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1 过河拆桥 作者: 江月晃重山 文案 娇气小世子和倒霉表侄子一起创业,事成后被过河拆桥 娇气小世子为成功回老家和倒霉表侄子一起创业,结果事成后被过河拆桥囚禁起来生孩子。 预警:生子、囚禁、迷奸、强迫 鸡零狗碎的狗血沙雕爱情。 微博@ 瀚海微歌 标签: 原创小说 BL 完结 HE 双性 古代 生子 1v1 中篇 第1章 于是之后的一切都像脱缰野马一般… 作者有话说: 生子囚禁强迫迷奸出没 * * * * * * “赵缨齐,你给我滚。” 赵皎赤脚踩在内殿铺着的雪白地毯上,狠狠砸了药碗,怨恨地盯着身侧面无表情的男人,连扣在脚踝的细锁链都被挣得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重响。 赵缨齐没说话,自顾自捡了碎瓷片,丢进茶案摆着的檀木漆花盘里,打横抱起赵皎,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塌上。短短几步路挨了赵皎十几下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愣是没皱一下眉头,“我去吩咐太医署再煎一碗,这次给我乖乖喝掉,别逼我捏着你的鼻子往里灌。” 赵皎素来娇气,一想到那股难闻的药味,空荡荡的胃里就抑制不住犯恶心,捂着胸口干呕了一会儿,哭得眼睛通红,半个身子都压在赵缨齐身上,说出的话却字字都在诛赵缨齐的心。 “把孩子拿掉好不好。” “赵缨齐……我不想给你生孩子,我想回家。” 赵皎十三岁那年就想回家,偏偏天意弄人,被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京城里。 明明上一刻他还是南阳王府的蜜罐子里泡大的小世子,满心欢喜地随同父兄赴京为天子贺寿。藩王未得传召不得随意入京是惯例,他初次来到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乐得瞧新鲜,甚至还抓着父王的衣袖,吵着闹着要在京城多玩几天再走。 下一刻便因为先帝无端的猜忌,平白遭受一场无妄之灾,远离故土,成了南阳王府扣押在天家的人质,在这人吃人的地方里硬生生扛了十年。 还好他有赵缨齐。 他陪着赵缨齐一路走来,看他从一个出身低贱毫不惹眼的六皇子,如何一步步韬光养晦耐心蛰伏静待时机,熬到太子被废圈禁,熬到凌王被贬岭南,熬到端王畏罪自刎。 一直熬到先帝驾崩,赵缨齐率兵围了太庙发动宫变,刀尖染血手刃了胜券在握的秦王。天下人才想起先帝膝下竟还有这么个六皇子。 可赵缨齐才不管天下人怎么想。 年轻的帝王连夜策马,脸上沾着血污,那是他兄长溅出的血,那血在寒风中烧得滚烫,叫嚣着钻进赤裸的皮肤,烫得他浑身都在颤抖,几乎是双腿瘫软着推开赵皎的府门。 赵皎比他颤抖得更甚,夺嫡的凶险不比虎口夺食轻易多少,更何况赵缨齐的对手还是在朝中炙手可热的秦王,他甚至不知道赵缨齐能不能活着回来…… 赵皎听见门锁被扳开的声响,脊背绷直甚至不敢抬头借着烛火去确认来人的脸,浑身筛子似的抖动,脑袋埋在膝间,仿佛受了惊的幼兽,双目无神,舔着爪子蜷缩在床角。 赵缨齐紧紧拥住他,十指扣住他冰凉的双手,不停重复道: “娇娇……娇娇……他们都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先帝膝下共有六子,除了赵缨齐,全都死了。 那晚发生的事情赵皎至今回想起来依旧如同月光下的树叶一般,清晰到每一丝脉络纤毫毕现。 后来赵皎对性事的抗拒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那晚赵缨齐疯狂又粗暴的漫长折磨。 赵皎记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楔子狠狠凿开一样,紧跟着到来的是一整夜无休止的贯穿和侵犯。赵缨齐发了疯,眼神变得陌生而可怖,掐着他的腰,不知疲惫地一遍又一遍来回进出,“赵皎,你哪里也别想去。” 原本赵缨齐承诺过他,阿皎,等一切尘埃落定,我立刻送你回家。 藩王私自勾结皇子乃是死罪,除非他勾结的皇子是新任的帝王。 天真的少年豁出身家性命,南阳王府埋在京城的暗桩悉数启用,将全部的赌注压在一个希望渺茫的皇子身上。却不曾料到他深深信赖的赵缨齐会卑鄙至此,事成之后过河拆桥临门反悔,把他锁在深宫之中,肆意玩弄,日夜奸淫。 赵缨齐三十岁生辰那天登临大统,玄色的华服加身,十二串白玉冕旒温顺着垂坠,堪堪遮住凉薄的嘴唇。赵皎常听人言,薄唇的人寡情,他是历来不信这荒诞无稽的面相之说的,可惜事到临头,倒也由不得他不信。 新帝登基的排场绝非寻常大典可比,嘈杂热闹的礼炮轰鸣了成百上千次,哪怕隔着老远躲在皇宫最深处的飞霜殿,也依旧吵得赵皎头痛欲裂,蒙着枕头一股脑钻进厚重的锦被里。烦躁之下的激烈动作不慎牵扯到昨夜撕裂的伤处,疼得眼睛鼻子都皱成一团,眼泪连珠线似的啪嗒啪嗒砸落,湿透了怀里抱着的软枕。 后面的小口撕裂外加红肿,跟熟透的荔枝壳似的,前面那处肿得更甚,两瓣花唇被肏弄得几乎外翻,嫩红的软肉蹭破了皮,疼得连腿都合不拢。 下体的肿痛导致赵皎甚至没法穿小衣,当然赵缨齐也没打算允许他穿衣服,铁链一锁,殿门一关,任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有胆量置喙这位阴鸷狠戾的新任帝王的床笫之事。 况且赵皎的反抗还远远达不到激烈的程度。 赵缨齐为他的第一次留下了足够铭心刻骨的教训,彻夜的漫长折磨骇得他神髓发颤,不得不主动打开双腿迎合赵缨齐的每一次鞭挞。他畏痛得要命,赵缨齐吃准了他这点,沙哑的嗓音贴着他的耳廓一遍又一遍地诱哄,娇娇,你乖些,你乖些就不会疼。 唯一令赵皎至今想不通的是,赵缨齐那晚撕开他的衣物,看到他下体的古怪构造时,竟然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未曾表现出分毫诧异。赵皎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情,这桩只有南阳王府内部才知晓的秘辛是如何传到赵缨齐的耳朵里。他坐在窗前发呆,小口小口地抿茶,等到茶凉透了,喝得嘴里都酸涩发苦,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十三岁那年入京,父兄相继返程南阳,独剩他孤身一人,作为人质留在京城的南阳王府里。赵缨齐虚长他七岁,那年正巧二十弱冠,出宫建府,和他比邻而居。 一个出身低微又不得宠的皇子,日子过得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赵缨齐站在庭院里,腰间悬着佩剑,冷漠的俊脸像个大冰块,有条不紊地指挥下属搬运随身的物品。 赵皎嘴里含着梅子糖,踩着梯子,百无聊赖趴在墙头看他的新邻居搬家。 这两年正赶上先 2 帝意欲削藩的敏感关头,赵皎哪儿敢出府,他头上顶着个南阳王世子的靶子身份,满京城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小官员,他随便出去晃荡一圈,跟人打个照面,一不留神就能被扣上个结交御前大臣的高帽子。 他的父亲南阳王在返程前,拎着最宠爱的幺子耳提面命千叮万嘱,京城不比在家,凡事都要小心谨慎,钱不够花来信找家中讨要。娇娇你脑子比不上别人好使,切勿与这群京城的老狐狸有太多往来交际,免得让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赵皎的两汪眼泪在听见“娇娇你脑子比不上别人好使”时硬生生憋了回去,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他的父亲揉着他的脑袋,重重叹了口气,似乎要将他的样貌刻进脑海里,娇娇,爹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星移斗转,一别就是十年。 赵缨齐抬头时正巧对上墙头露出的一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黑白分明格外耀眼。那双眼睛的主人见自己被赵缨齐发现也毫不怯场,大大咧咧地踢翻脚下的梯子,骑着墙头就要翻身跳过来,嚼着梅子糖毫不客气地指挥对面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少年,“愣着干嘛,我要跳了,过来抱我。” 赵缨齐后来问他,娇娇,我那天要是没过去抱你,你怎么办。 赵皎身体被他填满,脖颈后仰绷出诱人的弧线,在连声腻人的啜泣中分出神来回答他。 赵缨齐,可你不是抱了吗。 没人想到赵皎竟然能怀孕。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赵皎披着件竹青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脸色发白侧躺在床上,手指紧紧攥着被角,捂着胸口吐得昏天黑地。 新继位的帝王任性到让人瞠目结舌,早朝议事议到一半便丢下满朝文武急匆匆赶往寝殿哄他的娈宠,抱在怀里一口一句心肝儿你消气。 太医署全体出动战战兢兢跪了一排,屏息凝神诊了三遍脉,脑袋贴在地上挨个回禀新帝焦躁的询问。 千真万确是孕育之象。 赵缨齐足足愣了有半刻钟那么久,连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都抑制不住勾出笑容。于是赵缨齐几乎是像捧着盏易碎的瓷瓶一样将赵皎抱在怀里了,轻轻吹着白瓷汤匙,哄着赵皎小口喝药,娇娇,我们有孩子了。 他推测这个意外来临的孩子源于他们的第一次,性事结束时赵皎的肚子被灌满了浓浊的精液,嗓子哭哑到失声,已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赵皎的身体娇贵得很,他本想尽快帮赵皎清理,但下体的剧烈疼痛让赵皎紧咬嘴唇激烈地抗拒他的任何触碰。他只好耐下心先将金尊玉贵的小世子哄睡,再用水打湿绢布,仔细擦拭他的身体。 赵缨齐清楚赵皎有多讨厌自己古怪的身体。他曾在第一次遭受赵缨齐强迫时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嘶吼自己是个怎样与众不同的怪物。 赵缨齐设想过摊牌的那天,他本该用最为温柔的声音来安抚赵皎的,但不幸的是那一刻真正来临时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比赵皎更稳定。赵皎盯着他的眼睛,执着地一遍又一遍复述着他要回家,这个阴冷的牢狱困了他十年,他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踏进京城半步。 于是之后的一切都像脱缰野马一般脱离掉正轨。 赵缨齐原本没打算那晚要他的,他从太庙回来时身上还沾着肮脏的血污,味道很腥很怪,赵皎被惯养得很是娇气,鼻腔难以忍受任何过于刺激的气味。况且夜露深重,赵皎为他这场惊险的夺嫡之战担惊受怕了月余,他应当放松绷紧的神经,拥有一次好眠。 但赵皎对启程离京的计划那种斩钉截铁毫不留恋的语气实在是彻底激怒了他。他掐着赵皎的下巴,覆在他的嘴唇近乎掠夺似的强吻,膝盖粗暴地分开赵皎的双腿,将那根滚烫的凶器重重楔进去。赵皎痛得头皮发麻,腿间那道本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嫩红肉缝被赵缨齐像撬开一只肥硕的蚌壳一样狠狠撬开,粗暴的侵犯很快让赵皎流了血,而血液的润滑却让对方的恶行施展的更为顺利。血腥味唤起了赵缨齐内心深处的暴戾,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几乎要将赵皎生吞活剥。 在赵缨齐所有对未来的预想里,都没有预料过赵皎会为他孕育一个孩子。他以为自己会和赵皎一起慢慢度过漫长的几十年岁月,等到老了累了,就去宗室挑一个还看得过去的皇室旁支,扶植出个无功无过的守成之君接替他的位置,免得再起一番腥风血雨的杀戮。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皎带给了他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身体里会流着他和赵皎的血,也许眼睛像他,鼻子和嘴唇像赵皎,奶声奶气地抱着他的大腿叫父皇。赵缨齐光是想想就快乐得不能呼吸了。 赵缨齐为赵皎孕后的精细照料做了十全的打算,唯独没想到的,是赵皎坚持要拿掉这个孩子。 他不肯喝下任何带有哪怕是轻微苦味的药汤,连食物也吃得很少,病怏怏地靠在床头的软垫上,精神恍惚着一遍遍的重复: 赵缨齐,赵缨齐,我不要生孩子。 我想回家。 第2章 红绸带捆在麻油纸里又白又软的糯… 得知赵皎怀孕的当夜,赵缨齐自觉搬到了外殿的软榻上。 前朝之上杀伐狠厉的新任帝王在他怀孕的情人面前变得谨小慎微低声下气,内殿厚重的金丝楠木门遭到情绪失控的赵皎虐待般的力道,撞进门框重重合死。赵缨齐摸着鼻子,讪讪地站在紧闭的大门外,纵是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硬闯进去,在孕夫发火的时候故意凑上去触他的霉头。 然而仅仅是半个时辰之后,那扇门又被从里面打开,窗外透过的一痕月光在赵皎的面容割出斑驳的阴影。他困得睁不开眼,满脸烦躁地抱着枕头,赤脚从内殿走出来,自然而然地钻进软榻上的赵缨齐怀里,轻轻蹭他的颈窝,皱着鼻子小声嘟哝: 赵缨齐,我睡不着。 赵皎认床的毛病万年不改,他刚来京城那会儿失眠的症状比现在更为严重,辗转反侧眼圈发黑,成宿成宿无法入眠,日益消瘦的身躯罩在宽松的睡袍之下,简直憔悴得像个游荡的鬼魂。 赵缨齐那时正待在书房挑灯谋划,即将面临的夺嫡之战漫长而艰辛,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太子凌王端王秦王,他的兄长个个青面獠牙,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他刚在脑海中谋划出的宏图大业雏形,却被那位深夜造访的邻居小世子打断。 赵皎抱着枕头,撩开纯白软兔毛斗篷连着的兜帽,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轻声叩响赵缨齐尚未熄灯的屋门。 仿佛撒娇一样的软糯鼻音将赵缨齐尚未翻涌的火气浇得无影无踪,瞬间败下阵来。 赵缨齐,赵缨齐,你睡了吗。 赵皎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缠在赵缨齐身上,闻着他颈  3 间的味道,整颗心都安顿下来。他睡不着觉的时候准会去找赵缨齐,赵缨齐会放下所有手头的事情专心抱他,他听着赵缨齐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很快就能睡着了。 天知道赵缨齐是怎样忍受了足足十年温香软玉在怀却偏偏只能当柳下惠的折磨。 赵皎白皙的脖颈戴着一根红绳,坠了件拇指指甲大小的玉饰。他小时候生过大病,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生生被拽了回来。他的父亲南阳王被幺子的这场大病吓得日夜念佛,病好之后特地到寺里还愿,顺便为赵皎求了个开过光的玉坠保平安。 因而赵皎的娇气来的也并不是毫无缘由。风一吹就倒的小病秧子在十三岁之前被全家人娇惯到溺爱的程度,吃穿用度都要再三检点。更何况他的身体先天畸形异于常人,受不得半点寒气,连睡觉时都要戴着红肚兜。 赵缨齐第一次见到赵皎脱掉亵衣露出脖颈戴着的红肚兜时可耻地硬了。 那时离赵皎开始来他床上蹭睡已经过去了两年。娇气的小世子变得全心全意信赖他,蹬掉鞋子爬上床塌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解肚兜。 赵皎很爱干净,贴身衣物沐浴过后一定会每日更换。他跪坐在床上,莹白的脚趾蜷缩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绕到身后,慢慢去解红色肚兜悬在脊背的细线。 后背的细绳轻轻一拽就轻易散开,但脖颈挂着的肚兜上的细绳,却和赵皎玉坠上的红绳死死绞在一起,赵皎解不开颈后的死结,隔着屏风大声唤赵缨齐的名字,赵缨齐,过来帮忙,肚兜摘不下来了。 时年正值太子被废之际,东宫残党势力的剿灭和太子倒台后留下的肥缺瓜分,让赵缨齐在这个多事之秋忙得焦头烂额。 但赵皎在唤他,他只好将成堆的案牍暂时推到一旁,无奈地赶过来,为他那位正在与肚兜细绳艰难搏斗的邻居小世子分忧解难。 虽然做好了迎接赵皎这个没心没肺的妖精时不时出来勾人的准备,但当赵缨齐穿过屏风看到眼前的景象,呼吸还是猛地粗重起来。 赵皎向后仰着脖颈,几乎是半裸着跪在他的床榻。颈后的红绳交缠得过紧,让他有些轻微的呼吸不畅,轻蹙眉头难耐地不停扭动那弯雪白的颈子。原本绑在脊背的四根系带齐齐散开,肆意溜进纤细的腰身和白嫩的腿根之间,这让赵缨齐想起用红绸带捆在麻油纸里又白又软的糯米糕点,剥开嫩皮用力咬一口,甜的。 长时间都没有被解开的绳结耗尽了赵皎的耐心,高抬的手腕酸痛发麻,赵皎维持着跪坐的姿势,高高撅起紧裹在单薄亵裤里的小屁股,自暴自弃往床上一趴,整个人像朵打蔫的花苞儿,无精打采道,赵缨齐,快帮忙,我要被勒死了。 赵缨齐僵直脊背,内心陷入难以抉择的挣扎,到底是要办了他,办了他,还是办了他。他已经硬得要忍不住骂脏话了,全靠头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堪堪攥住拳头。 然而于情事尚且懵懂的赵皎对此一无所知,他看不出现在的赵缨齐正满脑子想着如何办他,甚至还要抻着雪白的颈子叽叽喳喳往他跟前凑,在他燃烧的情欲当中煽风点火雪上加霜。赵缨齐粗粝的指肚生着厚茧,帮忙解开绳结时磨得赵皎拧着脖子喊痛,大声嚷嚷赵缨齐你到底行不行啊。 于是这句话成为两人关系彻底变质的导火索。 一直极力忍耐的赵缨齐在被赵皎质疑行不行的当晚,毅然决然付诸了行动。他在赵皎睡前要吃的那碗桃胶牛乳里放了催眠的药物,手执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吃下。 在赵缨齐最初认识赵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难以想象南阳王府是到底对自家的小世子娇惯到了何种地步,才能让赵皎心安理得毫无防备地接受一个皇子——尽管他并不受宠,且另有所图——帮他喂饭穿衣的贴身服侍。 但当他真正与赵皎有过超乎界限的亲密接触时,内心却无比清晰地浮现着一个念头,赵皎生来就应该被人宠着的,那个人应当是他,也只能是他。那种古怪又强烈的出自雄性本能的占有欲,驱使他渐渐不满赵皎接受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碰触。自小跟在赵皎身边贴身服侍的小厮被凶神恶煞的赵缨齐抢走饭碗,目光幽怨坐起了冷板凳。 赵皎没花多久便适应了由赵缨齐取而代之的贴身服侍,并理所当然地形成依赖,他那时不过十五六岁,比起少年,不如说是个半大的孩子更为恰当,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闯入。 因而在赵缨齐喂他喝下掺有催眠药物的桃胶牛乳时,他竟没有产生半分怀疑,乖巧地张开小嘴一滴不落地咽入腹中。这是他最喜欢的甜食,赵缨齐对于他喜好的了解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 赵皎从未陷入过如此香甜的好眠。他讨厌药味就像他讨厌寒冷一样,是深刻在骨髓里的本能记忆,哪怕是失眠最严重时,他也不肯遵从大夫开出的药方,在食膳中适当辅助一些有利于睡眠的药草。 