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直播间》 1 ?触/手/总/攻/灵异/鬼王直播间 【作品编号:35902】 连载中 投票 已收藏 (273) 原创 / 男男 / 现代 / 高H / 正剧 / 恐怖 / 灵异 王槐是一个恐怖直播间的男主播,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被拉扯大后靠着腿长长得帅当上了男主播。 可惜主播这饭不好吃,无奈之下只能做了恐怖直播间。 本来以为就算去的地方吓人,团队人多,把事先安排好的东西演出来就没有事,谁知道,踏入了这片废墟,就仿佛踏进了一个地狱…… 杀人狂,肢解犯,性变态,地上的血迹,哭泣的红裙女孩,锁笼里拷着的又是…… 别睁眼,别回头,快点走,不要说话,控制呼吸。它们来了…… 而王槐的身体里,也藏着一个秘密,每到鬼门大开时,它就会缓缓地爬出来,将触手伸向每个人,进入他们的身体,吞食他们的灵魂。 触手会把类似虫卵的“精子”注入受方身体让其直接受孕,宿主男女甚至鬼皆可 总攻菊洁无反攻 男主做人的时候怂包一个,做鬼的时候血腥残忍又黄暴,见人日人见鬼日鬼 暂定受: 秘密很多的保护欲极强总裁 哭泣的红衣“女”鬼 想帮人却倒霉被鬼上身的卖肉女主播 疯疯癫癫的肌肤饥渴症道士 温柔体贴的医院护士长 正义感爆棚的铁拳警官 神灵已死,人鬼同路 封面是自己画的 鬼王直播间(带插图) 第一章 深入废墟里的老宅,灭门惨案? 【作家想说的话:】 写恐怖不会含糊,剧情不会含糊,写肉也不会含糊 跟着我过来尤其看蛇吻的小天使应该明白这点 欢迎新老读者捧场!多多回复!喜欢请评论收藏关注一条龙好嘛,求 第一章和第二章总回复破三十第三章就有插图 完成度是我首页头像那样的,那是我自己画的 第二章一个小时后献上 “这个月的水电费又交不起了……” 王槐扒拉着手机里显示出的账户余额,欲哭无泪。 明明一直拼命在省钱,每个月还是支出颇多,主播这行当不好干,但暂时也找不到什么稳定的好工作,刚大学毕业的王槐只好硬着头皮当了个全职主播。 凭着一张帅气的脸,最初开始播的时候倒是也在平台小小火了一把,可由于没钱经营团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操办,而且王槐这人老实又有点内向,也不会刻意培养粉丝群,所以除了几个老粉之外,那些路人粉是被其他正热的主播分流分流又分流,就像本来好好的一包奶茶粉愣是被扔进了水桶里,那最后喝到的只有水味。 转行难度太大,所以是不可能的,王槐只能借着这几个月积累下来的粉丝群转方向,他听说做恐怖直播很有噱头——人类的猎奇心理普遍存在,但是往往又不敢自己做,所以会去选择关注那些主动作死的主播。他在提出这个设想后,得到了粉丝们的一致肯定,又和平台商讨了是否可行,之后就转方向开了一个恐怖直播间。今天晚上,他就要开始做自己人生第一场“恐怖直播”。 他整整为这事筹备了大半个月,最终也只叫来了两个人,摄影大熊和后勤小红。两人还都不咋专业,但毕竟聊胜于无。 王槐看着自己惨淡的账户余额,内心不禁设想起他因为这场直播混得风生水起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不用天天啃煎饼配水煮肉抹辣酱了,也不怕催债似的房东上门讨水电了……但很快地,他又从这种幻想里挣脱出来,又陷入了失落之中。 “不知道小珑有没有在院里好好吃饭,院里的伙食虽然也不难吃,可是小男孩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这几个月都没能给他留下钱买吃的,哎……” 他想起小珑望着自己的时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禁鼻子一酸。小珑老是说信任自己的槐哥哥,可是他的哥哥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混出个什么样子来。 小珑是他在孤儿院认的弟弟。王槐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感情。成年了出来读大学和工作,也没忘着里面的人和事。对刚刚十四岁生日的小珑,他更是记挂得不行。就连对方生日,他都没什么钱给对方买礼物,只能自己捏了一个小恐龙。 小珑从来都没说过他这个哥哥的不是。对于小恐龙更是爱不释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床头,每次他偷偷回去看小珑的时候,都会看到对方捧着恐龙发呆。 “铃铃铃……”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王槐接起电话,是大熊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说:“王槐啊,你先准备准备,太阳就要落山了,记得开麦提醒你的粉丝一下。” “好,谢谢熊哥。”王槐应了一下后,熊哥就挂断了电话。他收拾了自己的登山包,往里面塞了一些假发啊白布啊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为了到时候扔在那个地方制造恐怖感的,要不然没什么噱头。 接着他在平台发了一个宣传: “今天晚上要探寻那片拆迁区里唯一一幢屹立不倒的老宅,会发生什么事呢?大家拭目以待!” 更多的他实在是编不出来,不一会儿几个死忠粉就迅速地响应了他。 “槐哥加油!” “冲鸭” “注意安全” “槐哥nb!” 王槐看着自己的评论区,内心有些暖。这些关注者的真心喜欢,又何尝不是他继续做这行的动力呢? 但是过了一会,他再刷,也就只有陆陆续续的几个评论了。他的评论区日常如此,清冷得可怜。王槐也没太注意,接着去整理行装。最后把一个手电筒塞进背包,拉上拉链,这次的工具算是收拾完成。王槐换下了家居服,换上便于运动的深棕色中裤和黑衬衫,对着床前的落地镜撸了撸头发:“我这打扮应该还可以吧?” 没人回答。 太阳也快落了,他打车前往那片拆迁区。计程车来了,他招手让司机停下,然后开门上了车侧座。他腿长,车位对他来说还有点挤。 “去横无路,谢谢师傅。” “小伙子,你去那条路干嘛?” “呃……”王槐思考了一下,他总不能说他去找鬼吧?这话听着自己都觉得瘆人。“那附近有我朋友,他房子还没拆,我去拜访一下,” “你朋友?不是那幢还没人敢拆的鬼屋吧?” 王槐装不懂的样子:“鬼屋是什么?我朋友是住小区啊,他附近都有人住的。但是他妈不给他出来和我打游戏,所以我们远一点见。” “那就好,”司机似乎是松了口气,“ 小伙子我和你说,横无路那里都 2 是拆迁房,现在钢筋都被施工队搬走了,基本都只剩水泥片了,但是那里有一幢鬼宅,至今都没人敢拆,听说里面发生过一起命案啊!” “命案?”王槐这会是真的疑惑了。他只听说过这桩屋子闹鬼,还真的不清楚发生过什么命案。想到这儿,他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冷…… “对啊,听说是入室抢劫杀人,父母都被杀了,一个小女孩也被绑走了。结果不知道是被什么压下来了,一直没有办法立案,把父母的尸体收走就没有继续调查,小女孩也可怜,到现在都没找到。你是其他区的,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我跑得多,也听过一点。” 司机叹了一口气:“天灾人祸啊。” 王槐听着已经有点发慌了,但他为这件事准备了很久,虽然之前没有踩点,但也在旁边逛过几次,多方打听过,也没见里面有人。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个故事说不定是子虚乌有,听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他和司机侃到了目的地。他下了车,和大熊、小红接了头。 “带摄影机了吗?”王槐问。 大熊扛着摄影机,回答:“带了,放心。”小红也拿着个包,跟在大熊身后。 王槐抬起头,天色已经发黑了。小红已经提前跑去布景了,等过了很久,小红才发信息过来,说:“好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他怎么去那么久?就一顶假发一块破布,至于吗?”大熊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需要开锁之类的吧。”王槐摇摇头。 “那赶紧开播吧,直播间里说不定都有人催了。” 王槐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开了摄像,摄像机是联网的,可以实时把视频传给直播间。王槐打开手机,以游客的身份开到他直播间的页面,现在观看的有几百个人,慢慢的观看人数多了起来,逐渐有一千出头。直播间里有稀稀拉拉的讨论声,除了夸王槐帅的,都是催着主播赶快进去的。 “现在就进,现在就进。”王槐说。他走了一段路,眼前逐渐出现了那幢废弃老宅的样子。旁边的地上,有着白底红字的横幅,上面写着:“强制拆迁,还我祖屋”。 “老房子被拆了会给很多拆迁费,可能他们是因为对房子感情太深了,才不愿意搬走吧。”王槐说。 “也说不定是为了更高的拆迁费。”大熊说。 王槐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 和现在普通的居民楼不同,这座房子已经有几十年历史,没有电梯,都是一层一片房间,以前每一层都是一户。大门是开着的,铁门已经被偷走了,木门还在,上面贴着几片黄纸画成的符。 “大家已经看到了这几张符,这是怎么回事?记得以前我住在院里的时候也有这种符,但是图案好像和这个不太一样。”王槐示意大熊抬头拍符,随即直播间里出现了几个弹幕:“装神弄鬼。”“不吓人。”“赶紧进去。” 王槐被这群急性子的观众弄得无奈,只能打开手电筒,进了屋子。第一层没有住人,只有楼梯后面有一个狭小的房间,门被锁了,打不开,想必小红并没有在这里安排什么。王槐和大熊上了二楼。 二楼的楼道很狭窄,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一道铁门,是开着的,二楼的门已经坏了,关不上,可以直接进去。进了后是个客厅,基本上房间已经搬空了,就只剩下主卧室。主卧室的门是锁着的,也没有什么动静,看上去应该是没人,王槐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他拣了几处其实并不恐怖的地方,僵硬地介绍了一下,渲染了一下恐怖气氛,但是观众明显并不买账,只有几个年龄还比较小的小朋友在弹幕里打“好吓人”。 王槐又进了卫生间,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顶小红放的假发。到现在都没见到小红的人,也不知道他在哪,但小红应该是已经在场的。这个房子一共有四层楼,他应该在第三或第四层。王槐对着摄像机说: “这顶假发是从哪里来的?有点吓人,为什么一个废弃的老屋里会有假发?我来的时候听计程车司机说,这里还发生过一起命案,凶手杀了夫妻,拐跑了女儿,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弹幕里这才开始出现了更多的“诡异”,还伴随着几个“假的吧,主播造谣”。 王槐深吸了一口气,说:“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我们接着往上走吧,这一层也探索得差不多了……” 他们走到第三层,让人惊讶的是,第三层还亮着灯,里面不时传来几声说话声,似乎是一对夫妻。 “奇怪,这里还有人住?”大熊问。 “不对啊,这里应该是没人住的,难道是因为我都是白天来,比较难发现?”王槐更疑惑了。他不知为何,心脏跳得有些快。 夫妻,夫妻…… 直播间飘过一句弹幕:“不会是鬼吧,刚刚还不是说有夫妻被杀吗。” “我们赶紧上去吧。”王槐说,“打扰人家也不好。” 这是三楼,再往上就是四楼。 这个时候,三楼的门开了。 第二章 无人生还?笼子里锁着的是总裁! “年轻人,你们来干什么的?”开门的是一个男人,慈眉善目的,看着就很和善。“要不要进来坐坐?” “爸,不要又放陌生人进来啦!”侧卧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显然是个小女孩在说话。 “你好好写作业!”男人的妻子端着饭碗走过,似乎是刚吃完饭。 王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们在拍网络视频,就不打扰您了。” “哦?网络视频?小伙子,你是明星吗?我看你长得也挺帅的,我女儿就喜欢那些明星,说不定她也会喜欢你,好好加油。”男人也没多问,王槐反而有些羞惭起来了:“好,谢谢您。那我们上楼了。” “去吧。”男人说。随后关上了门。 看着隔着一面砂玻璃的灯火,王槐忽然就很羡慕,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从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里获得一丝一毫的温情。如果有机会得到,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走吧。”王槐说。他回过头来,却发现大熊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连摄像机也消失了。 “大熊怎么先上去了?”王槐有些疑惑。没有办法,这摄像机也是他付了一半的钱的,他不能不关心,他踏上了前往四楼的楼梯。 国人对“四”这个数字一向有些忌讳,因为音同“死”,王槐觉得脚底有些凉,心里也有点发毛。不同于三楼的灯火通明,四楼没有电,光也很暗,王槐只好又打开手电。 四楼的门是开着的。铁门  3 上贴着倒的“福”字,王槐打开门,铁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进门,王槐就被里面浓烈的灰尘味给呛住了。 “咳咳、咳……大熊?小红?”这个感觉,不像是里面有来过人的样子,难道大熊和小红是下楼了?不厚道啊。王槐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打开了刚刚和男人对话时关上的手机。 弹幕里已经有人在刷“主播怎么消失了”“不会是见鬼了吧”槐哥哥快出来我害怕” 这时候,观看的人数反而多了起来。 王槐甚至看到直播间里已经有人在给他刷礼物,催促他赶紧出来直播。受到了鼓舞,怎么说也要把直播继续下去,王槐赶紧用手机开了视频,他对着手机说:“对不起哈,刚刚摄像可能已经下楼了,现在我用手机给你们直播。” “主播你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跑。” 这时候忽然飘来这么一句弹幕。 王槐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阵沙沙的风声。但是这个房间和二楼不一样,这是个客厅,沙发什么的还没有搬走,连屋子中间的玻璃茶几上都放着可乐罐。王槐过去拿手晃了晃:“还有水在里面。” “别乱碰啊。” “搬家不可能没搬走那么多家具的。” “屋主人说不定还在这里。” 王槐无奈道:“你们说的,我已经有点怕了,别吓我……” “我没看错,刚刚真的有人跑过去。” 这样的弹幕再次出现在直播间里。 王槐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带一把刀来直播了。 他绕着客厅走了一圈,这里确实还有人生活的痕迹,只不过已经很破旧了。他进了侧卧,是个小女孩的房间。房间里贴满了明星海报,就连床上都摆着明星的同款玩偶。 “奇怪了,这样的东西,搬家应该一定会带着才对。”王槐凑近玩偶,仔细看着。玩偶还挺干净的,和这层楼客厅的灰尘满天丝毫不融洽。小女孩的房间主色调是粉色,因为长久没打理已经开始发黑。 王槐看了看墙壁上的明星海报,是现在当红的某明星,他开直播那会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是那个和那个明星同台的一个男演员。他经常见自己的小粉丝在直播间刷自己和那个明星有“基情”,但是出于尊重粉丝们的爱好,王槐也没有多加阻拦,反而是劝住了那些因为这事不满她们打扰自己的的其他粉丝。 反正没有就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动肝火,确实没什么必要。他和这些明星本来也是八杆子打不着。 小女孩桌子旁有一个小垃圾桶,造型很可爱,里面装着干垃圾。 王槐不去翻小女孩的抽屉,但是…… “翻翻垃圾桶应该没啥事吧?” 王槐说着,开始翻起小垃圾桶,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还真的从里面翻出了东西。 “电话卡,还被折断了,不止一个……她用这个来干什么?” 里面还有揉皱的几张纸,王槐打开,里面居然是几张恐怖的鬼脸。他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他想不通一个女孩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王槐赶紧停止翻垃圾桶,准备把主卧看完就赶紧回去。 一进主卧,立刻扑鼻而来一股臭味,王槐下意识捂住了鼻子。房间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度。王槐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手机直播间却突然断了直播,已经有人开始刷“主播怎么又不见了”。 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升起不详的预感……或许一对夫妇被杀,是真事。因为这样的气味,真的很像是动物尸体的味道。他小的时候养小狗,小狗死了,他还不知道,就这么抱着睡了几天,直到小狗已经开始腐烂,他才知道小狗回不来了,为这件事以泪洗面了一个月。那个时候每个夜晚陪伴着他的,就是这个味道。 主卧是一张双人大床,床上是彩花的红被子,但是就算不凑近看,也能看到上面有成片的深棕色,而且那些深棕色的质感显然比其他没有染色的地方硬得多。王槐的腿有些发抖了。 是血。 他第一时间就认识到这点。 床头柜摆着一瓶永生花,王槐摸了摸这瓶永生花,瓶子底部掉出来一把钥匙。 “钥匙?做什么用的?”王槐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了永生花旁边摆着的家庭合照…… 合照里,一家三口笑得很幸福,而那个“爸爸”…… 就是王槐在三楼看到的那个! “卧槽!” 王槐瞬间冷汗直冒。他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永生花被撞得摔到地上,玻璃碎裂,血红的花瓣落到地上。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主卧,这个时候,小女孩的卧室房门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自己关上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女孩的笑声。 弹幕里说的“有人在跑”,是真的。 这里真的有一个女孩。 王槐本能地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赶忙冲下楼,这个时候,他发现,三楼本来还亮着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 铁门开着。 客厅里面贴满了黄色的符纸,地上躺着几条警戒线。 地板上有干涸的棕色痕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个大字:“救……”只能看清这一个,而其他的字几乎已经被踩乱了。三楼的气味,最为浓重。 王槐几乎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连忙跑到二楼,但是二楼和一楼楼道链接的那道铁门,不知为何已经被锁死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小女孩的笑声越来越大,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还有似乎是刀的铁物撞击楼梯的声音。 王槐急得都快冒烟了,他咬着牙冲进二楼的客厅。二楼的门关不上,他也没东西拿来顶着,王槐四处张望,客厅的窗户有铁栅栏,跳不下去,侧卧也有。 就在王槐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主卧的门开了一条缝! 他踌躇了一下,就听得小女孩的笑声越来越近了,那笑声人不人鬼不鬼,听上去真的很瘆人。 没有退路了。 王槐冲去主卧,打开门,把门给反锁上。王槐的心情,这才平复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扭过头,却发现…… 一个本来身材高挑的男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锁在一个狗笼里。这个男人睁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槐。 王槐情不自禁地又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他认出来,这是他的老板… …或者说,是老板的老板,金哲。 男人的手腕处被拷着,手腕上布满了刀伤,有新有旧,还有没有干涸的血。他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 4 “你怎么在这里啊,还伤成这样。”王槐蹲下来,想把笼子打开,可是笼子被锁上了。 “你手里。”金哲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不过依然非常好听。 王槐这个时候忽然发现,他还有在四楼永生花底下拿到的钥匙。这也许会是这笼子的钥匙。 他连忙用钥匙试锁,随着咔哒一声,锁打开了。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传来刀划的声音。 刀声尖锐,门外的人似乎是想要用刀挠开门锁。王槐这个时候还是不放心,面前的金哲伤成这样,带着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但多了一个人显然是多了一份安心,他问:“现在怎么办?” “这间房间的窗户没有防盗网。”金哲说,“你可以跳下去。” 王槐看了看窗户,确实没有防盗网,可是一下就跳下去未免也……“可是,下面是水泥片啊。” 金哲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她要开锁了。” 王槐汗毛倒竖。 门外人开始用刀劈砍门,“出来啊,出来啊!”,确实是个女孩的声音。 “出来!你和他长那么像,和他在一起!在一起!”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大。 顾不得那么多了! 金哲朝他伸出了手。 王槐下意识赶紧接住。入手的手指修长瘦削,略微有些冰凉。金哲带着他走到窗边,快速地问:“会不会翻滚卸力?” “不会啊!”王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会这个东西。 “那抱紧我。”金哲和王槐一起踏上窗台,抱住了王槐。“二楼下去,你不会有事。” 王槐已经有一米八三,金哲还比他高出小半个头。金哲的胸口是滚烫的,似乎手脚的温度都集中在了那处,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给王槐。王槐被他抱着,莫名其妙有些心安。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王槐说。 “那么,三,二,一。” 金哲稳稳地抱住王槐,往下一跳。 被这样的男人压着跳下去,其实真的是会死人的。不是摔死,而是被压死。 王槐忘了考虑这点,金哲似乎也没提起。 王槐闭着眼睛,感受自己落地。很快,不到一秒。但是震动的余波还是把他震懵了。 他晕过去之前,眼前是昏倒的金哲,金哲的身后,大门的地方,走出一个提着刀的小女孩……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上肉,男主有很多很多触手,而且非常黄暴~~ 前两章评论破三十第三章就有写实风插图 第三章 多根触手把金哲肚子捅凸/排精虫卵着床受孕/失禁/微猎奇/全彩原创插图 方圆千米内,一幢被夜色覆盖的房屋,一个血案被掩埋其中。 提着刀的女孩终于追了下来。 那本来被她锁在笼子里的男人此刻作为肉垫被垫在另一个男人身体下,已经被摔得神智不清,手脚都软软地塌在地上。而那个被身下男人护着的男人此刻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显然也是被摔蒙了。 女孩冷笑一声。她拿起刀,一步步地走向那两个男人。 本来还准备好好养着的,现在看来,一个两个的都不听话,反抗的人就该死。女孩这么想着,闲庭信步似的走近。 呼啸的风声就像鬼哭。那幢死了一对夫妇的屋子,隐隐约约能听见男人和女人的哭声,女孩却充耳不闻。 但是接下来,女孩却看到了她这辈子都无法相信的一幕——那个被保护着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双眼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眼白和瞳仁组成,而是分裂成了一个个细小的复眼,每只复眼都分外血红,男人,也就是王槐,似乎已经根本不在意那个宁愿自己摔死也要保护他的金哲。他缓缓地从金哲身上爬了起来…… 与其说是爬,不如说是抬。他把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抬了起来。而他的身下,是有粗有细的,一根根暗红色的触手。那些触手似乎每根都有自己的生命和感知,毫无章法地翻卷着,有些朝着天空挥舞,有些在地下抠挖着水泥。这个男人的下半身,已经由正常人的双腿,完全变成了一个触手的集合体…… 那些触手的体积总和,是王槐本来身体的十倍更多。王槐慢悠悠地抬头,像是在看一个猎物一样,饶有兴致地望向女孩。 女孩吓得握紧了手中的刀。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她小腹中升腾出来。她的双腿在发抖,已经一点都动不了了。即使她曾经用这把刀,把她的爸爸从四楼追到三楼,此刻面对着面前这个庞大而诡异的怪物——她也只能感到极端的恐惧。 刀锋反射着月亮的冷光,在王槐血红的复眼上一晃而过。王槐眼神一闪,身下的触手闪电般蹿出,狠狠扼向女孩的咽喉! 绝对的力量,让胜负被压制在了一秒之内。女孩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已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触手从女孩的脖颈上脱落下来,缠绕上女孩的手腕和刀。一阵滋拉声之后,那把本来尖锐的刀只剩下一个刀把。完成了任务的触手缓缓地往王槐本体靠近,在地上拖拽出一片暗沉的粘液。 金哲再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盛况。 暗淡的月光下,那个本来过分英俊的男人,此刻浑身都染上了令人恐惧的气息。他血红色的复眼,似乎能将环境中的一切都获知到一样。而大半数触手,也是软软地搭在金哲的身上。 金哲不禁浑身颤抖。他的呼吸急促了,而王槐显然是感知到了这一点。他甚至不用低头,就已经靠着触手将金哲托举起来。金哲此刻背上都是血,还有摔到地上刺入肉里的沙石。这一身肯定是过分狼狈了,如果是正常人,肯定要害怕得叫出来,王槐却是一点都没感应到一般。 几根大大小小的触手,分别缠绕上了金哲的手脚。有几根大的,穿过金哲的双腿之间,把金哲整个人都托举起来,然后一条腿几根触手,分别把金哲固定好。 金哲张嘴想叫,可是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巨大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话, 。他的手脚也是软软地塌着,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在触手的摆弄下像个可以随意玩弄的洋娃娃。 他身上只剩一件白衬衫,脏兮兮的,很快被触手探进去。软糯的触手勾过金哲的乳头,触手上面一圈圈的吸盘开始持续发力。金哲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立刻就感到一阵钝痛,可是触手没有停止,依旧是孜孜不倦地吸着他的乳头。 没一会儿,金哲的乳头已经被吸得肿大了几倍。当触手滑走的时候,乳肉已经开始顶着衬衫。 金  5 哲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几根纠缠在一起的触手就直接朝着他下身的穴口捅去,丝毫没有一点温柔。真正面临巨大到瘆人的触手,金哲这才费劲发出了一点抗拒的声音:“别……” 他似乎还没有准备好。 可是现在说这个已经完全晚了。 王槐感受到金哲的反抗,反而一下将触手深深插进了金哲的身体里。触手们虽然缠在一块,可每一根还是很活跃,有些会忽然膨胀有些又会忽然收缩,直撑得金哲肚子里难受。 金哲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另一根触手就直直捅进了他的喉咙,触手分泌的粘液和他的口水混在一起,顺着嘴角漏下来,滴到金哲已经开始以一种奇怪的模样鼓胀的肚子上。金哲下意识地吞咽,可是越吞咽,触手就往他的喉咙里进得越深。 “唔唔……” 金哲的自主运动能力此刻已经完全崩溃了,王槐要拿他来做什么,他就只能做什么。触手在他的肚子里翻滚着,一波一波地撞击着金哲的前列腺。金哲很快就被操硬了,鸡巴从衬衫底下探出头来,在月光下水淋淋地泛着光。有几根细一点的触手,缓缓爬上金哲的鸡巴,先是缠紧了柱身,然后从马眼处爬进去,金哲双腿已经开始异常地痉挛,浑身抖着,此刻他浑身都是脱了皮的红肉般的触手。 他的皮肤稍白,比起深红褐色的触手来说简直白得反光。他本来肚子上薄薄的腹肌,都已经被塞满肚子的触手撑得看不出本来的形状。他渐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扭曲起来,触手扭动着,朝着他身体更深处侵犯。 触手捅进去,再湿淋淋地爬出来,当金哲稍微能喘一口气的时候,触手再狠狠捅进去。 这样做,似乎是在为后续的动作开辟通路……就这么持续了三十几分钟,金哲身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成麻木,他满身满脸都是触手浇下的粘液,整个人都黏糊糊的,下身的肠肉更是已经开了一个手腕大小的口子,就算触手完全退出,肠肉也会不受控制地翻卷出来,然后带出一噗淫液。当触手再进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阻力了。 金哲被倒挂在空中,随着触手的摆动轻轻呻吟着。他的声音没有中性气质,更多的是沙哑低沉。他脸上挂着的都是触手的粘液,已经完全张不开眼睛。只要他一张眼,粘液就会顺着裂缝钻入他眼皮底下。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此刻的金哲,就是极好的温床,一个巨大的人形子宫。 长长的触手除了吸盘外,触手的柱体里忽然蠕动着一个个鼓胀的球体,球体排列整齐地在触手内部滚过。金哲感受到了紧贴着身体的触手反常的蠕动,忽然就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此刻他的挣扎是出于动物本能的恐惧,而已经和他的个人意志完全无关。 “呜呜呜!唔唔!” 即使这样,触手也只是把他绑得更紧了,一个个半透明的红黑色小球,处本来是吸盘的洞口滚出来,数量庞大,根本无法抵抗! 这群小球——也许可以称之为虫卵,迅速地塞满了金哲的肚子。此刻金哲的肚子异常地鼓胀。在小球互相挤压的过程中,也有为数不少的小球迅速地被挤破,黄绿色的粘稠汁液从迅速干瘪的表皮那里流出来。 不仅是后穴,就连金哲的膀胱里,也挤满了一坨一坨的虫卵。一前一后的挤压,疯狂地揉虐着金哲的前列腺,金哲被触手塞满的嘴无力地发出嘶鸣,不受控制睁开的双眼开始向上翻白。 在触手排完虫卵后,王槐凑到金哲眼前,复眼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受孕容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金哲感受到了王槐的抚摸,身体缓缓动了下,算是回复。 触手们终于将卵排完,缓缓从金哲身体里退出。金哲被堵塞的马眼一疏通,立刻就喷出大股大股的精液,落到他的身上。 金哲的身体病态地扭动,前列腺被疯狂撞击的感觉让他快要疯了……!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他在半分钟内疯狂地喷着精液,到了最后,可怜的性器抖动着,喷出一股一股淅淅沥沥的透明尿液。 王槐达成了最开始的目标,触手缓缓收起来,又恢复了一幅衣衫完整的模样。只是一旁的金哲,衣服已经烂了一半,浑身都是不知什么颜色的粘液,肚子里还有一堆刚被挤入的卵,实在狼狈。 金哲差不多已经动不了了。他缓缓地挪动手指,费尽力气,将已经睡过去的王槐重新拉到了自己身上——相比冰冷的地面,他这个活人应该会让王槐舒服些。 虽然恶心程度也差不了多少,但这毕竟也是王槐自己的体液,王槐应该也不会太介意的吧…… 这样想着,金哲晕了过去。 …… 王槐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你醒了?”王槐身边站着一个男护士,看到王槐醒了,立刻关心地上来关切:“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需不需要喝水?” 王槐点了点头,他此刻还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窗边还坐着一个警察,这个懵逼感就更深了。 护士递过来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等到王槐摆摆头表示不想再喝的时候,就放下水,说:“你有什么需要的,按铃叫我,我很快就到。你是皮外伤,基本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心理打击可能太大了……” 话也没有说完,护士摇摇头,有些可怜地看了王槐一眼,就走开了,一直等在旁边的警察这时候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晕。”王槐实话实说。 “我这次来找你,你也知道原因。” “我记得。”王槐点点头,他被迫在疑似案发现场的地方和一个女孩来了一场大逃杀,想想都十分后怕…… “女孩已经被控制了,交代了全部情况,哎,就为了一笔零花钱,就和父母起了冲突,最后拿起刀,作孽啊……” 雷达仁的眼里是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警察同志,对不起,我不该私闯民宅。”王槐首先承认错误。 “那不是你的错,那里的拆迁费已经发了,那小女孩刷了父母的卡,资金不知道被转去了什么地方,有好几百万,我们正在成立专案组侦查,这数额太大了。”雷达仁的表情很沉重。 “不知道?这东西不是应该能很快查出来吗?”王槐也很惊讶,这可是好几百万啊! “线索在中途被截断了,谁也没能查出来。”雷达仁摇摇头。“后续情况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你不用太操心。” 不过怎么说这也不算是小事,虽然嘴上劝着王槐“别担心”,雷达仁的心里还是很愁的。 杀人转 6 账,这可是一桩大案,雷达仁的心里隐隐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蹊跷,而这蹊跷,可能已经不仅仅是他们能解决的事情了。更别提这件案子在他被调来之前就迅速地被压制下去,基本上是查都没查。 这一切都显示着,这个案件绝不简单。 但王槐这个没心没肺的显然就没想那么多:“好,辛苦你了警察同志,怎么称呼?” “嗨!你别说,刚刚看你总算醒过来了,太开心了,把这事给忘了。”雷达仁拿出警察证,给王槐看,“我叫雷达仁,你叫我老雷就行。” “怎么会,你还挺年轻的啊。”王槐打量了一下雷达仁,虽然脸长得不嫩,但五官端正带着英气,整体来说也算正值青壮年,就算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保持得很好,平时应该没少锻炼。“那就叫你雷哥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雷达仁听到这一声“辛苦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对了,你的那个伙伴现在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雷达仁又说。 伙伴? 王槐仔细想了想,他在最后的几分钟内,确实是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金哲! 他被金哲护着摔下去后自己都没了意识,他个大男人很重是真的,金哲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他赶紧爬起来,说:“我要去见他!” “哎哟你悠着点。”雷达仁赶紧扶着王槐,王槐穿上鞋,问:“他在哪?” “就在你隔壁,单独病房。听说你的治疗费也是他全部付的。你俩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啊。”王槐走到隔壁,轻轻地开了门,金哲就躺在里面。 洁白的房间,白色的窗帘遮住了一半的光,但另一半的光落在了金哲的身上。他身上绑着绷带,脸上还有擦伤,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面容。他的鼻梁很高,眼窝深邃,不比纯东方面容的王槐,金哲这个人乍一看还有点像混血儿。 听到王槐进来的声响,金哲侧过头,神色淡淡地看着王槐。 “他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撕裂了,到现在都很难发出声音,估计得再养几天。”雷达仁说。 撕裂了?王槐记得他跳下去之前金哲还能说话,保不准是他跳下去之后发生的。 “报警是你另一个朋友报的,他提前看到了,躲进四楼床底写了报警短信,结果信号延迟,我们早上四点才接到报警信息。” “我们先出去吧,不打扰他休息。”雷达仁提议。王槐正想同意,却见金哲微微地摇了摇头,眼神瞟到自己的手指。王槐顺着视线看向他的手指,那根手指勾了勾,似乎是示意他过来。 王槐会意,转头对雷达仁说:“雷哥,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再待一会。” “好。你休息几天到时候到局里来做笔录啊。”雷达仁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好。” 王槐坐到金哲床旁,轻声说:“谢谢。” 谢谢你救了我。 他刚刚从一场几乎丢掉生命的逃杀中逃离出来,此刻的病房宁静而温暖。金哲张张嘴,用唇语说了五个字:“是你救了我。” “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王槐疑惑地说,“明明那个时候小女孩已经提着刀追上来了,我现在应该已经凉透了才对。” 金哲眯着一双笑眼,含笑不语,王槐看着金哲的面容,忽然感觉很亲切。 “治病的钱,我会还你的。”他说。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金总,我进来了。” 金哲点点头,王槐自然地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被打开,一位身着职业服的妙龄女郎走了进来。她见到王槐坐在金哲床旁,也不惊讶,似乎本来就是要来找王槐似的,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王槐先生,这是您这个月的直播间盈利,手续已经帮您办好了,已经发到您的账户了,另外金总有将您提升到海豚直播平台的打算,不知您是否愿意?” 提升到海豚平台,这就意味着王槐以后能有更多的直播资源,王槐惊喜地回复:“愿意,当然愿意,但是……为什么?” “集团通过这件事情注意到有您这位新人,在通过调查研究,充分考虑了您的发展前景后,作出的决定,和您本身的业务能力直接相关,所以您大可放心。”女郎回答。“还有,这是金先生的私人手机号码和其他联络方式、家庭住址,这是金先生托我转交的,因为您对他有恩。请您务必妥善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她递过一张黑卡,上面印着金哲的个人信息。王槐接过卡,有些不解:“这卡怎么沉甸甸的?” “这是金先生为您开通的私人账户,里面有对您直播间的资金支持,您可以任意使用。” 王槐此刻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这……不好吧?他已经帮我付了医药费了,我都还不起了。” 他连忙把卡塞回女郎手里:“这卡我不能要,我没这个本事。” 女郎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有钱不好么?”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更希望因为自己直播平台做出的成绩领工资,你这莫名其妙给我钱,我真的不能要,提升我就已经很好了。” “这……那好吧。”女郎朝金哲的方向看了一眼,得到金哲的肯定后,就把卡收了回去,转而手抄了一份金哲的信息交给王槐。这次王槐倒是好好地收下了。 女郎伸出手,和王槐握手:“那期待下次合作。” 女郎走后,王槐看了一眼病房墙壁上的钟:“已经这个点了!?不行,我得回去做饭了,金总,我就先走了。” 彩蛋内容: 复制这段内容后打开百度网盘手机App,操作更方便哦 链接: 提取码:WF1J 第四章 你听过玫瑰小镇的故事吗 王槐回到家,在锅上摊着煎饼,在等面饼边缘和锅分离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刷了下自己的直播间。 他的粉丝涨了小几百个,这期视频的反响还算不错,最高时候有五千播放,总播放量已经上万了。这是个不错的数字,不过后期他频频黑屏,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直播间留言区里刷什么的都有,甚至都有要吵起来的。 王槐看了一下,吵起来的原因好像是直播间里某些人看到王槐翻小女孩的垃圾桶,开始说这么凶残的人不可能喜欢这个明星,一定是假的粉丝,结果和另一波不满那明星粉丝作风的人吵起来了。 王槐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吵,但是作为被那个 7 小女孩追杀不久的人,他还是有些后怕的,尤其是他在二楼主卧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说的什么“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要他和谁在一起。那女孩的作风,和直播间里那些刷他和某明星是“cp”的粉丝有点相似,说不定,是要把他也囚禁起来,让他和那明星在一起…… 王槐觉得这其中的逻辑链已经有点诡异了,这和一个女孩拿起砍刀追他有什么关系,又和她把大笔资金转到一个需要被立案调查的账户上有什么关系? 他不敢细想,只能挂了一条自己打出的“大家都别吵了,和气生财,看看我新摊的煎饼[图片]”。因为涨了粉,他收到回复的速度加快了: “饼哥nb!” “新粉求问,饼哥是什么梗” “槐哥今天依旧穷得只剩煎饼作伴” “前面的,槐哥三餐煎饼,所以江湖人称饼哥” …… 他还刷到了大熊和小红的连信:“槐哥,我们回去了,吓死了,我们下次就不和你干了,还是美女主播好一点,养眼又安全,这经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干了。” 王槐放下手机,给煎饼翻了个面,顺便叹了口气。 “哎,连大熊和小红都不跟我干了,那接下来我要和谁一起搭档呢?” 他摊好煎饼,包了肉,坐在床边啃着。他的住所很窄,一室一厨一卫,勉强够用。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太能交得起房租。 “今天再直播一场游戏,之后就去看看小珑吧。” 在这之前,他又在自己的直播间里置顶了一条“没人搭档恐怖直播了,救救孩子”然后艾特了几个平时段位比较接近的主播。不管有没有人回复,先广撒网再说。 他戴上耳机,打开直播摄像头,打开游戏。旁边的直播回复框里立刻飘出几条弹幕。 “槐哥刚出院就直播,不愧是猛男。” “你怎么知道我刚出院?”王槐问。 “有人在医院做工,看到槐哥了。” “今天玩什么游戏?” 王槐回答:“玫瑰小镇。玩恐怖逃杀玩多了,玩点儿温馨的。” 他说的“温馨”,其实一点也不温馨,玫瑰小镇本来就是一个pvp类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只不过最初翻译组比较恶趣味,结果后来官方版出了后直接沿袭了翻译组的恶趣味。 这游戏里有一片很大的玫瑰园,不过玩家只能在小镇外晃悠,怎么也进不去。游戏里没有什么鬼鬼神神,就纯粹是一堆玩家为了抢夺”生存物资”互相打打杀杀的游戏罢了。 王槐在现实里战斗力很低,但毕竟也做了几个月的全职游戏主播,大学也有游戏经验积累,游戏里的操作不算差。他一进游戏,就有一个叫“闪电”的女号在前面等着他。 “上来了?”闪电问。 “嗯,上来了。” 本来不咋热闹的弹幕瞬间炸开: “哦哦哦闪电姐姐又来了!” “是闪电姐姐,闪电姐姐和煎饼哥哥贴贴!!” “锁死!来人帮朕把闪电姐姐和槐哥锁死!” 别看弹幕这么闹腾,其实王槐根本不知道闪电男的女的。闪电这人的操作很奇怪,枪法快准狠简直像是开了挂,而且极其熟悉各种枪的配置,连很多吊诡的地形走位打法都一清二楚,熟练得像个老司机。但是这人从不开麦,每次都是他开麦在那里叭叭叭地说,闪电还能在给敌人一枪爆头的时候给他打字。 “走,出去抢物资。” 闪电和王槐两人搭建了一个避难所,这游戏自由度很高,基本上干什么都可以。但是依旧需要时不时出去寻找物资,而且对刚也是这个游戏的主要乐趣。 “好叻。”王槐跟着闪电走了出去,闪电的游戏设定是个长发短裙美女,一身红衣,在游戏里分外亮眼。如果不是她超强的攻击能力,能被当成活靶子活活坑残。王槐的装扮就保守得多,普普通通的迷彩服。 “哟软蛋又出来跟美女混饭吃?” “敢不敢正面刚啊怂货?” 一路上,都有人故意勾引王槐上钩,闪电操作过硬没得说,挑不出毛病,就连玩家挑衅她“是不是他马子啊老跟在他屁股后面”都没有动怒,甚至还放了那人一马。王槐自从认识了闪电后就一直跟着跟着她刷地图,老老实实当个蹭软饭的。 此刻,直播间里也飘过相同的言论:“槐哥你这个靠闪电姐姐吃饭的,什么时候才能自立啊。” “自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就是要抱大佬大腿这样。”王槐调侃道。 语音那头的闪电自然也能听到王槐的话,她没打字,继续往前走,似乎是不太在意这些话。 很快地,他们就遇到了第一队敌人。瞬间,两个人就被一个五人小队团团围住。 “你们终于被抓到了吧,哈哈!”为首的人特别开心,“歼掉了你们,你们的弹药库就是我们的了。” “呵呵。”王槐说。 “准备。”闪电在公屏上打下这两个字,一队人瞬间警戒了起来。“你们跑不掉的。” “奥哟,我可没说我要跑啊……”王槐人物的腿稍微抖了抖,下一秒,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生生消失在他们眼前! “怎么回事?”“人呢?” 因为目标瞬间消失而警戒起来的小队立刻开始搜寻起附近,但他们没看到地图树上的人正悄悄地看着他们…… “人在这呢!”王槐直接从树上跳下来,顺带着一个冲击拳,带队的玩家立刻掉线。 闪电已经在他们四处张望的时候布好了陷阱,就是趁着此刻,陷阱全部爆破。一个五人小队,不到五分钟就已经被团灭。 快节奏的打斗,观众看得轻松,但这样的配合和战术是需要无数次的磨练练出来的默契才能做到的,而且需要极其优秀的手部操作。王槐满意地掏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问闪电:“你不拿点吗?” “拿够了。”闪电打字。 “你拿了啥啊,看你好像都没拿东西的样子。” “玩家「闪电」展示道具「一只玫瑰」” 别看游戏里有玫瑰园,玫瑰却是不可采集的,需要大量的刷玩家才可能刷出一朵玫瑰。不过王槐也没搞明白这东西拿来做什么用的,也没管。两人回到了仓库,闪电忽然问:“你知道玫瑰小镇的故事吗?” “哦?玫瑰小镇还有故事?不知道,说来听听?” 官方从来没有给出过玫瑰小镇的故事,只说过小镇外是一片争斗才能生存的蛮荒之地。 玫瑰小镇内部是进不去的,外围是高高的布满了带刺藤蔓的围墙和紧锁的大门。玩家只能从大门处看到里  8 面有建筑。有大神通过数据分析游戏制作组似乎是已经把里面的整片地图都做完了,可是就是不开放,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闪电却没有继续回复,不一会儿,她就显示“已下线”。王槐又在那里晃了一会,单独做了几个日常,收集了一波和弹幕的唠嗑之后,就下线了。 【作家想说的话:】 继续剧情过渡,再过一章开新副本 第五章 看望小珑,一觉醒来家炸了,被迫同居 警察局。 “这个案子我们会继续查的,你放心,现场我们已经封锁住了,不过你说你有东西落在那,之后可以联系我一起去取。”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不给查,案子直接被压下去,也可能是查不出来。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很奇怪,你就压在那个男人身上,小女孩就倒在门口,但是没有监控,而且凶杀案的人证物证都在,当时小女孩从四楼把她爸爸追到三楼的时候,二楼还有邻居在做饭,出了这事之后,他们就搬走了。我们跟着找过去,他们还能证明。哎,好好的一个女孩,本来应该快中考了…… 跟着我们来的还有那个叫金哲的男人的助手,很快就到医院帮他办好手续了,那男人身上都是不明液体,我们还拿去检测了一下,除了血查出来都是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你说的他抱着你下去帮你垫背,你们说的一样。我就好奇了,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值得他一个金贵身子给你当垫背吗?” 雷达仁说着,痛心之余,也觉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们之前认不认识啊……谢谢雷哥,那我先回去了。” 王槐听大熊说之前那个摄像机也落在那幢老屋了,所以要是有机会,他肯定会自己回去一趟。 王槐站起身来,雷达仁也跟着站起来,拍着王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王槐,你以后靠这行吃饭,一定要多长点心啊,说句不好听的,就连我们这里晚上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些小年轻因为这个都不敢值夜班。如果你遇到什么,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说完后,他就把电话号码给了王槐。 王槐去公安局做完笔录,已经是傍晚了。他带着银行卡去了孤儿院。中途没时间买饭,王槐就买了个煎饼,一边啃一边腹谤:“还没我煎的好吃”。 刚踏进孤儿院的大门,立刻就有几个小女孩叫着“槐哥哥”冲了上来,王槐给了女孩们一些糖果,女孩们就开心地跑开了。王槐又去见了院长,给了小珑的学费,就提着装着小零食的袋子,悄悄走去小珑的房间。 小珑的身体不是很好,还有点儿怕光,王槐走到的时候,小珑正捧着小恐龙,眼睛快要闭上了。但是听到王槐来了,立刻就开心地睁眼,甜甜地叫了一声“槐哥哥”,把恐龙小心地放到一旁,朝着王槐张开双手要抱抱。 “哎,小珑有没有好好吃饭呀。”王槐把小珑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小珑骨头架子瘦长,身上也没几两肉,抱起来很轻。 “槐哥哥,我有好好吃饭。”小珑乖乖地回答。 “小珑真棒,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里面有吃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想吃吗,我都给你带来了。” 王槐拿过袋子,给小珑看。小珑立刻扒拉开袋子,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袋子里的奶油蛋糕,放在眼前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又轻轻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但他并没有立刻拆开蛋糕,而是咬了一下嘴唇,把蛋糕放到王槐手里。“槐哥哥吃吧。小珑不饿。” 王槐有点急了:“哎,这怎么能说是饿不饿的问题……不饿也能吃蛋糕啊,小珑是不喜欢吃蛋糕吗?” “不喜欢……” “小珑不能撒谎,院长阿嬷说你看到奶油蛋糕就流口水的。” “……” 小珑垂下头,大眼睛眨巴眨巴,没有继续说话了。 “你不想现在就吃,那就留在这,以后慢慢吃,好不好?”王槐见小珑好像有点伤心,连忙退一步说话。 小珑见王槐已经退让了,一向听王槐哥哥话的他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不可能把蛋糕重新交回王槐手上,于是说: “好,不过槐哥哥,天晚了,你要陪我一起睡吗?” 以前王槐还在院里的时候,就是天天和小珑窝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小珑那个时候被别的孩子欺负,很怕一个人呆着。现在小珑长大了,也没人愿意欺负他了,渐渐就不和王槐一起睡了,到了王槐成年搬出孤儿院,更是没有怎么一起睡过。 “这样可以吗?” “我和阿嬷说过了,她说可以。” 王槐思索了一下:“那好,你等我去洗漱。” 等他洗漱好,脱下外套和小珑一起躺下时,小珑习惯性地往王槐的怀里拱了拱。 王槐睡得早,他们的床靠窗,往外望就能望到星星,还能听到隐约的蝉鸣声,小珑扯着王槐的衣服,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煎饼哥哥……” 两人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王槐是被一阵催命似的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一个“你好”还没出口,耳边就传来房东的怒吼:“王槐你怎么回事!你家水漏到楼下了你知不知道!赶快给我回来!” 王槐吓得一骨碌窜起来:“我家怎么了!等等等等,我现在就过去!”他快速地穿好衣服,不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小珑,自己一个人飞奔回了家。 拿着钥匙打开家门,王槐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家简直是水漫金山,没法住了!一开门,甚至有水直接冲出来,这水不知为何,还有隐隐的臭味…… 他家水管炸了。 王槐赶紧进去把直播设备先抢救了出来,就在他急急忙忙搬东西的时候,腿下忽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给绊到,差点滑倒。 “什么东西……头发?为什么这里会有头发?”王槐低头一看,黑色的长发总体沉在水底,但是一部分漂浮起来的长发差点儿没把他的脚缠住。 王槐用脚挣了挣,才把自己从头发的缠绕中解救出来。 “……见鬼了……”王槐一阵恶寒。他家现在根本没有头发,唯一一顶假发也落在那个废弃的老屋里。 他前几天,才刚见过鬼来着……如果不是鬼,那么三楼的夫妇根本没法解释,但相比起那对温和的夫妇,他觉得那个提着刀的女孩,其实更为恐怖…… 王槐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为数不多的几条衣服蹲在走廊,表情很苦。 “维修费还是一大笔钱,直播赚的钱刚刚给小珑交完学费,现在又没地方住了……”  9 王槐苦着脸想了好一会儿,这么大个城市,居然好像连一处能安家的地方都没有,一个能依靠的朋友都没有,这个时候不知道又跑回院里借宿,院长同不同意…… 遇事先发朋友圈。王槐没有朋友圈,只能发了个主播个人动态: “一觉醒来,家里水管炸了,水漫金山了[囧],咋办啊” 正在他蹲着发动态的当儿,手上的手机屏幕上忽然浮现出一片巨大的阴影! 王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滚出去!” 房东怒气冲天,“楼下都投诉了!你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干嘛了,吓人家猫,晾的衣服飘到楼下,现在还把水管炸了!” …… 这回是真的没法待了。 王槐由蹲在走廊里,变成了蹲在楼下。 生活压力好大,做人好难。 他抱着一坨衣服,衣服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惆怅地在楼下坐了十分钟。直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的漆很亮,晃得王槐抬头。 开车的人是一位妙龄女郎,王槐认出她就是金哲的助理。然后女郎从侧座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她在王槐面前蹲下来问:“怎么了?” “我家水管炸了,我被房东赶出来了。” 女郎稍稍歪了歪脑袋:“那你打算继续在这住吗?” “不打算,我搬东西的时候有女人的头发把我绊着了,邪门,我得换个地方……” “你找到可以住的地方了吗?” 王槐摇摇头。 “我有一个地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女郎继续问。 “什么地方?”王槐燃起希望。 女郎指了指车上的金哲:“他家。” 王槐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落了下去:“这为什么?这不好吧……” “他为了保护你,粉碎性骨折,现在都没养好伤。出院也是为了工作方便,需要人照顾他,我是女人,不方便。如果这几天你找不到住的地方,比起酒店,金总那里显然更实惠。”女郎陈述事实。 王槐下意识地往车窗内望了过去,金哲没有看过来,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王槐想了想,说:“好吧,但是你怎么保证我的人身安全?”王槐这人就是疑心重,容易多想,什么事都要找到证据然后往上面靠靠才安心。 女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示意王槐凑过来,和他合拍了一张照,然后po到了自己的私人博客上:“好了,现在你失踪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查到我头上,你大可放心。” “怎么称呼?”王槐问。 “叫我杨桃就好。” 王槐跟着杨桃上了车,坐在后座。他第一时间就想凑近看看金哲的情况,金哲在医院里确实伤得挺深,几天就能出来也是个奇迹。但是在后座,也只能看到金哲的一个侧脸,金哲正闭目养神,因为金哲喉管的伤还没好,两人一路上也没怎么交谈,反倒是杨桃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到了金哲的家。 杨桃下车,打开车门,示意王槐过来:“帮我扶一下。” 王槐上前用一只手扶住金哲,金哲晃了一下,吓得王槐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好巧不巧摸上金哲的肚子。王槐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是金哲的肚子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似的,他的手不自觉地往金哲的肚子上摁了摁。 有点软,有点奇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西装下面的肚子好像有点鼓,一压能压下去一块。 “嗯……!” 忽然被按压到肚子的金哲咬住嘴唇,压抑住了即将出口的呻吟声。他睁大眼睛,腿已经开始发抖,强烈的失禁感让他屏住呼吸。 “怎么了?”王槐问。金哲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金总被锁的时候得到的食物很差,而且被割腕放血限制行动能力了,到现在手还没恢复,正常的办公都有点困难。”杨桃介绍。 王槐往下一看,金哲西装袖下的手腕上确实缠着厚厚的绷带:“这样你们还让他办公?” “金总对工作一向负责,我们劝不住。” …… 金哲的房子是一套别墅,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建筑采光很好,王槐把金哲安置好之后,就跟着杨桃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杨桃说:“不需要你做扫地做饭这些杂活,你能接受比较贴身的照顾吗?” “比如带他去卫生间之类的?只要手续正规,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啊,反正是两个大男人。”王槐回答得很直接。对于杨桃,他好像不需要避讳什么,只要维持在该有的礼貌就行,短短几面,他就能看出这个女人干脆率直,一点也不和他绕弯子。 “那就好。你的下一次直播,是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安排团队过去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们了。” 下一次直播肯定要快点了,王槐其实之前就把两次直播准备好了,只是比较缺人,至于到底找谁来和他一起…… “对了,我想问一句,我和金总之前认识吗?” 王槐忽然想起雷达仁的问题,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杨桃思考了两秒,回答:“金总之前有在主播之夜看过你,那时候还说了一声这人不错,我想他应该对你有点印象。我也就记住了。至于他是不是自己看过你的直播,我不太清楚。” “啊?是这样吗……” 等杨桃走之后,王槐坐在床上,拿出手机,私信里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的连信: “哈喽?在吗?你的直播间还缺人吗?” 第六章 第二次直播:市郊公园,他们说不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哈喽?在吗?你的直播间还缺人吗?” 打出这段话的不是别人,是王槐认识但是不熟悉的女主播“糖豆浆”,原名唐豆浆,平时靠着给一群大老爷们唱晚安曲赚钱。王槐之前求学的时候去看过她的直播,但是没留下啥印象,就记得这女人穿得挺清凉的,声音也好听。听说是在读大学生,为了赚生活费出来做主播,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糖豆浆愿意和他一起直播,还是直播灵异向,这胆量倒是让他有点惊讶。他以为大概率是男主播会接受他的邀请,唐豆浆这种以户内直播为主业的女主播不会答应呢。而且这直播在大半夜的,怎么说都有点吓人,答应的概率就更小了。 不敢相信的王槐连忙私信了过去:“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直播吗?这次我们要玩招灵游戏哦?” 过了好一会儿,唐豆浆都没有回复。 “嗨,估计是被吓到了吧,也是,这直播我自己一个人去算了……”  10 正当王槐快要放弃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回复:“好啊,我去,我还蛮想看看的,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可以吗?十点碰面,十一点进公园,就是市郊的那个琉璃公园。” 收到肯定答复的王槐赶快发送了私信,生怕对方反悔。 “好。” 随即,唐豆浆的主播动态就更新了一条。 “今天晚上要和@王槐xp 一起去探险啦!十点左右开播,请多多关注!” 她的评论区顿时一片惨嚎: “女神不要啊!” “那小子很危险!” “女神别去!” “需不需要保镖” 但是唐豆浆都没有再继续回复了。 王槐也发了一条直播预约,就放下手机去收拾东西了,他一边收拾一边想:“其实豆浆这人还挺好的,她肯定也知道女孩子大晚上出去有一定危险,可是还愿意陪我出去,哎。” 这么想着,他往自己的包里塞了一把带鞘的水果刀。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多带一把刀也是保护自己,经历了上次的事件,他确实是有点被吓怕了,谁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就算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遇到这事情,总还是有备无患最好。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王槐和唐豆浆约在门口见面。看到王槐后,唐豆浆举着手机一路小跑过来:“槐哥!这里!” 王槐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看了一眼唐豆浆穿的鞋,还好,是平底鞋,唐豆浆也没有傻到穿着高跟鞋来做恐怖直播。 王槐穿了运动鞋和运动服。唐豆浆穿了一条及臀短旗袍,搭配黑色半透丝袜,一双修长的腿在王槐眼前晃来晃去。她真人长得精致,尤其是在夜灯的照耀下,娇俏的五官显得特别立体。 唐豆浆看到王槐第一时间低下头看她,还以为是他在看她的腿,被帅哥看的她一时间还是隐隐有些开心的,但她很快就发现他只是在看她的鞋,并且似乎是确认了一下什么就很快地挪开了视线。 “我就这么不禁看?”她有点失望,小小地嘟囔了一声。 失落归失落,唐豆浆还是拿开手机开了直播,这下弹幕里立刻就挤进了一大堆宅男,大喊着“女神女神”。王槐的粉丝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始刷“槐哥nb”。一时间,弹幕里分外热闹。 “这次我们要玩一个招灵游戏哦,接下来就请槐哥来介绍吧。” 唐豆浆眨眨眼,把手机视角抬高,对着王槐的脸。一时间,王槐第一次和人一起直播,还有些不适应,他介绍道:“这次来琉璃公园,是因为有小伙伴投稿在公园中心的湖边会听到小孩的哭声,而且会莫名看到湖边出现人影。但是因为这里是公共空间,恐怖系数变小了,所以我们这次进去会玩一个招魂游戏,来试试有没有什么东西会出现。” 直播间内的弹幕: “主播我上次跟你的直播间看了,你又搞文案欺诈” “我爸是局里的,他说槐哥去的那个房子第二天就开始侦查了,那地方以前没人敢去。” “上小报新闻了,是真的,听说是女儿杀了父母” “我附近的,我去看过,前几天那里真的停满警车耶” “咦好吓人” “我明天也去看看” “难道说之前说的那个房间里有人就是那个女儿?好可怕!” “主播注意安全,我不想看到第二天琉璃公园旁也停满警车” “那里已经摆满花了,主播有意向回去看看吗” 唐豆浆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弹幕,她转头看着皱眉的王槐,安抚似地朝他挥了挥手,说:“你安心,这世界哪有那么多杀人犯啦,姐姐吃了二十多年饭都没见着一个,别怕,到时候我保护你。” “你还是大学生吧?”王槐回答。 唐豆浆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很精彩,随即她赌气似的回道:“那我也能保护你啊!” “嗯嗯,是的,豆浆最厉害了。”王槐知道她只是在赌气,也无意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们进去吧。” 这公园位置偏僻,公园外都是树,基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一进去,里面的灯都是坏的,显然是年久失修,唐豆浆不禁朝着王槐的方向靠了靠。 “这里,好安静……” 两人又继续走。本来小路旁平静的灌木丛忽然被撩动,一道黑色的身影窜了出来! “喵~” “呃!”王槐战术后仰。 是只猫。那猫又跳跃了一下,进入下一片灌木丛。随着一片沙沙的树叶声消失。 唐豆浆说:“……就是猫而已。”她有些鄙视地看了王槐一眼,明明是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弹幕: “哈哈哈哈槐哥真的铁怂铁怂的” “这个时候不趁机上还算什么男人” “别走开,精彩马上回来” “吓人” “前面的小学生吧,这都能吓到你?” 王槐没怎么看弹幕,唐豆浆瞅了王槐一眼:“接下来我们去哪?” 王槐指了一下远处:“连着湖中心亭子的那座桥,被人叫做阴阳桥,听说死过人,我们去那里。” 夜色如墨,又恢复了寂静。这座公园很大,王槐指着的地方唐豆浆看不太清,只能懵懵地点了点头。要走去那座桥,需要绕半个公园,这公园几乎已经没人看护,不时有野猫窜过凌乱的灌木丛。 唐豆浆就是一开始被野猫吓了一下,后来随着眼睛能适应黑暗,胆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甚至有些等不及王槐的走路速度,想要跑到王槐前面去的倾向,不过每次王槐都能跟上。 两人就这么又走了一段路,走走停停,顺便和弹幕唠唠嗑,已经走了一小半的路。 唐豆浆举着手机想再次甩王槐一段路,却被王槐拉住了手腕。 “你干嘛!”唐豆浆惊讶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甩开王槐的手。倒也不是生气,只是突然有点不自在。她耳朵有点发红,只是夜里谁都看不清。 但王槐显然没有那个心,他皱着眉头,说:“不对劲。” 他们走了小半程了,为什么除了野猫,一个人都没见着? 王槐解释道:“按理来说,这里应该会有流浪汉之类的,公园躺椅脏是脏可是没坏,他们没理由不睡在这里。” 唐豆浆也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是这样,那……就没有他们确实不睡在这里的可能吗?” “确实也有,但还有一个可能。”王槐说,“那就是,他们全部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正在看着我们。” 道路两旁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隐约还能听到一两声猫叫。 11 第七章 百步招魂莫回头,废旧厕所里有眼,吓得失禁的美女主播/全彩原创插图 唐豆浆有点虚了:“那只要他们不出来,应该……应该没事吧?” “应该吧,没事,就算他们出来,我也在你旁边。” 王槐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有一米八三,应该也不至于斗不过营养不良的乞丐。当然,如果那些乞丐个个拿着菜刀,那另说。 “那你这么说,到时候别跑了啊!”唐豆浆脸上一热,也不知是被这诡异的环境吓的还是羞的。 “哦哦哦槐哥真男人!” “槐哥冲鸭!” “槐哥冲冲冲,妹妹永相随!” “看了前面的话,我怎么觉得这不是招灵游戏这是招零游戏” 欢快的弹幕,把气氛里的凝重感都减弱了几分。 但是说是这么说,直到两人走到那座桥边的时候,都没有再出什么事。 那是一座木制的桥,旁边有木栏杆,中间一座小亭子静静地矗立在水面上,那亭子现在是空的,至少从外面看,没有人睡在那里。 唐豆浆问:“那个招灵游戏,怎么玩啊?” “本来是一个人玩的,但是既然我俩一起,那就这样,为了保证安全,你先闭着眼睛,摸着桥过去,每走一步,都先数你走了几步,再数一次自己的名字,如果有人叫你、有人拍你,都不要回头。我在后面看着你,等到你走到亭子里,你再转身,看我过去。”王槐说。 “好。” 唐豆浆一只手慢慢地扶上栏杆,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不知为何,她明明不怕鬼,此刻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心惊。她慢慢地踩上第一块木板,同时闭上了眼睛。 “一,唐豆浆……” 从王槐的视角来看,就是唐豆浆慢慢弯着腰,一只手小心地扶着栏杆,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一步步地往湖中心走去。 “二,唐豆浆……” “三,唐豆浆……” 就这么往前走了十几步,唐豆浆渐渐听到耳旁似乎传来小孩的哭泣声…… 她一下子停住了,王槐心下疑惑,这是怎么了?但为了不打扰到她,王槐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办,我能说话吗?能停下来吗?别怕,唐豆浆,这只是猫叫,只是猫叫而已……”唐豆浆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她之前就去偷瞄过王槐的直播,觉得这个有些话废但是打游戏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帅,现在被他邀请一起工作,她怎么说也得把握好这个机会,趁机认识一下,可不能这么半途而废…… “十七,唐豆浆……” “十八,唐……” “呜呜呜……呜呜……” 一阵阴冷的哭声,绕过唐豆浆的耳边,她忽然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好冷…… 只是猫叫,只是猫叫…… 这哭声时隐时现,如幽魂一般,缠绕在她耳边。 “十九……” “二十五……” “五十,唐豆浆……” 唐豆浆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她祈求着王槐能够追上来,但是又担心追上来的不是王槐,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就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她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 而王槐此刻,根本听不见这哭声。他只是觉得唐豆浆走到第十八步的时候,脚步忽然就变得很慢。这座桥一共有一百多步长,唐豆浆才刚刚走到一半。 好在,虽然哭声没有停止,但是唐豆浆还是顺利地走到了终点。她摸到了亭子的柱子,安然地转了身,朝王槐挥了挥手。 “王槐!”她朝王槐喊道,“这里不对劲,你别做游戏了,直接过来!” 可是王槐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毫无防备地开始了游戏。 观众炸了: “怎么回事?槐哥是没听到吗?” “槐哥别玩了!出大事了!” “这又是什么节目效果???” 唐豆浆也开始急了: “王槐!不用开始游戏!直接走过来就好!王槐!” 王槐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唐豆浆似乎是说了什么,但他只看到她在招手,似乎是示意他过去,于是他也扶着栏杆,闭上眼,开始数数。 “一,王槐……” 被踩在脚底的木板发出一声嘎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要往下坍塌。 “二,王槐……” “三,王槐……” “十七,王槐……” 王槐记得,唐豆浆就是在迈出第十八步的时候速度变得缓慢的。 他也顿了一下,但是还是迈出了第十八步。 “十八,王……” “王槐,王槐,王槐……” 似乎有一个阴冷的声音,柔柔地掠过了他的耳侧,先他一步,喊出了王槐这个名字…… 有什么东西,在王槐耳边吹着风,一下下地勾起王槐的鸡皮疙瘩。 “……槐……”王槐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念完了。 这不是唐豆浆的声音,那这是……谁的声音? “十九,王槐……” 他的耳边开始出现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哭声时高时低,高的时候犹如指甲划过黑板,尖锐刺耳,低的时候又像水滴流过洗手池,延绵不绝。 女人的哭声,小孩的哭声,老人的哭声,逐渐地都在他耳边汇聚,尖锐的,高亢的,低沉的,似乎有百鬼千怨,要向他诉说…… “王槐,王槐,王槐……?” 王槐已经开始在这哭声和呢喃声中感到头晕,他只好尽力扶着栏杆,好让自己不那么晕眩。 他在艰难地试图从一堆自己的名字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冷汗从他的额角滴流,恐惧到了一定程度,王槐居然开始感到平静。他慢慢地扶着栏杆,一步步地向前走。 “五十一,王槐……” “五十二,王槐……” …… …… “八十九,王槐……” “九……” 耳边的哭声,猛然被放大了好几倍!那哭声不约而同地开始变得尖锐刺耳,似乎是在阻挠着王槐前进! 此刻,在王槐耳边的,已经不仅仅是风了。 有人在拉扯着王槐的衣袖,有人在环绕着他的脚腕,无论是什么,都想把他拖着,不让他走。王槐能感受到衣袖被拉扯的力量,他的手心冒汗,依旧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九十五,王槐……” “九十六……” “九十七……” “九十八……” “九十九……” 哭声此刻已经尖锐得将要刺破他的耳膜! “一百,王槐……” 正当他念到第一百 12 的时候,耳边的哭声和风声一起消失。 王槐松了一口气,摸上小亭子的柱子。 “我安全了……?” 他想要睁开眼睛。 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地锁住了他的腰! 王槐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就只听得耳边传来唐豆浆急切的哭喊声: “王槐!你醒醒,你醒醒啊!” 王槐猛然睁眼,然后他发现,此刻的他不知为何已经几乎要将上半身探出栏杆,再往前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水。如果不是唐豆腐冲上前把他死死抱住,他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跌落湖底。 “王槐!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 唐豆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死死地贴着王槐,圈着他的腰把他往后扯,生怕王槐一个不小心真的整个人进水里喂鱼。 王槐赶忙一只手扶着栏杆往后退,一只手扶着唐豆浆防止她跌倒,往后退去。唐豆浆见终于救下王槐,也不顾什么仪态,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关心地问王槐:“你刚刚怎么了,你没事吧?为什么我叫你不要继续游戏了你还玩,你没有听见吗?”关心之余,还带了一丝气愤,她无法不怀疑王槐是在耍她!但是王槐那个时候几乎真的已经要掉下去了,这样无论他是不是在耍她,她都无法置之不顾啊。而且,她也不是完全不信王槐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东西…… “我真的没有听见。”王槐也是惊魂未定,“我以为你招手是叫我开始,我当时扶着栏杆数到一百,都摸到亭子的柱子了,你过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快进水里去了……” “你是不是数到十八的时候,情况开始不对的?”唐豆浆问。 “是。我们先离开这地方,其他的回去再说。”王槐赶忙起身,拉着唐豆浆一起。唐豆浆的手心已经湿透了,估计是被王槐这一出给吓的。 此刻,湖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偶尔只听得树叶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已经恢复了宁静。 唐豆浆跟着王槐走回小道上,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但是一放松,她就不得不面对特别紧张的时候忽略了的肚子的鼓胀感。一开始唐豆浆还能忍,但是渐渐地就开始不好受,走路姿势也不太对。 唐豆浆见王槐似乎根本没发现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拉了拉王槐的衣袖:“王槐,我想上厕所。” “先出公园吧,公园里可能不太安全。” “我憋不住了……”唐豆浆可怜巴巴。 “那我们走快点。” 他们关了直播。 唐豆浆小嘴都要耷拉下来了,这个时候难道王槐不是应该说“那你去吧,我在外面守着你”么?哪里有对救命恩人那么霸道的?但是王槐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她只好跟着王槐继续走。 走到大门的时候,两人却发现公园的大门锁了。 “可能是管理员做的。”王槐说。他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半了。 “怎么办,不会要在这里待一晚上吧?” 王槐找了找附近,指着一处不高的围墙说:“从这里翻出去就可以。” “我真的已经忍不住了,我好想上卫生间……”唐豆浆的腿都在抖,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秀丽的小脸纠结成一团,“我翻不了的……” “那好吧,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王槐领着唐豆浆去了最近的一个卫生间,唐豆浆看到大门就赶紧冲了进去。王槐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着。 唐豆浆一进卫生间就闻到一股臭味,她只能捂着鼻子,脱下自己的丝袜。这个厕所很老旧,墙角都是碎裂的瓷砖和青苔,还有几只小虫子飞来飞去。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蹲了下来,眼前是逼仄的铁皮房门,门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巨大的箭头,唐豆浆心下好奇,就顺着箭头看向了它指向的地方…… “啊———!” 王槐一听到唐豆浆的尖叫声,立刻就感觉不对劲,想要上前查看,他还没来得及往前走,就只见唐豆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直直扑向王槐怀里! 王槐连忙用手臂接住,唐豆浆惊魂未定,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与此同时,王槐还能感觉到她贴着自己的大腿湿漉漉的,唐豆浆似乎是被吓得失禁了……她的丝袜在重力拉扯下已经破了一块。唐豆浆整个人都缩在王槐的怀里,那个刚刚还硬抗着鬼哭玩招灵游戏的少女此刻濒临崩溃:“有、有洞,有人在看,有男人的咳嗽声……” “我们快走。”王槐也不管什么美人在怀,赶紧拉着唐豆浆快步离开。他托着唐豆浆的臀帮她翻到公园的围墙上,然后自己双手一撑,翻出公园,再接着唐豆浆下来。 入怀的娇躯有点抖,唐豆浆是真的被吓怕了。 唐豆浆被接下围墙后,慢慢地也恢复过来:“谢谢你。” “没事。”王槐把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给唐豆浆围上。唐豆浆低着头,没有拒绝。 路边的灯静静地立着,大马路上偶尔还有几辆车,不远处还能看到小店的灯光。 她婉拒了王槐伸过来的手,一步步地走到路边,挥手打车。 第八章 雨夜,女鬼,亡魂,恶斗 唐豆浆坐上了后座,王槐坐上了副驾驶。司机问:“你们这小两口,大晚上的,要去哪啊?” “去她家。”王槐说,“你家在哪?” “126号梧桐路,衡源小区。”唐豆浆报上了地址。 “怎么,都这么晚才回去了,你连人家小姑娘家住哪还不知道?那今天晚上你悬了啊。” 王槐回答道:“我不去她家,送她回去后再自己回去,麻烦师傅了。” “正人君子。”司机说。他一踩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师傅,你这不打表吗?”王槐问。 “大晚上的打什么表,全程收你们四十,童叟无欺。” 师傅叼了一根烟,把烟放在车载点烟器上点燃,然后开了车窗,把烟叼在嘴上,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师傅,这不好吧?”王槐又问。 师傅挥了挥手:“什么好不好的,这路比较绕,只收你们四十,是你们赚了。” 车从公园旁的小路出来,开上大道。这里是城郊,位置比较偏僻。两旁的路灯齐刷刷地向后退,因为车窗是开的,所以刮在耳边的风声有些大。 一直不出声的唐豆浆开口了:“王槐,我好困……”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属于那种抵抗力比较差的直男一听就会腿软的音色。 “困就先睡会吧,到了我再叫你起来。” 王槐回答道。 唐豆浆眼睛都要合上了,听着王槐的声音,她莫名 13 地感觉安心,脑袋一歪,就靠在车背上睡了过去。 王槐在那看着路边的风景,但是鼻子边的烟味让他有些反胃,他说:“师傅,这烟能不能先掐一掐,接完我们这单再抽?我闻着不舒服,后面还有小姑娘睡着呢。” “这样啊,那好吧。”Χуáń 司机把烟掐了,摁在烟灰缸里。 不知不觉中,王槐也有点困了,路旁的风景就好像一直在重复一样,几乎没有变化过,他迷迷糊糊地想闭上眼睛,但又挂念着到时候叫唐豆浆起来,就硬撑着没睡。 即使这样,他的脑袋还是有点懵,似乎是被烟味熏的。但是接下来他遇到的东西,可就让他一下就睡不着了。 王槐的眼皮耷拉下去又睁开,就在睁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正死死地贴在车窗上,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想和他说些什么! 那张脸的脸皮已经完全烂掉了,但是还有血肉抹在车窗上,腐烂的血肉正沿着车窗往下滑落。从长发来判断,这似乎是个女鬼,女鬼的头发间,还往下淌着水…… 王槐吓得张大了双眼,可是当他再去看的时候,车窗外又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刚刚招鬼游戏招来的真的鬼,而且还没有离开? 王槐不敢往细了想,只能催促司机:“师傅,可以开快点吗?” “赶着回去送小姑娘是吧?我懂我懂。”司机“嘿嘿”笑了一声,一踩油门,出租车一下飙出去很远,但不知为何,车窗外忽然飘起了雨滴,虽然是黑夜里看不真切,但还是能感觉到雨落在车窗上的噼啪声。 “嗨,这时候怎么就下雨了?”司机只好把车窗关上,隔绝了窗外的风声和雨声,车厢内一下就安静了不少。 但是这安静之中,隐隐又有不安在孕育。王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刚刚那张鬼脸给吓住了,居然莫名觉得这车内有女人的哭声,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撞击声,而这撞击声,是从…… 后备箱传来的。 如果不下雨,不关窗,那王槐可能真的听不见那哭声,可是现在一关了窗,这哭声就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越来越凄厉…… 王槐用余光瞄了司机一眼,问:“师傅,这大晚上的为什么还值着班?” “生活所迫啊。”司机叹了一口气,“不值夜班没饭吃咯。” 说完之后,两人就没再有对话。 但车窗外的路灯,却好像越来越暗。 “师傅,这不对啊,都开了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到市区?” 王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按理来说,从市区到这里最多也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再开久一点都要出城了,为什么这司机好像一直带着他俩在郊区晃? 后备箱的哭声好像更强烈了,不时还有闷闷的撞击声,似乎后备箱里正装着什么东西似的。 王槐从余光可以看出司机的表情有点变了:“很快就到了,这雨越来越大,不好看路啊。” 就在车又开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车忽然就抛锚了。 司机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随手抓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下去看看,你们待在车上,不要下来啊。” “这怎么行,”王槐连忙也在司机下车后跟了下去,“我帮你看着有没有司机,等会帮你找人修。” “真的不用了。” “没事,举手之劳。” 他想知道后备箱里藏着的是什么。 如果是个其他的什么,也就算了,可如果是个人呢? 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自己先跑,一个大男人真的想跑司机也奈何不了他。可刚刚救了他一命的唐豆浆呢,他也要弃之不顾吗?唐豆浆还在睡着,她一个姑娘,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帮他开直播的人,今天晚上被吓了一路,是真的累坏了。 既然他说要帮司机看有没有过路汽车,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王槐绕到出租车后面,这里正好是十字路口,车屁股正好对着路中心。他时刻地戒备着司机冲上来。 他悄悄地把手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上。 手中传来几下闷闷的震动声。 王槐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手机,抬头看了看这条街的地址,给雷达仁发了个信息。 “雷哥,求助,桂子街十字路口,似乎有危险,出租车车号a2677,后备箱有东西,不是报警,但以防万一。王槐。” 随着短信成功发出的提示音响起,王槐松了一口气。雷达仁会不会看见他这条短信,又会不会赶过来?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雨越下越大了。王槐撑着红色的伞,借着雨声,悄悄打开了车的后备箱…… 后备箱内,是一个被捆绑的女人惊恐的脸!她看见有人开门,拼尽全力地发出呜呜声,拼命地摆动着身子。王槐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又把门关上了。 他的手颤抖着,给雷达仁又发了一条消息:“绑架” 这条信息的发送键还没按下,司机狰狞的脸就出现在王槐面前!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小伙子?” 司机的声音阴沉沉的。 “我刚刚一直在打车,也没有看到车啊。” 他悄悄地把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 “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王槐说:“手机,看了下时间。” “给我看看。”司机向前了一步。 “师傅,你这不厚道啊,我的手机为什么要给你看?” “小伙子,说谎可不是年轻人应该具有的美德啊……” 司机抬起头,亮闪闪的刀光,从他手上一晃而过。 玩大发了。 