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 分卷阅读1 ?良臣 作者 鱼子酱酱酿酿 內容簡介 病弱倔强皇帝X强权恶劣将军,纯百合,强取豪夺,古代背景君臣有sm情节,慎入 —————————————————————————————————————— 势力单薄的皇帝,唯一的仰仗,是一位大逆不道的臣子 为她扫清障碍、匡扶朝政、守卫河山,代价简单,要用她自己来换 为了顺畅开车,加了剧情辅助,禁不起推敲,看看就好(捂脸) —————————————————————————————————————— 高H1V1SM古代百合 1. 金銮(H) 金露风将披风解下,露出内里穿的玄色蟒纹官服来,那金线绣成的蟒,张狂似龙,本来不该绣在她这样一介武官衣上。百里蔚坐在龙椅上,紧抿着唇角,脸色惨白,眼见着她白日赏赐的大红披风被那人随手丢在汉白玉石阶上,又被踩在脚下,那人神色骄矜,正不紧不慢的向自己走来。 百里蔚不难猜到她想要做什么,可这是在金銮殿!她不由得又惊又怒,“金露风,你放肆!” 金露风走到龙椅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刚刚登基的新皇。新皇小小的身躯被龙袍包裹着,没有任何帝王的气势和威严,也就那一双眼睛,有如昆山之玉般华彩,炯炯然瞪着自己,可紧扣着龙椅的指节半点血色也无,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怎么,当了皇帝,就要不认账了?” “……金将军,昔日你多有不敬,我都不再计较。这次求你助我登基,实为情非得已,我、朕承你的情,如今朕已是皇帝,身份有别,你还是莫要落人口实……”百里蔚知道此时不能激怒她,软化了下来,但言语中两次强调“朕”这个字,企图用身份压人。 “已是皇帝了?翅膀硬了,便要过河拆桥,拆了我这糟糠臣子?”金露风俯下身,迫近百里蔚,细嗅她身上新熏好的龙涎香。“皇上莫不是忘了,是谁击退了趁乱妄图分一杯羹的东夷与百越,是谁帮你扫除最可能登基的端静二王,是谁斩了在登基大典上意图谋反的,你亲爱的右丞相?” 提到右相,百里蔚面上浮起一层羞恼,“我怎知他有着那样的心思。”谋朝篡位也罢了,竟然还想强娶身为皇帝的自己。 “不知道吗?”金露风轻轻勾起百里蔚的下巴,“我以为你该对自己有多么引人觊觎,再清楚一些才是。”她仔细端详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肤白若雪,颊上飞红,色泽比西域进贡的血玉髓还要更胜一筹。这一张脸,倾城佳人当得,红颜祸水也当得,却偏偏要登上那九五至尊,涂上帝王眉,平添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威仪。金露风伸出手去,掀起龙袍的一角,把那碍眼的眉毛擦去,露出女子原本柔和的细眉,满意地笑了笑,往前贴了贴。 百里蔚不知道她欲做什么,见手伸到眼前来,便本能的闭上双眼,片刻方知她只是来擦自己的眉,擦完后,便没有任何动作了。百里蔚心下疑惑,刚睁开眼,就看见金露风整个人都要凑到自己身前,盯着自己,像盯着早已到手的猎物,墨色的眼中暗潮汹涌,深藏的欲望即将喷薄而出。 她该不会是想在金銮殿上……说时迟那时快,百里蔚猛地跃起,额头撞到金露风的额头,将她撞退了一步,趁她愣神的功夫,飞快地冲向侧面的殿门,慌乱中甩掉了一只靴子,她也顾及不上,只冲着门没命的跑,外面有当值的太监和宫女,还有巡逻的执金吾,金露风断然是不敢当众胡来的。 百里蔚拉开宫门,眼看着光明只有一步之遥,耳畔却传来“铮”的一声,一柄锋利的宝剑破空而来,直击门扉,将门复又关上。力道之大,连带着百里蔚扶着门的手都跟着颤抖。百里蔚惊魂未定地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半分。 金露风向百里蔚走来,她的靴底嵌有铁片,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么多年了,皇上怎么还是小孩子把戏,把臣的头都撞疼了。好了,乖,我们回到龙椅上去,那里才是你该在的位置。” 金露风不由分说,将百里蔚打横抱起,常年习武令她此举毫不费力,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轻松。她的身上有种旷野的气息,像混合着青草与山川,清冽甘甜,和皇城内的靡靡之香截然不同。百里蔚猛地被这样的气息包围,她近日被龙涎香腌渍得快要入味了,竟然有些许怀念之感。 金露风见百里蔚一副吓呆的样子,心情大好,贴着百里蔚的耳畔道,“不是要承我的情吗,我将龙椅送给你坐,你在龙椅上承我的情,再合适不过了。” 分卷阅读2 这一语惊醒了百里蔚,她激烈的挣扎着:“不可!这是众臣朝堂之地,怎可行、怎可行……之事!” 她怎么可能挣脱呢,金露风钳制着皇帝柔软的身躯,一步步走向龙椅,“怎可行什么之事?”她见百里蔚红着脸,不愿回答,便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大腿,“说啊,什么之事?” “唔!”百里蔚吃痛,她偏过头去,不肯回答,只说:“你放下我,我们……我们换个地方。” “哦?皇上怎么不自称是朕了?”金露风怎会轻易放过她,捏着大腿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往里衣中探,她触摸到百里蔚柔软的腿部肌肤,带着薄茧的手忍不住在上面摩挲,这手感真好,不愧是在深宫里娇生惯养的女子。她将百里蔚放置在龙椅上,贴着她耳畔问道:“皇上还没回答我,我要在这里行什么之事呢?” “……”百里蔚知道金露风的性子,不得到她想要的回答,是绝不会甘休的,她面上浮起一层娇艳的红,“……敦伦之事。金露风,你别太过分,以前任你胡来也就罢了,现在朕好歹是皇帝,你怎可在金銮殿上欺辱朕……” 金露风在百里蔚的颈边呵了口气,满意地看着那里细白的肌肤也爬上暧昧的粉。她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龙椅上全须全尾的皇帝:刚才的挣扎似乎耗尽了皇帝的力气,她纤瘦的身躯依靠在黄金蟠龙的椅背上,鞋子掉了一只,白洁的裸足在鲜红的坐垫上格外醒目。皇帝气还没有喘匀,因为自己的调戏,白皙的肌肤此刻艳若桃李,真可谓是世间绝色。又泪眼朦胧,倔强的不肯看自己,一如当年数个夜里……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吗。想到这,她的眸色变得越发幽深了。 情况不好,百里蔚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她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只能与虎谋皮。想是今天在劫难逃了,但至少不能在这堂皇大殿上,真要在这上演一幅活春宫,叫她如何面对刚死去的先皇,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她转圜道:“金将军身手不凡,文亦师从大儒泰阳先生,是我国之栋梁。登基勤王之大功,朕永世不忘,许千秋之爵,庇荫子孙,永享荣华。此处无人拟旨,朕这就去御书房,即日便把将军的大功昭告天下。”说着情真意切,言罢便要起身,恨不得赶紧去写个几千字的圣旨。 “哼,”金露风嗤笑一声,抬手便把百里蔚推回龙椅上,“泰阳先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我自然是得了他的真传。可他怎么把你教的这般纯良,这般藏不住心思?” 她倾身靠近皇帝,手放肆地抚上皇帝的脸庞,“现在肯定是想,在这里被我上了,多么对不起列祖列宗吧?” 百里蔚恼怒不已:“金露风!你够了!你知道就好,朕现在毕竟是皇帝了,你再这样羞辱朕,朕治你的罪!” 看见眼前这只小老虎总算是露出了獠牙,金露风不怒反笑,她狠狠地欺身上前,吻住百里蔚的双唇,舌头灵活的钻进去攻城略地。百里蔚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地推拒着金露风,一拳击打在金露风的脸上,让她的唇齿错位,磕破了唇角,鲜血涌了出来。 金露风舔了舔自己唇上流出的血,竟然变得更加兴奋了,她再次扑身上前,将百里蔚的手臂单手制住,让她不能反抗,另一只手扯开本来就不整的龙袍和中衣,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她贪婪地凑上前去,吸取着百里蔚原本甘甜的体息,鼻翼轻轻刮着那饱满的柔软,引得百里蔚轻颤不已,接着随心所欲咬了上去,啃噬舔舐。 “你混蛋!放开我……你……!” “……” 百里蔚口中的抗拒慢慢变成嘤咛,挣扎也愈发软弱无力,金露风便知道她动了情。她从百里蔚身上微微起身,去看百里蔚的脸,只见她紧紧阖着眼帘,似是羞耻不已。 金露风嗤笑了一声,复又俯下身体。 “皇上说错了,敦睦人伦,才谓之敦伦。现下哪称得上敦伦,只是乱伦罢了。若是觉得愧对先皇,便忍住别发出声音吧。” 金露风实在算不上温柔,她粗暴的扯去碍事的衣物,在百里蔚的颈窝处又啃又咬,吮吸出大片红痕;双手也极不老实地向下探去,在大腿上流连忘返,摸罢了腿,又用力攀附上圆润的臀瓣,肆意挤压着,把它们分开又合拢,很快便传出了肉体与液体撞击在一起的声音。百里蔚真的如她所说,勉力忍耐着,一丝声音也无,倒显得那声音格外的大,在无人的金銮殿上回响,百里蔚听到这声音,眉头皱得更紧了,却只能用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无声抗议着暴行。 说着让百里蔚忍住别发出声音,可她要真的一声不发,金露风又觉得不满了。她用力的拧着百里蔚身上的嫩肉,只需要一丁点力气,便能在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或青或紫的痕迹,这实在是令人愉悦。她不愿意放过百里蔚身上任何一处肌肤,手与唇舌并用,势必要她痛并快乐。 金露风手指向更隐蔽之处探去,见里面已经润滑的足够了, 分卷阅读3 便合拢手指,刺了进去。甬道内仍有些许阻碍,金露风极具耐心,她自小习武,手上功夫又极好,在狭窄的甬道内深挖浅探,不时地曲起指节,引得身下娇躯连连发颤。 唇舌已经在胸前流连太久,将那不盈一握的柔软吮吸的红肿不堪,金露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手上动作更快了些,不多时便抵达了甬道的尽头,她从内到外地把玩着这具身体,已足够熟悉,却仍然爱不释手。 金露风重重的吻上了百里蔚的唇,肆意掠夺着她肺部的空气,逼着她的唇舌与自己共舞。埋在体内的手指越发用力,开始抽插,每一次都狠狠击在体内最敏感的位置,像是要把百里蔚击溃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击溃了她,百里蔚欲忍住这背德的快感,但渐渐被吻得失去理智,身下的浪潮亦是频繁袭来,她的身体终于在某次穿透中,忍耐到了极致。 金露风放开了百里蔚的唇,手指也从她体内撤出,放任百里蔚躺在龙椅上平复。她有些惊讶于百里蔚的倔强,又觉得不爽极了,百里蔚竟然真的忍得住,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在她心里,百里蔚就是当了皇帝,也还是得在她的身下辗转雌伏,以前什么样子,现在还得是什么样子。金露风顺手拿起案上的玉玺把玩,她捧着这玉玺送给她,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不捧着玉玺给她的时候,她就得摔下来,跟玉玺一道,碎成一地的渣子。 金露风当然不可能把玉玺真的摔了,她回头看了看软倒在龙椅上,身上被她折腾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皇帝,忽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百里蔚累极了,她本来就体弱,根本经不起这么激烈的快乐,正躺在龙椅上眯着眼休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身体。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笑的一脸得意的金露风,金露风拿着传国玉玺,在自己被掐的青紫的大腿内侧,印上八个鲜红的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百里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疯了?!” 这反应让金露风十分愉悦,她抬起百里蔚的另一条腿,慢条斯理的又把玉玺贴了上去,玉玺只有巴掌大,朱红色印在身上,格外好看。她找寻着百里蔚身上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找到了便盖个章上去。 百里蔚被她按着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感受着冰凉的玉玺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这传国玉玺,是开国皇帝以整块龙首之玉亲自刻成,传至七代,父皇和皇兄都十份珍视,小的时候她想摸一下都不行,如今却被拿来做这种羞耻之事。百里蔚绝望极了,眼泪从眼眶中夺路而出,她第一次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当时没有求金露风帮她,就不会这样令家国蒙羞。 金露风却乐在其中,她本身就没多少忠君的心思,做事全凭喜好,眼看着百里蔚正面被她印的差不多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上盖满了红印章,尤其是那胸前两团丰盈,尖端也染着赤色,说不上是本身就嫣红,还是借着红泥变得更加诱人。金露风心情大好,伸手把百里蔚捞起来,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椅背跪坐在龙椅上,又开始了背面的刻印。 百里蔚柔软的身体被按在坚硬的椅背上,椅背那繁复的蟠龙花纹硌得她生疼,她咬着牙,“金露风,你这个疯子!” “嗯,”金露风并不否认,百里蔚背面欢爱的痕迹极少,她便现场制作,挑一块肌肤又啃又咬,直到把那里弄得吻痕一片,再操起玉玺,端正的盖在上面,“你看,吻痕盖上玉玺,便就是皇帝的旨意了,原来皇上这样喜欢臣,任臣为所欲为呢。” 百里蔚有气无力地扒着蟠龙椅背,“我总有一天杀了你。” “嗯,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金露风混不在意,她诱哄着百里蔚,不再满足于亲吻,欺身上前,将百里蔚紧紧夹在自己与龙椅之间。金露风一边咬着她柔软的颈子,一边后面侵入了她的身体。 百里蔚被她弄得意乱情迷,几次险些惨叫出声,可每每看见那高悬在龙椅之后的牌匾“正大光明”,便又狠狠咬紧了嘴唇,在朝堂之上被这样欺辱已经是大不敬了,若是还呻吟出声,那便是真的无颜面见祖宗了。 2. 一次(微H) 金将军勤王有功,皇帝格外倚重,命其监国,辅佐朝政。皇帝铁血手腕,赏罚分明,朝堂上政通人和,百废待兴。 只是这些政令,暂时都是通过金将军代发的。登基当天,前右丞相意图谋反,被当场处死,皇帝许是冲到了血气,登基当日便生了急病,告假已是第三日了。 下了早朝之后,颤颤巍巍的老臣子们便拉住监国的金将军,询问皇帝龙体。 “皇帝的病无大碍,只是少许风寒,头痛脑热,很快便可恢复,诸位莫要担心。”金将军三言两语便将老臣们打发走,转头向太和宫走去。 太和宫是皇帝起居之所,本不该臣子进入,但金将军身份尊贵,是皇帝表亲,又肩负着监国之责,自然和旁人不同。 分卷阅读4 金露风踏入太和宫的时候,皇帝正卧在榻上吃瓜果,见她进来便当没看见。金露风挥挥手屏退下人,走到皇帝榻前坐下,将皇帝揽入怀里。皇帝只穿了件宽大袍子,金露风轻而易举就扣住了她的纤腰。 百里蔚恼怒不已:“你放开朕!”她试图推开金露风,但牵扯到身上的皮肉,疼的“嘶”了一声。 金露风反而用力搂紧了百里蔚,下巴垫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还在疼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今天几个老臣还问我皇帝怎么不来上朝,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想你想的紧。” 百里蔚恨恨道:“你还敢说,还不是都怪你!” 金露风做无辜状:“谁知道你对赤朱漆泥过敏,我不就印了几个章吗,你倒好,身子骨也太弱了,害得我伺候你一夜没睡,又是洗澡又是上药的。”她捏了捏怀里的皇帝,肉太少了,还是要多进补一下,视线落到皇帝胸前,却看到若隐若现的两团雪峰,百里蔚虽然瘦,该长的地方可一点没少,不如等下…… 金露风不提还好,提到洗澡,百里蔚更是气到不打一处来,赤朱漆泥是玉玺专用的印泥,风干迅速,水乳不溶,她皮肤十分敏感,立刻就过敏了,只得强行洗掉朱漆,简直像剥了她一层皮。当晚便发了烧,印过印章的皮肉也隐有溃烂红肿之相,今日才算是消肿,那早朝自然也是上不成了。 百里蔚转头想要再骂金露风几句,发现背后之人正盯着奇怪的地方眸色幽深,她咬牙恨恨地转移话题:“今天朝堂上有哪些要事?” 金露风用舌尖轻舔百里蔚的侧颈:“皇帝不用管那些政事,臣已都替你处理好了。” 百里蔚闻言心下一凛,她躲过金露风的舌,挣扎着要起身:“金将军这是打算让朕做傀儡皇帝了?” 金露风放开了百里蔚,任她站了起来,微微仰起头,含笑看着脸色阴沉的皇帝:“傀儡皇帝有什么不好?不过并没有让你做傀儡,只是想让你多想想我罢了。” 她轻扯百里蔚的袍子,轻而易举便将她拉回自己怀里,袍子也扯开一半,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金露风顺势将手伸进衣襟,放肆地揉捏着百里蔚胸前的柔软,牙齿咬住袍子的背领,将袍子往下扯了扯,鼻尖去追逐她的脊柱。 “皇上,该涂药了。”正在此时,一名宫女端着膏药进来,这是今日新当值的宫女,她自然不知皇帝与将军在太和宫里做些什么,见此情景忙低头跪下,不敢去看。 “放那吧,我来涂,你下去。”金露风斜睨了一眼宫女,却没有一丝奸情被撞破的尴尬,仍然贴着百里蔚的脊背啃咬,入口除了白嫩的肌肤,还有丁点苦涩的药香,掺在一起,滑而不腻。 百里蔚勉强维持着几分清明,“撞见这等机密,我以为你要把她杀了。” “怎么杀得完呢?”金露风嗤笑一声,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撞见我们亲热,不如早早培养些见怪不怪的下人。” “你!”她还想在别人面前这样不成?百里蔚毕竟面皮薄,被她三言两语撩拨的红了脸。眼看着又要羊入虎口,她抗拒道:“不、不行,明天说什么也要上朝了,朝堂无主,百官如何安心……” 金露风见她背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已不想再忍耐。她身体前倾,并着百里蔚的身体一同扑在榻上,将她细瘦的身子骨一寸一寸压在锦被里,手隔着袍子,抚上臀瓣间柔软的裂隙,用暧昧的声音在她耳畔蛊惑道:“你配合我。你配合我,就只要你一次。” “……” 一次虽然只是一次,但金露风耐心极好,非要将普通的欲火磨成三昧真火不可,百里蔚被她反反复复地折腾,就是不能如愿终结,待金露风玩够了,百里蔚已然累极,片刻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百里蔚竟梦到了她们的过去。那是腊月廿七,还是皇女的百里蔚,跟着太子百里溪去外祖父家玩耍,遇见了一直跟父母生活在边境,首次回京过年的金露风。他们本是表亲,却是第一次相见。金露风被当男孩养得无法无天,又见多识广,谈吐惊人,跟皇宫里长大的同龄人完全不一样,她和太子立刻都被吸引了。那时候她就觉得金露风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后来才知道孽缘早在那时就已注定。 金露风十分霸道,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让百里蔚有些惧怕,但她庆幸自己是金露风的表妹,不需要跟金露风争抢什么,直到她十五岁生辰,金露风吻了她,少年眼中精光泛起,似要将她吞没,她才知觉到危险。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百里蔚波澜不惊的皇女生活中最动荡的时刻,金露风并不满足于一次亲吻,她疯狂地追求着百里蔚,百里蔚不知道自己是否产生了异样的心思,只记得当时一心逃避,当她发现太子百里溪对金露风有好感的时候,便告诉了父皇,亲上加亲,皇上为百里溪和金露风指了婚。 百里蔚本来以为这样便 分卷阅读5 不会被金露风纠缠了,却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知道是百里蔚促成自己订婚的金露风大怒,当夜便冲进了皇女的寝宫。 她将百里蔚按在床上,“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让皇上给我和太Q274 7311037子指婚!” 百里蔚根本拗不动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金露风,她吓坏了,眼角噙出眼泪来,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皇兄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会是我的皇嫂……唔!” 金露风狠狠地吻上百里蔚的唇,婚事是双方长辈都乐见的,她也不可能反抗皇命拒婚,百里溪是未来的皇帝,自己一定会是皇后,一想到以后余生只能在宫廷中度过,豪情壮志至此断绝,喜欢的人还亲手把自己推给别人,便把满腔愤怒和情感都倾泻在百里蔚的身上。 百里蔚被吻得双目迷离,衣衫被扯得半解,她本来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正值二八年华,少女姣好的曲线已经开始显露,诱人极了。金露风当然不是什么纯良的君子,白嫩的肌肤在眼前晃动,她自然而然的俯下身子,她要让百里蔚记住她的爱,也感受到她的痛。 这样强势的爱让百里蔚无法抗拒,她不敢将此事告诉他人,也说不上心里是否喜欢,只好任金露风对自己为所欲为。 少年初尝情滋味,便一发不可收拾,恐怕温和宽厚的太子百里溪永远也想不到,他未来的太子妃,竟然夜夜潜入妹妹的寝宫,与他疼爱的妹妹翻云覆雨吧。 …… “皇上,皇上,该起了,将军吩咐过,今日要去早朝了。”百里蔚被宫女推醒,她身子很乏,腰也酸极了。但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早朝很重要,自己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就得有个皇帝的样子。 洗漱过后,换上了朝服,百里蔚坐在榻上,把《帝王本纪》看了又看,她紧张极了,希望从先人那里得到一些经验。 昨夜当值的小宫女正在为她整理发髻,百里蔚感觉有点不自在,这人昨天看到自己和金露风亲热,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照常服侍着自己,百里蔚心思一动,想必不是普通的宫女。她冷不丁问道:“你是谁的人?” 小宫女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皇帝问的这么直接,但还是不卑不吭的答道:“回皇上,奴婢是金将军的人。” 果然,百里蔚咬咬牙,这宫里怕是遍地都换上了金露风的人了,她皇女的性子上来,想喊侍卫将宫女赶出去,但转念一想,不是这个宫女,也会是别的宫女,与其频繁的换,不如固定下来这一个……她已经是皇帝了,不能再任性,要从长计议,这宫女看起来进退有度,也许有大用。 “你以后不用做的别的事了,就跟着朕贴身伺候,领尚宫的俸禄。”不是想控制朕吗,朕就给你的人升官,看你还敢不敢用。 “是。”宫女惊讶了一下,还是乖顺的回答道。 “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名夕落。” “走吧,去上朝。” …… “这几人都是端王和敬王的党羽,必是被二王蛊惑,朕不欲重罚,即令择日离京。若是仍有意图不轨的人,莫怪朕不讲情面。”这说的是对皇位颇有微词的几个臣子,皇上立即将他们贬黜出京。 “王、李二位阁老,朕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还需仰仗二老,告老还乡之事不必再提。先帝励精图治,都是亏了诸位的辅佐,二位老当益壮,当帮朕为这盛世开太平。” “吏部侍郎呈的科举考试的折子,朕已阅过,批准了。是时候纳一批贤才……” 见百里蔚处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三日心怀忐忑的一众臣子总算放了心,皇帝到底是皇室长大的孩子,即使缺乏朝政经验,仍然处理的有模有样。拿不准的事情,便虚心请教老臣们的意见,监国将军金露风也是处理政事的一把好手,皇帝时时依仗。看来不需多少时日,女主天下的局势便会稳了。 众臣们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谁做皇帝又如何呢。 “好,今日政事已毕,众臣无事便退朝吧。”皇帝精神高度集中了两个时辰,终于有些乏了。 “且慢,陛下。臣想议监国将军之事。”出列的是礼部侍郎翦伯源,这位臣子向来是以直言进谏著名,他熟读各朝礼制,却是个死脑筋,“金将军虽有大功,但历代监国都只有太子或者诸王,武官监国于礼不合,各国也均无此先例,还望陛下仔细考量。” 终于有人提了这茬,众臣沉默了,他们何尝没有发现,皇帝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涉及国本的大事,全是监国将军一手操控,金家是开国勋臣,执掌军权至今,一门曾出过二位皇后,现在的太后便是金家的女儿。如果先太子顺利即位,金将军便是第三位皇后了,可谁能想到,准皇后摇身一变, 分卷阅读6 成为了监国将军,又掌军权,又掌政治。金家的权势大增,这一辈除了金露风,也有几个旁支位居高官,家族权势隐有超过皇权的感觉。 翦伯源继续道:“监国将军国士无双,但毕竟年轻,资历尚浅。臣请仿效成王,立三位监国,三人一起辅佐朝政,方不坠先帝之贤明。”这说的是周成王当年以周公旦、管叔与蔡叔一同主持大局,希望效仿此制。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这已经不是在说武官监国于礼不合的事情了,而是说金露风资历不够,也不该独揽大权。朝臣当然不愿意见到权利落在某个臣子手中,于是便齐齐看着监国将军金露风,看她怎么说。 百里蔚神经一紧,迅速瞟了一眼金露风,只见金露风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翦伯源,她知道金露风生气了,这令百里蔚心情十分愉悦,她不担心翦伯源,金露风再怒,也不敢当堂发作,否则岂不是证实了揽权之名,她倒是要看看,金露风准备怎么办。 金露风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勾唇一笑,她生的十分英气,剑眉星目,这一笑竟笑出了几分邪魅之感。只见她朝翦伯源一拱手,言道:“并非我独揽监国之权,只是有几分能力,便做几分实事、露风自认有监国之才,自然是当仁不让。管叔与蔡叔当年还是谋反了,我朝也不该盲目参考古制,露风以为,监国一人便足够,我自当仿效周公,尽心辅佐。”这是在说三人监国,难免有人图谋不轨,还是让她一个人来做周公吧。 不等翦伯源回复,金露风又道:“金家自开国以来,赤胆忠心天地可鉴,露风如今身居高位,又辅佐陛下治世经国,不愿遭人口实,除我之外的金家子弟,便就此辞官,金家满门,不再出仕。若有其他人自荐监国,便也同露风一般,破釜沉舟罢。”这则是在说,她为了帮皇帝治国,让金家的人统统辞官,省的遭人诟病。别人要是想监国,就也一起让家里人辞官吧。 满门不出仕,这监国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试问他们这些做官的人,谁不希望提携一下自己的家族呢。众臣都不再说话了,翦伯源也无话反驳,便拱了拱手,应了声“善”。 退朝之后,百里蔚便回到了内殿,听说金露风回家后立刻就被金老爷子叫了过去。很快金家几个子侄的辞呈便被递交了上来,百里蔚自然是从善如流,都打上红批。 她着实没想到金露风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现在怕是正在家里接受祖父的训斥呢。金露风的祖父也是百里蔚的外祖父,现在已经是甩手掌柜,把族中事务交给了家主金露风。想到外祖父威严的脸,百里蔚心情越发的好了,她唤来宫女夕落,“金将军怎么样了?” 夕落知道她是在问朝堂之事的后续,这事在皇城内都传遍了,她也听到了一些,“据说金将军被家法打了一顿,现在床都下不来了,告了一周的假。” “噗嗤,”百里蔚笑得合不拢嘴,她存心不让金露风好过,心里又想出了鬼点子,“金将军为国家牺牲这么多,朕也当补偿一下她,你帮我给金将军送一份礼物吧。” 3. 降火(冰块play) 转眼间,皇帝登基已经一月有余,国家各项事宜也都步入正轨。 皇上聪慧,另有能臣提点,自然不会出什么纰漏,只是…… 工部员外郎赵咏尴尬的低着头,汗流浃背,他不敢去看剑拔弩张的皇帝和监国将军,只好看着自己手中的玉圭。他掌水部相关事宜,本来只是就江南运河是否需要沟通一事递个折子,谁知道皇帝与将军在这事上意见相左,皇帝想要大修水利,将军不同意,两人已经吵了快半个时辰。 “沟通运河一事功在千秋,先朝的都江堰和京杭运河自建好以来,不知灌溉了多少农田,运输了多少物资,将军熟读史经,怎会不知?”皇帝以前朝举例,佐证自己的观点。 “皇上只知功在千秋,知不知道当代的民生疾苦?炀帝时期,因为修了运河,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皇帝是功在千秋了,那枉死的民工,谁又记得他们的姓名。皇帝也许不知,今年江南地区闹了蝗灾,百姓吃饱饭都难,如今不筹款赈灾,倒想着兴修水利?”金将军说话丝毫不留情面,甚至开始指责皇帝不关心民间疾苦。 “……你!朕何时没有筹款赈灾!运河一通,下次便可将北方的的粮食运往江南,若是北方受灾,亦可由南方反哺北方……”皇帝急了,拍着桌子就要起来。 “皇帝火气太大了。此事无须多议,国库需要先出资为先帝与先太子修建皇陵,荒年需赈灾,东边的夷族也在蠢蠢欲动,不宜兴修土木,这折子就驳回吧。”金将军不想再和皇帝争了,她直接越过皇帝,把折子批了丢给赵咏。 “……”百里蔚被当众下了面子,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她知道金露风说的都是对的,现阶段的确不该修建水利,但她就是忍不住跟金露风反着来,金露风说向东,她偏要向西,似乎把国事当成了斗气的工具。 分卷阅读7 皇帝和将军斗得欢,底下的臣子感觉人生艰难,皇帝有些决断的确是不合理的,好在将军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皇帝对了她照办,皇帝错了却绝不姑息,虽然态度是不恭敬了那么一点,但皇帝也都容忍下来了,次数多了,皇帝还得到了从谏如流的好名声。 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回事,臣子们不知道的是,也就只有在朝堂之上,他们的皇帝才能找回几分皇帝的尊严来。 “……” 太和宫内,皇帝与将军的斗争还在持续,不一样的是,这里皇帝完全占不到优势,也没有群臣撑腰,只有被欺负的份。 天气炎热,午后更是暑气逼人,宫人们为了让皇帝舒适些,在太和宫外殿摆放了几盆冰块,再轮流用大扇子送风进去,习习凉风吹进殿里,可皇帝似乎还嫌不够,命人再送一盆放在内殿。 负责送冰的老嬷嬷从大宫女夕落那里领了赏钱,搓了搓冰凉的手,皇帝到底是年轻人火气旺,受不了暑气,这么一大盆冰块放在内殿,可别着凉了才是。 内殿的确是火热非常,重重帷幔垂下来,也隔绝不断里面传来的浓情热意,将军就坐在榻上,抱臂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偌大的帝王榻上,是未着寸缕的皇帝,她的双手被一条藕荷色的丝带缠绕着,束缚在床头,双眼也蒙上了同样色彩的丝巾。略带粉红的浅紫色格外衬人,将皇帝白瓷般的肌肤衬托的娇艳欲滴。皇帝咬着唇,似在忍耐什么。胸前的柔软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颤抖,小腹以下覆盖着羽被,隐隐可见被中修长的双腿合拢在一起,宛如一尾在海岸边搁浅的人鱼。 金露风很快便不满足只是观看,她从铜盆中夹起一颗冰块,向前探去。 百里蔚双眼被蒙住,只能依稀可见有人的轮廓,她感觉到光线暗了一些,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赤裸的胸前,揉捻拨弄着柔软的尖端,很快乳首便在这刺激下挺立起来,麻痒难耐,但还不等她反应,乳首便被冰雪般的冷意覆盖。 “啊!”没有谁能忍受冰块落在火上,百里蔚被激得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她腰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身体面对寒冷的本能防御。 金露风按着冰块,感受着冰块在自己和百里蔚共同的温度下逐渐融化的过程。很快仅靠乳尖那一点的温度已经不够了,她便带着冰块在百里蔚的身上游走。 百里蔚开始扭动起腰肢,极力想要挣脱身上寒冷的酷刑,她欲抬脚去踹金露风,反被金露风一把抓住脚腕,拉开了双腿,羽被也掉到一边。百里蔚身下的被褥湿了好大一片,从隐秘的裂隙中正一滴一滴的流出水来,像熟透的西瓜撑破了表皮,果汁从内部溢出。金露风痴迷的看了一会,手中的冰块已在百里蔚身上化尽了,顺着肌肤流淌到褥子上,和刚刚那片水泽交融在一起。她用刚刚拿过冰块的手再次去爱抚百里蔚的身体,指尖和乳尖都是冰凉的,但揉捏片刻,便一同升温。 很快的,百里蔚的体内不再有水流淌出来,金露风“哦?”了一声,调笑道:“皇上果然热情如火,已经是第五颗了。” 百里蔚被她这冰火两重天搞得要疯了,她摇着头,“金露风,你、你混蛋……不要闹了……快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就快点……” “皇上莫要心急,臣这里还有半盆冰块,定能帮你去去火气。”金露风才不打算这么快就放过她,她又捻起一颗冰块,就着之前的湿意,埋进百里蔚的体内,满意的听到了百里蔚难耐的声音。手顺势摸上了洞口的珍珠粒。 “……嗯……哈啊,你,你别碰那里……”百里蔚立刻就有了反应,她在金露风的撩拨下,已然情动,下意识地去迎合金露风的手指。 金露风将百里蔚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又把刚才扯下的羽被复又覆盖在皇帝身上,为她保留一些体温,欺负的差不多了,也该给点糖哄一哄。金露风将手探入被子,百里蔚白净柔软的腿部肌肤触手可及,她熟练地寻找到百里蔚的敏感点,却并不急着抚摸。她翻转手腕,用掌背的关节在敏感地带画着圈。 “唔……”百里蔚很快就有了反应,发出低弱的呻吟,她仰起头,将后脑的重量压在金露风的肩膀上,微张的唇,噙着一丝水润光泽,勾得人心痒难耐。 金露风低下头,像含住花瓣一样,轻轻的含住百里蔚的唇,她用柔软去撞击柔软,用湿润去汲取湿润,再逐渐加深吮吸的力度,直到将怀中的人吻得气息紊乱,情动不止,才放开了她。 在百里蔚身下等待多时的手指,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源源不断分泌的爱液,它们被冰块融化的水稀释,变得不那么润滑。金露风就着一丝涩意,将手指伸进了百里蔚等候多时的蜜穴之中。 本来被体温加热的手指,在层层的甬道内,又感到一阵凉意,先前置入的冰块,还在敬业的降着这具身体的体温。金露风开始刺探百里蔚体内的敏感点,很快便摸 分卷阅读8 到了一片细腻的凸起,在异常的低温下,变得有些皱巴巴。 “是这里吗?有感觉吗?”她用指腹轻轻在那一片凸起上摩擦着,问道。 百里蔚已被她吻得意乱情迷,体内的传来波浪般的触感令她忍不住颤抖。“有……有一点……” “只有一点吗?”金露风加大了力度,有节奏的点按着。 “哈啊……嗯!金露风……金露风……不要这样……”百里蔚下意识地夹紧身体,却也将体内的冰块夹得更紧了,寒冷与快感同时刺激着她的身体,神经反复被拉扯。 “皇上今天,格外持久呢。求求我,我来帮你破功。”金露风不怀好意地在百里蔚的耳畔呵着气,另一只手跟着下去,开始抚摸最敏感的那一点。 “啊……唔嗯……”百里蔚难耐地闭上眼睛,身体的渴望击穿了她的羞耻心,她喘息连连:“金露风……求、求你……” 金露风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她用力的按着百里蔚的敏感点,埋在体内的手指也加速律动,她逼迫着百里蔚:“求我什么?嗯?大声一点。” “哈啊!哈……!金露风……!金将军……!求你了!!让我去,让我去……” 金露风听到了想听的答案,她极尽所能地爱抚着百里蔚,不多时,便让百里蔚颤抖着达到了顶峰。 她拥着百里蔚,自然感觉到腿上与百里蔚的臀部接触的地方被水浸湿了。她知道此时百里蔚身下的甬道里,火热的嫩肉正在持续地收缩着,却被冷意十足的冰块阻碍,亲身感受这冰与火的交融,该是什么样的极致滋味。想到这里,她的小腹便也涌上一阵暖流。 她格外喜欢看百里蔚受苦受难的模样,美人含泪,我见犹怜。?号2 74731 10 37 4. 帝王家事 一番折腾过后,金露风喊人将被褥重新换了新的,百里蔚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她看着仍旧神采奕奕的金露风,恨得牙痒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着无穷的精力。她怀疑金露风就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这段时间每天都是这样,白天在朝堂上被欺负,下了朝回来还是要被欺负,还要变着法的玩花样,简直是非人哉。 “饿了吗 ,我叫晚膳来,今天也不回去了,晚上我睡这。”金露风唤了夕落进来,让她打一盆热水,又仔仔细细交代了晚上吃什么,百里蔚撇了撇嘴,两人爱吃的菜各占一半,金露风这是把太和宫当自己家了。 她现在不想搭理金露风,用鼻子哼了一声。 金露风用毛巾沾了水,给百里蔚擦着身子,“皇上生气了?怎不回我?手臂抬起来。” 百里蔚扬起手臂,“你怎么又不回家,天天如此,是外祖父的家法不够严吗。” “祖父早就不管家里的事了,我才是如今的当家。皇帝这么想让我回去,想让我做什么,去消受你送的大礼吗?”金露风握着帕子向下擦去。 “莫非是那些女子不够温柔,不能把将军伺候的服服帖帖吗?”百里蔚故作疑惑。 “是不如皇上伺候的服帖。”金露风阴沉着脸,手上动作用力了些,正巧擦到百里蔚腿心柔软之处,擦得她痛叫一声。“以前给我塞男人,现在给我塞女人,皇上真是长本事了。” 百里蔚给她弄得疼死了,她踹开金露风的手,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去穿自己的衣物,边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塞过男人……你说我皇兄?皇兄怎么能和普通男人相提并论。” “哼,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金露风戏谑道,“只是那些女人,臣都不太喜欢。皇上下次要是想赏赐臣,照自己的样子,找二十个女子吧,这个眼睛像皇上,那个鼻子像皇上,总能令臣欢喜。” 百里蔚呸了一声:“不要脸!” 一个月前,因为金家满门不仕的事情,金露风被前家主动了家法,打的一周下不来床。皇帝体恤将军,担心她卧病在床会寂寞,便送了二十个风华正茂的婢女去伺候。待金露风恢复好了,便在下早朝之后亲自拜谒太和宫谢恩,跟皇帝彻夜长谈治国之道,君臣和睦,传为佳话。 宫人们捧着食盒鱼贯而入,许是金露风交代过什么,他们动作干净利落,布置好晚膳,很快便退下了,只留了大宫女夕落在旁伺候。 皇帝和将军从小就耳濡目染宫廷礼仪,两人吃饭的时候十分守礼,并不言语,吃饭的时间,就是太和宫少有的清净时刻。今日不知将军想到了什么,竟然在饭桌上说起话来。 “皇上不该如此,”将军用玉勺盛起一碗羹汤,放在皇帝跟前,“皇帝新登基,急着表现自己,一展宏图,把权臣当成垫脚石,这没什么不对。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想跟我对着干,扳倒我,但百姓是无辜的,你不该把民生当成我们的战场。你有本事,就多听着学着。” 分卷阅读9 百里蔚被她说的心虚,却还要逞三分嘴硬,“你怎知道你是对的,我一定是错的?” 