就不玩了，下次再约。宋天问回家赶紧又把电脑打开继续整方案。 新方案出来后，老叶又看了看，就这么定下来了。宋天问赶紧给丁零打电话，告知她。丁零正好在办公室，就直接上楼来找宋天问，两人把方案仔细过了一遍。丁零也很满意，那就跟客户李工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两人在会议室一起给李工打了个电话。李工没料到宋天问他们这么快就把方案给敲定了，这效率真高。听完宋天问的汇报，李工提了几个问题，宋天问都一一作答了，李工很满意，说自己会好好给高层汇报的。两人电话打完，又闲聊了一会儿，才有说 分卷阅读26 有笑的出了会议室。 眼见着七月的年中会议越来越近了，宋天问这几天要同时忙年中开会要用的材料，以及丁零C城那个项目的第二轮方案，有点手忙脚乱，最后他还是决定先把C城项目的方案，再好好优化一下。上次财务和技术部门的问题，要好好解决一下，业务部门在会场也提了好些个问题的，宋天问都一一记载了下来，丁零也把她记载的那些问题都发给了宋天问。宋天问把所有问题一一罗列了出来，归类整理，这样下来就把无数小问题归类成了大问题，然后再考虑自己的方案的优化方向，以及技术参数这些。 警告 又到下班的点儿了，宋天问还在埋头忙碌，坐在对面的老陈突然问他，“小宋，你今天要加班？” 宋天问头都没抬的回答：“是啊。” “赶总结计划？” “不是，零那边的一个项目方案。”宋天问依然没有抬头。 “哦。”老陈就没再说话了。 “咱先下去吃个饭吧，我也得加会儿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陈站了起来叫他。 宋天问看看时间六点半了，“也行，先吃饭去吧。” 休眠了电脑，宋天问和老陈一起下楼，他们办公楼楼下的底商吃的也多。宋天问不想走太远，老陈还是把他带到了办公楼背后一个小巷子里的一家比较安静的小馆子里。 “这家还不错的，我常来。” “我就想着随便在下面吃点快餐就好，好赶紧吃了回去干活呢。”宋天问说。 “看来我们部门下一次的优秀员工就必须是你了。”老陈揶揄他。 两人坐定，点了菜，一时无话。宋天问这时候才觉得老陈找他可能有啥事儿。 “陈哥，您今天找我一起吃饭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儿？” “也没啥重要的事。”老陈说得轻松。 宋天问一听，看来不是啥轻松的事。 饭菜上来了，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又聊了些别的。但是因为老陈刚才已经说了有事找他，所以闲聊也有点心不在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陈哥，您就直接说吧，找我具体啥事儿？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做到。” “那我就直说了，您和小丁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宋天问听得一惊，旋即否认，“啥也没发生啊。” “小宋，给我说实话。”老陈的眼神竟然也这么犀利。 “我说的真的，真啥也没发生。”宋天问因为激动，声音都抬高了。 老陈就没再多问了，自顾自夹菜吃饭。宋天问见老陈不开腔了，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小宋，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小丁？”冷不丁，老陈还是开口了，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宋天问想起之前老陈的总总表现，以及此时此刻他问的问题，心里不禁一冷，看来老陈和丁零之间真的有问题。 宋天问的不悦表现在了脸上，直接否认“没有。你想多了。” 老陈看了他一眼说：“那就好。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小丁。” 宋天问心里更不痛快了，强忍着没有发火。他其实更想反问老陈，他才是，到底和丁零是什么关系？不过最终还是生生把这问题给咽回了肚子里。 显然，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老陈也看出来了宋天问的火气，语气温和了些，“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这是为你好。” 宋天问当然没听进去，谁知道老陈自己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两人吃完饭，一路无话回到办公室，老陈直接收拾电脑下班了，留宋天问一人继续加班。但是宋天问此时的心情却坏极了，委屈和愤怒同时涌起，脑子里一片混乱，加班也没法加了，坐了一会儿，也只得收拾收拾东西下班了。 寻宝 “你们年中总结计划都写好了？”周成峰看大家都一脸轻松的样子，以为就他一人还在挤牙膏呢。老大周一问大家总结和计划的情况，要求这周周三下班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发给他一个版本，他要先看看，下周就要开年中会议了。 周成峰的问话一出，废纸团，烂笔头，一股脑都飞他桌子上了。他一看，得，刚才还一脸轻松的同事们都耷拉下了脸，办公室一片唉声叹气。 宋天问眉头都要锁成了一个川字，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抠出来的两页幻灯片，还因为丁零的要求，内容被删除了不少，页面空荡荡的，该怎么办哦，明天就是周三了。愁归愁，总得把这几页幻灯片给凑足才行。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儿给办妥了。 宋天问仔细回忆自己上半年的工作，每一个项目的细节他都记得，可无奈经手项目不多，而且都还没出结果，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想想下半年的事儿，目前手里支持的三个项目，上半年是肯定结不了的了。之前以为季凡的项目应该会很快就落下来，现在看来反倒是丁零A城那个项目靠谱点。下半年还是 分卷阅读27 要重点放在C城的那个项目上，宋天问觉得那个项目还是很有搞头的。宋天问好好把项目给梳理了一遍，因为项目少，项目中的每个细节都没放过，汇总出来后总算又凑了几页幻灯片。做完后自己又整体的过了一遍，觉得有的幻灯片页面看起来实在太空了，就找了些简单又和文字比较搭配的图加了进去，最后终于觉得可以交差了，这时也差不多快要下班了。宋天问起身接水，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一看同事们个个都还在埋头苦战中，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今天可以按时下班了，明天就开始继续C城项目的方案优化工作。可能还得和客户电话沟通一下，宋天问心里想着。 宋天问是在周三快下班的时候准时把自己的总结计划发给老大的，刚发完总结，丁零的消息就来了，问他下周一有空没，和她一起去趟A城，项目有重大突破了。得到这个消息，宋天问心里相当兴奋，看来A城这个项目要开花结果了。 老大让大家周五早点到公司，开个会，把大家的计划总结简单过一遍。宋天问在会上提了周一要出差的事情，顺便把A城项目的情况给老大汇报了一下，老大很满意，让宋天问在自己的半年总结计划里面把这个项目再好好总结一下，宋天问这时候又想起丁零之前的话，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又不太愿意把这个项目的情况暴露出来，这么一想，宋天问就感到很为难，要不就干脆不让丁零知道好了。会议结束后，各自回去按照老大的要求再继续优化自己的总结和计划，下周三周中午之前，要把最终版本提交上去。 这周末还有一件超级重要的事情，柱子的求婚仪式，哥几个肯定得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才行。宋天问这个周五是下班时间一到就准时收拾东西出了办公室。柱子出差要周五晚上才能到家。宋天问和木子到扑克家里，和扑克一起，把仪式需要用的东西再仔细清点了一次，归类好，全都放在了扑克的车上。一切准备就绪，给柱子发了一条确认消息让柱子放心后，宋天问才安心回家休息。 这个周末，几个老朋友约好带着家属一起去仙女峰下面一个叫做仙女山庄的地方度假消暑。这地儿正好是柱子和妮妮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不经意的一眼，柱子爱上了这个美好的姑娘。那时候，柱子组织了一群朋友出来玩，负责了各种杂事，包括物资搬运。柱子正抱着大包小包去山庄的大厅，准备晚上小伙伴们的娱乐消遣活动。妮妮正好在柱子必经的花环门边。柱子清楚的记得，穿着白色裙子的妮妮站在花环门边儿，夕阳把她整个人度了一层粉金色，她看见了柱子，脸上的笑容就像花儿一样开放，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能把冰山融化。她朝着他走来，帮他分走了其中两个包，两人一起把东西送到了大厅。 一大早，柱子和妮妮，宋天问带着海唐，木子和他男朋友李哲西，扑克和一个叫做文希的漂亮姑娘，还有一对儿是柱子一个要好的同事许书言和他老婆。许书言的老婆恰巧和妮妮是大学校友，不过要高两个年级。 为了避开周末出城高峰堵车，他们决定早点出发，计划早上六点东门集合。五对儿各自开车，准时到了约定地点。今天天气很好，早上的阳光伴着朝霞，晨风吹动，清爽舒适。约莫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就到达了目的地。大家七手八脚的入住了山庄。今天安排的活动就是爬山。 仙女峰植被茂盛，种类丰富，有天然氧吧之称，半山腰是黑龙潭，黑龙潭上方有一个漂亮的小瀑布，山脚下就是仙女山庄，这里是非常好的避暑胜地。仙女峰的主峰比较高，但是大家经常爬的那座山其实不太高，来回约莫着也就最多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一行人慢悠悠的边爬边聊，在黑龙潭那里又戏耍了一回。欢声笑语伴着潺潺小溪，山谷清风，没注意就到山顶了。在山顶吃了午饭，休整好了就下山来，两点左右回到山庄。各自回房休息一下，三点半开始山庄的寻宝游戏。 看起来寻宝游戏是山庄推出的一个娱乐活动，实际上除了妮妮，其他人都知道是柱子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 三点半大家一起到山庄的大厅集合，一位山庄的工作人员充当主持。首先是宣布游戏规则。宝藏并没有直接放在藏宝点，那里的信封里放的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的是获得宝物的第二条线索。主持人先“随机”给每个人手里发第一条线索，第一条线索是关于藏宝地点的线索，大家根据线索30分钟之内找到藏宝的地点，拿到装有第二条线索的信封后不能擅自打开，要直接回到主持人这里，把线索交给主持人。等所有人到齐之后，主持人再当着大家的面把信封交给找到它的人，让他/她把信封打开，根据第二条线索继续寻找宝物。为了防止大家私自交换，作弊，找到信封而没有上交主持人就自行打开的人，寻宝资格失效，直接出局。主持人特别强调：一，真正的宝物只有九份，有一个人会在藏宝地拿到一个装着空白纸条的信封，那个人今天就只能空手而归了。二，千万千万不要私自打开第二条线索的信封偷看，否则当场game over。信封上有封条，私拆后是恢复不了原样的哦。三，过了五十分钟还没找到第一条线索的人，直接game over，宝物自然 分卷阅读28 就拿不到了。四，再次强调，大家一定要严格遵守寻宝游戏规则，不让因为不遵守规则出局就太可惜了。 主持人给大家说，山庄这次准备了非常有价值的宝物，请大家一定要认真分析线索，努力寻找。规则清楚了，十人各自拿着自己的线索，开始苦苦思索藏宝地点，然后就分散在山庄的各个角落了。 妮妮在花环门那里的蔷薇丛中找到了自己宝物的第二条线索的信封，兴奋的拿着线索信封回到主持人那里。一看，除了柱子，其他人都已经拿回线索了，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五十分钟了，妮妮心里很着急。柱子咋还没找到呢？还差一分钟的时候，柱子终于拿着线索信封冲了进来。妮妮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所有人都到齐了，主持人把各自交回来的线索返回给大家，根据大家提交回第二条线索的顺序，让他们打开信封，当着大伙儿的面读取宝物获取的第二条线索。大伙儿又兴奋又忐忑的等着看自己的信封里藏着的第二条线索是什么。这一个小环节，柱子是自己一人准备的。为了让寻宝游戏看起来更真实，也为了感谢大家的帮忙，柱子自掏腰包给大伙儿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这些小礼物具体是什么只有柱子，宋天问和扑克知道。而第二条线索的信息，大家都只知道妮妮和柱子的。柱子把扑克的信息提前告诉过他，因为他可能需要提前准备一下。其他人就都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条线索是什么了，只有柱子一人知道。 “好啦，第一个回来的是李哲西先生，现在有请您打开您的信封获取第二条线索，并把线索大声读出来。” 木子的男朋友把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心形纸条，上面写着：请给您心仪的女士一个甜蜜的吻，任务完成即可获得3号宝藏。木子听到男朋友的第二条线索很有点不好意思。李哲西揽着木子的腰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木子的脸上顿时飞满了红霞。第二条线索任务完成，主持人把宝物给李哲西，是一副蓝牙耳机。 “现在第二位提交线索回来的是海唐女士，请打开您的线索信封，大声读出您的第二条线索。”主持人高声宣布。 海唐兴奋的打开信封，取出心形字条，读到：“请讲一个笑话，让大家笑颜常开，任务完成即可获得8号宝藏。”这难不到海唐，她在公司的年会上还和同事上台讲过相声呢。海唐的笑话引来了大厅里其他游客的围观。现场气氛热烈。海唐得到的宝物是一只兰蔻的口红。 第二条线索上有要求和爱人跳舞的，有要求伴侣配合玩儿小游戏的，现场热闹得很。礼物基本上是蓝牙耳机，蓝牙音箱，口红，手链这些，价值在200元到300元之间。 宋天问是第七个返回来的。他的第二条线索是：请给您心爱的女孩一个额吻，任务完成即可获取第9号宝藏。宋天问心里想，柱子这家伙，果然在费劲心思撮合他和海唐两人。海唐站在他旁边看起来羞涩又满怀期待。宋天问低下头，在海唐的额头轻轻的点了一下。海唐的眼里有光溢出。 第八个回来的是朱玄武先生，也就是扑克。扑克根据指示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心形纸条，上面写着：请用您优美的嗓音，唱一曲周杰伦《告白气球》给大家，任务完成即可获得4号宝藏。妮妮听着，哎呀，只剩柱子和她两个人了，看来他两其中一个会拿不到礼物了，不免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扑克拿起话筒唱了起来，扑克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吸引了更多游客围观了过来。歌唱完了，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轮到妮妮了，她是第九个回到这里的。她既兴奋又很忐忑的打开信封，小心翼翼的取出心形纸条，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她来回翻了一下，真的两边都没有字，看来自己今天是那个唯一的“幸运儿”了，什么宝藏也得不到，心里很是失落。这一切都落在了柱子的眼里，看得他有点心疼了。 主持人紧接着宣布，让最后一位寻宝者打开线索。柱子打开信封，信封里面的线索写着：请您单膝下跪，将1号宝藏送给今天没有获得宝藏的人，任务完成，您将得到您此生最有价值的宝藏。主持人将1号宝藏交给柱子。 妮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柱子嘴衔一枝红玫瑰，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打开手里的戒指盒，深情的告白：“妮妮，我很爱很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妮妮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做啥。太意外了，泪花儿不知道怎地在眼睛里开始打转，她深情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心头的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妮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答“愿意！愿意！我愿意！”随即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彻底包围了他俩。听到妮妮终于说了“愿意”，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的柱子开心极了，这才站起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放开。 这场景太有感染力了，宋天问都忍不住拥住了站在他旁边的海唐，木子和男友互相对望了一眼，双手扣得更紧了，文希则把头靠在扑克的肩上，手指轻抹眼角，许书言站在他老婆后面，双手拥着老婆的腰，紧紧依偎在一起。 求婚仪式很成功，大家都替柱子开心，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分卷阅读29 遛弯 周日晚上，宋天问就收拾好了行李。周一又要和丁零一起出差到A城去。因为他们帮李工找到了很好的解决方案，李工给高层汇报之后，高层非常重视，决定让他们家再来陈述下方案，如果问题不大，他们就要做最后的选择了。 宋天问和丁零早上七点左右在机场碰头，然后一起飞到A城。会议定在下午2点开始。他俩入住酒店后还有时间再把方案过一遍。正过方案的时候，客户电话来了，丁零立刻接了起来。 “你们到酒店了吧？” “嗯，刘主任，我们刚到。” “那就好，我跟你们再确认一下。下午两点前一定要到我们101会议室哈。” “没问题，刘主任，您放心。” “下午我们董事长，总经理都会到场，你们一定要好好准备。这次机会很难得，我们都很看好你们，但是这临门一脚一定要踢好。” 刘主任再三叮嘱丁零他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挂断电话，丁零跟宋天问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他，“你紧张吗？” 宋天问点点头，“这会儿有点了。” 丁零笑了。 “其实刚才还好，结果刚才听你一说客户那边的情况，就有点儿紧张了。” “没事儿，咱们再继续过一遍。准备好了，就不怕了。” “嗯。” 两人继续认真过了一遍方案，看看有没有错误，笔误，或者遗漏。检查完了，又让宋天问演练了一遍，丁零观摩，提了一些小问题，然后觉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到楼下随便找了点儿吃的。吃完饭各自回屋休息。下午一点半两人提前到了会场熟悉环境，刘主任过来配合他俩调试好设备。 两点的时候，参会人员陆陆续续都到场了。刘主任介绍了项目情况，然后丁零上台简单介绍了下公司就将话筒传给了宋天问。宋天问深呼吸了一下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然后接过话筒开始了他的方案陈述。方案讲解完就是提问环节，因为上一次来，客户已经提过许多问题，并都做了充分的讨论，问题就不多了。最后总经理比较关心的问题是给李工做的那个解决方案到底成功率有多大。宋天问如实回答，如果客户完全按照他这个方案来的话，有90%以上的成功率。总经理听完回答之后轻点了下头，然后在本子上做了个记录。紧张的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会议结束。刘主任和丁零说他们内部再讨论一下，估计很快就会出结果的。 丁零和宋天问刚回到酒店，部门老大打来电话，一来问问今天方案陈述结果如何，二来告诉宋天问，又给他派了一个新项目，是李铭硕的，客户在S市，说是项目比较着急，让宋天问尽快和李铭硕对接一下。宋天问立刻和李铭硕通了一个电话，对方让他明天飞到S市来，下午和客户做需求调研。 “你今天晚上飞过来的话，明儿上午可以带你在S市好好逛逛。”李铭硕在电话里说。 “不了，我明天飞过去，今天实在太累了，飞不动了，先休息休息。”宋天问回复他。 宋天问和丁零两人在酒店休息的时候又复盘了一下刚才的陈述会，两人得出的结果都比较乐观。晚饭时间到了，丁零神秘一笑：“今晚你既然不飞，那我请你去某个特别的地方吃点好吃的去吧。感谢你今天的努力！” “啥好吃的？这么神秘？”宋天问的兴趣被调了出来。 “跟我走就是了。”丁零继续吊他的胃口。 宋天问跟着丁零到了上次“客常来”的那家馆子的巷子里，立刻就明白了。 “今天咱们正好有时间了，可以去排排队了，看看究竟是啥好吃的。”丁零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宋天问总觉得丁零的笑容就像洁白柔软的雪花飘落在温暖的掌心，很快就被融化掉了一样。他很想把那雪花捧在手心，而雪花却一直都不会化掉，那该多好。想到这里，宋天问又觉得心里有点痛痛的。 两人跟在众人后边排队，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蛇，他俩就是蛇尾，不过蛇尾也没当多久，很快后面就有人接上了。两人又说了些项目上的事情，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半年总结计划上，宋天问决定还是丁零说一下关于他部门老大让他把A城项目好好写一写的事情。这次丁零倒没反对，还对他说：“你应该好好写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亮点。你对这个项目的贡献很大。谢谢你这么认真的支持我的项目！” 宋天问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哪里哪里，是零姐你的想法给了我灵感的。” “我觉得你和老陈一样，都是非常棒的售前工程师。” 听到丁零提到了老陈，宋天问有点不自在，假装不经意的说，“你和老陈感觉都很熟悉对方是不是？”还没等丁零回应，又赶紧补充说“你俩合作很久了吧？” 丁零转过头去看着马路对面不知名的花在晚风中悠然而落，缓缓说道，“是啊，我三年前到B城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宋天问又看到了丁零 分卷阅读30 的眼神里的那抹冷，还带着些伤。丁零没再说话，不知道是否沉浸在了回忆里。宋天问很想很想紧紧抱住她，想把她从那些伤神的回忆中救出来。可是他却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排了好一会儿的队，终于到了，原来是A城的一款小吃，膜里面夹着各种馅儿。这里没有堂食的地方，两人打包好，准备回酒店吃，没走两步，宋天问突然拉住了丁零的胳膊说，“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吃吧？” 丁零很诧异“这里？” 宋天问很认真“是啊。” “这里怎么吃？”丁零不知道宋天问的脑子里在想啥。 “就蹲马路牙子吃，你看。” 顺着宋天问指的方向看过去，丁零看见有俩农民工大叔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呢。 丁零还是不大愿意，宋天问二话不说拉着丁零就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丁零看着宋天问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俊不禁。索性也开始大口的吃。有好事的路人时不时回头看着她俩。 因为膜口比较大，吃的时候很容易把馅儿汁儿弄到嘴角，有时候甚至脸上。宋天问看着丁零嘴角的馅儿汁儿，大笑。 “你的脸……” 丁零转头看宋天问，嘴边花了一圈，也跟着笑开了“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的大花脸惹得路人都在笑。 吃完后，丁零摸索着从衣服兜里掏出纸巾来，给宋天问一张，自己一张，好好擦了擦嘴角。 “这里没擦到。”宋天问给她比划，“这里，这里，不是这里，是这里。” 丁零没带包出来，就没有镜子，也看不见自己到底哪里花。 宋天问说“算了，我给你擦。”拿着纸巾就要擦去，丁零稍微躲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让他给擦了。宋天问擦得很温柔，很认真。擦完了，宋天问又问“我擦干净没？” 显然没有，丁零给他指，他总是擦不对，“哎呀，你干脆帮我擦一下吧。”说着就把脸伸了过来，丁零只得帮他擦掉了。宋天问的气息像炙热的阳光，烤得丁零稍微有点不自在。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啦，干净了。” 两人于是又慢慢遛回酒店。宋天问非要多走走消消食，让丁零带着他绕了好长一段路才回到酒店，得亏丁零是穿的平底鞋。 两人一路东拉西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说到了喝酒上。 “你这酒量实在太差了，可是看着你也不像不能喝酒的人啊。” “这哪里就看出我是能喝酒的人？”宋天问觉得好笑，“我以前压根儿都不喝酒的。” “真的假的？”丁零觉得难以置信。 “真的，在C城和你喝的酒，是我的‘处男酒’，都献给你了。”宋天问做了一个大义凛然的表情。 “你以前滴酒都没沾过？小时候总好奇的喝过一点吧？”丁零不信。 “真没有。”停了好一会儿，宋天问才继续说：“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这辈子坚决不喝酒。” 丁零听到这里就觉得很有点对不起他，之前还那么劝人家喝酒。 “实在抱歉，以后我不会再劝你喝酒了。” “你不用说抱歉啊，傻瓜，我是因为自己想喝才喝的。”宋天问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没大没小，敢骂你姐我是傻瓜！”丁零听到宋天问的话更加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他不希望宋天问再继续讲下去了，于是加快脚步想赶回酒店。可是宋天问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继续回忆：“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开始，我爸就是个酒疯子，他酗酒厉害得很。喝醉酒以后就会发酒疯，暴打我妈，我姐，或者我。我妈总是想护着我姐和我，所以挨打最多。我那时候小，没有力量保护我妈，每次被我爸打，我就恨得牙痒痒。恨我爸，恨他喝的酒。所以我就发誓这辈子坚决不喝酒。” 宋天问停下了脚步，丁零在不远处也停了下来，看着他，她虽然有那么一刻很想过去抱抱他，但是却动不了，她被困在了原地，根本就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宋天问跟了上来，丁零低着嗓子说“很抱歉你小时候经历的一切。”宋天问给了她一个没有关系的笑脸。随后两人一路无话，就这么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左右并排的走着回到了酒店。 宋天问和丁零第二天一大早都赶到了机场，宋天问要去S市支持李铭硕的项目，丁零则要去趟H市和老陈汇合。得知丁零去H市，老陈也会在，宋天问心里总不大自在。 黄酒 宋天问到了S市和李铭硕汇合，李铭硕很热情，“热烈欢迎宋帅哥来到S市指导工作。”等宋天问歇息好了，李铭硕才跟他详细说了一下客户的情况，以及下午会议的日程安排。 “这次只是初步需求调研，所以只安排了两个小时的会议，客户主要也是想听听我们的想法，然后再把他们的项目的计划细节再落实下来。客户已经和好几家供应商做过第一轮沟通了， 分卷阅读31 我们可能是最后一家。” “最后一家呀？”宋天问心里暗自想，看来项目不是很靠谱啊。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客户对前面的供应商沟通都不是很满意，所以最后又找到了我们家。”李铭硕比宋天问要乐观。与其说乐观，宋天问觉得可能是销售天生的都会夸大一些好的方面，好说服对方帮助自己，或者购买自己的产品。 李铭硕把客户情况介绍完毕后，又补充了一句，“等咱们下午会开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喝酒去。” “我不会喝酒。”宋天问赶紧拒绝，“吃点啥，逛一逛都行，喝酒就算了。” “我知道你酒力差。”李铭硕看见宋天问说到酒就那么紧张，哈哈大笑，“不过，你这样怎么行呢？以后跟我们闯荡江湖，见各种各样的客户，不喝酒是大忌讳。你得多练习练习，喝多了自然酒力就上来了。” “这不是天生的吗？” “我跟你说，除了那种俗称的酒篓子，其他普通人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李铭硕正色道。 “反正我不喝酒。” “放心，兄弟，我会悠着点训练你的，我看好你哦。”李铭硕给他挤了个眉眼。 宋天问心里想，这家伙有点像橡皮糖，估计粘上就不好扯了。 下午两点前，他倆赶到客户会议室，确实如李铭硕所说，客户把大概需求描述了一下，想和宋天问他们讨论下需求和实现的一些方向和可行性。沟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客户的思路要更清楚一点了。说是他们会下来消化一下，然后下次再约他们来沟通。但是时间就暂时还定不下来。 结束后，李铭硕带着宋天问去了市中心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酒馆儿，宋天问看到这酒馆里面的装修，有那么点穿越了时空的感觉。 “这里的黄酒很出名，冬天要是来这里烫壶酒，吃点下酒菜，可痛快了。现在大夏天的，酒就不用烫了。” 他们坐定后，就来了点酒，来了点下酒菜，其中一碟是大名鼎鼎的茴香豆。宋天问对茴香豆的兴趣远远大过于酒，任凭李铭硕劝他，他还是坚持不喝酒。 最后李铭硕祭出了杀手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着就我们零姐的酒你喝得特香，我们的酒你都瞧不上呗？”李铭硕眼里满是坏笑的看着宋天问。 宋天问被看得有点儿心虚。 “这不大白天的，喝酒不是很奇怪吗？”宋天问总算憋出了一条理由。酒馆儿里这会儿确实几乎没什么人。 “喝就是了，废话那么多。”李铭硕知道他松口了。 宋天问把小酒杯拿到嘴边，和梅子酒的清香凌冽不一样，是一种很馥郁的香味，轻轻抿一口，味道有些甘甜，还有些微酸和苦，非常醇厚。 宋天问不知道是黄酒的度数比梅子酒低，还是怎么回事，感觉今天就没那次和丁零喝的时候那么容易醉。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侃大山，不过其实主要是李铭硕在说，宋天问在听。李铭硕给宋天问详细介绍了S市的风土人情。这里的小桥流水，园林景观绝对值得一看。宋天问这才想起来海唐不就是在这里上的大学的么？忍不住拍了个黄酒和小菜的照片发给了海唐，海唐很快就回复了“你在S市出差去了？” 宋天问还没来得及回复，她的消息又来了，“这黄酒很好喝，我最爱了，你一定要多喝点，把我那份儿也喝回来。”宋天问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兴奋。海唐还说“你一定要去看看那里的园林，宋代的哟。还有直街，拍出来的照片全都是大片，江南的小桥流水意境绝对不容错过！” “你是在给S市打广告吗？收广告费没？”宋天问逗她。 她发来了一个讪笑的表情。 “和女朋友聊天呢？”李铭硕听到宋天问的信息提示音不断响起，一脸坏笑的样子。 “不是。就一朋友。”宋天问白了李铭硕一眼。 “是，女性朋友，简称‘女朋友’，对吧？”李铭硕接到。 压力 周二晚上宋天问回到了B城。周三上午，宋天问把年中总结和计划的幻灯片按照部门老大的要求修改了一下，然后在中午吃饭前发了出去。 因为这周四和周五就是七月的第一周了，公司的年中会议举行的日子，出差的人全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一下子热闹了很多。 周四一大早，各部门的人自己开车，或者拼车陆陆续续出发赶往B城城郊的西山。西山环境很好，就在B城的郊外，那里还有一家大型会议酒店，又是B城的避暑胜地。许多公司的年中大会，年会都会选择在那里举行。 周四上午大家入住酒店，休息，为下午的会议做准备。下午年中会议正式开始，首先当然是董事长，总经理致辞，随后是各部门经理工作汇报，再接着是各部门内部总结和计划讨论，然后是部门之间的交流沟通。而周四的晚上，则是自由活动时间，各部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做团队建设，增加团队凝聚力。两天的日程安 分卷阅读32 排得满满当当。 周五的部门内部汇报时,宋天问被自己的部门经理问了一串儿奇怪的问题。 叶经理首先是表扬他，“你上半年表现很不错，工作上认真负责，虽然还没有项目结案，但是亮点还是做出来了，下半年要再接再厉啊。” “谢谢领导认可。”宋天问回答。 接下来，叶经理问他“你现在手里项目忙得过来吗？” “还可以。目前丁零A城的项目应该快得到结果了，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了，C城的项目要做方案优化；季凡的H市的项目暂时也吿了一个段落；而新接手的李铭硕的项目，我判断还在比较前期，我能做的也不太多。”宋天问简单汇报了一下手里项目的情况。 “嗯……”叶经理沉吟了一会儿，又问他“你觉得C城的项目压力大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一人应付得过来不？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帮手？” 宋天问听到这个很困惑，老大到底在想什么？ “谢谢老大，不用，我觉得还可以，应付得过来。”宋天问回答。 叶经理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下会后，宋天问想，难道哪里出了问题么？突然想起之前丁零警告他尽量不要放这个项目的事情来。 与此同时，丁零的部门经理杨经理也和丁零来了一次对话。 “你C城的项目被高层列为了下半年最重要的客户了，下半年你可得要盯紧点了，高层希望这个项目今年能赢回来。”杨经理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可是C城项目现在还是比较前期呢。”丁零实话实说。 “那就尽量推着往前走。”杨经理面无表情，“你看看最近和客户约个时间，我跟你一起去拜访下客户。” 丁零暗想，坏了，果然麻烦来了。自己在汇报文件里已经非常的轻描淡写了，而且还特意把A城的项目突出了一下，就是为了尽量让大家不要太关注C城这个项目。 “老大，A城的项目亮点就非常突出了，而且这个项目客户已经刚刚通知我，我们家被选中了，后面应该就是商务流程了。”丁零很想用A城这个项目把高层的注意力转移一下。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不想这个项目在这个阶段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可是现在没办法，已经被暴露了出来。A城项目固然好，但是A城项目的标的和C城项目相比小了很多，另外，这个项目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没什么可做的了。” 丁零知道杨经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啥。 “你要什么资源，你就尽管说，我去调。你上次不是想换售前来着吗？我可以马上写个邮件，这次应该可以随便换，你想要哪个都能立刻给你换过来。”杨经理说。 “暂时不需要换了，一切都还好。”丁零赶紧说。她觉得宋天问虽然资历浅了点，但是人还是很聪明，又勤奋，态度也有，前面的工作状况也很不错。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换售前，有太多的麻烦和未知风险，丁零就算想换也不敢这么贸然就换。 “这个项目今年要是你能赢下来，那你的业绩会非常好看，到时候我保证，我会向公司提申请，让你升一个更高的职级。升级了不仅工资会有大幅增加，你还能进入管理层的后补队伍。” 丁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在下半年，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项目，无数张嘴都会说给她最好的资源，这就容不得丁零半点的错误，项目必须赢回来。看来下半年她只整这一个项目都差不多了，哪还有精力去弄别的项目？ 部门之间沟通交流的环节，两个部门经理纷纷表了下态，然后部门成员之间各自沟通。丁零把老陈拉到一个角落，跟他聊起了C城项目这事儿。 老陈说“看出来了，昨天部门经理汇报的时候，我们部门老叶还特意强调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 丁零只能苦笑。 “也不用太担心了，往好的方面想，大家都盯着，你想要啥资源就都能拿得到。” “可是，这容不得半点差错啊，压力山大。” “是的，你下半年估计做这一个项目都够你累的了。最关键的是可能各种相关不相关的领导都要去客户那里转一圈，这点你可得注意把控好。”老陈提醒她。 丁零无奈的摇摇头，深叹一口气。 “哎，要是你支持我这个项目就好了。”丁零感叹到。 “我看小宋还是挺认真的，也非常勤奋，相信他一次吧。” “他到底经验不如你丰富，没见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啊。”丁零撅着嘴，“而且我还可以随时跟你吐吐槽。” “我又不是你的随身垃圾桶。”老陈笑了。 宋天问虽然被季凡拉着吹牛，可是却注意到了丁零和老陈在角落里的私密谈话。虽然离远了点，而且他俩声音好像还故意压低了，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啥，不过他还是看到了丁零的变化。开始好像有点苦恼，后来和老陈聊了一会儿又好了不少，中间好像还在对老陈撒娇。宋天问的心思完全被角落的两个 分卷阅读33 人拉走了，季凡在旁边叨叨，后来黎英又过来加入他们，他完全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啥，只是嗯啊的附和。 丁零和老陈聊完了以后，就走过来找宋天问，跟他说了A城项目的情况，宋天问很开心。终于要结一个项目了。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又没说。 丁零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他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要问她的吗。 宋天问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今天我们叶经理问了我几个特别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叶经理先问我最近忙得过来不，还问我C城项目应付得了不，需不需要帮忙。”宋天问一边说一边用探寻的眼光看着丁零。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事儿，C城项目被高层盯住了。”丁零说。 “都怪我，我应该不写那个项目的。”宋天问有点懊恼。 “也不能怪你，你已经按照我的要求修改过了。而且，不写是肯定不行的，毕竟那个项目藏也藏不住。”丁零安慰他，“以后你就要更辛苦啦！咱俩这回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没问题，我保证全力支持你。你让我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宋天问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大项目的挑战性激发了他的斗志，而私心里，他又真心希望能常伴在丁零左右。 “谢谢！”丁零非常明白好的售前有多么重要。 准备离开的丁零看见宋天问嘴角动了动好像还要说点啥，就认真看着他。 “嗯？你是还要事儿？” “哦，没啦没啦，没什么。咱们一起加油吧！”宋天问握紧拳头坐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丁零笑着回应说，“嗯，加油！” 宋天问本来很想问问她刚才和老陈在聊什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最后只得作罢。 丁零离开后，吴昊宇不知道从哪里撺了出来，对着宋天问连连说，“恭喜，恭喜，你这回就是我们部门的明星员工了。” 宋天问被他说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看你啊，老大会上就表扬你了。这项目做得风生水起，和最难处的销售还打得一片火热，那可是好几次都被评为优秀员工的人。你说你跟她的项目那还能不成部门的优秀员工，明星员工？” 吴昊宇说话的调调拖得老长老长的，听得宋天问心里很不自在，反驳了一句。 “你这哪里跟哪里呢？” “以后可得带带小弟我啊，教教我怎么让老大把那么好的项目派给自己，怎么让丁零那样的人都听自己的。” 吴昊宇话里有话让宋天问更加不悦，很想上前揍他。 “小宋，你过来一下。”旁边坐着的老马叫他，宋天问借这机会逃离了吴昊宇，不然，他真担心自己再和吴昊宇说下去，有可能真会揍他。吴昊宇见宋天问被老马叫走，自己觉得没趣，就找季凡他们聊天去了。 宋天问走到老马面前，问他，“马哥，找我有什么事儿？” “你不要听那小子胡说八道。”老马在电脑前忙碌，头都没抬，“做你该做的就是了。” “嗯，谢谢马哥！”宋天问心里升起对老马的无限感激，也改变了对他的印象，印象中，他觉得老马稍微有点木讷和笨拙。 年中会议后，每个人下半年的计划和目标都被往上拔了一拔。管理层始终相信，只有把目标订得高一点，才可能最后真正达到目标，甚至超过目标。 年中会议结束后，宋天问就全身心的扑在里了C城这个项目的方案优化上。本来年中会议前，就该开始的工作，结果因为各种其他的事情，都被打乱了。他调出资料来，开始反反复复的琢磨客户的需求，稍微有点想法，就必然拿出来和丁零认真讨论，或者和丁零一起给客户来个电话会议，仔细沟通挖掘客户的想法，分析客户的业务。丁零在会议结束后没两天又出差去了。他有时候觉得丁零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拼命三郎。 宋天问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把方案优化完了，不过自己还是不太满意，但一时又想不出怎么才能把方案再做得更完美一些。索性就先放放吧，先整理下李铭硕那个项目的需求，上次过去和客户沟通后，自己记录了一些想法，一直还没整理的。虽然第一次沟通也没太多需求方面的细节，但是保不齐下次还是会回到最初沟通的一些想法上来。一晃一周差不多就过去了。 刚刚弄完这块，部门经理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你这样，抽空把A城项目的解决方案总结提炼一下，我们后面可能会把这个解决方案封装成标准化方案来推广。这事儿不急，慢慢来，等你有空闲的时候处理一下就行。” “好。”宋天问应到。 “如果在方案总结提炼这块有不明白的，可以找老陈和老马他们。”叶经理说完，示意他可以走了。 回到座位，宋天问收到丁零的消息，A城的项目开始走商务流程了，离结案越来越近了，宋天问有点小期待，毕竟这是他做售前结的第一个案 分卷阅读34 子。 “零姐，我把C城项目的解决方案优化了一下，我先发给你，你看看？” “好，你发我邮箱吧。” “就是我自己现在还不是很满意，总觉得还有些可以优化的地方，但是一时又琢磨不出来。”宋天问坦陈。 “没事儿，你先发我看看吧，我到时候再找你商量。你也可以多找老陈和老马他们商量下，说不定也会有些经验可以借鉴一下。”丁零建议。 “嗯，好。”宋天问虽然心里不太愿意找老陈，但是老马还是可以找找的。 和丁零聊完，宋天问请教老马，能不能给他C城项目方案提点想法。 “你C城那个项目啊？那类项目，你找老陈，他最熟悉。”老马如实相告。 宋天问只得闷闷的转着椅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然后起身接水，想平复下自己郁闷的心情。老陈出差好几天了，一直没见人影儿呢。 纠结 丁零周末才回到B城。实在是太累了，周末的时间她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老天爷也给力，哗啦啦下雨个没停。丁零看着窗外的雨洗刷着天空和大地，感觉自己的疲惫也被洗刷了好几分。依着窗框，听着风雨，她的心竟然稍微宁静了那么片刻。只不过这种平静通常都持续不了多久。 “去追逐北极光吧，那是鬼神引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丁零时常会想起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这句话。如果在那里，是不是更容易上天堂呢？ 海唐和宋天问本来约着周末一起出去游乐场玩的，结果被这个该死的雨给打断了。他们俩自从柱子的求婚仪式上见面后，已经两周没见到对方了。宋天问倒是松了口气，自己上班也累得够呛，周末就想宅家里睡睡懒觉，发发呆，无聊的话耍耍手机，玩玩游戏。外面的雨一直没停，稀里哗啦的响着。看着窗外，宋天问一时迷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海唐开朗活泼，和她相处起来很轻松，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对她真的没啥感觉，要不还是和海唐说清楚吧，免得耽误了人家姑娘。和柱子聊这事儿，柱子觉得他们都还没进入角色，还在开始认识的阶段，没啥感觉也正常。等双方渐渐熟悉了，互相也不反感的话，可以尝试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一下，就慢慢找到感觉了。毕竟宋天问和木子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结束后的两年内，宋天问连别人给他介绍女朋友都是直接拒绝，现在已经能接受海唐了，说明还是有进步，估计那段恋爱还是伤到了他而他却不自知。宋天问没法完全否认柱子的分析。 那丁零呢？只是因为工作中接触多一时升起的冲动吗？还是说仅仅是对同类人的认可而已呢？有一次无意间和扑克聊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扑克说，你和她睡一觉不就知道了吗？多简单的事儿？宋天问觉得这家伙的建议不咋靠谱。且不说睡一觉能不能真解决问题，他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甚至还时不时需要紧密配合，丁零和老陈的关系又不清不楚，贸然就睡她也太不计后果了。宋天问其实还遗漏了个最重要的问题，人家丁零愿不愿意跟他睡才是个大问题呢。说到底，也不是宋天问遗漏了，只是他最不愿意承认这是个问题。想到丁零，宋天问心里就烦躁，很期待和她一起出差，可时不时又会让他陷入情绪的漩涡里很是难堪。快要三十的老男人了，咋还这么混沌纠结呢？ 宋天问因为C城项目的事情，部门经理没再给他安排新的案子，而他现在又因为这个方案优化卡顿了，李铭硕S市的项目毫无进展，干脆就着手A城项目解决方案封装的事情。这块确实自己还是不太懂，赶紧虚心请教老马吧。 老马说，“你得亏今天问我，不然明天我也出差了，周末才能回来。” 宋天问赶紧殷勤请教“马哥，那要麻烦您好好教我一下，我这块确实不太懂，不知道怎么下手，而且到底怎样才算是标准化解决方案呢？” 老马见他样子很诚恳，就放下手里的活儿，跟他详细讲解了解决方案的封装。 “标准化解决方案呢，就是说你的这个解决方案能直接套用到很多项目里面。也就意味着，解决方案的通用性非常高。通常我们的解决方案都是根据客户的需求定制出来的，但是在某些行业，或者解决某些问题上，解决方案如果是通用的，那么就可以理解为标准化解决方案。打个比喻，汽车行业里面最能见到标准化的部件，比如方向盘，轮胎，你就可以理解为标准化解决方案，在所有车辆上是通用的。方向盘，如果比喻为解决方案的话，那么它就是用来解决控制车辆方向这个问题的。” “哦，听起来倒有点像为某类问题而出的一个标准解决办法。但是具体怎么操作呢？” “你记住这几点就比较好操作了，首先是方案的拆解，你好好看看你的方案里面，哪些部分是相对独立的，而哪些部分是几乎拆分不出来的。然后你就要把相对独立的部分拆出来，而没有办法拆分的部分就合在一起。接下来你就要认真考虑，这些被你拆分的模块的通用性到底有多高，如果不高，那么有没 分卷阅读35 有办法向上抽象，从而形成更通用的模块；如果通用性非常高，那就直接可以封装了。再下来你就要考虑这些模块的组合，通用性的高低如何，是否有必要再做一次封装。我们做好了标准化解决方案后，到不同的客户那里只需要在实施的时候再根据客户的具体需求，配置一下我们的产品就好了。” “明白了，方案拆解后，还得请您帮我把把关，行吗？马哥。” “好，我若出差了，你到时候发我邮箱吧。” “太感谢啦。前辈，晚上我请您吃饭吧，有劳您费心费力的教我。” “下次有空再说吧，我今晚要加点班，回家还要收拾下行李，明天一大早出差呢。” “那行，等前辈您出差回来，我再请您。” 宋天问开始着手研究这个解决方案，认真分析起来，才发现标准化产品也没那么容易，得考虑好多使用场景，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案例积累还是不够，虽然自己技术在行，但是对行业，对业务，对具体使用场景这些积累都太少了，看来自己还是得想办法在这方面补充一下才行。 花了好几天时间，来来回回修改，勉强给拆分了一个版本，发给了老马。这时候宋天问收到了季凡的电话，说是请他去趟H市，他的那个客户还要再沟通一轮技术。 宋天问对这个项目完全没抱希望，看上次沟通的样子，客户明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觉得没必要再刻意飞过去一趟。 季凡在电话里央求他：“我的好兄弟，就麻烦你再来一趟吧。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搞到的这个机会。这一轮沟通完了就可以了。” 宋天问架不住他这样苦苦哀求，“那这次去到底要沟通啥呢？之前能沟通的都已经沟通过了啊。” 季凡说：“你过来，你先过来我再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不过去了。”宋天问坚持。 “好吧好吧，其实我里面有一个线人，让我看了对手的技术方案了的，说实在的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做的界面漂亮点而已。我再想，我们要不把界面也整好看点？”宋天问一听就不靠谱。 “这样吧，你把他们的技术方案传给我看看。” “客户那边实在不方便，没法传出来啊。” “那，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改方案啊？” “哎，行吧，我再想想办法。”季凡挂了电话，两个小时候后，宋天问收到了季凡发过来的两张手机拍摄的照片，宋天问使劲放大照片才勉强看清楚。 在宋天问看来，这方案的美观度，他是没觉得差别太多。再仔细把内容看了下，确实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可以称道的。宋天问有点为难了，这解决方案真不知道怎么改。和季凡在电话里又商量了一下，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兄弟，你还是过来吧，过来咱们再看着方案好好讨论下。” 周四一大早，宋天问又奔向了机场，到H市后，就直接拖着行李去了客户那里。在客户会议室，宋天问见到了季凡的那个线人。是行政那边的联络人，宋天问见这个人也回答不出啥来，就让他把对手的解决方案再给看一下，但是他说风险太大了，给拒绝了。不过他表达了点自己的看法，觉得宋天问他们可以往哪个方向修改一下方案。 就在客户的会议室，宋天问又按照这个联络人说的把方案再修改了一遍。下午一点半开会，来的还是项目负责人一人，比上次多的是那个行政的联络人也参加了。 宋天问就问负责人“还需要等其他人吗？如果要做技术交流沟通，最好技术相关的成员，业务相关成员都在才好。” 项目负责人说“他们都忙着呢，实在没空，我来听听就可以了。技术和业务这块我都清楚。” 这次的沟通，不出宋天问所料，依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东西出来。宋天问能感觉得到季凡也比较着急了，想方设法的想把项目负责人的真实想法套出来，但是却效果甚微。一个小时后，沟通就结束了。季凡让宋天问先在外面找个地方等等他。他再去找客户再沟通一下，马上就出来，结果等了快半个小时都还没出来。宋天问给季凡打电话，季凡挂断了电话，发消息给宋天问让他在附近的一个咖啡馆等他。不得已，宋天问就去了咖啡馆里，要了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等季凡。 喝咖啡的时候，李铭硕的电话来了，请他周五去趟S市，客户这边还想做一轮技术交流。 “你这会儿才跟我说明天要出差？”宋天问觉得这时间也通知得太晚了。 “兄弟，没办法，客户原计划是下周三或者周四沟通的，下周一确定具体时间再通知我。结果因为他们董事长今天过来了，过问了一下这个项目情况，说是进展太慢了，要推快点。所以临时决定把交流时间改在了明天，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明天一整天都得蹲客户会议室。” 出游 宋天问把咖啡慢悠悠的喝完，一看都四点过一点了，季凡这家伙还没有出来，就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被挂断了，只得给他 分卷阅读36 发消息说，他准备飞S市了，明天要去李铭硕那边的项目现场。几分钟后，季凡回复让他自己去机场吧，这边不需要他做什么了。宋天问就订了最早的一班航班，直飞S市。 入住酒店后，李铭硕给宋天问详细介绍了客户的现状，明天一大早就得到客户会议室去。 李铭硕感觉有点对不住宋天问，这么赶，明天还要好好累一天，就跟他说，“咱明天扎扎实实的干一天活儿，后天就是周末了，我就带你在S市好好逛一逛，放松放松。”宋天问觉得这注意不错。正好碰到周末，就干脆在S市好好玩玩。 宋天问和李铭硕两人不到九点就已经坐在了客户的会议室。客户那边各部门相关人员也都在九点前赶到了会议室，大家坐定，项目负责人薛超主持会议。讨论的议题被投影到幕布，宋天问一看，好家伙，还真不少，看这样子，今天一天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搞完。 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轮流把自己希望达到的目标给扔了出来，然后就是部门和部门之间的协同，底层的操作，上层的管理，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可能也是因为董事长这周亲自过问的原因，大伙儿热情高涨，问题一个接一个，想法也层出不穷，大家都表现得格外卖力。就连中午，他们都是订的外卖到会议室吃。宋天问和李铭硕匆匆扒拉完午饭，继续整理客户丢过来的各种需求，各种想法。下午一点半左右，大家又继续讨论。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算完全散会。宋天问还想，若不是因为今天是周五，估计大家还得讨论到□□点才会走。 一天下来，宋天问记录了二三十页的问题和想法。宋天问和李铭硕一致觉得倒不是客户真的有这么多复杂的问题，而是这些问题太杂乱无章了，感觉客户还只有一个模糊的框架性想法，具体细节填充这块并没有做逻辑性的梳理。不过还是能感觉出来，通过年中会议之前的那一次沟通后，客户也明显把想法给框在了一定的范围内，这算是有一定的进展了。宋天问得把这些问题重新一一梳理，归类，把逻辑理顺，然后形成比较系统性的需求文档，然后再根据需求出解决方案。 两人出了客户会议室，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李铭硕带着宋天问去一个不太远的精致小馆子吃了个晚饭。 “真是够扎实的一天。”回到酒店，宋天问往床上一倒。 “可不是吗。太辛苦你了今天。晚上有啥想法？出去喝个小酒放松一下？”李铭硕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 “让我歇两分钟再说，太累了。”宋天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说。这时李铭硕的电话响起来了。 “行。你先歇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一会儿来叫你。”李铭硕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宋天问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李铭硕接完电话回来，发现宋天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时间也快凌晨零点了，索性不出去了，自己也洗漱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带着宋天问在S市好好玩玩。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宋天问终于感觉睡饱了，起来洗漱完毕，李铭硕带着他出去吃早饭。周末S市的放松时光就从现在开始啦。 宋天问第一次来S市，李铭硕带着他先去的自然是那些个非去不可的景点。第一站就是有湖有景有历史的地方。他俩刚到景点，宋天问就收到海唐发过来的照片，原来海唐也到了S市。 “你来S市啦？” “嗯，我们校庆，我昨晚就飞过来了。”海唐说。 “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宋天问有些小激动。 “你不会也在S市吧？”宋天问都能想象到海唐的样子。 宋天问给海唐拍了一张景区的照片发了过去。 “啊？真的呀，你真的在S市啊。太好啦！”宋天问感觉海唐可能要蹦起来了。 “怎么？又和女朋友聊上了？”李铭硕看他又是拍照又是发消息的。 “不是女朋友，是认识的一个朋友。她来S市参加她们学校的校庆。”宋天问解释。 “哦，就是上次咱们喝酒的时候你提起过的那个女孩子吧。”李铭硕眼里闪过一抹笑。 “嗯。就是那个。” “校庆也就有几个环节还可以参加，其他好多环节也没意思的，没必要一直待在学校，她应该可以出来玩玩吧？”李铭硕问。 “她邀请我下午去他们学校看看。咱们下午怎么安排的？” “看你啊，我们这个景点逛完，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下午你可以去她们学校转转。后面就看你俩怎么安排，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说。” “咱俩一起去她们学校转转吧？”宋天问建议。 “可以啊。那不要嫌我给你俩当灯泡咯。”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嘛。” “是是是。”李铭硕其实有一颗非常八卦的心。他可是销售部门的信息（八卦）枢纽中心。本来就很想看看宋天问口里的这位“不是女朋友”的女性朋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宋天问出口邀请，正中他下怀。 两人吃了午饭，就一起去了海唐 分卷阅读37 所在的大学。S市不是很大，很快他们就到了学校大门外。海唐在校门口等他俩，见宋天问到了，旁边还有一个男士。宋天问把海唐和李铭硕互相介绍认识后就一起进了学校。李铭硕打量了下女孩，应该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且直爽的姑娘。 三人一起在校园里闲逛，因为校庆的原因，学校里人多了不少，还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海唐俨然这里的主人，一边走一边详细给宋天问和李铭硕他俩详细介绍学校的历史，校园里的每一栋建筑，还讲起自己大学时代的很多趣事。逛完学校，宋天问和李铭硕还跟着玩了一些为校庆准备的小游戏。在这过程中，当然又顺便和海唐大学的室友们见上了面。 “这两位帅哥，哪位是你男朋友？”室友从来都是用来八卦的。 “朋友啦，都是朋友。”海唐笑着说。 “这位是海唐姑娘的男朋友，我是她男朋友的同事。”李铭硕把宋天问往海唐身边推了推。 海唐红着脸，用手绞着头发，挨在宋天问身边，和室友们解释，“就是，还比较聊得来的朋友啦。” “哇，你男朋友很帅嘛。”“你为嘛还不好意思跟我们说呢？”“我们又没打算抢你男朋友。” 室友们围着海唐叽叽喳喳。还有些女孩过来和宋天问搭话，“你是做什么的？真的很像明星耶。”“你和海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交往多久了？” 宋天问被姑娘们夸得很不好意思，又被问到各种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们这什么意思？就宋天问帅啦？我这么帅的人你们都没看见啊？”李铭硕嬉笑着和姑娘们开着玩笑。 “帅，也很帅！”女孩子们咯咯的笑着。“我们全都看见着呢。” “我也还没有女朋友呢，你们谁没有男朋友的，要不做我女朋友吧？”李铭硕见姑娘们都很活泼，也不怯场，索性开起了玩笑。 “可惜啦，你来晚了，我们都有男朋友啦。”女孩子们也跟着瞎闹。 周六的下午，宋天问和李铭硕就跟着海唐在大学混去了。晚上李铭硕请海唐和他们一起吃饭喝酒。三人到了上次那个小酒馆。 宋天问和海唐坐一边，李铭硕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要了酒，要了饭菜，三人闲聊起来。席间，李铭硕很细心地照顾着宋天问和海唐，又是倒酒又是劝菜。吃得热闹起来，三人也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个够。李铭硕终于搞清楚了宋天问和海唐之间的真正关系。 李铭硕见海唐真是能喝酒，来了一壶又一壶。 “海唐姑娘，我算是发现了，你是这黄酒的铁粉啊。”李铭硕笑着说。 “这是我最喜欢喝的酒了。而且这酒啊，在S市，这家最好。” “海唐，果然你最懂黄酒了。”李铭硕竖起了大拇指。 宋天问转头，正看到海唐把酒杯放到口边轻轻抿了一下，微闭着眼享受着酒的味道。见此情景，宋天问立刻就像穿越了时空一样，海唐一下子不见了，在他眼前喝酒的是丁零。她喝的不是黄酒，是梅子酒。胭红的酒在瓷杯里，轻漾。她的红唇，和梅子酒交相辉映。她的眼神里的笑，轻而浅，就像那酒的果香，他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而她眼角的一丝妩媚，却又似乎凝着些冷和悲伤，就像那酒的清冽。而分明的，他和她一起工作的时候，她生气的时候，她的激情就和那酒一样热烈。宋天问就这么呆在了那里。海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低下了头，一片红云飞上了脸庞。 李铭硕心里想，这小子刚刚还一直一副对人家海唐姑娘没有意思的样子，这会儿几杯酒一下肚，马上就露了原型。 “喂，兄弟，你这么紧盯着人家姑娘，合适吗？”李铭硕揶揄他。 宋天问被李铭硕的话给拉回了现实，眼前喝酒的人是海唐，不是丁零；而喝的酒是S市的黄酒，也不是C城的梅子酒。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菜大嚼起来。 吃完饭喝完酒，海唐要回自己住的酒店，宋天问见她喝了那么多酒，最后还是决定送她回去。李铭硕则独自先回酒店去了。 宋天问回到酒店的时候，李铭硕一脸诧异。 “兄弟，你咋还回来呢？不是去那边酒店住了吗？” “谁说我不回来的？” 李铭硕仔细瞅着宋天问的样子，“你，被人家姑娘给拒绝了？” “拒绝什么呢？” “你先前喝酒那样儿，”李铭硕心里满是疑惑，“明明就是对人家姑娘很有意思嘛。” “你误会了。” “你俩在我面前郎情妾意的，我还误会呢。” “你真误会了。” “死鸭子嘴硬吧，你就。”李铭硕心里骂了一句，就没再说啥了。 第二天，一大早，海唐就来了电话，说是来找他俩，她可以当导游，今天好好带他们俩逛逛。她对S市可熟悉了。李铭硕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还是给这对情侣留点自由活动时间吧。 “兄弟，我还有事儿，我先 分卷阅读38 回B城了，你自己和海唐姑娘在S市好好玩玩吧。” 宋天问有点生气，“你不是说这个周末要陪我在S市玩的吗？咋就跑了？” “哎，我也没预料到啊，家里真有点事儿得赶紧回去处理下。”李铭硕愁眉苦脸，假装自己很不想走，但是被迫要离开。 宋天问只得作罢。李铭硕走了之后，海唐拖着行李打车来到了宋天问所在的酒店，两人把行李存放好后，就开始了周日的S市一日游。 海唐确实很熟悉S市。 “大学四年，我把S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转了个遍。”海唐自豪的对宋天问说。“我这是地地道道的地陪。” 七月的S市算是最热的季节了，不过因为宋天问工作一直很忙，难得两人远在S市还能聚上，海唐格外珍惜，就也顾不了炎热，要好好玩个痛快。海唐拖着他去坐乌篷船，画舫，吃当地的小吃，逛直街，看如画的江南风光。 青石板的路被烤得发烫，水里的连天荷叶、映日荷花倒带来了几丝清凉。宋天问被海唐的热情感染，两人一天下来，玩得也挺畅快淋漓的。八点左右，两人才一起去机场坐飞机回了B城。 飞醋 周一老陈回到了办公室，宋天问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找老□□望他能给他点关于C城项目方案的建议。 老陈同意了，“你把小丁也喊上来吧，咱们一起讨论讨论。” “她在办公室？” “她和我一起回来的。” 宋天问听到老陈这么说心里就感觉别扭。不过还是给丁零打了个电话，让她上楼来，和老陈一起商量下C城项目的方案。 丁零上了楼，三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三人围着会议室的圆桌坐开，开始仔细过C城的项目方案。 “老陈，你说咱们之前讨论的是不是还是有点用儿？”丁零和老陈说。 丁零今天穿了一身系腰带的藏蓝色衬衫式连衣裙，更衬得她肤白唇艳，衣服的V领让她的脖颈看起来颀长纤美，个子不算太高的她，却御姐范儿里隐约透出点儿性感，只是感觉好像更瘦了些。宋天问想，她可能因为C城项目压力的原因累着了。 “我回去又把小宋这方案又过了一遍，结合你跟我说的C城客户的情况，我觉得咱们去年在E市的那个项目的部分方案，说不定能借鉴借鉴。”老陈如是回答。 宋天问心里升起了更多的不悦，原来丁零已经和老陈讨论过C城的客户和他的方案了，而且还把自己的方案发给了老陈。越想这事儿心里越发躁得慌。 “老陈，你把那个项目的方案发给宋工了没？” “我还没呢，我这就发。”老陈支起电脑，马上就给宋天问发了E市项目的方案。 “小宋，我刚发你邮箱了，你打开先看看。这个是去年我给E市项目出的方案。那个方案客户很满意，最终也选择了和我们合作。” 听老陈和丁零的对话，宋天问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情绪了，赶紧应着收下邮件，把方案打开，仔细琢磨着老陈的方案，不得不说，老陈的方案，无论是逻辑，还是内容，甚至美观度方面，真的都相当不错。人家还真不是虚多了几年工龄而已。 老陈把E市项目的情况，方案的逻辑，以及客户的要求，详细给宋天问讲解了一下，丁零随即又补充了一些必要的细节，宋天问总算对这个项目有了一个比较实在的概念。 三人把E项目的方案和C城项目的方案结合起来讨论。 “其实我觉得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数据使用方面的问题。”宋天问说。 “数据使用是绝对有问题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把数据运用起来，但是为什么没有把数据好好用起来呢？”老陈提出问题。 “客户的业务其实很繁杂，而且现在又在扩张阶段。按道理，之前积累的那么多数据，充分利用的话，能为他们的扩张带来很多的便利。”丁零从业务现状上分析，“而且他们目前希望实现快速扩张，也觉得自己有了那个实力，但是在扩张中却又发现，根本没有想象那么扩张得快。更重要的是，之前没有出现的难题在扩张中出现了。他们客户需求的不可预测性，以及整个项目过程的控制问题，导致他们时而产能不够，时而产能又被闲置，非常的浪费资源，且客户体验也很不好，当然内部管理就更觉得混乱不堪。” “也就是我们要想办法让数据被有效利用起来？”宋天问看着老陈和丁零，提出自己的见解。 “是的，但是这就得需要有一个完整的流程了。”老陈说，“小宋，你现在的方案，应该说作为一个单系统解决方案来看，很不错了，但是从公司整个业务层面，从公司的完整战略来看就差了不少。” “和客户做了多次沟通后，客户也同意了我给他们的建议，从整个公司业务角度来打造解决方案。客户这次痛下决心，也打算投入不菲的预算，这个项目肯定必须给客户带来公司战略层面的高产出才行。”丁零同意老陈 分卷阅读39 的想法。 宋天问对战略层面的输出就少了很多经验，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单系统解决方案提高到解决公司整体业务层面的方案来，只能老实听老陈和丁零两人讨论。 老陈又给宋天问解释了一下战略层面的解决方案需要注意的点。宋天问听得还是有点迷糊，感觉有点虚，不知道该怎么落地。 “还是感觉有点迷糊，不知道该怎么落地到方案上去。”宋天如实回答。 “这也很正常，你第一次接触嘛。首先，他们数据采集这块，数据怎么采集？精确度，及时度，这个还要把握。”老陈说。 “他们数据采集这块，精确度和及时度都有待提高，标准不统一，系统与人工同时都在用。数据核查方面也做得不够。”丁零在客户那里泡了好长一段时间，有认真观察过客户的整个工作流程。 “数据采集这块的问题解决了，还得看数据集中这块。”老陈继续抛出问题。 “然后就是数据使用这块，也就是小宋你刚才提到的这块，怎么使用？使用在哪里？各部门有各部门的要求，底层操作层，中层管理者，高层管理者，也有各自不同的需求。” 宋天问边听边点头，不过这可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啊。硬件，软件，服务，一个也不能落下。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我下周三得带我们部门杨经理去拜访客户，宋工，你下周也跟我一起去出趟差吧。这样多接触客户，多听客户聊，你就能慢慢把客户最真实的需求把握得更准确些。这个项目不像别的项目那么轻松，咱们可能得多跑好几趟才行。”丁零对宋天问说。 “好的，我跟着你过去多学习学习。”宋天问欣然同意下周三出差。 三人讨论得差不多了准备散会。 “小宋，你回去把E市的那个项目方案好好研究一下，然后尝试着把里面的思路借鉴到C城这个项目的方案上。先不要着急填充细节，先把方案的框架按照那个思路整理出来。”宋天问连声答应。这一次的三人讨论，让他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这让他很兴奋，也冲淡了会议开始的时候他心里的种种不快。 “小丁啊，你还是要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C城的项目确实被老大们盯得紧也没办法，但是你自己还是要好好调整下，不要那么糟蹋自己，让人看着怪心疼的。”丁零准备下楼的时候，老陈叫住了她。 “嗯。”丁零眼里的温柔让宋天问的不快又迅速升了起来。 关心 接下来这一星期，宋天问一直都在忙碌。除了C城这个项目，A城解决方案的标准化工作他也没落下，老马好不容易回公司了，得赶紧抓着他继续往下面理。宋天问感觉这一周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个新的周一了，老陈和老马又都出差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丁零来找宋天问，马上就要出差了，想要看看宋天问为这次沟通做的准备，丁零觉得最好多准备些问题，有空就要逮着客户聊，把该问的都问到。 两人找了个小会议室，一项一项的把这些问题好好过了一遍。一边过问题，一边聊了下最近各自的工作情况。 “这段时间一直在出差中，累得很。”丁零苦笑，“年中会议后，我们部门杨老大就一直催我带他去见C城这个客户。可是时机一直不是很成熟，就没约见客户，没少被杨老大说。” “零……姐，你别把自己整这么累啊。”宋天问很心疼，“你看你都瘦了好多。” “哎，没办法嘛。”丁零叹口气，“不过，我没觉得自己瘦啥呀，而你和老陈都在说我瘦了。” “你……”宋天问很想问她非要做这个工作吗？但是犹豫着没开口，毕竟他说白了一点都不了解丁零的私人生活。他们只是在工作上有交集，而私人生活，只知道她貌似没结婚，至于有没有男朋友也不能完全确定，也许老陈就是，也说不准吧。哎，到底该怎么开口呢？ 丁零看他好像要说什么，就问他“你是想说什么吗？” “哦，我，我是想问是不是你在C城这个项目上压力特别大？” “可不吗？这个项目大家都盯着还不说，我整个精力都扑在这个项目上，E市的那个新项目差不多都都是老陈在帮忙扛着。我这下半年目前就这两个项目，要是C城这项目下来了还好，要是下不来，我这业绩就没法看了，年底就得喝西北风去了。”丁零无奈的摇摇头。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什么都可以。”宋天问心里着急。 丁零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说得很认真，于是笑着对他说，“没事儿，你好好把这个项目的方案弄出来就帮我天大的忙了。” “真的，很，很担心你。”宋天问低着眉，没敢再看丁零。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丁零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 “哪里好着了？明明瘦了一大圈。”宋天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放心吧，啊，我真没事儿。”丁零安慰他，“咱 分卷阅读40 接着说正事儿。” 两人又继续过那些问题，过完后，丁零又帮着加了些问题进来。两人整完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 “零姐，一起吃个晚饭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宋天问提议。 “那走，咱们收拾出发。”丁零同意。 宋天问带着丁零去了一家小馆，看起来还挺温馨。 两人坐定后，宋天问拿着菜谱给丁零推荐，“这个红枣当归枸杞排骨汤很好的，你们女人吃了补气血非常好，给你点一个吧？” “可以。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丁零笑他。 宋天问略微有些腼腆的说：“嗯。曾经给我前女友做过。” “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做饭呢。”丁零打趣他。 “我做饭还可以的。”宋天问自豪的说，“有机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行啊。看我啥时候有这福气尝尝。”丁零夸他。 “我们再点一个盐焗猪肝吧。”宋天问心里想着真希望有机会给丁零做饭吃，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点菜，“再来个清蒸藕丸，主食给你来个养生粥吧。”宋天问直接剥夺了丁零的点菜权。 “你别点多了，主食我不要，就喝点汤吃点菜就好了。我感觉三个菜咱俩可能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你自己再看看加点儿啥。”丁零建议。 “好，我来个主食就可以了。”宋天问听从了她的建议。 “你这点的菜全都是补身体的是不是？” “他家菜基本上都是养生的，以养生为主打嘛。” “我感觉我老了，哎。”丁零叹口气。 “哪里呀。你太累了，就应该多吃点这些好好补一补。”宋天问怜惜的说，“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谢谢关心，放心吧。”丁零就像看着个小屁孩一样看着宋天问，“你这是想要变成一个唠叨的老头子吗？” “谁叫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宋天问说“总得有人唠叨你一下才行。” “我是女汉子，不需要人唠叨。”丁零举了举手臂比划了一下。 宋天问看着面前那么瘦弱的丁零却要假装坚强，感到特别心疼，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得赶紧劝她吃菜喝汤。 挡酒 星期二上午，宋天问他们部门经理老叶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你们今天是要出差去C城吧？你和丁零还有她们部门经理老杨？” “是的。” “你们什么时候飞？” “下午三点左右吧。” 叶经理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跟宋天问说“这个项目上面的人很看重，要不还是让老陈帮你一下吧？”叶经理的话虽然像是在征求宋天问的意见，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这个项目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哥已经给了我很多指导了，我觉得我自己能够应付得来。”宋天问虽然很感激老陈的帮忙，但还是不希望老陈插手到自己的项目里来。 “就这么定了，让老陈这次也和你们一起去客户那里，这样现场协助你也更方便一些。”老叶根本就没进听宋天问的反对，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然后摆摆手让宋天问出他办公室去。 宋天问心里当然不痛快，不过老叶完全不给他争辩的机会，他只得很郁闷的出了老叶的办公室。 下午宋天问跟着丁零，还有她们部门的杨经理一起出差去C城，晚上的时候，老陈也飞了过来和他们汇合。 宋天问和老陈住了同一个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一起奔客户处来。张副总也很给丁零面子，早早的安排好了见面事宜。大会议室张副总，各部门经理，部门骨干员工也都过来了，屋子里坐得满满当当。客户表示了对他们的欢迎，又谈了些自己的希望，以及对丁零和宋天问他们的认可。之后杨经理也表达了自己和公司愿意全力配合客户，一定会把客户的项目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拿出最好的资源，最大的诚意等等。之后又带着杨经理他们一行人参观了公司，给他们详细介绍了一下公司的业务情况。下午，又继续回会议室，一起讨论需求，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 一天沟通下来，杨经理非常满意，看来丁零做的客户关系还是可以的。加上售前部门老叶又把得力干将老陈给派了过来，四人合力，这一天确实收获不少。宋天问跟着听了一天，感觉自己收获最多，不仅了解了更多客户的信息，还从老陈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别看老陈临阵才被派到项目上来，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没错。 晚上丁零安排了饭局，杨经理，丁零，老陈和宋天问四人陪着客户这边的张副总，还有各业务部门的经理们一起吃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宋天问这回见识了丁零的酒量，他自己其实也被灌酒了，不过丁零能帮他扛的都尽量扛了，而老陈又在尽量帮丁零。杨经理酒量也还可以，所以这个晚上还行，没有被惨灌。晚饭吃完，各自打道回府。 杨经理第二天上午就回B城 分卷阅读41 了，走之前再一次嘱咐丁零一定把这个客户伺候好，需要的资源随时找他，他一定配合。老陈和宋天问继续留下来跟着丁零一起，把客户这边的需求细节等再进一步落实下来。第二天他们仨又在客户会议室度过了一天。晚上三人出去悠悠闲闲的吃了个饭，头天晚上拼酒拼多了，今天三人就都不想再沾酒。第三天，老陈要飞去别的项目上去，就留了宋天问和丁零一起在C城继续。 “小宋，我明天一大早就飞了。你明天上午好好把这几天客户沟通的情况整理整理，然后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下午的时候你们再过去把遗漏的细节沟通沟通，然后把这几天沟通的东西出一个总结和客户过一遍，和客户确认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了，你就回B城，咱们回公司再讨论方案的事儿。我估摸着你们明天晚上或者最晚后天上午就可以弄完回公司了。”老陈晚上的时候给宋天问交代。 第二天一大早，老陈就飞走了，留下宋天问一人在酒店整理这两天的沟通情况。他本来以为很容易的，没想到整理起来的时候才没那么容易，还好之前老陈跟他沟通过思路，不然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宋天问在酒店整整待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丁零来找他。 “宋工，怎么样？整好了吗？” “还差点，不过倒是整理了些有遗漏的问题，下午还得继续沟通一下才行。” “那好，我跟张副总说一声儿。”丁零又详细问了下具体是些什么问题，然后就去给张副总打电话去了。 “你们随时过来都行，今天基本上大家也都在，这几天就都尽量让大家在公司了，有需要沟通的，你们随时过来找人。”张副总也很爽快。 电话打完，丁零问宋天问“还来得及出去吃个饭吗？” “算了，就在酒店随便吃点吧，吃完我们休息下就过去。” “好。” 丁零和宋天问两人在酒店随便吃了点，就各自回屋休息了。下午两人早早就到了客户那里。先和各部门把一些遗漏的问题又沟通了一遍，然后宋天问自己就在客户的会议室把这些沟通的问题好好梳理完毕，形成了文档。 张副总把各业务经理和几个部门骨干召集了过来，宋天问把这几天的沟通情况给大家做了一个汇报，看看还有没有遗漏，或者理解不到位的。丁零跟客户说，如果没啥问题了，他们明早就回公司去做方案去了。 一通陈述下来，客户感觉宋天问这边已经几乎完全理解了他们的需求，然后只提了一些零星的小问题做了点补充。一切就绪差不多七点左右。 张副总对这次的需求调研和交流很满意。 “小丁，小宋，你们俩这几天辛苦了，明儿一大早就要回公司，我们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们。” “可以一起吃个饭，不过就不用麻烦张总请客了。”