王槐额头上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他把手机拿到身前,快速地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手一挥,把手机丢到了路中央! 一辆巨型运货车呼啸而过,手机顿时就滚进车底砸了个稀烂。货车完全没有感受到,直接开走了。 司机抬起手,一把尖锐的刀直直朝王槐刺来! 王槐下意识地把雨伞往前一横,伞架子把刀往自己身旁一挪,刀尖就被带跑了,司机的刀刺到了车的铁皮上。巨大的响声让车子都有些震动,王槐还想拿着伞挡,可是下一秒,那伞就被风吹飞了,飘到了路中间。 王槐此刻已经被司机发现,如果捡伞回来或者跑掉,那后座的唐豆浆一定会有危险。 可是司机手上还有刀,王槐也没学过打架,只记得打人要踢裆打眼,便狠狠地往司机的太阳穴、眼睛上打去!没想到那司机力气巨大无比,王槐就算拼命向前击打,也被司机用刀在皮肤上豁开了几道口子,  14 血顺着雨水留下来。 司机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拧着王槐的手臂,把他往车上撞。王槐此刻也已经打红了眼,脑子里嗡嗡作响,还管得着对方手上有没有刀,直接一脚踹向司机的肚子,和他纽作一团。 因为车子的颠簸,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唐豆浆悠悠转醒,但她一睁眼,就看见车窗外,司机正拿着刀往王槐身上划拉口子!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腿都吓软了,在车内拼命地锤着车门:“王槐!王槐!” “别出来!把车锁了,报警!我旅行包里有刀,你拿着!别出来!” 王槐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水,努力地想把司机手里的刀打出去,可是非但没打出去,反而还被刀口子划得节节败退,司机看王槐被打得差不多了,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把王槐往路上扔。 “本来、咳咳,还想把你肾挖出来卖钱,现在,撵了算了……咳咳咳……” 司机也被王槐的乱拳打得不轻,眼睛都肿了一块,他癫狂地起身。此刻,王槐看到了司机身后站着的,正拿着一把刀的唐豆浆…… 王槐的呼吸都屏住了。 不是说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吗? 唐豆浆似乎是很纠结,但是她的纠结在看到王槐脸上的伤的那一刻消失了。她拿着刀,狠狠地朝着司机的大腿上刺去! 被刀刺中的司机,先是不解,后是惊讶,他张着眼睛,在瓢泼的大雨中,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臭娘们……我和你拼了!”被刺了腿的司机此刻像一头凶兽,他不顾自己腿上的伤,恶狠狠地转身,抬起手中的刀就要往唐豆浆的胸口上捅。 “呀!” 唐豆浆睁大眼,吓傻了,腿一软往路边一倒,只无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举着刀越来越近…… 电闪雷鸣…… 落在她身上的阴影越来越大。 “救……救命……” “哈哈哈哈……” 司机癫狂地笑着,但此刻的他没有发现,他的背后,正缓缓升起几根血红色的巨大触手…… 【作家想说的话:】 槐哥冲 第九章 撕破丝袜,乳交腿交灌精排卵冲子宫,美女主播雨夜十字路口被触手强奸 那触手高高抬起,似乎是想要戏弄一下司机,还轻轻地在他头上拍了两下。 “你还能站……”得起来?司机下意识地转头,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神情,下一秒就变得惨败灰白。 “这是什么东西?!” 王槐血红色的复眼盯着司机,咧开嘴,无声地笑着。他的下半身俨然已经脱离了人类可以认知的范畴,是一堆触手的集合体。现在那堆触手蠕动着,缓缓朝着司机爬近…… 司机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 唐豆浆也吓得睁大眼睛,在暴雨中,她看到了那个半人半鬼的身影,那是……王槐吗? “放开,放开我……” 随着一根又一根的触手爬到司机身上,司机终于开始害怕了,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是什么怪物!放开我!” “咔吧!” 在挣扎的下一秒,司机的四肢尽数折断。这个腿上还扎着一把刀的男人一下就痛晕了过去,然后被王槐丢垃圾一样丢到路边的草丛里。 “王,王槐……你是王槐吗……” 目睹了这一切的唐豆浆害怕极了。 王槐缓缓地转过头来,他的脸上还挂着刚刚为了保护她而被划出的刀伤。唐豆浆一下就哭了出来:“王槐,你怎么这个样子了?你还好吗?” 她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近王槐,此刻的王槐显得有些恐怖。 唐豆浆摸了摸王槐没来得及收回的触手,漂亮的脸蛋上虽然还挂着泪,却露出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王槐,真的是你,你没事……” 王槐没等唐豆浆说完,触手就卷了上去。 触手缠上去的速度很快,顷刻间唐豆浆的手脚就被捆了个结实。王槐上前,用血红的复眼默默地看了两秒唐豆浆,生殖的本能还是战胜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理智,他的触手钻进丝袜,勾着已经被扯破的丝袜钻进去,然后一根小小的触手咻的一下就钻进了唐豆浆的花穴里。 唐豆浆抖了一下,她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有一根冰凉的东西已经捅进了自己的肚子。然后越来越多的触手爬上她的身体,先是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塞住了她的嘴巴,唐豆浆只能费力地吞咽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触手,她能感觉到自己连喉腔都被一个个小小的吸盘吮吸着,阴道里也被小触手捣来捣去,渐渐地,唐豆浆的身体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感,砸得她脑子有点不清醒。 有触手伸入唐豆浆的内裤,拨开她的大阴唇,勾着她的阴蒂拉扯。突然被如此对待,饶是唐豆浆刚刚多么感激,此刻也开始有点恐惧了。她尽力并拢着双腿,被塞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唐豆浆的反抗无济于事,越来越多的触手开始挤进她的身体,唐豆浆短短的旗袍裙底被翻上去,整个人都被缠绕着被迫拉开腿暴露在雨夜的灯光之下。 这还不够,触手们开始往唐豆浆的旗袍上半部分占领,拉开了她的旗袍拉链,把唐豆浆两泡发育完好的大奶子掏出来后,触手就开始争先恐后地咀嚼她的奶头。 唐豆浆什么时候感受过这么汹涌的快感?此刻探进身体的触手冰凉无比,可是她却感到自己身体里有火在烧。她用力地摇着头,身子被悬在空中弹动,鼓动的触手们用力地固定着她,最后实在是固定不住,只能跟着她晃来晃去。 一根根虬曲的触手,顺着唐豆浆肉穴里逐渐溢出的水流,滑向她身体的更深处。还有触手绕着唐豆浆的乳肉,可那嫩乳实在是太庞大太柔软,滑溜溜的触手就像在缠两块奶油布丁,什么也缠不住,最后只能顺着它俩荡涤的方向磨蹭。 触手们一根又一根撑进唐豆浆的身体里,唐豆浆无论是喉咙还是阴道,此刻都被触手满满当当地占领了,即使是这样,触手依旧在向更深处开拓,甚至把尖尖伸向了唐豆浆那粉嫩无毛的后穴。带着粘液的触手刷地一下钻了进去,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 唐豆浆感觉到肚子里充满了活物,暴露在大街上的羞耻感让她拼命缩紧肉穴,可这越缩这些肉虫子就往她的身体里钻得越深,有颗粒的,带吸盘的,打着旋的,往里面吸的……唐豆浆如果不是已经被捂着眼睛,恐怕连眼白都要被操翻出来。 路灯下,一个破了丝袜的旗袍美女就这么被一堆触手挂在那儿摆弄,巨大的触手如捏着一个玩偶般把她高高举在半空,一根根触手的 15 集合体在她体内挖着,意图把她的生殖腔挖开,以便更好地容纳虫卵。 “呜呜……” 唐豆浆不住地呜咽,口水从她的嘴角落下来,她的手四处乱挥想要摆脱触手,却又被几根触手缠住,触手们争先恐后地把自己往她的手里送,就这样,唐豆浆被迫抓着几根触手撸动,手上都是黏糊糊的液体。 好热,身体好热,好难受……唐豆浆上面下面的嘴都被填满了,这触手分泌的粘液就好像有催淫功效一般,让唐豆浆整个人都骚起来。她开始自发地扭着屁股放松阴道和喉咙,让更多的触手钻进自己的身体。 此刻唐豆浆的理智在和自己的欲望打架:“唐豆浆,清醒点,你还是个处女啊!但是……好舒服……” 唐豆浆被捂住的双眼渐渐失去聚焦,此刻被肉虫填满的身体正逐渐地退化成一个母兽。她放弃般自己张开双腿,任由肉条往自己身体里钻去。 她的小腹因为触手的侵占,已经渐渐地开始隆起。触手分泌出的液体一股一股地浇在她的肉穴里,触手们往里捅一部分之后,又一起抽出来,唐豆浆本来只有挺直两瓣的小阴唇都被磨得肿起来打了褶,里面的洞被抽插到往外面翻。 触手的尖端,慢慢地探入到了唐豆浆的子宫口,在子宫口外慢慢地绕了一圈,然后就着淌出的液体,奸进了唐豆浆的子宫! “呜呜呜!”唐豆浆的身体疯狂地弹跳了一下,然后她能感觉到本来好像已经被挤满的肚子,似乎又被慢慢地排进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些球,黏糊糊的,往她的肚子里灌去,随着触手缓缓退出她的身体,那些东西也越排越多! 唐豆浆这下是彻底疯了!因为这些小球的攻占,她的阴道失禁般喷出一股股液体,随着痉挛般的快感,她已经顾不得什么羞耻了!触手刚从她的喉咙里拔出,她就崩溃地喊: “要尿了!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王槐,别,别操了,呜呜,受不了了……” “呜呜呜,不、不要停下……好舒服,呜呜呜……” 她的四肢依然被吊着,阴道里的触手退出了,可是后穴里的触手开始了一轮疯狂的抽插!她拼命地摆着头,两腿之间的淫水越喷越多。雨此刻已经停了,可是她的淫水还在哗啦啦地流! 触手依旧在她的子宫里噗噗地排着虫卵。 直到触手排出的虫卵把她的子宫和阴道都塞满,其他的触手才勉强放过了她。随着一声响亮的“啵”声,唐豆浆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她的逼淌着水贴着已经湿透的旗袍布料,然后她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警笛的声音。 她赶紧颤抖着手指穿好内裤和丝袜,再把旗袍穿好,理了理湿淋淋贴在脸上的头发,把晕倒在地上的王槐抱在自己怀里,高高地挥手: “我们在这里!警察同志!” 在这之后,她的眼神瞟到刚刚被扔在地上的王槐的运动外套,她不自觉地捡起了它,然后抱起它,看着王槐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她不自觉地跟了上去。救护车里的一个男护士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唐豆浆望了望王槐的脸,然后转头看向男护士,一只手抱着外套,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 “……我是他的女朋友。” …… 王槐在医院里。 王槐在医院里,脸上绑着绷带,身上缠着绷带,表情呆滞地思考人生。 “王槐老弟,监控录像我们都看了,勇斗歹徒,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啊。”雷达仁说,“那个后备箱里的姑娘也找到了,做空姐的回老家看望父母,没想到就被绑了,犯罪分子也交待了之前几起失踪案的作案过程,我们已经在湖里捞到几具失踪者的遗体了,你这次真的好惊险啊!”雷达仁看着监控录像里王槐和歹徒硬打,心里都慌。“要不是最后唐小姐给了犯罪者一下,他再掉下路边的草坡摔断了手脚,可能这次我就不能在医院的病房看到你了!还好,你只是轻伤。” 王槐的表情还是有点呆滞: “雷哥,为什么我每次直播都会碰到这种事情,我是不是不适合直播啊。” “哪有的事情,你就是运气比较奇怪,不过我还特意去看了你的直播录屏,哎哟,你快摔下去那段,就跟真的一样!你下次可真的不能这么干了啊。”说着,雷达仁的表情变得严肃了。 王槐说:“雷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何止注意,他后悔死了好嘛! 下次带刀还不够了,他估计还得带一包盐啊罗盘啊啥的才能安心。 雷达仁说着,包里电话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就转头对王槐说:“那王槐,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你再好好休息几天,老规矩,休息好了来局里找我啊!” “好,辛苦雷哥。”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雷达仁前脚刚走,后脚两个美女就端着水果鲜花挤进来了。 其中一个是唐豆浆,另一个是之前被锁在后备箱那位空姐,作为受害者之一,她看完了王槐和歹徒打斗的视频,对这个勇气可嘉的男人也是刮目相看了。 在和唐豆浆交谈完后,她又看了一些王槐的直播视频,更是被他平时表现的蠢萌吸引,于是怎么说也要留下来照顾王槐。她的父母也很支持。 唐豆浆把陶瓷蛊端到王槐面前,用勺子盛了一口汤,放到唇边吹了吹,送到了王槐嘴边。 “王槐,你尝尝我刚刚熬好的鸽子汤,可鲜了……” “呃谢谢,我可以自己喝,我有手……” 唐豆浆依旧坚持往王槐嘴边喂了几口,在喂完后,不自觉地扶着自己的肚子。 空姐也不甘示弱: “我这里有刚剥好皮的葡萄,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放那儿,谢谢,我待会吃……” …… 到了傍晚,考虑到安全,两个美女终于才回去了。王槐吃好了晚饭,望着窗外的晚霞发呆。 这次的直播反响依旧很不错,又因为绑架案引起大众注意,他这次可是实实在在地火了一把,粉丝一下涨了两三万。转入海豚平台后收入也可以随时结清了,再加上抓获嫌疑犯的钱,他这次应该可以又搬回去住了。 如果再回去看小珑,不知道小珑会不会觉得烦。 病房一安静下来,他就开始觉得无聊,于是王槐翻出手机。 “奇怪,我总记得我手机早被大货车压碎了,为什么现在还在我手上?” 王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开了直播间,开始念礼物名单:“谢谢  16 凛的神秘礼物,南庭的餐后甜点,柳色的快来融化我、餐后甜点和草莓派,磨迪的么么哒酒,还有原谅的热情刷榜,感谢。” 念完礼物,直播屏幕上飘过无数弹幕: “槐哥你怎么了” “槐哥你脸上怎么缠着绷带” “谢谢金主爸爸们” “你没事吧男神” 一堆堆的弹幕刷过,都是关心王槐的,还有问他这几天怎么都没来直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的。王槐对着镜头,诚恳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前几天出了一点事,没法继续直播了,过几天就会恢复直播,到时候多多捧场啊。” “主播「糖豆浆qvq」为您送上一杯么么哒酒” “主播「糖豆浆qvq」用大喇叭公告「槐哥你一定要好起来!槐哥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哦哦哦哦哦哦双粉爆炸!” “豆浆妹妹和槐哥贴贴!” “前面的你之前还说槐哥和闪电姐姐贴贴的!” “一定捧场!下次一定!” “难道是直播结束后槐哥出的事?” “听说那个公园湖里真的挖出人了,还抓了一个绑架犯,听说绑架犯是和两个热心民众对打然后被擒获的,说的不会就是槐哥和豆浆吧?” 王槐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槐哥是真男人了。” “槐哥真男人!” “不会吧,真的有那么危险?” “槐哥脸上的伤就是刀划的,新闻里说歹徒拿着刀,估计是跑不掉了” 直播间里又掀起一波讨论的热潮,王槐关了直播间,划拉了一下手机。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在他的印象中,这手机确实已经被碾了个稀巴烂了。 但就在他把手机屏幕滑到最右边的时候,右下角有一个视频文件,avi格式。王槐的手指顿了下,还是点了一下。 “这是什么?” 随着视频的播放,王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中间那个……是豆浆?” “这一坨黏糊糊的触手是什么玩意?” “这触手从哪里钻出来的,这是……我?” 王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视频,整整二十分钟,他眼睁睁地看着唐豆浆的动作从反抗到配合,表情从惊恐到陶醉。 在他播放完视频之后,视频画面闪了下。整个视频就删除了,留下满肚子疑惑的王槐。 监控视频里,完全没有这一段。 而且他在视频里…… 他在视频里……在干什么来着? 第十章 鬼宅拆迁仪式,钢筋水泥与老戏子 王槐把伤养好了之后,就去警察局把口供录了,他只说了录像里的事情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真正遇鬼和自己在手机里看到的视频则只字不提。录完之后,雷达仁问他:“今天是那幢老宅拆迁的第一天,你不还有个相机落在那里吗?要不要一起去找找?” “好,去找找吧。”王槐也莫名地想回到那里去看看,现在那姑娘已经归案,他没理由再怕什么,况且这大下午的,又有雷达仁在身边,没什么好怕的。 雷达仁开了自己的车,载着王槐去了老宅。他们去了二楼,没找着,雷达仁指着主卧,也就是当时锁着金哲的房间,对王槐说:“那小姑娘锁着金哲,天天给他放自己偶像演的电视剧,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难道以为天天放电视剧金哲就会喜欢那明星了?真是奇怪。” 好像是有听过这么一回事。王槐隐隐约约还记起杨桃提起这个明星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句:“金总出来后,就把那个明星给封杀了。”但是他也不咋关注那个明星,所以没啥印象。 二楼没有相机,两人又走到三楼。 “小姑娘在四楼杀死了睡梦中的妈妈,然后爸爸逃到三楼,被小姑娘捅了十几刀,爸爸估计到死都没有想到,平时一个温和的女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疯了一样。”雷达仁的表情很沉重。他指着地上的血迹说:“你当时估计也看到这几个字了。” “我看到了一个‘救’字,其他的几个,我没看清。”王槐回答。 “你知道她爸爸写的是什么吗?”雷达仁摇了摇头,“不是‘救救我’,而是‘救救她’。” 王槐忽然哽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雷达仁继续说:“这个父亲到死之前,都想着把自己的女儿从不知道谁手里救出来……” “救救她……” 王槐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隐隐地疼。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父亲,在女儿连着对他捅了数十刀后,蘸着自己的血,忍着巨痛,一笔笔写下血书的样子。 但是女儿头也不低走了,还在这几个字上踩了几脚。 遭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那个时候,那个父亲该是多么的走投无路?自己宠爱的女儿却对自己举起了刀,那个时候,他该有多么的绝望? 可是就连那个时候,父亲临死之前的唯一一个愿望,却仍然是“救救她”。 何以至此? 他想起那天在三楼看到的灯光,父亲开门迎客,母亲去洗碗,女儿在房间里写作业,不愿意被外人打扰。 这应该是那两个惨死家中的怨灵,生前最美好的愿景。 可惜,这样的美好,生生地被陷入泥潭的女儿举起刀,一刀一刀地捅破。何其荒谬,又何其可悲。 多少人的求而不得,多少人的弃之如敝屣。 王槐不知为何,已经泪流满面。 雷达仁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第一次看清地上的字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去找你的相机吧。” 王槐接着上了四楼,在床边捡到了自己的相机。在相机旁边的,还有那朵被摔碎了玻璃的永生花。 他的心里突然出现了最后一次见闪电的时候,她问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你听说过玫瑰小镇的故事么?” 同样的玫瑰,是否有什么含义? 永生花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地盛放着,一朵永生花,是已经死亡徒剩美丽躯壳,还是真的获得了“永生”? 还是只是他想多了? 王槐摇摇头。 “走吧,过一会儿也该拆迁了,你要在旁边看吗?”雷达仁问。 “看吧。” 太阳也不晒,王槐莫名地也想看看,这片废墟里最后一桩老宅倒下的样子。 王槐和雷达仁走出老宅,挑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儿,坐下看着。 老宅的附近堆满了黄色和白色的菊花,还有不知什么花围成的花圈。一桩悬案就此拉下 17 帷幕。 在可见的过去几天,可以想象到,无论是不远处的小区,还是远道而来的的人,都有人陆陆续续地都前来祭奠,给这两个夜晚哭号的亡魂送上一捧鲜花,和一份尊重。 “希望这两个人能安息吧。” 大概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 两辆挖掘机慢悠悠地爬过来,抬起高高的铲子,一下又一下地挖着,把一桩年代的印记推落。菊花逐渐被压在了水泥板的下面。 烟雾腾起后又落下,花瓣消失不见。 等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两辆挖机又轰鸣着开走了,留下一片沙尘和一地寂静。 一幢房子塌了,以后还会有房子盖起来,谁知道这个地方以后会建起花园还是盖起高楼? 一个时代的印记消失了,连同那个在外面画了一个圈的、鲜红的“拆”字,连同那白底红字的“强制拆迁,还我祖屋”,连同着所有的苦痛、哀伤、喜乐,都被埋在废墟之下。 过不了几天,就连小楼的钢筋,都会被机器团成一团,然后带走,再过几个月,这里会黄沙漫天,烈日刺眼,会有人捂着鼻子,骂着路过的车开得太快,把黄沙掀到自己脸上,有钱没公德。 然后这片土地再规划、重生,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新的故事。 王槐不知为何,静静地待到了夜空高悬。 雷达仁从附近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罐低浓度啤酒,给王槐开了一罐,又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今天我本来放假的,想着陪你来看看,就值班了。” 王槐接过啤酒,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蹒跚的身影走了过来,是一个戏子。戏子穿着鲜红的戏服,在废墟之上站定,然后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古老的戏曲。 过去、现在与未来,在这一刻重叠往复。戏子的背后是黑暗,然后是万家灯火。戏子的脚下是废墟,是悲欢离合,戏子也不管有没有人听,一曲唱完,抖了抖袖子,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远处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赶紧跑过来:“爸!你怎么又出来,走,回去看电视去。”赶紧搀扶着老人回去了。 这片地方已经没有树了,却依然有蝉鸣。蝉鸣声此起彼伏。 雷达仁喝了一口啤酒,叹了口气。 “记得小时候,我生在农村,家里穷,饿的不行,爬上柜子找吃的,把辣椒当米粮,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辣得哇哇哭,被我爷爷揪下来打了一顿,那个时候都是拼了命地想吃个好饭,过个好日子,现在的有些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 王槐回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虽然院里对他也好,可他那时候毕竟是个大男孩,还是会被饿得不行。现在……三餐吃煎饼,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也没饿着自己。 “以前,我们家里拜神拜公拜菩萨,敬畏鬼神,现在都高楼大厦的,别说鬼神,蟑螂都找不着一只。其实拜神拜公,说是迷信也迷信,又何尝不是对自然的敬畏?结果现在,对自然的敬畏,变成了对金钱的敬畏,对好人、伟人的崇拜,变成了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崇拜……” 雷达仁絮絮叨叨地说,王槐默默地听着,陷入沉思。 到了最后,雷达仁说累了,一拍王槐的肩膀:“你是最耐得住性子听我说话的人,我欣赏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个人能帮的,我都帮!走,我送你回去!” 王槐笑了一下:“好,谢谢雷哥。” 雷达仁看着王槐的笑脸,内心无端地冒出一个想法:“这小子真帅啊。”随即他又觉得这想法有些诡异,于是立刻就打消了。 “对了,那个见义勇为的采访,你真的不去?” “我不太习惯,就不去了。” …… 王槐回到金哲家,有些忐忑地递给金哲一张银行卡: “金总,这是我欠你的医药费,我家里水管修好了,我想搬回去。” 这几天他也没怎么能照顾金哲,反倒是金哲安排了杨桃一直在帮他处理事情,他还蛮过意不去的。 “这样啊。”金哲平静地回复,也没什么反应,“那待会我帮你收拾吧。” 他站了起来,手腕上的刀痕在王槐眼前一晃而过。王槐皱了下眉,握起金哲的手腕:“你手腕上的伤还没好?” 金哲回答:“没”,一双深邃的眼,直直地看着王槐。 “那你注意点,最近不要做比较大的手部运动了。你别帮我收东西了,我来就行。” “……那我帮你倒杯茶。” 王槐去了卧室,金哲转身去了厨房,拿了茶壶泡了茶,然后拿起一把小刀,在自己伤横累累的手腕上快速地划了一道口子,血渗出来落到茶杯里,溶开。 他再拿出药粉,撒到自己的刀口上,脸色平静。 等到王槐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金哲把茶杯放到了王槐面前,新伤已经被袖口遮盖:“你搬下去吧,天也晚了,晚上开车不太好,要不要再留一晚上?” “也好。”王槐道了声谢,把茶喝了下去。 金哲望着王槐,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王槐却没有注意。 【作家想说的话:】 读者群289790618 群问题:唐豆浆直播间里送给王槐的是什么礼物? 第十一章 阴婚红妆,新尸嫁娘:不怕鬼哭,就怕鬼笑【原创全彩插图:双性怀孕人棍 王槐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片翻飞的纸钱,他的面前摆着三柱巨大的香,香还没怎么燃,底下的香灰却已铺了一地。 纸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起,又落下,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又腾空而起,似乎永远也不会落地。 王槐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 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这个纸钱漫天的世界里,他的面前,永远燃烧着三根香。 这香灰一开始还没有,随着他年岁的增长,在他面前越堆越多,似乎是有人在一直地帮他换着香,一根燃尽,便再续上一根,永无尽头。 但是这次的梦境,似乎略有不同。王槐终于能转换自己的视角了。不知是不是看见了之前那个有唐豆浆的视频的关系,他能看到自己下半身的新郎服下,是一坨坨蠕动的肉条。这肉条似乎不受他控制,又似乎被限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内,乱哄哄地摆动着。一根纠缠着一根,又有一根不住地拍打着其他的肉条,似乎是在急切地等待着什么。 渐渐地,王槐耳边响起了唢呐声,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那唢  18 呐的声音,依旧如往常的梦一样,明明是大喜的音乐,却刺耳得过分。漫天的纸钱纷飞,眼前的三柱香默默地落着香灰,与其说这是喜事,不如说这更像是一场无终的丧事。 王槐在等,等着下一个片段出现,等到这个片段结束后,他就能醒过来了。 小孩的笑声,若隐若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片红色的迷雾中,渐渐地出现了一排排吹着唢呐的人。这些人全部都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这些人吹着唢呐,用几乎一致的步调,慢悠悠地往前走,然后绕过他,在到了王槐身后的那刻瞬间消失。 这次的迎亲队伍,似乎比以往要漫长。 唢呐队过了,接着是敲锣的,摆扇子的……队伍是清一色的红,那些“人”个个都低着头。直到这些人都一个个地消散了,喜乐声戛然而止。 一个红缎绣花八人抬的大轿,抬轿的人走空了,轿子便稳稳地停在王槐面前。 下一秒,轿子的帘子被掀开。里面坐了一个披着红盖头的新娘。身姿高挑,穿着华丽,唯一裸露出来的手环着金镯子,雪白而瘦削。 王槐身下的触手,慢慢地伸出来,伸向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触手一点点掀开红盖头,盖头下是新娘子略瘦的下巴,和嫣红的双唇,那双唇一定是抹了唇脂,分外地鲜嫩。新娘勾着唇,动也不动,任由王槐动作。 王槐却发现,自己的触手这时候怎么也不听自己使唤了,在掀开了鼻子以下部分的盖头后,便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往上,而是快速地收了回去。 这个时候,王槐才发现,这新娘子的手腕上缠了一根根的红线,红线如血管,有自己的脉搏般跳动,连接着整个轿子。 整个轿子里,都是密密麻麻的跳动着的红线,新娘子依旧如一尊雕塑般端坐在喜轿上。 无论王槐再这么想继续作出努力去探看新娘的容貌,那些触手都不继续往上了,而是纷纷退去。 如果是往常,在见到新娘后,这梦也该结束了。但与往常的梦境不同的是,本来鲜红的世界,忽然快速地褪去了色彩! 新娘的红盖头,很快就变得死一样的白。死白笼罩了一整个世界,王槐胸前戴着的那朵红花,也失去了颜色。 慢慢地,这四周开始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哭声哀婉凄绝,分辨不出雌雄,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冤情。 “呜呜……呜……” 王槐面前的三柱香,很快地全部燃尽,而与以往不同的是,不再有人将香续上!即使在梦里,王槐也莫名地感觉到窒息…… 天地无色。 而这世间,唯一的一点红,便是嫁娘胸口那朵红牡丹,在这片苍白的世界里,显得分外打眼。 似乎是被这世间唯一的鲜色吸引,王槐身下的触手高高举起,然后挥舞着刺向嫁娘的心脏! 一阵幽幽的笑声,猛然盖住了四周凄厉的哭声,那笑声柔美动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浪涛阵阵,似夜莺啼鸣。 触手毫无阻碍地深入了嫁娘的胸膛,鲜红的血喷涌出来,牡丹花开始盛放,红线又开始跳动,似乎整个世界,又恢复了那原来的模样。 只是以原来不同的是,这抹颜色,是以鲜血的形式晕开的。 “夫君……” “夫君,回来吧……” 伴着笑,新嫁娘红盖头下的双唇,柔柔地唤道。 你是谁?王槐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渴盼,渴盼吸吮面前的人身体里的鲜血,渴盼进入这个人——就仿佛面前的嫁娘,是已经和他定了终身的伴侣! 这一根根的红线,就是解不开的缘分,永远地将他们缠绕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你是谁?”王槐听到自己在问。 “妾是大人的新娘,是大人的身边人……” 嫁娘低低地笑着,回答。红盖头却没有丝毫动静。 “妾生是大人的人,死,也是大人的身边鬼……” 王槐心下一惊。这个人……不会已经死了吧? 但还没等他找出答案,整个世界忽然就陷入一片黑暗,再然后,他醒了过来。 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新娘子、红线?王槐摸索着打开灯,下了床。客房外面是客厅,客厅连接着主卧和开放式厨房。王槐一看床头柜旁边的闹钟:“已经三点了?” 因为这梦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王槐也没怎么害怕。 主卧的灯依然亮着。王槐去厨房冲了杯水,就往主卧里看了一眼。 金哲穿着酒红色的睡袍,半倚在床板上,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 “你睡那么晚,不怕身体恢复不好吗?”王槐自己的都是外伤,好的很快,现在已经只剩下淡淡的伤痕了。金哲的伤比他严重得多,却依旧那么晚睡,显得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 金哲抬头望向王槐笑:“我批完这份文件就睡。” “太晚了吧。”王槐自然而然地走到金哲身边坐下,拉起他的手看:“你看看你,那么高一个男人,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手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金哲也不反抗,乖乖地任王槐拉着。王槐忽然想到了自己梦里那个嫁娘的手,不知金哲的手如果涂上鲜红的指甲油,会不会和嫁娘的手是同一双? 应该不可能,这毕竟是个男人,还比他高……王槐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面前的金哲和梦境里那个唇色鲜红的美娇娘联系在一起。 作完那个梦之后,王槐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愿望。似乎那个新娘此刻真的就在他身边,他得找到对方。 “你为什么忽然醒了?”金哲问。 王槐张了张口,然后回答道:“做了个梦,梦做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就醒了。” 他的眼神忽然瞟到金哲床边一个人的照片,那照片中是一个穿着长裙的长发少女,长得煞是好看,只是照片是黑白的,少女的笑容也不那么真切:“这是?” “……这是我的弟弟。”金哲回答。 见王槐一幅没听懂的样子,金哲又说:“他是性别认知障碍,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孩,结果……受到同学的歧视、排挤,就在十七岁那年,他在学校上吊了……没能救回来。” “……对不起。”王槐愧疚地说。 “没关系。这是他的选择,他用自己的生命,给了那些伤害他的人一个反击,虽然我并不希望他这么做。” 金哲望着那张照片:“如果他还活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以给他买很多很好看的裙子,但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女孩。这是他瞒着我偷偷拍的照片,他死的时候,也 19 穿着这身长裙。” “……你早些睡吧,我回去睡了。” 王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金哲,只能这么说。 “你能留在这个房间陪陪我吗?”金哲抬头望着王槐,眼里充满祈求。“你要搬走了,就这一个晚上,我想有人陪陪我,我……” 王槐想起了小珑,自然而然地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有人陪伴到只能一个人生活,确实也会有些孤独。于是他坐了下来,对金哲说:“那赶快睡吧。” “好。” 金哲关了灯,小心翼翼地躺在王槐旁边。王槐嗜睡,没一会就睡着了。金哲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贴着王槐的背,手慢慢地往下移。 被子下面,一根冰凉的触手缠上了金哲的手…… 【作家想说的话:】 彩蛋,双性,怀孕,人棍,有性器官描写,插图为部分试阅 彩蛋內容: 复制这段内容后打开百度网盘手机App,操作更方便哦 链接: 提取码:JW2O 第十二章 总裁被触手入体内检查坏卵排入新卵,被插着走到你身边索吻,切触手塞进身体 触手缓缓地绕上金哲的手,金哲顿了一下,下一秒,王槐就已经翻过身来,一双血红的复眼,就这么直直地瞪着金哲。不光是触手,王槐的手也抓着金哲的腰,长而尖利的指甲扣着金哲的皮肤。 金哲小心地往前蹭了蹭,自己解开了自己的酒红色睡袍。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袒露在王槐的眼中。 男人的脸庞俊美非常,锁骨突出,胸膛上还覆盖着薄薄的胸肌,肚子却已经是怀孕了三四个月的模样。金哲笑着伸出手来,瘦长的手指握住滑溜的触手,放到嘴边含住。触手抖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把他四肢缠绕住,压在了落地窗边冰冷的玻璃上! 金哲的整个人被掰开双腿,孕肚贴着玻璃,几根触手往他的后穴里塞。金哲无力地扒拉着玻璃,拼命地深呼吸放松自己的身体: “王槐,我、我还怀着你的宝宝,你温柔点……” 他这几日已经不用进食了,全靠着肚子里的废卵供应能量。即使如此,每天肚子还是涨得难受,走路的时候都得抖两抖。 王槐靠近金哲,带有尖锐指甲的手划过金哲的腰椎,金哲晃着屁股:“你……进来,王槐!快点……” 王槐掐住金哲的屁股,几根细小的触手一发力,迅速地窜入金哲的后穴! 金哲的腰绷紧,他能感觉到一根根细小的触手在他体内慢慢地探查着他体内卵的情况。触手绕过一颗颗的虫卵,有时在金哲的肚子内一点点敲打。 王槐的触手在金哲体内尽职尽责地检查着虫卵的存活情况。 有一些现在已经变得脆弱的虫卵,已经不适合继续占有母体的空间资源,触手便几根缠在一起,把虫卵挤成碎片,浆汁爆出来,从被触手撑开的后穴溢出。 “呜!” 金哲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些虫卵已经和他的身体联系在一起,每挤爆一颗虫卵,无疑就是对他的一次伤害,虽然剧烈的疼痛很快就能平息下来,但是还是有闷闷的钝痛在他体内蔓延。 十几分钟后,金哲的腿上便浇满了黑绿色的液体,他的肚子也平了一块。触手从他的马眼退出,金哲的鸡巴便淅淅沥沥地喷出几股液体来。 终于是检查完了,王槐满意地咬了咬金哲的后颈,把那几根负责检查的触手从金哲的体内拉出来,又换了几根触手,就着废卵炸出的液体塞入了金哲的身体里。 金哲一只手探到背后,拉开自己的肛肉,让触手能塞得更深一点。触手们在他的身体内缓缓搅动,把废卵炸出的液体搅弄出来。随着“噗噗”的响声,一滩滩颜色诡异的液体流经金哲的大腿,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 “嗯……” 金哲压抑着呻吟,配合王槐把废卵的汁液拉出来,直到最后排出的已经只剩下半透明的肠液,触手才又换了一批,这次的触手里鼓胀着新的虫卵,触手塞进金哲身体的时候,金哲晃了两下,险些站不稳。 触手们越往里面塞越多,直到积累了一定程度,才开始“噗噗”地往里头排虫卵。从外面看,金哲的肚子又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阵势迅速鼓胀起来,这鼓胀凹凸不平,能看出他的肚子被很多虫卵塞满。 金哲哆嗦着扶着自己沉甸甸的肚子,挣扎着转身往王槐处走去。让他失望的是,王槐此刻正坐在床上,只是触手在几米远的落地窗旁工作而已。金哲的大腿打着战,一步步地走近王槐,与此同时,触手们也不停地往金哲的肚子里灌虫卵。他的肉穴被撑开到极致,大腿内侧也磨得生疼,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坚持往王槐那儿走去。 几根触手拦住了金哲的去路。王槐的复眼用一种漠然的探寻的眼神望着金哲。 金哲颤颤巍巍地张开嘴,含住触手,很快触手就往他的喉咙里滑去。“咕唔……”金哲的双眼有些翻白,他双腿叉开,扶着肚子,努力地用喉咙当肉穴取悦王槐的触手。 触手在他喉咙内这里搅一搅那里翻一翻,终于退开来。金哲地得以呼吸,他大张着嘴,脸色通红,大口大口喘气。 王槐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在窗边看着金哲。 金哲蹒跚着往前,在他和王槐之间还剩下几步的时候,触手往上顶了顶。 金哲的身体抖了两下,一股精液缓缓地从他硬起的鸡巴口漏出来。金哲的尿道被虫卵堵住,平时就连喝水都得小心翼翼,此刻射精的时候,非但没有一点快感,鸡巴更是撕裂一般疼痛! 金哲腿一软,跪在王槐身下。胀满的孕肚摇晃着,虫卵继续挤进他的身体里。他身上都是汗液和浆汁,着实狼狈,就算这样,他依旧坚持一点点爬近王槐身边,然后撑着床起身。 王槐此刻才伸出手,掐着金哲的手臂,指甲嵌入金哲的皮肉里,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金哲大胆地吻上了王槐。他轻轻叩开王槐的双唇,用软舌舔了一遍王槐尖锐的牙齿,也不顾被咬伤,将舌头探了进去。霎时间,两人的口腔里溢开血腥味——金哲的血。 金哲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王槐却皱了皱眉,退开了头,下一秒,金哲又被触手绑着摁在了玻璃上。 “呵呵……” 金哲吃吃地笑着,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病态。 “大人……” 他颇有几分骄傲地俯瞰着自己公寓花园下的夜色,只见那黑夜中,花园里,传来几声凄厉的鬼哭,那栽着古老榕树的土地,似乎有什么在蠕动着,拼  20 了命地想从土里钻出来,却被死死地压制住…… 金哲炫耀般抚弄着自己的肚子:“羡慕吗?嫉妒吗?你得不到的,我已经得到了,呵呵,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 那片土地的蠕动更激烈了,鬼哭也更为刺耳! 触手排出的虫卵此刻已经把金哲肚子塞满,触手们缓缓退出,就在最后一根触手退出了一半的时候,金哲从旁边摸出一把小刀,猛然朝那根触手刺去! “咔” 触手应声断了一半,另一半,被含在金哲的淫穴里,疯狂地扭动着!金哲跟着触手的扭动摆着腰,疼得七荤八素,眼泪都冒出来了。他喘着气,回头谄媚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王槐:“大人……” “感谢您的赏赐……” 他扔下沾了汁液的刀,手颤抖着摸向后穴,按着那根断掉的触手,狠狠往自己身体里一塞! “咕呜!呃!” 金哲一下跪到地上,一只手按着自己几乎裂开的后穴,一只手扶着玻璃,疯狂地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的身下全是那样的粘液。 窗外花园里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刚刚那疯狂想要破土而出的东西也被震撼到,不敢再继续有动作。 金哲朝着玻璃,哈了一口气,然后伸出舌头,一口一口舔掉雾气。 他眯着眼睛,看着下面: “你做不到的……” “弟弟……” 床头的镜框里,那个黑白照片里本来笑得温柔的长发男孩,裙子已经是血一样的鲜红,即使依旧是一张温柔的笑脸,双眼旁,也缓缓地渗出了血泪…… 第十三章 和美女主播一起打玫瑰小镇,今晚早睡别出门 这是王槐回到自己家里的第七天,其间王槐就打打游戏、做做小直播,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后,他觉得恐怖直播这事儿还是继续缓缓,到了下次没钱了继续做不迟。 王槐现在有了点积蓄,立刻开始攒钱。为了防止像之前那样要花钱没钱,再去金哲家里蹭饭吃,必要的积蓄还是要有的。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当王槐每次打开玫瑰小镇的时候,闪电都不在线上,甚至玫瑰小镇还停服维修了几天,但是当他翻看论坛的游戏动态的时候,又没有人反映什么需要停服那么多天来更新的bug。没有闪电的日子其实还挺无聊的,他一个人主要是跑得比较快,虐渣这种事情还得闪电来干,于是这几天他就只能钓钓鱼压压马路。 “哈喽,你在线上对吧?我看到你的直播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王槐正压马路呢,唐豆浆就通过私信发来了这么一条信息。 “可以啊,你开直播呗。”王槐说道。“给个方位,到时候我去接你。” 很快,王槐就收到了一个坐标,他开着吉普走到那个方位的时候,穿着粉色兔子装的女角色在朝他挥手。她的身边围着几个拼命给她丢东西的大老爷们。 “槐槐这里!这里这里!” 王槐一脚刹车,停在唐豆浆身边:“谁槐槐啊,叫我王槐就行。” 那几个男人看是王槐来了,在聊天室发了几个“呕吐”的表情,鄙视地说:“闪电这几天不上线,你就又泡一个?你这小子有完没完?” 王槐也没理那几个男的,拉着唐豆浆上了车。坐上车后,唐豆浆开了语音问:“闪电是谁呀?” 弹幕开始刷: “闪电姐,是你惹不起的女人!” “槐电党出来集合了集合了!” “我翻墙了,我现在是槐豆党” “槐电党到了!” “闪电姐姐快出来!” 无视了弹幕的鬼哭狼嚎,王槐说:“是我以前的搭档,一个女号,最近几天都没上线。” “她好看吗?”唐豆浆又问。 “捏的脸挺好看的,真人是男的女的都不知道。”王槐回答。 “那……”唐豆浆看王槐没怎么在意闪电的样子,心中窃喜:“那你喜欢她吗?” “也没啊,只是和她一起打比较顺手而已。”王槐有点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嘛?” 弹幕急了:“她想追你啊笨蛋槐哥!” “槐哥你是不是男人人家都问到这个地步了” “豆浆冲鸭槐哥没有女朋友现在还是单身!” 唐豆浆惊喜地睁大了眼:“现在还是单身……吗?” 一瞬间,各种颜色的“是是是是是”刷满了直播间。 王槐此刻正开着车躲后面冲过来的火箭炮,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直播间那群狐朋狗友又和唐豆浆说了什么。 直到终于冲进王槐和闪电的基地里,王槐看着已经刷满“是是是是是”的直播间,颇有些莫名其妙:“……你们刚刚都干了什么?” “嘘,别和他说。”唐豆浆翻下车,用角色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动作,问王槐:“这就是你的基地吗?” “嗯,我和闪电的。” 不知为何,唐豆浆有点被打击到:“哦……” “不过你也可以住,反正只是个临时居所。” 王槐一句话,瞬间让唐豆浆振奋起来:“那我会努力建设我们的爱的小屋的!” 王槐:“?” 好像有什么怪怪的。 接下来,王槐又指导着唐豆浆进行各种摸索练习,期间唐豆浆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堆珍惜武器和物资。王槐问:“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刚刚上线的时候那些人给我的啊,他们说这个都不怎么值钱的,就是好看。” 王槐都快酸死了:“值钱,可值钱了,我弄半天都弄不到一件。” 美色迷人眼啊! “……那我拿他们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要不要还回去。” “不用了,他们自己给你的,已经算是送你了。当然这地图那么大你要是还能记得他们的账号准确无误地还回去,算你厉害。” 两人就这么折腾到傍晚,唐豆浆说:“我要去做饭了。” “那去做吧。”王槐回复,过了两秒,他又说:“……你之前给我炖的鸽子汤,还挺好喝的。” “真的嘛!”唐豆浆开心到撑着桌子一下就从椅子旁站起来了,胸前的两团被布料裹着的白兔都跟着抖了两抖:“那我明天再给你炖一锅送去!” 弹幕彻底酸死了: “槐哥!!!!” “槐豆党押中宝了呜呜呜” “豆浆女神不要啊” “我好酸” 王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会不会很麻烦你啊,这样。” “不麻烦,举手之劳,应该的!那明天见!” 唐豆浆关了直播,兴奋地“耶”了一下,然后她 21 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纠结。 “说起来这几天我好像都没有认真吃饭,但也不饿……” 她的手抚摸上自己胀鼓鼓的肚子,感受到内里蠕动的小生命,当母亲的本能让唐豆浆感觉到安心。 “是这些小宝宝的事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唐豆浆的手指拎开自己湿淋淋的内裤,内裤上一泡淫液,把粉色内裤都泡深了一块,的唐豆浆用手指沾了一点淫液,有点害羞。 “唐豆浆啊唐豆浆,就算只是听他的声音你都湿成这样,哎,没出息。” 虽然是这么嫌弃自己,但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王槐了,唐豆浆的心情更好了。她往自己雪白的大腿上抹了抹淫液,就去洗手做饭了。 另一边,王槐也准备做饭。拿到了钱的他终于可以不再摊煎饼过日子,于是他放水泡了半勺米,准备洗米做饭。 这水龙头里的水自从他回来后就开始有些铁锈味,不过颜色并没有异常,还能用。王槐寻思着,订购的净水头应该很快就到了,也没太大注意,就去切菜了。 “叮咚”是门铃被摁响的声音。 王槐把菜刀放在一边,走去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是房东。房东人高马大一个,跟王槐说:“王槐啊,做饭呢?” “是啊,什么事?” “没事,就是今天晚上,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出来啊。” “为什么?” 王槐莫名。 “叫你不要出来你就不要出来了,那么多废话。” 房东脸上的横肉哆嗦着,很不耐烦的样子。 “哦,好吧。”反正王槐今天晚上也没什么安排,就顺口答应了。 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呢? 王槐转头,却发现他水龙头还没关,水都已经溢出锅了。他连忙冲上去,关掉了水龙头。 随着水流停止,王槐觉得那半勺米不太对劲。他伸手摸向水龙头口: “……头发?” 几根头发,悄无声息地随着水流混入了米缸中。这头发很长,肯定不是王槐的头发。 王槐忍着不知道怎么来的恶心感,一根根地把它们挑出来,扔在垃圾桶里。做好菜,他把碗端到电脑桌前坐着吃了起来。 “这饭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就是那种铁锅没刷干净就去炒鸡蛋,然后再放凉的那种味道。王槐越吃越不对劲,但还是吃完了。他把碗放到洗手台,准备第二天再洗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现在再开水龙头,可能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今天要不要早点睡啊?” 王槐想起前几天遇见的命案,还是有点后怕的,如果有机会,他都想找道士来看看了。但他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没有什么渠道,确实也不认识什么道士。 就算是上网页搜索,那肯定也是搜八百辈子都搜不出一个真道士来。 “……还是早点睡吧。” 眼不见为净,睡着了之后天亮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明天还有唐豆浆的鸽子汤呢。 王槐一想到唐豆浆,还是觉得很暖心的,多好一姑娘,做饭还好吃。 王槐拉上唯一一扇窗的窗帘,莫名地回忆起去老宅那天。没有防盗网的窗明明是最容易遭贼的,关键时刻却能救人一命。有时候最危险的路却是最后的路,最安全的路走到最后却发现无路可走。 王槐关了卧室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怂,就把卫生间的灯开了。他钻进被子,面对着卫生间的灯,又觉得这么空荡荡的有点怕,就转身面对墙壁。 因为前几天他的房子泡了水,现在感觉还是有些潮湿。墙皮已经裂开,隐隐约约渗出暗沉的红色。王槐隔着一层蚊帐,屏住呼吸,伸出手碰了碰墙皮。 墙皮掉了,底下…… 第十四章 谁在屋内,谁在屋外,空心镜子,生路或绝路【全彩原创插图】 墙皮掉了,底下什么也没有。 王槐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房东的原因,王槐对这明明很普通的敲门声都有了一点戒备。他打开手表一看,晚上九点半。还不算晚,但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王槐翻身下床,透过猫眼看过去,是邻居。 这邻居他并不熟悉,说实话王槐和所有邻居都不是很熟悉。这邻居高高瘦瘦的,所以王槐为了方便平时就称呼他为瘦子,瘦子平时也不怎么和王槐打招呼,怎么今天晚上忽然就敲门来了? “什么事?”王槐隔着门喊道。 那邻居急急地说:“开门!”也不回答是为了什么。 那不能你叫我开门,我就开门啊!王槐站到猫眼前一看,邻居低着头,继续敲门,王槐看不清邻居的表情,也没有继续回复了。 他爬回床上,越想越怂:“这个时候邻居来找我干什么?房东说今天晚上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又是为了什么?” 门外,邻居依旧在敲门,有时还能听见拖鞋踩在走廊的踏踏声。 但是这敲门声一开始很急切,后来就渐渐变得缓慢了。变成了有规律的“叩叩、叩叩”声。 除了这声音之外,房间里是一片寂静,反而显得这声音格外刺耳渗人…… 王槐干脆戴起耳机,不去听那敲门声。 过了今晚,过了今晚就没事了……王槐念叨道。 他背靠着敲门声,面对着墙壁,渐渐地快睡着了。忽然,王槐感觉到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脚心。 王槐挪了下脚。 那根手指不依不挠,继续点着王槐的脚心。 “谁啊……”王槐踢了踢腿。 那只手一把抓住王槐的脚,把他往床脚扯去! “卧槽!”王槐一下就清醒了!他猛地弹起身子,他的脚已经隔着一层蚊帐贴到了那块镜子上。 王槐家小,所以镜子只能安墙边,之前听说镜子放墙边不太好,他也没太在意。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王槐目光僵硬直视前方,把手慢慢挪到眼前,然后把脚缩起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刚刚那一跳,耳机也从他头上掉下来了。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 王槐直直地躺下来,用被子捂住头。 刚刚那一吓,他实在是睡不着了,王槐只好又戴上耳机,给雷达仁发了个信息: “雷哥,怎么办啊,我房东今天忽然和我说不要出来,然后我邻居和我不熟,今天忽然来敲我的门,敲半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敲完的。” 过了一会,雷达仁发回一条消息  22 :“没事的。” 王槐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收到雷达仁的消息,他忽然就安心了很多。 但接着,他又收到了一条消息,消息显示是雷达仁发的。王槐内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打开了消息,里面是雷达仁的话。 “刚刚去翻了卷宗,你跟我说过的那一幢楼以前发生过杀人碎尸案,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本来不能和你说的,但是你就在楼里,还是一定要小心。我们已经在派人调查了,他现在应该就在这楼里。” 王槐更“精神”了,他颤颤巍巍地打字:“可是……刚刚我觉得有人在拉我的脚……” 王槐能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的雷达仁沉默了很久。他巴巴地把着手机,仿佛雷达仁就是他的圣光,能救他于水火之中那种。 王槐去搜了一下自己所在房子,出来的搜索答案是“对不起,因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本词条不予显示。” 他又去比较老的论坛找了找,点开了一个名为“阿伟小区碎尸案”的帖子,里面有以前房客的爆料。 然后到了后面,房客说:“听说那个房间,是……” 王槐再接着往下看,又翻了好几页,一个熟悉的数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碎尸案的案发地,就在他的房间。怪不得租下来这么便宜,原来是另有隐情…… 而当时失踪的受害者…… 这时,雷达仁的消息来了。 “你去检查一下有没有红外线微型摄像头,还有你家有没有大的镜子,按照网上的方法看看是不是双面镜,或者镜子里面是不是空的。” 王槐打字:“可是我不敢下床,我怕有人把我拉床下去。” “你雨夜恶斗歹徒的勇气在哪?” “斗完了。” 手机那头的雷达仁又是一阵沉默。 王槐不是说假的,雨夜和歹徒搏斗,那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人,而且实力已经可知了,更何况他当时并不知道对方还能把人沉湖。杀人碎尸,这四个字他看到了都要抖两抖,让他面对这种人,他根本没这个勇气。 即使是这样,王槐还是爬下了床,戴着耳机挨个角落检查了一遍。 检查到镜子的时候,他按照网上的方法试了试,是单面镜。意识到这个的王槐放心了一些,接着他敲动了镜子…… “叩、叩……” 王槐的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 镜子的后面,是空的。 而他敲镜子的声音,和之前听到的敲门声,除了镜子的脆响外,几乎一模一样…… 王槐这回是睡也不是,醒也不是。 “雷哥,镜子后面是空的。” “拿东西堵住。” 除此之外,雷达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雷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谁是你们局里的啊,我知道了安心一点。” “这是秘密办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实施抓捕,你好好躲着,如果担心,就别睡了。” 雷达仁的表情也不太好,他不自觉地挂念着屏幕对面的男人,隐隐有些担心。 “雷哥我老这么一惊一乍的会不会吓出病来?” 王槐发自内心地问。 放下手机,王槐拿书架把镜子堵住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怎么安心,只能缩在墙角,插着充电宝玩手机。 过一会儿,雷达仁回复:“你好像最近确实挺危险,明天你想想搬家找个靠谱点儿的人一起住。” 王槐一下就想到了金哲。金哲这人好像还蛮靠谱的,反正他除了那次做了冥婚的梦之外,在他家都睡得贼香。 金哲在送他回来的时候,还说过“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回来”,那是否说明王槐能付了房租和金哲一起住?反正如果付了房租,那就是谁也不欠谁的。 可是,该怎么熬过这晚? 王槐一想到这么大一面镜子居然是空的,就感到头皮发麻。 他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就翻开业主群看了看,业主群挺安静的,也没什么人说话。以往会有几个熊孩子在那里胡扯,王槐以前还嫌弃他们烦,现在居然无比渴望看他们胡扯。 这个时候,王槐忽然看好友请求里多了一个人,是他的邻居瘦子。 “「高人」申请加你为好友:房东有鬼。” 这账号的头像是全黑的,要不是看群里有备注,王槐肯定也看不出这就是那个邻居。 “房东有鬼”是什么意思? 王槐选择了忽略这条信息,但过了一会,邻居又加了一遍。 还是熟悉的四个字:“房东有鬼。” 房东有鬼,如果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房东要他呆在房间里,是想…… 房东无疑是最熟悉这间房子构造的人。王槐把邻居的好友申请截图发下来发给雷达仁,雷达仁回复:“相信你自己。” 相信?相信什么自己?王槐混乱了。那他到底该信房东,不要出去,还是信邻居,直接冲出门外? 雷达仁又说:“保重。” 什么保重,王槐感觉自己要爆炸了,还保重。 “雷哥,你说这话啥意思,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啊,你不能这样啊。” 他不知道的是,雷达仁此刻已经骑上摩托车,戴上头盔,往王槐自己说过的他家所在的房子飞奔而去。 王槐蜷着身子,歪着头,现在危险似乎就在身边,他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祈祷着明天赶紧到来。他不知道雷达仁是去干嘛了,久久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邻居又发了一条好友申请。 “「高人」申请加你为好友,在屋子里。” 王槐关了交友软件,打开了原帖子网页。 楼主发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碎尸案的受害者,是当时我住的屋子的房东。” 【作家想说的话:】 暂停更新通告+致歉 本文经过连续更新这么多天之后,其实说要停更,我也很舍不得。 因为认识了很多可爱的读者,每次看到大家送的礼物、用心的回复,都会很开心,这篇文我也写得很开心。日万、七八千,我统共写了不到一周,就已经出现了四次。 停更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个人原因。作者需要去追求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如果可以的话,想求大家的一个祝福。 用心的评论依旧会回复,证明我还活着。 如果这个机会取得阶段性胜利,我向大家保证,会再连更五章,章章有彩蛋! 那么,大家,秋日再见! 本章彩蛋为双性芭蕾舞演员高抬腿喷水/性器官描写 插图为部分试阅 群⑩??⑦整理( 23 *^▽^*) 彩蛋內容: 复制这段内容后打开百度网盘手机App,操作更方便哦 链接: 提取码:9v5C 第十五章 “在屋子里”,极限营救狼人杀,今夜注定不眠(原创插图) 章节编号:6319269 “你这样我可就不困了啊。” 王槐嘀咕了一句,冷汗在额头上挂着。 既然房东已经被杀害了,那现在这个房东是谁?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让自己别出去?是又换了一个人,还是…… 越想越怂,王槐干脆关了网页,连忙给雷达仁打了好几个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王槐挂断了,再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 “您……” 又挂断。王槐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一例外,都是忙音。看来这会,雷达仁确实是指望不太上了。 房间很静,王槐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此刻,只有这个声音反倒是他唯一的安宁。但很快的,就连这样的安宁也被打破了。 这个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哒、哒、哒……” 这会又是哪门子幺蛾子? 一下一下的敲门声,敲得王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差开手机放大悲咒了。 但是平常放还好,这个时候,就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有变故发生。王槐可不敢冒这个险。 他鼓起勇气,慢腾腾地挪下床,小心翼翼掰开猫眼口的铁皮,往门外往去。 高大的房东,就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血红色的眼睛之类的东西,反而让王槐松了口气。即使是这样,王槐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见王槐没应声,房东喊道:“王槐,你没什么事,不要出来!” 王槐就这么站在门旁,屏住呼吸,也没应声。见王槐半天没有回复,房东就走了。 王槐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不知怎么震动了一下。王槐连忙拿起手机看,是又一次的好友申请:“别呆在房间里!别信任房东!” 这次用上了急切的感叹号,似乎邻居是真的很严肃。但是王槐说什么也不敢再乱动了。 他去厨房,又拿了一把刀。 对付鬼,他没多少长进,对付人,王槐可是熟练了不少。 在他拿好刀之后,敲门声,又慢悠悠地响起。王槐手中有刀,心安了一半,又走到猫眼前,掀开一看。 门外,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世界忽然一暗。停电了。 王槐的眼前也跟着一黑。 “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停电啊?”他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四周接近一片黑暗,只有手电筒照到的地方勉强可以看清。除此之外,几乎都是视觉盲区。这个时候,雷达仁的电话打过来了。王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雷哥。” “王槐,你想办法下来,我带你出去过夜,我的车在下面。” 王槐走到窗边,窗台上挂着之前买的假发,晃晃悠悠的,在窗台上荡着。王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慎得慌,扒开假发往下望,雷达仁的车果然在下面。 雷哥都来了,白天还会远吗? 王槐这下,是真的动了下楼的心思。 “卡擦卡,卡卡,卡。” 这个时候,木架摩擦地板的声音,忽然从王槐身边传来。 他家唯一能发出这声音的,就是他拿来挡门的木架子,平时拿来装书的。王槐抖了一下,撒腿就跑。 管他房东是好人坏人,他的本能让他感觉到,这一波不跑,他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房间小成了好处。王槐直接冲到大门口,过了门后反手把门甩上。余光里,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王槐一下就意识到了,这就是他那个邻居,墙上的洞,肯定连接着两间房间。 关上的门撑不住多久,很快就会被从里面打开。趁着这个时候,王槐跑到了楼梯口。但是这个时候五官已经提升到了最敏锐程度的他,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这个时候碰到谁都不是好事,何况谁大晚上不开灯上楼? 王槐狂按电梯按钮,电梯和这只差了几层。但也就是这几层的功夫,邻居已经打开了门,向着王槐逼进。 这时候王槐可就看清了,这家伙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刀,而是电锯!锋利的电动锯齿疯狂地旋转着,似乎要把一切刀口下的东西绞碎活吞。 王槐疯狂地摁动电梯按钮,极度后悔。但这个关头,已经容不得他再后悔了。 他拿出手里的刀,狠狠往外一抛,然后也顾不得砸没砸中那人,继续摁动按钮。 他所没看到的是,邻居身后,站着一个红色长裙,低着头的高挑身影,它伸出手,却碰不到邻居。 但是邻居还是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恶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冷冷地往他身后吹着气。握着电锯的手,不由得缓慢了下来, 王槐就趁着这个时候,关上了电梯的门。 电梯一路平稳下降,王槐靠在电梯壁,腿有些软。电梯关上了,他大概算是逃过一劫,如果没有其他人打开电梯门的话。 他现在是赤手空拳的状态,十分弱势。但是他实在是动不了……动不了? 王槐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动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不断变小的楼梯层数。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动不了。别人是鬼压床,他是鬼压电梯。 冷汗一路顺着脸颊流入脖颈,王槐努力地调整气息,想要动一下。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无论是手指,还是眼皮。可是似乎一切都被定格了,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唯一能动的东西——血红的楼层数字。 五,四,三,二,一…… 终于,电梯停在了一楼。 可是电梯向下的标志,依旧鲜红地亮着,似乎下一秒,电梯就会直直坠入负一层。可是这个居民楼比较老旧,根本没有负一层。 电梯层数闪了一闪,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 王槐有些不敢看电梯外的人。这个时候,出现谁都好像不太好。 空无一人比有人更令人安心。 但是令他惊异的是,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清秀少年。长得煞是好看,乍一看,似乎还有点眼熟。 而神奇的是,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王槐忽然就能动  24 了。他往前踉跄了几步,靠着惯性冲出了电梯。 在掠过少年的时候,少年低低地说了一声:“别回头。” 可王槐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悸动,于是在冲出电梯之后,他下意识地望回望了一眼——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一次决定之一。 少年已经不是那个穿着干净校服的少年。电梯关门的前一秒,他的脖颈上挂着长长的绳子,红裙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去。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红色的血,一滴滴往下落。 王槐再也不敢多眼,转过头往门外冲去。往门外冲的过程中,王槐猛然记起,这个少年,眉眼似乎有几分像金哲。 难道说……这是金哲的弟弟?他叫什么来着? 来不及多想,王槐看见了雷达仁的电动车,立刻冲上前去,也管不着什么其他的了,一下抱住雷达仁。 还好,是活人,是温暖的,能听到心跳。雷达仁的出现,让王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你这小子……” 雷达仁无奈地搂住王槐。“也是吓坏了吧,刚刚发生什么了?算了,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我们再说,你打算先在这站着吗?” “嗯。”王槐闷闷地回答,“我想多和你呆一会,雷哥,你不知道我刚刚看见了什么,吓死我了……” “行,没事,你想待多久就多久,你先喘口气。” 雷达仁的胸膛很温暖,而且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其实挺正常的。所以雷达仁和王槐都觉得没有什么。 王槐恢复了之后,雷达仁递给他一个头盔:“戴上吧。” 王槐戴上头盔之后,雷达仁先坐上了电驴。王槐也跟着坐了上去,搂着雷达仁的腰,两人就这么一路颠回了警察局。 “雷哥,这就是……你说的安全的地方?” “那么多好同志在这里,够你安心的了。来,喝水。” “唷,又是你啊小同学,不久前刚来过几次吧,又被你撞上了什么?” 这个时候,雷达仁的同事走了过来,看王槐眼熟,惊奇地问道。 王槐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有什么事情,笔录的时候他肯定都会说清楚。至于现在,还是让他先缓缓吧…… 王槐喝完了水,拿出手机给唐豆浆发私信:“我在水巷警局,我们楼出了点事,很安全,那个,你明天可以不用送鸽子汤了,改天吧,我们那片可能已经被封了……” 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挺晚了,王槐寻思着豆浆一时半会应该也回不了信息,于是也只是通知了她一下。 没想到,半个小时后,唐豆浆提着一罐粥就赶过来了。 穿着家居服的她只是匆匆化了淡妆,但也显得整张脸尤其清秀可爱。她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着寻找王槐的身影,见到王槐后直接就冲了过来。 “唐豆浆?” “王槐,你又遇到什么危险了?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唐豆浆在王槐惊讶的眼神下,显得比王槐还慌张,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上次你都这么危险了,你怎么不保护好自己呢?” 她小心翼翼地上来托起王槐的脸,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生怕错过了什么细小的伤。王槐也没被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疼吗?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豆浆,没事的,我没受伤,你别担心……” 唐豆浆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知道王槐确实没有受伤,一颗紧绷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她一下瘫在王槐身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你别哭……” 王槐最见不得唐豆浆哭。 “我不想哭,我停不下来……” “你别看我哭,妆都花了,你饿不饿,我给你、给你带了粥,你尝尝……” 唐豆浆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打开保温盒,一股清香顿时扑面而来,引来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好,我吃。” 王槐哪里还能说什么?接过唐豆浆递过来的勺子,吃起了粥。 一座庞大的城市,两个孤独的人。王槐是唐豆浆在这个城市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也许是这样,唐豆浆才会这么担心。 【作家想說的話:】 介个嘛,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等结果吧… 虽然如果失败了,勉强算是前功尽弃,但是毕竟已经努力过了,也不算很后悔。 当然,如果能过,老规矩,依旧是爆更加彩蛋~ 今天的彩蛋,蚌肉刺身 老规矩,插图为试阅ww 第十六章 小道士出场,你已经死了【全彩原创插图:人棍寿司】 章节编号:6319785 “大兄弟,对不起啊,我没好好跟你说明事情,让你受惊吓了。” 满脸横肉的房东穿着警服,笑得很抱歉。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偷偷挖了墙,所以还好你早跑掉了。” 邻居已经被捉拿归案,手持凶器故意杀人。 “没事,呃……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您先去忙吧。” 王槐回来,是准备收一下东西。但是这个时候,邻居家传来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只穿着睡袍的年轻男人,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脸慌乱。但这不是他最大的特征。他最为耀眼的,是那头长到腰部的银白色长发,只是松松地扎着,随着主人的动作摆动。 “我的卦盘呢?去哪了,我的卦盘……” 冲出去后,这男人就像没看到还处在门口的两个大男人似的,四处乱转。王槐这才注意到,这人手上戴着一串串珠子,连脚踝上都挂着几串。有的上面还挂着小铃铛,走着会发出丁零零的声响。 忽然,这男人感应到什么似的,一下抬起头来,直直盯着王槐……身后的方向。 “我的卦盘,一定在那!” 男人的身体动得比脑子还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其结果是,直接撞入了还来不及闪躲的王槐怀里。 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 王槐能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人一下就变得紧绷的身体和紧张起来的呼吸,银发男人的双眼楞楞地大张,似乎是傻了。 “喂,你……” 王槐刚想让他起来,就见着了奇诡的一幕。 这男人高挺的鼻梁下,缓缓地流出一点鲜红…… “……你是不是中暑了?” 王槐皱眉问道。 男人起先并没有意识到他流鼻血了,顺着王槐的眼神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鼻血,才猛地后退几步。 不知怎么,王槐似乎能感觉到这人其实好像挺不舍得离开自己,还是这只是他的错觉?  25 “……不是,我……” 毕竟因为撞到别人怀里导致流鼻血也算是有点出糗,那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找卦盘是吧,你是道士吗?”王槐忽然起了兴趣,眼前这人,除了表现得有些奇怪,总体上看还是十分仙风道骨的。就连外貌条件,都属于那种不用美颜就可以当主播的那种级别。还有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对于人均白发控的观众,简直是是一记暴击。 “我是。满家单传,满长青。我的爷爷,父亲,都是道士……我……也是。” 满长青回答。 他看了王槐一眼,又有点自闭一样低下了头。他吸了吸鼻子,忽然地又猛地抬头,一下抓住王槐的手腕: “你的身上,怎么回事?” 满长青的语气很急切,“你的身上有很浓的鬼气,你招了什么?” “我……”王槐还来不及回答,满长青一下就扯着王槐开始走了。“你身上的鬼气很危险的,跟我回去,我得给你看看,这样下去对你身体不好,普通人承受不住这个。” ……是职业病吗,这道士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 王槐求助似地望了房东一眼,房东耸耸肩:“他就是有点神神叨叨的,你放心吧,不过很多人求他他还不愿意,你算是撞了福气,随他去吧。” 看来房东对这人的了解还比较多。王槐刚放下心来,就被满长青拉进了屋子。 “这屋子你敢住?你知道它的上一个主人……” “我知道啊,是个杀人狂嘛,”满长青无所谓地耸耸肩,“这屋子里的鬼气已经被清干净了,所以没事的。” 王槐环视了一圈。四处摆满了奇奇怪怪的法器和说不上来的首饰,正对门更是立了三尊玉像,每尊像前都烧着香,摆着果子。似乎是在祭祀着什么。 “你好奇这个?这个是我的爷爷和太爷爷还有太太太爷爷,走了仙道,就放在这供着了,有他们在,一般的鬼不敢靠近这里,不过……” “不过?”王槐有些好奇。 “你别去碰那里的那座神像,就是角落那里那座,它……很可怕……” 本来不怕死人不怕杀人狂不怕鬼的满长青,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是有些脸色苍白。 王槐看过去,房间的角落,居然真的摆了一尊破败的神像。不过与其说是神像,还不如说是一团黑影。也许是因为房子里塞了太多东西,它仅仅是被阳光忽视了而已。但在黑影的前方,端端正正地供奉着三柱香,香灰似乎根本没有被清理过,已经堆得像座小山。 “它是谁?”王槐问。 “嘘,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满长青已经开始冒虚汗了,他不自觉地抓紧王槐的手。和他冰冰凉凉的外表不同,这个人的身体热得像座小火炉。而王槐本就体寒,这样居然还有些舒服,也就没有放开。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家就供奉着的神像……你一定要记住,一定一定,不要冒犯了它。” “啊?哦。”王槐倒是比较无所谓,因为他应该就要搬走了……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和我一起住。” 满长青忽然抬起眼,望着王槐。“你鬼气缠身,按道理,应该已经不是活人了,可是你还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不对,无论你是谁,你都得留下来,我的太太太爷爷说,你这种人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煞星,在消除你的鬼气之前,不能放你出去祸害其他人。” “你是说,我身上鬼气太重,别人和我在一起会遭殃?”王槐问。 “是啊,就是这样。你没注意到吗?在这个房间被发现杀人案之前,你肯定已经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别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也会遇到,是不是?” “你是说,我就是行走的名侦探柯南?” “嗯对就是这样,但是你和我在一起,就没事,我得去除你身上的鬼气,你要是还想以后结婚成家,就得跟我待一段时间。但是……” “但是什么?”王槐一阵好奇。 满长青一指桌子上的法器:“这些都很贵的,我不能随便给你用,除非你能付得起。” “……有没有什么比较便宜能去除鬼气的东西?”王槐问。 满长青指了指自己。 见王槐一脸不解,满长青出口解释道:“我是纯阳之体,最不怕鬼,一般的鬼见到我就跑了,所以如果有人身上有鬼气,和我触碰一下,身上的鬼气基本也会消散大半……但是你,你不对劲。” 满长青狐疑地看着王槐:“你最近,有没有特别冷,或者特别热,或者感觉背上特别沉?” “没有啊。”王槐回答。 “怪了怪了,那这是哪家的……” 满长青一脸愁容地环着王槐转起了圈,脚腕上的铃铛丁当作响。“按理来说,身上的鬼气如此浓厚,甚至被我碰了也不见丝毫好转,却一点症状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想触碰王槐,却又在触碰到的一瞬间闪电般地收回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槐,脸上浮起一阵红晕。 “我……你……你到底是谁?” “呃初次见面,我叫王槐……” “不,我不是问这个……” 在满长青的视线之内,王槐的身后,是一缕袅袅升起的黑影。 明明应该让他感到恐惧的。但是……满长青情不自禁地靠近王槐,托起他的脸。 此刻,王槐的眼已经变成了鲜红色的复眼。 “好浓烈的鬼气,可是……” 咕嘟,满长青咽了一口唾液。身体内的瘙痒,让他情不自禁地夹起了腿。 这时候,旁边的玉像轻轻叩了叩,满长青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满长青,你不能这样,你清醒一些!” 满长青咬咬牙,一下松开了手,踉跄地跑到堆满法器的桌子前,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镜。他攥紧了铜镜,这才终于平复下来。 “极阳之体,阴阳相吸,到时候,是福是祸,看你造化,我满家,命中有此劫难……” 父亲的话还在耳边,满长青将铜镜一把塞到王槐怀中。 王槐这也才回过神来:“我刚刚……怎么了?” “撞邪了,见鬼了,这下你信我说的话了吧?这镜子送你了,能镇一镇。” 满长青刚刚失去了一个人形抱枕,闷闷不乐的,理智回来了,身体却不乐意了。 “那我是继续住在这里吗?” “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了!”满长青回答。“其它的小鬼,我会帮你解决,可是你身上的鬼气,必须慢慢来。” 【作家想 26 说的话:】 谢谢大家的等待与祝福! 今天不用敲蛋 第十七章 小道士深夜亲身镇鬼,肌肤饥渴症发作【原创全彩插图】 章节编号:6320203 呼吸困难,麻……整个人都动不了。 这是王槐此刻,唯一的感觉。 他似乎是被鬼压床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被按在床上,无法睁开眼睛。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却无法控制自己哪怕一根手指。就像周身的气流都凝滞住了,锁住了他。 他的神志还是比较清醒的,这个症状和他之前在电梯里的症状十分相似。是金哲的弟弟干的吗?不,应该不是,他能感觉得出来。金哲的弟弟虽然有时候有些吓人,可似乎没有真正要害他的意思。 那么,是谁干的?满长青说他身上有很浓的鬼气,这鬼气又是从哪来的? 黑暗中,王槐甚至听不到一点声响。此刻的他心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满长青。 这人就在他隔壁,两人的房间甚至没有隔阂。满长青的眼神很干净,是那种几乎没有沾染一丝尘俗的干净。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王槐才能那么快地答应住在一起——反正他也没什么钱。 而此时,满长青也确实过来了。他皱起眉头,一点点摸着王槐的脸。 “鬼压床了,开口在哪……王槐,你能感觉到我吗?算了,感觉到了你也动不了。” 王槐只感觉隐隐约约中有人在碰着自己,他努力地想作出回应,可是无济于事。 “我只是,我只是想救你……我不是想和你抱抱,绝对不是。” 满长青跨坐在王槐身上,一边念叨着,一边掏出睡袍口袋里的小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些似乎是清水但又有些发灰的液体,含入口中,也不管王槐愿不愿意,就捏着王槐的嘴,喂了进去。 “嗯……” 满长青的嘴唇和王槐贴在一起,只感觉整个人的腰都麻了,可还是强撑着抱着王槐,一点点地喂着水,生怕混沌中的王槐一个不小心呛着。 能动了! 王槐缓缓摆动手指,触觉中,也能隐约感觉有个人在抱着自己。这个人的身体很热,但就是隔了一层布料,怎么说也不太舒服。恍惚中,王槐的手探进了满长青的睡袍。 满长青此刻,人都傻了。触电似的感觉,在他被碰到的肌肤窜起。 很舒服,但是不太对劲,父亲说男女授受不亲……那男男,男男应该没事吧…… 满长青迷迷糊糊地眯起了眼,随即又很快地睁开。 极阴之体,鬼气缠身的王槐,说不定就是他满家命中的那个劫数,他绝不能大意! 他浑身难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王槐的触碰,他把王槐放下,跨坐在躺倒的王槐身上,再喂了半口香灰水给王槐。 “咳咳、咳……” 王槐瞬间顺利被这反人道的喝水模式呛到,顺利醒来了。不醒来不要紧,一醒来,微弱的灯光中,小道士正跨坐在他的身上,双腿大张就压在他下体上,就像是……私闯民宅的,仙女? 王槐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满长青,估计他鬼压床的症状一时半会还好不了。虽然鬼压床可以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如果他就连睁着眼睛都能丧失行动功能,似乎一切也不这么简单了。 “你笑什么?”满长青有些疑惑。 “没什么。谢谢你救了我一次,现在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满长青那张脸,还有压在自己身体上却一点也不显得过沉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让王槐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着自己的性取向。 “我……我动不了了。” 黑暗中,满长青满脸通红。王槐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你也被鬼压床了?道士也会被鬼压床?” “不,不是……我腿……软……” 满长青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经是细若蚊呐。 两人就以这么个有些尴尬的姿势,维持了半分钟的沉默。 …… “那你别动,我抱你下去。” 救了人之后腿软,这是什么道士的特殊技能吗? 王槐用手撑着起身,腿部也不自觉地拱起,满长青瞪大了眼,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静谧的空间里,满长青细弱的类似呜咽的声音格外明显。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王槐忍着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腾起来的悸动,搂着满长青的腰,一把把他搬离到了床的边缘…… 满长青的腰很细,一双睡袍下几乎赤裸的大腿无力地抽动两下,就乖乖地半跪在床旁。 王槐忽然就有种自己轻薄了良家妇女的错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满长青悠悠地开口了: “我家……告诉我,我们满家,到我这一代,会有一场劫难,度得过,是我的福气,度不过,是我的命数……所以我的身体,从小到大,就很奇怪,以前被人碰了会感觉很舒服,但是还没有今天这么严重。我是极阳的体质,才会变成这样。” “满家,迟早栽在我这个奇怪的身体上……” 满长青吸吸鼻子,语气间已经有了哭意。 “……我反而觉得,你只是单纯的肌肤饥渴症而已。” 王槐拉起满长青的手,问:“我这样拉着你,你会不会感觉很舒服?” “会。” 满长青楞楞地回答。 “那这样呢?” 王槐顺势一扯,满长青就倒在了自己怀里。满长青的神志轰地一声炸开,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感觉到满长青好像几乎已经要晕过去了,王槐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做得太过了。他连忙松开满长青,“这些就是肌肤饥渴症吧。你说的劫难,我不太懂,但有的时候,你还是……不用想太多,会比较好。” 但很显然,满长青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慢慢地从王槐床上爬起来,“我回去了,你这晚上应该已经没事了……” 天已经快亮了。 王槐忽然记起,自己还要去参加小珑的家长会……这几年,他一次都 没有去过小珑的学校。 “满长青,我待会要去家人的学校,我能去吗?” “你碰碰运气吧,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满长青远远回答。