金露风微微一笑:“皇帝自然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你大可用皇帝的权威让我闭嘴,可你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皇帝这样纵容臣下,难道只是因为宠爱臣吗?” 百里蔚正欲辩驳,却发现她话里有套,无论她回答“是”或“不是”,都绕不开“宠爱臣”这三个字。她已经被金露风说动了,决心不对着干,她的确是太嫩了,不如先从师其长技,好好学习处理政务,但这种服软的话,她是绝对不要当面说的,只肯放缓了态度,端起金露风盛的汤,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金露风见她喝了自己盛的汤,知道皇帝把话听进去了,她便不再说。她已用完了晚饭,单手托腮,端详着喝汤的皇帝:皇帝喝汤喝的很专注,双手捧着白玉碗,下巴和脖颈呈现出优美的弧度,喉咙随着吞咽动作而轻微的移动着。她见过一些人饮用酒水,不加控制,就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可百里蔚却喝的很安静,像只安静的小兔子。 百里蔚喝完了汤,抬头发现金露风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她脸红了,故作生气地责备道:“哪有你这样看着别人吃饭的?” 金露风本来就故意看她反应,见她果然气愤了,便哈哈大笑,上前去揉百里蔚的头:“别别扭扭的,偏生要跟我作对。你以前的性子可不是这样。” 也许人的性格和身边亲近的人实在太过相关,百里蔚性子还未定的时候,便和金露风缠缠绕绕,发展成了如今的别扭样子,金露风亦因她变得张狂放肆,也不清楚是谁造就了谁。 …… 这日早朝,礼部侍郎翦伯源又兢兢业业地呈上折子。按照惯例,皇帝已登基一月有余,国事稳固之后,便该顾一顾家事,立皇夫,绵延国本。但因皇帝是女子,即位前又未立驸马,未有婚约,皇夫之事便耽搁下来。皇夫与皇后毕竟不同,不可操之过急,翦伯源参考了历代皇子登基的情况,提议先选些贤男秀子,充实后宫。 折子一上,皇帝还没说什么,皇帝身侧的监国将军脸却如黑云压城一般。 翦伯源感到莫名其妙,但他身为礼部侍郎,职责所在,义不容辞。“选来秀贤,既可全了祖宗礼法,亦可为皇上分忧,日后有了龙嗣……” “不必说了。”金露风打断了礼部侍郎,“皇帝新登基,国务繁忙,并无精力投身儿女情长,此时容后再议。” “将军此言差矣,古言:‘先成家后立业’,想当年先贤如舜帝,也有娥皇女英在旁辅佐,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皇在陛下这般年纪,已是为人父母……”翦伯源搬出了圣贤和祖宗,力证挑选秀贤的重要性。 金露风目光冷然,斜睨着礼部侍郎,“先贤是先贤,当朝皇帝是当朝皇帝,有甚可比?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本分,莫要插手皇帝家事。” “将军此言更加差矣。”翦伯源拱了拱手,“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陛下的家事关系着天下苍生,自然令臣分外担忧……” 金露风心里不耐烦极了,这个翦伯源怎么一根筋,一点不懂看人眼色。她正欲再说,皇帝却开口了。 “翦爱卿此言有理,家事国事天下事,朕的家事,便是大事。”百里蔚幽幽地道。 金露风皱起了眉,她用眼神质问百里蔚,却在百里蔚眼中看到了一抹狡黠。 “朕也早有选秀的打算,既然今日翦爱卿提到了,那便……” “慢着!”金露风喝止了百里蔚,话语里夹了几分怒意。“皇帝日日处理政务,勤勉万分,哪里有精力再去搞劳什子的选秀!” “这不是还有金将军为朕分忧吗,有将军在,朕十分放心。莫要再吵,此事朕准了,礼部侍郎全权负责督办,择日举办选秀大典。翦爱卿,放手去做吧。” “皇上圣明,臣自当不负所托。”翦伯源立刻拱手谢恩,君臣两个一唱一和,其乐融融。 “……” 金露风脸色极差,下了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众臣本来还想劝慰两句,但见皇帝浑不当回事的样子,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百里蔚心里知道,金露风怕不是已经气疯了,她偏不让她好过,再说了,还能总由着金露风一直对自己胡作非为不成,如果自己有了夫婿,这人总该收敛些了吧。 百里蔚今日心情不错,便换了便服,准备出宫转转。路过一处偏殿,却听得里面有人声传来。 “不敢当,伯源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这是礼部侍郎翦伯源的声音。 “诶,翦老弟不必和哥哥这般生疏,皇上能同意选夫,都是翦老弟的功劳。他日若犬子荣登皇夫宝座,定不会亏待了老弟。” 百里蔚眯起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下这声 分卷阅读10 音,听出来这是大理寺卿彭万,彭万颇善钻营,深谙为官之道,本事倒也不差,有一子生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却没什么出息,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看来是有人动了入主后宫的念头。 彭万见翦伯源不吃他这一套,又道:“我看今日监国将军似乎极为不满,她正掌权,翦老弟可要万事小心啊。” 提到金露风,翦伯源也纳闷道:“说到监国将军,伯源的确不懂,充实后宫、绵延国本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要反对。” “这就是小老弟你经历少了,你想想,监国将军的权势如日中天,真可谓古往今来第一人,若是皇帝无子嗣,她便可将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我们做臣子的,怎可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总是要想想办法才好。”彭万故作高深地说到。 翦伯源吃了一惊,他义正言辞地斥责道:“监国将军辅佐皇帝尽心尽力,她今日这般自有她的道理,断不会如彭卿所说,有大逆不道之举,彭卿不可再说!伯源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谈话的人走了,百里蔚再听倒也没什么意思,她将彭万的名字在心里反复念叨几次,微微一笑。这人虽然心怀鬼胎,但也不失为一位可用之人。监国将军的权利的确太大了,日后若是想要脱离她的控制,少不得许多这样的大臣。 至于贤男秀子嘛,她心里倒是无甚想法,随他们折腾去吧,若是能让金露风不快几分,也是大功一件了。 5. 青楼戏 用足,胴造,弓构,起弓,引分,会,离,残心。弓满势成。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白羽利箭破风而出,直直地命中百步开外的草扎圆靶,那圆靶中心本来已插了一支箭,新的一箭却瞄准箭尾,去势之大,竟将旧箭硬生生劈裂,再次命中了靶心。 金露风沉足运气,绷紧了手臂肌肉,又再次引弓,接连十几箭,均如法射出,一箭命中一箭,次次直取中心。 她自小便是武学奇才,又得身为大将军的祖父与父亲亲身指点,武艺齐射,样样精通。一开始军中还有人质疑祖父与父亲为何将女娃带在军中,可自从她打遍军中无敌手之后,再无人有异议,自她十四岁领兵击退东夷的精锐,所有人都接受了她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士兵需要的是能带兵打仗的领袖,却并不关心领袖是男是女。营帐中她是运筹帷幄的将军,战场上她是浴血奋战的战士。她是强势的,刚硬十足,比世上很多男子都强大许多。 久而久之,她便也忘记自己自己是个女子,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必须要男子来做才行。 比如说,做女子的夫婿。 若这女子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辈子不嫁人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皇帝,在她登上那个位子的时候,就肩负上了绵延皇嗣的责任。 她是,一定要有夫婿的。 金露风心烦意乱,像是发泄一般,超负荷地消耗着自己的肌肉,狠狠地张开弓,终于,弓弦应声而断。 金露风喘着气,手臂因为不堪负荷而隐隐作痛,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闭上眼,眼前就浮现百里蔚今日在朝堂上狡黠的眼睛,那双黑玛瑙般的眼睛,在情动之时,总是会蒙上一层涟漪般的华光,水波潋滟。 她同意了选秀,是也想在其他人身下辗转呻吟,露出那样好看的眼睛吗。一想象她与别人在床榻上交叠的画面,金露风便觉得心肺快要炸裂了。 金露风握紧了断弓,很快有了决断。 责任又如何,天下又如何。她绝不允许其他人来,觊觎她的所有物。 心思稳下来之后,情绪便也很快平静下来,金露风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沉着冷静的自己。她放松着身体,四处看看风景。 很快就眼尖地发现了在不远处树下愣神的百里蔚,金露风惊讶了一瞬,只要见到了她,快活便涌上心头。她灿然一笑,提步走向百里蔚。 百里蔚心中大呼倒霉,她下了朝偷听了臣子的八卦,无事可做便来到了皇家花园上林苑,鬼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对着靶子狂射的金露风。 不得不说,金露风射箭的样子十分迷人,敏捷与力量都展现的恰到好处,身体与弓仿佛融为一体,浑然天成,一脸严肃正直,跟平时床上的恶劣样子完全不同。 百里蔚扶额,好好的少年将军,到底是怎么长成如今这样的变态的。 她愣神的功夫,金露风便走到她的身边。运动过后的身体散发着些许的热意,汗珠顺着下颌骨流淌下来,滴落在上林苑的石板路上。 “皇上怎会在此,莫不是和臣心有灵犀?”金露风扯过皇帝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汗。 “朕想这只是巧合。”百里蔚嫌弃的把袖子抽走,她的便服是一身素白男装,可不想沾染某人的臭汗。 金露风也不恼,开心地 分卷阅读11 拉起百里蔚的手,向更衣房走去,“既然来了,便一起出去玩吧。先等我换身衣服。” 百里蔚的手柔软无骨,指腹光滑,和自己带有茧子的手完全不同,她表情扭捏,却终究没有将手从自己手里抽走。两个人便这样如寻常伙伴一样牵着手,走回了更衣房。 …… 金露风换了一身宝蓝色的男装,活脱脱一位英俊公子,她也给百里蔚梳了男子发髻,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像两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 百里蔚很少出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跟着金露风,难掩对宫外的好奇:“我们去哪?” 金露风嘿嘿一笑:“去你没去过的地方。” 于是百里蔚看着眼前红砖玉瓦、红灯高挂,红男绿女的红粉青楼,傻眼了。 百里蔚脸一红,道:“你、你怎可带我来这种地方?” 金露风不以为意:“你很快便要娶亲了,虽然不是正室,但总不好再来这烟花之地,为兄带你来开开眼。”出了皇宫,金露风便把称谓换成了“你”,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百里蔚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长,好像两人真是一对富贵兄弟,哥哥带着即将娶亲的弟弟来寻欢作乐。 百里蔚愣了楞,反应过来金露风的弦外之音,是在说那选贤男秀子之事。果然这人小心眼得很,今日朝堂上吃了瘪,现在却要来跟自己计较了。 金露风压低了声音,在百里蔚耳边蛊惑道:“怎么,不敢吗?” 居然挑衅她!百里蔚那里肯认怂,她也换上笑眯眯的表情,跟着金露风一起做起戏来,“兄长体贴,弟弟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两人便大摇大摆地走进青楼去。街边的摆摊的小贩听着俩人一唱一和,摇头不已,两个世家子弟,青天白日寻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遮遮掩掩的逛青楼,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白天的青楼,倒也不似坊间传闻的那般纵情声色。姑娘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楼阁之中,衣着清雅也有,姹紫嫣红也有,她们或吟诗,或弹唱,或起舞。她们身边坐着不少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想来是常客,更喜欢和姑娘玩闹,并不急色,端做出一副君子模样。 百里蔚毕竟是第一次来青楼,满满的好奇之心。她虽做男子打扮,却毕竟是个女子,她曾听说女客在青楼被调戏云云。但想到金露风就在身边,她就不怕了,大着胆子,开开心心逛了起来。 金露风落后百里蔚一步,伴着她逛了起来。管事的鸨母见到这样两位相貌清隽的公子,扬着手帕便要飘过来,被金露风长臂一挡。金露风递给鸨母一块银锭,示意她无需伺候。鸨母见她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便捂嘴笑着退下了。 百里蔚逛了许久,觉得这青楼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些姑娘公子谈天说地,消磨时间的去处,哪有那般声色犬马,看来坊间传言颇有不实。她自觉已掌握了青楼底细,便百无聊赖的靠在栏杆上,俯视着楼下的莺莺燕燕。 “好没意思,原来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些?” 金露风顺着百里蔚的话头,“是啊,就是这些。不然你想看些什么?” “哼哼~”百里蔚仗着自己懂得几分人事,得意洋洋的用话去激金露风,“还以为有什么面红耳赤、非礼勿视、羞于启齿、春风一度之事可以开开眼界,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哦?”金露风眯了眯眼,“原来你想看的是‘面红耳赤、非礼勿视、羞于启齿、春风一度’之事啊,这可令为兄犯了难。”她加重了这几个词语的声音,又做出为难姿态,好像真的无计可施一般。 “怎会,怎会。”刚才的鸨母不知又从何处飘出,“这位小爷想看的,原来是那‘面红耳赤、非礼勿视、羞于启齿、春风一度’之事,这有何难!除此之外呀~妈妈这楼中,还有那水乳交融、鸨合狐绥、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之事呢!” 百里蔚听到这些话,又看到言语暧昧的鸨母,面色迅速的攀上红晕。她对这些事的认知其实很浅,从她的措辞中便可看出来。她身为皇女,从小就规规矩矩的受宫廷礼仪的教导,形容这事的污言秽语何其之多,她又怎会知道。 金露风闻言,眼睛一亮,她拉住鸨母,情真意切地道:“真的吗!那可要劳烦妈妈让我兄弟二人开开眼界了!” 她将第二块银子放在鸨母手中,拍了拍她。 “好嘞!”鸨母摸到银子,眼睛比金露风还亮。她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心道还有这等好事。那小公子面皮薄得不行,大公子却是个上道的。她扭动着腰肢,甩了甩手绢,“两位公子哥儿,跟妈妈上楼吧。” 金露风拉着百里蔚,跟了上去。百里蔚此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上了贼船,但她不能认怂!怕什么!她可是皇帝!她咬咬牙,快步走到金露风前头。 分卷阅读12 楼上别有洞天,简直就是另一番景象。横梁上像杨柳一般,倒垂着无数粉色轻纱,重重叠叠,随风摇曳,似要将人吸入其中。随风传来一些靡靡之音,也和楼下清雅的音乐完全不同,勾的人心头燥热。 这些还不算什么,在那层层轻纱中,若隐若现的人影浮动,从轮廓看,有些是男子匍匐之姿,有些则是女子仰身坐立。其中时不时传来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呻吟。 百里蔚哪见过这种场面,她美目圆睁,不知所措,面上的红晕已经从耳根到脖颈蔓延了个彻底。 鸨母心里嗤笑小子没见过世面,解释道:“这是幻梦堂,如梦似幻,醉生梦死。所谓‘独乐不如众乐’,很多个追求刺激的年轻哥儿,相约来此与姑娘玩闹,你方唱罢,我再登场,听着别个的声音,自己的声音也被别人听了去,别提多快活,堪比古时候的酒池肉林啦。” 鸨母说的含蓄,百里蔚却全听懂了,她此时只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她到底中了什么邪,要跟金露风来这种地方! 金露风看着百里蔚僵硬的身子,忍住了笑。她将鸨母拉到一边,小声道。 “这位妈妈,实不相瞒。舍弟面皮薄,眼看着要娶亲了,还是这般涩如处子,我做哥哥的,只好带他来这里观摩学习一下,麻烦妈妈帮我们找一处僻静屋子,安排一男一女,现场表演一下,教一教舍弟。” “好嘞!”鸨母一口答应,“二位公子先去走廊尽头的屋子里稍后,待我准备一番,定让公子们满意。” “拜托这位妈妈了。”金露风嘴上说着好话,手中又握了一块银锭放在鸨母手中,“女子要貌美的,男子则要一位粗鄙丑陋之人,让舍弟多听些市井荤话。” “没问题。”鸨母将银子揣进口袋,那里已经有三块沉甸甸的银锭了。这位大公子的要求着实古怪,但既有钱赚,她才不管那些。 百里蔚还沉浸在幻梦堂带给自己的震撼之中,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金露风走进了一间雅致的客房。客房正中心是一张大圆塌,金露风拉着百里蔚在正对着床的位置坐下,不多时,便有一男一女进入房间。果然如金露风要求那般,女子婉约可人,男子却是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汉子。汉子向金露风谄媚地鞠了一躬,便扯着女子来到榻上,径自脱起衣来。 百里蔚不解地看了看金露风,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 金露风开口道:“你不是想看点刺激的吗,喏,这便是了,瞧仔细些,莫要辜负哥哥一片苦心。” 百里蔚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汉子眨眼间便将衣服脱得精光,只留下贴身垮裤,一脸色欲熏心地扑向女子,十分粗鲁。女子哪里肯依,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但力量十分悬殊,她根本挣不开汉子的束缚,身上的丝帛被片片撕碎,露出白皙姣好的身体。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坦露出身体。 百里蔚大吃一惊,她怎可坐视这样的暴行发生在眼前,欲出言喝止,却被金露风抢先一步拦住了。金露风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二人可以听到,“这二人是在做戏,不必当真。皇帝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选秀在即,行房之时恐会露怯。姨母整日吃斋念佛,断不会教你这些,便让我这个做表姐的来代劳吧。” 汉子将女子的衣物尽数扯碎,狞笑着脱下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露出胯间丑陋的物事来,百里蔚连忙低下头,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她此刻慌乱急了,是在做戏吗,不是被强暴?她感觉自己不该看这些东西,声音亦有些颤抖。“不,不用了吧,那些事朕都知道,我们不是……”不是做过了吗…… “皇上,抬头。”金露风在这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她站起身,走到百里蔚的背后,双手顺着百里蔚的脖颈向下,手指交叠,将百里蔚的下巴强行抬起。“抬起头来,好好看着,男女之事,究竟是何模样。”看完了,便知道该投入谁的怀抱。 榻上的两人毫无顾忌的进行着交欢,那汉子一身黑毛,如山野中的豪猪一般,运动起来,满身横肉都在颤抖,他将女子压在身下,凶猛的撞击着。女子一开始是呻吟,很快就变成了惨叫,堪比猿猴啼鸣。 这声声凄厉,于耳畔回绕不绝,百里蔚眼睁睁地看着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周身却如坠寒窟。她想转过头去,却被金露风牢牢禁锢着,那双修长的手就贴在自己的双颊,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金露风……”百里蔚的嘴唇啜嗫着。 “金露风,让他们停下来……停下……让他们……” 百里蔚的眼中流下泪来,顺着脸颊,流淌到金露风的手指之上。 金露风喝止了榻上的两个人,让他们退下。她将百里蔚紧紧拥入怀中,拍着她的手臂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假的,我在这里。” 百里蔚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亦流 分卷阅读13 不止。她靠在金露风的怀里,嗅到金露风身上凛然的香味,“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 金露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我爱你啊。” 6. 报答(口) 百里蔚做了噩梦。 她梦到了某个夜晚,自己躺在公主寝殿的榻上,被人欺凌,无论她怎么求饶、求他放过自己停下来,他都没有停下。 那个人的脸,一会儿变成了金露风,一会儿又变成了青楼汉子,可自己发出的声音,却一直是如猿啼般的哭喊。 百里蔚惊坐而起,背心被冷汗湿透,这里是太和宫,皇帝的寝殿,一盏宫灯幽幽的亮着,诺大的殿中,寂静无人。没有监国将军,也没有青楼汉子。 百里蔚的双目充血,表情痛苦,她泛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似要将它扯破。 她终于忆起来了一些东西,她为什么会想要杀了金露风,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本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明珠,天之娇女,无拘无束。她会有贤德的驸马与聪慧的孩子,有百姓的爱戴,有光明的未来,她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这一切都被金露风毁了,那一天,她肆意地将自己拖入背德的地狱,用带刺的荆棘将自己紧紧缠绕,她只手遮天,温柔地将她推入永夜。 对,她是很温柔的,待自己也极尽所能的好,除了有候胡作非为了一些,行那做戏般的闺中之乐。 但难道温柔的暴行便不是暴行?做戏的强迫便不是强迫?百里蔚脑海中浮现了那位青楼女子痛苦的表情,那不仅仅是青楼女子,是她自己。 她怎会不恨,怎可忘怀! 风声骤起,一个黑影闪现在百里蔚跟前。 百里蔚大骇,极为脆弱的神经霎时绷紧了,厉声问道:“谁!” 黑影却单膝跪地,他脱下兜帽,是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男人恭敬地低下头:“陛下莫怕,在下是影卫,隶属于溪太子。” 百里蔚心里一颤,隶属于溪太子?!是皇兄!她内心激动,却仍然十分警惕。“朕如何信你?” 男人恭敬地递上一块玉牌,“陛下一看便知。” 百里蔚接过玉牌,这玉牌是由一整块玉石阴刻而成,上面的花纹似有些眼熟,百里蔚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将玉佩放在玉牌上,二者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百里蔚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是皇兄!这玉佩兄妹俩各有一枚,是太子百里溪亲手所制,如今出现了能够严丝合缝嵌合的玉牌,便不必做他想了。 男子见她落泪,有些不知所措:“陛下?” 百里蔚嗯了一声,擦干了眼泪,“你叫什么?为何来此?” “在下季西,本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影卫之一,数月前……在下母亲去世,太子殿下体恤,放在下回乡料理后事,未曾想……”季西哽咽了一瞬,“未曾想先皇突然驾崩,殿下被端敬二王围杀,待在下回京,已是物是人非。影卫失职,本该身殉,但太子生前,最挂怀的就是陛下,在下无颜面见太子,唯有替太子守护陛下。这些时日,在下联络了如今尚在的影卫,大家都愿意一同辅佐陛下。在下斗胆,请求随侍陛下身侧,听凭陛下驱策。” 百里蔚难抑心头激动,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登基为皇,不知被多少人觊觎,朝臣本来就是墙头草,无论谁做了皇帝,他们都是臣子。她唯一的依仗,竟然只有监国将军金露风,所以她完全不能去抵抗她,只能任其予取予求。这些影卫,是皇兄留给自己的一把刀,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她终于……有了反击的底牌。 百里蔚平复了情绪,对着季西道:“朕已了然,朕身边有不少眼睛,你先暂时潜伏在宫中吧。朕不了解你们,你且将影卫之能与朕细说。” …… 给皇帝选夫,是个难办的差事。别的不说,就说夫妻双方,男子须比女子年长,取阳刚阴柔的好彩头。皇帝年十八,当朝男子二十岁成年,按理说倒也正合适。但有头有脸的男子,哪个成年之前没有几个通房小妾,这种不洁男子是断然不能陪侍皇上左右的。虽然成年的童男还是有,但事出反常,便有不少猫腻,要是给皇帝选了有隐疾的人,那就是大不敬了。 礼部侍郎翦伯源令全国各县呈报合适人选。他亲自带着礼部同僚阅览档案,细细排查,终于寻得了百位年轻男子,皇帝选秀,不必计较出身,是以这百位男子富贵贫寒皆有,都是不曾近过女色的大龄童男。他们大部分是为长辈守孝等正当原因,才一直保持着童男之身。 百余位男子的名册画像很快便呈到皇帝案前,皇帝打开随手翻了翻,看到大理寺卿彭万的独子彭飞赫然在列,就知道所谓大龄童男都是扯淡。这彭飞二十二岁,荒诞不羁,偏爱流连那风月之 分卷阅读14 所。看来礼部诸人,并不都是如翦伯源一般忠君爱国之辈,这名册里还有不少大臣的儿子侄子表弟,风流韵事在她当皇女的时候都略有耳闻。 许是因为之前的青楼之行实在太过刺激,百里蔚一想到选来的男子是那种在幻梦堂风流之辈,便觉得恶心作呕。她扣了扣太和宫殿内的门柱,轻三下,重三下,这是她和季西约好的暗号。 很快季西就出现在百里蔚案头,自他和百里蔚相认以来,百里蔚还不曾呼唤过他,季西问道:“陛下何事?” “朕如今有件重要的事情差你去办,正好叫朕看看影卫的本事。” “是,陛下请吩咐。”季西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他终于要报效陛下了!陛下是想杀人,还是想放火! “京城有名的几家青楼,你去将他们的客人名册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季西:“……?” 殿外大宫女夕落的声音响起:“见过将军,陛下刚用过午饭,现下正在午睡,吩咐奴婢不让人打扰。” 金露风的声音亦传来:“无妨,陛下不会介意我进去。” 百里蔚皱了皱眉,这夕落对金露风可真是恭敬,每次都要打个招呼,莫不是被金露风迷倒了?不过幸好这声问候提醒了自己,她挥挥手,示意季西迅速离开。 金露风进入太和宫,见到皇帝正懒洋洋地靠着凭几,翻那本秀贤名册。她心中有些不悦,大步走上前去,在百里蔚身边坐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道:“还说在午睡,明明是在不务正业,背着我看男人的画册。” 百里蔚想要避开,却生生忍住了,她羽翼未丰,不能和金露风撕破脸。金露风身上总有一种凛然的木质香味,以前觉得好闻,如今却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她似是很累,将名册摊在桌上,道:“朕也不想看,奈何选秀大典明日便要举行了,翦伯源非要朕今天把这册子看完,圈几个符合心意的。” “哦?翦伯源竟这般讨厌?”这话令金露风很是受用,她就着百里蔚的手,翻了翻画册,发现上面并无朱批,十分满意,她将百里蔚重新拉回自己怀中,轻轻地嗅着百里蔚颈子上的味道,是一如既往的香甜,手隔着衣物去摸百里蔚的腰,感觉她瘦了很多,心疼道:“皇帝这般操劳,都是臣子的错,没能为陛下尽责。” 百里蔚被她的鼻尖蹭的痒痒的,她如今的心境改变,行为也和之前大有不同,竟咯咯一笑,嗔道:“将军知道就好,还不快些为朕分忧。”她转过头,望着金露风,羽扇般的睫毛扑闪着,分外惹人怜爱,“朕近日疲劳的很,明日也不想出席那选秀大典了。将军替我去吧,好不好?” 金露风被她的话逗得心痒,她察觉到了百里蔚的变化,似乎从青楼之行回来,百里蔚变得格外乖觉,竟然会向自己撒娇。她太了解百里蔚了,这样绕指温柔,心里定然是在盘算些什么,但此刻她只当不知。她习惯将诸事牢牢掌握在手中,但也并不在意节外生枝。她自然不愿意让百里蔚自己去选秀,既然百里蔚这样说了,她当然不会拒绝。 “好啊。”金露风伸出手指,将百里蔚的下巴轻轻托起,“臣这样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皇帝要如何报答臣呢?” 百里蔚并未作出回答,她任金露风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颌,那双令人着迷不已的眼睛,闪烁着迷离的焰火,她伸出小舌,轻轻地,慢慢的,舔了舔自己的薄唇。 …… ?号?????????? 金露风看着她这样勾人的模样,小腹似有一团火喷薄而出。她神色晦暗,在百里蔚面前俯下身子,一点一点的蹲了下来,跪坐在百里蔚的脚边。 她轻轻撩起百里蔚的龙袍的下摆,将它们推到腰部以上,露出了金黄色的底裤,她修长的手指抚上百里蔚的纤腰,将她稳稳抓住。金露风贴了上去,用牙齿去扯百里蔚的裤带。 “唔。” 裤带和肌肤紧紧相贴,牙齿难免咬到腰部的软肉,百里蔚痒得低呼一声,她感觉到金露风尖尖的牙齿正在自己的腰部蹭来蹭去,咬开了裤带,又衔住裤边,将它们向下拉扯。箍在腰间的手轻轻用力,便将自己的臀部抬高,她身子不稳,忙将手撑在榻上。感觉到下身一凉,原来金露风竟然同时咬住了底裤和亵裤,将它们同时扯了下来。 衣料柔软,很快从双腿间滑到地上,百里蔚的下身便不着一物了,赤裸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金露风的眼前。她终于开始羞恼,夹紧了双腿:“金露风,你干嘛?” “听你的,舔你。”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熟知皇家礼仪的帝国将军会吐露出这样的粗鄙之语。金露风鼻端尽是属于百里蔚的馥郁芬芳,她本能地去寻找香气的源头,用下巴将百里蔚合拢的双腿破开,纵身挤进那块柔软之地。空气中的女子香更甚了,茂密的丛林展现在眼前,粉嫩的小鹿唯恐受惊,怯怯地躲 分卷阅读15 在林间,如果再靠近些,不知道会不会跨过潺潺溪流,“嗒嗒”地跑掉呢? “别、别看……”百里蔚此时羞涩极了,她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金露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虽然下定决心不再被轻易撩动,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自己,她还是…… 金露风低下头,用鼻翼拨开丛林,唇舌凑上前去,向林间的小鹿致以问候。一开始的确是像捉迷藏一般难以捉住,可金露风十分耐心,她的舌轻轻地打着圈,一点一点地靠近,很快便用牙齿轻轻将它衔住了。 “呀……”身体的敏感点被坚硬的牙齿触碰,百里蔚惊叫一声,扭动着腰,试图逃走。 金露风不给她逃的机会,她的大手有力的禁锢着百里蔚的腰,牙齿试着咬合几次,最后以恰到好处的力度,咬住了那一点。既然咬住了,舌头便灵巧地舔舐上去,肆意地向左或者向右摩擦,或是上下弹着舌,敲打着脆弱的核心。 “哈啊……哈……啊、啊……唔……” 百里蔚根本无力抗拒,她紧紧地夹着腿,妄图将埋在腿间的人逼退,可金露风的肩膀坚硬似铁,她的腿因为过于用力而不断颤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牢牢掌握在金露风口中,被命令着腾空而起或坠入云端,不得不从。 金露风在上面舔弄够了,唇舌便游移而下。那里已经是水声潺潺,如空山溶洞,有乳液盈怀。金露风用双唇覆盖住溶洞的入口,入口亦是出口,深深浅浅地吮吸着,直到饱尝乳液的甜香。 “呜……呜……”百里蔚双手去拦金露风的唇,却被腿间的头颅挡住,她只好抓着金露风的发,手上并无力气,除了将一头青丝抓乱之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的身体失去了手臂的支撑,为了不仰身倒下,只好将腰腹紧绷,全力支撑着自己。 身体的快感如浪花般层层叠叠,席卷脑海,百里蔚感觉到一个温热细长的条状物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在体内蜿蜒向前。她猛然反应过来那是金露风的舌头,她抗拒着,收缩着内壁来阻止舌头的入侵,可反而令它搅动的更加卖力。 灵巧的舌如游鱼入水、蛟龙潜行,放肆地进出着隐秘之地,浪花慢慢积累成为波涛,拍打着百里蔚本就脆弱的身体。她腹部的力气用尽了,再也支撑不住,向后仰倒过去。金露风趁着这疏忽的间隙,更加卖力的展现着唇舌之功,终于如愿令这具身体失控收缩,颤抖不已,大量的蜜液从洞穴之间涌出,被金露风尽数纳入口中。 金露风起身,来到百里蔚面前,霸道地吻了上去,将口中之物渡进百里蔚的唇。百里蔚瞪大了眼睛,抗拒着欲要呕出,但高潮后的她力气全无,只能被金露风狠狠吻着,将那些东西尽数吞了。 金露风离开了百里蔚,一缕银丝从两人相接的唇间拉开又断绝。她高高地站在床边,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水痕,似笑非笑地道:“多谢款待。” 7. 秀贤 深夜,影卫季西不辱使命,带着几本名册归来。这些名册都差不多,上面记载着何人何时,花费了多少银子,造访的富贵公子哥,被单独列成册,十分方便,甚至不用挨个去比对。 百里蔚将富贵公子的名册单独分出来,吩咐季西:“你将这些放至礼部侍郎翦伯源的床头,其余的哪来还哪去,不要惊动他人。” “是。”季西领命,又风尘仆仆地出去跑腿了。 百里蔚躺在榻上,身体有些疲惫,心中却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谋划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否会如自己所愿,便等着明天见分晓吧。 …… 选秀大典当天,百余位贤男秀子齐齐聚集到储秀宫,这里本来是之前秀女们争奇斗艳的地方,环境布置得诗情画意,柳如烟,花似锦。如今站满了七尺男儿,竟也别有一番风味。贤秀们需要换上统一服饰,便只能在发饰和妆容上下功夫,脂粉气比那女儿还多,毕竟谁要是得了陛下的青眼进入宫中,那可是一朝飞上枝头,少奋斗好几十年呢。 贤秀们都已到齐了,皆翘首以盼着储秀宫门,听闻皇帝陛下做皇女的时候容姿便惊为天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这是天下第一富贵的淑女啊! 一向勤勉刚正的选秀负责人,礼部侍郎翦伯源今日却来迟了。他疾步走来,脸色不善,一路走上高台,有人寒暄,他也视而不见。他在台上坐定了,手心里噙满了汗水。 今日早晨他醒来,便见到床边放着一些簿册,打开之后定睛一看,竟然是富贵公子寻花问柳的账目!一些人的名字格外熟悉,恰好也出现在他给皇帝呈上的名册之中,他急忙将簿册上的人筛选出来,列出名单,竟然有二十几人之多!这些人定是礼部他手下的人被收买了塞进来的,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办事不利,事到如今,只能待会向陛下当面请罪了!可要是陛下已经给那些人圈了朱批……不可不可,他就算是拼了这乌纱帽,也不能让陛下选择那些荒唐之人!b 分卷阅读16 r 可惜翦伯源这般拼死谏言的举动却并没有机会实施,只因今日来的并不是皇帝百里蔚,而是监国将军金露风。 “陛下身体不适,命我代她出席。今天便请礼部侍郎多多关照了。”金露风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官袍,整个人散发着军人的凌厉和硬朗,全场的男子和她一比,统统都给比下了尘埃里。她径直在主位落座了,那本来是为皇帝准备的位置,要是换成平日的翦伯源定要出言阻止,可他今天心中焦灼,皇帝没来,倒无暇顾及那些虚礼。 “这便开始吧。”金露风高声道,她是习武之人,内息浑厚,一言既出,全场皆静。“翦侍郎,请你主持大局。” “好、好的。”翦伯源命礼部官员分发试卷,先进行文试,文试的题目是撰写骈文和题诗,毕竟选秀不同于科举,写的对错都无关紧要,主要是展现贤秀的内心,看陛下是否中意,当然了,文学素养和书法也是考察的一环,但分数高低,全凭陛下的心意。今日陛下不在,怕是要全凭监国将军的心了。 翦伯源不由得感慨,陛下是真的倚重监国将军,竟然连枕边人都交给将军挑选。 文试时间是一个时辰,翦伯源思来想去名单的事,如坐针毡。他何时做过这种令人心虚之事。今日陛下没来,要不……和监国将军商议一下?翦伯源抬头看了一眼金露风,后者正一个一个地仔细打量着那些秀贤,看来选秀一事,将军也极为上心。今日虽然不用面对陛下,但那些人万一真入选了,将来东窗事发,他与监国将军都难辞其咎……想到这里,翦伯源竟和金露风生出了一丝同命相连的感慨,他不能这样陷自己与将军于不义,翦伯源走到金露风身边,低声说:“金将军,伯源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金露风随着他进了内事,见他呈上一张名单,她略略扫了一眼,见都是些熟悉的名字,心中了然,“我道礼部侍郎刚正不阿,没想到也会收人钱财,帮人办事。” 翦伯源忙道:“将军误会了,这名单中人,都是被强塞进秀贤之列的。是下官用人不善,回头定会亲自向陛下请罚,亦会对手下严加管教。还望将军多加留意,莫要将这些荒唐之人选了进去。” 金露风倒是多看了一眼翦伯源,没想到这人还算是有气有节。她略一沉吟,将名单揣入袖中,点了点头:“我自会注意。” 两人回到考场上,相对无言。 文试过了便是武试,同样不需要拼个高下,并非对打,只是演武,展现出个人风采便可,要打出风采,打出漂亮,如行云流水。 金露风一开始还看的聚精会神,很快便……内心冒出许多三字经来:这去势软绵绵的剑,能杀人吗?铜锤扫过竟无风声,莫非内里空心?这样的人若是放在战场上,只怕打还没打,就被吓得丢盔卸甲了。 她边看边在选秀名册上记录,这些记录待会和翦伯源正在批改的文试成绩综合起来,便会决定谁能鸡犬升天了。 贤秀们武试完毕,就都退下了,金露风和翦伯源加班加点,整理贤秀们的成绩直到傍晚,将成绩排好,最终由金露风从成绩中上的人中定下十人,作为皇帝的夫嫔。 翦伯源看着这最后十人的名单和画像,瞠目结舌。这十人都……也不能说相貌不佳,毕竟已经是凤毛麟角筛出来的一百人了,但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的面容,黄皮方脸,棱角分明,不说和其他英俊潇洒的秀贤相比,就是翦伯源自己,都显得比他们小意温柔。 “将军……怎选了这样的人,陛下见了必会不喜。”古往今来,皇帝选秀,哪有选丑的道理。 金露风不置可否,她反问道:“侍郎以为今日诸位秀贤如何?” 翦伯源愣了愣,他回想起刚才看的那些骈文诗句,都是些无神无骨之词,摇了摇头。 “便是如此了。”金露风言辞严厉,“这百余位贤秀,文不如你,武不如我,个个皆是绣花草包,哪有一位能与陛下匹配!” “左右都是草包,与其选些俊美男子,让他们谄媚陛下,惑乱宫廷,倒不如选些不那么好看的,省的皇帝耽于男女之事,误国误民。” 翦伯源没想到金露风能说出这样的话,他醍醐灌顶,监国将军说的没错,天朝自古以来就有科举取士的传统,放着刻苦读书求取功名的大道不走,抄近路来竞争皇帝的夫嫔,这样的人能有多大出息?他骨子里是属于文人的清高,眼中流露出不齿来。对金露风的敬意却长了几分,这位将军虽然跋扈了些,确实真正忠君爱国的良臣。 