但赵缨齐却瞒着他下了迷药。 药物分量下得很足,赵皎安静地沉睡,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微张的嘴唇呼吸时像染了晨露的花瓣。 赵缨齐压抑着喘息,站在床头来回撸动阴茎,一瞬间涌出无数下流且肮脏的想法,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他扶着胯间叫嚣的欲望,解脱般肏进那张勾人心魄而不自知的嫣红小嘴。他庆幸自己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高潮后的快感及时遏止了其他更为疯狂的举动。狰狞的性器被赵皎湿热温软的口腔紧紧裹住,在长时间猛烈的抽插之后泄了一次。赵皎睡得很熟,任由赵缨齐抱着他拥吻,一点点舔去他嘴角不慎溅上的粘稠白浊。 翌日清晨赵皎睡醒后捧着铜镜打量自己发红的嘴角和肿痛的喉咙,他疑心自己有些上火。赵缨齐贴心地为他准备了清热去火的燕窝炖雪梨,文火煨了两三个时辰熬得入口即化,赵皎就着赵缨齐的手尝了一口,味道清甜可口,不禁点头赞许。 赵缨齐毫不心虚地端着碗喂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状若无意地问道,“娇娇,你同谁都这般亲近吗?” 只有我是特殊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对不对,娇娇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然而赵缨齐打好的腹稿还未说出口,就被赵皎重新噎回嘴里。 “赵缨齐你又不是外人。” 赵皎认真掰着手指,有板有眼地同他算起来,“从本朝高祖算起,赵室皇族南阳王支系到我是第十六代子孙,而你是皇室嫡系的第十七代,虽然早就出了五服,远是远了点,但要真论起来,你好歹还要叫我声小皇叔呢。” 第3章 你是我祖宗 年轻的帝王在最初囚禁赵皎的那段日子里极其重欲,这对赵皎而言简直是一场无处可逃的灾难。赵缨齐几乎每个夜晚都要掐着他的腰不辞辛劳地一遍又一  4 遍卖力耕耘,生着厚茧的指肚托住赵皎的大腿根以便进入得更深。 赵皎双腿发软,打着颤将手腕挂在他的脖子上,他对痛感的敏锐和惧怕异于常人,无谓的挣扎和抵抗只会让他更疼,在性事开始之前,赵缨齐只消亲密地吻他的耳廓,告诉他只要乖些就不会疼,就能轻易让他变得顺从无比。 但赵缨齐的谎言没过多久就被无情拆穿了。 赵皎罂粟般的身体总是让他发疯上瘾直至陷入癫狂,他很难在那种情欲疯狂燃烧的状态下,凭借残存不多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赵皎经不住他疾风骤雨般的肏弄,束发的檀色绸带在过于激烈的性事中不慎滑落,乌黑柔顺的发丝到处流淌铺满大红的软枕。他的眼泪滑落如同暴雨,哭叫着在赵缨齐的后背胡乱抓挠,圆润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哪怕是在情绪失控之时毫无意识的抓挠,也仅仅只是在赵缨齐的脊背留下一点浅淡的红痕,平添几分旖旎的情趣。 有时赵缨齐会在狠狠地肏他的同时捧着他的手指挨个的亲,柔软的唇含住指尖轻轻吮吸仿佛情人的低语,敏感的指端感受到一阵难言的酥麻,过电似的勾得赵皎喘息着发出难耐的呻吟,张开齿颚报复一般将一排齐整的小牙印嗑在赵缨齐的肩膀上,赵缨齐,你个混蛋,我是你皇叔。 赵缨齐敷衍地点头,落下的亲吻更加缠绵,他咬着赵皎的泛红的耳尖,不知廉耻地射进赵皎的身体最深处,娇娇,你是我祖宗。 又稠又多的精液全都进了赵皎的小腹,赵皎脸色一黑,气得差点要昏过去。他洁癖得厉害,哪里遭遇过这等欺负,噙着眼泪浑身直哆嗦,不停重复着我要洗澡。他的腿间已经是泥泞不堪了,发育完整的男性器官刚刚泄过一次,软软地垂下,两片嫩红的小花唇肿得发亮,稍微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 然而赵缨齐依然没有打算放过他,手指沾了小半瓶脂膏,强势地挤进赵皎嫩得跟豆腐似的屁股里扩张。 “一会就抱你去洗干净。乖,先忍着,再要最后一次。” 赵皎皱着鼻子,拼命摇头,“前头都肿了,赵缨齐,我疼。” “这次用后面。我轻点做,不疼的。” 平日天刚摸黑就要沐浴歇息的赵皎,早就困得头脑发昏不甚清醒,强撑着眼皮打起精神,一头栽进赵缨齐宽阔的胸膛里,“我不要做了,我想睡觉。” “做完就让你睡。”赵缨齐抽出手指,换成胯间重新硬起的性器,慢慢抵了进去。 赵皎疼得直皱眉,恶狠狠地攥起拳头砸向他的肩膀,忍不住啜泣起来,“特别疼……赵缨齐你又骗我。” 这段难熬的囚禁生涯以赵皎的有孕终于宣告终结。 赵皎比别人的早期妊娠反应都要严重,他太娇气了,这个孩子从最开始到来就在折磨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的睡眠和日益惨淡的食欲,让他在怀孕的前几个月消瘦了整整一圈,脸色惨白倚在赵怀齐怀里,赵缨齐,我不要生孩子,我害怕。 我害怕。 赵缨齐的手掌隔着单薄的衣衫覆在赵皎的小腹,柔声安抚他。 “娇娇怕什么,有我在呢。” 赵皎摇摇头,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撕裂他的灵魂。他对自己的性别认知出了严重的问题,他腿间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就这样在一夜之间赤裸裸暴露在赵缨齐眼皮子底下,变得无处遁形。 比起赵缨齐对他无休止的强迫,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事后的涂药,他不得不无比屈辱地张开双腿,乖顺地向赵缨齐展示那道畸形的嫩红肉缝。那种难言的耻辱,让他恨不得就这么晕厥过去,也好过接受赵缨齐目光的酷刑。 赵缨齐在性事结束之后尤其温柔,生着厚茧的指肚沾满药膏,轻轻拨弄开两片肉嘟嘟的小花唇,探进更深的隐秘之处,转着圈擦过娇嫩的内壁,将药膏仔仔细细地涂匀。还会衔着赵皎白玉般的耳垂,暧昧着低语,“娇娇那里真漂亮。” 赵皎不知想到了什么,肩膀抖动得厉害,发出阵阵啜泣,他问道: “赵缨齐,我是男人吗?” “为什么我能生孩子?” 他对自己身体的异样感到困惑,眼泪顺着脸颊大滴大滴淌下,指甲攥紧几乎扎进手心,情绪再次濒临失控,哽咽着说出“不……根本就不漂亮,我是个怪物。” 赵皎对孩子的抗拒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此。 他太害怕了,害怕他的孩子像他一样,哪怕从小被人娇惯着长大,看似波澜平静的表面之下也依旧无可避免地汹涌着极度自卑的情绪,在无数个漫漫长夜,浪潮一般一次又一次浮出海面,凌迟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意志。 “赵缨齐,赵缨齐,我到底算什么啊……” “赵皎就是赵皎。” 赵缨齐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光裸的脊背,低头吻他沐浴过后带着浅淡香气的长发,认真道: “是赵缨齐最爱的赵皎。” 而赵缨齐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温柔安抚并未能给赵皎恐惧的内心带来丝毫的慰藉,恰恰相反,这让赵皎从得知自己有孕那天便开始酝酿的可怕计划更加坚定了。 赵皎要拿掉这个孩子。 太医署煎好的安胎药一日三次送进赵皎居住的飞霜殿,乌黑的药汤味道刺鼻难闻,赵皎不肯服下,全都偷偷倒进窗前的那株含苞待放的春剑皇梅的瓷盆里。 那兰花娇贵得很,并不比赵皎更好伺候,刚摆进内殿时,内捧阔大浑圆,堕生着一粒大红圆点如宝珠含口中,深藏不露,只可通过圆舌半透明边层隐约而见,微张着嘴向上对应护捧着鼻柱,雍荣华贵,笔挺的花茎如帝王般高贵威严。 被赵皎毫不怜惜地往里面连浇了三天安胎药,根系浇得发黑,鹅黄色的花瓣打着蔫,毫无尊严地蜷成一团。 赵缨齐气得牙痒,吩咐太医署重新熬了药送过来,他亲自钳着赵皎的腰,把人摁在大腿上,抱在怀里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灌下去半碗。 赵缨齐故意将冰糖含在嘴里逗他。 赵皎舌头发苦,哪里顾得上别的,手指捧着赵缨齐的脸,翻身骑在他腰上,饿虎扑食一样覆上他的嘴唇,嫩红的舌尖探进去,风卷残云般扫荡他的口腔,将那枚冰糖夺过来,咽进自己嘴里,得意地张开嘴巴向赵缨齐炫耀。 赵缨齐故作懊恼,扼腕痛惜,深藏功与名。 甜腻的氛围差点让赵缨齐失去警惕,忘记赵皎就在大半个月前还曾固执地对他一遍遍重复: “把孩子拿掉好不好。” “赵缨齐……我不想给你生孩子,我想回家。” 那是赵皎第一次对送来的药汤表现出热络。 自从赵缨齐发现赵皎偷偷把药倒在花盆里的小把戏之后,不管朝堂上政事有多忙,只要  5 到了赵皎该喝药的时辰,都会亲自过来喂他。每次总要经历一番鸡飞狗跳的忙乱,才能把药顺利送进赵皎嘴里。 但那天的赵皎状态着实反常,没吵也没闹,乖巧地张开嘴巴含住瓷勺,奶猫一样安静地吞咽。 赵缨齐最开始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可看着赵皎那副如释重负又痛苦无比的复杂表情,心里越发不安,当机立断端走药碗重重摔在茶案上,浓黑的药汁四处飞溅。 “来人,宣太医署医官。孤倒要看看药里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赵缨齐掐着赵皎的下巴,眼底燃着怒火,咬牙道:“赵皎,你好本事。” 第4章 像一痕皎白的月亮濯濯照向湖水 太医署当值的医官顶着帝王盛怒的目光,拿起药碗尝了一口,咂着舌尖仔细分辨其中的药物,“黄岑、白术、糯米、砂仁……”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是藏红花,陛下,臣绝对没有开过这味药啊!” 赵缨齐脸上阴霾得吓人,重重拂了下衣袖示意他赶紧滚蛋,单手把赵皎扛在肩上,尽力克制着力道,往床榻一摔,然后掐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冰冷的双唇吐出赵皎几个贴身侍女的名字。 “青鸾?白玄?赤鸢?还是她们都有份?” 他早该想到的,他的赵皎在笼络人心方面的本事向来不容小觑。 赵皎是被宠大的,从没见过黑夜的模样,或许连赵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和人对视的时候,眼睛里盛着的都是亮光。当他笑起来,仿佛一痕皎白的月亮濯濯照向湖水,在这时同他说话的人,除非屏住呼吸,否则总要吐纳月光的碎片。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别说区区几两藏红花,就算他要的是砒霜,也能蛊惑对方为他找来。 赵皎坚持要拿掉孩子的固执让赵缨齐心烦意乱。他在赵皎被孕吐折磨得吃不下饭时也曾想过,其实他和赵皎并不是非要生一个小孩才行。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们尽可以去宗室旁支挑一个孩子,当作继承人来养。但皇家历来亲情淡薄,父子兄弟相残的先例不在少数,就连他自己,都是亲手把刺刀插进亲兄弟的胸口,才趟过尸山血海坐稳这把立在权力巅峰的龙椅。 因此赵缨齐不得不逼迫自己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 他今年三十岁,正当盛年,可是以后呢?赵皎比他年轻整整七岁,等他们都老了,他总归是要走在赵皎前头的,要真到那时,万一他看人不慎,棋差一招,皇位更迭后京城变了天,他的娇娇该怎么办……一切有关赵皎的事情,他一丁点儿险也不敢冒。 亲生的总归更保险一点,这个孩子必须得要。 他看向赵皎,冷声道,“赵皎,孤就是太惯着你了。从今天起,哪儿也不准去,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胎。” 赵皎不肯看他,偏头盯着一地碎瓷片,紧紧抿着失去血色的双唇,“赵缨齐,这块肉揣在我肚子里,只要我不想生,有的是办法弄掉他。” 他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赵缨齐心头的一腔怒火。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察觉出不对,这个孩子就让赵皎给作没了,现在还敢死不悔改地跟他闹。 “非要惹我是不是?” 赵缨齐黑着脸,声音冰冷得可怕,“娇娇,你最好听话一点,要是敢把孤的孩子弄没了……孤就剥光你的衣服,用链子锁在床上,只管岔开腿挨肏,肏到你再怀上为止。” “你敢!” 赵皎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抄起枕头一把砸过去。 赵缨齐站在原地没躲,由着他发泄,但态度却丝毫没有放软,“我敢不敢,你心里清楚。” 他的眼神疯狂又可怖,于是赵皎又想起那个被赵缨齐抵在床上奸淫的屈辱夜晚了。赵缨齐浑身寒气从太庙策马回来,脸上和衣摆都沾着血污,不顾他的抵抗和哭喊,不知疲惫地要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他害怕得要命,哭着捶打赵缨齐的肩膀,赵缨齐你敢,赵缨齐恍若未闻,粗鲁地撕开他的衣服,挺腰贯穿他的身体,娇娇,我忍了十年,如今尘埃落定,还有什么不敢? 他敢,他当然敢。 赵皎阖上双眼,不肯再和他讲话。他忿恨地想,赵缨齐只想着肏他,还要逼着他生孩子,他以后都再也不要喜欢赵缨齐了。 可等到晚上,他睡不着觉的时候,又不得不蹑手蹑脚地打开内殿的门,抱着枕头去找外殿的赵缨齐求助。他赤着脚,踩在雪白的地毯上,身体躲在朱红的雕花木门后,红着眼眶悄悄探出脑袋往外看。 赵缨齐心底一软,什么都不顾了,快步走过去,打横抱起他。赵皎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遮掩在半透明的丝质亵衣下,轻微地隆起,绷出柔和又美妙的弧线。赵缨齐把他放到榻上,俯身吻他的肚脐,眼神移到赵皎怀里抱着的枕头上,故意问道,娇娇,还砸我吗? 赵皎搂着赵缨齐的脖子,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泪水控制不住滚落,颤着声音道: “赵缨齐,你混蛋。你只想着肏我,还要逼着我生孩子。” “为什么偏偏是我呀,你找别人生孩子不行吗……” 赵缨齐的脖颈被他的眼泪灼烧得发烫,用衣袖拭去他的泪水,“娇娇,我要是找别人生孩子,从今往后,你晚上就得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赵皎脸上还挂着泪痕,闻言抬起头看向他,他从十三岁那年入京,晚上就和赵缨齐睡在一张床上,赵缨齐是他的,只能陪着他睡。赵皎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自己睡……” 赵缨齐说,“那你就得乖乖挨肏,还要给我生孩子。” 于是赵皎不说话了,手指攥着被角默默思索,半晌终于憋出一句,“那我只挨肏,不生孩子行吗?” 赵缨齐又说,“不准讨价还价。” “凭什么呀?”赵皎又开始带上哭腔了,赵缨齐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欺负他,他不用挨肏,也不用生孩子,只要抱着枕头站在赵缨齐卧房外敲两下门,问一句“赵缨齐,你睡了吗”,赵缨齐就肯陪他睡觉了。 可现在他当了皇帝,什么都变了。像他的那个王八蛋皇帝爹一样,把他拘在京城里,不让他回家。不对,赵缨齐比他爹更可恶,还要肏他,逼他生孩子。 第5章 四个月,稳了 原本是要等到入冬之后,皇宫的各个宫殿才能开始烧地龙取暖的。但赵皎耐不住寒,他在气候湿热的南阳待惯了,哪怕后来在京城住了整整十年,都没能适应这里酷寒的冬日。再加上他又怀着孩子,半夜时常被晚秋的寒气浸得手脚冰凉,赵缨齐心疼得要命,吩咐提前月余把地龙给烧起来了。 这地龙一烧,内殿里开始热得发闷,赵缨齐又不许赵皎出门,在他  6 脚踝上拴了细细的银链子,缀着小铃铛,一走路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赵皎捂住耳朵,额上一层薄薄的汗,莹白的小脚丫毫不客气地把盖在腰上的大红缎面锦被蹬下去,“赵缨齐,快解开,这玩意儿蠢死了。” 赵缨齐执着朱笔,跪坐在一旁的书案前,忙着批阅堆成小山的奏折,头也不回道,“那可不行,我怕你跑了。” “我不跑”,赵皎托着腮,小算盘打得咔咔响,真诚道,“你不放心就多找几个人跟着我,我真不跑,我就是闷得慌,想出去转转。” 那折子里不知写了什么内容,赵缨齐忽然眉头紧锁,一时连赵皎的话都忘了搭理。赵皎不满地看他,扶着肚子慢吞吞地从床沿下来,他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像揣了只小兔子,行动远不如从前利索。赵缨齐怕他着凉,给他穿上了白色的布袜,宫殿里也到处铺着厚重的地毯,赵皎索性连鞋也不穿,走动时晃着脚踝的小银铃,绕到赵缨齐背后抱他的脖子,生气道,“赵缨齐,你都不认真听我说话。” 赵缨齐动作一顿,飞快合上奏折,撂下笔搁在案上的白玉笔架上,揽过赵皎的腰,把他放在腿上抱着,无奈道,“又冤枉我,怎么没认真听,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出宫散心。” 赵皎原本只想着去御花园转转,这下听见要带他出宫,得到意外收获,眼睛变得发亮,“赵缨齐,你现在是皇帝,出口成宪,金口玉言,可不许骗我。” “嗯”,赵缨齐点头,“这几天乖乖吃药,下个月初暖和一点,带你去京郊的佛寺,给肚子里小东西求个平安符。”昨晚临睡前小东西破天荒踢了下赵皎的肚皮,把赵皎吓得不轻,迷迷瞪瞪钻在他怀里,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半夜又被噩梦吓醒,抱着他的胳膊边发抖边哭,“我梦见小东西和我一样是个怪物……” 赵缨齐忙不迭地哄他,“娇娇你那里这么漂亮,一点儿都不怪。就算小东西和你一样,难道我们就不爱他了吗?” 赵皎摸着肚子发呆,眼泪掉在雪白的肚皮上,“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当然都爱他……”就像他的父亲母亲,即使他是个身体畸形的怪物,也依然爱他宠他一样。 赵缨齐见他不再郁结于此,暗中松了口气,计划着过几天带他去京郊的佛寺求个平安符,他原不信神佛,只当给赵皎求个安心。 而倒扣在茶案的奏折上,所弹劾的南阳王谋逆一事,赵缨齐只字未提。 “王爷,藩王未经皇命擅离封地均以谋逆罪论处,请您三思啊!” 南阳王拂袖坐在花厅主座,正对着跪了一地的下属,忿忿道:“本王已经四思五思六思过了!” “我儿堂堂南阳王府的嫡出世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在京城失踪了足足小半年,就连本王快马加急上的十几道奏折,新帝竟都坐视不理。我要是再不去京城看一眼,娇娇怕是连命都没了。” “备马,进京,我看谁敢拦我!” 结果刚出南阳的地界就被府衙的官兵扣了下来,知府大人顶着满头大汗亲自接见,把南阳王请到府衙里喝茶谈心,“王爷,多有得罪。” 朝堂上弹劾南阳王谋逆的奏折雪花似的往赵缨齐眼前递,赵缨齐最开始还认真看了几个,谁知后来折子越递越多,翻来覆去,左不过就是那几句听得耳根起茧的套话,什么心怀不轨,什么大逆不道,什么蓄谋已久,写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赵缨齐心里清楚他才刚出南阳就让府衙扣押住,没准就真信了。 赵缨齐本打算等他和赵皎大婚再正式见岳父的。