“一般来说,只要不是阴气太重的地方都没事。” 王槐应了一声,挑了一身比较好的衣服换上了。他不能让小珑觉得自己丢人。听院长阿嬷说,小珑的成绩每次都很好,是初三年级的前几名。王槐以前成绩也还算不错,可比起小珑来还是差太多。 27 这次的家长会,还是校长亲自邀请王槐去的。因为小珑每次上台演讲,都巴望着他的槐哥哥能过来,只是每次都失望。这一次,王槐实在也不愿意在小珑的生活中缺席。 小珑的学校虽说是重点中学,可是地处偏僻,王槐先是打了车,后又坐了一会大巴,终于才到学校。到了校门口,王槐反而有些惊讶了:“金哲?” 金哲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看到王槐,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他压抑着自己的喜悦,不动声色地走到王槐身旁:“王槐,你来参加家长会?” “是啊,我来看我弟。”王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呢?” “我是这所学校的投资人。” 金哲也没说自己投资了多少,但是王槐能看到校长奔来的身影。 “金总!难为你那么早到了,请进请进……王槐兄弟?小珑在教室等着你呢,你快去吧。” “嗯,好。”王槐只觉得这是一次普通的会面,金哲也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以免让王槐感到不适应。“那到时候有机会再见。” “等等,王槐。”金哲叫住王槐,“如果你想要,可以坐我的车回去。打我的电话就可以。” “这样啊,那有机会再说吧,谢谢了。”王槐笑了笑,走开了。 【作家想说的话:】 肉啊它剧情到了自然会来 接下来是双人副本 彩蛋是双性天使,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将自己的身体出卖给恶魔 整体基调还是蛮重口的,感兴趣可以敲敲看 插图为试阅 第十八章 旧报纸封死的窗户,旧教室,红衣少年【原创全彩插图】 章节编号:6321373 家长会一般是不需要学生参与的,但是小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需要上台发言。王槐就坐在教室里,听完了小珑的演讲。 小珑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姿挺拔。 讲台上的小珑和平时孤单的小珑似乎不是一个人,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逻辑清晰、语言流利地分享了他的学习生活,让王槐不禁感叹。他的小珑弟弟,真的长大了。演讲结束后,小珑脸红红地走下台去。 小珑的讲话是最后一个项目了。在此之后就是散会。带着小珑从一众家长羡慕的眼光中穿过,王槐不禁说:“小珑,你真棒,你做的很好。” 不是因为被羡慕的虚荣心,而是出于对小珑能力发自内心的赞美。 “谢谢槐哥哥。”小珑的笑眼弯弯,“是槐哥哥带得好。”他情不自禁地往王槐身边靠了靠,在王槐的身边,他总能特别安心,像小时候那样。 “我……” 一想到这个,王槐就有些愧疚,因为他很多时候都忙于生活,也没有机会多陪陪小珑。就连小珑的家长会,他都是第一次参加。 即使这样,小珑还是好好地照顾着自己。王槐一直都很想努力地补偿一些。 “小珑,你想不想去游乐园?”王槐问,“你放暑假了,我就带你去游乐园玩。” “槐哥哥,我……比起游乐园,我更想多看些书。” 小珑轻轻地回答。 小珑当然说了假话。他当然想王槐陪他去游乐园。可是在他的印象中,最便宜的游乐园也要上百,他也不能直说,如果说自己想去,王槐一定会带他去,还不如说他更乐意看书。 “哦……” 王槐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两人走在学校的走廊上,这个时候,一个女生跑过来,脸红红地看了王槐一眼,又转头看向小珑:“课代表,季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帮忙改作业……” 然后她又看向王槐:“校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就在实验楼三楼最左边。我带你去吧。” “哦,好。” 小珑有些不舍,但他还是望向王槐:“那槐哥哥,我就先走了。” “没事,你先走吧。”王槐也有点遗憾,但还是让小珑走了。小珑一步三回头,慢慢地才从王槐视线中消失。 女生在小珑走后,才小声问了一句:“你就是王槐吧?小珑经常和我们提起你,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而且很帅。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你真的好帅哦。” “谢谢,我确实是王槐。” “那跟我来吧。” 王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这女生走着。 走到一个拐角,又是另一个学生走过来,对那个女生说了句什么,女生看了看王槐,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我的同学找我有事,你就自己走吧,过了这个楼梯口,再左转就可以……” “嗯,谢谢你了。”王槐回复。 女生走后,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这片区域背阳,有些不透光。 奇怪的是,他身边的这间教室,是封死的。而且不知为何,隐隐透着些寒意。 不仅门是紧紧锁着的,就连窗户都从外面用一层层旧报纸贴上了。王槐看了看日期,都是四、五年前的新闻。 他看着上面的新闻,不自觉地就念了出来。 “某学生于……自杀于宿舍……” “呼吁关注学生心理健康……” 触目惊心。 这个时候,一个女老师走过。看王槐在读报纸,停了下来,问:“你是家长吧?” “嗯。”王槐答道。 “现在的学生啊,心理都太脆弱,其实现在的学生哪里有压力啊,比起成年人来说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结果还是都不好好学习,天天喊着自己压力大。你看,太脆弱了,出事了吧。” 这老师的话,让王槐不知怎么感觉到内心一阵沉闷,他脱口而出:“您是老师?” “心理老师。” “那您就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王槐的脸色很严肃,让那女老师也愣了一下。 “人都有压力,在把他们当学生之前,首先要认识到他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承认,成年人的世界确实很苦,很残酷。但是无论怎样,这样的残酷都不应该因为常见而成为合理,更不是我们随意轻慢其他人人格的理由。悲剧是可以避免的。” 王槐一下说了一长串。 “你……”女老师先是有些惊讶,然后露出好笑的神情,微微摇了摇头。“你就继续你的观点吧。” 王槐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一下会说出这么多。换作是原来的他,估计只会一言不发。可能是旧报纸上的内容实在太过刺眼,也可能是这个女老师的话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防线。也可能是两者都有。 他说了一声:“打扰了。”就走开了。 走到校长办公室后,金哲就坐在沙发上。本来坐得挺随意,举止之间 28 自然地慵懒。一看到门口的王槐,金哲的背就不自觉地挺直,坐姿也变得有些拘谨。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神情里还带着些许雀跃。 “王槐,晚上好。” “晚上好。”王槐回复。 这时,校长走了过来:“是王槐啊,这次请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弟弟保送的事情,他的成绩很好,作为重点高中,我们有师资把他培养成未来的高校苗子。” 王槐笑着回应:“谢谢你对小珑的夸奖,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找小珑来谈,而不是我。我只能帮助他去上他想上的学校,至于去哪里学习,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果小珑想继续在这个学校的高中部学习,王槐一定无条件支持。如果小珑想去其他学校,王槐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 金哲在一旁听着,目光鲜见地移向了别处,若有所思。 “这样啊,那好,我之后去找那孩子谈一谈。您没事可以先走了,金总,我们继续谈一下关于新一轮投资工作的事情……” 金哲歪头,看着正想出去的王槐,来了一句:“王槐,等一下我们一起回去,外面天黑。” “那麻烦你了。”王槐回以一个微笑。 “现在谈论的事情,可能不太方便……”校长面露难色。 王槐立刻会意:“没事,我先出去。” 金哲动了动唇,王槐能看见,金哲的眉目有些忧愁,似乎是在说:“小心。”但下一刻,金哲又看向校长,恢复了之前那种悠然又有些冷淡的态度:“继续说吧。” 王槐带着一脑子疑惑,关上了门。 小心?小心什么? 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个女学生到了校长室门前,跟王槐说:“小珑说,让你去他的教室找他一下。” “啊,谢谢。” 小珑这个时候找他,是改完作业了吗? 王槐踌躇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去找小珑。他迈开步子,跟着记忆,去找小珑的教室。 “我记得是初三,十六班……” 王槐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原本,这里不是有一间被封死的教室吗?……去哪了?” 现在,这里的教室门大开着,里面除了教室常有的配置之外也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教室。看上去,似乎之前那间被封死的教室,只是王槐的一次幻觉。 王槐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他不会真的这么背吧?王槐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口袋,握住了之前满长青送给他的小铜镜。 学校的灯已经有些老旧,几只飞蛾在灯下晃荡。王槐就这么在灯下走着,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走廊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按理来说,学生应该都已经回了宿舍,那这个时候,小珑还会去找他吗?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要去看一看。 按照原来的路线轨迹,王槐走回了十六班。 教室里只亮了两盏灯,有一个人在灯下看书。王槐走进去,那个人转过身来,不是小珑。是个样貌很清秀的少年,似乎比小珑大了两三岁,但是也穿着学校的校服。 看王槐来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这里是十六班吗?”王槐问。 “是的,高三十六班。” 王槐顿时觉得不太对。这所学校的高中部,并不在这里,而在离这里很远的市中心。 而高中部……在四五年前,就已经迁走了。 四五年前,似乎……正好是那个自杀案发生的时候。 那么,面前这个少年…… 少年对已经说不出话的王槐笑了笑,这笑容有几分好看,又有几分瘆人。 “你好,我是金琪。” 少年洁白的校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染红。他起身,慢慢地走到王槐的面前。王槐的身后,是已经紧锁的门。 金琪缓缓地,虔诚地俯下身。颤抖的双手,一颗颗解开了王槐的衣扣。 “夫君,妾身,来伺候您了……” 红衣似血,似嫁衣。 【作家想说的话:】 彩蛋是大张着腿的双性小少年 双性性器真的很漂亮,有两性兼具的美好 第十九章 猎奇警告/日鬼/阉割/灌满五脏六腑的精液再从四肢溢出 章节编号:6322076 王槐就是这么一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视线逐渐变得血红,他面对着金琪,呼吸急促。一条条蠕动的肉条,从他的体内钻出,直到再也分辨不出原来正常双腿的形状。 这又是梦吗?是他太困了,在哪里睡着了? 王槐满脑子的疑问,身下触手却没有停止动作。触手一点点地勾上金琪的衣服,拉扯着,纠缠着,然后把那些红色的布料撕扯成碎片。 这一切都不对劲,金琪是金哲的弟弟,他明明已经死了。王槐自己现在又是在哪? 触手传来的触感尤为强烈,无数根触手缠绕在金琪薄薄的胸肉上,触手上的吸盘毫无章法地吮吸着。金琪脸色苍白地低下头,脸上却露出了羞赧的神情:“对不起,太平了……您再多揉揉吧。” 平心而论,金琪的脸本就偏中性,举止也十分阴柔。如果不是他两腿之间的男性性器,把他当女人也不是什么问题。此刻,赤裸着上身的金琪乖巧地跪在王槐身前,伸出手,小心地抚摸着王槐的触手。 又有几根触手勾进金琪的裤子,不耐烦地将金琪的裤子扯碎。光洁的下体,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王槐眼前。 金琪把双腿张开,身子往前挺,就这么顺势被触手托住。王槐望着金琪,非但没有觉得恶心,还从内心升腾起了一种奇怪的快感。 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一根触手,绕着金琪软垂的粉嫩性器,然后一点点收紧。金琪低头看着自己的性器被一点点地绕紧,却是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一样。 然后,吧嗒一声,金琪的阴茎,竟然就这么生生地被王槐的触手绞落了下来。现在那里剩下的,只有一个血洞和两颗卵蛋。 王槐抖了一下,瞬间所有的触手都被他收了回去。他隐约觉得这一切似乎有哪里真的不太对劲。 金琪却有些失落了,他闷闷地说:“我不怕痛……” 鲜红得像血一样的泪,从他的眼中落下来,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下一刻,金琪的身子又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模样。他浑身赤裸,对王槐伸出双臂。“让我做你的女人,求你了……” 他的脸上,还在不停淌血。 触手再一次缠绕上金琪的身体。王槐放弃了。  29 似乎这一切,真的不会对金琪造成什么伤害。而他的每一根触手也在蠢蠢欲动,得到王槐的允许后,都快速攀了上去。而这一次触手的侵犯更为猛烈,大有不把金琪捅穿不罢休的势头,金琪就这么被架到课桌上,双腿被拉得极开,这一次,触手不仅把金琪的阴茎再次绞断,还挤压着金琪的卵蛋,几乎要把两颗圆润的肉蛋挤出皮肤,剩下几根触手,直接将伤口当作阴道,迫切地挤进金琪的体内。 但这当然不是这具鬼躯的唯一入口。金琪的肛口已经被几根手臂般粗大的触手钻入,本来窄紧的括约肌被撑到最开。金琪挺翘的臀肉不停收缩,企图将触手吸入得更深一些。 他的口鼻已经钻入无数根细小的触手,脸颊撑到一种奇怪的形状。他的手腕脚腕也被钻入了几根触手,王槐可以感觉到,这个人——或者这个鬼的身体,已经被他的触手完全地穿透了。他甚至能够通过钻入对方皮下的触手,来感受对方的骨骼与内脏。 即使这已经是不同于人的身体,完全没有属于活物的体温,金琪还是在王槐的玩弄下扭动着身子,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回应王槐。 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两条长而光滑的双腿缠绕着王槐的触手,一只手已经被钻入身体的触手完全固定住,另一只手抚摸着王槐的触手。 “……槐……嗯……” 金琪喘息着,被触手塞满的嘴里隐约漏出这么几个字。似乎是想让王槐放心,金琪没有被捅入的地方,即使被划伤也能很快地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这是一具可以被挖空的身体,一具不属于人的身体。 触手在这具身体的内外都留下粘稠的液体,很快金琪就变得浑身湿哒哒的。在教室灯光的照耀下,皮肤在反光。他清秀的眉眼陶醉地皱起,喉咙中也发出破碎古怪的呻吟。 “咕……呜……” 他好冷,钻入四肢的肉条才能带给他些许暖意。很快地,随着越来越多的触手塞进金琪的身体,他的小腹鼓出了一个古怪的弧度。隔着薄薄的肚皮,可以看见深色的触手在里面蠕动,挤压。 然后,这些触手里因为一个个小球而变成了部分凸起部分凹陷的形状。随着噗噗的排卵声,墨绿色的卵就被排到了金琪的身体里。金琪惊喜地张大眼睛,感受着身体内一下被充实的感觉。 “嗯……” 排完了墨绿色的卵,触手开始排入乳白色的液体。似乎是想给这些卵提供足够的营养,以应付鬼缺少营养供给的状态。 王槐的触手,就这么被泡在冰冷却柔软的皮肉中,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缓缓抽离了金琪的身体。 那些被打开的皮肉在触手抽离后不受控制地涌出白色的浊液。金琪的喉咙大张着,他的喉咙已经被完全打开了,阴道一般蠕动着。从他的鼻腔、嘴角,滑落出乳白色的液体。 他满足地半眯着眼,下半身张着腿躺在桌子上,上半身倒挂,许久,一动不动。 这幅淫靡的景象是如此奇特,以至于王槐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一个鬼做了?他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啪。” 教室后排的灯被一下打开,金琪这才缓慢地有了动作。他慢慢地爬下课桌,其间,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溢出乳白色的液体。 他对着王槐身后的那个人,笑着说: “……哥哥,我们现在扯平了。” 王槐猛然转头,他的身后,是站在教室后门的,阴沉着脸的金哲。 “哈!” 王槐猛然从课桌上抬起头来,面前是金哲的脸,看上去很平静。 “槐,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等等,你让我缓缓……” 刚刚的记忆是如此清晰,以至于王槐一时半会根本无法从刚刚的震惊中脱离出来。“这是哪里?” “初三十六班,你的弟弟好像已经先走了,你可能是太累了,在这里睡着了。” 金哲回答道。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和之前“梦里”见到的那个阴沉着脸的金哲判若两人。 王槐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的铜镜已经摆到了桌子上。他收起铜镜,似乎自己确实有那么点记忆,他走到这里,然后太累了,睡着了……真的睡着了吗?” 他似乎还能记起金琪的触感…… “你的弟弟,是不是叫金琪?”王槐问。 金哲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嗯。”王槐看金哲的神情,也没有多问。“那我们回去吧。” 王槐起身,金哲跟在他身旁。两人关了教室的灯,并肩走在走廊上。 王槐忽然说:“我跟你说个事,你想笑就笑……我现在,有点怕……” 金哲似乎是沉默了两秒,然后说: “没关系,我在你身边。” 即使是初次见面,金哲被锁在笼子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地镇定自若。而且似乎永远以王槐的安全为第一位。 王槐是信金哲这句话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睡梦里把对方已经亡故的弟弟给上了,王槐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两人走到二楼和三楼的交界处,金哲上去试了试锁,然后说:“……门锁了。” 一般学校这里都会有一道铁门。王槐却一下想到之前那个拆迁房,也是锁了一道铁门。如果不是那道铁门,他可能已经顺利跑走了。 他的心情一下就变得不太好。 “我打电话给校长。” 金哲掏出手机,却没有信号。明明白天还有信号。 “没有信号。”金哲如实报道。 王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一般学校……是几点熄灯来着?” “十一点吧。”金哲看了看手机。 “现在距离十一点,还剩下……” “三分钟。” 【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是真滴猎奇,心理承受力不太行的不要看!! 第二十章 深山鬼校,无尽长廊,快跑(双更) 章节编号:6322120 此路不通,两人只好返回走廊。此刻,走廊的灯相当昏暗。但三分钟后,这里将会是一片黑暗。 “你的手机够电吗?”王槐问。 “够,我们找个地方下去。” 此刻他们在三楼,这里的地势很奇怪,一楼和二楼隔了很高一段距离,所以说直接从三楼跳下去的方法完全不可行。 “你……你不害怕吗?” 王槐还是挺怂的,他本来就不是胆子很大的类型,再加上最近他确实频频遇上灵异事件。担心自己安危的同时,他也有些担心和他同行的金哲会不会有危险。 “不怕。”  30 “连鬼也不怕吗?我是说,你和我在一起,可能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王槐追问。 金哲转头看了王槐一眼。王槐也看着金哲。昏暗的灯光下,王槐有些看不真切。但是他莫名地感觉到,金哲身上的气场很柔和,很平稳。 金哲伸出手,握住了王槐的手。 他说:“别怕。” 金哲是不怕在王槐身边遇见什么的,他只担心自己在王槐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在王槐身边。所以此刻他和王槐在一起,甚至是庆幸的。 王槐虽然感觉两个大男人手牵手有点奇怪,但这确实也更让人安心。金哲的手带着属于他的温度,两人就这么在走廊上快步走着。 四周是一片黑暗,只有走廊还亮着灯,但是很快的,这里的灯也将熄灭。王槐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机。 四周的空气静得快要凝固。 这所学校很大,有相当多的空置房间。但是两人走了一会,发现不太对劲。 “这地方,怎么没有出口?” 无论是在哪个拐角,他们似乎都进入了一个死循环,连原来的楼梯都难以找到。 “……” 金哲思考了一下,对王槐说: “我必须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王槐直觉这件事情不是他想听到的,但是也是必须听到的。 “这所学校以前没有初中部,这里是高中部。” “也就是说……” “我的弟弟,以前就在这所学校里就读。也就是在这里,他被发现上吊在自己的宿舍。” 金哲说完,就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也就是说,那……那个十六班,封死的那间教室……” “那是我弟弟的班级,在他死后,那个班级的人,包括班主任,似乎都陷入了一种精神不稳定的状态里。然后,现在,他们都死了……学校为了守住秘密,连夜搬迁到高中部,这里废弃了整整一年,才重新招收学生。” 王槐记得,小珑确实是第一届初中部的学生。 “那你的弟弟,所在的班级……” “高三十六班。” 金哲回答道。然后他打开手机,开了手机手电筒。 这个时候,灯灭了。金哲是看好了时间,提前开的手电,就是为了不让两人处于暂时失明的状态。 “我们可能被困住了。” 金哲说。 其实他不说王槐也知道,但经他这么一说,就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王槐说:“我们还有办法下去吗?” “一定有办法的。”金哲说,“但是我们必须明白困住我们的东西想让我们做什么。”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除了对话的声音和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四周静得可怕。王槐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他问:“你还知道什么?” 他隐约觉得,金哲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可能被死去的灵魂困住了,可能是我弟弟,也可能是其他人。” “金琪他……会困住自己的哥哥?” 金哲沉默了一会,说:“……他可能很恨我吧。” “我们在父母失踪以后,一直生活在一起,我那个时候只顾着埋头赚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也不会体谅他。我们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吵,然后以谁摔门告终。” “就连他死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王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金哲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可是王槐总觉得,他其实是在压抑着什么。 平心而论,王槐是否也缺少了对小珑的关爱?他是不是也只为了赚钱,忽略了小珑太久? “我觉得他不会。” 王槐忽然说。如果他那个梦是真的,金琪应该只是想和金哲比些什么。他的笑容里,没有想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意思。 金哲没有回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渐渐地,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不属于他们发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王槐听见了,金哲当然也听见了。王槐能感觉金哲的手紧了一下,但不是紧张,而是为了让王槐安心。只不过,金哲的脚步加快了。 那声音,似乎也是脚步声。王槐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金哲和自己的脚步声,但那些多出来的声音很显然并不属于他们。 不,不仅仅是脚步声。还有一些微弱的笑声、怒骂声。 两人打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手电筒的灯就照着前方。在这种狭隘的视野下,找一个出口就更为困难。他们无论怎么走,左侧都是没有标号的空教室,右边都是栏杆。 这条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但是他们身后的声音,却似乎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两人的目标已经从单纯的寻找出口再加上了一个,尽量地远离身后不知何时已经靠上来的声音。 “哒哒哒……” 那声音持续了一会,似乎消失了。王槐小声问:“这些是什么……” “像是有什么在追我们。”金哲回答。“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现在它好像暂时离开了。” “突破口,在哪?”王槐问,然后他有些不敢继续地说:“难道,在这些教室里?” 既然走廊是走不出去的,那么突破点只能在教室。 “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些教室几乎是一样的,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必须找到一间比较特殊的教室。” “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不知道。”金哲也在沉思。“这个学校唯一能和特殊事件联系在一起的就只有高三十六班。” 也就是说,在后面追着他们的,如果不是恶作剧,就只能是某个属于高三十六的什么东西。 这时候,王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不觉得,这个场景,能和金琪联系在一起吗?他以前……是不是也被这么追过?” 在无尽的走廊,一直走着,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跟随。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无法离开自己,因为后面的人总会追上他。 报纸上说,金琪在学校里受到的待遇并不好。校园欺凌,这并不是个可以轻视的课题。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孤立无援地受到伤害,那样留下的阴影将是很长时间无法消除的。 “我觉得,并不是金琪困住的我们,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困住我们。” 王槐依然执意相信这点。那个在电梯里救了他的金琪,那个乖顺地任他动作的金琪……会是愿意伤害他的金琪吗? “如果已经是鬼了,就不能用看人的眼光看他。”金  31 哲回答。 他在用灯光照着教室门口的班级牌,想找到高三十六班。王槐则是拿着他的手机照着前方的路。 几只飞蛾靠过来,又晃晃悠悠地飞走。四周似乎有点起雾,从楼上,甚至看不清学校里的树。 两人就在这么一种极度缺乏视觉真实感的情况下手牵手走着。 但是过了一会,那样的声音重新响起。而且这一次,声音很明显地变大了。 这时候,学校的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一阵阵的铃声在本来沉默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金哲皱眉说:“……要来了。” 就算金哲不说明白,王槐也能明白金哲说的是什么。 那追赶上的脚步声凌乱无序,而且显然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的。 深夜响铃,后面的脚步……似乎是要去教室上课。 但在此之前,它们可能会先追到王槐和金哲两人。 忽然,那脚步声一下加快,伴随着一阵阵笑声,突然地逼近! “跑!” 来不及想那么多。王槐拉着金哲就跑。耳旁呼啸的风声,暂时性地把后头的声音掩盖。 “王槐,停,前面也有声音!”金哲在两人跑了几个拐角后,忽然大声说道。 王槐这么不听不要紧,一听发现确实是这样。没来得及多想,金哲拉着王槐就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把门砰地关上。然后两人连忙把手电筒关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哈哈哈……” “别跑,别跑……” 第二十一章 孕吐,高三十六班,锁上的门,惨叫 王槐这时候发现,两人的手一直没有分开。而他们的手心已经满是汗。 他松开了手,想在衣服上擦一擦手上的汗。没想到金哲一松开手,就快速地蹲到了墙角,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挡着自己的嘴。“唔……呕……” 让王槐惊怖的是,金哲吐出的液体十分粘稠污浊,似乎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呕吐物…… 金哲一直在压抑地呕吐着,身体不停地抽动,表情痛苦。为了不惹出动静,他的呕吐声很小,但是依旧会有水流砸到地上的声音。 “呕……”即使他远远地避开了王槐,蹲在角落,王槐依然能看到落在地上的呕吐物。 “这是怎么了?”王槐手足无措地走到金哲身边,蹲下,一只手撑着金哲的身体,一只手安抚性地轻轻拍击着金哲的背。很快地,金哲就在王槐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但是依旧会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直到金哲完全平静的时候,外面的声音也远离了。 金哲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干净自己的嘴角,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王槐不解的眼神下,金哲指了指教室内部。 这个时候,教室的灯忽然反常地亮起。但不是稳定的灯光,而是带着噼啪作响的杂音,灯光也忽明忽暗。 王槐顺着金哲指向的方向看去。 一个个的学生,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俩所在的方向。但是,他们没有眼睛。而且他们的衣服,是血一般的红色。他们的头僵硬地别着,身体却稳稳地正对着讲台的位置。王槐抖了一下。金哲轻轻拉着王槐,让他们慢慢站起。眼睛警惕地盯着那群扭头看着他们的学生的同时,扭动了门把手。 “咔……” 这个时候,那群红衣的学生动了,他们茫然地、缓慢地站起来,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 “走错教室了……” “走错了……” “这里不是你的教室……” 他们的身体,开始朝向门口王槐所在的方向,但他们的头,依旧是扭转的,在空洞地盯着另一个方向。 金哲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迅速地打开门,把王槐往门外一推。他们又回到了走廊上,这次,紧随而来的是已经形成了实体的学生们。 王槐也反应迅速地拉着金哲开始跑。他们的背后是杂乱至极的脚步声,还有学生们不知为何忽然猛烈起来的叫喊: “别跑!别跑!” “这里不是你的教室!这里不属于你!别跑啊!” 走廊的灯光亮起闪烁,他们没有机会开手机的灯,场景变得一片血红。有的时候,他们会陷入一片黑暗。但王槐和金哲的手一直紧紧牵着,这样,他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 金哲一边跑,一边压抑着自己腹中剧烈的疼痛和呕吐的愿望。他不能让王槐发现这些,要不然王槐只会停下来。但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奔跑着的双腿已经开始颤抖,只是遵从本能地在往前摆腿。 在又一次的灯光闪烁后,两人发现,就连他们的前方,不知何时也聚集了一波学生! “卧槽……”王槐骂了一声,一转头,就发现金哲的脸色已经极其不好。就连在不稳的灯光下,都能看到他脸上极其明显的冷汗。 王槐赶紧去扭离他们最近的一间教室的门。 “我们回教室躲着,快!” 鬼群离他们越来越近。一个个的红衣的学生,拖拽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嘶哑的笑声。灯每闪烁一次,它们便靠近一分。 打不开!王槐急得连冷汗都要出来了。为什么打不开! 金哲则是在一旁,弯腰低头,捂着自己的肚子,沉默着。 王槐拼命地扭动门把手,门把手发出卡吧卡吧的声音,那些学生离他们越来越近了。金哲忽然抬起头,掏出怀里的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暗红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快速地蔓延出一个图案。 门锁开了。 那群鬼魂短暂地迟缓了一下,随即似乎是被激怒了,更快速地冲上来。 这个时候,王槐终于打开了门。他看教室里是空的,一下冲进门内,转头却看见金哲还站在门外。他的手里还握着刀,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流满鲜血。“金哲,你在干什么,你进来啊!” 王槐拉着金哲,想把他拉进门内。金哲因为剧烈的疼痛,只能本能地跟着王槐动。但他很快看到已经有学生扑了上来,枯藁的手拉着他的衣服,另一群学生冲上来咬着他拿着刀的手。 金哲用颤抖的手,狠狠推开王槐,然后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把那扇门关上了。他摁住门锁,从外面锁上了门。 王槐使劲拍打着门:“金哲,你干什么,你让我出去!你进来!” 但是已经太迟了。这间教室的窗户是被报纸封死的,王槐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想打开窗户,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似乎隔了一扇门,就是隔了一个世界。门里门外的人,只能通过这扇门进行交流。 “呃……啊!” 伴随着撕咬的  32 声音,和学生们张狂的笑声,王槐甚至能听见金哲在门外的惨叫。可是他甚至没有办法出去! 他拼命拍打着门,门上留下一个个血红色的手印——那是金哲把他推进门内的那只手手腕上的血。 门外就是地狱,金哲为了救他,亲手把自己送入了地狱。 渐渐地,声音远离了。就连金哲的惨叫也听不到了。 “金哲?你在门外吗?金哲?” 王槐试着联系金哲,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金哲……” 王槐的内心很沉重。他不明白,金哲到底为什么要待他至此,这是连他自己可能都做不到的。是本能吗?还是他们之前,除了主播之夜的一面之缘外,还有其他的联系? 他希望金哲能好好活着,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金哲可能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门打不开,窗外是一片混沌,王槐转身望着教室。按照一般恐怖游戏的套路,他只要搜集好东西就能推进剧情,那么他是否可以试试寻找这里的东西,来打开这扇门? 这个教室的灯开着。是暖白色的光,明亮且安静,和之前的走廊和教室的灯都不一样。 事不宜迟,王槐忍着内心的难过,走到了讲台前。 离高考还剩三十三天的计时表,挂在黑板旁。一堆堆成山的书,还有巨大的书箱,这一切都在告诉王槐,这里确实不应该是一个初三教室。 后面的黑板写着高考加油四个大字,王槐暂时还没有打算去后面看。他走到讲台上,讲桌上,摆着一朵永生花。这朵永生花让王槐一下就想到之前在老宅里那朵永生花。他拿起那朵永生花,底座下并没有钥匙之类的东西,似乎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摆设道具而已。 但是,为什么又是它? 讲台上,还放着一张毕业照。这个学校是在高考前拍的毕业照,上面写着高三十六班全体成员。 王槐拿起那张照片。不出意料,他在上面找到了金琪的身影。他的五官是很好辨认的,一眼看去一定是人群中最端正的那个。但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笑。而且其他人的手里,一人拿着一朵玫瑰。 又是玫瑰。永生花里装着的也是玫瑰,他们手里拿着的也是玫瑰。王槐注意到,金琪并没有拿着玫瑰,这似乎暗示着一些什么。是说金琪不合群,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王槐翻到照片背面,皱了一下眉头。按理来说,毕业照的背面应该会写着每个同学和老师的名字,但这张毕业照却不一样。 上面写着一大段奇怪的话。仔细一看,很像某个宗教的教义,但是再一看又觉得不太像。这些话的逻辑很混乱,大段大段地表达着对某个人的忠诚,但是这个人的名字又用了缩写,导致王槐看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要在毕业照的后面打这种东西?还用缩写,这是什么牌子吗?” 第二十二章 红校服,手指粉笔,那个本应存在的人 王槐拿着照片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决定先放下照片,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信息。 如果说毕业照的学生和老师都承认毕业照背面印着的文字的存在,这可能预示着这个班的人都有着共同的宗教或者信仰。王槐隐约感觉到,金琪被孤立应该和这脱不了关系。 而且,金琪是那群人里,唯一一个没有拿着那朵玫瑰的。 王槐想到了那个叫玫瑰小镇的游戏,他的搭档闪电也在游戏里面收集玫瑰。似乎一开始,这种花就和他的故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只是他想多了? 王槐看见讲台上的粉笔盒似乎微微在颤动。他皱着眉头,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的时候,但是有一个抽屉里希希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只巨大的黑色老鼠拱动着身子,从抽屉里一下钻出来,疯狂地冲向王槐,王槐连忙闪开,老鼠却只是撞倒了粉笔盒,几只带血的手指,从笔盒里滚落出来。 “呕……” 王槐捂住嘴巴,有点恶心。 老鼠们迅速地叼走手指,又吱吱叫着,钻入其他书堆里。 王槐走到那个窜出老鼠的课桌前,低下身子去看那个抽屉。里面的书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红色的校服。 这校服上面的红色并不均匀,散发出一股很浓烈的油漆气味。王槐皱了皱眉,把那条校服从抽屉里拉了出来。校服领口绣着金琪的名字,这是金琪的校服。 这油漆难道是金琪自己泼上去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自己泼的,他就没有理由再把校服换下。王槐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他的同学泼的。 这个时候,教室的灯光闪了一下,忽然地变暗了。投影仪滋啦了两下,自己开机。王槐试着去关掉投影仪,无济于事。 刚开始的画面有些发白,什么都看不清。 然后镜头一转,很明显是学校的哪个走廊,一个穿着裙子的人不停地在前面跑着,扛着摄影机的人和一群人在后面嘻嘻哈哈地追。那个背影,王槐很熟悉。 那个人引来了其他同学的纷纷侧目,但是因为已经是很晚了,老师都不在学校,没人出来阻止他们。然后,他们追到了那个人,镜头刚好对着金琪有些惊恐的脸。 “求求你们,别录了,不要……” 金琪苦苦哀求着,但是没一个人停止。从背景音来看,也是有人过来劝的,但是都被这群人骂了回去。也有人急得过来抢相机,但都无济于事。金琪的眼神,逐渐地从还有希望一点点变得黯淡。他抱着自己的双膝,麻木地忍受着那群拿相机的人的脏话。 “你们干什么呢?” 王槐认得出这个声音,是季老师的声音。人群一哄而散,这个视频到这里就停止了。 接着画面闪烁了一下,自动跳到了下一个视频。 金琪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怀里拿着一条鲜红色的衣服,身上的校服有些被沾染到这红色。他有些恍惚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摄像机又开始拍摄。 同学们嘲弄的脸,就像针一样,刺痛着身为观众的王槐的神经。 金琪没有理会那些人,想把衣服拿袋子装起来,放到抽屉里,却忽然有几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叫着钻出抽屉,有一只甚至跳到了金琪的身上,再滚了下来。 金琪没有尖叫,只是瞪大了双眼,脸色惨白。背景音是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走廊上不停追赶着他们的声音,对应着金琪永远也逃不开的画面。 进了教室却被说不属于这个教室,对应了金琪被同学冷眼孤立时的处境。 而被追逐,被撕咬,则是金琪曾经遭遇的复刻。金哲那满手的血,让这间教室的大门得以打开,是否也印证了这点:也许是兄弟两人即使隔了一个世界也心意相通,也许是什么其他的。但是金哲知道如何打开那道门,也许又说明了,金哲对于金琪的死,实际上知道得更多 33 ,只是一直没有说。 投影仪播放完这两段影片之后,关闭了。教室的灯光又恢复了原来的亮度。 王槐思索着,把校服叠好。他担心金哲的处境,所以必须要及时找到出去的方法。 就在他叠衣服的时候,一张纸从红衣服里掉了下来。王槐捡起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清秀好看,却只写了五个字,让人毛骨悚然。 “谁来救救我?” 王槐看到这五个字,脑子忽然轰隆一下。他刚刚似乎忽略了什么,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没人来救他? 同学们也许参与了施暴行为,也许出于恐惧选择袖手旁观。季老师过来解救金琪只是偶然,她并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但这个教室,除了同学,还有其他人在,那是一个一直存在于金琪记忆印记里的人,一个本来最应该伸出援手的人。 这个班的班主任,她叫什么名字? 王槐立刻回到讲台。照片里的人不是小珑现在的班主任,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小珑偶尔也会和他谈到自己的班主任,也说了季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每个同学都平等相待。所以王槐还是很放心让小珑在这个班级生活学习的。 但是在只写着大段文字的照片背面,王槐找不到这个老师叫什么。他只好放弃。 他又走到窗户那里,封死窗户的报纸上刊登了关于这个的新闻。当初这件事对地方的影响很大,闹得沸沸扬扬,学校也是紧急进行处理,就连王槐自己对这件事也是略有耳闻。 金哲说,这个班,就连班主任也死了。那么是否意味着,她也是……一份子? 王槐不敢细想,他从小到大遇见的老师都对他很好,所以他对老师还是很尊敬的。即使偶尔也会遇到一些不太负责任的老师,但究竟是怎么样的老师,才会参与到这样的事件之中? 这个班级,全都不正常。 王槐拿出手机,给永生花和照片的正反面都拍了照。再走回去,捡起那张写着“谁来救救我”的字条。 王槐忽然感觉很难过。 或许是因为不同的信仰,或许是因为不合群,或许是因为男生穿了自己喜欢穿的裙子。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慢慢地被一个群体恶意和无限膨胀的权力折磨得不愿意留在这世间。 王槐有很多活着的理由,但是此刻他觉得这些理由对金琪来说都是那么无力。 “金琪,你在吗?” 王槐轻声说道。 “如果你能听到我,你可以不用再孤独了,我知道你很害怕,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害怕。” 没有人回答。但是咔哒一声,教室的门打开了。 王槐连忙把纸条收进口袋,往门外跑去。满手是血的金哲,晕倒在地板上。 “金哲!”王槐不敢乱动,一咬牙,把自己的衬衫撕了一块,给金哲做了紧急包扎。还好,虽然看着血流得很多,但是现在已经不流了。 金哲慢慢睁开双眼,沉默地看着一脸焦急帮他包扎的,还没有意识到他醒来的王槐,内心忽然动了一下。 “咳……” “你醒了?你还能动吗?” “……没事,我只是晕过去了。” 金哲冷静地回答。 王槐在包扎金哲的伤口时,忽然发现,金哲除了刚刚划出的那道伤口,手腕上还有不少明显是新添的伤口。上面的血痂还没掉落。一道道细长的伤痕,就像一条条红线,缠绕在金哲的手腕上。 王槐顿了一下,旋即默不作声地把包扎工作完成了。 金哲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冷静得可怕,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王槐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晕,”金哲如实回答,“手……痛。” 非常坦诚。让王槐有了种如果他此刻直接问金哲为什么要划拉自己手腕,他也会直接回答的错觉。 王槐上去扶着金哲,“那我们休息一下。” 他回头望了望那间教室,灯还亮着。现在走廊的灯也亮了,是正常的白灯,和刚刚不太一样。危机似乎已经暂时过去了。 “我不要紧,现在逃出去最要紧……” 金哲的语气有些虚弱。 王槐忽然有些生气:“每次都是这样,你每次都为了我把自己伤得很重,你就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吗?” 他的语气有点重,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大。然后他能感觉到自己搂着的金哲抖了一下。 金哲的声音变小了:“……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王槐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能扶着金哲,向前走去。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忽然全都闭紧,只剩下一间明显不是用来教学的房间,还幽幽地亮着灯。 “标本室。” 金哲说。“金琪跟我说起过这个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能进去吗?”王槐问。 “我可以先……”金哲想说“我可以先进去看看。” 一转头,王槐在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王槐的眼神有几分渗人。金哲立刻改口:“我们可以一起进去看看。” 第二十三章 鬼王暴打红衣厉鬼,大慈大悲物理超度 两人就这么进了标本室。 “金琪说,他经常会进标本室,但我不太清楚他进来是要做什么。王槐?” 王槐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对金哲的询问没有丝毫反应。 标本室里摆着一排排标本,罐子里浸泡着各种动物的尸块。标本室里的灯,有些闪烁。忽明忽暗的,两人似乎闯入了由另一种生物组成的世界。 “哐!” 这个时候,偶有标本被撞碎的声音响起。 落到地上撞碎的标本,福尔马林溅在地上,而本来一动不动的物体,忽然地有了生命一般,带着灰黄的死亡的颜色,推开玻璃,一点点蠕动着朝两人爬过来。 “哐当!” “哗!” 又有几个标本瓶落到地上,这次的其中一个是一个拖着长长脐带的婴儿,还不到巴掌大,眯着眼泡,带着凄厉的哭声。 另一个是一只可见骨的手掌,它推开玻璃的过程中,玻璃把它已经脆弱松散的皮肉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组织。 标本蠕动的速度很慢,但这改变不了它们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事实。标本架微微晃动,不时有标本落到地上,里面的尸块又开始运作。 金哲不怕这些,王槐没有任何反应。金哲转头看着王槐,王槐只是径直盯着前方。似乎没打算动作。 标本掉落似乎是有规律的,对应着一条明确的线路。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前面跑着,看不清路撞倒了标本。这个时候,金哲也终于看清了不断逼近的东西是什么。是那群学生,不过他们腐烂的程度更为彻底,不时有烂肉掉落在地上。 它们歪歪扭扭地跑着,有的学生跑到腿断了,就在地上爬,扒拉着地板,拖拽一坨发臭的烂肉,在地上爬着。后面的门已经强制锁上,金哲立刻掏出小刀,想再给自己手  34 上来一刀。可是他想到王槐的话,又有些犹豫了。 王槐的话,他是绝对不能违抗的,那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沉默了许久的王槐忽然动了。他睁开眼,血色的复眼,就像眼眶内装了一只只蠕动的红色幼虫,他一只手紧紧揽着金哲的腰,下半身则是不断生长的触手,那触手生长得比之前更为猛烈,一下就挤满了一片狭小的空间。 旋即,触手们呼啸着,先是一根根地探入每一排标本,然后迅速地向前一扫,一下把所有的标本瓶打破! 一下子,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炸开。 金哲懵了,追来的学生也懵了,被触手甩到地上的尸块也懵了。 一个本来应该因为闹鬼而热闹的标本室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金哲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嘴角带着笑,松了一口气,把刀收回了自己的口袋。 此刻到来,总不算太迟。 随着金哲的动作,在场的学生和尸块终于才反应过来,一些学生仍然楞楞地想要往前冲,眨眼间就已经被触手对面刺穿,扔到墙上。滑下来的时候,墙上已经拖拽出一道长长的粘稠印记。 玻璃碎片扎在触手里,王槐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剩下的触手在他的下半身源源不断地涌出来,顷刻间就把在地上蠕动着想要逃跑的尸块拍成了一滩滩肉饼。每个肉饼的四周都溅了一层浆液。触手挥舞着,很快就把这个不算小的空间挤满。 有的尸块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终于反应过来的学生挣扎着想跑,却被紧随其上的触手抓住,碾成了碎片。一时间,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停地有断肢、眼珠,从蠕动着的触手堆里爆裂出来,又被很快地拍碎。血液从触手团的缝隙流下到下面,在地上汇成一滩。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金哲靠在王槐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剩下几根触手,探进金哲的衣服里,环绕着金哲似乎微微发育的胸脯,拉扯他的乳头。鬼的惨叫,对于现在的王槐来说,仅仅是闲暇一刻的调味品。 王槐漫不经心地把触手伸进金哲的身体内,一根触手挤进金哲的后穴,往里捣弄。 “嗯……” 身体内被进入的鼓胀感,让金哲夹起了腿,低低地叫出声。他的臀部往王槐的触手上蹭,想更多地容纳王槐的触手。粘稠的水声,在他的双腿之间发出。 但王槐并没有太关注金哲的意思,触手仅仅是绕了一圈,再探查一会金哲腹中胎儿的状况之外,就离开了。发育了一定程度的卵已经不需要再进行补充,接下来就靠它们自己争夺生存空间的能力。金哲肚子里的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回应着父亲的抚摸,这让金哲的小腹有小幅度的变化。 此刻,学生和尸块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再过一会,王槐对面前那些鬼物的东西处理完毕,触手散开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泥。 世界重新回到平静。 触手把金哲扔到地上,金哲撑起身子,眼中没有一丝恼意。他半跪着,看着王槐的背影。 王槐并没有带金哲一起走。他的头扭向门口,几根纠缠在一起的巨大触手直接将紧闭着的门撞开。门后,是下一个场景。 触手挪动着,划过金哲眼前,留下几道粘稠的痕迹。王槐进门之后,场景之间的门又被彻底封死。 金哲虔诚地跪着,四肢着地。他知道王槐是想把他留在这里,而他……不会违抗王槐的任何命令。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鬼……自然也得随鬼不是? 金哲闭上了双眼。 这个时候,王槐的眼神终于才恢复一点清醒。 他刚刚被一种气息吸引到了这里,但是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确实是记不太清楚。 他好像是故意把金哲留在另一个房间的。身后的门已经闭上了。 王槐看着身下恢复正常的双腿,摇了摇头。之后他再环顾四周,这是个昏暗的男厕所,而吸引他的地方,是厕所的最后一间。 王槐走上前去。 地上有着鲜红的脚印,脚印很凌乱,但基本都是从那间隔间奔出来的。厕所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偶尔有几只小虫飞出。 王槐一路直行,洗手池旁破碎的镜子中,映照出几个畏惧的鬼影。本来往外涌的红色液体,现在安安静静地流进了下水道。就连灯光也不愿意再闪烁,老实地亮着。 紧闭着的隔间里,发出微弱的哭泣声,和指甲划拉门版的声音。 他将隔间的门打开,隔间里,是大片泼洒的红色油漆。从头顶一直到地上,只有马桶盖上的位置是干净的。显然那时那里坐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由红色构成的世界。 哭泣声停止了。 此刻,在王槐眼前,一个穿着红裙,黑色长发的少年若隐若现。他在哭泣。血红色的眼泪流下,在他身下汇聚。 “他们把油漆泼进了我的眼睛,告诉我,这就是我的胭脂红……” “这个世界是一片红色,我好痛,好痛……” “可是他们不信,他们所有人都不信,不是他们做的事,他们说,这绝对不是他们做的事……”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的神也是无辜的,可是我好痛,好痛啊……” 少年的眼泪让他睁不开双眼,血从他的指缝里滑落。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我出去……不要把我锁在这里,求求你们了……” 他的指甲,因为长期抠挖门板,已经鲜血淋漓。王槐想伸手去碰,可是下一刻,穿着长裙的少年就消失了。 只留下满世界的红。 王槐转身,门后又是另一个世界。 那是个宿舍。 是金琪终结自己生命的地方。 宿舍的桌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年。 第二十四章 为鬼梳妆 王槐走上前去,少年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金琪。” “嗯,是我。” 金琪的眼神很温柔。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身上,这个少年干净得几乎透明。 王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已死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这一切好像又真的发生了。 金琪手里拿着粉扑,像是要给自己上妆。但是当他每次把粉扑拿到脸旁的时候,他的手会发抖,粉扑会穿过他的手指,掉在桌面上。 金琪耐心地捡起来,然后粉扑又掉在桌子上。金琪只能把身子往前倾,一次又一次地拿起粉扑,可是无济于事。每一次,粉扑都  35 会在最后关头掉落,就像他的愿望,每次都会在最后时刻落空。 他似乎已经将这件事重复了很久。 王槐走过去,拿过金琪手中的粉扑,抵着对方的脸,让他抬头。 金琪眨眨眼,把头抬起来,看着王槐。 然后王槐半弯着腰,给他上妆。 金琪乖乖地抬着头,安静得像只小猫。他头上似乎是戴了假发,黑发很长,搭在他的肩膀上。 王槐毕竟是主播,还是学过一些化妆技术。他能触碰到金琪,只是手中的肌肤太过冰凉。他的指腹摩挲着金琪的脸颊,把隔离和粉底液打到上面。它们在他的脸上一点点晕染开。 然后王槐拿起眼影,没有眼影笔,他就用指尖蘸着,在金琪的眼皮到眼尾,由浅至深地晕染。 “闭眼。”王槐说。 金琪便闭眼。 “睁眼。” 金琪便乖乖睁眼。 他时不时地让金琪睁眼闭眼,以观察上妆的情况,金琪都照做。 王槐细致而缓慢地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他是按照女式的妆化的。 当金琪最后睁眼时,他的脸已经十分漂亮,他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像是汪了水,挺窄的鼻梁下,一双不自觉地微撅的唇染上淡淡的粉色。 王槐愣住了。 金琪转头,望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也愣住了。 此刻的时间几乎都定格。 但是这宁静无法持续太久。 一滴血泪,从他的右眼眶中滑落。金琪连忙捂住自己的脸。 他的双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鬼和人,还是不同的。 金琪慌乱之下,踢翻了椅子,捂着自己的脸退到墙角。他在发抖。 他还是爱美的,不想王槐看到这些。 金琪在墙角蹲着,发出扭曲破碎的哭泣声。他的手上的皮肤已经溃烂而往下落,不知为何,他的白裙,也开始染上大片大片的鲜红,一股刺鼻的油漆气味,在不大的宿舍弥漫开来。长长的发,遮住了大半边脸。 王槐安静地走上前去。他慢慢地半跪下来,试着触碰蹲在墙角的金琪。 “别过……丑……” 金琪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声音。王槐抚摸着金琪的头发,把他揽入怀中。 “不丑。” 金琪在王槐的怀抱里,溃不成军。他依旧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蜷缩在王槐的怀抱中。 王槐收紧了自己的双臂。他能感受到怀里金琪的颤抖。金琪是真的不愿意让王槐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王槐却并不觉得可怕。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两人紧密相拥。 …… 等王槐再睁眼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护士长很快地赶过来,接了一杯水给王槐。他笑着说:“你醒啦,又见面了。” 王槐:“……”他还能说什么? “你没多大事,只是怕出了特殊情况没人照顾,就直接把你安排在这了。” 杨桃抱着手臂靠在门口。“你那个叫小珑的弟弟,听说你昏在学校,打了急救电话就在你身边哭了好久。要不是因为他快中考了,被校长劝回去,说不定现在他还在你身边待着呢。” 王槐扶着头,他脑袋有点乱。有很多事情,他还需要慢慢消化。“我……” “算了,你自己反应吧,金哲就在隔壁,他可没你那么幸运了。” 王槐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于是他下了床,杨桃已经走开了。王槐去了隔壁,金哲此刻是闭眼的,听见王槐的脚步声便睁眼了。他朝着王槐笑了笑。“槐。” “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王槐说。 “嗯,都听你的。” 王槐也没继续说什么,他坐在金哲身旁,看金哲手腕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 “以后别割了。”王槐说。 可是金哲一下变得有些慌乱。他无措地睁大了眼,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只能低下头来沉默。 王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奏效。他只是隐约觉得金哲会很听他的话,但到了什么程度,这样的听话因何而起,他还是不太清楚。 “我不该打扰你们的,但是,” 杨桃拿着一叠文件过来,“金总,今年的群星之夜就要开始了。” 按照往年,这种活动金哲只是露个面,走个过场,可是今年……杨桃看了王槐一眼,今年就难说了。 “王槐,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邀请了,你那几场直播收益不错,平时也多做些小直播,巩固一下流量。” “哦,好。”每年的群星之夜都会邀请很多重量级嘉宾,不过部分被平台看好的主播也会出场。王槐在去年的群星之夜只是打个酱油,因为那个时候还是兼职。不过今年,他或许真的有机会多接触一些前辈,做好自己的工作。 话又说回来,王槐转头,看了一眼金哲。这家伙,就是这个集团的董事长,群星之夜也是他一开口的事情……王槐忽然地有了种梦境和现实交错的错觉。 总觉得自己抱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腿。 “住院费我回头会给你的。”王槐站起身,看着抬头看他的金哲。然后跟他俩道别,回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眼神清澈的男生穿着校服,背着包,出现在了金哲的病房门口前。“金哲哥哥,槐哥哥回去了吗?” 金哲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回去了。” 小珑点点头:“那是我来晚了。谢谢金哲哥哥,我也回去了。” “等等。”金哲冷冷地开口,小珑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硬。“你手里的,是谁的东西?” 小珑转身,笑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金哲哥哥,我忘了这件事了。这是我在槐哥哥身边捡到的,正准备还给他呢。” “放这吧。我给。” 小珑走到金哲床边,把那本日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那我就回去了。” “注意安全。”金哲不冷不淡地回应。小珑没有生气或害怕,依旧是一脸笑吟吟的,和金哲道谢后,就出去了。 等小珑走后,金哲侧目,看着那本日记。日记的封皮上,赫然写着“金琪”。 金哲的手伸出,终究还是收回,没有翻开那本日记。他知道那是金琪的,不会有错。这本日记,是他亲自请人做的,一个世界只有那么一本。 金哲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上缠扎着的绷带。 “金琪,你想做的很多事,我都让你做了。” “但是只有一件事不可以。”金哲重又闭上眼。他的心中,浮现出王槐的身影。不用多说,金琪自然会明白他会说什么  36 。 一阵风从窗外吹入,日记的书页微微颤动。 第二十五章 与厉鬼结契 王槐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在他面前盯着他。 “……不要在别人家门口蹲着,很吓人。” 王槐无奈地闭了眼,又睁开,看着前面晃荡的银色长发。 “鬼气,太严重了。你这次遇见了多少个?”满长青却没有和他胡闹,眯着眼睛看着王槐,似乎他身上真的有浓稠的黑气。 “呃……一个教室吧。” 王槐便将之前遇见的事情和他说了,满长青摇头晃脑地听着,不时还点一下头,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听完后,他说:“没被镇住,一屋子的鬼魂,可能有魂飞魄散的,但也会有躲起来的,但是听你说法,那个叫金琪的仙家,最为厉害。他现在可能就在你身上。怪不得你身上,鬼气那么重。我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好冷。红衣是厉鬼,但……” “那有什么办法吗?”王槐问。 满长青贴着王槐,纤长的五指掠过王槐的额、眼、鼻,他说:“……镇不住,也收不了。那鬼,已经和你结契了。他可能不会害你,但他身上的鬼气,你压不住。” 王槐再一个眨眼,满长青已赤着脚,踩着铃铛的声音去寻回了几条红线。此刻的满长青,似乎又和初见时有了些许区别。 满长青将红线缠在了王槐的手腕上,左右两边各缠了一根。又跪下来,小心地给王槐的脚脖子上各缠上了一根。 “明天十二点前摘下来。这个只能除去其他厉鬼残留在你身上的鬼气,但对于那叫金琪的……我是没有办法了。除非你能找到称他心意的容器,把他好好地安置,到时候我帮你烧黄符,他要真想害你……” 满长青的脸色纠结得很,还是对王槐说:“……那你就来找我,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把他镇住了。” 他捏着王槐的手,凑近了闻着王槐身上的气息。满长青比王槐矮些,所以当他靠近时,王槐能看到一头银发往他身上拱啊拱的。“还有什么问题吗?”王槐问。 “你是不是跟我瞒了什么?”满长青满脸狐疑。 “没有啊。” 王槐觉得他长触手的那段记忆纯粹是梦,也没有说。何况,连着把兄弟俩日了的这个梦说出来应该也不是那么好看。 “你鬼气太重,极有可能集中爆发,我给你的铜镜,理应多给你一点庇佑,带你在阴阳两界里找到一丝清明……那面铜镜呢?” 王槐将怀里的小铜镜拿出来,不无抱歉地说:“……碎了。” 小铜镜安详地躺着,镜面已经有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满长青的脸色,由呆滞变得震惊。“……碎、碎了!” 随即,他有些抓狂地拽着王槐的衣领,前后摇晃:“你怎么能弄碎啊!那可是宋朝传下来的,好贵的啊!” 原来是那么珍贵的东西吗?王槐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满长青。“那我该怎么赔你?” “算了,都说送你了,不要你赔,你也赔不起。” 满长青颓丧地松开手,小声嘟囔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次就当我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他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去,背影失落极了。 王槐一寻思着,这也不是办法。兀自搞坏了人家那么重要的东西,人家却一点都不要自己赔,还刚刚才帮了自己,这也说不过去。这么一想,王槐伸出手想要拉回满长青。 “等等……” “啊!” 随着铃铛的响声和哐铛一声,满长青摔到了王槐怀里,王槐摔到了地上。 “嘶……” 言情小说里的浪漫情节,都是骗人的。王槐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那么个大活人一下压下来,谁都遭不住。 更遭不住的是,满长青的屁股正好压在王槐的胯部前,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的圆润爽弹的屁屁在那里左蹭一下右蹭一下。 “你站起来,别蹭了……” 王槐有气无力地说道。 满长青于是不动了。 “你……” “嘘。” 满长青非但没有离开,还径直地窝进王槐怀里。 “让我坐一会。” 通红的耳朵从银发里冒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理由。王槐想着,坐一会就一会吧,比起满长青碎了个宋朝的古董,他确实也不会少块肉。 这时,满长青家的门铃响了。 因为两家是连在一起的,那个洞还没有补上,两人现在和同居也差不了多少。满长青好不容易蹭到一个怀抱,没两秒又被打断,只得闷闷不乐地去开门。王槐也扶着屁股站起身,看向满长青房间的门口。 开了门,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脸上带着笑:“大师……” “什么事。” 满长青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男人只觉得是大师看不上他这样的人,态度愈发恭敬。“我带了一点小礼物,请您帮我解决一些问题……” “驱灾,还是求财?”满长青问。 “求财。”男人小心翼翼地说。他的眼神瞟到满长青客厅桌子上那堆法器,眼睛都亮了。 “慢走不送。”满长青摆摆手,就想把门关上。 “等等,大师,您还没看我的礼物呢!”男人连忙用身子顶住门,打开了手里的公文包。 瞬间,满包的钞票晃了一下王槐的眼睛。满长青却是看也不看:“去去去,给我走!祸福由人,赚多少钱,你自己随便找个风水大师看去,别来求我!” 他连推带踹,愣是把那男人给送了出去,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平时……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王槐问。 “差不多吧。那男人财运广达,但命里有黑气,钱赚得不干不净,日后定遭报复,我不能帮他。” 满长青回答。 “最近,求财的人多了,财气不干净的人也多了。求神拜佛,也没个正道。害人害己,流窜世间就是祸患,比鬼还可怕。” “对了。”王槐问,“满长青,你知道什么邪道,标志物是玫瑰吗?” “玫瑰?” 满长青懵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染了仙家另说,我还真没听过这种物件能作什么坏事的。” 王槐想了想,感觉也是。不过这事儿感觉现在还和他关系不大,如果非要说关系大的,那还是不知呆在哪的金琪更值得他注意一些。严格来说他不怕金琪,但总觉得背后发寒。金琪毕竟是鬼物,还是厉鬼,就算心地良善,也还是伴着强烈的怨恨而死的,不然也不会一身血色长裙。  37 王槐拿出还握在手中的铜镜,细细端详。铜镜虽说裂了一条裂缝,总体来说还是能清晰地映照出镜中物件。如果满长青说这铜镜能联通阴阳两界,那么他能够在化身为那不可名状的物体时还保持记忆和一部分思考,是否也是拜这铜镜所赐? 但王槐还是更倾向于这只是一场梦。 只是金哲确确实实入院了,这是事实。严格来说,之前那几件事情,都有诸多疑点。拿刀的小女孩冲出来时,几乎摔到散架的两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那个绑架别人的司机,更没可能无缘无故把自己摔到骨折。 王槐现在开始怀疑,自己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存在。但是满长青又看不出来。 “满长青,你说那人身上有黑气,所以你不帮他,但为什么我身上鬼气如此浓郁,你反而愿意帮我?”王槐问。 满长青站在门口:“他是求财,你是避灾。他贪欲过旺终会自噬,但你不一样,你只是碰巧与鬼物结缘。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你这样的,我能帮一个是一个,他那样的,我能躲一桩是一桩。我去做饭了。” 想那么多确实没用。王槐挠挠头,准备了衣服,滚去洗澡。 【作家想说的话:】 俺潇潇洒洒的小道士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憨憨 第二十六章 玫瑰小镇内部【全彩原创插图】 “槐哥好久不见!” “闪电姐姐今天上线了吗!” “哇呜哇呜” 王槐一开直播间,立刻就有不少粉丝挤进直播间,一串“进入直播间”的提示,好不热闹,王槐开了摄像头,摄像头里的他朝粉丝挥挥手:“下周的群星之夜你们谁要去吗?我受邀到场了。” “槐哥好厉害!” “槐哥,豆浆说她也会去” “槐哥和豆浆贴贴” “我辈是没机会去了,槐哥考虑开下直播呗” 王槐笑道:“好啊,到时候就开直播给你们看,听说到时候还有一些明星会到场呢。” “明星哪有槐哥帅啊” “就是” 直播间因为弹幕而热热闹闹,王槐继续说:“今天玫瑰小镇开服了,还贴出了新的公告,说是不会再掉落玫瑰,但小镇内部开放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开了游戏界面。上线后,熟悉的红色身影在等着他,是闪电。 闪电打字:“来了?” “来了。” 闪电是能听见王槐的声音的,只不过自己没开语音。一看闪电在线,直播间一大部分人已经炸了。 “闪——电——姐——” “贴贴贴贴求求你们了” “完美搭档竟作别多年,这究竟是人性的损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王槐笑着对闪电说: “好久不见。” 闪电顿了一下,打出一个:“嗯” “我带你去小镇内部” “啊?”王槐有些惊讶,“我在直播呢,内部不是很难进的吗,可以给粉丝看的吗?” 闪电没有回话,扛起枪,率先开了车。王槐跟着闪电上车,两人一路颠簸,从人聚集的地方颠簸到人少的地方,最终停在了一口井前。井的旁边,就是玫瑰小镇的围墙。 闪电下了车,用钥匙把井打开。游戏里做了一个开井的开场动画,闪电钻进井内,王槐也跟着钻进去。 井盖随之关上。 游戏把井内部的环境做得很逼真,人踩在里面甚至还能模拟水声。微弱的灯光亮着,闪电多开了一盏大型手电,把井底照得灯火通明。 “这里真的是新地图诶” 有观众在直播间发弹幕。 “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地图,也找不到解密” “里面有能抢的东西吗,能不能开荒?” 王槐跟着闪电,穿过地底,然后闪电收回手电,沿着最后的地方的梯子,爬了上去。 游戏惯例,模拟了一下两人分别爬上去的开场动画。 从井里出来,就是玫瑰小镇的内部。名字起得很欧式,建筑却是中西混合。 “这地方有人吗?”王槐问。 “没人。”闪电打字。 她往前走去,王槐很自然地跟在她身后。虽然没人,但王槐的角色身上一直在加负面buff。 “你问我,知不知道玫瑰小镇的传说,现在你能和我说说吗?”王槐问道。 闪电停了下,说:“我也不清楚。”他们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教堂。和低矮的日常民居不同,这座教堂建得巍峨而华丽。如果曾经这里有人,他们一定是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建造这座教堂。 只不过,对于一个小镇来说,建造一座如此巍峨的教堂,显得过于浪费。 闪电率先走了进去。王槐跟着。 教堂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透过玻璃射进来的光,整个教堂反而显得有些阴森。数排祷告椅是空置的,巨大的教堂里,就只有王槐和闪电两个人物。 这个地方,虽然只是在游戏中,但是用“死寂”形容,也不足为过。 “这就是建模大的好处吗?能建多大是多大。”王槐吐槽道。 闪电说: “这个地方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弹幕里又热闹起来: “这是在哪啊我想去。” “怎么这么中西合璧,某某旅游观光村吗” “呃……在哪?”王槐问。 闪电说:“不清楚。”她走上神坛,王槐也跟上去,神坛上,有一本厚厚的书。 书页是可以翻动的。王槐看着看着,忽然“啊”了一声,“这个内容,我看过……” 书里的内容,就和之前他在金琪班级毕业照背面看到的差不多。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巧合。王槐即使在屏幕外,也感觉到有些背脊发凉。 “啊!” 满长青叫了一声,然后喊道:“王槐,我黄符掉锅里了!” 王槐在镜头面前翻了一个白眼,直播间里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火,自己捡起来!叫你不要炒菜的时候捣鼓东西,你不听!” “哦哦关火……” 直播间里能听到关火,还有重新开火的声音。 来这么一出,真是什么诡异气氛都能被满长青这个奇才给冲散。 忽然,游戏画面卡住了。闪电的身影闪了一下,被游戏提示“已下线”。不多久,王槐的号也被强制卡出地图,回到复活点。不过和被打死不一样的是,他身上没掉装备。 很快,系统就发出公告:“亲爱的玩家,玫瑰小镇内部因遇到问题,正在维护中,请耐心等候。” 王槐挠挠头,闪电也下线了,那他再继续游戏也没什么好玩的。又等了一会,也没见闪电上线。他干脆开了个消消乐和观众唠嗑:“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槐哥。” “槐哥我想死你了” 弹幕刷满了“好久不见”,王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因为现实上的事情,耽搁了好几天直播。回来的时候,粉丝们依旧在直播间里和他一起热闹,这确实也是让王槐感觉十分暖心的事情。 他们的陪伴,才是他把直播间做下去的真正动力。 “开饭 38 啦!”满长青钻过两个房间之间的洞,端着一盘菜过来。自从他俩开启了诡异的同居模式,就是每个人负责做一天饭。可能是因为满长青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手艺也挺不错的。 除了他偶尔会把什么奇奇怪怪的的东西掉进菜里这一点之外。 “槐哥要下线了吗” “槐哥我才刚刚看到你” “呜呜呜槐哥” 王槐也很无奈:“要不我给你们做个吃播?” “什么吃播?”满长青端着碗蹲到镜头前面,“你不吃吗?” 王槐说:“吃,你等会。”就起身去拿碗。 满长青则是盯着屏幕嚼饭。 “哦哦哦哦哦好帅” “这个头发是天生的吗” “你就是槐哥的同居男友吗i了i了” 满长青回答:“是天生的啊。不是男友,在同居。” “好可爱!” “槐哥怎么这么有福啊。” 王槐夹好菜的时候,就看满长青已经端着个碗和直播间里的观众唠上了,手舞足蹈的。他无奈地坐在一旁,也懒得说话。满长青的话可比他多多了,也正好给了他一些休息的时间。 然后他就发现话题开始朝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 刚开始是问满长青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后来就直截了当地问喜不喜欢王槐,满长青愣头愣脑的,直接说“喜欢”,弹幕里一群“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好满长青把话题拉了回来,然后满长青又说了自己是道士的事情,在镜头面前,他一直絮絮叨叨地谈着,自己居住的地方是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又是如何下山,离了父母出来历练…… 可能因为满长青的外形讨喜,直播间里的观众不减反增。王槐也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听,直到直播时间到了,王槐拉着满长青道别,就下线了。 “原来开直播可以和人说话的啊,好幸福啊。”满长青有些恋恋不舍地说,“以后你拉上我一起玩吧。” “好啊。” 王槐顺便就把主播之夜的事情跟满长青说了,满长青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说:“我要过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王槐问。 “废话,你撞鬼的频率太高了,我不跟着过去,你又碰上什么怎么办?”满长青收拾收拾,接着去洗碗了。 第二十七章 小道士驱鬼救人反被奸【全彩原创雕塑】 “醒醒,王槐。” 王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一阵轻拍。 “快醒醒!” 满长青见王槐不醒,继续拍……拍得王槐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睁眼:“别拍了,怎么了?” “仙家……我家那座鬼仙,被你身上的鬼气所引,钻进你的身体里了!” 满长青的语气有些慌乱:“我怎么请他,他都不出来……” 鬼仙进了身体?王槐乍一听也是有点懵,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直往下落,也懒得管什么鬼仙不鬼仙的,一时间心里只有睡觉的念头。 “……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我……”满长青迟疑着,他跨在王槐的腰上,满长青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一来二去的王槐也就习惯了。“我得帮你请出来……” “怎么请?”王槐右手摸上满长青的银发,满长青也不躲,把手探进睡袍里就往外掏法器,“这个,不对,这个,也不行……” “这个呢?”王槐饶有兴致地从满长青的头发转到满长青的腰,入手的弧度往里收,满长青的腰极窄。对方脑子没转过来,只把自己的身子当法器:“也不是不行……” “好啦下床啦,有事没事别老坐我身上!”王槐拍了一下满长青的腰,“有什么东西你下床了慢慢掏!” 挨了一掌,满长青也不恼,反而是很急地说:“可是鬼仙上你的身了啊!” “我觉得你上我身更够呛一点。” 满长青就坐在他身上,屁股压着王槐的胯部,王槐的嗓音都低了几度:“满长青,你是刚下山,不谙人世,真不懂假不懂?下去!” 满长青被王槐凶了一嗓子,瘪瘪嘴,也不敢回嘴,从王槐身上爬下来了。蹲在床边,抱着腿,看着王槐。 王槐见满长青终于安静,拉了被子,正要睡觉,满长青忽然小小声来了一句:“你刚刚那话……啥意思啊?” 王槐“蹭”地一下睁眼了,刚想生气,又只觉得满长青其实也只是为了他好,顿时也气不起来。满长青却沉默了,只听得一阵细细碎碎的布料摩擦声,还有铃铛轻微的响声。 “爷爷,太爷爷,太太太爷爷,保佑我……” 满长青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用红绳绑了自己的银发,王槐被这么一闹,一时半会也睡不了。伴随着铃铛响,满长青哆嗦地用脸贴上王槐的胯部,那里性器的温度隔着一层布料煲烫着他薄薄的脸皮。 以身作法,他是极阳之体,用来驱鬼不会有错。父母告诫他,此法不能乱用,但鬼仙上身也不是小问题。 可一眨眼,满长青就被王槐扯着头发摁在了床上。下一秒,本就松松垮垮的睡袍就被扯了下来。“唔……”满长青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王槐拉着头发,强制性抬起身子,面对镜子。 那面镜子自从邻居打开后,就一直被拆下,放在床边,满长青只能从镜子中看到王槐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只当这是鬼仙上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往后蹭蹭,想着自己能不能把鬼仙引出来。 王槐再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变成了这副景象。 他的性器顶着满长青湿软的穴口,满长青睡袍的布料挤成一坨,挂在腰上,背对着王槐,王槐一只手还扯着满长青的银发。对着镜子,能看到满长青一脸迷蒙,臀部还在无意识地往后贴。 “舒服吗?”王槐问。 “舒服……”满长青小声地哼唧,然后快速地睁大眼睛:“王槐,你清醒过来了?唔!” 没等满长青唠叨,王槐一下就操进了那口软热的肉穴,满长青反射性地夹紧自己的双腿,含住王槐的肉棒。身子却向前掉,只能堪堪用手臂撑住,他夹得紧,王槐的性器在里面被挤得发疼,便拍了一下满长青的皮肤:“放松。”语调里带了几分训斥的意味。 “嗯嗯……” 满长青送了身子还被王槐训,委屈得哼哼。又不想违抗王槐,王槐的腿贴着他的大腿根,肉棒就塞在他的身体里,舒服得他整个身子都软,臀部到大腿根那块的肌肤整片地在发烫。 无意识地,满长青的屁股小幅度地左右晃动,被插开的肉口更是挤出几滴淫水。王槐就着这淫水往满长青身子更深处捅,满长青脑子都要炸开了,浑浑噩噩地跟着王槐的动作来动作。 王槐将肉棒向里送,满长青两片肉臀夹得太紧,王槐便一只手捏着一  39 边,强行打开满长青的身体,肉棒往里抽送。满长青的穴里都是水,不时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没被操过的嫩穴骚水直流。 “呜,王王槐……你,轻些,太深了……” 小道士哭着哑着叫,舒服是太舒服了,魂儿都要飞上仙山了,嘴上叫着让人放轻动作,肉穴却往后拱,恨不得把肉棒吞得更深些。 王槐索性将满长青翻过来,满长青扒着王槐的背,红绳早被扯散了,银发散了一床。满长青的双腿往外张,自觉将王槐的腰往里揽。 少有扩张,只有自己分泌出的水润滑,小道士的处子穴都要被擦破,肿了一圈,还是含着王槐的鸡巴不舍得放开。王槐只是一开始问了一声,后面就一直沉默不语。 “王槐,你说说话……” 满长青怕王槐又被仙家上身,他能感觉到王槐身上的黑气散了不少,但还是不放心,一边忍着酥麻,一边求王槐说话。更多的,也是他私心想听听王槐说话。王槐的怀抱实在太温暖,满长青一进就赖着不想走了。 “……你让我说什么好。” 王槐苦笑,身下的动作却不停。肉棒往里推,能感觉到满长青的肉穴裹着水含着他。连续的抽送,满长青舒服得哼唧,也不知道这算你情我愿还是和奸。 满长青的腰扭着,四肢系着的铃铛叮当响。全身发烫,迷迷糊糊地,大半天了也没见王槐停。自己倒是前面后面都流了好几次,床上粘糊糊的都是体液。 满长青也不想王槐停,他就想和王槐粘着,他抱着王槐,两颗乳豆子往王槐的胸膛上蹭,都肿起来,猫儿一样地撒娇。 “王槐,别停……” 又困又累又暖,渐渐地满长青的眼睛都要闭上了,王槐这才把性器抽出来,刚想射在一旁,满长青又扭扭腰,把王槐的性器含进去。 “离开,我要射了。” “……射在里面……”要不然很浪费。 满长青小声地呢喃。王槐缴械投降。 退出时,王槐的性器从满长青灌了水般的肉口里拔出来,一伸手满手的湿滑。 王槐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满长青去洗澡。洗完回来,直接把满长青丢到他自己的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满长青立刻就扒拉着王槐,双手双脚都用上,就是一幅不让他走的架势。王槐也没空理他,脑子里相当混乱。 但由于他也实在是太困,没想多久,他也睡着了。再睁眼时,他还是躺在满长青的床上。满长青在厨房里忙着,只下半身穿了一条睡裤,端碗汤面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起床啦?刷牙吃早餐。” 满长青身子上的痕迹实在是太为明显,王槐沉默着去刷牙漱口,然后就发现他的被子已经洗干净晾在了窗台上。 “……” 这一切都在告诉王槐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王槐走到满长青爷爷、太爷爷、太太太爷爷的神像前,认真地拜了拜。谁知道满长青也走过来,跟着拜了拜,然后盯着王槐的脸看:“鬼仙应该出来了吧?” “呃!” 王槐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脸有些发烫。 “你身上还有鬼气,但是还是有效果的,一次不行,下次还得多来几次。” 满长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一般,去吃饭了。留下一脸黑线的王槐。 第二十八章 电车角落,会场厕所踩着小道士的鸡巴让他口交 你见过穿西装挤电车的人吗? “喂,放开我的手啦。”王槐说。他身上穿着一套规规整整的西装,出挑的外表引来不少侧目。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身边满长青那头银白色的长发。这回满长青倒是不继续穿睡袍了,换了一身道袍,他一直握着王槐的手,从出门开始就没停过。 “不行嘛?”满长青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可是我怕你鬼气沾到其他人身上,你……” “哎,算了。”王槐总算是放弃,任由满长青拉着。 坐电车去参加晚宴,是因为……穷。 王槐和满长青都相当同意这点,所以一致选择坐电车。终点站就是会场,不用换乘。 “我在会场里等你。”王槐打开手机,是金哲的短信。相当普通的信息,王槐也不知道为什么金哲要发这么条短信,但还是回了一条。满长青在一旁探头探脑,他不是没坐过地铁,但也没坐过几次,尤其是这种高峰期,这一站还好,再过几站就是人挤人。 随着到站的播报声,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挤了进来。列车里一下就塞满了人。王槐看到车上有老人没找到座位,默默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一旁。满长青被他拉着,两人一起挤到电车的角落。 王槐习惯性玩手机。满长青却不玩手机,他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王槐,然后……拿手摸了上去。 “唔!”王槐一下放下手机,按住满长青在自己裆部作乱的手,小声问:“你干嘛啊!” “好大哦。”满长青也以同样的音量,笑吟吟地回了王槐三个字。他的脸皮子泛红,手毫无规章地在上面摸着。王槐的呼吸变得急促,只得压着满长青作乱的手。“这种事……” 满长青借着人流喧扰,贴紧王槐,低声说:“王槐,我后面好痒,你能进来……吗?” 满长青的话,搔过王槐耳际,酥酥麻麻的,王槐一下就回想起了几天前那场莫名其妙的性爱……他不想提起来,自闭了大半天,满长青却跟没事人一样,和他肌肤接触的频率反而更高。 