翦伯源向金露风拱手鞠了一躬,“将军深明大义。” 金露风将十人的名册与画像封进金笺,交给翦伯源,“你白日说与我的那事,不必介怀,也不必让陛下知道。今日所选的十人,都是凭我心意而定。监国将军肆意妄为,你完全插不上手,你懂吗。”她言罢,转身便走。 分卷阅读17 翦伯源拿着金笺,一脸震惊,监国将军这是将事情一力揽下了。无论是选择丑嫔,还是绝了某些人借机高攀皇帝的路。未入选的贤秀有些人大有来头,此事不成,怕是要记恨上了。 翦伯源做官也有几年了,看惯了官场中人人自保、独善其身的样子。他和金露风并无什么交往,甚至经常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他不解地问道,“将军是在维护伯源?为什么?” 金露风已经走出几步了,她转过身,夕阳从前方洒落,将她的面庞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她平静而淡漠地回答道:“不为什么,只是你是个好臣子。” “以后也继续做她的好臣子吧。” 8. 慕艾 科举考试于立秋这天落下帷幕,皇帝为新进士们举办了琼林宴。 进士们齐齐坐在下首,兴奋地等待着皇帝陛下的赐酒,百里蔚亦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意义重大的宴席,她十分激动,慷慨陈词,将进士们说的热血沸腾。言罢,她举起酒樽,向诸位进士敬酒。 进士们按照名次,依序前往陛下面前听任。此前吏部已将朝廷各部空缺的官职明细呈上来了,百里蔚只需聊上几句,确定意向便可。 百里蔚看人很准,问的问题均抽丝剥茧、直指靶心,很快便为进士们寻得了适合的官职,想来倒也有趣,殿试成绩优秀的人,未必是能做事的能人,状元一心只图富贵安逸,二甲几位成绩一般的,却有青云之志。 又有一位二甲进士走上前来,百里蔚见他举止有度,气质卓然,目光与自己相接也不闪避,便知这又是一位志存高远的人。聊了几句,果不其然,她扫了扫官职明细,心里有了定论,便随口问道。 “假设权臣当道,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弄权乱国,天下陷于水火,卿当如何?” 进士目光澄明,态度果决:“灭权臣,驱朋党,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在所不惜。在下不才,愿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好!”百里蔚十分赏识,这人生的眉清目秀,看似柔弱,没想到竟有这般刚强的志气。百里蔚觉得此人有些脸熟,不过她没有细想,提笔在官职明细上勾了圈,“任你为礼部正六品主事,即日上任。” “谢陛下!”进士俯身向皇帝行礼,他抬起头来,眼中似有流光乍现。 百里蔚感觉进士的眼神有些奇怪,只当他是高中举人心头激动,抬手唤了下一人上前。 …… 朝堂上,气氛剑拔弩张,众臣正激烈地进行着庭辩。 起因是户部提出削减兵权,将半数军户划归农户,缓解国库压力。兵部自然不同意,陈述边境战况,表示战事吃紧。双方僵持不下,又不知怎的从国库压力扯到京官冗杂,尤以九寺冗员最多。九寺卿自然下场,其中又以大理寺卿彭万跳得最欢。 彭万三言两语将祸水东引,矛头直指兵部兵权过大,威胁国本。 兵部是监国将军金露风直属的部门,说兵部权利过大,即是影射当朝监国武力乱权了。 监国将军从容立在首位,冷眼看着这耍猴一般的把戏。 自选秀之事过后,众人都知道了监国将军不近人情,软硬不吃的威名。很多人在心中打起了算盘,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权利富贵如流水,自己一点也兜不住,开始在朝堂上挑监国的刺,大不敬的帽子说扣就扣。 别人说监国不恭敬,她便仗着皇帝的重用,毫不留情地打击那些扣帽子的人,慢慢地,也引得那些中立的朝臣不满。 新任的礼部主事方世白就是这样的中立派,虽然监国现在没滥用职权做什么,但保不齐以后挟天子令朝臣。于是也加入了庭辩,站在九寺的那一方开始指责兵部,建议削减兵权。 他看了看自己的直属上司翦伯源,不知为何,翦伯源并没有参与到庭辩中来。 庭辩持续良久,还没争论出个结果,看戏的监国终于说话了:“兵部的边境战况大家有目共睹。整整一个时辰,九寺诸卿都没有拿出合理的理由来削减兵权,看来的确是冗员太多了。”她向皇帝拱了拱手,“是该裁除一批不中用的,臣请九寺各人员,减去三分之一。” 皇帝唯监国将军马首是瞻,朱批一落:“准了。退朝。” 策划了这场庭辩的大理寺卿彭万偷鸡不成蚀把米,愤愤地剜了一眼监国将军远去的背影。 方世白十分受挫,他跟着上司翦伯源,闷闷不乐道:“大人为何不加入庭辩,您在朝臣中的声望颇高,陛下也很重视您的意见。别说是提议削兵权,就是命监国将军放权不得干政,也不是不能成。” 翦伯源看着自己的新手下,道:“你提议削兵权,是真的认为兵部权势过大么?要求监国将军放权,是真的认为她 分卷阅读18 能力不足,或者有哪些处事不公么?” “这……”方世白哑然,他的确并没有这样觉得,边境需要兵部的力量,陛下也需要监国的辅佐,可是……“监国将军位高权重,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其本性,如果不趁现在将其制衡,只怕后患无穷啊。” 翦伯源拍了拍方世白,这小子就是太年轻,容易被煽动,须得沉静下来,才堪大任,“年轻人,莫要陷入局势的陷阱,有时候很多人去做的事情,也未必是正确的,你要明辨是非,坚持自己的本心。” 方世白咀嚼着翦伯源的话,大人是在说自己被局势煽动了,做出了违背本心的举动吗? 罢了,多想无益,日后还是再多听多看,学学大人的做法吧。方世白叹了口气,转换了一下心情。他向供臣子休息的偏殿走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皇帝的脸。 那样白皙清丽的面容,瘦弱的身躯,额上却戴着沉重的帝王冕,今日朝堂庭辩之时,她是否注意到了自己慷慨陈词?又是否被自己牵动心绪……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是叫做百里蔚,蔚……他念叨着这个字,草本多情,蔚然繁盛,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一路想入非非,不晓得走去了何处。待方世白回过神来,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百花丛中。外臣不可擅入后宫,方世白心里连连告罪,转身寻路回去,却在花丛中迷了路。可是很快,他便庆幸自己走了这一遭。 花丛中有一个小亭子,亭中置一小案,案上整齐地摞放着奏折,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垂首坐着,翻动奏折批阅,批完这本,便换下本。那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皇帝陛下本人吗? 方世白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皇帝附近仅有一名宫女伺候,见到陌生男子,宫女忙汇报给皇上。 百里蔚顺着夕落的手指看去,见是方世白,愣了愣,“方卿?” 方世白行了一礼,“臣在本来想去偏殿休息,不曾想在宫中迷了路,冲撞了陛下,陛下勿怪。” 百里蔚轻浅的声音响起,“无妨,免礼吧。朝臣不可入后宫,夕落,你去帮方卿指指路,引他出去。” “陛、陛下,”方世白起身,见百里蔚指使人送自己出去,他忙叫住百里蔚。 “嗯?”百里蔚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了头。 方世白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他大着胆子,说道:“不知陛下可否还记得,江南游船,夜里花灯?” 百里蔚“哦?”了一声,她搜索着脑海中的回忆,终于想了起来。她惊讶道:“你是方家的小公子?” 方世白见她还记得,心里的喜悦突破天际。“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他喜悦的忘记了尊卑,竟然话中直呼你我。 在百里蔚十二岁左右的时候,曾随太子百里溪一同下过江南,太子政务繁忙,百里蔚偷偷溜出行宫玩耍,她结识了一名少年,少年家里开制船厂,新船落成,少年便请她登船游湖,那夜是八月十五,人们在湖中放花灯,祈求家人平安健康。湖是夜空,灯似星辰,微风吹过,繁星闪烁。 “原来是儿时玩伴。”想到无忧无虑的童年,百里蔚也开怀起来,她没有用“朕”来自称,笑道:“没想到你如此出息,竟然高中了进士。你那时候满脑子调皮捣蛋的,我还以为你会继承家里的船厂,做个船老板呢。” 方世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皇女,现在还成为了皇帝。” 方世白看着眼前的百里蔚,她此时换上了常服,端如出水芙蓉,一尘不染,她的气质优雅,仪态大方,与男子对视,既不矫饰,也不卑亢,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方世白被身边的百花丛迷晕了眼,眼前的女子,竟和儿时记忆中那个聪慧美好的女孩子重叠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他寒窗苦读,就是为了知道那唤作百里蔚的皇女,是不是当年他记忆里的女孩,如今,他有什么理由再掩饰自己的心意呢? 方世白竟唐突地握住了百里蔚的手,他支支吾吾,“我、我……其实……” 这仓促的表白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礼部主事,这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金露风将沿途的花踩在脚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她寒若冰霜,眉宇之间积聚着怒气,风雨欲来。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方世白握着百里蔚的手,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利刃,她早已将方世白千刀万剐。 百里蔚心道不好,她知道金露风定是误会了,连忙将手抽出,笑道:“将军怎么来了?礼部主事不熟悉皇宫,在宫中迷了路,刚好撞见了朕,朕正在为他指路。” “是么?”金露风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方世白跟前,眯起眼睛盯着方世白。 方世白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 分卷阅读19 锁定的猎物,他本能地感觉到眼前的人十分可怕,明明现在和风旭日,他额头却沁出汗水。他见金露风朝他伸出手来,明明是在微笑,却透出一股狰狞,身体一个趔趄,向后跌坐在地。 金露风径直拎着他的衣领,将一个堂堂男儿轻而易举地提起,让他直立起来。她站在方世白与百里蔚的中间,用身体挡住百里蔚。“好大的胆,擅闯后宫,冲撞陛下,方世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方世白在百里蔚面前被人像提小鸡一样拎起,自尊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他不服道:“将军不是也在后宫?你见陛下又不行礼,又举止莽撞,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呵呵……资格?”金露风竟低低地笑了,百里蔚知道她真动了怒,连忙喝止方世白,给他使眼色,“方卿,不得无礼。金将军是朕表姐,出入宫廷理所应当。既然给你指了路,还不快些离开!” 金露风却不想轻易放过方世白,她厉声道:“看来需要人教一教你,什么叫做分寸。来人!”她唤来侍卫,指着方世白,“目无法纪,擅闯后宫,就地杖责二十!” 立刻便走来三个侍卫,两人按住方世白的肩膀,将他按倒在地,一人拿着行刑的竹杖,眼看着便要朝方世白打下去。 方世白大骇,他死命挣扎着,“金将军!你怎敢滥用私刑!” 百里蔚亦是霍地站起身来,“金露风,不可!他是朝中正六品官员,刑不上大夫……” 金露风转身幽幽看了百里蔚一眼,眼中冷意更甚,“那就杖责三十,打。” 侍卫直属金露风,竟然并不听皇帝的命令,立刻开始行刑,竹杖狠狠地打在方世白的臀部,发出一记响亮的声音,伴随着方世白的痛呼。 方世白想要忍住不要叫,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竹杖虽打得缓慢,落在身上却有千斤之重。方世白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方世白毕竟是读书人,十杖下去,便被打的三魂丢了七魄,连喊都喊不出来了,趴在地上直哼哼。 侍卫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金露风是否还要再打。金露风从侍卫手中接过竹杖,蹲下来在方世白耳边,声音邪肆,如鬼面修罗,“用哪只手碰的她?左手?还是右手?” 方世白瞪大了眼睛,来不及细想,竹杖便狠狠敲在他的右手指节上,力道之大,让他顿时痛得昏了过去。 百里蔚冲上前来,探了探方世白的鼻息,她愤然道:“够了!你是想打死他吗?” 金露风扶起百里蔚,“陛下何必动气,法不可废,方主事误闯禁宫,若是不惩戒一番,以后阿猫阿狗都能来宫里冲撞皇上了。” “你、你……”百里蔚心知肚明她只是记恨这人碰了自己的手,她的独占欲望简直可怕,百里蔚甩开她的手,“朕今夜便招人侍寝,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见一个杀一个不成!” 金露风闻言面色一寒:“你敢?” 百里蔚振振有词,“皇帝招人侍寝,理所当然,朕有何不敢。命尚寝立刻将夫嫔的牌子呈上来,今夜朕便布施恩泽。” 她说完便走,留金露风站在原地,双手紧攥。 9. 招寝 说了要招人侍寝,百里蔚心里却不是很情愿。许是之前的青楼之行给她留下了阴影,选来的秀贤又都是圆头方脸、身躯厚实之辈,实在很难令她不想到青楼圆塌上那一坨坨晃动的横肉。是以她借口政务繁忙,从未让秀贤侍寝过。 看着尚寝呈上来的十个牌子,百里蔚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翻开一张,看也不看便转过头。 尚寝禀报道:“是刘美男。” 百里蔚并不关心姓刘还是姓赵,她摆摆手,“让他准备一下,朕过会便去。” 尚寝应了声“善”,便退下了。 百里蔚立刻便后悔了,究竟为何要逞强,一定都是给那金露风气的!可是金口玉言,她说了要招寝,又怎能反悔。百里蔚来回踱着步,她抬头看了看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夕落,后者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发呆,见陛下正看着自己,忙站直了摆出了一副认真当差的模样。 百里蔚灵机一动,就这么办! …… 酉时一刻,刘美男已梳妆打扮妥当,坐在咏月宫等候着皇帝。他心头窃喜,还好他机灵,提前给尚寝大人送了些薄礼。他们入宫快一个月,除了刚进宫的时候远远的面圣过一次,连皇帝的影子都没见过了。皇上刚招人侍寝,尚寝便帮自己办妥了。 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刘美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这可是花重金求来的宝贝,待会行房之前服下,定能让自己大展雄风。听闻皇帝没有近过男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定要叫她欲仙欲死,食髓知味,从此他必然恩宠 分卷阅读20 圣眷,独冠六宫。 宫人的通报声音传来,刘美男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跪在地上迎驾。 来的却不是皇帝,而是皇帝御前的宫女。原来皇帝临时被国事耽搁了,遣宫女先来通禀一声,让自己再耐心等待片刻。 刘美男心里骂了句娘,这婆娘架子还真大,但他面上不表,而是恭敬地将宫女迎进宫中,这毕竟是皇帝御前的人,刘美男起了结交的心思,若是能为自己通传些皇帝的消息,岂不是自己又能占几分先机吗。 刘美男屏退了下人,亲自为宫女倒了杯茶,“辛苦姐姐前来通传,这杯茶可是上好的大红袍,本宫来孝敬姐姐。” 宫女接过茶,放在桌上,并未饮用,她鞠了一躬:“美男客气了,奴婢不过是个下人,不能喝这么名贵的茶,还是待会与陛下共饮吧。” “诶,姐姐不必如此拘礼,本宫初入宫廷,很多事盼望姐姐提点,这些孝敬是应该的。”说罢,他悄悄递上来一包锦囊,里面装满了金叶子。 宫女并不上道,她将金叶子推了回去,道:“陛下不喜这些私相授受之事,美男不可如此。” 刘美男见她不收礼物,只好拿了回来,陪笑道:“多谢姐姐提点,是本宫唐突了。” 他又问道:“陛下政务繁忙,有没有说何时会到呢,本宫也好早做准备。” 宫女不冷不热地回:“半个时辰后吧。” 刘美男又骂了句娘,这宫女真是不识抬举,软硬不吃。看来还是直接搞定皇帝比较好。他便不再多说,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那宫女见他放弃勾搭自己,便抬起头来,眸光一闪,正是装作政务繁忙的百里蔚!百里蔚偷偷打量着刘美男,名册上说,此人天庭饱满、眉毛顺长、耳大贴肉、鼻如悬胆,是大富大贵、旺妻兴子之相。 这写名册的人还真是客气啊,天庭饱满是额头浑厚,眉毛顺长是粗浓横眉,耳大贴肉是脸蛋肥硕,鼻如悬胆是厚实肉鼻。百里蔚心里一阵恶寒,看来待会还是“让”皇帝政务过于繁忙,来不了好了。 两人百无聊赖地共度了半个时辰,期间刘美人好像是饿了,就着茶水吞了些糖丸,百里蔚也并未在意。 百里蔚见时候差不多了,她朝刘美人歉意地拱了拱手,道:“陛下遣奴婢来之前吩咐过奴婢,若是半个时辰过了,她还没有前来,便是国事太难,处理不完,今日便不用等了,待她择日再召美男侍寝。” 刘美男闻言大惊,他药都吃了,就给他听这个?他忙道:“许是陛下路上耽搁了,本宫不介意再等候片刻。” 百里蔚耐着性子道:“陛下金口玉言,今日定是不会来了,劳烦美男等了这么久,陛下定然会赏赐美男的。时候不早,奴婢便告退了。” 她说完了便要走,刘美男哪里肯依,到嘴的鸭子竟然要飞了?刘美男心里窝了一股火,他不是京城人,行事荒唐,老大不小了一直未娶亲。听说皇帝选夫,便买通了县官提交了名册碰碰运气,走运被选上。眼看着要爬上龙床,一朝得道,皇帝居然不来了?! 刘美男跳起来拉住了小宫女,一股清甜的香味迎面而来。也许是那药丸起了作用,他忽觉浑身燥热:这几个月,他不敢沾荤腥,生怕被查到丢了富贵。他看着小宫女清丽的脸庞,心道不愧是皇帝身边的宫女,相貌气质都是上品,他喉结动了动,既然皇帝不来,那这个宫女……似乎也不错。 …… 金露风被晾在原地,又被百里蔚的话语激得一肚子气。她命人将不省人事的方世白送回家中,差了御医去瞧,她打得很有分寸,只想让方世白吃些苦头。她交代了几句,便返回宫廷。一回去就听说皇帝翻了刘美男的牌子,她怒不可遏,直向着刘美男的咏月宫奔去。 咏月宫宫门紧闭,金露风不想惊动人,她纵身飞上房檐,揭开了一片瓦。 咏月宫内,只见到那刘美男肥壮的身躯追逐着一个小宫女,不多时便将小宫女扑倒在地,金露风嫌恶地皱了皱眉,果然是禽兽,竟然对着宫女动手动脚。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见到皇帝,也没见到皇帝身边的大宫女,放心了许多,心道百里蔚只是要气一气自己,并不会真的找人侍寝。 她这个角度看不清宫女的脸,只能看到她在不停挣扎,又被刘美男压制住,撕扯着衣服。她不是什么善人,没兴趣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宫女,盘算着正好借此给刘美男安一个淫乱宫廷的罪名,打发到冷宫去。 金露风放任着咏月宫内的暴行,提步离开。 她回到了太和宫,想着自己下午打了方世白,确实有些过分了,待会定要哄一哄百里蔚,让她不要生气。可一踏进宫门,便看到大宫女夕落焦急地扑了上来。 “何事?”金露风不禁摇头,夕落也伺候皇帝这么久了,怎么还 分卷阅读21 是这般毛毛躁躁。 “将军!陛下穿了宫女的衣服,偷偷去了刘美男的寝宫,说是要看看他丑到何等模样,半个多时辰便归。现在都快到戌时了,陛下却还没有回来!” 金露风瞬间变了脸色,她不待夕落说完,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 金露风只恨自己为何没有生出一双翅膀,或者刚才为什么不大发善心,伸手捞一把那个小宫女。她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哪怕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对着敌人的滴血的刀锋。她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百里蔚,百里蔚……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终于赶到了咏月宫。 宫门被一脚大力踹开,金露风闯入宫内,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宫内桌椅都被撞翻倒地,茶杯和茶壶的残片触目惊心,茶水四溅,一片狼藉,咏月宫内安静极了,只有床边的帷幔传来了细微风声。金露风目眦欲裂,她的心脏狂跳,似要从胸腔中蹦出,她向宫内走去,祈祷着不要见到她想象中的景象。 在床榻之下,她看到了上身袒露,裤子褪下了一半的刘美男,那丑陋的东西就支棱在刘美男的双腿之间,除此之外,刘美男的胸前,一把匕首穿心而过。刘美男双目圆睁,似是难以置信,他血流了一地,已然断气了。 一个人影在帷幔之中瑟瑟抖动,金露风颤抖着手臂,去拨动帷幔,轻声呼唤道:“百里蔚?” 人影顿了顿,金露风拨开了帷幔,她看到百里蔚衣衫不整,大片的雪肤赤裸,上面溅满了肮脏的血污。 金露风快步上前,将百里蔚紧紧拥入怀中,“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用手轻拍着百里蔚的后脑,就像哄婴儿那般,生怕将怀中的人儿拍散。“是我的错,我来了,百里蔚,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私心选了这样的人入宫,如果不是她妄为杖责了方世白,如果不是她对无辜的宫人见死不救。 百里蔚在金露风怀中,渐渐止住了颤抖,她嗅着金露风身上熟悉的味道,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10. 水温(H) 待百里蔚稍微平复一些了,金露风用被子将她裹住,打横抱起。 夜色中,金露风足尖轻踏,健步如飞,她来到了汤泉殿。汤泉殿引一处温泉为池,池中水常年温适,是皇帝沐浴之所。 金露风抱着百里蔚坐在池边,用帕子沾了水去清理百里蔚的身体,她将本就残破不堪的血衣解开,去检查百里蔚的身体,发现百里蔚身上只是有些擦伤和淤青,想必是挣扎所致。 金露风懊悔不已,她一想到百里蔚如何在那畜生手下苦苦挣扎,如何忍着嫌恶与畜生周旋,又如何抽出匕首,刺那畜生胸膛,便觉得痛不欲生。那畜生要不是已经死了,她必要亲手将他凌迟,千刀万剐,不足以平复她的怒火。 百里蔚仍然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她任由金露风将自己脱光,擦洗干净,口中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了他……”她虽是皇帝,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可亲手了结别人的性命,这还是第一次。她永远忘不掉利刃刺破皮肉的感觉,那人温热的血液自刀口溅出,眼前霎时一片鲜红,他的瞳孔渐渐散大,死不瞑目。 金露风安抚着百里蔚:“你没有做错,是他该死。若你不杀他,便会为他所伤。珠玉盈怀,又何妨衔珠避震,倾柯卫足。”你的怀中有珍宝,何妨避免灾祸,全力自保呢。 百里蔚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金露风。她挺直了脊背,肩膀处丰肌秀骨,浑然天成,白瓷般的肌肤浸润在温泉的水雾中,像上了层清透柔和的釉。她纯净赤裸如初生的婴儿那般,双眸却杏雨梨云,可怜楚楚。 “……衔珠避震,倾柯卫足……”她似迷惑,又似彻悟。 殿内虽有热泉,但百里蔚毕竟未着寸缕,深秋的夜晚寒凉,她的皮肤表面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金露风见状,问道:“下水泡一泡可好?莫要着了凉。” “嗯……”百里蔚轻轻颔首,她此刻内心十分脆弱,下意识地便向金露风伸出手去,要她抱着自己。 金露风心头一跳,这似乎是百里蔚第一次主动地投入她的怀中……她托着百里蔚轻飘飘的身子,两人一同下了水。 池水温度适宜,暖人肺腑。虽然并不深,但金露风还是牢牢扶着百里蔚的腰肢,怕她失足跌入池中。她让水流将将漫过百里蔚肩膀,掬起水来,淋在百里蔚的脖子上,不让她受凉。 百里蔚难得主动地贴近金露风,将下巴抵在金露风的肩膀上,光洁的身体贴着金露风已然湿透的衣衫,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托付。很安心,她心里这样想到,在金露风怀中,竟不自觉地毫无防备。 金露风专注地为百里蔚 分卷阅读22 淋着水,她小心翼翼地,动作虔诚而温柔。她感觉到百里蔚的亲近,心便也软化成了一滩水。 百里蔚兴许是乏了,不由自主地向下滑落,金露风连忙将她捞起,手却触到了那圆润的雪臀。骨节分明的手隔着温暖的池水与一团柔软紧紧相贴,感觉那里的肌肤如蛋清般滑腻,令人爱不释手。 金露风低着头,看到百里蔚颈侧有一块被吮吸过才产生的红痕。她平时与百里蔚交颈言欢,会避免在她身体露出的地方留下痕迹。想也知道那块红痕是怎么产生的,金露风心里十分不快,像是自己辛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她用手指蘸了热水,反复摩挲着那一块肌肤,想要把它擦掉,这当然是徒劳。金露风索性埋头上去,嘴唇与肌肤紧紧相贴,辗转吮吸,直到属于她的吻痕将旧痕迹覆盖住才罢休。 百里蔚被她吻得痛痒,她的身体因为应激开始僵硬起来,她退开两步,隔着水汽与金露风对视。热水将她的面颊熏得红彤彤,如雨后初荷,枝头桃花,是那样的美丽诱人。身上几点伤痕,白璧微瑕,令人生出无限怜惜。 金露风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她告诫自己不可以,百里蔚今天受了惊吓,她不该再起什么妄念。 百里蔚比金露风矮了半头,为了与她对视,便微微扬起下巴。雾气凝结成水滴,从她的下巴滴落。 她的目光澄澈,悲喜似乎都已散去,徒留一地寂静。 她道:“金露风,要我。” 金露风瞳孔一缩。 百里蔚再道:“你方才吻我,我心中想到刘男,便觉得一阵恶寒;我闭上眼睛,不遑多想,眼前便全是他强迫我的光景。若是我一定要想着什么东西,金露风,我情愿是你。” “如果有人在强迫我,我情愿是你。”她竟然是这样想。金露风心中油然而生一丝悲凉,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百里蔚。她苦笑道:“其实,你也并不想要我碰你,对吗?” 百里蔚沉吟片刻,她似在理清思绪,又好似下定了决心。也许是今夜的她实在太脆弱,也许是对方的怀抱太温暖。她走上前去,像只凫水的候鸟,前往它的魂归之所。她环抱住了金露风,身体与她紧紧相依。 “那是过去。现在,是我想要你。” 金露风的心霎时被喜悦填满了,她将百里蔚举起来,让她坐在池边的木地板上,她自己亦攀着池沿离开水面。她将湿透的衣物脱在一旁,露出身体。 百里蔚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金露风的裸体,她有一些害羞,别过眼去,却忍不住用余光打量。金露风看起来瘦而修长,肌肉却极为紧实,手臂和肩膀上有一些深浅的沟壑,勾勒着肌肉的形状;胸部因为常年裹胸,并不十分丰盈,但仍然能看出属于女子的柔软;腹部平坦,隐约可见几个十字纹路。她的身上有不少疤痕,最严重的是左边肩膀上,一条长长的刀痕,听说那里曾经被东夷的弯刀砍过,肩膀险些废了。 金露风丝毫没有遮掩身体的自觉,这样明晃晃地向百里蔚走过来,长腿迈步,赤裸的足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拍击声。百里蔚的目光不自觉地从腹部向下……她眼中羞意更甚了。 金露风见她偷偷看自己,笑道:“莫要看了,没有你的好看。”她俯下身来,单膝点地,挤进百里蔚的双腿之间,身体前倾,双手撑在百里蔚的身体两侧,去吻百里蔚。百里蔚欲要避开,但一想到这并不是刘男,便止住了自己后退的念头。 四片唇瓣纠缠在一起,柔软相贴。金露风没有像往常一样长驱直入,攻城掠池,她今日格外守礼,轻启着齿关,舌尖去勾百里蔚的舌,触碰一下,又再退开,引它与自己共舞。百里蔚得到了鼓励,便也大着胆子,伸出舌头去回应挑逗。她学着金露风的样子,笨拙地去吮吸,去舔金露风的嘴唇。 百里蔚暂时忘记了今夜的可怕经历,只因为唇齿间的感受是如此温柔香甜,在金露风的让渡之下,百里蔚全权负责起了这次接吻,她感觉到眼前的人被自己亲得呼吸紊乱,舌头开始逃避自己的追逐,她有一点小得意,能够将堂堂监国将军变成这样绕指柔的人,也只有自己了吧。她得寸进尺,想要让金露风也尝尝被欺负的滋味,便伸手去揉金露风的胸。 小小的胸部不盈一握,被百里蔚抓在掌中,轻轻揉搓。又用指头在乳晕处打着圈,撩拨着尖端。 金露风何尝被这样刺激过身体,伤筋断骨都不发一言的将军此时却用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她的身体愈发燥热了,腰肢似乎要软了下来,被吻得气喘吁吁,终于被百里蔚放开。 她看到百里蔚志得意满的样子,眉眼之间是那样的骄傲,神气十足,争强好胜的心思顿起。她感觉到百里蔚的手覆盖着自己胸前的柔软,一阵阵酥麻从胸前向腹部蔓延。她忍耐住即将逸出的呻吟,眸色沉了沉,这家伙,不过是怜惜她今日吃的苦,难道还想翻身在上不成? 分卷阅读23 百里蔚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她正不知死活地用手指去夹金露风挺立的尖端,感觉到那一点慢慢在自己的指尖充血变硬,真是奇妙的触感。她正在疑惑为什么金露风不再发出声音,抬头便被一吻封缄。 金露风不似刚才那般谦让,她如火如荼地进攻着百里蔚,势必要她臣服。刚尝过甜头的百里蔚哪里肯依,她牢牢地筑起防御工事,试图反击,手上也配合着动作,欲争回主导权。两人唇枪舌战,短兵相接,都不肯认输,空气中传来嘬嘬的吮吸声,像水牛的蹄子陷入泥泞,用力拔出来会发出的声音。 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皇帝终究比不过身经百战的将军,几个回合下来,百里蔚丢城弃池,一败涂地,她就像落入深海,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掠夺,大脑开始因为缺氧而无法思考,一片混沌,放在金露风身上的手也停下来了,无力的攀在那里,再也不能使坏。 金露风不再止于口舌之欲,她向下亲吻百里蔚的下巴,再一路巡游,经过脖颈、喉咙和锁骨的深窝,故意在上面留下暧昧的吻痕。她伸手托起百里蔚胸前的柔软,仔细端详:圆润、丰腴,上面的肌肤是奶白色的,嫣红的尖端挺立着,像东瀛传来的甜点雪媚娘,配一颗硕大的樱桃,真可谓别具匠心。百里蔚虽然瘦,这处可一点没有长小,兴许是自己这些年辛勤耕耘的结果吧。金露风抬头看看百里蔚,见她一副神游模样,如果她知道自己此刻所想,定要骂自己一句不要脸。想到这里,金露风的心情便格外好,她不客气地将头埋入百里蔚的胸前,将其饱尝。 金露风用膝盖去顶百里蔚的腿心,感觉到一片黏滑,不再是单纯的温泉水。她知道百里蔚准备好了,便合拢了手指,轻轻探了进去。 百里蔚正沉浸在爱抚中,眼前是她熟悉的人,熟悉的脸,熟悉的气息。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感觉到自己毫无防备的双腿被轻易分开,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那感觉并不陌生,进入也毫无阻碍,似乎自己的身体已经渴望许久,门户洞开,只等它来殷切垂怜。它在体内翻转搅动,抽插自如,很快便激起涟漪阵阵,柔媚的声音轻易地从口中泄露。她推拒着金露风,却并不是要让她离开,只是无意识的,找个地方使出力气。 一个抽离之后,再次被填充,却不知为何,变得格外膨胀,撞得甬壁生疼。当反应过来是增加了一根手指,百里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羞耻和膨胀感席卷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快的穿刺和冲击,仿佛要将快感通过体内的那一点上达天听。百里蔚蜷起了脚趾,不由自主地留下泪来,她的身体已经被欲望牢牢掌控,除了随着浪潮翻涌之外,绝无止息。 偌大的汤泉殿内,不时传来女子细碎的呻吟,愈演愈烈。像燎原之火,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却渐渐将整片天空都映成火热的红。 百里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激烈又浑然天成的爱,她的身体久久不能平复。金露风却顺势倒在她的身上,在上方抱住了她。 百里蔚疑惑不已,她不适地曲起膝盖来,大腿却触到了金露风的修长的腿间。她脸腾地红了,那里一片湿滑泥泞,柔软的毛发浸了微凉的体液,与自己的大腿相贴。 金露风竟然也……动了情。 百里蔚不敢动了,她感觉金露风一手揽着自己,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向下探去,在她自己的双腿之间停下了,她的手背抵着自己的大腿,曲起了手指,在那里轻轻揉弄。 “你……”百里蔚察觉到了她在做什么,越发难为情了,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尊石像,要与金露风共同分担这羞耻的秘事。 “等我片刻,很快就好了。”金露风低喘着,手上动作不停。 她将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百里蔚眼中,令百里蔚忍不住想到那被刺死的刘男,若是自己此时杀了她,真的不费任何功夫。 可细细想来,却还是希望她能活着。在困难的时候帮助她,在受伤的时候安慰她,在床榻之上,取悦她…… 想到这里,她真的羞得不敢睁眼了,耳边不断传来沉重的呼吸,大腿上感觉到的手指动作越来越激烈,终于听到了一声更为隐忍的喘息,压在身上的躯体轻轻颤抖。 百里蔚睁开了眼,眼前的人鼻梁直挺,秀气的眉舒展着,嘴角微扬,似是十份愉悦。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11. 养鱼 今日的朝堂也吵吵嚷嚷,并不平静。 讨论的内容是东夷议和之事,东夷的使臣不日进京,希望在入冬之前与天朝通商贸易,好用草原的牛羊来换过冬的粮食。朝中大臣分为主战和议和两派,主战派以监国将军金露风为首,议和派则没有明显的领头人,好像大家都是不约而同。 礼部主事方世白前段时日亲见皇帝,与皇帝商讨治国之策,深得圣心,官职便从正六品的主事升 分卷阅读24 迁为从五品的员外郎。但却不知为何,告了两天的假,待回来一问,说是摔在路上,怪不得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员外郎自然是站在议和派这一侧,他慷慨陈词,言东夷不过是区区小族,天朝胸襟广阔,地大物博,若是能保边境太平,便是议和通商又如何。若是拒绝议和,他们在冬季必然会侵略边境,掠夺口粮,不利于边境百姓。 金露风和东夷打交道数年,深谙他们这些雕虫小技,道:“议和只是缓兵之计,拿了我们的粮草,冬季亦会反扑,到时只会更加棘手。” 方世白看金露风十分不顺眼,他反驳道:“边境百姓何其无辜,要承受一次一次的掠夺和战争,只要我朝恩威并施,刚柔并济,定可使东夷归服,保边境太平。” “员外郎,你太天真了,所谓兵不厌诈,东夷狡猾,并不守信,若不用武力粉碎他们的势力,边境永无宁日。”金露风完全没将方世白放在眼里,当众斥责他年轻,她转身向皇帝拱手,“陛下以为如何呢?” 百里蔚正听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号??????????被点名了,她便附和道:“嗯。金将军言之有理。” 见她这样说,议和派的官员们都面露失望。最近陛下对监国将军越来越言听计从了,让这个朝堂上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将军说的话,一种是皇帝的“言之有理”。 “不过,”百里蔚沉吟道:“既然东夷使团已经快抵达京城了,无论是战是和,我们都应当以使臣之礼相待。彭爱卿,国外来使虽不归大理寺管辖,但太常寺卿回乡归省,无人主事。你素来与他交好,这件事便交由你来负责吧。” “臣领命。”彭万不明所以地接过这份差事,大理寺负责典狱,跟接待使臣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指给了自己。 “嗯。刘向提的想要圈山一事,左右不过是座荒山,朕准了,等日后修好了山庄,朕亲自为你题字。” 名为刘向的臣子一脸喜色,千恩万谢地领旨了。 群臣皆面面相觑,这刘向是监国将军金露风的远房表亲,今日突然打着改风水的说法提出要在城郊圈山建庄,那山有不少平民打柴采药,怎能说圈就圈。可就因为刘向与金露风沾亲带故,陛下就这么准了。他们的心思也不由得随之活络起来. 下朝之后,百里蔚日常去百花园处理政务,她爱那些花花草草,百花园有专人打理,会定期移栽当季鲜花,是以虽然入了秋,但园内仍然百花齐放。 她刚在案前坐定了,便见到金露风跟着自己过来,面色不善。 金露风问道:“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百里蔚知道她是指圈山之事,她故意不答,歪着头反问:“将军觉得朕在做什么?” 金露风咬牙:“你在养鱼。” 选秀之后,朝中开始有人望风而行,与监国将军结交的、反对的人都出现了,一开始还只是试探,皇帝为将军党大开方便之门,却对反对的声音置之不理。金家是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虽然直系的子侄不再出仕,但架不住朝堂各处都有人与他们沾亲带故,有意巴结。这些人狐假虎威,明里暗里做了一些勾当。金露风拦了几次,都被皇帝一句“将军不必事事避嫌,朕心中有数。”打发了,监国将军的阻止,在群臣眼中变成了做戏。 皇帝在纵容这一切,她推波助澜,将将军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百里蔚见她这样直白戳穿,也不懊恼,她嘻嘻笑着:“朝臣们藏污纳垢的太多了,朕要是不搅一搅池水,又怎么捉鱼呢。” 金露风无奈地坐在百里蔚身边,她倒是不介意做最大的那条鱼,只是没想到百里蔚这么快就运用起了帝王之术。 她拍拍肩膀,让百里蔚靠上来,叹道:“都是跟谁学的啊。” 百里蔚顺从地倚着金露风的肩膀,“你忘了朕是谁吗,朕是父皇和皇兄最宠爱的公主,从小就被抱在父皇膝上听政,皇兄的书房也是任我进出。我虽然不感兴趣,但耳濡目染之下,总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提到父皇和皇兄,百里蔚不自称“朕”而是称“我”,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若是叫他们知道我这样工于心计,定然会很难过的。” “不,”金露风怜爱地抚摸着百里蔚的额头,百里蔚自登基一路走来,为能够做个称职的皇帝,吃过的苦,熬过的夜,她都看在眼里,陪在一旁,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知道百里蔚进步了多少,又多么尽心尽力地守着父兄留下来的江山,“他们会为你骄傲的。” 百里蔚不再言语,她安静地批阅着奏折,睫毛轻轻扇动,像是在花丛中翻飞的蝴蝶。 “我要去安排一下东夷边境之事,谨防他们臣使臣入京的机会偷袭。” 百里蔚头也不抬,“嗯 分卷阅读25 。” 金露风心中酸溜溜的,自己要走,她怎么这般冷淡?但自己却偏爱极了这样的性子。金露风伸手去捏百里蔚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分心来看看她。她凝视着百里蔚清澈纯然的眼瞳,心中怀念起她双目迷离,耽于情欲的模样来。“待我办完差,今晚去太和宫吧,我想……” 百里蔚伸出手指竖在金露风的唇上:“不,你不想。” 