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小小》 分卷阅读1 ?双小小(双性骨科) 作家:一枝楼 【作品编号:53443】 完结 投票 收藏到书柜 (20) 原创 / 男男 / 架空 / 中H / 正剧 / 美人受 / 虐身 长熙胡同自古是花街一条 京都门阀陈家的大公子被朋友骗来,秉持着守身端方的君子之责,捡回一个小美人。 观前指南: 1.受是男妓,有n多走肾不走心的恩客 2.同父异母骨科设定 3.不生子 暴力恩客 他跪在地上。 眼睫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凝结在一起,他茫然地张着唇,感受着身后人的穿插。 手指挤进唇缝,用力按着他的嘴唇,片刻后有人咬了过来。 是真的咬,他尝到了血的味道,那人撕咬吮吸着他的嘴唇,好似一头正撕裂敌人的猛兽。 “疼吗?”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垂上,那人喘着气问他。 双小小摇了摇头,他小声道:“不疼。” 后穴内的肉刃又加深了几分,身后人毫不留情地用力撞击着,两个囊袋打在雪白的臀肉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肠液流淌到会阴跟花穴,双小小忍不住攥紧了被褥。 “前边痒?”那人坏笑着说:“要不要我再找一个人进来?骚货!” 双小小身体发颤,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刮过红肿的乳头。 带着茧子的手指重重掐过花蕊,双小小哀哀叫出了声,他轻喘着气息,哽咽道:“爷、求您怜惜些,奴——” “又不是娘们儿,那么娇气做什么?” 对方抓住双小小的头发,往下拉去,他被迫抬起头,露出饱满的奶子。 双小小生得削瘦,腰窄窄地一手可握,身后人粗大的肉刃一下下劈开他的身体,小腹也被穿插地一次次凸起。 那人随手抓了一把佩剑,双小小打了个哆嗦,被人毫不客气地拧了下乳肉,对方哼声道:“不过我也没玩双龙如洞的喜好,就拿这个将就一下好了。” 什么? 双小小被操懵了头,他还没来得及品出恩客的意思,冰冷的剑柄就直直桶入花穴。 阴阳人嘛,虽说是长了两套性器,可发育地都不大好。双小小便是如此,他阴茎生地瘦小,毛发稀疏,颜色也偏淡,花穴亦生地窄小,被冰冷的剑柄捅进时几乎感觉要裂开了。 先前浸润过的肠液很快消失,干燥的痛楚让他脸色发白。 他哭道:“爷,求求您,放过我吧。” 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漂亮娇媚的面孔扇地偏过,他低声抽泣着,很快迎来了第二次巴掌。 男人恶声恶气道:“不许哭,败性的玩意儿。” 双小小便不敢哭了。 妓子一向不被人当人看,他又非男非女,自是更不被人当人。 后穴被大力操干着,泛着红的肠肉几乎要翻出来,混杂着淫靡的白沫。 终于,男人低吼着射进后穴,穴壁被刺激地绞起,男人又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抽出了自己肉刃。 他低头看着花穴内还插着剑柄的双小小,忽地面露厌恶,男人一脚踹在双小小的肩头,提上裤子说:“那柄剑就算赏你的,沾了你这下贱人的东西,用着也恶心。” 双小小强忍着疼,他跪在地上说:“谢公子赏。” 男人扬长而去。 门关了上了。 双小小瘫软在地,他喘着气,缓解着身上的痛楚。 脸、肩头、脊背、胸口、下身,无处不在疼,但他没有在哭。 他小心翼翼地放缓动作拔出剑柄,但这对干燥狭窄的花穴无疑会造成第二次伤害。 双手因头痛而无力,双小小颤抖着手,使不上劲。 “小小?我推门进来了?”门外传来温柔甜腻的女声。 双小小扬声道:“好。” 一位身覆红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那裙子开叉极高,几乎到了腰部,行走间白嫩的大腿暴露无余。 她叫曼娘,年龄跟双小小同岁,都是自小在长熙胡同长大的。 曼娘一进屋就闻到里面释放过情欲的味道,她对这种味道见怪不怪,只是合上门快步走到双小小跟前,跪在地上。 “又打你了?” 双小小纤长的眼睫颤了下,他侧过头,墨发散落一地,赤裸的上身上青紫交加,遍布指痕,充斥着被凌虐过的美感。 曼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冰冷的手指握住剑柄,无意中触碰过双小小大腿内侧。 可怜的性器疲软地倒在一侧,吐露着透明的粘液,曼娘道:“你且忍着些,莫要怕。” 怕,他会怕什么?怕还没有死 分卷阅读2 吗? 双小小想笑,可下身传来的痛楚让他几乎昏厥,按在地毯上的指甲快要劈开。 曼娘将那柄沾着血的剑扔到一旁,她拿起被蹂躏地不成样的衣服盖在双小小身上,然后快步走出,打了一碰热水后又走了回来。 