见王槐没有回应,满长青拿胸脯蹭王槐,丝绸制成的薄薄的道袍下,满长青两颗竖起的乳头硬硬的顶着王槐。“王槐,我没穿内裤,你摸摸看……” 满长青引导着王槐的手,王槐被满长青带着,将手伸入道袍外套,去摸满长青的臀肉。隔着一层丝绸,都能感觉到手中的臀肉特别饱满,能摸出明显的弧度。 满长青也不躲着,挂在王槐身上,任由他摸。他长长的睫毛在王槐眼前忽闪忽闪。鬼使神差地,王槐把手指隔着一层布料塞进满长青臀缝里,去摸那个肉口。 “呜……” 满长青抖了一下,迷蒙着眼,继续弱弱地去蹭王槐。 指间的触感有些湿润,满长青的臀肉夹着王槐的手,就这么把他的手指吸在里面。满长青是自己流水了,往里戳,换来的是满长青细小的扭动着的呜咽,和指尖的潮湿感。 疯了。王槐一边玩满长青,一边想道,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去干这种事。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戳进那个肉口,浅浅地戳弄,他甚至都能想到,如果此刻谁掀开满长青道袍的外套,就可以看见满长青挺翘的屁股缝  40 夹着布料,夹成一条一字,布料下还渗着水的模样。满长青一只手臂挂在王槐身上,一只手臂弯折着捂着自己的嘴,舒服得快要化出水来。 他的肉棒挺立着,隔着一层布料去顶王槐。 列车到了下一个站,报站的声音响起。挤进来的人更多了。满长青趁着这个机会隔着布料用手裹住王槐的性器,抬眼看他: “……你射在我的道袍上,比射在内裤里好吧?” “……” 见王槐也不抵抗,满长青拉开王槐的拉链,把王槐的性器掏出来。炙热的性器顶着他的手心,满长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满长青的道袍很宽大,即使有人被他们吸引了注意,一时半会也不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真的好大哦……呃!” 满长青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王槐的性器,王槐就将腿顶了上去。满长青的两颗卵蛋被挤压着,他非但没有疼到萎,还更加兴奋。肉肉的球,隔着一层布料王槐的腿上抽动。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王槐低声说。银色的脑袋拱了拱,算是回应。细嫩的手指握着王槐的性器,前后撸动。 两人贴得很紧。王槐能听到身下人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脑子乱糟糟的。满长青帮他弄了半天,几乎到了终点站,还是没能弄出来。 王槐咬咬牙,掐了自己一把,同时报复性地掐了满长青肉肉的卵蛋一把。 “嗷!”满长青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和王槐不同的是,满长青还是勃起的,只不过道袍一遮什么都看不到。王槐看着终于软下去的性器,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待会再收拾你。” “哦。”满长青瘪瘪嘴,小声地说:“是你太持久了,关我什么事嘛……” 见王槐望过来,他立刻改口:“没有没有,我等一下帮你解决。” 顺便再配上一个在王槐看来很欠揍的笑。 到终点站,两人下车,之后步行一段路就是群星之夜入口。王槐和工作人员说了他会多带一个人来,于是两人很快地验证好身份,过了安检。晚会还有一段时间开始,于是王槐直奔洗手间。满长青跟着王槐走。 进了洗手间的隔间,满长青反手把门关了,歪着头笑眼看着王槐。 “你跟进来干什么?”王槐语气不善。 “你自己说的,待会再收拾我。”满长青说,“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手又解开了王槐的裤腰带,拉开拉链,然后覆盖上王槐的性器,半跪着,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龟头。王槐拉着满长青的银发,把他的头往上扯。 “满长青,”王槐问,“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脑子始终是混乱的。 满长青一边含着王槐的龟头,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就是这个关系啊。” 王槐放弃了。他索性按住满长青的头发,把鸡巴往里推。满长青的口腔一下被王槐的鸡巴塞满,龟头顶到小舌头,引起一阵条件反射的蠕动。 “咕……” 伴随着一阵肉被撑开的粘稠声响,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沿着满长青的眼角流下,王槐坐在座便器上,满长青跪在地上。王槐伸出脚,隔着布料去顶满长青的性器,引来满长青下体一阵抽动。 “你说你没穿内裤?”王槐问。 “唔唔……” 满长青小幅度地点点头,主动掀开了自己的道袍。纯白色的道袍下,确实不着片缕,一根粉嫩嫩的性器就这么立在那儿。满长青的皮肤很白,干干净净的没有明显的毛发,所以即使是王槐见了,也不觉得有反胃,反而是多了几分把玩的兴致。 于是,王槐踩了上去。 第二十九章 会场后台,那个人身上有尸臭 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小道士的脸都有些扭了,皱巴巴的挤在一块。 “没事吧?”王槐关切地问。 “没……”满长青看到王槐关心他,条件反射性地想回“没事”,然后一下反应过来:“没事你个头啊!好痛啊!” 王槐踩下去的那一脚是实打实的,直接把他给踩萎了,更过分的是,王槐还是扯着他的头发做到最后……太过分了! “对不起啊,来喝口水。”王槐递给满长青一瓶刚刚在会场顺手拿的免费矿泉水,满长青接过,在洗手台弯下腰来漱口。不过吐出来的水都是清的。 “不会吧,”王槐靠得离满长青近了些,小声问:“你全都吞下去了?” 满长青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不轻不重地拍了王槐一下。 “咳。” 王槐这才发现洗头台前还站着一个人,他有些惊讶:“金哲?” “……嗯。”金哲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后,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干手。之后稍稍低头,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帮王槐整理领带:“有些歪了。” 他的眉目细致而温柔,像是妻子侍奉丈夫。伸出的手指骨节分明却修长,王槐只看了一眼,就想道:“如果直播去打游戏,这双手肯定都很受欢迎吧。” 整理好后,金哲稍稍退后一步:“我先走了。” “啊,谢谢。”王槐给金哲一个微笑。 金哲也给出一个微笑:“工作人员之后会联系你们入场事宜。”才转身离开。 满长青一下抓住王槐的手,语气似乎有些紧张:“他是谁?” “呃……我老板的老板?”王槐努力想了一下,得出这么个结论。 “我们走。”满长青没有多问,拉着王槐就走。他们出去后,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们,招呼他们进后台。 满长青因为外貌条件好,而且银发奇特,糊里糊涂的也被当成了主播,就这样,两人一起进了后台。 后面是一群群带着御用化妆师和摄影团队的主播,有些明星也会在这里停留,但一般都有很多保镖护着,也不会停留太久,仅仅把这里作为一个走秀的中转站。 这里的走秀安排是很现实的,都得明星先走完,主播才能走。不过王槐也不太在意这些,能上台对他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时候,一大群保镖里簇拥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一个很高的男人,脸上面无表情,化妆师正在给他脸上扑粉,经纪人在身旁围着,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身边的其他人都站着。王槐想起来,这好像是今天会场出台的第一个明星。 他再想了想,似乎老楼里小女孩墙上挂着的明星海报,就是这个明星。似乎是叫……徐霞? “这人身上怎么一股腐臭味啊?他真的是人吗?” 满长青没那么多顾忌,他皱着眉脱口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徐霞和他的经纪人似 41 乎一下就听到了满长青的话,头猛地转过来,很快就又转回去,一切照常。 “你小声点。”王槐提醒。 “他又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满长青全不在意,“不过身上有那么浓重的腐臭味的人我还真没见过,我真的觉得他不是人。” 王槐经满长青这么一说,也仔细闻了闻。似乎在空调冷气和脂粉气之下,是有一股淡淡的、几乎不可闻的腐臭气味。这气味……他很熟悉,是尸臭。 在这么一个人声鼎沸的热闹地方,怎么会有尸体? 王槐也懒得想那么多,他接过工作人员送上来的化妆品,给自己草草上了下妆。满长青的话,让他不自觉地开始关注那个叫徐霞的明星。化妆师一直在给他的脸上扑粉、上妆,他也一直在那里坐着。 从王槐的座位,是可以听到徐霞和他的经纪人的对话的。 “粉丝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上场了。” “哦。” “到时候动作要准备好,别出岔子。” “嗯。十秒后下台?” “对。” 王槐听了一会就不想听了,实在无聊。这个时候,有主播过去和徐霞合影,都被他的保镖挡了下来。 “王槐?你来啦。”这时候,唐豆浆穿着一身粉色抹胸小礼裙,踏着高跟鞋过来了。王槐抬头,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豆浆。” 唐豆浆为了这个晚会,还特地烫了一点卷发,衬得她的脸更加精致秀美。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四级词汇书。 活到老学到老。王槐刚想赞叹,就被唐豆浆抱了个满怀。 唐豆浆身上有软软的牛奶香,即使是抹胸也束缚不了的饱满白兔在王槐身上蹭了好几下才离开。王槐摸了摸唐豆浆的头发,“现在才来?” “我又没有御用化妆师,当然得慢点啦。不像你,淡妆还那么帅。” 唐豆浆甜甜地夸王槐,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王槐身上。满长青感觉自己从刚刚开始胸口就一直闷闷的,只觉得是会场空调开太大了。 “小姐您好,我是徐霞的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 这时候,徐霞的经纪人过来换名片,王槐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徐霞正看着唐豆浆。王槐握着唐豆浆手臂的手指不自觉紧了些。 “哦,谢谢。”唐豆浆礼节性笑了笑,然后悄悄地把名片塞进王槐口袋,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送你了。”谁想要这玩意啊?王槐满头黑线。 然后她灵巧地跳开,像一只小精灵。坐在离王槐很近的座位上。身子往后靠,眼看着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了,王槐连忙身手去支撑住她的背。唐豆浆笑得很开心,她拿出手机开了摄像头,咔擦一下,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场景给拍了下来。 下一秒,这张照片就被放到了她的主播平台上,还艾特了王槐。 “今天是和@王槐xp 的后台会面!西装槐哥和常服槐哥都超帅!” “啊啊啊豆浆女神!” “我酸了” “我也想去后台” “hshshs” “这槐哥真白……啊不对” 这条消息一下就引来一群大老爷们的柠檬。王槐也被唐豆浆这波操作逗得想笑:“你啊……” 满长青充当两人背景板,默默地玩着头发。他无意识地一抬头,却发现不远处,被保镖簇拥的那个明星,身上正冒出丝丝黑气! 满长青一下就握紧了道袍里装着的法器,警戒地盯着那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黑气没到两秒就又消失了,似乎那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后台的热闹一如往常,保镖依旧在那个人身边围了几圈。 满长青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黑气了。 “怎么了?”王槐发现满长青脸色不对劲,出声询问。 “王槐,这个世界上长得像人的人,就一定是人吗?”满长青盯着那团黑气出现过的地方,问道。 王槐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呃……那还能是什么?” 满长青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你们认识吗?”唐豆浆好奇地凑过来,“你就是……上次直播的时候,那个小道士对吧?我认识你!我有时间也想去你出生的地方看一看,那里风景一定很好吧?” “你看我直播?”王槐的眼睛稍稍睁大。 “当然啊,我为什么不能看你直播?”唐豆浆理直气壮地回答,“很有趣啊,虽然我平时不玩游戏。” 满长青点点头:“对,我就是……” “真好啊,我也想和王槐同居,什么时候我搬过去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唐豆浆热情地握住满长青的手,说道。 一起住,三个人?那不是乱套了?王槐连忙说:“算了吧,一起住可能不太合适,我们房间太小……” 满长青愣愣地点头:“王槐说得是。” 这个时候,台前宣布,群星之夜正式开始。 那个明星终于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脱身,要开始走红毯了。 “我们也过去吧。”唐豆浆拉着王槐,也跟着走到了候场区。 第三十章 走个红毯,槐豆党不掉线前来打call 聚光灯闪耀的时刻到来了。徐霞走上红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悠悠然前行。 快门的声音很响,红毯上忽明忽暗,都是闪光灯的效果。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满长青小声嘀咕,他抓着自己道袍里的法器,生怕那人下一刻黑气窜出来害人。明星不明星的,满长青根本就不在意,他眼中只有鬼和人,还有快要变成鬼的人,无疑,徐霞在他眼中是最后一种,他必须防着。 “安静些吧,晚宴结束我们就和他这种顶级明星没什么关系了。”王槐说。 虽然金哲是下令封杀他不假,但不知怎么这人的经纪公司又努力挣脱禁令把他带出来现场,可能是公司只有这么个人气比较高的明星了。最近满大街都是这个人的海报,可把王槐吓的,就怕时不时冒出个之前那样的小女孩来追着他砍。请了流量明星就有流量,有了流量就有钱,这世界上谁会和钱过不去? 徐霞上台,常有尖叫,偶尔还能听见大声的赞叹。这个会场走红毯时是允许路人到场的,不过绝大部分路人可能都是这明星的粉丝。 他就这么在聚光灯的簇拥下走完了红毯,眉目间掩盖不住的得意之气,一下场,又是一大群保镖涌上来,把他包围得严严实实,几个女生冲上去想要和他合影都被挡下来。 因为徐霞的粉丝比较多,所以当其他明星走上台来的时候,就显得一片死寂的沉默,他的粉丝见徐霞 42 走了,自己也不愿意走,就留在红毯旁看有哪个明星来走,偶尔还弄出一点嘘声,弄得其他明星一脸尴尬,还不好表现出来。强撑着笑走完了整场。 会场的安保人员去请,也请不走,“这里是公共空间你凭什么不让我在这”的话常常冒出,差点爆发冲突,无奈之下,安保人员只能维持着会场最基本的稳定,自己走开了。 “不愧是大明星,玩得就是气派。”唐豆浆在一旁稍有不快。唐豆浆话说得客气,王槐也只能在一旁沉默。 他甚至都能预想到当他们上台的时候,会场也是这个反应。不过……有谁能有办法呢?他也说不出心里是苦涩还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就是现实。 在明星走完之后,就是主播去走。起先走过的几个主播,不说太差,但也一般般,没能抓住谁的眼球。按部就班地走完了。 终于,王槐也要上场了。满长青不需要去走,只是来打个酱油,唐豆浆倒是需要。王槐站起身,说:“走了。” “等等。”唐豆浆握住王槐的手:“这无聊的红毯,我陪你一起。” 然后在王槐看过来时,唐豆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咱俩的粉丝,凑一凑呗?” “我哪有粉丝啊。”王槐笑道。 “不过,谢谢。” …… “豆浆姐啥时候上台啊?” 台下,一帮穿着“唐豆浆最棒”的大老爷们缩在人群后面。 “不知道啊,不过槐哥就快上来了,你看……” “哎,那不就是豆浆姐么!粉色那个!” “就是她没错了!哇豆浆姐没开美颜也这么好看,能甩其他明星一大截……” “这话你私下说说就行了,公开说豆浆姐最先diss你。” “别在这里废话了,快上快上!没看他俩都快上台了么!” “卧槽!”一帮大老爷们一看,唐豆浆正挽着王槐的手踏上红毯,顿时就不淡定了,也不管什么酸不酸的,带着应援棒和应援牌就往前挤。 唐豆浆远远地就看到那群人,嘴角偷笑。她依偎着王槐,两人一步步往前走。 徐霞的粉丝刚想像往常一样没有反应或喝倒彩,立刻就被唐豆浆直播间那群大老爷们挤走了。刚想抱怨然后挤回去,又看见一群大老爷们挤过来了……“不会吧,这么多人?” “槐——哥——” 这次是王槐的。好小子们,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个个嚎着自己不能来!王槐望见台下大大的应援牌,忍俊不禁。 “槐哥和豆浆贴贴——”来的人也不顾丢脸,一群人声嘶力竭,挥舞着应援棒在下面应援。 “走开,槐哥女粉来了!”一群青春打扮的女性挤开王槐冒着骚气的男粉,朝红毯上喊:“槐哥你啥时候更玫瑰小镇!” “槐哥我更站槐电!” “槐哥我支持你收后宫!槐哥冲呀!” 真是什么都敢往上喊…… 王槐不知不觉间,已经笑容满面。摄影师一看这么大阵势,连忙备好,准备多给这两人拍几张。本来萎靡的会场气氛,一下就被炒热。 唐豆浆也是真心为王槐开心,两人在红毯上站了一会。王槐穿着黑色西装,高大帅气,唐豆浆穿着粉色小礼裙,青春活泼。即使没有修颜,没有浓妆,他们也相当耀眼。最后他们才施施然走下台去。 粉丝团不停太久,非常自觉地在之后就散开走人了。 在台下,唐豆浆又狠狠地抱了王槐一下:“给力!爽!” “爽是真爽。我没想到他们会来……”王槐说。 “这不是来了吗,走啦,去吃晚饭。满长青,来来来,一起一起。”唐豆浆笑容满面地去招呼满长青。这次群星之夜还有为他们准备的晚宴,不吃白不吃。 三人就这么走到晚宴会场,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坐到座位上。远远地,就看见金哲正坐在一群中年男人中间,和他们谈着什么。 “王槐,你应该认识他吧?”唐豆浆问。 “认识。”王槐也是看了一眼。似乎是感受到王槐的视线,金哲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正好落入王槐眼中。 “他这样的人,肯定很忙吧,也是挺辛苦的。”唐豆浆喝了一口果汁。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和我有交集。”王槐想到,如果他没有进那幢鬼屋,可能他们两人根本不会见面,这么一想内心居然有些奇妙的感觉,似乎他们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他眼前的……唐豆浆和满长青,还有远在学校的小珑,那才是真实的。 想法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王槐转而专心吃菜。 晚宴结束,王槐刚想走,就见金哲走过来,身边跟着两个服务员一样的人。 金哲走到王槐跟前,问:“吃得怎么样?” “还不错。”王槐笑着回答。“那就好。”金哲摆摆手,就有一个人拿着一个包裹站上前来:“王槐先生,这是主办方送你的最新款ps4……” 主办方?不就是金哲旗下的吗?王槐看了金哲一眼,金哲笑道:“每位游戏主播都有一台。” “呃……谢谢。”王槐有点不好意思。 “你没开车来吗?” “我挤地铁来的,和他一起。”王槐伸手指了指还在座位上啃鸡腿的满长青。满长青满嘴油光,草草往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就又低头啃鸡腿了。 “那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这么大一台ps4不好带。” “金总,会场的司机已经都被调走了。如果您不想送唐豆浆小姐回去的话,就有空余,”这个时候,身旁的服务生及时说道。 唐豆浆一听有她的事,竖起了耳朵。 “那我开车吧。”金哲说。 王槐:“呃,我打车就行……” 另外一位服务生接话:“这个时间段没有出租。” 王槐哑口无言。 金哲一脸微笑。 第三十一章 赖床上不走随便王槐揩油的小道士【全彩原创插图】 章节编号:6330181 似乎金哲对王槐和满长青家之间被打通这件事不怎么惊讶,他极其自然地留下,和王槐一起组装ps4。 “你要喝什么吗?”王槐去倒水,问金哲。 满长青连忙说:“我要喝橙汁!” “自己倒去!”王槐赏了满长青一个白眼。后者瘪瘪嘴,灰溜溜地自己去倒橙汁了。 然后王槐就听金哲说:“一杯开水就好,谢谢。” 他为金哲倒好水,这时金哲正好装好ps4,正想站起身来,王槐顺势拉了一把。 金哲的视线转到满长青家角落的那座鬼仙身上。  43 “那是满长青家的鬼仙,他家里留下来的。”王槐在他身边说明道。 金哲的视线又默默转了回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红色封皮的日记,递给王槐:“这是金琪留给你的。” “金琪……他之前认识我吗?” 王槐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接过来那本日记,放在手上。那本日记很沉,从泛黄的侧面来看每一页都写满了字。 满长青凑过来,指着日记大叫道:“鬼……!唔唔!”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王槐捂着嘴,不让他再说什么不合适的东西。 但金哲却显得更为冷静,他说:“没关系,我知道,我弟弟是鬼。” 满长青挣脱王槐的手掌,俯身到王槐耳畔,低低地说道:“他身上也有鬼气。” 他再正起身子,问金哲:“你身上还有红线,密密麻麻的红线,难道你的三魂六魄,全被某段姻缘吊着?否则,你的魂魄就散了。” 被问到的金哲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对这个情况早已习惯,他说:“不错,果然是道长。” 红线……王槐一下就想到了,之前那个鬼嫁娘的梦,嫁娘的身旁,也是密密麻麻的红线。而满长青说的,金哲的三魂六魄全被那红线吊着,又是怎么个说法? 但是等来等去,王槐也没等到这两人说话里关于这个的下文。反而是满长青话锋一转,指着鬼仙说:“我家鬼仙魂魄也不全,不能说话,但也缠有红线。”满长青严肃地看着金哲:“不会是你的吧?” 金哲但笑不语。 王槐还不知道他的事,他就不能让王槐太难堪,这是身为妻子的本分。所以他会避免和满长青的冲突。 至于满长青能不能发现自家鬼仙的秘密,那是他自己的事。 王槐连忙出来打圆场:“天色不早了,金哲,你先回去休息,今天你也累了。满长青,你也洗洗睡吧,刚刚不和我喊着困呢嘛。” 他面前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分开,按照王槐说的去做了。 王槐歪歪头,他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打个圆场,还真按照他说的做啊? 金哲走后,满长青也洗好澡了。他穿着睡袍,大咧咧地从洗澡间里走出来,两根雪白雪白的大长腿在王槐面前一晃一晃,迫使王槐脸微红地移开眼,也去洗澡。 王槐出来时,满长青的银发披在身上,双腿屈起坐在王槐的床上。本来就没有系紧的睡袍从他膝盖上滑落下来,隐约可见大腿根下雪白的…… “满长青,你又没穿内裤……”王槐哀叹道。 被王槐吐槽的满长青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翻着阴阳五行的书,随口回道:“不碍事,反正穿了也得脱。” 说着,他的一条腿放了下来,粉嫩嫩的性器只被睡袍遮了一半,另一半软趴趴地垂在外面。 王槐只能也坐到床上,用手帮满长青把睡袍理好,遮住该遮的地方。满长青感受到王槐过来,自然而然地赖到了王槐身上,王槐能感受到对方银色长发柔软的触感。 “那个金哲,现在很危险,如果不是红线牵着他魂魄,他现在就成一具空壳了。”满长青手里拿着书,依旧是一幅张大眼睛认真看书的样子。 “你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槐不知怎的还是有些在意。 满长青似乎是思考了一会,还是叹了一口气,说:“这人可能什么时候遇到了一场大劫。我刚刚算了,他命中有劫难,我却算不准到底是什么时候。而这姻缘红线,是借着鬼仙吊着他的命。 鬼仙还有讲究,不能是小级别的鬼仙,必须怨气缠身,连阎王都不敢来要这人魂魄,又靠红线牵着,他魂魄才得以稳固。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红线……这也太多了,不知道他怎么搞的,是怕自己魂飞魄散,所以拼命给自己身上系红线吗?” “这东西还能系?”王槐有些好奇了。 满长青在自己的书上开始用手指比划:“那是厉鬼,渴血,看样子,他应该是定期给自己的丈夫喂血了……为什么是丈夫呢,看他身上的气质就知道了,鬼气阴森,明明是个男人,命数却属阴,你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多伤口,一条一条的,像是红线一样,你就知道了。” “他手腕上,确实是有……” “那就对了。”满长青点头,“那就是这样。” “谢谢你的科普,”王槐低头看着满长青不知何时横陈在自己身上的大白腿,“你什么时候能把你的腿拿开?” 满长青把书一丢,整个人都趴在王槐身上,然后仰头无辜地看着王槐:“不舒服吗?” 王槐低头看着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满长青,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来捏满长青的脸,手中的肌肤柔软细腻,手下的人眯起眼睛哼哼:“我舒服。” 真是…… “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和我这样,不会生气吗?” 王槐的手顺着满长青的脸颊,探入满长青的睡袍,覆盖上满长青薄薄的胸脯。那里的肉豆子早已硬硬地抬起头来,等待王槐的手指。 “不会啊,他们不管我的。”满长青用头蹭了蹭王槐胯部,勾起嘴笑。“我是极阳之体,除你之外,碰不得别人,有个能碰的人,他们想笑还来不及呢。有时间就该带你去见见他们了。” “不过……”小道士有些犹豫,王槐的手也顿了一下。“今天看见的那个,化了好久妆那个……” “那个明星?他怎么了?” “他身上有很浓的尸气,尸气和鬼气不同,道行高的仙家或请来的仙家都有肉身,但这肉身是借来的,尸鬼的肉身是他自己的肉身,只是死时棺材埋在了一处极阴之地,吸收天地灵气,在棺材板上以银钉钉成符咒,到了一定时间,才破土而出。实际上他可能已经死了,浓重的香粉是遮不住那股尸气的,所以终究逃不过我的鼻子。你以后要是遇到那样的人,还是绕着走吧。他生时受人热爱,死后他人不知道他死了,天天当神一样供奉着,已经入了尸神的邪道了。” 满长青巴拉巴拉一堆,王槐说:“我知道了,我以后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本来他和这人就没多大关系,经满长青这么一说,就更不希望自己和那尸鬼扯上什么关系。 王槐把手收回,把满长青拎起来:“赶紧睡吧。” “咦,我还不困……” “允许你睡我床上。” “哦。” 满长青顿时不作声了,乖乖地依偎在王槐身边,进入梦乡。 【作家想说的话:】 好希望俺能运气好一点啊,今年变数好大(泪目 如果能达成那个目标,加更爆更什么  44 的随便给,插图彩蛋也不在话下…… 第三十二章 红轿子里鬼嫁娘,几世姻缘血线牵,窗外鬼影重重 章节编号:6330836 王槐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面前三炷香依旧燃着,抬轿的人如之前一般消失不见。王槐坐在原地,看面前嫁娘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线。 那跳动着的红线,就是这个嫁娘鲜活的脉搏。姻缘生,嫁娘活,姻缘断,嫁娘死。 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王槐身下的触手蠕动着,一点点伸向红线。从嫁娘的脚下慢慢地攀爬到嫁娘身上,像是一根根血色的藤蔓。新娘依旧一动不动,低低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掀开这个人的红盖头……王槐想,即使是在梦中,他也不自觉屏紧了呼吸。 触手伸到红盖头内,一点点地把红布往上抬升。王槐能看见对方瘦削的下巴,被唇脂抹得艳红的唇。 那张脸,渐渐地显现出来,那不是一张女人的脸,却胜似女人。眉峰如黛,眼若桃花,猫儿般的乖巧纯情下,又带了几分厉鬼的阴森感。那张脸是…… 金琪。 梦境里的王槐猛然认识到这一点。他刚想再仔细看,确认面前的人真的是金琪,一阵车轮剐蹭地板发出的刺耳刹车声,直接将他从梦中惊醒! 王槐一下就从床上蹭地一声抬起身来。 王槐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缓过神来。 那刹车声实在太刺耳,似乎他的心空了一块,隐隐约约地刺痛,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哈……这个梦……” 他还清晰地记得,他掀开嫁娘的红盖头,看到金琪的情景。十几年的梦,他的老婆居然是个……男的? 难道是几天前,满长青的话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才会梦见金琪? 那满长青说的,明明是金哲身上有红线,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槐看向一旁空空荡荡的床铺。 满长青几天前出去帮人解决仙家上身问题,几天都没回来。在王槐眼中,满长青本就是神游天外的性格,世外高人般的行动轨迹,几天回不来也正常。 这满屋子的法器,就如同给王槐一个保护罩般,看着就让人安心。更别提那三尊玉像了,大佛似的立在那儿。王槐这几天没事就打打游戏直播,和观众唠嗑一会,倒也能稳定进账。 王槐翻身下床,去洗漱。这会儿天也亮了,他出去晨跑了几圈,就坐回电脑桌前做节目视频。他这几天都在玩ps4,但也有分屏看弹幕。 弹幕上的观众在东扯西扯,王槐就陪着他们扯。偶尔下线去做其他事,就这么到了晚上。 王槐关了直播,改为翻私信。关注者的私信他都会看,虽然不一定会回。看到搞笑的,或者温馨的,他也会跟着笑一笑,乐一乐。但当鼠标翻到最底层的一条私信时,他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头像全黑的人,发了一个:“在吗?” 王槐顿了下,点了:“删除对话。” 眼不见为净。这大晚上的,这人头像又是全黑,联系到自己鬼界柯南般的体质,王槐感觉自己还是不要碰这些东西好。 他又翻了一会聊天框,就去看视频了。 谁知道,切回来后,那个全黑头像,账号名为空白的人又发了一个:“在吗?” 王槐的鸡皮疙瘩都有点起来了,又不太想回复。他点进那人空间,一片空白,唯一的关注,就是王槐的直播间。 “在吗?” “在吗?” “在吗?” 王槐点下了删除对话。 刚想把这人拉黑,对面又迅速地发来一条信息:“为什么删除我?” 王槐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 空荡荡的房间内,他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那句“为什么删除我”格外刺眼。 王槐深吸一口气。不能迷信,要信科学,凡事要信科学……往好的想,可能只是他被人肉了,电脑和手机被黑了…… ……还不如有鬼呢。 王槐弯下腰,把连接着主机的摄像头的电线给拔了,又倒扣上手机。 世界总算是暂时清净。王槐继续刷视频,待会就洗洗睡准备上床。 在王槐洗漱的时候,黑色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没想到,王槐洗漱回来的时候,手机掉到了地上,还在不停地振动。似乎是有人在疯狂地给他发消息,每发一条,手机就振动一下。 “嗡嗡……” “嗡嗡……” 王槐走近,弯下腰拿起手机。被抓住后,手机立刻停止了振动。王槐咽了一口口水,打开聊天记录,那个人已经发了满屏的“在吗”。如果不是私信特有的格式,每两个字只能发一行,那此刻王槐的手机上一定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在吗”。 王槐想拉黑对方,但这个号很奇怪,无论如何也点不到拉黑的按钮。王槐找了一下另一个人的私信,拉黑了一下,迅速拉黑成功。王槐把拉黑解除,迅速地调回那个人的界面,再去尝试,还是失败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王槐不太敢相信,又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了。这个时候,对方又弹出一句话,伴随着一个响亮的“叮咚”声。 “为什么拉黑我” “你是谁” 王槐终于受不了了,打字反问。却迎来了对方长时间的沉默。 王槐坐回床上,看向满长青屋子里那三尊玉像。 白天是安全的,屋内是安全的。 “在吗” “在吗” “在吗”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对方又开始拼命刷这两个字。 王槐退出对话框,对方头像上的消息数就不停地窜高,迅速达到99+。 这个时候,王槐就非常想念满长青了。就算人看上去有点不靠谱,和满长青在一起的日子,他也是绝对不会撞鬼的。 可惜的是,满长青……没有手机。他的屋子里甚至没有多少电子设备,说这些东西会影响磁场,所以能不近身就不近身。 王槐后悔了,他应该买一部手机,逼着满长青出门的时候带。手里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他看了一下设置,设置里没有设置振动。 王槐调回和那个人的聊天框,脑子一热,发了一句:“吵什么吵?” 这还不够,王槐把这句话复制了几遍,学着对方给对方一下发了好几十条。 “吵什么吵?” “吵什么吵?” “吵什么吵?” 事实证明,人在紧张状态下,真的会干出自己也想不到的蠢事。 对面似乎是被王槐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打 45 乱了,沉默了好一会。王槐看对方没有反应,刚想把手机关了,去睡觉。 这个时候,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对方发来了消息。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张残缺的脸。没有鼻子,眼睛的部位是两个血洞,嘴巴张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容。这个人似乎很惊恐,又似乎没有表情。王槐一下被这张图片恶心到了。 更奇妙的是,这张照片是拍的一扇窗户的窗外。能看见窗台的栏杆。 王槐的家里,窗户上也有栏杆。而窗户,就在他……不远处一米的地方。 “不会吧……” 王槐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窗外的风很大,呼啸着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窗帘被风吹动拍打在窗上。 对方又连续发了几张图,都是几乎相似的照片。 王槐拿远了看,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照片似乎是在屋内拍的,正对着窗外,窗子旁的窗帘时起时落。而这窗帘的图案…… 从忽起忽落的、几乎成为幻影的窗帘上,能隐约看到蓝白相间的纹样。 “卧槽,这不我家吗?” 王槐猛然抬头看向屋内。 没有摄像头。 【作家想说的话:】 宝贝们能分享一点欧气给我嘛qvq 第三十三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夜里撑把伞,三味真火旺 章节编号:6331765 房内有鬼?王槐想道。他的手攥紧了口袋里的小铜镜。铜镜虽是碎了,但还有效。按理来说,房内有三尊大佛守着,又有一鬼仙镇压,任何厉鬼其实基本都再近不了身了。 除了金琪的那本红日记,是被人主动带进来的之外,很难再有鬼能主动寻找到机会进来。王槐无法与仙家通话,但满长青能,满长青这几天总是对那本金琪的红日记絮絮叨叨着什么,似乎是把金琪当朋友了。更别说那三尊玉像,满长青没事就蹲在他们身边唠嗑,仿佛真的四代同堂。 王槐更是一天都没离开家过,鬼无法主动进门,也开不得窗。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几张照片,只是鬼的鬼把戏。 但王槐依旧不敢排除那鬼真在屋子里的可能。他挠挠头,拿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起身小心翼翼地背对着窗户,就是不去看窗口上的情景。然后去找了两把伞,分别撑开,一把将手机放在上面,一把放在床上。 大家都知道人有三味真火,分别在额头上和两肩。走夜路时若有人叫你绝不能回头,若回了头便是主动将这三味真火熄灭,那时鬼就找上门来了。而天庭高的人,真火较旺,即使是厉鬼大多也不敢近身。而如果撑了把伞,一作升高天庭,二作遮住真火,这样就连阎王爷的人来了,都摸不准你的生辰死期,鬼一钻入伞下,更是会立刻燃烧殆尽。 说来也怪,这手机一放入伞下后,立刻就安静了。王槐眼睁睁地看着消息提示瞬间平静,看来伞的布料挡不住人的信号,却能挡住鬼的电波。他手上就只剩下一把伞,开了放在床上。这伞不小,王槐躺了进去,伞与床面接触的地方正好挡着窗户。 风愈发大了,窗帘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王槐只能握紧伞柄,尽力蜷起身子,心里念道: “太上老君保佑,如来佛祖保佑……” 过了好一阵子,风才消停。王槐也似乎是困极了一般,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让他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王槐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 “嗡嗡嗡,嗡嗡嗡,我是快乐的小蜜蜂,来匆匆,去匆匆,做工兴味浓……” 王槐“蹭”得一下坐起身子,然后是一声“哎哟”! 一头撞上伞面的他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把伞掀开,早上的大太阳照在床上。他总算逃过一劫。 满长青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我可不可以今天都不出门了啊?”王槐嘟囔道。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天都待在家里,多安心。但是接着闹铃响起的,还有一阵电话铃声。 王槐拿起来一看,是季老师,小珑的班主任。 他接通了电话:“您好,季老师。” “你来医院看看吧,安山医院,小珑不知怎的忽然在教室晕倒了,现在重感冒,还躺在病床上呢!” 季老师的声音透着真切的焦急,王槐立刻回复道:“好,季老师,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王槐有些茫然地盯着满屋子的法器。 医院,重感冒,那就是要陪到晚上……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接下来会遭受到什么了。 小珑生病了,他是不可能不去的。小珑是王槐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王槐说是半条命愿意搭给他都不为过。就快要中考了,王槐肯定得过去照顾小珑,究竟是怎样的病,才能让一个基本健康的男孩一下晕倒? 小珑本来体质就偏弱,可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王槐疑虑重重地把满长青桌子上的法器往自己包里塞,一边想着。 满长青嘴上叫得夸张,其实也不怎么在意王槐拿他的法器,在走之前还叮嘱王槐想拿法器随便拿,命保住就行。王槐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拿多了跑起来还不太方便,只得把一捆红绳,一叠符咒塞进包里。再拿上两块桃木符。 出门之前,王槐又朝屋内看了看。昨晚那把大红伞还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王槐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上了。 这伞不能挡鬼,好歹还能挡雨不是。 走之前,王槐朝着那三座玉像,弯腰拜了几拜。 出门,锁门,检查门锁。王槐下楼挥手招呼来一辆出租车,直奔安山医院。 病房内,小珑身边放着恐龙娃娃,面前是一块小桌板,正专心写作业。他已经发烧得眼神都有点涣散了,可是手中的笔却不停。王槐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他心疼得不行,连忙走到小珑身旁问:“小珑,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呢?休息好了之后写作业不是更好?” 小珑抬起头,看着槐哥哥,虚弱地说:“可是槐哥哥,我就要中考了……” “这不是中不中考的问题。”王槐坐在床边,声音都放轻了几度:“就是因为快中考了,你才应该好好休息,中考很看状态的。” 小珑歪头思考了一会,还是乖乖关上了作业。他把小桌板收好,笔也放进布袋里,整整齐齐放在旁边,拿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个头来,看着懵懵的。 王槐知道他这是烧坏了,还好他赶来拦住。小珑的外表看上去软萌软萌的,性格比他强硬几倍多。一旁的季老师终于安心:“我和他说,他也撑着不听,还是听你的话。我回去上课了,现在别的老师在帮我代课。”  46 王槐对这位慈祥的老师很有好感,千恩万谢了之后,告别了这位老师。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小珑和王槐两人。小珑瓮声瓮气地说:“槐哥哥,把口罩戴上,我会传染到你的。” 王槐也不好说什么,把口罩戴上后,问小珑:“小珑,你的早餐吃了吗?” 小珑眨眨眼,回答:“吃了。” “槐哥哥,在这里陪着我,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吗?” 小珑和王槐在病房里许久后问王槐,他的语气有些消沉,显然是在为这件事而歉疚。 “不会的,你槐哥哥我做的工作,那可是综合发展,怎么样都在工作,小珑你安心休息就好啦。” 王槐说着,忽然想道,他确实是无时无刻都可以在工作,比如今天晚上,如果他拿着个手机,也不乱跑,就呆在这里,说不定,还是可以工作…… 这种“福利”,他宁愿不要。王槐心里发毛。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王槐起身刚想给小珑找午餐,医院的护士长就进来了。 “啊。” 两人都轻轻“啊”了一声——怎么又是你? 护士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但显然也不是刚毕业了。气场确实柔和,是放到儿童科也能让小朋友安静下来的类型,护士长笑了笑,问:“又见面了,敢问尊姓大名?” “不敢当,额,我叫王槐。你呢。” “叫我白护士就好。”护士长笑得温柔:“你是想找午餐吗?走廊外面有标示牌,你顺着走就可以找到食堂,那里就有午餐卖,比较方便。” 王槐说了一声“谢谢”,就匆匆往外走。他没看到的是他背对着的小珑看着白护士长那略有些警戒的眼神。 姓白啊?王槐确实挺少听到白这个姓氏的,但他也没多想,就去找午饭了。 第三十四章 豆浆美女Q弹的奶子,医院膝枕 章节编号:6332398 王槐走到食堂,那里没几个人,应该是他来太早了。不过,他看到了一个他尤为熟悉的身影。 “豆浆?” 唐豆浆端着一碗盒饭,先是有些诧异地转过身,然后眉毛微挑,一幅很惊喜的模样:“王槐,你也在呀?” 她穿着一条贴身白裙,上半身几乎是紧身t恤打底衫的模样,下半身却直接连着白色的短裙。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白色的布料简单裁剪过了。这样的装扮,显得她前凸后翘,窈窕的身材格外引人注意。 她的胸本来就大得瞩目,白色更是起到了扩张视觉的效果。王槐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两秒,险些拿不下来。 王槐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直的,满长青那种天然的异类另说,也只有唐豆浆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才符合他的审美。不过唐豆浆……也太符合他的审美了些。 “额,是啊,我弟弟生病了,我过来照顾他。” 王槐端着饭盒,视线左摇右摆。 唐豆浆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仰起头来看王槐。淫液从她嫩粉色的肉穴里咕嘟嘟地挤出来,挤出阴唇润湿了内裤。 她本来阴唇上就没几根毛,现在更是剃了个干净。她说:“我过来做检查的,已经准备回去了,只是懒得做饭,在这里打包,我也去见见你弟弟吧。我会打扰到他吗?” 王槐有些犹豫,问:“不会麻烦你吧?” 小珑应该倒是不讨厌唐豆浆,之前和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他说这个姐姐看上去很善良。只是他担心唐豆浆没什么时间。 “我这周没几节课,所以时间不紧,不要紧的。” 唐豆浆满眼期待地看着王槐:“就让我也去照顾下他吧,好吗?” “好吧。” 王槐在思考,晚上之前要不要让唐豆浆先回去。虽然医院的夜晚人其实不少,但是说不准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唐豆浆一个女孩子,还是稳妥些好。 虽然是这么想着,王槐还是带唐豆浆去了小珑的病房。小珑正在眯着眼睛养神,一听到声响,就往门边望,然后乖巧地叫道:“槐哥哥,唐姐姐。” “你怎么样了?难受吗?要不要喝水?”唐豆浆见小珑好像不抗拒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关心,都被小珑礼貌地回应了。 三人打开饭盒,一起吃午饭。 吃完后,王槐示意唐豆浆可以走了,唐豆浆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她凑近王槐,身子几乎贴到他身上了,一对巨乳也在王槐眼皮子下晃动着:“我想多留一会,这周的课业也不忙……” 小珑默默地挪开了眼睛,王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豆浆,你坐远些……” “有什么问题吗?”唐豆浆无辜地睁着眼睛,仰头望王槐。 软弹挺翘的白兔撑着白色布料,胸口处就是乳沟,隐隐约约似乎还能见到布料下遮住的……王槐连忙别开眼。 非礼勿视…… 豆浆委屈地瘪瘪嘴,她是远远看到王槐来了,才把外套脱了塞包里,故意这么做的,结果脱了王槐还不看,难道之前在直播里说的喜欢大欧派是假的吗? 王槐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说冤枉。那是他和一群哥们的午夜场,谁知道唐豆浆会那个时候看直播……王槐甚至只是在哥们的疑问下作了简短的回答就中止了问题,唐豆浆却默默地记在心里。 “咳咳……”小珑吸引来两人的注意,语气轻轻的,带着一点无助,声音里还有大病造成的沙哑:“哥哥姐姐,我想睡觉了,那个……” 王槐会意:“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 任谁现在看到小珑的样子,都不会觉得他是刻意让人出去,而只会认为就只是小珑说出口的理由。 唐豆浆的眼皮子眨了眨,也跟着王槐出去了。两人丢完垃圾,唐豆浆和王槐一起找了走廊上的长形座位,曲腿坐下。 王槐轻声说:“你先走吧,我晚上还要留在这里照顾他,待会我轻轻进去,在凳子上睡一会,我晚上估计又得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得趁着中午睡好一点。” 王槐已经对自己的“命运”妥协了,他只想尽量作好准备。 和他预料中的唐豆浆对他的言论发表反对不同,唐豆浆相当体贴他的处境:“我下午就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你中午睡冷板凳睡不好的。你……睡我腿上吧。” “睡你腿上?我……”王槐刚想拒绝,豆浆就小声问道:“王槐,那天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伸出触手的那一刻,真的十分可怖,但也十分……迷人,就像从天而降的魔鬼,却能救她于困境之中。 她那个时候,看到大雨磅礴中的他虽然面临着被利刃划伤的危险,甚至脸上已经被划上 47 了可怖的伤痕,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把最能保证安全的武器留给自己,并叫自己不要出来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交给了这个男人。 一个人,生死关头最本能的反应就是维护别人的生命。那么她完全有理由把自己交给他,而不问其他。 “什么事情?”王槐满眼茫然。 “王槐,我知道你要面临危险,所以我也想给你我能帮你的。你睡上来吧,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帮助了。” 唐豆浆见王槐真的不记得,转而恳切地让王槐接受她。 “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在这个上午,王槐也跑了不少的路,确实也累了。美少女香香软软的膝枕……是个直男都抵抗不住好吗! “我不介意的。”唐豆浆认真地点点头,一双水噜噜的大眼睛超级无害。 王槐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折好放在唐豆浆腿上,然后躺了上去。 唐豆浆隔着几层布料,能感受到王槐头部的重量。她知道王槐折好外套是为了不过多和她肌肤接触,怕她难堪,一时间心口有些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槐就这么睡了三十分钟。再睁开眼时,唐豆浆正拿着手机,见他醒了,有些慌乱地把手机从摄像模式调回主界面。“你醒啦……” 王槐的睡颜实在是太可爱了,她有点忍不住。下体湿湿的。 王槐有点发懵。三十分钟够他睡得很沉,一睁眼看到一对硕大的奶子近在眼前,那视觉冲击力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来的。 唐豆浆急着调手机,却没拿稳。手一滑,手机就摔到了面前的地板上。唐豆浆连忙急着弯腰用手去抓。 一弯腰,绵软的胸部就这么直直地朝着王槐闷去。王槐措手不及,被柔软的胸脯闷个满面。 王槐彻底懵了,他怀疑他还没睡醒。 两边的乳肉挤压着他的脸,顺着他脸部的轨迹挤压,因为太过柔软,胸罩也意外地薄,所以王槐并没有一点不适。 “呼抓住了……” 唐豆浆终于抓住了下坠的手机,刚安心地叹一口气,低头看见魂游天外的王槐,脸也刷的一下红了。 “王王王槐,对不起,我……”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刚刚干了什么。她早该想到,不是那个状态的王槐还是个…… 王槐从唐豆浆腿上抬起身子,捂着脸:“不用跟我对不起,我才是跟你对不起……” 唐豆浆赶紧大声说道:“我不介意的!”然后她把外套往王槐怀里一放,鞠了一躬:“我先回去了,晚上,注意安全!” 【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纯粹我yy,奶子万岁 第三十五章 那些年,你相机里拍过的“人” 章节编号:6332953 “红绳,符咒,桃符……” “嗯?为什么日记也在包里?” 夜幕降临,王槐清查着包里的法器,掏着掏着,掏出来一本红色封皮的日记。金琪似乎是在日记里面的,满长青才能时时刻刻和金琪进行对话。王槐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并没有把日记放入自己的包里。 “……金琪,你想跟来的话就跟来吧,到时候多多照顾一下。” 王槐小声念叨着。 窗外的路面已经亮灯了很长时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王槐坐在医院内,小珑因为高烧不退已经睡去。隔壁近床的病床是空的,隔着一层可以移动的帘子。 王槐想了想,还是把帘子掀了,把包里一半的红线、符咒都放在小珑床边,出了门,把门关上,然后给小珑留下一条短信,小珑醒来就能看到。 如果他今晚真的会见鬼,他可不想小珑陪着他担惊受怕。王槐坐在走廊里,走廊上很空,基本没有人,隔壁的病房是锁着门的。走廊外面的大厅,白护士在那里值守。见王槐出来,白护士也走过来,跟王槐搭话。 “弟弟要中考了?我看见他的老师今天过来。” “嗯,这个时候生病,这孩子也挺苦的。”王槐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点难受。反而是白护士出声安慰:“没关系,他今天身体其实已经稳住了,再在医院好好休息一两天天,回去就没事了。接下来几天,我们来照顾他都行。” “请035号护士速来106病房……” 医院走廊上每隔几十米就挂着一排电子显示屏,屏幕上的红字变成了这样的字眼。伴随着机械女声的呼唤。白护士听见后,对王槐说:“有人找我有事,我就先下去了。” 随着白护士的白色身影越走越远,王槐终究还是只能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现在真的是四处都没人,连白护士的脚步声都渐渐远去之后,王槐只能听见依稀的鸟叫,和一些不知是在哪传来的细微的沙沙声。 王槐拿出手机。唐豆浆回家后给他发了信息,大意为自己安全抵达。王槐也回复了。豆浆现在好像是在直播,直播间的图标在亮。王槐点了进去。 “嘿直播间里的观众大老爷们,晚上好!诶,槐哥你也来了?欢迎欢迎!”唐豆浆穿着另一套粉色礼裙,胸口是一层白色蕾丝,可以看出傲人的双峰尺寸,就算不刻意露出来,一定还是会有不少人的视线会被她吸引。 唐豆浆是看评论区和观众互动的,所以会比较关注评论。但王槐的直播模式就不一样,有的时候会顾不上观众的弹幕。王槐看了一会,比起那些只会接着观众话题来,等着观众刷礼物的主播,唐豆浆似乎每一期都会选定一个话题来和观众聊。这样其实对她的阅读量、知识积累的要求都变大了。 “好,今天我们的话题是……那些年,你相机里留下的人,嗯,这是来自观众的投稿……” 而且唐豆浆能将话题处理得很好。不得不说,如果只是听声音,而不开视频,她一定也能吸引到相当一部分的粉丝。 不过今天的话题……王槐拿着自己的手机。那些年,你相机里留下的人?平常听还好,就是普普通通的回忆温馨向话题。但是他现在这个处境…… 王槐默默地把“待会可能要拿相机拍鬼”这个标示记在了心里。 恐怖游戏都是这么来的,不是吗?拍照,没有电量的手电筒,还有无处不在的各种钥匙…… 王槐继续往包里掏东西,手上出现了一个两万毫安的充电宝和一长一短两根充电线。 遇到困难不要怕,勇敢地面对它!再怎么说,王槐觉得自己也是经历过别人几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事件的人,虽然不能果断作死,但胆子还是可以大一些。“只要我确实是单纯见鬼,而不是发疯把老婆孩子杀了那种,应该都没问题……”毕竟恐怖游戏里,把老婆孩子杀了之后  48 进入无尽轮回的主角实在太多。 “请000号护士速来502病房……” 机械电子音开始播放告示。 000号护士?王槐抬头看去,电子显示屏上的红色字,确实写着000号护士。而502号病房……就是小珑的病房。 小珑要找护士吗?王槐站起身来,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他站在门前,用手拧动把手。 “咔哒” 把手没有开。 “咔哒、咔哒” 王槐又试着扭了两次,还是没开。 王槐把手放下,握紧了背后背包的背包带。背包旁挂着那把红色的大伞。两个东西加在一起其实很沉,但是也让他感到安心。 “咔哒、咔哒、咔哒” 即使王槐没有扭动门把手,门把手还是在继续自己扭动,发出扭动声。 “咔哒、咔哒、咔哒……” 王槐站在远处,走廊似乎一下变得很长。所有的电子显示屏上都显示出鲜红的滚动大字:“请000号护士速来502病房……” 每隔两分钟,机械音就会重复地响起。王槐记得白天这个东西还是很正常的状态,不会重复那么多遍。他站在原地,警戒地观察着四周。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门把手开始疯狂地自己扭动,就像是什么东西想要进门但无法打开门。 “槐哥哥……!”王槐听见了小珑在房内的声音,小珑醒了。“我怕,门外有东西,槐哥哥,你在门外吗?” “小珑别怕,我在外面,你躺在床上,不会有事的!”王槐一边盯着面前的门把手,一边悄悄退出直播间,打开手机照相。“哥哥待会可能要离开一会……” 他 “槐哥哥,门外有影子,我看到影子了!” 小珑显然是很害怕,声音都在抖。 “相信我,不要开门,我在门外,那是我的影子。”王槐安抚着小珑,手机迅速地按下拍照键。 “不,不一样,那不是人,不是人的影子……”小珑的声音在哆嗦。 他看见了,看见了,像是孤儿院里那样的……不,是更可怕的……而他的槐哥哥,还在外面…… 王槐的视线,往手机屏幕上移去。手机里的照片,让他毛骨悚然。 一个个血淋淋的头颅,聚集在地上,它们的头发缠绕在一起,有的脸皮上血肉粘着血肉,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有的青黄色的脑浆流出来,黏糊糊的洒在地上,在地上不停地胡乱滚动。更多的则是头颅们一个叠着一个,就是这样一个个的头颅依附着门前堆积成一座小山。 而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则是最高的那个头颅嘴巴死死咬着门把手不停地扭动所发出的声音。 王槐的手几乎被汗浸透了。他把手机用另一只手换过,在衣服上擦干手上的冷汗。然后悄悄地后退。 只要小珑不开门,那些头就进不去。但他就在走廊里。这也就意味着…… 如果这些头颅发现了他,他只会十分难办。 第三十六章 走廊玩闹的“孩子们”,地狱一百八十层 章节编号:6333516 王槐一边保持着警戒,一边拿着手机悄悄退后。天知道他刚刚还朝门内吼了几声,估计这些头颅无感都不怎么灵光。否则以这些头颅对物理世界的影响能力,他现在的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可是两旁不是走廊,就是紧锁着的大门,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忽然,王槐看见远处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一步步走来。王槐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一点点朝着反方向后退。 同时,他也拿出手机,往前拍了一张照片。 让他惊讶的是,原先堆积着头颅的地方,在照片里只剩下一滩血污。而照片里的那个人是…… 王槐惊异地抬起头:“白护士?” “嗯,是我。” 白护士温和地笑着,他整个人似乎与这幽暗的走廊格格不入,却又能完美地融入这黑暗。“我去查房,你不回房间里休息吗?” “我打不开门。”王槐又拿起手机,在回答的同时拍了一张照片。不敢多看,他只能用余光瞟了一眼。似乎白护士还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形象,而不是红衣厉鬼。王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打不开门啊……”白护士思考了一下,也去试着开门。小`颜 咔哒,打不开。 “看来确实是打不开,没关系,你就让他先在里面睡着吧。没事的。” 他试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去开门,转而对王槐说话。 王槐总觉得白护士说的话里哪里不太对劲。“白护士,我能知道你的全名吗?”王槐稍稍后退了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小白也可以。他们都这么叫我的。”白护士依旧是那幅温柔的笑容,却在顾左右而言他。 见白护士已经说得如此明显,王槐内心疑虑又多了几分。在他面前的白护士也不继续,反而抬脚走人,说:“我去查房,你可以找地方休息一下。” 王槐站在原地。他真的不知道白护士是否可以信任。“去几号房?” “四十八。” 王槐还在思考的时候,白护士已经悄然走开了。等王槐再抬起头,走廊上又回归到空无一人的状态。 这个时候,走廊上响起了…… 孩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若隐若现,似近似远,又似乎,就环绕在王槐的身边。 偶尔还有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小孩子就在走廊上跑。 “啊哈哈哈……” “叮咚” “哒哒哒” 风铃的声音,跳房子的声音,时钟的滴答声。空荡荡的走廊里,却同时回荡着这么多声音,而这些声音,就在王槐的耳边。王槐毛骨悚然,脸上的冷汗都要滴到衣领里。 他拿起手机,拍了照。 照片里是一群看不清脸的小朋友,地上有用蜡笔画出的格子,几个小朋友围在格子旁边,一个小朋友在格子里面跳啊跳。 不,不是跳。 它没有腿,是浮在空中的。 照片里的所有小朋友,都没有腿。 “大哥哥,来玩吗?” 王槐面前响起了小朋友的声音。 “来玩吗?” “来玩吗?” 王槐赶快又拍了一张照。 他的手微微颤抖。他看到面前……就在手机的镜头前面,小朋友们密密麻麻的头,就挤在他面前……他却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因为它们似乎并没有脸。至少在照片里,没有。 去和他们一起玩?还是不去 49 ?王槐几乎停止思考。他的腿机械地往前抬,向前走了一步。 他听到了小朋友们的欢呼。 “大哥哥要和我们一起来玩啦!” “大哥哥,大哥哥!” 王槐尽量压抑着自己,温和地问:“请问,这个是要怎么玩呢?” “去捡回来就好啦!” “去捡回来!” 他听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王槐这才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个小闹钟。 钟,同终,想必那也是终点了。王槐拿出手机拍照,果然,那个小闹钟就在最远处的格子里。按它们的说法,大概是跳到最后一格拿到小闹钟就可以。他松了一口气,之前他玩的跳房子大多规则繁琐,他自己都不太能搞明白。这次……至少字面上,还是可以理解的。 一格…… 两格…… 三格…… 四周似乎突然安静了,只有面前的小闹钟,还在滴答答地响着。 王槐终于跳到最后一格,他拿起闹钟。接下来,他应该要跳回去。可是现在静悄悄的,一个孩子的声音都没有。王槐又拍了一张照。 这一拍,可不得了了。 这群孩子,不仅没有腿,现在,连头都没有……血淋淋的,露着骨的断脖,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 “……” 除去这种突然而来的惊吓,王槐感觉自己对这种恐怖的景象都快习惯了。他把小闹钟放进兜里,然后又一步步跳了回去。那群孩子似乎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但这走廊应该是不能继续待下去。王槐寻找着白护士离去的轨迹走去,他记忆里那边是大厅,然后就是楼梯和电梯。 接待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别的地方除了他来时的走廊之外都已经关灯,黑暗幽深,一眼望不到底。王槐站在电梯前,电梯的层数就是他现在所在的楼层,七楼。 他走了进去。电梯门缓缓关上,发出“叮”的声音。王槐按下四楼。 没有反应。 四楼是不能按的。王槐的背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王槐本来不想转身,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只能转身。镜子里,电梯的按钮,不是医院本来的九层,而是……一百八十层。 密密麻麻的按钮,就挤在一起,王槐忽然明白了白护士说的“四十八”是什么意思。不是四十八号病房,而是四十八层。 “不是都说地狱是十八层,为什么到了这,就是一百八十层?”王槐心下疑惑,还是对照着镜子里的位置,按下了四十八层的按钮。他面前的实物没有亮,镜子里的灯却亮了。 电梯开始缓缓移动。 恐怖艺术作品里,电梯可能是最安全的地点,它可以带你逃离亡命徒的追捕,电梯也是最危险的地点,它老爱关不上,而且常常喜欢莫名其妙地打开,打开后,却又空无一人…… 奇怪的是,直到电梯到达四十八层之前,王槐都没再见电梯打开过。他抬头盯着一层层移动的电梯,和电梯上闪烁的红色数字,握紧了自己的手机。 接下来会有什么?又会遇到什么? 人生就像恐怖故事,惊吓一个接着一个。你知道自己会被吓,却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吓。有的时候,你明明准备好了被吓,鬼却不来吓你;有的时候,你以为鬼不来吓你了,它又会突然蹦出来。 比如现在。 王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上面是那个头像全黑的人发来的消息:“在吗?” 你在这,对吗? 王槐几乎两眼一抹黑。 天啊,他都快把这货忘了…… 第三十七章 男妈妈系双性白无常,收你进地府之前先用逼操你 章节编号:6334346 在这个场景内,似乎一切不对劲都变得很合理,王槐甚至觉得只会出现在手机里的鬼有点可爱。 “叮” 电梯的门开了。白护士满脸微笑地站在门外,似乎早就预感到王槐会到来。 “欢迎来到第四十八层,王槐。”白护士转身走向背对电梯的方向。 “你根本不是普通的护士长。”王槐跟着白护士前行。“你到底是谁?难道是……” 白护士的脚步不停,只是本来偏短的护士服逐渐变成了白色的长袍,胸前敞开,可以看见线条清晰的胸腹肌,头上的护士帽也变得很长。他转过头来,看着王槐。本来温润的神情,因为这奇异的装扮多了一丝冶艳。他高挑的身材,完全可以撑住这身像是古装的衣服。或者说,这衣服本来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四十八楼的大厅,窗外有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似乎要浮起来,轻得像一片白色羽毛。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王槐试探着回了一句:“白无常?” 能姓白的,还能是这种装扮,若不是白无常,他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总不能是厉鬼吧?他之前问满长青鬼有没有等级,满长青回答他上搜索引擎查去,搜索引擎上的那个就是对的,童叟无欺。 白无常颔首,他又问:“那你知道,我带你来此处,是为了什么?” 王槐不敢细想,但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我快要死了?” 他说出这个答案后,大脑几乎空白,他有些不可置信:“我会是怎么死的……”他一边在心里恳切地呼唤着满长青,一边老老实实地跟着白无常走。 “是,也不全是。”白无常行走在王槐身前,阴风阵阵,他的白色长袍也随风飘摇,“你自有不死的方法。” “是什么?”白无常话音刚落,王槐就急切地上前询问。 周围的场景,一下就变得极为宽阔。同时,王槐忽然能看到面前走过的无数残破的鬼魂,在宽阔的医院里,慢慢悠悠地挪动着。 而且这鬼魂的规模极大,列着不整齐的队伍,晃悠悠地来,晃悠悠地走……这个场景,颇为壮阔,一瞬间,王槐还以为自己进了地狱。 “我一定是没睡醒……”王槐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卧槽,好痛。” “百鬼夜行夜,王槐,你当真不知道你是谁?” 白无常一双笑眼望着王槐,伸手指着面前似乎看不到他们二人的鬼魂:“你能从它们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吗?”他的手指上长着长长的指甲,五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如果不是这身奇妙的装扮,它们本来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 “找不到。”被问到的王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一刻,他比以往见鬼的所有时刻都要紧张。毕竟曾经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却是白无常直接来告诉他,他要死了。 看着僵硬的王槐,白无常笑了,他说:“你真可爱。” 他翻身 50 ,轻轻一推,王槐便倒在地上。王槐只觉得白无常的力量奇大,他根本没有机会反抗,他抬头看着一把他推倒便立刻跨坐在他身上的白无常。“你……都这个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已经进了生死簿,被判官用朱砂颜料占了一页生死簿的名字千年的人,会开不起这种玩笑?”白无常俯下身来,脱下王槐的裤子。依旧是那幅温温柔柔的腔调。后者则是完全没弄懂那是什么意思,疑惑间,自己的性器已经被掏出来,白无常长长的舌头伸出来,从卵蛋根部沿着系带一下舔到龟头。 “唔……!” 这样的刺激实在是太强烈,王槐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背对着他的白无常。他能从白无常的大腿之间,看见白无常那异于常人的舌头。他的舌头和人类的不一样,更像一个细长的三角形,末端就是一个尖。白无常的舌尖卷着王槐的鸡巴,一圈一圈的,口水顺着滴下来。 王槐有点头晕目眩,那个只会出现在神怪小说里的白无常……现在在给他口交?很诡异,但是很爽。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刺激让他自暴自弃般几乎放弃了自己的思考,但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白无常只用舌尖勾了一下王槐,将王槐的欲火勾起来后便转了个身。民间神话中白无常总是笑吟吟的,却能吸走男子阴气,他掀开自己的白袍,白袍下面是干净的下体,滴答地渗着水,一条淫液从肉缝间挂下来,晃荡着。 王槐却发现了白无常的不同,有些惊异地看着白无常的下体。那两片……他伸手去摸,那是女人才有的阴唇,但白无常也有男人有的性器,这是…… 本来晃荡的那条淫液挂在王槐手上,王槐顺手就把它抹回白无常的阴茎,还绕了一圈。 “嗯……”白无常低低呻吟了一声,小腹小幅度地抽动,不停有淫液从他的性器内渗出。他用一种近乎慈爱的眼神看着王槐: “你将我伺候好了,我便再和判官说寻不着你。你那把红伞撑过凌晨三点,鬼门一关,你就回那孩子房间赶紧睡去。” 王槐一听自己还有活着的希望,整个人都积极了不少。他试着去用手撸动白无常的性器,或许是因为满长青,他对男人的性器并没有那么抵触,何况白无常还长了一张女人的小穴。白无常享受地接受着王槐的抚摸,同时也不忘去做正事。 他抬起腰肢,用嫩穴去蹭王槐竖起的鸡巴,然后一点点地收缩小腹,把鸡巴含进去。 “嗯……” 王槐只感觉到自己的鸡巴被白无常含住,操入女穴的感觉和操入男穴并不一样,虽然紧,但更为绵软。他被白无常女穴内壁的软肉一圈圈吸着,鸡巴涨了一圈。 “为什么要帮我?”王槐问。白无常的双手撑在王槐身边,抬起身子又落下,腰肢慢慢摆动。大敞的衣领内还能看到微微鼓起的乳肉。 随着白无常身体起伏,他的肉穴也发出咕噗的水声,王槐本能地伸出手,去抚弄白无常的肉穴,摸到一手的淫液,十分湿滑。 “呵呵……”白无常听王槐这个问题,低声地笑,“地府阴差,也有接私活维生的,至于其他的,你猜。” 他抬起一只手,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王槐的脸。“怎么,白无常长这幅模样,你很惊讶?” 何止惊讶,刚刚王槐感觉自己魂都要吓飞了。王槐把手伸入白无常的衣袍把着白无常的腰,那腰肢是有韧劲的,结合了男人的力度和女人的弧度。随着王槐的动作,白无常胸前挺立的肉粒展现在王槐面前。 王槐眼前,白无常身后,依旧是一幅百鬼夜行的壮丽景象。两人却旁若无“人”地肢体纠缠,王槐探头将白无常的一边乳粒含入嘴中。双唇撞上白无常的乳肉,他还能感觉到乳肉略微凹陷下去。嘴中的肉粒没什么味道,但口感十分软弹。王槐不轻不重地吮吸了一下。 “嗯……”白无常把自己的胸脯往王槐嘴里送,肉穴紧紧贴着王槐的鸡巴,上下耸动腰肢。 细腻的穴肉含入王槐的肉棒,就像穴肉里还有小嘴在吸。淫水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下来,白无常抚摸着王槐的头发,把王槐的头往胸脯上按:“好孩子,你吸得我好舒服……嗯……再捅深些。” 王槐将白无常的乳肉吸入嘴中,伴随舌头的舔弄。口中的乳粒口感意外地吸引人。白无常的声音更像是媚药,他的性器抵上王槐的小腹,软软地摩擦,把水留在王槐的小腹上面。 王槐眼神发暗,一下把白无常的腰把住抬起,然后让白无常翻转过身,让他背对着自己。白无常柔润的臀部和两个肉穴就完全暴露在王槐眼前。湿淋淋的肉穴一张一合,尤其是那女穴,刚被操开的穴口柔媚地展开着,像是有了呼吸,下面就是两片鼓起的小阴唇,已经充血涨出了大阴唇外。 “想这样操我?”白无常依旧一幅温润模样,也不气恼王槐突然之间的变卦,似乎是谁掌控局面对他来说都不是那么要紧。因为无论如何,他其实都掌握绝对优势。 王槐把着白无常的腰,鸡巴操进白无常的后庭。那里也是湿软得不行,本来紧皱的穴口被龟头捅入,从而慢慢展开,含入王槐的肉棒。 “唔……!你真是……”白无常俯着身子,接受了王槐突然的变卦。这样,白无常的两个穴就都被操开了。他摆着腰,主动接受王槐的肉棒。面前的百鬼夜行,对他来说就是余兴节目一般。他的长舌伸出来,软软地瘫在地面上。 “嗯……哈啊……” 白无常的身子,随着王槐的节奏挺动…… 第三十八章 百鬼夜行夜,举伞奈何前,厉鬼驻伞上,魑魅皆绕道 章节编号:6335075 一场性爱过后,白无常帮着王槐收拾身上的脏污。可能是护士的习惯,他的手法相当细致,恍惚中王槐居然有一种被照顾着的错觉。 尤其是白无常吞吐着他的肉棒,把精液和体液一点点细细舔去的模样……摘了眼镜,白无常的脸就在俊美之外显得有些窄,五官却更显得立体。 之后白无常拢起了自己的白袍,站起身来。王槐也想跟着起身,白无常却笑着瞥了他一眼,轻轻说道:“百鬼夜行夜,你既不能随我回地府,还是坐在原地省点力气。” 王槐忽然想起,一开始白无常和他说,他要撑着那把红伞到凌晨三点。等鬼门一关,他就能回去见小珑了。 他连忙撑起伞举在头上。又把红线、符咒全部放在旁边,绕了一圈。 白无常笑着说:“把那本日记拿出来,他还怨念缠身,我们收不了。但他在你伞上,却比这些符咒更有用。毕竟,鬼也是有等级的……  51 ” 转眼间白色的衣袍翩飞着就在王槐面前消失不见,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百鬼夜行却还在继续。 王槐的手机现在已经打不开了,似乎当王槐能亲眼见到那些魂魄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和人世完全不同的世界。和人世联系大,却与阴间联系小的东西,在这里都失去了作用。 王槐连忙把那个小闹钟拿了出来,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尝试着信赖的东西。但这是鬼给他的……在此期间,他一直撑着伞。 “鬼也有好鬼恶鬼,这钟,你可以看。” 王槐的面前,出现了一身血红的金琪。他还维持着上次王槐给他化的妆容,娇艳中带着瘆人。金琪对王槐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深情,王槐一眼就能看出。 金琪是厉鬼,怨结缠身留在人世,却似乎并不愿意伤害王槐,反而一直在保护他,而与满长青也交好。王槐是愿意相信他的话的。这世上,有时鬼比人可信几分。王槐拿起闹钟,放在身边,金琪将手搭在伞面上,整个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挪了上去。等金琪在王槐面前完全消失的时候,王槐顿时感觉这把伞明显更重了。 鬼也有重量吗,还是这其实是金琪心脏的重量? 不同的鬼,依旧在王槐面前,缓缓前行。王槐觉得这个场景……真就是百鬼夜行,如入地狱。从无尽的入口处来,向无限延伸的去处走去。 鬼,有挽着手一起走过的,有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的,有失去了头,摸不着北的,有只剩下一颗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有的茕茕孑立,形单影只,有的热热闹闹,簇拥着走过。 茫茫众生,世间百态,王槐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这也只不过是人世间人生百态的夸张版而已。其实人也不就是这样?从无尽中来,到无尽中去,无论来时如何,在时如何,走时如何,还不是照样一碗孟婆汤,以另一种姿态又遁入轮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熙熙攘攘,终究是另一种寂寞罢了。 只可怜了那些留在世间、执念不散的鬼魂,依旧纠缠于这世间,放不下,总想看这世间最后一眼。无论是好是恶,终究还是盘盘绕绕,转不出自己的执念。 王槐想着,伞上的金琪,此刻看着百鬼夜行,又该是何种心情? 王槐还看到了跳房子的那群小孩,还是没有头,热热闹闹地簇拥着走过,在走到王槐身边的时候,笑嘻嘻地停了下来,挤来挤去,看了看地上的小闹钟,也不多纠缠,又笑嘻嘻地走开了。说他们在笑,是因为有声音。虽然没有头,但是依旧能听见声音。 “他们想让你活下去,才给了你这个钟。校车翻了,无一人幸存。” 金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在平静地叙述着一个故事。 王槐沉默地目送那群孩子蹦蹦跳跳地走远。 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可总有人在因为各种事情死去。这世间永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乌托邦,所有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 他撑着伞,看百鬼夜行,一个个的鬼在他面前走过。 凌晨三点,所有的鬼一下就消失了。所有的走廊灯都如往常一样亮起,电子音也不再播放000号护士。王槐的伞一下轻了不少,唯一的区别是,他放在身边的红线等物件全都不见了,似乎已经成了百鬼夜行的祭品。但王槐也不太在意,他收起伞,检查了包里的红色封皮日记本之后,就站起身来。 他现在还在七楼,似乎从来就没有坐电梯离开过。接待台的护士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 王槐看着地上安安静静立着的小闹钟,想了想,还是把闹钟收回包里。 等他再回到小珑房门前的时候,轻轻一扭,门把手就很快打开了。他轻手轻脚地关门,怕打扰到熟睡的小珑,然后走回去,躺倒到小珑旁边那张空病床上。 浑身的疲惫一下就袭上身来,王槐眼皮子一耷拉,很快就睡着了。微弱的灯光中,小珑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泛着血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等到王槐真的睡熟了之后,小珑轻轻地爬下床,确认了王槐真的没有受到伤害,然后看了一眼装着红色日记本和闹钟的背包,才又睡回自己床上。 王槐这一夜睡得很沉,白天时,他是被自己定的手机闹钟叫醒的。 “唔……” 经历了可以说是混乱的一夜,王槐捂着头起身,刚想把闹钟关了再睡一夜,一转头看见白无常在给小珑量体温,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白……!” “叫我白护士就好。” 白无常笑。然后利索地抽出体温计,看体温:“很好,没过几天就可以完全好了,记得保养身体,别太晚睡。” “好,谢谢护士。”小珑礼貌地道谢。 王槐坐在床上,看着白无常走到他身前,直到白无常说话,他才猛然惊醒过来。“当然,你如果叫我谢必安,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个名字我很久没用了,而他们更常叫我白……看你一脸疲惫,注意休息。” 我一脸疲惫,是谁吓的啊?王槐有点怨念,白无常笑了笑,走开了。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 “下次被我抓到,还是会做相同的事情的。” 是和他做爱,还是又看一遍百鬼夜行?如果是后者,那还真的是算了。如果是前者…… 王槐感觉自己居然还有些莫名的期待,不由得一个哆嗦。算了,再多一遍他估计也受不了。 “槐哥哥,你没睡好吗,你再睡会吧。”小珑关切地说。 王槐实在是太困了,给小珑去食堂买了早饭之后倒头就又睡了回去。之后醒后,小珑因为病情已经好得差不多,被接回孤儿院进行后续休养,估计过几天就能正常回学校上课。 王槐也收拾好自己,回家去了。一开门,满长青正穿着围裙做饭。他把锅盖扣在锅上闷菜,在一旁切其他的菜。 王槐松了一口气:“满长青,你终于回来了……” 谁知道满长青一听到王槐回来的动静,直接炸毛一样抬起头。 “怎么这么重的鬼气?你去干什么了!” “等等,满长青,你先把裤子穿上……” 王槐捂着脸,迅速地把门关上,不去看只穿着一条围裙的满长青。这家伙在家里的穿着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满长青把火一关,把刀一放,蹬蹬蹬就跑到王槐身前,拉着王槐的手就往浴室冲:“洗澡!放浴缸的水,我给你烧黄符。” 意料之中的发展呢。 第三十九章 浴缸里给小道士揉泡泡,肉穴活塞打出泡泡 章节编号:6335076 因为已经做过  52 几次了,在小道士面前脱衣服,王槐基本都没有什么羞耻感了。他很自然地脱了衣服,看满长青放浴缸的水,满长青拿来黄符,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地烧进了浴缸里。 王槐探头探脑地问:“你这个对健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这是往洗澡水里烧东西…… 满长青白了他一眼:“洗不死你,不愿意别洗。进来吧,水放好了。” 王槐乖乖坐进浴缸:“就这么洗就好了吗?” “不行。”满长青也跟着踏进浴缸。这是满长青浴室里的浴缸,似乎满长青特别爱泡澡,所以买了一个大浴缸。满长青一踏进去,就坐在浴缸里挤泡泡,然后用喷头冲。不一会儿,浴缸里就都是泡泡。 “你挤进来干嘛?”王槐和满长青身子贴着身子,不自觉地就有了反应。 满长青理直气壮地回答:“给你除鬼气啊,你到底去哪了去?”他直接整个人窝进王槐怀里,背部滑溜溜的贴着王槐的胸脯,他的银色头发盘在脑后,从背面来看可以看到他弧度极好的下颚和后颈线条。 “……我见到白无常了。”说完这话的王槐明显感觉到怀中的满长青身子僵硬了一下。后者试探着问:“那你和他……” “做了。” 满长青顿时紧张到不行,还有一种不知从哪窜起的失落感,让他的呼吸闷闷的,但他还是为王槐能存活下来感到开心:“做了啊……没关系,白无常处走一遭,命留下来就好。说明你要发财了。” “他为什么要和我做?”王槐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无常吸男子阴气,你身上鬼气重,他可能是看重你这点,私自出来提升能力。” “满长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王槐的手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放在浴缸边,却被满长青拉过来,搭在自己腰上。泡泡底下,他能搂着满长青的腰,肌肤相贴之时温热传递,王槐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我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唐豆浆要问一件他并不知道他是否做过的事情,为什么白无常要说他占了满满一页生死簿? 满长青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小声说:“你是人……你身上鬼气太重,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是鬼,但是……我宁愿相信你是人。” “如果你不是人……这里怎么会这么硬?”满长青一只手撑着浴缸,半抬起身子,另一只手往后放,握住王槐的鸡巴。 王槐一下就被握住弱点:“操……满长青,你……” 满长青起身时,光滑的背部探出水面,泛着水光,能看到紧致无一丝赘肉的背部线条。泡泡下,满长青的肉穴吸着王槐的鸡巴,还在借着水流的润滑不断深入。 满长青一点点借着泡泡水放松,后穴的肉口渐渐被王槐的龟头撑开。王槐搂着满长青的手可以感受到满长青的小腹在不停地快速收缩,像一只离水的鱼。随着满长青身子往下坐,也把王槐的鸡巴越吸越深,满长青层层的肉口去套王槐鸡巴,很快,他就整个人坐了上去。 “嗯……” 两人不约而同一声叹息。满长青又撑起身子,慢慢运动。随着他身子的运动,肉穴也跟着上下套弄王槐的鸡巴。 王槐看着满长青线条优美的后颈,吮了上去。入口没什么味道,更多的是泡泡浴的香味。被吮吸到脖颈的满长青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差点直接坐下来。浑身酥软地靠在王槐怀中。 “射了?”王槐调笑,“那么快?” 满长青往后贴着王槐,发出浅浅的“哼……”声。王槐的手往上游弋,滑过皮肤,去抚摸满长青的胸。满长青的胸上也有胸肉,不过只是薄薄的一层,腹肌也是薄薄的一层。乳粒倒是往外凸起,摸上去有些硬硬的。王槐去玩弄满长青的乳头先是抚摸,然后看满长青也不介意,就改为揉捏,肉豆子在王槐的指尖下变形,满长青受不住,随着王槐的玩弄扭动身体。 王槐是受不了那么长的前戏的。 “起来,手搭上去。”他让满长青的手搭在浴缸的边缘,翘起屁股。这样满长青的肉穴就暴露在水面上,在空气中浅浅收缩着。满长青的肉穴带了点淡淡的粉,似乎是被王槐操肿了,周围有一圈小小的凸起。王槐把鸡巴抽出来,就能看见那圈凸起被带着绕着自己的鸡巴,似乎是不让他离开。 王槐便又操了进去。这几下是又快又狠,满长青抓着浴缸壁的手臂肌肉绷得死死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槐把着满长青的腰,看着满长青整个人都随着他的操弄不断晃动。即使在洗澡,满长青的手腕上依旧带着红线缠上的铃铛,随着他们的操弄丁零作响,不过极其细小,所以不仅不会很吵,还意外地吸引人。 王槐每操弄一次,满长青的身子就跟着抖一次。王槐下腰并不留情,和白无常做爱,与其说爽,更多的是憋闷,虽然爽也是真的爽,有一种背离生死间的快感。但真正能让他感觉能舒心地做的,也只有满长青。 王槐就这么不断地抽送,刚开始还是深浅不一地捣弄,到了后来干脆每一下都操进最深处。满长青呜呜咽咽地接受王槐的操弄,肉穴和大腿那块已经湿软了,似乎根本没有了自主动作的能力,王槐往哪个方向发力,他的屁股就往哪个方向晃。 “啊……王槐……” 满长青撑着浴缸壁,嘴里泄出浅浅的呻吟声。“好舒服……嗯,好深……” 这与其说是故意的挑逗,不如说更像无意识的呢喃。王槐不禁把鸡巴捅得更深了些,他的手下是软成一滩春泥的满长青。因为捣弄次数太多,两人交合的地方裹了一层白色的泡沫,有一点流下来。 王槐再操弄了十几分钟,就射了进去。 他把着满长青的腰,退出满长青的身体。满长青滑落回浴缸里,半截裸背露在泡泡上。王槐摸上去,慢慢摩挲满长青的肌肤。满长青的皮肤很白,摸上去也很细腻光滑。满长青迷糊了一会,就又放水,两人又分别清洗了一下,就出了浴室。把满长青早就准备好的晚餐吃完后,再休息了一会就上床睡觉。 在这之后,王槐就穿着便服睡觉了。满长青睡觉爱穿睡袍,王槐也就由着他去。满长青爬上王槐的床,从背后抱住王槐,没一会儿就很快睡着了。 王槐听着满长青浅而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对方睡着了,满长青也是刚忙从外面回来,又是做饭又是做爱。王槐抱着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进入梦乡。 第四十章 真正的玫瑰小镇,现实生活中确有其地?闪电的真实身份 章节编号:6335078 又是一天寻常的游戏直播时间,王槐终于把手上有的ps4的游戏  53 玩通关了,开始回去直播玫瑰小镇。 许多观众对此当然是欢呼雀跃的,槐电党当然是最开心的,当王槐上线后看到闪电在线后,槐电党就开始刷屏了。 “哦哦哦哦哦哦闪电姐姐!” “闪电姐姐俺好想你!” “wwwwwwww” “槐哥今天我们去哪玩?还回去玫瑰小镇吗?上次感觉还没玩完的样子” “hshshshshs” 闪电的身影就停在基地,她说:“我们回去看看。” 回去,自然指的就是玫瑰小镇。王槐也能一下听懂闪电的意思,两人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上次玫瑰小镇内部因为突然关闭,整个游戏都又维护了一遍,所以没能继续下去,这次他们倒是好好地进去了,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玫瑰小镇的秘密,就是真的有这么个地方。”闪电打字,他们站在教堂里面。这个游戏的场景做得十分真实。“这里的数据,都是由几个探险家打包了发送回来,游戏工程师再做好了安放在这里的。” “那探险家呢?”王槐问。按理来说,只是去一个有人居住的小镇,应该是不需要“探险家”的,那为什么那些人要特意去这么一个地方,再把数据传送回来? “不清楚。你可以随便看看,但是,你最好记下这里的地图。” “这好说,他们进来,打几场pvp,我就知道地图大概长什么样了。”王槐的游戏角色扬了扬手中的枪。 闪电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然后公告大厅响起了游戏通知:“玫瑰小镇内部已对所有玩家开放。” 王槐在直播间内目瞪口呆。弹幕更是爆炸了: “哦哦哦难道闪电姐姐是内部人员!” “槐哥一发话,内部就对所有玩家开放了!看看,什么叫宠爱!这就叫宠爱!” “闪电姐姐威武!” “现在可以了。”闪电打下这一行字。地图里,确实在慢慢出现其他玩家的标示。 “你真的是内部人员?”王槐发问。他跟着闪电走,闪电似乎自己在记地图,走走停停,角色的头一直在动。 “我是。”闪电说。“你认识我。” 首先排除根本不碰电脑的满长青,然后排除有其他号的唐豆浆,那么…… “雷哥?你怎么有这种爱好?”王槐震惊了。雷达仁感觉都快迈入中年了,居然还开女号?不对,其实好像也不奇怪……但是雷达仁好像也不是那种有闲空开女号的人啊…… “……”闪电站在原地,发了一串省略号,似乎是无语了一会。“不是。” “金……” 王槐想了一下,然后开了网页搜。确实,金哲是开发这款游戏的集团的老板。“可我记得你那时候手……” 他还记得,刚开始金哲的手还受着伤,就是这样,他才根本不会觉得金哲会上游戏,这样需要极其精巧操作的游戏,居然是一个受了手伤的人能玩的吗! “不碍事。”