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夏》 分卷阅读1 ?瑰夏(1V2) 作者 破折号yiyi 內容簡介 文案一: 每次他来店里的时候,她都会亲手给他冲一杯瑰夏,直到他成了她的小叔子。 文案二: 他大三那年,被一个渣女骗了感情,她将他吃干抹尽之后,就结婚去了。 恶女颜·沙雕心咖啡店老板 X 咖啡种植园二世祖傻白甜弟弟+白切黑哥哥 排雷:1、女主出轨,男主小三,三观不正,不喜勿入(高亮!); 2、男c女非; 3、狗血玛丽苏,女主会在男主和男二之间反复横跳,不喜勿入不喜勿喷! 4、过程1V2,结局1V2。(决定了!) 注:瑰夏,一种咖啡豆的品种。 高HNP年下甜文女性向 送外卖 秋季学期刚开始时,夏天还没过去。 雷声訇訇,天上堆积着厚厚的云层,将光亮遮住。下午四点,天色便阴暗得像是马上要入夜。 贺司阳路过一间教室,被眼尖的学弟看到,直接被邀请进了教室里观摩学弟学妹们进行模拟企业实践。 他刚从国外交换回来,学弟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他。 贺司阳今天心情还不错,一直脾气很好地知无不言,甚至还掏出手机来给在场的学弟学妹们一人点了一杯咖啡。 选的是外卖平台上附近评分最高的咖啡店——2W。 外面开始下暴雨了,下雨天和冰咖啡更配。 然而2W咖啡店的老板可没贺司阳这么好的心情,暴雨天配送的骑手少,系统派单派了半天都没有一个骑手接单。柜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冰拿铁开始从杯身上不停地渗出水珠,幸好店里的制冰机制出的冰块是实心的,融化的速度比空心的冰块要慢很多,但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咖啡会失去最佳的品尝风味。 店员小林一脸难色地看向老板:“微姐,要不要给客人退款?” 被称作“微姐”的叶唯微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齐肩的短发别在耳后,发色水亮,发尾微卷,看似简单的造型,却是她专门飞去韩国花了大价钱做的。 这家咖啡店由于只卖咖啡,所以仅有两名工作人员,老板叶唯微和店员小林。叶唯微负责手冲咖啡和烘豆业务,而帅哥小林负责不怎么需要技术含量,只需要咖啡豆好和设备先进就能上手的意式咖啡冲煮业务,顺便当一下花瓶招揽生意。 由于天气恶劣,今天的出杯量锐减,店里客人也不算多。叶唯微皱着眉头说道:“算了,我去送吧,不等骑手了。” 这个客人一下子点了十杯,退单的钱她心疼。 她这家咖啡店的主要客户群虽然不是位于三公里以外大学城里的穷学生,而是800米开外的写字楼白领和蜂拥过来打卡的网红,但毕竟她才开业不久,正是需要口碑的时候,她可不想在这时候收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差评。 而且,万一点单的客人是老师,她还能发展几个稳定的客户。 环保的纸质包装袋会被雨淋湿,于是换成了塑料袋。叶唯微在小林的帮助下,将十杯咖啡妥帖地放进车后备箱。坐进驾驶座之前,她对小林说道:“待会儿我不回来了,等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你也打烊吧,早点回去休息。” 小林点点头,问道:“是要和尹煊约会吗?” 叶唯微的脸上荡漾出一抹笑:“是啊,他好不容易有空。” “难怪他最近都没来过店里了。” 大雨滂沱,不停地有雨漂到身上,撑着的伞也被风吹得有些歪,于是这个关于“约会”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叶唯微就急忙钻进了车里,踩着油门一路平稳地向F大驶去。 刚进校门,她就开始后悔今天为了低调,开了一辆mini出来,这车减震太差了,F大校园里减速带多到恐怖,又高又硬,每过一个减速时带她都在担心后备箱的咖啡会不会撒出来。 幸运的是,车开到导航目的地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更幸运的是,那十杯咖啡的包装都完好 分卷阅读2 如初,杯口封着塑封膜,一滴都没撒出来。 叶唯微戴好蓝牙耳机,拨通了客人的电话后,才冒着雨一手提着五杯350毫升的咖啡朝教学楼里面走。 电话响了两声,马上被接起—— “喂?”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干净又清澈的感觉。 “是贺先生吗?”叶唯微很有当外卖员的天赋,在电话里不自觉用了尊称,“您的外卖到楼下了,请问您在几楼?” “几楼?”电话对面的人好像跟旁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再开口时便是——“还是我下来拿吧,你应该进不来。你在哪里?” “就在进门的地方。” “好的,你等我一下。” 话讲到这里理应要挂电话了,但叶唯微空不出手来,只好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着对方先挂电话。 凑巧的是贺司阳正准备挂电话时,有个学妹被推搡着走了过来,满脸通红。 即使这种场景对他来讲并不陌生,但不管经历多少次,他仍旧觉得尴尬。所以他一时之间忘了挂电话,直接摁了锁屏键,将手机揣进了裤兜,又顺便从裤兜里摸出一对耳机戴上。 一手推开教室门,他示意学妹有什么事出去讲。 贺司阳原本就是偏凌厉的长相,不笑的时候显得很不好接近,虽然他现在的表情跟之前比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学妹也是个聪明人,她总觉得他推拒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可是,她被班上女同学架到这个份上,此时认怂也有点亏,于是她干脆一咬牙跟了出去。 走廊里回荡着别的教室老师上课的声音,学妹抬起头看向贺司阳,硬着头皮问道:“那个……学长……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说完没等他回答,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不给也没关系啦,我就……就试一下。” 贺司阳松了一口气,抓了抓松软的头发,委婉地拒绝道:“的确……不是很方便,所以,不好意……”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喷嚏响,贺司阳一个“思”字卡在喉咙没有说出来,他顿在原地眨了眨眼,只听见耳机里又传来一句:“不好意思,我双手提着咖啡,没有手挂电话。” 面前的学妹正表情奇怪地望着他,他回过神来将电话挂断,皱着眉头道:“抱歉,如果没有别的要紧事,那我就先下去拿外卖了。” 学妹怔怔地回道:“哦……好。” ————— 依旧是设定在没有疫情的世界啊,因为如果考虑到疫情的话,大学外卖都送不进去,故事也不会开始。 不会太快上肉,因为想慢慢讲故事~ 最后,求珠珠求收藏求评论!谢谢大家! 手贱 叶唯微还真不是故意要窃听别人的隐私,只是她等待了几秒之后,正想提醒对方先挂电话,他就被人叫住了。那个打断别人交谈的喷嚏也是实属意外,她站在教学楼门口,四肢都沾了点雨珠,风吹过来,身子一打颤,就没忍住。 她听到那个学妹叫他“学长”,那肯定就不是老师了。 现在的学生都喜欢喝奶茶,咖啡对他们来讲吸引力不大。潜在客户眼看着要告吹,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她很快又高兴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名“学长”的长相产生了某种期待,他应该……外形条件还不错。 半分钟后,当贺司阳出现在大厅时,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那个客人。 贺司阳一身穿搭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学男生最常穿的T恤加短裤,只不过因为他很高,骨架又完美,所以整个人气质特别的超群,典型的健气阳光大男孩,五官还贼精致的那种。走近之后,叶唯微才看到他耳朵上戴着和她同款的LV蓝牙耳机,只不过她戴的是粉色,他戴的是黑色。 她决定丰富一下关于他外形条件“不错”这个评价。 岂止是“不错”,简直“不错”到要是她大学时期身边能有这样的货色,她也不至于换男朋友换那么勤快了——冲着他这张脸和这副身材,她也能宠爱他宠爱得久一点。 当然,如果他看起来表情更温和一点就好了。 叶唯微在他走近之后率先开口问道:“请问是尾号为****的贺先生吗?” b 分卷阅读3 r 贺司阳点点头,虽然依旧是一副又凶又拽的样子,但好歹没多说什么。 “不好意思久等了,”叶唯微摆出职业假笑,“因为您点单的时候下暴雨,所以没有骑手接单,送晚了一点,希望没有耽误您的事情。” 叶唯微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高奢品牌基础款T恤搭配背带裤,两根背带从腰后交叉挂上肩头,原本应该是一副体面又俏皮的打扮,但由于她双手一直提着东西,因此左边的背带已经滑到了手肘处,有些狼狈。 负荷过重的双手将咖啡递出,面前的帅哥一手接过她右手的手提袋,另一只手居然先帮她捞了一下那根垮到手肘的背带,才接过她左手的咖啡。 时间停顿了一瞬,叶唯微张大眼睛看向他,他却一挑眉毛,学着她在电话里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我见你双手提着咖啡,没有手……” 有意思…… 这小屁孩儿,还挺睚眦必报。 不过,窃听告白现场这种事的确是她理亏,所以她没和他计较,闷笑着将背带整理好,对着贺司阳开口道:“冰咖啡要趁冰块融化之前喝,如果觉得好喝的话欢迎来店里品尝。” “……” 贺司阳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拐进楼道之后他才冷静下来。 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听了电话,他诚然有些不爽,但他也不是个那么小气的人,在见到她的那瞬间他也明白她的确没说假话。 那他为什么要手贱呢? 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有点狼狈,衣服上全是雨渍,头发还有点湿,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虽然在笑,但眼里的不耐烦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她难道在怪他不该在大雨天点外卖?可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工作吗?他怎么会知道没有骑手接单? 他胡思乱想着,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干嘛。随口找了个理由补救,她居然还笑话他! 回到教室,将咖啡分了下去。贺司阳看着自己手里那杯冰拿铁,突然有些膈应。 这老板娇里娇气的,做出来的咖啡肯定好喝不到哪里去,还想让他光顾她的店,做梦! 可是,刚刚跟人聊了半天,口好渴。 还是勉为其难喝一口好了。 Damn! 为什么会这么好喝? 未婚夫 叶唯微送完外卖之后,回到车上,才发现自己头发有点湿,幸好底妆防水效果还不错,没必要重新补妆。她开着车朝早就预定好的米其林餐厅驶去,一路上心情还有点小雀跃。 她和尹煊也半个月没见了,居然有点想他。 尹煊是她的未婚夫。 两个月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靠相亲来结婚,如果不是拜她爷爷所赐的话。 叶唯微的爷爷是云南普洱的一名豆农,种咖啡豆起家,云南的豆子虽然品质好,但在咖啡产业链中一直没有定价权与话语权,市场占有率低,利润十分微薄。 到了她父母这辈,因为感觉没有出路,于是背井离乡来了S市打拼。为了寻求转型,跟大多数寻豆商一样,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非洲。年轻的夫妻精力充沛,又热爱冒险,跑到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亲自去寻豆是常事。后来,家庭小作坊慢慢扩张成了一家大型咖啡豆供应公司,成为国内最大快餐连锁店的长期供豆商。 投胎小能手叶唯微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含上了金汤匙。或许父母都想把上一辈艰苦奋斗的精神给传承下来,所以在叶唯微能走能跳之后,还几次三番带着她一起去非洲寻豆。 叶唯微小时候也皮,寒暑假一回老家村里就跟老虎归山似的,谁都管不住她。血液里根植的冒险精神让她不怎么害怕吃苦,但她唯独不太喜欢去非洲,那地方太贫瘠了,蚊虫无处不在,亚的斯亚贝巴的街头又喧闹又挤。以前的咖啡馆都是些苍蝇馆子,塑料矮凳和桌子缝隙里藏着永远都弄不干净的污渍。 去肯尼亚追过几次动物大迁徙之后,她就对那片土地彻底失去了兴趣。 根本原因也不是别的,就是她每次从非洲回来,皮肤都会被晒成小麦色,而班上同学不管男孩还是女孩看起来都白白嫩嫩,就她一个人像只野蛮生长的丑小 分卷阅读4 鸭。 人在产生美丑概念的初期,总是会盲目地追求白,想要白得发光的叶唯微从此便学着她那些S市本地的同学一样,喜欢上了高级酒店,丝绸床品,高奢服饰等一切纸醉金迷的物品。 自从精品咖啡的概念兴起之后,她爸妈的公司便开始进军精品咖啡届,为一些国内小型的独立咖啡店供应生豆。高端低端两手抓,线上线下齐开花,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比起成为一名咖啡豆供货商,叶唯微自己更喜欢成为一名咖啡师直接面对客人,于是她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参加各种大型咖啡师比赛,烘焙、冲煮都是她的强项,证书赢了不少,也算是没辱没她父母的名声。 决定自己开一家独立咖啡店也就是近一两年的事情,从选址到建筑设计都是她亲自参与,邀请了日本的设计师,将咖啡店整体打造成了一座日式庭院,木制墙体外架了整面玻璃幕墙,上面印着咖啡店的招牌。庭院用枯山水造景,还设了座位专门供客人拍照。天气好的时候,慕名而来的网红们能在那里拍一下午。 产业是自己家的,所以不需要出租金,但前期投入的资金也很多,她出了20万,她爸妈出了剩下的大几百万。 也就一辆宾利的钱,她妈居然还跟她谈条件,逼她去相亲。 以前她爸妈可从来没表示过催她结婚的意愿,叶唯微很震惊,于是追问她爸他们家是不是要破产了,需要把唯一的亲生女儿给卖出去。 叶唯微的妈妈刘女士和老叶面面相觑,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说起来还挺老套。 叶唯微的爷爷当豆农的时候,偶然结识了下放到云南插队的尹家老爷子,二人那时候性情相投,关系好得不得了,后来尹家老爷子回了S市,就渐渐由于事忙而断了联系。 近年来叶爷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还很硬朗,只是不爱出远门。老叶好不容易说动他来S市探亲访友,结果一来,就跟尹家那老爷子碰上了面。 耄耋之年遇上年少好友,自然是一见如故,刚好各自家里还有适龄的孙子孙女还未解决人生大事,于是二人便想出了相亲这种馊主意。 倒也没有强制性的包办婚姻,只是想让两个小辈先见一下面。 刘女士对这桩婚事的促成很热心。因为近几年来,一些家底比较丰厚的独立咖啡店都不找咖啡豆供应商拿货了,他们喜欢去各种咖啡出产大国举办的顶级生豆赛事上直接竞标豆子,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于是叶家这种中间商的利润受损了不少。刘女士正想和巴拿马那边的咖啡豆庄园主搭上线,试图将失去的部分市场给抢回来。 而尹家明面上的普阳资本,有一部分产业是在巴拿马投资庄园,种植咖啡豆。 叶唯微起初是不愿意的,她有钱有颜又爱泡小鲜肉,为什么要想不开给自己套个枷锁呢?从小见惯动物世界的她,内心当中可没什么从一而终的概念。 在动物界,流行的可不是一夫一妻制。 刘女士苦口婆心:“你去见一见呗,据说长得跟明星似的!你要看不上,妈肯定不逼你。” 家长们就是这样以退为?号2 74731 10 37进,偏偏叶唯微还吃这一套。她爸妈就她这一个孩子,从小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她,她该知恩图报。 于是她便去见了,见完回家居然满面春风。 老叶和刘女士心里奇怪,问道:“怎么了闺女?你看上对方了?” 叶唯微没点头也没摇头,但她这态度也就相当于默认了。 “有那么帅吗?”刘女士问,她知道自己女儿可是个终极颜狗。 帅当然是帅的,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跟她相亲的那个“尹煊”,叶唯微以前见过。 她喜欢男人蠢一点 两年以前,在叶唯微25岁时,她曾参加过世界咖啡大赛。那年的比赛她拿了中国赛区的冠军,当时给她颁奖的便是尹煊。 他的外形无疑是优越的,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将他精壮的身躯包裹住,五官清俊,气质又冷淡,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想让人将他剥光的禁欲气息。 凑近看,那股气息更加诱人。 他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奖杯和证书,屈肘的动作导致他的西装袖口往上缩了一截,露出性感 分卷阅读5 的腕骨,握着奖杯的手指修长而匀称,在递给她的时候,他的眼神终于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十分官方地对她说道:“恭喜你,继续加油。” “谢谢。”她刚准备摆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他便要轻飘飘的移开目光,她急中生智,又加了一句,“给我颁奖是你的荣幸。” 她是故意说错的,但说完之后她又装作是不小心口误的样子,赶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都喜欢笨女人,适时的笨能增强反差感,还能让他们觉得好掌控。她已经让他见识到了她优秀的业务能力,接下来只需要让他看到自己笨拙的一面,降低心理防线,还怕将他搞不到手吗? 果然,他冰山般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松动,她甚至看到他低头转向下一位领奖者时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按照她以往的战绩,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她再费神了,自会有人给她送上名片或者微信等联系方式,但那天直到主办方举办的酒会结束,尹煊都没有过来找她。 跟她一起参赛的一个短发帅T笑话她:“今天失手了?” 叶唯微咬牙,盯着不远处端着酒杯跟人相谈甚欢的尹煊,不甘心地问道:“快用你的gay达探探,他到底是不是深柜?” 不然没道理不上钩啊! 其实也不怪她胡思乱想,而是咖啡圈里基佬和蕾丝真的太多了,叶唯微这种异性恋才是稀有动物。 帅T遗憾的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他不是,他只是单纯没看上你。” 叶唯微是那种典型的富家恶女长相,五官精致,牛奶肌肤,眉眼间总是萦绕着一股讨人厌的傲气。亲和力为零,不笑的时候,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发脾气,但她笑起来又跟个二愣子似的,傻里傻气。 叶唯微:“滚!” “不过说真的,你可能不太符合这种有钱男人的审美,他们喜欢那种清纯的、看起来好掌控的。” 叶唯微深以为然,现在的有钱男人都精明得很,生怕自己被人骗财骗色。一旦想通这一点,她再看尹煊就没那么有魅力了。 不光是男人喜欢女人单纯一点,她也喜欢男人蠢一点。 得益于优越的家世和姣好的容貌,叶唯微自小就是被众星星们捧着的那颗月亮。在感情上,不说无往不利,但至少没经历过什么青春疼痛事件,更没有在深夜里为着某个人买醉痛哭过。 或许是因为她的选择太多,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对一样东西太过执着。 她长情,却又不长情。 长情的是从小到大她只喜欢一种类型的男孩儿,那就是帅的,还得是那种充满了少年感的、青春洋溢的、丝毫不打折扣的帅;不长情是因为她在将对方搞到手之后就没了兴致,别说经营一段感情,就连对方在她身边呼吸,她都觉得是一种打扰。 但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好女孩儿,一来她从不约炮,二来她从不养鱼。不喜欢了就说清楚,断干净,免除后顾之忧。 尹煊虽然在气质上不是很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但毕竟是没有吃到嘴里的肉,过了两年以相亲这种毫无期待的形式再见面,她又觉得这可能是某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况且,作为结婚对象来说,冷淡疏离的性子简直正中她下怀。 老叶见她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闺女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这个尹煊的身世有些曲折。” 让他先主动 “怎么个曲折法?”叶唯微问。 豪门八卦这种事还是刘女士比较在行,总结起来便是—— 尹老爷子的儿子尹书杰,大学时期有个初恋女友,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分手了,但分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当时那女孩儿怀孕了。多年后尹书杰结婚生子,也有了看似幸福美满的婚姻。这个时候,他和初恋重逢了,还知道了当年的女友给自己生了个孩子。 于是二人旧情复燃,尹书杰和原配离婚,初恋女友带着儿子顺利嫁入豪门。 叶唯微皱了皱眉头,从恋爱脑中抽离出来:“尹煊就是那个初恋的儿子?” 老叶点点头,不禁为刘女士优秀的概括能力点赞。 “那个原配的孩子呢?” “跟着妈妈走了,连姓都改了。”刘女士说。 分卷阅读6 叶家的产业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发展壮大的,老叶和刘女士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到现在,感情牢靠而稳定,所以他们在为女儿考虑婚姻的时候,自然也会更希望对方家庭也是稳定而幸福的。 但这一切还是以叶唯微的意思为准,如果对方品貌俱佳,那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总之,要不要继续接触下去,你自己拿主意吧,”老叶说,“我们不干涉你。” 让叶唯微自己拿主意的后果便是她盲目自信自己能把尹煊这颗好白菜给啃下,身世曲折一点她倒不是很在乎,现在的有钱人,家庭关系都很复杂,她家算是异类。 叶唯微这里一旦点头,尹家那边也是给足了诚意,商务合同和婚前协议打包送上,只等两个小辈擦出爱情的火花,就可以完成人生一大任务了。 可惜,二人不咸不淡的来往了两个月,关系却一直没什么大进展。 叶唯微这边是近两年来越发觉得男女关系这种事情无聊得很,谈恋爱上床都不如煮咖啡来得有意思,而且她自从自己当了老板之后,真的每天都累成狗,筹备开业那段时间黑眼圈重得连遮瑕都盖不住,直到最近生意稳定之后才稍微轻松一点。 找个对家族事业有助力、颜值又能下饭的老公,也挺好。在她看来,自己虽然对尹煊感兴趣,但撩人这种事毕竟需要动脑子,既然婚期已经定下,他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那自己为何不将精力放在更需要她费神的事业上呢? 而尹煊虽然每天忙到脚不沾地,吃饭约会就像完成任务,但光就任务的完成度来讲,他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他能记得她的口味与喜好,每次见面都会准备礼物,礼貌周到风度翩翩,表面功夫无可挑剔。 叶唯微开着车到达吃饭地点的时候,尹煊已经等在那里了。窗边的位置,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霓虹照在他脸上,像电影画面一样。 “等很久了吗?”叶唯微走过去。 他转过头,疏淡的眼神在她脸上聚焦:“没有,我也刚来。” 说着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她坐下的时候,还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 “今天被雨淋了吗?”尹煊在她身后问道。 “是不是有点油?”叶唯微又准备抬手摸头发,却被尹煊轻轻捏住了手腕。 “别摸了,越摸越油。”他放开她,坐回自己的座位。 她和尹煊之间的肢体接触差不多都是这种程度,一直维持在社交距离,没有更近一步。但每次这种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会让她心神一颤,于是她更加渴望看到他那张冷淡的面孔动情时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她要慢慢的,让他先主动。 今天吃的是法餐,菜品精致,上菜的节奏也无可挑剔。只是叶唯微在吃最后一道甜品时,突然感觉脸上沾了一根细毛,有点痒,用手背蹭了几下,还是感觉没蹭掉。 她的动作太奇怪,终于引起了尹煊的注意:“你怎么了?” 叶唯微用指腹抠了一下自己的左脸,苦恼道:“脸上好像沾了根头发,弄不下来。” 真正的淑女会借机去洗手间自行整理仪容,但叶唯微可不是个淑女。她看着尹煊微微颦起的眉毛,微笑道:“要不你来帮我看看?” ——— 为了报答大家收藏投珠的热情,今天加更两章,把过渡章更完。 所以,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能交出你们的珠珠了吗? 礼物 法餐厅的灯光布局得很讲究,光线柔和的吊灯悬在一张张桌子上面,尽心尽力地衬托出每一盘食物的美好。尹煊的脸凑近的时候,光线正好落在他的头顶,由于背光,所以叶唯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眼神正全神贯注地落在她的左脸上。 她本能地觉得这种对视有些不公平,虽然她对自己的皮肤状态有足够的信心,但她不喜欢像个透明人一样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倒转的局面让她局促起来,手指在椅子边缘绷紧,她率先移开了目光试图低下头。 “别动。”他的手虚虚的笼住她的脸颊,修长的小指不小心蹭了一下她的脖子,又迅速缩了回去。 叶唯微被迫接受他目光的逡巡,脸颊像是要被他手心的热度烧烫。脸上那根恼人的绒毛被他拈起,痒意缓解了不少。 分卷阅读7 任务完成,尹煊慢慢退开。她还没来得及松气,脸颊又开始痒了——还是那个相同的位置。 这下她可没那个耐心了,伸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嘴里还念道:“不行不行,还有一根。” 因为她动作幅度太大,尹煊只得再次隔着桌子倾身过来,凑近的瞬间,他突然笑了。 叶唯微莫名其妙,只觉得脸颊被柔软的指腹触碰了一下,耳边是尹煊低低地道歉声:“是我的错,刚刚没把它弄起来,现在好了。” 是真的好了。 叶唯微看到他难得一见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心里却在不住的打鼓。 他是故意的吗? 他是故意的吧! 为了找回点场子,叶唯微轻咳一声,问道:“这次没给我带礼物吗?” 他两手空空,肯定没带礼物。她也不是想发难,只是想看看他无措的样子。 可是尹煊似乎永远都不会出错,听到她的问话,他丝毫不慌,平静地说道:“带了,明天会有人给你送到店里去。” “什么东西啊?”她好奇。 “一公斤生豆,波隆庄园的红标瑰夏,处理方式是日晒,”他顿了一下,“我记得你比较喜欢日晒的豆子。” 瑰夏树种发源于埃塞俄比亚,但最优质的豆子却集中在巴拿马。波隆庄园是尹家在巴拿马投资的庄园。作为后起之秀,虽然知名度比不上在咖啡届如雷贯耳的翡翠庄园,但近几年波隆庄园出产的豆子品质和数量都非常优质,除了每年筛选优质生豆参加BOP之外,庄园内部还会举行甄选竞标,一部分供独立咖啡店竞标出售,一部分通过直接贸易出口。 刘女士看中的就是波隆庄园直接贸易出口的这部分豆子,而尹煊送给叶唯微的,是庄园竞标中品质最高的红标瑰夏。 叶唯微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份礼物她可太喜欢了,尹煊果然是个高手。 这一局她被一公斤的瑰夏收买得彻底,分别的时候,她真心实意地冲着尹煊道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回头我为这批豆子设计个烘焙曲线,烘出来再拿给你尝尝。” 尹煊点头,黑沉沉的眼珠看着她:“嗯,那我等着。”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客套的告别。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钟,叶唯微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拥住了他。 她的动作很快,快到他来不及作出反应。 清冽的香水味向着他的鼻孔钻来,他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再闻一口,她就已经松开他,大方向他道了一声别,踏着轻快的步子钻进了她那辆敞篷小mini,笑眯眯地走了。 秘书小李站在他身后问道:“尹总,要回家吗?” 小李指的“回家”是指回尹家的宅子。尹煊出差了半个月,理应回老宅去问候一下母亲。但他今天累了,不想再应付任何人,于是他摇了摇头,决定回自己最常落脚的一处住宅。 