可他这位岳父大人爱子心切,连律令都弃之不顾,非要大张旗鼓进京找儿子,让人揪住把柄,他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只好先晾着,委屈南阳王在府衙多住几天。 这两日奏折的内容多涉及南阳王谋逆,赵皎孕期多思,赵缨齐怕他看了胡思乱想,就把处理公事的地方暂时搬到了御书房,索性压着风声,不让他知道。等忙完政务回到寝殿,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刻。赵缨齐难得回来的这么晚,听见内殿悄无声息,又落了床帐,以为赵皎今日歇息得早,于是除下袍服鞋袜,也打算歇下,谁知靠近床帐时竟听见赵皎腻人的喘息。 借着一痕月光,透过半遮半掩的薄纱帐子,赵皎穿着红肚兜,泛着皎白光泽的身体深深陷在柔软的朱红色被褥里,赤裸的双腿大张着,单手覆着雪白的肚皮,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探向腿间那朵嫩红的小肉花,呻吟着将手指送进去,一浅一深地抽插,他情动得厉害,眼尾晕染开胭脂般的红,声音软得像一滩春水,短短一句话让他哼唧得九转十八弯: 赵缨齐,我难受。 怕是饿得狠了。 赵缨齐被赵皎那次往安胎药里掺藏红花的作妖吓得异常谨慎。他心里门清得很,赵皎原本就不想要孩子,他和赵皎行房的时候,要是一个没把持住,把孩子伤着了,从今以后都别想再骗赵皎生。于是在赵皎整个孕早期,都是等到赵皎睡着后,磨着他的大腿根纾解,愣是没敢真刀实枪肏干过一次。 而现在不一样。四个月,稳了。 赵缨齐的呼吸粗重起来,忽然闻到一股浓郁到呛鼻的香味氤氲在空气里,他察觉出不对劲,掩住口鼻,抓着赵皎的脚踝把他拖过来,搜出一瓶催情用的脂膏。 还怀着孩子就敢用这种东西。 赵缨齐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掐着他的腰,掀倒在大腿上,照着他白嫩的臀肉,扬起巴掌重重打了五六下,“赵皎,我看你长本事了。” 赵皎屁股挨了打,臀肉肿得发红,还是不死心,手指趁机解开赵缨齐的腰带,一把拽掉他的裤子,哭着骑在他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慢慢将那根狰狞的凶器吃下去,啜泣道: “赵缨齐,我不管,你今天肏了我,就得放了我爹。” 赵缨齐猛地被他下面的小嘴整根吃进去,爽得头皮发麻,又看见赵皎红着眼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都没忘记轻晃腰肢自己骑在上面动,还要把柔软的唇瓣也凑上来,笨拙地亲他的嘴唇,磕磕绊绊地重复道,“你今天肏了我,就得放了我爹。” 赵缨齐听得头疼,“娇娇,谁告诉你的这件事?” 赵皎用那双尚蒙着雾气的眼睛凶巴巴瞪着他。 “赵缨齐,我虽然脑子比不上你好使,但也不是傻子。你以前恨不得上朝都带着我,这几天竟然躲进御书房里,还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 “你要么是打算找别人生孩子,要么是打算害我爹……” 赵缨齐百口莫辩,“我有你一个就快把心操碎了,上哪儿再找别人生孩子去?” “那你就是要害我爹喽!”赵皎突然放声大哭,攥紧小拳头使劲砸赵缨齐的肩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7 那哭声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发虚。赵缨齐仔细打量他的小身板,验收自己这几个月辛勤喂养的成果:瘦削的下巴稍微有些圆润了,小屁股又挺又翘,手指抓一把臀肉,面团似的轻颤,两条细白的腿缠在他的腰上,身体被颠得一起一伏,情不自禁护住隆起的小肚子。 赵缨齐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怎么就找别人生孩子,怎么就害他爹了,上来就闷头一棍逼他二选一,不选还不行。赵缨齐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盆脏水泼得发懵,干脆不去管他,手指灵活地绕到赵皎颈后,解开他的肚兜,随手丢在一侧,俯身叼住一枚嫣红的乳粒,抵着奶孔舔舐起来。赵皎在孕期格外敏感,原本平坦的胸脯比过去涨大了一圈,小锥子似的立起来,每次被赵缨齐一碰,就开始浑身颤栗。 赵娇娇无理取闹怎么办?挨一顿肏就老实了。 事实证明,赵缨齐掌握了拿住赵皎的诀窍。赵缨齐挺腰肏进去,用力在里面抽插的时候,赵皎的声调都变了,话都说不利索,只能扭着腰叫唤,小嗓子一喘一喘的,甜得赵缨齐耳朵发腻,心都化了。他被赵缨齐捞着腰,调换姿势,翻身跪在床上,趴着挨肏,彻底失去了掌控权,只能由着赵缨齐在他的身体里进出。 赵皎隆起的肚子随着俯跪的姿势有些下坠,时不时擦蹭身下铺着的凉丝丝的被褥。赵皎低声呜咽,高高抬着屁股,被肏弄得差点跪不稳,腾出一只手护着肚子,他在孕期总是不自觉做出这个动作,尤其是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他央求道:“赵缨齐,你轻点,不许戳到小东西。” 赵缨齐吻他光裸的脊背,托着他的屁股重重贯穿他,“娇娇,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厉害呀?肏的是后面,小东西在前头待着,远着呢,戳不着。” 赵皎不知被碰到了哪里,莹白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咬着下唇难耐地呻吟,“我不管,反正你得轻点。” 性事结束的时候,赵皎出了一身薄汗,瘫倒在赵缨齐怀里。赵缨齐要抱他去洗身子,被他拽住衣袖重新滚回到床上,揪着耳朵道,赵缨齐,你得放了我爹…… 赵缨齐没说话。 于是赵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抱着赵缨齐的脖子,骑在他腰上吹枕边风: “小时候我在南阳,跟我爹一起去打猎,相中了一只特别漂亮的白兔子,我爹就说,要给我做兔毛坎肩,骑快马拉长弓,一路跟着兔子,从小道追过去了。可是那只兔子跑得太快了,追着追着,我爹没注意,追出了封地南阳的边界,后来这事传出去,那群老古董就弹劾我爹要谋逆。然后等我爹带我进京给先帝贺寿的时候,就把我扣下来了,当人质在京城里拘着。” “赵缨齐,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我爹老实着呢,才不会谋逆,他就是想给我猎只兔子……” 赵缨齐憋着笑,手掌覆在他被撑得白到有些隐隐透明的肚皮:“娇娇,可是我根本就没抓你爹啊,你让我怎么放。” 赵皎脑子一懵,所以说他费那么大劲勾引赵缨齐,是白挨肏了? 第6章 身体蜷成一弯瘦瘦的小月亮,只有… 晨起的时候赵缨齐抱着赵皎又来了一发。 赵皎还迷迷糊糊睡着,脑袋歪在大红色的软枕,背对着赵缨齐,身体蜷成一弯瘦瘦的小月亮,只有雪白的肚皮是鼓鼓的,好像月亮里揣了只小兔子,时不时摇着小脚丫在里面乱蹬。 赵缨齐舔他的耳廓,钻进月亮里撒野,“乖,别夹那么紧。” 昨夜歇息得晚,闹到后半夜才消停,赵皎后面那处涂了消肿的药膏,还湿软着,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赵缨齐那根狰狞的凶器吃了进去。 赵皎屁股里突然捅进来个又烫又硬的大玩意儿,疼得直皱鼻子,又困得睁不开眼,闭着眼睛拿胳膊肘向后撞赵缨齐的肩膀,委屈道:“昨天不是做过了吗,怎么还要做?” 赵缨齐素了快小半年,直到昨晚才叼着赵皎的颈窝把这块肉吃进嘴里开了荤,他只装没听见,手指抓着赵皎洁白的手腕,挺腰快速抽插。赵皎嫩生生的细手腕被他抓得生疼,见他只知道埋头苦干,根本不理会自己,满脸写着不高兴,挣扎着要推开他:“屁股疼,你快出去。” “胡闹。”赵缨齐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嗓音在情欲的灼烧下沙哑得厉害,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昨天吃过饭,难道今天就不吃了吗?” “这不一样……” 赵皎挨了肏,又挨了打,屁股上多了个红巴掌印,更疼了。 赵缨齐的话根本没道理可讲,可他又说不过赵缨齐,只能侧卧在床上,手臂护着肚子,任由赵缨齐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肩膀上狠狠往里肏。赵皎喘得几乎说不出话,眼眶红红的,抽泣着问道:“赵缨齐,你好了没有啊?” 还早着呢。 赵缨齐怕他哭,又不敢真这么回他,用粗糙的指肚摩挲着他光裸的脊背安抚,“快了快了。” 他又抽插了几百下,终于泄在了赵皎身体深处。赵皎一个激灵,眼泪又掉下来了,“昨天都说好了呀,你怎么还射在里面……” 赵缨齐吻去他的眼泪,拍着背轻哄,心里却想着,赵皎在床上一堆这不许那不许的要求,他要是样样照做,那岂不是要直接饿死了。 他含住赵皎腿间的小肉茎来回吞吐,指腹娴熟地轻轻揉弄那朵嫩红的小肉花。赵皎被他强制着高潮了一次,身体止不住颤栗,脊背绷得笔直,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呜咽道:“你又欺负我。” 赵缨齐抱着他洗身子,手指探到最里面,把射进去的精水都抠挖出来。赵皎的身子过于敏感,一碰就出水,赵缨齐听见他的埋怨,喉结微动,低哑道:“水这么多,不欺负你欺负谁。” 等到事后上药的时候,赵皎恢复了些力气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赵缨齐手里的药膏一眨不眨,赵缨齐挑眉,又怎么了? 赵皎气鼓鼓地拿脚丫子蹬在他脸上,抬腿的动作不慎牵扯到伤处,疼得嘶了一声,被赵缨齐扣住脚踝掰开腿检查。 赵皎气得骂他,赵缨齐,你不要脸。 他刚刚又看见赵缨齐从床头的暗格拿药膏了。那个暗格藏着赵缨齐龌龊的秘密,几天前就被他发现了,他勾引赵缨齐时用的催情药就是从里面找到的。 于是他挣开赵缨齐的桎梏,撅着屁股就往床头边上的暗格爬过去,一把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抱过来,全都抖落在床上。 噼里啪啦倒出来一堆奇形怪状的奇淫巧具。 缅铃、玉势、角先生。串珠、缎带、颤声娇。 赵皎随手抓起一件就往他身上扔,挺着大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缨齐,我还怀着孩子,你居然就要拿这些东西来对付我,你不要脸……” 其实那暗格里藏着的玩意  8 赵皎是认不太全的,但它们的形状太奇特了,奇特到看上一眼就能往下三路方向联想。 赵缨齐不允许赵皎出门,赵皎闲得难受,在内殿里到处转悠,很快就一不小心翻出了赵缨齐藏在暗格里的东西。他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把东西拿出来对着阳光一样一样研究,最后得出结论: 赵缨齐肯定打算拿这些东西捅他的屁股。 他不要脸。 被骂不要脸的赵缨齐着实觉得委屈。他平日根本要不了几次,赵皎就开始喊累,泪眼汪汪哭着闹着想睡觉,说自己不要做了。他只好抓着赵皎的手腕,让他握住那个硬得发烫的巨物,娇娇,还硬着呢。赵皎就一脸为难地摇头,可是我困了呀。 他整天欲求不满,想办法哄着赵皎乖乖挨肏都来不及,哪还有精力摆弄这些小玩意欺负他。 “不用瞎想,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好,这些东西都是有正经用途的。” 赵缨齐被赵皎扔过来的玉势砸得手臂发麻,一本正经地跟赵皎解释。 “什么正经用途?”赵皎狐疑地看他,并不是很相信赵缨齐的鬼话,唾弃道,“呸,你就是想捅我的屁股。” “你非要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赵缨齐叹了口气,心里比窦娥还要冤,“等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那暗格里的东西是给赵皎开拓产道用的。 赵缨齐怕赵皎内心接受不了,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他。现在才四个月,还不急,等赵皎肚子再大些,他就得彻底狠下心来,当恶人唱白脸,威逼利诱无论如何都要唬着赵皎乖乖张腿,由着他把这些东西塞进那朵小肉花里,天天含着睡觉。 赵皎冷哼一声,不再追究这件事。反正赵缨齐要是敢欺负他,他就再也不要给赵缨齐生孩子了,让他找别人生去。 他现在最惦记的是赵缨齐答应他的出宫散心,再不出门他就真的要发霉了。 实际上赵皎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 他出生没多久就生了大病,鬼门关前走一遭,家里人担惊受怕,把他当成娇花一样养着,恨不得天天搁眼皮子底下看着。 后来好不容易病好了,跟着父亲去打猎,又因为追一只兔子没留意出了封地,莫名其妙被扣在京城里成了人质。当人质就得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他要是不老实,他爹就会被人弹劾谋逆,他只好闭门不出天天家里蹲。 等到终于熬到先帝驾崩,守得云开见月明,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稀里糊涂被赵缨齐拐到床上给肏了,一次中标搞大了肚子,关在宫殿里无所事事,除了养胎,就是挨肏。 赵皎又是个闲不住的,他闲得难受,就自己跟自己下棋,认识了赵缨齐之后,就拉着赵缨齐下棋。可赵缨齐是个臭棋篓子。赵皎拉着他下了几次棋,气得饭都吃不下,赵缨齐,你怎么这么笨啊。赵皎嘟哝着,心里却有一点小得意,他虽然脑子比不上赵缨齐好使,可赵缨齐下棋还不是要输给他。 不光下棋,赵皎会的东西很多,都是家里蹲的时候磨出来的。他会画画,画山画水,穿着兔毛坎肩,画那只害得他困在京城当人质的兔子。他的字也写得好,提上赵皎落款的扇子在市面上能值不少银子。 赵缨齐就不怎么懂这些。他不会下棋,也不会画画,字也写得一般。前半辈子都忙着跟人勾心斗角去了。没什么势力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才能不被他的哥哥弄死,后来暗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就成天想着怎么弄死他的哥哥。 但赵皎不一样。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他一个人扛着就够了,赵皎有他护着,这辈子都不用想那些复杂的事情,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地下棋、画画、写字。 顺便给他生孩子。 第7章 一路上赵缨齐不要脸了两次 赵皎在孕期尤其嗜睡。 内殿里烧着地龙,闷得很,于是赵皎只穿了薄薄的单衣和布袜。他的肚子已经大得藏不住了,行动很不利索,又黏赵缨齐黏得厉害,连午睡都要赵缨齐陪着才能睡着。 赵缨齐经常有事情要忙,就靠在床头坐着,让赵皎枕在他的大腿上睡觉,手边整整齐齐摞着两堆奏折等着他看,左边较多的那半沓是没看的,右边少的那半沓是批完的。 赵皎午睡刚醒,还带着起床气,揉着眼睛慢吞吞坐起来,眼神瞥见放到床上的奏折,瞬间跟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又凶又急地开始朝他发脾气。 “你怎么又把奏折放到床上了呀?” 赵缨齐一时没敢说话。 赵皎见他不吱声,心里更生气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奏折那么脏,送到你手上之前被多少人摸过碰过,你还要把它们放床上,你不嫌脏呀。” “床上是我和你睡觉的地方,你都不知道在意、不知道爱护,以后谁还想要和你一起睡呀。下次你再这样,你就自己睡去吧。” 赵缨齐手里还拿着折子,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教训,赶紧把奏折抱起来,全都搬到床头一侧的书案上,心里却在疑惑,但他没敢问出口,真的有这么脏吗。 赵皎看他把奏折搬走,气才稍微理顺了一点。他这几天心情莫名烦躁,胸口胀得发痛,肚子里的小东西又总是踢他,而且赵缨齐说好的下个月初带他去京郊的佛寺散心到现在也没去。 他现在看见赵缨齐就来气。 “赵缨齐,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 赵缨齐见他心情不好,索性把奏折丢在书案上不管了,专心过来哄他,低头亲了口他的肚皮:“改天就去。” “又是改天,你都改了好几天了。” 赵皎很不高兴,他每次问,赵缨齐都说改天,改天改天改天,都改了几天了呀,怎么还改。 再改天孩子都生完了。 他的怀里抱着软枕,勾起脚尖去挑赵缨齐的下巴,“不许再改了,今天你得给我个准话。” 月初淅淅沥沥连着下了几场秋雨,佛寺又在半山上,山路浸了雨水,变得又滑又湿,赵缨齐哪儿敢带孕夫出门,只能不停搪塞他改天。好在这几日又放了晴,天气也暖和些了,赵缨齐盘算一番,亲了亲他的脚背,抓着脚踝把他捞过来抱着,“明天就去,好不好?” 赵皎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一时还有点难以置信,用晚膳的时候连饭都多吃了几口。 临睡前赵缨齐执着瓷勺喂他喝牛奶补充营养。赵皎怀孕后忌口很多,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连他睡前最喜欢喝的桃胶牛乳,赵缨齐都吩咐下去把桃胶给去掉了,说是对孩子不好,他只能委屈巴巴地喝牛乳。 赵缨齐还剩一点奏折没看完,让赵皎自己先睡。赵皎不想自己一个人睡,他想让赵缨齐抱着他睡。于是他想了想,突然  9 来了句是不是国库缺钱了啊? 赵缨齐只有遇到特别棘手的事情才会不陪他睡觉。他爹以前告诉过他,京城里的人一般会遇到两种棘手的事情,一种是权力纠纷,一种是金钱纠纷,赵缨齐花了十年搞死了他的五个哥哥当了皇帝,应该没有权力纠纷,那就只剩金钱纠纷了。 于是赵皎坐在他腿上,拍着胸脯道,缺钱找我呀。说完又补充,但你不能看奏折,你要陪我一起睡觉。 赵缨齐忽然想起他刚认识赵皎的时候了。 那时他刚刚出宫建府,出身低微又不怎么得宠,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只能如履薄冰地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赵皎十三岁,刚来京城,小小软软一团,也就到他胸口那么高,半夜来敲他的门,赵缨齐,我睡不着。 赵缨齐不得不承认,他最开始的确是存了些利用赵皎的心思的。南阳王捧在手心里的幺子,要是能纳为自己的党羽……然而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也没别的原因,主要是赵皎脑子实在不怎么好使。 一点心眼都没有,才认识他不到几个月,就敢跟他掏心掏肺,把家里寄来的银票全都塞给他,赵缨齐,我把钱都借给你,你别烦心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吧。 他抱着赵皎躺在床上,月光刺进眼睛,忽然就舍不得骗他了。 后来赵缨齐就问赵皎,“娇娇,你把全部家当都借给我,就不怕我骗你的钱啊?” 赵皎拿出来的银票数额惊人,赵缨齐粗略一数,觉得他差不多算是全京城最富有的人了。 赵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怕。” 赵缨齐面上不显,心里却很得意,他就知道,在赵皎眼里,他和别人终归是不同的。 那点钱算什么呀?