金哲终于开了语音,说了一句, 弹幕已经爆炸了。 “哦哦哦哦哦哦我爆炸了!居然认识!” “好好听!闪电哥哥声音好好听!” “现实中贴贴!!!” “闪电姐姐和槐哥贴贴!” “姓金的……又是内部人员,看来只有那个大老板了啊” “前面的你在骗我吗,我温柔体贴的闪电姐姐呜呜呜” “原来是闪电哥哥吗!” “闪电哥哥和槐哥贴贴!!” “楼上的扯淡这是闪电姐姐!” 王槐挠了挠头……看着这些弹幕,他真的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对面的闪电就是金哲,其实他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不过金哲一直知道是他,却不和他说,这实在有点……“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闪电随手解决掉了在附近埋伏的玩家,回答道。 有道理。王槐恍然大悟。 解决掉一个埋伏的玩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随着小镇内部的开放,聚集起来的玩家越来越多,甚至金哲老板本人就在游戏里的消息也迅速地传开来。游戏很快就被挤得水泄不通,王槐的很多粉丝干脆一边看王槐的直播,一边去游戏里找王槐,很快,围攻王槐的人和保护王槐的人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整个地图红点蓝点很丰富,一片混乱。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因为金哲劲爆现身王槐的直播,并且被爆出就是王槐一直以来的完美搭档,王槐的直播间里迅速地吸引了一大批新的观众,播放量也飙升到史上最高…… 一晚下来,王槐直播间的收益很是可观。王槐也大致记住了玫瑰小镇的样子。 不知为何,金哲点明后,王槐对这个玫瑰小镇就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抵触感。这里的房屋内部是不开放的,唯一能开放的就只有教堂。就连这个教堂都让王槐很不舒服。 既然金哲说现实中真的有这个地方,那也就说明现实生活中可能真的有这个教堂。而这个宗教也是王槐很是陌生,应该是一个独立的宗教。每片地区的风俗习惯不同,宗教信仰都有所不同,按理来说王槐应该不会感觉不适应,但是自从金哲说了探险家下落不明、现实中确有其地的时候,一种隐约的不安感就围绕着王槐。 即使如此,王槐还是把今天的直播结束了。 下了直播后,王槐给金哲发送私信:“一直以来都感谢你的配合啦,我真的没想到是你。” 不多久,金哲就回信了:“我也是。” 似乎是觉得回“嗯”太敷衍,回“好”又太随意,又不知道怎么回更多,愣是憋出的这么个“我也是”。王槐看着有点忍俊不禁。 然后他收到了唐豆浆的私信: “槐哥槐哥!后天游乐园就开放了,是恐怖主题日哦!我们要不要去合作直播!” 王槐一想,游乐园热热闹闹的,人气和烟火气都很旺,去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就回了个“好啊”,两人又商谈好直播时间,就又分别宣传了一波。 王槐再看直播间,槐电党和槐豆党都快骂起来了,连忙出声安抚:“以和为贵,以和为贵,cp站一下就好,切莫伤了和气。” 说起来,今天的晚餐还是煎饼……满长青听王槐擅长煎饼,就缠着他做。王槐自然也乐得省事。 “对啊槐哥,作为后宫党,我就支持你全收!” “槐哥加小道士那对超冷的还有人吃么……” “小道士带我一个!期待和小道士的直播!槐哥青青贴贴!” 王槐看评论区终于又恢复一片祥和,暗暗松了口气。去摊煎饼了。 他莫名地 54 也很期待之后的游乐园之行。豆浆那个时候,会是如何打扮呢…… 第四十一章 和豆浆美女的游乐园之行!惊险刺激两人游戏,直播间撒狗粮啦 章节编号:6335083 “王槐!这里这里!” 王槐远远地就看见游乐园门口的唐豆浆在挥手。她穿了一条黑色短裙,上半身是带着星星配饰的披肩,头顶上还戴了一顶女巫的帽子。她把头发披下来,搭配比平时浓了一些的暗黑系妆容,远远看去,还真的是个小女巫的样子。她脚下踏着矮跟长靴,靴子到膝盖下面,膝盖上面是紧绷的黑丝,在绝对领域那儿停住,勒出肉肉。 因为是恐怖主题的游乐园,路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唐豆浆不仅对王槐招手,见到王槐后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了。 王槐照例是运动服配背包,包里装着红色封皮的日记。满长青在他走之前,和他说金琪也很想出去玩玩,那王槐想带上就带上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就算他直播,在这个环境下金琪也不会太突兀,让他出来玩玩也好,别一个鬼在家里憋坏了。 唐豆浆开了直播间,设置为合作直播,就一直举着自拍杆积极拍摄,和观众互动。不过她也一直没忘王槐,所以手机前置镜头一直对着他们两个人。 “槐~近一些啦,你要出镜了!” 唐豆浆一直往王槐身上蹭,王槐也没啥感觉,倒是对附近的游乐设施很有兴趣。 旋转木马,飞天座椅,海盗船,碰碰车…… 还有各种好吃的,棉花糖,冰激凌,热狗……王槐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还有游乐园内的餐厅,虽然有点小贵,但是口碑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绚丽迷幻的游乐园,还有可爱的妹子在身边,直播间里的大老爷们酸气的哀嚎都要溢出屏幕了。 “豆浆女神…我好羡慕” “我也想和豆浆一起玩游乐园啊浪漫的游乐园之行呜呜呜” “槐哥!!俺也要过去玩!” “我们去玩几个项目,然后去买点吃的怎么样?”王槐把他的想法和唐豆浆说后,两人一拍即合。 “好耶!那我们去玩什么呢?”唐豆浆兴奋地拉着王槐东走西走,“先去坐海盗船怎么样?” “好啊。” 就这样,两人一连玩了好几个项目。有的项目不能戴帽子,也不能背包,王槐就跟着唐豆浆把东西寄存了,玩好之后再拿回来。 一转眼,就是中午了。两个人都有点累,走到主题餐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呼……好爽!”唐豆浆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娇俏的小脸像是被施了魔法,让王槐的视线有些移不开。两人点了菜,还点好冷饮,开始探讨下午玩什么。 两人的兴趣爱好莫名地相似,所以沟通起来也很方便。 “还有几个项目……过山车我们还没去过。” “那就去玩一玩!” “旋转木马你要去吗?” “我觉得可以耶,你去吗?” “你上去吧,我给你拍照。” “好耶。” …… 就这样,两人迅速地敲定了下午要玩的项目。直播间也一直开着,观众的羡慕源源不断地通过弹幕发散出来。“我也好想去啊……”“槐哥我也在!我过去了!” 突然,邻桌的一对年轻情侣站起身来朝王槐二人走来,有些羞涩地问:“我们是你们的粉丝,可以拍个照吗?” 王槐和唐豆浆有些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看回对面二人。 “好呀!” “好啊。” 就这样,在直播间里,四个人合了照。接着上菜了,王槐点了一盘奶油意大利面,唐豆浆是芝士焗饭。唐豆浆似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热量,和王槐出来,就是要开心! 王槐看着唐豆浆一脸幸福地吃着饭时仓鼠一样的腮帮子,不由得也笑出声来。和唐豆浆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自在。唐豆浆这个女生特别会照顾人的感受,也不会说重话。声音好听,人也很可爱。 “笑什么笑。”唐豆浆含含糊糊地说,不过自己绷不住脸,也笑了,拿起手边冰蓝色的海盐汽水喝了一口。 正午的阳光照在唐豆浆的脸上。虽然穿着女巫的服装,唐豆浆却美得像个天使。王槐吃完一口面,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唐豆浆抿着海盐汽水的吸管,眼睛亮亮的像是揉进了宝石,腮帮子还有些鼓。几缕碎发垂下来,在阳光下反光。 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万分之一。柔软而干净的唐豆浆,似乎就是自然赐予人间的最好礼物。 王槐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红。 两人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吃完午餐,又四处走了走,去游乐场内自配的私人影院看完电影出来后,又把中午讨论好的游乐项目玩了个遍。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游乐园里角色扮演的人多了起来,大多穿着比较搞怪的服装,都是爱玩爱闹的年轻人,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彩灯亮起,唐豆浆悄悄对王槐说:“我们要不要去鬼屋看看?” 在巨大的鬼屋外景旁,王槐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满长青和他说,被白无常碰了,那其他鬼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找他,那这段时间他大可放心出行。而且这里是正式鬼屋,其实也会保障游客安全,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连百鬼夜行都见过了,又见识了那么多的变态杀人魔,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也比一些人强一些才对。而且要说真正的厉鬼,他包里还装着一个呢…… 思考结束后,王槐说:“成,我们进去。” 这个时候,游乐园内忽然一阵骚动。王槐探头看了看,有小女生不停地说着“徐霞来了”“徐霞好帅”一边围着他,人很多,两人完全没有去凑热闹的想法。 “噫,我们赶紧进去。”唐豆浆更是觉得不耐烦,完全不想看到那个叫徐霞的明星。 “你不追星吗?”王槐笑道,在他印象中,很多女生都比较爱追星。 唐豆浆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追你就够了,追什么星啊。” 即使如此,鬼屋排队还是很长,一时半会也进不去。两人就买了俩冰激凌,一人一个,全程排队的时候闲聊加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互动。就这么唠进了鬼屋门口。然后又去找老板要了内部拍摄许可,之后就进了房内。 门口的引路人穿着类似白无常的衣服,王槐一看就感觉没那味:“白无常不长这样。” “你还知道白无常长什么样?”唐豆浆一听,好奇了。 “没有没有。”王槐只能打哈哈,他总不能说白无常就在医院里当护  55 士长,说不定你俩前天还见过。接待人员给他们发了一个手电,王槐打开看了看,灯光挺微弱的。 “为什么只发一个啊?” 白无常装扮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说:“情侣的话只拿一个就够了,可以增进感情。” “可是我们……”王槐刚想说“可是我们不是情侣”,就被唐豆浆拉着往里面走。走到屋内,王槐问:“两个人拿一个手电筒,走散了咋办?”王槐能说出这话,单纯就是抱着朴素的恐怖游戏玩家心态。能拿一筐就绝不拿一个,这样比较好通关。 “那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唐豆浆挽上王槐的手,“我害怕的时候,都会跟你一起,我就不怕了。” “真的吗?我感觉我有点怕……”王槐诚实地说。唐豆浆“扑哧”一声,“那我来保护你,你别怕。” 直播间里的人快炸毛了: “槐哥!你这时候认什么怂啊!” “槐哥上啊啊啊啊啊” “豆浆都那么明显了你咋就不帅一点呢” “这波啊,这波槐哥在第五层,让女孩子主动保护,槐哥,妙” 【作家想说的话:】 和小珑的之后再说,先不要打扰小珑学习(其实是不想打扰槐哥泡妞) 俺也想要豆浆这样甜甜的老婆(哭得好大声 第四十二章 西式恐怖鬼屋,槐哥为鬼屋安全操碎了心 章节编号:6335085 “听说这个鬼屋有两个入口,总体氛围还是很恐怖的。而且有里外两层空间,一般的游客就只能在外层空间走走,基本不敢进内层空间。” 这次换王槐举着手机,跟直播间里的观众介绍。唐豆浆则是一边挽着王槐,一边用手电筒往前照。 “王槐,左边还是右边?” 王槐想了一下,右边的门有铁链、铁门,挂着刀,应该是西式恐怖,而左边的门是红花、纸钱、符咒,应该是中式恐怖,一般来说,中式恐怖才最为恐怖,而西式恐怖主要是吓人,带着血浆突然蹦出来吓你一跳那种,还算不得多恐怖,所以王槐选择…… “右边。” 按恐怖小说的套路,鬼屋里一般都有真鬼,假的杀人狂里说不定混进来真的杀人狂,王槐感觉心好累,逛个鬼屋,别人是享受被吓的刺激,他是真的被吓。不过可能是他想多了,反正防着点总不会有事。 就这样,两人走进了右边那扇门。房门贴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几乎是没有灯光的,都得靠手电。 伴随着磁带播放的小孩子的音乐声,他们慢慢地往前走。 “王槐你快看,前面是什么!”唐豆浆一下贴紧王槐,拿手电举着前方。 伴随着几声雷声的音效,一个人拿着一把大刀站在走廊尽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工作人员。”王槐回答。能顺便配下音效,还不立刻冲上来砍他的,十有八九是工作人员。唐豆浆“哦”了一声,继续和王槐一起走。 两人继续向前走,来到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的窗户上贴着一份报纸。 “杀人犯流窜,被剥皮的尸体又出现在小巷,提醒小镇居民注意安全。这应该就是这个游戏的背景了。”王槐读着报纸上的内容,“嗯……杀人剥皮,好像那个凯瑟琳女魔头的剧情啊。” 唐豆浆仰头看王槐:“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杀人女魔头凯瑟琳,剥了丈夫的皮,你看看这个地图,屠宰场,还有客厅,接着是厨房,前者是她工作的地点,后者应该就是凯瑟琳杀死约翰的地方,还有厨房,她剥了自己丈夫皮的地方。就算不是完全一样,也基本上是以她为原型的了。我们刚刚看到拿着大刀的人,应该就是凯瑟琳。只不过太暗了,我们没看清。”王槐跟唐豆浆讲解道,然后去看报纸上的剧情:“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外面的就这么变态了,那里层的故事会是怎么样的?” “总之,我们先走吧。” 两人走到第一个场景,屠宰场,应该是抹了点动物血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墙上挂下大铁钩子,王槐用手去摸了摸,还好勾子是钝的,本来应该是尖勾的地方打磨得特别光滑,不会真的勾到人。屠宰场还有倒挂着的猪的尸体,不过也都是塑料做的,和钩子粘在一起,拿不下来。 “王槐……你在干什么?”唐豆浆看王槐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好像恨不得把场景里所有道具都检查一遍,出声询问。 “我在检查道具的安全性。”以免到时候真的有东西伤到人。 “?” 唐豆浆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操作,但也知道王槐遇见危险太多谨慎习惯了,也就跟着王槐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你看,这里的机关,就要按一下,确认它是塑料的,才能把它放回去,不能让它伤到别人……”王槐弯下腰按下一个机关,给唐豆浆看。 “哦哦。” 王槐又去拿着刀给唐豆浆看:“还有这里,这几把刀就是假的,一定要确认好,这种细节能注意到,说明这个鬼屋的安全性还做得不错。” “是这样啊,学到了。”唐豆浆也有样学样,去检查刀的安全性。 不远处,假扮杀人狂魔的鬼一脸汗颜,小声对对讲机说话: “老板,这里有人抢你的生意。” “哦?他们在干嘛?” “那个男的,好像在带妹子检查道具的安全性……” 鬼屋老板是个年轻男人,他也有点汗颜:“还有这回事?那你准备好吓他们,或者找到个机会让他们走散,带到内场去。” “好叻。” 就这样,扮演杀人狂的角色提着刀出现在了入口处。王槐看见她来了忽然“啊!”地大叫了一声。唐豆浆也跟着吓了一跳,抱着王槐的手。 工作人员心中暗喜,你终于被我吓到了么! “这个刀,是塑料的吗!”王槐大声问。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回答:“啊,是……”话还没说完,王槐就走上来,敲了敲她手中的刀,听见完全不同于金属刀的钝响,终于放下心来:“是真的,真的塑料刀,真好。” 员工都快傻了,她见过吓得走不动路的,拔腿就跑的,亲员工的,抱员工的,和员工一起玩的……还真的没见过好像是专门过来检查道具安全性的……唐豆浆也是哭笑不得,过来拉住王槐的手:“走吧王槐,要不然剧情走不下去了。” 她看这个员工都傻眼了,要是再继续下去,这鬼屋可真的一点气氛都没了。 两人走进下一个房间,员工暗暗抹了一把汗。终于送进下一个房间了,这还不是最重头的,到了内间,吓不死你们…… 就这样,  56 两人走进第二个场景,客厅。客厅的桌子上摆着饭菜,应该是真的菜,客厅里还弥漫着菜香,但搅合上动物血浆的味道,闻上去确实也怪怪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血浆,很好地模拟了犯罪现场。 豆浆一直拉着王槐的手,两人先是进了卧室,检查一遍里面的道具,然后和卧室里藏着的扮尸体的演员侃了一会,就退出来慢悠悠地走。本来恐怖的气氛现在好像都不怎么恐怖了,只是灯光确实有些暗。 “老板,为什么西式场景里会有中式的鬼?这是新的员工吗?”这个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员工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出口问道。 “监控里看不见,你在说什么?” 员工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明明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高挑女孩,披着长发,默默地拽着王槐的衣角,跟在王槐和唐豆浆身后…… 他们又走过一些小场景,就见当初扮演杀人狂的工作人员在出口处等着他们,工作人员指着后面三扇门:“左边是出口,右边是中式场景,不过看你们的表现,应该有兴趣进入内部场景吧?” “内部场景?是怎么样的?”唐豆浆看上去挺感兴趣。 “内部场景会增加和玩家的互动,恐怖程度也会升级。”工作人员只简短地介绍后,王槐看唐豆浆也不抗拒,就说:“那就进去吧。” 毕竟直播间里的观众大老爷们应该也想看点刺激的,而不是他们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扮演杀人狂的演员露出欣喜的表情,转身朝着另一条通道走去:“那就走吧。”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走到里屋,这个地图似乎比之前的场景大多了,工作人员把他们带进屋后自己就走开了,只剩下王槐和唐豆浆二人。 这里的场景自己有灯,用不着手电,工作人员在走之前拿走手电筒。两人站在第一个场景。王槐说:“这个场景没有地图。” “也看不出是什么故事。”唐豆浆接话。 “继续走吧。”王槐抬脚想走,忽然感觉身边空荡荡的,回头一看,只剩下一个空房间,还有面前紧锁着的门。“豆浆?” 唐豆浆本来站着的地方,地板缓缓关上。王槐想低下身去看,地板已经关死了。 “不会吧,这回场景那么大?”王槐敲了敲地板,“豆浆,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第四十三章 迷路误入冥婚场景,三生石红线敲定姻缘 章节编号:6335089 王槐蹲在地上,思考了十几秒的人生。豆浆掉下去,这是他可以想到的,毕竟增加了交互系统。但是唐豆浆忽然就消失了,还是让王槐有些后悔,如果刚刚自己能握住她的手就好了…… 无论怎样,还是先去找到唐豆浆吧。王槐就这么沿着各条道路一直摸,偶尔有怪跑出来,王槐也没那个心思去搭理,就光顾着找路了。 此时此刻,唐豆浆的身下垫着软垫,没有受伤,但一下摔下来还是有些迷糊。她动了动身子,这里很黑,睁眼都以为自己是闭眼的,她适应了好一会才习惯这样的黑暗。 她摸了摸身下的软垫,是衣服道具,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挂在上面的衣架,唐豆浆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衣柜……” 透过衣柜的门缝,唐豆浆看到门外有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这个时候,有一个高大的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对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缓缓举起了刀…… 小女孩刚开始是睡着的,被惊醒后不停地哭喊惨叫,但是还是被男人刺穿,拖出了卧室,地板上留下一片拖拽出的血迹…… 唐豆浆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浑身发抖。等那男人终于走了,唐豆浆一下子瘫软在衣服堆里。她动不了了。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衣柜,不同的是,那个男人发现了她…… 此时王槐也在找着唐豆浆,终于发现了一个似乎是向下的入口,入口十分隐蔽,王槐拨开道具,就钻进了那个入口,结果出来的时候,傻眼了。 “不会吧,我怎么跑到中式场景里了?” 和鬼屋宣传的人肉旅店不同,这里很显然是一个冥婚场景。正对着大堂,摆着两口棺。其中一口棺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穿着新郎喜服的纸扎人。王槐知道,这就是鬼屋的内部。他因为走岔了路,直接从西式内部走进中式内部。 这个大堂四通五连,偶尔有穿堂风吹过,似乎真的有些冷。王槐记起这个鬼屋有个传说,就是这个鬼屋里的东西不全部是假的,还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里面有些不干净。每天早上开馆前,工作人员都会进行祭拜活动。 王槐想巡着来路回去,但爬下来容易,爬上去难,他转而去寻找其他线索,他想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故事。纸人,姻亲,王槐似乎对这一切都有些熟悉。 阴风阵阵。王槐进了其中一个卧室。卧室里摆着熏香,重重深色的纱帐就悬在门前,从外面不能看真切,如果要进去,就得面对可能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鬼”吓你一下。这个时候,身边没有唐豆浆的王槐,成功地……怂了。 “还是换下一个吧。”他嘟囔着,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听重重纱帐后,有一个声音在喊他。 “王槐……” 王槐停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分明是…… “王槐……” 是金哲的声音,金哲怎么会在这里?王槐拍了一下自己带着的包:“你哥哥在这里吗?” 金琪没有反应,不过王槐平时也很难和他进行沟通,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奇怪。王槐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掀开这重重的纱帐,找到声音的源头。 “金琪,要是不是你哥,你保护我啊。” 王槐一边说着,一边揭开纱帐。 重重的纱帐过后,就是一张大的婚床,布置得很喜庆,床边坐着低着头的新娘。新娘穿着红色嫁衣,头上罩了红盖头,所以看不清是谁。但王槐知道,这套服装和他梦里的那套……一模一样。 “金哲,真的是你?”王槐感到愈发地奇怪了。 此刻,监视厅内。“中式场景现在还没安排人吧?有游客进去了!” “老板,没安排人啊。” “那那个游客对着空气,说什么呢?” 显示屏内,王槐背着包,似乎是在和空荡荡的大床交流着。 王槐见金哲不说话,逐渐地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你难道……不是金哲?” 那个身影闪了下,也没说话,就消失了。回归到空荡的床上,王槐只能看见被单上有一块石头,像玉一样,上面刻着“三生”。  57 “三生石……” 经历过百鬼夜行,白无常取阴,王槐已经有些习惯了。他转过身,却看到金琪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去看看吗?” 金琪毕竟是红衣厉鬼,猛不丁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有点吓人的。王槐就被吓得稍微后退了一点。“呃,好……” 金琪看着王槐的动作,似乎是有些难过,垂下眼,慢慢地又消失了。王槐连忙补充:“你之后直接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吓人程度会减轻很多……” 金琪更难过了,王槐能看见他消失的速度加快,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王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鬼的心思他摸不透啊,只能回头,去触摸那块三生石。 一瞬间,王槐感觉一股奇怪的力量涌上身体,可是仔细一看,又感觉什么变化也没有。他拿起那块三生石,左看看右看看,嘟囔道:“怎么会这样?没有变化啊?” “夫人的房内有东西……” “嘘,那是老爷……” 几声低语,转入王槐耳中。王槐一听来兴趣了,这难道是碰了三生石才能开启的新剧情?那刚刚的金琪,又是怎么个说法? 他掀开纱帐,发觉了不一样在哪。相比于刚开始那种刻意营造的古旧感,现在的屋子十分崭新。但是仍旧保持原样的是,堂前还是摆着两口棺材。棺材上摆了红花,棺材前摆了贡品。 难道,这真的是三生?王槐颇为好奇,整理屋子的两名小丫鬟似乎是看不到王槐,依旧窃窃私语,但这低语却落入了王槐耳中。 “老爷他现在……” “哎,怨气不消,走不了……” “大半个村子都……” 王槐也只能勉强听清一些,正当他想走近些听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清朗的男声:“堂内不准私语。”王槐抬头一看,是金哲。 不同于平日的金哲,他面前的金哲似乎有些不同……他穿着明显是女式的嫁服,就连脸上也是嫁娘的妆容。整个人少了几分西服时的严肃,却多了几分大气和庄重。 “金哲?”王槐试探着开口问。他看见金哲的眼神虚虚地瞟向他这个方向,却又什么也没捕捉到一般,转了回去,金哲轻声说:“夫君叫我了。” 两个侍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来对着一口棺材赔不是,磕了几个响头之后一溜烟跑了。王槐压根摸不着头脑。“夫君?我吗?” 按金哲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玩这种诡异的角色扮演游戏的,那这是真的?他眼看着金哲从旁取了三炷香,抿着嘴,虔诚而敬重地三下拜,轻声说:“小丫头不懂事,夫君您若是在意,可训诫一下,后续的事妾身来安排,不必伤了元气。” 什么沟通,需要对棺材下拜?这三生石……难道他前生,就是个鬼?看金哲的模样,王槐非但没觉得膈应,还仿佛觉得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模样。他本想上前看个仔细,没想到一晃眼,面前又回到了那个原来的阴森的场景模样。而再回房间里找时,三生石早已不知所踪。 “怪了……”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打着手电筒过来了:“中式场景现在还没有修缮好,不能对人开放,先生,你去找你的女伴吧,她在里面好像不愿意出来了。” 【作家想说的话:】 俺一直没有求推荐票,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实力不够,需要继续磨练,就没有太敢要 然后这段时间也处在对自己文笔的嫌弃期里(?)所以也一直在看书学习 但是!有小天使告诉我上了读者推荐榜,虽然排名一般般,但是超级感动!感谢愿意为我投上一票的小天使们,所以今天双更! 所以,大家可不可以为我投上一票呀(厚脸皮地问 然后好像这个跟留言也有关系, 俺想了想,最近确实有小伙伴留言很给力啊,感谢你们! (看到和剧情有关的褒义讨论真的很爽… 第四十四章 和豆浆约会回来,小道士已经煮好夜宵等着,渣男槐哥提出分手【推荐双更】 章节编号:6338474 唐豆浆在衣柜里,身上是堆起来的衣服,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一些。忽然,柜子动了,唐豆浆一下就从困倦中惊醒,拉住门,不让门打开。 “豆浆,是我,没有别人。”王槐在衣柜门外,温声说道。掉下衣柜第一个场景是工作人员扮演的杀戮场景,唐豆浆估计是吓到了,才会如此执拗,在工作人员来的时候死死守住衣柜,不让衣柜打开。直播早就关了。 “你是王槐吗?”唐豆浆的声音听上去弱弱的,有些发抖。 王槐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王槐,你的直播搭档,外面没有别人,是安全的。” 王槐在外面等了三分钟,衣柜门才悄悄地拉开一条缝。王槐顺着拉开衣柜,唐豆浆满身都是衣服,抬起头看着他。 王槐蹲下,给了唐豆浆一个拥抱。唐豆浆一抱上,就死死地抱着王槐,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我小的时候,我的继父,他……我逃出来,到我姨妈家住,但是他还是一直在打电话给我,在高中门口堵我,我……” 她好不容易读到一所别人都羡慕的大学,就因为没有生活费,才勤工俭学,凭借自己的专业优势当上网络主播,可是现实生活中,那些如继父一般的眼神,那些想把她生吞活剥般的眼神,依旧无处不在…… 王槐默默地等唐豆浆冷静下来,拿出纸巾递给唐豆浆,等她抹去泪水。唐豆浆整理好自己,抬起头对王槐说:“我们去最后一个项目,摩天轮,好不好?” 王槐也不舍得拒绝,带着唐豆浆出来后,直奔摩天轮。灯光璀璨,唐豆浆一直拉着王槐的手。两人掌心相贴的温热,也不知更温暖了谁。 顺利登上摩天轮后,两人在机器里晃晃悠悠,慢慢升起,唐豆浆似乎迅速地恢复了心情:“你看,下面的灯好漂亮!” 王槐往下看,游乐园的夜晚五彩斑斓。摩天轮上可以看到底下的盛景,王槐看见面前唐豆浆激动的样子。他觉得面前的唐豆浆更美一些。 唐豆浆刚把头转回来,就看见王槐在看着她。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王槐的眉目很温柔,这可是真正愿意保护她的男人啊……摩天轮继续抬升,唐豆浆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王槐身边,坐下。 两人的双眸中,都揉进了星光,和灯火的灿烂。唐豆浆首先开始了这个吻。唇齿相贴,没有多复杂也没有多热烈,这似乎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王槐,我喜欢你。”在摩天轮的顶端,唐豆浆话语坚定,已经下定决心。“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王槐却犹豫了。“我……” 他脑中浮现出满长青的身影,对他来说,如果他在这里立刻  58 答应了唐豆浆……这似乎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并不公平。 唐豆浆的神色流露出一些受伤,但她还是撑着笑容,故作轻松:“……没关系,你可以之后再给我答案。” “我会去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王槐说,“等解决好了,我就答应你。”他该考虑和满长青结束那段肉体关系了。 唐豆浆露出笑容:“好,我等你。” 你不问是什么事情吗?王槐想问,可是问不出口,他其实知道如果问出口了,以唐豆浆的性格也不会让他下不来台,最多是告诉他“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就不会问”,但唐豆浆面对他时那份坦然和宽容还是其他人没法给他的。如果是其他人,不会那么毫无芥蒂地说出“我等你”,而是会试图把这个事情问个明白。 这是一份何等的信任。王槐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很自私。 王槐就这样抱着心事把唐豆浆送回她学校宿舍,然后坐车回到家里。夜已经很深了,王槐打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满长青抱着被子在王槐床上看书,看到王槐回来,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王槐你回来啦,椰奶热了好几遍了,你上次说想吃……” 然后满长青看王槐脸色似乎不太对,也犹疑了:“……怎么了吗?” 王槐此时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一巴掌……“满长青,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啊,你说,我听着。”满长青抬头看着王槐,似乎很疑惑王槐这大晚上的要和他说什么,“不先吃夜宵吗?” “满长青,我们以后……别做了。” “做什么?” “做爱。” 小道士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啊?是和我做得不开心吗?” 在他单线程的脑瓜子里,不做一件事等于做得不开心。 “不是,是我要有女朋友了……” “那有了女朋友也可以和我做啊。” 王槐的语气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而加重了:“那不一样。”唐豆浆还不知道这件事,一般女生都不会同意自己男朋友和另一个男人保持着这样的肉体关系。 满长青缩了缩脖子,似乎是被王槐的语气吓到了,他纠着被子,弱弱地问:“……为什么啊?” 很搞不懂,很委屈。 王槐感觉自己头开始疼了:“……你先从我床上下去,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好不好?” “可是你被仙家缠上怎么办?”满长青自己是极阳之体,可以帮王槐压制住身体里的鬼气。 “你离我那么近,不会有事的。” 满长青不知为何觉得心口有点闷闷的。女朋友?就是上次那个唐豆浆吗?她真的长得好好看,性格也好,还是个女孩子……他慢慢爬下床,回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身影有点落寞。他之前明明不在意这些,多少达官贵人送来儿子女儿,只为求财求利,他都赶跑了,一个都不碰,可就是这么一个鬼气缠身的王槐,他似乎始终放不下……也许,这就是满家的劫难吧,或者是他自己的劫难。 王槐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但……他们毕竟只是肉体上的关系。他进浴室洗漱,出来后,满长青还是维持着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王槐都快上床了,满长青才怯怯地开口问道: “夜宵……快凉了,真的不吃吗?” 他热了好几遍的…… 王槐这回是真的想给自己来一巴掌了。他起身,走到餐桌前,不忍心去看满长青那亮起的眼神,用保鲜袋包好夜宵,放进冰箱。“不吃了,之后你找个机会再吃吧。” 满长青本来期待不已的最后一个希望也落空了,他闷闷地“哦”了一声。 做完这件事后,王槐再也不忍心看满长青一眼,径直走回自己的床。 这个时候,许久不见的雷达仁打来电话。王槐接起电话,里头是雷达仁的声音:“你们去了那个游乐园?我看到你们的直播了。” “是啊,雷哥,怎么了?” “有人在那里失踪了,我顺着查过去,发现你和一个小姑娘去过那里。你们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啊,一直都好好的。”连鬼屋都特别安全。 雷达仁也没说什么,就嘱咐了几句,王槐听着内心暖暖的,雷哥虽然和他有一段时间不见了,还是挺关心他的。只是他实在是累了,挂了电话就去关灯睡觉。满长青那边的灯还亮着,没一会,那边也归为一片黑暗。 明明只是结束一段肉体关系,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看满长青的反应,似乎也没有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作一段单纯的肉体关系来看待。 这段感情又是从何时开始的?王槐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最终还是因为太累,睡着了。 【作家想说的话:】 介个是推荐票和评论加更 第四十五章 清早躲在王槐被子里口交,企图色诱最终被王槐凶回去的小道士,修罗场 章节编号:6339332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王槐脸上,王槐却不是被闹钟叫醒的。叫醒他的是满长青……的嘴巴? 为什么是嘴巴? 王槐刚睁开眼,就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的满长青,小道士银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嘴巴叼着他的性器,喉咙顶着龟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唔……咕。” 满长青奋力含入王槐尺寸不小的鸡巴,嘴唇大张着,努力容纳柱身。嘴巴被撑得满满的,感觉到王槐醒了,满长青抬眼看王槐。嘴上的动作不停,舌头一直努力顶着王槐的鸡巴,在里面搅动。 他还穿着睡袍,睡袍的领口大敞,可以很方便地看到睡袍内细腻的皮肤。软软的肉豆子隔着一层布料顶着王槐的腿,为了方便含住王槐的鸡巴,满长青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要贴到床上了,屁股却高高翘着,欲求不满一样轻轻晃动。 “估唔唔(早上好)……” 一阵难以形容的快感几乎要让王槐缴械投降,即使如此,他还是拉着满长青的头发,把他抓起来,语气严厉:“不都让你不要做这种事了吗?” 满长青看王槐真的生气了,闭上因为过度撑大而有些发红发肿的嘴,咽了一口口水,眼眸垂下来,默默地挨训。 “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把墙堵上了。” “对不起,王槐,我不这样了……” 满长青见王槐要把墙堵上,急得眼眶发红。话一说完,他就小小地“嘶”了一声,刚刚一下子起来牙齿划到自己嘴巴,好像划出了一道小口子,有些发疼。 王槐看满长青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好继续凶下去,起床洗漱。出来的时候,早餐已 59 经做好摆在桌子上了。 这几天,满长青都是很积极地做饭做菜,本来每人一天的早餐,他就借着起得早全包了。无奈之下,王槐只能做些满长青爱吃的夜宵作为回礼。王槐把早餐吃了,收拾了碗筷,就上直播打游戏。 自从被发现金哲就是他的搭档闪电之后,王槐每次上玫瑰小镇都会被一大群人堵住,加上金哲本身也忙,他们没有什么时间多加接触,玫瑰小镇的直播暂时就被他搁置下来。 现在的他,也就换个号去打其他联机游戏,倒也是试试新场景,和弹幕唠嗑几下,也挺有趣。满长青闲的无聊,就在摄像头后面晃来晃去。这边捣鼓一下那边捣鼓一下,俨然把两人家当成了自己家。反正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王槐也就随着他去。 现在王槐和唐豆浆已经是公认的情侣了,游乐园那场直播后,他们的关系在观众中基本已经敲定。再加上之后的官宣,基本上大家都已经默认了这段关系,要不就称王槐为姐夫,要不就称唐豆浆为嫂子。因为两人都不是喜欢炒作搞噱头的性格,评论区还算一片祥和。 谈恋爱就谈恋爱,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直播着,唐豆浆来电话了:“王槐,现在在你家门口,一起做菜吧。”不知不觉已经中午,王槐在观众一片柠檬声中关了直播,开门,唐豆浆正笑吟吟地站在家门口。 “满长青,豆浆今天来我们家做菜吃饭。”王槐朝后面喊了一声,满长青穿着围裙,神色有些不自然。“那就来吧。”唐豆浆自然而然地撸起袖子,跟着厨房里的满长青倒腾起饭菜。 王槐看两人都在做菜,去问唐豆浆:需要帮忙吗?”唐豆浆刚拿起莲藕,笑着说:“歇着吧,槐大官人,今天就是伺候你的。” 满长青在一旁切菜,耳朵动了动,见王槐没有问他需不需要帮忙的意思,还是继续切菜。 王槐就算听唐豆浆说不需要帮忙,也不能当个甩手掌柜光闲着。虽然唐豆浆肯定是不会在意,但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他去拿了水果榨果汁,而后将剩下的水果蔬菜切盘摆盘,做了一道水果沙拉。 他在那帮忙,就听厨房里唐豆浆问满长青:“你和他同居多久了呀?” “大概两个月这样……”满长青回答。 “那和他同居的时候,你觉得怎么样?” 满长青思索了一会,然后回答:“……他生活习惯挺好的,我觉得可以。” “真好啊,我也想和王槐一起住。”唐豆浆笑道,手上的动作不停。“你们的房间就是这么连着的吗?” “对,他是道士,这个洞在上次就留下来了,你也知道。”王槐把东西摆在桌子上,回答,“平时没事就帮帮忙,也挺方便的。” 唐豆浆叹气:“真的很好,我也好想和你们一起住啊。” “女孩子还是住在大学宿舍安全一点,好有个照应。”王槐可不敢让唐豆浆住在外面。 “我知道啦。” 唐豆浆整理好食材,开了抽油烟机下锅炒菜,满长青这时候就和王槐一起呆在厨房外面。 满长青好像从刚开始就不怎么说话了,也是见王槐过来,才小声说了一句:“她真的很好。”然后就说错了话似的,迅速走开了。再之后,满长青也进厨房炒了两道菜,把菜都端上桌,三人开饭。 唐豆浆自然而然地坐在王槐身边,把菜往王槐碗里夹:“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平日里话唠得不行的小道士此刻却默默地吃着饭,唐豆浆看了一眼满长青,把满长青炒的菜也夹到王槐碗里:“长青炒的菜也很好吃,王槐,你尝尝。” 王槐盛情难却,只能吃了一口满长青炒的菜。最近满长青的厨艺好像确实在突飞猛进,这是不争的事实,于是他说:“确实好吃。” 满长青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王槐:“真的吗?” 王槐不知道怎么回答,唐豆浆在桌子下暗暗握了握王槐的手,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现,笑着说:“当然。我都自愧不如了,以后要多跟你学学才好。” 满长青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也开心了起来。唐豆浆观察者满长青的神色,又问王槐:“王槐,我以后中午多来你家好不好?” “当然好啊。”王槐不假思索地回答,抬眼一看,满长青的脸色又有点撑不住。 完了,以唐豆浆的性格,估计是发现什么了。王槐汗颜。 “长青的意见呢?这是你们家嘛。” 满长青听到“你们家”,很是受用,但是还是有些勉强地回答:“当、当然好啊,欢迎。” 这下唐豆浆已经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但她并不清楚其中缘由,也不知道面前这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按现在来看,王槐能如此大方邀请她进来,估计只是满长青一个人有这个想法。但王槐之前说要处理这件事情,那两人之间保不准发生过什么。 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唐豆浆还是有点吃醋,只是看见王槐已经有点尴尬,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之后唐豆浆回家,满长青和王槐收拾好碗筷,满长青忽然说:“我要出任务一阵子。有人被仙家缠上了。” 按之前来说,满长青不会这么快去解决仙家,但他抱着一种躲避的心态,还是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天天看着王槐和唐豆浆在直播间里说着亲密的话,让满长青感觉很不好受。本来想着忍一忍就可以了,谁知道唐豆浆找上门来,满长青更是深觉自己无法与她相比。 他没有自信得到王槐的视线。 “哦,那好啊。这是我网购的手机,你拿着。”王槐虽然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安,还是爽快地接受。虽然已经解除肉体关系,满长青依旧是王槐护身符一样的存在。满长青拿过手机,下午就开始收拾东西,晚上就已经见不着人。 王槐就如往常一样过日子,这几天也没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连几天都好好的,但是第七天的时候,就出事了…… 王槐睁眼的时候,惊悚地发现…… 自己的下半身,是一堆触手的集合体。 【作家想说的话:】 大家真的好给力!!排名感觉一下就靠前了不少,我的天啊 感谢你们! 今天也求票票!(棒读 第四十六章 清醒时变触手体,小道士惨遭蹂躏,触手拖出浴室操进马眼排卵 章节编号:6339334 疯狂生长着的触手,在王槐眼中就是一堆堆蠕动的肉条。粘稠的肉条不停拍打着,王槐一个控制不住,整个人滚到床下,发出嗵的一声。几只触手晃晃悠悠地想攀上床,又很快滑下去。 “哎槽……”触手不受控制,王槐 60 只能费力地用手撑住床沿,把自己挪到床上,痛得呲牙咧嘴。 现在还是晚上。触手似乎是长在王槐身体内部,与他紧密相连,王槐伸手去摸,摸了一手的粘液。“……这是什么里番剧情吗?” 王槐的脑袋有些昏,他尝试着躺在床上再睡过去,但无济于事。心跳跳得很快,清晰可闻。即使闭上眼睛,王槐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他索性睁开双眼,然后意识到这不是个噩梦,这确实是现实。而他脑子的昏,与其说是昏沉,不如说是……兴奋。 触手翻滚着,把被单轻易撕成碎片。如果换作平常,王槐肯定是一脸肉痛。可是现在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心脏强烈的悸动让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下一秒就可以停止,但此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无数根触手紧紧纠缠在一起,胡乱拍打着,王槐只能尽力将这拍打幅度降到最低。 “哈、哈……” 王槐摸索着,拿到手机,开了灯。医院?不、不能打给医院……且不说一个极端异常的人出现在医院里会引起什么样的骚动,白无常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那打给谁?金哲?雷达仁?还是……满长青?满长青是道士,无疑最清楚他的情况。怀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王槐去拨打满长青的电话。 电话响着忙音,王槐的视线逐渐模糊,强烈的悸动感刺激着他。打开门,闯出去,找到谁,然后撕碎那个人…… 满长青接通了。电话里的满长青听上去刚睡醒,语气还蔫蔫的:“喂,王槐,什么事……” 王槐此刻已经拿不住手机,手机啪地一声掉到地上,紧接着满长青一下就听到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他一下就从旅馆的床上蹦起来。“糟了!” 此时此刻,外面还下着大雨,满长青冲出去看了一眼,凌晨两点,不可能有出租车。还好旅馆离家并不远。满长青穿上鞋,朝雨中奔去。 此刻王槐还在开门与不开门间挣扎。开门,那就是别人遭殃的命。无数奇诡的幻想在他脑海中穿过,他拱起身子,紧紧攥着床沿,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触手拍击的幅度愈发加大,方圆五米内的东西全都遭了殃。不能出去,出去了他可能会干出一些让他永远后悔的事情。 王槐开始头痛。触手不受控制,慢慢把他挪到门边。王槐扶上门把手,又松开。他不想开门,触手却把门把握住。几番挣扎后,王槐还是压制不住。 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浑身湿淋淋的满长青,一头银色长发被水浇透,耷拉在脸上、身上。触手一下子松开门把,猛地往后退。满长青啪地一下把门关上,从道袍里掏出红线,把王槐两只手腕都缠住。“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我先去冲个澡。等我一分钟就好。” 被缠上红线,王槐顿时感觉自己的神智清明不少。但这也只是稍微消减了他跑出门外的欲望而已。他能感受到诸多触手的目标一下从门外的人转为满长青。王槐慢腾腾地挪到浴室,一下打开浴室的门。满长青把道袍脱下,全身赤裸,只剩手上和脚腕上的红绳铃铛。他看王槐一下进来,还有些诧异:“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满长青就被猛然举起的触手拖出了浴室。 “唔!”躲闪不及,雪白的身体在地板上被拖拽着,留下一道长而宽的水痕。满长青刚想起来,抬头就看见王槐那不断变化的眼。他看见王槐的双眼,由黑白变成血红,又由血红的复眼转变回黑白色。他揉揉自己被拖得有些痛的腿,抬起一根触手,就含了上去。 王槐眼睁睁看着满长青含住自己的触手,然后越来越多的触手圈上满长青的身体,本来通体雪白的满长青,很快就被深色的触手缠绕满。 满长青的臀部微微翘起,触手很快就顺着满长青的臀缝探进满长青的肉穴,在穴口稍微挤了一下,就借着润滑很快地塞进那个肉穴,接着是两根触手,三根触手……王槐眼睁睁看着满长青的脸上出现既痛苦又欢愉的表情。同时,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仅深入满长青的身体,感觉到对方体内的吸吮。 他看见满长青的身体被弯折起来,穴口正对着王槐。如果换作普通人的身体,很难看到这一视角,但此刻王槐身上的触手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切。在王槐眼前,满长青后穴的褶皱被一点点撑开,直到那里完全被塞满,没有一点褶皱。 满长青有些难受,塞入的触手很多,即使有润滑,他还是很难招架。触手进进出出,前后摩擦着满长青的肉穴。肉穴里,肠道包裹着触手的感觉,触手互相挤压的感觉,王槐还能清晰感觉到。 因为太过难受,满长青的肉棒一直是半立不立的状态,无精打采地半垂着头。满长青的双手此刻也抓满疯狂摆动的触手,就连光洁的腋窝里也挤满触手,整个人就像陷入肉条中,明显无暇顾及自身。王槐企图抓住触手,把它们拔出来,有些触手是听话的,慢慢地回来了,但有些触手似乎根本不受他所控,触手在满长青的脸上滑过,粘液导致满长青根本睁不开眼,张开嘴费力吞咽着。 “唔……” 王槐往前,揽住满长青的腰。一只手握住满长青软垂的性器,慢慢抚弄。满长青能感觉到王槐的抚摸,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性器也很快抬起头。王槐刚觉得好受一点,一根细小的触手就迫不及待地钻入满长青的马眼,满长青又是凄惨地“唔”了一声,大腿快速地蜷起。 王槐:“……”他实在是拿这些到处乱窜的触手没办法,就在此时,触手忽然疯狂地蠕动起来,虽然伸进口中搅弄的触手退出了,但肛门处和马眼处的触手不减反增。从触手表皮甚至还能看到巨大的卵的形状。 这又是什么玩意……王槐惊悚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伴随着咕噗的声音,还有巨量从肛口出喷出来的粘液,无数的墨绿色卵争先恐后通过触手章鱼状的孔洞排进满长青的身体。 王槐能看见满长青的小腹很快地明显地以一种诡异的形状鼓起来。满长青无力地悲鸣着,紧紧攥住王槐,满脸的泪和口水。四肢无力地抽搐。 “王槐……我难受……呜呜。” 王槐连忙将满长青抱入怀中,心思混乱,但挡不住汹涌而至的快感。满长青的肉穴裹着他的触手,逼仄的肉壁柔腻地吮吸着。怀中是不断颤抖的满长青,对方的乳肉高高挺起,硬硬地顶着王槐的胸膛。终于,经历了煎熬的排卵后,触手慢慢退了出来,消失了。王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恢复人形,本来被触手包裹在内的裤子也完好无损地重又穿回他的身上。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一地狼藉。 王槐拉着双腿打颤,捂着肚子的满长青去洗  61 了个澡,然后帮满长青吹好头发。他的床已经湿透,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睡。满长青蜷缩在王槐怀中,穿上了睡袍的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王槐睁着眼,满长青睡着时,手脚并用地缠在王槐身上,生怕他离去似的。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 “……王槐……我……喜欢……” 断断续续,没一会儿就消失了。满长青真正陷入沉睡。 第四十七章 史上最老实总攻终于开始收后宫,豆浆反过来安慰老公 章节编号:6340124 “……就是这样。” 王槐抱歉地看着唐豆浆。他们在一处安静的包间内,唐豆浆在喝豆浆,似乎对王槐说的话并不惊讶,甚至……稍稍有些开心。 王槐刚刚把他和满长青做了的事情告诉了唐豆浆,并且和她说了他可能还干过其他的事情。对王槐的坦诚,唐豆浆是很满意的,虽然还是有醋意在滋生,但至少王槐还愿意将这些告诉身为恋人的她。 王槐看着唐豆浆清澈的眼睛,感觉特别难受。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交到这么好的女朋友,就要因为这种诡异的事情分手。换作谁都不太能接受。 “那我也告诉你吧,”唐豆浆清清嗓子说道,“我见过你触手时候的样子。” “啊?”这下换王槐傻掉了。 于是接下来,唐豆浆和王槐讲了一遍在遇到出租车之后的事情。王槐断片的那段时间,他是如何变成一群触手,如何把犯人扔下斜坡,还有进医院之前都干了什么。王槐这才知道,那种类似卵的东西,唐豆浆的肚子里面,也有。 “不信你摸摸。”唐豆浆拉着王槐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那里确实有鼓起,而且和赘肉的触感并不一样。王槐很不可思议地摸了两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电流,他能感觉到,唐豆浆的肚子里确实有着……他的孩子?“这……”王槐的眉头纠结起来。 唐豆浆看着王槐一脸吃瘪的模样,笑吟吟地去抚平他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王槐,听你说的,如果不是满长青赶到,说不定你已经被抓去研究了。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或者,其实你最近能控制好自己,或者清醒地变成那个样子,其实就有满长青的功劳,我还该谢谢他。” 唐豆浆显然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吃醋而已。但一想到王槐如果没有遇到满长青,说不定昨晚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唐豆浆就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 “不过,我要搬去你家住。”唐豆浆又说。至少下次她能稍微控制一下局面。如果关系发生了,她可保不准满长青会做出什么。女孩子的心思最为细腻,满长青看着王槐的眼神,她不会看错。 王槐赶紧允诺!“好,没问题。” 唐豆浆把头凑上去,轻轻亲了王槐一下。 搬家工作做得很快,唐豆浆也没多少东西,也只用了两天。搬好后,唐豆浆踏进王槐家的门。满长青此刻穿着端端正正的家居服,眼神有些躲闪。他也知道他干了些不能和唐豆浆说的事。 谁知道,唐豆浆走到正在晾衣服的满长青身后,轻声说道:“我都知道了。” 满长青手一抖,衣服险些从手上掉下来。唐豆浆连忙接住,顺手递给满长青。满长青小声道了一声谢,不太敢去看唐豆浆。 “谢谢你。”唐豆浆又说。 满长青拿着衣服的手顿住,不解地看向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你,他不能平安无事地又站在这里。听说昨天你是淋着雨赶回来的,又被折腾了一晚上。”唐豆浆无奈地笑了笑,“我不会生你的气,我们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呢。诶,你倒是说句话呀,直播里你不也挺话唠的嘛。” “我……”满长青踌躇了一下,他的鼻子有点酸,他挂好最后一件衣服,“你和他才是情侣,我不适合呆在这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唐豆浆好笑地招呼王槐过来,又亲了王槐一下。“非要我说出来?不要太过分,我知道你的体质,如果王槐能快些好,我不介意你们做……或者说,我们可以一起做?” 王槐一脸震惊:“豆浆,你认真的呀?” “认真的,要不要试试?” 唐豆浆笑着走开了。留下王槐和满长青。满长青拿起盆要走,王槐叫住他,说:“……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满长青却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如果满长青能早些回来,说不定会早些发现异样,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两人接下来也没什么话好说,王槐去帮着唐豆浆组装电脑去了。还有空置的房间,王槐干脆直接改造成唐豆浆的卧室,这里可比唐豆浆的宿舍清净多了。这两天王槐去接唐豆浆的时候,总能收到其他在校生艳羡的眼神,似乎是因为唐豆浆能有那么个体贴的男朋友而羡慕。 夜晚很快来临,晚餐过后,王槐例行直播,唐豆浆在房内看书复习,满长青则是继续鼓捣他的宝贝法器。 玫瑰小镇的热度稍稍下来了一点,王槐一上线,就看见闪电……或者叫金哲,就在他们的基地里捣鼓枪械。 他似乎对各种枪械很是熟悉,游戏内部有售卖的的枪械架上已经挂了不少枪械,如果不是金哲把这个小屋捣鼓得跟基地一样,就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安全地在这里待那么久。 即使玫瑰小镇的热度下来了,在外面蹲守的人还是很多。王槐一上线,就展开一波攻防战。直到地图上的红点基本都消失后,王槐和金哲才回到基地。 王槐还是很奇怪三生石上为什么会显现金哲的身影,但他也没精力去研究那么多。 直播间依旧是平时的景象,直到…… “王槐——我的小台灯在哪里——” 唐豆浆的声音,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为之一颤。 “什么?同居了?” “天,没想到是真的同居了” “好迅速啊” 不过毕竟也是一群年轻人,大家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此刻,满长青的声音也透过麦克风传入直播:“在门口放着呢。” “坐拥两个美人,槐哥好福气。” “蹭蹭欧气” 弹幕嘻嘻哈哈的,显然没把“槐哥收后宫”这件事当真,但王槐可清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他在游戏里的麦克风也在开着,金哲显然已经听到了。 不过金哲并没有说什么,王槐想,对方可能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确实不值得金哲这种身份的人太过在意。 但金哲是谁?他此刻浑身僵硬,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 同居了…… 他已经开始筹划如何和王槐同居。 62 再不济,也要弄到多一点和王槐一起的时间。 秘书杨桃走过,看见金哲对着电脑发呆,再一看,王槐的游戏角色就在屏幕上,旁边还有一台显示屏,放着王槐的直播,她了然地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走开。 过了一会,她又折回来:“金总,关于亚罗湾小镇的拍摄计划,你确定要去吗?” “去,帮我敲定时间。” 金哲听到亚罗湾小镇,立刻回答。 “那要邀请比较知名的主播去吗……比如,王槐?” 金哲沉思了一会,说道:“不了。” 他只是去寻回一个命定的答案,而且并不知道那里是否安全。他的诸多文件中,还有一个叫徐霞的明星的拍摄计划,这个计划也在亚罗湾小镇展开。他有必须去的理由,和那个人撞上纯属巧合……真的纯属巧合吗? 金哲的脸色有些凝重。 “知道了。”杨桃笑了笑,这回是真正走开了。 金哲打开“亚罗湾小镇”的搜索界面,那个小镇只有寥寥几张图,而且也不知是谁放上去的,像素极为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尖塔的教堂。 继续翻动图片,拍摄者似乎转到外部拍摄。高高的栅栏外面,是一片玫瑰园。金哲又打开自己的邮箱,里面是几封匿名邮件,里面保存着大量的乱码。金哲的手放上键盘,整理起那些乱码。 万家灯灭,城市归于寂廖。但在大楼最顶端的总裁办公室,这一夜又是灯火通明。 【作家想说的话:】 槐哥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老实的总攻,没有之一 你看你姐蜂蜜就没那么多事,来一个收一个,你学学 第四十八章 玩豆浆美女巨乳,口交前入,小道士隔墙偷听悄悄自慰 章节编号:6341525 最近半个月,王槐的日程里多出一项,那就是接唐豆浆回家。 唐豆浆有时要上晚修,又是备考,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可是她这样的女孩一个人走在外面实在是不安全,王槐就承担了接送的责任。他也乐得到大学校园里看看风景,体会一下在学校的感觉。 每次他都能看见唐豆浆背着背包,身边跟着几个女孩子,和她年纪相仿,应该都是同学,和她一起走出来,然后各自走开。唐豆浆热情地上来揽着王槐的手:“走,咱们回家!” 学校的风很凉爽,树叶沙沙作响。这校园的绿化做得不错,偶尔能见到小鸟跳下树在街边觅食。唐豆浆轻轻哼着歌,心情明朗。 这时,一个稍显文弱的女生走过来,对唐豆浆说:“明天一起去自习室吗?” “好啊。”唐豆浆点头。那个女生又转过头来,抬头看着王槐,似乎是有些害羞了,又快速地低下头去,问唐豆浆:“最近都看到他在接你,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王槐觉得这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于是他很自然地接过话茬:“对啊,我是她男朋友,你是豆浆的同学吧?” “是的。你看着不是学校里的呢,是已经工作了吗?” 那个女生又说道:“我叫茉莉。” “王槐。”王槐觉得人家都给他名字了,他不给别人名字也不太好,“海豚平台签约主播。” 茉莉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转而和唐豆浆说:“那明天见吧。” “好。” 王槐举起手看表:“挺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晚上,王槐就看见茉莉进了他的直播间,还给他刷了几个小礼物,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直播结束后,唐豆浆穿着睡服出来了。就是棉质的短袖短裤,乳肉顶着薄薄的衣服,在布料底下晃荡。她坐到王槐床边:“直播完啦?” “嗯。”王槐看了一眼唐豆浆,感觉脸有些烫,就把眼睛转回去捣鼓游戏教程了。唐豆浆知道王槐在想什么,直接坐到王槐怀里,两条光洁修长的大腿蜷起来搭在王槐身上。手揽着王槐的脖子,轻轻吹气。 暖热的气流拂过王槐耳侧,有点痒。唐豆浆轻笑:“我肚子里都有你的宝宝了,还装什么纯情呢,想做什么就来啊。” 谁知道王槐却忽然紧张起来了,他说:“那这宝宝……咋生啊。”他都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物种。触手?二分之一触手?四分之一触手?唐豆浆一下被王槐逗笑,软软地搂着王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还没怀多久,不急,以后再考虑。” 王槐思考了一下,以后自己一定要努力挣钱,给唐豆浆一个好的环境。宝宝都怀上了,他感觉压力不小。但好在唐豆浆一直都体贴懂事,不会给他太大压力。 豆浆的身体带着一股软软的奶香,又有点像豆浆的香气。王槐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半个多月都没碰过豆浆,也忍着没和满长青做,早就憋得不行,被这么一挑逗,性器一下就撑起裤裆,鼓鼓囊囊的一团。唐豆浆的屁股肉压着王槐,一下就能感受到。唐豆浆伸手下去,轻轻摸着王槐的鸡巴,轻笑:“嘴上说着不要……” 王槐对这台词也是知道的,这不就是霸道总裁在床上的台词吗?“这剧本不对劲啊。” 豆浆长腿一迈:“这儿不方便,我们去床上。”她一边走一边脱,棉质短裤滑落到地上,转眼间,挺翘的雪白臀肉就暴露在王槐眼前。她坐到王槐床上,不急着张开双腿,反而是将粉红色的棉质睡服往下拽了拽,双腿夹住睡服的角。若隐若现,比裸露更为诱人。 王槐知道,如果他伸手去摸,面前这具身体就会为他敞开,而且毫无抵抗。唐豆浆挺立的双球稍稍按压就会往下凹陷,还有略微鼓起的小腹。衣服的半遮半掩下,可以看见唐豆浆的阴唇光洁,没有色素沉积也没有毛发。 王槐把唐豆浆抱入怀中,伸手去轻轻摸着唐豆浆的头发,那柔软而顺滑的头发,唐豆浆刚刚洗完头,带着一股奶味。 “你的洗发露很香。”王槐诚实地评价道。唐豆浆这时才害羞,天知道她刚刚尝试勾引王槐费了多大脸皮!她的头靠在王槐的胸脯上,王槐有注意健身,所以他的胸膛也比较厚实,靠上去暖烘烘的,很舒服。 “嘴上说着想要,身体却那么害羞?”王槐笑道。 “哼……”唐豆浆浅浅地哼叫,算作回应。 王槐仔仔细细地摸抚摸着唐豆浆。从他的角度看,可以看见唐豆浆横在他面前的大腿,还有蜷起来的脚丫。入手的肌肤十分细腻,稍稍有些冷水澡后的冰凉。王槐的手抚摸过唐豆浆的脖子,唐豆浆在王槐有些粗糙的手掌下发出软软的嘤咛:“嗯……” 王槐的手覆盖上唐豆浆的乳肉,那对乳肉每只都不能被单手握住,就算张开五指,也只能勉强罩住一部分。一捏下去是很明显的柔软,  63 王槐把手握起,去挤压唐豆浆的乳肉,唐豆浆被握得有些痛,又酥酥麻麻的,就仰起头去亲王槐的下颚。 然后唐豆浆被放在床上,王槐低头与唐豆浆唇齿相接。 “唔……嗯……” 唐豆浆先是用脚拉下王槐的裤子,让鸡巴弹出来,用脚调皮地摩擦了几下,然后把腿张开,架在王槐背后。性器顺势探入小阴唇下方的穴口,那里早已一片濡湿。 王槐慢慢挺身进入,两个人都有点笨手笨脚、小心翼翼。唐豆浆小阴唇充血鼓胀,慢慢磨着王槐的鸡巴,内壁的黏膜也在蠕动,接受外物的侵犯。不同的是,唐豆浆正试着收缩自己的阴道。 “嗯……槐,你的,好大……” 唐豆浆说的是实话,就这么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王槐的性器,还真的有些惊人。异物慢慢探入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慢慢地被王槐的鸡巴填满。与之对应,王槐也能感觉到唐豆浆的肉穴吸着自己。他伸手去摸,一手的水。 王槐试探着抽插几下,就加快了他的速度。 “啊……哈啊啊……”唐豆浆被猛然加快速度的王槐撞得措手不及,当王槐压下身子的时候,就会用体重压到唐豆浆。唐豆浆丰满的巨乳被操到不停晃动,叫声从一开始的喘息变成了大声的呻吟。“好、好舒服,槐,你慢点啊啊槐……” 满长青就在隔壁,红着脸,躲在被子里。难受,但又有点兴奋。唐豆浆的呻吟中,夹杂着王槐的喘息声。那几声喘息对满长青来说就是最催情的春药。 王槐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他了……满长青寂寞地把手探进自己的睡袍,轻轻拨弄自己的肉棒。满长青躲在被子里,不久手上就一片濡湿。 不够……他好想要王槐摸他,好想要王槐抱抱他,像以前那样……满长青慌乱地自慰,似乎下一秒他的心思就会被发觉。如磨一般的黑暗中,他胡乱地抚弄了很久,才射出来。手上的汁液粘稠,带着让他难堪的情欲冷下的气息。又过了一会,隔壁的声音才停止。 满长青尴尬地缩在被子里,手上是自己的精液。如果他此刻出去,一定会被谁发现,那时候他的一切解释都会被身体的表现出卖。等到王槐和唐豆浆都睡下了,满长青才摸黑出去洗手,再回到床上,夹着被子睡着。 【作家想说的话:】 求推荐票,送槐哥出道(?) 第四十九章 女友大学校友竟是绿茶,槐哥无奈进恐怖副本 章节编号:6341528 一段时间过去,三人的同居生活还算过得比较安稳。 “啊——满长青,你又不穿裤子了!”王槐扶着额头,揽过唐豆浆,“豆浆,不要看……” 满长青习惯不穿裤子睡,只穿条睡袍。醒来后,又是习惯性地光着屁股做早餐,所以时不时会出现这样诡异的场景。他两条大腿赤条条地在客厅里晃,唐豆浆见了几次也就习惯了,她看满长青似乎是真的不太在意这些。而且仔细看来,满长青的体态是确实优美,身段修长,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满长青比一开始的拘谨也放松不少。唐豆浆和满长青的相处模式,更像是关系亲密的朋友。两人都是没什么心机的类型,日常里对话互动也十分轻松。 “没关系的啦,都习惯了,长青舒服就让他这样呗。” 唐豆浆揽过王槐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吧唧一口。“我也可以这么穿哦。” 王槐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别和他一起胡闹。” 满长青自然而然地坐在王槐身旁的位置,张着腿,一根肉棒就这么软软地从凳子边垂下来。深红色的睡袍盖住一大半,王槐只要低头还是能隐约看到那里的肉感。 唐豆浆咬着满长青做的烤三明治,眼神不自觉地就往满长青那里瞟。她好好奇,满长青和她一起跟王槐做的话,这个小道士会是什么反应?被盯着的满长青并没有发现唐豆浆的视线,依旧是和衣着完全不符的、端端正正地吃着早餐。 今天唐豆浆早上有课,不过只有一节,王槐把她送去之后等一节课好后就可以接回来。最近这片地区的失踪案似乎变多了,谁都需要警惕。 吃完早餐,王槐将唐豆浆送到教学楼前。唐豆浆踮起脚尖又亲了一下王槐,笑着跑开。 王槐摸摸自己的鼻子,刚想去这个学校开放式图书馆借点书看,远远就看见茉莉走过来。王槐还是记得这个女生的,最近她一直都有在给他刷免费的小礼物,所以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加上她是唐豆浆的同学,来送豆浆时这人经常在场,他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你好,王槐。”茉莉笑得很有礼貌,“你是准备去图书馆吗?” 看王槐一脸莫名,她又补了一句:“我是看你最近送完豆浆后,都会去图书馆等她……我也要去图书馆,一起去吧。” 听了这个解释,王槐也不好说什么,应了一声。茉莉这个人长得清秀,还算有几分姿色,虽然比不上唐豆浆的甜美,但也应该算小有人气。王槐记得在大学的时候这样的女生还挺受欢迎,但他觉得有点寡淡,也没太注意。 两人就这么走到图书馆,茉莉一直都温和地寻找话题,王槐是有什么答什么,不挑问题,也不提出话题。走到图书馆,王槐自然而然地找本书坐下,茉莉消失了一阵。 王槐想,这回她总该离开了吧?直男如他,都知道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应该保持距离,谁知道茉莉不但不保持距离,还主动靠上来。他是没什么兴趣,毕竟他不仅有唐豆浆,家里还有个后知后觉的满长青,三生石里还藏着金哲的故事,包里还背着金琪。就连医院里都有个白无常在等着他……老天,他是真的不想再有什么额外的交往了。 谁知道,只过了一会茉莉就抱着一本书坐到王槐对面,温柔地朝他笑了笑,就低头看书。 王槐:“……”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哭。但愿是他想多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相对而坐,直到茉莉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戳了戳王槐:“王槐,我要找一本书,你可以陪我去吗?” “你看书那么快?”王槐自认为自己看一本新书也只需要一天,这茉莉咋回事? 茉莉抬眼看王槐,声音细软:“我之前就一直在看……” “找书不能自己去找?” 茉莉也不恼,依旧是那幅文弱的样子:“我要找的书这里没有,要下到图书馆负一层的书库里才有,听说那里发生过……” 王槐一听,玩球,新副本来了。“发生过什么?凶杀案吗?” 茉莉本来微红的脸蓦然白了几分,她没想到王槐一下子想到这么诡异的  64 地方去:“是猥亵案,有一个大学女生……” “哦,猥亵啊。”王槐安心下来了,不是凶杀案就好。 “……所以,我不敢一个人下去,你陪我下去好不好?”茉莉依旧在坚持着。 王槐想了想,算了,就下去拿本书,他和一个大学女生较什么真。于是他站起身,举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下,还有一个多小时唐豆浆的课才结束:“我陪你去拿吧,你带路。” 茉莉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表现得有些雀跃。“王槐,你人真好,难怪豆浆和我们天天夸你。” “是吗?” “嗯,说你人又帅,也风趣幽默,我好羡慕她能有一个你这样的男朋友。” “哦。” 他们走到楼梯口,图书馆地下室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两人绕着楼梯往下走,王槐不觉疑惑:“这楼梯怎么这么绕?” “我、我也不知道……” 茉莉也有点被吓到,她本来只是为了让王槐下来,和王槐培养一下感情,谁知道这越往下越阴暗,她觉得事情有些失控。 周边的墙壁显然是很久没有粉刷过,墙皮一碰就能掉下来,蜘蛛网挂在楼梯扶手,轻飘飘的,似乎一吹就会粘在人身上。茉莉走着走着,手上就不知何时挂上了蜘蛛网,吓得她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反复擦拭。 但一想到前面走着的是王槐,茉莉咬咬牙,还是决定将这路走下去,多制造这样几个巧合,她就不信王槐会不对她感兴趣。 就这么往下走了几圈,直到两人连抬头都看不见入口,王槐才觉得不对劲。“你们学校的图书馆,那么深?” “对啊,挺深的……我们继续走吧。” 王槐有点不想干:“你下次叫图书管理员过来拿书,我们上去吧。” 茉莉急得连忙轻喊:“我明天就要用了,今天再不拿,就拿不急了。” 王槐心中十分无奈,又挂念着这是唐豆浆的同学,也不好因为自己的表现给唐豆浆的社交带来什么困扰,只好叹了口气:“算了,继续吧。” 幸运的是,没走多久他们就到达藏书室的门。王槐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打开的瞬间,大量的灰尘也涌出门外。王槐捂着鼻子,眯着眼睛,望向屋内微弱的灯光,和成排的书架。 不是他多心,他真的觉得这就是个副本,他就是来送的。 王槐发誓,下次他死也不和这个叫茉莉的出来到处乱跑。他一定老老实实呆在明亮的阅览室等唐豆浆。 “王槐,我怕……”茉莉悄无声息地靠近王槐,王槐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 他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我也怕。带路。” 【作家想说的话:】 不到一周,从读者推荐榜116到第27名!!27!!!然后上了耽美月榜第一百www大家给力,今天双更! 冲鸭!送槐哥上首页!红心比起来推荐票投起来! 俺们只是鬼王的搬运工,一二三,抬! ps:俺们不搞造星那一套(虽然其实看到大家说送槐哥出道还是蛮好玩的哈哈哈),关于造星立人设玩梗科普在《直男癌》里家暴那个系列应该是前三章就有,如果有机会,我再多看点书,在这一篇文里深入剖析这样的心理(直男癌那篇比较冷,我自己也知道写得比较晦涩),但是俺真的好想槐哥上首页啊,啊啊啊qvq 感谢大噶的热情支持,真滴真滴感谢 第五十章 真正的西式恐怖,地下室里狞笑小丑【推荐票双更】 章节编号:6341532 “那本书到底在哪?” “奇怪了,书库明明说在这里的啊……” 阴暗的地下室书库内,王槐有些警戒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茉莉则是一本本地对着书架号找书,可是书架上根本没有那本书。 “应该有的……” 茉莉的额头上渗出细汗,她本来只是想假装一下找不到,假装害怕,激起王槐的保护欲。 王槐根本无心去看茉莉的情况。“找不到就快些上去,让图书管理员找,说不定是放在其他地方没有登记,然后你去网上找电子版。”虽然网络上很多书的电子版其实是找不到的,但现在也只能这样,王槐看着微弱的灯光,内心就没有什么好预感。 如果遇到危险,指望金琪出来和其他实体化的什么东西大干一场,显然不太可能,他拿到的剧本应该不是打怪升级流,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升级,找到的奇珍异宝也只有金琪和一个已经没有灵力的普通小闹钟。 要说他王槐有什么战斗力,他自己第一个不信。 “王槐,感觉你好紧张,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这个地下室的环境阴暗,但茉莉也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她不太明白王槐现在谨慎的反应是因为什么。有王槐在,她还挺安心的。 王槐低头看了看茉莉的小高跟:“听我一句劝,以后少穿高跟鞋。” “啊?为什么?”茉莉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槐回复:“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容易扭到脚。” “哈哈,你真会开……”茉莉一边笑,一边去拿书架上的书看书名。这个书架有些高,她看不到上面的东西,只能用手去探。话还没说完,她的脸色忽然一变:“什么东西……” “啪嗒”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掉到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这个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手指掉到地上后还微微弯曲了一下,才静止不动。茉莉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王槐也看见了地上的这个东西。 “十秒钟之内把你的小高跟脱了!” “啊?” “快点!” 茉莉还是没反应过来,他们身后传来“嗵”的一声,然后就是书哗啦啦掉下来的声音。 王槐催促道:“快点!” 可是茉莉的双腿打颤,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行动。倒下的书架造成的烟雾后面,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愈发清晰。是一个拿着红色气球的小丑,脸上画着鲜艳的小丑妆,头顶高帽,穿着滑稽的小丑服,对着两人露出微笑。 “……”茉莉起初是哑着嗓子,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王槐此时此刻特别地想念初见唐豆浆的时候,对方即使遇到危险吓得尿失禁也能从容应对的样子,尤其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朝着面前这吓人玩意捅一刀的觉悟! 他一把捞过茉莉就跑! 还好茉莉还是能跑的,只是长长的裙子尤其不方便,大大减慢了他们奔跑的速度。王槐此时此刻简直是爆发了全部的找路属性,一下子找到地下室的门,然后猛得一踹,门顺利打开。  65 “奇怪,这回不锁我了?” 王槐也没有时间去多想,拽着茉莉就往上走。小丑并没有追上来。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一楼,都是灰头土脸的。王槐还好,茉莉已经受不了了。这个时候,图书管理员走了过来:“你们刚刚下去了吗?” “你们的地下室里……” 王槐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图书管理员见状,连忙说道: “这是我们社员在拍恐怖电影做毕业设计,你们自己下去了,我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王槐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皮肤都放松下来。身旁的茉莉已经有些恍惚,王槐只能和唐豆浆发了个短信,让她下课后来安抚一下茉莉,并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直到唐豆浆过来后,礼节性地安抚了一下茉莉,就紧紧抱着王槐,一时间也不愿意松手。她知道对于王槐来说一个真正的、没有安全措施的恐怖场景意味着什么。这也是她愿意和满长青好好相处的一个重要因素。 她更希望王槐安全。 还好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茉莉在王槐带唐豆浆走之前,拼命地挤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对不起啊,王槐。” “没多大事,你别放在心上。”王槐还是不怎么介意,能活下来对他来说就已经不错了。至于其他的,他还真不咋在意。 “我感觉我有点没用,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吓傻……”茉莉自嘲地说。换作其他人,可能会说:没事,你有人保护。但王槐是谁?他只喜欢唐豆浆那种干脆利落的作战方式,对弱不禁风的茉莉一点好感都没有。这种队友带进副本,妥妥的被坑死,还好这只是个假的恐怖小丑。 王槐没什么诚意地草草回复几句,就牵着唐豆浆的手回家了。 进家门后,唐豆浆松开发圈,让长发披在身上,问:“你有没有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有点,我觉得她带我下去是故意的。还好,不是故意害我。”王槐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我感觉她好像是有点喜欢你。”唐豆浆转身进了厨房,小道士正在里面洗菜,这回倒是好好地穿了裤子。 唐豆浆自然而然地和满长青交接工作,也开始准备饭菜。 “额,我看她是你同学,也不好和她说什么。你有什么办法吗?” 唐豆浆看向在一旁看似认真洗菜的满长青,看到满长青虽然一幅专注的样子,其实很明显是在关注他们的对话。感觉到唐豆浆的视线,切菜的手更用力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唐豆浆笑了一下,带着几分俏皮。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趁王槐走开的当儿,问满长青:“满长青,待会我去找你,咱们谈些事情。” “是关于做饭的吗?”满长青带着一副茫然的表情。 “是关于王槐的啦。” 唐豆浆能很明显地看到满长青握着刀的手震了一下。满长青有些紧张地问:“几、几点?” 唐豆浆笑得一脸狡猾:“等王槐直播的时候,咱们就说。” 到时间后,满长青端正坐着,看着唐豆浆摸到他的房间,手里抱着一包衣服。“这是什么?” 唐豆浆拆开包装衣服的塑料袋,从里面抖出一件制服上衣,然后又从里面抖出一件……超短裙? 满长青一脸懵逼地看着唐豆浆把这两个东西推到他面前,她问:“你喜欢王槐吗?” “……不喜欢。” “没必要太顾忌我的身份,和我说实话。” “喜欢……我喜欢他。”小道士的眉目一下变得难过起来,嘴唇瘪瘪的,两只大眼睛也黯淡下来。他原先还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直到唐豆浆来到他们身边,他才知道,这种感情原来叫喜欢。 和王槐抱抱身体像会过电,太久不触碰他就会变得很失落。早上不穿裤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晚上想对方想到太晚,早上挂念着早餐又没有注意。这一切早就成为习惯,他太难改。想掉眼泪,可是这样会显得太刻意,于是眼泪在满长青眼中打转。 “诶诶,我不是欺负你。”唐豆浆连忙上前,轻声说,“你也想和他在一起吧,我可以帮你们。” “为什么?”满长青眨眨眼,十分不解,“可是你不是会吃醋……” 唐豆浆笑着摇摇头,“我是会吃醋,可是……怎么说呢。我也知道这样风险太大了,但是……你是受对吧?” 在满长青茫然的眼神中,唐豆浆一只手围成一个圈,右手比了一个插入的手势。满长青的脸一下红了:“啊这这这……” 唐豆浆拍了一下满长青:“天天裸奔的人不要装纯情了啦!” 又转变了一幅表情:“我还蛮好奇你和他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所以……” “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吧。”满长青吐槽道。每次到客厅,唐豆浆都只会看桌子上的法器和仙座,根本就不是馋他身子。“你的视线明明都在法器身上。” 唐豆浆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被你发现了啊。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但是他真的给人一种时刻能陷入危险的感觉。你有能力,所以和他走近一些也好,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关系出现裂痕。……不过,让你们保持这个关系,可能也确实是我的恶趣味……” 满长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还是不太明白唐豆浆的脑回路,但是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唐豆浆拍了拍两人面前的制服。 “所以,过几天,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穿女装。” “啊?” 【作家想说的话:】 图书馆地下室的小丑这段致敬《小丑回魂》。 随口一提,我觉得我和horrorporn导演是精神上的至交,那个系列真的很好地表达了我想看的东西……什么时候出个小丑? 求推荐票,给你们看小道士女装(有图,俺画的) 第五十一章 惨遭校友抢槐哥,豆浆美女联合女装小道士直播手撕绿茶【原创插图:满长青 【作家想说的话:】 金总是大老婆,前五十五章是为了巩固后宫关系的哈。 五十五章过后也开始收雷达仁了。 求推荐票呀!下一章就是三人贴贴www ? “豆浆是主播,是不是每天都很忙啊,我去看了她的直播,她会唱歌给观众听,我看她很受欢迎的样子,好羡慕啊……” “那你也去唱。” “我会害羞的,不太好意思在那么多男生面前……” “那别唱。” 王槐简直不胜其烦,在图书馆看书就好好看书,非要用一幅晚间催眠的语气和语调  66 跟他小声说话,这个茉莉是不是大脑机能和常人不太一样? 唐豆浆的声音甜是甜,那也是正常人的音调,不是刻意压着个嗓子和他说话。茉莉正饶有兴致地坐在他旁边,几次他等唐豆浆的时候都是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茉莉才是他女朋友。不过他也和唐豆浆说明白了,他对茉莉根本没有兴趣,得到的答复是他等着就好。那他也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女人,就等着看看。 王槐看了下手表,也快到唐豆浆下课的时候了,就起身去还书。茉莉连忙也站起来紧紧跟着:“你是用手表看时间的,真好,我看那些用手机看时间的,总觉得他们看书不太能专心……” 换作其他人,这话说不定还有些用处,王槐却只是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吧,阿sir,这也能吹?” 忽然,有一个身形高挑的女生走到王槐身旁,拿过了王槐身旁书架上的一本书。看了一眼书名,不感兴趣似的又将他放了回去,然后开始挑挑拣拣。 王槐不知怎的有些在意,但还是走出图书馆的门。 唐豆浆背着包,蹬蹬蹬地小跑过来,一过来就揽着王槐的手,开了直播:“槐,今天我们在学校直播。” “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在学校?”王槐笑着揉了揉唐豆浆的头发。 唐豆浆笑道:“这不是有特邀嘉宾嘛。” “特邀嘉宾?”王槐正疑惑着,远远见图书馆里出来一个人。黑色头发,日本女高中生的制服,短裙对这个人来说实在有些短,还有勒到大腿根部的长筒袜……随着这个人低头走近,王槐眼睛嘴巴一起张大:“啊这……” 满长青还未走到王槐面前,就已经脸色通红。唐豆浆还特意给他化了妆,让他的打扮不那么突兀。事实证明效果不错,刚刚在图书馆内,王槐甚至都没发现他。 唐豆浆举起自拍杆:“观众大老爷们下午好!今天也是和槐哥一起直播的日子!” 随即,她话锋一转:“另外,槐哥直播间的常客也会出现,大家猜猜是谁呢?” 镜头对准低着头的满长青。满长青小声问王槐:“我穿成这样很奇怪吧?” “她的主意?把你打扮成这样?” 王槐看满长青因为制服太短露出的雪白腰肢。如奶油般的一抹白,不用思索都知道那处甜而柔软。 直播间里立刻有人认出来:“小道士?” “小道士女装啦!” “我的朋友说他又可以了” “我的弟弟也说他…” “先拷走前面的” 这个时候,有男人走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满长青。视线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才走开。满长青的双腿是普通女生难以企及的笔直,胯部也稍宽,显得腰偏窄。纠结地弓着腰低着头的样子,又和稍显露骨的打扮出现奇妙的反差。 但从哪个角度上来看,又确确实实是个合格的高挑美女。 对唐豆浆来说很合身的衣服,对满长青来说也很“合身”。 用那种眼神看向满长青的男人,还不止一个两个。这是所开放性大学,会有社会上的人进来,王槐就是其中一个。 满长青无知无觉地被那群男人窥伺。王槐的眼神有些变化,唐豆浆一看有戏,连忙用视线示意,在满长青身上展示了一个用手搂紧的动作,然后又看了看茉莉。 王槐立刻心领神会,顺势脱下外套搭在满长青身上,帮他裹紧,靠近满长青耳边:“不适合你,以后别穿。” “哦。” 满长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但是被王槐揽着又很舒服。他一开口,茉莉就立刻认识到这被王槐搂在怀里的是个男人。 唐豆浆笑眯眯地看着直播间里刷爆的弹幕,说:“对,这就是小道士哦。和我们同居的室友,是不是超可爱?是男孩子哦。” “超可爱的!!!” “三粉来了!!