一盏盏华灯从车窗外掠过,尹煊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搁在窗沿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明明手上空空如也,但那根原本糊在叶唯微脸上的细小绒毛却好像还粘在他指尖,钻心的痒。 * 第二天到店,尹煊的秘书已经将瑰夏生豆送到了店里。小林望着整整一公斤的红标瑰夏咂舌道:“微姐,这够我们卖一年了吧!” 瑰夏是最贵的精品咖啡,其中红标瑰夏的价格更是昂贵。叶唯微这里有几种价格不等的瑰夏豆,价格最高的是来自翡翠庄园的红标瑰夏,一杯定价899,属于隐藏菜单,资深咖啡爱好者问起来,她才会出售。 尹家的波隆庄园出产的瑰夏同样品质优良,但具体定价还需要进行杯测之后才能得知。 叶唯微的咖啡店除了装修用心之外,口感也是无可指摘,因为她从来都是自己烘豆子,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咖啡豆的新鲜度。 她店里有两种烘豆的机器,一种是可烘12公斤生豆的PROBAT咖啡烘培机,这是叶唯微店里最贵的财产,金色的火车头,摆在店里,又拉风又实用;一种是家用的IKAWA,她在烘焙样品的时候会使用这种小型设备来慢慢将口感调到最佳。 一上午,她都沉浸在烘豆的快乐中无法自拔,甚至还哼起了走调的歌。 分卷阅读8 下午两点过后,店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基本上都是来喝意式咖啡的。 叶唯微的手冲工作台门庭冷落。 正打算过去帮帮小林,柜台外突然站过来一个人影,紧接着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 “一杯瑰夏。” 耶!今天她的手冲业务终于要开张了! 叶唯微惊喜地抬头,笑盈盈的脸对上对方的视线。 “咦?”她愣了一秒,笑容渐渐加大:“是你啊!” ——— 咖啡庄园的知识跟现实有出入。 好喝吗 “是你啊?” 贺司阳也愣住了。 怎么,她很期待见到他吗? 他今天跟着老师在附近的金融街开会,中途无聊溜出来乱晃,顺便想买杯咖啡。 在这家店门口停留完全只是因为它的日式建筑风格让人想起了blue bottle在京都南禅寺的那家店而已——那家店可以说是全日本最难喝的小蓝瓶。 而这家咖啡店,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故意营造这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看起来就很有过渡营销的味道。 准备转身离开时,他才看清楚院门口立着的木质招牌上印的那两个大字——2W。 是他昨天点外卖的那家店。 那杯咖啡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可以说是他近期喝过的咖啡当中,最令人惊喜的口味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老板看起来这么高兴? 贺司阳微妙地抬了抬下巴,视线闪躲了一下,目光在叶唯微的头顶打了个转儿,又重新对上她的眼睛,问道:“你这里的瑰夏产地是哪里?” 看来是个懂行的。叶唯微更高兴了,眼睛泛着光向他介绍道:“便宜点的是埃塞俄比亚瑰夏村,贵的是巴拿马翡翠庄园和艾利达庄园,蓝标、绿标、红标都有,处理方式也不同,看你要哪种。” 波隆庄园的豆子还没定好价,暂时不能出售,所以她没有提起。 边说她边将标有产地、编号、海拔高度、风味等详细信息的卡片拿出来朝贺司阳递过去:“你仔细看看吧。” 贺司阳接过,在她面前的高脚椅上坐下,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拿着那几张卡片看了起来。 即使是产自埃塞俄比亚的瑰夏,价钱也比其他的精品咖啡要贵出一大截,客人在挑选的时候往往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叶唯微耐心十足地等待着他的选择。 隔着一个操作台,她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颜值高到过分的男孩儿身上。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耳边和脖颈的头发被推得很短,时下流行的男生发型被他驾驭得很好。虽然此时他正低着头,看不清五官,但仅仅是完美的头骨与隐藏在T恤之下的宽阔肩胛就已经足够让人心驰神往。 店内的女客频频朝这边侧目,叶唯微不小心和几个美女对视上的时候,也不尴尬,而是互相交换了一下“有帅哥大家一起共赏”的眼神,再克制地抿住嘴角。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表情有愈渐猥琐的趋势,叶唯微收敛了笑容,弯腰将双肘曲在操作台上。 她本意只是想向他推荐一下,但她弯腰的的瞬间,突然看到了贺司阳略微泛红的耳朵。还没来得及细看,他便抬起头来指着一张卡片做出了决定:“日晒的这个,翡翠庄园红标。” 叶唯微这时还趴在工作台上,两颗脑袋一下子凑得很近。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颜色很浅,眼珠像玻璃弹珠一样,眼角微微上扬,搭配着弧度美好的眉弓,整个人透着股健康又茁壮的劲儿。 叶唯微直起身,确认道:“这个有点贵,899一杯,你确定要这个吗?” 虽然从他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但叶唯微总觉得他刚刚选择的有点慌乱。 普通的客人在选择咖啡的时候,通常会偏爱加奶加糖的意式咖啡,而手冲咖啡,如果不是真心爱好咖啡的人士,是品尝不出咖啡的风味的,他们只会觉得手里的那杯咖啡酸、涩,难喝。 一杯顶级瑰夏,如果不是冲泡给懂得欣赏的人,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因此,作为一个良 分卷阅读9 心商家,她有必要尽到提醒的职责。 “就这个。”贺司阳拿出手机,扫码买单。 那行吧。 叶唯微准备好冲煮工具,磨20g豆子,用93度水温注水,先浸湿滤纸和滤壶,倒出废水,然后才开始正式冲煮。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莹润的双手在灯光的映衬下白得夺目。浓郁的花果香味随着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一个嗅觉细胞。 当然,嗅觉受到刺激而感到心情愉悦的也许只有叶唯微一个人,因为坐在她面前的贺司阳并没有流露出很陶醉的表情,而是平静地撑着脑袋盯着她手上的动作,间或眨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 “以前喝过瑰夏吗?”叶唯微没话找话。 贺司阳将目光从她手上移开,抬眼看她:“喝过。” 那就好,叶唯微稍稍放心。 她将冲煮好的瑰夏朝他推过去,一脸期待。 贺司阳端起杯子,先是闻了一下,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叶唯微对自己的手艺向来自信。 贺司阳喝了第二口:“还可以吧。” 事实上,真的非常好喝,果香怡人,入口顺滑,风味明亮而有层次感,水果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回甘还带着柑橘和茉莉的花香。这种口感的产生并不仅仅是因为豆子的品质,还和咖啡师的技艺息息相关。 由于从小便接触咖啡,所以贺司阳对于咖啡的口味很刁钻。叶唯微呈现出来的这杯瑰夏,口感近乎完美。 但他不习惯直白的夸人,所以只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还可以”。 她对他的反应似乎有些不解,略带失望地对着他“哦”了一声。他有心想补救一句,但刚好这时来了另一个客人要喝手冲,她便高高兴兴地招呼别人去了。 贺司阳默默地将那杯瑰夏喝完,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再续一杯,肩头突然被人锤了一下。偏头一看,是他在学校的好友——周垚。 贺司阳开会溜得早,而周垚运气差一点,没跑掉。 此时对方正板着脸看着他:“咖啡好喝吗?” 贺司阳还没来得及回答,叶唯微就像闻着了肉味般瞬移到周垚面前,微笑着问道:“请问要喝点什么?” “啊?我不喝,谢谢。”周垚不喜欢喝咖啡,于是拒绝得很干脆。 叶唯微点点头,很知趣地挪到一旁玩手机去了。 此时店里没有新客人来点单,只有音响在播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小众音乐。贺司阳站起身来,走到叶唯微面前,说道:“三杯澳白,打包。” 周垚冲他投来奇怪的一瞥,他没理。 澳白属于奶咖,这种咖啡叶唯微向来是交给小林来做,闻言,她没动身,只是朝站在收银台旁的小林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忙活一下。没想到贺司阳却问了一句:“不是你来做吗?” 叶唯微愣了一下,放下手机:“那我来吧。” 以往也有客人指定要她来做咖啡,所以她不应该想多,但是面前这个男生——或许是因为他出色的容貌,所以当他提出这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要求时,她的内心还是小小的虚荣了一下。 将三杯咖啡打包好,她双手提着打包袋朝对方递过去。挂着塑料提手传递物品免不了会有短暂的皮肉接触,叶唯微已经习惯。 可是,贺司阳接过咖啡的时候,却不小心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很轻,有点痒。 你不对劲 叶唯微心神一动,正想探个究竟,他却敛着眉闷头就往外走。反倒是他那个不喝咖啡的同伴,笑嘻嘻地和她道了一声别,抬脚跟了出去。 “司阳,你不对劲。”周垚追着贺司阳说了一句。 贺司阳脚步缓下来,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给老师带杯咖啡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老师一个人又喝不了三杯……” 贺司阳没回话。 “你不就是觉得我刚刚驳了她的面子呗!”周垚一脸了然,“你自己什么时候给过女孩儿面子啊?” b 分卷阅读10 r “你想多了。” 贺司阳不肯承认,周垚也不逼他。情窦初开,总是会害羞别扭一点的。他回头看了一眼2W店外透明的玻璃窗,突然兴奋:“她一直在看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夏日下午的阳光毒辣,晒得贺司阳脸有些红,他想回头验证一下周垚是不是在说真话,但又觉得这个举动太过欲盖弥彰。 已经习惯女孩儿示好的男孩儿此时也有点飘,他一把勾住好友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对我有意思……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 La Marzocco咖啡机的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响,叶唯微将视线从院子里那两个勾肩搭背的大男孩身上收回来,对上了劳模小林略带揶揄的眼神。 叶唯微叹了一口气:“小林啊,麻烦你再进步得快一点好吗?客人老是指定我来做咖啡,我也很烦的。” 小林撇撇嘴,骗人,明明很享受。 小林是叶唯微的爸妈为她精挑细选的全能型助手,从她开始参加咖啡赛事时就一直跟着她,她皱一下眉头他都知道她在愁什么。他本人倒是对咖啡没什么热爱之情,所以这几年进步十分缓慢。 作为老板的叶唯微倒是很希望他多出去参加一点比赛,还偷偷给他报名过几场赛事,也算是强行将他领进了门。 她见他闲着没事做,便盯着他泡了几壶手冲,指点了他几种冲泡的方法。叶唯微的手冲技艺师承日本,她也不藏私,一整套的冲泡流程精细到极致,细节部分绝不是在外面报几个咖啡教室能学到的,所以他一下便收起了玩心,认真学了起来。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打烊的时候,叶唯微按照咖啡圈人士的惯例,在朋友圈分享了今天的出杯量,顺便在同行之间炫耀一下。不过她也深知,自己这点利润想要短期内回本绝无可能。 她开店只是因为爱好,就当拿这点钱去玩车玩表听声响咯。 发出去的朋友圈很快便收获了一大片的赞,都是她咖啡届的朋友们在捧场。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谢蓁蓁发来一条的灵魂拷问:“大好春宵,你不去睡尹煊,你在这工作?” 谢蓁蓁这个人,跟叶唯微一样,本质上是个色批。不同的是谢蓁蓁喜欢扶贫,更享受当金主的感觉。最近她包养了一个据说是家中遭了变故差点误入歧途的学生,整天被滋润得不行。 这会儿估计难得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叫叶唯微的发小,所以发条微信嘘寒问暖一下。 叶唯微回她:“2W才是我的宝贝,尹煊迟早能睡到,不急。” 谢蓁蓁:“你不婚前验验货?万一他那里不行呢?” 也不怪谢蓁蓁对尹煊的性能力产生怀疑,毕竟,她和尹煊高中同窗三年,见证了无数妹子向他表白被拒,以她泡仔的经验来看,大帅哥不谈恋爱,如果不是基佬,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是个唇膏男,自卑不敢谈恋爱。 不过尹煊那时候是常年霸占着年纪前三的学霸,跟她这种靠走后门进名校的学渣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所以那时候关于他狗血的身世愣是没听到一丁点儿风声。 叶唯微那时候跟尹煊更是八杆子打不着一起去,因为她就读于另外一所重点高中,父母平时也不在一个交际圈,所以在那次世界咖啡大赛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尹煊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这两人被长辈们乱点鸳鸯谱硬凑到一起,不得不说还是挺让人大跌眼镜的。 叶唯微倒丝毫不担心自己婚后的性福生活:“以我的经验来看,他那里应该行。”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谢蓁蓁:“那我等你好消息咯,尽早榨干高冷酷盖。” 两人互相发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又交换了几个特别猥琐的表情包,才把话题转到近况上来。谢蓁蓁吐槽她那个正在读大二的小男友最近学业繁忙,忘记讨好金主,害她独守空闺,正在考虑要不要将他换掉。 叶唯微说:“二十岁的男学生那么多,你想换就换呗。” 不过,说起二十岁的男学生,她的思绪不禁飘到了下午那个仅两面之缘的男学生身上。 不得不说,他的反应……令她有些在意,因为他真的非常完美地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分卷阅读11 在可惜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叶唯微发的那条朋友圈,尹煊在第二天早上给她点了赞。她知道尹煊工作忙,几乎不进行朋友圈社交,所以她发的动态,或许需要单独点开她的朋友圈才能看到。 她捧着手机给他发消息:“豆子烘好了,还需要再养几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拿给你尝尝。” 尹家有自己的烘焙总监和产品研发部,但每个人烘焙技术不同,烘出来的豆子风味也会有所差别。叶唯微自己烘豆给他尝,也算是投桃报李。 尹煊回消息一般比较慢,所以她发完这条之后就没管了。晨跑、洗澡、梳妆打扮,将阿姨昨晚做好的早点放进蒸箱热好,吃早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看看手机消息。 聊天界面上显示了一条来自尹煊的回复,时间是一小时以前。 尹煊:“下周二你方便吗?爷爷想请你来家里吃饭。” 叶唯微顺手回道:“方便呀!那我到时候直接过来。” 本来以为他又会回很慢,但这次她却收获了对方一个秒回——“好。” 尹煊的微信名就是他自己的名字,朋友圈也一片空白,整个人好像就透着“无聊”两个字。叶唯微正好和他相反,她特别喜欢在朋友圈抒发感想,每天吃的食物、遇到的奇怪事分分钟能被她写成一篇小作文。 三天可见?不存在的。她的朋友圈全部都可见,她还喜欢自己翻自己以前发过的动态,一边骂自己煞笔一边又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有趣。 好看的皮囊加上有趣的灵魂,尹煊可真是捡到宝了好吗? 姐姐,你真的好自恋 叶唯微对着玄关处的镜子自我欣赏了一会儿,进车库挑了一辆大红色的超跑,心情舒畅地出了门。 2W咖啡店院门外有统一管理的商业露天停车场,她将车停好,下车的时候正好撞见贺司阳从店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杯咖啡。 早上九点的阳光撒在他脸上,照得他眼睛眯起,再睁眼时,叶唯微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嗨!”她笑着打招呼,“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阳光从她后面照过来,有些晃眼。 “赶着上课,我就住这附近,”贺司阳侧了一下身子,又说了一句,“你来得好晚。” 语气当中似有抱怨。 叶唯微歪头盯住他,一脸若有所思:“九点钟还晚啊?好多店上午都不开门的。” 贺司阳没接话,冲她扬了扬手上的纸杯,问道:“外卖那次的咖啡是你做的吧?” “外卖?”叶唯微回忆了一下,“噢,对,那天没什么客人,我闲着无聊,就没让小林来做。你能喝出来区别?” 面前的男孩儿突然挪动了位置,替她将斜照的阳光挡住,但说话的语气仍旧拽拽的:“当然。” 叶唯微暗自对比了一下和他的身高差,发现自己的胸大概到他的腰部,穿着平底鞋整整比他矮了一个头。 她退后一步,一只脚尖很做作地在地上敲了敲,抬起头道:“可惜啊,你早上来都只能喝到小林做的,因为我早上都不在。” “姐姐,你真的好自恋,”贺司阳瞥她一眼,“我有夸你做得比较好喝吗?” “嗯。”叶唯微露出一副贱笑,“你全身上下都在夸我做的咖啡超好喝的。” 贺司阳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一时语塞,悄悄涨红了脸。他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抬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小孩儿赌气一样。 叶唯微这会儿就真像个大姐姐一般慈祥地笑了笑,转身进了院子。 没事就往2W跑,是贺司阳最近养成的新习惯。 一下课,人就没影了。 专业课的张教授最喜欢他,但最近一个星期他找人都找不到,只好逮着周垚问。 “人春心萌动了呗!”周垚一脸过来人的表情。 张教授七十岁的年纪,心态还是很年轻,一听就来了兴趣:“哪个院儿的?让他带过来瞅瞅!” “唉,八字还没一撇呢!”周垚说,“那姑娘不是我们学校的 分卷阅读12 ,是一姐姐。贺司阳估计还没想明白自己心意。” “还要怎么想?” “想那姐姐怎么还不来追他!他都天天把自己送上门去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张教授一脸恨铁不成钢,“喜欢就直接一点,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白白耽误时机。那姑娘万一被人抢走了,看他怎么哭去!” 周垚深以为然,贺司阳这人,从来都只有被人追的份,要他主动去追,估计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只能天天跑到别人面前去刷存在感。 姐姐嘛,又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可以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要搞定姐姐,那就得显示出百分之一百丝毫不打折扣的真心才行,可是贺司阳这里不开窍,谁都没办法替他急。 周垚和贺司阳都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虽然从小学到高中没就读过同一所学校,但贺司阳家庭情况有些复杂,周垚是有耳闻的。 明明长成那副祸害样,却对恋爱这种东西避如蛇蝎,硬生生把自己拖成了个大龄处男。 那咖啡店的姐姐一看就属于那种没心没肺挂的,别真让张教授说中了,最后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而大龄处男本人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多春心萌动。对于咖啡爱好者来讲,自己懒得煮咖啡,家附近开了一家异常合口味的咖啡店,经常去光顾很稀奇吗?他在光顾2W之前,还会经常光顾3W、4W。 买杯咖啡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况且,那咖啡店的老板还会给他打折,或者有什么新品的拼配也会优先拿给他试用,询问他的意见。虽然他不缺钱,也不需要贪小便宜,可是虚荣心这种东西就像是20岁左右男生的标配,不管他由于外形条件被人开过多少次绿灯,每次她给他准备一点小恩小惠的时候,心情总会没来由地变得雀跃。 他观察过,她对别人可没对他这么好。 渐渐地,他也会期待会不会在别的地方能遇见她,毕竟学校就在附近,家更是走路就能走到。 可是,电视剧里无处不在的偶遇情节几乎不存在。 她仿若一个游戏里的NPC,在他的城邦里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咖啡店以外的地方。 * 叶唯微最近也挺惆怅。 那个令她有些在意的帅哥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近一个星期以来每天都跑过来喝咖啡。上午他来得早,一般碰不到面,下午如果他来的话,她一般会在店里。 她见他一个学生,每次都点899一杯的瑰夏,一时母性发作,没忍住给他打了个对折。打折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但顶级瑰夏诶,她老是打折卖,瑰夏也会有意见的。 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把自己瞎试验的新品送给他尝味道,对方果然很满意。 又发展了一个稳定的客源,开心! 早上的外卖单居多,基本都是写字楼里来的订单,叶唯微今天到得比较早。洗了个手,就和小林一起忙活起来。 “微姐,”小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最近天天来的那个帅哥——” 其实每天来她这家店的帅哥也不少,但叶唯微就是知道小林指的是谁。 “怎么了?”她问。 小林指了指柜台:“他东西掉这里了。” 柜台角落躺着两只耳机,是上次叶唯微见过的那一对。 “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小林说。 那对耳机曾经与他的耳朵亲密接触过,可以说是非常私人的物品了,不知道怎么会不小心掉在柜台上。可能是男孩子心大,随手摘下便忘了拿。 之前的外卖订单由于平台开启了号码保护功能,拨出去是虚拟号码,所以叶唯微没办法通过已经完成的订单来联系他。只能等他那边先联系了,外卖平台上有她的电话,想要联系上她很容易。 但是一整个上午,她都没有接到来自那个男孩的电话,心情不自觉被沾染上了某种奇怪的焦灼,但不明显,就一点点而已。恍惚间她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好像姓“贺”。 开门做生意,客人来来往往,叶唯微很少会跟他们交换姓名,对她来说,只要看起来友善,就能顺利交谈。开店需要熟客,但又最怕 分卷阅读13 有熟客,因为一旦熟悉了某个面孔,就会不自觉地对他们的到来产生期待。 而客人不光顾的原因有很多,她开店三个月已经习惯了昨天才交流过的客人连续好几个星期都不出现,虽然乐观的天性不会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咖啡做得不好,但有时候难免会有隐隐的失落。 现在她内心这股奇怪的焦灼感,大概也和之前无数次对熟客的期盼一样,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情绪了。 贺司阳的电话在中午的时候打了进来,开口还挺客气:“请问是2W咖啡店吗?” 叶唯微只听一句就辨认出了他的声音,但她还是假模假样的问道:“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那边停顿了几秒,才说道:“我上午掉了一副黑色的LV耳机在你店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噢,看到了,”叶唯微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 “晚上吧,我下完课过来。” “好的,不要太晚了,我九点打烊。”她提醒道。 “嗯。” 电话陷入了一阵沉默,为了避免上次和他打电话时的乌龙事件再次发生,她简短地说了一句“再见”便准备挂电话。 对方却在这时候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店里播放的音乐正好停歇,她听见他清浅的呼吸透过听筒传出来。在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之前,她答道:“嗯,知道。” 虽然仍旧不知道名字,也没有必要知道。 我不是特地等你 初秋的天色黑得没那么快,过了晚上七点才渐渐暗下去。小林下班之后,叶唯微将院里的地灯打开,地面上梳着整齐波纹的细白砂石在幽幽几盏小灯的映衬下,显现出一股不属于闹市区的禅意。 热气渐渐消散,躲在店里吹空调的客人有些坐到了门廊上,对着院里精心布置的几座石头聊天发呆。 晚上九点,叶唯微准时打烊。 院门虽然没关,但被她挂上了“closed”的标志,安静的空间内只有她闭店盘点的声音。 玻璃门突然被人叩响,她侧头一看——人来了,迟到了五分钟。 隔着一层玻璃门,她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等到人走到面前了她才发现他气息有些不稳。 “跑着过来的吗?”她问。 贺司阳“嗯”了一声,亮晶晶的眸子垂下,盯着工作台解释道:“下课就八点半了,还被老师留了一会儿。” 或许是店里的灯光颜色偏暖,原本有些别扭的男孩儿此刻莫名显得挺乖的。叶唯微给他接了一杯水:“赶不过来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明天来也是一样的。” 贺司阳吞吐道:“耳机……我晚上……嗯……要用。” 差点忘了他是来拿耳机的,叶唯微从柜台里拿出耳机递给他。 他摊开掌心向上,宽阔的大手指节修长,衬得她的手越发的小。 成年男子的体魄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有存在感,她收回手不再看他,低头继续完成盘点工作。 静谧的空间让打量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叶唯微一边忙活一边用余光看他,毫不意外地每次她都能对上他的视线。想着不能怂,她干脆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起来,他果然受不了似的移开了目光。 贺司阳深吸一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你的店叫2W?” 以前也有健谈的客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要叫“2W”呢?还不是因为她的名字里面有两个以“W”开头的字母呗! 而且,她店里摆了那么多的证书,证书上都写着她的名字,稍微用心观察一下,就能联想到这其中的联系吧。因为不想老是解释这些,所以通常情况下,她只会告诉别人,这个店名是“2万”的意思,寓意“日卖2万杯”。 也有例外,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愿意和客人多说几句。而今天晚上,她也只是很平常的由于心情好,所以愿意和他多说几句罢了。 “因为我的名字,叫叶唯微。”她转身将洗净的杯子放进消毒柜。 “叶……”贺司阳巧妙地停顿了一下,“唯微?所以是两个W?” 分卷阅读14 “嗯,”她礼尚往来,轻声问,“你呢?” 收银台竖着一本顾客意见卡,他伸手拿过纸笔,在空白的地方刷刷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贺司阳。 字体很漂亮,是那种在电脑阅卷时老师会比较偏爱的字,干净清晰又规矩,不该连笔的地方绝对不会连到一起影响观瞻。 因为跟他本人别扭又傲娇的气质有些不符,她忍不住探头多看了一眼。 射灯照在她头顶,她明明没有凑很近,但影子却和他的挨到了一起,在桌面上渐渐重合。贺司阳耳根一红,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朝后仰。 那两颗变了形的头被他缓缓拉开距离,他松了一口气,搁在桌面上的手臂却慢慢绷紧。 幸好叶唯微没有理会他这一突兀的怪异举动,只是眼神在他的手臂肌肉上瞟了又瞟,用意明显到他想当场把手给收起来。 大概是某种不想认输的情绪使然,他硬生生地僵在原地没有动,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墙上。那里有一整面墙的木制壁龛,小壁龛里放着精致的摆件,最多的是杯子,看样子都是她从各国的咖啡店搜罗来的,大一点的壁龛则是摆着各种获奖证书,证书上都写着她的名字。 叶唯微……唯微…… 原来是这两个字。 她把证书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他到现在才看见,还没话找话问她那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好像,真的被周垚那个乌鸦嘴说中了,他不对劲。 