金露风就势吻了吻她的手指,目光炯炯,“你知道我想。” “我不知道,”百里蔚羞恼道:“你答应过不再强迫我的。” 那一夜金露风从汤泉殿送百里蔚回去,她身体轻极了,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金露风不知怎的,竟许下了“不再强迫”的诺言。 她能够感受到,她和百里蔚的确在某个时刻心意相通,百里蔚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那些依恋、渴望绝不会作假。她尝过了两厢情愿的滋味,便不愿再强取豪夺。她想让自己放在心尖尖儿上喜欢的人,能够真正的接受自己,也喜欢自己。 但她仍然恨不得把那个自己拎出来抽一顿,用克制来表达爱意竟是这般艰难。她霸道地低头去亲吻百里蔚,想久久的牢记这份甘甜。 百里蔚半推半就地成全了这个吻,待她被吻得气喘吁吁,金露风终于舍得放开她,起身离去了。 百里蔚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倾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由衷的感觉到大事不妙。 那天晚上金露风赶来的时候,她一下子便不再害怕了;在汤泉殿缠绵的时候,情到深时,竟庆幸还好是她;当金露风说“不再强迫她”的时候,压抑已久的委屈忽然有了依托,她竟然觉得金露风,也没有那么的可恶。她说这话的神情温柔极了,像是在瞧着自己深爱的情人。她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上金露风了……她不敢细想,她们两个都是女子,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将军,难道还能真的假凤虚凰、违背人伦不成…… 既然得了金露风的承诺,她便顺势而为,屡次拒绝了金露风的求爱,就是不想再产生什么波澜。可是有些东西,一旦意识到了它的存在,就没办法再轻易地从心中抹去了。 …… 方世白觉得金露风在针对他,虽然他也的确跟金露风结下梁子。他长这么大在自己家里都没被打过,竟然让金露风捉着在陛下面前打了十个板子,在家躺了两天。他以为是那天提削减兵权,惹了金露风记恨,没想到这人这般小心眼,但那么多人提,为何单单针对自己?他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手指,想起了那天金露风问的“哪只手碰的她?”,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今日在朝堂上又被监国将军斥责,他心里极不服气,他想去找皇帝理论,让她再好好考虑议和之事。好了伤疤忘了疼,方世白又凭着感觉,去寻百花园的路。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小心谨慎,不让别人发现,兜了几圈,还真叫他找到了,在一片百花深处,那亭子、桌案、佳人俱在,方世白心里一喜,提步便要冲过去,却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监国将军金露风也在。 她们……在干什么? 他看到将军紧紧搂着皇帝的腰,钳制着皇帝的肩膀,两个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将军的表情很是迷醉,皇帝则是看不真切, 这个姿势,是在……强吻???!!! 方世白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将军对陛下图谋不轨!怪不得她针对自己,那天还杖责自己!她是想独占陛下!方世白心中大怒,金露风是女子,怎么能对陛下有这样违逆伦常的感情?! 他看到陛下伸手去推拒将军,将军却纹丝不动。陛下并不愿意!他也听闻了一些皇权更迭的风言风语,当今陛下本来只是皇女,不该继承皇位,是将军扫平一切阻碍,强势地扶她登基。一定是陛下被迫逢场作戏,与她虚与委蛇,陛下事事顺从将军,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自以为掌握了事情真相的方世白义愤填膺,他怎能坐视皇帝被权臣要挟?更何况,那皇帝还是他心爱的姑娘。 但方世白毕竟不是蠢货,他躲在一旁,待金露风离去了,才冲上前去。 “陛下!” 百里蔚正在神游,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她吓了一跳,发现是方世白,心道这人怎么不长记性,又闯后宫,还好金露风已经走了。 方世白涨红了脸,“我都看到了!” 百里蔚一惊,都看到了?皇帝与将军私相授受,这种皇室秘辛,若是传了出去,必然会震动朝野,成为一桩丑闻。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无怪金露风之前那样严厉的惩戒了方世白,是想警告他不准再来。她动了杀心,无论一个人原本多么良善,一但坐到那个位置上,就都会变得冷酷无情。 方世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分卷阅读26 我知道一定是她强迫的!她是女子,怎么敢这样罔顾人伦!陛下!臣今日方知琼林宴上陛下问臣那句话的意思!监国将军果然心怀叵测,是弄权乱国挟天子之人,狼子野心!” 百里蔚:“?” 这方世白竟然误会了,以为是金露风强权逼迫自己就范。若是之前,的确可以说是这样,但现在…… 她真的还是那个被强迫的人吗? 不……但是方世白有灭权臣的心思,这是自己乐见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似乎对自己有某种感情,她不是单纯的小女孩了,方世白看自己的眼神……很多次,金露风也是这样看着她……想到这里,她又收回了杀人的心思,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来:“方卿意欲何为?” Q274 7311037 方世白见她这样,愈发坚定了心中的念头:“陛下放心,臣定当践行诺言,灭权臣,驱朋党,臣哪怕是身死,万劫不复,也要助陛下逃离魔爪!” 百里蔚略一思索,觉得顺水推舟也未尝不可,她似是十分感动,“方卿你既然有如此远大的志向,朕便为你指一条路。大理寺卿彭万为官耿直,处世公正,与监国将军多有意见相左之处,若是有空听听他的指点,必会受益良多。” 方世白领悟了,知道皇帝是要他投奔彭万。他眼睛一亮,低头称是。 “你快些离开吧,深宫禁地,当真不可再闯,下次若是被发现了,朕也保不住你。”她不忘敲打方世白两句,让他不可再僭越。 方世白离去了,百里蔚用手指轻轻扣着桌案,思索着这一步棋下的如何。彭万隐隐成为反对金露风最大的势力,但从政思想守旧,落了下乘,把想法新颖的方世白丢给彭万,一是可增加彭万的战斗力,让他们不至于输的太丢脸,二则是能够让方世白快速成长,方世白是典型的读书人,观点虽然很好,但很多时候经不起现实的推敲,彭万可以教会他很多现实的东西,还有一些翦伯源没法教给方世白的为官之道。不过等会儿还是要让影卫季西派个人监视方世白,以免他将今日看到之事泄露出去。 百里蔚想了一圈,觉得这样安排还算满意。可若是百里蔚知道,她今日这三言两语,将会给方世白带来什么,她定然会后悔此刻的选择。 12. 如玉 东夷的使臣顺利进了京,被安排在使臣专门的别院中,面见了皇帝几次,都被皇帝东拉西扯,闲话家常,至于使团的目的——议和通商,则完全没有进展。 暗线向金露风简略地汇报到:“使团白日并未有任何动作,但傍晚时分有菜农上门售卖蔬菜,在里面待了个把时辰,菜竟然全卖掉了。属下一路跟随那菜农,他戒心很强,兜了好几个圈子,最终进入了……大理寺卿彭万的府邸。” “哦?有此事。”金露风挑眉,看来彭万这老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议和?呵呵,不知道彭府里,存着多少东夷进贡的金银呢。“盯牢了彭万,我到要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还有一事,属下返回时,刚好看到礼部员外郎从彭府后门离开,神色不善。是否需要关注一下。” “监视彭府即可。”金露风并没有将方世白放在眼里,她想起方世白看向百里蔚的眼神,是那样赤裸裸的爱慕,毛头小子,也敢妄想,还好最近学乖了不少,否则她不介意再教训他一番。 …… 方世白从彭府出来,一脸忧虑。 他听陛下的话,与彭万结交,彭万是个颇有手腕的官员,愿意指点自己,他确实学到了些在礼部不曾学会的东西。方世白将金露风无缘无故杖责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彭万,彭万劝他暂时收敛锋芒,不要与金露风正面冲突。他为彭万出了些应对使臣的良策,彭万十分欣喜。他渐渐进入了彭万的势力中心。 彭万并没有将所有的计划都与他说,只道是借东夷之手。可与外族合谋扳倒当朝将军,这不是明显的谋逆吗?彭万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可知监国将军为何一直主战,却从没全歼外敌?我天朝兵强马壮,为什么不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是她在以战养战,只要敌人还在,将军就必须在,军权也必须有。她是在怕狡兔死,走狗烹啊!” “你真的以为金家满门不仕就是放权吗?你可知道边境的士兵百姓,只知金家的将军英勇,不知哪位皇帝临朝啊……” 方世白心中不知如何决断,便又溜到百花园,他希望百里蔚是迷途中的一盏灯,能够为他指出前进的方向。 无巧不成书,百里蔚今日刚好也在。她见到方世白,并不意外:“朕知道你还会来的,员外郎。” “是,”方世白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我有一事……想请教陛下指点。” 百里蔚伸手请他坐下,道:“不必拘礼,就当是朋友会面吧。若是论学问,朕及不上你,不知你有何 分卷阅读27 事要问。” 方世白想了想,他毕竟不可将这么隐秘的事情直接报给皇帝,只好拐弯抹角起来:“陛下可曾听说过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故事,云长手臂受伤,毒附在骨髓之上,为了彻底去毒,便让神医华佗割开筋肉,用刀将毒刮除。云长一边刮骨,一边谈笑自若,乃真丈夫也。” 百里蔚直视着方世白的眼睛,初入仕的书生,并不擅长隐藏情绪。他在紧张,又或许是,在犹豫?她示意他继续说。 “若是根除毒瘤,条件却是要承受切肤之痛,陛下认为可行吗?”方世白眼中饱含企盼,他内心两难,如果不扳倒金露风,任由她以举国之力供养军队,武力乱国,天下早晚大乱;可若是真扳倒了她,国防实力大减,边境各国望风而动,只怕也会让乱象频生。现如今,就看皇帝是想走哪一条路了。 百里蔚听明白了方世白的弦外之音,她的内心百转千回。金露风是她亲政的阻碍,也是她躲不过的劫难,她处处韬光养晦,纵容金党胡作非为,等的就是这一天。 百里蔚的眼中燃起反抗的火来,她是求了金露风帮她夺得皇位,可谁又甘心永远受制于人呢?金露风喜欢自己,爱自己这是不假,近来她似乎学会了忍耐,不再逼迫自己什么了,百里蔚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有被软化。可一段以掠夺为开端的情感,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她们两人的地位是不平等的。温柔都是施舍,小恩小惠,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 百里蔚很快便冷静下来,低声问道:“你们有几分把握?” 方世白不由得敬佩起百里蔚的果断来。壮士断腕,破釜沉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样的勇气。年轻人总是带着几分傲气,他对自己十分自信,豪情万丈:“世白倾尽全力,应有五六分。” 百里蔚道:“朕会助你。若是不能一击重创,定会招来剧烈的反扑。你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情,朕来担。” 年轻气盛的君臣就这样一拍即合,在他们的眼中,园中的花朵即将凋落,而朝廷即将生机勃勃。 方世白没想到百里蔚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支持自己,他兴奋之余,又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望着百里蔚高洁美好的面容,又忆起那日所见的画面,那画面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但亲吻陛下的人换成了自己。 男婚女嫁,合乎人伦。陛下还没真正结亲,若是自己表达了心意,陛下是否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他这样想到,便这样做了。方世白抬起头来,鼓起勇气,勇敢地直视着百里蔚的眼睛,“有女如圭,仙容贤止,含霜履雪,风光霁月,妄论《关雎》。余愿求之。”他说有一名女子,如玉圭一般,形貌优美,品性高洁,让人想到了《关雎》这首诗。他希望可以追求她。 百里蔚一愣,玉圭是皇帝与百官上朝时手中拿的玉璧,又有玉圭,又是女子,普天之下,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人了?方世白竟然真的喜欢自己?百里蔚感到十分诧异,她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但托了金露风这几年锤炼的福,她已经可以泰然处之。 百里蔚哂然一笑,道:“若是想做那女子的夫婿,功名利禄,转眼皆抛,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当朝有驸马不得出任任何官职的规定,百里蔚如今是女帝,皇夫更甚于驸马,也是不能做官的。 方世白听得百里蔚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心中狂喜,他不管不顾道:“若是真有那一日,凤凰于飞,得偿所愿,即便是抛却功名利禄又如何?” 这人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要为天下开太平,现在又要轻易舍弃,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百里蔚面色冷了下来,道:“员外郎莫要忘了自己在琼林宴上的誓言,天色不早,你该离去了。” ……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朝堂上罕有的一片和乐融融,诸位大臣们也都无心启奏,皇帝索性提前下了早朝,让朝臣们各自回家团圆去。 金露风追着百里蔚,一路回到了太和宫。 她笑意盈盈的,也不说做什么,就在百里蔚身边晃来晃去。百里蔚今日还有一些文书要看,不想搭理金露风,但被她晃得眼晕,忍不住说道:“别闹了,你在干嘛?” “陛下勤勉,这样重大的节日都为国事操劳,臣看着心里欢喜。” 百里蔚白了她一眼,继续看文书。 金露风见百里蔚不理自己,又道:“今日中秋佳节,陛下准备与何人共度良宵,赏花好月圆呢?” 百里蔚心中自然是想到已逝的父兄,还有自己的母后。她的母亲,当朝太后因为在宫变之时受了刺激,留在京中,便惊惶恐惧不止,她只好借礼佛之名,将母亲送往东都调养。她的亲人此刻都不在身边了,至于她名义上的夫嫔,后宫的那些人……她想起来便觉得恶心,况且眼前这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去找其他人的。 分卷阅读28 百里蔚幽幽地道:“朕有的选吗?” 金露风心中自是十分得意,开怀大笑:“确实没有。”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两套平民衣物,在百里蔚眼前晃了晃,“陛下,我们今夜出宫去玩吧。” 百里蔚还记得上次出宫是个什么光景,她皱了皱眉,“又去青楼?” 金露风道:“怎会?今夜城中有不少人家放烟花,夜市里有很多漂亮的灯笼,我白日进宫的时候都看到了,百姓也会在京城中有水的地方放花灯,祈求家人平安健康。这么有趣的日子,陛下何不与民同乐呢?” 她说的这些百里蔚小时候都见过,只是渐渐长大,很少再出宫去了。一时怀念起中秋时集市上繁华热闹的景象,月如灯,灯似月,相映成趣。她被金露风的提议说动了,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想去的样子。 百里蔚扬了扬手中的文书,“若是今日能看完这些,便依将军所言吧。” 金露风得了百里蔚的话,知道她已经心动了,便不再多说,在一旁小憩,等着百里蔚。 既然有心看文书,文书自然看得快,百里蔚不到半个时辰便读完了,两人各自换了衣服,便偷溜出宫。 出了皇宫不远,便是东市,真如金露风所说,街边有许多卖灯笼的小贩,多是自家手糊的灯笼,形态各异。其中间或夹着一些卖月饼、炸豆腐、糖油果子的摊位,让整条街都飘散着食物的喷香。还有那些杂耍的、评书的,各式玩物,每个前面都围成扇形的场子,欢呼声不绝于耳。 百里蔚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她兴奋地在街头巷尾穿梭着,见到喜欢的物件便随性买下来,金露风跟在她身后,给她付钱,她口袋里揣了不少铜板,随着两人的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堂堂正一品的监国将军,口袋里为什么会有铜板呢。百里蔚并不去问,她一路只是吃与玩,偶尔也会投喂一下金露风,再拉着她去摊位上套圈掷飞镖,坑了不少小玩意。 待到口袋中的叮当声几乎没有了,两人恰好行至一处湖畔,有码头,可以租船游湖,金露风便用剩下的铜板,租了艘小船。 静水流深,她们顺着水流慢慢飘到一处僻静角落,这里四下无人,有一方树梢,一轮明月,正是赏月的好去处。 两人并排坐在船上,远远看上去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月色透过树影,洒落在她们身上。百里蔚现在不必考虑国政,十分惬意地吹着晚风,眼睛舒服的眯起来。金露风看着难得露出女儿态的百里蔚,心中一动。 “若你不是皇帝,我不是将军,我们是普通人家的表姐妹,我们日日如此泛舟玩耍,岂不是很好。” 百里蔚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会,笑道:“是很好,可若我不是皇帝,你不是将军,只是普通人家的姐妹,怕是早就各自嫁人,孩子都生了几个。” 金露风不以为意,“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生子呢?如果我不是将军的话,应该会是个商人,赚很多钱,在僻静地方买一处宅子,把你藏进去。” 百里蔚笑着摇摇头。这人无论是什么身份,豪横的性格怕是很难改了。 “百里蔚,”金露风颇有几分正经地叫她的名字,“我以前,的确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为了得到你。” 百里蔚意外的看着她。 金露风的眼睛在夜色中闪亮,“我并不后悔,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 “我爱你,百里蔚。我希望你试着接受我,试着爱上我,因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也试着给我。我想与你两情相悦,百里蔚。” 百里蔚静静地看着金露风,她终于忍耐不住了,不肯再等待自己的“同意”。对于扳倒金露风仅有的犹豫也被打消,强权永远都是强权,不会因为主动示弱就改变半分。但她心中又有说不出的失望,她究竟在期待什么,难道真的能指望这位跋扈的将军,循序渐进的来打动自己吗? 百里蔚自嘲般地一笑:“若我想要的没有你呢?” 金露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她温柔地抚摸上百里蔚的侧脸,让她贴近自己:“那就让它有我。” 百里蔚指尖冰凉,却主动地凑上去吻金露风的唇,片刻便离开,她的嘴唇也是凉凉的,上面还残留着金露风的余温,她说:“好,我让它有你。我们两情相悦。” 金露风得了她的承诺,十分开怀,她又凑过去亲吻,二人温存了好些时候才分开。金露风从腰侧解下一枚玉佩,系在百里蔚腰上。白玉圆满,上面阳刻着“金”字,纯白无瑕,润泽非常,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是自我出生便带着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于我却有特别的意义。君子比德于玉,本不该做定情信物,可我觉得它十分衬你,便不拘于世俗了。 分卷阅读29 ” …… 二人又赏了会儿月,恐夜深露重,便返回皇宫。金露风十分自然地踏入太和宫,看来今夜,她终于又能宿在这里了,百里蔚心头十分紧张,她暗骂自己慌什么,又不是没有做过。 不过百里蔚想的那件事却没有发生,许是金露风近日太过劳累,她洗漱一番,更了衣,便直接睡下。 百里蔚见她大字型躺在床上,自己都没处去趟。她刚想叫金露风,却发现金露风已经睡得很熟了。 最近东夷的使臣在京中,边境情况也不容乐观,这人怕是一直都没有睡好吧。 百里蔚轻轻蹲下身子,看着金露风熟睡的面容。她本来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偏偏要从军打仗;好不容易封了将军,却回到了京城,参与皇位的争夺;皇权稳定下来,她又断了同族子弟的仕途,主动放弃了家族的倚仗。做了这么多事情,就为了得到自己。可是她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她百里蔚,就像个乖巧的提线木偶一样,完全没办法逃离她的手掌。 为什么要追求所谓的两情相悦?这很重要吗。 她恨过她的,恨为什么金露风看上的人是自己。可真要对付她,扳倒她,为什么又觉得于心不忍? 金露风手握兵权,可以不经过皇帝,直接指挥军队。一旦让她有了防备,就再无可能对付她。而如果只是将她关押,剥夺兵权,那她手下的将士必反。所以一旦出手,必须得将她杀死,再给她安一个重罪。如果将士们有质疑,就杀鸡儆猴几人,留下来的,会明白他们该向谁效忠,趁此机会将兵权收归皇帝,才算是真正将皇权握在手中。 她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动金露风的,金家累世功勋,又是天子舅家,本来是她最大的依仗。可是金露风,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令人迷失。百里蔚害怕再这样下去,她会爱上金露风的。 她怎么可以爱上她?金露风强行占有了她,将她的身体驯化的乖顺又排他;在她的身边布满眼线,让朝堂与皇宫都变成囚笼;让她当皇帝,给她选劣质的夫嫔,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金露风随心所欲地摆布着她的命运,现在,她又想更进一步,要控制她的思想,要她的心。 百里蔚不敢去想一个失去自我,眼中都是所谓“爱情”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她不是没有见过深宫中心心念念盼着父皇临幸的妃子,她们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去献给一个偶尔疼爱一下自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觉得腻烦。 她不能爱上金露风,她需要保持理智,需要记住自己遭受的苦难,需要去恨。如果她就这样轻易沦陷,她要如何对得起过去每一瞬间的自己。 但是她抵抗不了,她已经在被金露风的毒液侵蚀。今夜在小船上,她做出承诺,主动去吻她的时候,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听她的话,去爱她,这样似乎也不错。 趁着中毒尚浅,她必须自救!若是这次能杀死金露风,永绝后患,她便也不用再受此折磨了。 至于金露风,若是有来生,她去经商也好,做其他事也好,就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百里蔚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放在窗沿,影卫无声出现,百里蔚低声道:“拿去给方世白。” 13. 破局 次日,一封奏折被呈上皇帝案头。大理寺卿彭万在与东夷使团接触过程中,截获了一封书信,上书“拖延议和,部署边境,供粮给草,以战养战。”,仅有十六个字,并无落款。彭万大惊,连忙将此事上奏。 皇帝读完奏折,龙颜大怒,下令即刻封锁使臣府,令彭万派人搜查府中物品,盘问使臣,礼部员外郎方世白因为协助处理使臣事务,也一同前去。 下午,使臣府传来急迅,说是查到了证物,却不便呈上,彭万希望陛下能够亲临,又提到使臣拒不承认勾结朝臣,希望常与东夷打交道的将军也能一同前去。 金露风本来计划着今天下了朝带百里蔚偷溜出宫去,上次见她很喜欢市井的小玩意,她听手下的将士说,要想和姑娘培养感情,就多给姑娘买些喜欢的东西。谁知被使臣通敌这事耽误到现在,她心情自然很差。 百里蔚却主动去拉了金露风的手:“同去吧,你在身边,朕会安心。” 金露风挑眉,她惊讶于百里蔚的变化,以前何时对她这样温柔过?金露风心中有一些疑惑,但她此刻宁愿相信百里蔚是真心希望自己相伴。 百里蔚在金露风看不见的地方眸色一暗,希望彭万和方世白已经准备好了。 使臣府已被侍卫团团围住,皇帝与将军刚到,彭万和方世白已在门口正等候多时,众人一道来到庭院之中,为方便搜查与审问,东夷的使臣一直被押在庭院之中。 百里蔚走上前去,问道:“查到何人?” 彭万脸色凝重,他与方世白对视一眼 分卷阅读30 ,道,“陛下,此人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问出有用的讯息。” “不是说搜查到了信物吗?”百里蔚问。 “是的,”彭万突然提高了音量,暴喝道:“来人,拿下!” 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落后于皇帝之后的监国将军金露风。他们拔出刀来,对金露风刀刃相向。 金露风眯起眼睛,盯着眼前围成一圈的侍卫,问道:“彭寺卿,这是何意?” 彭万厉声道:“金露风!你身为监国将军,竟然与东夷使臣勾结,通敌叛国,你可知罪!”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金露风冷笑一声,她并没有将彭万放在眼里,冷冷地道:“彭寺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着陛下的面,你这般胡言乱语,是何居心?!” 彭万向百里蔚拱了拱手:“陛下,恕臣方才欺君之罪,臣审问使臣,这人软弱之极,经不住恐吓和刑讯,早就招了。那信是当朝监国金露风所写,要他拖延议和,双方共同谋利。” 百里蔚低垂着头,面容看不真切,她沉声问那使臣:“彭大人说的是真的?究竟是何人与你勾结?” 使臣听不懂汉语,不知道百里蔚在问什么。彭万刚要翻译给他听,却见被围住的金露风开了口,她用东夷语说到:“陛下问你是何人与你私通,你如实回答便是。”这使臣想必已经被彭万买通,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把白的说成黑的。 东夷使臣连忙答道:“是监国将军,金将军。” 金露风并不意外,她如实翻译给百里蔚听。再补上一句:“你以为陛下会信?” 百里蔚又不是傻子,不会任由彭万和这使臣颠倒黑白。金露风正想讥笑彭万明着刚不过,暗地里又出昏招,却见彭万跪下来磕了个头。 “陛下!臣自知兹事体大,必然不会乱来,臣这里还有证物呈上!” 还有证物?金露风抱着手臂看戏,倒是要看看彭万都准备了哪些好东西。 “臣将使臣府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在使臣的卧室中竟有一道暗格,里面藏着这样一块玉佩!使臣已经交代,这是随信一同送来的信物。”他示意方世白将玉佩奉上,那玉佩圆润光泽,上面刻了大大的“金”字。 本来淡定自若的金露风见到了那块玉佩,瞬间便失去了冷静,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百里蔚,这是那日在船上她交给百里蔚的玉佩,她质问百里蔚:“这玉为何会在方世白手中?” 可百里蔚竟然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百里蔚将玉佩拿在手中,“确是监国将军之物。” 彭万一脸痛心疾首:“金露风,你身为堂堂监国将军,竟敢通敌卖国!枉费陛下对你一番信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百里蔚!”没有得到回应的金露风怒不可遏,“我问你这玉为何会在方世白手中!” 百里蔚这才抬起头,淡淡道:“这是将军之物,朕又怎么会知道。” 金露风瞬间便明白了,这并不是彭万的昏招,而是百里蔚为自己做的局。罪名并不重要,这附近已经布置好了人手,只怕是要自己当场殒命。 百里蔚,竟然想杀了自己?事到如今,她还想杀自己?她明明对着自己许下了那样的承诺,说要接受她,说要爱她,原来都是在骗人?金露风自己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痛恨极了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她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口中一阵腥甜,竟然在气急中咬破了舌尖。 舌尖的刺痛却让金露风冷静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居然会期待着百里蔚与自己交心。她早该明白的,那些温情都是幻影,百里蔚永远不会爱上她。她看起来像只逆来顺受的小兔子,但其实是养不熟的狼,只要有机会,永远想着反咬一口,再逃回草原上去。 怎么行呢?百里蔚,那怎么行? 反抗一次两次还会觉得情趣,可次数多了未免令人厌烦。金露风感觉自己已经受够了,她最近真的是对百里蔚太过仁慈,百里蔚令她失望。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若是养不熟的狼,便生生拔掉爪牙,永远地套上锁链,用饥饿和恐惧摧毁它的意志,用暴力和施舍让它匍匐,让它成为一只听话的狗。 百里蔚并不知道在这片刻的时间,金露风心中已经想了这么多,她感觉到了金露风从惊怒到痛心,再到怨恨到平静,最后竟然用一种病态的志在必得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百里蔚沉不住气了,“国有国法,将军虽是朕的舅亲,立下汗马功劳。但通敌卖国板上钉钉,朕也不能因公徇私,来人!先将她抓捕,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金露风一定会反抗的,她便可趁机让侍卫将她处死…… 金露风被一群带刀侍卫刀尖指着,围在中心,插翅难飞,可她非但 分卷阅读31 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抚掌而笑,“没想到啊,陛下、大理寺卿、礼部员外郎,好本事,好手段。为了给我安上罪行,真是辛苦你们了。” 金露风向百里蔚走过去,她多次在战场上浴血拼杀,侍卫们都听说过她的威名,此使又刻意散发着强大的气压,竟令围在她身边的侍卫不敢上前。侍卫们紧紧地包围着金露风,包围圈渐渐向百里蔚靠近。 方世白见状,十分警惕地挡在百里蔚身前,厉声道:“不可再向前!你做什么?” 金露风并不理会方世白的话,她缓缓地向前走着,走到距离百里蔚仅有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挡在百里蔚身前的方世白,“陛下不想同臣说话吗,若是不想,这里倒是有不少臣与陛下翻云覆雨的风流韵事,可以和你的其他的臣子详细说一说。” 在场的人除了那听不懂汉语的东夷使臣,皆是一愣,皇帝与将军……翻云覆雨?侍卫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去看皇帝的脸;彭万也是一惊,没想到听到这样的皇室秘辛;方世白则是懊悔不已,他还是晚了一步,让金露风这个混蛋得了手。 百里蔚的脸时青时白,她没想到金露风竟然在众人面前这样不管不顾。她向前一步:“员外郎,你先退下。”百里蔚隔着侍卫与金露风面对面。“金露风,你胡言乱语什么!” 金露风嗤笑道:“臣何时胡言乱语?你登基之日,我们在金銮殿上那般神魂颠倒;你下了早朝,便与臣在太和宫白日宣淫,又夜夜春宵,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彭万越听越心惊,这般隐秘之事,竟然让自己听到了,金露风这是想拉他们陪葬啊。他反应极快,怒喝道:“休得胡言乱语!陛下与你这逆贼都是女子,怎会行苟且之事,我看是你狗急跳墙,欲要抹黑陛下的圣名!” 百里蔚仿佛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她羞怒不已:“金露风,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露风微微一笑:“只是提醒陛下,不要忘记那些销魂滋味罢了,因为以后可能都品尝不到了。” 见她越说越露骨,百里蔚简直恨不得把她的嘴封起来。 金露风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陛下可还记得昨日答应过臣的事情吗?陛下想要什么,臣都会给你的。” 百里蔚咬牙切齿,“朕想要的只有你的命!” 金露风闻言仰天长笑,笑罢,她桀骜地仰起头颅,目光锐利如刀锋,唇畔还残留着一丝笑意,她再次释放出令人恐惧的威压,杀意浓得化不开。金露风的手握上了剑柄,她望着百里蔚,一字一顿地道:“百里蔚,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要治我的罪吗?” 危险一触即发,百里蔚抢先命令道:“动手!” 侍卫纷纷冲上前去,欲捉拿金露风,但金露风是何许人也,她是常年在边境刀锋中滚过的人,见到京城这些侍卫不入流的刀法只觉得荒谬可笑。她长剑出鞘,足尖点地腾跃而起,避开侍卫们的第一重进攻,踏着侍卫砍下去的刀背,借力飞落在侍卫身后,反手一刺,那侍卫便应声倒地。 金露风挽了个剑花,她一套招式行云流水,气势如虹,她狂妄一笑,道:“一起上吧!” 侍卫们留了几人保护皇帝和大臣,剩下的便冲上去与金露风缠斗在一起,他们在京城待久了,缺乏实战,哪里打得过身经百战的将军,很快便有侍卫的尸体横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起血腥的味道。 金露风故意割破了这些人的动脉,大量的鲜血喷洒出来,顺着砖缝流向百里蔚他们这边。彭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反了!反了!”他惊恐地躲在侍卫身后,大喊道:“来人啊!护驾!” 方世白虽然是个书生,却也有三分骨气,他强忍着恶心,护住百里蔚:“陛下躲在我身后,莫要被血污脏了眼睛。” 百里蔚是第二次见到金露风杀人了,她不禁头皮发麻,人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今日看来,倒是金露风比自己更像天子了。 转眼百余名侍卫便被杀了过半,救兵终于赶来,这些人有序地将百里蔚他们保护起来,多余的人手冲上去助阵。 彭万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特意备了这一队人马,有备无患,金露风只有一个人,哪怕是车轮战也可将她耗死。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后来上去的那些人,哪里是去抓金露风的,他们纷纷挥刀砍向已经受伤的侍卫们。 彭万大骇,他刚想质问是怎么回事,却发现那些“保护”着他们的人,拔出了刀,指向了皇帝和自己!原来他准备的这队人马,竟然是金露风的亲兵! 局势瞬间逆转了,作为发难方的皇帝、彭万、方世白三人,现在反而成为了砧板上的肉,场上除了二十几个还活着的侍卫和一脸莫名其妙的东夷使臣,全是金露风的人了。 剩余的侍卫很快便被亲兵控制,金露风便悠闲从容地走上前来 分卷阅读32 ,她的长剑沾满血污,身上却没有溅上一滴血。她阴恻恻地笑了:“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还真不一定呢。” 彭万吓得跌坐在地,他知道大势已去,看监国将军杀人这架势,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他连忙求饶道:“将军!监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计谋是方世白那厮想的,也是陛下同意了的啊!还请将军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尽心为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方世白也被亲兵围住,他眼看着形势巨变,自己下的这盘棋竟然满盘皆输,方世白心中懊悔,是他太过自信轻敌,以为有皇帝支持便可扳倒权臣,他怒道:“彭万!你怎可轻易屈服,输了便是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后一句他是说给金露风听的,成王败寇,他也不得不认了。 即使这样,他也仍然将百里蔚护在身后,事到如今,他只能做到这些了,如果金露风要杀皇帝,便踏过自己的尸体吧! “员外郎好有骨气啊,可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陛下,何必躲在别人身后呢,不来亲眼看看,这一场血流成河吗?” 百里蔚万万没想到局势竟然转换的这般迅速,金露风甚至还将彭万准备的侍卫换成了自己的亲兵!莫非这一切,都在金露风的意料之中? 百里蔚一个踉跄,“你、你早知道我要对付你?” 金露风双目血红,她杀得兴起,愉悦的答道:“我不知道。只是偶尔见到彭寺卿在安排人手,便在里面插了些自己人;偶尔见到你私会方世白,便留了些心眼。可是百里蔚,我可真没想到你会布局杀我。我那么爱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真叫我失望。” 百里蔚恨道:“爱是你情我愿。金露风,我不爱你!” 金露风的内心仍然被刺痛了,她再无半点柔软,残忍的笑道:“无妨。我情,我愿,这就够了。” 她故作忧虑地看着百里蔚:“今日发生了这件事,倒是叫臣发现了,陛下无论是作为君主,还是作为爱人,都不太合格呢。放心,臣会一点一点地教给你的。” 百里蔚心中一凛,警惕道:“你待如何?!” “嗯~先来教陛下如何解决此事吧。”金露风走到瘫倒在地的彭万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理寺卿彭万,勾结东夷使臣,豢养私兵欲谋害朝廷命官,即刻处死。”她手起刀落,彭万连求饶的声音都不曾发出,便被抹了脖子。 百里蔚眉头跳动了一下,偏过头,不忍去看。 金露风走到东夷使臣面前,这使臣不明所以,但本能地感觉到惧怕,“东夷使臣阳奉阴违,名义上是与我朝讲和,实则打探机密情报,图谋不轨,即刻处死。”她如法炮制,送使臣归天。 百里蔚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疯了!她要把这里的人都杀光吗?! 金露风走到方世白和百里蔚跟前,她逼视着方世白,勾起唇角:“礼部员外郎方世白,勾结东夷使臣,伪造证物,谋害朝廷命官,即刻处死。”金露风举起了剑。 方世白此时绝望不已,他亲眼见到数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陨落,很快那把剑也会抹了自己的脖子。在这生死一瞬,他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琼林宴上的誓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样的壮志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慢着!”百里蔚挡在方世白面前,剑锋与她的脖颈相贴,擦出一道血痕,她的声音几近颤抖:“不要再杀了……你想发泄怒火,想恨,直接冲着我来!” “呵,”金露风冷笑一声,“你这么心疼他,‘妄论《关雎》。余愿求之’?好一对鸳鸯!” 百里蔚一愣,方世白和她说的那话,金露风也知道?