丁零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这么说定了，小丁，我请。”张副总不容丁零拒绝。 张副总带着四个部门经理，还有两个骨干员工，丁零和宋天问，一行人出发到了张副总预定的一家饭店。 自然是逃不过喝酒了，今天晚上没了杨经理和老陈，宋天问又不胜酒力，丁零心里暗暗叫苦。 且不说张副总，那几个部门经理，就特爱起哄劝酒，丁零几乎没有招架之功，只能把女人能拿出来的求饶撒娇的本事全都拿了出来。宋天问看不过去，就想着要替丁零多喝点，哪知，他自己也是被灌的对象，一通下来，他自己喝得不行了，还跑厕所吐了一回。见丁零已经要瘫软下去了，几个大男人像饿狼一样守在哪里，宋天问又加入了战场。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丁零勉力将客户送走，才打上车和宋天问一起回酒店，坐在车后座，两人就互相靠着谁都不想动弹了。 回到酒店，宋天问和丁零互相搀扶着，回到了丁零的房间。刚到房间，丁零直接跑卫生间抱着马桶就吐开了。等丁零吐得差不多了，宋天问也开始抱着马桶吐。就这样两人轮流吐着，有时候甚至一起抱着马桶吐，差不多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总算舒服了点。 丁零看宋天问也差不多恢复了，就让宋天问回房去，她想洗漱休息了。等丁零洗漱完毕出来，宋天问却还在房间赖着没走，宋天问不等丁零说话就自顾自的跑去关上门洗澡去了。 丁零也懒得管了，继续收拾自己的。宋天问很快就洗完出来了。 “澡也洗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该回B城了。”丁零听到声音头也没回的对宋天问说。 宋天问并没有听丁零的，他走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丁零。 丁零挣扎着问他“你干什么呢？放开我，我准备睡觉了。”丁零的声音带着愠怒。 “我想和你睡。”宋天问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把头埋在她的颈项上，在她耳边热烈的说。 丁零继续用力挣扎，宋天问却借机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他看着丁零，眼里满满的欲求，丁零想躲闪都没躲闪开。 宋天问不等丁零再说话，直接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分卷阅读42 宋天问解开自己身上的睡袍，他的身体年轻而有活力，身上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丁零被他的热情感染，身体也开始跟着燥热起来。宋天问深吻着她，替她解开她身上唯一的束缚她的睡袍。 那一夜他到达了宇宙的最深处，世界的最尽头。他和她一起看到了漫天繁星，看到了永恒的光明。他们在光明中宁静相拥，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两人清晨醒来时，还存续着夜晚的喜悦。她把头轻靠在他的臂弯，双手相握拥在胸前，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宋天问仔细打量着丁零微动的睫毛，还有翘鼻红唇，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接着又在她的唇上来了一个晨吻，然后就在她的耳边轻语：“早安，我的公主，我的女王。” 丁零被他的问候逗得直笑，她睁开眼睛也在他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早安，天问。” 宋天问的激情被她的问候又激发了出来，他翻过身紧紧抱住了她，对她说，“再叫我一次天问。” 丁零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呼唤了一声“天问。” 宋天问的眼里满是星光，“零。”他再一次紧紧抱住了丁零。他眼里爱恋的星光满得盛不了，就尽情倾泻而下，一直流进丁零的眼里，点亮了丁零眼里的星光。宋天问看到丁零眼里的星光熠熠生辉。 忙碌 八月立秋之后，秋天轻悄悄的来了，暑气虽然还完全没有褪去，B城已然有了点秋高气爽的样子。阳光没了夏日的浓烈，天空也不再像夏天那样风卷云涌，变化多端。 宋天问和丁零一起回到B城，又开始了各自的忙碌，谁也没空欣赏大自然带来的馈赠。 因为C城发生的事，宋天问的好心情保持了整个周末，持续到了周一。 “哟，宋帅哥，看来有喜事儿啊？给咱分享分享呗。”吴昊宇口气有点酸溜溜的。 “没啥喜事儿。”宋天问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 “你那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啊。宋天问，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这精神气儿，肯定有啥喜事儿瞒着我们。”周成峰跟着起哄。 “小宋，是不是C城那个项目进展很顺利？”连老马都八卦起来了。 “项目进展得还可以。上周杨经理那边也过去拜访客户了。”宋天问如实回答。 “哪个杨经理？哦，丁零的上司啊。”老马问。 “嗯。”宋天问有点心虚，都不敢在大家面前提丁零的名字。公司的规章制度是办公室禁止谈恋爱的。 老叶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听到这对话，就把宋天问喊到了办公室，又详细问了下这次去客户那里沟通的情况，宋天问就把这次沟通的情况给老叶汇报了一下，老叶点点头表示赞许。 “嗯，你干得不错。出去吧，叫大家到会议室开例会。” 宋天问出了老叶的办公室，通知大家开例会。例会照样是大家各自跟的项目的情况，还有两个新的项目的分配。宋天问自然是不会被分配到新的项目了。 “这也好，自己就可以专心做C城项目的事情了。”宋天问想。 “小宋，你A城项目解决方案那件事儿怎么样了？”叶经理问宋天问。 “哦，已经出来一个初步版本了。”宋天问赶紧回答。 “那一会儿发我邮箱看看吧。”叶经理说。 宋天问答应着下来就把自己做的标准化解决方案先发给了叶经理。叶经理收到后看了看，又把宋天问叫到了办公室，简单说了两句，就跟他沟通了一下标准化解决方案的思路。宋天问把从老马那里学来的东西，结合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叶经理汇报了一下。 叶经理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宋天问的汇报，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 “小宋，你要赶紧在你的行业领域，行业知识这块加强一下。”叶经理提完建议就让宋天问出了他办公室。 宋天问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在行业知识方面的欠缺，但是苦于不知道怎么才能突破，正在思索这事儿的时候，李铭硕的电话来了。 “S市的方案怎么样了？” “我操，完了，把这事儿给忘了。”宋天问一拍大腿，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对电话说“我还才开始弄，这几天尽出差了。你那边啥时候要给客户陈述方案了？” “你尽快准备，我估计应该下周，就得过去给客户做个陈述了。” “好。没问题。”宋天问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这周还有时间可以弄一下，不过这么看，这周又得加班了，弄得不好这周末都得搭进去，“哎！”宋天问深深叹了口气。 宋天问的周一忙得四脚朝天，加班到九点半左右才下班回家，回到家往沙发一躺，把整个身子陷进了沙发都不想起来，太他妈累了。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洗漱，洗漱完往床上一躺，又刷了下手机，然后关灯睡觉。可是，安静下来后，居然睡不着了。身体虽然很累，脑子却很活跃，丁零的一颦一笑，她的声音，她的气味，还有那一 分卷阅读43 夜的幸福场景，全都潮水一般涌进了他的大脑。辗转反侧，折腾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入眠。周二他找了个借口给丁零发消息，得知，她和老陈已经去了E市出差。周二的晚上又是难以入眠的一个夜晚。周三他干脆加班更晚，一直到凌晨零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连着几个夜晚的失眠，加上白天超负荷的工作，他这才终于如愿以偿，上床就睡着了。周四的时候又赶了下李铭硕S市项目的方案，终于整得差不多了。宋天问也不敢有片刻放松，赶紧又来研究C城项目方案。 周四下午老陈回了办公室，宋天问心里很开心，估计丁零应该也回来了。老陈刚接完水回来，老叶就叫他和宋天问一起进了会议室。 “我叫你们俩来，是关于C城项目的事，需要你们俩通力配合。” 老叶开门见山，不等老陈回应，老叶又继续到，“老陈啊，我知道你已经很辛苦了，但是C城这个项目实在太重要了。上面的老大盯得太紧，咱们不能出半点差错，你经验丰富，这个项目，你可得放心上，多出点力。小宋经验，行业沉淀都不如你，你得多带带他才行。” “没问题，我会把我这边安排好，全力配合小宋的。”老陈承诺。 “老陈，不紧紧是配合，你得多带带他。”老叶希望老陈能再主动点，“小宋，你就好好听老陈的，多跟他学习学习，这个项目正好是你最好的学习成长机会。” “好的，领导。”宋天问回复老叶，心里虽然不是很痛快，但是到底自己短板在那里，如果这个项目做不好，丁零那边麻烦会很大，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去计较那些不痛快了。 宋天问请老陈帮忙过一下上次沟通情况，他要开始准备方案了。老陈让宋天问叫上丁零，大家会议室一起讨论。 宋天问心里偷偷乐开了花，没有见到丁零的日子实在太煎熬了。 丁零上楼来，宋天问见她今天穿的是浅灰蓝色的西装外套，五分袖，袖口处有蓝白条纹装饰，里面同色吊带，下面同色西裤，搭配黑色高跟鞋，看起来利落干练。卷发又长了些，右边稍微挡了一点脸，左边头发则别在了耳后，露出了心形的吊坠耳环，脖子上的四叶草项链正好从锁骨边上汇聚到中间。 她对宋天问笑了笑就进了会议室，宋天问的心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三人坐定后，让宋天问把上次记录的需求放了投影，三人从头到尾一条条的讨论下去。宋天问在讨论的过程中主要负责记录。因这次需求调研比较充分，而且客户那边也认可了丁零给出的全局系统升级的概念，现在要的就是考虑对应的解决方案，帮客户降本增效，并且帮客户实现他们的战略规划。三人讨论的中途，老叶还跟着进来听了好一会儿，也提了些自己的想法。周四这一天三人就基本上在会议室度过了，晚上三人又一起加班折腾到□□点才各自散去。当着老陈的面，宋天问一直都没机会开口邀请丁零去他家或者他去她家过夜。到了车库，终于找到了和丁零独处的机会，宋天问小心翼翼的开口。 “零……”宋天问刚口，就看到丁零微皱了下眉头，赶紧改口“零姐，你太累了，要不你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丁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那么几秒钟，宋天问感觉自己就像脱光光了站在探照灯下被人打量一般，又尴尬又紧张，心都快要从胸口蹦了出来。 “谢谢，不用了，我没事儿。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丁零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车走去，没再给宋天问一点争取的机会。宋天问心里很是落寞，自己闷声回到车里，开着车回到了家，刚往沙发瘫倒，柱子的电话来了。 “我和妮妮准备十月份去泰国度假玩玩，你和海唐怎么安排的？要不要一起？”柱子真希望他们能四人成行。 “我还没想好呢，不过肯定不跟你们去了，不想当灯泡。”自从和丁零睡了之后，宋天问就感觉自己和海唐好像没办法再更近点。两人再和柱子、妮妮他们俩一起去海边度假就更不可能了。 “好嘛，周五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有聚了，你把海唐也叫上。” 柱子电话刚挂，海唐的信息就来了。这段时间，宋天问因为工作的事情，以及丁零的事情，就没主动联系过海唐，海唐约了他好几次，他都说工作太忙就给拒绝了。 “天问哥，柱子哥和妮妮姐邀请咱们周五晚上一起吃饭。柱子哥已经跟你说了吧？” “嗯。”宋天问简短回复。 “天问哥，好久不见你了，好想你呢。”后面还跟着个害羞的表情。 宋天问叹了口气。 周五晚上宋天问又加了点班，到场的时候，其他三人都已经到了。 柱子见宋天问来了，“你可终于来了，菜都上齐了，就等你呢。” 宋天问一看，果然满桌子的菜，很过意不去。 “实在抱歉，太忙了。你们先吃嘛，不用等我的。” “你这工作也不容易，也老天天加班出差的。” “可不。”宋天问一边答应着，一边挨着海唐坐了下来。b 分卷阅读44 r 　　海唐今天穿了一袭白色低胸连衣裙，略微化了淡妆，在灯光下看起来煞是好看。 人到齐了，大家拿起筷子就开动。三人一边吃一边聊，还聊到了十月度假的事情。 “天问平时工作忙得不行，你们俩也没时间在一起，就应该趁国庆的长假一起出去好好玩玩。”妮妮热心建议。 “我就是这意思呢。”柱子附和。 “我还没想好呢，可能得回老家一趟吧。”宋天问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你若国庆回老家，到时候就帮我带点东西回去吧。”柱子真以为宋天问可能国庆回老家。 紧接着三人又聊到了宋天问和海唐在S市玩的事情，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天问啊，我听海唐说你忙得都顾不上她了，你可得上点心啊。人家这么好的姑娘，你不上心，可就有别人上心了哦。”末了妮妮替海唐开口。 宋天问知道，柱子和妮妮都在想方设法的撮合他们俩。 “就是啊，兄弟，工作再忙，但是自己的个人问题也不能忘了啊。”柱子也跟着附和，“上次我回了趟县城，遇到了咱天恩姐，她还一个劲儿的跟我说让我上心点，一定要帮你介绍女朋友呢。你这现在给你介绍上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宋天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两人的热情，只得一个劲儿的答应着。 “明天正好周末，你们总可以约着一起好好玩一下吧？”妮妮说。 “看情况吧，我明天可能还得加班。”宋天问苦笑着说，海唐则沉默不语。 “你们领导什么情况？周末都不放过你们吗？”妮妮替宋天问打抱不平。 “没办法，正好项目堆起来了。公司又盯得紧。”宋天问解释。 这时，宋天问的电话响起，一看是李铭硕打过来的。他赶紧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外走。 “兄弟，S市项目方案准备好了吧？” “嗯，差不多了。是又要出差啊？” “可不是吗？下周二跟我跑一趟S市吧。得去给客户先过一版了。” “好。我知道了。” “你可以下周二早上过来就行。会议安排在下午的。” 两人随便说了两句闲话就挂断了。 宋天问回到座位，跟大家说“我下周二又得去S市出趟差了。” “哎，你们那工作也是，项目一上来就忙得没个人形儿。”柱子还是比较了解宋天问的工作。 四人吃完饭，照例让宋天问送妮妮回去，两人一路无话。 最后宋天问还是开口了，“海唐，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可我现在工作太忙，实在顾不上谈恋爱。我也不想耽误你，你……” 还不等宋天问说完，海唐就说，“没关系啦，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我也不会老要你陪着我。” “可是我，现在是真没心思顾上你。”宋天问继续说。 “哎呀，我又不是小女孩，天天要你陪着的。你就忙你的吧，等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再说。”海唐心里有些难过，可是毕竟他们还连男女朋友关系都没确定。 她喜欢他，这是明确的。以前她觉得可能宋天问对她没什么感觉，她自己就努努力试着让宋天问喜欢自己吧。但是S市那一次，她觉得他对她还是有瞬间心动了的，她那时候觉得自己努力果然还是取得了一点成绩，可是从S市回来之后，宋天问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糟糕。 宋天问把海唐送了回去就往家赶。城市已经夜深，路上的车辆依然不少，一边是红色长龙，一边是黄色长龙。路灯与车灯交相辉映，高楼的灯光秀互相比划着要论出个你输我赢。夜里的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却解不了宋天问内心刻蚀的孤独。整日那样的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近来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呢？ 加班 周末的宋天问还是把自己献给了工作。他睡足了觉，才背着包来到办公室，结果竟然意外发现老陈和丁零也在加班。原来老陈支持的丁零E市的项目也到了关键时刻。因为他们俩要分心在C城项目上，只得周末过来加班把E市项目的事情处理了。 老陈和丁零在讨论方案，两人有说有笑，偶尔开个玩笑，有时候又因为一起想到了一个好的点子，击掌欢呼一下。坐在对面的宋天问时不时偷瞟两人一眼，他俩看起来真的很亲密无间啊。宋天问心里嫉妒的火苗一点点冒了出来。丁零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明明C城的那个晚上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可是回来后却跟没事人一样。现在又跟老陈有说有笑，怎么看他俩的关系都有点不清不楚。心里这么想着越想越生气，站起来不耐烦的对老陈和丁零说“你俩好吵啊，能去安静点吗？我弄方案都弄不下去了。” “哦，你在弄C城的方案吧？”老陈问他。 “可不是嘛。”宋天问没好气。 “我们俩进会议室讨论吧。”老陈和丁零说，“做C城方案得烧脑一下，让小宋自己安安 分卷阅读45 静静的做做方案。” 于是两人就抱着电脑，找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会议室讨论去了，办公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宋天问有些懊恼，自己真不该发火，但是看着老陈和丁零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的火就实在忍不住要往外冒，现在想着他俩单独在会议室，心情更加糟糕了。 宋天问在那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平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弄方案。午饭时间，老陈和丁零过来喊他吃饭。 “小宋，走，一起下去吃个饭吧，吃完饭回来再继续。”老陈喊。 “不了。”宋天问头都没抬，他本来就来得晚，这刚刚才有点思路，加上不愿面对老陈和丁零他俩有说有笑，还是赶紧继续弄方案吧，“我这好不容易有了点思路，先赶紧弄方案。” 老陈也没坚持，就和丁零两人下去吃饭去了。约莫三四十分钟后，两人又回来了。 “来，给你打包的饭菜，你一会儿饿了就吃点吧。”丁零把饭菜搁在了宋天问旁边的办公桌，又和老陈回到了会议室。 宋天问继续忙碌了两三个小时，才觉得肚子饿了，把丁零打包的饭菜给吃了，又继续忙。他仔细研究过老陈给他的E市的那个项目方案，也根据这个方案的思路，对C城这个方案做了重新的梳理，不过觉得有些逻辑可以稍微再改变一下，进入了状态的宋天问觉得自己的思维还是很敏捷，大概五六点的时候，宋天问终于把整个方案架子给搭完了，他长松了一口气。还是让老陈和丁零看看吧，于是抱着电脑去会议室找他俩。 老陈和丁零正准备收拾包出会议室，见宋天问过来就又坐下一起看C城项目方案。宋天问一页一页的过，同时给老陈和丁零两人讲他的方案的逻辑，一路听下来，老陈发现宋天问还是挺上道儿的，这么快就能把之前老陈给他讲解的战略层，以及E市项目方案的思路借鉴过来，而且还能推陈出新。老陈最后只是在方案的一些小点上提了少许意见。 “小宋，你做得不错。下面你就可以继续补充详细内容了。”老陈说。 “嗯，但是我觉得下一步落实内容还是有点迷茫。”宋天问坦陈。 “老陈，你下周一又要出差是不是？”丁零打断他俩对话。 “是啊。周一出发，可能周三才能回来。” “那可以麻烦你明天还来一趟吗？上午再过来帮下忙。”丁零又回头问宋天问“宋工，你明天可以抽出半天时间再过来一趟么？”末了又加了一句，“等项目结束，我可得好好请你俩吃一顿大餐。” 老陈笑着说，“可是你说的哈。到时候没大餐可是打发不走我的。” “我没问题，明天可以过来。”宋天问回答。 三人周日九点半到了办公室，老陈又仔细和宋天问沟通了一下方案细节填充方面的事情。又给他罗列了一些过往项目方案中可以借鉴的内容，并一一找出来发给了宋天问。宋天问也渐渐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晰，知道该怎么着手填充后面的细节了。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老陈先回家了，说是要回家收拾收拾，顺便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得起飞。 “小宋，你按照今天的思路好好把方案细节弄一下。弄好了你再发我邮箱看看，等我出差回来咱们再过一遍。”沉吟了一会儿，老陈补充道“这个方案恐怕还得拿到上层过一遍去。” “好的，辛苦陈哥。”宋天问礼貌回复老陈。 “你们俩忙，我就先走了。”老陈背着包离开了办公室，丁零送了他出去，然后返回了办公室。 其实这个阶段丁零已经帮不了太多宋天问的忙了，就只能坐在旁边陪陪他。她虽然也很想走，可是毕竟她把人家拖来加班，而且还是她自己的项目，终归不好意思把人家一人留在办公室加班。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丁零忙着处理自己的文字工作，宋天问则一直忙着自己的方案。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俩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有丁零在旁边坐着，虽然什么忙也没帮他，宋天问却感觉心里很踏实。两人就这样忙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实在有点饿了，准备收工回家。 “走，吃个饭去吧，我请你。”丁零建议。 “好啊。”宋天问也不客气，“要不还去那家C城菜系餐厅吧，上次咱们吃的那家。” “你喜欢啊？”丁零笑着问他，“话说，上次你都醉成了那样，还是找老陈把你送回去的。” “嗯，我觉得那家菜确实不错。”宋天问说，“如你所说，很正宗的C城菜。” “你有吃过正宗的C城菜么？就说这家很正宗。”丁零忍不住笑着打趣他。 “你看起来很熟悉C城，你说正宗应该就肯定正宗。”宋天问厚着脸皮说。 丁零没再说话，她何止是熟悉C城呢，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全在C城。 两人来到餐厅，挑了个和上次差不多的位置坐下后，丁零让宋天问点菜。 宋天问推回丁零递过来的菜单说“你点就行。” 丁零就自己点上了，点完把菜单给了服务员。b 分卷阅读46 r 　　“你不是最爱喝梅子酒么？今天怎么不点酒呢？”宋天问很好奇。 “你又不能喝，我点着自己喝多没意思的。”丁零故意这么说，自从上次宋天问跟她说了他不喝酒的缘故后，她确实没再主动劝过他喝酒。 “那，”宋天问停了一下，“要不，我陪你喝点吧，难得你那么喜欢。” “算了，逗你的。”丁零笑了，“我今天就是不想喝酒而已。”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饭，填饱了肚子，就准备回家了。出得门来，正好一阵晚风吹来，丁零和宋天问都闭了眼睛享受这晚风带来的凉爽。 “零姐，我送你回去吧。”宋天问提议，“这么晚了。”担心又被拒绝，宋天问赶紧补一句“你一人这么晚回去我也不放心。再说了，就咱俩出来吃饭，我好歹也要表示点绅士精神，把你送到家，我再回家。” 丁零想了想就同意了宋天问的提议。宋天问很开心，赶紧打了车送丁零回到她的住处。他很珍惜工作之外与她单独相处的每一分钟。 到达了目的地，丁零下了车，宋天问想跟着下车，不过担心丁零会拒绝就没敢动。丁零把车门关到一半的时候，又拉开了，“你也下来吧。” 宋天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丁零改变了主意，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赶紧就跟着下了车，和丁零一起上了楼。 宋天问打量了一下丁零的房间。干净整齐，最主要东西真的很好少啊，除了一张两人沙发，一个大书架，餐桌，就再没别的了，连盆儿绿植都没有，实在没有家的感觉。丁零递过来一双男士拖鞋，让宋天问换了。宋天问很想问这是谁的拖鞋，但是担心自己多嘴会被扫地出门，索性就闭了嘴。 丁零从冰箱里给宋天问拿了瓶可乐，自己则倒了杯白开水，两人坐在餐桌前喝了起来。 “感觉这里怎么样？。”丁零见宋天问在仔细打量四周便问宋天问。 “你这家还差点儿家的味道。”宋天问四处看着，老实回答。 “漂泊途中的临时居所嘛。”丁零说。 宋天问分明看到了丁零眼神里的悲伤，虽然很快就被她的笑容掩盖了，但那悲伤还是在宋天问的心里留下了影子，他想给她温暖，把那抹悲伤彻底消除。他伸出双手，把丁零的手紧紧握住，看着丁零的眼睛，认真的说“零，让我做你的港湾吧，不要再漂泊了。” 丁零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宋天问眼睛里的诚挚，她还是非常感动。 “谢谢你，天问。”丁零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宋天问很想打开丁零内心的心结，他知道这肯定需要时间。从那以后他更加殷勤，时不时给丁零打打电话，给她发发消息，问问她的情况，关心一下她的生活起居。但是两人都各自经常出差、加班，见少离多。 那一晚，宋天问在丁零家过夜，第二天还穿着头一天的衣服去了公司，不过老陈出差了，谁也不知道这事儿。 争执 周一宋天问继续忙了一下C城项目的事情，周二又得出差去S市支持李铭硕的项目。为了赶时间，宋天问这次周二一大早飞了S市，晚上又回到了B城，继续弄C城项目的事。周三老陈回办公室，宋天问约着丁零，和老陈三人一起又把C城项目方案过了一遍。过完后，宋天问又继续补充和优化，周四快下班的时候终于出来了一个版本，老陈觉得没太大问题了，让宋天问提交给老叶看看。老叶还在办公室，见是C城的项目方案，就把老陈和宋天问两人一起叫到办公室，过方案。宋天问把方案思路给老叶讲了一遍，老叶一边看方案一边听。末了，觉得方案不错，又问宋天问什么时候要去客户那边进行这一轮的方案陈述。 “哦，下周四早上。” “好，我看看我下周四的安排，如果安排得过来，就和你们一起去。” 宋天问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老叶也想跟着一起去，本来就很有压力的宋天问，这回更觉得有压力了，不知道到时候自己陈述方案会不会因为紧张过度而出错。 老叶说等他把方案向高层汇报一下后，再来敲定方案的最终版本。 出了会议室，老陈看宋天问愁眉不展，知道他在愁啥，就安慰他，“不用担心，方案陈述前自己多练习练习就好了。”老陈安慰完宋天问，又赶紧给丁零发了个消息，提醒她老叶下周可能要和他们一起去见客户。 宋天问这几天把方案一遍一遍的过，一遍一遍的练习陈述。老陈和丁零有空的时候，宋天问就把他俩也拉过来听他讲，终于找到了些感觉。 老叶差不多周五的时候才把方案返了回来，但是他和高层一起把方案中的一部分内容做了修改。宋天问和老陈看了看修改的部分，都皱起了眉头。三人就这一部分修改过的内容起了争执。 “我觉得这里这么修改不是很合适啊。”宋天问提出疑问。 “怎么不合适了？”老叶面有不悦。 “你看这个逻辑……”宋天问正要继续解释，老 分卷阅读47 陈把话抢了过来，“老大，高层这么改方案是觉得原来方案哪里不合适呢？我们也正好可以学习学习高层的思路。” 老叶神情缓和了不少“高层的意思是，他们的数据量现在用不到这个技术，给客户推这个技术也浪费了。” “可是，客户那边的数据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增长的速度相当快了，可能用不了两年就得把系统的这一部分淘汰下来了。”老陈说，“我也亲自到客户现场看过他们产生数据的速度和量。” “高层有高层的考虑，而且这个技术成本高，客户那边的预算，还有竞争对手的报价，这些都把握得了么？” “这些是销售部门该考虑的，我们应该是尽量把方案做好就行了。”老陈继续表达自己的立场。 “好了，不用争了，我也跟高层说过，但是上面既然坚持就必然有他们的道理，而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老叶最后结束了争论，“我下周正好空了出来，周三晚上和你们一起走。” 出了会，宋天问心情非常不爽，往工位的椅子上一座，一直闷闷不乐。 老陈则找了一个僻静处给丁零打了个电话。 “这个方案有变化，之前我们提到的一个新技术被高层否了。”老陈说，“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后面可能还会有一堆麻烦。” “为什么？”丁零问，“方案去了高层么？” “是的，你这个项目太大，老叶自己不敢一个人拍板，就把方案提交了高层确认。” “哦，分担风险我能明白，可是高层为什么要改你们的方案呢？而且听刚才你的意思，不是改好了，而是改得更不好了？”丁零还是不解，难道高层因为不懂业务自己拍脑袋改的？ “我觉得啊，”老陈四下看了看没人，然后压低声音继续对着电话说，“高层他们可能觉得一方面新技术产品价格高，未必有竞争力，而另外一方面，老的技术目前可用，如果一两年后客户数据确实增长够量了，公司可以再持续做技术升级的服务。” “我明白了。”丁零听了老陈的话心下了然。公司想在这个客户上赚更多的钱，所以故意要留一个口子。但是丁零确实没有把握能完全用高于竞争对手的价格把项目拿下来。因为之前客户的技术部门拖进来的两个竞争对手价格都比自己家的低。这下丁零也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为客户争取利益，同时还得把项目拿下来。 “还有就是下周四，我们部门老叶确定了也要跟着去出差，跟你说一下，你心里好有个准备。”挂电话前，老陈又给丁零扔了个消息。 老陈打完电话回来，宋天问还在气鼓鼓的。 “老陈，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解释呢？他们都在想什么？对业务不熟悉就瞎指挥？” “你小声点儿。”老陈提醒宋天问“过来，到会议室来。” 宋天问跟着老陈到了会议室，老陈把门关上后，宋天问继续发问，“你怎么刚才在会议室不据理力争呢？明明我们的方案更适合客户。” “你小点儿声。”老陈谨慎的看了看会议室的门压低声音“你没看见我刚才和老叶争了吗？高层都已经定了的事儿，和老叶争论就有结果？” “咱们这么做简直是坑客户。”宋天问表达自己的不满。 “也不能这么说，你想想老叶说的，新技术新产品带来的高成本，客户能接受吗？接受不了，那就意味着这个项目很可能拿不下来，拿不下来对客户有好处吗？对咱们有好处吗？咱们方案再好，能解决谁的问题？” 宋天问还想说点啥，老陈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争了“你不要再抱怨了，咱们现在只能先按照这个去做。” 宋天问也只得闭嘴，末了还是给丁零打了个电话，大概汇报了下情况，丁零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老陈的消息来了之后，丁零的心情五味杂陈，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再去趟C城，和张副总好好沟通一下。 宋天问现在也只能接受了，这几天都在花着时间尝试把修改后的方案梳理，陈述出来。周末海唐约他吃饭看电影，他完全没心情，直接给拒绝了。 麻烦 周三的时候宋天问和老陈，老叶一起出差C城，丁零已经在C城了。四人在酒店汇合，晚上，丁零安排了个小饭局，请售前部门三人吃饭。三人吃完饭回酒店又简单讨论了下项目，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出发到客户会议室，张副总安排了各部门经理和业务骨干，一起进了会议室来听。 宋天问在台上讲，丁零一直认真留意着会议室现场的每一个人的状态和表情。一切都还好，突然会议室后门被悄悄打开，一个人进来坐到了角落，丁零一看，这不是客户的集团老总么？上次也是中途进来的。丁零想怎么没听到张副总提集团老总回来了？宋天问这时正讲到修改后的方案这里，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还是对这块不太认同的原因，陈述得有些卡顿，不是特别好。老总大概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又 分卷阅读48 出了会议室。丁零心里暗暗着急，坏了，所有的麻烦都赶在一块儿了。老陈也是心里暗暗为宋天问捏了一把汗。 宋天问把方案陈述完，紧接着是提问环节，各部门又提了很多问题。技术部那个技术老人高工最后在那个被修改的地方抛出了一个难题。 “我觉得你们可能对我们的业务数据理解还是有偏差，你们用这个技术恐怕差了点，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的。” 宋天问被难倒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还是老陈赶紧站起来做了回答。 “高工，您的问题很好，非常专业。我们确实对咱们的业务有做过很深入的调查和分析”边说边指示宋天问把之前做的客户数据分析展示了出来。 “以目前咱们的数据增长趋势来看，我们刚才展示的这个技术和产品用在你们目前甚至更远的将来也都能满足。我们确实还有更新的技术和产品来实现这块业务，如果你们确实很感兴趣我们也愿意把我们的新技术拿出来和大家沟通一下。咱们可以同时对这两种技术做一些探讨。毕竟从方案角度看，其实没有优劣之分，只有合适不合适之分。在充分满足各方期望，包括成本在内的，各方面的要求之后，最适合咱们的，才是最优的。” 得亏丁零提前和张副总沟通过方案这个部分的问题，所以当高工把这个难题抛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谱了。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终于散会了，宋天问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一行人出了客户公司的大楼，准备打车直接奔吃饭的地儿。丁零心里挂记着客户老总那边的事情，最后还是让老叶，老陈他们先去吃饭，自己和客户还要沟通一下。吃饭的路上老叶一直一脸严肃，没说一句话。老陈和宋天问也不敢随便开口，只得一路沉默。 丁零找到张副总，要麻烦他帮忙打听下今天老总上会后的意思。张副总也很纳闷，他之前和老总的秘书沟通过，说是这一周都不在，咋今天就突然过来了呢？张副总心里有自己的担忧，就顾不上丁零，加上张副总要和同事们一起吃饭，下午得内部开会讨论项目的事情。丁零还有好多疑问，此时也都没法一一聊开聊透。 丁零此时实在没心思去找宋天问他们，就在客户办公室转了转，和客户公司的其他几个熟络的人聊了聊，然后才出客户公司。 老叶吃完饭说下午准备飞回B城，丁零来电话让老陈和宋天问先别忙走。丁零赶回来酒店和老陈一起送老叶去了机场。 老叶问丁零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客户这边下午要内部讨论一下，等客户这边有了想法，我再做下一步打算。”丁零回答。 老叶没再说话。 送走了老叶，丁零和老陈两人讨论了下目前的项目状况。 “现在就比较被动了，今天刚刚宋天问有点卡顿那里，中途进来的正好就是公司的老总。上次也是这么中途偷偷进来听的。” “嗯，是有点被动。客户那边现在还没有任何表态吧？”老陈问。 “嗯。张副总也很意外今天老总的出现，而且我感觉他这边可能近期有些事儿。”丁零总觉得张副总最近的状态稍微差了些，“不过今天那个高工提的那个问题，也就是方案被修改的那一块，我提前和张副总通气了的，所以这个环节还好，还没有到最坏的情况。就看他们今天下午的讨论了。最好的结果是他们希望能把新技术那个方案给展示一下，他们可以对比，如果他们愿意选择新技术这个方案，成本这块他们也应该会考虑。” “确实，他们如果能商量出来用这个新技术的话固然好。”老陈同意这个想法。“但是如果他们还是坚持用老技术，那我们最好也能找到竞争对手的技术弱势。” “那就太多了。”丁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是时候该进攻老总了。和老陈一讨论，思路和灵感也多了不少。这么看来，棋依然是活的，那就继续走子儿。“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帮忙救场子。”丁零想到当时的情况都感觉后背直冒汗。 “咱俩就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老陈说，“你后面压力还是不小，无论客户同意新技术方案还是旧技术方案。” “是啊。”丁零已经预感到有暴风雨要来了。 丁零因为没吃饭，正饿得不行，就干脆喊老陈陪她一起吃完饭再回酒店。两人找了个小馆儿坐了下来，丁零说：“要不喊宋天问也来吃点吧，看他愿不愿意来，他今天估计心情够呛。” 老陈给宋天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酒店独自郁闷，回想起刚才自己在会议室的表现，就懊恼得不行。 “小宋，我陪小丁正在外面吃饭呢。她还没吃午饭的，你要不也过来再吃点？”挂了电话，宋天问还是赶了过来。也正巧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叶心情不好，丁零又不在场，老陈试着哄了下老叶也没哄过来，于是三人就草草吃了个饭收场了，估摸着都没吃饱。 丁零见宋天问一直一言不发，知道他心情还在郁闷，就安慰他。 “你别想了，老陈和我都觉得你今天表现不错了。方案 分卷阅读49 修改那事儿又不能怪你。” “我生气的就是他们真是没事儿都要整出点事儿来。”宋天问气呼呼的说。 “现在已经这样了，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再想后面的办法吧。”老陈发现果然宋天问还是太年轻。 三人吃完饭出来就又赶回酒店，差不多五点的样子。丁零打电话问张副总，他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张副总说，“还没结束呢，内部争议很大。一直都没吵出个结果来。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回B城，我们这边内部讨论出结果了我再通知你。” 丁零听了心里哇凉哇凉的。挂了电话，丁零和老陈商量，让他俩先回B城，自己一人留下来，继续跟进。老陈和宋天问便订了机票当夜飞回了B城。 晚上九点半左右，丁零接到了老杨的电话，电话里的老杨声音有些冷，丁零暗想坏了。 “你项目那边是什么情况？”老杨开门见山。 丁零一五一十的把现场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又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了一下。 “方案修改的事情，怎么没跟我提呢？” “时间实在太紧张，而且新技术产品的方案咱们价格确实高不少。”丁零心里有点发虚。 “你一老销售，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和我说一下吗？”老杨的声音明显是生气的。 “实在抱歉，老大。”丁零只得赶紧陪不是。 “你客户关系这边做得还是不够啊，让人抓了我们痛处。” 老杨话里有话，然后稍稍停顿了下缓和了语气继续道，“需要上面支持的，随时跟我说，不要自作主张。” “好的，谢谢老大。”丁零也不再多一句言。 “不说这些了，你继续在那边跟进吧，记得随时沟通情况。”老杨挂断了电话。 丁零心里很窝火，老叶估计回去汇报的时候说自己的客户关系做得不到位，才导致技术部门提出了为难的问题，然后导致那天现场沟通的不顺畅。 公司那边是麻烦，客户这也是麻烦。妈的，这简直就是蜡烛两头烧啊，丁零感到筋疲力竭。 突破 躺在床上，丁零思索着这个技术部门的马经理和技术高工该怎么突破呢？虽然未必能让他们成为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但是至少也得给掰成中立才好呢。 丁零第二天上午去见了一个C城的朋友，见完朋友出来，她又急着跑去了客户公司，进了技术部马经理的办公室，跟马经理聊了一下项目上的问题，又请教了一些客户公司技术上的一些问题。老技术高工看丁零在技术经理的办公室好一会儿都没出来就找了个借口去找马经理。丁零一看高工过来了，就笑着对技术经理说，“哎呀，高工来找您汇报工作来了，你们忙，我先走了。”还没出门口，她突然回头对技术经理说，“马经理，您在技术这个领域做了很久了，应该认识很多技术牛人吧？” 马经理笑了笑，“还是认识不少圈子里的人。” “我这边有一个客户远洋集团的，托我给帮个忙，要我介绍一个技术牛人给他们。这薪水很可观，比其他公司的相同职位要高出百分之三四十左右。您看您有没有正好认识的朋友可以推荐的？”丁零说完又把工作的内容，要求和薪资待遇转发给了马经理，“马经理，就要拜托您帮我留意一下了。我先走了，马经理，你们先忙。”