耳机不是被他刻意扔下的,但他完全可以明天或者以后的某一天来买咖啡的时候再来拿,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早上喝的那杯咖啡不是她煮的,味蕾没有得到餍足,总觉得这一天都不圆满。 这种情绪让他有些失措,匆匆将手里那一杯水喝干净,他站起身来道别:“谢谢你替我保管耳机,还等到这么晚,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再见。” 叶唯微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动作中透着一丝笨拙,但即使是如此,他起身的动作还是透露出良好的教养。他坐的那把铁质高脚凳被他小心挪开,全程没有发出一丝令人难忍的噪音。 “我不是特地等你,不用太有负担。”她多此一举地解释道。 “……那太好了。” 他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让她稍稍有点不爽,抿着嘴目送他拉开玻璃门,然后从降到一半的卷闸门底下钻了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将视线收回来,便看见门下露出的那两条腿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卷闸门被撞出一声响。 怎么回事? 她一脸纳闷地从操作台后跑出来,拉开玻璃门,探出身子一看,贺司阳正浑身僵硬地靠在卷闸门上,双眼瞪大,目视前方。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木板搭建的回廊上,正静悄悄地趴着……一只猫…… 那是一只孟买猫,纯黑的毛发隐入夜色中,只余一双金色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这边。 “啊……Lucky!”她招呼一声,那猫冲她慵懒地一抬头,又低下头去舔自己前爪的毛发,连位置也没挪动一下。 她转头对着贺司阳道:“这只猫是前面花店老板养的,平时喜欢跑到我院子里……” 一只渗着薄汗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及时住了口,因为他握得太用力了,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腕内最细嫩的那块皮肉颤抖。 指尖由于血液不流通而开始发麻,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攥得更紧。 如果不是由于他额头上的汗看起来太过真实,她都要怀疑他在耍流氓了。 “你怕猫?”叶唯微问。 贺司阳的胸膛起伏了一下,镇定道:“没……没有。” “是吗?”她明显不信,慢慢悠悠地抬起那只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那你有本事别抓着我呀!” 院子里的地灯布局得十分讲究,几个光源点融在一起,将她的脸柔柔地照着。贺司阳呼吸一窒,迅速将手抽回来,背到身后,压低嗓音解释道:“我只是……很讨厌猫叫的声音……特别是黑猫……” 高大的身躯还在尽力往后缩,他口中的“讨厌”似乎还是换成“害怕”这个词比较恰当。但叶唯微很识 分卷阅读15 趣地没有揭穿他,这世上,有人怕打雷,有人怕黑,贺司阳怕猫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通往院门的木板上那只毛发纯黑的猫还在自顾自地舔毛,她盯着它安慰贺司阳:“Lucky不喜欢叫的,没关系啊,我把它赶远一点你再出去吧!” 话音刚落,那只猫就跟作对一样冲着她“喵”了一声,叶唯微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自己的双肩被人握住,接着她整个人像一面盾牌一样被人往前推了几步,而贺司阳这个空长了一身肌肉的大个怂包,居然……被吓得躲在了她的身后…… 叶唯微:“过分了啊……” 贺司阳在她身后喘着粗气,双手搭在她肩膀上颤抖:“对……对不起……” 他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更丢脸的是,叶唯微居然问道:“要不我们就这样往外走?我替你挡着。” 关键是,他觉得这办法还真可行。 “就这样吧,麻烦你了……”他泄气道。 ————————— 四舍五入牵手手了! 你看路,别看我 木板搭建的走廊上响起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他们二人跟一对傻缺一样绕着那只毫无攻击力的宠物猫往外挪。 Lucky伸长了头颈左顾右盼,嘴张开打了个哈欠,似乎在发动无声嘲讽的技能。贺司阳躬下高大的身躯缩在叶唯微背后,不怎么放心地叮嘱道:“你待会儿别跟它打招呼啊!你一打招呼它又叫。” 夜风将叶唯微的声音送到他耳边:“知道啦……” 尾音拖得很长,语气有点不耐烦。他以为她不会再搭理他,却又听见她问道:“你小时候没看过黑猫警长吗?” 贺司阳很少有和女孩子这么亲近的时候,但他也知道她这问话属于典型的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胸口有些堵,所以语气也跟着别扭起来:“看过,童年阴影好吗?那母螳螂,把她老公给吃了……” 叶唯微回过头来看他,他忍不住提醒:“你看路,看路!别看我!” 她偏不看路,像是一定要看清楚他是个什么品种的智障一样连肩膀都开始朝他扭。 刚刚,他为了“躲猫猫”而特地调整了自己的高度,尽量和她的脑袋齐平,齐平的后果便是,她扭头过来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对上了他的目光,而此时他的双手还很没出息地搭在她肩上,随着她扭肩的动作而放松了一点力道。 这下她整个人好像被他半圈在怀里。他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只觉得连时间都开始停顿,那只令人害怕的猫突然消失,他的眼里只有她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 胸口堵得更严重了,由于害怕而产生的紧张情绪在她清亮的目光下被渐渐放大,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Lucky!” 一道陌生的呼唤打破了宁静,Lucky一跃而起,朝着院门口蹿去。 叶唯微及时回身,他怔怔地松开她的双肩,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门口一个面容温婉的年轻女人抱着那只黑猫探头过来打招呼:“叶老板,Lucky又乱跑进来了,耽误你打烊了吧?” “没事,反正我还有帐要做。”叶唯微摆摆手,丝毫不介意。 那只黑猫在女人怀里乖得像个婴儿,脑袋埋进她的手臂,在夜里黑成一团墨。 虽然对贺司阳来讲依旧是令人不舒服的存在,但毕竟隔得远,他放松了不少,听着那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道别,只是那女人临转身时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花店老板在奇怪些什么,叶唯微是知道的。 毕竟,尹煊是来过2W的,虽然只是出于未婚夫的义务而来过几次而已。 刚好有一次Lucky又跑到她院子里来。不同于贺司阳对猫这么惊恐失色,尹煊看起来很喜欢撸猫,花店老板过来寻宠物时,二人还有过短暂交谈。 作为一个有未婚夫的人,今天晚上,在花店老板眼里,她和贺司阳的确是有点太过亲密了。 明明没有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暧昧的。 说出来真的不怕被人笑话,她是个很容易吸引别人兴趣的人。她一身行头,一看就是家里有矿,携带的附加价值太明显,所以她经常觉得谁 分卷阅读16 都喜欢她,不喜欢她简直不正常,不是吗? 明明像这种情况,是应该要尽力避免的。 她一个月之后就要结婚,和尹煊虽然没有感情基础,但他性情温柔、情史干净,长相更是无可挑剔,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可是,她和尹煊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在此之前也已经约法三章,这场婚姻关系不会影响对方的私生活,只要不伤害家族利益,可以允许彼此之间有二心。 当然,前提是必须做好安全措施,不能得病,更不能闹出人命。 出于私心,这份秘密协议由她提出,因为鉴于以往的恋爱经验,她对自己一辈子只能对着一个男人心动这件事情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而且,在她的认知范围里,有钱男人不出去偷吃的概率简直太低了,更何况是尹煊这种长相招人又一眼看不透的有钱男人。 她觉得自己很善解人意了。 当时尹煊是什么表情呢? 好像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一脸平静的答应了,签字的手法行云流水到让她觉得他正等着她提出这个要求一样。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他坑了一把,于是故作大方道:“大家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入局,我理解你的……” 她本来还有一大堆话想说,但尹煊破天荒不顾风度地打断了她,直接朝她伸手道:“我明白了,那就合作愉快吧,叶小姐。” 她回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或许是这份协议让他找到了偷懒的借口,于是有些没必要的表面功夫就再也没做过——他再也没来过她店里,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但贺司阳是无辜的,所以,就让今天晚上这个小插曲停留在无伤大雅的阶段吧。 叶唯微看着花店老板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开口道:“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头一次被女生催促着离开,贺司阳有些不习惯,他甚至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就是要回家的。 “嗯……”他没多做纠缠,“那再见吧,我走了。” 走到院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着已经将背影留给他的叶唯微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危险吗?” 虽然这里地段繁华,治安一向不错,但是,一个女性孤身守着一间咖啡屋,总是会让人担心的,不是吗?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隔得远,夜里光线又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带着笑:“门外就有警务岗亭,还有保安24小时巡逻,放心吧!” 话虽如此,他还是偷偷地在院子外的小花坛那里坐了很久,直到看着叶唯微将院门锁好,上了车,才起身回家。 他们并不是在谈恋爱 有钱人家的大宅大多位于远离闹市的郊区,湖光美景、旧式洋房是标配,还得圈起来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山头,讲究一下风水。 尹家的宅子也不例外,一看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 不过这种地段毕竟出行不是很方便,年轻人不喜欢住,所以叶唯微和尹煊婚后不必像他爸妈一样住在这里。只是老人家讲究传统,要求新房必须布置在老宅,两位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反倒像两个演员一样,没有任何意见,只等舞台搭建好,出席便是。 叶唯微来尹家次数很少,但每次都能得到盛情款待。 唯一不那么热情的人大概只有她的未来婆婆,尹煊的妈妈。 叶唯微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姓陆,是一名工程师,手上应该有着尹家普阳资本的一部分科技产业的股份。 尹煊的性格随她,母子两个是如出一辙的冷漠脸,就连对着对方都没什么温情时刻,所以叶唯微并没有把这个未来婆婆的态度放在眼里。 反正婚后她也不会和尹家人住一起,维持表面的尊重已经足够。 午饭由名厨掌勺,尹家老爷子满面春风地回忆着之前在云南时的趣事,席上的观众无不流露出捧场的笑容。 酒足饭饱,叶唯微对身边的尹煊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尹煊对她投来奇怪地一瞥,没多说什么,乖乖将耳朵送上。 叶唯微说:“我把豆子带过来了,你待会儿有时间尝尝吗?” 她不 分卷阅读17 想在尹家其他人面前班门弄斧,刻意压低了音量。尹煊看起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神神叨叨,但他倒是很配合地有样学样,轻声道:“嗯,我今天没有工作,一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二人交谈的姿态在别人看来是十足的亲密,尹老爷子会心一笑,对着桌上众人说道:“看看这小两口感情真不错,这门亲果然还是结对了。” 众人又是一番附和,叶唯微和尹煊对视一眼,淡定拉开了距离。只是尹煊皮肤白,头发又黑又短,耳后那块皮肤像是透着红。最诱人的是,他的后颈靠近左耳的地方长着一颗小痣,她看着看着有些移不开眼睛。 尹老爷子离席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自己的儿媳发话道:“小陆啊,书杰回来之后,你提醒他给阳阳打个电话,让阳阳回来参加他哥的婚礼,也让我见见我的乖孙。” 陆女士低头应了一声,再没说别的。 一时之间席上有些安静,叶唯微眼观鼻鼻观心,倒是把尹老爷子弯弯绕绕的心思揣摩了个七八成。尹家这种世家,对于子孙的姓氏问题自然看得如命根子般重,那“yang yang”就算再“乖”,那也是个改了姓的“乖孙”,尹老爷子肯定拉不下脸来联系他。 至少她来尹家这几次,还是第一次听尹老爷子提到这个小孙子,其他人更是讳莫如深。 至于为什么让陆女士这个后妈来操心这件事,她倒是没想明白。 不过,“yang”这个字倒是挺大众化的,叶唯微一下便想起了贺司阳名字里也有一个“阳”字,于是出声问尹煊:“你弟弟是哪个‘yang’字啊?” 尹煊还没来得及回答,陆女士突然冷笑一声:“还能是哪个‘阳’,普阳资本的‘阳’呗!”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起身走了。 场面尴尬得不能再尴尬。 叶唯微算是见识到了尹家复杂的家庭关系,有关尹煊那个弟弟名字的事情彻底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她必须找机会和尹煊说清楚。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尹煊在她身边淡淡地开口。 她侧头看向他,不是很走心地安慰道:“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后妈都不喜欢继子,况且这后妈其实是初恋,按道理尹煊才是尹家的长子,可在外面养到十二岁才接回来,作为母亲,心里不平衡很正常。 而且,听她这酸溜溜的语气,那个继子手上的股份应该还不少。 尹煊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提议去喝咖啡。叶唯微去车里拿上烘好的瑰夏跟着他进了一间咖啡室,全套的专业冲煮工具让她一下子兴奋起来,她示意尹煊坐好,自己则洗了个手开始了她的表演。 煮咖啡就跟做饭一样,每个人煮出来的风味都是不相同的,即使是一模一样的步骤与配方。叶唯微煮出来的咖啡,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豆子本身的甜感,喝到嘴里,口腔内弥漫的味道是明亮而甜蜜的,一如她的性格一样。 尹煊想,她的确是被很多很多的爱包围着长大的女孩,所以煮出来的咖啡也像是能传达爱意一般,令人温暖又愉悦。 那杯瑰夏被尹煊很快喝完,叶唯微甚至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轻柔。 她见时机成熟,一边替他续杯一边说道:“关于婚前协议,我还有一点需要补充。” 他脸上那丝难得的轻柔不见了,“婚前协议”这四个字将两人一下子拉回现实。他们……并不是在谈恋爱,如果是谈恋爱的话,她应该也不会选择他这样无趣的人。 “我不想生孩子,”叶唯微开门见山,“因为我不喜欢小孩,我也不喜欢养小孩。如果你有异议,我也可以在其他方面适当作出一些让步。” 她以为尹煊会对她愿意作出的让步感兴趣,却没想到他同意得很爽快。 “可以,”他说,“刚好我也不喜欢小孩。” 这倒是出乎意料。 叶唯微愣了几秒,很快又想通,男人的嘴不能信,特别是有关小孩的问题,很少有男人会不想要后代,因为他们不用十月怀胎来付出生育成本。有的夫妻丁克了大半辈子,最后丈夫还不是出轨小三获得子嗣? 所以她在尹煊这里必须得到更加令人信服的承诺:“我希望,在履行夫妻义务的同时,你能做 分卷阅读18 好保护措施。” 尹煊大概是天生的好脾气,即使连她自己都觉得对未来丈夫提出这种要求有些过分,他本人也没有垮下脸走人,而是略带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可以允许有二心?那这种情况下,还有履行夫妻义务的必要吗?” 叶唯微被反将一军,噎了几秒,才问道:“你现在有和别的什么人牵扯不清吗?” “没有。”他看着她,真诚地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没那个正常需求?”难怪真的被谢蓁蓁说中了,尹煊那里不行?她叶唯微还真看走眼了? 尹煊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上,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很抗拒和我亲近,其实你大可不必勉强你自己。” “我没有勉强我自己啊。”叶唯微还是很想睡他,虽然睡他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但在她的日程安排里也是排得上号的。 “是吗?”他勾了勾嘴角,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叶唯微心神一动,直觉这是个验货的好机会,于是她绕过桌子,在他身旁站住,轻声问道:“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坐你身上你会反感吗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事实上,她只是意思性地问一下而已,不管尹煊怎么回答,她都绝对不会给他拒绝她的机会——她在他作出反应之前,就搂着他的脖子坐上了他的大腿。 尹煊大概是受不了她突然这么孟浪,于是整副身体僵硬得很明显。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是简单套了一件卫衣和一条舒适的棉质九分裤,脸上没有了平时的老成持重,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青春洋溢却又固执地偏过头不肯和她对视的模样,他变成了她最喜欢的那一款。 他的双手搭在椅背上,拳头由于握紧而显现出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大腿肌肉正紧绷着,散发出令人难耐的温度。 她按捺住内心的兴奋,以退为进:“看起来,好像是你很抗拒和我亲近啊……” 他皱了皱眉头,闭着眼睛否认:“没有,你误会了。” “是吗?”她学着他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呢?” 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概念已经被她偷换,证明不证明的……全凭她一张嘴在颠倒,而他只是配合她演出的工具人,呆呆地说出她想听的话:“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叶唯微弯着眼睛笑:“我这样坐你身上,你会反感吗?” 他诚实地摇头,嗓音是哑的:“不会……” “那……”她得寸进尺,双臂往他颈后一滑,唇瓣凑近他的脸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这样呢?会反感吗?” 他猛吸一口气,终于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漆黑的瞳孔里照映出她得逞的笑容。 “不会……”他有些认命地答道。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有些性感,明明天生一副冷脸,眼珠和头发都黑得像团墨,但皮肤却白中透着点粉,形状好看的嘴唇由于急促地呼吸而微微张开,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吸中残留的瑰夏的花果香。 想亲。 叶唯微毫不迟疑地低头吻住他,唇瓣相接的瞬间,尹煊终于体贴地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像是害怕她会坐不稳一般,将她搂紧了些。 难得的亲密姿态让她更加放肆,张口含住他的唇瓣吮吸。他混乱地回应,口腔中像是含了一颗水果炸弹,每次呼吸时都透着好闻的香味。 但他的呼吸很乱,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快要把自己憋死了。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屁股下面是他修长又有力的大腿,虽然他很克制地没有乱动,但光是贴着,她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穴口那股潺潺的湿意。 怕亲着亲着会更加饥渴难耐,所以她没敢太深入的亲吻,只恋恋不舍地含咬了几下他的嘴唇就退开。其实她有期待过他会不会一时难以自控又凑过来吻她,但他没有。 他很被动地接受了她突然退开的事实,只是略显迷蒙的双眼和无意识摩擦她背脊的手让她窥探到了某种被小心翼翼隐藏着的情绪。 或许,他也和她一样,正享受着这个吻。 已经不需要惺惺作态地问他到底会不会反 分卷阅读19 感了,她知道他的身体对她的接受程度应该还挺高。只是她坐的位置有点不对,她没坐到他的大腿根部,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勃起没有,硬度怎么样。 刻意去看似乎又有些欲盖弥彰。 趁着他正晃神,叶唯微突然抚摸着他发烫的脖子凑近他,对着他的耳朵说道:“刚刚我就想说了,你耳朵后面那颗痣长得真好看,好想亲一口。” 说完便快速将吻落在了他左边脖子那颗痣上,同时借机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屁股移向他的腿根。 他蓦地颤抖了一下,一伸腿将椅子蹬开,双手伸入她的腋下将她一把抄起,随后安安稳稳地把她放到了桌上。 “够了,”尹煊退开几步,深呼吸几口,似乎在平复心情,“够了……” 的确够了,叶唯微暗自舔了一下嘴唇。 她已经验好货了。 果然跟她想象中一样,巨硬,而且—— 她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他的腿间,尺寸是隔着宽松的裤子也能看出来的很可观的程度。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坐立不安中被消磨,尹煊似乎很害怕她突然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一直离她很远。 但叶唯微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表现得一直很正常,甚至能面不改色的向他请教关于咖啡豆种植的相关问题。 他们之间是真的不熟,只能靠咖啡来拉近距离。 最最紧要的婚礼问题,反而无人提起。一切都由长辈操持,该做什么工作自然会有人通知。 * 秋天的温度像过山车一样,才刚凉爽一点,又被秋老虎杀了个回马枪。露天篮球场上一群年轻男孩正闹哄哄地打着篮球。 周垚热得汗流浃背,摆摆手叫了另外一个朋友替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喝水休息。 凳子上有个手机刚好有电话进来,他冲着球场吼了一嗓子:“贺司阳!你电话!” 贺司阳送出一记长传,掩护完队友朝对方半场推进后,落后几步回道:“不管他!” 一个暂停的间隙,他才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朝场边走去。 傍晚温度依然闷燥,贺司阳拿起手机,来电记录是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将手机一扔,正准备将“不管”贯彻到底,对方又不依不饶地打了第二个电话。 他走到铁丝网旁边,语气不善:“什么事?” “连爸爸都不愿意叫了吗?”听筒里传来半真半假的责怪声。 贺司阳没理,催促道:“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尹煊下个月8号结婚,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贺司阳冷笑一声:“你儿子结婚,关我什么事?” “小兔崽子,你难道不是我生的?尹煊是你哥!” “呵,您可别往您脸上贴金了,您想生我还真没那器官!” “尹司阳!你妈怎么教你规矩的?” 眼看着电话那头又要开始无休止的说教,贺司阳及时打断了他:“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他的态度太不配合,就像个从小被人宠坏的纨绔子,电话那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放软下来:“你爷爷很想你,回来看看他吧……” 挂断电话,回到球场,贺司阳憋了一股气,打法渐渐凶狠起来。 他对尹煊和谁结婚一点都不感兴趣,肯定是什么老土的商业联姻,无聊得很。但他就是很不爽,他已经跟那个家彻底没了关系,姓都改成了母姓,但在那个男人眼里,却仍旧如同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没有任何作用。 为什么男人,明明只爱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自己生的小孩,却还不肯完全放弃自己的另一个血脉呢? 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令人太讨厌了。 贺司阳这边突破砍分一条龙,对方球友也来了劲儿,你来我往杀红了眼。一场街球被打得花样不断,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挺酣畅。 一群人约好下次打球的时间,嬉笑着告别,走到停车场开了车,各回各家。 分卷阅读20 贺司阳打球的时候一般会自己开车,因为打完一身汗,不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离住处也就几百米的2W店门外。 其实他还没想好大晚上的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就透过车窗看到小林正在锁门。 才七点……现在打烊也太早了吧…… 贺司阳的车堵在路口,有点突兀,小林一转身便看到了他。 “来喝咖啡吗?”他走到车边打招呼。 “嗯,”贺司阳顿了顿,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微姐不在,”小林很抱歉地摸了摸后脑勺,“她去她男朋友家里吃饭了。” 婚姻挡住了你的征程 贺司阳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出现在2W了。 899一杯的瑰夏少了个固定的客人,小林每天都替在老板惆怅。 对贺司阳说那句话是叶唯微叮嘱过的,他也大概明白她是不想在要结婚的当口出岔子,可是她这几天情绪好像也不见得有多好,今天做咖啡时还不小心过萃了——要知道叶唯微平时根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交换姓名之后果然没什么好事……”她将那杯做废掉的咖啡倒进水槽,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婚期事多,叶唯微经常不在店里,小林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她开始认真考虑再请一个兼职的事情。由于2W离大学城不远,所以她很快便招到了一个学生兼职。 那是一个性情温和、长相白净的女孩子,聪明又好学,叶唯微对她很满意。 一个星期之后叶唯微和尹煊要拍婚纱照,为了使皮肤状态好一点,她约了谢蓁蓁一起去做皮肤管理。 谢蓁蓁最近回了自己家公司上班,整个人蔫儿到不行,得了叶唯微的邀约立马生龙活虎地请假溜了出来。 两个人spa、逛街一条龙,爆买到车后备箱都装不下才停下来。 临分别的时候,谢蓁蓁收到了一条来自她那个小男友的微信,问她要不要去他学校参观一下校园文化艺术节。 谢蓁蓁转头问叶唯微:“F大看帅哥,去不去?” 要是在平时,叶唯微肯定很兴奋地就答应了,但是……F大…… 她有点犹豫。 谢蓁蓁一看她那表情就品出了点东西:“怎么?在F大伤哪个少男的心了?” 叶唯微:“没有,没好意思下手。” “太可惜了,”谢蓁蓁一脸遗憾,“婚姻挡住了你的征程。” 