豆浆槐哥青青贴贴!!” “啊我死了真的” “小道士看上去好紧张,是第一次女装吗” “没关系,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前面的你是想多看几次才这么说的吗” 站在一旁的茉莉,眼神有些奇怪。她能看出王槐和那个人之间不太一样的火花,相比之下,王槐对她不冷不淡的态度就已经明确表明他对自己不感冒。起先她还以为是王槐只在意唐豆浆…… “而这位,就是我的同学,茉莉。”唐豆浆笑吟吟地把镜头转向茉莉,“每次王槐等我的时候,她都会待在王槐身边呢,真的超级贴心。” 弹幕怎么可能听不出什么,画风一下就变了。 “这个就……” “这不就是最近的……” “额” 茉莉的脸更加失了血色。 王槐揽着满长青,被他揽在怀中的人也不知道躲,傻傻地任由他碰着。王槐眼中有压抑不下的欲念。“以后别穿太短的裙子出来……” “好。” “你的道袍不是挺好看的吗?” “……” “总之我们先回家,你换回去。” “嗯。” 是演的还是真心?王槐已经分不清了。手下的人似乎在蒸腾着热气。 满长青乖顺地任由王槐拉着他回去,唐豆浆打了个响指:“那今天的彩蛋就到这里,我们日常直播时间再见!”在观众的一片哀嚎声中,唐豆浆关闭直播。 精明如茉莉,早已脸色苍白。原来王槐对她不感兴趣,根本就不是因为他难以攻略…… 而是实践已经证明,他连男生都要,就是确确实实看不上她! 她看见那个被王槐揽在怀里的男人早已脸色通红,王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唐豆浆更不可能不明白。他们只是纯粹的、确确实实的,不欢迎她。 认识到这一点的茉莉找了个理由,匆匆跑走。唐豆浆悄悄往满长青那比了个大拇指,满长青早已神志恍惚,满身都是王槐外套的温度,王槐的气味就在身边,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久违的触碰让他幸福得快要晕过去。 回到家后,满长青还沉浸在幸福的恍惚中,穿着日本女高中生制服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他看王槐的脸黑了,但也是大半个月第一次和他有身体接触,这让满长青有些拿不定主意。 如往常一般,几人整理好日常琐事后,王槐躺在床上,身边是又摸过来的唐豆浆。 “槐,你喜欢长青,对不对?” 唐豆浆被他揽在怀里,胸脯软软地贴着他,王槐思考了一下:“挺喜欢的,不过……” “那我给你个惊喜。” 唐豆浆爬起来,拿出准备好的绸带,将王槐的眼睛蒙上。她看着 67 身下的王槐,半眯起眼,不自觉地贴近了些。 “?”王槐能感受到唐豆浆拂在他耳边的呼吸,有些暖。“你想干啥。” “干坏事呀。”唐豆浆美美地给王槐脸上的丝绸打了个结,便挥挥手,让躲在门边的满长青进来。 王槐已经隐约感觉到什么:“满长青在门外,对不对?” “呃……”唐豆浆朝满长青使了个颜色。让他伺机而动,换句话来说,就是暂时先不要进来。 满长青踩着柔软的白色丝袜,脚顿在离门十几厘米的地方。他默然拽着短裙的边缘,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自尊的遮羞布也延展一些,遮住他无处安放的羞耻心。他几乎与呼吸隔离,直到王槐的审判之前,他都不可能再和空气接触。 “问你话呢。”王槐捏了一下唐豆浆弹软的屁股肉。 “哎哟,疼。”唐豆浆扭了扭腰,“是啊,是他。”她不由得也有些呼吸发紧。 “哎……“王槐叹了口气,满长青的焦灼也随着王槐语言的尾音无限拉长。终究,王槐还是妥协给了唐豆浆和满长青两个鬼灵精。 “进来吧。” 第五十二章 3p,男女二人共饲夫,道士女装,膝头顶弄,多洞齐插,触手检查 【作家想说的话:】 俺感觉俺也没什么想说的,在没什么想说的情况下要推荐票是不是有点突兀? 二维码是俺滴qq群,群里会发我的一些画(的文件版本),还可以一起唠嗑。 新加群问题:槐哥最擅长做的食物是? ? 王槐此刻被绸带蒙上眼,眼前便只能看到微弱的白光,除此之外还能感受到身上唐豆浆的臀肉压着自己大腿,柔软的肌肤有些滚烫。唐豆浆慢慢悠悠地把自己睡裤和内裤的边沿褪到膝盖以下,然后一脚踢到床边。 她看满长青还是一副踌躇不敢往前的模样,索性也不等了,满长青不主动,她还乐得一个人吃独食。于是她摆开双腿,两瓣大肉唇就软软含住王槐一边膝盖。膝盖骨顶着她的阴蒂,带来一阵麻意。她身下的王槐显然也知道这点,慢慢挪着膝盖,去弄她身下那颗已经充血鼓胀起来的肉豆子。 “嗯……”唐豆浆柔润的大腿肉去夹王槐,手撑在王槐身旁,用胸乳去蹭王槐,于是两坨软度惊人的肉泡在王槐面前蹭着,王槐一开始是感觉眼前一片发暗,然后感受到唐豆浆那怼在脸上的柔软奶子,早已挺立的奶头时不时地拂过他的面颊,搔得他心头发痒。 唐豆浆抬头再看时,满长青也已经坐到床上,他一身制服,大截腰肢露在外面。他没有明显的腹肌,但是有马甲线。可惜王槐此刻看不到。王槐只感受到另一双腿也搭上来,满长青的身子软得像摊水,滑过王槐的肌肤,最终也停留在王槐的膝头。两颗肉蛋子挤在肉体之间。他摇起身子,笨拙地学着唐豆浆调情的功夫,舒服得想落下泪来。制服裙也搭在王槐腿上,已经在裆部支起一个帐篷。 他羡慕地望着唐豆浆去用两只天然优势的大奶子去弄王槐的背影,揽起自己的衣服,去弄那两颗豆子,还用双手拢住胸肉两侧,用力挤了挤,没胸,挤也挤不出来。如果唐豆浆那满到惊人的奶子肉能分他一些就好了。 唐豆浆用奶子去逗王槐时,揭下王槐的睡裤。一根尺寸客观的肉棒就这么直挺挺地从裤子里头弹出来,骄傲地昂扬着。满长青看着那肉棒投下来的阴影,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动,唐豆浆才是正牌女友,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唐豆浆自然地五指拢起去包裹住那根肉棒,另五指握住了满长青的手。 于是王槐能感受到两只完全不同的手抚弄自己的阴茎,手法粗糙,显然都不是很熟练。但是……就因为毫无章法,刺激得也来得没有规律。王槐一下没忍住,险些直接泄气。 “嗯……” 他干脆伸出手,一手揽住一个,先去寻唐豆浆的唇肉。唐豆浆知道王槐探脖子什么意思,自然而然地就迎上去,两人唇舌交缠发出啧啧的吮吸声。王槐的手也没废,自然而然地会往下摸。唐豆浆细软,满长青有韧劲。仅仅凭腰他就能认出两人。 借着看不见,王槐更加无所顾虑。他能感觉到满长青似乎穿了点什么,往下一摸,似乎是百褶裙一类的东西。满长青被摸得蜷起身子,小腹失了节奏般一鼓一缩。再往下,是丝袜的柔滑质感,能摸到被丝袜边沿勒出弧度的肉。满长青只感觉到王槐用手指拉开自己的丝袜,然后啪地一下弹开。 “呜!干嘛弹我袜子……”满长青吃痛得叫了一声,撒娇一样去抓住王槐的手,揉啊揉。没几下就被王槐攥着搓弄,然后软软地垂下来,王槐的手得到解脱,继续在黑暗中探索。隐约中,听见唐豆浆几声轻笑。裙摆下就是小道士软软的卵蛋和已经挺起来的鸡巴,手感有些软弹,不过还是卵蛋手感更好,王槐就慢慢地捏着把玩。 “呜呜……嗯……“满长青就坐在王槐膝上,挺起腰让王槐玩。王槐一只手逗满长青,另一只手直接趁着唐豆浆不注意揭下自己脸上的绸带,慢慢适应后睁开眼,看到的是面前两个人动情的模样。唐豆浆的睫毛长而浓密,就算素颜也很是好看。近在王槐的眼前,就更有了一番风味。 揭下绸带后,王槐加深与唐豆浆的这个吻。 “哈……呜……”唐豆浆刚能松口气,又被含入唇舌,她仰着头迎合王槐,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到挺立的奶子上。 她再睁开眼时,看见王槐已经在望着她,心头一颤,阴蒂附近透了一层水,濡到王槐膝上。 王槐撸了两下自己已经硬直的鸡巴,笑道:“你们谁先来?” 满长青和唐豆浆对视了一眼,前者有些怯,后者就主动拉着他坐到王槐腰上。满长青两片屁股肉含着王槐的鸡巴,然后唐豆浆扶着王槐的鸡巴,让满长青慢慢坐下去。“嘶……”满长青有些吃痛,不过还能忍受。 唐豆浆的手指探入自己的阴道抠挖,几股淫水顺着指缝滴下来。王槐看了一眼,就伸出手去,指朝上,唐豆浆挖开自己的阴道口自动把王槐指头含进去,湿热的穴内吮着王槐。 王槐慢慢向上挺腰,满长青就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他半截鸡巴已经进了满长青的小穴,能感受到内壁夹着他鸡巴。满长青银色的发披散下来,手脚腕处小铃铛丁零作响。王槐另一只手探入满长青制服内,慢慢往上拱,去揉弄小小的乳粒。触感很肉。 “呜噫!” 满长青知道王槐的姿势不好动作,就自己动起来,抬起身又坐下,吞吞吐吐,像在享用棒棒糖。 这头是被操得弯起腰的满长青,那头是在王槐面前  68 将穴对敞开的唐豆浆。王槐的手指能顶到唐豆浆的手指和穴肉,王槐将手指伸进去,换来唐豆浆低声的喘息。 “先起来,换个姿势,我不好动作。”夺回控制权后,王槐索性让两人都先起身。满长青恋恋不舍地吐出王槐的性器,两人先是挪到一边,然后王槐起身后,再压着对方的脖子,让他们都趴在床上。 两个鲜嫩的臀部,沾着滑嫩的水就这么举在王槐面前。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王槐不知道怎么地想到这句话,有点想笑。鸡巴先是滑过唐豆浆的臀缝,在微微鼓起突出的小阴唇那浅浅戳弄了一下。唐豆浆挺起屁股去迎,王槐就用龟头浅浅进入,然后退出。 唐豆浆的腰愈发塌了,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王槐再把腰挺进去,动作一下加快了。一时间,啪啪啪的响声在屋子里响起。 “呜呜、呜哇啊……!”唐豆浆爽到奶子夹在胸腔与被单间晃,猛地抓住满长青的手。一脸懵逼的满长青知道唐豆浆是被操弄了,也不顾唐豆浆,自顾自地撸动自己的鸡巴,轻往下扯,试图去寻求快感。 王槐弄了好一会唐豆浆,唐豆浆的整个人都缓缓地往下塌。他射了一次退出时,精液与她穴内的淫液牵扯着,拉出一道长线。唐豆浆整个人都张开腿趴在床上,臀肉因为战栗,像一块奶白果冻微微抖动,已经被操红的穴含着白汁,不停发颤。 王槐再去操满长青。唐豆浆因为被操完了,干脆拉着满长青一起下水。她拽着满长青,把他揽到自己怀里。于是在王槐眼下,就是两个美人,一个被他操过的,一个张开腿正在被他操的,浑身油亮纠缠在一起。满长青嗵红着脸也轻轻伸手扶住唐豆浆,然后开始接受王槐新一轮的猛攻。 一开始王槐还是缓缓挺腰进入,后来速度越来越快。 “啊啊啊啊呃,槐,呃,呜呜……!咕呜!”满长青被操得头不停晃动,眼泪口水都甩出来了,反射性地想要蜷起身子,又被唐豆浆压着起不来,只能在那疯狂摆动自己的头,白眼都有点往上翻。 几轮猛攻过后,王槐也射进满长青的穴肉里。他自己也是大汗淋漓。 然后他发现,还没完。他的下半身,正在缓慢地变化成一堆触手。满长青一睁眼,看到那堆触手,脸刷的一下白了,他上次实在是被折腾得太惨。唐豆浆反应就不一样,殷勤地去亲吻那触手。几根触手探入她的口腔戏弄。 “姆……” 其他的触手通过下身的肉穴,缓缓探入两人体内,逡巡了一圈。 王槐能看到两人肚子内触手的痕迹。两人的小腹现在已经有明显的弧度,显然有别于赘肉,那是很完美的弧度。他能感觉到两人的身体内都有卵,也很明确地知道,他这是在探查卵的质量。 触手挤爆了几个卵之后,粘稠的汁液就从他们的肉穴里流出来。触手们再往里排了卵,才结束。 第五十三章 槐哥竟成夜游神,深夜外出,水坝小屋,竟有人猎奇直播? 王槐现在很慌。 很慌的那种很慌。 首先,他不知道自己到这个荒郊野外到底是为了什么。其次,他身上还穿着睡衣。 他明明记得今天晚上他就是正常直播完,下播后就回屋睡觉了。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举目四顾,夜黑风高,除了蝉鸣和偶尔的鸟叫,什么都没有。不对。王槐继续看。有个单间的破屋子,这里是在一个水坝旁边。而他脚边,就是奔涌的水流。哗啦啦的水让王槐吓得直接走上岸,直到离水流一定距离他才安心。 现在他的对岸是个……破屋子。真的很破,恐怖片标配的那种破。王槐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去为好。说不定里面住着个流浪汉什么的,那才是真正的战斗力。 虽然是夏天,但毕竟是晚上。王槐还是有些冷,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掏出一部手机,打开,是他自己的,上面显示凌晨一点五十分。 “这么晚?我这是梦游出来的吗?” 王槐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其他的不说,这幢似乎在嘎吱作响的小屋,就该让他警戒一阵。这个时间,正是不那么好的时候,虽说人都觉得正午阴气最重,但那时候都是大太阳,有什么东西早都被晒跑了。而此刻,他在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的情况下,一个人穿着睡衣走在外面,怎么说听上去都感觉很恐怖。 他开了手机定位,自己走了回去。回家后倒头就睡。 ……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王槐头痛地环顾四周。他上次以为这只是个梦,手机又没开计步器,就也没太注意。结果一觉醒来,又到了这么个地方。他又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一点四十七分,和上次差不多的时间。 依旧是鸟叫,蝉鸣,天很黑,似乎上次走回去的时候计算了一下时间,后期他直接骑着共享单车回去的。这里离他家还不算很近,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 王槐回去后准备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是不是有夜游症。家里两个大活人,一个都没发现他悄悄爬起来走了那么远,该是何等恐怖?满长青还好,他毕竟是驱鬼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唐豆浆虽然也很猛,但如果深夜忽然看到他闭着眼睛走出去估计也会不好受。 他的脚旁,还是哗哗作响的水流。不同的是,上次那夜还是黑灯瞎火的小屋,此刻似乎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铺洒到附近的地上。小屋的门窗紧闭,只能透过半透明窗户透出的光来观测。即使是在对岸,也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王槐丝毫不想和这小屋沾染上什么联系。开了定位器,抬脚就走。只不过这回留了个心眼。 那小屋的门,直到他走了很远,消失在他视线之外,也没有打开。似乎只是一个伫立的雕塑物。 天亮后,王槐就去医院检查。万幸,医院里没有白无常的身影。王槐随口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对方出差了。拿到的检测结果初步显示他确实有梦游症,但暂时无法根治,王槐索性把全套检查做完,诊断结果显示他还挺健康。 梦游属于心理类疾病,王槐知道一切心理类疾病都挺难搞,所以他也摸不准。 这一切都让王槐摸不着头脑,就回家跟满长青说了,也让唐豆浆注意着些。于是,这样的情况消停了几日。满长青也一样搞不清楚状况,似乎是跑去问笔记本里的金琪,得到的答案是,王槐是自己出去的。根本没法解决。 但是几天后,王槐再一次出现在了那个地方。他简直有些崩溃,还好这样的情况不是三天两头出现,而是隔几天才出现一次,要不然他的精神肯定吃不消。梦游症多见于  69 儿童,王槐过去二十几年根本没有梦游,最近压力也不是很大,突然出现的梦游症,让他实在是脑热。 王槐下意识地往口袋里一摸,完了,这回没带手机。 他明明睡前还注意把手机放进口袋,就是为了避免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结果现在,你告诉我手机没了?王槐简直是要怀疑是他走在路上被别人抢了。 没带手机,回去都难办。王槐就是个不认路的,没有导航的情况下在外面跟直接失踪没有什么区别。王槐叹了一口气,走到岸边。这回,那个小屋没有亮灯。王槐望向对岸,依稀还可以看到本市最高的那座大楼,还能看到亮起的灯。他隐约记得,金哲就在里面工作。 或许他大老远跑出来就是为了找金哲?王槐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但这回没有手机,又着实让他苦恼了一阵。 没有手机,就意味着没法回家。 王槐做出了一个胆大的决定:先去找金哲,其他的白天再说。这次是他准备不充分,下次他出来直接记熟路线,没手机也能走回去。 可是对岸就是那座小屋。 如果他要走过去,那他第一时间面对的就是那个小屋。王槐吸了一口气,决定先走着再说。这大半夜的,走到路中间说不定就有人了。可惜,即使有人,他人也不可能把手机借给他,毕竟这世界上,陌生人总是那么“不可信”。 王槐忽然就想起金哲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仍然能无条件地信任他。这种信任更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多年的、家人一般的信任。王槐忽然想起鬼屋的那个场景,金哲一身嫁衣,很美。 王槐甩甩头,逼迫自己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清醒。大坝下水流依旧在哗哗流着,王槐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脚下的动静。 忽然,一大片深色的污渍出现在脚下…… 王槐定睛一看。 ……血? 还是深红色的油漆?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血? 王槐一抬头,面前的景象差点让他摔下大坝,还好他反应迅速,一下站稳了。 一个矮瘦的女人,左手拿着一部手机,手机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阴森可怖。她一边对着手机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似乎是在直播。 那女人似乎是没看到他,王槐就这么惊悚地一步步往后退,对应的是这个女人一步步往前走。王槐索性直接小步躲开她,往下看了一眼。 血,满地的血。还散发着血腥味,就是从这个女人的手腕上延伸下来的。不仅是手腕,还有身上。 什么样的人,才会以伤害自己为直播内容?王槐顿时觉得腹中一阵不适,正想走开,那女人却猛然转过身,内凹的眼直直地盯着他笑:“你长得挺帅的……” “啊!” 王槐脑子一热,撒腿就跑。 也不管后面是个什么情景,一路狂奔。他跑步一直可以,平常也有在练习。直到他穿着拖鞋睡衣一路狂奔到金哲那幢大楼的前台,前台的姑娘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先生,您……” 王槐正想说话,就听见杨桃的声音:“这是金总的熟人,应该是有事来找他,跟我上来吧。” 【作家想说的话:】 一般人碰到那么多事应该已经疯得差不多了 第五十四章 槐哥凌晨作客金哲办公室,夜半梦游的目的竟然是…… “你们金总还没睡吗?还在办公室?” 王槐刚刚只是被吓到了,所以一咕溜就跑到金哲的大楼,但这都是本能反应,他也不知道金哲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是,金总自从他弟弟出事之后,就基本没有回过家。”杨桃按下电梯的按钮,宽敞明亮的电梯缓缓升起,楼层数渐次升高。 王槐想想也是。本来是两个人的居所,却被塞入了惨烈的回忆。金哲回家后看见自己弟弟生活过的痕迹,很难不睹物思情。不过他和金哲同居的那几天,金哲似乎也比较安稳……说起来,对方似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养成了熬夜的习惯。 电梯到了,王槐随着杨桃走出电梯,这一层很是宽敞,显然一层都是金哲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陈设很是简约,似乎一切都只是为了办公而设计的。王槐第一眼就能看到金哲的身影,就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 简约的线条和大的灰色块,衬得金哲身段修长姿态优雅。但也正是这样,更显得他在巨大的环境下形单影只。他端正坐姿,正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王槐注意到对方的键盘是那种没声的,而他自己更喜欢那种能发出声响的键盘,所以都会挑着机械键盘买,有时还会自己组装一下。 金哲显得十分专注,杨桃先是轻咳一声,然后说:“金总,王槐来了。” 金哲的手指停止动作,他抬起头来,脸色平稳。然后站起身来,王槐连忙说:“你不用起来,我就是……晚上梦游出来迷路了,然后想找个地方睡。” 金哲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不知为何,王槐居然觉得他在压抑自己的笑意。不过这实在是太晚了。 “我的天,你一直都这么熬夜的吗?”王槐走上前去,去看金哲的电脑桌,密密麻麻的代码,王槐自认为不算个合格的理科生,这些代码看得他有些眼花。 “这是什么?” “玫瑰小镇的游戏数据。” “对了,你上次和我说的……玫瑰小镇,那是什么地方?” “亚罗湾小镇。” 王槐摸了摸后脑勺,没怎么听过,但是好像又有印象……对了,“就是那个叫徐霞的要去的地方吧?我看好像到处都能刷出他。”刷得他不胜其烦,到处都是那个人。 “那个地方四面环海,只有一座桥,到时候估计就会封上,为了拍摄。我也会过去。”金哲用手指点着桌面。 “和那个人有关系吗?” 金哲若有所思:“没有关系,但是太巧了。” “满长青说那个人身上有……不好的气息,嗯……”王槐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说金哲会不会听进去,他也拿捏不准自己的话语在金哲心中的位置。 “我会小心的。”金哲笑了。他一笑煞是好看,但与满长青那种偏中性的美又不一样。他的笑好像是万兽之王却为你展颜,现实中,确实也是这样。王槐的心在打鼓。 “你困了吧,房内有软床,你可以去睡。” “那你呢?” “我在桌子上凑合一夜就好……”金哲示意他面前的桌子给王槐。只听得王槐急忙说:“那不行,你是这里的主人,我才是客。” “你在,你就是主人。”金哲小声说了一句,王槐却没听清:“什么?” 金哲又说道:  70 “那你睡床上,我借着被子打个地铺,你不是说你梦游?这样我也好知道,你睡得也安心。” 一说到梦游,王槐就心里犯寒。他确实也怕了,不敢再跑去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金哲在床下确实也挺好的。他说:“好吧,那谢谢了。”他借金哲手机给唐豆浆和满长青都发了信息,就去睡。 王槐睡下后,金哲又回到电脑前,继续打字。过了半个小时,他起身走入内室,看着王槐的睡颜。 黑暗中,王槐的睡颜看不清晰。金哲把脚步放轻,为的就是不吵醒王槐,走到床前,他缓缓跪下,近距离默默地看着王槐的脸,沉思了一会,还是默然睡下。 王槐是在金哲办公室醒来的。一开始睁眼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王槐还很懵逼。他坐在床上慢慢想,才想起来自己是昨晚跑到金哲办公室,实在太累才睡着。出了内室的门,门外就是正在办公的金哲。有几个员工似乎是给金哲送资料的,刚要退出,看到从内室出来的穿着睡衣的王槐,眼神一变,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匆匆进电梯。 王槐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金大总裁要被怀疑是弯的了。 金哲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拿过桌子上的洗漱用具,递给王槐。在王槐接过的时候说:“都是让杨桃买来的全新的。” “谢谢。”王槐道谢。进洗手间去洗漱出来后,精致的早点就已经摆在办公桌旁的移动餐架上。 然后他听见金哲说:“我已经吃过了。”言下之意,这些都是他的。 王槐简直不能用语言感谢,道谢后就开吃。然后就在旁边围观金哲的工作,金哲也不避讳被他看,等王槐吃完一问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 “完蛋,还要送豆浆去学校……!” 金哲摆摆手机:“她让我和你说,她已经自己过去了,让你好好休息。” 王槐总算松一口气,借金哲的衣服穿下。金哲比他高,但衣服不知为何意外地合身。王槐回家后,小道士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王槐刚拿起电话,就是雷达仁的几通电话,约他去见面。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那个时候王槐都不在家,于是王槐和雷达仁约了个时间,接完唐豆浆后就去。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就定了个小咖啡馆。等他到的时候,雷达仁已经坐在那里。雷达仁见到王槐,下意识亲切地笑:“王槐啊……” “雷哥,你说正事吧,为啥突然叫我来?”王槐在雷达仁对面坐下,雷达仁难得穿便服,只是利落的短袖长裤也显得他身姿高大,背脊挺直,雷达仁说:“王槐,我这次让你出来,还让你选地方,就是为了……你不要紧张,有什么跟我说就行。” 啥玩意?王槐这么一听,反而有点紧张:“雷哥,你说,我有问必答。” “今天……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出去了?” “对。” “监控里看到你的身影了,然后……就是,你到的那条路,有没有什么人?” “有,雷哥,我跟你说,可吓人了,有个女人好像往自己胳膊上霍霍口子,我看到血,然后她好像还要抓我,我就跑了……” “我们在水坝下游发现一具尸体,女尸,你简单描述一下她的特征。” “比我矮一个头,瘦,然后……看不清了。她手腕上的伤口很大,当时我吓坏了,没命一样往金哲那里跑。” 雷达仁思考了一下,对王槐说:“应该就是她。吓着你了,王槐小弟。” 王槐只感觉背脊发冷,他当时如果不赶紧跑,现在水坝下游漂的可能就是两具浮尸。“她……当时除我之外只有她一个人,她……” “你放心,她自己有在直播,直播间有观众能证明你跑走了。” 王槐打开手机,留言里都是关注他的人的疯狂艾特。就在一则新闻下面,还有一段录像,王槐说:“对,就是她!” 新闻还有一行配文:“当时一男子在场,尖叫后跑开。” 这一叫,生生把他的嫌疑给叫没了。王槐无奈地说:“当时我确实是挺怕的。” “危急关头,怕是人的本能嘛,你不怕现在估计也没了。”雷达仁回复。 他的关注者认出是王槐的声音,王槐为了息事宁人,只好专门发了一条,在公号里说那人不是他。不过真的熟悉王槐的声音和倒霉程度的人已经心照不宣。 “她当时是在自残,哎,为了关注度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护,直播平台很快就把她封了,之前只是小打小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凌晨忽然疯了一样把自己割那么重的伤,然后就跳下去了。” 雷达仁又说:“你还记得我和你刚认识那次吗?” 王槐一下紧张起来。“那个小女孩那次?怎么了吗?” “那三百万,追查到了大概的去向,但再让她说什么,她再也不肯。只和我说,要你过去查。不是让你去问她,而是叫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亚罗湾小镇。” 王槐心里咯噔一下。 【作家想说的话:】 问:槐哥大晚上跑出去是要干什么 答:找老婆(无慈悲) 第五十五章 前往玫瑰小镇,槐哥竟成为了……? 飞机起飞的提示音响起,王槐就坐在座位上,面前是系着安全带,微笑看着他的空姐。 这位妹妹,他是好生面熟。王槐想了一下,这不是他救下唐豆浆的时候顺道救的空姐吗?王槐上飞机的时候是稀里糊涂的,雷达仁拜托他配合查案,他也就过来了。走的时候小道士一把鼻涕一把泪,给他包里塞了不少古代的好东西,吓得他连忙制止。唐豆浆有课不能去,满长青不能轻易离开那座鬼仙。搜集资料也难以拖家带口,结果就是王槐自己一个人坐飞机过去……不对,还有个雷达仁。 不过上次需要用到小道士的时候,也只是触手伸出来的时候,现在……王槐悄悄地从裤管里伸出一根小触手,然后快速地缩回去。他现在已经暂时能控制一些触手,满长青说这是因为他的鬼气被去除了许多。这也是小道士愿意他走的原因。雷达仁说这个案子重大,但是证据太松散,难以取证,他来不来凭他的主意。 满长青去拜祖师爷的时候,只听得那三尊玉像说,这个症状去了那小镇就有机会解开,那里似乎是一些玄机暗藏的地方。满长青将这跟王槐说了,天时地利人和,再违抗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他再抬眼,空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王槐下意识缩了缩脚。 此刻没有开灯,飞机一片黑暗,这趟航班没什么人,按理来说一般的飞机都  71 是客满的,但这架飞机不知怎么人并不多,雷达仁就坐在他旁边打瞌睡,对这么美丽的空乘无动于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槐多看了两眼,换来的是空姐羞涩的微笑。 终于,飞机成功抬升。飞机上的灯是关着的,整体有些阴暗。王槐可能有点晕机,一路上脑子都迷迷瞪瞪的,一闭眼,再一睁眼,就似乎看到触手从裤管里爬出来,伸向刚想从座位上站起身的空姐…… 王槐吓得把眼睛睁大,什么都没有。空姐正解开安全带起身,到王槐身边后,稍稍弯下腰,小声说:“上次……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王槐转头去看雷达仁,对方已经睡着了,要不然他醒了反应肯定更大,雷达仁八成是记得她的。上次那案子就是她办的。不知怎么,王槐有些不好的预感,先是他梦游去寻金哲,然后是破旧老屋那女孩让他自己去找,到飞机上他又见着了空姐。几个事件串联在一起,让王槐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飞机统共要飞三个小时,王槐中午登机,下午能到附近,再坐一段路的车过桥就能到。满长青送的法器都在包里,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八成能,但如果用不到最好,至少也是满长青的一番心意。 对于满长青对他的感情,王槐没什么好说的,顺其自然。能成就能成,不能成就不能,他也不可能强制唐豆浆去接受满长青,那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越想越乱。 “哎,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别想那么多了。” 王槐准备学雷达仁,一睡到底。刚闭上眼睛,他就发现自己手上赫然出现几道红线! “?” 王槐又睁开眼睛,那红线又不存在了。 再闭眼,红线再浮现,睁眼,红线消失,闭眼,红线,睁眼,消失…… “搞我呢?”王槐摆了摆手。空姐以为是在叫她,走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事。”王槐等空乘离开,起身去卫生间,抹了把脸。打开水龙头,接水,手往脸上抹,手放下时,身旁的坐便器里赫然出现一个人头! “卧槽。”王槐下意识去看,人头又消失了。 “这飞机有问题?不对,更大的可能性是我有问题。” 飞机卫生间的空间很逼仄。自动水龙头关上后,王槐看着镜子作整理,整理好后,王槐又回到座位上,系上安全带。 空姐送来午餐,王槐吃后已经有些困意。 睡不睡? 睡。 王槐心一横,眼一闭。睡觉。 再进入的梦境,是那个水坝边。王槐站在那里,前面是絮絮叨叨介绍着自己自残的女人。那个女人似乎看不到自己,一边用小刀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一边说: “火箭,一个火箭一下……” “加个关注吧……” 安静的空间内,她的声音非常明确,和稀少的蝉鸣鸟叫混合在一起。她猫着腰,低着头,对着闪着亮光的手机屏幕,屏幕角落是不断窜出的评论。 这个梦境显得尤为真实,王槐往前,想要阻止这个女人,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呢?谁知道,他刚到这个女人的后面,弹幕刷出来的速度就猛然加快。 “什么,你说、我后面有、有……”女人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慢慢转过头,僵硬的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直到她把头转过来,紧握着手机发出一声惨叫: “鬼啊——!” 鬼?我吗?王槐莫名地靠近,那女人一边举着刀,一边慌乱地后退:“你、你别过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不是想喝我的血……”她连忙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大口子,血一下就喷出来,喷溅到地上。 “呜呜、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女人发了狂般拼命用刀在自己手腕上剜,血喷到她的脸上、身上。王槐停止往前,那女人已经退到了水坝边。手机已经被扔到一旁。 “你听我说,我不是……” 王槐刚想说话,却发现那女人猛地浑身僵硬,瞪大双眼,直直地落入水中。“噗通”一声,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留下王槐傻站在原地。 霎时间,王槐甚至根本无法分清这到底是他的梦境还是现实,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攥住了他……是他让这个女人掉下去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究竟只是个路人,还是个施暴者?他是个人,还是怪物? 水坝的水依旧哗啦啦地响着,女人将水面染成深红后连那片深红也很快被冲刷干净。王槐的面前只剩下那部手机。直播结束,直播间已被封禁,自动退出。 他拿起那个女人的手机。点了确认,自动弹出一条信息。 上面是那个,他记忆中的,纯黑色头像,没有名字的联系人。 “欢迎来到……” 王槐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他正坐在飞机座椅上。 第五十六章 带血的飞机客舱,你把头忘在卫生间了 【作家想说的话:】 梦:其实你才是鬼 槐哥: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 这是现实吗? 王槐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感觉不到痛。但这面前的一切又太过真实,他四处观望,往右望,没有人,往左望,雷达仁歪着脖子,一动不动。 王槐去探了一下雷达仁的鼻息。 没有呼吸。 “这毕竟只是个梦……”王槐告诉自己,只是个梦,所以出现什么都是正常的。上一个梦他还历历在目,那跳下水的女人……王槐叹了口气,斯人已逝。他除了为她默哀,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是梦,那上个梦里,回溯了一下一个已死的人。这个梦里,又会发生什么?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踏破平静,一步一步走近。王槐没有回头,他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染血的空乘服,衬衫那里已经完全被深红色的鲜血浸透。不断有鲜血从断头处汩汩冒出,很快就渗入到衬衫下摆。 王槐的手握紧飞机把手,手凸出明显轮廓。 “没有。” 空乘似乎没有听到这个答案,一直在等待着王槐的回复,血在奔涌。身份牌挂在断脖上,血珠在光滑的过塑牌上留不住,滑落下来,落在王槐手上。 “……谢谢,给我一杯水吧。”握着飞机把手的手更加发紧。 “好的先生。”空乘终于抬起身来,转身,再转身时,一杯装好的水放在王槐面前的小桌板上。 “请慢用。” “谢谢。” 王槐盯着面前的水,几缕头发,悄然浮上来。触手从他身下探出来,一下将水掀翻在地。落在地上的水变成鲜红色,几个长着腿的黑点爬出来。 “先生…  72 …”空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背后,“请问有什么事吗?” 王槐的手心在冒汗,声音却异常地镇定:“你们的水里有虫。你们就是这么对待顾客?你不好好解释,我就投诉。” “对不起先生。”空乘的声音听上去很抱歉,甚至有一些瑟缩。“先生,我这就去换一杯水,然后为您准备一杯新的。” 握在扶手上的手稍微卸了力道。 这鬼似乎怕他。是因为是在梦里,还是……他真的是个怪物? 一杯干净的水很快被换上来,空乘拿过拖把,拖着地上的血渍。一边拖,头上的血一边往下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判定自己拖干净的,过了一会才带着拖把离开。王槐拿过水,往下一望,确实是清澈的水。一饮而尽后,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座椅上。 怎么还没醒? 王槐站起来,拿着手机,他的手机变成了上一个梦里那女人的手机,他索性关上手机。屏幕熄灭前,他看到手机上的一条信息,不知是谁发来的。 “找到她的头,还给她。” “哎……” 王槐叹了一口气,做个梦都这么麻烦。头……他睡前似乎看到头在坐便器的坑里。他解开安全带,站起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王槐走到卫生间前推门,门开后,王槐望向坐便器。 一颗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或许也算不得多安静,头上的表情,面目圆睁,眼珠突出眼眶,本来好好的一张脸,此刻显得狰狞可怖。王槐伸出触手,抓着那颗头的头发走出卫生间,空乘正站在过道,似乎在等着他。 王槐稍稍侧过眼神:“你把头忘在卫生间了。” 他还是有点不能直视。 触手伸过去,空乘伸手接住那颗头,往自己头上安。安不上,她双手扶着头,说了一声:“谢谢。” 随即,机身一阵剧烈的颠簸。王槐猛然睁眼。乘客已经陆陆续续在下飞机,雷达仁在一旁往他手上拍:“你醒了?” “雷哥。” 王槐四处望去,这里哪有无头的空乘?两人下了飞机,在机场,王槐把自己关进卫生间,几根触手晃晃悠悠地探出头来。 “……” 把触手收回去后,王槐打开门,出去,洗脸。然后跟雷达仁一起去搭班车。 根本没有去那个地方的班车,车站的人听到他们要去的地方,都是一脸古怪。“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王槐说:“等等。” 他打开手机,里面是和金哲的聊天。金哲告诉他自己也会去亚罗湾小镇,而且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王槐很快就收到金哲的消息,正好他们也在机场。很快,王槐就坐上了金哲的车。 车一路驶向小镇。需要过一座桥,路通达宽敞,却没有什么来往车辆。下了桥,车驶向一条小路,一路上杂草愈发多,草叶很高,撞在车窗上。许久之后,才看见小镇的大门。 即使隔着大门和围墙,远远的就能看到教堂的顶部。小镇外果然是一片玫瑰园。镇里只有一家旅馆,金哲的车驶入旅馆的小停车场,和他们一起问的房间。 “只有两个房间了。”前台微笑着说。 “那就定两间。” “我和他一起。”王槐看向金哲。再转过头来时,他的面前,前台的笑容似乎带着些恐惧,这恐惧他很熟悉。就是梦境里那个无头空乘的恐惧。重心后仰的退缩。 雷达仁挠挠头,没太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看金哲也没异议,也就不再追究。 “这是你们的钥匙。” 王槐拿过钥匙,前台似乎在和王槐触碰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王槐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雷达仁的楼层在他们下一层,他则和金哲一个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空调开得有些冷。房间很干净,没什么可整理的,但是只有一张大床。金哲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去整理行李。王槐则是看着金哲的身影,若有所思。 “金哲,你吃饭了吗?” “我没有吃。”金哲一下转过身,略有些恭敬地回复。王槐坐在床上盯着他,侧着头。 金哲忽然感觉有些冷。这个眼神…… “夫君……” 他情不自禁地喊出这个熟悉的称呼,王槐却像没听到一般转过头去,打开平板电脑。“我在飞机上吃了,你没有吃就自己吃点吧,附近应该有饭店。” “是。” 出门后,金哲往门内望了一眼。王槐在看着他。金哲心下一颤,对方却没有挪开视线。 他慢慢关上门后,听到门锁开合的咔哒声,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王槐把视线转回电脑屏幕,最近他的观众都在给他投票,说是要送他出道。王槐感觉还蛮好玩的,虽然真的出道不怎么现实,但平时也能用这个话题热闹一下。网页继续往下划,一条评论出现在他眼前: “槐哥当初为什么要做恐怖直播呢?” 王槐陷入思考中。他当初做恐怖直播是为了……赚钱?那么他现在其实已经不缺钱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做恐怖直播?自从第一次做恐怖直播后,一件件奇诡的事情就在他身边不断发生,可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停止。 似乎每次遇到恐怖的事情,就属他跑得最快。可是一次次深入明明不能进去的地方的他,真的害怕吗? 王槐把头靠在床板上,叹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让他很烦躁,有些什么要呼之欲出的感觉。他没有回复那条评论。但每条评论他都会看,甚至会截下来一些比较用心的,防止平台有时候更新数据库、删除评论。 他自认为是个沦于现实的人。安安稳稳地活着,兢兢业业地工作。没什么太大成就,也不至于饿死。却一次次陷入这样的事情,深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但从来没有谁拿枪逼着他让他这样干。 他本可以避开这一切。 旅馆客房的灯稍暗,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割出一片浓墨重彩的阴影。他五官立体,那阴影便也浓浊而深刻。他身边的环境像一幅电子建模光影渲染做出来的古朴风景画,而他因为太过轮廓分明,也只剩阴影能与这个简陋的环境相依。 王槐垂眸,他在平台打下一行字: “熟悉的直播,今晚十二点,带你去看玫瑰小镇。不见不散。” 第五十七章 惊!知名主播家暴大老婆! 章节编号:6347030 “我要出去了。” 王槐坐在床边,他看到金哲的肩膀缩了一下:“去外面吗?” “嗯。” “我和雷达仁谈过了,他说他会早上走访……”金哲试图让王槐改变出去的时间。 “我是要出去直播,不是走访。金哲,你在看什么?” 金哲终于转回视线,和王槐的视线相交。他看上去十分平静。“刚刚在办公。” 王槐瞟了一眼金哲蜷缩起来的手指。 “金哲。”王槐叫金哲的名字。 金哲下意识地回答:“是。” 他看见王槐稍稍挪了一下身子,转向他 73 ,“我之前梦游,其实都是为了去找你,是不是?” 金哲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的梦里那个一直出现的人,就是你,是不是?” 金哲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王槐的视线剥着。“……是。” “把手伸出来。” 坐在椅子上的金哲站起来,走到王槐身前,半弯下腰伸出手,王槐用手握住,金哲知道自己需要伸出的是哪只手腕,手腕上有已经结痂的伤口。王槐伸出手抚摸那细细的像红线一样的伤口,金哲的脸猛地变红,呼吸开始紧张。 王槐用手一拉,金哲就倒在床上。他是比王槐高的。但纵使是金哲,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这压迫力不只在于王槐的手劲大小,更在于王槐自上而下看着金哲的眼神。金哲抬着头,只觉得自己要被拆吃入腹。 “我要疯了。”王槐说。他面前的金哲真的一点防抗的意识都没有留下,“一开始我还觉得你被一个小女孩关住很不正常,现在我反而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 金哲抿住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王槐的自说自话。 “被一个小女孩锁在笼子里,带我跳下去,游戏账号,还有这个小镇,连我梦里的那个人都是你,金哲,你……”是不是给我设了个局? 王槐的手探上金哲的脖颈,金哲能感受到王槐的呼吸。对方讲话时微张的唇,让金哲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么听话?”王槐问。 金哲抬眼望着王槐,神色透出一丝可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 “这个小镇里有什么?”王槐的手指慢慢在金哲的颈侧收拢。 “……” “你一开始就打算和我一起,对不对?” “我……”金哲逐渐开始呼吸困难。 王槐的另一只手摸上金哲的小腹,那里已经明显鼓起。他的手慢慢往下按,金哲惊恐地睁着眼:“……不、不要……” 王槐仔细地观察着金哲的反应。再宽松的衣服也遮不住的小腹弧度,让他有了一定的猜想,而金哲的反应,让那猜想变得更加清晰。两个已经摔到神智不清的人如何去对抗一个握着刀的小女孩?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那个时候已经是触手体,而没有留下记忆。 第一个猜想已经验证,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王槐看着身下轻微挣扎却没有真正反抗的金哲,没有去按下对方的腹部,却猛地收紧了在对方脖颈上的手的力道。 颈侧大动脉掐久了就真的会致死,金哲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他的脸色都有些发紫,四肢都有些抽搐,但依旧没有反抗。王槐松开手后,金哲瘫倒在床上。 “玫瑰小镇,亚罗湾小镇,在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王槐看着金哲,“所以才没有班车。” 金哲扶着腹部,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不想害你们。”他的声音嘶哑,语气却平稳,似乎刚刚被掐着脖子到差点翻白的人根本不是他。 “是我去问那个小女孩,亚罗湾小镇在哪……她准备好药放在空气里挥发,自己吃了解药,我没有想到……一个孩子会这种手段。联系我的电话卡早就折断了,一个小女孩不可能天生就会这些。” “有人在教她。” “你梦中的那个人会是我……这没有错。我也会做那个梦,纸钱,还有红色的轿子。”金哲望着王槐,“我是你的妻子,手腕上的红线是因为我怕断开与你的姻缘。” 这个王槐倒是知道的,也听满长青说过。 “你们来是偶然,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 “你是鬼,王槐。” “别说了。”王槐侧过脸。 金哲立刻闭上嘴。 “我很快就出去,金哲,你睡个好觉。”王槐想站起来,手腕却被金哲拉住。“这里很危险。” 王槐低下头,把金哲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声音低沉:“我知道。” “一个差不多已经要变成恐怖游戏主角的男人,反正结局不是gameover就是happyending,既然知道自己要推进剧情,那还有什么好等的,难道在屋子里等着被吓?还是说,你能把我的戏份接了,然后我安安稳稳地当个炮灰?” 王槐笑了,金哲愣着看着他的笑颜,这样的王槐和刚刚那个掐着他脖子的男人,在他的记忆中奇异地融为了一个人。他不该说王槐是鬼,话一出口金哲就后悔了。可是王槐总归要知道的。 王槐没有等金哲回复,就站起身来,打开门。 “等等,王槐。”金哲出声,王槐的脚步顿住。“你有信仰吗?” “有。”王槐头也不回地关上门。金哲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轻轻摸了一下自己脖颈上发青的痕迹,然后拿好东西,看王槐应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也想站起来打开门,却看见金琪站在门前。 “哥哥。” 金哲鼻子一酸,声音却平稳:“他把你带来了?” “他要去找我们。”金琪看着金哲,“哥哥,你最好在房子里。” 金哲闭了闭眼,然后睁眼,又坐回床上。再一抬头,只剩下床边的红色封皮日记。他的手翻开自己的床单,把手上的东西放上去,此刻那里安静地躺着一把黑色的短枪。 金哲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短枪,望向窗外。 顺着走廊,王槐慢慢地踱步。走廊的地毯是鲜红色的,颈动脉的红,地毯连着楼梯,楼梯铺满地毯,即使垂直处也不断开,似乎整个世界都是鲜红色。不同于普通旅馆,这个旅馆的布景饱和度高而压抑。楼梯口需要绕出走廊,走廊有很多扇门,门内门外,无数只眼睛在盯着王槐。 王槐能感知到它们的视线,或者说,王槐的触手能感知到他们的视线。伸出来的触手像几条尾巴,拖在身后,拖过地毯,能听见地毯细微的惨叫。王槐的皮鞋踏在地板上,此刻就像踩着无数只舌头。 王槐在电梯和楼梯前顿了一下,还是选择楼梯。越往下灯光越暗,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每到一层楼王槐都需要绕出去一次,但还是到了一楼大厅。王槐收回触手,看了一眼在前台坐得端正的服务员。服务员也在盯着他,看见他看回来,扯出一个笑容。 “您好,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啊?” 王槐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随便逛逛。” “那祝您玩的愉快。”服务员如此回答。王槐没有继续理会,踏着延伸的红地毯走出旅馆。深夜的小镇漆黑一片,似乎每家每户都不需要开灯。这个地方,连蝉鸣鸟叫都无法听见。 王槐拿起手机,正好是凌晨十 74 二点。他第二只脚完全踏出旅馆的那刻,整个小镇的钟声敲响。 “铛……” “铛……” “铛……” 正正好,敲了整整十二下。整个小镇除了这家旅社,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所有的喧嚣都被咽入这还回荡在空气中的钟声之中。一缕风吹过王槐的脸。他拿出手机,调出直播界面,很快弹幕就刷满了屏幕。 “槐哥你在哪?” “槐哥注意安全。” “主播疯了啊” 王槐踏着钟声的余韵,调整摄像头到朝向前方。黑暗中能见到房屋的轮廓。 “晚上好,”王槐笑道,直播间的观众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直播现在开始。” 【作家想说的话:】 众:其实残暴才是槐哥的本性! 槐哥:意外意外,巧合巧合。 大家不要掐脖子,掐脖子真的会死人,只掐半边也不行,除非被割了 数据库升级两天,对于我这种小作者来说,每天几个十几个的收藏都很重要,回复和点击也很重要,泪。一更新,收藏就不可能增加了。明明在日更,却只能拿到类似于隔两日三日更的收藏回报,感觉心在滴血。 求推荐票……俺想看到更多的收藏回复啊 第五十八章 现在轮到槐哥来吓你们 章节编号:6347705 “你们看过爱伦坡的短篇《黑猫》吗?” 黑暗中,直播间的观众只能看见模糊的建筑物轮廓。但玫瑰小镇的玩家,尤其是小镇内部的玩家,已经认出这就是玫瑰小镇内部的场景。 “天啊,这真的是玫瑰小镇……” “真的有这个地方吗?” “槐哥到底在哪” 王槐的声音依旧从屏幕看不到的地方传出,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冷淡。“‘我’本来是个家庭幸福的男人,直到酗酒让‘我’开始家暴,然后把家里黑猫的眼珠挖了下来……我吊死了它,然后一场大火让一切变回原点…… 我又找到了一只猫。” 王槐一直在走,摄像头对准前方。有的人发现自己登陆不上玫瑰小镇的服务器,在直播间里发弹幕: “我登不上玫瑰小镇的服务器了。” “槐哥这是要去哪” “这条路……我记得是通往教堂的” 和弹幕相对的,是王槐的声音。“我又找到一只猫,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那只猫和曾经被我吊死的那只越来越像……可恶的是,它居然愈发地和我亲近。 当我和我的妻子下了地窖的时候,它让我险些摔倒……我拿起斧头,却砍死了我的妻子。 她再也不能说一句话了……” 视频界面里,只剩下人在走路的沙沙的响声,和镜头的晃动推进。夜视的摄像头显然像素不是很好,观众开始感觉不对劲: “槐哥你怎么了” “槐哥还在吗” “主播说句话” “???” “害怕” 越来越多的弹幕开始求王槐说话,镜头里的场景又推进了一会,然后停下。 “其实爱伦坡的小说并不是很恐怖,但是这篇《黑猫》让我记忆很深。” 在一片“槐哥终于说话了”的叹息声中,王槐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人,看到一只巨大的蚂蚁的时候会感到恐惧,捏死第一只的时候会感觉恶心,捏死一群的时候会感觉到麻木……到了最后,他们会千方百计地试图用最便捷的方式去解决蚂蚁。水灌,火烧,毒气……一开始的伤害,可能是因为蚂蚁咬了他们一口,但到了最后,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只蚂蚁。” “槐哥你在说什么啊感觉好可怕” “????” “保护” “我懂了,感觉槐哥是想说蚂蚁和黑猫和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对吧” “蚂蚁和人,其实还是有差别的。”直播间里的观众能听到王槐笑了一下,“你们想看看我把镜头转过来吗?” 树叶在细微作响,但限于视角,直播间内并不能看到任何一棵树。 “……还是别了吧” “莫名感觉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槐哥你到底怎么了啊” “还我那个又傻又怂的槐哥,啊啊啊” 镜头晃动两下,又开始慢慢前进。只不过此刻直播间里的人已经发现,随着路程的推进,王槐拿着手机对准的东西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本来是正常地对着建筑物,后来就只是逐渐往下压,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到现在,已经连建筑物都看不见了。 这个时候,直播间里的人发现了异常。 “槐哥…你的影子呢??” “带你参观玫瑰小镇的地板” “这个小镇好奇怪,为什么感觉一个活人都没有。”*??`)公众号+知男群组 “也没有亮灯……感觉就像什么影视城一样” “槐哥一定是去哪个影视城故意吓我们的吧,对吧?” 一阵希希索索的声音,然后是王槐的影子出现在地面上,接着摄像头似乎被调高了一些。 “说什么呢,谁没有影子了?” 王槐的声音似乎高了一些,也恢复了观众熟悉的声线,不少弹幕都松了一口气。 “俺的槐哥回来了” “槐哥俺好想你” “谁能登上玫瑰小镇的服务器吗?” 这个时候,距离直播开始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直播间的观众依旧除了王槐的声音和影子之外什么也没见着:没有鬼,没有什么跳出来吓人的东西,只有一片黑暗、黑暗里朦胧的房屋轮廓和一个能在搜索引擎上三秒内找到的古早恐怖故事。 “感觉槐哥好像穿越了,穿越到玫瑰小镇里了” “这玫瑰小镇内部是不是没有玫瑰啊” “主播应该是朝着教堂走的,有没有熟悉地图的来说一下” 明明已经接近十二点半,王槐的直播间却异常的热闹,和王槐直播的内容形成了鲜明对比。静谧中,能听见王槐开口: “安静了些吗?” “小镇里没什么人。” “要不要我唱首歌,看看有没有人会出来?” 直播间里,王槐的三句话传出来,低低的,带着一些调侃,似乎能通过声音感觉到他此刻正似笑非笑。 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直播间的弹幕沉默了三秒,本来热闹的直播间整整出现三秒的空屏。 “……我的天啊” “这是槐哥吗” 三秒后,才有观众反应过来,尝试着发了一些弹幕。直播间的观众完全被王槐搞蒙了。 摄像头对准了一扇高 75 大的门。玫瑰小镇游戏内,教堂的门是开着的,所以直播间内的观众过了一会才认出这就是玫瑰小镇教堂的门。 “……真的一模一样” “槐哥到底在哪里啊……” 教堂的门紧闭,摄像头对准门上的纹路,摄像头后,观众只听见王槐在轻轻哼着他们并不熟悉的曲调。 “玫瑰呀,玫瑰呀, 开放在山野, 孩子笑,好热闹, 摘了玫瑰,献给宝贝, 玫瑰呀,玫瑰呀, 失去荆棘,埋在地底, 孩子笑,好热闹, 摘了玫瑰,献给宝贝, 玫瑰呀,玫瑰呀, 不要说话,安静沉睡, 孩子笑,好热闹, 摘了玫瑰,献给宝贝……” 直播间里的人一开始只是听见王槐的声音,后来却慢慢发现,似乎不止有王槐的声音在里面。似乎有什么微弱的声音,在跟着王槐的声音一起,形成合奏。低沉的男声里,慢慢地掺杂入其他的声音,低而微弱。 仔细再听,又确实只有王槐一个人在唱。 “……疼痛总会终结, 而生的最后就是死, 死是永恒, 玫瑰啊, 你别哭啦……” 王槐低低地唱着。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金琪那张哭泣带血的脸。金琪细弱的手指捂着那张本来应该明艳带笑的脸。被红色油漆染红的裙摆,层层叠叠,让他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哭声,呜咽声。金琪的倾诉,似乎就在耳边。 “他们把油漆泼进了我的眼睛,告诉我,这就是我的胭脂红……” “这个世界是一片红色,我好痛,好痛……” “可是他们不信,他们所有人都不信,不是他们做的事,他们说,这绝对不是他们做的事……”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的……也是无辜的,可是我好痛,好痛啊……” 王槐伸出手,想要触碰。直播间里的观众看见屏幕里伸出一只手,随即直播间断去连接,显示出“主播已退出直播”字样。 “……这好像是玫瑰小镇公示牌上的诗”断开连接的直播间里,有人说道。 金琪的幻影消失,王槐伸出手只能触碰到空气。教堂的大门,随着吱呀的响声缓缓打开。 门后声一张长桌,桌子上摆着蜡烛,烛影摇曳中,一个女孩安静地坐在长桌的正后方,正对着王槐。 【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特别美,我写得很满意 黑猫,蚂蚁,玫瑰,三种东西,代表王槐的三种态度和它们之间的转变 求推荐票啊!! ps:现在的槐哥对金哲的爱情好感条为0,金总加油(点蜡 第五十九章 教堂对峙 章节编号:6348340 王槐此刻站在教堂的圣餐桌前。 那是张有常人客厅那么长的桌子,实木制,在烛光中显得黑沉沉的。在王槐身前的小女孩,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脸上的神色却实在不像一个孩子。她的着装也有些奇异。黑袍叠在身上,阴影落下遮住半边脸。烛光中,能看见她上勾的嘴角。 “欢迎,你是异乡人吗?” “是的。” 女孩从黑袍内探一只手来,指向王槐面前的餐点。餐点外似乎是一层面皮,包裹着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王槐往下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继续理会。 谁都不会大半夜的点个蜡烛坐在教堂里,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的人准备一份类似蛋包饭的东西。 女孩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是也隔着一层袍子透出来:“小镇里的人都很欢迎你,异乡人。” 事实上,王槐也没见着小镇有几个人。 王槐摸索着,几根触手顺着裤脚溜下地缝。他知道自己是不可知的生物,极细而长的触手像几根韧的头发迅速地探入能探查的地方。王槐在下一秒就通过地里的震颤知道,这个教堂远不止表面一层。 地下有什么东西。 “谢谢,我也对这个美丽的地方很感兴趣,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和我类似的人在大半夜造访?”王槐一边慢慢探查着地里的动静,一边笑道。 王槐的笑容实在是好看,女孩对着王槐的脸露出了符合她年纪的怔愣。“……有,他是我的朋友。” 明明进入小镇的探险家不止一个,为什么这女孩只提到“他”?王槐面上没有变化,刚想继续探话,那女孩就已经自己开口:“如果你也是来找寻真相的,异乡人,我可以让你下去。但是,请你与我念诵教堂的经文。” 见王槐没有说话。女孩站起身,从王槐的角度上看,一袭黑袍的女孩慢慢走到台上,她翻开那本巨大的经文,那是他们的圣书。 “我发誓对我的神永远忠心, 我发誓永远不会受恶魔的蛊惑, 外界的扰乱是对我们的考验, 我们将永远保持正义,理智,善良, 那恶魔生了非人的容貌, 长着枯藤一般的脚, 而我们的神, 永远完美无瑕, 我们将用我们的一生捍卫祂。” 王槐低头,思索了一会,说:“抱歉,你们的神……是谁?” 女孩在祭台上勾起唇角。因为是在深夜里,她的身影尤其浓郁,如果不是王槐的五感优于常人,或许应该看不清了。“我们的神方才回归我们的圣地……” “他的名字?” “徐霞。” 女孩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慢慢走下台,面对着王槐,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可能会不太适应,我理解。”她伸出手,苍白的手指指着教堂侧的一扇暗门:“你顺着走下去吧,那是恶魔的墓穴,只是希望你找到了答案后,不要后悔你做出的选择。” 王槐悄然将触手缩回体内,“你们把一个人当神?” “不,”女孩摇摇头,“他就是神。” “对有些人而言,神并不存在。”王槐盯着女孩。 “那仅仅是恶魔留给人们的错觉。神存在于人们心里,而神太善良,无力去使恶魔的诋毁消失,那么只有信徒能维持神的纯真,信徒的一切罪孽与神无关,但信徒的信仰将与神永存。”女孩虔诚地念道。 王槐挪开眼睛,他不觉得把一个人当神是太好的决定,尤其是那个神是个人的时候。即使神不是人,当人代替了神的旨意,那一切都会开始扭曲。 这世界上说不清是傻子多还是骗子多,王槐只知道,如果一个人有了如此蛊惑人的力量,那被他蛊惑的人就开始变成一只蚂蚁。 “这个世界上,贪你钱的人不少,在乎你命的人不多,你们给了他多少钱?”王槐问道。  76 女孩的脸色似乎变了一秒,她靠近王槐,大声说:“去吧,既然你不信奉神,那就投入恶魔的怀抱!” 话音刚落,王槐就听到了一声极低的“救救我”。似乎这所有中二病一样的话,都只是为了这三个字作铺垫。 女孩的手一推,王槐便朝着那扇门进了几步。他头也不回,直接开门走进那条通路。 女孩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然后她望向教堂的大门。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门口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背脊挺得极直,从无多余转折的剪影来看就可知他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但不同的是,在剪影无法看到的地方,他举着一把枪,货真价实的枪。 金哲眉目冷淡,似乎自己举的并不是一把枪,而只是一把短伞。枪口正对着女孩,女孩眨眨眼,似乎有些瑟缩,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异乡人,你想做什么?” “别装了,”金哲的声音像揉进碎冰,没有太大起伏,“圣女。怀里的刀,拿出来。” “我是被迫的,”女孩从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内伸出一把银色的刀,放在桌子上,“我已经求救了很多次……” 求救的下场,就是将前来救援自己的探险家关进地下监狱?金哲是不会信圣女的话,他知道王槐也不会相信。 所谓的神不过是贪欲的工具,这女孩也不会抱着玩玩的心态成为圣女。如果不是为了王槐,还有深藏在地下的秘密,金哲根本不会来到这个诡异的小镇。他根本不在意探险家的死活,也不在意什么案件。在他原先的观念里,除了钱、权力,什么都不重要。 金哲知道他们口中的神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没了解过那几起失踪案,也很快就叫杨桃找出了受害者之间的联系。多为少女,也有成年男性或女性,但数量都较少,共同点,永生花,玫瑰,还有被洗劫得一空的银行账户。背后或多或少都有那个叫徐霞的人的影子,但也只是影子。找到转移资产的账户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总有人能把这种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把人连着骨头吞下肚子而不着痕迹,现代人已经把这种科学研究得很通透了。 他和徐霞,他们都很擅长把自己的嫌疑清除干净。从这点来看,金哲和徐霞反而是同类。不同的是,金哲有在乎的人,那个人就是王槐。 他愿意为那个人做任何事,哪怕是捡起人性,或将自己陷入困境。一场“梦境”,足以改变他所有的冷漠和置之度外。 “在他安全上来之前,我们就这么等着。”金哲冷声。 “可是他们会回来的……”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抖,她无辜地眨着眼,豆大的泪珠落下来。“你可以救救我吗,异乡人?” 金哲没有回答。在圣女希冀的眼神中,他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冷漠。“对不起。” 然后他不管圣女的反应,余光转向那处已经虚掩上的门。他握着枪,准备等到王槐上来的那一刻。 “沙沙……” 在金哲身前桌子上,盘中餐的皮下钻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快速地爬下桌子,跟随着王槐行动的轨迹,爬过干燥的教堂地板,通过门的缝隙钻入门内。然后被一根从走廊下方钻出的深红色的触手一下拍成肉泥。 【作家想说的话:】 黑猫的故事,是王槐意识到自己绝对的力量会让自己像那个杀死黑猫的人一样失控,变成不可控制杀害他人的凶手。 蚂蚁的故事,是他进一步分析了这样的成因,黑猫尚且狰狞,杀死蚂蚁不需要太多愧疚,大蚂蚁多了烦人,但捣毁一个蚂蚁窝就成了一种很自然的事情。人与人之间巨大的权力差异,让一些nobody成为了蚂蚁。无论从道德还是法律上看,一个人都完全不会为了捣毁一个蚂蚁窝愧疚。王槐认识到自己不是个人,对自己进行反思。 但接着他回复观众,蚂蚁和人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可以看作他拉回一点人性,还是把人当人。其实还可以有其他的角度,就是他其实拉大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自然而然地把一部分人当成蚂蚁。 接着是他回忆起金琪,那些施暴者对待金琪犹如对待黑猫或蚂蚁,这样的暴行其实也是不把金琪当人。那个时候王槐的人性不能说被拉回了多少,至少他认识到他比较有好感的人也因为这样的权力不对等的观念而被伤害。但其实还可以有其他解释。 有些东西可以分析成其他意义,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 而这个圣女,面对这样的女孩,王槐还会劝两句,金哲直接置之不理。也算是他们的处世态度的差别吧。 金哲就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不油腻,但是已经对其他人没感情了。 多说两句,不把人当人,历史上多见,今天也在发生,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和利益冲突形成战争,算是人性本身推动的历史潮流 商家的宣传,一些大范围的宣传,尤其是某些圈子,大范围的制造冲突,牟利,重复,一些人的绝望鼓了另一些人的口袋,但是抵制或反抵制是无用的,心理被拿捏得死死的 不能做什么,就只能去记录 第六十章 镜中的棺材里,有自己的尸体 章节编号:6349252 走廊的两侧都挂着灯,用电点亮,灯丝似乎已经磨损得不行,有一些不停地闪烁,发出滋啦的声音。一开始还能看见几只小飞蛾绕着灯乱窜,越往下走,黑暗就愈发浑浊。 王槐一开始还能借助灯光照明,再往下走,就不得不摸索着前进。这条楼梯十分深远,似乎要把什么东西埋入地底。他的口鼻间开始弥漫铁锈的气味。 “啪” 一只巨大的飞蛾,掉在王槐脚前。 王槐伸出手,摇动面前的门把手。让他意外的是那扇门甚至不需要什么力就推动了。打开门后,他皱了下眉,险些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门内似乎和阴暗潮湿的门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这里确实是一处墓穴,三口棺材摆在王槐眼前左侧,而右侧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房内的陈设干净典雅,带着些古韵。王槐踏入其中后,转头看向镜子。 他看不到自己。 触手抬起来,哐地一下撞到镜子上。镜子碎了一部分,后面是墙壁,这确实不是双面镜。随着玻璃落下,王槐缓缓收回触手,走向镜子。大部分的镜面还是完好的,所以王槐能清楚地看到…… 他躺在一口棺材里。就是最中间的那口棺材。穿着青白色的服装,面容发白。王槐心下一动。他伸出手,四周有什么围绕着他在逐渐变红,但这东西只能从镜子里看见。是红线,交错的红线逐渐布满这个房间,王槐的手能碰到红线,但真实的空间内,什么也没有。只有在镜子中,  77 能看见被触碰的红线开始颤动。 王槐一步步往后倒退。 这里是恶魔的墓穴,这里是他的墓穴。恶魔生了非人的容貌,长着枯藤一般的脚。他能看到镜子中,棺里的自己,伸长的触手缓缓地运动着。他无论抬头看着镜子还是低头看自己,都是怪物。 “……恶魔。” 他低声念。 他转身,有些缓慢地移动着,因为那些看不见的红线,他必须慢慢行走。不过因为去往棺材的路十分短暂,所以他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真实空间里的棺材内是空的。 王槐弯下腰,伸出手,一种莫名的力量牵着他往下,于是,王槐在睁开眼之前最后的场景,就是一片下坠的黑暗。 头晕脑胀。 王槐费力地动了动眼皮,然后是一片微弱的光,他想抬起手,但能听见铁链的声音。他在一种浓厚的倦怠之中费力睁眼,似乎如果他不睁眼,就永远也睁不开了。 然后他的眼前聚了更多的光。王槐终于能睁开眼睛。他往下一看,自己的手上脚上都被拴上了铁链。 “……” 他暂时还无法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按照一般的套路,他应该是穿越了。 “这……”一般的小说不都是一开头就穿越的吗?王槐回忆起自己之前在做的事,进入地下,然后去碰了那口棺材,随即身体往下落,之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那就是说,那个地下的墓穴有什么线索,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那里有三口棺材。显然,棺材的主人,或者说他自己,还有两个人陪伴。而那梦里无处不在的红线,和他之前看见的红线,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金哲……”王槐无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金哲对于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 但王槐睁眼后,却根本无法正常行动。他似乎很高,很高……往下望去,是丛生的杂草,还有一个极其靠近树干的土包。土包里,露出一截白骨。 不知为何,王槐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尸体。 他能“看”到不远处的村庄,还有几只游荡的犬只。那犬只走到土包旁,忽然缩起身子,呜呜地跑走了。 王槐沉默着,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意识到。 自己现在是一棵树。 意识顺着树干流通,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和树枝融为一体。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一部分是他自己,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事实是身为树的他包含了一截身为尸体的他。 这真是身为现代人的王槐感受过的最生草的一件事。 夜深人静,偶尔传来几声蝉鸣。王槐闭上眼睛,因为一股沉重的倦怠,重又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白昼,他看到几个穿着村民模样的人围着树呜呜地哭着,却不是哭他,而是哭他枝干上吊着的人,一根麻绳吊起脖子,身子挂在麻绳圈下,已经没了呼吸。 他能听到那群人讲话,口里念着“鬼”“报应”“发怒了”一些杂七杂八类似的词汇。而在那群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张他熟悉的脸。 白无常。他正笑吟吟地记录着什么,用毛笔蘸着墨,写在纸上,王槐猜想那大概是生死簿。然后那家哭丧的人把那具尸首搬走,不久王槐身边又恢复了寂寥。 “嘿,小鬼。”白无常才终于看向王槐,低下身用手铲了把土,把王槐裸露在外的白骨埋入土中,王槐感觉舒服了点。 “你不认识我?” 王槐说不出话,但他能和白无常交流。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可能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鬼。命运连让他挣扎一下的机会都舍弃了,而他也根本没有死前的记忆。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白无常看上去有些惊讶。王槐沉默,他记得曾经他还和白无常……打过一炮。不过此刻的白无常看上去确实和之前的有些不同,此刻的他穿着更符合古代人的服装。 白无常纵身一跃,坐在王槐的枝干上,翻起了生死簿。 “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嗯,清白之身却被判成邪物,被这村村民穿肠然后用火烧而死,真是够恶趣味的,不过也能理解……” 王槐感觉一身恶寒,还好,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结果,本来你应是正常走奈何转生,却怨念堆积成了厉鬼,扎根在这里动弹不得。那吊死的村民,大概是看到你的怨气,‘不小心’得了失心疯了吧,不出意外,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停。” “怎么,你不愿意报复他们?这不就是你成为厉鬼的怨结吗?”白无常侧了侧头,王槐能“看”到,他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 “……”王槐停了一下,“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白无常笑了一笑,随手翻动起生死簿,“你的名字一红,这大半个村的人命数得变,不出意外,半月之内,他们都得死。 “……因为我是厉鬼?” “那不然呢?” 白无常倚着树干,慢悠悠地晃腿。 第六十一章 谎言攒聚的村庄,前世的初见 章节编号:6349717 在这之后,王槐就以半树半人的形态停留在这个世界。这棵树旁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王槐每次都是在困倦中醒来,醒来看见有人在抱着尸体哭,也没什么兴致去理会,又沉沉睡去。 日复一日,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白驹过隙,树条抽枝,王槐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逐渐壮大。他的尸首深埋土里,手脚都拴着铁链,灵魂被禁锢在这个地方不得脱离,枝叶却茂盛,根深埋于泥土,汲取着自己的养分,供养自己。 要说残忍,王槐觉得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自己的尸体是挺残忍。但要说惬意,确实也挺惬意。一只化树的厉鬼,汲取怨念连自己动手的程序也舍去了。王槐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半个村的人在树下死去。 他睡去时,会在梦里梦见那个未曾体验过的自己。还好梦中没有痛觉,否则如果把他的皮剥了,肠子捅碎,架在火上烧死,他可能会更早一步入土。他醒来时,白无常就坐在他的枝干上,白衣落下来,用一只细细的毛笔蘸着墨在生死簿上记字。 有的时候王槐会去和白无常说话,虽然其实基本都是白无常在说,王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这里的白无常和王槐初见时确实不同,用语习惯也不太一样。几次他们都处于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尴尬状态,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白无常反倒成了唯一能陪王槐说话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槐在这片古老的  78 土地上扎根。他还是不怎么明白自己是如何变成少女口中的“恶魔”,又是如何遇见金哲金琪两兄弟的。直到有一天,一个村里的小孩跑过来,要刨他的坟……或者说,要把他的尸骨挖出来。 “不去管管吗?”白无常倚在王槐的枝干上,悠悠然地问。“或者,我帮你多记一笔……” “无所谓。”王槐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现在是一棵树,没有那个结构,那也本来就没太多属于人的感情。“我是树,管不了。” “你真可爱。”白无常往树干上蹭了蹭。 “……” “小儿!莫要胡闹,那树是有鬼的!”忽然,一句话传过来。王槐听见这声音,感觉自己的树干都要拔高了——那是满长青的声音!或者说,是很像满长青的声音。 “你认识?”白无常也伸直了身子看向下方,“小鬼,你估计很快要走奈何了,这是个道士!” 王槐没什么兴致去理会,他只是看着走过来的很像满长青的人。相似的道士服,相似的神情。不知为何,王槐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枝干涌上来,有些发暖。 不同的是,这道士的头发是纯黑的,和满长青的一头银发又不一样。 这时,村里的成人赶到,揍了那孩子一下,那孩子哇哇哭,拖着鼻涕走开了。村里人双膝贴地,对那道士哭求道: “求求您救救村子,这厉鬼几月之内屠了半村的人,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救救我们吧!” 那长得酷似满长青的道士眉目间有些疑惑:“这……我要去照顾我兄长的孩子,还忙着赶路……这厉鬼,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仙人有所不知,这厉鬼生前就是邪人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死后,更是想拖我们下水……” “哎……”这道士叹了一口气,掐着指头算了算,还是觉得不对,但也没说,只说:“那我先住下来解决这件事情再赶路罢。” “千恩万谢!” “恩人啊!” 王槐就算此刻是棵树,还是连眼皮子都不愿意抬一下的状态。白无常捣乱似的把生死簿在王槐树前晃了晃:“烧杀抢掠?哪呢?” “随便,反正他们也在这死了几个人,嘴皮子碎点,理解。”王槐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敢问仙人尊姓大名?”有村民问。 “满开。”满开回答,他拎着布包裹,立刻就有村民上来接洽,他就跟着村民远去了。王槐看着满开离去的背影,又陷入新一轮的沉睡。 再等他醒来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白无常,而是满开。他站在树下,跟村民说着什么。王槐不用刻意听就能听到满开的话:“这厉鬼已经修到一定程度,再加上吸收了血腥气,已经难以对付。只能镇压,你村里可有刚去世的年轻人,与他结个阴亲,再辅以法术,大概可镇住他……” “这……”村民有些犹豫,“这厉鬼……要结阴亲?” 立刻就有人在旁边哭上了:“村里死的年轻女子,就是我刚被害死的王二花啊!让二花来伺候这种腌臜玩意,我不要!”其他的村民也三三两两地应和上,一时间,哭的,闹的,乱作一团,树下颇是热闹。 “这……”满开犹豫了,“那我们之后再议。” 等满开走回去后,村民们在树下吱吱喳喳地讨论起来: “要不……我们去山下抓个姑娘回来,让她帮我们镇压这厉鬼?” 王槐默默地听着树下的村民讨论,村民们似乎很赞同这样的做法,不到一会就已经说定——下山绑个姑娘上来,悄悄解决掉,再假装是某户人家的女儿,把这门鬼亲事给结了。 用现代人的思维模式来看,王槐觉得这个村子的人思想真的很奇怪。 不过在这个没有监控人口登记也困难的古代环境下,这些村民倒是很快找来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头在麻袋里裹着之前,王槐还期待了一下会不会是认识的人,结果不是。是个完全陌生的人,王槐不禁为这个女人即将面对的凄惨命运点蜡。 即使身为一棵树的他其实什么反应也没有。 又过了几日,王槐依旧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他苏醒过来,抖了抖树枝,看见那个被绑架的女人逃了出来,抓着满开哭诉。满开的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意识到这村的人抓人活祭。旁边围着很多村民,有声称自己根本不知情,因此认为自己无罪的;有知道自己确实参与了这事,却因为人数众多默不作声的;有人大声地斥责这个女子怎么能凭空捏造是非,侮辱这个村子名声。 满开的脸色确实糟糕,他扶着这个女子,面向村民大声怒喝:“好啊!好啊!从你们对待这坟的态度,就知道你们这个村有古怪,因果流转,你们的命数,九成是被你们自己抹去的!” 说罢,他拉着这个女子就要转身离去。此时,本来对女子被绑一事沉默的村民忽然都变了脸色,纷纷跪下哭求起来。 “满仙人!您有所不知,我们是冤枉的啊!” “满仙人,你不可以信这个女子空口胡言,她是疯子,我们没干过这事!” “您走了,那村子里的人怎么办啊!村子都快死绝了!” “我的王二花,呜呜……” 这时,一声清越的男声传来: “死人?哪儿有死人?” 王槐循着声音看去。 一袭青衣,翩翩少年。步伐轻盈似燕,笑颜如春光洒落。黑发随意扎在脑后,却能从华贵的衣裳看出这并非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个少爷。 “你是谁?” 王槐心中的疑问,被其中一个村民问出,那少年长身玉立,悠然答道: “——金琪!” 第六十二章 太子换狸猫,活人结阴婚 “这位少爷,我被他们抓到此处要结阴婚,我是山下钱庄老爷的大女儿,您救救我,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呀。”那被绑的女人哭丧着脸,也不顾仪态了,只觉得小命要紧。 穿着古代装扮的金琪双目微微张开,显露出很惊讶的模样:“怎会这样?还有这样的事?”他转向满开,满开脸色凝重,抱拳上前道:“我是途经此处的道士……” 接下来,满开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金琪听后,面色不快,“岂有此理……”看这位小少爷发怒,村里的人顾忌着他背后一大帮人马,纷纷换了个脸色,开始痛斥起已经扎根土地的王槐的不是。王槐就在树中静静地看着树下的人作百态,也实在好奇金琪对此是什么反应。 他其实更想知  79 道金哲现在在哪。如果说金哲也能梦见他,那能梦见多少?如果是真的,他是否会把三生石里展现的经历一遍?那为什么到现在,金哲还没出现? 金琪想先把那姑娘带走,村里的人就推拉阻拦着不让他们走,哭爹喊娘的都有。金琪眉头微蹙,忽然像是心生一计般,转眼问道:“满仙人,厉鬼可否和活人结阴婚?” “这,可以是可以,但一般都不会……” “那厉鬼爱活人的气息,活阴婚是否更为有效?” 满开立刻会意:“那当然,若有活人愿结阴婚,那自然是最好的。” 一旁的村民信以为真,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金琪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那幅端庄小少爷,默默念道:“说什么你们都信。” 那姑娘一听有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吭声了,等着金琪他们安排。金琪却是往后望了一眼:“长兄。” 众人跟着望去,就连王槐也注意到了,那个从轿子上下来的人。如果说金琪由鬼到人的面容变化太大,那金哲就是除了发型和服装外,和王槐认识的那个金哲没有任何差别……不,此刻的金哲,眼神更加淡漠,如果是之前的金哲,根本不会对王槐露出这种神情。那是一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在场的村民也能明显从着装和神态上看出这个人的不一般,因而纷纷沉默下来。 “这地方,有鬼?”金哲往树那望了一眼,不知为何,王槐总觉得他看到了自己。如果说他在破房子里见到的被关在笼子里的金哲对他的眼神是熟悉而关切,那此刻的金哲对王槐就是全然的陌生。而这种陌生,无论是对于身为鬼的王槐自己,还是身为人的村民,都是全然相同的。 没有好奇,没有畏惧,没有窥探,有的只是十成十的冷漠。普通人知道这有鬼免不了也要打量一番,但金哲似乎没什么反应。 王槐抖索了一下树枝。他此刻没有办法和身为人类的金哲交流,但此刻金哲肯定不知道他,这点从眼神就看得出来。 “这位少爷,你是有所不知……”村民将这事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金哲抬头望着王槐。又低头,轻声问道:“他便埋在此处?” 王槐觉得不争取一下可能他和金哲是没法碰面的了。 于是他努力地抖了抖树枝,一片叶子落下来。 不够,王槐再抖了抖树枝,又一片叶子落下来,金哲伸出手去接。随即,更多的叶子落在金哲身边,但其他人的身边就没有。村民们变了脸色,拉着那死命抗拒的姑娘就要走。金哲望着这些村民,眼神探寻。 “这厉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他看上这少爷了……” 满开掐指算了一下,也有些变了脸色。“这可……如何是好。” 金哲的脸上终于才显露出一丝兴趣:“他的尸骨在哪?” 村民们指着埋着王槐尸体的地方,金哲慢慢地走近。金琪担心兄长:“长兄……”却见金哲摇摇头,蹲下身,用手拨开泥土,露出一截带着镣铐的白骨。金哲伸手去碰那白骨,慢慢抚摸着。 “活祭也可行?”他问。 一众人都变了脸色。 “可行是可行,可……”满开犹疑着,想不通面前的男人想干什么。 金哲望着那上了镣铐的白骨,稍稍一碰,眼里露出一丝兴奋。“把那姑娘放了。” “我嫁。” 此时此刻,王槐往下望去,就看得那华贵打扮的金哲蹲下身来,手里握着一截蘸着泥土的白骨。树荫下,看不出他神情的明灭。王槐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有种自己才是被鬼盯上的那个人的错觉。 “兄长……”金琪震惊得不知说什么,满开也是吓傻了:“这位少爷,这……” “怎么,男人嫁予这厉鬼,不可行?” “可行是可行……” 金琪小声劝道:“长兄……” “那即日筹备。这位姑娘,你可以走了。”金哲示意身边的下人带走那姑娘,那姑娘千恩万谢,赶紧消失。在满开的保证下,那群村民接着也不好说什么,各回各家,树下只剩满开和金家兄弟。 满开一抱拳:“敢问这位少爷尊姓大名?” “金哲。” “那救走了这姑娘,我们就赶紧走吧……”满开话音刚落,金哲就抬眸,答道:“谁说我要走?” “莫非……您……真的要嫁?”满开一脸不可置信。 金哲却道:“满仙人可知道一种怪疾,身重而冷,手臂有黑气血线,御医都无法诊断?” “这……”满开犹豫了。“这是被仙家缠上了。” “正是。”金哲面目严肃,拉过金琪,掀开他手臂上的袖料,上面是一道道红黑色蜿蜒的气。满开一看见这些血气,手都有些抖:“这是邪鬼的……” 王槐往下一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东西很好吃……那血气感觉到王槐般,往后退了些。 满开忽然明白了金哲说想嫁是为何意,猛地抬头:“你是想借着你的命数,让这厉鬼驱赶你弟弟身上的鬼气!” 在一旁的金琪也是白了脸:“兄长……你这是……” 金哲看了一眼邻近的村庄,对满开说:“是。” “人死后怨结不解成厉鬼,这尸骨上还拴着铁链,从骨相上看却是极为年轻的男人。这一村的人拿无辜民女来祭祀,也并不是什么好人。说谎时气势足眼神却飘忽,说明这厉鬼生前可能并没有做过什么真正十恶不赦的坏事,甚至有可能是冤死的。 而在我到这树下时,总觉得有谁在看着我。” “那这……” “他在看着我。因此,我觉得我的选择并没有错。明明是我恶事做尽,孽缘却让我的弟弟承担,这不公平。”金哲望向王槐。“……满仙人,金琪,舟车劳顿,去歇着吧。” 金琪踌躇了一下,还是回去了。满开见金哲一幅心意已决的样子,索性袖子一甩,也去准备婚事。王槐看着金哲命人找来一个盒子,掏出一块手帕,开始细细挑拣起……王槐的尸骨。 随着金哲的动作,王槐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这样的困倦与平时的困倦不完全相同,他抖落叶子,落在金哲身上,金哲把王槐的尸骨自己一块块扒拉出来,对着这白骨轻声问: “拴着铁链,尸骨只能埋在这里……与树同根,怨气郁结……你,冷吗?” 金哲又抬头望着树的枝干:“若你有灵,一定非常不能明白……可是我总觉得,我应当留在这里,你我大概是命运相背。恶事做尽被人弃尸的应当是我,而不是你。这世上,为何总是良善的人命运困苦,恶人却顺风顺水?” 80 他的眼神有些柔和,但王槐知道,他俩现在依旧不怎么熟悉。 王槐无法回答,神智逐渐陷入朦胧。 【作家想说的话:】 金哲愿意嫁,一是他想借王槐镇压金琪身上的鬼,二是他觉得王槐这样冤死却没做什么恶事让他想到自己也是没做什么坏事却被鬼缠上的弟弟了。 但是他俩现在确实没什么感情。指望金哲这种人一开始就倒贴是不可能的,心是慢慢动的,人是慢慢送的,等着哈 第六十三章 触手缠上金琪食用血线,弟弟在兄长怀中痛苦辗转 【作家想说的话:】 欢迎加群289790618一起玩,群问题是王槐最擅长做的食物是什么 未成年或正高三的筒子们不要加了哈,考完再加学习要紧(话说真的有吗hhh ? 王槐再醒来时,感觉自己身上粘稠得像是沾了浆液,通身铺满奇异的触觉,能操控的范围也十分奇异,就像他此刻已经从那棵树里脱离出来,而单独成了一个能够活动的单位。 在下一秒,他因为自己能活动而开心的心情就不怎么明朗了。金琪在他面前,衣衫半褪,小心翼翼地捧着王槐的一部分……而王槐的四面几乎都是镜子,围着四方的床,伸展面积足够大,但是王槐能看到,无论是在镜子里,还是在他面前,他都是个……带着肉红色触手的不可名状物。 “夫君。”金哲此刻跪坐在金琪旁边,规规矩矩:“请您帮我弟弟驱赶他身上的鬼气。” 王槐把“视线”转回金哲身上,主要是他确实不太想看那个可以以滩为计量单位的自己。