丁零摆摆手，就出了马经理的办公室。 远洋集团是C城出了名的好公司，工资高，福利好，很多人都想去这家公司。 下午，丁零约了业务王经理出来喝个下午茶。两人找了一个茶楼僻静的角落落座。 “我一会儿还得出去一趟，不能跟你聊太久”王经理直言。 服务员小姐把茶水上上来以后，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 “你老婆那边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没两月就要生了吧？” “是啊。说起来，上次太感谢你了。”王经理跟丁零说。 “您说的什么事儿啊？”丁零一时没想起来。 “我儿子生日礼物的事儿。” “哦哦，咳，您还挂记着呢，就那点儿小事儿。”丁零才想起来，上次因为王经理老出差，老婆怀孕又一直不太方便，他儿子生日的时候，她凑巧知道了，就帮王经理给他儿子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正好是他儿子心心念念很久的乐高机械组的一款积木车。 “我儿子收到礼物后可开心了。”王经理还清晰记得当时儿子拿到生日礼物后的那个开心劲儿，看着儿子那么开心，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说回正事儿，”王经理没等丁零开口问，就自己说了起来，“你们这次出的方案在我们的业务数据这块考虑可能还是欠缺了点。不过，其他都还是不错的。”王经理停了停，“你们昨天那个技术，是叫老陈吧，我听他的意思是，如果咱们业务增长没那么快，用昨天的方案就很好。”王经理思索了一下，“但是……”却又停了下来。 “王经理，您对咱们 分卷阅读50 将来业务的预期是一个什么样的走势呢？”丁零看王经理的意思对公司的业务预期有不同的想法，她也正好想听听王经理在业务方面的判断。 “如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判断我们的业务数据增长会比较快，公司高层肯定也倾向这样认为。”王经理呷了一口茶接着说“昨天我们开会，内部其实还比较一致的认可业务将来会有很大的增长量，问题就是公司内部的系统，管理等等是否能跟得上。” 丁零听了王经理的话，心里定了下来。 “嗯，其实我也不瞒您说，我们内部为咱们这个项目准备了两套方案，区别就在您刚才提到的地方。”丁零顿了顿，“我们内部意见也不是很一致，昨天方案的技术并不是说满足不了咱们的需求，只是，如果咱们业务呈现了爆发式增长，那可能就会缩短升级周期。而新技术产品方案则拓展性，灵活性就要更强，更能适应爆发式业务增长的需求。”丁零稍稍停顿，又继续说“其实，我们都希望给咱们用最新的技术和产品，但是考虑到上次咱们过来沟通的时候，财务和技术都对成本提出过要求，而且我们的友商这边……”丁零刻意把话说得比较慢，一边说一边观察王经理的神色。 王经理明白丁零的意思。 “那两家的方案也不是完全不可取，但是糟点也非常多，价格确实比你们家要有优势。” “王经理，您说现在这情况……”丁零希望王经理能帮忙指点一下。 “我觉得你最好找张副总帮你引到集团老总赵总那里，如果你们能得到赵总的支持，并展示了你们新技术产品方案的绝对优势，后面就比较好办了。”王经理最后又补了一句“赵总是一个非常能接受新技术产品的人。” 两人聊完各自散去。 丁零听了王经理的意见，觉得可行，那就这么办吧。 晚上丁零终于把张副总又约了出来。两人找了一家叫做“一号馆”的精致小馆子吃饭，顺便喝点梅子酒。这家馆子也曾经是丁零的最爱，只是已经好久没来了。走到门前一幕幕的往事还会涌上心头，这会儿可顾不上悲秋伤春的。 和张副总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后，两人点了酒和菜，简单寒暄了一下。 “张总啊，昨天咱们内部讨论后来结果咋样？”丁零直接开口问。 “内部最多的声音还是认为公司未来的业务数据会呈爆发式增长，但是你们昨天的方案，内部有人觉得你们对我们的业务数据理解度不够。”丁零知道这是在说有刺头儿故意找茬，看来还是得再在技术部马经理那里烧一把火去。 “那昨天咱们集团老总那边呢？昨天他进会议室听了几分钟又走了。不知道他这边什么想法？”丁零试探着问。 “我们老总现在没有明确表态。” 丁零一听，这不太像张副总以前的态度，看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得赶紧把这里也处理一下，不能让这条线出问题了。 “我看咱们公司都士气蓬勃的，和咱们员工也聊了聊，尤其是业务部门，说是业务很繁忙，不过大家都没抱怨，雄心勃勃都想大干一场。”丁零只能绕着弯弯来打听。 “嗯。这段时间业务增长速度越来越快了。下半年两个月的业务数据已经快赶上整个上半年了。”张副总露出自豪的笑容。 丁零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就更加坚定了丁零推新方案的想法。 “张总啊，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提。”丁零问到。 “你什么想法？” “张总，您如果有机会给集团老总表达一下，您这边仔细考察了四家供应商，发现我们家的一个新技术对你们目前这个爆发式业务增长这个点可能会很有帮助，但是因为是新技术产品，希望请我们技术过来先跟他陈述一下……”丁零一边慢慢的说自己的想法，一边认真看着张副总脸上的表情。 张副总夹着菜吃，然后又抿了一口酒，停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张副总又问，“你们新技术这块的优势到底有多大？” “这个您放心，我们技术团队其实都觉得新技术产品最合适你们的业务增长量，但是因为价格问题，公司内部才出现分歧的。”丁零坦白，“而且，新技术产品在处理数据急剧增长这块尤其擅长。” “那你们价格这块呢？” “目前看，肯定能控制在咱们的项目预算范围内。”丁零对此还是比较明确，只是和竞争对手比起来，价格没有优势。 丁零说完这些，张副总似乎放心了些。从他的表情上判断，丁零觉得张副总应该是愿意把她们新技术产品引荐到集团赵总那里去了。 两人又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儿，吃完饭，丁零打车把张副总送了回去，张副总下车的时候跟丁零说“你等我电话吧。”丁零内心的那一线生机终于有了光。 丁零回到酒店休息，现在把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下一步就是等消息了。已经到了周末，到底要不要回B城呢？丁零纠结了一下。仔细想，C城也好，B 分卷阅读51 城也好，对于丁零来说都没有本质区别。虽然C城住的酒店，B城住的是小区，但是，也都是隔一段时间才会入住，也都是在屋子里度过的时间非常少，更重要的是，也都是一个人随时拖着行李进进出出。它们都不过是丁零四处漂泊的临时居所而已。 索性就在C城吧，早已秋天了，夏季的炎热虽然威力还在，但是夜晚已经开始变得没那么热了，偶尔来一场雨，稍微还觉得有点凉。 埋头忙碌了一个春天，然后一个夏天，眼看着又要把秋天给忙过去了。 丁零睡了一个懒觉，睡舒服了才起床来，到酒店周边找了一家小饭馆吃了个饭，然后回到酒店处理文字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准备飞回B城去等电话。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张副总打来了电话，丁零飞快接起电话来。 “小丁，你还在C城吗？” “在呢，正在酒店。” “那你赶紧过来一下吧，我们赵总想见见你。”丁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意外，赶紧飞快的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奔到客户那里。 丁零跟着张副总到了赵总的办公室。赵总的办公室看起来和别的办公室也没多大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书架上的书，居然还有关于大数据技术方面的书籍。 互相介绍寒暄过，赵总开口“老张这边跟我说你们有一款新技术产品在数据爆发式增长处理上非常擅长，你能大概跟我说说吗？” 丁零就简单给赵总做了一下介绍，赵总又问了几个还带点专业性质的问题，还好丁零也做过准备，都一一做了回答。赵总听了之后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对丁零说“小丁，你看下周能不能把你们技术再带过来对新方案做个交流？” “可以的，赵总，您看，安排在下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丁零赶紧问。 “老张啊，你下周安排一下吧，小范围听就可以了。”赵总对张副总说。 张副总明白老总的意思，“好，我下来安排，那您看再找两位还是三位经理？” 赵总想了想，“王浩和马辉两人就够了。” 丁零出了客户办公室赶紧给老陈去了个电话，不过时间还没定，她嘱咐老陈暂时先不要把这个消息跟别人说。 挂断了电话，丁零先给老大杨经理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工作情况，然后又把自己的整个思路和杨经理通了下气，杨经理对她的做法表示赞同。丁零终于可以安心回B城了。 背锅 宋天问和老陈回到B城后，宋天问因为C城项目方案的事情，一直还在郁闷中，还好李铭硕S市的项目进展不错，李铭硕把客户那边的反馈传达给了宋天问，宋天问这才又提起了精神。老陈见宋天问貌似终于缓过来了，就和他两人把C城项目的方案再过了一遍。采取两种方式，一种是公司高层通过的版本，一个是新版本，来回检查确保万无一失了，老陈和宋天问就等着丁零这边的消息。 周末老陈接到了丁零的消息后，知道被动局面稍微有了点改观，不过还不知道丁零这边下一步的具体步骤。宋天问一直还没有收到丁零的消息，给她发的信息也一直没回，心里很是担心。周六海唐又约他去游乐场玩玩，他也给拒绝了。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出去玩。想起刚开始接这个项目的时候，他偷听到丁零给她老板打电话的场景，这次看来真有可能要当背锅侠了。宋天问感觉自己这几天简直度日如年。 周日下午的时候纠结了好半天，还是决定给丁零发个消息，问她出差回了B城没，客户那边什么情况。 丁零很快就回了消息。 “我昨晚回来了。客户那边情况还要等进一步的消息，不过下周可能还要麻烦你出趟差过去，另外新方案你尽量准备好。暂时先不要给你们老大汇报了，等消息确定了再说。” 看到丁零的消息，宋天问一下就满血复活了，抄起电话就给丁零打了过去。 “零姐，你现在家吗？咱们出去喝个咖啡吃个饭吧？”宋天问建议。 “抱歉，我这会儿不太方便出去，下次再约吧。”丁零拒绝了宋天问的邀请。 被丁零拒绝后，宋天问感觉满血复活的自己又只剩下半根儿血条了。 周一，宋天问回到办公室，依然还是拖着半根儿血条的样子。李铭硕上来找宋天问，才把宋天问的心神给拉了回来。李铭硕把宋天问拖到平台上，拿起了一根烟，递给宋天问。宋天问拒绝了。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宋天问从来没见过李铭硕抽烟。 “咳，这不为了有时候应酬方便么？就抽起来了呗。”李铭硕简单回答。 “你S市的项目又有新情况了？” 李铭硕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白色的烟卷儿，才慢腾腾的跟宋天问说，“哎，费了牛劲，可算搞定了，下周再做最后一轮方案陈述。兄弟你下周得再跟我出趟差去。” “应该没问题。”宋天问说。 “哎，工作这事儿就说到这里。咱聊点儿轻松的，话说 分卷阅读52 你和你那小女朋友怎么样啊？”李铭硕的八卦之心永不熄灭。 “都说了不是我女朋友嘛。”宋天问再次否认。 “我信你个鬼。”李铭硕撇撇嘴，“不拿我当兄弟，不愿意说就算了呗。” 宋天问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加班的时候宋天问接到丁零的消息，这周五出差C城给集团老总赵总陈述新方案。宋天问赶紧跟老叶汇报，老叶说“知道了，你把老陈也叫进来吧。” 宋天问叫上老陈进了老叶的办公室。 “老陈，这次给C城客户项目集团老总赵总的方案陈述你来做吧。”老叶开门见山。 老陈心里明白，看来上次宋天问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老叶面子里子都觉得过不去，所以这次要把他换上去烤了，不过这样子宋天问前面那么多的辛苦努力可就白做了。再看宋天问一脸怒容，只是不好发作。 “领导，我看就让小宋来做陈述吧，我在现场辅助就好了。”老陈还是有点不忍心这么抢别人的项目。 “老陈，我知道这要辛苦你了。但是，小宋毕竟还年轻。经验，现场控场能力各方面都还欠缺些。这个项目不能有半点闪失，更不能因为我们部门的问题而出差错啊。”老叶语重心长。 “领导，新方案是我做的，我很熟悉。我觉得我去做陈述不会有问题的。”宋天问平息了下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领导，小宋一直表现都不错，我觉得这次也肯定没问题的。”老陈是发自内心觉得讲新方案的话，宋天问应该不会有啥问题，他们都一起演练过好几次了。 “你们俩不要说了。这个项目本来一开始销售部那边就是指定要你老陈来支持的。就是因为当时你手里活儿太多，我才让宋天问过来顶一下的。现在既然你手里也松快多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该你老陈上。就这么定了。出去吧。”老叶一脸不快，说完摆摆手示意他俩出办公室。刚说完，又叫回宋天问“A城方案的标准化做得怎么样了？最晚九月中旬必须给我最终版本。去吧。”老叶再次摆摆手让宋天问出办公室。 宋天问和老陈出了办公室，刚回座位没多久就收到了新邮件。老叶已经把安排老陈在C城项目的售前技术支持中做主导，宋天问打辅助这件事情，做了官宣，抄送了各部门，还有大领导，以及其他有关无关的一干人。 宋天问窝着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才好。一人跑到平台，极目远眺，吹吹凉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接受现实。回想起当初接手这项目时，刚开始那两三周，丁零一直没怎么理她，两人出差的路上，还偷听到丁零给她部门老大打电话说把他换下去的事情。想来，老叶说得没错，销售部一直希望是老陈来负责这个项目。把他指派给这个项目后，销售部那边都还在找老叶争取老陈。这么说起来倒像是自己截了别人的胡，现在不过又给人家还回去。那这么长时间来自己在这个项目上的辛苦付出又算什么呢？宋天问在平台上待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的怒气稍微消了点。 宋天问手里还有李铭硕S市的项目，虽然他现在心里憋屈，但是活儿还得继续干。这周方案要做出来才行，还有A城方案的标准化的最后阶段，也得继续做。 一边工作烦恼，一边感情也烦恼。宋天问很想和丁零聊聊，可是他感觉丁零有时候离他很近，有时候又离他很远。他不知道丁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单独相处的那些日子，不用说，他很快乐，他觉得她也是快乐的。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思念就像装满杯子的水，满得快要溢了出来。他很想知道，丁零是否也曾像他想念她那样想念过他。 老陈周三出差，周四回到了办公室，周四晚上和宋天问一起飞C城。丁零已经提前到了。三人酒店汇合后，大家都有些别扭。丁零收到了邮件，才知道C城项目的售前换了主帅。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老陈被换上来的。从内心来说，她确实希望老陈是这个项目的售前，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争取老陈，但是毕竟宋天问进来后，为这个项目做了很多，表现也可圈可点。更重要的是，项目都到了这个阶段，再把宋天问踢出去，把老陈换上来，她有点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售前团队的士气，最终反而妨碍了项目的正常进行。 “今天还得辛苦二位。”丁零打破了尴尬气氛，“咱们还是照旧先在酒店演练一下？” 老陈在酒店当着两人陈述了一遍新方案，为明天做准备，还好，一切顺利。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赶到了客户会议室，这次是在六楼的一个小点的会议室举行的，离赵总的办公室很近。 九点钟还差一点的时候，王经理和马经理都陆续到了会议室，紧接着张副总和赵总也过来了。大家简单寒暄了一下，就开始进入正题。 老陈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新方案宣讲很顺利。丁零注意到赵总在听方案的过程中在频频点头。老陈讲完后，赵总提了不少问题，甚至有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老陈都一一作了非常圆满的回答。最后赵总还问了一些偏向商务的问题，包括后面实施，售后等等，丁零 分卷阅读53 和老陈两人协同给了客户很好的解答。一个上午飞快就过去了。 会议结束后，张副总把丁零叫到一边，“你们这个新方案的价格，还有可能降点吗？” 丁零知道这次沟通很成功，“放心，我尽快就找公司申请最好的价格。” 丁零出了客户办公室赶紧给老杨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老杨没料到这次进展这么快，他答应速度找公司申请，怎么着都会有点优惠的，不过因为之前方案修改那事儿…… 丁零明白老杨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她想了想，“领导，您说，让赵总直接和咱们高层从战略合作层面来谈价格怎么样？” “那就得安排一个高层会面。”老杨说。 “嗯，就是这个意思。”丁零说。 “我看可以，这样，下周一你回办公室就来找我，详细沟通一下这块。我先提申请去。”老杨挂断了电话。 丁零感觉项目终于有点眉目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松懈，后面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呢。 老陈和宋天问在客户公司外面等丁零。丁零出来的时候，两人都能感觉到丁零心情不错。 “老陈，宋工，今天太感谢你们两位了，沟通得很棒！” “赵总还是对咱们的新技术感兴趣。”老陈笑着说。 “早这么陈述新方案不就好了吗。”宋天问还是要翻一下旧账，宋天问虽然因为老叶的这次安排心里极度不痛快，但是新方案能得到赵总的认可，他还是很开心，自己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过离咱们真正高兴还早，还得继续努力。”丁零这么说主要是提醒自己不可大意，保不齐后面哪里还会飞出黑天鹅来也说不定。 三人直接奔了个小饭馆吃了中饭，然后回到酒店。老陈准备下午就回B城了，丁零在C城还要处理点私事，具体啥时候回B城暂时还不知道。 “小宋你呢？”老陈问。 宋天问想留下来陪丁零一起，但又不便当着老陈表明这个想法，就说“我晚上的飞机回B城。” 老陈拖着行李去了机场，丁零则换了一身休闲衣服准备出去，宋天问问她“零姐，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不用，谢谢。”丁零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情绪，再看她的表情还挺严肃，宋天问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只是心里好奇，丁零在C城还有啥私事要处理的。看着丁零出门打上车消失在马路的拐角处，宋天问怅然若失。 情侣 宋天问一个人待在酒店好没意思，无聊得很，趴在床上睡了会儿，醒来一看，差不多四点左右了。这会儿精神头十足的，干啥呢？出去遛一圈吧。宋天问就在C城乱晃，又晃到了第一次和丁零喝酒的沿河烧烤摊了。他们上次坐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宋天问就在旁边找了个座位做了下来。要了啤酒和烧烤，自己陪自己吃吧。服务员小哥看宋天问一人喝闷酒，表情落寞，感觉这位小哥肯定是失恋了，或者工作不顺了，特意给他多送了一个包浆豆腐。 和丁零的第一次喝酒已恍若隔世，虽然那个位置就在自己面前，但是那个可人儿却不在自己的眼前。那个办公室里总是雷厉风行，御姐范儿带点小性感的女人，那个喝了酒就风情万种的女人，那个平日里娇俏可爱的女人，那个和自己也曾水乳交融的女人，那个只要看到她的微笑自己就像喝了蜜一样甜的女人，那个自己愿意扛她所有悲伤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对他若即若离？宋天问想不明白，他那么努力的向她靠近，她却总是无意间就早已转身离去。 想了丁零又想工作。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项目方案，辛辛苦苦跟了这么久的项目，被高层那般傻子一通乱整，出了问题，还是自己背锅，被踢出了局，越想心里越窝火。感□□业都不顺，只能借酒浇愁。 如今已是九月，夜风吹来有点微凉。几瓶啤酒下肚，宋天问又开始醉醺醺的了。他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拨通丁零的电话的，直到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才意识到是丁零。 “宋工，怎么了？” “我……我……”宋天问有点大舌头了。 “宋工，你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里？”丁零听宋天问的声音含糊不清，有点着急。 “零，过来……吃烧烤吧……很好吃。”宋天问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说。 丁零一听这声音，估计是喝醉了。丁零到了上次吃烧烤的地方，果然看见了宋天问。宋天问看到她的时候傻笑着递给丁零一串烧烤“零，吃。好吃。” “哎。你不能喝酒就别喝嘛，干嘛非要逞能？”丁零有些不快。问店小二要了西瓜汁，让宋天问先喝了，宋天问不喝西瓜汁儿，非要喝酒，丁零把酒给抢了。 宋天问撒娇“零，给我喝嘛。” 丁零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无论丁零怎么劝，宋天问非坚持喝酒不可。 丁零想着宋天问被老叶放到旁边坐冷板凳，肯定不会舒服。从昨天在酒店见他开始，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今天跟赵 分卷阅读54 总的见面会上，她就一直担心，宋天问会不会突然来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把会议给搅黄了。还好，宋天问全程保持沉默不语，等会议结束，丁零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地了。 “来，既然你要喝，姐就陪你好好喝一回吧。”丁零坐到了宋天问对面，拿起了酒瓶。“服务员，再来点烧烤。” 丁零喊来服务员，又上了几瓶酒和一些烧烤。 两人没说话，都各自喝着酒想着心事。 “你这回……终于如愿了，老陈做了这个项目的售前。”宋天问还是开口了，“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我把项目搞砸了。” “宋工，你做得很好，这个项目能走到今天你功不可没啊。”丁零安慰他。 宋天问听了丁零的话冷笑一声，“做得再好，还不是一脚就出局了。” “怎么这么突然呢？”丁零很困惑，她都没听到老杨提，就收到了通知邮件。不过丁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项目在年中会议上被高层盯上，老陈就被作为替补安排了进来。项目进行到中间，高层换方案又导致项目不顺，宋天问的那一轮方案陈述正好出了点小问题，售前和销售两个部门为此就出现了互相甩锅的局面。她出面把客户摆平后，老陈也就顺理成章的接替宋天问做了售前支持。从整个事情上来，宋天问确实有些无辜。 “谁知道呢？”宋天问咕噜咕噜喝了一口酒，“也许早就这么安排好了，只是最后通知我而已。老陈也好，你也好，你们都如愿以偿了，挺好的。”宋天问醉得有点厉害了。 丁零本想跟他理论一下，老陈和她并不希望把他换下去，更没有提议过，但是看着对面这个喝得晃晃悠悠的人，说什么，估计他也都听不进去，索性不说了。 两人继续喝酒，直到喝得宋天问趴那儿不动了，丁零才要了一杯西瓜汁，然后打车把宋天问送回了酒店。 因为担心宋天问酒醉不小心出啥事儿，丁零只得取消回晚上回B城的计划继续守在宋天问房间里。 宋天问躺在床上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唠唠叨叨，还手舞足蹈，“零，我喜欢你。”“王八蛋老叶，凭什么把我换下去！”“老陈，你凭什么又抢我的项目，还抢我的女人！”“我要跟你拼了。”“你们都太欺负人了。”“哇……”丁零知道他要吐，赶紧把他头掰了过来，又迅速拿过垃圾桶。酒后呕吐实在太难闻了，丁零捂着鼻子，等宋天问吐完了，赶紧把垃圾袋收拾到厕所去。 后来宋天问稍微好点，丁零就直接把他拖到厕所，抱着马桶吐。吐得差不多了，丁零让宋天问喝了点水漱漱口，然后又让他把西瓜汁儿喝掉。无论怎么说，宋天问就是不喝西瓜汁儿，无奈丁零只能坐到他旁边哄他，“来，天问，乖，喝这个。”宋天问终于把西瓜汁儿喝了，丁零就这样哄着宋天问喝完了老大一杯西瓜汁儿。没过多久，宋天问就开始上厕所。又是呕吐又是撒尿，宋天问终于好像没那么醉得厉害了。丁零决定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宋天问死活抓着她不让她走，但是浓浓的酒味还有呕吐味，实在让人不爽，丁零找了个机会迅速挣脱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丁零拖着行李过来找宋天问，见他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了，人也很清醒，就跟他说“宋工，你现在酒也醒了，也没事了，我就不管你了哦。我现在要去机场，准备回B城了。你自己看看你怎么安排。” 宋天问急了“我，我也走。你等我。” 宋天问胡乱收拾了行李，就跟丁零一起出发去机场。虽然酒醒了，他其实脑袋还有些昏沉，还好喝的只有啤酒，没有几样夹杂乱喝。 两人飞回B城，快到中午了，丁零觉得累，饭也不想吃，只想赶紧回家休息。宋天问又以头昏不舒服酒还没醒透为由，非要跟着丁零回去。 “你怎么就像个撕不掉的狗皮膏药啊？”丁零白了一眼宋天问，宋天问不管这些，只紧紧跟着丁零。 到了丁零家，宋天问终于好像恢复正常了。 “合着你刚才其实没事儿？”丁零看他那样子。 “还是有那么点有事儿”宋天问狡黠一笑。 丁零无语。 “啪”宋天问突然就从背后拿出了一只红玫瑰花来，双手奉上红玫瑰递给丁零。 “献给我心爱的女神，希望我的女神脸上的笑容永远像这花儿一样绽放。”宋天问脸上笑容灿烂，眼神真挚。 丁零被宋天问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迟迟没动。宋天问见丁零没接，就抓了丁零的手，让她接了玫瑰去。丁零接了红玫瑰，仔细一看，原来是纸折的玫瑰，不过折得还真是惟妙惟肖呢。 丁零接了红玫瑰，宋天问才站了起来。 “你啥时候弄的这个？”丁零好奇宋天问啥时候还有闲情弄了这个。 “我早就折好了，一直随身带着，想着有机会能给你呢。”宋天问把丁零拥入怀里，久久不愿放开。“零，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宋天问在丁零耳边轻语，“零，不要总是从我身边逃走，好吗？” “那你 分卷阅读55 就快点放开我，我得去把衣服洗一洗，衣服上全是你的酒味儿。”丁零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话。 “那我的衣服也可以一起洗了吗？”宋天问放开丁零死皮赖脸的问，“酒味有点重，我怕放在行李箱里臭了。” 丁零看了他一会儿，“你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 宋天问笑着不说话，那表情貌似在说“我想一直待在这里。” 丁零无奈，做了一个让他拿出衣服的手势。宋天问把衬衫，和裤子拿了出来。丁零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你还是去洗衣店洗吧，我这里洗了，没法给你熨烫收拾。” “不用，洗了我拿回去或者洗衣店去熨烫收拾。” 衣服丢进了洗衣机，丁零收拾了一下就爬床上舒服的补个觉去了。 趁丁零在睡觉的时候，宋天问出去外面的花市买了些花草，多肉拿了回来，又买了些好吃的。途中，宋天问还收到了海唐的消息，问他出差回来没，约他晚上一起看电影，说是最近的一部片子很好看。宋天问看了看消息，回复自己很忙，没有时间，拒绝了海唐的邀请。 丁零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半左右了，可能昨晚照顾宋天问确实累着了，今天补了个觉清爽了不少。 “家里没吃的，我就先在楼下买了现成的。你应该也饿了吧？来吃点吧。”丁零洗漱出来一看桌上好几个菜，虽然叫的外卖，倒都用盘子盛了出来，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一会儿咱们看个电影去吧。新出来的片子，据说很不错。”宋天问吃饭的时候建议。 “好啊。”补足了觉，丁零终于恢复了精气神儿。 宋天问心里乐开了花。两人吃完饭，订上票，就转悠到了附近电影院所在的商场。趁着电影还没开始，两人就在商场逛了一下。逛累了，又进了一个冰激凌店，买了冰激凌吃，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聊的内容大部分还是工作上的事情，尤其是项目上的事情。宋天问很想多了解丁零的私人生活，兴趣爱好等等，但是丁零却不愿意谈。宋天问只得找着机会说说自己，但是丁零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 等放映时间快到的时候，两人进了电影院，电影开始，趁着黑暗，宋天问就顺理成章的偷偷牵住了丁零的手。丁零暗笑，宋天问就像一个刚刚谈恋爱的小男孩，那就干脆装一回情侣吧。放映的时候，丁零顺势就把头靠在了宋天问的肩上。宋天问一只手揽着丁零的肩，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随着电影情节的起伏，时不时会亲一下丁零，或者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两人看完电影，又牵着手一起散步回到了丁零的屋子。 回到屋里，甜蜜的情侣还沉浸在刚才电影的激情中，“来，我们也来一个。” 宋天问坐在沙发上，一把把丁零拉过来垮坐在自己的腿上，丁零假装拉着宋天问的领带，两人激吻。 宋天问希望这样的好日子永远都不要结束才好。 周日，丁零一早醒来的时候，阳光洒满了B城，天空格外的蓝，几缕白云漂浮在天空，丁零站在窗前极目远眺，城市的高楼层层叠叠的往远处延伸出去，一直到天际的感觉。 “零，起来了？”宋天问的声音打断了丁零的遐思，“我出去买了早饭，洗漱了来吃吧。” “好。” 丁零出卧室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前，桌子上摆着两份鸡蛋灌饼，豆浆，还有两个春卷儿。 “本来早上想在家给你做个早餐的，可是啥材料也没有，就下去买了早饭，顺便买了点食材，你冰箱实在太空了。”宋天问一边吃一边说。 “老在外出差，没啥时间做饭。”丁零说。 “周末还是在家的时候多吧？”宋天问怜爱的责备她“零，你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嗯。”丁零答应着。 “以后我还是得监督你好好吃饭才行。”宋天问在心里下定决心。 丁零抬头看着他那么认真的表情，吓了一跳，“不用，不用监督我，我会好好吃饭的。” 看着丁零着急忙慌的解释，宋天问心里很开心。 “咱俩今天怎么安排？”宋天问吃完早饭嬉笑着问丁零，“是在家做做饭，过一个二人世界的甜蜜周末？还是出去浪漫一下，约个会，吃个饭？” 宋天问满脸期待。 “你不打算回去啊？”丁零还在吃早饭，昨天装装情侣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戏有曲终的时候，梦也得即时醒来才行。 “着急回去干嘛？我又没事儿。”宋天问就像自己俨然已经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了。 “你还是回去吧，我在家休息一下。”丁零今天不打算出门了。 “那咱就不出去了，在家窝着，你好好休息，我来给你做饭。”宋天问起身，在丁零额头上印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进厨房，忙着准备食材去了。 看来今天是无论如何和也送不走这个人的，丁零摇摇头继续慢悠悠的吃自己的早饭。吃完早饭，也不管宋天问在厨房忙碌啥，自己拿了书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看得累 分卷阅读56 了就倒在沙发上睡。 在厨房忙碌的宋天问时不时朝客厅看一眼，见丁零窝在沙发里看书，没了工作时的雷厉风行，她这会儿就是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宋天问会心一笑。再回头，看见丁零在沙发上睡着了，宋天问就去屋里拿了毯子轻轻帮丁零盖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零醒了过来，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菜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久违的家的温暖，遥远却刻骨铭心的记忆，恍惚间还有孩子的咿呀学语声。丁零的心被刺得生疼，不得不紧紧握住自己的胸口。 “你醒的正是时候。”宋天问看见丁零醒了过来，“来，吃饭啦。”宋天问端了一钵山药排骨汤上来。 丁零漱了口坐到餐桌前。宋天问拿着勺子舀了一点汤，吹了吹，送到丁零嘴边，“尝尝，专门给你做的滋补汤。” 丁零张开嘴，宋天问温柔的喂她。 “好喝吗？盐味儿合适不？” “嗯，很好喝。”丁零笑着对宋天问说。 宋天问又舀了一勺汤喂丁零喝，看见丁零喝得认真，宋天问心满意足。 吃饭的时候，宋天问就总给丁零夹菜，“来，吃块排骨”，“尝尝这个菜”，“山药很补，多吃点”。 “看来，你确实没有吹牛，饭菜做得很好吃。”丁零想起上次宋天问自夸自己做饭好吃来着。 “那是。”宋天问一脸骄傲，“喜欢的话，以后还给你做。”宋天问的眼神里有宠溺。 “如果有机会，我也给你做顿饭吧，我做得也很不错的。”不过丁零这句话只是心里想了想，却并没有说出来。 丁零这餐饭吃得很饱，很满足。 吃完饭，宋天问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去了。丁零则站在窗前走动消食，欣赏窗外的风景。 宋天问收拾出来，两人窝在沙发里看书，休息，刷手机，一时忘了过去忘了将来。 “你还记得你前天晚上喝醉了撒娇吗？”丁零坏笑，看着宋天问这么一大高个，居然还撒娇，这小辫子得好好揪着。 “不记得了，咋撒的？”宋天问笑着看着丁零。 “零，给我喝嘛。”丁零学他，语调和眼神里的娇俏和妩媚全都落在了宋天问的眼里。 “你喊错了。”宋天问似笑非笑。 “什么喊错了？” “你应该喊‘天问’，来，再学一个。”宋天问纠正。 “没意思。”丁零知道宋天问逗她，本来以为抓到了他的小辫子，结果，反而被人给抓了。 “错了就要挨罚”宋天问抓着丁零给她挠痒痒，逗得丁零只能赶紧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提了。” “那不行，你还得按照我说的来一遍，改正错误才行。”宋天问又要开挠。 “好好好，你别挠了。” 宋天问停了下来，拥她在怀里，“我听着呢。”他满眼期待的看着丁零。 “天问，给我喝嘛。”丁零见他这样，又想逗他一下，就对着宋天问撒起娇来，说完还轻咬了一下嘴唇。 宋天问的眼里一时星光闪烁，他拥了丁零，情不自禁深情的吻她，不愿放开她，哪怕一秒。宋天问在丁零家度过了一个甜甜蜜蜜的周末后，周日晚上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家。 被拒 李铭硕通知宋天问，这周二要出差，周三早上要去客户会议室陈述方案。周二晚上，宋天问飞去了S市出差。周三从S市回来后，赶紧给丁零发消息问她在B城没。丁零回复说她也出差了还回不来。宋天问又问她啥时候回来，丁零回复他说还不知道呢。宋天问看到丁零这个消息后又心欠欠的了。 宋天问从S市回来后就忙着弄A城项目方案标准化的最后一个环节。老叶跟他说，这周必须弄完给他。 金秋九月，丁零终于把高层见面的事儿约好，下周三。 周末的时候宋天问又打电话问丁零回B城没有，丁零电话一直没有接听，很晚了才回复他，她不在B城，宋天问怅然若失。 周二，丁零，老杨和公司高层任总一起去拜访客户的赵总。拜访很顺利，赵总和任总两人聊了聊当前市场大局，还有未来趋势，战略，最后又回到项目上来。任总承诺公司一定会给赵总最好的支持，无论资源还是价格。如果两家公司能合作，各自发挥优势，赵总公司必然能宏图大展，成为行业龙头老大。 丁零鞍前马后的跑，终于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给完成了，回到B城，松了口气，约了老陈出来喝酒聊天。 “你下次约我喝酒能换个地方吗？”老陈问丁零。 “那下次你找吧。”丁零大笑着说。 “下次带你去酒吧喝。”老陈说。 “可以，完全听你的。”丁零爽快的回答。 “那不如现在就去得了。”老陈建议。 于是两人打了车去了酒吧街，找了一个叫做“醉千杯”的酒吧坐了下 分卷阅读57 来。这个酒吧还比较清净，酒吧里灯光昏暗，舞台上的歌手用喑哑的声音，唱着一曲慢悠悠的歌。 两人坐了下来，各自点了酒。 “累坏了吧？” “可不，带高层老大会面，那事无巨细的细节都要考虑到，鞍前马后的跑，哎。还好一切都很顺利。”丁零轻抿一口酒。 “这回你真是做得不错，不然那口锅可能最后就会把你累死。” “你们老叶也不太地道。” “那种情况下，谁不想把锅赶紧给扔出去？” “也罢，最后肯定小萝卜头们日子不好过呗。” “这就是职场生存逻辑啊。” “说实在的，老陈，你真不想去美国陪你老婆孩子去啊？以你的本事，你们家的财力，你去国外一样能找到好工作啊。说不定比这里更好。在这里累得半死的图啥？”丁零觉得老陈完全没必要过得这么辛苦。 “不想去。”老陈喝着酒看着窗外的灯火，“一个人的孤独还能忍受，而两个人的孤独就算了吧。” “你俩这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没个意思啊。”丁零觉得老陈就是被限制住了，“你这样，你不怕你老婆……”丁零没说后半句，老陈却心下明白。 “她早就有情人了。”有些东西只是没有捅破而已。 丁零很意外老陈的坦然，也很替他不平。“啊？那你也赶紧找一个啊。好不公平！” “没有人看得上我这半老头子。”老陈开玩笑。 “我就很喜欢呀，你是个暖男。”丁零笑着说。 “你傻呗。”老陈眼里有爱怜，“傻丫头片子。” “就是没看上我呗。”丁零撅着嘴。 “没看上！”老陈大笑。“你呢？有男人追吧？” “没有，不过炮友倒是有。” “你天天把自己整那么忙，男人在后面开着车都追不上你。” “可是……一停下来呀，就觉得时间太难熬了，不愿意想的事情总是要钻出来。”丁零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自言自语，“去追逐北极光吧，那是鬼神引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可是她却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你说什么呢？”老陈被丁零突然冒出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认真找个男人过日子吧。”老陈很心疼的劝丁零。 “我呀，就不配得到那些幸福。”丁零的眼里有泪光。 “傻丫头，说什么呢？该放自己一码了。”老陈温柔的开导她。 丁零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但愿长醉不复醒。” 老陈看着丁零这样只能无奈摇头。 丁零喝得烂醉，老陈打车把她送回了家。第二天早上，丁零才看到宋天问发来的消息问她高层见面的事情如何，啥时候回B城。 丁零一夜没回消息，周四上班，宋天问找了个借口去楼下销售部，想看看丁零到底回来没。丁零正好在位置，看到宋天问下来，赶紧跟他说，“宋工，对不起哈，昨晚回来太累，就直接睡觉了，没看到你的消息。刚刚才看到，正准备回复你呢。” 丁零把宋天问拉到旁边空着的会议室简单跟他说了一下高层会面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少不了说对宋天问说了些感谢话。 “宋工，节后我们可能就得帮忙写标书的技术参数，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和老陈。” “零姐，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宋天问希望丁零在工作中不要对他有那么强的疏离感。 “工作是工作。”丁零一本正经。 “我知道，工作应该专业。我只是，希望我们相处更加轻松点。你看你和老陈相处就没这么客气。”宋天问语气里带着点酸溜溜的不满。 丁零听了宋天问的话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各自回工位干活。 “晚上我想去你家。”快下班的时候，宋天问给丁零发来消息，丁零找了个借口给拒了。 哎，这个女人。 “零，国庆你怎么安排？