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权佞(NP,H)》 楔子(一更) 中州历1185年,大渝王朝,景隆十三年。 早春时节,大渝王朝的都城天都刚刚迎来一点春意,来自邻国域东的北风就裹着漫天黄沙席卷而来。将刚刚吐蕊的春花摧残殆尽,一时间天都城中满地落英竟将这本应生机勃勃的春天染上了几分萧瑟。 天色微光,惨白的月亮还高高的挂在天际,每天的这个时辰禁宫中的大小太监宫女早就已经起身开始为这皇城一天的事务做准备了。而今天,他们却无一人敢擅自出屋半步,个个如同老鼠一般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只因此刻,整座宫城都被笼罩在了一股巨大的恐惧之中,大家都尽量的将自己藏好,为了就是不要触了霉头。 而此刻众人们恐惧的源头却是在内院中偏左的一座宫殿中。那是一座已经荒废了许多年的院落。高耸的院墙以及那雕花金瓦似乎还在展示着它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可是斑驳的墙面却又一次显示了它的衰败和苍凉。 宫门的上方,一块纯金打造的匾额高挂正中,上面是先皇御笔亲疏的三个大字“藏菱苑”。这里曾经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所居住的地方,当时皇上不惜耗费巨资,招揽天下工匠特意为女人修建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大殿,命名为“染芳殿”。而这里也成了内院56座宫殿中唯一一个拥有自己独立花园,并修建了大殿的内宫。 可是自从十年前贵妃仙逝之后,这座宫殿就整整空了十年。不,准确的来说,这座后宫就这么空了十年。 而就在九日前,先皇龙驭宾天,新皇登基下旨广招天下美女,并重开后宫之后,这座空寂了十年的宫殿里便开始出了怪事。 每天在先贵妃仙逝的那个时辰天空中即便是万里无云也会响起阵阵惊雷,一打就是正正好好的九声。而今天正好是第九天。 时辰一到,只听“咔嚓”一声,万里无云的天空中诡异的响起一声炸雷,随即,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正击在了染芳殿的屋脊上。 这次,不单是整个皇宫大内,就连天都城的百姓们都被这声惊雷惊得纷纷披衣出门,望向闪电劈下的方向。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早就各种渠道得知了宫内的怪事,此刻见着一道电光劈下,更是惊得个个颤抖不已。 还不等他们颤抖完,一道道天雷开始接连不断的劈下,如同被什么人操纵着一般,一道接一道的精准无比打在了同一个位置。 新皇从龙床上颤抖着趴起,手脚并用的直接钻进了床下,任凭内侍们怎么劝死活都不肯出来。 整整九道天雷劈下,染芳殿的屋粱被活生生劈成了两截,随即熊熊的大火从断裂的屋脊处开始蔓延,火势之大百步之外皆可燎人须发。 而没人看到的染芳殿上空此刻却凌空轻飘飘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婀娜的女人,她身着大红的镶金凤袍立在那飞檐斗拱之上,上挑的凤眼空洞洞的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 如果有老宫人在场,如果那人有双能见鬼魂的眼睛,那么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那人正是先皇上最宠的贵妃,无数人心目中天下最美的女人——宋菱染。 时隔多年,天都百姓依旧记得那日景帝迎她入宫时,女人在城楼上舞的那支《承恩》。那日的她媚眼含情,顾盼生辉,耗尽世间笔墨也无法描摹出她半分风姿,眼波流转之间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之间仪态万千。以至于让那一直桀骜不驯的大才子都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她“艳绝华夏,艺冠天都”。 她出身妓馆却一步一步成为了整个大渝最尊贵的女人,先皇独宠了她三年,甚至为她废弃六宫,只留下了与她交好的一位妃子陪伴她。无数人上疏说她妖媚祸国,却都被先皇或杀或贬,最后落个凄惨的下场。最后还是那位妃子深明大义,为民除害将妖妃毒死。而先皇却也从此一蹶不振,他没有处罚毒死宋菱染的那位妃子,反而让她继续住在后宫之中。但是他却命人用青砖封死了前殿通往后宫的两道大门,从此以后再未踏足后宫半步。 而此刻,女人的眼睛里却半点感情都没有,只有一片茫然。 “宋菱染!”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女人本能的回过头去,正看到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如她一般凌空而立。 老人开口说道:“当日你与我订下契约,那人一日不死,你便一日不入轮回。如今,那人已死,你可愿放下了?” 绝色女人表情一片茫然,她眨了眨眼睛,声音如空山鸟语,娇媚动人:“那人是谁?你又是谁?” 老者哈哈大笑,手捋须髯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那人未曾有一日将你遗忘,你却将当日契约忘了个一干二净,莫非这就是天意?” “您也知道。”