赵皎对他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他想着,只要赵缨齐肯陪他睡觉,他才不怕骗。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赵缨齐,那根本不是他的全部家当,他还有更多呢。 一个出身低微又不受宠的皇子想要结党营私,别的不说,着实是一件很烧钱的事。但实际上赵缨齐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动过心思从赵皎手里骗钱。赵皎那么好骗,把他卖了还傻傻地帮人数钱,他才舍不得骗他。 勾心斗角步步为营那都是用来算计外人的。 赵皎是内人。 赵缨齐不骗他的钱,只图他的人。要把他拐到床上,挨肏,生孩子。 翌日清晨,被骗却不自知的赵皎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驶往京郊的马车。 草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秋霜,车轮从茂盛的野草丛中碾过,湿漉漉的沾满露水。赵皎撩开车帘,手指握着窗框,兴冲冲地抬着头看天空飞过成行的大雁,白到皎洁的脸颊被瑟瑟的秋风吹得冰凉。 赵缨齐捞着他的腰,把他抱回来,默不作声地关掉车窗,把他裹进竹青色羽绉面白狐狸皮斗篷里,握着他的掌心给他暖手,问他道,不嫌冷啊。 赵皎本来想跟他发脾气,他好久没出过门,打开车窗看看怎么了。但他又的确有点冷,赵缨齐身上很暖和,于是他就没说话,乖乖让赵缨齐抱着暖手。 可赵缨齐不老实。赵缨齐原本在给他暖手,过了没一会儿,手就挪到别的地方去了,仗着斗篷遮掩,到处乱摸,拽开他的衣带,还要剥他的裤子,解他的小衣。等他察觉赵缨齐想法的时候,两条腿已经变得光溜溜的了。 虽然是微服出行,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外面还是跟了不少暗卫。 马车不隔音,赵皎知道别人能听见,屁股被赵缨齐腿间那个蓄势待发的凶器顶着,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带着哭腔质问他,“赵缨齐,你怎么这样啊。” 赵缨齐抬起他的一条腿,伸了根手指进去扩张,嗓音混杂着情欲袭来时的沙哑,薄唇轻轻吮吸赵皎的耳垂,“因为我不要脸。” 白日宣淫,满脑子只想着肏你。 一路上赵缨齐不要脸了两次。 赵缨齐不要脸,赵皎却是要脸的。他骑跨在赵缨齐腰上,用手臂护着小腹,被颠弄得发丝散乱,浑身颤抖,眼睛里噙着泪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叫出声。 马车里没有脂膏,赵缨齐不敢直接进去,先用手指揉他的小肉花,赵皎水多,揉了一会儿就开始淌水。赵缨齐沾了一手的银丝,一不小心蹭到了赵皎的白狐狸皮斗篷上,把赵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哗啦直掉眼泪,“脏死了你给我脱下来我不要穿了。” 赵缨齐一边抱着他使劲往里肏,一边给他擦眼泪,拍着背哄他,“哭什么,回去就给你洗干净。”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赵皎红着眼眶咬他的肩膀,留下一排浅浅的小牙印,“不能洗,洗了会缩水,就不能穿了。” 第8章 我要漱口 “不要紧。”赵缨齐没当回事,他搂着赵皎的腰,又往里面重重顶了一记,敷衍道:“洗坏了就给你重新做。做好多件,天天换新的。” 赵皎不知道被顶到了哪里,没控制住溢出一声呻吟,他觉得丢人,抿着嘴唇直掉眼泪。赵缨齐这个混蛋,既不要脸,又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不想要新的衣服,就想要原来那件,赵缨齐什么都不懂,赵皎一点也不想理他了。 可他害怕赵缨齐又要射在他里面。 赵缨齐老是故意射在他里面,精水又多又浓,全都灌进他的肚子里,弄得他很不舒服。他每次都会发脾气,但赵缨齐态度诚恳地认完错,下次又要再犯。赵皎管不住他,只好由着他去,做完后让赵缨齐抱着他洗干净再睡。 在寝殿里欺负他也就算了,马车里却是没办法沐浴清理的。赵缨齐要是非要弄在他里面,他就得想办法找东西堵上,一路夹着腿含着。赵皎打了个寒颤,抱住赵缨齐的脖子,好声好气地和他打商量,“不能射在里面,我会不舒服。” 赵缨齐趁火打劫,眼神紧紧盯着他的小嘴,不肯挪地方了,“射在嘴里好不好?” 赵皎眼眶一红,狠狠瞪他,“你不要脸。” “就不要脸了。”赵缨齐已经不要脸了一次,也不在乎更不要脸一点了,他一想到自己被包裹在赵皎温热喉腔里的美妙触感,浑身的血液都叫嚣起来。他摩挲着赵皎的脊背,往他泛红的耳根吹气,诱哄道:“乖,用嘴巴含出来。我保证今天不弄在你里面。” “那你不许骗我。” 马车外传来骚动的时候赵皎刚替赵缨齐弄出来一次,嘴角磨得通红,像抹了胭脂。他有点反胃,正要撩开车帘漱口,突然听见外头暗卫的声音,“护驾,有刺客!” 赵缨齐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抱紧赵皎趴在马车里,整个身体都遮在赵皎身上,单手护住他的肚子。 他对躲避暗杀具有相当的经验,都是当年夺嫡的时候训练出来的,他惜命得很,毕竟只有活人才能最  10 后坐上那把龙椅。随身携带的百十个暗卫绝对能防止刺客近身,但如果有人趁机朝马车放箭,却是防不胜防。 赵缨齐有点后悔带赵皎出门了。 那一刻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是他真该把赵皎一辈子锁在深宫里藏着掖着。 赵皎有点害怕,抱着赵缨齐的背,一动不敢动。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怕给赵缨齐添乱,哪怕吓得浑身直哆嗦,也紧咬着嘴唇没吭声。 赵缨齐察觉出他在颤抖,不停安抚他,这次出门带的暗卫很多,刺客靠近不了马车,就算放箭也不怕,有我这个皮糙肉厚的护着你呢,你和小东西都不会有事。 赵皎噙着眼泪点头。 值得庆幸的是没过多久外头的动静就平静了下来。 “陛下,已生擒刺客。” 赵皎松了口气,终于把噎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我要漱口。” 赵皎接过赵缨齐递来的竹筒,咕咚咕咚漱了三遍口,还是觉得嘴里有股难闻的腥味,胃里一阵泛恶心,掐着喉咙止不住地一遍遍干呕,连胆汁几乎都要呕出来。 等吐完回到马车上,已经腿软得站都站不住,脸色也难看得吓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身体蜷缩成一团,手心护着肚子,病怏怏地倚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像生了病的小奶猫。 任凭赵缨齐怎么伏低做小、低头认错,也不肯开口搭理。 赵缨齐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瞧着赵皎煞白的小脸,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祖宗,我真知道错了。都怪我鬼迷心窍,我不要脸。” 赵皎胃里难受,说不出话来,只是别过脸不肯看他。 赵缨齐没办法,抓着赵皎的手,用力往自己脸上招呼,“娇娇,下次我再强迫你,就直接往我脸上扇,跟我说你不愿意——” 赵皎听见这话,眼泪直接就下来了,肩膀颤抖得厉害,扬起一巴掌直接重重扇在他脸上,哽咽道: “跟你说有用吗……” “你哪次肯听我的?我说我不想做了,屁股疼,不准你射在里面,会不舒服,不想生孩子,想回家……” “我要是不愿意,你就用强,弄疼我。你明知道我怕疼,只能顺着你来……” “赵缨齐,你只想着肏我,逼着我生孩子,根本不听我讲……” 赵缨齐听着他哭,心肝都在发颤,心里开始慌了,原来他在赵皎眼里这么混蛋。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从太庙回来那天就不该犯浑,不该强迫你,应该好好和你说,牵着你的手坐在月亮底下,咬着耳朵问你,娇娇,赵缨齐喜欢你,你愿不愿意以后都和我一起睡觉呀。” “后来逼你生孩子,是为以后打算,怕等我死了之后,你成了小寡妇,傻傻的没什么心眼,会挨别人欺负,没人护着你。” “娇娇,我这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晚了”,赵皎哭得满脸泪水,摇着头看他,“赵缨齐,晚了。” “不晚,怎么会晚呢……”赵缨齐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危险来临前的不祥预感,他用衣袖帮赵皎擦干泪水,想将他拥进怀里。赵皎向后缩了半步,毫不犹豫地拔出发间的玉簪,抵在脖颈上,声音颤抖却无比清晰地溢向车窗外:“哥,救我。” 马车外方才的片刻虚假宁静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刺客和刀剑碰撞的兵刃铿锵,赵岌长剑沾血,足尖轻点,越过层层人墙包围,稳稳落在马车外面,扬声道: “娇娇,哥哥接你回家。” 赵缨齐变了脸色。他差点忘了,南阳王府还有个不声不响的长子,赵岌。 听见兄长的声音,赵皎握住簪子的手腕不停颤抖,眼眶也哭得发红,“赵缨齐,我想回家。” 第9章 家里的白菜怎么就让猪拱大了肚子… 真要论起来,赵皎十年前被迫留在京城是替赵岌挡的劫。 有赵岌这个兄长排在前头,南阳王府世子的名头,怎么着也不该越过长子,轮到年纪最小的赵皎头上。但赵岌偏偏不想当劳什子的南阳王府世子,他有别的理想抱负,立志要让岌字号的商铺遍地开花,吹遍大江南北,成为名扬四海的金字招牌。 赵岌喜欢做生意,就像赵皎喜欢下棋,赵缨齐喜欢赵皎一样,喜欢就是喜欢,是理所当然没办法的事情。当了南阳王府的世子,就得老老实实守在封地家里蹲,不能到处跑来跑去赚钱做生意了。 赵皎那时候身上还带着病,整天浸在药罐子里泡着,浑身都是浓得呛人的药味,半夜睡不着觉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披上衣服溜下床,冒着夜色去敲赵岌的房门。 “哥,我来当世子吧。我脑子没你好使,身体也不好。不能耽误你赚钱。” 于是赵皎就这样当了世子。谁知几年之后被扣在京城当人质,倒是阴差阳错替赵岌挡了一劫。 赵岌这些年到处走南闯北,成了半个江湖人,走到哪里,就把他的岌字号商铺开到哪里,赚来的银子全都寄到京城的赵皎手里。 “娇娇,京城不比家里,钱不够花就向家里要,不能委屈自己。” 赵皎拿了钱,辗转反侧睡不着,抱着枕头去找赵缨齐。 “赵缨齐,我把钱都借给你,你别烦心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快陪我睡觉吧。” 把钱借给赵缨齐的事,赵皎一直没敢跟家里说。帝位代代更迭,南阳王府却始终屹立不倒,靠的是明哲保身,绝不肯趟浑水参与夺嫡立储之争,免得爵位保不住,还要平白沾惹一身腥。一直拖到先帝病重快要驾崩前,赵皎才敢给家里去信,要动用南阳王府多年来埋在京城里的暗桩。 信上用朱笔工工整整写了个“六”字。 他要帮的人,是最不被看好的六皇子,赵缨齐。 南阳王收到信气得差点要晕过去,事成了一切都好说,万一赵缨齐夺嫡失败,他们家娇娇还留在京城,可就直接没命了。老父亲替赵皎操碎了心,直接千里传信让忙着打理岌字号商铺的赵岌赶过去盯着,以防不测。 赵岌快马加鞭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和赵皎打上照面。事成是成了,赵缨齐龙袍加身登临大统,京城百姓山呼万岁,而赵皎却人间蒸发凭空消失,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赵岌没脸回去见他爹,留在京城蹲守了足足五个月,就在岌字号商铺快要开遍全京城的时候,皇宫的方向来了一辆行迹可疑的马车,跟了几百个暗卫贴身保护。 赵岌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这辆马车有问题,更何况他不傻。 他们家娇娇很可能就在这辆马车里面。 赵岌当机立断,花钱雇了两倍于暗卫的打手围了马车,先行遣人制造骚乱刺探了一番,等亲眼看见挺着肚子的赵皎脸色惨白从马车里下来漱口,彻底失  11 去理智,带着打手们一窝蜂涌了上去。 “娇娇,哥哥接你回家。” 家里的白菜怎么就让猪拱大了肚子。 赵皎抵着簪子,手腕不停发抖,尖锐的玉器在裸露的那段雪白颈子上浅浅戳了几下,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划破肌肤,刺进密布着淡青色血管的皮肉里。 赵缨齐魂都快被他吓出来了,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声音,身体慢慢朝他靠近,诱哄道: “娇娇听话,把簪子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皎摇头,眼睛里噙着泪水,握住簪子的手刻意加了几分力道,脆弱的脖颈瞬间渗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你别过来,放我跟我哥回家。” 赵缨齐看见他脖子上的血,眼睛都红了,声音像点着了的炮仗,几乎是吼着说出来“你他妈给我放下”,赵皎吓得手腕一哆嗦,又在脖子上划了个更深的血道子,疼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砸。 赵缨齐心疼得要命,彻底没辙了,撕开衣领把脖子亮出来,低着头往赵皎跟前凑,“祖宗,你往我脖子上扎行不,别伤着自己。” 赵皎拿脚踹他的胸口,哭着骂他,“把衣领系上,别耍流氓。” “好了好了”,赵缨齐趁他哭得正凶,动作极快地扣住脚踝把他拖过来,一把夺过簪子扔到窗外,接过跟随的太医递过的纱布,仔细为他包扎脖颈的伤口,“小祖宗,别闹脾气了行吗。” “我要回家。”赵皎抿着嘴唇,突然扬起巴掌重重扇在他的侧脸,这一巴掌使了十成十的力道,赵缨齐毫无防备,被他扇得脑子一懵。 回家?回哪个家?赵缨齐被赵皎毅然决然想要离开的话刺激到,摸着脸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愣了几秒,直接让赵皎腹部悬空,掀倒在大腿上,拽掉裤子狠狠揍他的屁股,扇得赵皎的两瓣臀肉通红哭着打哆嗦才肯罢手,怒道: “你想回哪个家?赵皎,我告诉你,皇宫就是你的家,我和小东西就是你的家人。你要是敢跟赵岌走,孤就削了南阳王府的爵位,砍了你全家的脑袋。” 赵皎眼前一黑,“赵缨齐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眼见马车外边赵岌那方人多势众,已经占了上风,很快就能突破最后一层防线。赵缨齐后悔自己没带更多暗卫出宫,即将失去赵皎的惶恐让他一阵气血上涌,开始口不择言了,掐着赵皎的下巴,冷笑道: “你他妈别给我装纯情,十三岁就会爬我的床,穿着肚兜撅着屁股勾引,从小身上一股骚味,楼里的婊子都没你浪,你不就是想让我肏你吗?” “你真以为我是那天从太庙回来才临时对你动的心思?我实话跟你说,在那之前,你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不知道让我摸过看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个让人玩烂了的贱货,除了我谁还肯要你。” “想跑是吗,行啊,回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剥光了锁在床上关着。等肚子里的这个出来,就岔开腿接着挨肏给我再怀,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给我老老实实下崽,生到你怀不上为止。” 赵皎听见他这些诛心的话,扶着肚子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我勾引你,我到底图你什么呀……你又没有钱,又不得宠,还没有文化……” 赵岌听见赵皎撕心裂肺的哭声,担下什么样的罪名都不顾了,他们南阳王府的宝贝疙瘩,从生下来被捧在手心里宠着,就没受过这种天大的委屈。他咬紧牙关,出其不意击落挡在身前的暗卫,剑花一挽,挑开马车车帘,朝着赵缨齐的胸口直直刺了过去。 “王八蛋。” 第10章 人生在世,总得有一技之长吧 后来赵皎每每回想起自己那天的英雄壮举,都恨不得朝自己脸上扇两巴掌。 他怎么就扑上去替赵缨齐那个王八蛋挡了剑。 等赵岌反应过来赵皎挡剑动作的时候,盛怒之下倾注在剑柄上的力道已经撤不回来了,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剑尖偏离要害,保住了赵皎一条命。准确地来说是两条命,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的。 赵皎肩膀缠着绷带,挺着大肚子倚在赵缨齐身上,疼得呲牙咧嘴,“哥,你还真打算杀了他呀。”他在京城待了十年,身边只有一个赵缨齐朝夕相处,就算赵缨齐是条狗,也相处出来感情了。要真让他哥一剑捅没了,他心里还怪难受的。 更何况……南阳王府担不起弑君的罪名。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赵岌又是内疚,又是心疼,冷冷看了赵缨齐一眼,“谁让他欺负你。” 但赵岌直到最后也没敢告诉自家的宝贝疙瘩,要不是他这个小傻子挡在中间横插一脚,乱了赵缨齐的阵势,凭赵缨齐的本事,躲开那一剑简直轻而易举。他虽然没钱、不受宠、也没文化,但好歹是个能在太庙跟前手刃自己兄长的人,拳脚功夫还是能看的。 人生在世,总得有一技之长吧。 赵岌那一剑纯粹是气不过而已。索性赵岌转向得及时,剑尖擦着心口往外偏,避开要害刺进了肩膀里。 冰冷的剑尖刺进身体,赵皎脑子里死寂一样的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疼,比赵缨齐发疯不肯用润滑非要直接提枪捅进去肏他的时候还疼。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胳膊使不上力,只能趴在赵缨齐身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贴着赵缨齐的耳畔,艰难地用气音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赵缨齐火急火燎地拎过来太医替他处理伤口,把赵皎抱在怀里,仔细分辨他的唇形。 赵皎说:“王八蛋,别碰我,滚”。 出了这档子事,京郊佛寺之行自然被迫搁置。明明是爽朗的初秋,随行的太医却冷汗都出来,战战兢兢给大肚子孕夫包扎上药。赵皎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赵缨齐紧紧抱着他,嘴唇都在发抖,直到太医担保赵皎性命无虞,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赵皎最终还是被带回了皇宫。 他半夜在寝殿的床上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赵缨齐眼里布满血丝,在床边一动不动跪着。赵皎不想理他,他嗓子里渴得难受,翻过身去止不住地咳嗽。剧烈的动作不慎牵动了伤口,疼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 赵缨齐殷勤地凑过来端茶送水,赵皎别过脸不肯喝。