双小小已经从地上起来了,他不清楚自己到底算男子还是女子,身量要比女子高,不长胡须,却也不见有胸。 他低头对曼娘道谢,“你没必要做这些。” 曼娘将柔软的布巾浸了热水,擦拭着他的脸颊说:“谁让你惹得宜姐姐不高兴,专找些不会疼人的军户给你,也不叫丫头来侍候你。” 双小小却笑,他相貌是令人惊艳的俊秀,举手投足间不见妩媚诱人,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觉得不像妓子,而是那家偷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曼娘擦掉了他身上色情淫靡的痕迹,找了干净的衣物给他穿好,又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她不觉得这是下人仆从才会做得事物,这是她和双小小不需言说的默契,谁受过虐打后,他们都会去帮助对方擦拭上药,像两只幼兽在互相慰藉。 “上药还需要我吗?”曼娘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门口问。 双小小对她晃了晃手说:“这次手没折。” 曼娘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记疼。” 双小小抿着唇笑了笑,不说话。 他并非是不记疼,只是有时候—— 罢了。 多说无益,他只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妓罢。 熟客 3p预警 长熙胡同这一条街挨着护城河,靠河这一畔画舫不少,船上姐儿的胭脂色能将河水染成绯色。 双小小梳好妆发,从柜中翻出来一条淡青的书生袍,里襟雪白,他这次没有在脸上涂妆,眉目温润看着像个普通人家的书生郎。 曼娘从门口叫他,“小小你快些,我下楼了。” 双小小坐在铜镜前愁眉不展,上位恩客在他脸上扇的那一巴掌瘀青未消,不涂粉遮不过去。 但涂了粉未免显得女气,今日要来的客人可不大喜欢女子。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这么直接下去,楼里的人身上常年带伤。 双小小从二楼下去,他所在的这家青楼名为月邀,卖身的姐儿,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这些人里有男有女,人数四六开,至于像他这般不男不女的稀罕货色,整个长熙胡同约莫只能找出十人。 月邀楼里独占十分之四。 比方说眼前的这位着素白长裙执玉箫的清冷佳人,亦是如他一般的“阴阳人”。 佳人名夙,他看到双小小便直接皱起了眉,与外貌相反,夙的声音略显低沉,他道:“反正那小丫头已经出去了,你不如好好向宜姐姐道声歉,送些珠宝银子,省得转给你找些粗人,弄得一身伤。” 半月前,拐子卖进来一个娇憨可爱的女孩儿——她是在灯节被拐子抱走的。 月邀里妓子什么来头的都有,走投无路的、被父兄夫家卖进来的、高门大院处置的侍女、被遗弃在长熙胡同的,林林总总,千奇百怪。 但拐进来的,多少有些麻烦。 尤其是小丫头的家人找了过来,成宣看中了小丫头的潜质,矢口否认,是双小小偷偷传了信给那小丫头的兄弟,让他摸到柴房带走了妹妹。 事后没两天双小小就被揪了出来,成宣抽着旱烟,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她道:“既然小小这么有良知......不如多接几个客,补了姐姐的损失。” 于是双小小一连被肏了十天,成宣专给他挑军户,那些人在军中憋久了没轻没重,又听说是个不男不女的心生厌恶,一方面猎奇一方面发情,让双小小吃够了苦头。 要不是每月的这一日双小小有位大客来,成宣怕能让他彻底废了。 双小小无奈地对夙笑了下。 夙灵光乍闪,随即不敢置信道:“你的银钱呢?全拿给那个小丫头了?” “不是,良姐姐不是得了病被赶出月邀了吗?我拿钱接济她了。” 夙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道:“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投错胎里吧?!” 双小小低垂下眼眸,“良姐姐养育我多年,我与她情同母子。”说罢,就要抬步下楼。 夙在身后抓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我借你,明日你好些给宣姐姐求情,行吗?” 得,刚说的婊子无情呢? 双小小一边笑一边说好,他走到月邀楼正厅的门口,占了一张桌子,点好两盏茶。 沸水滚入杯盏冲开茶叶,双小小专心致志地盯着水与茶的变化,忽地一双手从他身后而来,那人道:“猜猜我是谁?” “二郎?”双小小道。 “猜错了,今日要罚你什么呢?” 