女人蹙眉说道:“作为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世间游荡的时间长了,确实会忘记许多的事情,而我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琐碎的片段之外,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您老人家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别这么云山雾罩的好不好?” “好吧!”老者收敛笑声,说道:“当年你为了痴守那人与我约定,那人一日不死你便不入轮回,作为交换,你的下一世必定尽尝世间所有苦楚,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如今那人已死,你可是要履行承诺了。” 女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愿赌服输,这个我没什么好拒绝的。” “不过……”老者沉吟一声,说道:“有人却甘愿用自己的生生世世换你灰飞烟灭。” “不是吧!多大的仇啊?”宋菱染咧嘴说道:“至于非得和我同归于尽吗?” “你不很她?”老者对女人的态度很是惊讶,开口问道:“这人可是当年害死你之人,如今死后依旧要与你不死不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宋菱染红袖轻抚,随手变出一把藤椅,她往上一座,笑着说道:“有人要害人,一般有三种原因,一是为利。我如今已死,利益上哪里还同别人有什么冲突,所以第一点不成立。二是为情,我都死了,所有的爱恨情仇自然随风而散。那么就剩下第三条,为仇了。你说她是之前害死我之人,那么她应该算是报了仇了。可是她在死后却依旧对我不依不饶,可见,当年即便我死了,她也没占到半点便宜,甚至活的更惨。所以她才会对我这个‘死人’恨之入骨。不惜和我玉石俱焚,对吧?” “不错!”老人点头称是。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绝对不是单纯得要将我带入轮回,或者直接要将我打的魂飞魄散这么简单吧?”女人媚眼轻瞟,说道:“不然你才不会跟我费这么多话。” “你这个女娃娃啊!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吗?太过聪明了总是不好的!”老者嘴上说着,眼中却是闪过笑意。 “没办法,谁叫总是有些人喜欢把所有人都当猴子耍。”女人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说道:“你们把我晾在这里十年,为的不就是让我忘记前尘吗?现在也不要拐弯了,说重点吧!要我做什么?” “我们已经拒绝了那女人的条件,但是却应了她重生一世。同时,你也将会重生。而你们二人的命运将由你们自己重新书写。”老者说道:“作为交换条件,此生结束之后,她将灰飞烟灭。而你,则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在这世间的个个时空中窜梭游历,为我们效力。” “你们是鬼界的细作?”宋菱染有种被人骗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是,我们游历与世间个个时空之中,亦正亦邪,平衡阴阳。自称‘平衡者’。”老人呵呵笑道。 “所以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把我拉上你们的贼船?”宋菱染眉梢一挑,说道:“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老者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直接问道:“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还能说什么?”宋菱染摊了摊手,说道:“不过能再活一世总是好的。” “你就不想知道那女人是何人?今生又重生成何人?”老者问。 宋菱染整理了一下裙摆,说道:“她前世斗不过我,我看她此生依旧是个悲剧收场的命格。手下败将,何足道哉!” “不愧是大人亲自选中的人,果然不同。”老者呵呵一笑,正要抬手施法。却见宋菱染一抬手,开口阻止了他。 “等一下!”女人说道:“我这眼看着就是你的同僚了,你就不给我点法宝啦,法术什么的增进一下同僚之情?” 老者一怔,他接过的任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无论最后那人成功与否,这么和他谈条件的,这女人可谓是第一个,一时间居然他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别那么小气嘛!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说是吧!”宋菱染出身妓馆,最大的本事不是外界所传的什么琴棋书画,因为那些诗词不过都是她花钱从那些落魄秀才那里买来,抬身价的。除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舞蹈之外,就是看人和讨价了。 她骨子里就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无论她记得还是不记得,如今被人摆了这么一道,这顺手讨点便宜的事情她肯定是要做的。 