赵缨齐只好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口中,搂着赵皎的后脑勺,撬开牙齿嘴对嘴往里灌。 赵皎被他逼着吞咽,气得直掉眼泪,不得不主动开口理他了。 他哭着问赵缨齐,“你刷牙了没有啊。” 赵缨齐光顾着在床边跪着守着赵皎了,没刷牙。 他怕赵皎知道了生气,只好顾左右而言它,扶着赵皎坐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娇娇,肩膀还疼不疼啊。” “你又招惹我做什么”,赵皎肩膀快疼死了,哭得要喘不过气来,  12 白天赵缨齐那些诛心的话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一股脑倒出来全砸回赵缨齐头上,“我从小就会爬你的床勾引你,身上一股骚味,楼里的婊子都没我浪。还浑身都让你摸过看过,是个让人玩烂的贱货,谁肯要我……” “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剥光了锁床上,让我挨肏生孩子吗?你这么有本事,这会儿又怂什么,管我疼不疼,干脆现在就肏死我算了……” 赵皎肩膀受了伤,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的,就是再借赵缨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挑这时候碰赵皎一根手指头。赵缨齐从背后抱着他,低头吻他的耳廓,“当真了呀?” “那都是气话。我就那么混蛋呀?整天不干正事,光想着怎么肏你。” 赵皎含泪点头,“你就是。”赵缨齐什么都不会,不会下棋,也不懂欣赏他新创作出来的字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耍流氓,把他骗到床上变着法的肏他。 赵缨齐被他反驳得没话可讲,只好转换策略,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放轻声音哄道,“我那是听见你要回家心里发慌。你爹和你哥是你的家人,我就不是了呀?咱们俩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几年,孩子都怀上了,你就一点情分也不念呀?当年你刚来京城的时候,怕得睡不着觉,还能来找我陪着。你要是回家了,我自己住在那么大的皇宫里,晚上黑漆漆空荡荡的,跟闹鬼似的,我就不害怕呀?” 赵皎仔细想了想赵缨齐的话,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他又想不出来。他停住眼泪,仰着小脸看向赵缨齐,“那我想家怎么办?” 他的嗓子有点干哑,又咳嗽了两声,于是赵缨齐端着白瓷杯,喂他喝了些水,等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耐心解释道:“娇娇,小东西现在都五个月了。你家离京城那么远,眼下又入了秋,一路上风吹雨淋的,你们娘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一时半会又赶不过去,岂不是要急死了。” “那——” “那你这几个月就要好好在宫里养伤,按时吃饭睡觉,养好身体,争取把小东西平平安安生出来。要是男孩,我就立他当皇太子,要是女孩,咱们也学高祖,立她当皇太女。反正咱俩就要这一个孩子,以后说什么也不让你怀了,挺着个大肚子,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我心疼死了。” 赵皎身体发颤,突然问他:“要是小东西像我一样怎么办……” 赵缨齐察觉出他在颤抖,抚着他的脊背安抚,语气轻松道:“这有什么呀。和你一样的话,他想当皇太子就当皇太子,想当皇太女就当皇太女,全都随他高兴,你说好不好?” 赵皎盯着自己因正在孕育着小生命而鼓起的肚皮,轻轻点了下头。 “好。” 赵缨齐松了口气,他一直怕赵皎过不了这道坎儿。刚怀上的时候赵皎天天琢磨着怎么打掉,就是怕小孩和他一样身体畸形。赵皎爱干净,每天睡觉前他都要抱赵皎去洗澡,洗完之后就故意钻到赵皎腿间,抬着他的大腿架到脖子上,偷偷亲他的小肉花,“娇娇怎么这么漂亮呀。”赵皎就用小脚丫使劲踹他的脑袋,哭着让他滚,“赵缨齐,你怎么这么流氓。” 他哪里是流氓,那是在哄他呢。 “等小东西一出生,我就亲自陪你回南阳。” 赵缨齐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回娘家看看可以,看完必须要回来。 第11章 像两只初生的鸟,柔软懵懂,探出… “等小东西一出生,我就亲自陪你回南阳。” 赵缨齐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回娘家看看可以,看完必须要回来。 不过赵皎也不是好糊弄的,赵缨齐冠冕堂皇言之凿凿讲了这半天,可说穿了,还不就是想骗他生孩子。赵皎心里有气,红着眼眶瞪他,“别想着蒙我,你就是想骗我生孩子。我不要等到小东西出来,我现在就想回家。” “怎么就骗你生孩子了?”赵缨齐觉得委屈,摊手道,“你算算日子,小东西是不是我从太庙回来那天揣上的。我那时候光顾着心慌,想着可不能让你丢下我跑路,才没控制住强要了你一次。哪儿能想到你这么厉害呀,直接就怀上了。” “还都是我的错了?”赵皎想起那天,声音又开始哽咽了。那日发生的事情他至今刻骨铭心,哪怕拼命想要遗忘,也依旧摆脱不掉任何一个细节。“你那是一次吗?浑身是血脏兮兮的从太庙回来,既没刷牙,也没洗澡,身上的味道又腥又怪,听我说了还没两句话,就抓着我的手腕摔到床上,疯狗似的撕我的衣服,掐着腰翻过来调过去变着法的折腾了我一个晚上……” 赵缨齐不服气,他后来哪次跟赵皎上床之前没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那是事急从权。我媳妇儿都打算扔下我跑了,我不急得跟疯狗似的,那难道还能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回卧房换身衣服洗个澡再出来,我就这么没有心呀?” “我说的是不洗澡的问题吗?”赵皎看他还越说越来劲,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不小心牵动了肩膀的伤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眼见赵皎咬着嘴唇哆嗦,疼得小脸都煞白了,赵缨齐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不敢再放肆,赶紧手脚麻利地替他拆掉肩上沾血的纱布,重新上了药,又仔细包扎好伤口,扶着他慢慢躺下,嘘寒问暖道:“我脸皮那么厚,打完我的脸,你的手多疼呀。下次再看我不顺眼,不用亲自动手,你骂我一句,我自己扇自己好不好。” 肚子里小东西感知到母体的情绪,闹腾得厉害,不停蹬他的肚皮,赵皎头脑发晕,抚着肚子直掉眼泪,“打你有什么用,我活该给你生孩子啊……” “孩子是单给我一个人生的呀,我就这么大面子?”赵缨齐又没辙了,“那你就是比别人都厉害,一次中标搞大了肚子,我难不成还能黑着脸端碗堕胎药过来,凶巴巴地吼你,赵娇娇,把孩子打掉,我不想要。然后掐着你的下巴往里灌药汤?那你不得和我拼命呀?” 赵皎都被他气笑了,“我比别人厉害?我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能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怀上!” 赵缨齐满头大汗,一时没反应过来赵皎暗讽的意思,又看见他笑,喜滋滋地去摸他的肚皮,“我也厉害,咱俩都厉害。” 他还挺骄傲。 赵皎每次听他说话都一肚子气,干脆背过身去不肯吱声了。赵缨齐紧跟着死皮赖脸地贴过来,搂着他的腰乱蹭,申请今晚陪睡,被赵皎一脚踹下床,你先给我洗澡去。赵缨齐美得不行,那就是洗完澡就能陪睡的意思了,麻溜地爬起来要去洗澡。赵皎皱着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一股难闻的血腥,又开口把他叫了回来,等等,我也要洗。 赵缨齐为难地看他,“娇娇,你肩膀有伤  13 ,不能沾水。” 伤口沾水会发炎,特别疼。赵皎打了个哆嗦,本想作罢,但白天赵缨齐在马车上按着他做了一次,没有及时清理。虽然没弄在里面,可他还是觉得身上粘腻得难受,于是指挥赵缨齐道,“……那你打些水过来,给我擦一擦。” 没过一会儿赵缨齐就用铜盆端着热水回来,他现在干这些活干得很熟练。自从赵皎那次央求侍女在他的安胎药里偷放藏红花,堕胎未遂之后,他便不再允许任何人贴身伺候赵皎,凡事亲力亲为。 赵皎正背对着他解肚兜,他右侧的肩膀受了伤,抬不起来,只好艰难地用左手探向颈后,摸索着拽开束在脖颈的系带。他听见赵缨齐放下铜盆的声音,动作一顿,转过头看他,“赵缨齐,过来帮忙。” 赵皎被迫留在京城居住的十年都是这样和赵缨齐相处,在最初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赵缨齐无微不至的贴身照顾,轻而易举地让他习惯了这些越界的亲密碰触,并把它们当作自然而然的事情。以至于后来赵缨齐露出狐狸尾巴,把他拐上床睡了又睡时,他感到疼痛、感到屈辱、感到诧异,唯独没有感到恐惧。 赵缨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抱他,替他把肚兜摘下来,“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弄。” 赵皎一脸烦躁,坐在赵缨齐腿上,托着两团小锥子似的雪白乳肉给他看,“涨得胸口疼。” 引起赵皎对自己性别认知产生困惑的,是他的男性器官和女性器官发育得都足够完整,就连原本平坦的胸脯,在孕期也轻微地隆起,像两只初生的鸟,柔软懵懂,探出头来挺立张望。 赵缨齐低头吻他翘起来的软红奶尖,“我帮你揉一揉。” “揉也没用”,赵皎似乎有点难为情,指着刚摘下来的红肚兜,轻声道,“上面沾了奶渍,可能是溢奶了。一会儿要换洗,你先去衣柜里帮我拿件新的,要曲水纹金线滚边的那件。” 赵缨齐跪坐在地毯上,打开赵皎平日从不让他乱动的檀木雕花小柜子,从几十条金线滚边的红肚兜里随手拿了一件过来。 赵皎看了一眼,心里有点生气,但没有说出来。这件是团花纹的,他要的是曲水纹。赵缨齐总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身上粘腻得难受,晃着小脚丫坐在床沿上,仰着小脸让赵缨齐仔细擦那弯雪白的颈子,还有胳膊,后背,全都要擦洗干净。 等到赵皎抱着腿弯,娴熟地指挥他帮忙擦洗大腿根的时候,赵缨齐胯下那根玩意儿已经硬得快要炸了,没忍住摸了两把白嫩嫩的大腿,吃了点豆腐。赵皎瞪了他一眼,把他到处乱摸的手瞪回去,开始低头解了小衣,指着腿间嫩红的小肉花,告诉他这里也要洗,不准动手动脚。 白天才因为床上那点事吵了架,赵皎身上又带着伤,赵缨齐哪里敢碰。他抱着赵皎洗完,憋得浑身是汗满脸通红,愣是在颇具凉气的秋夜,硬生生冲出去洗了个凉水澡。回来之后赵缨齐终于琢磨出来,看得见却又吃不着的,这是在故意整他。于是抱着赵皎痛哭流涕,誓要痛改前非,“祖宗我真知道错了。” 赵皎双手抱着肚子,背对赵缨齐,冷笑着问他,“哪儿错了?” 赵缨齐一条条列出来,态度诚恳,“不该强迫你,不该嘴贱伤你的心,不该逼你生孩子……” “还有呢?”赵皎追问。 赵缨齐心想,能认的错都认完了,没了呀。 赵皎指指穿在身上的肚兜,“我要的是曲水纹,不是团花纹。” 第12章 因为他没有媳妇儿,我有 赵皎一睁开眼就要见他哥,他不放心。 赵缨齐正睡着呢,被赵皎晃着胳膊摇醒,趴在耳朵上不停叽叽喳喳,“赵缨齐,昨天都说好了呀,我让你抱着睡,早上起来就让我见我哥。” 赵缨齐强撑着眼皮,看了眼窗外还没大亮的天色,分析道:“祖宗,你哥这会儿应该还没起。” “不会的”,赵皎摇摇头,有理有据地反驳他,“我哥天天早起练剑,才不像你这么懒。” 这根本就不是懒不懒的问题,赵缨齐问他,“娇娇,你知道你哥为什么起这么早吗?” 赵皎想了想,“那是因为我哥的生活习惯好。” “不对”,赵缨齐搂着赵皎的腰,浑身惬意地躺在床上,骄傲道,“因为他没有媳妇儿,我有。” 似乎有那么一丢丢道理。赵皎心想,以前赵缨齐要脸的时候,他也喜欢闭上眼睛窝在赵缨齐怀里,和他一起赖床。但后来赵缨齐不要脸了,他就不太喜欢了。 赵皎抛出疑问,“那我哥为什么没有媳妇儿啊?” 赵缨齐有点头疼,这种情情爱爱的事得问赵岌自己,他哪儿知道这是为什么呀。他自己还没搞明白呢。他要是知道怎么让赵皎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媳妇儿,还用得着霸王硬上弓关起门来搞强制爱,差点把媳妇儿气跑吗。 于是信口胡诌道,“娇娇,他把钱都寄给你了,没钱自然娶不到媳妇儿。” 赵皎当真了。 等赵岌拎着剑一进来,原本窝在赵缨齐怀里的赵皎一下子窜了出去,翻出自己存放银票的贴身绣花小荷包,二话不说塞到他哥手里,“哥,你是不是没钱了。” 这几个月赚钱寻人两不误,刚把商铺开遍京城赚了个盆满钵的赵岌,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娇娇,我怎么会没钱呢?” 赵皎说,“可是你把钱都寄给我了。” 赵岌有些羞赧,把小荷包系回他的腰间,“也没有都寄给你,哥哥自己还是留了一点的。” 一点就是很多的意思。 赵缨齐一言不发地从背后打横抱起赵皎,放回到床塌,蹲在地上握住两只赤裸的小脚丫,帮他穿好布袜,“光着脚到处跑,不冷呀?” 赵皎说,“铺了地毯,不冷。” 赵缨齐就说,“不冷也要穿。” 不冷为什么还要穿,赵皎说不过他,眼泪汪汪抱着他哥告状,“哥,赵缨齐欺负我。” 赵岌想了想,“他没欺负你,他说得对。” 赵皎挺着大肚子靠在赵缨齐身上,“他欺负我了,他搞大了我的肚子,还不让我回家。” 他欺负你那你还给他挡剑,赵岌越发恨铁不成钢,摸了摸剑鞘,手指蠢蠢欲动,“哥帮你砍他。” 赵皎又着急了,肩膀上还缠着绷带,母鸡护崽似的挡在赵缨齐前面,脱口而出道:“你砍他做什么呀?” 到这份上赵岌基本上算是看明白了,他家白菜这是被猪拱上瘾了。 晚上的时候赵缨齐抱着赵皎在被窝里咬耳朵,这么心疼我呀。 赵皎心想,砍了你就没人陪我睡觉伺候我了。但赵缨齐的呼吸太烫,烫得他的耳根不知为何突然晕染开浅浅的红色。 “耳根怎么这么红?”赵缨  14 齐有点担心,用手背抵在赵皎额头上量了量体温,“没发烧呀。”他小声嘀咕着,干脆直接和赵皎的额头相贴,近距离感受他身体的温度。 赵缨齐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赵皎耳根一红就容易发烧。 刚来京城的时候赵皎老是生病,他不习惯京城的一切,气候、食物、水质,却又不得不带病去参加皇宫里没完没了的宴席。赵皎和赵缨齐一起在京城度过的第一个年关,半夜时忽然身体发烫高烧不退。白日皇宫举办的宴席上,先帝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赐酒,却致使南阳王府此前从未闻过酒味的娇气小世子被迫咽下足足三盏味道浓烈的酒水。他回到王府的时候胃里已经吐得空空荡荡,手心攥着繁缛精致的礼服袖口,由于太过用力而捏得有些发皱,双腿发软瘫倒在赵缨齐身上,声音虚得发飘,“赵缨齐,你要是当了皇帝,可不许逼我喝酒……” 赵缨齐被灌进肚子里的酒水比他还要多得多,浑身酒气抱着他回到卧房,赵皎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让他甚至顾不得京城里谨言慎行的生存之道,“娇娇,你再忍一忍,用不了几年了。” 当夜赵皎发了高烧,耳根烧得通红,身体烫得像个小火炉,趴在赵缨齐怀里蹭他的脖子。赵缨齐捏着他的鼻子,逼他喝了药,用湿手巾一遍遍替他擦洗身体降温,每过一小会儿,就抵着他的额头,看看烧退没退。 就像现在这样。 赵缨齐将赵皎拥在怀里,额头贴额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是因为屋里太热了。”赵皎和他大眼瞪小眼,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嫌弃道:“你别老离我这么近。” 才不是因为害羞。 赵缨齐没忍住啄了下他的嘴唇,偷香成功后迅速转移话题,“肩膀的伤口还疼不疼?”只要他话题转移得够快,赵皎的小脑筋就反应不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 赵皎果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之后告诉他“还有一点疼。” 于是赵缨齐放心了。赵皎嘴里的“有一点疼”就是“不疼”的意思,“特别疼”才是“有一点疼”,只有掉着眼泪说“疼死了”才是“特别疼”。 赵皎的肩膀还有一点疼,但是胸口涨得特别疼。他的胸口之前没有发育过,直到孕期才突然开始隆起,赵皎被涨奶折磨得不堪忍受,这几天尤为严重,连肚兜偶尔都会被溢出来的奶水浸湿。他撩起肚兜,给赵缨齐看自己肿起来的软红奶尖,皱眉道:“又涨奶了,你要负责。” 按理说要等到小东西出生后才会有奶水,赵缨齐最开始闻见赵皎身上的奶味吓得不轻,问了太医才知道是体质问题,不会影响身体,于是放心大胆地趴在赵皎胸口嘬了起来。 赵缨齐娴熟地扣着赵皎的腰,将那枚肿得如同熟透了的车厘子似的奶尖叼在嘴里吮吸,纯白的奶汁溅在嘴角,舌尖晕开一股浓得呛人的奶香。 赵皎胸口涨得受不住,光想着把奶水挤了。哪里能想到才这短短几个月,却给赵缨齐惯出来了叼着他的奶尖睡觉的臭毛病,臭不要脸,连小东西的食物也要抢。 * * * * * * 作者有话说: 很快就完结啦。 第13章 婚期定在三月,河水化了冻,春暖… 日子过得很快,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小东西像礼物一样降临在皇宫。 那时候赵皎已经不允许赵缨齐称呼女儿为小东西了,他解开衣襟,把肚兜撩起来,抱着小小软软一团的女儿喂奶,不高兴地瞪了赵缨齐一眼,你才是小东西。 赵缨齐犯了难,叫了这么久的小东西,怎么突然就不让叫了。 赵皎用手绢给女儿擦掉嘴角的奶渍,哄睡了放进摇篮里。赵缨齐自觉凑过来含住赵皎的奶尖,替他把剩下的奶水吃光。赵皎的奶水过于丰沛了,小东西每次都吃不完,赵缨齐担心他奶水淤积会得奶痈,腆着老脸来吃小东西的剩饭。 奶水剩得太多赵皎自己也会胸口疼,于是抱着赵缨齐的脖子,默许了他的行为。但他不让赵缨齐叫女儿小东西,赵缨齐却还有点不服气,赵皎就和他讲道理,“我叫你老东西你愿意吗?” 赵缨齐更不服气了,把嘴里含着的软红奶尖吐出来,大声嚷嚷道:“我怎么就老东西了?哪天晚上饿着过你?” 然后刚睡着的小东西就被他嚷嚷醒了,扯着嗓子不停地哭。 赵皎气得脸都黑了,赶紧把小东西抱在怀里,拍着背轻哄。小东西埋在他的胸口,小嘴含着奶尖使劲吮吸,发现一滴奶水也不剩了。赵皎就冲着赵缨齐发脾气,他本来想说“赵缨齐你怎么回事啊”,但说得太着急嘴有点瓢,说成了“老东西你怎么回事啊”。 赵缨齐比赵皎年纪大不少,一听见老东西,精准被踩中痛脚,大手一挥吩咐奶娘把小东西抱走,殿门一关就扛着赵皎滚到床上,叼着他的奶尖扒他的衣服,“老东西怎么了,老东西照样干到你哭着求饶。” 赵皎拿脚丫子踹他,外袍要掉不掉地挂在肩上,露出来脖颈肚兜系着的红绳和一截纤细的小腰,撅着屁股往外爬,被赵缨齐抓着脚踝重新拎了回来。 赵缨齐手脚麻利,一把拽掉他的裤子,勾出来枕头底下压着的脂膏,倒在手上就往他的小肉花里涂,恶狠狠道:“老东西现在就要肏你。” 赵皎被分开腿强行插入的时候,攥着小拳头边哭边砸他的肩膀,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你怎么这么烦,臭不要脸,说来就来。” 