自己身边究竟有多少眼线。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是的,我们不是……” 她越解释,金露风的妒火就烧得越旺,“杀了他,倒叫他太痛快了。”金露风反手用剑柄去击方世白的颈侧,将他重重的击晕在地。 百里蔚见方世白没有死,松了口气,但也只轻松了一瞬而已。 金露风走上前去,一脚踢开方世白,站在百里蔚身后,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猜猜现在还剩谁了?” 百里蔚紧紧地闭上眼,仰起下巴,她知道金露风不会杀掉自己,只是不知道她想要如何泄愤了。 金露风却并没有对她怎样,只是命令道:“闭眼睛做什么,睁开。陛下莫要太心急了。” 百里蔚睁开眼睛,看到之前围剿金露风的二十几名侍卫被缴了兵器,绑了手脚,推到跟前来,他们几乎个个负伤,神色惊惧。金露风将手里的剑放在百里蔚手中,笑着将她推上前去:“这些人按律当诛,臣杀得累了,便由陛下来吧。” 百里蔚险些拿不稳手中的剑,她面向金露风,急道:“他们 分卷阅读33 不过是听从命令的侍卫,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是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很不幸,他们听到了陛下的秘密,陛下是一国脸面,那样私密的事情,怎可轻易被人知晓?所以他们也要死。”金露风的表情一脸无辜,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寒。 百里蔚难以置信地看着金露风,原来她早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审判好了所有人的命运,在场听到那些话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她身体颤抖,抗拒道:“我不会杀他们的,今天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金露风似是知道百里蔚不会乖乖照做,她走近百里蔚,从背后抱着她,右手紧紧握住了百里蔚拿剑的手,她十分缓慢的,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推着百里蔚向前,走到第一个侍卫面前。 “陛下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挽救,你因为决策失误造成的苦果,势必有人要替你吞下。彭万因你而死;东夷使臣因你而死,边境会因此开始战争,无数士兵会死;方世白会因你付出代价;而这些无辜的侍卫,他们也不能活下去。” 金露风握着百里蔚的手,让她拿着剑,瞄准了第一个侍卫的心脏,直直地刺了下去。利刃穿透皮肤,发出噗嗤的响声,血顺着血槽汩汩而下,金露风似乎还不满意,她手腕用力,让剑刃旋转。侍卫的表情从惊恐到痛苦,瞳孔渐渐失去光亮。金露风带着百里蔚的手将剑抽出,侍卫无力倒地。 “记住这种感觉,他是被你杀死的。百里蔚,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一个命令,就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如果你总是这样愚蠢,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动手吧,若是不想让他们死的太痛苦,剩下的人,你自己来。” 百里蔚感觉自己的心肺被凭空出现的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她绝望的透不过气来,金露风在逼自己,她就是要让她痛苦,她就是要让她付出代价,她要她亲手杀死这些听她命令的人。 可是不杀,他们就会痛苦的死去。 百里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起来的,那些被绑起来、毫无反抗能力的侍卫,露出恐惧的表情,涕泗横流,大声喊着“陛下饶命”,百里蔚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她走上前去,将剑一一刺入他们的胸膛,为了让他们尽量不痛苦的死去,她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脸上身上,溅满了热血。 直到最后一个人也被杀死,百里蔚终于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她转过头,金露风正在不远处对着她微笑。百里蔚竟然也笑了起来,笑的凄婉而讽刺,她问道:“满意了吗?” 不待金露风回答,百里蔚便两眼一黑,她的精神在极度透支之下,终于再也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倒在地上,手中的剑也当啷落在一旁,她听到金露风快步冲上来,在叫自己的名字。 百里蔚失去了意识。 ———————————————————————————————————————— 终于走完剧情了,可以开始SM了,搓手手 14. 牢狱(上)(SM) 百里蔚醒来的时候,世界一片漆黑,她合上眼又睁开,这黑和夜晚的黑又不太相同,竟然不可视物,她才反应过来是眼前蒙了黑布。她想去把黑布扯开,才发现自己手脚都不能动,双手分开,被绑在一个十字刑架上。闻不到血腥味,想必昨日那件沾满血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 在昏迷前,仿佛听见金露风在喊自己,看来如今这处境,也是金露风的手笔了,的确,除了金露风,也没人敢把自己关在这里。“金露风?你在吗?”百里蔚叫金露风的名字,却并没有人回应。“有人吗?”百里蔚又叫了两声,仍旧无人答复,周围一丝杂音也没有,十分寂静,似乎黑暗中只有百里蔚孤身一人。她尝试挣脱开绳索,却只磨得手腕生疼。 看来是金露风把自己关在一个无人之处,连个看守都不需要,定是笃定了自己没法逃跑的。既然这样……罢了,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幽闭的环境让人对时间的判断无限拉长,百里蔚只觉得度日如年,她感觉自己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了,或者更久,久到令人有些恐慌。 终于,在茫茫寂静中,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停住了,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并着“吱呀”一声,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脚步声又重新响起,这次越来越近,来到了百里蔚的身边。 “金露风?” “嗯。”像是安抚她一般,来人轻哼一声。 百里蔚眼前的黑布被取下,得q27 47 311037以重见光明,她环顾四周,这里很宽阔,四面是深黑色的墙壁,墙上挂着一些行刑用的刑具,地上也有些形状奇诡的刑具,似乎是一间牢房。金露风穿着暗朱色的朝服,想必是刚下了朝便过来了,她衣着光鲜,与昏暗的牢房 分卷阅读34 格格不入。 金露风见百里蔚这般冷静地打量四周,仿佛被绑在刑架上的不是她,而是别的什么人。百里蔚就是有这种特殊的才能,她性格似水,柔却胜刚,哪怕是落到现在这副境遇,也会让人觉得她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好像没有什么会让她失常。 不,还是有的,她就是唯一会令她失常的人。金露风想到昨日百里蔚强撑着杀完了人,苍白的手握着染血的剑,身体颤抖,神经紧绷到极致的模样,就觉得兴奋不已。真想撕破她的从容,让她陷入疯狂。 金露风摸了摸百里蔚的脸蛋:“陛下精神不错,看来昨夜休息的很好。” 昨夜?看来她被关在这里才只过了一天,百里蔚垂着眼,由着金露风去摸,有些粗糙的指尖从脸颊下移,勾勒着她的下颌线。指甲轻轻地刮着,在肌肤上激起一层战栗。百里蔚偏过头去,早朝皇帝没有露面,却没有引起什么乱子,她问道:“今日朕又身体不适,需安心静养了吗?” “是呀。”金露风露咧嘴一笑,“陛下的身体实在虚弱,昨日听闻大理寺卿通敌叛国,当场便气晕了过去,这次怕是得将养个十天半月了,好在朝中大事有臣决策,也有其他朝臣帮衬,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金露风果然将锅都推给了大理寺卿,通敌叛国,这可是累及满门的大罪。“你已经将彭万杀了,还要迁怒他的家人?” “按律,彭家应当满门抄斩。但陛下仁慈,只是将他三族流放。算算时辰,这会儿应该刚出京城。大理寺是掌刑典的重要官署,不可一日无人主事,臣便自告奋勇的暂代这大理寺卿一职了。” 金露风环顾四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墙上地上的刑具,这里鞭、枷、杖、烙一应俱全,各式刑具应有尽有,不愧是大理寺狱中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场所。 百里蔚见金露风随心所欲地处置着官员,又将身为皇帝的自己拘在这里,普天之下,竟真的无人管得住她。她讥讽道:“你干脆直接废了朕,自己来做皇帝,何必挂着监国这个虚名?” 金露风笑着摇摇头,“陛下真是小孩脾气,臣要皇位有什么用?天下是陛下的先祖打下的天下,皇位也是陛下的先祖一路传承,只有陛下才会珍视这东西,想要这东西。更何况,”金露风意味深长地一笑,“陛下只有扣着这顶大帽子,才任臣揉捏,臣又怎会将它夺走呢?” 百里蔚咬着牙,恨恨地盯着金露风。她说的没有错,如果自己不是皇帝,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可现在天下家国的责任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不能死,她必须活着。 “金露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金露风端详着百里蔚,百里蔚穿着素白色的中衣,巴掌大的小脸一脸怒容,十分美丽,人说“女要俏,一身孝”,这话果然不假。她细胳膊细腿被两股麻绳绑在刑架上,美人落难,又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感。做什么?金露风其实早就想好要做什么了,想让人疯狂,没有比从身体上下手更快的方式了。 金露风愉悦的眯起双眼:“昨日不是说了,陛下无论是作为君主,还是作为爱人,都不合格。臣自然要好好教导,以身作则。”她从墙上取下一根皮鞭,拿在手上摩挲,手感十分光滑,想必抽在身上会很痛,但却并不会划伤皮肤。 百里蔚瞳孔微缩:“金露风,你不要乱来!” 金露风举着鞭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百里蔚。 “放心,臣定会叫陛下,痛的刻骨铭心。” ………… 金露风扬起手,鞭子便发出破空的声音,抽打在百里蔚肩上。金露风下手极有分寸,鞭子割破了衣服,在百里蔚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百里蔚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鞭打,她痛呼一声,目光恨恨地看着金露风。 “陛下好凶,臣越看越喜欢。再叫的大声些,这里是大理寺最深的监牢,陛下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第二鞭随声而落,这一鞭抽在百里蔚的腰侧,敏感的腰部被抽打,百里蔚身体一个激灵,要不是有绳子箍着,她一定会跳起来。 “金露风!你这个王八蛋!疯子!”百里蔚强忍着痛,骂道。 “是啊,我是个疯子。”金露风用鞭子挑起百里蔚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我是因为谁而疯?!我一心爱的人,背叛我,要杀我,我能不疯吗?” “我就该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百里蔚喘着气,她的冷汗爬上脖颈。“啊!” 第三鞭抽在小腹之上,火辣辣的。 金露风半蹲下身子,用手去抚摸那道火热的鞭痕,鞭痕在皮肤上微微凸起,像是沙漠中蜿蜒的沙丘。她将指甲覆盖在沙丘的边缘,按进肉里,感觉到百里蔚因为疼痛而身体扭曲。 “你怎么杀得了我呢?还记得那次吗,你的刀,就这样插进我的心口 分卷阅读35 ,我都不会死。 百里蔚痛得汗如雨下,她当然记得,那次,是金露风单方面跟她在一起没多久。金露风刚从边境回来,刚回来就直奔她的寝宫,她笑靥如花,竟然主动地张开手臂讨要拥抱,金露风便欣喜地迎了上去,就在抱上的一瞬间,一把匕首刺进了金露风的胸膛。 百里蔚为了刺杀金露风,日日背记人体脏器图,她刺的很准,正中心脏的位置。可金露风却没有死,她甚至只是流了点儿血,将匕首一把拔出,随便点了几下穴道。她似乎没有料到会被百里蔚刺杀,眼中盛满了难以置信,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百里蔚当时还是一个相对纯良的公主殿下,第一次动刀子杀人,本来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谁知没有成功,她愣愣地看着怒火滔天的金露风向她走来…… 那个晚上,百里蔚终身难忘。她才经人事,完全想不到世上还有那些个磨人的手段。金露风调教人的手法一流,她被逼着做尽羞耻之事;身体被金露风牢牢把着,撩拨到极致,要说什么淫荡下流的荤话,也都不得不说,说到金露风满意为止。 她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尝试过刺杀金露风,她不知道金露风为什么没死,但那样的夜晚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金露风轻笑道:“你那时候真是听话得可爱,背对着我跪在那,跪都跪不稳,掰开自己的下面,哭着求我进去,我说声音太小了听不见,你就乖乖的,又大声求了一遍。” 羞耻的记忆涌上心头,百里蔚脸色绯红,她闭上眼睛咽了口口水,骂道:“闭嘴!你个禽兽!” 金露风站起身来,反手拿着皮鞭,用鞭柄在百里蔚的身上画着圈,从锁骨到胳膊,到大臂内侧,沿着腰线一路向下,在绕过肚脐转头向上,最后落在了百里蔚的胸前。 百里蔚仅着一层中衣,胸前那块的布料本来是很圆润光滑的,被金露风拿鞭柄这样勾画着,渐渐地浮起两个小丘。 金露风戏谑道:“陛下被鞭子这死物玩弄,也能这么快有反应,真是天赋异禀啊。” 百里蔚羞愤的欲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要打就打,不要做些有的没的。” “陛下放心,臣会打你的。”金露风故意歪曲她的意思,“臣今日才知道,为何军营里那些人,都很喜欢提审别国来的女细作,小鞭子一抽,确有几分情趣。” 金露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那是她的贴身之物,转赠给百里蔚,却被百里蔚拿去给她下套,现在就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将玉佩递到百里蔚嘴边,强塞进她的口中让她咬住。“我变卦了,不想听你喊了。你不是把我的玉拿去做套吗,现在就咬着它挨打,挨够五十鞭,给它赔赔罪。” 百里蔚口中冷不丁被塞了一块冰凉的东西,又听金露风在那里胡言乱语,五十鞭?咬着玉挨打赔罪?什么鬼东西?她刚要把玉吐出来骂金露风,却听到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百里蔚本能地收紧了皮肤,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啪”的一声。 鞭子一下接一下地落了下来,百里蔚下意识地紧紧咬住了口中的玉,赔什么罪?现在这玉就是金露风本人,这就咬死她! 五十鞭打完,百里蔚痛的精神恍惚,只记得狠狠咬住玉佩。她雪白的中衣被抽得残破不堪,变成一块破布挂在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则是布满了红色的鞭痕。金露风有意为之,很多鞭子都招呼在了百里蔚胸前柔软的地方,让她又痛,又被撩拨。胸前一对蓓蕾早就已经红肿不堪,配着附近的数道鞭痕,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 身体的全方位感觉到了刺激,某个位置开始变得湿润起来,当然百里蔚自己是感觉不到的,她全部的意志都放在了抵抗鞭子痛去了。 金露风将百里蔚口中的玉拿了出来,玉被咬的紧紧的,金露风心情大好。 她附在百里蔚的耳边,冷不丁地说:“猜猜你湿了吗,猜对给你松绑,猜错了,就惩罚你。” 百里蔚闻言,恨不得把金露风的脑袋砍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她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湿啊?她下意识地并了并双腿,想要骂金露风不要脸,却发现……底裤像是被什么东西粘在了身体上…… 百里蔚嘴硬道:“没湿!” 金露风见她表情尴尬,早就心知肚明,她笑道:“哦?是吗?” 金露风拿着鞭柄,从百里蔚的裤子边探了进去,在里面探索着。中衣裤子本就肥大,这么一弄自然便滑落下来,底裤自然也不值一提,轻而易举便被挑落。 百里蔚下身一凉,慌忙道:“你干嘛……” 她还没有说完,一个异物便移到了她的腿心,正是金露风手中的鞭柄。皮革制成的柄带着金露风手掌的温度,顶了上来,在泥泞之处肆意搅拌,发出了小小的“噗叽”的声音。 金露风搅了一会儿,将鞭柄拿出,举到百里蔚跟前,让 分卷阅读36 她看看上面晶亮的水渍。 “给你一个机会,猜猜,你湿了吗?” 百里蔚羞愤难当,她闭上眼睛,“没湿。” 金露风露出一口白牙,“猜错了呀。” 15.牢狱(中)(SM) 金露风说百里蔚“猜错了”,但她还是为她解开了绳索。 百里蔚身体离了绳索的固定,险些摔倒,全靠金露风扶着,才堪堪站直。半裸着身体,白玉肌肤上面交织着火红的鞭痕,散发着灼灼热意。 金露风见百里蔚站稳了,便放开了她,转头去寻新的玩意。 百里蔚牙齿发酸,她方才咬那玉咬的太过用力,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身上,痛到极致时,真恨不得生啖金露风的血肉。她一言不发地盯着金露风的背影,那人身姿挺拔,如青松翠柏,是人中龙凤,可内心却暴虐阴暗,豪横无匹。被这人喜欢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这次失败了,她认,可她绝不会认命。她需要回到朝堂上去,她还没有一败涂地,她还有忠心耿耿的臣子,还有百里奚留给她的暗卫。只要不死,她总有一天会战胜金露风。 现在只有,配合金露风,让她消气,让她松口,再重新图谋。 如何让金露风开心?百里蔚知道不能认错或者曲意逢迎,那样太假了,金露风不吃这一套,她喜欢她想反抗却反抗不了的样子,喜欢她不得不屈从身体本能反应的样子,喜欢她被征服的样子…… 百里蔚根本不用刻意去做,她只要顺着现在的情形,正常的做出反应就可以了。她生来如此,势必要被金露风喜欢,天定孽缘,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悲哀。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痛苦中保持清醒,在欢愉中不要迷失。 金露风挑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回来发现百里蔚正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怎么不将裤子穿好,这么喜欢在臣面前赤身裸体吗?” 百里蔚对金露风的套路再清楚不过了,她越紧张羞耻,金露风就会越兴奋,百里蔚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轻易趁了金露风的意。“反正你待会又会叫我脱,不如就不要穿了。” 百里蔚不知道她故作冷静的模样,也很令人兴奋,就像风雨中盛开的一株兰花,虽然高洁美丽,但也会让人暗暗期待,这花什么时候会破碎在狂风骤雨之下。 金露风正是这样的人,她不仅期待,还准备亲自动手。 “陛下真是与臣心意相通,那便把上身的衣服也脱去吧。一块破布,怎配遮掩陛下的美貌。” 百里蔚心道破布不还是你弄的,她犹豫了片刻,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卧薪尝胆,又有什么好骄矜的。百里蔚伸出细瘦的手指去解衣服上残存的盘扣,她的手比衣襟更白,指甲修剪的圆润平整,像新生的珠贝。 金露风舔了舔嘴唇,这样好看的一双手,放着不用,怪可惜的。 她命令道:“待会你自己来。” 百里蔚正忍着痛,避开鞭痕,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破烂的中衣里面剥出来。听到金露风的话,她愣了愣,“自己来?你说的是……”她突然明白了金露风说的来什么,脸腾地红了,啐道:“你休想!” 金露风走上前去,握住了百里蔚的手,帮她一起脱。“瞧陛下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就是想让臣心软,放虎归山吗?怎么,这种程度就吃不消了?” “……那你会放虎归山吗?”百里蔚星眸晶亮,向金露风讨要承诺。 “要看陛下够不够听话了。”金露风爽快的不像她自己。 有了金露风的帮助,百里蔚的破衣终于落地,她像个初生婴儿一样,一丝不挂地立在金露风眼前。这样的情景不免令人有些燥热,金露风压下心头躁动,她将百里蔚的左手拉至眼前,一低头,对着手指咬了上去。 “唔!”百里蔚感觉左手的中指被尖尖的牙齿咬了一口,随后中指连带着食指,很快便被吸入一个温暖湿润的巢穴。柔软的嘴唇将手指齐跟包住;牙齿像母兽叼着幼兽的脖颈一样,轻轻地啃着她的指骨;湿滑的舌头舔舐着指缝,上下滑动…… 手指的触觉最敏锐不过,百里蔚甚至能感觉到金露风舌头上细小的绒毛,像一柄绵密无比的刷子,在洗刷自己。 金露风松开了口,将百里蔚的手指抽出,满意地看到上面沾满了属于自己的液体。她知道百里蔚一定会听自己的话的。她亲了亲百里蔚的左手,“这只手,插进去。用另一只手去摸。” 金露风是常年发号施令的人,她的声音不怒自威,却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百里蔚手足无措,她顾不得被舔湿的手指,满脑子就是一个念头:要摸吗?在金露风面前?这实在是羞煞人了……不知怎的,她竟然想起了在汤泉殿那 分卷阅读37 夜,金露风当着她的面,手还抵着她的腿,动作那样快……她怎么一点都不知羞呢。 百里蔚的嘴唇嗫动着,她恳求地看着金露风,希望她能放她一马。可金露风只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她悠然自得地理了理衣袖,“臣有的是耐心,可是陛下心中应该另有想做之事吧,这样拖下去好吗?” 百里蔚心里清楚,今日金露风想要她做什么,她非做不可。“金露风……”她左手颤抖着向双腿之间移去,眼泪在眼眶中打圈,声音夹了些难以抑制的哭腔,“金露风,你混蛋……” 她的手指几经周折,终于触碰到了自己的身体,属于两个人的液体在此刻交融,凉意沁满了指尖。 百里蔚不愿迎着金露风的视线做这种羞耻之事,她羞愤地闭上双眼,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屈起手指,逆流而上,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隐秘角落。 “嗯……”百里蔚轻哼一声,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便不要再管什么脸面。她另一只手也移过来,去抚摸前面的豆蔻。她的身体足够泥泞了,指尖不曾感到阻塞,她从未这样爱抚过自己的身体,只能凭借着本能去触碰让自己舒服的地方。她学着金露风手上的动作,恍惚间,自己的手好像变成了金露风的手。金露风平时是怎么做的?她可能会再大力一点,再慢一点,指腹整个贴上去,而不是用指尖,好像要把一块豆腐掐出水来,又不至于让它碎散;体内的手指又是怎么动的?应是来回抽插,手指分开,扩张或者曲起指节……可这个姿势,实在太难用力了,光是这样弯折手腕与指骨,将手指送进体内,便已极为费力,若是再做什么激烈的动作,怕是要抽筋了。 但即使如此,来自前端的刺激和在人前自慰的羞耻仍然点燃了百里蔚,她泛凉的身体再次火热起来,身体最敏感的那一点释放出的快意迅速地蔓延至四肢,百里蔚双腿打颤,双膝使不上力气,眼看着便要以跪姿跌倒,膝盖撞向地面。 金露风见状,立刻冲上去欲扶住她,可还是慢了一步,百里蔚的膝盖抢先落了地,若不是她反应迅速,双手离开身体去撑着地面,只怕全身的重量便要结结实实地压向膝盖,伤到筋骨了。 金露风心疼的抱着百里蔚,去揉她的膝盖,“痛吗?” 百里蔚本来委屈得不行,听得金露风这样的温声软语,心中更委屈了,她眼中含泪:“痛!”双手握拳去锤金露风的肩膀,突然想到手指上沾满了不该有的东西,便只好悬在半空。 金露风见她这样,便知道磕的不痛了,但她仍然有些懊悔,虽说心里想要狠狠惩罚百里蔚,可若是真的伤到她就不好了,看来还需注意分寸才是。她捉住百里蔚悬在半空的手,方才手指触到了地面,必然是沾了灰的,可不能让她用不洁的手指去摸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金露风将百里蔚的手指含在口中,仔细地舔舐吮吸干净。 “!”百里蔚难以置信地看着金露风,她……她怎么可以舔……手上还沾着那样羞人的东西呢!可金露风一本正经的舔她的手,竟然令她有些,手指在口中被唇舌席卷的感觉,和刚刚……在自己体内被软肉包裹的感觉何其相似…… 金露风舔完了手,抬头便看到百里蔚双眼湿漉漉地望着她。百里蔚白皙的身子遍布深深浅浅的鞭痕,诱惑极了,偏生这张脸纯真无邪,真是磨人而不自知。金露风眸色暗了暗,也许该庆幸自己不是男人,不然此情此景,她早该抛却理智,将百里蔚压在身下,蹂躏个成百上千次。 金露风向后退了退,盘膝坐下,一扫方才的温情,露出公事公办的模样:“若是不痛了,就继续吧。” 百里蔚:“……”去他妈的! 反正刚才已经在金露风面前摸过一次了,还怕什么第二次。痛苦与折磨都不可怕,最可怕的事情是意志的消磨,是底线一降再降,这道理她怎会不明白,可人既已在套中,便身不由己了。 百里蔚再次闭上眼睛,手伸到下面去取悦自己。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很快便寻到了那处蜜穴,也许是因为之前差点摔倒,打断的太过突然,无处可去的泉水正从中汩汩流出,内里空虚,好想……被填满…… 被自己这放荡的想法吓到了,百里蔚面色潮红,正准备默默地将手指送进去。 “慢着,”金露风止住了她,“腿再分开些,方才陛下的手挡在前面,臣都看不真切。” “……金露风,你真是得寸进尺……”百里蔚愤愤地道,但她还是遂了金露风的愿,放低了身体,让双腿分开,手探了进去,摸索了片刻,找准了位置。 手指很快便被温暖与湿热包围,身体亦被填充,百里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可金露风明显不满足于此,她还想看那双镶着贝壳的手指,在雪白的沙滩上起舞。 她声音低沉:“前面。” 也许是身体的欲 分卷阅读38 望盖过了理智,也许是在人前自慰的羞耻冲昏了头脑,百里蔚像着了魔一样听话,她乖乖地奉上另一只手,轻拢慢捻。纤细的手指如初生的嫩竹,又像是无暇的玉片,手背上的筋络被薄薄的皮肉覆盖着,在用力的时候,会隐隐闪现。 人在取悦自己这件事情上,似乎总是无师自通,百里蔚感觉自己就是一张琴、或者一面鼓,琴音萦绕,鼓声雄浑。快感自身下源源不断的输送至全身,冲上天灵,她此刻无暇去想任何事情了,放任着自己被欲望驱使。手上动作又快了些许,她忆起金露风吮吸她手指的感觉,绷起双腿,收紧了火热的蜜穴。 被吸住了……就是这样……如果再快一些的话……就可以…… 毫无预兆的疼痛突然自胸前迸发,百里蔚惊叫一声,她睁看眼,发现金露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正在自己的胸前摆弄着什么。待她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两根细竹棒,由绳子绑着,像筷子一样,将自己的乳首夹了起来。乳首小而脆弱,若是力度不够,竹棒便会夹不住而滑落下来;若是太用力,则会钻心疼痛。刚才那一下,便是金露风在拉扯绳子,调整竹棒的力度所致。 “金露风!你在做什么……呀!” 百里蔚来不及质问,另一边的乳首便也被如法炮制,夹上竹棒。金露风将左右两根细绳拧在一起,用手提着,便轻而易举地控制了百里蔚最脆弱的地方。 “陛下可曾听闻过夹棍?这夹棍一般是用在人的大腿、手指等处,稍加用力,便叫人骨头剧痛。若是再用力些,”金露风轻轻提了提绳子,百里蔚的浑圆便也跟着向上拉扯,叫她痛的倒吸一口气。“骨头断了,皮肉却还连着,碎骨头生生的扎进肉里,想想便觉得痛不欲生。” “不要……”百里蔚连连摇头,钻心之痛,不过如此,她哀求道:“不要这样……” “那陛下慢一些,臣想再多看几眼。若是还像刚才那样急着满足自己的话,臣便会这样阻止陛下的。”金露风横着拉动绳子,将乳尖向外轻扯。 “啊!”百里蔚的身体被迫向前倾,借此缓解痛意,她哑着嗓子,声音明显透着哭腔:“金露风,你究竟想怎样……”Q274 7311037 金露风松了松绳子,让被拉扯的乳尖恢复原状,她神情似是兴奋极了。 “控制你。今日若是臣不允许,陛下便不可以高潮,懂了吗?懂了的话,便继续摸下去吧,身体里的手也不许停下,想想以前臣是怎么侍奉陛下的,用力一点,再深一点!双腿也给臣夹紧了,陛下,陛下……要好好表演给臣看啊!” …… 大理寺最深的监牢之中,不着寸缕的女子双膝跪地,正在卖力的取悦着自己,她的手指翻飞,不时挑逗着身前的敏感点,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在蜜穴中进出,发出淫靡水声。她的双乳被细竹棒夹着,早已红肿不堪,痛痒难忍。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眼看便要抵达欲望的顶峰,立刻就会被剧痛制止。这痛来自监牢中另外一人的赐予,她得心应手地操纵着她,像车夫驯马、农人牧牛,不过是两根绳子,四根竹棒,便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折腾了没多久,百里蔚便力不从心,她没有金露风那样好的身体,双手发颤,跪也跪不稳了,身体流出的汗水粘在早先留下的鞭痕上,带来轻微的刺痛。胸前夹棍带来的疼痛令她逐渐麻木,可身体的快感仍旧一波一波的累积,冲击着百里蔚的精神,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被本能控制,快要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终于,疼痛再也不能将快感遏止,百里蔚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内壁疯狂收缩,大量的爱液喷涌出来,快感如积蓄了几天几夜的山洪,携砂裹石,决堤而出。 16. 牢狱(下)(SM) 百里蔚被金露风抱在怀里,恢复着体力,她感觉整个人已经要散架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的,连抬个胳膊都嫌费力。从大腿根到膝盖一整段轻飘飘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胸前的竹棒已经被金露风取下来,她还一本正经的解释说如果夹的太久,会血流不畅,让筋肉坏死。百里蔚再次感觉到了惹怒金露风需要付出的代价,这人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什么都能往她身上招呼,但又十分节制,点到为止,不会真的让她受伤。 听闻民间有种吃驴肉的方式,是把驴子好生养着,用刀片下少于肉来,待伤口长好,再片新肉。如此这般,驴不会死,美味的肉亦取之不竭。 百里蔚觉得自己跟驴子差不多,她为金露风盛产愉悦,让她享之不尽。 金露风的确很是愉悦,她刚欣赏了一出好戏:她不费力气,便看到了她的小皇帝绽放到极致的模样。百里蔚是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啊,看起来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可实际上,她从没服软露怯,也不曾说过一句求饶的话,似乎不论别人如何强猛、如何凶恶,尽当是清风拂山, 分卷阅读39 明月映江,虽能加于她身,却不能有丝毫损伤。 金露风抚摸着百里蔚光滑的背,这里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滑平整,听闻在荒蛮夷族,喜用人皮做鼓,取的就是人背上的一整块皮,鼓声空灵,敲之如诉如泣。可若是将百里蔚的皮剥下来制成鼓,她这么倔强,一定只会发出铿锵之音。百里蔚的脊梁永远这样的直,像是一杆青竹,尽管暴雨倾盆,竹叶瑟瑟飘摇,可竹竿仍然节节挺立。手指沿着脊柱一路向上抚摸,这里一节一节,都是她的傲骨。 她昨日盛怒之下,真恨不得将这些骨头寸寸碾碎,夺走她的尊严,让她成为卑微的奴仆,成为自己的禁脔。 可是真要这样做了,她又不愿意了。 让百里蔚乖顺、服从、仰人鼻息,让她再也不反抗,让她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失去了所有的活泼。金露风扪心自问,她不愿意。 她究竟喜欢百里蔚什么?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对喜欢的东西志在必得,可得到之后,不就该厌倦了吗?为什么她没有,还一直纠缠百里蔚直到现在? 金露风想起了百里蔚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她打小便撮合自己跟百里溪、明里暗里地搞些刺杀的的手段、送婢女、选夫嫔来恶心自己、甚至这次与大臣合谋扳倒自己……每一件都让人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又勾起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来,想纵容着她,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还能有什么让人不舒坦的手段,有什么扳回一城的法子。 无论失败了多少次,被她见招拆招地按在地上多少次,百里蔚总是能再爬起来,再不厌其烦地骗取她的信任,利用她的喜欢,跟她斗个没完。 就是这样令人喜爱,百里蔚的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既然爱,又怎么舍得毁掉。 她不需要事事顺从的人偶,若是和百里蔚就这么棋逢对手,一辈子你来我往,纠缠不休,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金露风眸色暗暗,难得有这样的好时机,不如玩些平时没有玩过的花样吧。 百里蔚感觉金露风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弄得她的背痒痒的,像有跟羽毛在飘。她扶着金露风的肩膀直起腰来,忍不住问道:“你……你想吃驴肉火烧吗?” 金露风看着百里蔚坐直了身体,薄薄的肌肉将脖颈与锁骨相连,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莹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情动过后的残红,像一瓣柔软的樱。 金露风哑着嗓子:“不,想吃你。” 百里蔚歪了歪头:“我不好吃。” 金露风拍拍百里蔚的腰,示意她站起身来。她看着百里蔚腰酸腿软,无甚力气的模样,突然想起从昨日至现在,百里蔚都不曾进食了,怪不得她会想吃驴肉火烧,一定是饿了吧。 饿了…… 金露风推着百里蔚,推至最开始绑着她的刑架上,让她面朝着刑架,背对着自己。取了绳子来,将百里蔚双手合拢,绑在刑架上。 百里蔚动了动手腕,绳子绑的高度比胸部低一些,她不得不弯腰弓背,微微曲着膝,臀部也翘起来,雪白粉嫩,因为纵情而释放的体液还残留在若隐若现的缝隙之中,让她看起来如多汁饱满的白桃。 这个姿势,能够将身体最私密的部分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像是在无声的邀请别人来做些什么。 百里蔚努力地并拢双腿,试图收回外放的春光。她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金露风拍了拍百里蔚的屁股,发出一记响亮的拍击声,“不做什么,只是喂你吃点东西。” 百里蔚被她拍的一个激灵,吃东西?这个姿势? 她背对着金露风,看不见金露风的动作,只感觉到她离去了又回来,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对于未知的不安攥住了百里蔚的心脏,“你……”百里蔚被绑住的手握拳又放松,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你想做什么?” 金露风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鎏金制成的炉子,炉子上置一片云母石。炉内盛着上好的沉香木炭,温温和和地烧着,气息清雅。又取了一只玉壶,放在云母石上加热。云母隔热性很好,冬季天凉,时人常用这种方式来为茶水保温,既不会让茶水沸腾,又不会让它冷却。 金露风微微俯下身子,手指抚上百里蔚的雪臀,揉捏柔软的臀肉。 “在战争中,刀剑无眼,总是有人受伤。有一士兵,外伤严重,内里也损耗的的厉害,体温奇高,烧热不醒。” “唔……”百里蔚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肌肉,被金露风的手摸过的地方像是有火在烧,热意灼人。 “他失去了意识,无法服药,也无法补充水和体力,如果放着不管,会虚脱致死。” 金露风轻而易举便将百里蔚的双股分开,手指去触摸她仍然湿润 分卷阅读40 的蜜穴,这里不久前还吞吐过百里蔚自己的手指,裂口微张,隐隐可见嫩粉色的软肉,在金露风的爱抚下无意识的收缩又打开,流出淫靡的体液来,发出着无言的邀请。 “军医从《伤寒论》中得到了启发,煎蜜为导,用消热镇痛之药,辅以盐、汤,从直肠入,静置体内一二时辰,待身体吸收,如此往复。次日,那人竟悠悠转醒,已是大好。” 百里蔚方才的情潮还未完全退却,又轻而易举地被撩拨起来。她感觉到金露风蘸了自蜜穴涌出的爱液,手指却向上走去,停留在了后庭的入口,借着润滑,在那里缓慢地捻着。她莫非是想要……百里蔚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啊……” 金露风并没有急着进入那片从未开发过的禁地,她摩挲了一会百里蔚紧闭的入口,又回到了下面有水源的润泽之地,手指合拢刺了进去,因为润滑的足够了,所以很容易便没至指跟。 “陛下太紧张了,放轻松些。” “唔嗯……” 进入体内的手指缓缓地抽送着力量,这样从后面进入的姿势,让手指与身体贴合的更为密切,金露风只需要让手指自然弯曲,便可以轻易地操纵百里蔚的身体。 “哈啊……不要……” 百里蔚不用看到这一切,也知道此时的画面一定是淫荡极了,金露风的手指前后左右地动一动,她的腰也不得不跟着扭动,胸前的丰盈也随着前后飘摇,像是一艘小船在海中浪荡。快感从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不断蔓延,让百里蔚的整个身体都染上了淡淡的羞意。 一只手轻巧的分开了她的臀瓣,手指降临在禁忌之地,从蜜穴逸出的爱液被分走了些许,拿来做指尖和后庭入口的润滑。最后的私密之处也被这样抚摸把玩,百里蔚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可惜她前面被绑在柱上,后面被金露风牢牢掌控,根本无处可逃。 “嗯……你别……别碰那里……”百里蔚欲出声阻止,可她声音软的一塌糊涂,还并着暧昧的鼻音,毫无气势可言。 听到这话的将军却越发地肆意妄为起来,她游刃有余,将自己兵分两路,一路埋在皇帝的体内,深深地搅动,翻涌起更大的波涛,使尽浑身解数,要将皇帝的感觉和意识调虎离山;另一路则蛰伏在幽径外围,时不时地刺探一下入口,让守卫放松警惕,等待机会,伺机长驱直入。 