叶唯微知道,谢蓁蓁一直对她要结婚这件事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说好了要一起成为有钱又优雅的单身老太太,结果有一个人却悄悄答应了联姻。像是预见了自己的未来,谢蓁蓁郁郁寡欢了很久,终于决定从一条咸鱼变成一条努力上进的咸鱼,来为自己赢得更多的筹码。 当然,私生活也更加的放纵,她现在的小男友就是在会所认识的。 谢蓁蓁的小男友名叫方祺,在F大读经济学本科,经管院的。经管是F大的王牌专业,没点家底也读不起,可惜,据谢蓁蓁说,在他读到大二的时候家里突然破产了,为了交学费,迫不得已要下海当男公关。 在他第一次接客的时候,就非常好运气的遇到了活菩萨谢蓁蓁,失足少男便走上了被富婆包养的道路。 当然,“为了交学费”这种话其实听听也就算了,越好的大学奖学金覆盖率越高。谢蓁蓁虽然读书吊车尾,但她并不傻。当男公关还能有什么理由?来钱快呗! 整得那么苦情,还不如在床上多卖些力伺候好她。 F大作为一所百年老校,校内的风景和建筑都有种了上了年纪的气质,老洋房、梧桐树,在秋日的阳光和昏黄的落叶里显得浪漫又包容。 叶唯微上一次来还是过来送外卖,由于下雨,也没来得及看清楚当时到底是送到了哪栋教学楼。直到跟着谢蓁蓁将车开到管院门口时,她才发现这就是她上次来的那地儿。 两人将车停好,不一会儿人就过来了。 叶唯微透过车窗看谢蓁蓁和她那个小男朋友讲话,果然还挺帅的。肤色健康,身材高大匀称,最绝的是那一双眼睛 分卷阅读21 ,看着谢蓁蓁的时候,仿佛满心满眼都是她。 也难怪谢蓁蓁能独宠他这么久。 那边二人像是终于商量好接下来的行程,谢蓁蓁走到叶唯微车边:“方祺说医学院那边的校区弄了个鬼屋,我们先去吃晚饭,晚上再去鬼屋玩玩,怎么样?” 以前刚二十岁的时候,喜欢往夜店跑,一晚上开几十万的酒水也不在话下。现在年纪渐长,反而跟返璞归真似的,对这种无聊的玩乐提起了兴趣。 “来都来了,去呗!”叶唯微没有意见。 谢蓁蓁点点头,突然神情暧昧地弯下腰来凑近她:“他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号2 74731 10 37,我刚刚看了一眼,有一个绝对是你喜欢的款。” 说完不着痕迹地朝教学楼前的台阶那里瞟了瞟,叶唯微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突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不为什么说世界小呢? 台阶上那几个青葱面孔的学生,有男有女。贺司阳杵在中间,穿着件连帽卫衣,正低着头看手机。由于个子高,隔着100米开外的距离也能看出来他的头骨长得极好,后脑勺圆拱拱的,还有一头令人羡慕的发量,风一吹,便露出形状美好的眉骨。 身边有女同学想要拉着他讲话,他将眼神从手机上收回来,低头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又将注意力放回到手机屏幕上。傍晚的阳光应该就是为了这一刻存在的,少男少女们沐浴在斜阳里,各种小心思也变得可爱起来。 “认识啊?”谢蓁蓁一脸了然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试图将她的目光拉回来,“不会就是那个被你伤了心的纯情少男吧?” 该说什么呢?该说她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吗? 叶唯微实话实说:“纯情不纯情我不知道,伤不伤心我也不知道,但的确是认识。” “那就是有故事,一般人你都不会给机会让他认识你,下次有空你一定要跟我说说。” “真没什么故事,”叶唯微一脸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的表情,“有些人还是不要碰的好。” “那你还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什么时候怂过?” 本来就无事发生,她要是不来,倒像是自己先怕了一样。 开门,下车。她跟着谢蓁蓁过去打招呼,贺司阳这才留意到她,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连个笑都没给她。 呵,幼稚。 叶唯微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这边装作不认识她,她也没有和他套近乎的心思。倒是那个之前来过咖啡店一次的周垚还挺健谈,一群刚刚认识的人硬凑到一起也完全没冷场。 谢蓁蓁和方祺是在场唯一的一对,一般人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话题就老往那两人身上打趣。 “姐姐,你不知道,方祺今天特别紧张,就怕你不来。”其中一个男生和方祺是同班同学,小贺司阳一届,话多得很,“平时上课他老趴着睡觉,今天他连觉都不睡了。” “是吗?”谢蓁蓁瞅一眼方祺,对方像是嫌自己同学嘴多,一伸手就把人脖子给绞住了。 两个男生又笑嘻嘻地扭到一起,站在旁边的周垚差点被殃及,闪避的时候,他突然留意到方祺手腕上那块表—— 明明昨天带的还是一百多万的理查德米勒,今天怎么突然换成了千元级的卡西欧? 有猫腻。 不过,别人的事情,他也不打算管。就是身边那个姓贺的大爷,从上次打球的时候接到电话起就一直情绪不对,对谁都黑着一张脸,连最爱去的咖啡店也不去了。 那咖啡店的姐姐出现在这里简直是意外之喜好吗?他还指望二人能说上几句话,但贺司阳就跟没看到对方一样,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看那姐姐也没有要过来找他的意思,于是善解人意又观察力绝佳的他,敏锐地察觉到—— 贺司阳的情绪好像更不好了,一双眼睛死盯着一处根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连旁边人和他讲话都没听进去半句。 这个位置她男朋友没坐过 大概是大学生年纪小,对于社交这种事精力总会更充沛一点。吃饭也不挑,学校旁边的 分卷阅读22 餐厅就很满足。 叶唯微虽然有时候有些穷讲究,但对于食物她从不忌口。她一直觉得,自己投胎投得这么好可不是为了男人们减肥的,假如有一天她真的变胖了,那也应该是那些男人为了她或者她的钱来主动调整他们的审美。 于是她一顿饭还吃得挺香,全程没朝贺司阳瞟一眼,誓要将生分进行到底。 一行人简单吃过饭,就准备开车往医学院去。叶唯微和谢蓁蓁都开的两门跑车,谢蓁蓁自然和方祺一起,剩下的人坐周垚的车挤一挤正好能坐满。 但周垚非得把副驾驶的座位留给学妹,还十分欠扁地对贺司阳说道:“你这人高马大的,坐后面会挤着别人,微姐那边还有个位置,你就坐她的车吧!” 贺司阳站在车外没吭声,只是沉着脸看他。 “那谁叫你平时自己不开车呢!” 周垚心里有些发怵,但为了朋友的幸福着想,还是狠心一踩油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闹哄哄的同伴一下子全走光,只剩下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那辆矮矮的漆面被喷成了珠光紫的跑车。贺司阳站在路灯下,看着地上来不及被清扫的落叶,正准备打个车自己过去,却看到那辆跑车往后滑了过来。 引擎声在黑夜中发出美妙的轰鸣,叶唯微踩着刹车在他旁边停好,透过副驾驶的窗户问道:“上来吗?” 贺司阳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人,但面对着她的时候,却老是会产生一些让他自己都鄙夷的情绪。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他过几天就会好的。可是,为什么……她能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呢? 没听到贺司阳的回应,叶唯微又问了一遍:“你上不上来?” 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连表情也像是马上要发火,但她硬邦邦的表情根本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下一秒她就绷不住笑出了声。 明明长了一副恶女脸,但为什么脾气会意外地好呢?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会被她放在心上,好的坏的转瞬就忘? “你笑什么?”贺司阳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示好而阴转晴,语气仍旧是僵硬的,甚至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气恼。 明明已经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能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啊?”叶唯微很无辜,“我不该笑是吗?” “没有……”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更有病的是,当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上前几步准备打开车门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你的车是给人坐的吗?” 副驾驶一堆乱七八糟的购物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补妆用品,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嘿!”叶唯微不以为耻,“你怎么说话呢?别把你自己骂进去了……” 她暴力将那堆东西往后面车厢一塞,然后轻拍了几下小羊皮座椅,说道:“位置你就自己调啊!我这车的副驾驶的确没载过人的!” 贺司阳眼皮一掀,心情莫名被安抚了一点。 这个位置……她男朋友没坐过。 医学院所在的校区离F大主校区不远,路况好的话,开车大概二十分。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大,叶唯微特地关了窗,但她很快就后悔了。 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密闭的空间内本就容易滋生暧昧,更何况是在晚上,颜色柔和的路灯照进车厢,她身边那个男孩高大的、不容忽视的身躯让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煎熬。她只能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大,以求分散一点注意力。 她在避嫌。 贺司阳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不想被人讨厌,于是他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是一副凶巴巴的狼狈样。 他不说话的结果便变成了叶唯微一个人在讲话,他决定收回对她“脾气意外的好”这个评价。 她车开得很平稳,车技不错,但是她有怒路症,一路上骂了好多次别的司机是傻逼。 怒路症患者经常觉得自己车技天下第一,路上别的司机是傻逼。 到医学院时,其他人都已经到齐,叶唯微率先走到 分卷阅读23 谢蓁蓁身边,用眼神阻止了她问东问西。 医学院的学生弄的鬼屋从外观上看还挺像模像样。 鬼屋设置在一栋年代久远的老楼,民国时期那栋楼就是医院,因此天然就有股阴森森的气息。 校方出于消防和安全考虑,并没有让学生做多大的改造,保留了那栋楼最原始的风貌,看路线图也只是开放了几间教室而已。现在是晚上,门廊上挂着的那几盏幽蓝色的氛围灯,还线路不稳似地闪烁着发出嘶嘶的声响。 幸好站在楼道前的NPC颜值都挺高,看起来也很有亲和力,不然学生们还真不敢往里走。 前面的学生在整队形,周垚也有样学样,组织着大家排成一队。 “有用吗?不是进去就被冲散了吗?”谢蓁蓁十分怀疑他们这队形的稳定性。 方祺默默地在她身后站稳,牵住了她的手。 叶唯微吃了一嘴的狗粮,“啧啧”两声,抬脚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你不怕吗?”周垚问。 叶唯微一脸淡定地冲他抬了抬下巴:“只要你们别乱叫吵到我耳朵。” “游乐园过山车她都是坐第一排的。”谢蓁蓁补充道。 “佩服!” 众人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她一时得意忘形,笑得有些灿烂,视线内贺司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也没站她后面,而是压在队伍的最末端。 进去之后,果然如谢蓁蓁所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NPC突然从隐藏的墙内冲出来,将队伍冲了个七零八落。 叶唯微这时候全然忘记了自己的领头作用,凭着本能穿过几个布置成手术室、实验室的房间,在NPC过来抓她之前就灵活地跑走,一鼓作气冲出了鬼屋。 是真不吓人,那几个NPC也跟闹着玩儿似的,表情笑嘻嘻的,生怕把别人吓出毛病来惹到什么麻烦,就是跑得累。 紧跟着她后面出来的是刚刚一起吃饭的学弟学妹,那两人胆子很小,吃饭的时候说自己连小矮人矿车都不敢坐。 那个方祺的同班同学拉着学妹吐槽道:“我艹,刚刚你看见了吗?那几个NPC还玩cosplay!” 学妹点点头,一脸惊魂未定:“最吓人的那个,手上提了一只死猫!在Cos虐猫狂人吗?” “薛定谔都要被吓死了!” 叶唯微大学没学过物理,所以并不知道薛定谔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薛定谔提出的那个“既生又死”的量子力学理论,更不知道他“虐猫狂人”的称号其实是个恶搞,而他本人并没有虐过猫。她的耳朵将他们呱噪的讨论全部都过滤掉,脑海里只剩下了“死猫”两个字。 她站在原地看着一起进去的小伙伴一个一个跑出来,突然皱着眉头问道:“贺司阳呢?” 谢蓁蓁挑眉看她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垚环视了一圈,一脸莫名:“他刚刚还跟我在一起的啊,他没出来吗?” 没有出来。 她不自觉焦虑起来,捏着手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突然拔腿冲回了鬼屋。 周垚嘴张了半天,最后问道:“那我们……” “没我们什么事了,”谢蓁蓁牵着方祺往外走,“散了吧!” 心跳加速 “司阳,以后尹煊就是你哥哥了。” 爸爸第一次将十二岁的尹煊和他妈妈带回家时,贺司阳年仅六岁。 那时候他年纪小,并不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外公家的公司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妈妈为了回家帮外公,需要去往海外分公司主持大局,无暇照顾他,而爷爷奶奶为了把他留在尹家,很狡猾地说服了妈妈把他暂时交给尹家照顾。 “阳阳,你在爷爷奶奶这里乖一点哦,等妈妈忙过这段时间就回来接你。”妈妈走之前是这样对他说的。 他每天都盼着妈妈能回来接他,可是先来的却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和他的妈妈,还有一只黑色的宠物猫。 六岁的贺司阳的确是个很顽劣的孩子,爷爷奶奶将他惯得无法无天,于是他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凭空多出来一个哥哥来分走家人对他的宠爱,更何况那个 分卷阅读24 新来的女人占据了妈妈原本的位置,就连爷爷奶奶都开始接纳她。 于是他哭、他闹,他用尽了各种小孩子能想到的恶劣又低级的手段来给那对母子找麻烦,想要唤回爸爸对他的注意力,但是爸爸并没有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他只会佯装生气地呵斥他,然后转头就去安抚他那位新妻子的情绪。 奶奶将贺司阳抱回房间试图和他讲道理:“阳阳,哥哥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爸爸的爱,现在你分一点给哥哥吧,哥哥很可怜的,我们阳阳要当一个大度的人。” 贺司阳眼睛通红,哭的快要哽咽:“他……他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 他完全不会换位思考,又怎么能听进去道理呢? 那个尹煊,似乎很怕激怒他,所以尽量避免和他碰面,但是他养的那只猫太讨厌了,趾高气扬地在宅子里乱蹿,还打碎了他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拼好的乐高赛车。他咬牙切齿地去抓它,结果反而被它抓花了脸。 贺司阳顿时怒不可遏,指挥着佣人将那只猫抓住后,连伤口都没有处理,便亲自揪住了它的后颈要将它丢掉。他小小的身子体力不够,拎着走了几步就没了力气,于是换了个姿势将它抱进了怀里。 那只猫仿佛知道自己犯了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安静地没有挣扎。 负责他起居的保姆一直在温声劝他:“阳阳,我们等尹煊放学回来再说好吗?你先冷静下来。” 贺司阳听不进去,一心只想把那只讨厌的猫丢掉。他没办法将那两母子赶出家门,他扔一只猫还不行吗? 坐着车来到宅子大门口,贺司阳直接将猫扔出了铁门外,然后指挥着门卫将大门关上,并且恶狠狠地嘱咐道:“不准把它抱进来,不然我让爷爷都开除你们!” 那只蠢猫趴在路中间隔着雕花铁门朝他“喵喵”叫,他站在原地看着它,有一瞬间的心软,可是脸上的伤口持续传来的痛感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只蠢猫抓得他好疼,他才不要把它给抱回来。 宅子外面的车道上人烟罕至,连鸟都笨拙很多,因此那只猫会被路过的车辆碾死这件事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而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贺司阳当场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爸爸并没有对他过于苛责,只是在他床边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叫他好好休息。 他想解释的,他不想害死它的,那只是个意外。但是他倔强地闭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连续很多个晚上,他都梦到那只猫跳上了他的窗台,对着他发出凄厉的叫声。 “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梦里忏悔,害怕得浑身发抖,将头埋进膝头捂住耳朵。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叶唯微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他隔了好久才听清她的话,她说:“怎么躲在这里了?我找了好久,这里都不在鬼屋范围内了,我问了那个提着猫的NPC也说没看到你。” 她是……特地回来找他的? 泛着蓝的微弱灯光下,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担心他,并没有把他怕猫这件事当成一个可以被忽略的玩笑。 即使在和妈妈一起回到外公家之后,他们好像也还是不怎么理解他当时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只觉得他被魇住了,还请了所谓的大师来给他驱邪。后来甚至偶尔还能用取笑的口吻来谈论这件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完全是他自作自受,但是无论多离谱的事情,如果能被人理解并且重视的话,那他失控将叶唯微揽进怀里的举动,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 被人很用力地抱住了。 叶唯微埋在贺司阳的胸口,试图理顺现在的情况。 贺司阳不知道怎么搞的,跑到了这栋大楼尽头的楼梯间,坐在台阶上整个人缩成一团。那个角落不属于鬼屋的范围,NPC们忙着吓另一组进来的学生,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留意到这边的情况。 要不是他的身影实在是容易辨认,叶唯微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他。 只是现在的情形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恋 分卷阅读25 爱小天才,和男生肢体接触,甚至接吻上床这种事她早就没有了新鲜感。前几天,她还很淡定又厉害地将她那个以自律著称的未婚夫撩得面红耳赤,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可是,她一边耳朵贴在贺司阳胸上,脸被他的体温熨贴得发热,一边耳朵听着新进来的学生们在远处被吓得鬼吼鬼叫,鼻子每呼吸一口,都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 还有,后颈处他热烘烘的脸颊,埋在那里一蹭一蹭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然后,她居然……很没出息的…… 心跳加速了。 “贺司阳……”她试着拱了拱脑袋,想要调整姿势,拯救一下自己摇摇欲坠快要碰到台阶的膝盖。 而贺司阳那个罪魁祸首,还以为她在挣扎,所以下意识地收紧了一只手臂。她重心不稳,一条腿为了支撑身体的重量而不自觉弯曲,膝盖骨向着台阶边缘重重地磕了上去。 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传来,她的着力点出现了一个肉垫。原来是贺司阳反应很快地将一只手垫在了她的膝盖下面。 掌心朝上包裹着她。 他的手背顺着她的力道磕上了台阶。应该是疼的,因为她听到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个举动让她一肚子的火在喉咙里烟消云散。上一秒她还想着“垃圾贺司阳,老子明天膝盖青了看你怎么赔罪”,这一秒便变成了“完蛋了,他这么体贴干什么?” 这不是……更让人心动了吗? 她叹了一口气,挣开他的手臂,在台阶上站定。 贺司阳抬起头来看她,眼睛一眨也不眨:“你要走了吗?” 他抬起那只刚刚护住了她膝盖的手,轻轻地捏住她的手腕。他以为她会挣开的,就像刚才一样,没想到她却反手握住了他。 “走吧!”她一把将他拉起,“你朋友们还在等你。” ————— 尹煊视角会在后文补全。 亲不够 在这一刻,贺司阳其实真的不太关心他的朋友们是不是在等他,他只想和她一起留在这个没有任何人来打扰的楼道。可是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此只能乖乖地任她牵着,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害怕加重她的负担,于是他很理智地没有用力地回握她,即使指尖已经由于忍耐而开始颤抖了。 “疼吗?”她在前面突然问道。 “疼……”心脏抽抽地疼。 “那你忍一下吧,这点小伤……” “嗯……”他知道啊,可是他快要忍不住了。 走出鬼屋,外面排队的人群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熟悉的面孔。叶唯微回头看了看贺司阳:“奇怪,我进去之前他们还在的,我打电话问问蓁蓁。” 说着便要松开牵着的那只手。 贺司阳突然攥住了她的指尖。 “不去找他们,可以吗?”他轻声问。 可以吗? 叶唯微跟着贺司阳在校园里乱晃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真的是太狡猾了。想要的东西偏偏用询问的语气说出来,这让没有办法拒绝的她也成了他的共犯。 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已经说不清楚谁才是先犯规的那个人,她只知道,自己的手心在不停地冒着虚汗,而贺司阳很有耐心地抓着她的手,将她掌心的汗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然后又立马重新牵住她,像是在害怕她会突然跑掉一样。 在这种气氛下,接吻好像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起因是他们走到了光线昏暗的小路上,叶唯微问会不会有野猫出没,贺司阳佯装镇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四周除了落叶什么都没有之后,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低下头才看到她恶作剧一般的眼神。 刚刚才在心里夸过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取笑他,现在她就立马现了原型,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很失望的情绪,他只是装作有些恼怒,然后一把将她压在了树上。 贺司阳只是看起来霸道而已,表情凶巴巴的,动作却柔软得要命。 他在倾身过来吻她的时候,会记得第一时间将手垫在 分卷阅读26 她的后脑勺上,让她的脑袋不被树干磕到。 他只是啄了她一下,就呼吸急促地退开,双眼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会不会反感。 她一边脸还被他捧在掌心,眼睫被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下一下的好温柔。 在饭桌上的时候,周垚好像“不小心”透露过贺司阳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连接吻都这么纯情的吗? 叶唯微伸手攀上他的脖子,他抓住时机很急迫地重新凑过来,双唇这下用了一点力气,重重地在她唇上碾过,她轻轻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嘴唇。 男孩子的嘴也是很软的,M型嘴唇看起来就很好亲。他是个合格的学生,模仿着她的动作吮吸着她的唇瓣。 唇瓣被他含得软乎乎的,咬上去嫩得像焦糖布丁一样,透着一股甜香。 怎么都亲不够,想要更加深入,于是舌尖也纠缠到了一起。他略显笨拙地将舌头探入她的口腔,由于吻得太急,空气都被他吸走。她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慢一点。 他艰难地拉开身体,深呼吸了几次,才慢慢平复下来,重新吻上去。 这次是叶唯微喜欢的节奏,呼吸交缠间是缠绵的唾液声,指尖也随着亲吻也开始酥麻起来。她渐渐站不住脚,将全副重量往他身上压,腰肢被他体贴地搂住,身躯贴紧。 小腹好像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硬硬的支在两人中间。 贺司阳触电一般地弹开,磕磕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一副很不能面对自己身体反应的样子。 怎么最近她遇到的男的,一个两个都是这种别扭鬼? 叶唯微体贴地笑了笑:“没关系,正常正常……” 贺司阳的脸沉了下来,他实在不想开口问她到底遇到过几个像他这样有“正常反应”的男生,他只能沉默着将自己的嫉妒小心藏好。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唯微倒是想问一下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猫,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是没有必要问了,了解得越多越麻烦。 贺司阳住的高档公寓楼,果然离2W很近,几百米的距离,难怪他一有空就能往店里跑。 车停稳,贺司阳将手搭上门把手,低声道:“再见。” “嗯,再见。”叶唯微点点头。 毫不留恋的样子让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凑过来吻她。他的眼睛一直闭着,像是在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她知道,他不高兴。 她花了做五杯手冲的时间教会了他接吻,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要领,呼吸当中的热烈几乎要将她淹没。 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意乱情迷地轻咬着她的下巴将吻往下移,热乎乎的嘴唇印在她脖颈上,一下一下地啄吻。 “贺司阳。”她压下心底的悸动,小声叫他的名字。 喷洒在她脖子上的热气凝滞了一瞬,他艰难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知所措。 他的耳垂被她揉得通红,嘴角还有她的口红印,甚至连头发都被她一不小心拨乱。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刻意勾引的证据。 她抬手抚上他的面颊,他垂下眼眸,遵循本能地轻蹭了一下她的掌心,她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蜷缩了一下。 如幼崽一般脆弱的姿态让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她闭上眼睛重新揽住他的脖子,下巴磕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叹息。 贺司阳埋首在她的肩窝,突然觉得好难过。 因为他即将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卑鄙又下流的人。 “叶唯微,”他闷闷地开口,“跟我回家……” 说完之后,他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好像太过霸道,于是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求你了,姐姐……” ———————— 完全被缠住(微H) 贺司阳住的高级公寓是一间大平层,超大的落地窗外完全没有遮挡,外面还带一个大露台。可是夜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屋内只有光怪陆离的霓虹照进来,于是纠缠在一起的两 分卷阅读27 道影子可以躲在玄关的角落里自欺欺人的交换唾液。 也许是想要借着黑暗来减轻负罪感,于是作为房主的贺司阳并没有开灯,他只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叶唯微箍在臂弯里,带着怒气一般将她抵在墙上亲吻。舌头舐过她的上颚,勾住她的舌尖不放。 不甘来得毫无缘由。 他不敢问她和她那个可怜的男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很相爱,为什么会愿意和他做这种事,如果不相爱,那为什么又要浪费时间在一起。 他只是一遍一遍地品尝着她,从那张对着谁都话多的嘴,到滑腻的脖颈,到细嫩的耳垂,吸咬耳垂的力度甚至带着连他自己都恐惧的怨怼。 身体的反应要比情绪诚实得多,他的腿间支起高高的帐篷,欲望无法缓解,只能循着本能往她身上蹭。 叶唯微被他亲得身体瘫软、满脸通红,脑中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处男好可怕…… 他身上蓬勃的热气简直要将她蒸熟,更别说小腹处那根硬度惊人的阳具,隔着衣物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毫无章法却让她成功湿了底裤。 除此之外,他倒是很规矩地没有乱摸,只是喉咙里偶尔发出的低喘泄露了他到底忍得有多辛苦。 担心把他给憋坏,叶唯微抬起头来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吻落在他耳后,一只手隔着他的裤子抓住了他那根东西。他紧张得浑身发抖,高大的个子弓在她身前动也不敢动。 手中的阳物越涨越大,她暗自掂量了一下大小,兴奋得开始胡言乱语:“自己打过飞机吗?” 打过飞机吗?贺司阳当然打过,他是个正常男人好吗?但那都是对着视频里面那些陌生的女优们做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对身边的真实存在的人起过这么丢脸的反应,于是他忿忿地将她的领口扯开,叼起她肩头的软肉就咬了一口。 “嗯……”她呻吟了一声,肩头的牙齿又收了回去,换成了濡湿的舌头。 她不甘示弱,摸索着将他的裤子拉链拉下,那根热气腾腾的阳具涨得快要将内裤顶破,在她掌心精力旺盛地跳动。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地给予他回应,于是语无伦次地在她耳边低喃:“叶唯微……唯微,你不要后悔……” 抚摸着他性器的手果然停了下来,他的心情不可抑制地糟糕起来。为什么他要多此一举问她这种话,他到底在渴望得到什么? 他伸出一只手将她按住,无声地央求她不要离开。 叶唯微不知道贺司阳是不是惯会装可怜,她心软了一瞬,但还是决定要把改讲的话讲清楚:“我不会后悔的,贺司阳,我可以对我的行为负责,但是,我不会对你负责。” 面前的男孩沉默着将额头抵在她脑袋旁边的木饰面板上,没有说话。 她轻轻将他推开:“去洗澡吧。” “嗯……” 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也不知道把她的话听进去多少。 最后是叶唯微先去洗澡,她直接从车上带了个洗漱包上来,卸妆护肤品一应俱全,甚至还备了一盒避孕套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没有睡衣,所以贺司阳给她拿了一件自己的睡衣。衣服很大,下摆能遮住她的大腿, 她连内裤也没穿,一边卷着袖子一边走出浴室。 而贺司阳正垂着脑袋坐在床边发呆,听见她出来的动静,才怔怔地起身走近她,帮她把袖子卷好。 自从她说出那句“不会负责”的话之后,这个原本应该神气又高傲的男孩就成了这幅霜打茄子的模样,但是,安慰的话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动人的漂亮话对现状不会有任何改变。 贺司阳应该也已经想通,至少他在进浴室的时候,神色已经镇定了不少,背对着她直接一只手揪住一边卫衣的肩膀,干脆利落地连着里面的T恤一起给脱了下来,露出纹理匀称的背肌与坚实紧绷的臂膀。关门的时候,稍微侧身的动作得以让叶唯微窥见了一点在他腹部码得整整齐齐的巧克力块。 叶唯微一直都知道,他身材很极品,修长的骨架被精瘦的肌肉包裹着,每一块地方都很漂亮。 怪只怪他长得太好,平白无故被她这种色女惦记。 贺司阳的房间很整洁,床单应该是 分卷阅读28 早上起来的时候有随手整理过。他真的是一个生活习惯很好的人,干净又健康,因此呼吸都透着一股热辣的甜味。 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床,被子好像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她钻进去闻了一下,很好闻。 明明他人还在浴室洗澡,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缠住。 她拿起手机一边留意着淅沥的水声,一边动作机械地刷着社交软件,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大脑却一直在放空。 水声停下的时候,她突然紧张起来,捏着手机坐立不安。 贺司阳没在浴室耽误很久,穿了一条内裤就直接开门走了出来。叶唯微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没办法将目光移开。 那腿、那腹肌、那腰……还有那一头半干的头发,随意地被他用毛巾擦得凌乱不已,光洁的额头上挂着的那几颗水珠,顺着他的面颊滚到肩窝。 她暗自摸了摸脸,双腿在被子里难耐地摩擦了一下。 然而贺司阳却错过了她难得一见的羞涩反应,眼里只能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手机。 她刚刚一直在发消息给谁吗? 他咬了一下牙,走到床边,故作潇洒地问道:“这么大晚上的,你男朋友不会找你吧?” “不会啊。”叶唯微摇头,尹煊从来不和她闲聊。 因为从来没有和尹煊心意相通过,所以即使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也仍旧没什么愧疚感。或许是她之前的日子过得太随心所欲,所以在她内心深处,仍然觉得自己是自由身,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管得住她。 她当着贺司阳的面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放到一旁的边几上,正准备回身问他满不满意,就感觉到身下的乳胶床垫塌陷下去一块,被子里贴过来一副滚烫的身躯。 这下她真的……完全被他缠住了。 ——————— 下面的水,也喂我喝一下吧(H)【加更】 被窝的温度徒然升高,被子里两人光裸的双腿纠缠在一起,叶唯微的小穴正止不住地吐着水。她还很羞耻地没有穿内裤,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睡衣在贺司阳的缠抱之下已经遮不住她光溜溜的屁股。 贺司阳一边克制不住地从她身后挺腰蹭她,一边伸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濡湿的舔吻从她的耳后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她的胸口轻轻地吮。手上的动作急切得不行,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就往旁边一扯,握住她的乳房往外掏。 他真的很生疏,不知道用技巧去点燃女人身上的敏感点,但天生的体型差就已经足够让她意乱情迷。她现在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背脊紧贴着他的前胸,股沟还被他无意识地冲撞,两瓣臀肉隔着一层内裤夹住他的硕大。而他只需要在她身后轻轻低头就能轻易地把玩她的身体。 暴露在视线中的奶头悄悄挺立,贺司阳只看了一眼就弓起身子张开嘴去舔,另一只手隔着睡衣握住她另一边的乳房揉捏。 乳尖被吸舔啃咬着,动作笨拙却认真,他挤在她肩头的脑袋毛茸茸的,扎得她好痒,所以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啊……贺司阳……” 她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贺司阳像是得到了肯定,扑哧一下从她身后爬起来,捧着她的头将她躺平安放到枕头上,然后翻身跪在她身上专心地舔咬她的奶子。 她的衣服还是没有被他完全剥光,原本只是由于没什么耐心导致的急切之举却无意中激发了他的某种变态趣味。她衣不蔽体的样子真的好美,袒胸露肉地邀请他来品尝,更不用说身上还裹着他的衣服。 “舒服吗?”他抬起头来,试图让自己显得老道又体贴。 亮晶晶的眸子在情欲的渲染下真的帅得惊人,叶唯微忍不住仰头去吻他,两条舌头色情绞在一起,嘴角溢出来不及吞咽的口水。 “舒服……” 她言简意赅地对他的努力作出点评,张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穴里淌出的汁水顺着大腿往下流,她慢慢往下坐,试图用他那硬得快要爆炸的性器堵住那发大水一般的淫液。 眼里是贺司阳瞬间涨红的脸以及那一双无处安放的将被单揪成一团的大手。手指那么长,插进她的穴里应该轻易就能把她送上高潮。 他太可爱了,可爱到她不由自主地变得主动起来,托着自己圆硕的乳房,塌着腰捧到他嘴边,屁股还很骚浪地晃动起来,将他的内裤染出一片水渍。 分卷阅读29 “再舔舔,不要咬我,吸一下。” 贺司阳乖乖地张嘴将她一边奶头叼进嘴里,大口吸嘬起来,白嫩的奶子摇摇晃晃地荡起乳波,两颗奶头被他吸得又红又亮。背部也像着了火一样被他不住地抚摸,只是他真的没那自制力慢慢地和她调情,没几下就火烧到了她的屁股。臀瓣被他大力地揉捏着,分开又合上,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粗鲁,但她整个人还是被快感席卷,饿狠了一般呜呜呻吟着在他身上扭动。 “叶唯微,”他又开始直呼其名,“你流了好多水。” 他嘴角挂着的笑堪称恶劣,伸手到她面前张开手指让她见证那丝丝缕缕的黏腻淫液,还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来舔了一口:“甜的。” 他的性爱经验都是来自于黄片,所以真正实战起来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学着那种片子里的猥琐男的口吻,说道:“就像刚刚那样,也喂我喝一下吧……下面的水。” 这种程度的下流话,配上他帅气的面孔与微微低沉的嗓音,效果居然出乎意料地好,至少叶唯微听了之后真的湿得更厉害了,小穴也像是有羽毛划过一样,泛起一阵一阵的痒意。 “好啊!”她兴奋得身上的皮肤也开始透粉,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倒,视线在他的下体打了个转,假意关心道,“你这里还能忍吗?” 伸手隔着内裤摸了一把那根形状明显的阳具,手上湿湿的,那都是她刚刚印上去的骚水。 “啊……”他躺在床上直喘气,“别摸别摸……” 再摸他就要很没出息地射了。 但他打定主意要给她一场完美的性爱,所以不能还没开始就交待在前戏这一步,于是他直接上手握住她的大腿,将她往自己面前拖。本意是不想让她再捣乱,但现在的姿势真的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骑在他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脸年轻又紧致,即使平躺着都完全没崩,还是那么立体,甚至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性感。 最私密的地方就悬在他眼前,那里,那肥嘟嘟的两片肉瓣,嫩生生地向他张开,白嫩的阴户中间是一道嫣红的肉缝,毛也被剃干净,只留了顶端一小撮。 汁水都是为他流的,从那红红的穴口蔓延出来,整个阴户都湿淋淋的,连膝盖内侧都蜿蜒着可疑的水痕。再也不想说别的话,他急切地抱住她的腿,从膝盖一直往上亲。 一个个炙热的吻像印章一样在她身上盖戳子,呼出的热气烫得她膝盖打颤,几乎支撑不住。可这还只是个开始,他的嘴唇贴上肉缝的时候,她才真正受不了似的发出一声饥渴的呻吟,摇晃着屁股本能地避开他唇舌的侵犯。 也就退开了一瞬,就被他用双手扣住臀瓣用力下压,直直地坐在了他早就准备在那里的嘴上。淫水被他“啧啧”地吞吃,他高挺的鼻梁还无意识地磨蹭着她的阴蒂,源源不断地快感从敏感的小核溢出。她整个灵魂都集中在了他的嘴中,偏偏他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觉,就跟他老是笨笨地搞不清楚她的情绪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她此刻有多快乐。 她再没办法掩饰,十指插入他的发丝想让他舔得更深入。 太过明显的鼓励终于让贺司阳高兴了一点,两片花唇被他的舌头舔开,又一片一片地被耐心包裹进温热的口腔厮磨,舌头顺着花缝一直往上舔,终于那颗饥渴已久的淫核被他含住,用力地吮吸勾舔。 叶唯微翘着屁股被他舔得浑身发抖。快感来得又急又密,她整个人在他掌心抽搐,水液淋了他一脸。 贺司阳呆了一瞬,然后舔着嘴唇笑开:“这么爽的吗?姐姐。” 讲骚话而已,谁不会似的。叶唯微体贴地捧住他的脸,替他擦了擦嘴边的从她身体里面流出的汁液,轻声道:“现在该你爽了,弟弟。” —————— 感谢各位老板捧场,明天继续吃肉~ 顶到最里面去了(H) 如果,在贺司阳成年之前,有人告诉他,在以后的某一天他会觊觎上别人的宝贝,心甘情愿地和一个女人偷情,他一定会把这当成一个笑话——不至于产生恼羞成怒等被冒犯到的情绪,他只是觉得很可笑。 他贺司阳是什么人啊?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儿们能从他们班教室门口排到隔壁学校篮球场,一旦他动了那份想谈恋爱的心,他想找谁找不到? 他只是不想找而已。 当然了,青春懵 分卷阅读30 懂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个人来动一下心。他依稀记得那个女孩子是他初中同学,给他递过很多封情书,也悄悄往他课桌里塞过不少次早餐,虽然长相名字都已经模糊,但那时候他也是认真考虑过要好好珍惜这份心意的。 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好像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好朋友也喜欢上了他,两人为了他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他不想牵扯进这种复杂的感情纠葛里,于是和便那个女生渐渐断了来往。 或许青春期很多男生会因为被人争夺这种事情而洋洋自得,但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那个跟他妈妈离婚后转头又娶了初恋的爸爸是多坏的榜样啊,坏到他一直觉得喜欢上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就跟当初他妈妈喜欢上爸爸就是不幸的开始一样。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婚姻实在没有多少温情成分在里面,除了相敬如宾以外,大概也就剩下貌合神离了。 立誓绝对不要成为爸爸那样的人,所以他一直尽力避免和女生走得太近,有些心意如果不能回应,那就干脆从一开始就扼杀掉好了。 爱情让人这么痛苦,他是疯了才会去染指有男朋友的女人。 他现在就疯了。 那个不主动不拒绝也不负责的坏女人,正躺在他的身下,双腿夹住他的腰勾引着他插入。 花缝已经被淫液润滑得汁水充沛,但是在他挺进的那瞬间,叶唯微还是感觉到他大得有些太过了。内壁酸酸胀胀的,紧缩的嫩肉死死地绞住他,阻止他继续深入。 贺司阳的脸凑得很近,她得以将他痛苦又欢愉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将她搂在怀里,背脊弓起像一只未成年的才学会捕食的猎豹,肩头的肌肉鼓鼓胀胀,每一块都蕴含着力量。 额头渗出的汗珠滴在她脸上,他看到之后甚至情不自禁地又亲了她一口,虽然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显而易见的自我厌弃。 “难受吗?”虽然浑身被欲火烧得不行,但她还是及时分出神来问了一句。 “嗯……”他紧皱着眉头,浑身发抖,“好难受啊……” 花穴内的嫩肉像是有生命一样不停地吮吸着他的肉棒,他头皮发麻,忍住要射精的冲动继续往里冲。 他的动作堪称僵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发力才能顺利地进入而不撞疼她,鲁莽地耸动了一下屁股,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呜……” 他仓惶停下动作,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慢一点,都顶到最里面去了。” 他的肉根将她的内壁撑得满满当当,侵入进来时敏感点全被摩擦到,再加上他不知轻重的动作,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希望他停下还是继续。 他却自动把她的话语解读成了调情,伏在她身上,侧脸贴住她的脖子专心动作起来。他还不会一边操她一边去爱抚她身上其他敏感点,只是那根肉色的阳具毕竟天赋异禀,一旦找到了适合插入的角度就能轻易捣得她淫水直溅。 贺司阳的脸好烫,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体内的空虚一下子被涨满,又悄然生出了酥酥麻麻的痒意,想要被插得更深。他渐渐找到要领,咬着她的脖子在她身上捣弄得越来越深。 脖子好像被人大力吮吸了一下,叶唯微警醒地躲开,再看向他的时候,他却没敢和她对视,估计也知道自己这举动太不厚道,于是垂头丧气地退开,架起她的一条腿换了个姿势又冲了进来。 这一下真的被肏得很深,几乎是直捣花心。穴壁的每一处媚肉都被狠狠地碾过,摩擦到四肢麻痹。她忍不住咬着牙关哆嗦起来,架在他肩膀上的小腿无力地垂下,直到他一口咬上自己的膝盖,在那里细密地亲吻舔舐,才像触电一般又弹动了几下。 花径由于快感而不住收缩,贺司阳毕竟是第一次,所以没抽插多少下,他就爽得精关失守,射进了她亲手给他戴上的避孕套里。 凭心而论,作为初尝情欲的菜鸟选手,他表现得其实还算可以,至少在他泄出来之前叶唯微高潮了两次,但男孩子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好像受到了挑战,于是他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又黏黏糊糊地蹭上了她的身体。 叶唯微本来已经打算休息了,头埋进枕头里嘟囔道:“别闹,让我睡几个小时,天亮就得走了。” “闹?” 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怎么好,叶唯微有些迟疑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得阴恻恻的。 分卷阅读31 “叶唯微,”他抓住她随意搭在被子上的手,慢慢往他的下体牵引,直到她摸到那根重新充血变硬的棒子,才闷闷地控诉道,“拜托你,至少今天晚上,还是稍微尽点责吧……” 掌心就是他怒涨的龟头,张开的马眼一缩一缩地像是在向她求欢,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手指抚过那生机勃勃的冠顶,感受到他猛吸一口气的动作之后,才慢吞吞地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尽责呢?” 空着的手又被塞进一片新套套,贺司阳强忍着颤抖命令她:“替我戴上。” 恶形恶状的样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她乖乖地接过那个避孕套,俯下身子去把玩他那根年轻又有活力的性器,嘴上却不忘阴阳怪气地挤兑他:“你可真是个大爷,拿我自己准备的套套耍威风!” 那下次我买啊! 好险,他差点儿就说出了口。 但他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因为她分明就是不想有下次的意思。 “好了。”她伸手握住他那根阴茎就着润滑液套弄了几下,然后俯身在他块块分明的腹肌上亲了一口。 被压倒在床上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体型和力量真的和他差了好多,所以他能很轻易地将她摆弄成各种他知道的姿势来按着操弄。他在那方面的知识不多,换来换去也就知道几个基本的体位,只是那粗壮滚烫的肉茎真的太天赋异禀,她整个花穴都被他干得又酸又麻,精神极度亢奋,一晚上不知道喷了多少次水。 你为什么会想和我结婚? “来!新郎新娘凑近一点!” “亲密一点!新郎你搂着新娘呀!” 由于叶唯微和尹煊都没有时间去国外来回奔波,所以拍婚纱照的地点选在了近郊的一个会员制度假村。森林、落叶还有秋日暖阳,一切都看起来很美好。 但拍婚纱照的确是个累人的活,即使叶唯微带着摄像团队提前一天住在了度假村,第二天化妆还是起了个大早。尹煊昨天赶过来的时候,叶唯微已经睡下,于是二人次日吃早餐时才见到面。 没说几句话,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拍摄中。几天没联络感情,两人状态都很僵硬,木偶一般随着摄影师的指挥来摆弄动作。 摄影师无疑是经验很丰富的,从业这么多年,他早已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由于各种原因结合到一起的新人,于是自有一套调动情绪的方法。 然而叶唯微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做了一件对不起未婚夫的错事,她在婚前和别人上床了。没有喝醉,没有头昏脑胀,一切都发生得很清醒,甚至在第二天早上她还很清醒地对那个男孩放了一句没良心的狠话——“以后,你不要再来我店里了。” 贺司阳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出声。 夏天离得远了,外面也雾腾腾的,屋子里还残留着一夜欢好的味道,而她却没办法和他继续温存下去。 其实是有点不忍心的,可是贪欲是很可怕的东西,继续下去就真收不了场了。 她也是第一次跟人约炮,之前的男朋友一直都是恋爱上床按部就班。她不知道在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比较合适,想了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句渣女经典名言: “别这样玩不起啊……” 这是她在这个时候应该说的话。 她不敢再看他,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一路狂飙着回到家,仔细照了照镜子,也不知道是归功于昨天的皮肤护理,还是昨天享受到的鲜嫩肉体,镜子里的自己居然被滋润得神清气爽。脖子上被贺司阳不小心留了个吻痕,其他地方倒是很注意没留下痕迹。 谢蓁蓁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她憋了一晚上没打扰她,这会儿终于坐不住了。叶唯微很主动地坦白从宽,向她交待了一切。 这么多年来,二人之间分享秘密已经成了习惯,互为僚机是基本操作。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呢?谢蓁蓁的道德底线和她一样低,听了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安慰道:“你都要结婚了,牺牲这么大诶,婚前和大帅哥玩玩不过分吧?”全然忘记自己和尹煊还有过同窗情谊。 不过分吗? 叶唯微想起贺司阳那一副极力掩饰失落的样子,对着手机低声道:“不管怎么 分卷阅读32 样,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她心里当然是有数的。贺司阳只是恰好是她喜欢的类型而已,她并没有喜欢他这个人。她很自私地在那个年轻的男孩身上索求了一夜,已经够了。 贺司阳应该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他再也没有来过2W。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唯一一枚吻痕也渐渐消散。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将会永远停留在该停留的地方。 * 腰肢突然被人揽住,她回过神来,视线聚焦在尹煊凑近的脸上,玉一样的脸庞,眼珠黑黑的。 “怎么了?”她问。 “你走神了。”他淡淡地提醒。 原来是摄影师想要拍摄男方亲吻女方面颊的照片。叶唯微抱歉地笑了笑,没什么反应地将脸凑过去。尹煊也没有扭捏,直接亲上了她的面颊。 那是一个实打实的吻,他的双唇结结实实地在她脸上盖章。 叶唯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摄影师将这一幕捕捉到,特别走心地夸道:“新郎表情很不错,新娘再笑得甜一点哦!” 表情很不错? 叶唯微突然升起了一种合作伙伴被老师夸奖,而自己拖了后腿的愧疚感,她看了一眼尹煊,正想向他学习一下“很不错”的表情到底是一种什么表情,然而后者却像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一样,没有再看她。 她想,她的确应该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未婚夫身上,至少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让他头顶绿油油。 她其实是很会和人拉近距离的,比如现在,她装作不爽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尹煊就突然高兴起来,连眼角也带着笑。 适当的逾矩犹如破冰的船,将二人之间那股奇怪的僵硬劲儿冲淡,动作也自然了许多。后面的拍摄变得顺利起来,连换了六套衣服,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拍摄终于结束。 叶唯微在更衣室卸完妆,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回休息室,才看到尹煊正横躺在沙发上睡觉。 他昨天晚上结束了工作便直接过来,到时已近半夜,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精神肯定不济。拍摄途中,她还看到他在偷偷打呵欠,打完之后还用手蹭了蹭泛着水光的眼睛,假装无事发生。 她走到沙发旁,蹲下,突然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因为他好像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整个人才是放松的,醒着的时候总是一举一动都透着融入骨血的一丝不苟,她看着都替他累。 婚期定下来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这个即将成为她未来丈夫的人。她不了解他,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他,正如他也不了解她一样。 两个人只是即将搭伙过日子,在社会关系中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而已,而他们两个甚至连对方家里有几口人都认不全。 “尹煊。”她蹲得累了,准备推他醒来。 只是没想到,手刚触上他的肩膀,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捉住了。她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人将她的手拉到嘴边—— 亲了一口。 手背像触电一样酥麻,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他却抓得更紧。 在她再次出声之前,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神情似乎对自己紧紧抓住她的行为有一瞬间的不解,但他仍旧没有松开她。 “你梦见谁了吗?”叶唯微打破沉默。 尹煊轻轻摇头:“没有。” 声音由于刚刚醒来还带着一丝沙哑。 所以他没把她当成别人?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难道是上次她和他亲热的举动让他尝到了甜头,所以这是可以更进一步的暗示? 她应该感到欣喜的,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见面时就想睡,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她应该抓住机会验货的。 但她突然觉得今天好累,婚纱照从早拍到晚,她的身体和大脑都转不动了。 所以她很罕见地蹲在原地没有对他这句话作出回应。 