赵皎水多,一肏就流水。眼睛里直掉眼泪,小肉花也撞得直冒水声。赵缨齐挺腰顶得卖力,低头抱着他亲,“就不要脸。” 赵皎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双腿夹在他腰上,小嗓子直喘,等他想起来提醒赵缨齐别弄在里面的时候,赵缨齐已经掐着他的腰射完了。赵皎懵了,哭着问他“又怀上怎么办呀?” 赵缨齐抱着他去洗,把精水抠挖出来,叼着他脖颈的软肉连哄带骗,“怀不上。我就这么厉害呀?回回都能中。” 结果怕啥来啥,又中了。 赵皎听完太医的报喜,一句话没说,把内殿的门锁了,不准赵缨齐进来。他现在有女儿抱着,不用赵缨齐陪着也能睡着。而且他也不要和赵缨齐成亲了,他要带着女儿回娘家。 原本婚期定在三月,河水化了冻,春暖花开的,适合办喜事。 大婚是赵缨齐死皮赖脸缠着赵皎磨来的。 “等小东西年纪再大几岁,我封她当皇太女,册封大典上人家肯定得问我,她母妃是谁呀。我就说,她母妃是赵娇娇。人家又问了,孩子都有了,你们怎么还没成亲呀。那我只能灰头土脸的告诉别人,赵娇娇嫌弃我没钱没文化,不愿意和我成亲。我丢人也没什么,可小东西怎么办,她母妃不肯认  15 她,她心里得多难过……” 赵皎抱着小东西喂奶,被他叨叨得耳根起茧,“你挑日子吧,什么时候成亲?” 小东西叫赵南阳。 名字是赵皎取的,他说生孩子可以,必须要跟他姓。赵缨齐心想,跟谁姓都没区别呀,还不都是姓赵。赵皎摇摇头,纠正他的想法,不是的,我是南阳赵,你是云川赵。 当朝高祖渡江称帝前籍贯在江北云川,故而皇室嫡系都是云川赵氏,赵皎所属的南阳王府则是作为宗室旁支的南阳赵氏。的确不太一样。 赵缨齐扶额,“都听你的,她姓的是南阳赵。” 赵皎为了证明小东西姓的是南阳赵而绞尽脑汁,最后决定干脆取名叫赵南阳。 大婚前的半个月,赵皎被赵缨齐的投机取巧避孕法坑骗,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孩子跑了。 肚子里揣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第14章 我舍不得你吃亏 大婚前的半个月,赵皎被赵缨齐的投机取巧避孕法坑骗,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孩子跑了。 肚子里揣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赵缨齐拎着行李追在马车后面喊,“非得今天走呀?不和我成亲了?” 赵皎摸着又大起来的肚子,心里特别生气,吩咐车夫即刻启程,撂给他一句“你自己成亲去吧”。小南阳还没出周岁,奶都还没断,现在倒好,他又揣了个更小的。赵缨齐整天就知道成亲成亲,还成什么亲,等他肚子再大点,连之前准备好的喜服都穿不进去。 但赵皎出不成宫门。赵缨齐传令侍卫把宫门的锁落了,把赵皎堵在宫门口,扒拉着马车,撩开车帘钻进去抱着赵皎的大腿不撒手,“祖宗,咱俩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年,你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啊?” “你骗我。”赵皎抱着孩子,身上系着的斗篷是赵缨齐给他新做的,还跟之前那件一模一样,竹青色羽绉面,里子是白狐狸皮。他念旧,不喜欢换东西。赵缨齐虽然老是欺负他,可好歹陪了他十年,是他一个人的老东西,不换。 赵皎脚上踩着掐金羊皮小靴子,胡乱蹬在赵缨齐的胳膊肘上,想把他踹下去,“你之前答应过我就要南阳一个小孩,以后再也不生了。” “这也不能全赖我呀,我哪儿知道——”赵缨齐刚想争辩,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皎带着哭腔打断,“你又要夸我厉害是不是,我不要听你的鬼话!你又搞大了我的肚子,我不想看见你了,我要回家。” “回哪儿去?皇宫不是你的家呀?”赵缨齐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拿着小手绢给赵皎擦眼泪,“娇娇,离大婚还剩半个月,你爹和你哥已经开始往京城赶了。你现在往南阳的方向走,坐着马车一路晃荡得快吐了,结果到家一看,家里没人,那你多亏呀。” 赵缨齐总是满嘴歪理,赵皎赌气别过脸不看他,“我就愿意吃亏。” 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赵缨齐为了骗他生孩子,他怀小南阳的时候天天和他甜言蜜语,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说好的等小东西一出生,就亲自陪他回南阳,结果小东西一出生,黏他黏得紧,他光忙着喂奶看孩子,根本抽不开身,哪儿也去不了。 说好的就要一个孩子,再怀可就心疼死了,结果现在又把他的肚子搞大了。 赵缨齐腆着老脸凑过来,隔着衣服亲他的肚子,“我舍不得你吃亏。” “不吃亏总得吃饭吧,肚子饿不饿呀?”赵缨齐一通花言巧语,把肚子咕咕叫的赵皎骗回寝殿吃饭去了。赵皎抱着小东西,赵缨齐抱着赵皎,美滋滋地往寝殿走。 喜服早就改好了,腰那里稍微加宽了一些,保证赵皎能穿得进去。赵皎光着脚,跪坐在雪白的地毯上,试戴大婚的发冠。金灿灿的流苏噼里啪啦地撞在脑袋上,赵皎直怕它掉下来,连忙用手扶住,“太沉了,赵缨齐,再改小一点。” “还要再改小呀?”赵缨齐有点发愁,改了三次了,每次都往小了改,再改就改没了。 赵皎把发冠摘下来,抻着胳膊往赵缨齐头上扣,“你自己试试沉不沉。” 发冠是用纯金打的,赵缨齐脑袋一沉,手忙脚乱地扶住,嘟哝道:“是挺沉的。” 于是赵缨齐又把发冠送回去重新改了改,改得简陋到礼部那些老古板差点要上书“不合礼制,有损皇家颜面”,赵皎才觉得稍微满意了点,起码能往脑袋上戴了。 喜服用的是女款。赵缨齐拿过来给赵皎试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他怕赵皎不高兴,赵皎不高兴就不想和他成亲了。但这又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无法向别人解释赵皎身体的异样,赵皎在这方面过于敏感,而赵缨齐不愿意听到一丁点世人对他的娇娇怀有恶意的猎奇揣测。 所幸赵皎看到衣服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刚给小东西喂完奶,赵南阳的小嘴巴里长出了足足三颗亮晶晶的小奶牙,吃奶的时候太过用力,不慎咬破了赵皎的奶尖。赵缨齐提出让奶娘帮忙带几天,赵皎虽然胸口很疼,但还是有些犹豫,小东西从小就闹腾得厉害,只吃他一个人的奶水。赵皎看见赵缨齐一脸惆怅,他不知道的是,赵缨齐这个老流氓满脑子都在想,娇娇的奶尖破了皮,晚上就不能叼着睡觉了。 赵皎穿好肚兜才敢去试穿喜服,他的奶水太多,总是溢奶,他担心沾到喜服上会弄得一股奶味,穿出去蠢兮兮的。 大婚那天赵缨齐和赵皎凌晨就被折腾起来穿戴喜服。 小东西还睡得正香。赵缨齐揉着眼睛凑过来,叼住软红的奶尖,替小东西上岗吃奶,省得大婚的时候奶水溢出来会弄湿衣服。赵缨齐也不知道赵皎怎么会有这么多奶水,他打了个饱嗝,抱着昏昏欲睡的赵皎下床沐浴更衣。赵皎孕期尤其嗜睡,困得睁不开眼,张开小嘴无意识地磕在赵缨齐的肩膀,留下两排整齐的小牙印。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说话都带着软乎乎的鼻音,“赵缨齐,今天别成亲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 * * * * *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第15章 完结章 新帝的大婚比登基大典办得还要隆… 大婚那天赵缨齐和赵皎凌晨就被折腾起来穿戴喜服。 小东西还睡得正香。赵缨齐揉着眼睛凑过来,叼住软红的奶尖,替小东西上岗吃奶,省得大婚的时候奶水溢出来会弄湿衣服。赵缨齐也不知道赵皎怎么会有这么多奶水,他打了个饱嗝,抱着昏昏欲睡的赵皎下床沐浴更衣。赵皎孕期尤其嗜睡,困得睁不开眼,张开小嘴无意识地磕在赵缨齐的肩膀,留下两排整齐的小牙印。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说话都带着软乎乎的鼻音,“赵缨齐,今天别成亲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16 ” 赵缨齐急得差点要跪下来叫他祖宗。他好不容易磨来的大婚,怎么就别成了呀。眼看就要有名有分有媳妇儿了,突然来这么一遭,这是要他的老命。 “娇娇,你睡你的,什么都不用管。” 等赵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驶往皇宫正殿的软轿上。他脑袋上戴着发冠,只能将下巴磕在赵缨齐的肩膀上,抱住他的脖子,歪着头睡。 赵缨齐扯开红盖头,挤进去脑袋,扣着赵皎的后颈窝把他亲醒,“祖宗,该拜堂了。” 新帝的大婚比登基大典办得还要隆重。 大婚的礼节繁缛复杂,但归根结底就是不停地跪。赵缨齐是天子,不跪人,但要跪天地,跪先祖。赵皎揣着个小的,又是孕早期,捂着肚子,额头一层冷汗,等把该跪的都跪完,膝盖疼得快要站不起来了,全靠赵缨齐拎着他的臂弯才堪堪起身。 南阳王在下面看得直要坐不住,老父亲操碎了一颗心。别人注意不到,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家娇娇膝盖疼得差点要一头栽地上。他原本就不太满意这个女婿,现在更生气了。赵皎当年入京不过十三岁,小小软软一团,泪眼汪汪地抱着他的胳膊,哭着喊爹爹别走,一眨眼十年过去,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怎么就让猪给拱了。 没想到赵缨齐竟然直接把赵皎打横抱了起来。 赵皎都懵了,扑腾着小腿要下来。 “膝盖不疼啊”,赵缨齐紧紧抱着他,跟他小声咬耳朵,“疼就乖乖让我抱着,留着体力,一会儿还要去太庙祭祖。我要是连抱你都要看别人脸色,我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南阳王心想,这还像点话。 索性该行的礼都行完了,就差最后的祭祖。赵缨齐干脆一路抱着赵皎到了太庙。到了太庙门口,他要是再不把赵皎放下来,随行的文官就要开始考虑撞柱子死谏了。幸好赵缨齐及时悬崖勒马。 太庙只有他们两人能进,烟丝袅袅,阴冷空旷,供奉着从高祖到先帝的牌位。赵皎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牵着赵缨齐的袖子,按照辈分一路跪过去。 跪到先帝的时候,赵缨齐扶着赵皎的腰直起身来,说道,“娇娇,虽然我父皇没办过几件人办的事,但有时候仔细想想,我还挺感激他的。毕竟要不是他当年发疯留你当人质,你十年前就回南阳了,我也没机会认识你。” 赵缨齐说的这是人话吗。 赵皎听到后很不高兴。他莫名其妙被先帝扣在京城整整十年,又被继位的赵缨齐拐到床上,他们云川赵氏没一个好东西。赵皎冷哼道,“别光说他,你也没办过几件人办的事。” 可是赵皎生气的样子也特别好看,赵缨齐打好的腹稿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想亲他一口。 赵皎摸着脸上的口水印,气冲冲地朝他发火,“你别老是不刷牙就亲我。” 赵缨齐就凑过来搂着他的腰,态度诚恳地认错。但他勇于认错,坚决不改,下次还亲。 他俩跪得太敷衍,牌位这么多,脑袋一沾地就换下一个了。现在离进太庙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不能出去这么早。赵皎跪了半天,憋出一身汗,太庙里又阴风阵阵的,薄汗乍消下去后身上还有点冷。赵缨齐赶紧低头解腰带,想把外袍脱下来给他披上。 赵皎吓得腿都软了。他以为赵缨齐失心疯想玩刺激的,要在这里办他。 赵缨齐大大咧咧地解了腰带,只着里衣,刚要拎着衣服要给赵皎披上,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赵皎哭得眼泪快把太庙淹了,“你别不要脸,我不要在这里做……” 赵缨齐也火了,但他怕赵皎着凉,一边麻溜地把衣服给赵皎披上,一边凶他,“我就这么禽兽啊,到哪儿都发情。” 不是赵皎多心,是赵缨齐有前科。偌大的皇宫,短短小半年赵缨齐快要按着他把各处都折腾一遍了。骗他去赏花,其实是想在御花园办他。骗他去看书,其实是想在御书房办他。 就差太庙没试过了。 赵皎缩在赵缨齐的衣服里,盯着赵缨齐脸上的巴掌印,心里有点愧疚,主动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怕你不要脸。” 赵缨齐刚降下来的火,又让他给亲硬了,掐着他的下巴亲回去,恶狠狠道:“回去再办你。让你三天下不来床,拴上链子岔开腿挨肏。” 但赵皎一点儿也不害怕,他肚子里有个小的,赵缨齐根本不敢碰他,只能冲出去洗凉水澡。 赵皎披着赵缨齐的衣服,靠在赵缨齐怀里听他絮叨,“我上次来太庙,是我父皇下葬那天,要把牌位请进太庙里。京城里只剩下我和三哥两个皇子。” “当时我也像现在这样,跪在太庙里,和三哥一起给父皇磕头。他手里有兵,比我的多。但他不知道我也有兵,就在太庙外边埋伏着,等着一击毙命,杀了他。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要是杀不成他,他就会杀我。” 赵缨齐抱着赵皎,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他的手背,似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时候我心里唯一的念头,是万一我输了,赵娇娇该怎么办……” 赵皎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都知道。赵缨齐,那天我也是这样担心你的呀……” 赵缨齐出宫建府那年遇见趴在墙头看他搬家的邻居小世子,一颗心被撞得七荤八素,他和赵皎朝夕相伴,携手走过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一直熬到苦尽甘来,登基为帝,和赵皎有了两个孩子,大的叫赵南阳,小的叫赵云川。 如今功德圆满,连唯一缺席的大婚也补上了。 冬天的时候赵云川出生,名字还是赵皎取的,他抱着皱皱巴巴的一团丑崽,叹了口气,“这个怎么这么丑,赵缨齐,还是跟你姓吧,云川赵。” 赵南阳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好奇地咬着小手指,盯着赵皎怀里抱着的小丑崽看。 于是赵皎把她也抱过来,一手托着一个,让两只小团子面对面,认真教给她,“这个是弟弟,以后我们南阳当了皇帝,可不许欺负他呀。” 赵南阳用力点点头。 可她不太喜欢这个小丑崽,以前只有老东西和她抢奶吃,现在又多了个小丑崽,她都喝不到奶了。 * * * * * * 作者有话说: (破音)完结啦! 可能有几个番外,微博@瀚海微歌 会整理个文档发出来。 感谢看文的各位,一起见证娇娇和赵缨齐的沙雕狗血快乐爱情。 第16章 番外一 赵缨齐的幸福婚后生活 赵云川刚出生时是个小丑崽。 眼睛鼻子皱皱巴巴一团,皮肤又白得过分,跟煮皱皮的花生似的,实在是有碍观瞻。 赵皎抱着小丑崽发愁,疑心这都是遗传了赵缨齐的缘故。他越想越生气,把赵缨齐拎过来训话,“长  17 这么丑,都赖你。” 原本赵缨齐正摇着拨浪鼓,蹲在地上,咿咿呀呀地哼着调子,哄赵南阳开心,猛不丁被赵皎揪过去训了一顿,心里很不服气,嚷嚷道:“凭什么赖我呀?南阳这么漂亮,难道不是我跟你生出来的?” 于是赵皎更发愁了。 赵缨齐说得的确有些道理。赵南阳就不像小丑崽那样丑,小胳膊小腿,水灵得跟刚出水的嫩藕似的,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抱着赵缨齐的大腿叫父皇,长得跟赵缨齐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么赵云川就是个小丑崽呢? 赵皎为这事愁了两三年。没想到等赵云川稍微再大一些,眼睛鼻子逐渐长开了,倒是和赵皎越长越像,眉眼愈发精致,性格又软,说话细声细气的,穿着小肚兜,细软的发丝拢到头顶,扎成两个糯米丸子,比赵南阳还像个女娃娃。 就是脑子傻乎乎的,一骗一个准,老是被赵南阳欺负。 连赵皎都看不过眼了。赵南阳两只小手都攥着糖葫芦,一支是自己的,一支是从赵云川手里骗来的,咧着嘴笑得像只小狐狸。赵皎把她的糖葫芦抽走一支,递回到赵云川手里,耐心教道:“南阳,不能欺负弟弟。” 可赵南阳还没说话,赵云川先开口了,小手牵着赵皎的袖子,声音又软又甜地解释:“母妃,是我自己要送给姐姐的,姐姐没有欺负我呀。” 这还不算什么,等两只小团子再大一些,赵南阳已经学会偷偷带赵云川溜出宫了。提溜着小裙子,动作利索地踩着老歪脖子树翻墙头,还要骑在墙上,尽职尽责地给树下面望风的赵云川搭把手,拉他上来,“小川,你快点呀。”每次被发现都是赵云川主动站出来背锅,拍着胸脯一脸大义凛然,“是云川自己想出去玩的,不关姐姐的事。” 实际上两个小团子如此肆意妄为胆大包天,是因为有赵缨齐在中间兜着。赵缨齐对此喜闻乐见,横竖有暗卫跟着,京城这么大点地方,两只小团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只要小团子不在宫里,娇娇就可以由着他乱来了。 前脚俩崽刚走,后脚赵缨齐就扛着午睡起床的赵皎去沐浴。赵皎刚睡醒,脑袋晕晕乎乎的,反应有些迟钝,趴在赵缨齐身上由着他摆弄。直到赵缨齐分开他的双腿,粗粝的指腹拨开两片小花唇摸进里面,刮蹭着内壁仔细清洗的时候,赵皎才反应过来,大中午洗什么澡。他警惕地并拢双腿,不准赵缨齐继续再动手动脚。 怎么又不让碰了,赵缨齐有点着急,“娇娇,我洗澡了呀。” “洗澡了也不行”,赵皎摇摇头,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披上衣服就要离开,“我以后都不要和你做了,会怀孕。” * * * * * * 作者有话说: 赵缨齐,卒。 第17章 番外二 赵缨齐的幸福生活 怎么又不让碰了,赵缨齐有点着急,“娇娇,我洗澡了呀。” “洗澡了也不行”,赵皎摇摇头,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披上衣服就要离开,“我以后都不要和你做爱了,会怀孕。” 赵缨齐听见他这话,简直晴天霹雳。他这些日子老实本分循规蹈矩,饿得快发疯了,到底图什么呀。 他赶紧眼疾手快扣住赵皎的脚踝,把他拉回水里,抵在水池壁上咬着嘴唇啃,手指也没闲着,托着赵皎的腿根,挤进那道嫩红的肉缝里,粗粗扩张了两下就要霸王硬上弓。 赵皎披着的衣服沾了水,全身都湿透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衣带早就不知道散落到了哪里,胸前两枚嫩红的小奶尖也被刺激得翘了起来,胡乱挣扎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蹭在赵缨齐的掌心,于是赵缨齐抵在他股缝的那根凶器变得更硬了。赵皎有点害怕,但想起赵缨齐以前的承诺,还是仰起小脸佯装镇定,“你答应过不会强迫我的。” 赵缨齐左右为难,他是答应过赵皎,要是再搞强制,就直接往他脸上招呼。可自从他和赵皎成了亲,赵皎一心带孩子,往往十天半月都不肯让他碰一回,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媳妇儿就在跟前,他总不能把自己憋死吧。赵缨齐权衡一番,心底一横,干脆什么都不管了,反剪住赵皎的双手,叼着他的耳垂哄了两句,“忘了拿脂膏过来,不做润滑了。