老者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终于一咬牙,说道:“好吧,你日后也必定遇到很多劫难,我既然拉你进来,必然也是要帮你一把的,你且放心去吧!” 说完,他不等宋菱染回神,直接一扬手,一股强光从手中挥出,直直打在了女人的身上。于是,在一声含糊不清的咒骂之中,宋菱染的魂体在空中骤然消失。而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却越燃越旺最终将整个藏菱苑烧了个一干二净。 第1章:朝堂笑柄 百年前,中洲大陆战火纷飞,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就在此时,赫连兄弟横空出世。 哥哥赫连铭善武,出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弟弟赫连锦善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短短十年便一统中洲,建大渝王朝,结束了长达485年的群雄割据局面。 可惜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纵使兄弟二人再和睦,皇位却只能由一人担任,朝堂之上,诸位大臣为此事剑拔弩张。最终,弟弟赫连锦主动推举哥哥赫连铭为帝,自己甘为人臣,此事就此算是平息了下去。赫连铭就此继位史称圣祖。 圣祖感其兄弟仁爱之心意,逐对天发誓在自己百年之后必将其位归还赫连锦一脉。 赫连锦被封皇亲王,地位仅次于皇帝,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结果不过五年,翰林院遭雷火袭击,赫连锦为抢救新编写成的《大渝宪律》被困火海,最终因伤重不治,撒手人寰。王妃自请携子退居极北封地,甘愿世代为臣为大渝守土戍边。 圣祖念其遗脉孤儿寡母辛苦,逐驳回王妃奏折按照东宫制式与庆州建怀圣宫,封卢氏为圣皇后,用度仪仗与皇后齐。其长子为圣皇子,一切用度仪仗与太子齐。次子为圣亲王,一切按亲王仪制。以后子孙可按皇族嫡亲排字命名,分别为“智信仁勇,奉天承德,忠廉恪礼” 大渝建国后,圣祖为了社会安定,于是将全天下所有人员划分为五等十五级。五等分别是:贵、通贵、亲贵、庶民和贱民。 其中,贵等分为:宗籍和贵籍,分别是皇室宗亲和身有爵位之人和家属。 而通贵指的是皇上所聘请的客卿和朝廷中的五品以上官员及家属。客卿为贤籍,官员为辅籍。 亲贵里,官,指的是五品以下官员及家属,这是可以在两代内子承父籍的。而剩下的三个却只有自身为此户籍,子孙不世袭。士,为文科殿试前十名生员或者国子监在册学子。将,为武科殿试前十名生员、大军礼得胜学员。学,学子院学子、民间教书先生、点将台学子。 接下来是庶民,分为农、工、商、武,这个比较好理解,就是按照家里所从事的行业来划分的。 再来就是贱民,分别是伶、流、奴,这三个。伶为卖艺不卖身的表演者本人及家属。流则是流民,没有固定工作的人员及家属。而最后一个奴则是战场俘虏、罪人、娼妓及其家属。 庶民与贱民的户籍都是继承的。 大渝等级分明,各级都有相对应的吃穿住用行标准,任何人违反标准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轻则贬籍,重则抄家。所以在大渝每人的身份几乎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这样的好处就是各司其职,方便在乱世中迅速的稳定了社会,而坏处就是等级太过分明,一个人如果出身低微,他不但要负担繁重的徭役和兵役,还没有参加选秀和科举的权利。也就是说,一辈子想翻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转眼过去了整整一百多年的时间,看似稳定的大渝其实已经腐朽溃烂,权贵世代享受荣华富贵,而百姓们却永无翻身之日,渐渐的,民怨已经在不知不觉见慢慢的高涨了。 中州历1169年,大渝天德二十八年,初春。 寒川城位于大渝国土的东北,这里四季分明,物产丰富,民风彪悍,一直以来都是大渝抵挡北方游牧民族的屏障。这里同大渝其他的城池一样,都是当年分封给各位开国元勋的封地,世袭罔替,子承父业。寒川城现任城主名叫韩首诚,世袭父亲的韩国公。 此刻的寒川城外,一队三十多人全副武装的士兵正护送一辆马车缓缓前进。马车造型中规中矩,却不难看出做工精细,用料考究,加之在马车的左前角挂着一个纯金铃铛,一眼就能看出马车归属于“贵”籍人家所有。 车中坐的是一男两女,男的面色白皙,下巴光洁,唇上留着淡淡的胡须,修剪的十分整齐干净,头上配着白玉发冠,长袖阔袍,腰间环佩叮当,看上去风度翩翩。此人正是,韩首诚原配夫人唐茹欣所生的独子,名衍,字文昭。 而他身边靠的比较近的一个女子和他年纪相仿,头发全部盘起梳成当下最流行的妇人发髻,发间点缀着几只精致的朱钗,女人长得眉清目秀,很是端庄大方。这人便是韩文昭的发妻,宁国侯长女,陆红凝。 而坐在车门边的那个女子却是比两人年纪小了很多,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梳的是未出阁姑娘的样式,一身鹅黄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活泼俏丽。