尹煊敛了敛眼神,一只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另一只和她牵在一起的手顺势将她拉起,直到她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他才慢慢松开她。 分卷阅读33 “尹煊,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结婚?”叶唯微问,“我的意思是,明明我并不是尹家最好的选择。” 拍婚纱照这件事,让她对于虚无缥缈的婚姻一下子有了实质性的紧迫感,于是以前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也不计后果地问了出来。 她看着尹煊的眼睛,想得到一个能令她安心的答案。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跟你选择我的理由一样,合适而已。” 他在撒谎。 “合适”是叶唯微选择他的理由,而他的不完全是。 但他知道她想听什么,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只会说她想听的话。 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具有信服力,他又加了一句:“我是一个对自己规划很明确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从小就知道。跟你结婚,是经过权衡之后的结果,你不用太有负担。” 叶唯微果然松了一口气,连背脊都放松下来,挨上沙发靠背直到整个人都陷进去。 尹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她:“走吧,回去了。” Wetass pussy 度假村离市区车程大概两个半小时,叶唯微叫了个代驾把车开回去,自己则上了尹煊的车。 不同于叶唯微喜欢给自己的车喷漂亮的漆,搭配昂贵又不实用的内饰,尹煊的车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得很,没有任何个人装饰,完完全全只是一辆代步的工具。她见过他好几辆,都是这个样子。 回程的路上其实一点都不无聊,因为叶唯微的嘴巴一直都没停过,不是在讲话就是在吃东西。她被一些博主安利了不少网红零食,于是一一买回来尝鲜。上车之前她还给自己和他泡了两杯挂耳——她嫌弃度假村的咖啡豆不新鲜,从自己店里临时包装了几份挂耳带上。 有时候她会吃着吃着突然发起呆来,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嘴巴却还在机械性地咀嚼。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她吧唧嘴的声音。 她小时候一定没被父母提点过吃饭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来。 虽然尹煊十二岁才回到尹家,但在那之前其实一直也没有太自由过。身为大学教授的外公对女儿未婚先孕这种事感觉非常丢脸,于是当女儿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便全权接手了尹煊的教导工作。 他那时候还不姓“尹”,跟着妈妈姓随外公姓“陆”。 外公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在专业领域话语权很高,于是总想用自己的经验来指导别人的人生。对妈妈是如此,对他也是如此。 只不过妈妈被外公养得冷漠又叛逆,一点都不是外公想得到的结果。 所以外公在尹煊身上得到了q27 47 311037从头来过的机会,将严苛的教育手段故技重施到了他身上。 尹煊常常怀疑妈妈其实并不怎么爱他那个从未谋面的爸爸,她生下他来,只是为了报复外公而已。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想过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但很快就会被严厉地纠正。在外公家里,一切玩物丧志的东西都不允许出现在他面前。院子里别的小朋友家里总是堆满了整箱整箱的玩具,但陪伴尹煊的永远只有满满一架子的书。 妈妈可以因为忙于工作而逃得远远的,但他却必须一直一直被困在那个家里。 直到十岁那年,他才被允许养一只宠物猫。那是妈妈给他的礼物,他很喜欢。 那只猫性格很嚣张,喜欢骑在所有人头上作威作福,甚至连不苟言笑的外公都拿它完全没办法。 就像现在的叶唯微,嫌他车里太安静,于是在吃饱喝足之后转头问他能不能听一下歌。 他的歌单都是些助眠的古典乐,明显不适合在开车的时候听,所以她简单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后,就伸手摆弄着中控台,连上了她自己手机的蓝牙。 一点都没跟他客气。 她的歌单很杂,没什么固定的口味,听到熟悉的歌会一起跟着唱,虽然跑调跑得有点严重,但胜在勇气可嘉,一开口她那声音能盖过原唱。 这让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次世界咖啡师大赛的早上。 中国赛区决赛场地定在S市,咖啡赛 分卷阅读34 事虽然小众,但由于比赛地点处在繁华商圈,早高峰比赛会场外几条车道的车都汇集到了一起,拥堵得水泄不通。原本清晰的车道已经没有人在意,只想见缝插针早点进车库。 司机小李见旁边车道行进速度比较快,于是想找准时机变道过去。尹煊坐在后座,心里倒不是很急,只是嘱咐他小心一点,不要和别人发生刮蹭。 四周环境嘈杂,紧闭的车窗阻绝了大部分鸣笛声,但还是很扰人。尹煊看不进去今天的财报,便靠在车窗旁边看着外面发呆。左边车道上那辆开车的司机是个清瘦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神情焦急得很,一直不停地鸣笛催促着前面的车快点走。 右边侧后方的司机是个女孩子,车窗半降下来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脸。与左边司机不同的是,她看起来丝毫不急,车里吵吵闹闹的,她也不停地动着嘴唇,跟着节奏摇头晃脑,一脸陶醉。 突然想听听她到底唱了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将窗户降下一条缝。 魔音贯耳。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第二想法便是,她还挺逗,唱完几句后,还需要人助兴似的,扭头对副驾驶坐着的男人吩咐道:“愣着干什么?鼓掌啊!” 对方翻了个白眼,很敷衍地抬手拍了几下。 排在她前面的车突然往前挪了一下,司机小李眼疾手快地打了一圈方向盘,试图插到她前面去。没想到她反应很迅速,直接一踩油门跟了上去,车头擦着尹煊这辆车过去的时候,还对着小李扔下一句话:“想插我的队,做梦吧你!” 小李哑然失笑,对着尹煊感叹:“现在的女司机,不得了不得了……” “女司机”的确是性别刻板印象了,尹煊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嘴边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技不如人,就别拿性别说事了。” 原本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而已,他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她。 她是参赛选手,副驾驶那个男人是她的助手。她走上操作台的时候,他在心里跟着主持人一起念出了她的名字——叶唯微。 叶唯微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咖啡师,他在人群中看着她在15分钟之内一边讲解一边做出4份意式特浓、4份牛奶咖啡与4份创意咖啡分别呈送给4位感官评审,动作行云流水,讲解逻辑清晰,呈现出来的咖啡风味的确值得一个冠军。 在颁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收到她的暗示。他也想过干脆放纵一下好了,就当犒劳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循规蹈矩。 一个有着有趣灵魂的漂亮女孩,总是吸引人的。 但是这种吸引力就像薄薄的云,没办法在他心里汇聚成雨,更不至于让他将正事抛到脑后。 当天晚上,酒会结束之前,他接到了尹书杰的电话,尹家老爷子终于答应将尹家的咖啡业务放权给他,他需要立刻前往巴拿马,熟悉庄园的一切运作流程。生产管理、采收处理和庄园参观业务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这一去很长时间之内他都不会再回来。 他在叶唯微看不见的地方将印着自己电话号码的名片拿在指尖转了又转,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带着小李离开了会场。 * 快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漫天细碎轻柔的星光也渐渐消散在城市上空堆积的雾霾中,与星光一起歇下来的还有叶唯微。 她终于消停了,靠在椅背上开始打盹。黑亮的头发搭在薄薄的肩头上,有种和她的气质不符的安静美好。 车里的音响还在放着她手机里的歌,担心会吵到她,尹煊伸手准备将音量调小。正好一首歌播放完毕,另一首歌的前奏开始响起。他定睛看了一下屏幕,是Cardi B的《WAP》。 他听说过这个歌手,但没认真听过她的歌。 这时候叶唯微却跟诈尸一样突然惊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神经兮兮地跟着开始念rap—— “Whores in this house,there’s some whores in this house …” 一句念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人。清醒是一瞬间的事情,意识到车里在放什么歌之后,她立马闭上了嘴,捞起手机就开始切歌。 然而已经晚了,她切换成功的时候歌词 分卷阅读35 已经播放到了最骚的那句“Wetass pussy”。 寄希望于尹煊听不懂歌词明显是掩耳盗铃了,尹煊在美国念的大学,这种下流的俚语对他来讲简直如母语一般轻而易懂。 叶唯微面带窘迫地转头看向他,他微微张大的嘴也明晃晃地昭示着他已经将歌词听得清清楚楚。 更让人社死的是,尹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似乎想要讲些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是他思考了半晌,也没想出来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 “哇哦……” ————— 微姐:被未婚夫发现听小黄歌怎么办?在线等。 Cardi B老师的《Wap》,谁听谁知道。 尹煊知道了 在这一刻,叶唯微后悔刚刚在手忙脚乱之下切歌了。她就应该继续放下去,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见,耍流氓这种事也是要讲究时机的,心理准备很重要。 她现在就毫无心理准备,所以整个人被动得很。在尹煊看似无辜的目光中,她干巴巴地解释道:“这首歌……很提神。我开车想睡觉时就喜欢听这首歌……” 她越说话,尹煊的笑意越深。虽然他注视着前方,但嘴角弯起来的弧度是温柔又得体的。 “你没必要解释这么多的,”他笑道,“好歹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那些黑人男rapper们写的词比这更下流的多了去了,他还不至于听首歌就思维发散到下半身去。 全副身心都被爱恨情欲所浸透,那是只有年少时才能干出来的傻事。毕竟,人不会两次都踏进同一条河流。 过于充沛的感情,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所以他没有办法去理解那种感受。在回尹家之前,他只想成长得快一点,快点逃离那个冰冷压抑的家,去了尹家之后,他又只想变得更优秀一点来获得别人的认可。其他一切事情对他来讲都是阻挡他脚步的绊脚石而已。 答应尹家老爷子相亲的要求,是因为他已经到了世人眼中该结婚的年纪。如果一段稳定的婚姻能够让他的人生没有后顾之忧的话,这门生意对他来讲当然是稳赚不赔的。 他只是没想到相亲对象会是叶唯微而已。 “尹煊,”叶唯微收到了一条微信,“我妈说给你做了一桌好菜,让你去我家吃晚饭。” “好啊,替我谢谢阿姨。” 感谢刘女士微信来得及时,于是话题就这么顺利被岔开。 其实刘女士的手艺并不好,年轻的时候拼事业,工作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做饭这种事她还真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学。这几年她渐渐清闲之后,以前认为浪费时间的那些爱好,也开始学了起来。 对于叶唯微来讲,妈妈做的饭菜永远最香,味道反倒是其次了。尹煊也很捧场,虽然他没有很直白地夸赞她的手艺,但他比平时多吃了几碗饭。 刘女士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 老叶今天回家晚,一直到尹煊告辞时还没出现。 叶唯微送尹煊去车库取车,她想着和老叶也很久没见了,就没和他一起走,只是站在院子里的车道上看着他将车开出来。 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叶蓁蓁发过来的一张照片和一条微信语音。 照片是一张偷拍照,她站在原地将那张照片放大又缩小,仔仔细细地看了大概有十秒,才点开谢蓁蓁那条语音。 却没有听到声音。 她以为自己手机出问题了,将声音调了又调,甚至把微信关闭又打开,愣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嘴里念着“这破手机”,直到尹煊的车开到她跟前,她才将手机收起来。 车窗降下来,她看到尹煊的脸,直觉他情绪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淡淡的样子,但她也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什么样子是高兴,什么样子不高兴。 “怎么了吗?”她问。 尹煊摇摇头,手扶着方向盘,突然说道:“我明天起要回巴拿马一个星期,在这期间,婚礼的事情,就麻烦你多费点心了。” “嗯,没关系,需要我的地方也不多。”他们的婚 分卷阅读36 礼对于婚庆公司来讲是一笔大单,花费越多抽成越丰厚,所以一切都被布置得尽善尽美,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大概也就剩下伴手礼和婚礼彩排的流程了。 尹煊点点头,又问:“江边那套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进去?” 那套公寓是尹煊名下的房产,高层豪宅带一个大花园。虽然婚房布置在尹家老宅,但婚后他们还是会搬出来单独住。她爸妈也有一套房产在那个小区,不过只做投资用,一直闲置在那里。 叶唯微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一直是一个人住,请了阿姨每天上门做饭和打扫卫生,其余时候都不是很习惯和人共享生活空间,所以搬家的事情她不急。 “我东西很多,慢慢打包的话估计需要半个月左右吧,咖啡店那边还需要我照看,事情有点杂,可能一下子忙不过来。”其实,她本不需要解释这么多的,但她毕竟才干过坏事,所以她有点心虚。 尹煊没有催她:“嗯,你可以慢慢搬,如果有什么东西忘了拿……” 他停顿了一下,对上她的眼睛:“也没关系,结婚之前拿过来都行。” 总觉得……他好像意有所指。 叶唯微目送着他出了院门,心情一时之间有些忐忑。 她那个出了点小问题的手机这会儿又好了,点开谢蓁蓁的语音,她终于听清楚那条消息——“我刚刚在食堂碰到他了,真的很帅,你不亏。” 附带着一张贺司阳端着餐盘在找座位的照片,偷拍的角度不算好,但即使是这种死亡角度,也让她大脑停摆了很久,跟个傻子一样站在未婚夫的车外将那张照片放大又放大,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尹煊知道了。 刚刚她的手机并没有出问题,而是自动连上了他车里的蓝牙。她没听到的语音,尹煊坐在车里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难怪…… 难怪他是那副表情,也难怪他说那样的话。 —————— 贺司阳和尹煊……有点像吗? 尹煊选择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叶唯微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坦白。 害怕谢蓁蓁会自责,她也没有向谢蓁蓁提起。 商业联谊的本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尹煊那番话在她看来是敲打,敲打她在结婚之前要擦干净屁股,别给两家人找麻烦。 可是明明他都已经同意了开放式的关系,现在又作出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给谁看呢? 婚期眼看着越来越近,刘女士反而比叶唯微更加紧张,东西置办了一大堆,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婚庆用品。 刚好这段时间叶唯微也不想一个人待着,所以一有空就会往爸妈家跑。 她轻微话唠的毛病遗传自刘女士,两母女凑到一起总能滔滔不绝讲个没完。 “你们什么时候领证?”刘女士最近只关心这一件事情。 叶唯微不急:“之前不是找人算过了吗?好日子在婚礼之后,就当先试下婚呗!万一我哪里做得不好被人家退货了,那我下次结婚在法律上还是头婚,多好!” 刘女士被她的鬼话气得一窒,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她的脸砸了过去:“你成天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东西?哪有人没结婚就想着离婚的?” 虽然现在离婚再正常不过,但做妈妈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幸福一辈子,不吉利的话,听着就恼火。 叶唯微将抱枕从脸上拿下来放在膝头,又嬉皮笑脸地去闹她:“哎呀,妈!这不是离婚冷静期来了,我害怕嘛!”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品种的混世魔王,刘女士还是清楚的,她毫不客气地拆穿道:“我看尹煊才应该怕你!你不欺负人家就算不错了。” 叶唯微瘪瘪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妈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家缺了尹家的咖啡豆,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刘女士说:“人家庄园那地块的咖啡豆,不需要竞标,直接走贸易路线提供给我们,相当于我们现在占了个大便宜,假如缺了的话,是有点影响,但顶多就是回到以前的样子,我和你爸晚几年再享福呗 分卷阅读37 。再说了,他们庄园那咖啡豆以前只在国外销售,跟我们合作更有利于他们打开国内市场。谁仰仗谁还不一定呢!” 她话头一转,问道:“怎么了?尹煊对你不好吗?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没有,他对我很好。”叶唯微摇头为尹煊辩解了一句。 刘女士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突然问道:“你遇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 否认是下意识的事情,叶唯微不想去思考这句话背后的真假,只是低着头又重复了一句:“真没有。” 刘女士没再追问,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闺女,如果你以后真受了什么委屈,也千万别憋着,虽然我们家不如人家家大业大,但给你撑腰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想要的咖啡豆怎么办?” “你可别忘了,你爷爷在云南可是给你留了几亩地的,大不了我们回云南种豆子去咯!” “嗯,现在云南咖啡可火了……” “可惜那边的气候和海拔始终种不出来品质优良的瑰夏,”刘女士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也别想太多,后路我们给你留了,但日子始终是要自己过。尹煊是个好孩子,相貌也好,你们能修成正果,我和你爸都安心。” 叶唯微认认真真地应了,也老老实实地收起了不该有的想法,一门心思开始准备起婚礼来。 婚纱是Vera Wang,婚戒是Harry Winston,婚纱照的成品也是羡煞旁人。她挑了几张自己满意的照片发了朋友圈,收获了她人生中最多的点赞量。 尹煊直接复制了她的图片和文案,破天荒在自己一片空白的朋友圈当中发了自己的结婚照。她和尹煊共同的朋友只有谢蓁蓁一个人,但谢蓁蓁没他微信,所以她也不知道尹煊那边是什么反响。 好像对于大多数人看来,结婚就应当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一样。大家礼貌地送出自己的祝福,也不管这段婚姻的本质是不是因为爱情。 距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叶唯微在2W门口挂上了歇业一星期的木牌。她让小林和新来的兼职提前下了班,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看店。 微弱的阳光笼锁在云层里,渐渐沉下去了,院子里的景致也失去了光泽。叶唯微透过玻璃幕墙看着院里一颗一颗的小石子发着呆,直到完全辨认不出形状才将视线收回来,将地灯打开。 店里最后一名客人已经离开,她却枯坐在操作台后面,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玻璃门突然被敲响,她一惊,看见花店老板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突然歇业一星期,我想着你应该是要结婚了,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只能送点你不缺,但又不能拒绝的东西了。”花店老板温温柔柔地笑着,将花递给她。 那是一束来自于法国南部的玫瑰,价格不菲。 叶唯微和花店老板平时关系还不错,于是没有推辞,笑着收下了。 她招待了花店老板一壶瑰夏,二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天。临走的时候,花店老板突然说道:“上次,我在你这里看到的那个男孩子,不是你男朋友吧?” 叶唯微恍惚了一下,才答道:“不是啊……” “眉眼有点像,那天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 贺司阳和尹煊……有点像吗? 叶唯微从没把这两人的脸联系到一起去过,但听花店老板这么一提,她又觉得好像是有那么几分相像。大概好看的人都有一幅出挑的眉眼吧,只是气质大不相同而已。 “那个男孩……”花店老板眨了眨眼,“现在应该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这段时间我经常看见他,也不知道他在等谁。” 我要结婚了 贺司阳没有在等谁。 他只是习惯性地在没事的时候走到2W附近,守着叶唯微打烊而已。 他并不想被她发现,因为那样他势必要对她说谎,继而扯出一堆蹩脚的理由来向她证明自己并没有多在乎她,坐在这里发呆只是凑巧而已。 那样多尴尬啊。 他也想像她那样洒脱,睡过之后就当作无事发生一样,回到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来。但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出问题了 分卷阅读38 ,他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可是从小到大他除了小时候被梦魇过以外,身体都健康得很,精力充沛得好像随时都能绕着操场跑十圈。 一开始,他还劝说自己这只是对咖啡的依赖而已,少了她那杯咖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以自己煮,自己没时间煮的时候可以去光顾别的咖啡店。可是,那都不是她做出来的味道。 秋天的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刮到他的脚边,他很无聊地抬脚将那片叶子踩扁,枯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像是找到了乐趣,又接连踩扁了好几片。 耳边冷不防听见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他抬头,那个令他黯然神伤的咖啡店老板正站在他面前,偏着脑袋看着他。 她没有笑。 她终于不笑了。 “贺司阳。”叶唯微走到他旁边坐下,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一眨也不眨。 “我要结婚了。”她故作轻快地凝视他。 “结婚?”贺司阳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表情凝滞。 “是啊,我这个年纪,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叶唯微声音放得很轻,仿佛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贺司阳在前面二十一年的人生中,除了父母离婚那件事,其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或许太过顺利的人生总该在别的地方受到点坎坷,他弓起背脊将脸埋进掌心,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叶唯微听见他闷闷的声音,“结婚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大家都要结婚?” 贺司阳将指节插进头发中,整个人透出一股颓丧,几秒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身子说道:“我妈在离婚之前,每天都不开心,离了婚之后,反而越活越年轻,男朋友没断过,最小的那个……比我大不了几岁。” 他的语气堪称是语无伦次,叶唯微哑然失笑,低着头说道:“你妈过着我梦想当中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还要……” “贺司阳,”她出声打断他,“你现在说这些话,在这里坐着是想做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我……”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吗?” 一番抢白之下,贺司阳找不到接话的机会,于是干脆闭上嘴巴,倔强地不说话,眉间笼罩着一股被人看穿的窘迫。 迄今为止他做出来的一切奇怪的行为他都没有办法找到合理的解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呀,偷情这件事带来的道德困境让他陷入了巨大的自责当中,所以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找她,不要去打扰她,可是同时还是很想她。即使那天早上她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他还是觉得都那是他自作自受而已,他该承受这样的羞辱,不然他会良心不安。 负罪感与羞耻感将他包围,但他居然一点都不后悔。 情绪太坏了,无法排解,只有悄悄过来看她一眼,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贺司阳不说话,叶唯微也安静下来,坐在长椅上较劲似的,谁都没有动作。 他们坐的位置不算好,不时会有行人经过。长椅笼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被矮灯照亮,透过一排高大的梧桐树能看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思绪在车流声中放空,叶唯微的目光从灌木底下缀满的细软草丛游离到自己的鞋尖,那一块被沾上了一点灰,她正准备俯身擦拭一下,身边的贺司阳却突然摁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掌心贴住她的手背,害怕她会挣扎一般,得寸进尺地插进她的指缝,将她紧紧扣住。 “你是要走了吗?”他扭过头,强自镇定着。 只是紧紧看着她不肯移开半分的眼神泄露出了一丝软弱,她原本就没打算现在走,现在更是被拿捏住,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没听见她回话,他又恳求道:“不要这么快走,至少让我想清楚。” 叶唯微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要想了,本来就是不对的事情,你想得再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个婚她是一定要结的。 父母和尹煊都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但叶唯微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她虽然有时候有些骄纵,但她从来都不会不分场合的任性。