乖,放松一点,免得伤着。” 赵皎没想到他会硬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掐着腰横冲直撞捅了进去。那势头跟没开过荤似的,不待他适应,便托着腿根大开大合动作起来。许久没被使用过的花穴稍微有些发涩,赵缨齐急着往里捅,不肯做润滑,赵皎疼得眼泪噼里啪啦直掉,脊背绷得笔直,使劲砸他的肩膀,哭着要骂他。可是赵缨齐那里实在太大了,赵皎被他捅得头皮发麻,连要骂他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溢出口的呻吟被撞得断断续续,“赵缨齐……你又强迫我……” 赵缨齐有点心虚,动作却不肯放缓半分,掐着他的腰可劲往里肏,嘴里还念叨着: “那我可真是太混蛋了。娇娇,你打死我吧。” 赵缨齐不说话还好,一张嘴更让人生气了。打死他有用吗,赵皎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偏偏腿软得使不上力气,只能搂着赵缨齐的脖子,被他抵在池壁上,张开腿挨肏。赵缨齐下手又没轻没重的,下身和赵皎连在一起,撕开他的衣服,轻车熟路地叼住软红的奶尖吮吸。 赵皎在生育第一个孩子之前,未发育的胸脯还很平坦,但他后来在三年当中接连哺乳了两个孩子,哪怕如今哺乳期早就结束,雪白的乳肉也依旧微微鼓起。赵缨齐跟着两只小团子吃了足足三年奶,甚至赵云川都断奶了,他还死皮赖脸地又多吃了几个月,睡前非得叼着奶尖不肯松口。赵皎管不住他,就一直纵着,直到后来没留神被躲在床底玩捉迷藏的南阳和云川撞破过一次。两只小团子坐在一起,此起彼伏扯着嗓子哭,抹着眼泪也要吃奶。赵皎眼前一黑,恨不得朝赵缨齐踹上两脚泄愤,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给两个小孩断奶,现在倒好,全让赵缨齐教坏了。 从那以后赵缨齐的奶也断了。赵皎裹着束胸,捂得严严实实的,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碰。赵缨齐自知理亏,不敢造次,但赵皎奶水太多,连束胸也被溢得湿漉漉的,胸口又涨又痛,身上的奶味浓得撩人。他就趁赵皎睡着,半夜爬起来替他揉胸,顺便吃上几口奶。赵皎回奶回了月余都没成功,胸口又实在涨得厉害,只好把赵缨齐叫过来,解开束胸喂他。赵缨齐美滋滋地叼着奶尖,好不得意,一直到现在都改不掉臭毛病。 * * * * * *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要可怜zyq,他会玩强制爱,饿不着的。 第 18 18章 番外三 赵缨齐的幸福生活 作者有话说: 本章纯粹为满足作者的恶趣味,慎点慎点 * * * * * * 宫门外,赵南阳提着裙子钻进曲曲折折的巷子里一路小跑,很快就把赵云川甩在了后面。赵云川到年底才满七岁,还没到长身体的时候,比赵南阳矮了整整一头,腿也短,跑得气喘吁吁,根本追不上她。只好在后面扬声大喊,试图引起长姐的注意,让她等等自己。 “姐姐,我们要去哪儿呀?” 赵南阳到了换牙的年纪,说话有点漏风,没法大声喊话。她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慢慢等落后她一大段路的赵云川小跑着过来,捂着嘴贴在弟弟耳畔摇头晃脑,“咱们去逛窑子。” 虽然不知道那是哪里,但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赵云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姐,那我们快走吧。” 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赵皎刚给赵缨齐喂完奶。赵缨齐不要脸,含着他的奶尖不放,又吸又咬的,翘起的奶尖稍微有点破皮。赵缨齐嘴角还沾着奶渍,脑袋埋在赵皎胸口,一脸餍足地把软红的奶尖吐出来。他刚刚在赵皎的花穴里泄过一次,性器有些半软,逐渐滑出湿软的甬道,撞出缠绵的水声。 “不弄在我里面你心里难受是不是?” 赵皎骂骂咧咧地数落他,声音里携着怒气。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射在里面,就是不肯听。他一点也不想再怀小孩了,可他根本管不住赵缨齐。万一这次又中了,他还得挺着肚子给赵缨齐接着生。赵皎气得牙痒,扶着腰踹他,但蹬腿的动作幅度过于剧烈,使得大股白浊顺着腿根流出来,弄得下体一片泥泞。就连被肏到红肿的嫩肉也泛着淫靡的水光,大张的双腿冲着赵缨齐门户大开,不像责骂,倒像是勾引。 赵缨齐最禁不起勾引。果然没把持住,可耻地又硬了,连挨骂也不管,手指娴熟地拨开那两瓣肉嘟嘟的花唇,探进里面检查伤势,借以判断自己能不能再来一轮。 赵皎怎会看不出他的想法,飞快扯过被子,遮住被赵缨齐啃得浑身青紫的身体,瞪了他一眼,“都肿了,不准再来。” 赵缨齐的臭毛病一大堆,一上床就跟疯狗似的,每次做完过度使用的花穴都是肿的。赵缨齐知道自己要的过分了,见好就收,腻歪着亲了口赵皎泛红的唇角,自觉要抱他起来,“我抱你去清洗。” 赵皎拽了拽他的袖子,脸上稍微有点烧。他午睡刚睁开眼,就被赵缨齐抱着折腾,一直没来得及小解,这会儿快憋不住了,低声道,“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去就行。” 赵缨齐哪能放心,赵皎被他压着肏了大半天,腿软得都下不了床了,自己去洗万一摔着怎么办呀,执意要跟着他去。 赵皎掰开钳在腰间的手掌,唾他一口,“我去小解,你跟着做什么。” 于是赵缨齐更兴奋了。从背后死死环着赵皎的腰不肯撒手,赖在他的颈窝得寸进尺,“那你尿给我看。” 等赵皎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缨齐已经把尿壶拿过来了,托着赵皎的腿根,用小儿把尿的姿势抱着,还要贴着耳根色兮兮地吹气,问他“娇娇用哪里尿呀?” “老不要脸”,赵皎招架不住,脸颊烧得滚烫,胳膊肘向后捣了下他的肩膀,“能用哪儿尿?跟你一样。” 赵缨齐的唇齿慢慢凑近,衔住他的耳垂,单手掐住他的男根,不准他抒解。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摸到藏在那道嫩红肉缝的尿孔,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声音低哑,语气却强势地不容置喙,“用花穴尿。” 赵皎气得直哭,骂道:“你有病啊!” 他的小腹胀痛难忍,憋得脸都青了,赵缨齐又非要招惹他,手指堵着铃口,逼他用花穴尿。 赵皎哭着要挣开他,被赵缨齐掐着腰锁在怀里,“不尿不准走。” “我不会……” 赵皎噙着眼泪摇头,铃口不受控制地渗出几滴淡黄的尿液,他从来没用花穴尿过,根本不会。可赵缨齐不要脸,手指揉开他的阴唇,不停刺激那眼嫩红的尿孔,还要贴着他的耳根吹口哨。 “我尿不出来”,赵皎肩膀抖得厉害,声音也在发颤,“你转过去,别看我。” 赵缨齐亲亲他的侧脸,声音说不出的欠揍,“就不转,我想看你尿。” 最后赵皎的女穴尿道是用银针刺穿的,他尿不出来,赵缨齐拿银针抵进去捅了两下,拔出来时沾了几缕淡红的血丝。赵皎尿道一缩,靠在赵缨齐怀里,哭得嗓子都哑了,终于淅淅沥沥尿了出来。可说什么也不肯理赵缨齐了。 赵缨齐抱着他哄,夸他厉害,“娇娇真厉害,学会用花穴尿了。” 赵皎哭着问他,“我学会这个有什么用啊?” 赵缨齐被他问住了,不敢吱声,端着铜盆过来,蹲在地上,撩起水给他洗花穴。 赵皎的花穴和尿眼的嫩肉都肿得糜红,一碰就疼,气得一脚踹翻了铜盆,不肯再让赵缨齐碰。 赵缨齐握住他的脚踝,“乖,别乱动。” 赵皎眼眶微红,一肚子气,“我不高兴,看见你心里烦。” 赵缨齐这个老东西,想起一出是一出,烦死了。 第19章 番外四 赵缨齐的幸福生活 七岁的赵云川一个人彷徨无助地站在花楼里。 他皇姐逛窑子没够带钱,把他押这儿了。赵南阳也有点害怕,她没想到逛窑子这么烧钱,根本没带够银子,还好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提出解决方案,她回宫拿钱,小川先押着这儿等着。说话时依旧没忘捂住漏风的门牙,“小川别怕,姐姐很快就回来找你。” 可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姐姐依旧没有回来。赵云川缩在角落里,眼睛噙着泪水,牙齿咬着衣袖,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他想着,姐姐是不是不要他了。 京城最大的花楼日进斗金,生意好到令人咋舌,不停来往的人群恍若流水,赵云川被淹没在滔天的水声之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喉颈,濒临窒息之际,身后传来的无比温柔的声音,忽然将他解救出来。 “小川,到舅舅这里。” 腰间挂着长剑的男子眉头紧锁,似乎有些诧异自家小侄子怎么会出现在花楼里,他大步走过去,把缩在墙角的小孩单手捞在怀里,动作生疏又认真地帮他擦掉眼泪。 赵云川吸了吸鼻子,脸颊还挂着泪痕,奶声奶气地环住赵岌的脖子,压低声音问道: “舅舅,你也是来逛窑子的吗?” 赵岌一愣,下意识地反驳,“什么窑子?这是京城歌舞行业技艺切磋会所,清雅之地。” “舅舅懂得真多。”赵云川闪着星星眼,不小心鼓出个鼻涕泡,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掏出小手绢把眼泪鼻  19 涕都认真擦干净,仰着小脸看向赵岌,重新问道:“舅舅也是来逛京城歌舞行业技艺切磋会所的吗?” 还真不是,他没那么闲。 毕竟全京城的花楼十有七八是他的产业,赵岌清清嗓子,声音低沉悦耳,“我来查账。” 赵南阳蹲在宫殿门口嚎啕大哭。她没有钱去赎回弟弟,急得直跺脚,在殿外不停敲门,可父皇和母妃都不肯理她。 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金丝楠木门隔绝开外界所有声音,宫殿最深处的软床上,赵缨齐扶着赵皎的腰,诱哄他掰开屁股,慢慢往下坐,把自己胯间又硬又烫的凶器吃下去。 赵皎前面肿得一碰就疼,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他碰,抿着嘴使劲摇头,“不要,疼。” 赵缨齐凑过去亲他晕染着浅红的眼角,放轻声音诱哄,“不碰花穴,肏屁股,我慢慢动,很舒服的。” “乖,自己把屁股掰开。” 眼见赵皎还是挣扎着要走,赵缨齐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了,手掌掐着他的腰用力往下按,声音却放得更轻更柔,仿佛淬了蜜糖的毒药,“好娇娇,就弄一次,我很快。” 赵皎心想,你一点也不快。 赵南阳等了将近三个时辰,殿门打开的时候眼泪都快哭干了。八岁的小孩又能理智到哪里去,她带弟弟出宫玩,却自己一个人回来,愧疚和自责折磨得她抱着赵皎的脖子哭得喘不过气来,连话都说不利索,“母妃,我把弟弟丢了……快去救他……” 赵皎体力消耗得厉害,抓着赵缨齐的胳膊,堪堪稳住身体,“南阳先别着急,告诉母妃,你把小川丢在哪里了?” 第20章 番外 不洗澡的赵缨齐 赵缨齐不洗澡 赵缨齐不洗澡。 这个“不”的含义,既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最可恶最罪大恶极的“不在意”。赵皎每次催他去洗澡,就像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因为赵缨齐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洗没洗——他嘴上敷衍地应声,“知道了”,屁股却不肯挪窝,守着桌案上那堆成山的奏折,埋头接着忙自己的事情。洗澡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值得分配过多宝贵的注意力。比起洗澡,他的精力更应该花费在如何不着痕迹地解决掉朝堂上那些棘手的麻烦。 对赵皎来说简直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他心想,赵缨齐为什么不洗澡呢? 赵缨齐的个人卫生问题最早要追溯到赵皎刚来京城的时候。孤身一人留在京城的小世子半夜睡不着觉,只能抱着枕头去敲隔壁赵缨齐家的门,问他能不能和自己一起睡。赵缨齐虽然平常没啥表情,冷冰冰得像个大冰块,实际却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收到邻居小世子的求助,二话不说,就放下自己手头的宏图霸业,牵着赵皎的手领回卧房里。那时的赵皎脑子缺根筋,完全看不出赵缨齐只是虚假的热心,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睡他。 赵缨齐的床很大,睡开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是稍微有一点点硬,赵皎脱掉鞋袜,钻进被窝里,他睡自己的软床睡习惯了,乍躺在赵缨齐的硬床板上,硌得浑身难受。但他跟赵缨齐认识还没多久,不好意思开口,怕赵缨齐嫌他多事,就不陪他睡觉了。 然而没过多久,赵皎就不得不开口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欲宽衣解带上床歇息的赵缨齐,试探道:“赵缨齐,你洗澡了没有啊?” 赵缨齐解衣带的动作一顿,理直气壮道:“没有。” 等赵皎鼓起勇气提出“你需要先去洗个澡吗”的时候,赵缨齐已经气定神闲地和他并肩躺在床上了,豪迈地冲他摆摆手,“没事,快睡吧。” 这个回答让赵皎有些措手不及。赵缨齐没说“需要”,也没说“不需要”,他说“没事”。赵皎被他抱在怀里,额头磕在他的胸口,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迟疑地点点头,“哦。” 没事?这事可大着呢,是天大的问题! 赵皎在赵缨齐的洗澡问题上忍了很久,直到后来和对方彻底熟络起来,才严肃地对他提出控诉。赵缨齐原本正若无其事地坐在床沿抬脚脱靴子,突然受到赵皎的大声质问,“赵缨齐你洗澡了吗你就上床?” 赵缨齐没当回事,继续专注于脱他的靴子,随口答道:“好像洗了吧。” 洗了就是洗了,没洗就是没洗,什么叫做“好像洗了吧”!他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赵皎要被他气死了,但是毫无办法,因为赵缨齐不在意这个事。无论他怎样一再强调,赵缨齐都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整天忙着搞事业杀兄弟,至于洗澡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一再纵容,采用绥靖政策酿成的后果,就是赵缨齐夺嫡成功之后,在那个从太庙策马归来的夜晚,不洗澡就强上了他。 那大概是赵皎最不愿回想起的糟糕记忆。 噩梦,简直就是噩梦。 更可恶的是那段时期的赵缨齐像疯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赵皎几乎没怎么穿过衣服,脚踝总是拴着细细的锁链,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身下那张柔软的床榻上。最开始他抗拒得厉害,赵缨齐为了逼他就范,故意弄疼他。赵皎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使劲砸他的肩膀,“赵缨齐我要疼死了”。赵缨齐装没听见,腆着脸凑过来亲他的耳根,“那你乖一点,我轻点来。” 后来做的次数多了,赵皎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赵缨齐压上来亲他,他就主动张腿配合,毕竟赵缨齐只要不发疯,还是弄得他很舒服的。 可这种感觉又很奇怪,他和赵缨齐虽然十年来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但那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嘴都没亲过,现在突然说睡就睡了,怪别扭的。赵皎思来想去,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以前赵缨齐不洗澡,和他还没太大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赵缨齐不洗澡还想睡他,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想着,不能再这样容忍下去了,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赵缨齐以后必须天天洗澡。等下次赵缨齐发情的时候,赵皎就不准他靠近自己了,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瞪他,“赵缨齐你洗澡了吗?” 赵缨齐扯着衣领,麻利地宽衣解带,把衣服往地上一丢,就直接跪在床上朝赵皎那边爬,“娇娇,我昨天洗了呀。” 赵皎把脚从被子里抻出来,气鼓鼓地点他的脑袋,“你昨天还做过了呢,今天怎么还做。” 赵缨齐美滋滋地握住他的脚踝,凑上去亲了一口,把赵皎从被窝里抱出来,拧开脂膏娴熟地往他花穴里抹,“做完就洗,好不好?” 赵皎并拢双腿,把赵缨齐不老实的爪子紧紧夹住,凶道:“先洗澡。” 第21章 番外 吃饭风波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赵缨齐下朝后回到寝宫,正好撞见赵皎带着两只小崽子趴在地毯上画画  20 。 外面开春没多久,积雪才化冻,殿前叽叽喳喳的燕子就开始叫得欢腾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赵缨齐心里也挺美,大大咧咧地把俩手一抻,让内侍帮忙脱掉外袍和靴子,眼神却盯在赵皎身上不舍得动了。 赵皎嫌袖子太宽,画画不方便,把衣袖一直卷到手肘,露出两截嫩藕似的小臂,握着小南阳的手腕,手把手教她在绢布上画小兔子,云川年纪小,傻乎乎地托着腮在一边看着。 根本没人听见开门的动静。 于是赵缨齐特意拔高了声音,试图引起赵皎的注意:“娇娇,画画呢?” 隔着老远就传来赵缨齐的大嗓门,震得赵皎直头疼,只好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撂,转过头瞪他:“赵缨齐,你小点声。” 赵缨齐非要和他抬杠,“就大声!” 赵皎快被这个杠精烦死了,干脆不理他,继续陪两个小崽子画画。赵缨齐死皮赖脸地凑过来,蹲下身把地毯趴着的两只崽子一手一个捞起来,揉了揉脑袋,全都塞进奶娘怀里,安排道:“到点了,都去吃饭,明天再画。” 赵云川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奶娘走了。赵南阳觉得不太对劲,将信将疑地看了赵缨齐一眼,摇着小胳膊要赵皎抱,“母妃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赵缨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哄走了两个小崽子,动作利索如行云流水,反锁住内殿的房门,掐着赵皎的腰将他抵在门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腰带轻飘飘地坠落到地毯上,赵皎身上的奶香味浓郁到几乎藏不住的地步,他的奶水实在太多,前些日子两只小崽子又断了奶,胸口的两个小锥子涨得疼痛难忍。