要不咱们找个地儿一起出去玩玩吧？”宋天问不死心。 “还没想好呢。”过了好久丁零才回复。 “那我来想吧，我知道你喜欢安静，咱们就找一个安静的地儿发个呆。”宋天问心里又活泛起来。 “你先别把我考虑进去，我可能国庆要回趟老家。”丁零的回复还是那么平静淡然。 宋天问叹了口气。 宋天问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柱子打过来的。 “木子订婚了，你知道吗？”柱子问宋天问。 “嗯，朋友圈里看到了。”宋天问心里还是祝福她的吧。 “出来喝个酒吧。”柱子提议。 “好。”宋天问正想找个人聊聊呢。 和柱子老地方见面。 “你工作那边怎么样？” “还行吧，说是个小主管，手下也管了几个人，不过跟你一样，也老出差。”柱子说。“你呢？” “工作不太顺利。一个项目出了点问 分卷阅读58 题，自己不小心就当了背锅侠。”宋天问喝了口酒。 “怎么回事儿？” 宋天问把C城项目的事情简单给柱子说了一下。 “这事儿确实不赖你。”柱子听完宋天问的事情，也大致明白了这是公司内部斗争的结果。 “感情呢？听妮妮说，海唐约你，你拒绝了好几回？” “太忙了没办法。”宋天问回答得不咸不淡。 “你，和你之前那位女同事怎么样了？”柱子听宋天问那不咸不淡的回答，就知道肯定不是工作忙这么简单的事情。 宋天问看了一眼柱子，“就那啥了。” “睡过了啊？难怪。”柱子心里了然，“那你俩是打算认真的交往吗？” 宋天问摇晃着杯子里的酒，灯光和夜色都跟着在酒杯里摇晃，“不知道。” “哼，你小子看来动情了。” 宋天问自己也不清楚。 “木子都订婚了，你也该努力了啊。”柱子鼓励宋天问。 “是啊。希望她幸福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柱子才又开口，“其实我觉得你和海唐还挺好的。”柱子说完，看了看宋天问又说“不过，感情这事情确实也说不清楚。我和妮妮也就不多管你们的闲事了。你若真的决定和你那女同事一起了，也别忘了跟海唐说一声，别让人家在那里痴痴等你。” “嗯。” 柱子回家的时候，在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 “这也不是啥节日，纪念日的，你还买花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幸福感是来自于每一个当下。两个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不要觉得这次可以偷懒，或者乱发个脾气什么的，反正还有下一次。两个人的感情里面没有来日方长。” 宋天问似懂非懂，也许柱子的那一套是有道理的吧，不然为什么周围就柱子和妮妮这一对儿几乎是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儿呢？ 表白 宋天问最终还是决定把海唐约出来跟她说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两人约了第二天下班一起吃饭，海唐接到宋天问的邀约高兴坏了。 为了赴约海唐特意挑了一身杏色长袖两件套蕾丝连衣裙穿上，微卷的长发如瀑般泻下，淡淡的妆容甜美可人，宋天问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天问哥，你国庆准备去哪里玩啊？”海唐想着宋天问平时都太忙，国庆假日期间应该有时间可以陪她一下了吧。 “嗯，正在想呢。”宋天问若有所思。 “你要是出去玩，带上我呗。”海唐认真看着宋天问，“我也一时想不到去哪里玩，窝在家里又觉得好无聊。” “我先规划一下吧。”宋天问没有立刻承诺。 “天问哥，”海唐还是决定主动一点，“我，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海唐满脸羞涩，又满眼的期待。 宋天问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海唐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海唐倒先下手为强了。 “我，”宋天问正在琢磨着该怎么拒绝合适一点，“我觉得自己……” 海唐大概看出了宋天问是准备拒绝她的，赶紧打断了宋天问的话，“天问哥，你没有女朋友对吧？柱子哥和妮妮姐都说你没有女朋友。” 宋天问摇摇头“嗯，没有。” “那就是了，既然没有女朋友，你就先别忙拒绝我，先考虑考虑？”海唐勉力笑着，她已经为自己的幸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宋天问看着海唐的样子终究没忍心直接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宋天问照例送海唐到了她家楼下。 “天问哥，你要不要上来坐一下？室友今天晚上不在。”海唐提议。 “不了，今天实在太累，我要回去休息了。”宋天问拒绝了海唐的邀请。 “好吧。”海唐稍微有点失望，马上心里又给自己打足了气，在宋天问脸上飞快的吻了一下就打开车门跑走了。 宋天问看着消失在小区大门的海唐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他想都没多想，一脚油径直把车开到了丁零家。敲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有人来应了。 丁零从猫眼一看，竟然是宋天问。 “难道又喝醉了？”丁零自言自语“看起来倒不太像喝醉了。”她刚开门问了句“你怎么来了？”话还没说完，宋天问就已经进屋，把门“啪”的关在了身后，一把把她拥到了怀里。丁零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放开我，你干什么？我都要被你勒死了。”丁零抓着他的手臂。 宋天问松了点力气，不过还是没放开她。 “宋天问，你怎么了？”丁零见他一直不言语觉得有点奇怪。 宋天问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把自己的下巴紧挨在丁零的头上。丁零见他这样，也就不再问了。 良久，宋天问才放开丁零，然后双手握着丁零的双肩，看着丁零的眼睛认真的说“零，做我女朋友吧。” 丁零被宋天问 分卷阅读59 突如起来的表白整得有点懵，用力摆脱了他的双手，自顾自走到了一边。 “咱们……”丁零停了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合适，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宋工，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挺好，没必要非成男女朋友吧？” 宋天问听丁零这么说，心里一阵难过。他明白了，丁零并不想和他确定关系。宋天问颓然坐到了沙发上。 “为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成熟？” “跟你没有关系。”丁零本意并不想伤害他。 “你还是喜欢老陈那样儿的吧？”宋天问眼里有嫉妒和怒火。 “你胡说什么呢？”丁零不明白宋天问为嘛提到老陈。 “那到底是为什么？”宋天问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那么开心，也有那么多的甜蜜时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明明很开心，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宋天问越是这么问，丁零越是痛苦。看着窗外，丁零有一跃而下的冲动。 “天问，找个别的好女孩，好好谈恋爱吧。”丁零的声音微微颤抖。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我们？”许久宋天问才抬头看着丁零。 “成年人的冲动而已。”丁零终于恢复了冷静。 宋天问没再说话，转身出门，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宋天问觉得自己真傻，到底在想什么呢？那时候公司有人传丁零和老陈的事情，他不想相信，现在看来完全有可能。她也许就是那样的人，像蝴蝶一样，在花丛里飞舞，但从不停留。 宋天问一人跑到扑克的酒吧喝闷酒，扑克正好在，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宋天问，扑克只得把他带到自己家里。 宋天问吐得一塌糊涂，一边吐还一边哭。扑克在旁边一边递水，一边递纸。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等宋天问吐得差不多了，扑克才开口。 “……”宋天问没有回答。 “女人吧？” “觉得自己真有病啊。木子那么好的姑娘，我没有珍惜，长跑了七年，我还是放她走了。海唐姑娘也是多好的姑娘啊，可是……”宋天问仰靠在扑克的沙发上。 扑克不说话，等着宋天问继续。 “可是，我却为一个……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的女人魂牵梦绕。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扑克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人都是这样。” “人都是这样啊。”宋天问喃喃重复。 “你假期怎么安排的？要不一起出去散散心吧。”扑克邀请宋天问，“我们几个哥们儿自驾出去，有美女，还有酒。等你散完心回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你们准备去哪里？” “自驾去内蒙。” “好。” 就这样，十一长假，宋天问决定放逐自己，他跟着扑克的车队到了内蒙。这个假期，这个假期里，他要尽情的喝酒，吃肉，跳舞，睡女人，他要把B城的一切都抛弃掉，当他再回B城时，他就是重生后的宋天问了。 错位 “长假回来，大家都该收心了啊，什么假期综合症之类的，都赶紧给我治好了，不然我就来帮你们治。”节后上班的第一天老叶看大家还完全不在工作状态，就先发话了。 “老马，你现在手里的项目担子有点重，你要多注意点。有需要我支持的，随时跟我说。” “小周，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快，下个月会考虑给你分更复杂一些的项目。” “小吴，你要注意点，你上次N城项目的事儿，整得我们和销售部都有点不愉快。暂时不给你派项目了，你要把你手里的几个项目跟好。” “小宋，你这边继续盯紧C城项目，老陈也会继续帮你。C城项目结束前，应该不会给你派新项目了。” “老陈，还得你担待点，继续带一下小宋，后面还有招投标的事情，担子还很重。” 老叶三下五除二安排完工作就散会，赶下一场会去了。 大伙儿回到座位，还没安静两分钟，就又开始热烈讨论起来大家假期都去哪里玩了，假期的各种逸闻趣事。还纷纷晒照片，各种美食风景，应有尽有。 季凡正好上来找宋天问，也跟着大家凑热闹。 “宋天问，你去的沙漠啊？内蒙不是草原吗？”周成峰看到宋天问手机里的照片问他。 “内蒙既有草原也有沙漠啊，还有湖泊。” “你们自驾去的？哇，还有好多美女。”周成峰一边翻着照片，一边啧啧称叹，“真爽。自驾在沙漠上，想想就好酷。” “咦？这个女孩是谁啊？还挺漂亮的。看起来你们俩还挺亲密的，你女朋友吧？” 宋天问想抢回手机，“别乱翻人家照片。” “就是他女朋友，叫海唐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铭硕也上来了，一把拿 分卷阅读60 过手机翻起照片来，“我七月份就在S市就见过了。” “给我也看看”，“我也要看”……大伙儿都八卦起来，连旁边技术部的人都跟着过来起哄。谁叫平时大家问宋天问女朋友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原来金屋藏娇呢，大伙儿能不好奇么。大家把宋天问的手机互相传着看，就是不还给他。 看这样子，也抢不回手机了，宋天问索性坐在位置上不管了，反正手机里也么没有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照片。 “可以啊，你小子，看样子你俩发展不错。”李铭硕拍着宋天问的肩膀，“还老跟我嘴硬说什么不是女朋友。” 宋天问还想说点啥。 “打住，你什么也别说。”李铭硕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在S市的时候见过你俩互相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的样子，哎哟喂，想起来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李铭硕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臂，就像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铭硕，你这一身表演才华，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丁零也加入了这场混乱。 “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有啥好藏着掖着的？”老马都来凑热闹了，“嗯，女孩子不错。” 宋天问猛然反应过来，只见丁零正笑吟吟的把他的手机还了回来。 “你们销售部的人怎么都上来啦？”吴昊宇发现部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 “节后来串串门儿嘛。”季凡嬉皮笑脸的。 “我来找宋帅哥说项目的事情呢。”李铭硕站在宋天问背后，双手放在宋天问的肩上，“咱俩还得说一下S市项目的事情。” 丁零则径直把老陈喊到旁边直接商量起事情来了。 宋天问偷偷瞄丁零，丁零还在和老陈比划着说啥，办公室有点吵，老陈和丁零索性进了旁边的会议室。宋天问跟做贼一样，心里忐忑不安，李铭硕拉着他到平台说S市的项目事情，他也心不在焉。回到座位，他还在纠结，一会儿想着怎么给丁零解释，然后又想起来两人什么关系都不是，有啥好解释的，一会儿又想难道丁零之前就以为他有女朋友，所以才拒绝他的吗？没错，李铭硕八卦得很，没准早就在部门里面把海唐的事情给散布出去了。哎呦喂，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宋天问心里各种烦恼。 晚上宋天问把扑克叫了出来喝酒。 “怎么啦？还在纠结吗？” “我果然还是爱上她了吧？” “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知道什么感觉是爱吧？”扑克不明白宋天问为嘛还跟个高中生一样纠结。 “这次感觉还不一样。”宋天问说，“以前和木子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小，就是两个人纯纯的，傻傻的，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上自习，看到她对着自己笑就偷偷的乐。” “那现在呢？” “我也不知道。”宋天问端着酒杯灌了一口酒，“我只知道在内蒙的时候，我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却都是她。我越想忘记，她就越往我脑子里钻。一想到她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就忍不住怒火冲天。” 扑克没有说话。 宋天问继续。“我不忍看她难过，看她那么累，就想一直守护着她。看到她和我那么疏离，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疼。” “有和她好好表达过你的这些感受吗？”扑克问。 “都被她拒绝了怎么表达” “继续创造机会呗。” C城项目要开始准备招投标的事情了。丁零来找老陈，同时也叫上了宋天问，三人一起在会议室，沟通项目情况。宋天问瞅了瞅，今天的丁零里面穿一件吊带长裙，外面搭一件小西装，还是和以前一样，翘鼻红唇，气场逼人，十足的御姐范儿，略带点小性感。宋天问觉得很有些不自在，不过看丁零倒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咱参数一写，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老陈翘起大拇指。 “多亏你们二位的支持呢。”丁零笑着说，“不过，现在还是不能大意，没准哪里就出个什么幺蛾子。” “嗯，还是得继续小心谨慎。”老陈和丁零都经历过很多项目的洗礼，也见过各种奇葩事情导致项目最后夭折的。 “还要继续辛苦你们。”丁零真心感谢他们。 下班后，宋天问终于鼓起了勇气约丁零出来吃饭，去那家她最爱吃的B城菜馆“俏妹子”，那家她认为做C城菜系最好的馆子。丁零想了想还是赴约了。 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两人落座，这次丁零要了酒，她今天很想喝点酒。自从今天知道宋天问有女朋友之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虽然之前她偶然听到李铭硕说在销售部八卦过，不过以她的经验判断，她觉得宋天问和那个女孩子可能并不是很亲近。 宋天问也要给自己倒酒。 “你不能喝酒，就别喝了。”丁零把酒拿到自己这边，给自己的杯子斟满。宋天问伸手过来又把酒壶拿了过去，给自己的杯子倒上。 “我也很喜欢梅子酒。”宋 分卷阅读61 天问说。 菜上桌，两人开吃。宋天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只一个劲儿的吃菜喝酒。 “你找我有事儿吧？”还是丁零先开口。 “那个海唐不是我女朋友。”宋天问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没和她睡过，连牵手接吻都没有真正发生过，关系就更没有确定过。她是我朋友柱子未婚妻的同事。当时他们介绍我俩认识，希望我们来交往来着。因为这个原因，柱子和妮妮偶尔会叫上我和海唐一起见面吃饭。柱子跟妮妮求婚的时候，我们一起帮忙来着，所以才会有那些照片。”宋天问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生怕丁零还没听完就走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姑娘一看就是很喜欢你，你却对人家这态度。”丁零有点同情那个女孩子。 “你没生气吗？”宋天问觉得奇怪，“听说我有女朋友，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天问，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很不错。而且我听到你有女朋友我是替你高兴的。哎，怎么跟你解释呢。”丁零抿了一口酒，“天问，我心里知道，你终究不属于我，我和你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真的。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但是我们终究没有办法在一起，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也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我才能好好的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我们不用谈过去，不用谈将来，就是简简单单的在一起。” 宋天问明白了，他和丁零之间，横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这条鸿沟没有被填上，他和她最多就只能是真的如她所说，是个炮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填那个鸿沟。丁零封闭了她所有的过去，她内心的真实感受。她就像是被自己放逐的受刑人，流浪在大洋中的孤岛上。 “我们不必要成为恋人。”丁零最后对他说，“我们只需要……”丁零对宋天问做了一个暧昧的表情。这不是宋天问想要的，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他还想要她的心。全部，他都要。 丁零喝醉了，宋天问送她回家，然后把她扶上楼，脱了外套，把她抱到了床上，她的脸因为酒而胭红一片，饱满的额头前几缕头发，睫毛微颤，眼流星光，翘鼻红唇，软语呢喃。宋天问别过头去不再多看。把她安顿好，宋天问准备离开，丁零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他最后还是一狠心离开了她，自己打车回了家。 相忘 宋天问找了个借口和李铭硕聊天，他知道李铭硕最八卦，是信息集散地。公司里大道消息小道消息，他那里都有。 “你们部门最近项目怎么样？”宋天问得拐弯抹角找机会打听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怎么啦？你最近闲下来啦？”李铭硕很好奇他问这个。 “也不是闲下来，不过除了C城项目，就你S市的项目，目前也都接近尾声了。”宋天问解释。 “也是。我这边可能还有一个项目，黎英那边应该还有两个项目，零姐那里嘛，好像也说最近有一个项目。哦，对，季凡应该有一个项目，还是你上次支持他的那个项目的客户。”李铭硕说。 “H市那个？说起来季凡上次和我提了一下，不过一忙，也没说那个项目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项目啊，因为当时客户董事长生了重病，高管们都各有心事，加上董事长的秘书就趁这个上传下达的机会，把另外一个和他有关系的一家供应商拉了进来，据说那家用卖硬件搭软件的方法把项目直接给包圆了。”李铭硕说。 “啊？都没进过头两轮的一家吗？”宋天问还清楚记得入围的竞争对手呢。 “可不是吗？” “那也够狗血的。”宋天问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 “可不嘛，后面更狗血。”李铭硕神秘一笑。 “说来听听？” “这个董秘其实是董事长的情人的一个亲戚。董事长和他老婆早已离婚，不过两人生了一个女儿，跟着董事长的。他这老婆还有公司的股份，听说董事长生病之后，她才关注到公司，然后注意到这个董秘的情况，然后嘛，就联合部分高管把董秘这一伙儿给搞掉了。” “看来还是老婆厉害呀。”宋天问都能想象这女人估计确实是一个狠角儿。 “那项目呢？”季凡都没告诉宋天问后来项目怎么样了，宋天问整天忙C城的项目也没顾上问。 “项目当然就直接废了，直到他们公司内部权力争夺落停了下来，公司才又开始启动项目，不过项目的各项要求，计划，目标等等又做了调整，算是一个新项目吧。估计这个项目真正要开始启动得明年了。” “听你这么说，血雨腥风啊。” “是啊。这个项目应该还是归你支持吧？” “不知道呢。反正还没通知我。”宋天问耸耸肩，又抛了一个话题，“这么看来，如果C城项目下来，你们部门还是那个零姐最厉害呀。” “如果她C城那个项目顺利下来的话，确实她业绩最好，但是如果下不来，她就最悲催了。 分卷阅读62 ”李铭硕用手指弹了弹香烟上的烟灰。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宋天问压低了声音“暂时还是不要说太多，不过我就跟你说，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嗯。我知道。零姐这个人还是很厉害。听说她来公司快四年了，拿了好几回优秀员工奖，人长得也还不错。”李铭硕吐了个烟圈，“就是冷了点。” “冷吗？我觉得还好吧。”宋天问假装不知道大家对丁零的评价。 李铭硕眼里笑容暧昧，“我观察了下，也就你和你们部门的老陈，可能比较对她胃口，哦，老马可能也还勉强。” “这什么意思啊？” “她和老陈合作得比较久，两人关系很好的，我还见过他俩单独在酒吧喝酒呢。” “你们销售和售前喝个酒也没啥呀？” “他俩到底啥关系我不知道，反正公司有人传，估计你也听过。不过以我跟丁零这个人接触来看，我个人觉得她倒不像那样的人。她不太爱聊过去，也不爱聊自己的私事儿。我们部门团建，聚餐，喝酒的时候，大家多多少少都会聊到自己的家庭，老婆，孩子，男女朋友什么的。她几乎从未聊过。而且，她有时候甚至都不参加这些活动。” “这么神秘？” “是啊，”李铭硕压低声音“我还偷偷打听过，听说她是四年前来的B城，以前一直在C城，还听说她曾经结过婚有过孩子，但是老公孩子具体去哪里了就不知道了。是离婚了？还是咋的，谁也不知道。” “不是说是未婚吗？” “谁知道呢，也有人传她是未婚，还有人传是同性恋的。”李铭硕重新点了一根烟。 “还真是传什么的都有。” 宋天问听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传闻，也是很无语。 “话说回来，你怎么对她感兴趣啦？”李铭硕那表情就没怀好意。 “不是你自己聊的她么？再说人不都爱八卦吗？”宋天问假装对所有八卦都有兴趣，故意逗李铭硕“你要不把你们部门每一个人的八卦都说来听听呗？” “切，那你得拿点有价值的消息出来交换才行。”李铭硕这么一说，宋天问就知道从他这里再扒拉不出啥了，不过已经拿到好几个重要信息了。 “那没有。”宋天问摆摆手。 宋天问回到座位，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信息，丁零是四年前从C城来到B城的，难怪丁零爱喝C城的梅子酒，爱吃C城的菜，这条信息是有价值的。她可能曾经结过婚且有孩子，但是不确定，这条信息可以继续挖一挖。她可能是同性恋，这条信息没用，她肯定不是同性恋。她和老陈关系很好，总一起喝酒，这个倒是真的；她和老陈可能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条信息待考证，希望最好不是真的。看来要了解她的过去，要么就去C城了解，要么，也许老陈知道也说不准，宋天问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对，一定是老陈知道丁零的过去，他俩看起来总是无话不说的样子。 “哎，多希望她能主动开口告诉我啊。”宋天问长叹一声。 “宋帅哥，你叹啥气啊？哦，我知道了，是你C城那大项目要落地了，你怕项目太大砸下来扛不住？”吴昊宇那张贱兮兮的嘴是改不掉了。 宋天问看了看他那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懒得理他。 有新邮件提醒，宋天问打开一看，是老叶新给他派的项目，正是和李铭硕聊到的季凡的那个项目。C城的项目，这个阶段他已经做不了什么了，而且现在老陈接手了，他就更加不用操心了。 宋天问刚收到邮件，季凡的电话就来了。季凡简单解释了一下项目的来龙去脉，和李铭硕说的差不多，只不过项目没有拖到明年才启动。最后季凡说，这周五希望宋天问和他一起出差H市去给客户做调研，看来这次季凡要比上次还是认真点了。宋天问心里想正好，去H市之后，周末就可以去C城看看。但是，到底怎么打听消息呢？C城那么大，人海茫茫。宋天问在脑海里思索可能的在C城的联系人，一时实在是没想出来有谁在那边，就算在那边，也未必和过去的丁零有啥交集。哎，看来这条路行不通啊，难道只有老陈这条路了？ 老陈周一回办公室，丁零就找了上来，还把宋天问也一起拉进了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 “标书技术参数的事儿，怎么样了？”丁零问。 “已经给客户交过去第一个版本了，客户那边说他们自己还要看看呢。”老陈说。 “好，那我看看这周还是下周再去C城看看。张副总跟我说，他们应该会在十一月上旬末把标发出来。我们这边如果有能够提前准备的，就尽量准备了。”丁零说。 宋天问的心情有些低落，加上又没主导项目了，老陈吩咐他做啥，他就做点，也就没再主动去跟进项目情况。此时就只听他二人讨论，并不主动发言。倒是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了一下丁零和老陈。 丁零今天穿了浅蓝色的上衣配白色阔腿裤，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C城项目已经到了招投标的环节，丁零的状态看起来也比之前稍微好点了。她和老陈 分卷阅读63 说话的时候那么自然而亲切，偶尔还会调皮一下。 丁零注意到了宋天问的眼神，带着疑问看向宋天问，宋天问就赶紧看向别处去，不愿与丁零的眼神交汇。 老陈和丁零讨论了下标书方面的东西，然后又讨论到了E市的项目，宋天问听他俩讨论E市项目，和自己就更没关系了，索性就先出了会议室。 丁零和老陈讨论完项目的事儿也出了会议室，正听到售前部门在讨论今天的一个新闻，说是一个孩子被邻居绑架了，绑匪拿了钱还撕了绑票。大家都在说这个邻居真够残忍的。丁零瞬间就感觉自己被定在了那里，双腿发软，根本迈不动，整个身子几乎就瘫软了下去。 “小丁，你没事儿吧？”老陈赶紧扶住她。 宋天问回头也发现了丁零的异样，她脸色煞白，身体在颤抖，赶紧走过来帮老陈把丁零扶到了刚才的会议室。 “怎么回事儿？”宋天问觉得奇怪。 老陈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你去倒杯热水来。” 宋天问跑出去到了一杯热水到会议室，递给了丁零，他看见她接水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喝了点热水，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没事儿了，谢谢你们俩。我先下去了。”丁零缓缓起身出了会议室。宋天问感觉她脸上的悲伤就像秋冬的晨霜一般笼罩了整个大地。 “老陈，零姐刚才怎么了？”宋天问心里隐约觉得丁零刚才的样子很可能和他们部门刚刚讨论的那个孩子被绑架的新闻有关，这么说，丁零确实曾经结过婚有过孩子了，那老公孩子后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呢？ “你就别多问了，没法开口跟你讲。”老陈摇摇头叹息，“哎，小丁也是个苦命人。” 看来老陈知道丁零的过去，但是却觉得不太方便跟他讲。毕竟，老陈不是一个爱把别人的私事儿当闲话说的人。宋天问想了想，也就没再为难老陈。 出了会议室，售前部门还在讨论丁零的事儿。“丁零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她早上没吃早饭，低血糖，刚才出来差点晕倒了。”老陈解释。 “啊？也可能太劳累了，她工作那么拼。”周成峰接过话茬。 “哎呀，早饭肯定得吃才行。” “就是，我要是不吃早饭，估计都晕在地铁里了，哪还来得了办公室。” 技术部紧挨着的售前的两个女孩子附和着说。 宋天问知道老陈是在给丁零打掩护。 自从丁零上次拒绝了宋天问，他很受打击，对丁零的关心也渐渐少了些。只偶尔会给丁零发个消息问问情况，问问她出差回来没，提醒她要好好吃饭，要好好休息，丁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他。丁零也想就这样慢慢和宋天问相忘于江湖。毕竟连自己都救赎不了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幸福呢？自己是一块冰凉的石头，再温暖的被子也没有办法把它变暖。 奋战 丁零十一月初又跑了一趟C城，客户那边正在紧密锣鼓的准备招标事宜。这算是最后的奋战了。丁零认真把客户关系又捋了捋，每条线上又都跑了一遍。目前财务部这边算是中立，价格的事情张副总也给了一个差不多的口信，技术部的高工已经去了远洋集团，部门经理老马很自然的就也站在了丁零这边，业务部门那边可能除个别人外，基本上都在自己这边或者中立。就等技术参数这块也已经搞定，丁零觉得能做的都差不多做了，就回到B城等客户招标的消息。 十一月中旬，招标文件准时发了出来。丁零拿着招标文件去找老陈和宋天问，三人在会议室一条条详细过招标文件的要求。 “嗯，不错，看来技术参数上去了。”老陈看到技术部分的要求。 “要开始奋战标书啦。”丁零有点小兴奋。 宋天问看着她兴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替她开心，辛苦了那么久，总算快要结果了。 “零姐，恭喜恭喜，终于快媳妇熬成婆了。”宋天问被丁零的情绪感染，也变得有些小兴奋。 丁零笑着看宋天问和老陈，“是啊，幸亏有你俩帮忙，不然早就投胎去了，还熬成婆呢。” 老陈手里正拿着招标书在看，听丁零这么说，顺手用招标书敲了一下丁零的头，“废话多，赶紧干活，要熬成婆还得再加一把火呢。” “是是是，陈老大。”丁零也拿起招标书来过细节，“老规矩，我商务部分，你们技术部分。” “没问题。”老陈已经把技术标要求基本过完了，“小丁，你很厉害。我看了下这些技术要求，控得不错。”老陈伸出大拇指。 丁零故意抛了个媚眼“那是。”脸上带了几分骄傲。 看到这情境，宋天问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丁零看到宋天问脸上笑着的表情消失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让宋天问误会了。突然想起之前宋天问问她是不是喜欢老陈那样的，她当时还有点困惑为嘛宋天问会这么想呢，此时此刻却明白了。 分卷阅读64 她和老陈之间更多的是互相理解的惺惺相惜。他们都清楚知道对方的过去和现在，也都清楚的知道两个人不可能有感情上的纠缠，互相都没有期待，反而有了不需言说的默契，故而能无话不谈。也因为如此，公司偶尔有流言蜚语，不过，丁零并不在意，她本来就无意和周围建立更多的联系，更不清楚自己会在这家公司，这个城市待上多久。也许明天，也许明年，她又会去一个新的地方。 丁零意识到宋天问的误会之后，就刻意注意了一下。她虽然没打算和宋天问有更长远的发展，但是却也无意随便伤害他。 三人开始奋战标书，各司其职。当然，老叶和老杨时不时也会进来关心一下。标书提交截止日是第三周的周二的上午九点之前。客户给的时间还算是比较充分的，但是老陈和宋天问还有别的项目要负责，扣除那些时间后，写投标书的时间也不算多。而且，除了投标书，还要准备幻灯片用于讲标。三人合计了一下，看来加班这件事情又避免不了了。 十一月底，B城已渐入冬，树叶儿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还摆着有那么点儿艺术气质的傲人姿态，等着冬天的来临。秋高气爽的日子没了，天空大部分时候都灰蒙蒙一片，连偶尔的阳光也是灰蒙蒙的。 临出发前，老陈，宋天问和丁零三人把投标书来来回回的检查了一个遍，大到一个字，小到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然后是打印，签字，盖章，封标。沉甸甸的标书就像几大块黄金砖一样。周四晚上老陈和宋天问以及丁零三人一起护送投标书出差到C城。老杨也做了随身护卫，毕竟这是最后一击。 到酒店后，丁零和老陈又各自当着三人的面演练了一遍。在公司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演练过了好多次。两人虽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但是每一次招投标讲标，他们都依然格外谨慎，该准备的，该演练的，一点都不落。 周五一大早四人小心谨慎的把标书护送到了客户现场。来到客户办公室，九点准时提交标书。然后抽签，丁零抽到第二个讲标。时间还算可以，不太早，不太晚。既可以躲开精神头十足挑刺儿的可能，又可以避免太疲倦听不进去的可能。 第一家讲完，快到十一点了，轮到丁零他们上。丁零扫了一眼台下环绕长方形会议桌一圈十好几个甲方评标的人，差不多，都是认识的人。丁零连接好电脑投影，开始讲商务标，商务标相对比较快。紧接着就是技术标，技术标自然是老陈上。老陈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不仅能从容应对这样的场面，更是能将晦涩难懂的技术标讲得深入浅出，同时照顾到现场技术和非技术评标人员。 整个标讲完，快到下午一点了。甲方叫了外卖进来吃午饭。丁零则带着老杨，老陈和宋天问去外面吃饭。下午就等后面两家供应商讲完。甲方给定的是时间安排是当天会把标评完，然后会有现场议价环节，议价结束后，综合评分也差不多出来了。 等到晚上九点左右，丁零和老杨被叫进会议室，开始第一轮议价，丁零给了第一轮报价。出来后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去第二轮议价，丁零和老杨报了第二轮价格。大概十点半左右，评标结果出来，综合分数，丁零他们家排在了第一位。紧接着就要进入了为期一周的公示期，公示期结束后，就该走商务流程了。 当听到综合评分结果后，老杨一直表情严肃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赶紧到外面给高层汇报去了。而丁零则忍不住拥抱了老陈和宋天问。三个人日夜奋战，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有了结果。 宋天问非常不情愿的松开了抱着丁零的双臂，丁零对他报以温柔的一笑，那笑容仿佛阳光一样，把宋天问一直来的烦闷给融化了。他真希望能一直看到丁零这样的笑容。 爱情 柱子把宋天问单独叫了出来吃饭，电话里，柱子很郑重的跟宋天问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聊聊。宋天问以为柱子和妮妮出了什么事儿呢。要知道，柱子和妮妮在一起后，俩人就跟合体一样，宋天问和柱子约饭，基本上都有妮妮在场。 两人见面后，看柱子一脸严肃的表情，宋天问也不敢多问，只等柱子自己开口。 “你和海唐怎么样了？”柱子开口问的依然是宋天问的事情。 “我和她不太合适。”宋天问坦言。 “我上次听扑克提到说是你爱上你们那个女同事了？” “你不是为了这个把我叫出来喝酒的吧？”宋天问不想总在自己的事情上打转。 “哦，不是。我有别的事儿跟你商量来着。” “什么事儿？” “先说说你的事儿。听扑克的意思，你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柱子问。 “嗨，怎么说呢，确实是我们一个同事，也不能说不爱我吧。”宋天问不愿意承认丁零不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柱子解释丁零的事情。 “那海唐呢？” “我想跟海唐好好解释，可是她总是不愿意听。” “你确定你是爱上了你那同事？ 分卷阅读65 ”柱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和海唐多般配的呢。” “哎，柱子，这种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说说你吧。” “爱情这个东西啊，其实是很虚幻的。”柱子感叹。 “咋啦？你和妮妮发生了什么吗？”宋天问不解，柱子居然发出这样的感慨，要知道柱子和妮妮这一对儿，那可是周围人都很羡慕的。 “没有啊，我们很好，都准备领证儿了。不过婚礼可能要明年才能举行了。” “恭喜，快变成有证儿的人了。”宋天问听柱子这么说也很开心。 “谢谢。”柱子笑得很幸福，“老宋啊，爱情这个东西很狡猾的。” 宋天问不明白柱子的话，就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爱情这种东西，没有那么简单。它既需要灵魂深处的共鸣，又需要日常生活中的互相担待，支持。两个人相处的每一个琐碎环节，都得处理好。” “人家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宋天问故意笑着说。 “那是不懂爱情的人。”柱子一脸不屑的表情，“他们把爱情开始的时候的单纯荷尔蒙的力量带来的幻觉当成是爱情的全部了。” “那你的意思是？”宋天问想知道柱子的想法，毕竟他和妮妮感情那么好，那必然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的。 “或者这么说吧，爱情初期就是一种致幻剂，让人都只看到自己创造的对方的美丽的幻影，从而让两个人互相靠近。如果两个人互相靠近，并成功建立起了真正的深度的亲密关系，就会体验到幸福。但是这个过程却是极度艰难和痛苦的。有的人只想一直待在幻影里，所以见一个爱一个，而有的人可能也曾尝试通过幻影和对方建立深度亲密关系，但是却因为自己的懒惰，坏脾气，等等失败了。”柱子停了下来。 “我其实还是没太明白。”宋天问看着柱子。 “很简单，圆满了自己，就能圆满爱情。” 宋天问还是听得似懂非懂，他只是觉得自己想守护在丁零身旁，就这一点，他很笃定。其它的他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也并不在意。 “你也得突破爱情幻迷的感觉才行。”柱子最后说。 “也许是吧。”宋天问也想和丁零建立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但是至今也没找到好的突破口。“不说我啦，你找我出来喝酒是要和我说啥事来着？” “哦，我准备辞职自己创业了。”柱子把自己的想法跟宋天问聊一聊，“其实这个想法已经想了好久了，但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加上又换了新工作，就暂时搁置了这想法，这前段时间，老出差的，我又想起了这事儿。” “那你准备辞职这事儿妮妮知道吗？” “暂时还没跟她说，先跟你商量商量呢。”柱子抿了口酒。 “你打算做啥？” “准备在市中心的十字路路口那里开一家我老家的米粉店。” “创业也是花时间又花精力的，而且可能钱没赚到还不说，还得亏一大笔进去。你真的考虑好了啊？” “嗯。我来回合计了一下，咱们这个年龄也就一个小中层，依然要天南海北的跑，很累，也没觉得多挣了几个钱。往上升，也看不到能走多远。咱们这一代人又不可能在一个公司干一辈子，就是跳跳槽，升升级。算了，还是早点出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柱子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而且我想多在妮妮身边陪陪她。” “那你现在准备到哪个阶段了？” “店面我其实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米粉原材料这些供应商那边我也搞定了。