金露风越来越熟悉百里蔚的身体,她进入的也越发顺畅,很快便不再满足于两根手指,她试探着将第三根手指也合拢起来,缓缓进入。 “唔!”突如其来的充实令百里蔚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体濒临灭顶,高潮一触即发。 不待手指完整的没进体内,金露风便感觉到指尖触摸到的地方一阵紧绷,随后快速地收缩起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发出了失控的媚叫,十分悦耳动听,极致的快乐令百里蔚失去理智的时候,她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金露风趁百里蔚失神的瞬间,将一个东西塞进百里蔚的后庭之中,她向后退开,让百里蔚自己平复身体。 百里蔚失去了金露风的支撑,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她感觉到身后的某个部位有异物阻塞,惶恐道:“你……你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那里?” 金露风的手上还沾着不少白稠的爱液,她浑不在意地将手指伸进之前备好的玉壶之中轻轻搅动,水温正合适。她又取出羊脂和槐花蜜来,将它们丢进壶中。 “是圆头的竹管,上面覆以羊肠,不会将你弄伤。” 壶中水乳交融,触之滑腻,因里面掺了花蜜,漾出丝丝甜味。金露风提起玉壶,将温润的液体倒进一个圆形的囊袋。她缓缓向百里蔚走去,“这是以羊小肚制成的囊袋,将它与刚才的竹管接上。” 百里蔚感觉到身体里的异物突然与另一个东西相接,她的臀部被金露风稍微抬高,形成了一个倒灌的姿势。 她已经有很久不曾有这样恐慌的时候了:“金露风,不要这样……” 金露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只要这样,轻轻地捏一下囊袋。” 温暖的液体顺着竹管,以不容抗拒之势强行挤入百里蔚的身体。 “哈啊……” 百里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她的身体以另一种方式被填充,这感觉说不上难受,也许还算得上舒服,可是她一想到这种感觉是金露风带来的,她此时正被金露风按着臀部,被迫打开身体最隐秘的通道,接受液体的倒灌…… 她羞愤到无以复加,真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可是这样令人羞耻的折磨还在继续,百里蔚感觉自己已经受不了了,她忍着羞意哀求道:“够了,太多了……停下……” 金露风又持续挤压了一会囊袋才停止,她将囊袋和竹管一同抽出。百里蔚立刻夹紧了后庭的肌肉,不让体内的 分卷阅读41 液体随着喷涌而出。 “臣与陛下打个赌,只要陛下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就算陛下赢了。”金露风感到十分兴奋,她亦很久不曾见到百里蔚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了。百里蔚最近和她相处的时候都乖得很,乖顺的时候,便很少吃苦头,也就不会露出这样彷徨无助的神情。金露风感觉自己十分矛盾,她既希望百里蔚与她相处融洽,又隐隐期待着百里蔚的反抗,好让她有理由,尽情地发泄自己征服与掌控的欲望。 金露风再次扶起百里蔚的腰肢,她感觉到百里蔚的小腹充盈,想必是刚才灌进去的液体在晃动。她恶趣味地拍了拍百里蔚的肚子。 “呀!”百里蔚本来就感觉身体里面翻江倒海,本能地想要发泄出来,因为羞耻而一直苦苦忍耐。被金露风这样一拍,险些破功。她万万不可当着金露风的面做出那种不雅之事,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令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来控制自己,若只是这样,忍耐一刻钟,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金露风并不会那么好心,让她安稳度过这一刻钟的时间,她欺身上前,搂着百里蔚的腰,再次进入了百里蔚。 这次不复之前的温柔细心,金露风十分粗暴,三根手指合拢起来,极力地扩张着柔软的内壁,她从内部冲撞着百里蔚灌满液体的后庭,引得她颤抖不止。放在百里蔚腰间的手也不安分地去按百里蔚的小腹,故意要她受此折磨。 百里蔚的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她无暇去想什么莫名其妙的赌约,在痛苦与欢愉之间被反复拉扯。她从来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感觉,像是在波浪中浮沉已久,自己也变成了波浪的一部分,她即将被更大的浪潮碾碎,分崩离析,可是总有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阻止她肆意横流。她好想不管不顾,尽情地释放自己,可是生而为人的自尊与骄傲又不允许她这样全面沦陷。 金露风近乎疯狂地占有着她,逼迫她缴械投降,她铆足了劲,手指在体内翩翩起舞,寻到了内部的敏感点,便不再给百里蔚留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重重地按上那处柔软,又撤退下来,再次冲锋,每一次都狠狠地撞击在百里蔚的深处,好像要将她贯穿一样,汹涌的热意在指尖流淌,竟像永远也不会枯竭一般。 金露风不知疲惫的在百里蔚的体内驰骋,直到指尖触摸的地方变得格外滚烫,耳边传来的呻吟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再顽强的意志,也抵抗不了这样销魂蚀骨的折磨,快感已经要将百里蔚压垮,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还是遵从了最原始的本能,她的神志一片混沌,忘记了自己是谁,紧绷的弦终于断开,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身体两处穴道,齐齐涌出大量的液体。 百里蔚的体力完全透支了,她眼前一片虚无,很快便完完全全地昏死过去。 17. 交心 百里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了。她的身体十分乏力,超负荷运转过的身体隐隐作痛,两日滴水未进,渴极了。 金露风就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连忙传了御医,又吩咐御膳房备些清淡的膳食。 金露风心中有些懊悔,她见到百里蔚被压在身下哭喊的模样,就有些收不住,这次实在是把人折腾的狠了。心怀歉意,端茶倒水都十分殷勤,百里蔚也不推拒,就着金露风的手喝了几口茶,但她低眉顺眼,不愿意看她。 “生气了?”金露风太了解百里蔚了,知道她此刻一定是抹不下脸面见自己,她的陛下永远都是这样害羞。 百里蔚重重地哼了一声:“把你背面朝天绑着,也给你来一次蜜里调油试试?”她到现在都还忘不掉那种后庭被撑得满满当当,被逼迫至极限倾泻而出的感觉,那种让人不知羞耻的滔天快意,充盈着每一根神经,真的可以将人逼疯。 “哦?”金露风促狭道:“陛下也想对臣做这样的事吗?” 百里蔚:“……”她实在想知道金露风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比城墙还厚。 御医很快便赶了过来,他先查看了一下皇帝的气色,再为皇帝切脉。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诊断道:“陛下气阴两虚,才会头晕、乏力、升火、咽干等表现,应是近日操劳过度导致。待臣开一些益气养阴的方子,按时吃了,很快便能恢复。” “只是……”御医皱了皱眉毛,他在御医院当差几十年了,算是打小看着皇帝长大的,皇帝虽然体质虚弱,却也不至于突然这样昏睡不醒,皇帝身体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不少红紫色的淤青,御医一把年纪又怎会不知这是哪里来的,有些话不得不说,“陛下虽然年轻,夫嫔们也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可于房事上该适当节制,否则伤了龙体,以后也会有碍于子嗣,非万民之福啊!” 御医竟然误会是后宫夫嫔纵欲,将她累成这样!百里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狠狠瞪了金露风一眼,“朕知道了。” 分卷阅读42 待御医走后,金露风终于绷不住,捧腹大笑,她调侃百里蔚:“这老不羞的御医,这样说你,你怎么不反驳?” 百里蔚咬牙切齿:“反驳什么?说把我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你这个混蛋吗?” “对……哈哈哈……”金露风笑完了,竟然又去剥百里蔚的衣物。百里蔚吓得用手去挡,这才刚醒,饭还没吃,某人怎么又兽性大发。可她腰酸腿软胳膊无力,也根本挡不住,只好任由金露风将她的衣服除去。 金露风却没有像百里蔚想的那样扑上来,她久久地看着百里蔚身上还未褪去的鞭痕,还有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愧疚,她声音变得格外温柔,正儿八经地唤她的名字。 “百里蔚。” “我确实是个混蛋。我想通了,之前强求你的喜欢,是我贪心。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她用了“你我”而不是“臣”与“陛下”,好像两人的关系一瞬间拉近不少。 “只要你与我在一起就可以了,不要有旁人。无论你是反抗我,还是想杀我,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你尽管来就是,即使是斗得天翻地覆,我也随你。我只要你与我一起,长长久久的纠缠下去。” 金露风伸手去抚摸那些她亲手造就的鞭痕,“很痛,是不是?这样鞭挞你,真的很令人兴奋;将蜜水灌进你的身体里,把你搞得汁水横流,也很令人兴奋。”她有些陶醉,却很快正色起来:“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对你。” 百里蔚面不改色地听着金露风这番疯言疯语,只在“汁水横流”的时候眼皮跳了跳,近墨者黑,她竟然也拥有了如此厚的脸皮。她忍不住顺着金露风的话头想下去,跟金露风在一起?时刻端着稳着不让她讨便宜,跟她对着干,用些小伎俩让她不好受,再被她各种一时兴起或者惩罚折腾的死去活来? 她这两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金露风在边境打仗,并不会常常回京,但只要一回来,她就会这样不知疲倦地缠着自己。自她登基后,金露风再没回过边境了,若是以后都一直这样……百里蔚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看到金露风认真的眼神,她又忍不住去想,若是金露风对自己好一些,不要总是欺负自己的话,就像她险些被刘美男玷污之后那一段温温柔柔的时光一样……她就也不是那么讨厌她……甚至,也许…… 不行,百里蔚及时制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同意金露风继续胡作非为下去,金露风今日看起来是真的很想与她约定未来,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即使她生气恼怒,可自己都这样了,满身瘀伤,卧病在床,她还能再对自己做什么不成? “金露风,你说的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 “我承认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不发疯的时候对我也很好,可是我们两个都是女子,是不会有什么未来的。更何况,我身为皇帝,肩负着绵延国本的重任,我是一个正常的女子,虽然我现在没有与任何夫嫔行房,但那只是因为你故意将他们选的猥琐龌龊。后宫终有一日会有皇夫,那会是我正式的夫婿,我会诞下子嗣,并且不止一个。” “我从一开始,就是被你强迫,这件事永远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没办法不去恨你。而你也绝对不可能容忍我和其他人……生下孩子。我不是那种乖顺的人,只会令你生气,而你也不吝让我痛苦,我们何必这样互相折磨。” “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你永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王,你的后代会承袭爵位,家族永世得到蒙荫。” 百里蔚说的诚恳极了,也理智极了,这是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两个最大的问题。金露风知道百里蔚说的没有错,可是听她这样冷静地说着决绝的话语,仍然感觉心脏钝痛。她不后悔当初强行占有了她,但倘若重来一次,她也许会选择更温和、更从长计议的方式。至于子嗣,她的确无能为力,但百里蔚将诞下子嗣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她就是为此而生……金露风没来由地烦躁极了,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她在刘美男的寝宫找到百里蔚,百里蔚连看一眼刘美男赤裸的身体都觉得恶心,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引导的,但百里蔚现在应该没办法接受男人才对。她抓着百里蔚的手臂,问道: “你想有子嗣?百里蔚,你问问你自己,你能接受男人碰你吗?” 百里蔚沉默了,她想起了在青楼看到的令人作呕的活春宫;想起了在刘美男身下,感受到他那肮脏东西的窒息感;也想起了方世白与自己表白的时候,心中快速划过的那一丝厌恶。 “诚实一点,回答我。”金露风摇着她的手臂,咄咄逼人。 百里蔚知道自己并不是生来如此的,是眼前这人,亲手将她打造成了这样:先让她从心理上厌恶异性的碰触,再用现在抓着自己的这双手,一次一次地,邀她共赴欲望的盛宴,将那些蚀骨的欢愉牢牢刻进了她的身体。 百里蔚 分卷阅读43 知道若是撒谎,金露风找个男人一试便知,索性直接承认了。 “我不能。” 她望向金露风,眼神冰凉,似是对自己狠下心肠:“但我必须接受,百里家血脉单薄,我连过继子侄都做不到。皇嗣是国本,我不能让百里家的血脉在我这里断绝。” “够了。”金露风怒喝一声,“你就非要轻贱自己,做个生育木偶?!男子当皇帝的时候又不是自己生孩子,国本国本,自然生的爽快!我将你捧上这个位置,可不是让你满脑子陈旧包袱的!哼,你说对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和别人生孩子。你恨我强迫你,我无话可说,你不接受跟我在一起,我会慢慢让你接受。唯独子嗣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金露风愤愤地说完,她心里怒意滔天,若是留在这里,怕会对百里蔚发更大的火,便转身离开。她走出两步,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停下来道:“后宫那群夫嫔索求无度,有碍陛下龙体,即日起便全数贬为庶人,赶出宫去罢。” “……”究竟是谁索求无度?百里蔚知道她是在迁怒,但反正她也不在意那些夫嫔,贬为庶人,放他们自由倒也不错。 百里蔚看着金露风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感觉到她的确是有些变化,莫非真的想通了什么?若是在以前,她根本不会问自己的意见,即使问了也并不允许自己拒绝,今天虽然是不欢而散,但至少两人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沟通,金露风终于开始听她说话。 心中竟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与快慰…… …… 金露风回到了将军府,翻来覆去地想百里蔚这事。即使她那么对百里蔚说了,但人的思想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更何况,皇位的继承人是她们逃避不了的问题,作为监国的金露风,也不希望自己付出心血的帝国,在百年之后后继无人,四分五裂。 她想到一法,唤来自己的亲兵,吩咐道:“去寻一个形似百里溪的孤儿来。” 亲兵称诺退下,金露风眸色暗暗。血脉?如果没有血脉,就生生造出来一个。百里溪一个二十好几的男子,有两个通房丫鬟再正常不过,她名义上还是百里溪的太子妃,她说有珠胎暗结,那就是珠胎暗结。 至于百里蔚么,她为什么会厌恶男人,金露风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凭她的倔强性子,真到了和男人非睡不可的那天,她肯定还是睡得下去的。既然这样,便再给她敲一敲警钟,让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吧。 金露风吩咐亲兵:“叫方世白过来。” 金露风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要的是和百里蔚的来日方长,只要能达成目的,哪怕使尽了手段,伤尽了他人,那又如何呢? …… 次日早朝,病倒了三日的皇帝终于出现在朝堂之上,百官不免嘘寒问暖一番,见皇帝精神尚可,便也都安下心来,汇报各自的事情。 百里蔚安静地听着百官的奏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这几天的政事,金露风已经妥善处理过了。大理寺卿的通敌叛国、还有东夷使臣的善后,都不需要她来操心。她环顾着朝堂上的臣子们,感觉缺失了一些面孔,一部分是之前对监国将军阿谀奉承之人,另一部分则是与彭万勾三搭四的冗官,看来在这三天里,金露风做了不少事情。 朝堂比起之前来,充满了鲜活的动力。留下的朝臣自然是一些忠良耿直的臣子,他们之前一直不愿站队,这次金露风趁着大理寺卿通敌叛国之事,将很多人贬谪,被贬官员有亲将军的,也有反对她的。他们不得不对金露风刮目相看,原来并不存在所谓的将军党,监国将军果然一心为了朝廷。朝堂像是被革除了陈年旧疾,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 政通方人和,家和万事兴。在相安无事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人又开始惦记百里蔚的家事。后宫夫嫔皆被贬为庶人之事,引起了朝臣的不安,虽然当今陛下年轻,但皇帝无后,终归不能叫人放心。 臣子们认为是之前选秀的夫嫔不够尊贵,不能令皇帝满意,便提议还是从世家大族选一位正式的皇夫,与皇帝结发,先让皇帝诞下嫡子再说。 格外仰仗监国将军的皇帝在立皇夫一事上,也照例询问了将军的意见。朝臣们看到监国将军寒霜一般的脸色,便又捏了把汗,看来此事又是不成了。他们还记得之前选秀之时监国将军反对的多么激烈,也不知为何监国对陛下立皇夫如此阻拦,若不是监国将军一心为国,两袖清风,他们真要怀疑她是否有谋朝篡位的意图。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监国将军金露风只是面色不善,却松口同意了为皇帝择夫。 她这边同意了,百里蔚反而大吃一惊,她扶了扶稳稳系在头顶的帝王冠,问道:“真的?监国将军真的要为朕挑选皇夫吗?” 金露风微微一笑:“是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陛下已经到了这般 分卷阅读44 年纪,是该成家了。” 百里蔚心头存疑,金露风竟然如此好说话?不对,她对自己的占有欲极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和别人成亲?此事一定有诈,不可轻易上当。 百里蔚推拒道:“经大理寺卿叛国一事,朕深感在朝堂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学,事务繁多,恐无暇顾及皇夫与龙嗣,更何况先皇与先太子逝世不久,朕尚需为他们丁忧三年,不可操办迎娶皇夫之事。” 礼部侍郎翦伯源恰到好处地前来拆台:“陛下此言差矣,有道是天子以日代年,丁忧之事,三日便可。陛下一片拳拳孝心,先皇与先太子在天有灵,定然欣慰。陛下为国操劳,后宫无主,家宅不宁,正需要一位贤良的皇夫为陛下主持家事。” 百里蔚:“……”翦伯源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嗯,既然礼部尚书都这么说了,陛下便无须介怀。”金露风笑的令人心里发毛,“臣必将竭尽全力,为陛下觅得佳婿。天佑陛下,福祚绵长。” 18. 甘甜 皇夫的人选很快就定了下来,是金家旁支的一位公子,品貌良好,年龄合适,家世也正好。金小公子是监国将军的从弟,算起来也是皇帝的表兄,实在是亲上加亲。 朝臣们却觉得皇帝不太高兴,只见皇帝冲着监国将军勾了勾手,让她走上前去。 百里蔚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质问金露风:“表姐,朕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位从弟?” 金露风面露笑意,百里蔚极少会唤自己“表姐”,看来这凭空冒出来的“金小公子”还是很刺激的。 她也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我说有,便是有。” 金露风观察着百里蔚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看到百里蔚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漂亮的眼瞳中翻涌着不悦。她要再给她添一把火。 “怎么,这不是陛下想要的吗,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肌肤相亲,阴阳调和。陛下想一想,你光着身子,在这男人身下承欢的样子……” 金露风是故意的,她又来恶心自己!百里蔚简直要气得吐血,明明是正常的男欢女爱,从她嘴里说出,怎么这般下流猥琐,叫人生理不适?既然如此,你也别想多舒坦。她神色一缓,立刻就变得从容淡定起来,薄唇勾起,微微一笑。 “那朕便承将军的好意,笑纳美君郎了。” 果然金露风脸色一变,冷笑道:“臣已问过钦天监,下月初六便是大吉之日,陛下大婚,就定在初六好了。” “如果这是陛下想要的东西,臣定会让陛下如愿以偿。” 皇帝的大婚,就这么迅速地决定了下来。婚期定在下月初六,只有十几天了,相关的各部突然忙的团团转。就单说婚礼礼服,往常为陛下准备的嫁衣是皇女制式,自然不适用于当今天子,制衣局不得不连夜赶工,为陛下缝制嫁衣;工部也需要按照男子喜好的样式重新修缮皇夫的寝殿;礼部更是为了筹备婚事需要的礼品、礼器,收取运送各地贡品而倾巢出动。皇帝大婚毕竟是天大的喜事,臣子与工匠们熬夜挥洒着汗水,觉得忙也值了。 太和殿内却没有多少喜意,百里蔚一如往常的吃饭睡觉,批阅奏折,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影卫季西默默地站在百里蔚身侧,看着她翻来覆去地折腾着一本折子,约么有一刻钟了。 百里蔚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季西,你不用这般紧张自责,之前我被金露风……的事,是我提前吩咐过你,无论如何不可暴露在她面前,你没有出现是对的。” 提到这事,季西便愧疚不已,“属下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受那么重的伤,金露风实在是大逆不道。陛下只要一声令下,属下立刻便集结影卫去杀了她!纵然她身手不凡,但拼了影卫的数十条性命,也总会让陛下如愿。” 百里蔚叹了口气,“现在不能杀她。” 季西疑惑:“陛下不是之前都布了局,要致她死地?” 百里蔚揉了揉眉心,“江山方稳固,边境狼烟起,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杀掉国之栋梁?” 她是昏了头了吗,在这个时候动金露风。这几年无论金露风如何对待自己,不是都忍受过来了吗?更何况,那几日的金露风,待她极好,体贴入微,出去玩的时候,还会为她准备零散的铜板,送她定情信物,想与她两情相悦……难道是害怕在她的温柔中沦陷吗?害怕真的喜欢上金露风?百里蔚捂住嘴巴,喜欢?不会吧? 百里蔚摇摇头,驱散自己这疯狂的想法。 她问季西:“你去将军府,见到那位金小公子了吗?” 季西道:“不曾见到,金小公子整日待在屋中,一次也不曾露面。” 百里蔚开始头疼了,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公子 分卷阅读45 ,究竟什么人?能让金露风就这样送到自己的身边来。她提出婚前要与皇夫见上一面,被金露风以“婚前不相见”为由拒绝了,她派出季西去查看,也看不到真人。她现在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金小公子,这一切都是金露风搞出来戏弄她的名堂,给她搞个假的皇夫,走个过场,再对外说皇夫生病了云云,既堵住了众臣之口,又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她独占。 也可能是等着她沉不住气要求解除婚约,再趁机奚落嘲笑她一番,让她承认厌男,放弃孕育子嗣。 百里蔚越想越有道理,她准备以不变应万变,金露风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如果金小公子不存在,那就让她自己去善后擦屁股;如果金小公子存在,那她和皇夫同床共枕,也是天经地义,怕什么。 “陛下,”季西出言打断了百里蔚的思绪,“属下近日听闻一件事情,是关于溪太子的。” 百里蔚挑了挑眉。 “属下听一位太子府邸的旧人提起。溪太子遭人暗算,府中的下人都纷纷逃命。曾经服侍过溪太子的一位宫人也奔波辗转,九死一生,她走的时候似乎……怀有身孕。” 怀有身孕?!百里蔚心头一动,“你说什么?!” “属下也只是听说!陛下,若是这孩子真的是溪太子的……”季西满怀期待地看着百里蔚,当今陛下与先太子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定然不会薄待了自己的侄儿。 百里蔚又惊又喜,皇兄与金露风订婚之后,一直未纳侧室,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孩子,天可怜见,皇兄的血脉便有人传承了。 “去查!”也许这孩子会对朝政造成很大的影响,他才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百里蔚才不管那些,她并不是很爱做这皇帝,待到孩子成年之时,让位给他又何妨! …… 随着婚期渐渐逼近,百里蔚莫名其妙地开始焦虑起来。不为别的,只为……金露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在那日商定了大婚之后,每日上朝,金露风都一如往昔地与她商讨政事,可下朝后便立刻离去,也不说要来太和宫了,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过她。过去霸占着自己身边桌案与床榻的人,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与金露风相处的那些事情,仿佛是一场她自己的梦。 她继续让季西去将军府蹲守,证实了金小公子确有其人,季西说那人龙章凤姿、气质卓然,与陛下十分相配。 百里蔚听了心情复杂,金露风竟然真的选择了一个品貌兼优的男子来做她的皇夫?这怎么可能!之前选秀选的那些歪瓜裂枣的夫嫔她还记忆尤深,难道金露风转了性,开始做好事了?那天她说了什么来着——“让陛下称心如意”,金露风最近的确没有再来纠缠自己了,莫非…… 莫非她终于厌倦了,要放过自己了?! 没错,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要金露风在京城,就一定要凑到她身边来,就算只是吃口饭的功夫,也得抓着她一起吃。像现在这样每天公事公办的,多余的话都不说一句,这太不合理了。 百里蔚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若真是这样……与金露风相处了整整两年,她终于可以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了吗? …… 这日上朝的时候,皇帝格外留意了一下监国将军。 将军一切如常,有条不紊地处理政事,将重要的折子打上批条,拿给自己批阅,跟群臣辩论的时候气势十足,唯一不一样的是,她不看自己。 以前那种侵略性十足的,总是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今日不知为何,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她在回避她!意识到这一点的百里蔚心头狂喜,看来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金露风不准备再纠缠自己了。 狂喜之后,百里蔚竟也涌起了一丝怨怼:人心易变,情深不寿。这人口中说着多爱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放开自己,还不是像现在这般腻了吗? 至少也该知会自己一声吧,凭什么单方面开始,又单方面结束。 鬼使神差地,散朝之后,百里蔚叫住了金露风。 “喂,金露风……”百里蔚斟酌了一下措辞,可别让她以为自己舍不得才是,“你是厌倦了,是吗?” 金露风明明是站在龙椅下,需要仰视龙椅上的人,可她面色冷然,昂首背立,竟然显得比皇帝还要不可一世。她仍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像百里蔚的任何一个臣子一样,百里蔚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是啊,臣厌倦了了。” “你……”百里蔚一时语塞,就这样?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诺,甚至连厌倦了什么,都不问一句。 金露风唇边浮起一抹讥笑,“这不是陛下希望的吗。” “……没错。” “若无事 分卷阅读46 ,臣便离去了,近日东夷又有些动作,需要臣来应对。” 金露风说完便走,留下百里蔚一人在龙椅上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那个金露风吗?那个总是围在自己身边纠缠不休,性格恶劣,让人莫敢不从的霸道将军吗?是那个眼中永远燃烧着火,不管不顾地要拉着自己共沉沦的金露风吗? 她真的放弃了。 百里蔚颓然地倒在龙椅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她设想过很多次与金露风决裂的情景,但从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金露风一句话都不与自己多说,说走就走了。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是为了金露风而流吗?她为什么要哭,她应该高兴才对。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没能逼退金露风,当她什么都没做的时候,金露风却自己放手了。这一定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开始是强迫,结束是施舍。 “陛下——”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百里蔚抬头,是礼部侍郎翦伯源去而复返,她连忙掩饰好自己的情绪,端坐起来。“翦卿何事?” 翦伯源缓步而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来意和盘托出。 “臣想问一问方世白之事。” 方世白?百里蔚扬了扬眉,之前金露风贬谪了一大波朝臣,她以为方世白也在此列,便没有过多关注。“方世白怎么了?” “他今日向礼部递交接了工作,可并不是他本人前来,而是托监国将军代为转交。他请辞了。” 今日请辞?百里蔚不解道:“这段时间他不是都没有上朝吗,我以为,他早就离去了。” “不,”翦伯源解释道,“陛下病倒那一日,世白向臣请了事假,说是家中长辈病重,臣允了他一个月时间,让他好生照料。可是今日,他竟要辞去员外郎的差事,说是陛下已经允许。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世白是个有大志的孩子,怎么会因为男欢女爱就抛却毕生志向?” 百里蔚听到男欢女爱四个字,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连接起来:“你刚才说是金露风代方世白转交了工作?他辞官的理由是什么?” “金将军说,世白家中为他寻得了一门亲事,世白对那女子一见倾心。对方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女子是独女,要世白入赘为婿,改名易姓,他自知此事背弃祖宗,无颜再出任官职……” “……”一见倾心、入赘为婿、改名易姓?百里蔚握紧了双拳,她终于知道那莫名其妙的金小公子是什么人了! …… 金露风坐在将军府厅堂的主位上,修长的手指不时敲打着桌沿,她斜睨着下首坐着的方世白,后者正在小口小口地饮茶,眼观鼻鼻观心。 金露风看了一会,终于不耐烦道:“方世白,我为何觉得你在耍我?” 方世白悠悠放下了茶杯:“没有的事,世白怎么敢欺瞒将军。” 金露风表情狠厉,像活佛罗刹,“你说弦崩的紧了,便容易损坏,让我有张有弛。可我已冷落了她这么久,为何她还是无动于衷?今日竟然问我‘厌倦了吗’,好像巴不得我赶紧走开。” “……”方世白听她这样说,心里幸灾乐祸得不行,那还用说吗,任你如何张弛,这弓也不愿意为你所用——陛下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啊!但他不敢当着金露风的面说这句话,他还想活的久一点。“也许是时候未到,将军不妨再耐心等待。” 眼见金露风不再搭茬,方世白便偷眼去打量那件为自己制成的皇夫礼服,赤锦金线,华贵无匹,很快他便要穿着这身衣服,与陛下成亲了。 那日金露风将自己叫过去,本来以为自己凶多吉少,可她竟然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与皇帝成亲。 他疑心有诈,“你不是对陛下有非分之想吗?怎么会让我与陛下成亲。” 金露风冷笑一声,“痴人说梦,让你与她成亲只是掩人耳目罢了,你知道的东西不少,成亲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只需要给我记住,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 方世白大脑飞速地旋转着,他这几日吃了不少苦头,已经知道金露风是不可违背的。成亲这事看似糟糕透顶,可福兮祸之所伏,若是处理得当,未必不能变成好事,若是解决金露风,而自己又能和陛下鸾凤和鸣,真是再好不过。他心生一计:“我可以答应。但是金将军,陛下会愿意与你纠缠在一起吗?你难道不想知道陛下真正的心意?” 金露风沉吟片刻:“你有何方法?” 方世白便将张弛的道理侃侃说来,建议金露风冷落百里蔚一段时间,日久见人心,距离产生美。他心中笃定了百里蔚一定厌烦死了金露风,恨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这样双管齐下,既让金露风这家伙远离陛下,又能让金露风死心。 分卷阅读47 金露风看方世白在看那件礼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象他二人穿着红衣并立的模样,她烦躁不已:“拿着你的破衣服,快滚。” 方世白沾沾自喜地抱起那件红色的喜袍,破衣服你还没有呢。他颠颠地离开了。 金露风吩咐下人取些酒来,她倚在堂前,闷头灌酒。 酒入愁肠,令人难受。 这种难受与身体受伤后的痛完q27 47 311037全不同,是直接发芽在心中的,像种子的根破开土壤,劈裂般的疼。百里蔚的冷淡说明了一切,没有自己,她更加开心,以为自己放手,便整个人都轻松极了。 明明两个人也有和平相处、惺惺相惜的时刻。她帮她扫清登基的阻碍,帮她稳固朝堂,帮她肃清官吏;两人在庭院赏花、宫外游玩,一同泛舟…… 那日在汤泉殿中,她明明感觉到,百里蔚是很依恋她的,抱着她的手臂柔软又纤细,却在努力地传达着主人的力量。她知道自己是个强取豪夺的恶人,从没想过还能与百里蔚有这样温存的时刻,自那次之后,她贪心的想要更多,她开始想要拥有属于百里蔚的爱与温柔。 她向百里蔚示爱了,可是她不愿意,她要杀她。 她气急了,将百里蔚关进大理寺最深的牢房,狠狠地折磨她,看到百里蔚不断因为自己失控的模样,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前所未有的空虚。 以后难道都要这样吗,绑着她,制着她,逼着她,她们就永远都是这样吗? 她不想这样了,她想让百里蔚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 可是当她口是心非地说“厌倦了”的时候,百里蔚怎么可以那么高兴…… 金露风欲再饮一口酒,却发现酒壶已干了。 想要再唤人拿酒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金露风!” 金露风身躯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悦迅速便涌上心头,她来了,她来找自己了,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百里蔚踏入将军府,便看到金露风懒洋洋地倚在栏杆上,正举着酒杯买醉。 距离上次她来将军府,已经有整整两年了,上次来时,还是与皇兄一同,恭贺皇兄与金露风的婚事。这里的装饰布景还是老样子,唯一变化了的是那堂上的人,两年过去,她变得更放肆,更张狂许多,那样耀眼,剑眉星目,似浩瀚深空,勾魂摄魄。 百里蔚忽视了心中那一份悸动,她怒气冲冲地走到金露风面前,高声质问道:“金小公子,就是方世白是吧!” 金露风瞬间从天堂跌至地狱,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百里蔚,可她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问方世白。 醉意上头,金露风头痛欲裂。 “为什么要让方世白做这样的事?剥夺他的功名,逼他辞官,还让他改姓,甚至要把他这个人都从世上抹去?!” “金露风,杀人不过头点地,只不过是因为他与我一起设计扳倒你,你就这样报复他!方世白想要一展宏图,你就直接折断他的翅膀!让一个胸怀壮志的人,从此之后只能锁在深宫,虚度年华,你实在太残忍了!” 百里蔚心中一股火气,金露风要让方世白与自己成亲?!她不是知道方世白喜欢自己吗?她不是占有欲特别强吗?她怎么能容忍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与自己成亲?她暂时忘了金露风对她也是“非分之想”,只想狠狠地骂金露风一顿。 她在说什么?金露风顾不上仔细思考百里蔚的话,只听到了翻来覆去的“方世白”三个字,她心烦意乱,眼前的女子怒意十足,眼睛瞪得圆圆的,嫣红的唇上下扇动,可是真讨厌,她怎么总说让自己讨厌的话,要是有个方法能让她停下来就好了。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一处去,好似有火花自眼神交汇处蔓延,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的醇香,金露风伸手将百里蔚拉入怀中,借着酒意,封住了百里蔚的双唇。 这个吻轻的像一阵风,金露风细细的琢磨着,像是在品尝一朵娇嫩的花。百里蔚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温柔缠绵的吻,带着一丝酒的凛冽,可又柔软的一塌糊涂,像是可以将自己放心的托付给她,而她会珍之重之,好好收藏在怀。