金琪的身上,是遍布的血线。本来白皙修长的身体被这样蛛网一般的血线缠满,显得颇为狰狞可怖,且有自己的脉搏般跳动着。金琪捧着王槐的触手,放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着王槐,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槐停留在金琪身上,去感受金琪皮肤的触感。他还没触摸过身为活人的金琪,所以觉得十分新鲜,因为鬼气缠身,金琪的身体已经相当冰冷,但和真正的鬼还是有一定区别。那上面微微凸起的血线也在吸引王槐的注意。那血线见王槐已经触碰到金琪的身体,快速地从这片肌肤上移动,似乎是想要跑到另一片肌肤上。 “咕呜……”金琪的手在发抖,握住了自己的衣衫,指节突出。那钻入肌肤的痛在一点点吞食他的理智,冷汗流下来,滑落到鱼白的胸膛上,像是雪融后的露。金哲默不作声地将金琪的手握过来,攥着对方的手指,一双眼紧紧盯着王槐的触手与金琪的皮肤相接的那部分。 满开一再嘱咐,四面铜镜将这厉鬼的元神请回来,再请厉鬼吞食,但一定要见好就收,切不可让厉鬼发狂。金哲眼睛眨也不眨,强迫自己的呼吸放得缓慢悠长,看着那深红的触手一点点攀附上自己弟弟的身体。 王槐看那血线想跑,立刻就不乐意了,有种煮熟的鸭子快被他给弄飞的感觉。几根触手从肉团里分裂出来,快速地刺入金琪的身体! “啊!呜呜啊!”金琪立刻剧烈地痉挛起来,触手深入体内的地方没有血,却冒出红黑相间的烟雾,伴随着滋滋的声音。金琪的呼吸立刻就变得仓促而零散,眼泪从眼眶里涌出,一头黑发也被打乱,一部分铺在金哲身上。 金哲握着金琪的手,只恨不得此刻被这样折磨的人是自己。但他面色镇定如初,只搂紧了衣衫凌乱的弟弟,让他别一个不小心撞到铜镜上去。他想推开铜镜,阻止这次治疗,但眉蹙起许久,又望回王槐。 此刻王槐顺着血线阻隔住血线的蔓延,金琪身上红色的部分已经无法移动。王槐为了更好看清这血线的范围,将金琪的衣衫用触手剥开,露出更多的肉体。金琪的衣衫已经被从脖颈褪到腰腹,而腰腹的绑带早已经开了,又被触手拉扯着,整个袭裤都被扯到了大腿往下。青年人修长柔韧的肉体就这么微颤着坦诚在王槐眼前,不过王槐此刻一心对付那看上去很好吃的血线,倒也无心观赏。 “呜……嗯……”因为痛苦,金琪额上冷汗直冒,金哲用自己的袖口轻轻帮金琪擦拭他脸上的汗珠。又低头,伸出手,望向王槐:“夫君,若您愿意救舍弟,就在我手上拍三下,我……也好安心。”他本来想趁着金琪不注意引着其中一根触手去拍自己,却看到那滩肉红色的不可名状物,慢悠悠地探出一根触手,一下,两下,三下,拍完了,又收回去。金哲转回眼神,让金琪瘫在自己怀里,轻声说:“没事的,金琪,没事的。他听得懂我们的话。” “嗯。”金琪伸出手,摸摸王槐那坨肉球。王槐正专心致志地去吞食那血气,既然他已找到血线的大概位置,那下一步当然是开吃。触手缠绕上金琪铺了血线的肢体,从手臂下方慢慢吞食。 “嗯……嗯啊啊……”金琪呻吟出声,又下意识觉得不能让哥哥担心,便将余下的哭喊都咽入喉中。王槐吞吃下血线,只觉得满身舒服,那血线对人来说是伤人的鬼物,对此刻的王槐来说却是大补的美餐。触手抹过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洁净的肌肤。金哲看着那洁净的肌肤,有些发怔。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困扰了金琪那么多年的鬼物,连御医都无法诊治的鬼物,竟被这实体化的厉鬼给吞食了。 王槐将金琪两只手臂上的血线给吞食干净后,觉得身体暖气奔涌,还有点……撑。于是触手伸出来,锁住了金琪身上的血线,然后慢慢爬回来,又恢复了一滩的状态。剩下金琪软成一团,在金哲怀中呼吸。 “兄长……我能感觉到,一部分血气真的消失了……” 金哲眼下露出欣喜:“那太好了,可是……他只能吞食这一部分吗?” 金琪摇摇头,慢慢从金哲怀中撑起身子,整理起自己的衣衫,轻声道:“不知为何,此刻我好像有些能弄懂哥哥的夫君在想什么……也许,他只是撑了。” 王槐配合得打了一个饱嗝,慢悠悠地抬起身子,又看见铜镜里那骇人的自己,惊得触手窜出,猛地往后退,差点把身后的铜镜撞着。金琪伸手一捞,便将王槐捞入怀中,再推开镜子,虽然虚弱,却显然忍着笑:“别将自己吓着了。” 肉球瘫在金琪臂膀里,几根触手垂下来,不轻不重地拍了金琪屁股几下。 金哲看着王槐,几秒后,也整理了衣衫,起身从金琪手里接过王槐,“给我罢。”动作格外轻柔。 王槐抬起眼,望着金哲。只觉得虽然吃饱了,但自己身上越来越轻。不一会儿,就全然是浮起来的状态。金哲看怀中渐渐空了,不知为何有些失措,但一想到满开说的,这厉鬼会看时机在灵体与实体之间转换,但走不出这个屋 81 子,还是安心了些。 他抬起眼,那大厅里已经备好了镜子,只有镜子才能确切地寻到这叫王槐的厉鬼的踪迹。金哲理所当然地抬头,去看那镜子,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镜中根本不是他想象的,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非人的触手肉泥的结合体,而是一个头发比他们还要短上许多,服装也颇为奇怪,但显然是俊朗成年男性的“厉鬼”。王槐看金哲转头愣愣地看着镜子,也转头去看——哪还有什么骇人的怪物,镜中的,不正是他自己吗?而且这么一看,正正好与金哲的视线对上了。王槐也没太注意,转身就去寻自己的大床,他现在困得很,还得用走的,这屋子都是婚礼陈设,就连金哲身上都穿着新嫁娘的服装,王槐知道这金哲不是那个现代他认识的金哲,所以也没心情叙旧。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去想想回去的办法。 金哲看着那个男人从镜子能看的范围消失,进了婚房,目光幽深。金琪手臂上的血线已除,接下来的日子里,就需要这厉鬼将金琪四肢的血线清个干净。金哲抚摸上自己的胸口,那表皮骨肉下面的心脏在稳稳地跳动。 他转头,对惊恐不已的侍女说:“为老爷备好餐食,放于祭台,别让他晚上饿着。” 第六十四章 给金琪分祭品,金哲口舌侍奉触手转移血线【原创全彩插图】 王槐发现了自己变成实体的规律。每当他看到身为肉球状的自己的时候,肚子都会特别饿。这是他第二次醒来,还是在那四面镜子中间的大床上。他慢悠悠地伸出触手,推开镜子,门外的几个丫鬟瑟瑟发抖地鞠了躬行礼,他也不怎么理会,径直走出房门,来到主厅。 此刻正是深夜,王槐看到金琪站在祭品台前,盯着上面的糕点,金哲对细节十分用心,这些糕点都是按时换的,因此看上去都十分新鲜,还有淡淡的花香味,相当诱人。金琪的眼神有些发直,捂着自己的肚子,显然是馋了。 王槐也馋,不过是馋金琪的身子上的血线。他伸出触手,很快地扒拉上金琪的腿,然后顺着金琪的身子趴上去,金琪伸手去接王槐,肉球就稳稳当当地落在金琪的手臂里。 金琪也不如侍女那样怕王槐,反而是亲切地摸了摸肉球,然后视线转回那些糕点,念道:“这些都是兄长为你准备的,你吃吗?我想吃……” 想吃就吃呗。王槐伸出触手,把一块桂花糕卷起来塞到金琪手里。金琪受宠若惊地拿起糕点,问:“我真的可以吃吗?” 触手扯着金琪的手,把糕点往少年嘴边递。你快点吃,吃饱点,待会换我吃你。对于这鲜活的金琪,王槐是有好感的。毕竟之前身为鬼的金琪也护住了他的平安,王槐也没什么对他不好的理由。 金琪连忙小口地咬起糕点,细细嚼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咬完半块桂花糕,他弯下腰小声对王槐说:“你知道吗,兄长他平时都不准我吃这些,一吃他就凶我,明明大夫都说了可以吃,他偏说糕点是寒食……唔,他担心我的身体,其实也……不过我还是很馋,谢谢你啊。” 王槐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也不怎么在意。他反而好奇金哲在哪。 “兄长他平时总是很忙……哎。这会儿应该也出去了,否则我没有胆量来吃东西。”金琪把桂花糕吃完,王槐又伸着触手给金琪递上一块。 “你是专门挑着我想吃的给我的吗?谢谢你……”金琪欣喜地抱着王槐,王槐的触手顺着衣服探入金琪的身子,触手与肌肤相触,金琪立刻会意:“是饿了吗?” 此刻,金哲披着长袍走入大堂,看金琪的身影伫立在堂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金琪,你又偷吃糕点?”语气严厉,金琪抱着王槐转过身,顿时有些慌乱:“我……” 金哲拉开金琪,看到金琪怀里的王槐,立刻弯腰行礼:“夫君。”他再起身时,看到桌上的糕点已少了两块,厉声道:“这是老爷的餐点,你怎的能如此不知礼数!” 金琪抬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下意识地用手护着怀里的王槐,小声说:“对不起……” 王槐无奈地伸出触手,拍了拍金哲的脑袋。然后触手卷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直接塞进肉球里,深红色的表皮蠕动了两下,糕点就消失了。 看到王槐如此动作,金哲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金琪……原来你是带夫君来吃餐点的?” “我……”金琪欲言又止。 “罢了。”金哲转身脱下挡风的长袍,交给一旁的侍女,说道:“夫君化成实体,想必是饿了。我先去洗浴除去浊气,你先回房间候着。” 王槐从金琪怀里蹦出来,伸着几条触手蹬蹬蹬蹬地提前回了房间。金琪连忙跟上,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又觉得这肉团有几分可爱。坐上床后,不一会金哲就穿着里衫上了床。 没等王槐剥开,金琪就自己将腰带解开,露出里面的肌肤。手臂上的血线已除,胸膛后背和大腿内却还是密密麻麻的血线。金琪体内的血线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剧烈地挣动起来,但是早就被王槐固定住,所以没办法移动,只是疼得金琪溢出浅浅的呻吟。 王槐用触手撩开金琪的黑发,从金琪的胸腔开始,整个身子慢慢地挪到上面,挂着吮吸金琪肌肤里的血线。随着黑气的蒸发,金琪的身子有些微的抽搐,黑发落了些许在王槐的触手上。 当触手磨过金琪胸前挺立的乳头时,金琪下意识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嗯……”他脸色通红,拉着王槐往自己身上按。被治疗的痛苦,和不知为何从身体里窜出的快感和满足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金琪上半身的血线在王槐的嘴下被清了个干净。王槐鼓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刚想爬回去,就见金哲双手拉着里衣,露出赤裸的肉体,低眉顺眼,恭敬地说:“夫君,可否请您帮我一个忙?” “兄长……!”没想到,金琪一下就变了脸色,“你这是想……” “妾身知道夫君已经饱腹,但可否帮忙转移一些血线到妾身的身上……”金哲却是不管金琪的反应般,继续说了下去。 怎么转移,含住再吐出来吗? 王槐蔫蔫地抬起触手,拍了两下金哲,态度很明显,不配合,除非你拿什么收买我。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变成触手后脑子没了,退化了,做什么都要人哄着,不然不干。 金哲早已预料到王槐的反应,于是讨好般捧起几根触手,靠了上去,伸出舌慢慢地舔着,然后轻轻吮吻。活人的气息让王槐感觉挺舒服,于是他翻了个身,钻进金哲怀里,蹭着金哲轮廓分明的胸腹肌。 金哲见王槐有反应,更加卖  82 力。触手伸进他的喉咙里,堵塞他的口腔,王槐顺手挂在金琪身上,吸走金琪背部的血线,又涂在金哲身上,很快金哲的腹肌上就有一片血线。但是王槐嫌这样实在太麻烦,于是只转移了部分,就缩回一团的状态。 金琪在疼痛清醒后,望着忍受着疼痛的金哲,目光迟疑:“兄长……” 金哲脸上冷汗直冒,显然这血线也让他很不好受,但他脸色镇定:“无事。”他抱着王槐,看着对方在自己怀里慢慢消失,等王槐彻底消失后,才穿好自己的衣服。这时,金琪看见了铜镜中沉睡着的人形的王槐,惊异地睁大眼:“这是……!”却又很快安静,用眼神询问金哲。 金哲点了点头。金琪拢起衣衫,用手去碰镜子中的王槐,理所当然只能碰到冰凉的镜面。金哲轻声道:“你出去吧。” “那兄长你……” “我在这陪着夫君。” 金琪沉吟片刻,似乎有些不舍,最终还是起身,推开镜子走开。 等镜面合上后,金哲抚摸着自己身上血色的纹路,嘴角露出一丝餍足的笑容。他慢慢地用手撑着身子,躺倒在四面镜子中间,王槐的旁边。微微弯起腰,似乎做出了一个蜷于王槐怀中的形态。 万籁俱寂。 第六十五章 金哲与村长桌前谈判,坛内何物泡酒? 王槐自将金琪背部的血线转移到金哲身上后,就美美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发现空腹感已经没那么严重,但已经能在肉球和灵体之中自由转换。金哲经常离家,风尘仆仆地走,满身风霜地回。于是王槐就在鬼门开时,时而变成灵体四处游荡,时而变成肉球,那时金琪会坐在门口,披着大衣将王槐抱在怀中,呆呆地望着远方。 王槐猜想金哲前世是个商人。但金家又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更像哪个官宦子弟。但这一切基本都与他无关,他更想回去,回到现实的那个世界。在这里待再久,这终究不是他属于的世界。 不怎么饿的王槐慢慢地吃着金琪身上的血线,行为也更为随意。这个村子的人很奇怪,每到晚上,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的,都是大门紧闭,窗户也都死死关上。身为鬼,王槐无法进入一扇闭合的门后的房间。于是无数个夜晚,他都游荡在村里的土路上。 村子与世隔绝,又是在山上。王槐还得回去吃金琪身上的血线,因此不会下山。金哲帮金琪承担了背部一整片的血线,却在之后鲜少回来,每次回来也只是匆匆留下几句话,再给王槐施了固定的礼数后,就又匆匆离开。 有一次,王槐蘸着墨,用触手模仿他们的文字,写下“为什么他不来治疗”并把纸递给金琪的时候,金琪笑了笑,笑容有些苦。 他小声说:“兄长他……根本就不惧怕死亡。” “他怕我死去,可是他想消失。” 王槐忽然想到之前他去看金哲时那满手腕的划痕,和学校那次金哲毫不犹豫给自己放血的情景。不知为何,忽然深以为然。 金琪的声音不怎么开心:“哥哥他很羡慕你,但是他不能死,因为我。我是他的累赘。”金哲因为他在而支撑着自己活着,有时候活得只剩一副会动的躯壳。 王槐伸出触手,拍了拍金琪的脸。金琪只是消沉,眼角却干涩。他默默地抱紧王槐,然后开口:“你知道吗,现在也只有你愿意陪着我了。” 枯鸦在枝上叫哑嗓子,飞起溶于黑暗。日月更替,事物总会枯朽。庸庸碌碌的人们现在就连找个鬼陪自己都难求。 王槐就这么继续陪着金琪等到他睡着,然后进行深夜的日常游荡。直到一幢亮起的房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房子装饰极为华丽,和普通的村居不同,窗户是关着的,门却打开了一条缝。王槐心生好奇,顺着门缝钻进去,就看到金哲的背影。 金哲回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烛火很暗,如果不是王槐眼神好,怕也是发现不来里面的情况。王槐认识这里屋的另一个人,是这村的村长,瘦高个,皮肤皱巴巴的,还泛着红。这村长满脸堆笑,说:“那您先考虑一下。我也不是说怎么您,毕竟金家,那可是声名显赫的大户,就这么说吧,鬼和人,向来不同路。您家落了个鬼,定然是要吸食人阳气来补养自己的。您早些和我说了您弟弟有这样病情,我也好早些和您表示表示。” “哦?怎么说?”金哲微微挑眉,听上去很是有兴趣。 “我们村别的不行,做医除邪很有一手。任何邪佞,只要一出现在我们村子,保证活不过十天。所以哈,我们村向来是干干净净,和邪物啊鬼术啊那些东西沾不上的。不过,这不是您来了嘛,就……现在村里也养了个鬼,那厉鬼活着的时候就恶事做尽,这……不合适……对吧。” “这么说,你们有办法帮我弟弟除去他身上的顽疾?” 王槐就站在旁边听着。他看金哲脸色不动,目光极稳,也不知是没有被村长说动,还是下了决心。 村长目光有些虚:“这当然有办法。” 金哲没有直接回应,反而望向村长房角的一坛子酒,问:“见村长喜爱这酒,酒香扑鼻,难不成是要用这酒治我弟弟不成?” 村长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讷讷地说:“不……不成,这怎么行,但是我保证,我们自有办法,你若不信,那白日我们试试便是。” 金哲道了声好,就行礼告退。村长见挽留无果,只得悻悻地一再说明白日再见。金哲走出门时,手握着门锁,虚虚晃了两下,作出锁开的声音,就离去。村长连忙将门锁紧,吹熄蜡烛。黑暗中,王槐的视力却分外清晰。 他慢慢地将头探进坛子的木盖中。 起先他还看得不太清晰,然后慢慢地,随着坛子里头泡着的东西轮廓逐渐明晰,他看清楚了那里头装着的东西。 是一张人皮。 保存得完好的一张人皮,鼓起浮在酒中,伴随着浓烈的酒的气味,却也掩盖不住尸臭的气息,一旦靠近,就恶臭扑鼻。王槐连忙退了出来,皱着鼻子暗暗骂了一声“好臭”。 进门难出门容易,他出门慢悠悠地晃,想晃回家。这村子的古怪,已经不是他可以解释的程度,和玫瑰小镇的古怪反而有几分相似。这会儿,他反而开始关注四周沉默的房屋。一开始他是认为屋里人都睡了,现在才发现不是。关了灯,锁了门,他们照样可以在屋里窃窃私语,只是王槐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便又回去了。 无论何时,金家的门都是开的。数十个侍女侍卫守在门口,王槐慢悠悠地飘进去,见里头还亮着灯。他听见主卧有水声,踌躇了一下,还是进去。王槐在金家哪  83 都能去,但金哲兀自搬了个浴桶在房内,还是有坦诚之意。金哲褪了衣衫在里面洗漱。他泡在木桶里,头发披在桶外。 王槐再去看金哲,不禁感叹那真是一般男人求不到的身材,轮廓分明,有胸腹肌又不过分夸张。在家里穿上主母的常服后还能多一丝柔顺,却根本没法让人觉得柔弱。王槐一边羡慕一边飘到床上,然后变成一团肉球,团起来。 金哲洗漱整理后,也上了床,躺在王槐旁边。王槐心里念着金哲方才的反应,觉得金哲是要把自己卖了,所以伸出触手挪到离金哲较远的地方。金哲的眼睛跟着王槐走,看王槐没有回来的意向,又闭上了。 王槐睡得沉,很快就睡着。这白天的事,他管不着,离他也远。若真的有什么事,他也只能之后再说。王槐此刻忽然十分想念见白无常那段时间,好歹那个时候,还有人能真正地陪他说话。 毕竟身为一个话唠主播,说不出话实在是太难受的事了。 第六十六章 兄弟吵架,阴差输灵,七日死期 村里头又死人了。 密密麻麻的村民围堵了金家大院,非要讨要个说法。黑夜中,王槐坐在屋檐上,就像他曾是一棵树那样,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人。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平时他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可能有闲心去做这种事。如果是他捞到了啥好处,那他认栽,毕竟有些事虽然本人没干,但是从中获利,那也该管。但王槐确实没从死人身上捞到啥好处。从嘈杂的人群中,可以听得那死掉的人是被生生剥皮,流血而死,这样的死法其实更像村长干出的事。 而最有嫌疑的村长,此刻正站在金家门口,被一众重兵挡着,表现得十分悲伤和气愤:“金家公子,能否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村的村民白白枉死,死状奇惨,定是你屋里那恶鬼所为!这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正义!” 王槐把一块瓦片丢到村长面前,意料之中换来一阵骚乱。接着,王槐就回里屋去了。看来金哲和村长的谈判还没有成功,否则村长不会如此敌对金哲。 到底是不是王槐干的这事,那些村民八成也不会在意。愤怒之下,肯定是维护自家人为先。只是可怜了那生生被剥皮的人。 在王槐梦境中的记忆里,村里莫名死去的人还不少。都是被判定为污物,悬挂于梁上七天七夜,然后不知道哪一天忽然就不见了,只见得一件残缺不全的躯体。而那时的王槐也是污物,无暇自救。 王槐身体往下陷,直接透入里屋。里面,金哲正坐在座椅上品茶,而金琪在他对面,面色凝重。 “兄长,是否真如你所说,村长与你谈判,用治疗我作交换,让把王槐交出去?” “你听听便知。” 金琪仔细听,果真听到那村长在外头喊这样的话。只是看金哲脸色不变,金琪有些警惕了:“兄长,你不会想……” 金哲没有回答。 金琪确定一般,重复了一遍:“不,你不会的。”即使对于金哲来说,这是十分可能的事——出卖他人的利益来获取生机。 金哲的语气并不算得温柔,即使他对自己的弟弟也是一样:“你不需要担心。” 金琪一下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发抖:“兄长,你不能有那样的想法。你久去不归,他是唯一能陪着我的……” “你还有侍女和侍卫,可以随意选择去做玩伴。”金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其他人的话不可信,我还有病情,你也不愿意去治疗,你不能把他交换出去。”金琪吞咽了一口唾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不喜他,当时为什么要嫁给他?兄长,你明明说得很清楚了……” 金琪索性摊开来说了个明白: “兄长,我知你知进退,世间沉浮懂得容身之法,所以在他面前端正守礼,但你真的不懂世间黑白?不懂情爱纠缠?婚姻嫁娶,于你而言难道真的只是筹码吗?多日相处,难道兄长真的没有一丝出于真心?”说到最后,甚至有了一丝逼问之意。 谁知道,平时并不易发怒的金哲此刻却像是有了怒意,他猛地站起来,目光摇摆不定,语气却坚决:“金琪,你管得太多了!” 撂下这句话后,金哲就起身,走出门外送客。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王槐看着金琪,那少年茫然地坐下,小声问自己: “我管得太多了……吗?” 也不知金哲用了什么法子,这一村人是成功地被金哲逼退了。但王槐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这一村人都不是什么善茬,金哲回来后,也不去找金琪,而是洗漱读书。王槐陪着金琪,看着对方在那个地方呆呆地坐了一会。 王槐之前总是看身为厉鬼的金琪哭,还以为他很爱哭,但前世的金琪似乎不是这样,即使委屈得狠了,金琪也只会发呆。沉默地坐在那儿,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点上兄弟俩确实是挺像的,王槐想道。他到了这,唯一的感觉就是谜一样的金哲,即使是金琪也是满身谜团,金家大院就像一座凭空出现的宅邸,塞了一堆礼数周全的人。他在社会上工作时间不长,做主播的时间最多,还是面向年轻人的游戏主播,人际关系就更单纯。 他确实是看不透金哲。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他真正存在的下一世。但王槐知道,刚刚金哲有一瞬间被金琪说动,即使他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王槐慢悠悠地回到房间里,他想回家了,他想念热热闹闹的弹幕和家里可口的饭菜。王槐此刻忽然感觉很忧伤,一个可以被命名为厉鬼专属的忧伤。 王槐慢悠悠地,想飘去大床房,那里有镜子,他在那里也更舒服一些。谁曾想,一个老朋友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无常从房梁上倒挂下来,长长的舌头伸出来,王槐网上瞟了一眼,用手一扯,白无常就这么被他扯落地。白无常抱怨道:“敢揪阴差舌头的厉鬼,你还是第一个。到时候就把你下地狱,火烧油煎,水灌凉拌……” 王槐知道他也就是说着玩玩。“说吧,你特地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无常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回答:“这村子不是死人了吗?我就来看看,做个记录。” 王槐看着他,面有怀疑:“你说实话吧,房外死的人,你不会特地跑进房内。你进来,是要做什么其他的事吧?” 白无常叹了口气,神色忽然拢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王槐,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命数不稳,又不愿意吸食人气,加上这村里有人上法阵要取你魂魄,今天开始,七日一过,你必死无疑,魂飞魄散。”白无常竟也有些不忍。 看白  84 无常的神色,这回还真不是玩笑。王槐一歪头,问:“那是不是我出去杀几个人,就能活着了?” “你要是真能办到……”白无常是无法想象王槐杀人的样子的,“……那我就会把你抓入地府,打入地狱。” “打入地狱,听上去比魂飞魄散好听。生死无常,还是算了。我估计我也干不出来。”王槐飘向白无常旁边,想绕过他,多去看看这个世界。说不定失手杀了什么猫猫狗狗,给自己续个命。 他确是活不够的。 “还有一法。” 白无常终究是不忍。多日相处,白无常也将王槐当作朋友。朋友之外,还有一些未知的情绪。“找活人牵线,有血线牵着,你的魂魄就散不了。但是风险极大,你和对方都有散魂的风险。我看那小道士也快回来了……我到时候引他探灵,与你交谈。” 见有希望存活,王槐停住了,却是苦笑:“我上哪找这人去?” 不过转念一想,满长青之前说金哲身上有血线,也是相同的说辞。说不定金哲就是那个命定与王槐连结在一起的人。再加上满长青家里的鬼仙也有红线,王槐总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不知。” “你为什么帮我?” 王槐定定地望着白无常,白无常别过脸去。“大概是见不得能与我交谈的鬼下场太惨烈。”游荡多年,纵使有黑无常搭档行事,还是放不下和突然出现的鬼结下的孽缘。身为阴差,他本该已经做到无情无心,还是失败。大概是同为枉死,同命相怜。 “哎,我都没出过这村子,就这么死了,真的有些可惜。”王槐叹息道。白无常心念一动:“那我且带你下山走一趟?” 王槐点点头,又问:“厉鬼能去烟火气重的地方吗?” 白无常低下头来,思考片刻,忽然靠近王槐,双唇交接。王槐被吻了个措手不及,却感到有一丝气正顺着两人相连的地方传递。白无常退开身子,背对着王槐,道:“你接下来的七天,可以不受地域限制,白日也不会困倦,我能自由出入的地方,你都可以去。接下来,跟我来吧。” 王槐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作家想说的话:】 ps:我现在才发现很多女同胞是真的怕鬼屋啊!囧…… 做个问卷,主要是两个问题: 1、金哲为何想要血线? 2、现世金哲和金琪的关系真的不好吗? 第一问纯开放问题,第二问下一章提供参考资料。 还有还有,大家票票投起来!笔芯~ 第六十七章 烟火人间 “你是不是曾叫谢必安?” 白无常转过身,神色淡淡,心里却卷起波涛:“你怎知道?” “民间传说你总有你的故事。” 他们已经下了山,穿过小道,来到人来人往的集市,他们的身边是川流不息的车马彩灯。身处其中的王槐猛然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么热闹的风景了。他以一个厉鬼的身份在小村庄里待了太久,起初是身为树整日听虫鸣鸟叫和自己身上树叶的沙沙作响,然后是进了府,见惯府内的白烛绿纸红灯笼,见惯了村里的棕土绿树。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绚烂的人世风景。 “……我是曾叫谢必安。但那是久远的事情了。”白无常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槐顺着街道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走近一个卖纸人的小店前,小店门口摆着一排排彩纸做的纸人,做工算不得精细,却也是十分动人。王槐用手逗弄那纸人,无疑,他的逗弄毫无作用,纸人摆着笑脸,几乎是动也不动。店门口的土狗看到王槐,直起身子汪汪叫。店老板走过来,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王槐在的位子,只看到那地方除了纸人在被风吹动之外,压根没有什么人在那,于是转头训斥那狗无事别叫,又丢给狗一块肉。狗咬着肉,呜呜地叫唤着,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走了。 王槐看着狗离去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寂寞?” “是你在寂寞。”白无常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这么评价。“我带你去处最热闹的地方,陪你走一遭。”也好坦坦荡荡地面对这死亡。 这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不就是酒楼?王槐随着白无常上了酒楼,一层一层地走。楼内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不停地有酒菜被端上桌,又消耗殆尽。无论几层,都是如此景象,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菜肴也是端上端下,但始终是热热闹闹的。王槐看着,很是羡慕。 白无常看穿了王槐的心思,“随我来。” 他带王槐接着上楼,走到一处空房间,伸出手将门口的风铃摇响。风铃的声音像碎玉碰撞,清脆悦耳,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侍女就端上了菜肴,很快桌上就摆满山珍海味。红的绿的,粉的白的,好不诱人。 那侍女端上菜之后,就走开了,顺带将门带上。 白无常坐到桌前,敲了敲桌:“坐,吃。” 王槐狐疑地坐下,试着拿起筷子,果真拿得起来。再夹了一筷子的肉放入口中,丰盈的肉汁立刻在口中化开。他既惊喜又不可思议:“这……!” “想做大生意,就免不了接触一些阴间的玩意。这是他们给我上的供奉,你大可放心吃。”白无常也拿起筷子,左手撩袖子,右手夹菜,放入王槐碗里。“你尝尝这道清蒸脆笋。” 很快,王槐就将这桌上的东西扫荡了个精光。他是鬼,因此可以不用顾忌食用太多东西。饭饱之后,白无常又端来一壶酒,两人把酒杯满上,就着这明月清风,坐在窗旁饮酒。 这古代和现代终究是有很大不同。很多东西都极其古朴,更没有夜晚的电灯。但很多地方还是灯火通明。 “白无常,若你能在千年之后见到我,你作何感想?” 白无常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复:“我如果能在千年之后再见你,那才好呢,这可能吗?” “千年之后,这个世界,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王槐将酒杯伸出窗外,一杯酒液里灌了月光,又收回来饮尽。“高楼林立,人们不再用现在的车马出行,人们能从一块小小的玻璃板上,看到远隔千里的人。” 白无常似乎是听得入了神:“还有呢?” 王槐把一只膝盖屈起,端着酒杯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轻叩,他的视线停留在白无常的身上,却在通过白无常望着那个触碰不到的远方。 “有数不清的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和现在人们一水儿的造型不一样。做菜不再烧火,入睡不再吹蜡烛……那是个很绚烂的世界。” “比如今的皇宫还绚烂吗?”白无常抬头示意远处的金色  85 宫殿。 “……差不多吧,甚至比那还要绚烂几分。”王槐苦笑着再接了一杯酒,慢慢地饮者。 “我很期待那个世界。” “我……” 王槐望着楼下的灯火,灯火通明处,是他碰不到的人间。 “我也很想回去……” 王槐将指伸入房中,似乎能借此触碰到房内的一点光亮,可他是鬼,连个影子都无法留下。 若世上没有鬼物,那他一开始就不存在,没有声息,无法言语,纵使哪一天他悄然地散去,那也只是房檐下一阵风,树林里一丝虫鸣,若有若无。多少人费尽心思,污泥浊水里摸爬滚打,浑浑噩噩里讨得生计,只为活着二字,可连那都是奢求。 而珠光宝气中,仍有人纸醉金迷。杯盏交错间,地底下又多了多少孤魂不语。 “这人间烟火气,我一魂飞魄散,就再见不到了。” 王槐望着那窗户缝中透出的细丝一样在末尾扩散消融的光亮,目光黯然。 白无常望着王槐的侧颜,忽然感觉记忆里有什么被唤醒了,心酸涩得有些发疼。只是他身为阴差太久,有些事情已经永远也记不起来了。一时间,居然也有些羡慕。 他稍微定了定神,牵起王槐的手,轻点脚尖,就这么接着势头登上空中。王槐起初还慌了一下,但看白无常如闲庭信步,也就放松,果然在空中稳稳前行。 “你要带我去哪?” “去些让你能暂时放弃苦痛的地方。”白无常笑道。 “等等,你不会是……” 王槐话音刚落,就见到牌匾上大大的“怡红院”三字。 ……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青楼都得叫这名字? 白无常看王槐一脸奇异,还有些好奇:“怎么了吗?你来过?” 王槐连忙自证清白:“没来过,绝对没来过。” 白无常不再调侃,拉着王槐,“那你就在这随意看看,我先离去。” “你要去做什么?”王槐一脸莫名,白无常也没回复,只是很快消失在王槐的视线中。王槐深入一堆温香软玉之中,这青楼阵势豪华,但他毕竟也不是没有体会过情色滋味,也不会太过拘谨,顺着一幢楼走走停停,去欣赏那些带着脂粉香的美人儿。 他走到这楼的最顶端,绕了一圈,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一条未曾见过的天梯,梯旁挂了一牌匾,写了四字,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王槐笑了一下,顺着这天梯,一层层登上去。天梯极长,却似乎看不到周围,四周几乎是浓雾缭绕。走了一段路后,王槐才看见眼前,是青烟袅袅,暗香涌动。四周都是华丽的装扮,红紫镶嵌,金银点缀,却又恰到好处,俗,却也俗得恰到好处。 他面前的正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床,层层帷幔落下来,只露出里面的人隐约的背影,身姿绰约,腰肢纤细,又在臀腿处划出圆润的弧度。里头的人将头发披散下来,轻轻撩动着。王槐顺着这身影走,将帷幔层层撩开,步伐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一层帷幕被拉开,王槐面前的人戴着一幅水墨晕染的美人面具,转向王槐,声音似男似女,雌雄莫辨。 “客官……” “你是何人?” “奴家只是一介妓女,客官可将奴家当成任意一个客官心悦的人,肆意玩弄。” 那美人靠近王槐,微微鼓起的胸乳袒露在王槐面前。美人面具在王槐的面前,似鬼魅。 “那老爷可否告诉奴家,老爷看到的是何人?” 王槐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眼,伸手去揭那面具,面前的人有些退却,却被他按着身子,随着面具被摘下,面具下的,是白无常的脸。 “是你。” 【作家想说的话:】 金家兄弟关系前文出现的细节: 金哲把金琪的照片摆房间里(十二章) 金哲把弟弟埋在院子里用树镇灵(十二章) 金哲一直投资金琪曾在的学校给学校翻新(十八章) 金琪死后附身在金哲让人做的日记上(二十四章) 金哲从小珑手里拿过日记(二十四章),把明明是情敌的代表弟弟的笔记本给槐哥(三十一章) 金哲在弟弟出来阻止他出去的时候有所纠结(五十七章) 这俩关系到底好不好,我这么一整理,应该不用再特意说明了吧…要是真讨厌一个人,会一直不想对方消失,也不想对方孤独吗。不过确实是我写得太隐晦了,以后会再在文里补充一些。 金哲觉得弟弟偷吃糕点第一反应也是斥责弟弟,说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其实是很冷的。后面喊你管得太多了那次,已经开始有点吃醋了。 过去是弟弟>王槐,之后是王槐>弟弟,是这么个样,所以他才会吃醋hhh大家的回复基本都是很可以的了,能有这个理解,让剧情继续推动是没什么问题的 ps:我进鬼屋好欠啊,比鬼欠多了,把恐怖类解谜完成搞笑片,醉了…… 第六十八章 口爆玩长舌插双穴,阴差雌堕荡妇扮淫妓,又见百鬼夜行 章节编号:6354586 白无常愣了一下,王槐就按着他的头,把他压到自己胯下。白无常头往上抬,眯着眼:“你可……真够大胆的。” “你不是妓女么?”王槐低头看着白无常,似笑非笑。 白无常并非全然赤裸,他的身上由珍珠链挂着一层粉紫色的轻纱,腋下开口成两片,腰上包了一层腰封,腰封上有云纹。手臂和小腿处都有包裹着布料,右脚腕锁了一个银环,乳头在轻纱下若隐若现,而一根性器被一张半透明的窄小布料挡着,透出肉色。 “是呢……”白无常指尖轻把着王槐的腰,头一路下滑,舌头也跟着舔过王槐的腹部,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白无常解开王槐的裤带,张开嘴,把那一根已经有抬头倾向的鸡巴含进嘴里。 他的舌头太长,被王槐的鸡巴压着,一大截都软软地垂在外面,往下卷着王槐的阴囊。王槐伸出手指,拉扯着白无常的舌头,那舌头果然极软,在王槐的玩弄下泛着粉红,王槐抬起手时,那舌尖还能迎着手指追。白无常眼神极为入迷地吮吸着那根肉棒,王槐能感觉到自己的鸡巴抵着白无常喉咙深处,而那如阴道一样的喉腔在不停蠕动着。 白无常抬眼看王槐,两颗挺起来的奶头贴在王槐的腿上慢慢磨,也更加挺立。白无常的胸乳是有些软的,能感觉到鼓起,贴在王槐腿上像两个扁肉团,稍微凹陷进去。 王槐很快被白无常的口舌侍奉得硬起,一根肉柱塞在白无常口中。白无常不需要呼吸,因此可以把王槐的性器往喉咙中塞得尽可能地深。 他的臀部向上翘起,两条腿分开跨坐在王槐腿  86 上,王槐一只手把着白无常的头,另一只手去探白无常的肉穴,用手抠挖白无常的阴户。这个角度看得不清楚,于是王槐扯着白无常的头发让他退开,然后扯着白无常的嘴,看着白无常口中的唾液顺着舌流下来,伴着粘稠的前列腺液,挂在嘴边晶亮透明。 “坐上来。”王槐搭着白无常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白无常的阴道口抵着王槐的龟头,微微往内吸,他挺着腰就想往下坐,却被王槐按住,不给动,于是软声求起来。 “客官就给奴家吧……” 他的手搭在王槐的肩上,指甲轻抚着王槐的发梢,微微低头半仰着看王槐,眼神柔软粘腻。王槐却知道,这依旧是那个笑面阴差白无常,人见了他,不是发财,就是到了死期。 而他,既然死期将至,那又何必在乎那么多?王槐猛地抓住白无常,把他往下摁。白无常的腰扭着,一条阴道就这么满满当当地吞入王槐整根肉棒,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唔……!太深了……” 白无常阴道里的肉褶子一层层挤压着王槐的肉棒,如有生息一样蠕动着,白无常搭在王槐肩上,自己摇起臀肉,夹着穴肉,慢慢用处女逼吸着王槐的鸡巴,带着轻喘说:“好满,客官好大……嗯,这可是奴家第一次,客官您就这么粗暴?” 王槐往下一抹,果真是在两人交合处有血珠,他将手放在白无常嘴边,白无常伸出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处子血,眼神迷蒙。“嗯,你的东西,硬硬的,在我身体里……” “舒服吗?”王槐牵住白无常一边乳肉,狠狠一拧。他手下的乳肉迅速地发红肿起,被捏到的白无常嘶了一声,“舒服,舒服嗯嗯……”白无常挺着胸脯,把乳肉往王槐手中送,“您做什么奴家都舒服,捏奴家的乳头,操奴家,狠狠地操……嗯呃!”白无常本来是苍白的身体,此刻似乎是扑了一层脂粉,再加上周围深红色的环境,衬得他的肌肤也有了一丝粉意。 王槐摸着白无常的脸,后者用舌尖勾了一下王槐的手,就轻笑着上下摆动腰肢。 “客官怎么这么温柔?奴家还想来些更激烈的呢……嗯……”他胸前的珍珠链在反射温润的光,衬得整幅身体都明艳动人。王槐这个姿势不好发力,于是搬着白无常换了个体位,让白无常仰躺在床上,压着白无常的双腿,腰部发力顶进白无常的阴道,又浅浅拔出来,还不等白无常反应过来,又将鸡巴顶进白无常身体里。 白无常揽着王槐,被王槐顶得胸乳小幅度地颤动,乳头也跟着一颤一颤,“慢一点,奴家、唔,嗯嗯……” 王槐俯下身,轻轻亲了一下白无常的眼睫。白无常睁大双眼,更加用力地揽着王槐。两人下身交合的地方,被挤压破的泡沫从小阴唇下方溢出来,流到肛口。王槐操弄了一会,射了一次,就拔出来,白无常连忙用手压着王槐,恋恋不舍。“别走……” “谁说要走了?”王槐把手指伸进已经被操开的阴道内,用指头抠挖柔软粘糊的肉壁。肉壁里头谄媚地吸着王槐的手指,王槐继续探入几根指头,让肉壁完全含入,再缓缓张开。 “……看到了。” 粉红色的阴唇和充血涨红的阴道口,还有阴道内壁亮晶晶的黏膜,王槐的手指间挂着几条水丝。淫水混合着精液,顺着大张的洞口流下来。 白无常把腿张得更开,尖而长的指甲指着自己因为兴奋而已经鼓起蠕动的肛口,“这里也可以……” 指甲从阴道口里挖了一股淫水,抹到肛口的褶皱上,然后白无常的手指打了个旋,探了进去。王槐就这么看着白无常自己吞吃下自己的手指。手指拔出之后,就能看到隐约的穴内小口微微开合着。王槐挺腰操进去。 “嗯……两个穴都被客官填满了,好舒服……”白无常的舌头垂在口外,含糊不清地呢喃,腿圈着王槐的腰,被王槐操。他的一只手摸到床单上,抬眼望着王槐:“……我给你个礼物。” 他一挥手,身后的景象顿时从床纱变成了黑夜。他们的身下,无数的魑魅魍魉正如潮水般聚集,缓缓向前走动。因为高低不一,又因为太过密集,显得如潮水般不平,熙熙攘攘。 “这是多少人没见过的盛景……”王槐惊叹地看着下方,忽然明白了第一次见面时白无常用百鬼夜行问他“你当真不知道你是谁”时的用意——原来他们早已相遇,而就在此时此刻,王槐与身下的白无常,互为未来与过去。 王槐又将白无常翻来覆去地操弄了好一会儿,才放过身下已经瘫软的人。白无常腹部的裹腰已经被隆起的小腹撑出一丝缝隙,而他的肚子里此刻满满当当地装着王槐的精液。白无常起身,扯过深红色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身下的床下一刻就变成了青楼普通房内的模样。白无常拉开房门,背对着王槐,声音里有着做完后的慵懒,又含着莫名的情绪: “……你该回去了。” 【作家想说的话:】 不知不觉,已经连续日更五十多天了,怪不得我说怎么最近有点肾虚( 在画本章的白无常的全彩插画,本章满十五字有效回复满二十条就放出来,就是开头那段描写的装扮 第六十九章 当着哥哥面吸食弟弟腿根血线,完事拥吻哥哥【全彩原创插图】 章节编号:6355291 “我何日再见你?” “七天之后。” “你千年之后或许会再见我一次。” “这……” “若你到时候能见到我,代我向他问一声好……算了,别让他知道。”王槐不想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能活一天是一天。 大宅门前,白无常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一袭白衣,就这么消散在黑夜之中。王槐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掌握着千万生命的白无常,若真的在他身上留下感情,那这感情即使只有一点,也足够深刻。何况,在茫茫岁月中,也只有白无常形单影只地等了他千年,再见后还能认出他,许了他又一场百鬼夜行。 一场海市蜃楼中的镜花水月,却在白无常数千年的岁月中刻骨铭心。即使再见他的时候表现得足够陌生,甚至在第一面时没有留下一句话,听信了他离别时随口的一句请求,那这感情到底是淡是浓? 王槐再回头,门前是红衣的金哲,攥着手,立在门前,盯着他的方向。 王槐走近时,金哲的视线也跟着挪动,等王槐定在金哲面前时,金哲便看着王槐,似乎有一些紧张,还有些激动——“夫君……” “你能看到我了?”王槐记得之前金哲并不能直接看到自己的位置,而必须通过铜镜。 金哲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是”。 王槐 87 回头去看白无常,却只看到茫茫黑夜,和夜空下的丛林。他再回头时,发现金哲的目光跟随着自己,他往前一步,他面前的金哲便后退一步,身子也愈发地低:“老爷……” “你一直在等我回来?” “是。” “为什么?” “因为……”金哲本来自然地想回答“我是您的内室”,又顿住了,方才他发现王槐不见了踪影时,那样的心焦,甚至在看见王槐回来时有刹那的惊喜……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真是金琪所说,他……金哲纠结着眉头,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算了。”王槐没等到答案,也懒得再等,“进屋洗漱,让金琪上床,我帮他治疗完最后一程。” “是,老爷。”金哲恭顺地鞠了躬,便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和桶。 “还有,”王槐转头,望了金哲一眼,“做好清理,今晚为你破身。” 金哲的呼吸一下就紧了几分。“是。” 一旁的侍女看着金哲与空气对话,都是惊恐万分,但又不好太表现出来,乖乖去准备东西。 王槐再绕到房内,金琪正绣着小花包,看王槐凑近,“啊!”了一声,“你是……” “你也能看见我了?”王槐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瞬间变成几根触手,然后在金琪惊异的眼神下变了回去。金琪之前是无法从镜子里看见他的,所以不认识他也不奇怪。 金琪见是王槐,也放心了,“你是王槐……你的服装怎的如此奇怪?” “我是鬼,不奇怪。”王槐也不知怎么和金琪解释,只能搪塞过去。不一会的功夫,金琪的浴桶也被侍女端进屋内。金琪犹豫地看了一眼王槐,又看看这浴桶,似乎是在犹豫是否应该直接当着王槐的面下去。 “你最后的血线是在腰腹和腿根,待会就会治疗完最后一次,都看过那么多遍,你大可别那么害羞。”王槐安慰道。 “哦……” 金琪背对着王槐,磨磨蹭蹭地脱了外衣和里衫,耳根子已经有点发红。因为身体不太好,金琪和金哲比起来稍显瘦弱,但依旧是普通男性得不到的傲人身材。骨高腰瘦,当衣服褪到臀部时,能从腰侧看到没被清理干净的血线。 金琪把脱下的衣袍架在手臂上,回头看了一眼,见王槐就坐在他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瞬间感觉热气上头,用衣袍捂着身前,慢吞吞地挪到王槐身边放下衣服。也不敢看王槐,放好衣服后就迅速转身,走到浴桶前,攀着浴桶的边缘爬进去。大张的双腿扯着后穴,还有两颗软软的肉蛋,都裸露在外。 王槐等金琪在浴桶立站稳,才开口:“看到蛋蛋了。” 金琪瞬间沉下去。 王槐也没继续骚扰金琪的兴致,等着金琪洗好澡。过了一会,反倒是金哲先穿着里衫走进屋里。“夫君。” “过来。”王槐招招手,金哲就走过来。王槐揽过金哲,肌肤相触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王槐顺势拉住金哲,吻了上去。金哲低着头,认真回应王槐的吻。 浴桶里的金琪听到外面有动静,起身后探头望向浴桶外,却看见外头的两人正在拥吻,瞬间有些僵硬,快速又搓洗了一遍身子,还给自己抹了香油,这才迈出浴桶外。这时,王槐已经将金哲压在床上,金哲搂着王槐,见金琪出来了,侧过头看着金琪:“过来吧。” 金琪“哦”了一声,爬上床,也没有穿什么,赤裸着坐在床上。王槐放开金哲起身,让金琪过来。 金琪坐到王槐身边,王槐用手摸上金琪腹部的血线。“还剩下这一片……” 被摸到的金琪有些发痒,只是也没躲,眼睁睁地看着王槐俯下身子,唇覆盖上自己的小腹。“唔……” 王槐一只手的手掌盖着金琪的阴茎,头凑到对方小腹开始舔食血线。供奉和这鬼物是不同的,因此王槐此刻不会觉得撑。金琪鼠蹊部的毛细而软,几乎看不见,在王槐的掌心下有些发痒。 剩下的血线威力不是很大,相比于金哲身上那一整片,金琪的身体状况已经好很多。因此在王槐舔食的时候,金琪只会有一些轻微的疼痛。王槐咬起血线,再吞咽入肚子里。金琪夹紧了腿,感觉热流向着小腹汇聚,很快自己的阴茎就顶着王槐的手。 他看到王槐抬眼往上看了一眼,顿时喉咙发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 王槐也没太在意,压着金琪的性器就继续吞食血线。过了一会,金琪腹部的血线才被吞噬干净。王槐的舌卷过金琪腹部的肌肤,入口只有些微的甜味,还有香味:“挺香的。 “我涂了香油……”金琪能感受到自己的性器在王槐的手里跳动,但王槐好像不怎么在意,只是将它往下压,“张开腿。” 金琪张开腿,只是有点别扭,所以幅度有些小。王槐看了一眼,“金哲,帮我拉开他的腿,这么窄怎么吃?” 金琪不等金哲过来,就自觉地把腿张开了些,“对不起。”金哲过来从背后抱着弟弟的腿,王槐弯下腰,手掌转为盖着金琪的卵袋,把它推向一旁,去咬噬金琪大腿内侧的血线。 金琪能感受到王槐发梢,有些痒,后穴带动着卵蛋一缩一缩,有些无力地靠在金哲胸前。他能感觉到王槐双唇的柔软,那柔软却是冰凉的。 王槐吃完血线,抬头就对上金哲有些炽热的双眼:“好了。” 金哲此刻感到万分轻松。金琪身上的血线已除,那他就再没有什么好顾忌。 “谢谢你。”金琪从金哲身上下来,滚到一旁,压着勃起的性器向王槐道谢。王槐只是淡淡地看了金琪一眼,说了声“没事”,就和倾身而来的金哲拥吻到一起。 【作家想说的话:】 求评论、求收藏、求推荐票三连,欢迎加群289790618~未成年、高三的筒子们之后再加哈! 群问题是王槐最擅长做的食物是什么 白无常涩吗,涩就是好鬼 第七十章 无视弟弟猛操哥哥,道士登门拜访惨遭送客 章节编号:6355968 王槐能感觉到身下的金哲顺服地张开腿,在他的手下放松自己的身体。一个吻结束后,王槐抬起脖子,金哲的眼神迷茫中带着一些疑惑:“为什么?” 缜密如他,不可能没有发现王槐的变化,王槐却只是勾起嘴唇,没有回答,直接揭开金哲的里衣,露出里面的身体。王槐没有帮金哲锁住血线,因此血线会在金哲的身体中游荡。王槐碰到那血线时,血线就四处逃窜。被触碰到的金哲眯着眼,将身子往王槐手里送。 王槐直接操了进去。龟头碾开肛口,里面是被清理过的,因此进入得不算太困难。但那里依旧 88 没有经历细致的扩张,王槐抬着金哲的臀,又吻了上去,鸡巴捅进金哲的身体里,王槐能感觉到金哲在努力放松身体容纳自己。 但还没等金哲完全适应,王槐就开始摆动腰肢。他能感觉到金哲后背的汗流到臀缝,挤进手的缝隙间,他却没有停止。 身下的人因痛苦而揽紧了他的背,王槐每次进入都快而狠,只顾泄欲而丝毫没有考虑身下人的感受,与其说是做爱不如说像在撕咬猎物。柱身每次都完全捅进金哲的身体,因为王槐是鬼身,所以冷得金哲本能性地打颤。但是金哲依旧紧紧搂着王槐。 “嗯……” 紧热的肠道裹着一根比肠道温度冷上许多的侵略物,金哲微眯着眼,把身体送给王槐。两条腿架着王槐的腰,里衣没有褪尽,还挂在身上,王槐操进去又拔出来,流出的水滴到里衣上,染深了一片。 王槐根本没有去顾及金哲的性器,金哲也无暇去顾及。因为疼痛,那里是半硬不软的状态,却淌着水,一直往下滴。 身旁的金琪低头看着自己光滑洁净的肌肤,再看向拥吻在一起的两人,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和血线一样被王槐拿去食用了,再也找不回来。 王槐改抱为压,把金哲压在床上,抬着金哲的臀,又一次次捅进去,经过数次的抽插,金哲的肛口已经被操开了,现在每次进入都很顺利,操进去的时候肛肉都会缠上王槐,挤压着发出咕唧的声音。金哲身上的血线四散奔逃,却生生被王槐撞散了一些。 直到日头上来,公鸡打鸣,王槐才放开金哲。金琪不舍得离开,赤裸着身子在他们身旁睡去,金哲想起身披上里衣,王槐就问:“你今日也要出去?” “是,老爷。”金哲轻声回答。 “陪着我。”王槐揽着金哲的腰,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这几天,不准出去。” “……” 金哲裹上里衣,应了一声“是”,心中的疑惑却愈发地重。王槐舔吻着金哲的脖颈,动作极具缠绵,金哲却能一眼看出,王槐丝毫没有对他动情的意思。 金哲的双腿有些发抖,给自己整理好服饰,就又端正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听王槐的话,因此不再出门,只在家内做事读书。王槐每次在之前曾成为过的树上坐着的时候,都能看见白鸽飞进飞出,他也无意去探寻那白鸽到底是要去哪,只知道白鸽是飞往山下的方向。等他在树上发呆完后,就下了树回到房内,把金哲的里衣掀开,直接操进去。 金哲也是懂王槐的习性,所以刻意配合,每次只吃一些素菜,及时清理,王槐喜欢把他按在书桌上操,他也配合万分,把笔放好之后,跟着王槐寻欢作乐。 金琪每次找金哲,都能见兄长与王槐肌肤相亲,眼下黯然,却也不能说什么。每次都是沉默地及时退出。 那些侍女侍卫近不了金哲的身,只知道金哲最近开始闭门不出,不知何故,因此照常侍奉工作。再这么过了日夜颠倒的三天,满开叩响了金家大院的门。 一进门,满开就感觉到森森的鬼气,府上红白花一起挂,正厅里更是有王槐的灵位。满开心下戚然,请金哲出来。 此时,王槐正按着金哲在房内操弄。听是满开来了,就对金哲说:“你在屋里候着,我与他交流。” 他并不想让金哲知道他快魂飞魄散的事情。此刻贪欢,只是对人世的最后留恋,他不想拉着金哲一起落入地狱。 金哲拉起衣服,温顺应声,心中疑惑更甚,一种浓厚的不安也愈发摇摆不定,冲撞着他的心口,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等王槐出去后,一只白鸽停在窗口,白鸽的喙是朱砂染就的红,金哲从白鸽腿上系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王槐示意金琪让满开去会客厅里找自己,满开知道金琪能见鬼魂后,有些惊慌:“……你们能见到他了?什么时候?” “三天前,忽然就能见到了。”金琪回忆了一下,满开没有再说什么,脸色凝重地进了屋。王槐早就在那等着满开,满开摆好通灵阵,又念了咒语,王槐的身影便渐渐浮现在他面前。 满开也是第一次见王槐,不禁有些奇怪:“你这打扮……” 王槐看见面前这与满长青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也是心情有些复杂,就没有回话。结果满开以为王槐是不会交流,于是自己开始说起来: “看金家小少爷的情况,他身上鬼气已除,这点上很感谢你……我进这村子的时候,就感觉村里有布置法阵,这法阵阴邪,而且正好是冲着你来的,我在山下就已经算出……你有没有打算……你点头摇头。” “没有。”王槐直接开口。满开惊了一下:“你会说话!” 王槐白了他一眼。 满开给自己顺了下气,问:“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破除这村里的法阵……” “不帮。” “……” 满开险些又一口气提不上来,“可这法阵是针对你的……” “对,所以四天之后,我就魂飞魄散了,有什么问题吗?”王槐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个二郎腿,看着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满开。不知为何,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满长青的脸。 满开的脸色白了白:“如此精确……谁告诉你的……” “我说是白无常,你信么?”王槐似笑非笑,谁知道对面的满开竟是直接蹦了起来:“这这这……!” “金家公子都能看到你,难不成是……白无常给了你什么……” “他亲了我一下,我能白日醒来,自由活动,也是拜他所赐。”王槐回答。 满开的脸色已经不止用震惊能形容:“无常借道……无常借道……你还是个厉鬼,他怎会愿意……我的太上老君啊。” 看满开这样反应,王槐反而好奇了起来:“无常借道,是个什么?” “道,便是道缘,他将白无常有的能力借予你,就叫无常借道。这不仅是借了能力,更是借了命数,你甚至可用这能力生杀予夺,通晓死生,但命数中的因果由他来承担。我只听过阴间小官差借道,这无常借道,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他这是,下了血本要保你魂魄不散……而金家兄弟能见你,就代表他们也可以见无常,也许他们也命不久矣。待我先算一算。” 满开先从袋子里掏了铜钱三枚,嘴里念念有词,后将铜钱抛起。铜钱落地时,却没有正反,而是都稳稳立在面上。满开愈发地惊悚:“连命数都不定了,这……” “你说他们也要死了,是什么意思?”王槐只在意这个。 满开顺了口气,回答道:“也就是说,他们命数里, 89 也是死期将至……但我看你没有害他们的意思,虽说鬼气浓厚会损害人气,但你若真的在四天之后消散,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我在下山后又算了一卦,这金家是天生贵气,应该是当朝圣上的亲戚。按理来说,一般的邪阵还伤不了他……但铜钱三立,命数难料,或许四天后,他们会愿意陪你锁灵,那你们就真的是生生世世都分不开的缘分了。” 王槐笑:“怎么可能。”他是不信有人愿意牺牲生命做这种事的,“你别和他们说说法,下山去,别让这村的人再祸害其他人,再在我散灵后劝金家下山,找个别处安身,努力一下封了这条道,再让这村人自生自灭,岂不美哉。”言语间,俨然已经不把自己即将魂飞魄散当回事,而句句都在为他人着想,又透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冷漠,每个字都在戳满开的心窝子。 满开咽下一口唾沫,语气有些发沉:“你当真不想留在这世间?” “用这幅半鬼半人的身体么?”王槐笑道。“想啊,当然想,可是我能怎么办?拿刀顶着别人,让别人把生命给我?还是多说几句好话,让别人浑浑噩噩交了性命?” 他的目光发寒:“想都不要想,我做不出这事。满仙人,您要是有心,就劝金家人下山,好好过日子,了结这段孽缘。” 满开噎住。 王槐见也没什么好说,起身,穿出房门。 金琪见王槐前脚先出来,后脚是唉声叹气的满开,很是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王槐顺手揉了揉金琪的脑袋,“送客吧。” 满开还想说些什么,看王槐一脸拒不接待的样子,也就安静闭嘴,灰溜溜地走了。 【作家想说的话:】 俺没在百度找到这文的文包什么的,应该是有的,对于盗版我只能说拦也拦不住,是吧,每次看一排间隔很短回复很少的敲蛋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只要你来海棠支持正版,给俺收藏评论投推荐,你就是俺的小天使。如果你不愿意,那俺也只能说,反正你也不一定看得到所有插图,你还得不到作者的爱,还是来看正版吧。 第七十一章 罚跪 章节编号:6356938 满开被王槐赶出门外后,愈发地气闷,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这叫王槐的厉鬼明摆着就是要折了自己性命换他人安稳,这是厉鬼能做的事吗?他心慌气短,头晕脑胀,绕着金家宅子一圈又一圈,就是没能下决心走开。他看金家富丽堂皇的宅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办的话他非得后悔一辈子。 他满开游历南北,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要帮的人,哪还有帮不成的?而且那王槐明明一幅很想活的样子,非得端着架子?满开晃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爬金家的窗了。奇怪的是,也没守卫拦着他,反而是当家主母金哲,坐在窗前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他。 满开一个慌神,直接摔了下去。“哎哟!”他捂着屁股爬起来,着急地说:“那厉鬼活不长……还有四日就是他魂飞魄散的时候,他不让我告诉你们,要自己消失……” 他看面前的金哲似乎反应不大,有些焦急:“你难道都不在意的吗?留我下来,我和你们一起想办法,你若真的不在意他,想他消失,那你给我机会,我来做……” 他忽然看到金哲切实地有些不悦:“我不在意?”金哲轻轻地念着这四个字,似乎是在咀嚼,在探寻,他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迷惘之中。若不在意,他不会在拆了信之后放满开进来,留对方一个自诉的机会。“可他若能与我一齐消失,这有什么不好……”他被一种强烈的热情蒙蔽了双眼,一时间竟然忘了仔细思考。对死亡的渴求,让金哲以为自己变了鬼就能近王槐一些。 在金哲起初的观念里,死亡是最圆满的结局。 满开一听急眼了:“你当真觉得他不在意?他是厉鬼,如果不是有强烈的执念,怎么愿意留在这人间!他是很想留在这世间的,我问过他!”他急得都顾不上音量,恨不得把这观念塞进金哲脑子里面。传闻金家大少不近人情,不通人心,今日这一接触他算是明白了。 满开预期的油盐不进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面前的金哲脸色表现出明显的纠结神色,笑也收敛了,满开却明白,他这是听进去了。“他愿意留在这世间……”金哲心念这这句话,站起身,“你真愿意帮我?” “当然!”满开迅速点头,“你只要让他愿意留下我,我一定有办法,我可是满家单传弟子……” 金哲走近满开,后者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危险,有些退缩,却感觉到王槐要进屋了,也不知道金哲要做什么,谁知道金哲低声说了一声“抱歉”,就掏出一把小刀,往满开肩部刺去! 满开躲闪不及,就感觉一阵锐痛,肩部肉厚,不会有致命伤口,但流出的血还是迅速地染红白色的道袍。王槐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他面前的金哲,苍劲的手指握着一把金色小刀,缓缓从满开的身体里抽离出来。金哲抬起眼睛,握着刀的手手背在形状如刀刻的下颚上抹了一下,一双眼迅速地盈满方才根本没有出现一丝的感情,柔柔地开口唤道:“夫君。” 满开毕竟和满长青长得极为相似,王槐顿时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就冲上前去,手却穿过满长青的身体。金哲按着满开的创口旁,出声叫侍女。很快侍女就端着处理伤的各类药材过来,金哲一撩袍子,稳稳当当地全跪在王槐面前,语气里有一丝他自己也难以察觉到的退缩。“夫君……” 他太关注王槐了,王槐一抬眸一皱眉他都能看出对方的情绪来。因此王槐表现出的不悦他是能察觉的。 王槐看着满开那和满长青极为相似的脸庞,又看着地下温顺跪着的金哲,忽然间明白了金哲是何用意。如果说一开始说不通,那如果他面前的金哲,已经慢慢成为了那个他记忆中只在乎他性命的金哲呢?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有了些预感。在满开到来的时候,这预感更甚。金哲不是会随意做事的人,他伤了满开,而满开算是唯一能帮到他完成牵线的人。金哲知道自己会留满开养伤,这背后的用意已经不言而喻。于是王槐说:“让他留下来养伤吧。” 再见满开的脸庞时,他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念满长青。这样的想念引申为对现世的留恋,让王槐无法提出拒绝。 “是。”金哲低头应了。他在王槐的反应之后,验证了满开的观点。 “你不知礼数,私自伤了客人,去堂前罚跪,没我命令,不准起身。”王槐无法阻止满开的伤,只能看着侍女和府内大夫处理满开伤口,心里不由得升腾起怒意,语气也开始发重。  90 金哲应下后起身,走去堂前。然后稳稳当当跪下,堂前没有建筑物的遮掩,日照下来,普通人跪个把小时都受不住。金哲却不同,习武的身子,愣是跪了大半天。 满开又给自己在金府设了一阵,终于能完全看到王槐。金哲去堂前跪着了,满开虽然对金哲捅自己一刀一事气不打一处来,暗骂这人不得劲,死别扭,但也不禁暗暗佩服金哲的处事能力。捅他一刀,比留下来劝王槐半天有效得多。他刚劝了,老不管用,金哲的一刀,立马见效。 就是确实有点痛……满开也能看出金哲命侍女上了最好的膏药。因此这伤口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也没太大事。满开布置好法阵后,又在金哲安排好的屋子里休息了一阵子,出来后,金哲还跪在地上。 满开走到金哲身边,半蹲着问他:“需不需要我帮你求个情?” 金哲微微抬起眼眸,冷淡地回应:“不需要。”又看着王槐所在的方向,声音有所放柔:“满足夫君的要求,是我的本分。何况是我有错在先,满仙人,对不住。” 满开被金哲这么一道歉,反而更不好说什么了。他看着院外那棵大槐树,王槐正坐在上面,望着远方。满开心里有万千疑团,又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问,于是开口:“你难道真把他当成你的夫君?” “没错。” “可是你们明明还没有……”满开皱眉,又算了算,还是得不出答案来。无常借道,这命数已经彻底乱了套了,纵使满开气运深厚,也完全摸不出门道。 满开决定先歇会,再去算出村内法阵的所在地。那法阵邪性,以毒攻毒,不然也镇不住王槐这样的厉鬼,因此就是用无数其他的厉鬼炼化的阵。这村里如果死的人不多,也找不出这样多的厉鬼来。满开想着,只觉得心惊胆战,恨不得一刻也不要耽搁。 “仙人若是想求法阵的所在,我已经命下人找到了。”金哲还没等满开问出口,就先一步回复。他从袖口拿出一个地图,递给满开,满开接过时,却看见金哲晃了两下,这才注意到金哲身上血线的气息:“你身上怎么会有血线?” “我请夫君赐我的。” “你这人真是奇怪……”满开嘟囔着,打开地图,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这法阵……按这模样,应该是阵已成,那就是破不了了。若我协助,去阵眼结缘,他才有一线生机……但你真的愿意将生命献给他?”满开刚问完,就感觉问了个蠢问题。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问这问题别人还会犹豫会拒绝,可他问的是金哲。 “愿意。”金哲想都没想,果断回答。 满开见金哲心意已决,还是摆起卦盘,算起了阵眼的位置。常言道祸福在天,生死有命。但此刻,无常借道,铜钱三立,命数难料。满开的心绪有些乱,他隐约觉得,这一案,会是满家千年以来最为重大的案子。就连他自己的命,也会被彻底改写。 【作家想说的话:】 轻松得到的回报是美好的,像小说里不平衡的关系。 现实中基本不可能,骗子居多。 这本小说里也有骗子,大家猜猜是谁。 第七十二章 阵眼【中元彩蛋:原创广播剧片段】 章节编号:6357766 日落西山,金哲还是在院子里稳稳地跪着。王槐回来后,飘到金哲身前。金哲俯首行礼:“夫君。” “你留的纸条,我都看到了。”王槐望着低眉顺目的金哲,“早想到你是达官贵人,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才愿意在这生活。” “因为夫君在此地。”金哲回答。他的膝盖酸痛,换做普通人早已吃不消。 “可我是鬼。” “无妨。” 王槐被逗笑了:“你利用皇城飞鸽和密探,先一步知道这村人设下法阵,想求得满开帮助,才刺他一刀。没想到你对我的心理把握得还挺准。” “妾身毕竟是您的内室。”金哲对王槐这句话有稍许的骄傲,也不知他在骄傲什么。既然王槐想活,那弃己保人的用意也能被金哲猜个七八分。 王槐绕着金哲,看了一圈,又问:“明知道会有魂飞魄散可能,你都愿意?” “愿意。” “也是,”王槐回忆起在这个世界初见面时金哲对他的尸骨毫不掩饰的狂热,和后来和身为厉鬼的他的接触,“你向来都依赖死亡。” 金哲抿着嘴笑:“夫君懂我。” “若金琪身上血线不除,你包袱没尽,估计也不会愿意陪我走这一遭。”王槐仍记得金琪血线除尽那日金哲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对方才是个要把人生吞活剥的厉鬼般炙热。 “是。” “你知我愿意瞒着你们保全你们性命,也认为金琪得生后你再无遗憾,甚至你的乖顺态度,我都可以理解为你对自己的身份负责。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来陪我?你不是不懂这些男欢女爱吗?” 王槐是不明白,但总觉得有些什么已经快呼之欲出,他只是等金哲亲口说出答案。 “妾身依旧不懂。”金哲回答,“夫君,您若是站累了,我叫人拿椅子来。” 在得到王槐“我是鬼不会累”的拒绝后,金哲继续说:“金琪那日和妾身闹别扭后,妾身就在思索。你我相处已有几月之久,我早出晚归,您却愿意陪伴金琪,身为厉鬼,却比这世上太多人要坦诚纯直得多,您说我愿为您魂飞魄散奇怪,那您能为了我们瞒着消息,于人的自私本性而言,是否也不合适?” 王槐一时间有些噎住。 “妾身为弄懂男欢女爱,去读了许多话本。”金哲抬头,望着王槐:“话本上那些情爱,妾身自认学不来。风花雪月,缠绵情话,妾身是个男子,一时间弄不太明白。若叫妾身学些心旌动摇、面红耳赤的表达……” “你确实也学不来。”王槐评价。金哲再怎么乖顺,毕竟也是个大男人,从金哲对待金琪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不懂这样的感情,因此根本不知道如何用最通俗的方法来表达。 但是不懂,并不代表金哲没有在做。亲手挖出枯骨是认同,多次献身于他,任着他胡来是顺从,盼他归家是将他认作家里一员,就如金琪等着他一般。放满开进来,是在意王槐的想法,将他放在心上。他只懂得去学那些他曾见过的,去做那些他能做的,却不知道如何去想、去说。经历了数日的相处和缠绵,他们早已彼此影响,密不可分。但他俩读懂彼此的方式,却又是那么的奇诡独特。 金哲愿为王槐而死,是他本来就不想活,性命反而是金哲能付出的最轻的东西。但金哲愿意将红线与王槐牵起,则代表了他愿放弃自己在沉重世间对死的期盼,为了王  91 槐而活。 活着,是金哲在王槐身上学到的最重的东西。 “妾身不懂如何去学那些温柔情爱。”金哲的眼里有抱歉,“若夫君想要的话……” “算了,这辈子你怕是没机会了。”王槐及时制止了金哲,“下辈子吧。”如果金哲真的太刻意去学那些东西,别说是金哲,王槐自己就先跳戏。 “好,那妾身就等着下辈子。”金哲抿起嘴,眼里有些期盼。 这时,满开拿着地图急匆匆地跑过来:“金哲,这阵眼缺个东西!我老算不准方位……额王槐,你在这啊……” 王槐看了这图一眼,轻声说道:“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满开一听,瞪大了双眼,然后疯狂点头:“有了,有了,就是这样!你在哪儿听到的?” “无常借道。”王槐笑道。白无常窥破天机,如今是他有这能力。 满开听到这,都有些眼红:“什么都便宜你了。”他拿出笔,在地图上比划了几笔,就唤着王槐:“你随我来,我们再去验证一遍这阵法我算得准不准。” “行。”王槐应允后,就转头对金哲说:“你起来吧。” “谢夫君。”金哲揉了揉酸痛的腿,一点点起身。 王槐没有去扶,而是就在那里,看着金哲抖着双腿,颤颤巍巍地起来。满开本来想扶,可是一看王槐根本没有要扶的意思,金哲也一脸不在意,瘪了瘪嘴:“你俩根本就是一类人……” 王槐看向金哲,后者微不可察地对王槐笑了一下,王槐转过头问道:“阵眼出来了吗?” “出来了,就是这地方……”满开点着地图上的一点:“你看这里……” “这是村长的家。”金哲接话,“我去派人查看了,表面上没有东西,推测是有地窖。” “我去看看。”王槐说。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之声。似乎是村民又来了。王槐的目光有点不悦:“他们又来了。” 这几日,都有村民朝院内抛掷东西,有的时候是一些死老鼠死鸟之类的,更有甚者甚至会扔死猫进来。如果换作一般的宅子,早就人心惶惶。但这毕竟是金府,要说哪里鬼气更重,还是这里更胜一筹。因此每次侍女都会把那些尸体埋在院子外。 不多时,又有死物被扔进院子里。很快就有侍女扫走。只是这次的喧闹声没有停止,这村子里的人知道满开道士回来,都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干脆堵在门口,生生想把满开逼走。 那些村民操着榔头的棍子的,乌泱泱挤成一堆,这村子有小几百号人,因此看上去还真有点吓人。其中一些人叫着让满开出来不要碰这些东西,另一些人大骂王槐死后还不干好事。 满开一听,遭不住了:“我碰什么呢了?这村人布置这邪阵他们自己不知道吗,怎的还好意思让我出去?我去和他们讲讲道理!” “满仙人,不是我说你,你讲道理他们是不愿听的,你试试就知道了。”王槐浮在空中,望着远处。满开不信,愣是走出去,和他们开始对骂,结果是被对方的歪理唬得一套一套的,在侍卫的护卫下满脸颓丧地回来后大喊:“不讲道理!真是不讲道理!咦……王槐呢?” “他出去了。”金哲站在堂前,“去探阵眼。” “你就放心他一个人……一个鬼自己出去?”满开吃惊地地瞪大了双眼,他还以为依照金哲的性格,会陪王槐一起去,没想到金哲如此轻易地就让王槐出去了。此刻村民聚集在这里,这确实是金蝉脱壳的大好时机,但…… “夫君是夫君。”金哲一双笑眼,语气笃定。 一群怪人。满开无奈地叹气。“从那村民的口气来看,似乎是对那阵很有自信,但是偏偏又不承认法阵的存在。就连我拿那些猫鸟尸体质问,他们都不愿承认是自己做的。” 金哲没有做太多评价,将一脸不忿的满开引到屋内休息。 此时,天色已暗。 王槐的面前,是一片鲜血,几具无皮的尸体。他已经到了地窖,地窖的深处,就是这样骇人的景象。已经有尸体腐烂发臭,黑色的虫从无皮的肉里钻出来,四处爬行。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金哲刚刚为他送行时的那句话: “夫君想回去吗?妾身帮您。”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 【作家想说的话:】 崽啊,你快点回去吧,555 关于骗子是谁,因为关系到结局,所以之后才揭晓,现在基本看不出来 然后配音是我抓着一个朋友配的,不专业,也不用你们敲彩蛋了,免费的午餐就求一乐哈 是第五十七章王槐和金哲两人的对话,王槐家暴老婆那段 第七十三章 以身饲鬼,风波暂息 即使已经夜深,门外的骚动依旧没有减缓的迹象。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在金府门前,高瘦的村长拿着棍子,大声喊:“把那恶鬼交出来!放了满仙人,别做那为恶的勾当!” “满仙人一定是被胁迫的!” “是啊,你金家别以为自己有钱就颠倒黑白了,快把满仙人放了!” 随着更多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后来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向前面的村民询问。七嘴八舌中,满开变成了一个被绑架的无辜道士。满开在屋内又急又哭笑不得:“这闹剧该怎么收场?” “不会收场。”金哲端着茶,优雅地抿着。他神色淡淡地看着房外,那些村民已经有冲破守卫,闯进金家宅院之势。“有人的地方,闹剧就无法收场。” 这时,金琪也走出来,他寻王槐寻不到人,就来问金哲。得到的答案自然是王槐去寻找阵眼了,金琪一听到这答案,立刻红了眼睛。嗫嚅着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预感,王槐这一去,可能有什么东西要变了。金琪一想到这个,就心里闷闷的难受。他知道人鬼殊途,但在和王槐的相处中,他早就把王槐当作不可分离的家人。满开再在金哲的默许下,把王槐的处境说了,金琪听了愈发地气闷,又心疼王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坐在椅子上歇息等着王槐。 门外的骚动加剧,已经有人开始殴打守卫。披着战甲的守卫被数名村民乱拳殴打,却没有接到命令反抗,因此无法还手,只能死死地扛着打,有苦说不出。金哲依旧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倒是满开坐不住了:“我再出去劝劝……” “不必了,”金哲往院门口望去。他们此刻在前堂,可以直接看到门口的景象。“人太多,他们听不进去。” “那你就放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金哲把茶杯放下,瓷器和木底相撞  92 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我是老爷的内室,事态如何发展与我并不相干,老爷的期望才是我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满仙人,你可知道我夫君为何身为厉鬼,却不愿作恶么?” 满开起先是诧异地看着金哲,然后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反应过来。他只觉得王槐身为厉鬼却不害人十分奇异,却一直认为是这鬼生性善良。但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明明人人都知道的事。 厉鬼之所以是厉鬼,正是因为其怀抱忿念和不甘而死,死因奇诡,死状惨烈,若生前就不是作恶之人,那一定是因为死前或死时遭到了非人的对待,又恰好遇上风水锁灵,灵气化形。王槐人时表现得越善良,就越能说明事情的变数极大。 “老爷的尸骨,是我一块块亲手刨出来的。我清点过,一块不缺。”金哲的目光幽深,望着门外那群作闹的村民,依旧有守卫在奋力阻止村民闯入,却已渐渐呈现失守之势。“那你猜,老爷因何而化为了厉鬼?” 满开起先还在思索,却见金哲的指尖轻轻敲着杯壁,那米色的杯壁,内有血色的裂纹,满开的脸,一下就变得惨白。 “难不成……” “那槐树下,我找不到一缕头发。”金哲轻轻地说。 人埋入树下,即使皮肉被啃噬干净,那也该剩下头发。如果一缕头发都无法找到,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若不是王槐死前头发被剃了个干净,就是他的整张皮都带着头发被剥了下来。 而村长的家里,也正泡着一缸人皮。 “啊——!” 下一秒,府门口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天色已暗,起先门外的村民挤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地上开始蔓延深红色的血迹,就像有什么人被捅破了肚子,血流往四周扩散。起初,村民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随着第一个人的尖叫:“村长!” 人群空出一个地方,瘦高个的村长,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腹部被捅开一个大洞,血就是从里面汩汩涌出。被村民们踩着,踩着,村民们蚂蚁一般四散开,又重新聚集,金府的门口多了一片血脚印。 村长看上去是还没死绝,他捂着自己流肠的肚子,瞪大了双眼,指着空中某一处,面有不甘:“鬼……恶鬼!”随后便白眼一翻,真正死过去。 人们随着村长所指的地方看去,猩红的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乌鸦铺陈开来,四散奔逃。天空像是被血泡胀了,带着瘆人的紫色,没有云,黑的乌鸦却像云。而散开的乌鸦后,一个半人半鬼的轮廓在渐渐显现。满开冲上前去一看——从身形上看,正是王槐!但他浑身腥红,比魑魅吓人上万分。他的腰部以下是密密麻麻的藤蔓一样的触手,缓慢地运动着,正是这些触手支撑着他俯视大地。 一些胆小的村民看到这样骇人的场景,当即就晕了过去。另一些村民拿出刀和武器,想去割断王槐的触手,但无济于事,触手割断了又分成几条再生,就像藤蔓一般疯长,不几时,这村里就密密麻麻地铺了藤蔓一样的血红色触手。 满开仰头看着这恶鬼,真正地感受到了恐惧。他的大脑快速运转,布这邪阵,古有针对恶鬼,而历史上记载不多,有的几个记载记录了鬼被吞噬的情景。而用阵法吞噬厉鬼,也不是为了超脱,而是为了强行锁住这村里的运势,在他的家族册里,记载着唯一一个用这邪阵做事的村子,而他们做这些事…… 是为了以鬼养鬼,或者说,他们要自己生生造一个厉鬼出来,当作神供奉着,用来扭转阴阳,凝聚了这个村子的同时,也能将各路灵脉收入村落中。但王槐去阵眼走一遭,借了无常的力,把本来镇着的一魄取回来后,所有事情就开始失控了。 满开不知道这村里的厉鬼有没有炼成,但看这阵势,王槐是已经收不回来了。再这样下去,在这村里的人都得死。但金哲显然不在意,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把王槐的魂魄收全,再稳住灵,把王槐送回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地方。 满开急中生智,拿了平常防身的小刀,往自己手腕上一划,把握了度,但鲜血还是流下来,很快地被蜂拥而来的触手缠上,满开闭上眼,嘴里念着咒语,古书里只有一个办法能镇住这样的厉鬼,那就是以身饲鬼。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外貌却没有太大变化,用这种方法可以让他和王槐保持一定联系,他此刻想的东西也会直接印入王槐的记忆里。 满开此刻,又有了另一个发现。他发现,王槐的灵魂,似乎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他和王槐进行这个层面的交流之后,发现王槐的神志是通往遥远的地方,但当满开想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却猛地被王槐弹了出来! 满开睁开双眼,这个世界已经是一片血红,无数条触手在把这个村子包裹住,似乎要把这个地方腐蚀。无处可逃的村民们此刻却好像变了一个样,呆呆地围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地绕着圈的中心旋转着。 而一个人,身披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站在金府的门口。触手缠绕上他的身体,他的双手手腕上,都是蜿蜒交错的伤口,像是一条条红线,连接着两人的灵魂。而触手也在疯狂地钻进他的身体,转眼间,红色嫁衣就已经被血红色的触手淹没。竟是生生地把自己献祭了。 金琪睁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在自己的眼前,转眼间消失不见。他的双手一直在发抖,纵使他经历过许多事情,面前的这景象,也让他面色发白。满开被王槐推出意识之后,去拉着金琪就想跑:“金琪,你先离开!法阵已经异变,这样下去这个村子都会与外界隔离开,变成一座鬼村!我会镇住这里,你快跑!” 谁知道,金琪却只是挣脱开了满开的手,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在满开诧异的眼神下,他取出了一把小刀,同样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滴在地上,晕成一朵花,触手闻到血香,顺着游过来。 满目都是血红与墨黑的世界中,金琪的手腕上缠着血编织成的线,一步步朝着那个似人似鬼的王槐走去。他低着头,赤着脚,纤长的手指一点点解着身上的衣袍,白皙的脚踩过血铺的地板,在深色的世界中,融了一点雪色。随着衣袍落地,触手也缠上金琪的身体,把金琪吞噬。 满开来不及从震惊中缓过神,就感觉王槐在吞噬了金家兄弟后缓和了一些,知道这是结契成功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连忙跑回金家,把布好的阵点亮。 以身孕鬼,那鬼再醒来的时候,仍会保留人性,但一开始和鬼身又是割离的。再如何,只能看机缘了。 随后,满开就在一 93 阵剧烈的颠簸中,被震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荒野地上。面前是一座鬼仙,收服了那厉鬼的一丝残魂。可满开再怎么努力回忆,都回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地抱起鬼仙,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变得雪白的头发,奇奇怪怪,嘟嘟囔囔地走了。 【作家想说的话:】 划拉手腕是剧情需要,不要学不要学不要学不要学 一句话总结:村里想用王槐造鬼,槐哥跑阵眼去找回记忆开大了,回来把整个村子拉进异次元空间里,然后金家兄弟全送,满开回来后失去记忆, 但是他也通过和槐哥对话把他知道的信息给了槐哥,然后他也割腕结契所以他也送了,下辈子是长青 槐哥终于要回去了,恭喜贺喜 揭晓(因为被猜出来了)第一个骗子:村长,口中喊着大义除邪,却布下邪阵养鬼 关于抓马里花絮二,是那位大兄弟打字的,他打的字如下: 王槐:你要死奥 金哲:…… (对,他录完这句之后自己给两位角色配了段戏hhh 第七十四章 玩枪 王槐睁眼。 恍惚间,他还觉得这个空间有些陌生。他躺在棺材里,四周是黑漆漆的棺木,头顶上则是地窖的天花板。他坐起来,触摸到了自己的体温。 终于回来了。 之前那几个月的记忆仿佛是一场梦,只是梦里众人的身影还尤为清晰。王槐慢慢地跨出棺材。他面前的那面镜子早就碎成了一地碎片,王槐又去看他身边的两具棺材,伸出触手,一下就把两块棺材板一起掀了。 棺材板只是个摆设,实际上里面不会躺人。金家兄弟上辈子早就被王槐连骨带皮一起吞了。王槐那时接收了满开的记忆和能力,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还是有所记忆。 这个小镇,是生生被他拽离出正常的世界的。而小镇里的人可能已经不能再被称为人,因此他在玫瑰小镇里见到的所有居民,都可能只是千年前的幻影。但很奇怪,王槐明明记得这个小镇已经完全与世隔绝,为什么还会发展出如此现代化的建筑? 只有一个答案,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的村落和外界的隔离渐渐有所松散,但依旧属于高度封闭的状态。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村长曾经想要炼化的厉鬼,现在是否已经游荡在人间多年? 王槐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他顺着楼梯,再慢慢走上房间。打开门时,他能看到正对着他的金哲。金哲看到王槐来了,就迅速地走过来。 此刻在王槐的眼中,那个不断向他走近的金哲和曾经那个金哲高度地重合在一起,无论眼神还是神态。 为什么金哲对他这么好? 因为他们本就是夫妻。 “王槐……”金哲极其自然地叫出这个称呼,但此刻两人都明白这是为了不让王槐不适应,隐忍而成的淡然,“你怎么样?” “挺好的,像重活了一次那样好。”王槐调笑道。他本以为他经历过这样的事之后,醒来了至少会疯个把月。但真正面对金哲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做回了那个原来的自己。 金哲听了王槐的回应,先是愣了下,眼里也含了笑:“挺好。” 他早已收了枪,现在把枪握在手里。王槐靠近金哲,然后把一个红盖头扔到金哲手里。金哲接住后,讶异地看着手中的红盖头,眼神复杂:“这是……” “是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王槐四处张望了下,“那小女孩呢?” “刚刚突然先走了。”金哲回答,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把盖头折起来收好。“王槐,我觉得我可以回去了。” “别,来陪我在这里玩玩。”王槐笑着说,“我还没玩够呢。”他忽然想找到一些东西了。 “是。”金哲应道。 “我们先回旅馆,把雷达仁接出来,他要是想走就让他先走,一个不懂规则的人在这里不安全。”王槐话音刚落,雷达仁的声音就响起:“不厚道,丢下我两个人跑到这来了。”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制服,略为不爽地说:“这地方怎么这么怪?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要不是这地儿地方高,我还真找不到这里。”雷达仁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有啥玩意一直在追我,我还摔了一跤,起来后又跑一段就不见了。” 看来雷达仁已经提前见识到玫瑰小镇的古怪了,王槐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雷哥,你听我说,这小镇整个都不正常……” “我知道,刚刚已经见识过了,那东西长三米高,像个女的,趴趴追着我跑。”雷达仁手里也握着把手枪,工作用的。 王槐这回是真的佩服起雷达仁的体能了。被个三米高的怪物追,正常人早就吓得走不动路,雷达仁还能摔一跤起来继续跑,关键是居然还把那东西甩开,堪称人类奇迹。“强,不愧是你。” “雷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遇到危险了,所以我得先送你回去……不对,我们回得去吗?”王槐是不太清楚这个小镇的运作机制。 金哲接话:“只能进来,难以出去。如果要出去,必须破坏这里的运作核心。这里是被你割裂开的世界,但你离开太久,这里的运作核心早就被换去了。现在这小镇的根……应该是寄存在这里的另一个厉鬼。” “也就是他们的神。”王槐接话。 雷达仁一脸懵逼地看看王槐,又看看金哲,又看回王槐:“我怎么就听不懂呢?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 “不是你的问题。但这个地方需要你多加小心。”王槐提醒。 雷达仁也严肃起来:“知道了,自从刚刚开始就发现不对劲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金哲负责解释:“雷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找的案件线索应该确实就在这个小镇里。但是鉴于这里很危险,所以你首先要保证的就是自己的安全。至于我们的能力,你不用担心。” 雷达仁一脸“这怎么行”的表情,说:“可我是为人民服务的,我得保护你们啊。这让你们没经历过实战的,去面对这些东西……” 然后他就看见金哲在他面前,掏出了一把显然比他办公配备要高端上许多的枪。 一眼就看出枪的品质的雷达仁:“……” 金哲从随身的包里又拿了一把枪出来,扔给雷达仁,后者稳稳接住,像摸到宝藏一样用手指擦了一下。“可以实战?” “试过了,可以实战,子弹没了找我要。”金哲望向王槐:“要吗?” “不会用那玩意啊,来得及吗?”王槐哭笑不得。他探出几根触手:“我可以无限制使用这个,  94 它断了也没啥大事,先用这个吧。” 结果话一说完,王槐就看见金哲那心疼但又沉默的神情,顿时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说:“……算了,你还是给我个武器吧,你有带吗?” “有的。”金哲的眼神顿时就亮起来了,从包里掏出一把带手把的刀,握着刃部给了王槐,王槐接过后端详了一下:“带血槽的,你到底是屯了多少武器啊?” 金哲有些拘谨:“玫瑰小镇的屋子里有的,我家里都有。” 王槐记得玫瑰小镇里,闪电摆了满满一墙的武器。也就是说,金哲的家里也有如此多的武器,顿时清楚了闪电能熟练操作每把枪的原因。玫瑰小镇的枪械引擎做得很准确,严格来说上手是有难度的,但金哲在游戏里能熟练操作它们,至少说明他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理论能力。 至于实战能力,大概很快就会被证实了。 因为那个三米高的怪物,此刻就站在门口。 第七十五章 三个野男人激情与怪物搏斗 一见到那三米高的怪物,王槐忽然知道了雷达仁刚刚描述的“像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它真的像个女人,黑色的长直发,非常长,但那张干瘪的脸又硬生生地将人从黑长直的幻想中拉了出来。教堂的门不算高,于是那女鬼低着头,嘴里呜呜地叫着,想要将手伸进来。长而尖利的爪子冲着王槐扫过来,王槐立刻跳开,哭笑不得:“擒贼先擒王啊?” 雷达仁反应很快:“你又不是贼。”他端着枪,眼神很亮:“这玩意怎么打?谁来安排个战术?” “能怎么打就怎么打,随便打,子弹很多。”金哲先端起枪,对着女鬼连打三枪。女鬼惨叫着疯狂撞击教堂,然后弯下腰,背部越来越拱起,头越来越低,张开一张嘴,她的额头上,被开出了三角形的血洞。 “厉害啊!”雷达仁赞叹了一声。 女鬼倒在地上,还是没死透,想要爬进教堂,无数根触手直接卷起它的手脚,一把把她拉了出去。王槐先走出去后,跟着一脸震惊的雷达仁和淡然的金哲。不过震惊归震惊,雷达仁还是很快地作出判断,他端起枪,对着女鬼的脊椎骨,快速地移动着枪口,一串连发,女鬼的脊椎骨被断成几截。