就差辞职出来做了。” “觉得还是有做头呗？” “我调查了下，那里的人流还是可以，一天下来好的话，流水不少，刨去房租水电还可以挣点。暂时也不需要人工，就我自己就行，等等慢慢做大了再说请人的事情呗。” “既然都合计好了，那就开干呗。”宋天问很佩服柱子这种执行能力。 “开干！”柱子举起酒杯。 “预祝生意兴隆，开业的时候叫几个朋友给你捧场去。”宋天问也举起酒杯来。 决心 时间转眼已经来到了十二月份，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忙碌了差不多两年多的项目就要落地了。丁零来到客户现场花了两天时间和客户把合同敲定，又来回双方走商务流程，差不多十二月底的时候合同终于完成了签订。拿着双方盖了鲜章的合同，丁零并没有觉得多激动，只是感觉稍微松了口气而已。 这个被公司无数双眼睛盯着的项目终于敲定，大家伙儿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销售部门自然要庆祝一下，售前部门也要庆祝一下，两个部门一合计，干脆一起庆祝得了，就当顺便做个团建了。丁零给老杨老叶敬了酒，赶紧又去给老陈和宋天问敬酒，这二位功不可没啊。三人都唏嘘感叹，这一路来，跌跌撞撞，提心吊胆，可算把这项目给弄了回来。 “看来今年，你升职级是完全没问 分卷阅读66 题了。”老陈笑着对丁零说。 “老杨之前是那么说，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约定呢。”丁零喝了一口酒，“你们俩也应该被奖励才对。” “老叶可没你们老杨大方。”老陈压着嗓门说，还偷偷瞟了瞟正聊得嗨的老叶和老杨。 “提前恭喜你，零姐。”宋天问举起酒杯，他觉得丁零值得被升职，毕竟那么敬业。 “谢谢，就恭喜咱仨把这项目给弄下来了。”丁零也举起了酒杯。 那一夜大家都很开心，晚上老陈说送丁零回去，宋天问抢着要送，丁零最后跟老陈说，“老陈，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老陈没再说什么，就自己打车走了。 宋天问送丁零回到家里。 宋天问轻车熟路，去厨房的柜子里捣鼓捣鼓，拿了个小酒壶，端了两小杯梅子酒出来。 “你咋知道那里有酒啊？”丁零睁大了眼睛，“我都不知道那里有酒。哪里来的酒？” 宋天问嘻嘻一笑，“我藏在这里的。你竟然不知道啊？” “不知道。”丁零摇头，她总出差，又很少做饭，一年也没进几次厨房。 “来，干一杯，恭喜我的女王，C城大项目落地，今年依旧问鼎销冠。”宋天问举起杯。 丁零抿了一口，“梅子酒可不适合这么干杯。”宋天问却依然一口闷了，然后又添第二杯。 “零，我爱你。”宋天问含情脉脉的看着丁零，“咱们正式交往吧。” 丁零很意外宋天问还会继续表白。丁零今天心情不错，就没拒绝宋天问送她回来。而且她之前跟宋天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感觉宋天问慢慢的有了些变化，她以为他们也许站在了同样的立场了。 丁零内心稍微被触动了一下，不过依然嬉皮笑脸的对宋天问说，“宋工，咱喝酒就喝酒呗。尽说扫兴的话。” 宋天问走到丁零面前，把丁零的酒杯从她手中取出放到了桌子上，认真的看着丁零，又说了一次，“零，我爱你。”宋天问握着她的肩膀，不让丁零躲开，“零，不要躲。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改变过去。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帮你扛所有的伤。无论怎样的刀山火海，无论怎样的天堂地狱，我陪你一起走，好吗？” “这对你很不公平。”丁零也曾尝试自救，但是记忆就像恶魔一样，紧追着她不放，而这迟早也会耗尽周围所有人的耐心，就连她自己恐怕最终都会被吞噬。 “天问，你还是走吧。”丁零颓然低头，对宋天问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我都说了咱们不会有结果的。”她在心里默默地乞求，希望宋天问能主动离开。所有的美好都应该被珍藏，而不应该被自己的任性和自私毁掉。 宋天问铁了心不离开，两人就这样保持沉默不语了很久。丁零看他那一脸倔强的样子无奈的笑了，也许是时候了吧。 丁零决定不再试图说服宋天问，反而用双臂抱住了他。她抬起头，脸上是释然的笑容，宋天问以为丁零接受了他，开心得像个孩子，直接把丁零抱起来转起了圈圈。 他终于把丁零放下来的时候，还在语无伦次的说“我，太开心了。”丁零把他拉到旁边的沙发上，开始主动吻他。宋天问被她的热情点燃，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回了卧室的床上。丁零今天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变成了办公室的那个气场逼人的御姐，更主动，更霸道，更狂野。宋天问什么也顾不上想，他只顾开心享受和她的每一刻。 丁零站在窗前，背后是宋天问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早已夜深人静，高楼窗户里的灯火早就一盏盏的熄灭，最后只剩下楼顶的红灯还在闪烁。马路上的路灯依旧明亮，路上的行人也都已归家。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辆，不做半点停留就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肃杀的冬天已经来了。丁零回头看了看床上睡得像个孩子的宋天问，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绝情 一旦下定了决心，丁零就准备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丁零决定年会前把之前的承诺给兑现了，于是把老陈和宋天问叫在一起。 “之前不是承诺过你俩吗，C城项目成了之后，好好请你俩吃大餐的。今天就是兑现承诺的日子啦。”丁零今天看起来格外高兴。 “没过几天就是年会了，大家不还得吃吃喝喝吗？到时候一起吃喝了不就得了？”宋天问说，他只想要么单独和丁零一起吃喝，要么就干脆公司团队大家伙儿一起吃喝得了。 “那不一样。”丁零拿着菜单自个儿点了，她都知道他俩爱吃啥。点完菜，又要了梅子酒，“还是得让你们陪我喝梅子酒。”丁零咧嘴一笑。 “喝，梅子酒挺好喝的，我也很喜欢。”宋天问完全不介意。 “也不知道是你请客呢，还是让我们陪你喝酒。”老陈一定要怼一怼丁零。 “嘿嘿。”丁零说“我不请客，你俩会跑来陪我喝梅子酒啊？” 菜和酒上来了。 三人又闲 分卷阅读67 聊了下过几天的年会，听说公司今年还请了一个名人来给大家主持晚会。 “看来今年确实业绩不错，老板们高兴了。”老陈评论。 “是啊，我们部门上次做了一个初步统计，今年业绩可能比去年涨了37%左右。”丁零一边喝酒一边说。 “你那C城项目贡献最大。”宋天问猜测。 “小丁，你们老大承诺你的升职加薪做到了吗？”老陈关心这个。 “嗯。已经审批下来了。”丁零觉得老杨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你应该也升职了吧？” “老叶给我升了一个职级。”老陈说，“小宋，我们部门应该还有一个升职的机会，应该是你吧？” “我没收到通知，应该不是我。”宋天问心里本来还挺高兴的，不过这么一看果然没有自己。 “你没争取一下？”老陈问宋天问，“老叶这个人啊，你有时候最好主动提一下自己的要求。” “C城这个项目中间他就把我换了下来，我就明白了，他今年不可能给我升职。理由太多了，我来这个部门不满一年，C城项目也只做了一半，就算提，估计也只会让他想起我中途跟他争论新方案的不爽，升职就算了吧，不可能的。”宋天问是个明白人，这差不多一年下来，他总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死跟领导磕不太可能有好果子吃。更何况，从业绩角度看，自己今年的业绩确实不能说特别优秀。 “你还年轻，学习能力和专业能力都很强，在行业经验上再补一下短板，升职加薪这些事，以后肯定有的是机会。” 丁零鼓励宋天问。 “谢谢零姐鼓励。” “就是，你肯定没问题的。”老陈也很看好宋天问。 “来，我认真敬你俩一杯。真心感谢你们今年的支持。不对，老陈啊，还得感谢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支持。” “说得跟以后不用支持你一样。”老陈喝酒也要杠一下。 “那可不行。”丁零笑得很畅快。 “来，再为新年干一杯。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又来啦。为咱们新的一年变成崭新的自己干杯！”丁零举杯，老陈和宋天问也跟着举杯。 三人吃完饭喝完酒各自回家，宋天问坚持要送丁零回去，但是被丁零拒绝了。宋天问的脸色很不好看，自从上次的表白之夜的狂欢之后，丁零一直都在找着理由拒绝他，连单独见面都见不着了，更别说去她家了。 宋天问想趁此机会问个明白，但是终究不好在老陈面前开口。这会儿老陈先上车走了，宋天问可算逮着了机会。 “丁零，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宋天问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车来了，丁零不想理他，准备上车走人。宋天问一把拉住了丁零的手，丁零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宋天问捏得生疼。 “你手劲儿太大了。”丁零想挣脱他的手，“我手都要被你拽断了。” 宋天问看见丁零疼得龇牙咧嘴，就稍微松了点劲，不过依然没有放开她，他无论如何都要丁零给他个答复。 “宋天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丁零才开口，语气平淡，古井无波，却又坚定无比，“我早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宋天问望着丁零看他的眼睛，那是看穿一切的犀利，和不屑一顾的冷漠，没有半点的情绪浮动。就像他们之间从不曾相遇相识，有的不过是比两个陌生人之间还疏淡的陌生。 宋天问呆住了，他不由自主的松了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转身，上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怀疑 公司的年会在新年第一个月的第二个周五的晚上，也就是年终大会结束后的晚上。今年的年终大会还是选择在B城的西山。 因为今年业绩完成得不错，公司上下都一片欢乐。不管上一年的总结也好，下一年的计划也好，大家都信心满满。据说年会上抽奖环节准备的礼品都比去年好很多，最好的奖品都是直接上万元的现金，中奖率也增加了。 年终大会要比年中会议要复杂一些，除了惯常的领导讲话，部门经理汇报，各部门内部会议，部门之间的沟通协调，还有优秀员工的表彰，下一年工作计划，工作部署，所以年终大会就安排了三天，也就是从周三到周五，然后周五晚上就是年会的娱乐时间。吃饭和年会是结合在一起的。台下喝酒吃东西聊天，台上就慢慢开始了节目，节目当然是各个部门出的。 年终会议上，C城的项目被领导们拿出来津津乐道。老陈和丁零都因为这个项目成了公司的优秀员工，是被表彰的对象。他们双双都站在了台上。 丁零穿着一袭墨绿色无袖晚礼服，衣服的皱褶设计收到左边腰部，正好凸显出她的身材。不规则裙边，一边在膝盖处，一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大腿，脚底一双尖头高跟鞋，鞋面还有些闪亮。她的短发烫了细卷儿，亮银色的耳线在头发里若隐若现。看起来她今天还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翘鼻红唇格外醒目。而老陈则一身西装领带站在她的旁边，两人还偷偷相 分卷阅读68 视一笑。宋天问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自觉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明明C城项目是你跟的，咋就变成老陈被表扬啦？”吴昊宇为宋天问打抱不平。 周成峰也凑过来低声问宋天问，“就是啊，怎么回事呢？我看公司上下都在说C城的项目。明明C城项目是你在跟啊，咋变成老陈因为这个被表彰呢？” 连眼睛一直都盯着台上看的老马都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宋天问，眼里满是疑问。 宋天问自己虽然也很郁闷，但是心里还是知道老陈在这个项目里贡献也不小，不过如今看起来倒像是他自己一人做的所有事情，想到这里，心里又很不爽。 “中途老陈进了项目，也帮着支持项目了的。”宋天问简单说明了一下。 “那个项目从开始就一直是你在支持啊，我记得那段时间你还因为C城项目没少加班呢。”吴昊宇想要穷根究底。 “你们项目中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一般没有中途换售前的道理。”老马也插了一句。 宋天问默不作声，不知道咋解释。 “不会是那个丁零吧？我就知道，肯定是丁零，那女人心黑得很。”吴昊宇愤愤不平，之前我支持她项目的时候，她就吿过我的状。 宋天问也被丁零吿过状，那时候还没开始支持项目呢，不过后来宋天问和丁零相处下来，倒觉得还好。老陈后来接手自己的项目应该和丁零没关系，应该没有吧？ “丁零这个人在工作上确实很认真负责，如果你要是在工作中做得不好，她提要求换售前也不是不可能。”老马觉得老叶不大可能主动换售前，除非被销售那边逼迫，才不得已要换售前。要不就售前太差了，但是他和宋天问接触下来，感觉宋天问还是要比吴昊宇和周成峰要强些。 “不过，丁零这个人做事是对事不对人，你也别往心里去，下次合作的时候还是可以好好合作的。”老马又补充了一句。 “我觉得老陈也有问题，人家做得好好的项目，上去抢什么抢嘛。”吴昊宇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的事情不爽，还是在为宋天问打抱不平。吴昊宇工作上也没少被老陈说。 “你就别乱开炮了。老陈又不缺项目，他抢小宋的项目干啥？”老马也不喜欢吴昊宇乱下结论，“你被老陈说是因为你自己事情没做好，人家才说你的。”老马是知道吴昊宇那点小心思的。 吴昊宇撇了撇嘴表示不满，“老陈和丁零关系那么好，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宋天问你应该好好找老叶争取，不然大家都爱柿子都捡软的捏。” “唉，你们真是操心。那个项目是因为中途方案被高层修改，我方案没讲好，老叶才让老陈接手的。”宋天问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下。 老马心里立刻了然，就不再多言，继续专注在台上。吴昊宇却不信，“你真是太善良了，好欺负。” “我也觉得你应该努力争取自己应该得的东西。”周成峰说。 宋天问不再理他们，自己也专注看台上去了，不过脑子里却还是有些困惑，也许丁零没有像项目开始的时候那样反对他，但是那次方案没讲好，她心里压力大，会转嫁压力也正常，如果那时候她跟领导提，公司肯定同意。而老陈和她关系又那么好，他俩会提前商量好也是有可能的。越这么想，宋天问越觉得这么操作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我操，难道真的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越这么想，越郁闷。 怀疑这种东西很奇妙，一旦从内心里生了出来，就很难消下去，更麻烦的是，它还会不断成长壮大。更何况几杯下肚的宋天问此时情绪大脑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 虽说公司的年会有节目看，不过大家并不真的老实坐在下面看节目。平时都忙着出差，分散各地的同事们也终于有机会聚在一起了，必然趁这机会，一起喝个酒，聊个天，加深下感情，也许下一次项目还需要帮助，也许内部还有什么机会，能够得到支持。放眼望去，大厅原来按照部门坐的位置早已被打乱，或者三三两两的站在那里聊天，或者这一桌正在敬酒敬得热闹，或者那一桌部门领导正趁这机会和部门员工联络感情呢。 宋天问就瞥见了远处角落里的老陈和丁零二人正在热闹的说些什么。两人所站的位置有点偏僻，还正好被一扇开着的门，挡住了一点。宋天问闷闷的喝酒，想起丁零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心里的火很大。 晚上十点半左右，年会伴随着特等奖被抽中后的高潮就进入了尾声。这会儿还早，大家三三两两的各自开始了下半场活动。有去唱KTV的，有去打保龄球的，还有去吃宵夜的。反正明天是周末，大家可以自己选择，在这里度一个周末，或者就明天一大早打道回府。 宋天问因为心里有事，又喝了点酒，只想赶紧回屋子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回城里去。老叶却把大家叫住了，要一起去吃个夜宵。老叶都开口了，也就没办法了，宋天问只得跟着大家一起，找了一家烧烤屋吃烧烤。 宋天问他们部门刚坐下没多久，销售部也来 分卷阅读69 了，大家嘻嘻哈哈打了个招呼。销售部门就坐在了离售前部门不远处的地方。销售部门人多，两桌拼在一起才够了一桌。 又免不了觥筹交错，感谢领导支持，感谢下属努力，兄弟请多关照的。宋天问已经喝得有点迷糊了，就只是麻木的随着同事们敬酒喝酒，再说些场面话。 销售部门那边就热闹多了，只听得嘻嘻哈哈，你来我往。宋天问看到丁零正忙着跟他们经理喝酒。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也是，今天确实是个值得她开心的日子。 再后来，销售部门又跑过来给售前的同事们敬酒，于是两个部门也开始你来我往的喝。 丁零和老陈又在一旁嘀嘀咕咕说啥呢？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吗？ “宋帅哥，来，咱们喝一个。”杨婷是销售部出了名的热辣美女，今晚看起来就更是如此了，她穿的是一袭银色深V领吊带晚礼服，晚礼服一边开叉到大腿处。大波浪的头发正好挡住了一部分露出的美背。她的美胸丰臀被这衣服衬托得格外明显。估计没有哪个男人没偷偷瞄几眼的。 “希望咱们今年能合作愉快！”杨婷的眉眼间都是笑。 “嗯。”宋天问盯着杨婷，笑得僵硬。杨婷用酒杯又碰了下宋天问，宋天问才把酒杯放到了嘴边。 “别只顾盯着我们美女看啊。”李铭硕也过来给宋天问喝酒，“来，兄弟，敬你一杯，去年辛苦了，今年还得继续。”李铭硕朝宋天问举杯。 销售部的美女们轮流过来敬酒。黎英是红色的无袖晚礼服，大气端庄，而姚豆豆则是一袭白纱晚礼服，甜美又仙气。吴昊宇在那里“啧啧。”眼睛都看直了，季凡看到这场景都忍不住拍着他肩膀要逗他，“我们部门美女够美吧？” “是啊，是啊。连那个性冷淡女人看起来都变漂亮了。”吴昊宇在那里连连摇头。 “再说别人性冷淡，小心被吃了。”季凡故意在他耳边低声说。 丁零给宋天问敬酒的时候，宋天问一句话不说，还一脸不痛快。丁零看他那样子好像是喝多了，就自己喝了自己的，却并不劝宋天问喝，临走的时候，丁零轻轻说了一句，“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吧。”宋天问听她这么一说，就赌气似的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又要去倒下一杯。丁零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走了。应酬得差不多了，丁零准备回房休息去。若不是年会，估计这夜宵酒局她是根本就不会参加的了。 老陈和老马都被销售部围攻，毕竟销售们都很喜欢老陈和老马支持他们。老陈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正好遇到丁零，两人就干脆在外面走廊边上找了椅子坐了，聊聊天，吹吹凉风，醒醒酒。 宋天问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老陈和丁零，心里的不痛快再一次升起来，借着酒劲儿朝他们走去，想问清楚C城项目是不是丁零给领导提要换老陈的。 丁零见宋天问摇摇晃晃走过来了，就赶紧让座，准备扶他坐下。宋天问一摆手就把丁零扶她的手甩开了。他弯下腰对着老陈说“你们俩合起来给我演戏呢？” “小宋，你说什么呢？”老陈不知道宋天问想表达啥。 宋天问心里火更大，还装？一拳就挥了出去，老陈赶紧躲，结果宋天问的拳头还是擦到了老陈的脸颊边上。 丁零赶紧来劝，哪里劝得住，眼看着宋天问和老陈就扭打在一起了。这时老马出来正好看到，赶紧过来帮忙，紧接着老叶也出来了，还有更多的同事知道了，大家过来七手八脚才把两人给拉开。 “你们俩干啥呢？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老叶看着面前这两个坐在地上的下属，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了，看来自己的工作还是没做好啊。 大伙儿帮忙把宋天问和老陈各自送回了酒店，又找酒店这边的医务室拿了棉签碘酒和创口贴之类的，给处理一下。还好没有打出大麻烦来，丁零松了口气。 受伤 年会后的第二天十一点左右，宋天问才醒来，头还在昏沉沉的疼。坐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想起来自己干了啥。同屋的同事早已经走了，宋天问爬起来，准备吃点东西了就也回城。 走到楼下酒店餐厅，不巧，老陈和丁零都在，宋天问想避开已经避开不了了，老陈和丁零都看到他了，没办法假装没看见了。 “吃饭吗？一起吧。”丁零喊他。 宋天问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我们刚刚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你再加一个菜就可以了。”丁零把菜单给他。 宋天问叫来服务员随便点了一个，点完菜后，也不说话。 “宋工，你昨晚不会是因为C城项目的事情吧？”宋天问和老陈昨晚打了起来，丁零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这个了，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帮忙把这误会给解开一下。 宋天问依然没有出声。 “如果是因为C城的项目呢，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帮忙把你们误会解开一下。”丁零继续说，“C城的项目，老陈也是被动进的局，而 分卷阅读70 我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老叶把你们换了。你们老叶换人，都没提前跟我和我们部门老杨打招呼。老杨后来还问我呢，以为我知道了没给他汇报。” 宋天问今天清醒了，自然能判断是非了。老陈在那个项目里进局前就帮过他很大的忙。 “陈哥，对不起。” 老陈摆摆手，“算了。” “你以后还是少喝酒吧。”丁零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宋工，实在抱歉，那时候不该强迫你喝酒的。” 宋天问摇摇头。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哎，老陈，咱要不吃完饭去爬爬这西山怎么样？”丁零打破了沉默。 “这大冷天儿的，爬什么山哦。”老陈对爬山不敢兴趣。 “那怎么着？你打算吃饭了就回去？你回家还不是没事儿可干。” “那也比爬山强。” “没劲。”丁零白了老陈一眼，“宋工你呢？怎么安排的？” “吃完饭准备回去了。” “哦，好吧。那我一会儿找个人陪我泡温泉去。”丁零决定要在这里好好休整一下。 丁零先吃完饭找人泡温泉去了，就留下宋天问和老陈。 “不仅仅是C城项目的事儿吧？”老陈等丁零出门儿了再才开口。 宋天问没有否认。 “你和小丁之间的事儿，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搞错了。”老陈有些不耐烦，说完也不管宋天问，就打算自己走了。 宋天问停下扒拉的一口饭，心里一惊，“陈哥，您，您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老陈犀利的眼神盯得宋天问有点发毛。 宋天问只得“哦”了一声，继续低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饭。 老陈见宋天问不再做声，就径直走了。 宋天问回到家里，往沙发一躺，回想起和老陈的对话，难道老陈发现了他和丁零的关系？还是丁零直接给他说了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老陈和丁零之间貌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小心点好，又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如果自己和丁零关系真确定了，公司政策不允许，大不了其中一个人跳槽就好了。再又想到那晚丁零的冰冷淡漠，他的心又掉进了冰窟窿里。也许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结束了吧，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宋天问还在东想西想的时候，又听到微信的消息声音，是海唐发来的信息。自从上次海唐向他表白后，他一直都找着借口不见她。海唐倒是依然不断找他，甚至更加殷勤了。 “出来玩一下吧，都快发霉了。” “这大冬天的也没啥可玩的呀。”宋天问实在想不出能到哪里玩。 “怎么没有？咱们可以去滑冰，泡温泉，远点的话可以去滑雪。实在不愿意动，就吃饭看电影咯。” 宋天问虽然还挺想泡温泉的，但是因为昨天和老陈打架，身上有伤口，不太方便泡。 “滑冰我也不会滑呀。” “不会没事儿，我可以教你。”海唐还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看样子说不定这次她能把宋天问给约出来了。B城东边有一个湖泊东湖，冬天真冷起来的时候，湖面就会结冰，有不少人来这里滑冰玩耍。 宋天问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海唐的邀请，他现在身上的伤虽然不重，但是也还是比较明显，见面了估计她又得细问。刚刚把海唐的邀请给拒绝了，柱子又来电话了。 “老宋，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来给我们队伍凑个数呗。” “你们又约打篮球啦？”宋天问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没打球了，准确的说来了售前后就再没打过篮球了。 “是啊。活动活动。” “都老胳膊老腿了，打球有点麻烦哦”宋天问不想动。“不想动。” “你天天宅家里，非变成死肥宅不可。”柱子极力想把宋天问拖出去，“你要是有女朋友要陪呢，我就不喊你了。没陪女朋友，你就过来给我们帮个忙吧。” “你们人不够啊？” “是啊，老胡家里临时有点事儿出不来了。” “好嘛。”宋天问从沙发上爬起来，“还是在学校篮球场呗？” “嗯。明天下午三点。” 宋天问见到柱子的时候，柱子一看，宋天问脸上的伤痕就问他，“你这为谁打的架呢？” 宋天问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说起来，我好久没打球了，也不知道还动得起来不。”宋天问担心自己体力跟不上了。 “我其实也半年多没动了，几个老朋友约着打球，想想好久没动了还是得运动一下才行，就约起来了。” 好久没有运动，人都变得迟钝了。一场下来，宋天问感觉自己疲累得不行。右手手指被戳伤，脚也被人踩伤了。去了医院处理完后，发了个朋友圈装装可怜。刚发完朋友圈，海唐的信息就来了，关切的问他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她帮什么忙。宋天问想收到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等到，也许自己就算死了估计那个石 分卷阅读71 头心肠的女人都不会问一句。宋天问的心绝望而难过。 “下次打篮球叫上我，我去给你当啦啦队去。”海唐很想看宋天问运动的样子。 “好久不打一次的。” 周一上班，宋天问刚到办公室，老叶就把他叫到了会议室。 “你和老陈那天怎么回事儿？”老叶面无表情。 “也没什么，就是酒喝多了。”宋天问低声说。 “C城项目当时那么安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老叶解释。“公司上面盯得太紧，当时看到你那次讲方案的时候出现问题，大家都很着急。” “我明白。” “你在C城项目上的贡献，我都看到了，今年继续好好做，年底看看有没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好，谢谢领导。” “你来这个部门也差不多一年了，部门同事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搞好。”老叶最后还是补了一句，“去吧，就这事儿。” 宋天问出了会议室，几双八卦的眼睛都跟了过来。 “老叶找你啥事儿？”周成峰问，“是不是那天你和老陈的事儿？” “就工作那些事儿呗。” “你行啊，还真和老陈干起来了。”吴昊宇压低声音，还给宋天问比了一个大拇指。 宋天问没理他，打开电脑，新邮件提醒音，宋天问打开一看，是老叶给他派的黎英的项目。 又要开始新的忙碌了，忙碌也好。 过去 年会后接连好多天里，丁零的内部消息头像都是灰色的，宋天问给她发的消息她也不回，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下班后宋天问去了丁零住的地方，也没人，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他终于忍不住把老陈叫到一边，“老陈，零姐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老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你想做什么？” “我……”宋天问被老陈这么一问，感觉特别窘迫，一时答不上来，“我看好像她一直不在公司，所以就问问。” 老陈把宋天问拉近旁边的会议室才说，“她休年假回老家了。说是去年的年假才休一天，不休感觉太亏了，趁着现在正好项目不多，工作不忙的时候赶紧把假休了。”老陈看到宋天问那窘迫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我早警告过你，不要招惹小丁。” “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你小子真的想清楚了吗？” “什么想清楚没？”宋天问并不想跟老陈谈得太细。 “少跟我装蒜。你和丁零的事儿，你真的想清楚了？”老陈很不满还在那里装的宋天问。 宋天问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觉得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我希望她未来开开心心的。” “这件事情里面，过去很重要。”老陈斜靠在椅子上，“你如果意识不到这一点，我劝你还是放弃。” “她，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吧？”宋天问知道老陈肯定清楚过去的丁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了解她的过去？”老陈问他。 宋天问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晚上你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老陈出了会议室。 宋天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好心理准备没，而且也不知道该做一个怎样的心理准备才好，不过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推着他，那就是如果现在不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很有可能就真的永远失去了丁零。按理说，她对他都那样的绝情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可是他内心深处却始终都在为她开脱，也许她有苦衷。他很无奈，难道自己就是所谓的受虐属性？ 晚上，宋天问把老陈请到了附近一家酒吧喝酒。 “小宋，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太年轻了，这件事情上还是冲动了点。如果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 宋天问对老陈的说教很有些不快，但又不好说什么，“老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见宋天问面有不悦，老陈也就不再啰嗦了，也许听了后面老陈讲的，宋天问自己就会放弃了。 “丁零来B城前，一直都在C城生活，她和她的前任男朋友感情非常非常好，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琴瑟相合就是用来形容她俩那样的感情的。” 老陈讲完了，呷了一口酒，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她说，遇到他，爱上他，她可能花光了她一辈子的好运气，所以，他们后面才会有那么悲惨的遭遇。”老陈又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他们俩在一起的第三年，小丁意外怀孕了，还是一对龙凤胎，她顺利把他们生了下来。在孩子们半岁左右的时候，他非要拖她去领证。小丁思想比较看得开，觉得证这种东西无所谓，只要他们深爱对方就够了。但是她男朋友觉得毕竟这是一个传统的社会，还是希望按照传统的方式给她一份安全感。她男朋友其实在她怀孕的时候就提过，但 分卷阅读72 因为两人都太忙了，也就一拖再拖。在孩子满一周岁的时候，他们终于找了一个空闲去了趟民政局。可是，他们刚到民政局排上队，就接到了电话。电话是她男友的母亲打来的，说是双胞胎丢了，她在帮他们看孩子。 “他们俩证也没领，就飞奔着赶了回去。她男友是刑侦部门的，很快就调查下来了，是一个之前被他男友弄进监狱的人出来干的。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孩子，但是很遗憾，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她和他男友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男友的母亲也因此心怀内疚，压力和伤心导致老人家身体越来越差，不久去世。男友和她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制定了周密的复仇计划，想要为自己的家人复仇，但是最后一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们放弃了复仇。男友协助警方抓获了那人，但是两个人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他们没有办法面对对方。她男友最后选择了离职，离职后就不知所踪了，而她也选择了从C城出逃。这么多年也就是在C城跟了项目，她才第一次踏上C城的土地。” 丁零的过往竟然这么惊人，宋天问确实没有想到。 “她时常说她的双手差一点点就沾满了鲜血。有时候心里那么痛，痛得她真的希望她的双手当年沾满过仇人的鲜血。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如果那一天他们没有去民政局，如果他们不贪心，不去领什么证，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依然相爱，可爱的孩子会慢慢长大成人，而他们则会一起老去。如果不是他们那么相爱，也许就不会遭到上天的嫉恨，他们就不会被那样狠狠的惩罚。”老陈望着舞台，舞台上的歌手抱着吉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唱着一首悲伤的歌。 歌声戛然而止，老陈也停了下来。酒吧里只有角落其他饮酒者偶尔的低语隐约传来。 宋天问感觉自己心里很堵，呼吸都变得艰难。他不知道丁零弱小的身子如何经受住这样的打击的。他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也想象不出那些美好和悲伤的记忆如何煎熬着她。 老陈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摇晃着起身，“我走啦。”他的声音略显苍老，仿佛讲完这个故事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老陈走了，留下宋天问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当最后一杯饮尽，他也套上大衣，出了酒吧门，起风了，他裹紧大衣，走进了夜色之中。 离老陈讲故事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宋天问再没去找过丁零，甚至消息都没有发过一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丁零。他原以为，知道了丁零的过去，就能把他们之间的沟壑填满，他们就能够手牵手到达幸福的彼岸。他，还是太天真了。 离老陈讲故事的日子两个月的时候，销售部的同事跟他说丁零已经离职了。听到这个消息，他说不出自己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她一字不言的离开，他在她心里果然什么都算不上。而他自己曾经宣称的对她的所谓的“爱”似乎也那么无力，无力抚平她的伤，无力带给她丁点幸福。这么想着，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丝轻松的感觉。他不用再因为可能要支持她的项目而被迫面对她了，他甚至也不会再在办公室里看到她了，只要他愿意，他们可以此生再不用相见。 宋天问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白天听到丁零离职的消息时心里竟然感到轻松，承认吧，自己就是一个懦夫。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悄的流了下来。是的，懦夫，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放下 “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扑克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了宋天问，还是在老位置。 “下班了就想来你这里坐坐。” “你没别的地儿去啊？天天跑这里喝酒。”扑克坐到了宋天问对面。 宋天问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要么出差，加班，要么就宅家里睡觉，打游戏，或者也就是迫不得已看看书学点工作上必须要用的东西。 扑克看宋天问一直不说话，“说真的，你不觉得你该做一个了断了吗？” “什么了断？” “你和你那个姓丁的女人。” “没什么可了断不了断的，她已经离职了，可能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宋天问眼神迟滞，面无表情。 “但是看你这样子，你在心里并没有做了断吧。” “我以为我很爱很爱她，可是当我知道她过去的经历时，我却根本没有办法面对她。”宋天问脸上带着自嘲和痛苦。 “过去就是过去了的事情，你们一起是未来啊。”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的，可是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宋天问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掩饰他的难过，“我和她之间的鸿沟，实在太深太深了，我很想跨过去，可是……这条路太长，太艰难，我没有那样的力量，我走不动了。” 扑克很能理解宋天问，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日子总得过啊。要么你就从今以后不再想她，放下这一切。重新找一个女孩好好谈恋爱结婚生子，我记得柱子给你介绍过一个女孩吧？人也挺不错的。”扑克心里知道，无论他说多少，都是没用 分卷阅读73 的，宋天问必须靠自己走出来，别人谁也帮不了他。 “天问哥，下周三你得跟我一起出差哦，我们要做第二轮方案沟通了。”黎英打电话给宋天问“下周三下午的第二轮方案沟通。” “好的。”宋天问的方案已经差不多了，“方案已经快做好了。” “小宋，汪雨飞C城的项目派给你了，你和销售沟通一下吧。”老叶又给宋天问派了一个项目。 “好的，谢谢领导。”宋天问现在对老叶派下来的任务都一律完成得很好。 “兄弟，周四咱们C城见了。”宋天问联系汪雨飞的时候，汪雨飞已经把出差都安排好了。 “没问题，咱们周四见。”宋天问爽快答应。 