两家的合同 分卷阅读39 进行到现在,耗费了无数人的心力,三天之后就是婚礼,由不得她说不嫁就不嫁。 婚姻关系的缔结,本就是利益双方的结合而已,她不会为着一点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可是她真的很贪心啊,她知道的。 贺司阳这段时间经常会在她店外守着她打烊,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太耀眼了,即使只是安静地坐在被灌木丛掩映的椅子上,也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真的很笨、很笨,笨到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她每天赶过来一个人关店也只是为了再看他一眼而已。 他也笨到察觉不出来她这段时间每天都有精心打扮过,只是想要在他眼里看起来更加漂亮一点而已。 她的手还被贺司阳紧紧地扣着,一刻也不愿意松开,只要她有挣扎的趋势,他就会更用力地抓紧她。他心里疼,便想让她更疼。 叶唯微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抬起那只没被钳制住的手,扣着他的脑袋将他拥进怀里。那股抓着她不放的手劲瞬间松懈,取而代之的是横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臂,反客为主一般将她抱得死紧。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将脸埋进她的脖子,“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 —————— 让弟弟再吃一顿肉啊,哥哥的肉新婚之夜再安排,在炖了,保证香,不要急哦。 汁液横流(H) 嘴上一片凌乱的贺司阳,在床上却丝毫不含糊。 刚关上房门就急吼吼地将她打横抱起,扔到沙发上压着她亲。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含住她的嘴唇咬,舌尖探入她嘴里翻搅。要让她再说不出话来,再看不到别人,脑海里面只有他。 氧气都要被吸光,叶唯微呼吸急促,被他亲得嘴角都合不上,一丝口水顺着脸颊流下,又被他舔干净。 “慢一点……”她嘴里含着他的舌头,含糊不清地安抚他,“你有一晚上的时间……” q27 47 311037 没有用,他听不进去她的话,唇舌侵入得更深,手掌急切地在她身上抚摸。点火一般从沿着她的衣摆往上,她的背脊被他抚摸得发软,浑身无力一般顺着他手的力道摆动身体,好难受。 他的吻移向她的下巴,在她的脖颈盘旋,低低地控诉:“我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了……” 嘴上这样说着,动作却还是乖乖地放缓下来,将她抱在腿上坐好,牵着她的手细致地亲吻。牙齿咬着她的掌缘,不疼,就是很痒。 “这样就不会留下痕迹了吧?”他问道,“上次脖子那里,你没有被发现吧?” “嗯……你是希望我被发现还是不被发现呢?”手指被他一根一根吮过,叶唯微舒服得直哼。 贺司阳不答话,沉默着将她的上衣剥落,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其实并没有很熟练。叶唯微没有拆穿他,顺从地举高手配合着他的动作,还很体贴地自己将内衣解了下来。 嫩红的乳尖缀在牛奶般白皙的乳房上,他忍不住张开嘴吸咬起来。软软的舌头拨动着她的奶尖,另一只被他翻来覆去地揉捏,奶尖也被捏得硬挺起来。一边是舌头,一边是指腹,两颗奶头都被他玩弄得又痒又舒服。 而此前他还根本不会这样爱抚她。 果然还是老师教得好,叶唯微与有荣焉,摸着他的脑袋以示鼓励。 他松开她,捏住她亮晶晶的奶头摩挲,半真半假地说道:“如果你被发现了,就干脆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说完之后他便垂下了眼眸,装作不在意似的去亲吻她的胸脯,似乎得到首肯之后就能随时啃出一个宣誓主权的草莓印一般。 “不怎么样,”叶唯微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你不是适合说这种话的人,不要勉强你自己。” 她今天穿了一条长裙,天气不错,所以只穿了一双短袜在里面,贺司阳的手抚摸到她膝盖的时候,感觉那里有点凉,于是不自觉地包裹着手底下那块膝盖骨捂了很久。 老寒腿可以被他捂热,但心却没有办法不管不顾地给出去。 她偏开头,避免让他看到自己几乎要漫出雾气来的眼睛:“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愧疚。” 愧对他,也愧对尹煊。 贺司阳自嘲地笑了笑 分卷阅读40 ,手继续往上滑进她的裙底,触摸到的内裤已经湿透了:“说不定我只是想让你忘不了我,你湿了……姐姐。” 他隔着内裤抚弄着她的花核,她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颤抖。 “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忘不了你吗?”叶唯微搂住他的脖子,光裸着上身往他身上蹭。他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但性器已经硬得不行。她小幅度地随着他的手滑动着屁股,直到听到他低低地闷哼声,才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厉害一点,搞得我下不来床,我就真的忘不了你了。” 在她私处作乱的手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刚准备撑起身子来看他,内裤就被人挑开,他的手掌整个罩住了她的阴户,热切地拨弄着她湿润的花瓣,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般气恼:“你真是找死!” 她的淫核被他毫不留情地碾住揉捏,用了点力气,去摸,去弹,像是在惩罚她太过口不择言。急促地快感袭来,她羞红了脸,主动将吻送到他嘴边。他又自暴自弃般吻住她,手上动作却没停,直到大掌都被她的淫液染湿,才伸出一根手指压向她湿漉漉的穴口,急色一般往里入侵。 他的手指好长,将她的甬道填得满满的,撑开又抽出,灵活地探寻她的敏感点。她嘴里还含着他的舌头,上下两张嘴都被填满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呻吟起来,语调断断续续,全都被他吻碎。 她的双腿被他拉开,手指进出速度加快的同时,他又恶劣地去吸咬她的胸部,将她的奶肉大口叼起,还把那两颗奶头挑逗得像石子一样硬。 这次他表现得比上次要更游刃有余一点,至少懂得了上下点火。但他憋了太久,实在没什么耐心了,于是一把将她抄起,让她跪在沙发上背对着他,自己则迅速将衣服褪下,释放出自己早已充血发硬的性器。 桌上摆着他刚刚在便利店买的避孕套,叶唯微回头看着他用牙齿咬开,自己挤出空气来套好。他眼神瞟过来的时候,她突然不敢再看他,视线闪躲了一下便扭正了脑袋。 从刚才起,她就没有和他对视过,因为眼神能暴露出来的情绪实在太多,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舍不得。 他的手扶上她腰的那一刻,她很配合地塌下了腰肢,将屁股翘高。他沉默着掀起她的裙子,将她的内裤褪到脚边,一只手还体贴地捏着她的脚踝架着她站好。 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侵入,然而饥渴的小穴最先迎来的不是他坚硬的龟头,而是他柔软的嘴唇。他掰开她的臀瓣在她汁液横流的穴口舔了几下,才扶住肉根,破开穴口插进来。 一晚上,她一直在尽力避免过多的想起几天之后的婚礼,想起叶家和尹家的商业合作,想起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然而当她跪在沙发上被贺司阳后入的时候,她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了尹煊的脸,那张冷淡的、忧郁的,有时候还有些害羞的脸。 尹煊这时候在干什么呢?在工作加班?在商讨婚礼事宜?还是……也和她一样,在悄悄享受最后的疯狂? 屁股突然被人大力地捏了一下,粗长的肉棒狠狠地顶入她的穴口,她整个身体耸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欢愉地娇吟。 身后的贺司阳一只手罩住她的脑袋,强迫她扭过头来,灼热的吻将她的呻吟吞噬:“叶唯微,不要想他了,现在是我在操你……” “……” “你想想我吧……” 疯狂占有(H) 小穴被粗长的肉棍持续不断地捅入又抽出,饱胀的快感随着他每一次挺进而蔓延。浑圆的臀部被他抬高,使得皮肉相撞的角度更加贴合。他伏在她的背上,她看不到人,于是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小穴里,紧致的穴道布满了没出息的嫩肉,每次他挺进的时候都争先恐后地缠绕着那根肉棒,舍不得让他离开。 她的屁股现在应该布满了指痕,因为贺司阳一边插她还一边不住地揉搓她的臀瓣。虽然有时候她觉得他这个人真的迟钝得可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个很善于学习的人,特别是在男人都在乎的性能力上,更是不服输一般,一点就通。 比如她叫得大声一点,他便能察觉出他戳到了她哪个敏感点,于是很顽劣地调整插入的角度,扶着性器对着那块敏感点直撞。她被捣弄得筋挛不已时,他一边体贴地搂住她的腰借力让她站稳,一边还伸出手来弹弄她敏感的花核,指腹对着那颗嫩芽无情又快速地拨弄。 过多的刺激令她双腿打颤,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强烈的快感渐渐将她淹没。淫液潮喷出来,喷了他满手。 他在 分卷阅读41 她身后低低地笑,湿哒哒的手又揉上她的奶子,将她两边的奶头都抹上一层水光:“水一直流一直流,好像撒尿一样……” 抽插的动作却没有停,她在他怀里嗯嗯地叫着,高潮的余韵让她一下一下地抽搐着,穴口不停地绞吸着他。他一把将她搂紧,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脖子,喉咙发出性感的喘息。同时速度越插越快,越操越深,肉茎上浮起的血管来回剐蹭着她敏感又多水的肉壁,她受不了似的抓住他的手就开始咬,舌头还绕着他的指尖又舔又吸。 贺司阳被她舔懵了,一时不防,下身也被吸绞得一下子卸了力,舒舒爽爽地射了出来。 死死搂住她的双臂松懈了一瞬,叶唯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又重新将她抱住,像只缠人的大狗一样用滚烫的身躯将她包裹,在她脸颊上吻了一遍又一遍。 身上黏黏腻腻的一点都不舒服,但气氛太缠绵了,于是叶唯微便头昏脑胀地什么也不想了,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回应他。 只是腿还在发软,贺司阳扶着她,将她皱巴巴的裙子扯下,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往浴室走去。 绵密的水柱倾洒下来,叶唯微想自己清洗,但贺司阳一刻也不离她的身,调好按摩浴缸的水温之后,便又像人形挂件一般凑近她,跟她挤在一个花洒底下,按压了一手的沐浴泡泡要替她洗澡。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两只大手带着滑溜的泡沫在她身上游走,连脚趾都被他一根一根爱抚过,她靠在光滑的墙面上痴痴地看着他被水珠浸润得更加英挺的眉眼,真的觉得大事不妙。 更不妙的是,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的巨根已经悄悄挺立。但眼下没有套套,不能直接插进去,他皱起眉头,脸贴着她的小腹,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你想让我干什么?”她伸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水珠,将他的头发拨弄开来,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你要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她是习惯掌握主动权的人,即使能短暂地把身体交给他,在清醒之后也会暗暗找他讨回来。 然而贺司阳在这一刻并不想如她的意,他心里有气,不肯说一句服软的话。 他有别的办法。 花洒被他一把关掉,叶唯微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屈起一只膝盖,仰起头来掰开她的阴唇,替她口交。 他的嘴硬得很,但唇舌却柔软得不像话。吻她下面的嘴也是十足的认真,她的穴肉刚刚被他里里外外清洗得干干净净,嫩红色的唇瓣已经被喂饱过一次,但像这样被吸舔吮咬,又不自觉开始淌水。 她急促地呼吸着,扶着他湿漉漉的脑袋,手心被他头上的硬毛茬扎得生疼。 臀瓣又被他捧住,他仰头凑得更近,含住她的淫核吸嘬,舌头绕着那颗叫她欲生欲死的敏感点勾缠。他如果恶劣一点,大可以让她爽到半途就退开,但他没有,仍旧姿态很低地认真取悦她。 或许这才是他的狡猾之处,借着示弱来让她对他更好一点。 一根手指抵住她的穴口来回地爱抚,她扭动着屁股催促道:“快点!” 他没有为难她,一边舔吸着她的花唇一边用手指插她,浪肉紧紧地缠住他的手指,将他那根指头夹得更紧,汁水顺着她的腿根泄出来,一同泄出的还有她带着哭腔的淫叫。 “姐姐,”他站起来,嘴唇上亮晶晶的,那都是她流的水,“现在你想让我干什么?你要说出来。” 他成功了,她承认。 笨的人到底是谁呢? 他的獠牙暴露得太晚,让她忘记了他原本就是个心肠不算好的人。 短暂的伏低作小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心怀不轨地想要从她这里讨得更多的好处。他得不到她的心,就疯了一样只想占有她的身体,吻过舔过她身上每一处,要她在他身下发骚发浪。 一晚上,她都被他压着,疯狂的肏干。走到哪里都被他抱着,架在身上,肉棒死死地订在她体内,操得又快又狠。她爽到彻底忘记现实,一晚上潮吹了好多次,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跟散架了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但她今天下午要去参加婚礼彩排,和司仪沟通细节,还有六个小时,她得抓紧时间回家补个觉。 窗帘遮挡住了屋外的天光,一片昏暗中,叶唯微将衣 分卷阅读42 服穿好,脚踩下床时才感觉自己的小穴应该已经肿了,昨天晚上做得太没节制,不过幸好她还残存了一丝理智,没在贺司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其实不太喜欢很黏人的男孩,她睡觉的时候更喜欢一个人霸占一张大床,有人躺在她身边的话她会觉得束手束脚一点都不自在,她更不喜欢被人搂着睡。 但昨天她却破天荒让贺司阳搂着她睡了一晚,颈椎简直要被他的手臂硌出毛病来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包,又走回床边。贺司阳还在睡,趴在床上露出一边脸,一只手还搁在她这边的枕头上,维持着睡前拥住她的姿势。 “你要走了?”他突然闭着眼睛出声,嗓音沙哑。 这句话,他问过很多遍,每次都只能得到一样的答案—— “嗯。”她说。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向上次那样放狠话,而是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就这样吧。” 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然而说出来的却是毫无转圜余地的道别。 她走得匆忙,不想再多作停留,因此没有看到贺司阳随意扔在玄关鞋柜上的那封没有拆封的请柬。请柬封面是她亲自挑的,上面印着她和尹煊的姓名首字拼音——YY。 一直到听见她关门的声音,贺司阳才动了动脑袋,将脸深埋进枕头。 她没有说“再见”。 该死,鼻子堵了。 ——————— 我刚刚看到你前男友了 金秋十月,是最适合举办婚礼的季节,赶趟儿一样几乎每一天每一顿都有酒席。参加婚礼的客人们累,婚礼主人公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唯微从早上醒来起就没闲下来过,整个人像木偶一样被人梳妆打扮好。开门的瞬间,老叶看着她的样子,居然红了眼角,悄悄背过身去擦眼泪,被刘女士笑话了好久。 尹煊拿着捧花站在大门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了一句新郎都会对新娘说的老套话:“你今天很漂亮。” 倒是叶唯微今天被他帅到,愣了几秒才例行公事般回他:“谢谢,你也很帅。” 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将她迎到酒店,送进新娘休息室,一动也不能动地等待着婚礼开场。 期间尹煊的妈妈陆女士来过,虽然依旧没什么很热切的表情,但她还是给叶唯微送了一只翡翠手镯。 帝王绿的翡翠,将近天价。 即使叶唯微不是很喜欢翡翠,也忍不住被这个镯子的美貌所吸引。 陆女士亲手替她戴上,端详了片刻,又清淡地笑笑:“跟婚纱不是很配,换敬酒服的时候可以戴着。” 叶唯微点点头:“谢谢阿姨。” 她还是不习惯管别人叫“妈”,在正式喝改口茶之前,她仍旧是叫她“阿姨”。 陆女士也不是很介意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臂,开门出去了,留下叶唯微一个人在休息室发呆。 谢蓁蓁和另外几个伴娘一起忙前忙后,和婚礼主持人一遍遍地核对着流程,休息的间隙,突然瞥见来宾里有个熟面孔,她心里奇怪,拐到休息室问叶唯微:“我刚刚看到你前男友了。你不是分手以后都不和前男友联系的吗?怎么结婚还请他?” 叶唯微第一反应是:“我哪个前男友?” 第二反应是:“不可能啊,我脑子又没病,我请什么前男友?” 谢蓁蓁提醒道:“秦钏,记得吗?你高中时和他谈过一个学期。我刚刚见到他,还不怎么敢认,反正没以前帅了,胖得都脱相了。” 帅哥发福可真是件悲伤的事,特别是跟自己谈过恋爱的帅哥。 叶唯微记得秦钏。 秦钏高中时是谢蓁蓁的同学,原本和叶唯微没什么关系。 可是高中生嘛,虽然学业繁重,但那时候精力充沛得很,竞赛、学习之余总能挤出点时间搞些娱乐活动。叶唯微和谢蓁蓁又是爱玩的人,虽然在家长和老师的约束下,在学校乖得跟孙子一样,但一放假就没人能管得住她们,KTV、电玩城、电影院都是她们的据点。 叶唯微就是在一次唱K的时候认识秦钏的 分卷阅读43 ,那时候他在隔壁包厢,过来和谢蓁蓁打招呼,因为性格开朗大方,长得也好看,所以一来二去就和叶唯微对上了眼,二人隔着两个学校跨越半个城区开始了“远距离”恋爱。 但她真没给他发请柬。 过了片刻,谢蓁蓁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是尹煊!你和秦钏谈恋爱那段时间,他和尹煊是同桌!” 这下叶唯微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过于丰富的恋爱经历给她带来的烦恼后知后觉地显现了出来,在婚礼这天,她直觉一切都将乱套。 什么叶小姐啊 被人吐槽胖到脱相的帅哥秦钏如今只是幸福肥而已,家庭美满、儿女双全,于是在身材管理方面也就跟大多数上了二十五岁的男人一样,日渐疏忽。 他今天是作为尹煊的同学来参加婚礼的,在收到请柬之前根本不知道新娘会是自己高中时期的前女友。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早把高中时那段过去忘了个干净,但那段恋爱带给他的憋屈感他却一直记得。 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恨不得长在男朋友身上,但叶唯微老嫌他太黏人,最后把他甩了也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 “恭喜恭喜!”他握着尹煊的手不住地感叹,“没想到啊!你们两个居然走到了一起……” 尹煊回握住他的手,难得笑得像个斯文败类:“可能是因为我不黏人吧。” 秦钏不是一个自律的人,不然也不会没到三十岁放纵自己发福成这样。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和别的男人一样自信,即使是站在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帅得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尹煊面前,也不会产生任何自卑的情绪。 他只是觉得他有点太得瑟了,好想打他一顿。为了嘴上找回点面子,他笑着说了一句:“是啊,黏人会被甩的哦。” 尹煊没计较这句话其实不太吉利,弯起的嘴角笑意更深:“你放心,我不会。” * 一场婚礼,有人即将抱得美人归,有人却浑浑噩噩差点忘了日子。 虽然贺司阳还是照常上课下课,打篮球聚会,但是曾经洋溢在他脸上的那股不知人间疾苦的骄傲劲儿已经消失了。就像钟表缺了一颗小齿轮,他的世界停滞下来,没有办法再转动。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也不想找人倾诉,面上试图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心里却在安慰自己。 会好的,他会好起来的。 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她走得太干脆,所以他还没来得及消化那种令人混乱又不安的情绪而已。 他在下课的时候接到了小时候一直接送他上学的尹家司机的电话,对方告知他尹煊今天结婚,尹书杰怕他迟到,所以直接派了一辆车来将他接往婚礼现场。 不得不说,尹书杰真的是个老狐狸,算准了他会忘记日子,所以让从小便对他尽心看顾的冯叔来接他。 自从奶奶过世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尹家。尹家人惦记着奶奶留给他的股份,所以一直在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试图给他安排一条国外私立名校毕业的镀金之路,就跟尹家其他人一样。 但他那时候处在人生的叛逆期,再加上妈妈和外公对他实行放养政策,于是他很有骨气地拒绝了尹家,选择了在国内读中学。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动脑子,成绩一直是中游水准,高考也是凭着体育单招进的大学。 爷爷多少对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外公却很想得开,他对他要求不高,不把家产败光就行。 虽然爷爷对他也不错,但从他把姓改为母姓,而爷爷直接打电话过来破口大骂要和他断绝关系的行为来看,他也明白,爷爷本质上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继承人罢了。 刚好尹煊很听话,所以他就更加没必要再去打扰别人的合家欢了。 婚礼仪式于12:08分开始,贺司阳上车的时候已经11:30,走哪条路都没办法准时抵达现场。但他不在乎,跟他没关系的事情,早到晚到又有什么区别呢? 冯叔已经很久没见他,想寒暄都找不到话题,只好把话头转到今天结婚的新人上来:“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叶小姐你还没见过吧?就是今天的新娘子,跟煊煊挺般配的。” 正望着窗外的车流放空的贺司阳思绪凝滞了一瞬,转过头来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 分卷阅读44 车窗外飞过一群队形严密的大雁,扑簌着翅膀从悬挂的太阳下掠过,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死影,又飞快地远去。 “什么叶小姐?”他终于听见自己强装镇定的声音,“什么叶小姐啊?” ——— 因为不喜欢在婚礼流程上着墨太多,所以肯定有很多bug,也没写得很高大上,希望大家见谅啊。 加更章满1000珠会放出来,就差一点点了! 唯微,说你愿意【加更】 休息室里面人来人往,都是熟悉的亲戚朋友过来和新娘子打招呼。叶唯微笑得脸都快要僵了,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门又被人敲开。 她挂上假笑,见进来的是尹煊,又放心地垮下脸。 “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尹煊将门关上,朝她走过来。 可能是和他之间培养出了某种战斗情谊,叶唯微在他面前已经越来越放松。被迫挺直的背脊靠上了椅背,高跟鞋也没穿,一只脚踩在椅子边缘,藏在婚纱宽大的裙摆中,姿势活像个不良少女。 “我累了。”她垂着头,脖子那里都被她挤出了双下巴,怪可爱的。 尹煊哑然失笑,在她身旁蹲下,没有触碰她,只是把玩着她婚纱上的刺绣,然后轻声说道:“再坚持一下吧,到了晚上……就可以……” 叶唯微掀起眼皮,突然局促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将婚纱抓得皱巴巴。 “……数份子钱了。”他一脸坦然。 叶唯微瞬间就笑了。 其实他们两个结这个婚,彩礼和嫁妆加在一起可谓是堆金积玉。领证之后,叶唯微还能得到一部分波隆庄园最好地块的股份。 但是,人类的快乐就是这么俗气。这就跟她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闭店盘点一样,数钱永远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过,说到份子钱,她又想起来某个随份子钱的人。她看着他,问道:“秦钏,是你同学吗?” 尹煊点点头:“是啊,你认识他?” 看来好像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叶唯微思索了几秒,决定向他坦诚自己和秦钏的关系:“有件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秦钏,我高中的时候和他谈过恋爱,也没谈多久,大概一学期吧。” “那你还喜欢他吗?”他问。 她果断摇头:“怎么可能!我从不吃回头草!” 他蹲在她身边,仰面看着她,他的头发被造型师全部梳了上去,原本很容易显油腻的发型却衬得他越发清俊。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问:“除了秦钏,外面应该也不会有你想要吃回头草的人吧?” 叶唯微知道他想问什么。 这段时间,虽然他再没关心过那段语音的事,她也没有向他解释过什么,但他们两个即将被绑到一起,该处理干净的关系,她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来给他一个交代。 “没有,”她微笑道,“你当我前男友遍地跑吗?” 他也笑了,站起身来让她做好准备,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婚礼选在室内,这是叶唯微要求的。 因为据她参加别人的户外婚礼的经验来看,顶着晌午的太阳举行婚礼仪式只是为了拍照好看而已,实际操作起来对谁都是一种折磨。今天来的客人多是些商界政界名流,为了让来宾们安心舒适一点,她选择了最保守的室内婚礼。 她是生意人的女儿,自然要利用一切资源将利益最大化。 这不就是她嫁给尹煊的目的吗? 叶唯微挽着老叶的手,缓缓地朝红毯另一端走去。爷爷和尹家老爷子在台下坐着,笑得嘴都合不拢。刘女士一直站在舞台的后方,微笑着目送他们。 现场的灯光如梦似幻,茫茫地像水雾一般泻下,倾照在叶唯微头顶的皇冠上。在她面前引路的光柱如有实质,里面飘忽着轻盈的粉尘。红毯尽头尹煊的脸朦朦胧胧,看起来居然真的如花店老板所说,和贺司阳有点相像。 好奇怪,思绪竟然会在这一刻走丢。 后面的流程她全程都有些呆滞,像是这几天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得到了释放,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所以尽力打起精神来跟上主持人的节奏。尹煊像是 分卷阅读45 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当着众人的面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 主持人又打趣了几句,接着开始念宣誓词。 尹煊的那句“我愿意”说得q27 47 311037平静又轻巧,仿佛练习过很多遍。 原本对于婚礼主持人来讲,这种语气是不够调动气氛的,但他不敢让尹煊再大声说一遍,只好把话筒对准叶唯微。 偏偏叶唯微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因为,在准备张嘴的时候,她突然看见,在台下一派祥和的观众当中,夹杂着一张熟悉的、黯然神伤的面孔。 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贺司阳……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下一秒她便意识到,她没有看错。他的确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人群末尾,谢蓁蓁挡在他前面,似乎在阻止他继续往前走。 观众的目光焦点都在台上,没人注意到那个角落发生的骚动。他们只看到了叶唯微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将那句“我愿意”说出口。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渐渐放大,有蔓延开来的趋势。主持人机灵地将话筒移开,开始思考着对策。这种情况他遇到过不少次,再等五秒,如果新娘还不说话,他自然有办法应对。 