赵缨齐娴熟地拽开赵皎红肚兜的系带,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低头含住软红的奶尖,含糊不清道:“晨起才吃过一次,怎么还这么多奶?” 赵皎拍他的脑袋,腿软得厉害,连声音也在发抖,“你快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赵缨齐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回床上。奶香味的赵皎扶着他的肩膀喘气,眼角微微泛红,衣襟凌乱地敞着,整个人歪在大红软枕上,颇有些任人宰割的意味。赵缨齐毫不客气地叼着他的奶尖吮吸,晕开的奶香甜得发腻,赵缨齐喝得有点撑,但赵皎的胸口还是涨得难受,抓着雪白的乳肉,要哭不哭地看他,“都怪你!” 要不是赵缨齐搞大了他的肚子,怎么会有后来这些破事。 赵缨齐自知理亏,一提这事,不敢当杠精了,特别诚恳地认错,“都怪我,娇娇,你打我吧。” 他一认错,就换赵皎没话讲了,只能搂着他的脖子,有气无力地催他“你快吃。” 殿门外,赵云川摸着肚子打了个嗝,轻轻拽了下赵南阳的袖子,“姐姐,母妃怎么还不出来吃饭?”赵南阳深奥地点点头,“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 * * * * * 作者有话说: 是一些小日常! 第22章 番外 回家的诱惑 今年又是团圆的一年 过河拆桥番外之回家的诱惑 临近年关,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连寝殿里的灯火都多添了几盏,映得赵皎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开口:“赵缨齐,我爹今天来了信,催我回王府过年。” 南阳王这封信是掐准了时间送来的,离年关还有大半个月,赵皎这几天就启程出发,回家刚好能赶上除夕团圆饭。 赵缨齐大惊失色,猛地窜起来,差点带翻桌子。 年底正是赵缨齐最忙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琐事年末积压在一起,全都拖延不得。勤勤恳恳的皇帝陛下为了能安生过个好年,已经连轴转了七八天,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赵皎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看他,“正吃着饭呢,你突然站起来做什么,显你个子高啊。” 赵缨齐蛮不讲理,把筷子往桌上一撂,“不准回王府。” “你凭什么拦我”,赵皎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染上怒意,凶巴巴地瞪他:“我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那神情分明写着你要是敢拦我,我就和你拼命。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吵起来。赵缨齐不想和他拼命,只想和他上床。于是深吸一口气,悬崖勒马,及时转换策略,沉重道:“听我说……娇娇,你怀孕了。马车颠簸,容易伤着孩子。” 这招转移话题用的简直炉火纯青,把赵皎刚被撩起来的怒气冲了个没影,他愣了愣,伸手去摸赵缨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也没发烧呀……” 赵缨齐这些年老实了不少,不要脸之前都主动洗澡,再加上挨了赵皎几次骂,也不怎么敢一声不吭直接射在里面了。 因此赵皎的语气颇为笃定,无情拆穿赵缨齐的谎言,“你别骗我,我才没——” 赵缨齐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不待他说完,直接将他打横抱在怀里,低头啃咬他的耳垂,哑声道:“别着急,宝贝,这就让你怀。” 现在造一个也来得及。 赵皎实在是想不通,两人争吵的核心是怎样从在哪儿过年发展到生不生小孩的。可没等他想明白,就已经被赵缨齐抱回床榻了。赵缨齐弄得很凶很急,滚烫的凶器重重楔进他的身体,他骑跨在赵缨齐身上,后仰着脖颈被颠弄地摇摇欲坠,后入的姿势致使他完全看不见赵缨齐近乎癫狂的神情,只能将无措的十指同他紧紧交叠,挑着泛红的眼尾哭得一塌糊涂:“我只是回家看一眼,过几天就回来呀……” 赵缨齐抓着他的手掌,强迫他覆在自己的小腹,快速抽插了几下,闷哼着射进他的身体,“这次肯定能怀。” 他简直自私得要命,可一年只有十二个月,太短了,他恨不得日日同赵皎腻在一起。 窗外的月光亮得像白昼的灯火,赵缨齐拥着赵皎,心里想着,今年又是团圆的一年。 * * * * * * 作者有话说: 赵缨齐:我有一百种方法和娇娇开车 第23章 番外五 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 “放屁”,赵缨齐急了,坐在床沿把靴子一脱,单手抽掉腰带,立刻就要扒裤子给赵皎检查,“娇娇,我浑身上下你都摸过看过,哪有什么秘密。” “老流氓。”赵皎呸了一声,扭头不肯看他,握着手中的书册,“我在念诗。”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堪的过去,埋葬在,夕阳的晚风中。” “落拓飘扬。” “这诗写得也太烂了吧。”赵皎嘟哝了两句,嫌弃地把书册放回书架上。 最近京城兴起了一股新诗的风潮,说什么要推陈出新,删繁就简。赵缨齐体察民情,  21 从市面开着的书肆里搜罗了几本,挑灯夜读之后得出结论——“这诗我也能写”。赵娇娇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肯定嫌他没文化,隔三岔五地不准他上床。赵缨齐深感挫败,决定洗心革面,借着这个机会大干一笔。平仄平平仄的旧诗他不会写,大白话流水账的新诗难道他还不会写吗? 赵缨齐大笔一挥,摊开搜罗来的新诗集,照葫芦画瓢,洋洋洒洒写了几十行,吩咐翰林院送到书肆印刷。“给孤印上个几百本,装裱精细,摆到寝宫的书架上。” 皇帝的寝宫在飞霜殿,这里原本是他登基之后囚禁赵皎的地方。后来闹了一通,赵缨齐磨破了嘴皮子,总算是把人哄好了,商量着要和赵皎一起搬到皇宫的正殿乾清宫。谁知赵皎念旧得厉害,又对先皇住过的地方有心理阴影,在太庙里参拜过的列祖列宗都嗝屁在里头,仔细想想还怪瘆人的。赵缨齐一听挺有道理,大手一挥干脆咱别搬了,接着住这个飞霜殿。管他什么不合礼制,反正他才是皇帝,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大不了重新拾掇拾掇,弄气派一点,把乾清宫的匾额挪过来挂上。 虽然飞霜殿挂着乾清宫的匾额,其实大家都知道它是飞霜殿。 翰林院把印好的诗集抬进了飞霜殿,十几个托盘都装不下,占了整整一层书架才放进去。当初翻修寝宫的时候,赵皎专门添了几排书架,用来放自己的书。赵缨齐的书也占了一层,都是些《肉×团》《金×梅》《巫×艳史》《品×宝鉴》之类的,还都是绣像版。赵皎某天不小心拿混了一次,顺便瞄了几眼……还挺好看的。从此对赵缨齐搬进来的书都多上了一份心。 这些诗集一搬进来,赵皎就好奇地抽了一本,居然是最近京城流行的新诗。 赵皎念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 赵缨齐隔着书架支楞耳朵,听见赵皎嘴里念叨着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他早把自己东拼西凑憋出来的酸诗给忘了,娇娇这是要怀疑他啊,赶紧脱了裤子表忠心。 “裤子穿上!”赵皎没眼看,拿书往脸上一遮,隔着书架凶他,“穿上!” 赵缨齐越想越难过,提上裤子控诉,“你就是嫌我没文化!不让我上床。” “我那是嫌你没文化吗”,赵皎气得咬牙,“我是嫌你不洗澡。” 改好了没几天又窝囊回去,不制裁一下他心里根本没数。 * * * * * * 作者有话说: 突然冒出的脑洞,鸡飞狗跳的沙雕日常~ 第24章 番外 吃奶 赵皎怀赵南阳的时候刚刚二十出头… 赵皎怀赵南阳的时候刚刚二十出头,而赵缨齐已经是个三十岁的老东西了。 肚子里的小东西天天闹腾得厉害,赵皎浑身都疼,看见赵缨齐就生气,自顾自盖好被子睡觉,别过脸不肯理他。以前赵缨齐没当皇帝的时候,都是和赵皎睡一个被窝,两个人熄了烛火,宽衣解带,靠在一起小声说话。 自从赵皎怀了孩子,原本的睡前固定项目就自然而然地取消了。 赵皎睡在里侧,肚子里像揣了个球,移动起来很不方便。半夜的时候老是小腿抽筋,带着哭腔摇赵缨齐起来帮他揉。赵缨齐老老实实地爬起来,趿拉着鞋,打着哈欠摸黑点上灯。赵皎的私人领地意识很强,不准旁人进寝殿的内室,怀孕之后行动不太利索,遇见自己一个人办不了的事,还是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地指使赵缨齐。 赵缨齐,腿抽筋了,好疼。 赵缨齐,我要洗热水澡。 赵缨齐,帮忙解肚兜。 赵缨齐被指使得团团转,扛着大木盆进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去帮他的娇娇解肚兜去了。赵皎稍微一低头,抱着赵缨齐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催促,“赵缨齐你快点呀,一会儿水就放凉了”。赵缨齐嘴上应着知道了,这就好。动作却一点也不快,解个肚兜磨磨蹭蹭的,还趁他不注意偷偷凑过来亲他。 烦死了。 赵皎被赵缨齐抱进洗澡的大木桶里,热水熏得浑身直发汗,胸口也胀胀的。赵皎悄悄给自己揉,可是越揉越疼,软红的奶头也被刺激得翘了起来,轻轻一碰就流奶。赵缨齐被赶到屏风后面,望着月亮思考人生。赵皎怕他脑子一热,把持不住又要搞强制爱,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下了军令不许准他偷看。赵缨齐捞不着看,就翘着脚躺在床上,接着看没批完的奏折,看得都快睡着了,隔着屏风听见赵皎喊他的名字: “赵缨齐!” 赵缨齐猛地被点名,吓得手一哆嗦,一沓奏折的硬壳子全都噼里啪啦砸在脸上。他也顾不上疼了,赶紧抱到一边收拾,拼命剖白真心:“娇娇,你安心洗你的澡。奏折没搁在床上,床上可干净了——” “胀奶了,胸口疼得难受,你快过来吃一会儿。” 赵皎扒着木桶沿,露出湿漉漉的头发,闭着眼睛冒出头来。满屋子都是奶香味,赵缨齐刚吃完晚饭,其实不怎么饿,就是闻着味有点馋得慌。木桶里掺着栀子花瓣,赵皎不小心碰到胸口,又溢出了一些奶水,混合出淡淡的甜腥。 赵缨齐裤裆一硬,又害怕赵皎着凉,不敢瞎硬了。殷勤地拿浴巾给他擦干身子,抱起来放到一旁的软榻上,接着给他擦头发。赵皎急得直哭,掀开浴巾丢到一边,按着他的头埋进自己胸口,“我不要你帮我擦头发,你赶紧吃奶。” 再坚持几个月,等到小东西出生,他就用不着赵缨齐了。 赵南阳又乖又软,闻起来还香香的。 * * * * * * 作者有话说: 新文的结局卡住了,来这边更个番外~ 第25章 相亲记·上 吾儿安好,见信如晤 你爹爹… 刚开春时候南阳王乘船来了一趟京城。南阳离京城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乘马车走官道更快,但是要颠簸一些。南阳王的老胳膊老腿受不住折腾,于是决定改走水路。 南阳王在封地憋了大半辈子,年轻时也是个好动的,提前半个月就往京城给两个儿子写信。信写得是格外冗长,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大体意思就是你爹爹我想来京城玩两天,娇娇负责吹枕边风,让皇帝下道旨,以供你爹合法外出,岌儿负责出路费。 赵皎收了信,仔仔细细念了一遍。 吾儿安好,见信如晤。 你爹爹我要来京城啦。 天气逐渐回暖,看完信白皙的额头直蒙上一层薄汗,赵皎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稍微转了下脖子,又觉得胸口胀得难受,干脆撩开红肚兜,把赵缨齐叫过来吃了一会儿奶。 赵缨齐最近有点忙,朝中出了些烦人的事,搞得他食不知味,连吃奶都变得没以前那么香了。一个两个的官员全都闲得蛋疼,下了朝不赶紧  22 回家陪老婆,凑到他跟前瞎晃悠,明里暗里催着他开枝散叶。气得赵缨齐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本自己写的新诗集,让他们回家写一万字的读后感,少一个字都不行,五日后统一上交,交不上来的扣一个月的俸禄。 他倒是有心哄着娇娇再生一个,可每次一提要孩子的事,赵缨齐就得打地铺。别说生孩子了,连床都上不去。 赵南阳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头发也渐渐长了起来,不用像以前一样梳成两个小团子,傻乎乎的笼在头顶了。赵云川想和皇姐一起去国子监,赵皎想了想,两只小团子从小就要好,乍一分开还怪不适应的,倒不如一起读书,互相有个照应。也省得南阳欺负人,云川挨欺负。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结果两个小团子一走,最不适应的反倒是赵皎,飞霜殿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夜里的时候赵皎心里直发毛,翻来覆去睡不着,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掀开赵缨齐的地铺往他怀里钻,心血来潮道,“赵缨齐,要不咱俩再生一个吧。” 赵缨齐抱着他打了一夜的桩,把赵皎顶得又哭又叫,打着颤儿哆嗦,还灌进去一肚子精液。赵皎累得睁不开眼,但是心里惦记着指挥赵缨齐洗澡,强撑着眼皮不敢睡。他怕自己睡过去赵缨齐这个懒汉就偷懒不洗了。 今天闹得有点久,赵皎喊得嗓子都哑了,搂着赵缨齐的脖子,有气无力道:“洗洗再睡,别糊弄我。”赵缨齐点头应了,搂着赵皎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弄得赵皎一脸口水,满脸写着不高兴。赵缨齐差不多也亲够了,不敢再造次,摸索着去摸床头的暗格,想找件玉势给他塞穴里堵着,省得漏出来。 玉石的表面稍微有点凉,赵皎又娇气,赵缨齐使劲搓手把玉势暖热了,哄着赵皎张开腿,“乖,含着睡。” “我含着这玩意做什么?”赵皎困得难受,鼻音都出来了,蹬着脚丫踢他的胳膊,“黏黏乎乎的,赶紧帮我抠出来。” 直到最后这通澡还是没洗成,赵缨齐害怕自己累死累活播的种被大水淹坏,浸湿帕子帮赵皎擦干净腿根,扛着他回床上歇息。赵皎懒得跟他计较,趴在他身上歪着脑袋睡了。 再说南阳王,京城的圣旨刚送到南阳,就拎着行李进了船舱。岌儿还经常回南阳看看他,可是娇娇——他都有好几年没见过娇娇了。 赵岌也收到了南阳王的信,他这些年暂时在京城落脚,随手开了张大额银票,给家里的老父亲寄回去。半个月说快也快,赵岌估摸着爹快要到了,腰间挂着佩剑,抱臂站在码头等人。 他比赵皎大五岁,年近而立,面上却看不太出来,倒像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旁边的马车里是微服出宫的赵皎和赵缨齐。原本每天都要上早朝,只有年关才放假。赵缨齐越想越气,改成了上六休一,下一步准备改成上五休二,逐步推广到全国。今天正赶上休的那个一,赵缨齐换了身低调的衣裳,浑身舒展成“大”字,惬意躺在马车里,陪着赵皎等家里的老父亲。 外头一阵骚动,赵皎知道是南阳王府的船到岸了,掀开车帘瞧了一眼,赵缨齐也跟着抻头,正巧跟往这边看过来的赵岌对上眼神。赵岌这才知道他俩也来了码头,码头人多眼杂,他不便行礼,只朝着马车的方向微微拱手。他穿了一身江湖人常穿的窄袖白袍,束着玉冠,更衬得窄腰长腿,剑眉星目,好不英俊。 赵缨齐小声嘀咕,英俊有个屁用,还不是娶不到媳妇儿。 赵皎朝他脑门上拍了一下,瞪他道,不许说我哥坏话。 可等他细想一番,又实在忍不住心生疑惑,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多年:我哥为什么讨不到媳妇儿啊。 第26章 相亲记·下 有些人喜欢女人,有些人喜欢男人… 有些人喜欢女人,有些人喜欢男人。但赵岌不一样,他喜欢钱。 整个京城共有三十六家新开的歌舞行业技艺切磋会所,生意红火日进斗金,其中三十家都是赵岌的私人产业,剩下六家是赵岌和旁人合资。 此事说来也巧。当时赵皎平白无故失踪,赵岌心急如焚,连夜策马入京,大手一挥雇了几百号子人帮忙找人,五险一金包食宿,轮五休二,发现赵皎的下落还能另外加钱。 毕竟条件给的优渥,招来的人也格外卖力,很快就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见到赵皎的人影。赵岌冷静分析,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就是真相。 更何况这并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 娇娇肯定被狗皇帝抓走了! 贸然闯进皇宫救人断不可行,营救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于是赵岌决定暂时先在京城落脚,静待良机,接娇娇回家。坐吃山空不是他的性格,人要找,钱也要赚,寻人赚钱两不误。 赵岌一方面安排自己雇的几百号子人,紧盯皇宫的动向。另一方面,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了数家歌舞行业技艺切磋会所,配合打探消息。谁知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鉴于赵皎自身感情经历十分有限,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待得久了,就会自然而然生出感情的。他进京的时候才十三岁,又是个人傻胆大的,踩着梯子偷看隔壁刚出宫建府的赵缨齐搬家。墙头马上遥相望,见对方不像是坏人—— 然后他就和赵缨齐好上了。 发现赵缨齐不光粗鲁野蛮,还油腔滑调,成天想着骗他生孩子。最重要的是不喜欢洗澡! 他哥温润如玉,剑眉星目,生财有道,武功高强,还爱干净。连赵缨齐这样的都能找到媳妇儿,为什么他哥找不到啊?赵皎越想越气,一肚子气没处撒,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板起脸把赵缨齐抓过来凶了一通。赵缨齐自我感觉甚是良好,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口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巧你爹爹也在,改天专门办一场宴会,给你哥安排相亲。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少给别人乱相亲。 两人完全低估了赵岌的魅力。 相亲当日,家里两只黏人的小团子哭声此起彼伏。 赵南阳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相亲的消息,不顾自己的小豁牙说话还漏风,提着小裙子冲出来胡搅蛮缠,我最喜欢舅舅了!我要嫁给舅舅!赵云川一直乖巧听话,凡事都让着姐姐,此时也中了邪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寸步都不肯让,我也最喜欢舅舅,我也要嫁给舅舅…… * * * * * * 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