宋天问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忙工作，把自己往死里忙，不工作了就要么流连于酒吧，跟不同的女人过夜，要么就宅在家里睡觉，打游戏。一分一秒的空白时间他都不愿意给自己留。 “老宋，周五晚上来我店里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把海唐一起叫上。”柱子的电话响起，“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宋天问又是最后一个到达柱子的店里。 “今天又加班了？”妮妮看宋天问一脸疲态。 “嗯。” “你好像最近越来越忙了啊。”柱子和宋天问已经有段时间没聊一下了，都是偶尔听扑克提起的。 “要多注意身体哦。”妮妮担心这样无止境的加班会把宋天问身体拖垮了。 “没事儿，对了，柱子，你不是说找我有啥重要的事情吗？” “哦，是啊，我和妮妮准备五一举行婚礼，想请你和海唐你们俩做伴郎伴娘来着。不知道你们愿意不？” “没问题啊。”宋天问当然愿意给柱子做伴郎。 “我也没问题，很开心妮妮姐愿意让我做伴娘。”海唐也赶紧说。 “按照妮妮的意愿，我们婚礼不会搞得太复杂。”柱子宠溺的看了一眼妮妮，“不过还是想来一个比较别致的婚礼。” “那你们婚礼都准备得怎么样了？还需要我们帮忙吗？现在四月初，五一说到就到了。” “基本上都敲定了。可能正式婚礼前需要彩排一下。”柱子信心满满。 “那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我尽量避开出差。” 宋天问想了一下自己四月的安排，事情还是不少。 “可能四月最后一个周末，或者实在不行，就五一前的哪个晚上也行。”柱子觉得大家都忙，就找一个晚上彩排也可以。 “好。那确定了时间，提前说一下。”宋天问担心自己可能会有出差。 “嗯。” 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又说笑一回别的。吃完饭，依然是宋天问送海唐回家。在停车场，宋天问终于下定了决心，“海唐，咱们正式交往吧。” 海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怔的看着宋天问，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自从上次她表白，他婉拒之后，她虽然一直都还在努力想要把他们俩拉得更近，但是他总是很忙，也总是拒绝她的邀约。 “你，不愿意？”宋天问看海唐一直都没回应他。 “不，我愿意，我愿意”海唐反应过来赶紧说，“你，怎么突然提出这个来？”海唐很好奇为什么宋天问会现在提出交往。 “我……” 宋天问还没说完，海唐就打断了他，“算了，你不用告诉我这些了。走吧。” 宋天问打开车门，海唐迅速上车。 “那，你这周日有空吗？咱们一起去植物园逛逛去？”海唐之前就想约宋天问来着，现在正好是郁金香开放的日子，植物园有一大片的郁金香，每到这个季节，就开得特别漂亮。 “周日？可以啊。”宋天问很爽快就答应了，海唐开心极了。 宋天问周六在家睡了一个懒觉，起床后吃了点东西，玩两把游戏，然后又继续睡觉。周日一大早宋天问就起床了，要和海唐去逛植物园呢。 “哇，你这背包里是啥？感觉装了好多东西。”宋天问去海唐家接她的时候，看到海唐拎了老大一个包。 “装的吃的，咱们中午就在植物园野餐吧，园内又没啥好吃的。植物园比较大，出园吃饭又太麻烦。” “这么多咱俩也吃不完吧。”宋天问真不知道海唐到底装的啥吃的，能装这么多。 “嘿嘿。没关系啊。咱们当零食吃。” 海唐不仅带了吃的，还带了野餐垫。 两人出发前往植物园，来植物园玩的人不少，都是奔着郁金香来的。 “我怎么以前不知道植物园也这么一大片郁金香啊”宋天问看到面前的一大片郁金香花海的时候，也被惊艳到了。 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紫的，一畦一畦，大地被切割成彩色的几何形状，蔚为壮观。 “要是丁零能来看到就好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这个念头来，宋天问惊觉，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帮我拍个照 分卷阅读74 呗。”宋天问拿了海唐的手机，帮她认真拍起来。花海里的海唐，像花仙子一样，笑容灿烂。 “笑一个，我也给你拍一个。”海唐举起手机要给宋天问拍照。 “我不拍。我一大男人跟花拍什么照啊？”宋天问挡着脸就是不同意拍。无奈海唐最后只得放弃，等找个机会偷偷拍吧。 午餐时间，宋天问和海唐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草地，铺了野餐垫，海唐把包里的食物掏出来，海唐为这次午餐精心准备了很多糕点，小菜，水果，还有自己做的饭团。 “你可真能干！”宋天问看着这么多好吃的真是佩服海唐。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这午餐。 春天的风不热不冷，阳光也正好合适，园里满眼的绿，满眼的花，海唐心情大好。 吃完饭，宋天问坐在草地上，望着远方的云天发呆，海唐则把头枕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感受春天的温度。 看起来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啊。 两人悠悠闲闲的在植物园里度过了一整天。 “咱们下次去游乐场玩玩吧。”海唐建议。 “好，到时候看看时间安排。”宋天问漫不经心。 婚礼 五一前，海唐再没有约到宋天问，他太忙了。连周末在B城的时间都特别的少。好歹柱子的婚礼彩排，他总算抽出了时间。 五一前的晚上，宋天问和海唐，还有木子和她的未婚夫，以及扑克都来了现场。还有柱子和妮妮双方的父母。 “你这次没带美女啊？”柱子调侃扑克。 扑克耸耸肩，“没得可带。” 婚礼司仪是柱子以前玩户外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正好他开了一家婚庆公司。 大家各就各位，按照婚礼的流程走了一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大家各自散去，明天需要早起，正式婚礼的日子。 宋天问作为伴郎，差不多一直都在新郎的左右，拿东西，开车门，接待，替新郎挡酒，陪新郎接新娘，海唐作为伴娘则一直在新娘左右。两个人今天都任务繁重。 这不，宋天问陪着柱子去接新娘，第一关就来了，海唐决定还是要好好考验一下新郎。 “这是一杯加了醋，加了糖，加了黄连汁儿，还加了辣椒，和盐和花椒的水，寓意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各种味道，新郎喝下这杯水，代表你能在将来的生活中，和新娘一起同舟共济。” 柱子没办法，只得拿起杯子来喝，不过喝了一口，海唐就把杯子接过去了，“可以了。”得亏海唐没让他喝完，实在太难喝了。 还要过第二关，妮妮的小侄女把门关着，不让新郎接新娘，给了红包，还是不可以。海唐赶紧示意宋天问给糖，宋天问把巧克力给了柱子，小侄女把门打开了，新郎终于接到了新娘。 来到婚礼现场，宋天问发现柱子和妮妮的这个婚礼真的是规模不庞大，却非常的别致，柱子确实是一个有心人。 仪式现场，播放着柱子和妮妮相识相爱的过程，那些镜头里，偶尔还有木子和他的身影。 “感谢上苍，让我们在茫茫人海相识，相爱，相知。我愿意用余生陪伴你左右，无论有怎样的惊涛骇浪，无论有怎样的平淡无奇，我们都携手共度……”新郎真诚的致辞迎来了台下热烈的掌声。 宋天问看着这场婚礼，心里微微有点嫉妒，柱子和妮妮真的很幸运啊，两个相爱的人能最终走到一起，携手度过余生。而自己呢，为什么自己的感情现在却这样乱糟糟的呢？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和木子也曾经快乐过，可最终还是无疾而终。和丁零也曾激情过，可是现在她却成了他心头上的一根刺，不拔，就卡在心上疼得不行，□□，恐怕就要血流尽而亡。现在选择和海唐在一起，自己却总是上不了心。两个人相爱，相知，相惜，真的不容易啊。 婚礼结束了，亲朋好友都已散去。新郎和新娘也去了洞房。 扑克，宋天问和海唐一起帮忙最后收拾。 “今天妮妮姐真漂亮。”海唐一边忙，一边和宋天问聊天，“好羡慕柱子哥和妮妮姐两人啊。” “是不是也想做新娘子了？”扑克逗海唐。 “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有一个新娘子的梦。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接新娘子。”海唐毫不示弱。 “你也很漂亮。”宋天问觉得海唐今天真的很漂亮。海唐听到宋天问这么说，还挺不好意思，赶紧忙着手里的活儿，掩饰自己的害羞。 “你们俩其实还挺般配。”扑克悄悄对宋天问说，宋天问不置可否。 忙完了，宋天问送海唐回去。 “咱俩在外面走走吧。”海唐提议。 五月的B城已经开始热了，不过晚上气温还是比较怡人。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路灯透过还没有那么枝繁叶茂的树木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海唐看着外边的车水马龙，享受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压马路。她觉得此时 分卷阅读75 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天问哥，你五一后面几天怎么安排的？” “还什么都没安排呢。”宋天问想了想，“要不你来帮我安排一下？” 柱子和妮妮决定错过五一出行高峰，再去度他们的蜜月，所以五一他们就准备在B城过。扑克的五一也决定守着自己的酒吧哪里也不去了。宋天问想跟着蹭一个假是没希望了。 “好。”海唐爽快答应。 “今天太累了，你就先别想了，明天咱们休息一天，你休息好了再想。”宋天问自己今天也累得够呛，海唐肯定不比自己轻松。 “好。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有什么特别想玩的吗？” “没有特别的，你来定就好。” 两人散步没散多远，都觉得有点累，宋天问打上车送海唐先回去了，然后自己再回家。一回家就赶紧洗漱了往床上一倒。虽然很累了，可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今天自己陪着柱子站在台上，看着妮妮穿着白色的婚纱，圣洁而美丽，脸上是幸福的笑容，朝着柱子走来，有那么一瞬间，宋天问仿佛看到穿着一袭白纱的丁零，美得不可方物，带着幸福的笑容，朝自己深情款款的走来。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的。宋天问捂着脑袋，很想把脑海里所有关于丁零的记忆全部消除掉。 度假 海唐兴奋得很，可以和宋天问一起过一个小长假。她决定好好规划一下，安排一天在B城周边找一两个比较少人的地方去玩玩，然后再安排一天市内活动，可以逛街，吃饭，聊天，看电影，还有一天可以两个人一起窝在家里做点什么。 计划好了，海唐就赶紧给宋天问发微信确认。宋天问对于海唐的安排完全没有意见。 “就听的，我完全遵从你的指示。” 海唐很得意。海唐把出行的方方面面都计划好了，发给宋天问。宋天问按照这个行程单来就可以了。 明天就是去B城周边的一个古镇玩一玩，这个古镇据说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古镇也很有特色，从背后的山上俯瞰古镇的话，古镇像一个太极图。中间穿过镇子的一条小河就正好把古镇分成阴阳鱼的样子。而古镇的一头的井口，和另一头的一棵古树，正好是阴阳鱼的两个眼睛。 宋天问和海唐一大早就出发来到了古镇。古镇在一个山窝子里面，晨光刚刚爬过山头，照射到镇子上，古镇的上空雾气氤氲，颇有点神秘的气息。斑驳的石墙，错落有致的青色瓦房，偶尔有炊烟袅袅升起，更点缀了古镇的静谧。宋天问站在对面的山上，不愿意动，生怕自己的到来会打破这幅美丽的画卷。 “走吧，进镇子上看看。”海唐拉着宋天问的手，踏在石板路上。和江南水乡的古镇不一样，这里的天气比较干燥，因此很少有水墨画那样的青绿苔痕。不过，石墙，以及石头和泥巴混合的房子，这里那里经历了风吹雨晒后，全都是时间的印记。依着山势而建的古镇，房子和房子之间挨得很近，狭长的石板路，从镇子这头通道那头。青草从石阶缝里偷偷长了出来，贪婪的享受着阳光。有时候会看到谁家的房子大约是烧炕的烟囱把外墙熏得黢黑。镇里的碾子如今早已没人用了，只静静的躺在那里成了一道风景，石盘的缝隙里长了无名的小草，给石碾越发增添了几分寂寥和落寞。 这里的游客很少，海唐和宋天问就这样手牵着手，慢悠悠的在石板路上走着，一刹那又似乎已地老天荒。 如果秋冬来的话，这里的古树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古镇就更显几分苍凉。 “你还真是挺会找地方的。”宋天问觉得。 “那是，我是很用心的在找的。” 两人在古镇上用午餐，下午又去爬了古镇后面的山，直到傍晚六点左右才折返回城。 “今天晚上咱们休息一下，明天可以睡个懒觉，然后中午咱们出去吃个饭，逛逛街，吃个甜点，看个电影。明天是休闲安排。”两人分开的时候，海唐又强调了一遍第二天的行程安排。 “好，辛苦你啦。”宋天问对着海唐笑了笑。 第二天，宋天问睡到十点多才起床，然后和海唐去了附近的WD广场，两人吃了一个日料，然后下午在商场里面逛了一下，累了就找了一个小甜品店，坐下来吃甜品聊天。 “天问哥，你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海唐很想了解宋天问。 “你咋不问我现在的兴趣爱好呢？”宋天问不解。 “你现在？你现在的兴趣爱好我知道啊。”海唐神秘一笑。 “你知道？” “是啊，出差和加班嘛。”海唐一副了然的样子。 宋天问被她逗笑了，“你这说得也没错。” “那你学生时代呢？” “玩游戏，偶尔也会打打篮球。”宋天问的大学时代的业余时间还有一部分用来陪木子了，还有时间用来做做兼职赚零花钱的。 “看起来你不怎么出去玩咯？”b 分卷阅读76 r 　　“也出去玩，基本上都是柱子组织的活动。” “柱子哥和妮妮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吗？” “嗯，不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次活动，我没去。” 海唐比较能聊，从宋天问的大学兴趣爱好聊到自己现在的工作，又聊到娱乐八卦。宋天问倒也不需要冥思苦想话题。 两人聊完天，到了晚饭时间，可是两人都不太饿，就买了点小吃，当做晚餐。吃完饭后，两人又去看电影。 “我的娘啊，这电影，还是著名导演导的呢，我咋没看出。”海唐一出电影院就开始吐槽。 “场景还是宏观，就是故事讲得有点烂。” “何止有点，中途我就想拉着你出去。”海唐对今天的电影太不满意了，“咱俩随便干点啥也比在里面浪费强。” 宋天问被她气愤填膺的样子逗笑了，“走走走，请你吃冰激凌消消气。” “那可不客气了。”海唐拉着宋天问出去买了冰激凌，两人一边走一边吃。夜风吹来，舒爽宜人。 宋天问送海唐回去的时候，海唐还有点依依不舍。 “天问哥，要不上来坐坐吧？”海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请宋天问到自己家。 “你室友……”宋天问不是特别想上去。 “她和男朋友出去玩了。” 宋天问最后还是去了海唐住的地方。海唐住的地方和丁零住的地方相比东西就多了太多。屋子里满满当当。 海唐把宋天问让到沙发坐，又开了电视。 “要喝点什么吗？”海唐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可乐，“也只有这个了，要不就白开水。” “这个就可以。”宋天问接了可乐。 海唐过来坐在宋天问身边，两人越靠越近。 第二天早上，宋天问很早就醒来了，海唐还睡得很香，宋天问轻悄悄的起床，不想把海唐吵醒，但是海唐还是醒了。 “再睡一会儿吧。”海唐撅着嘴撒娇，拉着宋天问不想让他起床。 “我饿了，去买点早饭。”宋天问找了个借口。 “好嘛。”海唐放开了他。 宋天问去了楼下走了老远找到了早点摊，坐在摊前吃了早饭，吃完了早饭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早点回去给海唐。 宋天问回去，海唐还没起床，“我还想再睡会儿。要不，你也上来再睡会儿吧。”海唐拍着床。 “你睡吧，我睡不着了，早饭放在餐桌上了。”宋天问停了一下，“海唐，我先回家了，我还是得回去加个班才行，明天得交个东西。” “啊？你就走啦？”海唐坐了起来，她有点不开心。 “实在抱歉。”宋天问心里很内疚，“改天再好好陪你。” 宋天问逃跑似的离开了海唐的住处，回到自己家，往沙发上一倒，才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 了断 “天问哥，你的方案客户非常认可……”黎英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 “你那边好吵啊。”宋天问接起电话后进了会议室。 “嗯，我在马路边呢，你稍等哈。我找个安静的地方。”黎英按了静音键朝一栋大楼的拐角处走去，“现在可以了吧？你听得清楚我说话吗？” “可以了。”宋天问，终于听得清楚点了。 “你的方案客户非常认可。但是技术那边可能还会有些小问题，明天下午你有时间不？我想把客户技术章工和你一起来个电话会议。” “明天下午应该没问题，大概几点？”宋天问想了一下，明天下午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大概两点半左右吧，我到时候上楼找你。” “你还在客户那边吧？” “是的，晚上的飞机回去。” 宋天问刚刚挂断电话出会议室，就看见汪雨飞上楼来找他来了。 “老宋，正找你呢。”汪雨飞长得黑胖黑胖的。 “你找我啥事儿？” “紧急支援，明天一大早跟我出趟差去C城。” “啥事儿这么紧急啊？” “还记得咱们上次的方案老董最后提的那个问题吗？” 宋天问回忆了一下，“嗯，记得呢。” “就是那个问题，老董明天下午要召集大家一起讨论那个问题，说是希望我们技术到场，跟他们一起再讨论讨论。” “可是……” “别可是了，必须去啊，老宋。” “他那个问题我回来后部门内部有讨论过了，解决方案的思路是有了，但是却还没有形成方案呢。” “啊？没有方案啊。” “你这时间太紧急了，上次不是说要五月底了吗？咋提前这么早？” “客户那边说这个问题很关键，卡着，下一步没法走。” “老董故意为难呗。” “也有点那意思，但是不得应付不 分卷阅读77 是？”汪雨飞也很无奈，“不过这个硬骨头啃下来了，后面就好说了。”还不等宋天问说话，汪雨飞继续，“兄弟，帮个忙，方案没写我觉得也没事儿，你不是已经有思路了吗？把思路理出来，在开会讨论前多少找点细节补充一下，反正还是讨论环节，也不是方案陈述，问题不大。” “那行吧。” 宋天问想到这个时间，就赶紧和黎英商量，把电话会议的时间改一改，最后改成了上午的十一点。 周五一大早宋天问就和汪雨飞出差去了C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天问对C城有了一种执念。 宋天问到酒店后，赶紧把自己的方案思路又整理得更细致了一些，然后又赶紧上了电话会议解决黎英项目上的问题。电话会议沟通完，已经十二点半了，汪雨飞拉着宋天问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直奔客户公司。 讨论进行了两个小时，结束后，汪雨飞和宋天问两人都觉得今天的讨论有点隔靴搔痒的意思，还是有点问题，但是两人都不知道具体问题出在哪里。汪雨飞傍晚就飞回B城了，宋天问决定周末在C城待一下。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留在C城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五月的C城已经是夏天了。不过C城地理位置很好，地处四面环山的盆地。这里虽然不是四季如春，但是夏天也不会特别热，冬天也不会特别冷，非常宜居。 汪雨飞走了之后，宋天问自己一人在C城闲逛，又逛到了那家临河烧烤店。夏天来了，烧烤摊的生意也好起来了。宋天问找了一个临河的位置坐下，让店小二把串儿烤了拿过来，自己又要了一瓶冰啤酒。 烧烤店的每一桌都欢声笑语，宋天问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他与这世界隔绝了。店小二很快就送来了烤串儿和啤酒，宋天问喝了一口酒，冰凉的啤酒沁人心脾，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啤酒的味道，也习惯了酒精把自己的思维麻木掉。 要彻底了断吗？那我就在和你一起的每一个地方都来一个了断吧。 对岸的灯火摇曳，就像丁零酒后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河风吹来河的低语，就像丁零在他耳边轻语。 走吧，既然你选择了离开，我又何必一定要苦苦追寻？ 宋天问接连要了好几瓶啤酒，但是啤酒只是让他跑了好几趟厕所，已经很难让他醉了。吃完烧烤，宋天问独自一人在河边漫步，海唐打来电话，宋天问把电话直接挂断了，发来微信，他看也没看。溜达回到酒店，宋天问洗漱完躺倒在床上。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发生在这个城市。一旦回忆起来，丁零工作时的雷厉风行，平时的娇俏可爱，酒后的风情万种一一都在宋天问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出现。 宋天问决定利用这个周末好好把C城逛一下。 C城也是很有历史的城市，虽然也有不少遗迹因为年代久远而被毁灭过，但是因为四周被山包围，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历史遗迹保存得相对比较完整。宋天问搜索了一些必去的大众景点，最后决定先去城市最原始核心的巷道，虽然如今只剩下了部分城墙是真正的历史遗迹，但是整个巷子的房子都被整修成了古建筑的样子。巷子里，其实也就是街道两旁，如今则商铺林立。小吃，茶点，各种C城特有的食品，当然还有哪个景点都能看到的各种小玩意儿。 宋天问感觉这个街道和曾经与丁零一起在A城逛的步行街有几分类似。和A城的步行街一样，这里也是人来人往。宋天问对那天的记忆特别深刻，和丁零走在人群里，两人嬉闹着，闲逛着，那一天，宋天问玩得特别开心，幸福感溢满了胸腔，甚至深入到每一个细胞。 宋天问买了小吃，一边走一边吃一边看。走累了，就进旁边的茶馆坐下来，喝茶看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丁零若在该多好呢？ 不行，不能这么想，自己是来做了断的，是要在自己的心里和她做一个彻底的了断的。宋天问不断提醒自己。 宋天问在巷子里待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又在另一波人群中逛了一下夜晚的巷子，然后才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巷子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宋天问去了市中心的一座寺庙，这座寺庙的历史也非常的悠久，还有清朝皇帝赐的亲笔书写的匾额。 寺庙里香火很旺，善男信女虔诚的跪拜在佛前，也许忏悔，也许发愿，也许乞求，也许还原。宋天问是当代教育的杰出的代表作，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过今天，他却忍不住跪倒在了佛前。 我是否也曾发愿化为石桥，受那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淋，才遇到你从桥上经过？是否也曾为了与你相遇而发愿经受上千年苦难的修行？若要与你白首是否还得再受千年的修行？若能回到当初，我们不曾相见，是否就没有了今日的纠结和痛苦？ 宋天问很想知道答案，可是佛陀却沉默不语。 调整 宋天问周日下午才回到B城， 分卷阅读78 刚刚到家，海唐的电话就过来了。 “天问哥，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呀？我好担心你呢。” “我刚刚才到家呢。”宋天问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沙发一坐。 “哦，好嘛。下次回我个信息啊，好让人担心的。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海唐在电话那头撒娇。 “知道啦，我下次会记住的。”宋天问还在努力调整适应和海唐的交往，“谢谢关心。”宋天问把声音放得更温和了一些。 周四的晚上，扑克又看见宋天问来了他的酒吧。 “哟，忙完了啊？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么？”扑克放下手里的活儿，坐到了宋天问的对面。 “是啊。”宋天问苦笑，“百忙中又抽出了点时间。” “行吧，那你好好放松一下。”扑克起身准备离开。 “根本了断不了啊。” 扑克回头看见宋天问脸上痛苦的表情，于是又坐回了位置，“你和海唐不是已经在交往了么？上次柱子的婚礼上，我看你们俩状态还挺不错的。” “我和海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抱着她，却觉得很对不起零。”宋天问在手里来回转着酒杯，“为什么会这样？我和零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而我却感到内疚，觉得自己背叛了她，不是很可笑吗？” 宋天问的眼里的痛楚和纠结，扑克都明白，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的听他说。 “我上周去了C城出差，我和她有很多记忆都在C城，我想在心里做一个真正的了断，我去了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可是她的记忆却更见鲜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找她呢？”扑克试着让宋天问正视自己的内心。 宋天问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开口，“找到了她又有什么用呢？”宋天问成不了她琴瑟相合的他，对她的表白，都被她随意打发，甚至一句话都不曾对他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扑克陪着宋天问喝了会儿酒，两人对坐，却一句话都没说。 “扑克，你去忙吧。”宋天问知道不能总让扑克陪着自己。扑克也清楚，他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宋天问自己从坑里面爬出来。 “那好，我先去忙去了，需要什么随时找我。”扑克去忙了。 夜渐渐深了，酒吧人渐渐散去，宋天问才起身出了酒吧，扑克陪着他出来打了车，才放下了心。 宋天问本来是决定回家的，走到半途，又让司机换了路线，他决定去海唐家，夜漫漫，有人陪着也许就不会那么寂寞。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海唐睡眼惺忪。她早就睡着了，刚刚被室友狂敲门吵醒。 “你男朋友呢。”室友没好气，“还让不让人睡觉。”叫醒了海唐，她就自己回房间了。 海唐皱了皱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醉醺醺的宋天问。 “天问哥，你怎么了？”海唐关切的问宋天问。 宋天问不想回答，一把抱住海唐就想亲她。海唐被他浓浓的酒味熏得难受。 “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海唐挣脱了宋天问，宋天问颓然坐到沙发上。 “你到底怎么啦？”海唐不明白，宋天问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问他，他又不说话。 海唐陪着宋天问坐了一会儿，宋天问依然不做声。 “你说话呀倒是。”海唐被宋天问的沉默弄得心里也有点烦躁了，又坐了好一会儿，宋天问依然一言不发。 “我睡觉去了，明天要上班呢。你也赶紧洗漱睡觉吧。”海唐见宋天问也不言语，估摸着也问不出啥了，也就不打算多问了。她实在太困，就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宋天问在海唐家的沙发里窝了一宿，早上天刚亮就又自己回家了。 海唐起床没看见宋天问，赶紧打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在上班的路上了。 “天问哥，你昨晚喝那么多酒怎么了？” “没事儿。”宋天问轻描淡写“我开车，先不说了。” 海唐白天上班一直都在想着宋天问的事情，不知道到底宋天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的时候，赶紧又给宋天问打了一个电话。 “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宋天问同意了。两人约了个地方一起用餐。 海唐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天问哥，你没事儿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呢？” “我没事儿。”宋天问头都没抬，他没有办法给海唐任何解释。 “真的？你昨晚看起来喝了很多酒。”海唐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 “嗯，工作上有些麻烦。”宋天问就顺着海唐的意思来。 “天问哥，别想多了，工作嘛，总有不顺心的时候。”海唐宽慰宋天问。 “嗯。”宋天问回应。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天问哥，明天就周末了， 分卷阅读79 咱们安排点啥活动放松放松吧。”海唐又变得活泼了起来。她觉得这个时候一定要帮宋天问好好打打气。 “好，你来安排。”宋天问什么也不想动。 海唐见宋天问同意了，就一边吃饭，一边动着脑子，啪，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 “天问哥，咱们明天去游乐场玩一玩吧。”海唐一想到游乐场就兴奋起来了，“我保证，你玩一下绝对能把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行啊。”如果真能把所有烦恼都抛掉，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太好了。”海唐开心得不行，她老早就想把宋天问拉去游乐场玩了。 宋天问看她开心的样子，也被感染到，忍不住笑了一下。 “天问哥，今晚我去你家可以不？”海唐怯生生的开口，生怕宋天问不同意。 “行啊。”宋天问没有拒绝。 海唐在旁边偷偷的乐。 宋天问和海唐一起回到家里。 海唐四处打量宋天问的房间，“你的房间东西好少啊。” “少吗？是你的房间东西太多了吧？”宋天问想起丁零的房间才是真正的东西很少。 海唐把房间转了一个遍，才开开心心挨着宋天问坐下，然后把头靠在宋天问的肩上。宋天问回头看了看靠在他肩上的海唐。海唐比丁零要高，宋天问不用刻意坐低，她就能很好的靠着。两人一直没说话。宋天问开了电视，胡乱看着。 周六两人一起去了游乐场，海唐很喜欢来游乐场，所以算是轻车熟路了。她自己是想直奔最刺激的项目去，不过担心宋天问适应不了，就决定先慢慢玩一些不是特别的刺激项目。 “还是去玩那个海盗船或者大摆锤吧？”宋天问觉得摩天轮，旋转木马，飓风飞椅这些都太简单了。 “你确定啊？” “确定。我大学的时候也玩过。”宋天问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玩那种特别刺激的项目，不过现在的他却很想玩。 “没想到啊，你原来也喜欢玩儿刺激的。”海唐急急忙忙拖着宋天问去了大摆锤。随着，大摆锤的摆动，人在空中几乎倒立了过来。那一刻，在重力的作用下，整个人的力量往下，而大摆锤又把人抛向高空。身体很自然的做出应对危险的应激反应，大脑里所有“不相干”的思绪全都仿佛被倾倒了出来。 从高处甩下来，又甩到空中，宋天问跟着大家一起尖叫，大脑因为刺激过度，而停止了所有“不必要”的思考。情绪也在尖叫中得到释放，宋天问找到了片刻的宁静。 “下一个跳楼机。”海唐拉着宋天问去下一个项目。 宋天问期待着再一次体验大脑空白的瞬间。 机器拉着人上升，然后再以重力加速度垂直下降，宋天问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了体外。他跟着大伙儿一起尖叫一起咒骂，把对丁零的各种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喊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天问哥，你被吓哭了啊？”海唐吃惊的看着宋天问眼角的泪。 “没事儿。”宋天问抹了抹眼角，“还是休息会儿吧。” 海唐在旁边嘻嘻的笑，“天问哥，没想到你还挺胆小的。” “吓死我了，去你妈的。”旁边的一个男孩哭丧着脸，下来就冲着给他拍摄的男孩子踢了过去，“你这个骗子。” 拍摄的男孩子一边躲一边笑，“你个胆小鬼。” 海唐看着这一幕估摸着宋天问也吓着了，就拉着他去买奶茶喝，给压压惊。 酗酒 “哟，宋兄弟，够可以啊，也就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你这酒量就起来了。”年中会议的晚上，售前和销售部门一起聚餐。季凡发现宋天问还挺能喝的。 “就是啊，以前还说不喝酒的。”李铭硕依然是坏坏的笑，“我说的没错吧？一练就起来了。以后陪客户喝酒就靠你啦。” “走你，不喝？那可不够兄弟啊。”宋天问见一个销售，就逮着一个喝。 “我说你们这群人，加油啊，不会咱销售部门十个人还喝不过售前的五个人吧？”黎英一把拉过汪雨飞，肖正兵到宋天问面前。 宋天问来者不拒。吴昊宇在旁边使劲儿给宋天问加油，周成峰则忙着给宋天问拿酒倒酒。 老陈看得忧心忡忡。 “小宋这是怎么啦？这么喝不得喝死啊？”老马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周成峰推到一边，“你还给他倒，看他都喝成什么样子了？” 宋天问勉力站在那里，脸色都变得有点发青了，销售部的人还在轮流着上。 “小宋，你别喝了。”老马抢过宋天问手里的杯子自己一口气喝了，“销售部的各位帅哥美女们，小宋不能再喝了，我替他喝了这杯，你们就别再哄他喝了。我们部门人少，认怂，喝酒喝不过你们部门。” 大家见老马都这么说了也就各自散开，找其他人喝去了。 老陈过来帮老马把宋天问扶到旁边坐下。宋天问还在晕晕乎 分卷阅读80 乎的喊“我要喝酒。” “小宋，你这何苦为难自己呢？”老陈良久才发话。自从那次他们俩聊天之后，丁零也走了，宋天问也像变了一个人。 聚餐结束，老陈把宋天问送了回去，开门的是海唐。 “怎么又喝醉了？”海唐皱了皱眉，老陈帮着把宋天问扶到了沙发上。 “你们，你们别劝他喝酒了。”海唐以为是同事劝的呢。 “我们没人劝他喝酒。”老陈没好气。 老陈走了，海唐把门关上，宋天问一身酒气让海唐特别不爽，这都好几次了。每一次宋天问喝醉酒，海唐都得伺候他，要不宋天问就会发脾气，而且脾气还特别大。要是吐了，就更加麻烦，又要收拾屋子，又要照顾宋天问，酒醉后呕吐的味道海唐实在是受够了。 海唐越想越生气，自己以为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结果，只是一个醉鬼而已。 “哇……”宋天问头一歪，就呕吐在了沙发边上。 海唐忍无可忍，对宋天问吼道，“宋天问，要吐就去马桶里吐。” 宋天问像死猪一样躺在沙发上。实在太臭了，海唐把宋天问拖下了沙发，“你给我去厕所吐去。” 宋天问不耐烦的低吼“你干什么？” 海唐则大声吼了回去，“若不是怕你醉死在屋子里，我才懒得管你呢。” 海唐和宋天问在一个屋檐下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没眼光了，这个男人实在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宋天问要么忙工作，出差，一星期都不回来，要么回来了，就是醉熏熏的一身酒气，如果哪一天没有酒气，也没出差加班忙工作，还待在家里的，也别高兴太早，因为他必然是徜徉在自己的游戏世界里，也不管海唐做什么说什么，只偶尔应几句，让她知道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活人。 柱子终于还是约了宋天问出来，在扑克的酒吧，还拉了扑克一起，三人坐定后，柱子先发话了。 “老宋啊，你现在咋就养成酗酒的毛病了？” 宋天问不吱声。 “妮妮跟我说了好几次，海唐抱怨你酗酒，乱发脾气，你以前都不喝酒的人，怎么变化这么大？”柱子实在不明白宋天问到底怎么了，“也怪我，一直忙生意，也没顾上找你聊聊。” 宋天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柱子。 “我说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呢？”柱子看宋天问一直不说话都有点急了。 “老宋啊，你这样装鸵鸟也不是个办法。”扑克劝宋天问“我看你这样子，你还是和海唐分了吧，你心里一点都装不进去人家，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宋天问点点头。 “哦，你，你是还在想着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女同事？”柱子听扑克的意思才搞明白，“那你和你那女同事又有个什么纠葛解决不了？” “被甩了呗。”扑克言简意赅。 柱子心下了然，“你和海唐走不下去就不要强迫自己了，对你们两人都好。”停了好一会儿，柱子才又开口“但是你酗酒这事儿，你还是该注意一下。你自己是经历过你爸酒醉后干的那些破事儿，你才发誓这辈子都不喝酒的。” “就是，小宋，喝酒还是悠着点儿。”扑克也在旁边附和。 “海唐说你经常醉得不省人事，你这样往死里喝，迟早会喝出胃出血，脂肪肝。可别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给喝废了。”柱子看到宋天问这样子，估计海唐也没冤枉人。 柱子约谈了宋天问后，宋天问在喝酒上稍微有点收敛，不过依然是忙出差，忙工作，忙打游戏。宋天问不想主动提分手，他希望海唐来提分手。这一天他没有等多久就等到了。 八月的暑气把大地烤得燥热难安。他正在玩游戏玩得嗨的时候，海唐说，“宋天问，我们分手吧。” 宋天问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又继续在游戏里冲锋陷阵。 “宋天问！你听到没？”海唐在他身后大喊，“我们分手！” 宋天问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见海唐气得满脸通红，“对不起。”宋天问这句对不起是真心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和海唐可以好好开始一段新恋情，他就能被治愈，就能忘记，就能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也希望能把自己的爱都给海唐。但是他的心，他做不了主。 “你个懦夫！渣男！！”和宋天问交往的五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海唐终于看清了现实，宋天问的心不属于她，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她累了，决定放手了。 消息 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汪雨飞兴冲冲的跑到楼上来找宋天问，C城项目终于有进展了。胶着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了突破。 “老宋，赶紧准备一下，这周四去客户那里做第二轮方案陈述。”汪雨飞想了想，“你到时候还得跟我一起再单独见见他们的陆总。” “哟，不错呀，汪胖子，看来你是把老董那关给突破了，厉害！”宋天问翘起大拇指。 分卷阅读81 “老宋，跟你说，那可是真正来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那刀光剑影，啧啧。”汪雨飞确实是花了不少力气，才突破老董那一关的，“改天有机会好好跟你讲讲。” 宋天问和销售打交道多了，发现销售那张嘴真的是，再不能说的销售都有两把刷子。 “行吧，我赶紧把方案再修正一下，你要是最近有客户那边新的信息，都发给我吧，我做个参考。” “已经发你邮箱了，你收一下吧。”汪雨飞交代完了公事就又匆匆下楼去了。 “这汪胖子还挺忙。”宋天问看着汪雨飞匆匆离去的背影感慨了一句。 “可不嘛。销售部零姐走了以后，这销冠的位置争夺可就激烈了。”吴昊宇接话，“汪胖子再努把力，下半年机会还是大大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老陈发现这吴昊宇明明是售前的，对销售那边倒是门儿清。 “我也知道啊，季凡，李铭硕他们都爱聊这个。”周成峰也经常和销售聊天来着。 老陈和老马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他俩都不爱说。而老陈自从丁零走了以后，和销售部的距离就感觉没有那么近了。 周四，宋天问跟着汪雨飞一起去C城出差。客户那边第二轮方案陈述非常的顺利，尤其是客户的陆总那边很给力。晚上汪雨飞约着宋天问和陆总到了市中心一家叫做“一号馆”的非常精致的饭店吃饭。 “小汪啊，我跟你说，这里的梅子酒非常棒！”陆总原来也是梅子酒爱好者，“梅子酒可是我们C城的特色。” “哈哈，那敢情好啊。不是陆总您推荐这家，我还都不知道呢。”汪雨飞一边说，一边把着门边儿让陆总先进去。 三个人找了一个角落里靠窗小隔间的桌子坐下。 点了菜要了酒，三人就闲聊起来。 “陆总，这次可真是太感谢您了。”