圆乎乎的小脸透着那个年纪独有的青涩,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圆溜溜的杏核眼,鼻头纤小,嘴唇丰满红润,长相虽说并不美艳但也算是灵动可人。 只可惜这位小姑娘此刻正是满脸的苦大仇深表情,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瑶瑶,你看什么呢?看了这么久了!”陆红凝开口问道。 门边的女孩嘴巴撅起老高,说道:“看大树!” 韩文昭看到女孩的表情,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不是你自己非得要求着参加的吗?为此闹得几乎满朝堂皆知,怎的启程了,你又不高兴了?” 门边的女孩顿时欲哭无泪,心中暗骂:老娘才不想去参加呢!那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人得了失心疯,非得要成这朝堂笑柄,你作为哥哥不但不劝阻,居然还推波助澜。真真是让人气的肚子疼。 宋菱染在一个月前睁开眼睛就发现那个白胡子老头果然没有骗她,她居然真的“借尸还魂”重生了,而且还是生在了16年前。可惜,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已经不是宋菱染了,她还魂在了寒川韩国公府三小姐韩清瑶的身上。 本来她以为这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这也算是老头子帮她弄了个好身份,可是当她收到老头给她的这具身体的记忆时,她顿时就在心里骂街了。 这身子简直就是个缺心眼的,不单琴棋书画样样稀松,就连一般的学业也是吊在最后面的。也些也都算了,反正宋菱染也是个一看见书本就头疼的性子。 最让宋菱染接受不了的是,这人居然是个大花痴,还是个全大渝出名的花痴。据说在半年前,韩清瑶在天都宫宴上见到了当今庆王赫连奉祥,从此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回到家中非得要和自己的未婚夫退婚,嫁给庆王。韩清瑶的未婚夫是兴安伯之子尹天枢。虽说这兴安伯只是个伯爵,跟她家的公爵低了那么一等。但是人家兴安伯可是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圣皇赫连锦的后人。只因祖上掺和进了一桩谋反案中,他们这一支才被夺了国姓,改性尹。 而这个尹天枢也是个硬脾气,无论韩家如何的软硬兼施,他就是梗着脖子不答应。 倒不是他对韩清瑶如何钟情。他们两人基本就没见过几面,自然谈不上什么情谊。只因两人的婚事是已故的太皇太后定下的,如今这韩清瑶非得要退婚,简直就是在打皇家的脸。所以为了自家颜面,也为了皇家颜面,这个婚绝对是不能退的,至少不能由韩家来退。 最后这事居然惊动了皇上,虽然韩国公是戍边诸侯,手中握有实权不能得罪。但是皇上就算再不待见尹家父子,总归是自己家亲戚,加之最近这些年,他们父子还是任劳任怨的,若是真的将韩清瑶嫁给旁人,他怕落个亏待圣王后人的名声。于是他直接传口谕给韩国公,让他好好管教女儿,不要这么伤风败俗。 韩国公果然雷霆手段,没过几天就听说这位大小姐改过自新,不再惦记庆王了。这事本来算是暂时压下了,可是谁知这韩清瑶在得知庆王新任敬武院的名誉先生时,她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敬武院是唐家开设,而唐家正是韩清瑶的母家,得到了这个可以近水楼台的消息。她居然开始动起了日久生情的主意,非得要进敬武院学习兵书战策。 大家都知道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没人同意,可是偏偏这个韩清瑶实在是太能闹腾了,光是自己用那歪歪扭扭的字写给皇上的书信就是厚厚一摞。皇上碍于韩家的面子,也不好太过苛责,况且人家只是申请学习而已,也没理由拒绝吧?于是就想出一个办法,破格允许韩清瑶进入唐家开设的“敬武院”。 并暗中示意让敬武院务必多加为难,让她知难而退,可是毕竟敬武院是唐家建立的,皇上也只能点到为止,不好深说。另一方面也暗自嘱咐庆王稍作忍耐,等待时机好将这个韩清瑶逐出敬武院。 宋菱染,不,现在是韩清瑶,她现在是一万个不愿意成为这个“朝堂笑柄”,可是即便她在心里骂出了花,那个老头也再没出现过,于是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自己的哥哥嫂嫂,一路奔着宁州的敬武院出发了。 话说回来,别看两人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这个韩文昭对韩清瑶是真的宠。 当年韩文昭的母亲唐茹欣嫁入韩家后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韩首诚怕孩子受委屈于是便同意娶了唐茹欣的亲妹妹唐茹华,谁知道两姐妹性子完全不同。姐姐是个温柔贤惠的,妹妹却是个泼辣的,韩首诚对唐茹华多有微词。可是偏偏这个唐茹华对姐姐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真心疼爱,一时间韩首诚为了儿子也就忍耐了好些年,期间,就生下了韩清瑶。这之后虽然两人还是无法做到举案齐眉,但终究也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和平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