那些不甘与怒火轻而易举便被平息了,百里蔚忘记了反抗。 这绵长的一吻,以百里蔚呼吸不畅告终。她退开一步,有一些懊恼,她明明是来找金露风吵架的,怎么又被她占了便宜,可金露风亲自己,是不是代表了,她其实还很喜欢她呢? 金露风酒还未醒,她望着眼前满是羞意的百里蔚,心中却仍然惦记着方才她满口的“方世白”,“百里蔚,你就只知道为了方世白说话,你是否真的……喜欢方世白?” 百里蔚一愣,这哪跟哪啊,她连忙否认:“你乱说什么 分卷阅读48 ,我怎么可能喜欢方世白?” 金露风环着百里蔚,冷不防她一下挣扎,两人一起扑倒在地,金露风用手垫在百里蔚的脑后,不让她磕到头。 她醉意朦胧地问:“那你喜欢谁?” 百里蔚没想到金露风会问这种问题,她喜欢谁……金露风的长发有些散乱,落在脸上令人发痒,她怎么离自己这样近,以至于满满当当,眼前全都是她。百里蔚的脸上迅速升起一团红霞:“我谁也不喜欢!” 金露风不依不饶:“你骗人,你刚才一直都在说方世白,你一定是喜欢方世白。” 今日的金露风为何如此胡搅蛮缠?难道是因为喝了酒吗?百里蔚瞪圆了眼睛,再次重申道:“我不喜欢!我说了,我不喜欢方世白!” 金露风更加凑近了百里蔚,让二人的体息纠缠在一起,她鼻尖抵着百里蔚的鼻尖,暧昧一笑。 “你不喜欢他啊,那你证明给我看。你亲亲我,我就信你。” “……”百里蔚被她这一抱一蹭,搞得完全没了脾气。她今日到底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真的是为方世白成为皇夫一事而来吗,还是因为她对金露风“厌倦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呢? 金露风饱满的双唇近在咫尺,只要她向前一点点,便可以触碰到她,有样学样,将她采摘…… 不……她在想什么……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正在犹豫之时,花朵却径自贴了上来,金露风已经将她吻过千百遍,她熟悉地轻舔、吮吸,不需要清醒,便可任意将她的唇峰描摹。 百里蔚被吻得快要窒息,她再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如佛陀入定,却清楚地听到心脏在胸腔跳动。 金露风的问题又浮现在她的脑海,她喜欢谁…… 金露风终于吻够了,她心满意足地离开,又埋首于百里蔚的耳畔。她双眼迷离,面色沉醉,她的声音喑哑,却悦耳动听,撩人心弦。她低低的笑了。 轻易开口,仿佛道出了百里蔚的心声。 “你喜欢我。” 19. 大婚 “你喜欢我。” 醉人的夜风伴着某人稳操胜券的声音,轻轻拂过百里蔚的脸颊。 百里蔚:……你为何这般自信? 她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这种名不副实的言论的,百里蔚义正辞严地否认:“我不。” “是吗?”金露风暧昧地眨眨眼,手伸进了百里蔚的衣襟,将她的衣袍撩起。 掌纹妥帖地流连在纤腰之上,抚过的肌肤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金露风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看啊,你兴奋了。” 百里蔚心跳的极快,她眼神飘忽,不敢落在金露风身上,发出一声气音:“不……” 金露风的手指轻巧地滑进百里蔚的下裳,熟练地寻找到了敏感所在,因为事发突然,那里还是一片干涩。 金露风坏心眼地拧了一把,她抬起头来,志在必得,“说你喜欢我。” 百里蔚痛的嘤咛一声,她用力夹紧了双腿,试图阻止金露风的动作,“我不……” 金露风的手上功夫出类拔萃,很快便弄得百里蔚颤抖连连,支离破碎的音节从她的口中逸出。 “快点,说你喜欢我!”金露风将她娇艳欲滴的模样尽收眼底,手上动作加快,催促道。 “我……啊……” 百里蔚的理智渐渐被快感冲散,她仅有的一丝清明,听到了自己在说: “我喜……” …… 百里蔚醒了过来。 不用去摸,便能感觉到下身湿热一片。百里蔚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会梦到这种东西啊,她真是疯魔了。 金露风说完了那句话,便没有再做什么了,她似乎醉了,像只大狗一样趴在自己身上。 百里蔚折腾了半天,都没办法让她起来,她只好唤来下人,让他们把金露风抬回房去。 百里蔚回想起金露风酡红的脸颊,还有那双眼睛,虽然醉了,但神采丝毫不减。这家伙,原来不太能喝酒吗? 她好像知道了一个有趣的秘密,嘴角轻轻的勾起来。 察觉到自己在笑的下一秒,百里蔚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 九月初六,喜神东南,贵神正北,宜出行,宜嫁娶。 百里蔚在今日大婚,她一身正红色镶金吉服,头戴金丝流苏礼冠,上面饰满珍珠翡翠。朱颜玉润,顾盼生姿。 金露风今日也穿得很是喜庆,她已被加封为大将军王,本来该穿绛紫镶金蟒服,可今日偏偏穿 分卷阅读49 了深红色,虽然十分低调,但难掩华贵。与百里蔚站在一起,极为相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婚礼的新郎。 正红色很衬肌肤,金露风看着这样肤白胜雪的百里蔚,喉咙动了动。若是今日成亲的是她二人该多好……对着天地与祖宗三叩首之后,百里蔚面露娇羞,将她素白的小手伸进她的手中……她已然嫉妒死了那方世白。 金露风作为主婚人,与百里蔚一同站在最高的祭台之上,等着祭台下的皇夫走上来。百官已经在祭坛附近恭立多时了,他们其实想看看这位金小公子是何许人也,可惜他戴着凤冠霞帔,按照礼俗,要等到新婚之夜由皇帝亲手取下。 金露风俯视着在宫人的搀扶下缓步登阶的准皇夫,她眼角无一丝喜意,却仍然摆出公式化的微笑。“陛下知道臣此刻想做什么吗?” 百里蔚也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想把他杀了。” 金露风按了按腰间佩剑,她是皇帝允许带兵器面圣的唯一一人。“那我这就去杀。” 皇夫很快便要上来,百里蔚向前一步,用手臂挡住金露风,“别闹了,婚礼是你提议的,人是你选的,礼服是你备的,出阁的地点是你家,主婚人是你本人,现在就差行礼了。你要是嫌封赏少,朕再加封你一品媒官如何?” 金露风:“……” 知道百里蔚是在开玩笑,但是金露风还是被气着了,她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她倒不会去破坏这场婚事,只不过……她看着方世白被下人搀着走上来,脚步虚浮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竟然还能站得起来,倒是也并非一无是处。 她阴恻恻地对百里蔚说道:“其实有夫之妇与人偷情,别有一番滋味,臣深有体会,相信陛下也会爱上这种感觉。” 百里蔚:“……” 不说她都要忘了,金露风曾经是自己的准嫂子。百里蔚忽然想到季西说的皇兄的子嗣的事情,不知道金露风知道这事会怎么样,她要是知道皇兄在与她有婚约期间还宠幸别的女子,一定会不高兴吧。 不过还好她喜欢的人不是皇兄……等等,为什么要用“还好”这个词? 来不及细想,金露风一掌拍上了百里蔚的屁股,把她拍到方世白跟前。“愣着干嘛,马上到吉时了。赶紧把礼行了,”金露风上下打量了一番方世白,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还有一份贺礼,等着婚礼结束,要送给陛下。” 什么贺礼?百里蔚刚要问,便被礼部负责仪式的官员请去祭拜天地了。 百里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仪式,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自有专门的官员负责安排,她只需要挺直身子,露出端庄威严的表情,配合走完流程便可。她对方世白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有一些愧疚,估计方世白也不情不愿,看他站都站不稳,一定是被胁迫了,说不定又挨了板子。两人不过是被金露风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安排唱了一出戏。百里蔚自然没有感觉到一丝大婚的喜悦,身在婚礼,心却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去。 浑浑噩噩地结束了婚礼仪式,百里蔚感到一种不真实感,她竟然就这样成亲了?在这两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想过,等皇兄即位,自己会有驸马,金露风当上皇后,一切就会结束。而如今,皇兄不在了,自己成为了皇帝,迎娶了皇夫,金露风还是纠缠在自己身边。但是…… 她想问自己一句,现在真的还那么讨厌金露风吗?那日醉酒的金露风所说的话,久久在脑海中盘旋,如果不讨厌的话,那自己……喜欢她吗? 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礼成之后,皇夫直接前往凰鸣宫,那是专门为皇夫修缮的寝宫。金露风留下来向百官敬酒。酒过一巡,她便自动离去,好让臣子们开怀畅饮。 她先回到了自己的太和宫,准备换身衣服,去找方世白说清楚,喜不喜欢金露风不知道,但一定不喜欢方世白,也没法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等过段时间风头平息了,便将他放出宫去,好在方世白顶的是金家公子的名头,出了宫,他还能继续做他的方世白。 金露风一路跟着百里蔚回到太和宫,不等她卸下繁复的礼冠和喜服,便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 “小蔚,你今天真美。” 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我也想同你成亲。” 百里蔚俏脸一红……这人怎么突然开始乱叫她的名字?只是这样被霸道地拥在怀中,却令她生出几分熟悉之感,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金露风啊。 她难得没有挣脱开来,只是嫌弃道:“你好肉麻。” “那你喜欢吗?”金露风意有所指。 百里蔚一愣,脸红了个彻底,结巴道:“你、你那天不是喝醉了吗?” 金露风噗嗤一笑:“我只是醉了,又不是傻了。”她亲 分卷阅读50 了亲百里蔚粉红的脖颈,“小蔚,你喜欢我,却当着我的面嫁给别人,这感觉如何?” 擂鼓般的心跳也不妨碍百里蔚嘴硬,她道:“不喜欢你。”她顿了顿,又道:“不想嫁他。” 金露风却将她抱得更紧,“知道我那天被指婚给百里溪,我是什么感受吗?” “就像夏日里的一盆冰水,照头泼了下来,每个毛孔都被冻住。我当时真想把传旨的太监一剑杀了,可我不能,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只能跪下来,双手捧着那金黄的卷轴,叩谢天恩。” “就算你当时不喜欢我,觉得我蛮横讨厌,你也不能那样对我,将我的一片真心,踩进尘埃里去……” 百里蔚第一次听她说起那时的感受,她的确没想到会让金露风这般难过。虽然金露风的确对自己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一码归一码,在金露风被指婚这件事上,她确实理亏,吹了父皇的耳边风,假公济私。 若是当初没有让金露风被指婚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吧? 她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抱歉。” 金露风没有回答,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彼此交换着体温。她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她,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百里蔚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她脱身而出,将自己头顶的礼冠取下,问金露风:“不是说有贺礼送我?礼呢?” 金露风指了指桌案,案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盒子,“就在那,打开看看。” 百里蔚好奇的走了过去,这盒子是檀木所造,约有两掌见方那么大,四角用红铜包边,阴刻上花纹,十分精致。盒子的启封处是一个旋转的锁扣,轻轻一拨,便可开合。 百里蔚打开了盒子,里面黑色绒布打底,上面垫了两层油纸,纸上放着一团黄棕色的物事,看不出来是什么。 百里蔚凑近了些,方才看清那物事其实有两个,约么鸡蛋大小,表面凹凸不平,看起来干燥、僵硬,像没剥皮的陈年土豆。 这东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绝对不是很常见的地方,好像是……百里蔚伸出手去,试图用触感去验证猜测。 在她差一点就触摸到的时候,金露风好心提醒她:“别摸,脏,是方世白的。” 百里蔚猛地弹开了手,她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瞪着金露风:“你说什么?” 金露风笑的十分邪气:“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耐心地解释道:“先捆起四肢,禁水、喂食蛋黄,用竹板拍打腿根及臀,取环刀,快速割下。放入油锅中烹干水分,好好保管。待身死之时,与尸身一同合葬,落叶归根。” 百里蔚“啊”的尖叫一声,她颤抖地伸出了手,指着金露风,又惊又怒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金露风笑的张狂邪肆:“怎么不能,我让我最爱的女人与他成亲,总该做点保险才是。” 百里蔚连连摇头:“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金露风走近了百里蔚,拥住了她,怀抱依旧,只不过这次,百里蔚只觉得遍体生寒。金露风就是一个恶魔!为了到并且占有她想要的东西,只会不择手段。她刚刚怎么会对她愧疚!她怎么会贪恋她的怀抱!她怎么会在一瞬间,觉得喜欢上了她! 百里蔚感觉一阵恶心干呕,她疯狂地推开了金露风,怒道:“你别碰我!” 金露风不依不饶地再次抱住了百里蔚:“别生气,听我的话,断了孕育子嗣的念头,我就不伤害他。”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他!百里蔚气到发抖,眼泪从她的眼中坠落,方世白,这个可怜的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善良阳光、博学多识、风华正茂,却被自己卷入了这样不幸的风暴。她耳边回响起了百花园中,方世白的那一声“余愿求之”,还说她“含霜履雪,风光霁月”。不,是她不配,她配不上方世白的喜欢,是她对不起方世白! 百里蔚痛苦不堪,巨大的绝望裹挟住了她,金露风的怀抱就像一个囚笼,将她的心也牢牢囚住。 她能怎么办呢,只有保持一双冷眼,一颗冷心。她已经丢盔弃甲,再没有好失去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里蔚终于能发出正常人的声音,她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将军,请你放开朕。今日是朕的大婚,无论如何,朕也该去凰鸣宫看一眼皇夫。” …… 百里蔚来到了凰鸣宫,这里仍然灯火通明,想是宫里的主人和下人都在等候自己前来。 百里蔚心头一酸,她等下该如何面对方世白?又该如何自处? 百里蔚被下人迎进宫中,引入方世白的寝殿,殿外有几个太监宫女值守,以防皇帝与皇夫夜里需人伺候。 分卷阅读51 方世白仍然穿着白日那红色的喜袍,头上罩着火红色的凤冠霞帔。百里蔚只觉得那红色刺目,她没有用秤杆去挑,直接伸出手去,将霞帔掀落。 方世白有些惊讶,没想到陛下如此急切……陛下今日真美,这样美丽无双的女子,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俊美的面上有一些羞意,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去瞧百里蔚。 视线的回避自然而然被百里蔚当成了无颜面对,方世白瘦了好多,颧骨较之前凸出,面色苍白,没有血色。联想到今日行礼时他站不稳的样子,百里蔚痛苦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是她害了方世白,对不起! Q274 7311037 方世白以为百里蔚会再继续,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方世白轻声唤道:“陛下?” 百里蔚回神,想问两句方世白的身体。不行!她甩了甩头,她不能再在方世白的伤口上撒盐了,只好说道:“你受苦了。” 方世白不好意思的一笑:“没……没事,是我自愿的,只有这样,才能与陛下成亲……” 看着方世白勉强露出笑容,百里蔚忍不住又湿了眼眶,她何德何能?“你别这样,我不值得。” 方世白又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你值得。” 百里蔚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不忍心再看着方世白这样低眉顺眼的样子,她匆匆地道:“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转身便走。 方世白:“?” —————————————————————————————————————————— ps. 方世白并没有被割 20. 狸猫太子 金露风明显热络了起来,开始整日和百里蔚黏在一起。早上来太和宫接她早朝,下朝再送她回去。大部分时间,两人窝在太和宫里,百里蔚批阅奏折,金露风就处理边境的文书。 百里蔚对金露风明显的讨好,不拒绝,不接受,就当没有看到。她不允许这个人再给自己带来波动。百里蔚铁了心要跟金露风势不两立。她再也不与她对视,看到她的脸,总会感觉到一阵胸闷;也不想与她说话,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百里蔚真的感觉很难熬——再怎么不去看,也会有一些零星的画面落在眼里,无处不在的体贴与温柔,看向自己时展露出的微笑,处理文书时认真的模样,得不到自己回复时候落寞的神情……每次看到这些,她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金露风没有伤害过别人就好了。她现在觉得自己是喜欢过金露风的,感情一旦变质,很难再恢复如初,她痛恨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对金露风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还好陷得不深,假以时日,定能变回原来宠辱不惊的心态去。 百里蔚每日都会去问候一下方世白,她心中有愧,赐下各种用品与奇珍。凰鸣宫的下人个个喜笑颜开,在他们看来,陛下与皇夫情深意笃,每日都留宿于凰鸣宫,送很多礼物,陛下真是个会疼人的,他们下人也跟着沾光。 下人们欢欢喜喜地将百里蔚迎了进来,知道皇帝不喜旁人伺候,便都知趣地退下了。 方世白经过这小半个月的调养,气色已经大好,见百里蔚过来了,连忙迎上去行礼。 男人行妃子的那套礼仪,看着总觉得眼睛很辣,百里蔚止住了他:“不必多礼,皇夫,朕说过了,你可以不行礼。” 方世白一板一眼:“礼不可废,陛下仁善,本宫却不能任性妄为。” 百里蔚只好随他去了,她坐下来,问方世白今日如何,做了什么,心情怎样,方世白一一回答。这些问话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实在是死气沉沉极了,百里蔚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金露风的脸,即使是无视她,冷着她,她也总是不知好歹地凑到自己身边来,那般鲜活。 百里蔚在心里骂自己贱,又想她作甚。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题不知如何,扯到了政事之上,方世白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百里蔚又一声叹息,他本来可以在朝堂之上一展宏图,可是这辈子……竟然只能做一只宫中的金丝雀了。她提起精神来,将近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给方世白说。 方世白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金将军这件事处理的真好,不偏不倚,公正极了。” 百里蔚:“……” 方世白 分卷阅读52 终于想起皇帝与金将军不对付,他是不该当着百里蔚的面这样夸金露风的,他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皇帝像往日一样坐了半个时辰,便准备离去,她走时特意避开了宫人,让宫人以为皇帝夜夜宿在此处。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多了宫人看碟下菜的模样,她既然有心回护方世白,自然要做足全套。 方世白见她起身欲走,讷讷道:“今日也要走了吗?” “嗯。”百里蔚点点头。 方世白是腼腆之人,自小便将礼义廉耻、忠君爱国挂在嘴边,本来就不会讨女子欢心,更何况,这女子还是皇帝,他对百里蔚是又爱又敬。本来以为成婚之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但百里蔚一次也没有提出与他行礼圆房,会不会因为百里蔚是女子……脸皮薄呢?方世白壮着胆子,问道: “秋夜露重,陛下不然……留下来罢?” “不了。”百里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只是成个婚方世白就被搞成这样,要是她宿在这里,只怕金露风要把方世白的骨头都拆了,她不能再用旁人的安危再去冒险。 百里蔚抬头一看,见方世白露出了明显受伤的表情,心里直呼不好,这不是明显的在嫌弃他吗?她连忙解释:“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是……朕今夜还有政务处理。” 方世白难掩失落,自尊就不允许他再挽留,他扯出一个笑容:“陛下早些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百里蔚偷偷从凰鸣宫出来,方世白邀请她留宿?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男子身体不行,精神上也会有需求吗?不过确实有听说宫里的太监找宫女结成对食的事,那玩意不能工作,便用手指与口……百里蔚一阵恶寒,这跟女女之间有什么两样啊!形势所迫,她勉强接受金露风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但要是换成方世白……算了算了,看来还是减少来凰鸣宫的频率吧,方世白本来就喜欢自己,别让他再误会了。 次日,百里蔚果然没有再去凰鸣宫,因为季西寻到了那个疑似百里溪遗孤的孩子,秘密地将人带进宫来。 百里蔚目光炯炯,打量着太和宫内,跪着的中年妇人,妇人四十来岁,怀中抱着一个襁褓。 妇人第一次入宫,面见天颜,吓得两股战战,她低着头不敢看百里蔚,气氛一时有些严肃,小孩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哇哇地哭了起来。 百里蔚命令妇人:“抬起头来。你是何人,怀中孩子又从何而来,如有欺瞒,朕会将你千刀万剐。” 妇人颤颤巍巍地说了起来,她本是个寡妇,无儿无女,独自在家中过活。五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个无处可去的落魄女子,女子已经身怀六甲,向她讨口饭吃,她便收留了女子,两个月前,女子生下了这孩子,自己却难产死了,她便用米汤和羊奶将这孩子养着。直到前几天,季西找过来,她才知道这孩子可能是贵人之子。 这些话季西都已经汇报过了,百里蔚漠然地伸出手去:“孩子拿来我看看。” 妇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怕她伤害孩子,但迫于百里蔚的威慑,还是双手将孩子捧了出去。 百里蔚将孩子置于案上,将襁褓剥开,这是个男孩,白白嫩嫩的,粉琢玉砌,小手还不太能握拳,在半空挥舞着,他止住了哭声,眼泪还挂在脸上,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百里蔚。百里蔚伸出手去逗他,他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的眉眼弯弯,像极了百里溪,也有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边的脸蛋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百里溪也只有一个酒窝。 百里蔚见到他的第一眼,几乎便确认了这是皇兄的遗孤。五月前逃离,两月前出生,时间上也对得上。 她把孩子包裹好,交还给妇人。她回到案边,拿出纸笔,“妇人,你将孩子母亲的容貌细细描述下来。” 妇人诺诺地回想起来,百里蔚边听边落笔,不到一刻钟,一位温婉娴静的女子画像跃然纸上。 百里蔚提着纸问:“是这样吗?” 妇人见了画像,先是一愣,然后惊喜道:“对对,就着这 分卷阅读53 样,八九不离十!” “嗯。”百里蔚安排道:“这些时日你就住在太和宫的偏殿里,不要乱走。季西,先将他们送过去,再派一些人保护他们。” 季西点点头:“是。” 片刻之后,季西回来,见到百里蔚坐在那里,望着手中皇兄留下的玉佩出神,他心中有些激动:“陛下,定是溪太子在天有灵,保佑这孩子,被您找到了!” 百里蔚把目光从玉佩中移开,她喜怒难辨,盯着季西:“你真觉得这是皇兄的孩子?” 季西一惊:“陛下的意思是……这孩子,这么像溪太子,也有几分像您,任谁看了,都会知道是太子的血脉……” 百里蔚打断了他,再次执笔:“你描述一下朕的大宫女,夕落的样貌。” 季西不解其意,但仍然如实描述了,他有一些细节记不清楚,不过大致是没错的。百里蔚运笔如神,很快便画了一幅像出来,她拿着给季西看,季西傻眼了。 真的不像。 “你昨日才见了夕落,今天都描述不出来她的样子。那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两个多月,她怎么可能说的‘八九不离十’?若不是近期见过本人或者画像,就是记忆力与表达能力奇佳,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农妇?” 季西的冷汗爬上背脊。 “一个农妇,还是个寡妇,会在半夜里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收留陌生人吗?她又是如何将孩子养的这般好,母亲的哺乳十分重要,没有母乳的孩子,怎么可能这样健康白胖?” 季西猛地转身,“岂有此理!” “慢着,”百里蔚制止了他,“这孩子确实像极了皇兄。许是朕多心了,你且拿她描述的女子画像再去调查一番。” 季西动作神速,次日刚下了朝,便有了回复。 季西难掩心中的喜意:“属下将画像拓印了几千份,跟其他影卫们不眠不休地去查问。此人确是太子旧邸中人,是准太子妃送给太子的通房丫鬟,没想到会得到太子的怜爱,怀上孩子;在那农妇家待产的时候,看过几次郎中,抓了很多安胎的药;死的时候,那农妇买了棺材,她没什么钱,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也总好过用草席子卷了丢在乱葬岗。” “陛下,都对的上,那农妇没有说谎,孩子是真的!” 百里蔚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太子妃”,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冷笑一声,看来这孩子是真不了了。 百里蔚直接去了妇人所在的偏殿。妇人正在逗孩子,见她来了,立刻拘谨地跪下道:“见过陛下。” 百里蔚厉声道:“你可知罪?!” 妇人慌乱地磕了几个头,“愚妇不知!不知啊!” 百里蔚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既然不知道,那便直接去死吧。” 百里蔚手上寒光一凛,赫然是一柄匕首,快如闪电,直刺妇人的胸膛。 “啊!……”妇人一声惨叫,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看似柔弱的皇帝,没想到她突然下手,如此狠绝。 那张清丽端庄的脸此刻宛如恶鬼,百里蔚转动手中匕首,让妇人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她的声音也好似自地狱中来: “她是不是告诉你,抱着这孩子来朕这里,再说出那段故事,朕必然会厚待你,让你衣食无忧,安度余生?” “……”妇人的嘴唇啜嗫着。 百里蔚用力旋转刀柄,施加钻心之痛。她观察着妇人的表情,妇人的瞳孔大大的睁着,痛不欲生。 死亡的威胁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什么荣华富贵,都化为乌有。她似乎此刻才开始悔恨,流下泪来。 “骗……骗子!” 听到妇人的这句话,百里蔚心中仅有的希望也 分卷阅读54 破灭了。她这一刀刺得精准,避开心脉,并不会危及性命,若是妇人能经过考验,她便会救下妇人,再认了这孩子。 可惜。 百里蔚抽出匕首,溅出的血并不多。她再次向前突刺,这次则是瞄准了妇人的心脏。 金露风今日被兵部的一些事情耽搁了,没有和百里蔚一起回来,她过来的时候,便被大宫女夕落唤住,说是皇帝正在偏殿等候。她一踏进偏殿,便看到这样的光景:百里蔚怀中抱着一个婴孩,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地上倒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胸前插着刀子。 金露风挑了挑眉。 百里蔚冷冷地道:“金露风,你不解释一下吗?” 金露风倒也没想要继续欺瞒,她耸耸肩:“是我做的。” “金露风!”百里蔚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为随便找个孩子给我,说是皇兄的血脉,我就会相信吗?!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把我耍的团团转,有意思吗?!” “皇兄向来洁身自爱,他的生前死后的名声,岂容你这样糟践!你还想要我将这孩子计入族谱?计在皇兄的身后,让他领受这不明不白的后人!让我一辈子都无颜去面见皇兄!” “金露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就是再想折磨我,冲着我来!别牵扯无辜的人!我皇兄好歹也是你的表哥!是你的未婚夫!他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污他!” 这是自大婚之后,百里蔚第一次跟金露风说这么多的话,她实在压抑了太久了,她不懂,为什么金露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每次都要令她痛苦。她将孩子放在榻上,“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期待,有多希望皇兄真的有一个孩子,这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啊!是我唯一的哥哥生命的延续啊!你竟然用这种事来耍我!”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倾盆之下,宛如灭顶。 金露风似乎没有想到百里蔚的反应这般大,她迟疑了片刻,解释道:“我只是想给你寻一个继承人,他长得很像百里溪,没有人会怀疑……”她走近了一些,想让百里蔚冷静下来,试图抱住她,“我……我也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 百里蔚痛哭道:“不要你!我不要你啊!” 金露风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若是没有记错,这是百里蔚第一次以这样决绝的态度对她说。 “我不要你。” 百里蔚恨道:“金露风,我受够了!你对我真的有真心吗?每当我有一点喜欢你的时候,你总能及时地让我意识到你就是一个恶魔!你只是享受操控我的乐趣是吧!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现在就离开,不准再踏入后宫一步!不然,” 百里蔚俯身拔起那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我是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金露风见百里蔚认真的表情不似作假,她拿刀的手极稳,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寻死。金露风面露紧张,她安抚道:“好,我走,你别伤害你自己。” 就在百里蔚以为她要转身而松懈的瞬间,金露风迅速地冲上去,撞击她的肘部,手掌切向腕脉,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金露风顺势将百里蔚抱住,百里蔚反应过来,疯狂地捶打着金露风。 “你放开我放开我!” 金露风兴奋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说:“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不是?” 百里蔚打累了,在金露风的怀里喘着气:“是我说的,怎样?金露风,但我更恨你!” 恨她扰乱她平静的生活;恨她肆意妄为令她痛苦;恨她从来不考虑她的心情;恨她伤害方世白;恨她用孩子来骗她;恨她让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 金露风得了她的肯定,心中狂喜,她紧紧地拥着百里蔚:“我不再那样了,好不好!小蔚,我们好好的在一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再也不伤害你了,我保证!你杀了那妇人,却没杀这孩子,你也想留他下来对不对!我们把他留下来,让他成为百里溪的孩子 分卷阅读55 ,培养他做太子……” 百里蔚难以置信地瞪着金露风,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狸猫换太子!她愤怒地推开金露风:“你做梦!这孩子不是百里家的,有什么资格来做太子!太子只能是我的孩子!” 金露风双眼通红:“血缘有那么重要吗?!上古先贤都是禅让而来,贤者居之!百里蔚,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去找男人生孩子!你要是敢找,我就让他们全都变成方世白那个鬼样子,你找一个,我就阉一个!” 金露风不提方世白还好,提了方世白,百里蔚更加火冒三丈,她怒道:“你阉吧,你以为我会在意男人的死活吗,你阉一个,我就再找一个,直到有孩子为止。除非你将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杀了,都阉了,朝中大臣,边境将士,街头百姓,路边乞丐,我都可以!反正不会是你!” 大臣、将士、百姓、乞丐……百里蔚竟然这样轻贱自己!金露风抬起手来,想要给百里蔚一个耳光,可她看着百里蔚极怒极伤的眼睛,终究是下不了手。金露风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怒吼一声,转身摔门离去。 …… 百里蔚难受极了,她想找人说说话,可是偌大深宫,一个交心之人都无,她最终,还是去了方世白的凰鸣宫。 方世白正在自己与自己下棋,见到百里蔚,连忙迎了上去,他笑的和煦温暖,好像是一直在等她,昨日百里蔚没有过来,他也毫不计较。 这样的包容与宽厚,令百里蔚不自觉内疚起来,自己连累他至此,他还无怨无悔,她已然将方世白当成了知交好友,在他面前忍不住泪流满面。 方世白见百里蔚哭,心中一紧,慌忙地用袖子去擦百里蔚的眼泪:“陛下怎么哭了?莫要、莫要这般委屈……” 有人安慰,百里蔚哭的更凶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对我,这样欺负我,明明说着喜欢我的……她是个混蛋!” 百里蔚没有说“她”是谁,可方世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意,原来并不是将军一人一厢情愿,陛下也是情根深种……方世白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哭泣的女子,他搜肠刮肚地想着话语: “可能,可能有误会呢?将军也不是那么坏的人,她只是偏激了一些,行事不按常理,一定不是真心想要伤害你的……” “不过她确实很过分!应该打她两拳,我帮你!我帮你打她,下次她再欺负你,我来打她……” “……” 方世白一会儿夸金露风,一会儿又帮着百里蔚骂他,仿佛在唱戏一般,总算是令百里蔚破涕为笑。百里蔚无奈地看着方世白,“你怎么这么傻,她那样对你,你还给她说好话。” 方世白憨憨一笑:“也没有啦,她就是跟我打了几次架,我是男人嘛,皮糙肉厚的,不怕打!” 明明是细皮嫩肉的书生,百里蔚嫌弃地看着方世白瘦弱的胳膊腿,也跟着笑起来。 方世白见她终于展露笑颜,松了口气。他很久没见到百里蔚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朗若晴空,令人如沐春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若是百里蔚喜欢的人是自己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他第一次放纵了自己,走上去抱住了百里蔚。 “既然喜欢她那么辛苦,那你喜欢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我会保护你的,永远也不让你哭。” 百里蔚一愣,陌生气息将她环绕,她发现自己并不厌恶方世白的拥抱,只是……闭上眼睛,想的却是另一个人温暖。 百里蔚真心诚意的拒绝了方世白:“你很好,但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方世白感觉自己的心不断地下沉,像要掉进冰窟里,他叹了口气,认命的道:“那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吧,就当是我刚才逗你笑,给我的赏赐。” 百里蔚没有抗拒,任方世白将她抱在怀里。只是在他的怀中越久,就越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她果然是喜欢金露风的,情不知所起,也不知终结。可是,百里蔚苦笑了一下,她的心里 分卷阅读56 的疙瘩,只怕这辈子也解不开了。 百里蔚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她与方世白离得极尽,她的小腹挨着方世白的腿,那里有一个热热的、鼓起来的、条状的东西…… 百里蔚惊讶道:“你……” 方世白猛地弹开,他脸像烧熟了的虾子,“对对对对不起!” 百里蔚捂住嘴,“你不是……被割了吗……” 方世白:“?” …… 方世白听百里蔚说了来龙去脉,拍案而起,“她怎么能这样说我啊!真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堂堂男儿,尊严何在!” 百里蔚愣愣地道:“所以其实她没有对你……那个啊?可是你那天的确走路都不稳了!” 方世白羞愤道:“她……我……是我不服气,每天晚上都找她比试,结果总是被打的爬不起来,她还嘲笑我,这么弱也配娶你……” 百里蔚转头就走,她要去将军府找金露风。 原来真的有误会,原来金露风真的变了,她没有伤害方世白!她原本是可以那样对方世白的,永绝后患,她本来就是那种人。是怕她生气吗,又嫉妒他们成亲,所以只好说些狠话骗一骗她?那假孩子呢?真的为了她想着,想找一个继承人给她?