汪雨飞恭恭敬敬的对陆总说。 “哪里，主要宋工的方案做得好。你们对我们需求的理解还是非常到位。”陆总对宋天问笑了笑。 “陆总，能帮你们解决问题，就是我们公司的价值所在。”宋天问很高兴自己的方案得到认可。 “嗯。”陆总点头，“我呢，正好也还有些技术方面的问题，想讨教讨教。” “陆总您太客气了，咱是互相沟通交流，在沟通交流中碰出智慧的火花。”宋天问赶紧笑着回应。 服务员把菜和酒都上了上来，汪雨飞赶紧斟好酒，招呼陆总吃菜，“陆总，咱开吃，边吃边说。” “好，”陆总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睛认真品酒，“你俩赶紧尝尝，这酒真的超级棒。” 汪雨飞和宋天问都端起了酒杯。 殷红清冽的梅子酒在小瓷杯里，散发着果香和酒烈，在宋天问鼻尖缭绕。他忍不住也轻抿了一口酒，果香的甜柔混合了酒的浓烈，在他的舌尖，舌面，唇齿之间，缠绵纠结，直到酒慢慢浸润到了胃里，依然久久不肯散去，像极了她。 “真的很好喝，陆总，您太有品位了。”汪雨飞不忘时不时要捧几句客户。 “陆总，您推荐得没错。”宋天问也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这家可是老店了。C城梅子酒很出名，到处都能喝到，但是这家绝对是一流的。”陆总喝高兴了，“我跟你们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和同学来喝过这家的梅子酒，当时是同系的一个女同学介绍过来的。” 陆总一边喝一边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大学生活来，“哎呀，那个女生也是超级爱梅子酒。哦，对，对，就是小汪，上次和你，咱们一起吃饭的那个丁零。” 宋天问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到丁零的名字，耳朵不自觉地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陆总后面又和汪雨飞闲聊到了别处，具体说了些啥，宋天问完全没听清楚。难道丁零回C城了？她现在还在C城吗？ 陆总今天和汪雨飞，宋天问喝得开心，聊得开心。 “说要讨教几个技术问题的，结果只顾喝酒聊天了。”临走的时候，陆总摸着自己的脑袋对他俩说，“你们明天上午有空吗？要不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再好好请教一下。” “没问题。”汪雨飞赶紧应了下来。 “好，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半吧。”汪雨飞和宋天问一起打车把陆总送了回去，再一起回酒店。 陆总刚下车，宋天问就忍不住问汪雨飞，“丁零怎么和你还有陆总见面吃饭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她还在C城吗？” 汪雨飞被宋天问一连串的问题给砸懵了。 “你这问题一出来就一串儿，我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啊？” 宋天问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我是好奇世界怎么这么小？你这客户居然还是丁零的大学校友？” 汪雨飞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是这样子的，咱们五月的时候不是被客户那边的老董给卡了脖子么？我回去跟老杨汇报了一下，感觉这个项目很难突破了，都有点打算放 分卷阅读82 弃了。老杨就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丁零对C城非常熟悉，让我问问零姐，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帮忙突破一下不。” 汪雨飞停了停。 “然后呢？”宋天问迫不及待。 汪雨飞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这家伙怎么这么性急？然后继续道，“当时其实我犹豫来着，不是很想联系她。零姐这个人一直都比较冷淡。在公司的时候，部门活动什么的，她也不怎么积极参加，和大家同事的关系也都不咸不淡的。一般同事久了吧，大家也都多多少少互相知道点家里的老婆孩子家庭情况，可是零姐却几乎从来不让别人了解她。” 到了酒店门口，汪雨飞停了下来，两人陆续下车。 “然后呢？”宋天问追着汪雨飞想要知道所有关于丁零的情况。 “那咱们就在这个大厅的咖啡馆这儿说吧。”汪雨飞和宋天问两人就在酒店大堂边的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宋天问去要了两瓶水，汪雨飞继续。 “当时我就想她估计也没啥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未必会帮这个忙，所以也一直没联系。后来老杨催了我两次，还说了我一顿，我就联系了零姐，结果还挺出人预料的。她正好在C城，然后就把陆总和我约在一起吃了个饭，我就和陆总搭上线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宋天问知道丁零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真是很意外啊，零姐不仅有关系，还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汪雨飞感叹，“还得亏老杨催我，不然我肯定就不会联系零姐了。” “她现在还在C城？” “好像不在了，上次她好像说要出国来着，具体啥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个国家。”汪雨飞耸耸肩，“你知道，她又不大爱聊自己的事情，我还只是偶尔听她和陆总聊起来说到出国的。” 宋天问的心跟掉到冰窟一样，“她难道准备移民？是要再逃得更远点吗？” “说起来，她还问你情况来着。”汪雨飞突然想起丁零问他售前的事情，聊起过宋天问。不过当时汪雨飞因为丁零愿意帮忙而非常激动，就主动给她汇报了她离开之后，公司销售部和售前同事，还有老杨，以及公司几乎所有的新情况。 “她跟我说，你不能喝酒，让我注意一下，不要把你拖去应酬客户。”汪雨飞揶揄宋天问，“看来你还藏得挺深。明明那么能喝，上次差点儿干翻我们整个部门，却居然让人家零姐以为你不能喝酒。你咋做到的？” 宋天问心里隐隐作疼，又升起一丝欣慰，丁零还在问他的情况，说明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他。 送别 从C城出差回来后，宋天问决定认真把酒戒掉，除了梅子酒，其它酒他都不再沾了。同事们不答应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有一次喝酒喝得胃出血了，医生建议他别再喝酒，同事们也就不再勉强他了。 “小宋，你这周五不出差吧？周五晚上一起吃个饭。”老陈周三的时候回到办公室看到宋天问在座位就跟他说。 “吃饭？”宋天问不知道为啥，和谁吃饭呢。 “咱们部门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就一起聚聚。”老陈解释得很随意。 等老陈离开工位了，周成峰才凑过头来，“老陈离职了。” “啊？”宋天问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有点不适应，“你说什么？” “老陈走啦，这周就是他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周了。”周成峰叹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走啊？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宋天问不太理解。 “去了更好的地方了咯。据说是被猎头挖走的。”周成峰也是上周才知道。 “也挺好，他在这里做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宋天问心里虽然感到惆怅，不过老陈确实干得不错，在这里也干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值得去更好的位置。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自己来售前都干了快两年了。 周五晚上，售前部门的所有同事包括老叶，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聚餐。 “今天这顿饭是欢送咱们的老同事老陈的。老陈来咱们部门早，贡献也很大，现在他有更好的去处了，我们也祝福他。”老叶先说了两句，然后大家开始吃饭喝酒。 同事们轮流给老陈敬酒，互诉衷肠。感谢曾经的提携，感慨时间的流逝，祝福光明的前程。 部门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聚餐了，加上大家又总是各自出差，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所以很快大家就三三两两你喝一个，我喝一个，喝开了，聊开了。 宋天问决定今天还是喝一杯酒，敬一下老陈，“陈哥，今天敬您一杯，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帮助和提携。我从您这里真是学了不少东西。听周成峰说您去了更好的公司了，恭喜您！之前的工作中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别忘心里去。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宋天问喝了这一杯酒，就放下了杯子，改喝饮料。 “你要真把酒戒了也好。”老陈前段时间看宋天问喝酒都跟不要命一样。 “我听汪 分卷阅读83 雨飞说，零姐好像出国了。”宋天问晃着杯子里的饮料，“陈哥，您知道她去哪个国家了吗？她，是不是移民了？” “没有移民，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个国家。”老陈一口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你问她的事儿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宋天问很想知道丁零的近况。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你们的事儿，不过，小丁这个人，是个很好的人。你现在也有了女朋友，干嘛不好好谈自己的恋爱？还非得关心小丁的事儿？” “早就分了。”宋天问低着头看着杯子里面黄色橙汁儿，随着杯子的摇晃，荡起一圈圈的波纹来。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老陈看了看宋天问，“她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的，而且就算她回来，也未必会回B城。” 老陈离开宋天问，又倒了一杯酒去找老马聊天去了。 看来丁零是真的又一次把自己放逐了。 难道此生真的与她无缘了？ 真的很想很想喝酒啊，宋天问强忍着想喝酒的冲动，又灌了一大杯橙汁儿。 打探 老陈走了，宋天问对面的工位空了下来。不过，反正老陈在的时候，他也经常不在座位。 “哎，老陈走了，就感觉冷清些了。”吴昊宇对着老陈的位置发感慨。 “你多愁善感个屁，老陈在的时候还不是经常位置空着。”周成峰心里其实比吴昊宇还烦躁，他今年好几个项目都不太顺利，感觉就像本命年一样，流年不利。 “你C城的项目怎么样了？”宋天问给汪雨飞打电话。 “咱们二轮方案过了，陆总很给力，招投标快了。” “还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啊？”宋天问还想去C城出差，去见见那位陆总。 “咋了？听你这意思还嫌活儿太少了？”汪雨飞在电话那头都听出了宋天问的意思。 “哦对，我还想问陆总一点他们公司技术上的事情，我上次忘了问他要联系方式，你给我一个呗？”宋天问总算想到了一个借口。 “好，我一会儿微信你。”汪雨飞挂断电话后就把陆总的联系信息推给了宋天问。 宋天问苦苦思索了好几天怎么找陆总打听丁零的事情。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在电话上问，等找个机会去了C城和陆总见面再聊。 转眼已经十月底，汪雨飞C城的项目开始招投标，宋天问需要去讲技术标，如今他已经对讲标算得上轻车熟路了，宋天问想趁这个机会找陆总聊一聊。 招标结束后，汪雨飞说要好好感谢下陆总，就约了他出来和宋天问一起，还是上次那家叫“一号馆”的小餐馆。 陆总显然和汪雨飞已经非常熟悉了，大家也都很随和。 “你俩也想念这里的梅子酒吧？”陆总一脸自豪，“他们这里的酒不对外卖的。你们如果真的很喜欢的话，我回头跟这里的老板说一下，我认识这里的老板，可以让你们打点他们的酒带回去。” “那就太好了。”宋天问正想弄点梅子酒回家去呢，“先谢谢陆总了。” 汪雨飞也很开心，虽然他最爱喝的还是啤酒，不过给朋友们带点回去也是可以的。 因为项目的事情暂时告了一个段落，三人都比较放松，聊天也都是家常事情。 “陆总，您是本地人啊？”宋天问想趁这机会了解点更多关于丁零的信息。 “是啊，土生土长的C城人，也是在这里上的大学，然后又在这里工作，结婚生子。我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啊。”陆总故作深情感慨。 “哈哈，陆总您还挺幽默。”汪雨飞依然会随时随地找到机会夸奖别人。 “上次听您说我们原来的同事丁零还是您大学同学呐？” “嗯，准确的说是比我矮两个年级的学妹，不过我们那时候是同一个系，但专业不同，”陆总还记大学时候丁零的样子。 “你们不同班还都那么熟悉啊？我大学的时候感觉就自己宿舍的人最熟悉了，其他的连同班同学好像有不少都不是太熟悉。”宋天问感慨。 “因为我们都加入了学校的摄影社团，接触的机会就比较多，所以很熟悉。大学的时候最好的还是同宿舍的那些哥们儿。”陆总陷入了大学时代的美好回忆中，“打牌，喝酒，聊妹子，都是同宿舍的一起干。” “哈哈哈，看来大家大学生活都是这样。吃喝玩乐，还有妹子，都是永恒话题。”汪雨飞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来。 “男人在一起，要不就聊运动啊，什么篮球，足球；要不就聊美女，再不就聊聊时事政治，再不就是喝酒胡吹，也就这些了。”陆总总结了下男人在一起爱干的事儿。 “就是呢，我大学的时候就三样，打打篮球，打打游戏，其余时间就是陪女朋友。”宋天问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 “对，现在的年轻人就都 分卷阅读84 是游戏时代了。”陆总感慨，“我家儿子现在就爱天天抱着iPAD玩游戏，怎么管教都不行。” “就和早年沉迷网吧一样，每一代人估计都有自己的沉迷。”汪雨飞想起早年时候的网瘾。 “这倒是。”陆总很赞成汪雨飞的说法，“网络出来前，大家也有自己沉迷的方式。” 宋天问又想办法把陆总拉回到大学时代，“陆总，您大学时代就加入了摄影社团，那肯定摄影很专业了。” “就是一个兴趣爱好而已。”陆总摆摆手。 “宋工，你没注意吧？陆总办公桌上有一幅风景照，很漂亮，那就是陆总的作品。”汪雨飞接到。 “哦，我注意到了的。上次去陆总办公室，看见那张风景照真的很棒，以为陆总在哪里买来做装饰的呢。”宋天问确实见过那张照片。 “你们过奖啦。不过当时我在我们摄影社团的拍照技术还算可以，经常带学弟学妹们。我那个学妹，也就是你们前同事丁零她也拍得很好的，我就带过她。”陆总脸上还是颇有些自豪。 “零姐还很会摄影呐，我们都不知道。看来零姐也是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人。”汪雨飞的嘴很甜。 “她很聪明的，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好像就是命运不太好。”陆总感慨。 “为什么这么说？”汪雨飞很好奇。 “哎，她好端端一双儿女出了事故，原本幸福的家庭就那么散了。”陆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这些事情，不提也罢。” “还有这样的事儿？太糟糕了。”汪雨飞并不知道丁零的过去，他以为丁零就是同事公认的一个大龄剩女而已，或者就是大家贴的那些标签中的一个，性冷淡，或者同性恋，也有人说不是同性恋，就是喜欢和男人浪。“难怪她一直看起来总有点冷冰冰不开心的样子。” “上次您说她出国了吧？可能也因为这样的事吧？”宋天问很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嗯，应该有这个原因吧。她之前因为这事儿离开C城去了B城，我们同学朋友的本来都希望她能在B城再遇到一个能陪伴她的人。结果今年年初她一个人回了C城，看起来还是没有遇到那样的人。前段时间因为你们公司的事儿，她约我见面的时候聊天，说是准备环球旅行呢，估计自己这一关也还是没过去吧。”陆总谈到丁零唏嘘不已，“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了。” 宋天问听陆总这么说，就感到自己的心疼痛难忍。他只能偷偷用力握着自己胸口，用身体的疼痛代替心的疼痛。 “一个人环球旅行还是要点勇气啊。”宋天问感慨，“而且还走得这么匆忙。” “她那样估计早不在乎生死了吧，还能差勇气么。”停了停，陆总继续说，“我们也很担心她，不过看她倒也不是一时冲动走的。”陆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上次好像有一个学妹说她开了个微博，里面有她环球旅行的消息。” 宋天问来了精神，“她微博名是啥？” “我想想啊，好像什么酒来着，瞧我这记性，给忘记了，回头我找找。” 三人喝酒闲聊了很晚，临走的时候，宋天问还提醒陆总，记得跟饭馆老板打个招呼，买点梅子酒回去，陆总爽快答应。老板正好在，宋天问和汪雨飞各自装了酒回了酒店。 旅行 宋天问把带回来的梅子酒存放在了冰箱里，时不时的，他就会拿出来自斟自饮一点儿。而每次喝酒他总忍不住想起丁零。丁零就像这梅子酒，让他欲罢不能。 自从上次和陆总聊完天他心情貌似好了不少。宋天问回到B城就注册了微博，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把酒问青天”，陆总把丁零的微博号“青梅煮酒”发了宋天问后，宋天问就去关注了。 他看了看丁零的微博有六十二个人关注，加上他也就六十三个人了。宋天问迫不及待的把丁零之前发表的微博都看了一遍。 “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出发了。考虑去做一件事情很艰难，而一旦下定决心行动起来，却这么容易。” “只有一次次离开，才能一次次苟且偷生。” 六月底，丁零离开C城出发了。 “飞机起飞了，城市的灯火越来越渺小，穿过云层，天空的月亮皎洁如银盘，普照山河大地。也许历史就像引力拖拽着自己越来越沉，而如今跃然在云层之上，远离了过往，心，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没有了游人如织的古镇，时间仿佛都变慢了。一个人走在古镇的石板路上，感受古镇的清晨和黄昏。” “寒冷也并非不好，把你的神经都冻僵了，你便也不用再思维了。” 宋天问一个字都不愿意放过。他认真读着丁零的微博，用心感受着她的感受。他终于找到了那座桥，那座可以通向丁零的内心深处的桥。 “峡谷险峻，浪流奔涌，虎啸烟腾。若纵身一跃，必然化了点点碎浪，升空入海。” 没有照片，宋天问尝试着根 分卷阅读85 据丁零简短的描述想象出她描述的场景，再认真去感受她的感受。 “树上挂满了林林总总的红签，起风了，那些心愿就被风吹到了天上神灵的耳朵里，也被吹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的心里。” “江边夜市的烧烤，江风徐徐，仿佛又回到了C城。” “无边无际的大海，有些灰蒙蒙的蓝。在不太遥远的地方，大海和天空交汇，真的想去那里，从那里爬上天堂。我想看看你们是否有天使的翅膀，是否在快乐成长。” 转眼都十一月了，丁零的微博截止到现在一共也才发五十多条。她不是每天都会更新，更新的时间也不一定。宋天问现在每天都要刷好几次她的微博，看看她是否有更新。他现在依然只是一个沉默的看客，看她的所观所想。他也会认真读她的微博下面的评论。她微博下的评论渐渐多了，不过很少看见丁零回复评论。 “喂，兄弟，咱喝酒吃饭都舍不得放手机呀？”季凡看宋天问每隔一小段时间又要拿起手机来看看，“是和美女在聊天？” 年底还有最后一个多月的冲刺，销售和售前两个部门又组织了一次聚餐，鼓舞大家士气。 “哦，没有，就是看看资讯新闻。” “鬼才信呢。” 宋天问笑笑并不辩驳。 “说起来，我们都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上次周成峰结婚的时候，基本上都见到家属了，就没见着你的。”吴昊宇正好凑了过来。 “都说了我是单身狗，你们又不信。”宋天问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你说你，人长得也不错，工作也挺好，咋就还单身呢？谁信？”李铭硕撇撇嘴，然后一把揽过宋天问的肩膀，压低声音对宋天问说，“坊间传说，你和一位神秘美女在交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哪里来的坊间传说？” “这你甭管，我的消息可灵通了。听说这位美女远在异国他乡求学，你一直在等她学成归来。”李铭硕扬了扬下巴，又多透露了点消息，“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天问哥，你原来还这么痴情啊？”黎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俩后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我就说我们销售部三大美女，你为什么不心动呢。” “原来你也是老牛吃嫩草啊。”吴昊宇评价简单粗暴。 “这……你们居然都信？哪里跟哪里呢。” “反正我绝对相信，我的消息来源非常可靠。”李铭硕脸上满是自信和得意。 宋天问懒得争辩了，你们爱怎么相信就怎么相信吧。 大伙儿喝得热闹，互相敬酒敬得很嗨。宋天问和老叶喝了一个，主要感谢他对自己工作上的支持。 “小宋，你今年做得不错，我准备年底就给你提升职加薪的申请，预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老叶对宋天问今年的工作很认可，“老陈走了，现在部门刚招进来的人也是经验比较少的新人，你现在在部门里面已经算是顶梁柱了，以后也要帮忙多带带新人。” “这个没问题。” “明年任务轻不了，希望明年你能承担更多的责任。”老叶拍着宋天问的肩膀说。宋天问明白，看样子升职加薪后的业绩压力就会更大了。 “这最后一个多月也不能懈怠啊。”老叶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特意回头强调了一下。 待大伙儿都喝得热闹的时候，宋天问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又打开手机看丁零是否更新了微博。 “仰沐晨光，绚烂如金的是恒河；浮尸白骨，垃圾堆岸的还是恒河。一些人的信仰里，她是高于头顶的神圣；另一些人的眼里，她是只能唾弃的肮脏。” 宋天问看到丁零的微博更新，不自觉露出了笑容。看来，她的行程到印度了。宋天问想了想，在下面评论了一句，“恒河还是亘古不变的恒河，而每个人眼里的恒河却都不同。”宋天问没指望丁零回复，不过很快他却收到了回复，“每个人每一时看到的恒河也不尽相同。” 从此以后，宋天问几乎在丁零的每一条微博下留言，不过丁零也并不总会回复。宋天问有了新的乐趣，那就是期待丁零的回复。 “从苦路到圣墓教堂，再到哭墙，无以数记的人惨遭杀戮，万千支离破碎的家庭，一个苦难的民族，上千年的流浪，上千年的虔诚跪拜，哭泣和祷告。我被震撼到了。” 宋天问对苦路，教堂，哭墙了解不多，赶紧去网上搜索相关信息。虽然网上的介绍比较简单，文字也相对枯燥，可是当宋天问认真读完的时候，心里仍然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又去把相关的历史资料翻出来读了读。原来西方三大宗教还有这样的渊源，耶路撒冷还有这么复杂的历史。国家，民族的大动荡，于那时代的每一个个体，需要承担的又何其之重，但是每一个个体的坚韧，又造就了整个民族的坚韧和伟大。 宋天问感慨良多，忍不住在丁零的微博下面评论，“浩浩汤汤的历史洪流之中，个人可真渺小啊。”宋天问发出评论没多久，就看到评论被丁零回复了，“是啊，普通人在 分卷阅读86 历史的洪流之中不过一粒微尘，可是在这里看到那些虔诚的信徒，感觉微尘似乎又没有那么渺小，很神奇。”宋天问没有在现场看到让人肃然起敬的虔诚信徒，却从书上了解到在信徒的心中，耶路撒冷是他们的圣教中心，尤其是重要的宗教节日或者纪念日，信徒们都不远万里赶到那里朝拜。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聊着各自的感受。 宋天问跟随着丁零的微博记录从南亚到西亚到非洲再到欧洲，和她一起了解她所去的地方的地理、人文、历史、风景、美食。和她一起讨论、感慨。丁零时不时还会分享一些旅行途中的趣事，她一路还会去打零工，为了更好的体验当地风土人情，也会住在当地人的家里，有时候也会遇到小麻烦，甚至危险。丁零的微博开始都只有简短的文字，再后来就慢慢的有了照片，再后来也偶尔会放一两张自己的照片上去。丁零拍的照片真的很美，是那种无论风景还是人物，总是感觉能触及人的灵魂的美。丁零的这些照片让她获得了和一家地理杂志社的合作机会。宋天问替她高兴了很久。 宋天问也很喜欢看她拍的照片，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看到她本人的近照，可惜丁零自己的照片她放得很少。宋天问也会把自己工作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困难在评论区和丁零分享。但是为了避免被丁零认出，他经常都会把一些事情嫁接到朋友的身上，并且隐藏一些可能会让丁零猜出自己真实身份的信息。 在微博上一来二往的聊多了，宋天问能感觉得到，随着丁零的旅程的前进，她慢慢的变了，她的心里驻进了更多的阳光。他很开心她的这一变化。 “看出来了，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宋天问最终决定试一下。 “谁不是呢。” “每一粒微尘都有别人不可复制的悲伤和快乐。” “是啊。” “每一次面临困难和悲伤的时候，我就感觉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想必，每一粒微尘都经历过无数次世界末日呢。” “我曾经一日之间失去挚爱。最珍爱的生活瞬间崩塌，痛入骨髓，简直是比世界末日还让人难以接受。那时我以为这世界只有我一人是这样。如今才明白，就像你说的，每一个人都曾面临过自己的世界末日。” “这么想的话反而释然了吧？” “不能说完全释然了，但是，慢慢的振作些了，也开始对周围的人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感受。” “你这是来了一趟自我救赎之旅啊。” “也许吧。” 老友 “很开心，人生四喜之一，今天让我在遥远的欧洲大陆给遇到了一个”。宋天问很好奇丁零遇到了谁，就在微博评论区留言，“恭喜‘他乡遇故知’，这么巧，还能远在他乡遇到朋友”。丁零一直没回复，宋天问预估丁零正和老朋友相聚聊天呢。 三天之后，丁零才回复，“遇到了曾经的一个很要好的老同事，他被外派到欧洲这边工作。”宋天问想起之前李铭硕说好像说过老陈被外派出国工作了，难道丁零在欧洲遇到的老同事是老陈？宋天问很想找丁零或者老陈确认一下，可是，他又担心这样会暴露自己。犹豫了好久他决定再发评论多聊两句，“被外派欧洲工作啊？好让人羡慕，我也希望有这样的机会呢。” “外派意味着要长久离开故土，得好多事儿呢，老婆孩子家人安排这些都得考虑，没想象那么美好。” “嗯，确实，最好一家人都过去才好。” 两人来回评论了几回，最后干脆私信聊了起来。 “我没有老婆孩子，所以外派起来简单。” “那总有父母，心爱的人吧？这些也得考虑。” “嗯，父母暂时不用担心，心爱的人嘛，她在离我很远的城市。” “那你们没考虑过到同一个城市生活？距离太远，时间长了，两个人的共同经历就会越来越少，共同话题就越来越少，感情也就会越来越淡。” 难得丁零居然说了这么长的话，宋天问隔着屏幕笑开了。 “最近在考虑呢，要不去她所在的城市吧？可是又担心她会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呢？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做就是了。” “可是，万一她已经变心了，不爱我了呢。” “如果你真的很爱她，就应该勇敢的去争取。如果她因为你去了反而不高兴，那至少你有机会知道为什么。如果真的不爱了，那你至少知道了，总比相隔两地，却互相假装还相爱好吧？何况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不要留下让自己遗憾的事情。”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天问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鼓励，他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老陈去了欧洲和丁零见面了。 “老宋，有空没？咱好久没聚了，明天出来聊聊呗？把扑克也喊出来。” 宋天问接到柱子电话的时候有点意外，“你能有空？ 分卷阅读87 ” “明天有空。” “你不用陪妮妮啊？” “妮妮她妈过来照顾她，所以就给我放了两天假。” 柱子这么说的时候，宋天问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就明天聚聚呗，难得你有假期。” 柱子和宋天问一起去扑克的酒吧。 “算起来咱仨已经有半年多没见面了。”柱子算了算了，上次三人见面还是宋天问因为感情的事喝得烂醉，大概就去年的七月八月份左右，如今都已经是新一年的一月了。 “没办法，妮妮怀孕之后，你也没空顾我们啊。”宋天问耸耸肩。 “那是。不过她妈现在过来帮忙照看她了，我就要轻松点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妮妮嫌你烦，把你轰出来了，你才来找我们的？”扑克开着玩笑。 柱子一脸自豪，“妮妮怕我老守着她烦了，给我放假叫我出来和兄弟们喝喝酒聊聊天。” “你又秀恩爱呗。”宋天问无奈的摇摇头。 “说起来，妮妮啥时候生啊？”扑克问柱子。 “还早呢，预产期在三个多月之后了。”柱子的幸福藏都藏不住，“别光说我，今天看你俩状态都不错，说说你们近况呗？我看老宋你真把酒给戒了？” 宋天问叫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鸡尾酒喝着。 “差不多戒了。” “总觉得你小子和上次比起来变化不少啊。”柱子仔细看了看宋天问。 “就是，老宋，感觉你正被爱情滋润着。”扑克也发现了宋天问和上次大不一样，“老实交代，又是哪位美女啊？” 宋天问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快就被兄弟们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还是以前那位。” “以前那位？海唐？不对呀，我听妮妮说她和她的一个同学好上了啊。”柱子迷糊了一阵子，突然想起来，“哦，对，你之前说过的一位女同事吧？叫什么名字来着？” “丁零，前同事了。她早就离职了。”宋天问脸上的幸福表情被柱子和扑克看在眼里。 “那你们在一起了？”扑克问。 “她出国环球旅行去了。”宋天问的回复让柱子和扑克面面相觑。 “那，那你们……几个意思啊？”柱子完全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儿，“你们俩在一起了，然后，你上班赚钱养家，她出国环球旅行？” “没，她离职后我就再没见到过她了。” “啊？什么意思啊？”扑克也被宋天问给说懵了，“你都把我们给绕晕了。” 宋天问就把他和丁零在微博上沟通对话的事情跟柱子和扑克说了一下。 “那她知道是在和你聊吗？”扑克问。 “应该不知道。”宋天问笑得很得意，“我把我的真实信息隐藏得很好，她应该发现不了是我。” “啊？合着你就是在暗恋人家呗？”柱子眼睛瞪得老大。 “老宋，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单恋，网恋，暗恋，全都给占了？”扑克忍不住大笑。 柱子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宋天问被柱子和扑克说得老脸一红，很是尴尬，“切，好好喝你们的酒。” 柱子和扑克看着宋天问窘迫的样子越发笑得放肆。宋天问看他俩笑得那么猖狂，自己反倒没了脾气。想想自己这半年来和丁零的这种情况，可不就是扑克说的么？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开了。 “扑克你呢？”宋天问和柱子都知道扑克从来没缺少过酒和女人，“光顾着笑话我。” 扑克神秘一笑，“你们猜？” “那猜不到，你后宫佳丽三千的，能猜出个啥呀？”柱子猜不到也不想猜。 “现在独宠一个杨贵妃了？”宋天问倒是很好奇。 “下次带给你们认识认识。”扑克笑着默认了。 “来来来，为扑克你们家杨贵妃喝一个。”宋天问举起了杯子。 “来来来，为咱们老宋的幸福喝一个。”柱子跟着举起了杯子。 “为柱子和妮妮即将迎来的新生命喝一个。”扑克也举起了杯子。 极光 “都到欧洲了，肯定要去看北极光吧？”宋天问想了解丁零后面的行程安排。 “当然要去。以前在电影里面看过，太美了。想一想，简直就像是宇宙的唯美诗篇，很浪漫。” “说得我也想去看了。” “听说那是鬼神引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丁零突然特别想恶作剧一下。 “啊？这么吓人。”宋天问开始担心起来，“那你还是别去了吧。” “逗你玩儿的。找机会来看吧，和你心爱的女孩儿一起来追逐北极光，浪漫到了极致！”丁零还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嗯。”宋天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三月还能看极光吗？你准备去哪里看？哪里最好？” “三月还可以，我就准备三月初去挪威 分卷阅读88 的特罗姆瑟看呢。网上有推荐看极光的地方，基本上都集中在北欧吧。” 宋天问兴奋极了，不过又有点忐忑不安，万一丁零依然拒绝他呢。但是一想到之前丁零的鼓励，他又有了勇气，开始着手准备吧。 “下一站：挪威的森林。” 宋天问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打开微博查看丁零的更新。看到这条微博，宋天问猜测丁零应该要去看北极光了，他可以请假了。 “领导，我想请五天年假。”宋天问找老叶请假。 “请这么久？”老叶看着宋天问“春节不是刚回来吗？为什么还要请这么久？” “我得出国一趟，正好去年还有几天年假也快到期了。”宋天问简单解释。 “哦。”老叶沉吟了一会儿，“你是去找你女朋友？” “领导，您听谁说的？”宋天问很诧异，他从未跟同事说过他要去找丁零，老叶怎么会知道？ “谁说的不重要。”老叶看宋天问这反应以为自己猜对了，“既然这样，那这假我就必须得批准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咱现在部门除了新来的刚毕业的小伙子，其他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女朋友还在国外读书，不过应该也快毕业了吧？异地恋不容易啊。” 宋天问一听，原来老叶也以为他有一个女朋友在国外读书呢。宋天问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唇舌，就只点头回应，“嗯，谢谢领导。” 老叶点了点头，宋天问转身准备回工位。 “你去年年假还剩多少？”老叶又开口了。 “五天。” “工作这边呢？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暂时看没有需要出差跑的项目。” “那干脆再多给你五天假期吧。你这样加上周末时间还是不少，可以好好和女朋友聚一下。你回来之前我也先不给你派新项目了。去吧。”老叶挥挥手让宋天问离开办公室。 “太感谢了，老大。”宋天问没想到老叶这么慷慨，他本来以为五天假能请下来都得被老叶叨叨半天的，没想到变成了十天，加上周末就有十六天了。 “记得带电脑啊，万一需要干点儿活。”宋天问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老叶还是强调了一下。 “没问题。”公司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员工休长假都必须带着笔记本电脑，宋天问对这点倒没啥意见，现在项目不多，应该不会有太多事情要做。 宋天问的行程早已计划好，签证也早已准备好，现在假期也有了，就赶紧定机票，收拾东西，继续做些功课。 自从老叶把假期给他批了之后，宋天问既兴奋又紧张，离和她见面又近了点。他躺在床上一会儿想象和丁零相遇的情境，她被他的爱感动，他们热情相拥，一起追逐美丽的北极光。一会儿又很失落，丁零可能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拒绝他，他很悲伤。就这样，宋天问的心情就跟荡秋千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起伏不定。 他决定在丁零的微博里给她发个私信，“我终于决定去她的城市了。” 丁零几乎秒回，“加油，祝福你们！” “我们也决定近期去挪威看北极光，也许能见到你呢。” “哈哈，欢迎前来，到了联系。” “嗯，一定。” 宋天问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宋天问怀着激动的心情出发了。当飞机冲破云层，宋天问看着蔚蓝的天空，阳光照在天空下的云层上，就像到了另外一个纯净的国度。终于又可以见到她了，他们已经整整一年零一个月十天没见过面了。他已经想象了无数次他们见面的样子，现在索性不想了。 当他出现在丁零面前的时候，丁零惊呆了。 “宋工，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宋天问看到丁零，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内心里所有的怀疑和犹豫都冰消雪融了。他忍不住一把将丁零拉到自己的怀里，“零，终于找到你了。” “宋……”丁零被宋天问紧紧拥抱着，整个人还有点懵圈。 “叫我天问，我已经不是你的项目售前宋工了。”宋天问霸道的打断丁零的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丁零还没太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宋天问。 “陪我最心爱的女人来看北极光，她说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宋天问终于松开了点手臂，不过依然环着她，笑着看着她。 “哦。”丁零瞪大眼睛，“你，你的微博名是……”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把酒问青天。”宋天问接了过来。 “你，你女朋友呢？”丁零朝宋天问背后看去。 “别找了，就在我面前呢。”宋天问拉起丁零的手。 丁零看着宋天问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满满的爱恋和疼惜。她心下了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咬着嘴唇，眼里有莹莹闪烁的泪光。 宋天问赶紧双手握住丁零的双肩，“怎，怎么啦？我……”他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分卷阅读89 。 丁零看着宋天问惊慌失措的样子，内心的冲击加剧。她一把抱住了他。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他的衣服凉凉的，夹杂着她熟悉的味道，很好闻。 宋天问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平稳了。 两人一起到特罗姆瑟追逐北极光。深夜里，两人裹着厚厚的衣服，紧挨在一起，耐心的等待着极光的出现。 “看，快看，我看到那边有些光了。” “哇哦……” “你看，那边，那里，好多啊……” 宋天问和丁零朝着极光的方向奔去，丁零要找一个更好的地方拍摄。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丁零不断感慨，“天问，快看！” 绿色，蓝色，黄色，还带点粉红，甚至红色，那是天空的舞台上演出的一支恢弘而华丽的舞蹈。 谁的裙裾在星空下摇曳？谁的舞姿在极地上空蹁跹？谁拥有了天空的舞台？谁在宇宙中亘古不变？ “好壮观啊。”宋天问紧握着丁零的手，抬头看着天空，看那美得让人窒息的北极光。 “是不是很浪漫？”丁零回头笑着看着宋天问。 “嗯，你说得对。和最心爱的人一起追逐北极光，是最浪漫的事。”宋天问回望丁零，看到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他心里是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