一直默不作声的尹煊突然凑近叶唯微的耳朵:“唯微。” 叶唯微怔怔地收回目光,听见他在她颈侧耳语:“说你愿意。” 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强迫的意味,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将她的理智成功拉回来。她看着他英俊的面庞,渐渐镇定下来,迎着他的眼神,字句清晰地说出了那句所有人都期待着的话:“我愿意。” 所有人。 除了贺司阳。 只不过,来的路上他有多焦急,现在他就有多平静。 他想,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他只知道她有男朋友,要结婚。其他的细节,他却从来没有打听过,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出那样掉价的事情。 跟人偷情已经足够令人羞愤了,如果,再让他得知,自己只是被人当作一个用完就丢的玩具,那大概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可是现在,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在向他昭示着他到底有多贱。 人群中央那个精心布置的舞台,对他来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坛。他的身体和他的心,都被当作了祭品,连灵魂也赤裸地暴露出来,藏匿在光照不到的黑暗当中。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跟个傻逼一样……主动献上的。 她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过去打扰他们的。”贺司阳分神看了一眼对他一脸防备的谢蓁蓁,又转回目光,死死地盯住台上那对笑容刺眼的新婚夫妇,嘴角扯出一抹讽刺至极的笑。 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谢蓁蓁有些于心不忍。他跑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气都喘不过来,闷头就往里面冲。可是,走了几步,他却自己停了下来。 害怕他闹出什么乱子,她赶紧拦住他,严防死守他走到人群当中去。直到叶唯微说出那句她该说出口的话,她才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还没说清楚的事情,私下解决吧,现在你也看到了,不是时候。”她耐心劝阻。 贺司阳当然看到了,现在仪式进行到了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 他还看到,尹煊在亲吻叶唯微之前,非常“不经意”地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很明显的挑衅,别人不知道,但是贺司阳清楚得很。 礼堂里闹哄哄的,来宾们的一张张面孔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的拳头被他攥得死紧,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不想再待着这里被凌迟,他后退几步,往休息室走去,推门出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些使不上力气。嘴角咸咸的,他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闷头便往外冲。 随意找了一间休息室将大门关上,他才脱力一般靠着门板喘息。 叶唯微…… 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的冲动,他的鲁莽,知道他顾及着她的身份而没说出口的“喜欢”,她甚至连他的幼稚和愚蠢也都一清二楚。在她心里,他大概真的很好对付吧,随便勾勾手就来,用完就一脚踢开。 可是……可是…… 分卷阅读46 即使拥有她的人不是他,那个人又怎么能是尹煊! 情绪无法排解,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连空气都开始变得冷飕飕。钟表缺失的齿轮好像重新续上了,那里被愤怒、不甘与怨怼填满。他的世界重新开始转动,在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自己想干什么了。 他是绝对不会就这样退出的。 冯叔带着他的西装来休息室找他时,贺司阳已经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好像刚刚那个几近失控的,一直在催促着他快点开车的人不是他一样。 “阳阳,”冯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叶小姐……” “我认错人了,冯叔,”贺司阳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她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 叶唯微回到新娘休息室换完敬酒服,一脸平静地对着镜子补口红。 造型师替她打理好造型之后,便退了场,留她一个人先休息。 人刚走,她就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愁得脸都成了八字眉。 谢蓁蓁敲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叶唯微一个人对着镜子生闷气。只不过那表情还夹杂着一点掩饰不住的臭美。也是,她今天可美了,也难怪发生了那种社死事件她还能分出神来扮演自恋的水仙。 叶唯微没看她,闷闷地吐出一句:“蓁蓁,我好倒霉啊。” “嗯,虽然大喜的日子说这个不吉利,但真的……你这运气……也是有点……”谢蓁蓁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只好凑到她耳边说道,“贺司阳,他真的是尹家另外一个孩子,我刚刚看到他和尹爷爷坐一桌了,还把他介绍给了你的家人。” 最后一丝希望都被堵死,叶唯微露出一个堪称绝望的表情:“我现在想去死一死。” “你先等等,”谢蓁蓁冷酷无情地提醒道,“外面的客人还等着你去敬酒呢,更别说你让尹煊在台上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他估计比你更想死。” 好像也是。 叶唯微代入了一下尹煊的心情,突然觉得无比对不起他,他们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当着全部客人的面犹豫,那事情可就大发了。她问蓁蓁:“尹煊看起来怎么样?” “看不出来什么,挺镇定的,应该察觉不出来你和贺司阳这点事。” 叶唯微更绝望了。 她心里想着尹煊可是早就知道她有个“奸夫”的,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自己弟弟而已,今天她这么一走神,也不知道能瞒他到几时。 “我现在很怀疑自己被人耍了。”叶唯微激愤起来,“你说贺司阳会不会是想要报复尹家,所以故意接近我啊?” 谢蓁蓁的脑回路和她在同一个服务区:“他什么时候出现在你店里的?是在你和尹煊订婚之后吗?” “对啊!” 谢蓁蓁瞬间觉得这个猜测很靠谱,但是这种事也不好太快下定论,她回想了一下刚刚婚礼中贺司阳的表现,说道:“不过,刚刚他看起来的确很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你会不会想多了?” 叶唯微蔫巴巴地说:“毕竟也睡了两次,不舍肯定也是有一点的吧……” “两次?”谢蓁蓁很会抓重点。 “那个下次再跟你说,”叶唯微一脸懊恼地捂住胸口:“我居然上钩了!你相信吗?两次!我还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 她站起身来,光着脚在休息室来回踱了几圈,其间经历了无助、泄气、懊恼、后悔等一系列让心情产生巨大起伏的负面情绪,抱着好友干嚎了好一阵,终于,她镇定下来,回到座位上穿好鞋:“算了,死就死吧,万一离婚了我就回云南种咖啡去。” 谢蓁蓁很支持:“你别说,那日子听起来比你现在好。” ———————— 大家过年好~ 这是你嫂子 敬酒的过程还挺快,反正叶唯微和尹煊不需要说什么,跟着笑就行。她其实还是有些紧张,心里老觉得贺司阳在看她,一次转身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朝主桌看了一眼,才发现其实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贺司阳一直背对着宾客们和尹爷爷在聊天,根本没把目光投向这边。 她暗自舒了一口气,悄悄地看了一眼尹煊,却很不凑巧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分卷阅读47 “看我干什么?”她有些心虚,“我饿了。” 这是实话,一上午没进食,她早已饥肠辘辘。 尹煊扯出一抹笑,不痛不痒地安慰道:“待会儿就能吃东西了。” 叶唯微看着他,心想结婚果然是个累人的活儿,连他的脸都笑僵了,她肯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敬到尹煊的同学那桌时,她总算看到了谢蓁蓁嘴里那“胖到脱相”的秦钏,她大方地冲他笑了笑,便转身去了别的桌。 没有什么青春喂了狗的想法,她只是有点纳闷,为什么同是一个年纪的人,尹煊就能一直帅到现在,而秦钏却放飞成了这幅模样。两人站一起简直有壁,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更让人纳闷的是,既然尹煊那时候和秦钏是同桌,那她和秦钏谈恋爱的时候,为什么都没有听他提起过尹煊? 一圈下来,该敬的酒敬完,该送的人送走,招待不周的约好下次单独聚,婚礼才总算看到尽头。父母亲朋们临走时还十分放心不下,叶唯微示意他们不要担心,站在酒店门口目送着他们走远,才默默地转身准备回去吃点东西填肚子。 还没走到桌边,便听见了尹爷爷中气十足的笑声,叶唯微定睛一看,那尹家人齐刷刷地站在桌子旁边,后面还跟着个摄影师,看样子是打算拍一张全家福。 克制着、克制着眼神不要乱瞟,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换了一身西装的贺司阳。他这会儿看起来沉稳了不少,面色冷冷的,站在尹爷爷身边听他说话。 下巴高高扬起,眼睛却低垂着。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做出过这种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样子,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但又隐隐觉得果然如自己所料,他就是为了报复尹煊才故意接近她的,亏她还真情实感地觉得不舍过。 尹煊送完他那边的朋友,从后面跟上她,在她身边站定。 见人都到齐了,尹爷爷热情地推着贺司阳向叶唯微打招呼:“这是你嫂子。” 倒霉鬼叶唯微,再一次在心里觉得自己倒霉。她一上午没歇着,整个人又饿又累,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吃几口饭,又被人点名进行社交。前几天在床上那黏了吧唧的缠绵与认真的告别仿佛成了一场笑话,遮羞布揭开之后全都是居心叵测。 都是她自作自受,也怪不得别人。 贺司阳极其不配合,屈尊降贵般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然后轻轻叫了一句:“姐姐。” 要死了!这个小兔崽子! 贺司阳只会在什么情况下这么叫她,她心里清楚得很。她的内心涌上难以言喻的尴尬,窘得只想遁地。垂下的手突然被站在身边的尹煊牵住,产生依赖这种情绪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把尹煊当成了亲密战友,不自觉回握住了他的手。 反倒是先发难的贺司阳,自讨了个没趣,面色阴沉地盯着她和尹煊交握着的手,咬牙冷笑一声,才将目光移开。 尹家人只道贺司阳反正从没叫过尹煊“哥哥”,自然是叫不出“嫂子”这种称呼的,愿意称叶唯微一声姐姐已经足够给面子,于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地整着队形,准备拍照。 拍照的时候,叶唯微左边站着尹煊,右边站着贺司阳,内心一片死寂。 因为这两人情绪看起来都不大好的样子,特别是贺司阳,阴沉着脸一个笑容都不肯露。而尹煊,从刚刚下台起就一直不对劲,敬酒的时候说话还很少见地有些阴阳怪气,现在他被灌了不少酒,倒莫名其妙地对她亲近起来——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没肯放。 她知道她现在最应该安抚的是尹煊的情绪,所以她刻意靠在了他的胳膊上,和贺司阳之间隔了好大一条缝。 摄影师数着“一二三”让众人看镜头,快门按下的瞬间,他似乎不是很满意,笑着说道:“弟弟看镜头哦,头不要看左边。” 贺司阳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大家笑呵呵地说着重拍一次。 再来还是一样的结果,每次开拍的时候,那个弟弟总会把头扭向新娘子那边,较劲似的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摄影师压下心底的异样,干脆不喊开始了,连续按下快门,终于拍到了几张正常的照片。 散场时,尹书杰见两个儿子都在场,心里高兴,便拍着贺司阳的肩膀说道:“阳阳,今天回家睡吧,你的房间一直给 分卷阅读48 你留着的。” 这个提议让在场心思各异的众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尴尬一点。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贺司阳,却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一连串的意外事件让叶唯微的大脑直接宕机,虽然她不知道贺司阳对这家人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但她大概知道,在场的人当中,真正欢迎他回去的应该没有几个。尹书杰说出的那句话,到底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作为外人的她也听不出来。 她装作不太在意地样子握紧了尹煊的手,甚至低下头来很故意地一根一根把玩他的手指。她看不到尹煊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应该不是特别高兴,就跟她婆婆陆女士自从贺司阳出现起就再也没笑过一样。 这两母子绝对不会欢迎贺司阳住回来。 没听见贺司阳的答案,尹爷爷选择性地忘记了之前因为孙子改姓而破口大骂的事,板着脸问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家看看?” “没有,爷爷,”贺司阳冷淡地摇了摇头,“我住回去就是了。” 尹爷爷终于又高兴起来:“嗯,好!这次回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唉,事情果然朝着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叶唯微一脸丧气地将头垂得更低,欲哭无泪。 他去做了结扎手术 纵观叶唯微二十七年的人生,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焦虑过。 她现在身处尹家老宅,她和尹煊的婚房里。房间很大,单独的大套间。 虽然房间其他的家具都是出自名家设计师之手,但卧室的床上还是很滑稽地被人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摆出了“早生贵子”四个大字,床头还用红字贴了一个很不搭的“囍”。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蚊虫叮咬一般令人坐立难安,唯一可以缓解焦虑的事情大概是尹煊一直没有进房间。 她已经洗过澡,换好了睡衣,坐在床边的懒人摇摇沙发椅上摇晃了近半个小时,一会儿想起贺司阳那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一会儿想起尹煊那副平静却又隐隐透着不高兴的面容,她还想到从此以后她就要管一对从来没有生养过她的人叫爸爸妈妈,脑子里面简直要乱成一团浆糊。 窗外月光清亮,树梢上枝桠在晃动,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决定先把最需要解决的事情解决。 她要先找到尹煊,探探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那个“奸夫”就是贺司阳。 婚前协议当中虽然说好了可以有二心,但如果被他知道她搞到了他弟弟头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趿着拖鞋拉开卧室门,新房的客厅沙发上,一个身影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客厅没有开灯,她只看到一道朦胧的轮廓,走近之后她才看清,那是尹煊。他换上了睡衣,正仰靠在沙发上打盹。 但他睡眠很浅,听到她的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拍了拍脸坐直身子。 “坐很久了吗?为什么不进去?”她率先开口。 尹煊的眼神还有些迷朦,像是白天被灌的那些酒还没醒。 “啊……”他低声说,“我感觉我身上有很重的酒味,怕熏着你。” 其实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喝的大多是红酒,味道根本不难闻。她明白他是不想加重本来就尴尬的气氛,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她。 屋子里没有关窗,凉凉的夜风吹进来,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尹煊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套秋款真丝睡衣,很普通的款式,没有特地展露风情。但由于她并不羞于面对自己的身体,所以背脊挺得很直,胸前隆起两团,中间的蓓蕾由于轻微受寒,所以凸起有些明显。 他移开目光,嗓音干涩:“进去吧,别着凉了。” 叶唯微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道:“你不进来吗?” 他沉默了几秒,才站起身来往里走。由于紧张所以步子迈得很大,叶唯微反而落在了他后面。 卧室里的灯光流泻出来,他的影子全然将她包裹住。她深吸一口气,低头跟上。 关于她和贺司阳的事情,尹煊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多少,她弄不明白。 因为她一直都看不透他。 分卷阅读49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只能判断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紧张还是放松,其他的内心想法,她都不懂。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一个人在说话,在调动气氛,他更多的时候只是充当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久而久之,她的确感觉他很无聊。 可是,当初见到相亲对象是尹煊时,她的的确确也曾欢欣鼓舞过。 她的取向从来都不是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但不可否认的是,尹煊真的能把一身高定西装穿得很好看。完美的皮相加上良好的教养,作为结婚对象来讲,她真的很满意。 那后来是怎么冷下来的呢? 或许是这段婚姻推进得实在太过顺利,自己什么都不必付出就能得到最终想要的结果,所以她一时犯懒,便忘了自己原本对他是有过心动的感觉的。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留意到走在前面的尹煊突然停下了脚步,于是她一头撞上了他的背脊。 他赶紧回过身来道歉,低下头来凑近她:“对不起,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赶紧摇头,“我没那么脆弱……你的脸怎么了?” 进了房间她才看清,他左边的眉骨破了一道豁口,已经简单处理过,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他刚刚不会打架了吧? “哦,没事,”尹煊解释道,“开始酒没醒,没走稳,磕到了。” 她正准备多问几句,他却往后退了几步。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刚突然停下来的原因。 他看到了床上醒目的“早生贵子”四个大字——跟她第一次进这间房的反应一样,就……挺尴尬的。 于是她的注意力又轻易被转移。 她尬笑道:“这应该是你们家谁准备的吧?” “我不知道这是谁摆的,”尹煊诚实地摇头,弯下腰来用床罩将那堆果仁兜起来,“不过,这些东西你不用放在心上,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答应她的事情? 啊,对了,他答应她不要小孩。 尹煊将那堆东西提到客厅,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叠文件。他将文件递给她,难得有些吞吐:“这个是我的……体检报告,还有……嗯……结扎手术的同意书。” 结扎手术? 他去做了结扎手术? 那是一份全英文的文件,太专业的医学名词她看不懂,只知道他是在国外做的手术,时间是在上个月,在她向他提过那个要求之后。 一直以来,他好像都能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某种技能,能记住所有人的喜好,天生就能讨人欢心。 喉头突然梗住,她绝不肯承认此时此刻她的情绪是有些脆弱的。自从贺司阳在婚礼上出现之后,她维持到现在的镇定,就像冬天早晨的河流上凝结出的那层薄冰,被人拿着树枝一捅就破了。 而捅破这层薄冰的人,是那个在她和别人上床的时候,将她的话好好记在心里的尹煊。 他是她最害怕的那类聪明人,他没有因为那条微信语音对她刨根问底,没有因为她今天在台上让他丢脸而责怪她。 相反,他在赌,赌她那颗只把男人当消遣的心,会因为他无底线的退让与包容而对他产生一丝丝的垂怜。 他赌赢了。 叶唯微的脑子在嗡嗡作响,心头涌上的愧疚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 她低着头,手上不自觉开Q274 7311037始用力,那叠文件被她抓得皱巴巴的。突然面前笼罩过来一道阴影,尹煊朝她走近,抓着她的手将文件小心抽了出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听见他说道:“抓得这么紧,手不疼吗?” “都说了我没那么脆弱。”她嚅嗫着,语气还很不好,在跟自己赌气。 低垂着的额头感受到一副温暖的胸膛在贴近。 尹煊抱住了她。 ———— 为了方便怎么搞黄都不怀孕,我会让哥哥弟弟都结扎,哈哈哈哈哈哈。 科普:结扎不是阉割,只是把 分卷阅读50 输精管扎口,让精子不能流出来,性能力也不会下降,仍旧可以射精,只不过精液里面没有精子。如果以后想要小孩也可以复通,只是复通率不是100%。 给他一点甜头好了(H) 她被尹煊亲得脑仁疼。 或许是因为酒精还没消散,尹煊完全没有了平时那股淡定劲儿,兴奋得有些不正常。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亲吻,一手箍住她的腰。下身贴得好紧,紧到她可以很直观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他的灼热,已经开始慢慢肿大,抵在她小腹上,硬得她有些不舒服。 嘴唇吸咬在一起,舌尖被他裹进嘴里含吮,舌根发麻,连呼吸都被夺走。她没想到,原来尹煊主动吻一个人时会是这幅样子,她只和他接过一次吻,还是她主动贴上去调戏他,那时候他看起来那么羞涩,原来只是在扮猪吃老虎。 但叶唯微今天晚上精神有些衰弱,所以没什么一定要占上风的想法,因此整副身子软塌塌地任他摆弄着。 就是站着接吻好累。 他像是知道她快站不住了,伸手擦了擦她嘴角晶亮的口水,又吻了吻她的头发,才打横将她抱到床上。 她的脸被他亲得有点红,但神情却恹恹的,身体似乎并没有热情起来。只有在他脱衣服的时候,眼睛开始放光。 有的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基因这种东西。 叶唯微有个小姐妹,平时从来不护肤保养,油炸辛辣烟酒样样都沾,但她的皮肤就是时时刻刻都好到发光,连毛孔黑头这些问题全都没有,而叶唯微虽然皮肤也很好,但那种好,总透着一股精心护理过的后天努力感。 尹家这两兄弟,大概就属于天生基因很棒的类型。虽然她很尽力地让自己不要在面对着尹煊的时候想起贺司阳,但同样的肩膀宽阔,同样的完美骨架,同样能让人面红耳赤的精壮肌肉,甚至那两张还有几分相像的脸,都让她难免……会不自觉地进行比较。 脸颊烧得厉害,她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个烦人的贺司阳从脑海里赶出去。再睁眼的时候,尹煊已经将脸凑到了她面前。 “看清楚了吗?”他问。 这种似是而非的问法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恍惚中她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最想搞明白的问题根本就没被她弄明白,因为她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尹煊……”张嘴的瞬间又被他吻住。 他已经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其他的话一概不想听。 那就这样吧,叶唯微自暴自弃般地搂住他的脑袋,主动亲了亲他耳后那颗勾人的小痣,那里大概是他身体的某个开关,因为他突然僵住了,直到叶唯微问他怎么了,他才摇摇头,敛着眉目去亲她的脖子。 她的睡衣被他揉得凌乱不堪,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她甚至生出了一丝被狎玩的快感。挺翘的乳房被他握在掌心揉捏,手指不小心刷过奶尖时,她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不是个有经验的猎手,一张猎网完全只靠耐心织就,一点一点将她困住。因此即使再急切,他将她的睡衣掀开的时候,还能分出神智来欣赏一番。 平时面对着叶唯微的时候,他其实很少会浮现出黄色废料。因为开店的缘故,她真的很尽力地在降低自己的性吸引力,穿搭都是精心搭配过的随性,纸片般的身材被藏着在昂贵又低调的高级服装里,充满了法式少年感。可爱和冷淡融合在一起,让人很想接近,但不会联想到下半身去。 脱了衣服才发现,她其实意外地很有料。由于没有尝过女人,所以他没办法判断她的胸又多大,上手抓了一把才发现,手感真的很好。嫩白的乳肉被他揉面团一样揉成各种淫靡的形状。但他偏偏不去碰那两颗嫣红的奶头,像是故意避开。 乳晕连着乳头一起从指缝中漏出,好色情。 “嗯……” 奶头痒得难受,她拧起眉毛,还没来得及提要求,他便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低头叼住一颗奶头吮吸起来,另一只奶头也没有被冷落,他捻住了它轻轻揉捏起来。 一波一波酥酥麻麻的快感将她冲击得身体发软,胳膊无处安放,只好不住地抚摸着他的后颈与后脑勺。 他一把抱住她的后背,将她推得更近,埋头在她的双乳间卖力地取悦她,那两颗奶头被吸吮得充血发硬,变得像一个小石子般一眼就能看出来 分卷阅读51 是被弄狠了的程度。但这还不够,他看了一眼,居然揪住那两颗奶头晃了晃,直到听见她求饶的哼唧声,才奖励似地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接着开始脱她的裤子。 说实话,今天晚上这种被人玩弄着身体的做爱风格一点都不符合叶唯微平时的作风,她习惯看到别人为她失控为她疯,而不是像尹煊这样,即使被内裤包裹着的性器是肉眼可见的勃起了,却还能压下自己的欲望,要她先疯。 她不喜欢这样,但是,当他将她浑身剥个干净,却没有急着冲进来,而是抬起她的一条腿,将吻印上她的大腿的时候,她又想着,算了,给他一点甜头好了。今天晚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至少,她的身体是快乐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当尹煊脱下她的内裤时,她都能看到内裤上牵连着一丝亮晶晶的淫液。更不用说他舔吃她的小穴时那啧啧作响的声音,可不是他的口水,而是她体内流出的浪水。 他的肩膀上有两个很性感的肩窝,她的一条腿就这样被他架在那里,看着他的嘴唇一路包含着她的阴唇向下舔。小穴被他含得热乎乎的,穴口淌出的水被他吞进去时,她还能听到羞耻的咕嘟声。 “啊……” 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是他突然将舌头钻进了她的穴口,灵活柔软的舌头在搅动着她的浪肉。可是屁股都被他捧住,她无处可逃,只能任他的舌头模仿着性交的姿势在她的花径内进进出出,更别说他修长的指头还在一边拨弄着她的阴蒂。 舌头插着,手指弹着,激烈的快感几乎淹没她的神智。 “尹煊……尹煊……”她压抑地叫着他的名字,双腿绷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