金哲在雷达仁停枪,女鬼中弹后的下一秒,一下跳起,踩在女鬼的背上。王槐隔了好几米,都能听到女鬼巨大的背部骨裂的声音。 金哲对着女鬼的后脑勺,又开了几枪。女鬼脊椎骨已经完全软下来,再挣扎几下就不动了。几根触手伸进女鬼的皮肉里,很快,女鬼的四肢就只剩下皮。王槐的触手把那女鬼的一部分吃了。 王槐满意地收回触手,雷达仁打完枪,捂着自己的胸口,勉强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忽然操着这么厉害的枪打这种奇怪的生物,一时间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是小镇怨气的产物。一些镇子里的居民忍受不住常年的封闭,已经完全由人被这里的怨气驯化成鬼了。” “那王槐小兄弟,你裤裆……呃不,下半身里掏出的,又是什么玩意啊?”雷达仁看着王槐腰间没有收回去,还在外头晃荡的触手,一脸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王槐笑着回答:“我也是鬼啊。” 雷达仁挠挠头,转头问金哲:“所以你这是……习惯了?” “习惯了。”金哲看着王槐,点了点头。 雷达仁哭笑不得:“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一开始见到王槐和金哲这两人,他们就认识?怪不得金哲对王槐小兄弟这么好……难道他们是异性兄弟? 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金哲看了王槐一眼,王槐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般的情境下,金哲转头对雷达仁说:“我是他老婆。” 雷达仁:“?” 王槐接话:“走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接下来找到阵眼要紧。金哲,你有什么线索吗?” “有。那个和我通讯的探险家被关在小镇里的一家巨型精神病院里,那里面有许多本来不属于小镇却被强行拽进去的普通人,现在一部分可能已经不是人了。我们去精神病院,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三人就这么上了路,王槐和金哲都背过小镇的路,所以比较熟悉这里的构造。但是雷达仁对这里就比较陌生。于是金哲就负责给他粗略讲了一遍这小镇的由来和历史,当然把古代那一段最难懂的简化成了“因为某些原因”。雷达仁听故事似的把这些听完了,还顺便记下了小镇大概的建筑。 这里除了居民楼,比较大的建筑就是教堂和精神病院。教堂会由信徒定期举办祭典,所有信徒都会过来。精神病院里困着一部分被关进来吸取生命里的普通人,有一些已经被同化成了小镇居民。因此,精神病院的规模十分庞大。 “咱仨接下来也会遇到类似于刚刚那样的怪物吗?”雷达仁走着路,顺嘴问道。 金哲思考了一下,说:“这个小镇由恐惧构成,因此不一定是那样的,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怪物。但是其实都是异变的小镇居民。” “我们都快变成打怪的了。”王槐吐槽道,“不过就这么走在这种阴森森的街道上,确实挺有恐怖片那种感觉的。” “说起来我真的好奇,金哲兄弟,你到底是怎么那么熟练的?感觉你一点都不奇怪这些。”雷达仁忽然对身边这两个人都很感兴趣,“刚刚摸到枪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是把好枪,而且你的动作,比我熟练多了。” 金哲显然对这个话题也感兴趣,就接上话:“小的时候出去玩过,挺喜欢的,就开始收集。冷兵器也是,收集得比较早,基本上什么品类的刀都会收几把来玩。有些没开刃的会自己上手磨。挺费力,但是磨好了之后会很有满足感。” 王槐在一旁听着,感觉很奇妙。之前金哲都是事事顺着他,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他都少有关注金哲日常生活中的事。此刻走在金哲身旁,听着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了解。更觉得身旁的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块背景板。 但就是这样的人,他招招手就会靠在他身边,做出任何他想要对方做的事。人都有征服欲,金哲的外貌条件并不差,甚至是相当优秀的,也是一个对待工作强势果断的角色。但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对别人露出獠牙,对王槐却露出最柔软的部分,任他把玩。 金哲感觉到王槐的视线,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我也挺喜欢冷兵器的,所以之前做恐怖直播的时候基本都会带一把菜刀,把把带刀,把把丢刀,我估计刀具厂就喜欢我这种人。”  95 王槐笑道。 “那我回去之后联系刀具厂,给你做一个系列。”金哲认真地承诺。 王槐摆摆手:“能回去再说,你这个flag就先插我头上了啊。” 雷达仁凑上来:“我我我,我也要。” 王槐咧着嘴笑,触手拍了雷达仁一下:“雷哥,你瞎凑啥热闹。” “能拿好刀为什么不拿,我不开刃,就留起来观赏,我会付钱的。”雷达仁心直口快。 三个人一路走,因为基本都知道路,所以走得很有默契。小镇里安安静静的,基本只有他们的说话声,不过可能是王槐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也没再见着什么奇异生物。小镇的居民楼都大门紧锁,灯也暗着。终于,三个人来到了一幢巨大的钢铁建筑面前。 “到了。” 第七十六章 三个野男人勇闯精神病栋 钢铁建筑的外层是围墙,围墙上都是碎玻璃,大门口缠着铁丝网,基本没办法走进去。雷达仁看着高高的围墙,犯了难。“这该怎么进去?” 王槐伸出几条粗壮的触手,分别围上雷达仁和金哲的腰,缠紧,又伸了几条出来支撑住对方的四肢,直接把两人抬了起来。“抓紧它们。” 被缠上的两人都下意识地抓紧触手,接下来触手抬升起来,直接将两人送进里面。 然后,王槐也用触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直接跨进了护栏内。 “秀啊。”雷达仁仰望着王槐直接下来,“你这到底算什么?手?脚?” “触手就是触手,没那么复杂的。非要说的话它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系统,什么都能做吧。”王槐回应,他看到金哲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就问:“金哲,你怎么了?” 金哲捂着自己的肚子。即使是黑西装,他的肚子也依旧有明显的弧度。他的额上滴下一滴冷汗,答:“……肚子不太舒服,可能快生了。” “你能继续吗?”王槐忽然想起上次和金哲一起在学校走廊奔跑,金哲在教室里吐。当时还不明白是什么,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孕吐。从一直的表现上看,金哲的战斗力都很强。但毕竟有孕在身,战力只能说是有减无增。从这点上看,王槐还挺遗憾的。 金哲看出了王槐的情绪,忍着腹中的难受回答:“不影响。” 雷达仁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索性闭上嘴不去问。 “进了精神病院内部,那就是另一个空间,我们都没进去过,还是要多加小心,尽量在一起行动。”王槐握着手上的刀,转向精神病院大门。“我也算是创造了这里,所以一些东西,我可能会直觉性地更理解一些。”他隐隐觉得他和这个世界有一些感应,所以也更清楚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这个小镇的核心已经从我替代成了那个叫徐霞的明星,他就是个鬼,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可能是作为boss想最后出场。金哲,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找个安全区休息,这个精神病院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没有完全受他控制,有些地方还是属于我的,所以有安全区。别硬撑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是。”金哲听着王槐的话,回答,“我暂时没问题,如果有会说的。” 王槐看向房子真正的大门:“我们进去吧。” 他在走进真正的大门之前,转头问雷达仁:“雷哥,我知道金哲没什么问题,他会跟着我。但是你确定你也要进来吗?虽然恐怖电影里确实是抱团比较好,但实际上你进来还是比较冒险,面对的危险可能比外部多得多。” 被问到的雷达仁挠了挠头,回答:“事实上我也觉得有点吓人,也不好说什么来都来了,对吧,但至少我是个警察啊,你之前家里闹鬼还打电话找我,接你去警局住了一宿,可能就觉得这人是我片区的,会有种责任感吧。金哲兄弟身体不是不太舒服吗,我跟你们一起也靠谱点。人多力量大嘛。” 王槐笑了笑:“那行。一起走吧。” 这楼的大门很轻易就被打开,一进去走廊更为狭小,而且破败。王槐说:“这应该是一所废弃的精神病院了。” “嗯,国内的不是这样。”金哲应到。 “你去过?” “金琪刚去世那段时间,我精神不太稳定,就进去住了一段时间,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到你。”再之后就是金哲让别人去找到王槐,安排了主播之夜的邂逅,也确定了就是这个人。 此刻,雷达仁警觉道:“有声音。” 起先的一段路只是走廊,走廊较为破旧,停着几张病床,王槐用触手把病床退到一旁。几个人放轻了脚步,仔细去听,确实是有声音,而且是人的声音。 “有人。”金哲断定。他们继续走下去,就到了第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门是锁着的,门中有个透明的格子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四处都是棉封住的墙,这是以防病人自残而设计的。就连地面都是柔软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门外有人透着镜子看过来,惊恐地往后缩。 “让我来。”雷达仁试着开门,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于是他拿出警察证,贴在窗口:“不要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是在游乐园被带到这里来的对吧?叫晓鑫,我记得你。”他是遇到自己案件的人了,开门的力道狠了点,但还是打不开。 王槐也试了试,确实打不开,于是说:“这个应该在空间破坏之前都没有办法打开了。” 窗内的人看到雷达仁的警察证,也听到雷达仁的声音,安心了些,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门边,颤抖着嘴唇,说:“……救我出去。”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金哲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游乐场,看到他们围着一圈,也没注意,在旁边走过去,我就没意识了……” “她说的可能是徐霞和他的粉丝团,我当时也在那里。”王槐回忆了一下,想道。“你确定你没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这个人努力回想道,“我不喜欢明星……就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她茫然地摇摇头,“你们真的不能带我出去吗?” “暂时不能。你还了解什么吗?你放心,你在这里还算是安全的。”王槐出声安抚。 “我想逃出去,所以记了一下,他们有很多护士,负责接触我,还有上层的医生,好像分工很严密。他们想改造我,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其他的,我不知道……”这个人摇摇头。她似乎已经很困倦了,王槐也不好再问什么。转头看雷达仁,雷达仁已经红了眼:“这群……”似乎  96 是想骂人,又碍于礼貌,骂不出来。 王槐想,手上负责的案子的受害人,就被困在这里,那以雷达仁的性格,肯定是比他自己被困在这里还要难受。 “你先等在这里,我们一定救你出来。”雷达仁狠狠地锤了一下门,“一定!” 这个铁直的汉子,此刻是真心地为了他人着想。王槐看了一眼金哲,后者面容平静。王槐知道,金哲根本不在意这些,都是他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起雷达仁,他们总是缺了点什么的。 王槐叹了口气,说:“走吧,继续走下去,试试能不能找到核心,和他谈谈,说不定他愿意放我们出去。”不过依现在的状况,八成对方是不乐意的。 房内的人哀求他们不要离开,毕竟在这个地方,单独一人着实可怕。雷达仁想了想,打开门的送餐窗口,把自己怀里的手表传了过去。“没事你就看看吧,知道我们来过,我们会回来的,你放心。” 那个人拿到表,也不再说什么了,红着眼道谢。 他们继续沿着走廊走下去。 【作家想说的话:】 连续日更的第六十天 就问一个问题 爱不爱我 答不爱哭给你们看 第七十七章 三个野男人围观小电视,惊现死亡轮回 接下来的道路开始变得有些潮湿,灯光也更加昏暗。走廊旁连接着的房间已经有好几个里面是关着人的,但里面的人精神都已经不太正常,要不然就是蓬头垢面。雷达仁每次都会仔仔细细地去看里面是不是他负责的失踪者,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随着路程的继续走下去,雷达仁的脸色显然变得不太好。他本来心理承受能力不差,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面对的是真实存在的死亡。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已经有点难以承受。不比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王槐,和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的金哲,他的反应才是普通人最真实的反应。 这个刚毅的男人此刻眉头深锁,但还是在警惕地走着。王槐就在他旁边,已经发现了雷达仁此刻的心情,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找到答案,我们会出去的,带着他们一起。雷哥,我知道你担心他们,我也挺羡慕你能有这份热血。这个空间已经失控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小心为上。” 被王槐安慰,雷达仁摸了一把脸,勉强地笑了笑:“你说的是,哎,很多时候我还真比不上你,比如现在,我挺佩服你的。”他的心里,王槐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大男孩,本来是待在家里的主播,哪比得上他这种在外面风吹日晒的糙汉子。没想到真正遇上这种情况王槐还显得比他更稳重一些。 不过雷达仁也没什么矫情心思,反而觉得有些欣慰。 “哪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等等,这个房间有情况。”王槐停在了一间房面前。这是自有走廊以来第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面依旧有棉花铺的墙壁,但里面没有一个人,而只是一台电视,电视是开着的,上面在播放着视频。 视频有些模糊,似乎是录像。王槐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的视频,说:“进去看看。” 他有种感觉,视频上有他想要的线索。 金哲想都没想,王槐话刚说完就抬腿迈了进去。雷达仁踌躇了一下,看向王槐:“王槐小兄弟,你那触手……你不觉得奇怪么?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槐听雷达仁问的是这个,知道对方是有些怀疑了,就回答:“应该是很久之前就有了,但是我也没有意识到。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太清楚。雷哥,你要是觉得我奇怪,就多防着我点,我没事的。” 雷达仁一听,表情有点苦恼:“我不是不信任你……怎么说呢,怀疑有一点吧,主要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觉我都快三十了,这……第一次见这事……” 王槐见金哲已经在研究电视里的画面,不用他费心,就去跟雷达仁交流:“这事情,我敢保证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你没见过很正常,我当时也很难接受自己是个触手怪,感觉自己跟个反派似的,但是慢慢地也就接受了。你身为一个正常人,其实相比较起来,我已经够不正常了,别说金哲,他比我更像反派。这配置放小说里,说不定你才是主角。但是既然来都来了,我只能保证,如果你信我们,就安心和我们合作,要不然也没别的办法。” “成。”雷达仁想了一下,还是想通了,“总也不能磨磨叽叽的。不过你们有什么发现的,知道的,一定要和我说,不然我老是一头雾水,还会拖你们后腿。”说完之后,雷达仁也跟着进了房间,去看电视屏幕。 “要说拖后腿,估计我才是最拖后腿的那个。”王槐用几根触手把住门,防止它突然封上,再挂了几根触手在门上预防危险,就也走到金哲身边:“有什么发现吗?” “在你们谈话的一分三十五秒内,这段视频播放了十次,也就是每次视频都是九秒五。”金哲回答。 “这是一段……什么样的视频?”王槐静下心来,也去看屏幕。屏幕上,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吃什么东西。王槐再一看,是曾经圣女给他吃的那个似乎被包裹起来的食物。在最后几秒,那群人都倒下了。然后画面一闪,又恢复到完全相同的一群人,穿着完全相同的衣服,做着完全相同的事,然后又倒下,就是这样循环。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同一段视频。仔细看还是有些差别的。”金哲用手指按压着其中一个人的手,“你看这个人,他有的时候吃那个东西会在第三秒的时候咀嚼,有的时候会慢两秒,其他人也是这样,总是有细微的不同。我观察过,这十次视频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行为被他们重复过至少十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重复了不止十次。” “然后拍了那么多的视频?” “对。” 雷达仁评论:“可能是他们在做什么任务,必须不停地重复。要不然,谁会主动拍那么多次这东西?” “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要不停地重复咀嚼完后倒下的动作,这感觉就像……”金哲皱着眉头,思索着。 王槐顺口接道:“就像他们在模拟自杀。”他看雷达仁看向他,一脸不解,就解释道:“如果不是金哲发现这十段视频是不同的,我可能会下意识地觉得这群人已经死了,这是他们生前的录像。但如果金哲说,这群人在重复这个动作,那我就觉得他们在不断地模拟自杀。” 雷达仁还是不太明白:“他们重复录这玩意,有什么意义吗?” 王槐盯着不断出现、闪烁、闪回的电视屏幕,认真说道:“我做主播  97 的时候,需要不断重复一些话或者行为,来加强观众对这些行为的印象。他们不停地做这些事情,可能也是要加强什么。而且这样压抑的行为,利用不停的重复,重复、重复,损害他们身体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消耗他们的精神,抵消他们对这种事情的抵抗能力。久而久之,他们可能会认为死亡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或者类似的什么,从而很轻易地接受。” 雷达仁是听明白了,但还是很不解:“谁会认为死亡很正常呢?” “金哲就是,但他是因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王槐看了一眼金哲,金哲接话:“因为工作。社会上的交往。习惯了。” “对,习惯。习惯是一种很强大的能量。在这个空间内,他们的行为不会得到惩罚,又可以给他们带来快感,那他们就会习惯。”王槐叹了口气,“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想,他们有可能在是为了其他的目的。但是作为厉鬼,我想不出在这个空间内,那个徐霞除了需要他人的死亡来满足自己外还需要什么东西。……金哲?你在看什么?” 金哲此刻还在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眼睛有点发红。他回答:“……我认识这群人。” “?”王槐也去看了电视上的人,确定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但金哲看着屏幕的同时,捂着肚子,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就去扶着他,安抚金哲的肚皮。“你慢慢说。” “他们是……金琪的同学……”金哲靠在王槐怀里,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声音有些干涩,“……那群,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学生。” 而此刻,他们都在电视屏幕里,不停地重复着死亡。 第七十八章 本应存在的消失的“人” 章节编号:6361680 王槐记得他曾经和金哲在校园里,确实是被那些学生的怨灵追着。因此他能确定很多学生已经死了,但并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的灵魂会被困在学校里。“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我不知道。我让人去查过,但是得不出结果。”金哲摇摇头,目光始终停在电视上。他的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些视频,“没有重复的。他们至少做了三十遍相同的事情。” 雷达仁也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之前的案件他也有所耳闻。“这些案子我记得,那些学生都是因为不同原因死去的,一部分是掉进水里,一部分是自杀,或者走在街上被人撞死。但是没有蓄意谋杀,我了解过这些案件。一下子恰好去世那么多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班的,我们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也找不出什么线索。” “雷哥,你去了解过这个案子吗?”王槐看向雷达仁,很不可思议。 雷达仁挠了挠脖子,仔细想了想。“对,好久以前的案子了,那个时候是师傅带着我做的。当时挨家挨户地走访,确实是找不到什么线索,这死去的孩子之间除了是一个班的之外,根本就没什么联系……你叫金哲对吧?”雷达仁看向金哲,看对方点了点头,就继续说,“我记得当时那唯一一个……就叫金琪。在他之后,整个班陆陆续续都没了,前后都不到三年的时间。我们当时还说,金琪那孩子应该是死前受欺负,死后……哎。” 王槐看向金哲:“你应该把金琪带来了。” 在雷达仁疑惑的目光下,金哲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色封皮日记。下一秒,一个红裙的身影就浮现在众人面前。金琪披着黑发,猛地扑向王槐,随后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金琪紧紧抱住王槐,低下头去啃他的嘴,像一只没驯好的幼兽。毕竟是全然的厉鬼,比人来说少了一些理性。王槐被他蹭在身上,只感觉浑身冷冰冰的,但也说不上难受。金琪的嘴是柔软的,但也冰凉。还保持着之前王槐给他上好妆的样子,看上去是很喜欢这副打扮。啃了一会后,金琪的大眼睛望着王槐。金琪的眼睛没有聚焦,所以有些无神,但这并不能阻止他表达他对王槐的喜欢。 金哲在一旁默不作声,雷达仁先是惊讶,然后有些惊喜。“是这个学生……!” 金琪听见有人的声音,抬起头有些敌意地瞪了雷达仁一眼,把雷达仁瞪犹豫了:“这……” “不碍事,他怕生,我管着就行。” 王槐压着金琪的头,金琪由一开始的啃噬换为乖巧地舔着他的脸,用柔软的舌苔一下一下地讨好王槐。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王槐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雷达仁。 雷达仁被王槐这么一看,猛不丁觉得心脏跳得还有点快,赶紧打哈哈:“那既然他也在,那有什么能问出来的吗?” 王槐撑起身子,捏着金琪的脸,问:“说,你同学是不是你杀的?” 金琪被王槐捏着脸颊,一张本来清秀的脸愣是被捏出两坨肉,他眉头皱皱的,张嘴回答,露出小虎牙:“唔是……唔唔……” 王槐替金琪回答:“不是。” 金琪之前的神智还算清醒,但这个空间对他的影响有点大,导致他话都说不太清。 其实也有王槐非要挤着金琪嘴巴的原因在里面。 “他说不是,那就应该不是。金琪,你还记得他们吗?”金哲指着电视上的画面,出声询问。 金琪还能听进去金哲的话,就转头不情不愿地看着电视屏幕,看到电视上的人那一瞬间,金琪猛然地缩在王槐怀里。他在本能地害怕。王槐安抚着金琪:“看来是他们了。” 雷达仁问:“……我能继续说吗?” “你继续说吧,金琪在我这里,没事的。”王槐摸着金琪的头,金琪就蜷在王槐怀里,看向金哲,金哲扶着自己的肚子,垂下眼眸。 “这个案子最奇怪的地方,反而不是学生……其实也是学生,但是最蹊跷的地方真的不在这里。这个案子一直有一个疑团……” “也就是老师。” “其实当时有新闻说这老师死了,她的公寓着火,找出来的时候已经分辨不出来了。骨灰没有办法验证dna,相比较其他的学生,那些学生都是能找到本人的尸体的。但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证据,证明死的就是她本人。” 王槐评价道:“她就像一个一直缺位的人。”他转向金哲,问:“金琪那个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关于他们班班主任的信息?” “我那个时候很忙,基本不会回家。”金哲皱着眉头。 雷达仁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哥哥当得……”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金哲也没有回应,他在盯着电视屏幕思考。“在那件事之后我去找过那个老师的资料,资料显示她喜欢徐霞,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 “我们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不过现在看来 98 ,这应该是一个突破点。”雷达仁接话,“如果你说那徐霞是个厉鬼,她会不会借着班级,来宣传自己信仰的宗教?也就是,宣传徐霞?” “我记起来了,那个时候金琪在洗手间的场景里,哭着跟我说‘他们的神也是无辜的’,现在想来,那个所谓的神,应该就是指的徐霞。”王槐揉着金琪的头发,眯着眼睛想。金琪躺在王槐怀里,惬意地眯着眼睛。王槐低头问:“……金琪,你那个时候,有说了什么吗?” “没有。”金琪埋在王槐怀里,语气闷闷的,“没有。” 看来是不愿多说。王槐也没办法多问,但金琪被王槐薅完毛之后,就慢慢地爬起来,走到电视机面前,用手碰了一下屏幕。电视屏幕瞬间换了一个场景。是那个老师指着金琪,似乎在破口大骂着什么,而金琪弯着腰抱着书,灰溜溜地走出去的视频。视频里,所有的同学都看着金琪,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老师指着金琪的动作。 这段视频播放完之后又跳转到了下一段视频。班里的同学们都站起身来,慢慢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而那个班主任也在这么做,视频里的投影好像在播放着什么视频,但是那块地方是花屏。而金琪的身影缩在角落,显得格格不入。 【作家想说的话:】 有读者反映看不到插图,我看了一下前台确实已经没有了,但是后台还留存着插图,我已经反映给编编了。编编说等两天,两天后再回去看插图吧。 第七十九章 我也是鬼 章节编号:6362337 这两段录像播完后,金琪就立刻转过身来,看着王槐。眼里流出了两行血泪,即使是在清秀的脸颊上,也显得尤为狰狞可怖。电视屏幕熄灭了,只剩下黑屏。 看到金琪这般模样,雷达仁下意识地退后,伸出手护住王槐。金哲冷冷地看着雷达仁,也没有说话,没有动。四个身影就这么僵持着。最终,是王槐打破了这平静。他推开雷达仁的手,缓慢、温柔却有力。雷达仁就这么被推开,总觉得有什么空了一块,有些失落,却又一时探寻不出这种感觉。 王槐跨过雷达仁,对金琪张开怀抱:“回来吧,辛苦你了。” 金琪猛地扎进王槐的怀中,扒拉着他的衬衫,血泪在衣服上浸染出血片。昏暗的环境中,这个场景显得尤为诡异。 雷达仁看着王槐怀里黑色长发的鬼,他眼前的两个人是如此亲密,而且似乎已经与这个混乱而肮脏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雷达仁很不想承认这种感觉,因为如果他一承认,就必须承认王槐和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王槐对这个世界如此熟悉,几乎要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 他和金哲根本就不熟悉,在这个世界里,他和过去的唯一的联系就是王槐的存在。可他却发现,王槐比他更适应这个世界,并且,似乎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雷达仁的喉结动了动,然后看到王槐摸着金琪的头发,抬起眼来。昏暗的灯光下,王槐的眼睛,变成了腥红的复眼,像是昆虫的眼睛,混沌、混乱,盯着他,像是在盯着一只待捕的猎物。 王槐张开嘴,说出了雷达仁根本不愿意听、也不愿意承认的话: “我也是鬼。” 雷达仁退后一步,险些对着地板扣动扳机。他勉强地咽了一口口水,笑道:“……我知道的。没事,没事哈哈……” 下一秒,王槐的眼睛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雷达仁才猛然惊觉刚刚只是他眼花。实际上王槐根本就没有变出复眼,只是他在昏暗灯光下产生的错觉而已。 王槐低声对金琪说:“你回去吧,我好带着你。”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金琪又在王槐怀里蹭了两下,就消失在雷达仁面前,雷达仁面色僵硬。金哲看了他两眼,就转回眼去,走到王槐身边,拿出手帕,轻轻地为王槐擦着他身上被金琪留下的血印。 雷达仁很想问王槐一些问题,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什么,干脆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走?” “别着急,我们还有很多线索没有分析。”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金哲终于才开口了。他看王槐身上剩下的血渍实在是无法处理,才叠好手帕,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比如,那个老师在骂什么。为什么没有同学出来阻止。他们在第二段视频在做什么,投影里播放的又是什么。” 短暂的二十几秒内,他已经把所有的信息都记入脑子。王槐再一次赞叹金哲的强大记忆力。之前对方看了三十多次相同的视频,都能判断那是完全不同的视频,金哲的记忆力已经强大到恐怖。 就这样的记忆力,估计出了白无常外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和他媲美的。王槐想到这里,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金哲看他开心,虽然不知是何故,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 王槐抬头,就看见雷达仁脸上阴晴不定,就问:“怎么了?” 不用问也知道,雷达仁是被什么场景刺激到了。但毕竟是雷达仁,还是能很快镇定下来。他说:“没事,就刚刚被大变活人……我没见过世面,新鲜。”这倒也是说了实话。见王槐一脸不信,雷达仁又补了一句:“没见过!是真的没见过!你不用担心,我适应能力很快的……嗨!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知道自己越描越黑,雷达仁丧气地低下了头。 王槐却笑了:“没事的,雷哥,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现在我们确实需要研究一下这些线索,所以先等等,应该会有利于后续的路程。”他的语气温柔,说话又让人下意识觉得靠谱,雷达仁顿时感激万分:“好。都听你的。” 王槐跟雷达仁说完,转头又对上金哲关切的眼神。金哲刚想说什么,王槐就握住他的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金哲显然是发现了他的身体状况的。以金哲两辈子的观察能力,和对他的关心程度,他不可能没发现什么。他自从进来这个空间后,就一直不是很舒服。或者从他登上飞机之后就开始了。 一开始,王槐还以为自己只是不适应自己身为鬼的身份。但在他适应并且适应得很好之后,才发现自己和这个空间是互相呼应的。他一手创造了这个空间,在小镇的居民区还好,一进入这个他甚至部分可控的区域,他的内心就叫嚣着去撕裂其他的东西。 每破解一个谜题,每处理好一个区域,每一个让这个空间回归正常的举动,都是在伤害他自己。 而在这个空间内,只有去撕碎那些正常的、温和的,才是他所需要的,能让他自己回归正常的方式和渠道。 金哲显然是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却不清楚王槐究竟在面对 99 什么,才因此而显得有些焦虑。王槐自然是清楚对方的关心,也知道以金哲的智商,很快就能发现原因。 王槐并不打算阻止金哲去了解这些,金哲对这件事的了解是迟早的事。王槐也知道,如果金哲知道他究竟在面对什么,只会永远站在他这方。 但雷达仁不一样。 雷达仁是一身正气的警察,他难以理解金哲的思维模式。他们就像两个空间的人,永远无法互相理解。 “金哲,你记住视频里那个老师的口型了吗?”王槐问。 金哲的视线一直停在王槐身上,回答:“她在说‘滚出去,你给我滚出这间教室,你算个什么人,竟然……’然后就断了。” 这句话看上去是得不出什么线索,王槐只好继续问:“那为什么没有同学出来阻止?” “我不明白。”金哲已经发现了什么,继续看着王槐,眼里已经带上了一些警戒。他看出了王槐的急切,而这急切是他不曾有的。 “回答我。” 金哲有些不情不愿地回答:“他们不愿意。他们根本没有人关注金琪。那个时候,他们的目光都很呆滞,是已经习惯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有类似于紧张或抗拒的动作。” “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王槐的眼神有点发亮。 “对,而且可能不止一个班级在做这件事。”金哲回答。 “为什么?”雷达仁凑上来问。 金哲的声音闷闷的:“直觉。” 第八十章 摸孕肚,操孕妇 章节编号:6362877 一行人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后,又走了一段路。王槐的表情一直不怎么好,就连雷达仁都看出了他身体情况,想过来问他,却被王槐礼貌地拒绝了。 金哲则是一直跟在王槐身边,几次想和王槐说话,看到王槐阴郁的眼神,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王槐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直在走,脑子很清醒,可是不想动。胸闷,气很沉,一直在拼命地吸气,可是胸腔还是堵得难受。想找些什么,抓住手边的人,然后撕碎他。狠狠压着他,不留一点让他喘息的余地。 气闷,眼睛都无法睁开,可是还是要盯着眼前的路。继续走,继续走,可是走下去就无法回头。 也不知继续走入的是出去的路,还是黑暗深处。再转过几个走廊,又见了几个或者是疯疯癫癫或者是沉睡的人。无一例外被关在屋子里。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怎么叫也没有办法反应。偶尔有正常的,看到王槐,不知为何也会被王槐的眼神吓回去。偶尔也有空房间,里面都没有什么线索,弯弯绕绕了好久,却没有相同的路,可是感觉每一条路都是相同的,没有什么区别。 王槐已经不想进行之后的动作,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闭上眼睛,因为必须有事情要做,可是又不知道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抓住黑暗就想沉下去,可是还是会睁眼,睁眼后又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终于,在一个路口处,王槐停住了。空气带上了几分寂静,走廊里风隐约的呼吸都可闻。王槐低着头,然后在身边两人的目光中又抬起头。然后他看向金哲,抓住他的手:“陪我进来。” 金哲立刻就明白了王槐想干什么,低头恭顺地答道:“是。” 王槐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它在肺里的流动,就又呼出来,抬头看向雷达仁,压抑着心里的暴躁感:“雷哥,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捂上耳朵……看外面。” 话一说完,王槐就拽着金哲冲向离他们最近的一间房间,没有关门。他担心雷达仁遇上什么危险会进不来。雷达仁还没有完全理解王槐话里的意思,糊里糊涂地回了一声“哦”,就看见王槐压着金哲,下半身已经变成了一团触手,直接把金哲顶到墙上。金哲的西服被王槐扯开,王槐一边拉扯金哲的衣服,一边近乎残暴地啃咬着金哲的嘴唇。 外套很快被甩开丢在地上,金哲的身上只剩下一条敞开的衬衫,就连裤子和内裤也被脱到腿上。王槐拿手掐着金哲的腿,触手缠上金哲的四肢,暧昧地缠绕着。金哲扶着肚子,殷勤地回应身上男人的啃噬,用温柔把身上男人的进攻化为吻。 这一刻,在这个黑暗潮湿的空间里,这个诡异的场景有一种奇异的美感。雷达仁紧紧盯着交缠的两人,眼睛根本无法移开。他握着手中的枪,告诉自己,王槐只是不舒服……不舒服?然后呢?为什么不舒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从胸膛炸开。他几乎分不清自己胸腔里弥漫的到底是恐惧,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王槐压着金哲,把他往墙上顶。触手扯开金哲下身的肉穴,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金哲低低地呻吟着:“还有孩子……” 他把王槐的手引在自己的腹部:“你摸摸看,就快生了……”金哲本来是肌肉的腹部,已经明显地有了孕育生命的痕迹。而且这孕育着的东西,并不是正常的人类胎儿,而能在皮肤下,感受到鲜活的蠕动的触手。顶着腹部的皮肤,挤压着五脏六腑。这是生命,也是反生命。王槐抚摸着金哲的孕肚,把他的肚子往上推,感受身下人因为挤压疼痛而产生的颤抖,低低地笑。 下一秒,他就掐住了金哲的脖子,任由金哲本能地在他手下喘息,金哲的手臂无力地举起,去攀附上王槐的肩。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鬓角已经因冷汗而湿透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王槐隐约能看见面前的人嘴唇的反光,还有嘴唇上刚刚被他啃破而留下的血珠。 感觉到王槐的动作慢了下来,金哲微微睁开眼,去看王槐。他的眼里有隐约的光,但此刻,王槐的眼已经是全然的腥红,无数只复眼蠕动着,如果是其他人靠近,只会觉得此刻的王槐狰狞可怖。 王槐与金哲对视着,身下的触手再细致地爬上金哲的五官,金哲的四肢再被拉开,像是被钉在墙面上,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和王槐对峙。王槐终于再开口,轻声问:“你怕吗?” 你怕这样的我吗? 这三个字里,包含着汹涌的情绪。所有的不安、无所适从,都停留在这三个字里,架在弦上,只等着金哲去触碰。 金哲却笑了,他勾起嘴角,带着疼痛下的颤抖,将头靠近王槐。额头相触,他看着王槐的复眼。血红而似乎时刻要溢出眼眶的红,正常人看到这情景是一定会害怕的,可他十分平静。 他说:“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能够接受你的一切,所以愿意将一切都给你。无论你是人还是鬼,无论你此时何种心情,处在什么位置。 掐着金哲脖子的手松开了, 100 然后金哲猛然感到无数的触手争着涌入他的腹部,挤压着前列腺。金哲睁大眼睛,生理性的眼泪被逼出眼眶。他被王槐按着肚子,只觉得肚子里鼓得发涨。本来就被挤压着膀胱,再来压着腹部,金哲只能急促地喘息,双腿打颤,尿意和快感一起堵在腹部,让他进退不得。 终于,一些混合着透明尿液的浊白,稀稀拉拉地从他半硬的阴茎里漏了出来。金哲的眼睑半垂,在王槐脸侧呼气。 王槐只是在劫掠,却没有想去撕裂金哲。或者说,他想要这么做,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行为停住了。他始终不能将自己定义为鬼,始终还是想做一个真正的人。 一切停止后,王槐放任金哲滑落到地上,自己也蹲下来,搂着金哲,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别跟我继续了。这里是安全区,你就停在这里。” “嗯。” “金琪留下来,你们好好聊聊。” “嗯。” 王槐感觉到自己的背,被金哲伸出手,轻轻拍着。 他停留了一小会,就把金琪的那本日记放下,起身,头也不回,对雷达仁说:“走吧。” 【作家想说的话:】 边晕边写 不要熬夜 求推荐票 我爱你们 第八十一章 虫潮与尸变 章节编号:6363536 在留下金哲之后,王槐就带着雷达仁继续前行。雷达仁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不时看看王槐的脸,又看看前面的路,再看看身旁的情况,一颗心拧巴成了一团。 他已经被刚刚的情景震惊到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出于公序良俗斥责一下王槐,可这也不是属于人类的空间。要说一下王槐考虑一下他的意见,人家又确实考虑了,也让他不要进来。 而且,似乎王槐真的需要这么做。王槐背对着金哲离开之后,金哲拉着雷达仁说了一些话,这让雷达仁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于是在又过了几个走廊之后,雷达仁终于开口问了:“……金哲他说的,破坏这个空间会伤害到你,真的吗?” 王槐没有回答。此刻他拖着长长的触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的四周,除了钢铁的墙壁和破碎的瓷砖,就是医院的移动床。走廊的墙壁上稀稀拉拉地贴着一些海报,上面都是徐霞的脸。不过有些海报已经有些残缺,有些还很新。 王槐的复眼就没变回去过,整个人人不人鬼不鬼。 雷达仁见王槐好像没有听见,就又问了一遍。王槐转过头来,雷达仁以为是王槐听见了,刚想期待答案,就感觉到王槐身上的触手快速地把他缠起来,举到半空。他顿时有些慌乱:“你干什么?” 王槐也没有回复,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的触手将雷达仁举起来后,除去支撑的触手,余下的膨胀壮大起来,颇有几分狰狞之意。雷达仁看这阵势,握紧了手中的枪,却始终没能把枪对准王槐。 王槐自始自终都没有看雷达仁,而是看着面前的血泊。在王槐举起雷达仁之后不一会儿,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片血泊,而这血泊虽然一开始只是铺了地面薄薄的一层,却正极速地往上升高,大有灌满整个空间之意。 而这血泊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随着上升的血泊,还有黑色的虫潮紧随其后。雷达仁也很快地发现了这一点,对着虫潮连开机枪。 一部分黑色的带壳虫被打落,落入血泊中,再翻过肚子浮起来。不一会儿,黑红色的血面上就浮起了亮晶晶的虫壳和细弱材签却密密麻麻的虫腿。 “你打不过它们的。它们是怨气的产物,一些幼崽已经溢到小镇外围了。不出我所料的话,小镇的居民和金琪的同学吞下的应该就是这东西,能控制他们的思想。那些像包一样的食物,应该是它们的蛹。”他之前下教堂的楼梯的时候,还顺便碾死了一只。 雷达仁开枪继续打那些虫,说:“总能打完吧?” “难说。这个空间的能量不断,虫就会继续孵化。”很快地,血泊就漫上到王槐的腰部,雷达仁总算是明白了王槐刚刚为什么要把他举起来。按照这个上涨速度,即使他也是一米八几的成年人,也会很快地被这样的血泊吞噬。而走廊的上方是很高的,有些地方甚至高到无法看见终点。王槐继续生长出触手,攀附在走廊四周。也跟着缓慢地往上爬。“这是血潮,应该很快会回去。” 雷达仁有些担心底下房间里那些被困着的人,担心地往下看了几眼。手中的枪在不停地开击。不断有虫落到血里,溅起血花。 “你放心,房间是密闭的,这东西只是为了清除外来者,不然他们不会活到现在。”王槐笑了一下,“不过这群幸存者有没有被血潮里的什么东西逼疯,那可就不一定了。” 雷达仁沉默。他继续用着子弹去打墙壁上的虫,尽量让它们靠他们远一些。金哲留给他许多子弹,此刻雷达仁的本能就是保护好他们。即使他内心深处也知道,王槐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但王槐只是扯着触手挂在墙上,也没有其他动作,眼睁睁地看着雷达仁把几梭子子弹打完。 逐渐地,虫潮落下了。血潮也开始慢慢地回落。雷达仁的脸上和手心已经全都是汗,却依旧死死地握着枪。直到血潮完全褪去,裸露出地板,王槐才把雷达仁放到地面上,说:“雷哥,没事了。” “没事就好……”雷达仁长舒了一口气,却猛然记起来王槐还没回答他的问题,急忙问:“金哲说的,你救出他们就需要破坏这个空间,破坏这个空间你就会受伤,是不是?” “哦,应该没多大事吧,不用担心。”王槐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心跳很快,刚刚的一波虫潮又耗费了他一部分精力。即使他根本没有做什么,仅仅是举着雷达仁,然后扒拉着墙壁而已。 “不行啊,不能这样,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啊?”雷达仁顿时急了起来,“我和你一起走,总能找到办法。” “雷哥,刚刚的虫潮,你的子弹也快打光了吧?”王槐似笑非笑地看着雷达仁。“我知道安全区在哪里,你在那里留下,也比较安全。否则按照接下来的路程……” 王槐话还没说完,就被雷达仁愤怒地打断了:“你小子什么意思?你不出手让我打,就是为了把我留下来?你看看你的样子,这和一开始见我的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就不是同一个人!你自己说的,我们是队友!你在干什么,你在把我留下来?你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能不能消停下?” 一下子蹦了一长串,雷达仁激动地靠在墙上喘气。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槐非得自己扛下这些?他看着沉默的王槐,空气里死一样的寂静。  101 血的气味还留在潮湿的过道中,混杂着与其极其相似的铁锈气味。王槐刚刚举起雷达仁后,自己的腰部衣服被血水泡红了。贴在腰上,勾勒出劲瘦的腰部线条。雷达仁看着面前的王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愤怒,竟有些口干舌燥。 王槐面对着雷达仁,许久,才叹了口气。 他说:“雷哥,对不起。” 他还是没变回人类的模样。 他继续说:“我根本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我不是英雄。我就是个反派。别的主角进副本是开地图打boss,我进地图是收地图。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金哲和金琪留下来吗?” 他看着雷达仁,但因为是复眼,也可以说王槐并不在看着谁。 “因为我怕我撕碎他们。一个安全空间只能容纳两个人,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在这里撑过去。我也不是为了逞英雄,我过去,就是鬼咬鬼。你别指望着我光芒万丈登场,干点什么人道主义的事,我的手段可能只会比他们更残忍。” 雷达仁喉结蠕动,想说什么,全被王槐身上的气息堵回了喉咙里。 王槐叹了口气,转过身,对雷达仁说: “我已经属于这里了,你回去吧。” 第八十二章 虚拟的鬼 章节编号:6364219 王槐还没有走,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很快地抓住。雷达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你说的什么杂七杂八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是我片区的公民,既然这样,我就要担起我的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王槐的心里动了一下,没有回头,却问:“你拿什么保护我?” “我有手有脚,没有残废,是个活人!”雷达仁坚定地回答,“你去做什么,我……我无权管理,但是我必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王槐叹了一口气,终于转身,看着雷达仁。雷达仁坦然地与他目光对视,眼神坚定。⑵0⑹?00 那眼神里面,有他一直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 王槐终于放弃,他把手中的刀丢给雷达仁:“子弹打光了就用这个。走吧。” 雷达仁的脸色舒缓,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然后重重点头。他见王槐已经开始移动,赶快站起来跟上王槐的步伐。看王槐依旧穿着那一身被血浸透了一半的衣服,他出声提醒:“王槐兄弟,你衣服湿了。” “这里没地方换。”王槐很快回答。他留意着四处的动静,细长的触手遍布能触及到的地方,任何一处风吹草动都没有办法瞒过他的触手。“也没有能换的。” “那要不你穿我的吧。我这还有一条外套。”雷达仁扯着外套,积极地献礼,谁知道王槐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跟着现在的我,就要做好我随时失控的危险。” “啥意思?”一只手还捏着外套的边沿,另一只手握着枪,口袋里揣着刀和子弹,一脸茫然。 “就是像对金哲那样对你的准备。穿好衣服,雷哥,你身材挺不错的。” 即使是在制服下,都能明显地看出肩腰的比例。雷达仁是明显的宽肩窄腰,毕竟是真的练出来的,比王槐要壮一些。 即使是雷达仁这样对感情糊涂的人,听见这番话也能明白了。王槐的话像一记重锤,让他瞬间记起了刚刚目睹的事情。金哲被王槐压在墙上,肆意摆弄。 雷达仁记起来王槐那时偶然瞥向他的眼神,瞬间被臊得不行,向来畅快敢言的他已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王槐也没再继续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继续前行。 越到后面,建筑就越腐朽。地板几乎要裸露出钢筋,而钢筋上生着铁锈。雷达仁只能绕着走。王槐则是完全懒得考虑这个问题。他触手多,比起这个空间毁坏对他的损耗,一点点的皮肉之苦已经影响不了他,或者说他根本没什么感觉。 再绕过一个路口,两人基本上是同时地感觉到了一种气息。两人对视一眼,分别靠在走廊两侧。 一具粘稠腐烂的尸骨,一边掉落着肉一边在走廊里行进。它慢慢地走,每一步都在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王槐和雷达仁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无数根触手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尸骨,固定住,然后将它向四周拉拽,很快那尸骨就散了架,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雷达仁再补上几枪,让还有形状的尸骨彻底碎裂。 触手慢悠悠地探向尸骨的断头,从里面捞出一张吊牌。王槐将吊牌举到面前看了看,“是那老师的吊牌。看来她死在这里了。” 他又用触手卷着吊牌,给雷达仁看了下。雷达仁问:“那我们见到这个老师,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已经进入内部了?” “可以这么说。”王槐点头,“走吧,不出意外,再一会儿应该就会找到答案了。” 触手收回,吊牌被甩到地上。雷达仁看着那吊牌,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王槐看雷达仁叹气,出声询问。 “如果没有那个谁,他们本来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师父带我做这个班的走访的时候,他们的父母,真的都很难过。如果不是……他们是不是现在都能好好活着?” “他们死在现实世界,真正的死亡却发生在虚拟的空间。我只能说,这是注定的,你阻止不了,也找不到证据。”王槐陈述道。 雷达仁的眼眶发红:“那不能阻止吗?” 王槐沉默了一下。 他说:“哪里都有鬼……阻止……我不知道。也许可以吧,等大家都记住有鬼的时候。但你能保证,这些记忆会留存下来吗?这是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世界,你会记住它吗?” 雷达仁回答:“我会。” “等这个世界毁灭之后,你只会忘了我。”王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还在继续前行。这一路上再没遇见什么东西,于是两人就这么走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王槐刚想推开门,却被雷达仁叫住:“等等。” “怎么了?” “……” 雷达仁想再问一遍王槐的身体状况,可王槐自己似乎就不怎么在意。他挠挠头,目光纠结。 “……你知道门里是什么吗?”于是,他只好问了个毫无营养的问题。 王槐耸耸肩:“谁知道呢。打开看看?” 他刚想推门,雷达仁就猛地抓住他的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一路上见到的奇怪的东西还很少吗?” 王槐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虚汗,眼神也有些涣散。雷达仁制止他,只会延缓他受伤的速度,他们既然已经走到这里,那一切就已经不可以逆转。 雷达仁  102 最终还是松开手,端起了枪,对着门。王槐松了一口气,胸腔浮起一阵麻意,这感觉让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门很轻松地就开了。 门后面铺着一张张人皮,整整齐齐,在诺大的屋子里,就连天花板都挂满了人皮。也不知这地方到底是拥挤还是空旷。在屋子的中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雷达仁再做好心理建设,也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反射性后退一步。王槐则是耷拉着眼,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徐霞。 在徐霞的身边,站着之前教堂里的女孩,那个被称为“圣女”的女孩,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直立在一张张人皮上,神色成熟,反而像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 “欢迎你来到这里,异乡人。”圣女开口。坐在地上的徐霞则是睁着眼看着前方,死一样的沉默。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才是异乡人。”王槐的触手踩上人皮,人皮咯吱作响。隐约有一点鼓胀起来的趋势。雷达仁犹豫着踩上一张人皮,那张人皮忽然哧地一声漏气,又忽然地鼓胀了起来。 雷达仁:“???” “这些就是你的信徒,披着虚假的皮,空有其表,有些甚至是他人的皮,对吗?”王槐问徐霞。徐霞依然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他的脸本应算得上俊美,却因为沉默而显得过分诡异。 这个空间内,无数的皮开始鼓胀。 “这些是……”雷达仁有些犹豫。 “小镇居民。” 【作家想说的话:】 名场面要来了 我写这文的核心动力之一 就是把这个名场面写出来 第八十三章 猎奇慎入/圣女 章节编号:6364863 这个空间,在王槐踏进来第一步后就开始急速地崩塌。与之相伴的,则是如海般的人皮在迅速地膨胀、成形,慢慢地、颤悠悠地站起来,扑向王槐和雷达仁。对付雷达仁的反而比较少,对付王槐的则更多。 那些人皮的脚底粘连着血管,还在跳动。在他们纷纷站立起来袭击王槐之后,那片蛛网一样的血管更为明显。而蛛网的中心,就是坐着的徐霞。 他根本无法站立,因为他的身下连接着无数的血管。无数枯藁的人皮在耗尽自己,为他提供养分。徐霞不发一言,像个死人。反而是身边的圣女先说话了。她看向王槐,眉目凄楚。 “异乡人,救救我。” 她流着泪,寸步未动,却向王槐张开双臂。似乎她真的需要被救。 “救救我,我被他们困住了。” 雷达仁心下不忍,想向前走将圣女救下来,却被一根触手挡住,余下的触手刺穿了袭向雷达仁的鼓胀人皮。王槐也正看着圣女:“你想做什么?”他可不信堂堂圣女会作出这样的举动。 圣女满面泪水地摇摇头,一双大眼睛望向雷达仁。雷达仁也犹豫了:“她说要我们救她……” “可她寸步未动。” 也许她是对的。在一开始见圣女的时候,王槐确实动了那份救她的心。但当他开始明白她想请他吃下虫卵,此刻还站在徐霞身边时,王槐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相信这个人了。 雷达仁听了王槐的话,纠结起了眉头。 圣女收敛了泪,语气开始有些发冷。“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异乡人。这位先生,”她看向王槐,“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看看你这幅模样……请走吧,别打扰这片土地的安宁。” 雷达仁睁大双眼看着圣女,咽了一口口水,开始握紧自己手中的枪。王槐依旧在抵挡着身边的人皮傀儡,声音冷漠。 “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高举着旗帜,在一个个的虚拟空间内,把别人的居所变成你们的聚居地,还自以为那本来就是你们应在的地方。” “这只是个谁有能力就可以占据的空间。”圣女回答。 王槐笑了。 “你们以为我是你们的敌人吗?也对,但也不对。我是这个地方本来的主人,我创造了这里。金琪,和那些学生,不是十恶不赦,却为了维持这个虚拟的世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圣女看着王槐,不发一语。 王槐说:“那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可以毁灭它。” 披着人皮的鬼,在世界上不止一个。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忘记这件事。而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永无止息。只要有人想吸血,就会有人牺牲。 而那鬼,拿沉默当清高,拿无能当善良,拿他人的喜爱当权力。每次都会有鬼,每次它的出现就会让人行走于光明却被被卷入黑暗,让人坚持着所谓真理却对别人举刀。 王槐红着眼睛举起触手,无数的触手像血染的海浪汹涌而至,在这个空间里抬升出一片巨大的屏障。 “我会永远记住金琪的死。” 他的眼里也渗出血泪,肌肤都开始翻红。扭曲的时空中,无数的人皮惨嚎着融化。雷达仁惊恐地看向王槐,却发现他根本看不清王槐。他似乎也听不清王槐在说什么,可王槐的话又确确实实地留在他的脑内。雷达仁惊觉,有什么地方出错了。王槐本不应该如此愤怒,他的愤怒似乎来得根本没有道理,却又似乎是理所当然。 这一瞬间,他发现他根本看不懂王槐。 王槐身上的愤怒,不是一个人的愤怒。而是千千万万,被莫名困于此处的人的愤怒。他创造了这里,他也被这里创造。于是,他与千千万万困于房内的人共生。 而这样的联系,是在悄无声息之间产生的。在王槐踏入这个小镇的第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王槐,你冷静点!”雷达仁想出声呼喊王槐,王槐却已经根本听不到他的话。无数的触手化为尖刀,转眼间徐霞的头已经落地,在人皮铺成的地板上滚了几下,滚到圣女的脚边。 而接下来,更为诡异的情景发生了。 无数条肉粉色的蛆,也就是那卵孵化出来的物种,从徐霞裂开的脖颈间爬出来,雷达仁这才发现,徐霞的身体,其实是由一张张缝制起来的皮组成。而里面都是肉粉色的蛆。 那蛆很快地被王槐的触手戳穿,但依旧有几只幸存了下来,爬向徐霞的头,连接起来,构成了一个婴儿般幼小的身体。 而圣女,一改方才泪流的示弱姿态,慈爱地将那带蛆的头颅温柔地抬起,抱在自己怀中。她解开胸脯,尖利的指甲划开自己胸脯上的肉。她的胸膛已然是伤痕累累。在青紫的皮肤下,血涌出来。而那单独的头颅却突然活过来一般,贪婪地吸吮着那近乎平坦的胸膛上的滚烫血液。 雷达仁忽然感觉有些作呕。他转头想去拉王槐,却发现王槐已然看不清  103 痕迹。 “王槐?你在哪?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雷达仁伸手去触摸,却只触碰到一团血雾。这个无尽远的空间在极速地变红,无数的人皮在快速地消失。那吸了圣女血的头颅刚生长出来,就也化为一滩血气。 雷达仁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一片深红,和他一个人。他开始奔跑。“王槐,你在吗?你出来!王槐!”他忽然地慌了。 但任他再怎么奔跑,再怎么呼喊,都始终见不到王槐的身影。雷达仁四处张望,除了红,就只有黑暗。黑暗中,有一点光芒。雷达仁朝着那点光芒跑去,许久之后,来到一扇发着光的门边。 直觉告诉他,这是王槐给他留的门。如果他打开这扇门,他就能出去。 雷达仁停住了。他看着那扇门,之前王槐的背影还留在他的脑海中。 他说他已经属于这里…… 雷达仁再看了一眼这扇门,然后转身,向着最黑暗处奔去。 那么逆着光跑,就能找到他。 雷达仁的脚踩在腥红的血地里,像是踩在云上,软绵绵的没有实感。在这个被王槐化为虚无的世界中,一个人的身影在奋力地奔跑着。雷达仁自己的脑子也很乱,直觉告诉他,王槐或许也是十恶不赦,王槐很危险。但在雷达仁最初的记忆里,王槐还是那个干净的少年,会向他求助的少年,会用身体挡下凶手的刀、为了陌生的女孩和歹徒搏斗的少年。 王槐或许是个坏人。 但是此刻他只想救下对方。 【作家想说的话:】 主线完结!!终于把伏笔全爆掉了,爽!!!!! 接下来还有好几章的回到现实+雷哥倒追剧情,九十章妥妥的~~ 求评论,求票票~~感谢小天使们一路陪我走到这里~ 第八十四章 吃下雷哥/我逮捕你了 章节编号:6365499 “王槐,你醒醒,王槐……” 似乎有一阵呼唤,自远及近。王槐在一片血雾中奋力地睁开眼,可他面前的世界只是一片血红。在恍惚中,他似乎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咔哒。” 冰冷的触感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是手铐。而手铐的另一端,是雷达仁的手腕。 雷达仁整个人都埋在王槐的触手里。那鲜红的触手如海一样,铺天盖地,构成了这个近乎虚无的世界。雷达仁的视线低垂,一只手撑在王槐身边,抚摸着王槐已经几乎不成人样的脸颊。 王槐的上半身还勉强维持着人形,下半身则已经成为了和这个世界割离不开的触手。而雷达仁的手铐,则是让王槐稍微脱离了这个世界一分。 “你被逮捕了。” 血雾中,看不清雷达仁的表情。但能看见他硬朗的五官,血雾凝在他的皮肤上,成了血珠。他的头发已经被雾沾湿,耷拉在脸颊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槐艰难地出声,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其嘶哑且不成调。 无数根触手,在缓慢地缠向雷达仁,像是等待捕猎的蛇。 “……雷哥,你让开,顺着光回去,那里有门……” 王槐以一种扭曲的腔调说话,他自己都听着可怖。但雷达仁仿佛没听见一般,不仅没有放过他,还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王槐才发现雷达仁的下半身已经不着寸缕。而雷达仁的裤子已经被脱下叠在一旁。雷达仁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我以为你一见到我,就会直接把我裤子撕了,没想到半天都醒不过来……” “……为什么?” 雷达仁挠挠头:“你不是说,你会想折腾人……差不多那个意思,不过你这不是醒了吗,说明我折腾一下自己,对你来说还是有效的。” 王槐觉得自己没办法说话了,他再说话,可能就维持不住这个空间消耗的巨大能量,所以此刻他忽然无比地羡慕还有精气神说那么多话的雷达仁。 光的所在还要跑很远才能看到真正的黑暗。而雷达仁正是在黑暗的深处找到了他,并将光带给他。 他眯着眼睛,看雷达仁毫无知觉地剥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精壮赤裸的身体。雷达仁很有男人味,身体也成熟。他身后的触手猛然抬升,一下就把雷达仁的身体缠住,吊了起来。 雷达仁一开始还不太能维持平衡,然后发现王槐的触手稳定性还不差,还对着王槐摆了个耍帅的pose。下一秒,他就被无数的触手倾吞。 那些触手就像久未猎捕的野兽,近乎贪婪地汲取雷达仁身上的能量。王槐很快就看不见雷达仁,因为他很快地被触手淹没。但王槐能感觉到他侵入雷达仁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口鼻、胸孔、马眼、后穴。 他的身体在慢慢回暖。 他却又睡了过去。 等王槐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白无常在一旁看着他,笑吟吟的。 “醒了?” 王槐实在是浑身散架似的,没有什么力气。他勉强地蹦出一个单词:“水……” 白无常拿了温水,含入口中,对着王槐送过去。 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近日莫名失踪的数名群众已经全部安全返回,某明星失踪,工作室拒不回应信息称该明星正在修养。相关部门已对该明星的侵吞财产行为展开查办工作。一警官查案有功,已经痊愈出院,投入工作。 王槐看着滚动的新闻条,脸色冷淡。 “这好歹也有你的功劳,你就不表示表示?”白无常笑眼倚在王槐身旁,也抬头看电视。 “无所谓。他应该都忘了那件事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小警察,他应该确实是忘了个干净。也好,免得出来后世界观混乱。但如果你说的是你那牵了红线的大老婆……他可是还稳稳当当地记着你呢。”白无常伸出手指,锋利的指甲指着病房的门口。 王槐顺着白无常所指的方向看去,金哲正挺着个大肚子,扶着门框,看着他。 金哲穿了宽松的待产服,整个人却依然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质。和膨胀的肚子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槐还没说话,白无常久先起身,走了几步,将手搭在金哲身上,眉目含笑。 “见了白无常,不是死期,就是福日。” 白无常语调凄冷,金哲却不卑不亢:“谢无常成全。” 白无常将手放下,“成全什么?一个护士罢了。生死由人。”便走了。 金哲慢慢地走到王槐身旁额,扶着肚子坐下。眼神温柔:“渴吗?” “还好。” 金哲帮王槐理了理被子:“医生说你半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会在的。你晕了两个多  104 月,很多事情都没有看见,还好宝宝还没出生。” 王槐问:“豆浆他们呢?” “槐槐——”唐豆浆在王槐问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就冲了进来。唐豆浆的眼睛闪亮亮的,还含着泪:“槐槐我好想你……呜呜呜……” 三秒内,一记闷球就盖在了王槐脸上。 王槐:“……” 唐豆浆也识趣,很快就松开了王槐,把手中提着的鸽子粥放到床头柜上。“我熬了鸽子粥,放温些就可以喝了。小满他回去家乡了。” “回家乡?”王槐有些疑惑。 唐豆浆歪着头回忆了一下,说:“他知道你这样回来,急得不行,就回去带着家里的人维你的平安,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也那么久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那其他的呢?” 唐豆浆打开鸽子粥的盖子,吹了一下,试了温:“其他的……”她将鸽子粥喂到王槐口中,王槐张口含下。他的四肢实在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我知道金哲和金琪的事了。”唐豆浆欢快地说道。 王槐嘴里一口鸽子粥差点没喷出去。“……知道了多少?” “两辈子的老婆啊,不容易。”唐豆浆煞有其事地回答。 王槐看向金哲,金哲微笑着点点头:“我和他们谈过了。” 好家伙,直接把后宫问题摆平了。王槐看着金哲的眼神顿时带上了一些倾佩。 不过唐豆浆对他找老婆这件事,一直比普通女孩开放得多。满长青则是根本没有吃醋的自觉,他只是想留在王槐身边。 “能遇见你们,我真的很幸运。”王槐勾起嘴角。 这两个月,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人一定为他担负下了许多。在这个世界里,能找到能帮你担负那么多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唐豆浆深吸一口气,眼角的泪藏不住,悄悄地别过头,小声说: “……你能醒过来就好了。” 他离开的时候,她就担心得要死,又不可能拦着。王槐想做什么,她从来都是要支持的。她知道,王槐有自己的天空。 第八十五章 雷哥与小珑 章节编号:6366306 日子就这么过去。小珑也完成了初中的学业,顺利考上高中。反而是王槐因为负伤严重,错过了小珑的毕业典礼。 不过小珑也不会在意这些,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槐哥哥能健健康康地回来。王槐醒之后,小珑过来看他,坦诚了自己能看到鬼的事情。 “所以说,你其实一直知道……我是鬼?”王槐看着小珑,感觉很奇妙。怪不得小珑之前在医院里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举动,他就是认出了白无常,甚至能直接看到金琪。但是即使他知道王槐是鬼,也愿意在王槐身边。 “是的。”小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能看到,但是槐哥哥没说,我也就没有提起来。”因为在他眼中,那就是王槐最自然的样子。长几根触手都好,皮肤是蓝的红的都好,王槐都是那个在孤儿院里一直保护他的槐哥哥,这一点,无论外表怎么变化,王槐在他心里的形象都不会改变。 “槐哥哥,你还没有带我去游乐园呢。”小珑拉拉王槐的衣角,一脸可怜兮兮。 这时候距离王槐出院已经过了三个月,小珑也有周末,王槐还有些闲钱,于是王槐想都没想,果断地说:“好。” 王槐和家里说了,于是单独地带着小珑出去。小珑能主动提出来玩,而不是藏着自己的心思,也是一大进步。他还是十分惊喜的。 游玩了好几个项目后,就在游乐场的休息处看到了雷达仁。 “雷哥?”王槐笑着主动打招呼,走上前去,就看见雷达仁穿着便服,一开始似乎有点僵硬,然后才勉强笑着回答道:“王槐兄弟啊,你好。好久不见。” “怎么了?”王槐发现雷达仁的异常,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雷达仁应当不记得在异空间内发生的事情,所以应该还是那个大气的雷达仁才对。但这段时间内,雷达仁还是会常常去探望王槐。而且每次见到王槐都会表现得有些奇怪。 雷达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没啥,我也就是来逛一逛,维护一下治安……王槐兄弟,你说之前那个在这里失踪的已经回来了,那她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我完全没印象……” “我也不知道啊,雷哥你也太健忘了吧。”王槐笑着打哈哈。他完全没想让雷达仁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会发生什么暂且不说,他家里再多一人,够呛。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能登上奇迹渣男大赏。“她肯定是被你找回来的,都报道了,咋了,忙忘了?” 雷达仁纠结地看了一眼王槐,挪开眼,又看一眼。 “王槐兄弟,我感觉之前……好像和你一起去过什么地方……” “没有吧?我就是被车撞进医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槐依旧在东扯西扯,小珑一只手抓着棉花糖的棍子,一边略带无语地看着王槐扯皮。小珑能看出王槐鬼身的状态,所以当然也能猜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也是高一,该懂的也懂一点了。 不过,他要是把这话告诉王槐,估计王槐还得大惊小怪一会,于是小珑决定保持沉默。他静静地看着雷达仁和王槐两个人的拙劣演技。 一个敢演,一个敢信。 “对不起啊,王槐兄弟,我不是故意提起来的。”雷达仁歉意地挠挠头,眼里有很浓的愧疚,仿佛把王槐“撞”进医院的是他本人。 但其实在场只有他一个不知道王槐真正进医院的原因了。小珑天生阴阳眼,王槐出现什么变化他能很明显地发现。王槐刚躺进医院的时候,血气浓厚。是小珑一点点看着它淡下去的。 “没事没事,不过雷哥,你到这里干什么?你一个人来?” “这不是……”雷达仁刚想说,“这不是看到你在,就过来看看。”话还没出口,就因为觉得太奇怪,硬生生憋在嘴边。但是憋了几秒,还是觉得说出来好,就直接说出来了。 一说出来,他发现就连王槐也开始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挺好的。”王槐迅速地结束了这个话题。“那雷哥接下来要去哪?” 雷达仁:“……随便逛逛。” “那不如就一起来吧,雷叔叔。”小珑一双干净的眼睛望着雷达仁。被叫叔叔的雷达仁好像也没什么自觉:“好啊!不过你带你弟弟玩,我跟着一起真的方便吗?” “这……”王槐有些犹豫了。 “槐哥哥,就带着他一起玩吧。”小珑看他一个人傻站在这里已经看了王槐挺久了,也怪可怜的,好不容  105 易王槐才发现雷达仁的存在。不说点什么,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当然也报了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 王槐的老婆们到底有多少,小珑是知道的。他的性格反而像是随了金哲,一点也不大大咧咧,反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人面观察得极为细致。虽然达不到金哲那样近妖的程度,也是相当惊人。 所以王槐的后宫团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只不过他们都没有点明而已。点明了,最受惊吓的那个应该是王槐,而不是他。 小珑扯了扯王槐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王槐。“人多了会热闹一些……” 唐豆浆忙着考证,满长青积极抓鬼,金哲更是大忙人。虽然他们都会拿时间来陪王槐,可是要一下聚齐,还是有点困难。 王槐想了想,也是。一抬头,雷达仁也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好像一只大型金毛。 “……那就一起吧。” “好耶!”雷达仁和小珑,一大一小,都欢呼起来。雷达仁冲过来,殷勤地拉着小珑的手:“走,叔叔带你去打枪!中娃娃!” 一听到打枪,王槐心里一动。金哲送给雷达仁的那把枪不知还在不在他身上。那个时候是还清醒的金哲开着车冲到医院放他们进医院的,在那之后他就昏迷了许久。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没有印象了。 不过雷达仁不记得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是确实的,他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些。能被王槐吞噬榨精还能活下来的,不是常人。 王槐就看着雷达仁和小珑的背影,陷入思考。雷达仁拉着欢快的小珑走到气球摊子前,端起枪,“砰砰砰”,三个气球应声而爆。 “你看,就像这样,连着打下来……就能……”雷达仁一边讲解着,讲解到一半,自己愣住了。 “就能什么?”小珑满怀期待地看着雷达仁。 王槐则是看着那一排被打破的竖着的气球,想起了雷达仁之前打女鬼那次。他也是连着几枪,竖着把女鬼的脊椎打断。 【作家想说的话:】 金哲生宝宝之后当彩蛋放哈! 第八十六章 雷哥倒追剧情 章节编号:6367049 出了游乐园,小珑坐校车回去后,雷达仁说什么都要骑小电动送王槐回去。 “……不了吧,那样我感觉我是什么找不到路手机没电求助警察叔叔的,可能第二天就会上新闻……”王槐委婉地拒绝了一下,奈何雷达仁根本不在意,依旧积极:“那有什么!反正你手机也有电,我也要去那办事,就顺路嘛。” 王槐的眼神留在雷达仁身上,稍稍留了几眼。他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几乎要被他榨个干净的人,身体应该也会对他有本能的畏惧才对,为什么雷达仁反而是丝毫不对他感到害怕,还那么……积极? 雷达仁能感觉到王槐的视线,心脏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还是维持着那幅大大咧咧的表情:“来嘛,反正不费多少电。”与此同时,他也在努力地想着他这个反应的原因。 在他期待的眼神下,王槐先是又犹豫了一会,雷达仁四处找了一圈,指了指天:“快要下雨了,我趁着这个时候送你回去还来得及。” “好吧。”王槐看雷达仁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也坐上电驴,手很自然地搭上雷达仁的腰,收紧了些。雷达仁的腰部手感很好,和满长青、豆浆的比起来,都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是一种能稳稳被把住的感觉,就像雷达仁这个人一样可靠。 王槐本来还以为这一路上雷达仁会不停地和自己找话题,没想到雷达仁直接沉默了一路。到小区楼下之后,王槐长腿一迈,下了车,却看见雷达仁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怎么了雷哥?” “……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王槐噎了一下,随即立刻回答:“……没有啊,什么都没发生。” 雷达仁一脸疑惑地又看了看王槐的脸,压着心下不知为什么萌生的靠近王槐的想法,还是决定问个清楚:“真的没发生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 再接下去就要成接顺口溜了,雷达仁心里一阵失落,叹了口气,说:“算了,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回去了。”他骑上小电驴,刚出去离小区大门没多远,雨就哗地一下浇下来。 没过两分钟,王槐看到了浑身湿透的耷拉着的雷达仁。王槐叹了一口气,“跟我上来吧,雷哥,换身衣服等雨停再回去。” “好。”雷达仁一下就开心了。其实他本来能随便找个地方避雨,但他知道如果他回来,王槐就肯定会留下他。 王槐家里此刻没其他人,唐豆浆还在学校,满长青出去驱鬼了,王槐把鞋子往鞋架上一搭,洗了手就去帮雷达仁找能穿的衣服。再出来后,就看见雷达仁把衬衫脱了,一身饱满却不夸张的腱子肉呈现在王槐面前, 王槐很自觉地别过眼,呼吸放急了些,把衣服往雷达仁手上一塞:“雷哥,你穿这个先。” “哦。” 雷达仁乖乖接过衣服,走进浴室,不一会浴室里就传来水声。这个时候,王槐看见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小东西悄悄地爬出来。肉红色的触手扒拉着地板,圆滚滚的身体一动一动。那是他虽然能上户口但经常懒得变成人形的儿子。王槐连忙前去把儿子抱回房内的婴儿床上,关上门。 身为触手,王槐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饲养风险,直接野蛮生长就行。不过在家里野蛮长长就好,这要是出来见了外人,那还是挺吓人的,王槐深知这点。 浴室里的雷达仁一时半会也出不来,王槐又到了直播的时间。他打开直播间,跟雷达仁说了一声出来的时候穿好衣服,收获一群“哦哦哦哦哦哦”的弹幕。 这是他自住院以来的第一次直播。在那次玫瑰小镇的直播过后,他就失踪了许久。直播间的观众怎么也找不到他,直到有身为护士的观众发现他躺在医院,还在直播间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 有观众说,记得他在玫瑰小镇的直播,但有些观众则完全没有印象。关于玫瑰小镇的视频和通告已经被删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但徐霞失踪的战火,不知怎么地波及到了王槐。有人考据徐霞的失踪和王槐有关,说得还煞有其事。 其实确实也有关系,但王槐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更多的观众则是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因此和那些质疑王槐的人吵成一块。王槐在直播间里,认认真真地看完了评论,所有骂他夸他维护他的,他都一一看了。然后他打开麦克风,开口。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确实是在之前进过医院,不过现  106 在已经恢复了。” “请你们暂时暂停争吵,听我说。我是个懦夫,可我不想狭隘懦弱,固步自封,我想做出更好的作品,而不是哗众取宠。我不愿意去伤害别人,也别因为我和别人吵架。我不搞营销,也不圈团体,如果谁被我伤害了我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好好提升自己。如果你是带着对他人的怒气和不满来到我这里,别给我送礼物,因为我知道此刻你肯定也很难受,我不想我收到的每个礼物都带着血,这钱我不赚。” 弹幕里飘过“槐哥霸气”。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可是我觉得如果作者有点脑袋,都不会选我这种人当主角,什么都放不下,也没什么追求,没什么大的抱负,不是智商超神的学霸,也不是啥伟光正的好人,打副本的时候老想回主城待着……如果有人真想写我,那那人一定会因为我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驱动剧情的根本性问题脑热半天。”王槐笑了笑。 “主播三观好正。” “别,别说我三观正,我没什么三观,别拿这词膈应我。”王槐自嘲地摇摇头。“哪有什么三观正不正呢,都是可不可行罢了。” 说完这番话后,王槐打开之前还没通关的游戏,一边和观众唠嗑一边玩。 【作家想说的话:】 今天和狗子唠到很晚,本来以为不能日更了,还是更了 现在免费的文还会继续免费,但是下一篇估计就得开始入v了,一个人的时候倒没什么,现在有狗子要养,也不能只花狗子的奖学金不是 那种学渣学妹进了圈子,遇见学霸学长的剧情,现实里居然真的会发生啊~我一直以为只有小说里有 爱你们,感谢阅读~ 第八十七章(完结) 触手宝宝助攻,开着直播间进浴室操出浴雷哥 章节编号:6367678 王槐把手上的游戏玩到下一个关卡后,点了保存。这个时候弹幕里飘过一句“主播有什么圆圆的球进你的浴室了”。 “槐哥浴室里还有谁?谁要穿好衣服?” “是豆浆吗” “应该不会,豆浆还在教室吧,我是她隔壁班的” “槐哥你后面闹鬼了吗,真的有什么圆圆的东西” “是耗子吗” “屁咧哪里有红色的耗子” 王槐越看弹幕越觉得不对劲,忽然反应过来。“遭了!”他一下子冲进浴室,打开门。雷达仁衣服已经脱了,水流顺着他的头冲刷下来,愣愣地看着冲进去的王槐。 而王槐的余光,已经瞟到了在雷达仁脚边试图用小触手卷走雷达仁手里肥皂的他家宝贝。 他还不能太明显地表现出来,于是尴尬地笑道:“雷哥,那……水温合适吗?” “挺好的啊,我一直都洗冷水澡。”雷达仁把喷头对着自己,“……你进来是要……” 雷达仁脚边的小触手已经慢慢地要爬到他的手上。王槐的余光一直紧跟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忽然眼神一转,重重地叹了口气。 雷达仁一看王槐叹气,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他此刻也有些尴尬,但王槐有些反常的举动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雷哥,我一直在想,你最近为什么总是靠我那么近。” 王槐不退反进,雷达仁举着喷头后退一步,心脏跳得有些快。王槐的腿也很长,这扎扎实实的一步还是很让人有紧张感。雷达仁平视着王槐,在王槐一步步的紧逼下靠在墙上。 王槐趁着自己能遮挡住雷达仁的视线,一根触手把宝宝塞进废衣篓里。 “……为什么?”雷达仁也是十分不解。 “雷哥,你最近看到我,是不是都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说话都不利索?” “我……” “是不是经常想盯着我看,被我发现又转回去?” “……” “雷哥,那么多年了,你还单身,你是不是……” 雷达仁在王槐的一连串逼问下,慢慢靠着墙壁滑落。本来高大的身形,此刻显得有些可怜。 王槐问出的问号,一连串地打在他的心里,让他进退不得。 “……你是不是,喜欢我?” 王槐吐出的最后一句话,在雷达仁的脑子里轰地炸开。他突然一下地明白了这几个月他对王槐那种感情到底是出于什么。 因为喜欢。 王槐刚想接着趁雷达仁否认而随便找个玩笑糊弄过去,反正雷达仁那种一根筋也不会太当真。没想到他还没开始继续说,雷达仁就揽着他,嘴唇贴了上来。 “?” 王槐毫无防备地被雷达仁抱个满怀。雷达仁不会接吻,亲也就真的只是亲一下,就离开了。亲完之后他认真地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所以我可以和你告白吗?”因为喜欢,所以会在对方受伤的时候紧张,会愧疚,会眼神跟着他走。 “……雷哥,我就是……不是,我就,其实来拿个衣服……” “我记起来了。”雷达仁看着王槐说。 王槐退后的步子顿住了。“你记起来了?” “记忆那么深刻,怎么可能记不起来。就是拿起枪的那一刻……我们三个人去那里的记忆,全都记起来了。” 雷达仁无奈地笑了一下。 “结果你居然翻脸不认人……” 王槐微微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老婆……真的,不愧是你,但是我就是喜欢你。之前记不起来,一直都觉得不对劲,现在记起来了,才明白这些东西。……你老婆那么多,我也不觉得我能挤进去,但是……” 触手宝宝趁着这个功夫,从篓子里爬出来,爬上雷达仁的腿,轻轻摇着。看起来很喜欢雷达仁。 “你应该能接受吧?不能接受就算了。当我没说。” 雷达仁停了水,叹了一口气。 “不,我能接受。”王槐说,“你当时把我从黑暗里带了出来。” 他看着雷达仁,按着他的手腕,靠近雷达仁。“雷哥,你要想好了,不能反悔?你确定吗?” “大男人什么反悔不反悔的,来吧。”雷达仁大剌剌地敞开自己,然后又有点好奇。“你要干什么?” 王槐索性直接把着雷达仁的腰,几根触手伸出来,鼓鼓地塞进雷达仁的后穴。雷达仁皱着眉,忍受异物感。 触手能分泌大量的黏液,也能一定程度上改造被接触人的肠道。雷达仁被彻底玩弄过,因此任何时刻都适合被进入。不一会,王槐就能感觉到触手在雷达仁的后穴里被吸吮的触感。 雷达仁的身材很好,胸腹肌一样不缺。王槐把手放上去,去揉对方的 107 胸肌。“雷哥,你这奶子真大,得有c了吧?”王槐自然而然地调笑。雷达仁涨红了脸:“我不知道。” 饱满的胸肌,在王槐的掌下鼓胀着。雷达仁坐到地上,张开腿,触手已经探进他的身体,在肠道内蠕动着互相挤压。 王槐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雷哥……你肚子里,有我的卵了?” 他之前基本就是在半昏迷的情况下和雷达仁做的,所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他的情况,往雷达仁肚子里排卵并不是稀奇事,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触手已经开始缓慢地扩张雷达仁的肛门,由侵略改了策略。几根触手深入雷达仁的腹部,一颗颗地排查着坏卵。不过出乎王槐的意料,并没有几颗坏卵。所以雷达仁被挤出的卵也只有一小部分。 之后几根触手又将新的卵排入雷达仁的身体里。雷达仁一直攥着王槐,皱着眉头,只是阴茎也一直淅沥沥地流水。前列腺被滚动的卵蛋挤压,他有些费劲地说: ”……怪不得我说最近我怎么都很饱……” 一些卵也为母体提供了养分,让母体减少进食频率。甚至完全不用进食。雷达仁被挤完卵后,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却又被王槐抬起腿,变回人形的王槐就着润滑,直接操进了雷达仁的身体里。 小触手巴巴地爬上王槐的脖子,勾着它。看着那两个交缠的身影。 在那之后,就又是新的故事。 【作家想说的话:】 完结撒花! 撒花撒花! 因为海棠新政策,之后可能会单独开一个文出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