或者其实孩子并不是假的,他长得那么像皇兄,也许真的是皇兄的孩子呢? 金露风这个混蛋,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肆意妄为! 她要亲自去再问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里蔚翻遍了将军府邸,也没有找到金露风。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看着皇帝在府上翻找,都不敢说话,终于,府上的管家没忍住问了一句:“陛下可是在寻将军吗?” 百里蔚急昏了头,忘记直接问人了。“对,你们将军呢?!” 管家诚惶诚恐地道:“将军……应是走了,将军今日刚到家,便接到了边境传来的密信……好像是……城破了,边境守不住……” 百里蔚后退一步,走了?就这样?解释也没有,告别也没有,就走了?去边境了? …… 多年之后的百里蔚想起她们这一次分离,她与金露风说的最后几句话,是那样的狠心又决绝,她就不由得后悔万分。 若是自己能柔软一些,不要和她吵架,与她好好说说话就好了。 21. 躬身 百里蔚正式开始了亲政,忙的脚不沾地,她终于知道金露风帮她处理了多少细杂的政事,让她高枕无忧。白日的忙碌让她无暇多想,可一旦夜深人静,只有自己一人时,心中就仿佛是寂静原野,有荒芜蔓延。 边境传来的战报都收在太和宫的案头,东夷以使臣死为由,大举入侵边境,边境将士已经习惯东夷在冬天来临之际的侵扰,又有常胜将军坐镇,百里蔚没有太当回事,可是战报源源不断地传来,却令她不复乐观。 “侯城破,金将军于平阳关前布阵迎敌,东夷一改往日长驱直入的攻势,分作两路,一路牵制我军主力,另一路从侧面偷袭,我军伤亡一千余人。” “敌军趁夜突袭平阳关西门,恰逢守卫轮换,我军猝不及防,西门被攻入,将士连夜抵抗,终于凌晨逼退东夷军,然存于西门的粮草尽数被烧,损失惨重。” “平阳关破,金将军退守渝关,闭城不出。” 为何会这样? 渝关是东北边最重要的防线,若是渝关破了,关中便失去了屏障,东夷的铁骑将会长驱直入,踏入关中腹地。百里蔚对金露风的能力毫不怀疑,少年将军,战勇无双,从军五年,未尝败绩。怎么会突然就被东夷打的丢盔弃甲,退守渝关呢? 百里蔚眉头皱起,她现在是一朝被蛇咬,总觉得金露风又要搞什么花样。 她唤来季西,“你前 分卷阅读57 往渝关,扮作一普通士兵,日日将边境情况传回京城,你们有特殊的传信方法,要比讯使快些。”她顿了顿,“将她每日的情况也汇报于我。” 季西领命离去,百里蔚却睡不着了,她为何多此一举,要看她的情报呢。索性翻身下地,去了偏殿。 偏殿俨然已经成了婴儿房,炉子烧的很旺,暖烘烘的,几个箱子装满了拨浪鼓、布偶等玩具,地上铺了毛茸茸的毯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正在上面扭来扭去。 百里蔚愣愣地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夕落,怒道:“谁让你把偏殿搞成这幅样子?!” 夕落没想到百里蔚这时候会过来,吓得连忙跪下行礼,她吐吐舌头:“陛下不是让奴婢来照顾这婴孩吗,他总是拱来拱去的,又不爱人抱,奴婢索性把整片地给他铺上垫子,让他自个爬去。” “……”百里蔚一时语塞,她扭头去看那孩子。 小家伙顶着一张酷似百里溪的脸,艰难地翻着身,活像个软趴趴的小面团。见百里蔚来看自己,竟然露出了一个笑脸,小手挥舞着,要百里蔚抱。 百里蔚伸手把他捞起来,好轻……若是年龄不假,就快三个月大了吧?百里蔚忍不住去戳他软乎乎的小脸,小家伙乖乖的窝在她怀里,不仅没有挣扎,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夕落嘴甜道:“这小子都不让我抱的,和陛下好亲呀,看来特别喜欢陛下。” 百里蔚心头一暖,“你将他照顾的很好。” 夕落不清楚这孩子是什么来头,让陛下和将军都如此看重,她摸摸鼻子,“都是托了陛下的福。陛下,奴婢说了您可别气,是奴婢私下找了乳娘。奴婢是将军府出来的,听说将军府刚好有一位,就把她叫来了。” 将军府又没有孩子,哪来的乳娘?百里蔚垂下眼帘,只怕是金露风事先备好的,等自己认下这孩子,便直接送进宫来,她真是事事想的周到,这份心思要是放在正道上该有多好,全都在自己身上动些歪脑筋,让人透不过气。 季西成功混入军营,传来的消息与讯使送来的相差无几,边境形势的确紧张,因为接连吃了败仗,军中士气低落。东夷与天朝已经交战了几十年了,只一味莽撞蛮干,不知为何,这次他们似乎有了策略,对城防布置也很熟悉,之前的侯城和平阳关就是这样破的。金露风怀疑有人通敌,她退守渝关,就是在思考对策。 可退守却难免落人口实,朝中有人认为金露风黄毛小儿,畏惧东夷,不敢出战,雪花一样多的折子呈到百里蔚的案头,希望皇帝能下令迎击。 百里蔚将折子都压了下来,金露风平日再怎么混账,在打仗这件事上,毕竟是行家。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会一直这样固守下去的时候,城外两军突然交锋,东夷人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却反应很快,立刻部署。双方势均力敌,正僵持不下,从东夷军中射来巨型弩箭,东夷向来没有这种武器。金露风不曾防备,被弩箭射中坠马,副将命令军队慌忙撤退,总算是在东夷逼杀过来之前逃回了渝关城。 主帅受伤,边境军心大乱,朝堂上更是一片哗然,有说让调回金将军的,有说要启用老将去边关镇守的,还有文官要投笔从戎的。 百里蔚只觉得一切荒唐极了。金露风受伤了?她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常胜将军吗?不是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吗……百里蔚犹记得她去刺杀她的那次,刀子捅身上,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中箭坠马,究竟伤成什么样子? 她突然不敢去细想,金露风再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个普通人,会受伤,也会死。若是真的死了呢?她的愿望实现了,再也不用见到这个祸害…… 群臣吵吵嚷嚷,争论不出个所谓,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前线失利,定会助长东夷的傲慢。我朝有将士五十万,留一半守卫京师,另一半可秘密前往边境支援,边境危机可解。若是陛Q274 7311037下能够御驾亲征,定能令军心大振,趁此机会,一举攻破东夷!”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个好方法,骄兵必败,东夷连破侯城、平阳关,主力几乎深入中原,若是悄悄派兵增援,定能打个他们措手不及。而振奋边境的军心, 分卷阅读58 此刻除了皇帝亲征,还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但立刻有人意识到了此举的风险,万一皇帝在边境受伤或者被俘,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百里蔚被他们吵得头痛,她第一次在朝堂上发怒:“够了!莫要再吵!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回到太和宫,正好收到季西的传书,这次不知为何要比讯使晚些,信上说的内容与方才朝堂上所说的相差无几,只多了些金露风的情况。 “将军右肩被弩箭洞穿,跌落马下,被副将护送回营。” “弩箭上涂了阻止血凝的药,将军血流不止。” “血已止住,将军整夜烧热,昏迷不醒。” “……” 百里蔚猛地将信扣在桌上,焦灼的情绪涌上心头。她闭上眼睛,却好像将一切亲眼所见:中箭坠马,鲜血如泉,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明明不止一次地想她去死,可若是死亡真的降临到她的身上……百里蔚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咽喉,感到一阵窒息,她竟一时想不起金露风的恶,只记得一同赏的花、观的月、灯下牵的手、夜色中相拥。 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想让金露风死了,哪怕是互相折磨也好,她想让金露风活着。 这一夜,百里蔚再次失眠,她索性起了来,又去了偏殿。 这次夕落不在,抱着孩子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敞开胸襟,正在给孩子喂奶,应当是夕落口中的乳娘了。 乳娘给小家伙喂完了奶,转头便看见百里蔚远远地注视着她。连忙拢好衣襟,抱着孩子跪下问安。 百里蔚摆摆手,让她起来。她走上前去看孩子,见孩子已吃饱,乳娘熟练地拍着孩子的身体,哄他睡觉。百里蔚心下满意,金露风准备的人,一定是很妥帖的。 她随口问道:“孩子最近吃的怎么样?” 乳娘喏喏回道:“小公子胖了许多,饭量也多了不少,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太多。”她面露怜惜:“这孩子真是命苦,奴婢刚见到他的时候,瘦的就像个猴儿,差点以为他活不成了。” 百里蔚心头一动,难道乳娘早在进宫之前,就见过这孩子了吗? “他那时候是什么样子?” “瘦,特别瘦,小脸蜡黄。那时候才一个月大,他娘又没有什么奶水。将军说找到他们的时候,是个大雨天,他娘发着高烧,把他抱在怀里,带回去,大人就死了,这孩子侥幸活着。” “奴婢听人说,这孩子的娘可能是将军府出去的人,只是已然瘦的脱了形,人也没了,无从问起。” 百里蔚回到了寝殿,思索着方才乳娘说的话。难道季西查的没错,确有这样一个女子,被将军府送到太子府上,又匆忙逃命,生下孩子? 这一切也许只有金露风才知道了。百里蔚头痛不已,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找个假的农妇来骗她……是了,如果金露风直接把孩子带到自己眼前,说这是百里溪的孩子,她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金露风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影卫,会这么快查到她在里面做了手脚……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必须亲自去问金露风才行。 对……亲自去…… 百里蔚回到榻上,那里还放着季西传过来的密报,她方才没有看完便离去了。她拿起信来,忽然发现混在大段文字中的,被她漏看的一行小字。 “将军中箭后不吭一声,昏迷之时口中却念念有词,属下斗胆凑近细听,将军口中呼唤,是陛下的名姓。” 像一颗石子落进沉寂水池,激起层层涟漪。 百里蔚紧紧握着那张信纸,一夜无眠。 …… 距离金露风受伤已过去十五日了。她元气大伤,右边肩胛骨时 分卷阅读59 常阵痛,伤口偶有裂开。东夷人一直在渝关外侵扰,今日又出现在城外东北处,意图进犯。金露风率一小队兵马,出城迎击,却中了东夷人的埋伏。 事出突然,金露风身边只有五百精兵,东夷的埋伏却有近万人,首领安察是东夷的第一勇士,向来贪婪残暴,他见到金露风这一队人马,就像见到了到手的肥羊。 太奇怪了,东夷人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否则怎么会埋伏这么多人,只为了袭击一个五百人的小队。金露风指挥布阵,将东夷的包围撕开一个空档,派亲兵立刻回去求援。 金露风等人被东夷军团团围住,她眼尖看到,安察身边,有一位戴着兜帽的黑衣人,不时地在与他耳语,那安察听罢立刻看向自己,露出兴奋的表情,让手下都住手。看来这黑衣人知晓自己的身份,金露风思索着对策,她只有五百人,与东夷人作战就是螳臂当车,为今之计,只有先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了。 安察举着两柄巨斧,直奔金露风而来,金露风心领神会,提剑便上,与安察过了近百招,一时间兵刃铮铮。安察善使蛮力,金露风不得不尽全力与他对峙,虽未处下风,但仍被震得心神激荡,胸口气血翻涌不止。 金露风喘着气,她的双臂震颤,右肩钻心疼痛,伤口再次裂开,血濡湿了衣衫。终于等到安察露出了一个破绽,正要伺机进攻,却有利刃破空的声音传来,右臂一阵剧痛!金露风猛地抬头,见那个戴着帽兜的黑衣人举着一把机关弩。 安察身上亦是大大小小的剑伤,有两处刺在腰侧,深可见骨。见自己的对手被他人所伤,怒骂了一句,转身离去,他不屑于趁人之危。黑衣人趁机走上前来,举起弩箭,对准了金露风。 “你是中原人?”金露风对痛苦恍若不觉,伸手便将短箭拔下,就像折取一根树枝那样轻松。这人还认识自己,一定不是普通人,究竟是谁通敌叛国,将机关术带去了东夷?想必之前射伤自己的巨弩也是此人的手笔。 黑衣人冷笑,“是又如何?金将军,久仰大名。可惜你今日便会葬身在此,在下的仇也可报了。” 金露风不屑道:“藏头藏尾,只会暗箭伤人。你想杀我报仇,凭本事来,通敌叛国,令人耻笑。” 黑衣人十分激动,“叛国?你们将白的说成黑的,哪还有什么国法!我父亲究竟做错了什么?连个审问也无,你说杀就杀!我今日就取你的性命,祭奠先父的亡魂!” 五百将士几乎都负伤了,眼见东夷人又要冲上来,他们纷纷操起兵戈,视死如归。几个士兵将金露风护住,副将道:“将军快走!” 金露风沉着道:“不要慌张,我已将安察重伤,这个黑衣人并不能完全让东夷人听话,你们谨防他暗箭伤人。” 金露风高声喊到:“我军的援军已到!将士们守住!” 她内心清楚,援军并没有到。若是没有托大,将自己置于险境,做诱饵让东夷亮出底牌……之前也是,故意受伤,让东夷放松警惕。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屡次用性命相搏……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不是吗? 现在认输为时尚早,黑衣人想杀她,也没那么容易,她左手执剑,气势不减半分。 黑衣人命令道:“别听她胡说,根本没有什么援军!上!杀了她就是大功一件!” 东夷人兴高采烈地欲冲上来,却在这时,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谁说没有援军?” 金露风看着骑马而来的女子,瞪大了眼睛。 百里蔚穿着一身甲胄,骑着白马,踏风而来。她举着一面金色的令旗,背后是千军万马。 整整十万精兵,令局势瞬间逆转,这下换成了东夷人深陷包围。黑衣人慌忙吼道:“不可能,渝关城撑死只有两万兵马,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金露风亦是面露惊讶,她没有得到任何京城派兵增援的消息,也没想到百里蔚会亲自过来。 百里蔚策马奔至金露风跟前,翻身而下,她看到金露风的右肩正在渗血,衣服红了一大片,手臂上还有一 分卷阅读60 个明晃晃的箭伤,又见她脸色苍白,眼底浮青。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竟然也轮到别人来伤她。 幸好自己来得及时…… 她转头去看东夷,东夷人被大军围困,一阵骚乱,被簇拥在主位的黑衣人显然没有金露风那样沉着冷静,百里蔚见他手中还拿着弩箭,知道是这人伤了金露风,她面色一冷。 “将东夷贼子就地格杀,头领,要活的。” 金露风第一次见百里蔚这样杀伐果断的模样,觉得十分新奇。她习惯了在战场运筹帷幄,发号施令,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护在身后过。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京城一直有她的密探,百里蔚在京中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她的眼睛:她将政事打理的井井有条,赏罚分明,游刃有余;她御驾亲征,却没有透漏出任何一点消息,让东夷措手不及,甚至连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这是她的陛下,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君主,如今也终于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帝王了。 “陛下好威风,”金露风向前走了两步,下巴垫在百里蔚的肩膀上,整个人靠上去。她经过之前的一番激战,身体乏力极了,她嘻嘻笑着:“干脆让你来当将军如何?” 百里蔚目不斜视:“你少来。武将擅自离京,接连败仗,还损失两城。等回去再治你的罪。”她动了动肩膀,“起来,光天化日成什么样子?” 金露风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百里蔚身上。“臣好虚弱。陛下与臣姐妹情深,想必其他人都会理解的。” “……”百里蔚听到她这胡说八道,翻了个白眼,但总算是没有将她甩开。 在绝对兵力的碾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这一支东夷军队被打的丢盔弃甲,黑衣首领被活捉,押送到百里蔚跟前。 押送黑衣人的士兵将他的兜帽扯下,露出了一张消瘦的男人的脸,男人跪在地上,仇恨地瞪着金露风。 金露风见到他的面容,恍然道:“是你啊。” 这人是因通敌叛国被处死的大理寺卿彭万之子,彭飞。金露风之前亲自流放了彭万一家,与彭飞见过一面。 彭飞昂着头,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金露风笑道:“这可不行,你究竟是如何从流放队伍里逃出来,如何投奔了东夷,又如何破了侯城和平阳关,我可是很好奇。” 彭飞骄矜自大,又爱吹嘘自己,不待用刑,便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干净。 原来彭飞被流放之地,刚好就是与东夷接壤的侯城,侯城太守早些年受过他父亲的恩惠,听闻恩公之子流放到自己的辖地,便早早打通了关系,将彭飞接了出来,好模好样的让他在太守府住着。但毕竟不比彭飞在家时候舒心,他又是戴罪之身,受到诸多限制。再加上彭飞多有怨恨,父亲为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收些使臣的礼物又如何,何至于此!彭飞越想越气,便偷了侯城与平阳关的城防图,逃去了东夷。 彭飞这个人虽然是个纨绔,但也还是有些长处,他喜爱兵法,曾经钻研过金露风行军打仗的思路,又有城防图在侧,才能带着东夷军队连破两城。 “若不是那傻大个非要与你比试,拖到援军至,金露风,我早就取了你的性命!” 百里蔚把玩着刚收缴来的弩箭,这东西做工不错,老竹为骨,牛筋为弦,只需要一拉一扣,便可以射出短箭,即使是她这样的弱女子,也能轻易使用。百里蔚眯了眯眼,瞄准了彭飞。 彭飞正洋洋得意地说着,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他见是另一个女子用弩箭指着他,这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一点也不像是会带兵打仗的样子。他讨饶道: “我在东夷也算待了一段时日,知道不少东夷的情况,只要你们把我放了,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百里蔚皱了皱眉,两面三刀,确实无耻极了。 “大丈夫凭本事立命,你们这么多人抓我,不算什么好汉。小将军,方才金将军与东夷首领比试,把他打的心服口服,你敢不敢也与我比试,若我赢了,就任我离去 分卷阅读61 ?” “你该不会是不敢吧?别以为女子都能当将军,劝你早日回家做女红去吧。” 彭飞挑衅着百里蔚,他只是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些时间,只要不死,总能挣得一线生机。 却没想到百里蔚只思索了片刻,竟然点头应了。彭飞大喜过望,这女子细胳膊细腿的,还没有自己高,怕是急于立功树威,竟然让自己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将士们放开彭飞,将他和百里蔚围在中间。随百里蔚而来的副将捏了把汗,陛下也太大胆了,但看金将军都没说什么,他也不敢乱问,只好严阵以待,以免皇帝受伤。 金露风放开了百里蔚,将自己的剑解下,递了过去,叮嘱道:“别受伤了。” 百里蔚点点头,接过剑,走到离彭飞两步开外的地方,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彭飞心中一喜,见她拿剑的姿势极不熟练,手臂肌肉也没什么力量,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虽然不擅长功夫,但好歹是个男人,体格上就占了优势。他看周围的将士都十分在意这女子,金露风还将佩剑借予她用,定然是十分看重她。等下将剑夺了,把她劫持,定然可以逃出生天。若是不能去东夷,那就出海去往瀛洲。至于这个女子嘛,看着唇红齿白的,若是听话,便不杀了她,做个婢女或者奴隶好了。 百里蔚自然不知道彭飞的龌龊心思,却知道示弱却对自己有好处。她仍然记得上一次她拿着这把剑,被迫杀死了二十几个侍卫,后来才知道彭万收受东夷的贿赂,豢养私兵,他们并不是完全无辜。而眼前的彭飞,偷城防图,通敌叛国,帮助东夷破两城,不知害死了多少将士与城中百姓,更是死有余辜。 百里蔚凝神定气,将力量灌注到执剑的手臂之中。她的眉眼向来是温婉的,如今却盛满怒意。 凛冽寒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青丝飞扬。瞬息之间,百里蔚便拉近了与彭飞的距离,她十分清楚要离多远,才能用这把剑恰到好处的刺死一个人。彭飞早准备好了趁百里蔚冲过来将她的剑夺走,但没想到二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剑已近在咫尺。 百里蔚没学过武,那些武学上的招式套路她一概不知,出招毫无章法,直刺要害,而彭飞过于轻敌,又只知招式,不会灵活变通,所谓乱拳能打死老师傅,大抵就是如此了。 冰冷的剑刃刺穿了彭飞的胸口,彭飞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手里。 22. 你的良臣(完) 百里蔚被金露风一路拉着回到了渝关城临时拾掇出来的帅府。 皇帝与将军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百里蔚想要抽回手来,手腕却被握得更紧了。金露风特意用受伤的右手去握她,故作可怜:“臣都伤成了这样,陛下忍心吗?” “……”百里蔚翻了个白眼,这人不要脸的功力又深厚了许多,但她的确没再动了,任金露风牵着。 甫一进门,百里蔚便被金露风紧紧抱住,两人一同撞在门板上,发出“咚”的响声。 “我好想你……” 金露风贪婪地感受着百里蔚的温暖,不知道有多久,她没有这样亲密的靠近她了。侯城失守,她连夜离开京城,没有与百里蔚道别,确实是存了一些脾气。后来的战事连连失利,是为了摸清东夷底细。她知道这些战报都会传回京去,百里蔚看到了,可会担心?后来授意京城的大臣提议皇帝亲征,更是包藏着自己的私心,想让她来找自己。 她真的来了,明明那般生气说再也不需要自己,但她还是来了。 百里蔚后背垫着金露风的手臂,所以撞上门,也没有很痛。她本来有很多事情想问,宫里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在大婚当天骗自己说伤害了方世白?这些时日以来,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都会怒火中烧。这次过来本来也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可是见她身处险境,几处受伤,差点为国捐躯,又于心不忍。 百里蔚将自己的心软归结于皇帝对臣子的体恤,终于不再纠结,身体放松下来。 金露风理所当然地将百里蔚的放松视作顺从的信号,她在百里蔚的颈窝埋首,龙涎香丝丝缕缕吸入鼻 分卷阅读62 腔,不知道百里蔚在香中另加了什么,隐有清甜的花香。 嗅着嗅着,鼻尖就抵住了颈上的薄皮,百里蔚身娇体弱,被边境的冷风一吹,裸露在外的肌肤不免沾染凉意。 金露风呵出一口气,暖暖的扑在百里蔚的脖子上。 “冷吗?” 被暖风抚过的肌肤一阵肉麻,应该抱够了吧?百里蔚欲推开金露风,对方却不依不饶地直接亲了上来。 “呃嗯……” 如火的唇舌在敏感的侧颈流连,舌尖上的凸起与肌肤寸寸摩擦,释放着灼人的热意,在洁白的润土中,催生出一支妖艳的红莲。 “别……”百里蔚禁不起这样的撩拨,她伸出手去,推金露风的脸,可双手柔软无力,就像是在抚摸她的脸颊。 金露风从善如流,她抵着百里蔚的手,灵巧的舌从指缝中钻出,去寻她脖颈上柔软的皮肉。一条腿曲起来,挺进百里蔚的双腿之间。 手指上也传来湿热的触感,百里蔚不敢再拦,她触电般的抽出手,有些站不稳,反手扶住了背后的门扉。 金璐风的吻越发放肆,也越来越有向下的趋势,在她的锁骨处不停吮吸,牙齿像锯子一样,来回摩擦着纤细的骨骼。大手抚摸上她细瘦的腰肢,膝盖暗暗用力,顶着她敏感脆弱的腿心。她熟练地撩拨着她,让怀中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火热。 “哈啊……” 金露风的手从衣襟下摆探进去,钻进亵裤之中,那里已成一片湿润的桃花源。金露风仰起头,只见百里蔚双目紧闭,面色绯红,贝齿轻咬着嘴唇,呼吸急促极了,是默许了自己胡来吗?她薄唇一勾,刚要寻个舒服的姿势采摘百里蔚这朵美艳的娇花。 “陛下!将军!副将们已经修整完毕,在议事厅等候!”门外传令的小兵适时而来,打断了一室迤逦。 百里蔚瞬间清醒过来,她怎么又被金露风弄得晕头转向,她猛地抬起腿来,去撞金露风的膝盖,将她撞得一个趔趄。 “放肆!” 金露风后退了两步,揉了揉被撞痛的膝盖,故作委屈道:“陛下明明也很期待。” “……”百里蔚被她撞破心思,又羞又怒道:“乱说什么?!” 传令兵见没有回复,又喊道:“陛下?将军?在里面吗?副将们在议事厅等您们,共议破敌大计呢!” “我这就过去。”金露风回道,小别相见,本想与百里蔚温存一下,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拍了拍百里蔚,为她理了理衣襟,眨眨眼道:“陛下,走吧,这些事情,我们迟一些再做不迟。” “……”谁要跟你做什么事?百里蔚哼了一声,率先推门走出了房间。 之前的几次交锋,看似我方惨败,损失了很多将士,但这其实只是金露风的计谋,为了引出藏在东夷的奸细,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现在有皇帝亲征,又刚刚歼灭了东夷的一队兵马,边境的士气已然高涨。通敌叛国的贼子彭飞已经死了,东夷军队又深入到腹地,正是个将他们连根除去的好机会。 金露风与几个副将一同商定了后续的作战计划,百里蔚不懂军事,虽然坐在主位之上,但并不言语,虚心学习。副将们先前一直担心皇帝过来会胡乱指挥,但见她这样放权给金露风,丝毫没有好大喜功的样子,十分动容。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不是忌惮武将手握重兵,当今皇帝却对他们如此信任。他们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消灭东夷,保卫边境与家国。 部署完了所有要事,已是深夜,众副将告辞离去,百里蔚也与金露风一同,离开了议事厅。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叛国贼已除,又有兵力增援,边境再无大事。百里蔚没有忘记自己来边境的另一个目的,她停下步子,转头去看金露风:“金露风,我要听你说实话。那孩子究竟是是谁的?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金露风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我 分卷阅读63 觉得那女人和我送去太子府的人很像,但她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身份。那孩子即可能是百里溪的,也可能不是。我一开始确实是想随便找个孩子,拿过来骗你,但没想到一路调查下去,竟真的发现了这么一个孩子,有可能是百里溪的血脉。” “可若是由我来将这孩子带给你,你必然会怀疑他的来路。你并不信任我,我不能冒这个险。于是就做了个局,放出消息,等着你自己发现,自己去查。” 百里蔚点点头,如果是金露风带过来的孩子,她确实不会信。 金露风难得的低下了头,“百里蔚,我承认这次是我不对,藏着私心,想着若是他得了你的承认,便命里注定是百里家的孩子,又能帮你解决子嗣的问题,一举两得。”金露风苦笑道,“只是没想到你这样有本事,能查出来我做的手脚。抱歉,我没有想过会让你这么生气难过。” 百里蔚哼了一声,“你确实可恶极了,子嗣的事情也敢拿来骗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她目光瞟见了金露风染血的肩膀,那里的血已经凝结在衣服上,变成了深褐色。“真恨不得给你再戳十几个血窟窿。” 她虽然这样说,但却不复之前那么生气了,冷静下来一想,认下这个孩子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麻烦,她不必再娶什么皇夫,将来孩子可堪大任,便能培养成继承人。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赶出去了,万一真的是皇兄的后人,他日九泉之下,又有什么脸面与皇兄相见。 百里蔚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此事心里有了定论,她便不再纠结了。 “那方世白呢,为什么要骗我说他……” 金露风浓浓一股醋味:“为什么,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百里蔚:“……” …… 刚一进屋,金露风便开始宽衣解带,百里蔚想到了下午两人的耳鬓厮磨,脸一红,“干嘛?” 金露风脱下外衣,露出内里染血的衣袍来,她苦笑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干嘛?”她招呼百里蔚:“过来帮我,血把衣服粘住了,我手痛,不方便。” 百里蔚这才想起来她白日受伤,手臂也中了箭。她默默地走过去,帮金露风脱那件中衣。金露风白日只匆匆处理了手臂,右肩裂开的伤口一直没去管,那里有凝固的血糊住了衣服。百里蔚解的极小心,但还是扯动了那块新生的皮肉。金露风“嘶”了一声,她就立刻住了手。 金露风道:“没事,继续。” 百里蔚再次伸出手去,脱下了金露风贴身的衣物,露出一个圆形的伤疤来。这疤是机关弩所伤,要比寻常箭伤大上许多,已经结痂,今日因为与东夷的第一勇士搏斗,破裂开来。百里蔚取了创药与纱布,为金露风包扎。 “为何不让军医为你处理?” 金露风动了动被缠上纱布的肩膀,感觉药涂抹的地方凉凉的,十分舒服,她披上衣服,转身去瞧百里蔚:“我不喜旁人近身,平时是没有办法,如今你来了,自然不需要他们。”她脱靴上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边境艰苦,也来不及为陛下准备行宫,今日委屈陛下,与臣同床共枕。” 百里蔚并不挑剔这些,稍一犹豫,便也脱了外衣和鞋子,在金露风的身边坐了下来,冷冷道:“你忘了我几次想要杀你?还敢让我给你处理伤口。只需在你伤口处涂些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便死了。” 虽然听起来不是好话,金露风却感觉到了百里蔚的亲近,她歪着身子,倒在百里蔚怀里,头枕着她的腿,笑道:“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在你手里,也是应当。” 百里蔚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枕着,感觉有些别扭,她一低头,便看到金露风仰面看着她,星眸盛满笑意。百里蔚脸一红,只好把头一偏,不去看金露风的脸。 “你知道就好。”她哼道,目光落在金露风散开的黑发上,那头青丝因为多日征战,无人打理,而显得毛毛躁躁。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将它们理得平顺。 金露风似是十分受用,她向百里蔚怀中拱了拱,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她确实累极了,那彭飞在军事上确实是个人才,她 分卷阅读64 不仅要诈输,与他周旋,还要力保损失最小,实在是很耗心力。 她叹道:“那我心里有你,你可知知道?” 百里蔚张开手掌,当做大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金露风的发。以前她做公主,金露风还没与皇兄定亲之前,也为自己梳过发。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桀骜不驯的表姐对自己格外的热情,也许是没有同龄的姐妹一起玩耍过吧,她好像很喜欢自己。 当时的自己,也是很喜欢金露风的,应该说是崇拜?毕竟京城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女子,武艺高强,还打过仗,总是神采飞扬的,连皇兄都不放在眼里…… “若表姐是男子,一定会是我的驸马……” 百里蔚扶额,真是童言无忌啊。 事到如今,百里蔚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对金露风更恨一些,还是喜欢更多一些,她只知道,当听说金露风可能会死,她害怕极了。若是金露风真就这样死去,那个惹她生气,让她痛恨,又给她温柔依仗,让她无比安心的人,就这样死去的话…… 未免太不负责任,也太让人寂寞了。 百里蔚轻柔地将金露风的发别到耳后,露出她的面容来,金露风的容貌更大气一些,带着一种硬朗的、独具侵略性的美,但只要她愿意柔软下来,就无人能抗拒她的深情。百里蔚恍然明白,是她一直在逃避这份感情,因为什么都不做,显然更加轻松。她永远被胁迫,永远被紧逼,一切背德之事皆与她无关,她不接受,也不拒绝,扮演着无辜的受害者。可人非草木,怎会无情,她折服于她的智谋与勇武,敬仰她的才华与学识,贪恋她的体贴与温暖,即使有着那么多不堪的往事,她终究还是爱上了她。 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百里蔚便再也不想和金露风彼此伤害。她郑重道:“今后莫要再胡闹了,规规矩矩地做朕的良臣。” 金露风睁开双眼,若没有记错,这是百里蔚第二次向她提出要求。上一次还是在成为皇帝之前,百里蔚冒着雨来到将军府,要自己帮她得到皇位。金露风伸出手去,轻抬起她被雨水打湿,楚楚可怜的脸,说“那我要你”。 她再次伸出手去,百里蔚就在她的眼前,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触手可及,可她的心境已大不相同,当时只是想趁人之危,讨要承诺,如今却是真心想与她携手同行,朝夕与共。 “那我要你,行吗?” 不是强取豪夺般地逼她献身,而是小心翼翼地,争取她的芳心。 “好。” 百里蔚的回答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这次说完之后,她嘴角含笑,附身吻住了金露风的唇。 金露风受宠若惊,她不敢动作,生怕惊扰了百里蔚难得的主动。百里蔚轻易撬开了她的齿关,柔软的舌钻进口腔中,引她的舌共舞,像是蝴蝶在吮吸花蜜,吸取着她肺里的空气。 金露风感觉这只蝴蝶渐渐飞进了自己的脑中,在敏感脆弱的神经上扇动着翅膀,激荡起一波又一波原始的快意。原来被所爱之人亲吻是这样快乐,不需要多余的动作,便可以让人心生满足。她渐渐有些气息不稳,伸出手去推百里蔚,却因为手伤使不上力气,被百里蔚握住了手腕。 待百里蔚吻够了,才抬起头来,金露风大口的喘着气,她的手腕还被百里蔚攥着,也许是连日征战太过疲惫,也可能是色令智昏,让她暂时忘记了抵抗。 百里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金露风,半个月的亲政,让她终于开始有了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年轻的皇帝面色沉沉,她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命令着她的臣子。 “过去你为所欲为,朕都不再计较。如今朕既然应了你,你便不可再如之前那样待朕。从今以后,朕与你人前是君臣,人后是爱侣,应当彼此尊重,彼此信赖,不可行悖逆强迫之事,也不可无故争风吃醋,牵累他人。你可明白?” 金露风郑重地点头。她本就是想求百里蔚的一颗心,如今愿望已遂,又有什么不能为她去做的呢? 百里蔚看着这样顺从的金露风,心中十份满意。金露风先前被她吻得七荤八素,面色潮红,眼角似乎还有湿意,她的中衣凌 分卷阅读65 乱,手腕还被自己牢牢攥在手里,一副屈居人下的模样,百里蔚竟然觉得有一丝快意,她真是被金露风教坏了,竟然起了本不该有的恶念:这人欺负了自己那么多次,如今也该付出点代价了吧。 她顺手抄起放在一边的腰带,将金露风的手腕捆了,系在床头。 金露风不曾防备,失去了双手的自由,才后知后觉,她欲挣扎,但为时已晚。 “……陛下这是做什么?” “朕虽说不计较,可有些事毕竟还是心里的刺,若是不从你身上讨回来,朕怎会甘心?” “!”金露风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难道百里蔚想要强上了她?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她提高了音量,慌道:“陛下刚才还说不可行悖逆强迫之事,金口玉言,怎可如此?” “是啊,但朕也说了,是039;从今以后039;,那自然是明日开始。”百里蔚将金露风的衣物从腰部推上去,露出紧致的小腹来,她的指甲虽然最近才修剪过,但已经长长了一些,划在皮肤上,像一柄钝钝的小刀。 “啊……”金露风被百里蔚翻身压住,她手臂用力,想要反抗,可稍一挣扎,肩膀便隐隐作痛,好似又要渗出血来。 “莫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百里蔚再次俯下身去,心中打定主意:金露风之前对她做过什么,她都要礼尚往来,如数奉还。她一只扣着金露风的腰,另一只手游移向下,很快便触摸到了湿滑的秘境。 百里蔚轻轻地滑动着指尖,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在强忍颤抖,她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贴着金露风的耳廓,压低了声音。 “你就盼着今日早些过去吧。” …… 这一战毫无疑问,金露风歼灭了东夷大部分主力,让他们近十年都再无余力侵犯边境。 皇帝回京之后,便昭告天下,寻到了先太子百里溪的遗孤,取名百里沐,立为太子。 得不到百里蔚的喜欢,方世白无意再做金小公子,他的志向仍然在那朝堂之上,他离开了后宫,又成为了他的礼部员外郎。不久后,就传来了皇夫薨逝的丧讯。 …… 太和宫内,熏香袅袅。榻上女子身上系着半透明的丝绢,不仅没有遮挡住她姣好的身体,反而显得欲拒还迎,更加诱惑。 她口中也塞着绢帛,“呜呜”地叫着。眼中含泪,怒瞪着站在榻下的另一个女子。 这二人正是整个国家最尊贵的两个人:皇帝百里蔚,大将军金露风。她二人齐心合力,外退强敌,内固朝政,被称为“帝国双璧”。只是无人知晓,受万民敬仰的“双璧”,背地里竟是这样的放浪形骸。 金露风抬手将百里蔚口中的绢帛取出,轻轻拍拍她的小脸,含笑道:“陛下怎么哭了,莫非是气恼臣将你的皇夫赶走,又把后宫打扫干净吗?” 百里蔚又羞又恼,“金露风!你答应过我不再行悖逆强迫之事的!” 金露风舔了舔嘴唇:“两情相悦的事,该叫情趣才对。难道陛下口中的不强迫,便是臣永远都不做~这样的事吗?” 她的手适时地探入百里蔚的臀瓣,轻轻的刮擦着她柔软的嫩肉。 百里蔚低垂着眼帘,极力忽视自己因为撩拨而兴奋起来的身体,她辩解道:“若是由我主导,便不是强迫。” “哦?”金露风俯下身,将百里蔚压在榻上,“陛下之前实在是太粗鲁了,臣休养了几日才恢复如初。若是想掌握主导,还是让臣来教一教陛下,如何让人快活吧。” 她虔诚地爱抚着她的身体,郑重地落下一吻,宛如一个正直忠良的臣子在宣誓效忠她的君王。“臣自当鞠躬尽瘁,身体力行,无论在哪个方面……” “永远都是陛下的良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