双小小低下头笑,内心一片苍茫,他若猜错,是有罚,若猜对,是 分卷阅读3 有奖。 ——也不知到底是奖励谁。 另一只手抚在他的脸颊一侧,声音略低,“受伤了?” 捂着他眼睛的手松开,双小小看到了眼前的青年,面如冠玉,鼻若悬胆。 “二郎。”他唤道。 身后传来另一道声响,“你现在是眼里只有他没有我了,接连叫了他两次。” 与二郎生得面容一般无二的青年不满地绕到双小小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强调说:“两次。” “三郎莫恼,上次不也连叫了你两次?” 这一对儿姓叶双生兄弟是他真正的恩客,这二人出身富贵家,出手阔绰也不爱伤人,唯一不好的是爱玩双龙。 双小小规规矩矩地给他二人奉茶,他若无其事地被兄弟二人接连喂茶,好似没瞧见他们互换了茶盏一般。 嗯,叶二郎叶三郎关系不似寻常兄弟,有种互不明了的倾慕,双小小常在筋疲力尽之际瞥见他二人接吻,然这两人都不愿屈居人下,干脆一起上他,也算另类结合。 双小小被二郎揽着腰坐在他腿上,臀下的大腿紧致有力,双小小挺直脊背,他知晓这兄弟二人是标标准准的好龙阳,对女人根本硬不起来。 “良辰已到,改入洞房了。”叶三郎刮了一下双小小的鼻梁,抬眸看向叶二郎。 这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对谁说的。 双小小借喝茶的时机暗地翻了个白眼。 三人一同走到二楼里间,旁边屋中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双小小不甚在意,关上了门。 他脱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鞋,踩在三郎的足背上去亲吻他的脖颈。 叶二郎在身后摩挲着他的腰,抬胯顶了顶,他咬着双小小耳垂,问道:“你是多久没让人肏了,骚成这样儿。” 双小小后仰,靠在叶二郎的肩上道:“这不正等着郎君肏我?” “浪死你算了。” 四只手迅速脱下了他的衣衫,许是太久没有发泄过,叶二郎胯间的肉茎已然翘起,黑紫的鸡巴上青筋嶙峋,龟头顶端沁出少许液体,抵在双小小的臀缝间。 胸前的红樱也让人悉数照顾到,叶三郎揉搓着两团软肉,他低笑着问:“好像是大了许多。” 双小小克制不住地呻吟,他双手撑在叶三郎的双肩上,一头乌法散落。 鸦青色的发带被人摘下系在了他前面的性器上,双小小头皮发麻,不知道这两兄弟又打算玩什么新花样。 不容他多想,湿热的后穴口被人径直肏开,没有经过扩张的肉穴紧到可怕,仅仅进入一个龟头便绞死了不肯放松。 叶二郎懒声道:“你是日日用药吗?穴紧成这样。” 双小小死死咬着嘴唇,这两位客人不太爱听他的声音,在挨肏的时候尤其,双小小低着头,皮肤上泛起潮红。 前面的花穴迟迟得不到照顾,湿了一片,瘙痒得愈发强烈,这种瘙痒感让他忍不住想夹紧双腿。 叶二郎趁此机会将肉茎一冲到底,双小小的小腹前凸起一块儿,一直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上面,让叶二郎忍不住瞪向前人。 “二郎再看什么?”叶三郎微眯起眼,看向自家哥哥。 粗长的肉茎在后穴肏干起来,叶二郎的动作很轻,完全不符他刚刚猴急,他慢悠悠地肉茎剐蹭着后穴内的突起处,让双小小愈发忍受不住。 几根手指伸进了早已酸痒难耐的花穴,刚一进去就被软肉缠住,往里勾去。 叶三郎不再犹豫,他将龟头对准汁水泛滥的穴口,挤了进去。 确乎是挤,一前一后同样粗长的鸡巴把双小小完全塞满了,他将嘴唇咬出了血,大脑一片空白。 叶家兄弟虽不爱打人,但也不会怜香惜玉,一个两个动作粗暴极了,穴口的褶皱让肉茎肏成了浑圆,事先涂抹过的软膏化成一滩春水,顺着交合处缓缓淌下。 双小小撑不住了,除了痛与爽快,他也涨得厉害,发带缠绕紧了他的性器,牢牢限制住了他的释放。 “怎地还哭了?” 一只手轻柔擦去他眼角的泪,叶三郎言语温柔,胯下却愈发用力,几乎要将鸡巴抵进宫口。 双小小哭得越发厉害。 前端的发带让人解开了,双小小直接泄出,雪白的肉臀颤抖着,晃得叶二郎快要泄了出去。 “别乱动!”叶二郎呵斥说。 叶三郎轻笑说:“哥哥莫生气......” 他话音未停,双小小便觉身前蓦然一空,花穴里的硬物忽地撤出,两瓣肥厚的软肉嫣红,中间的洞口缓缓吐着白浊。 双小小迷茫地抬起眼,他刚刚哭过,眼眶发着红,纤长的睫毛上也沾染了泪珠,看着颇为可怜。 叶三郎对他一笑。 质感粗劣的纱布毫无死角地插入花穴,双小小一声闷哼,被肏透的花穴敏感至极,那受得了这种折磨。 可那一团发带被塞到了尽头,又一点点慢慢拉出,摩挲过穴壁与肿胀如豆的 分卷阅读4 花蒂。 “够......够了——”双小小带着哭腔道。 叶三郎性子恶劣占有欲又足,对双小小有种古怪的嫉恨,他耐着性子拉动着发带,轻笑说:“就快好了。” 被特意关照的花蒂耐不住折磨,花穴深处内一股清亮的液体悉数泄出。 高潮所带来的是两个穴道不受控制地绞紧收缩,夹得叶二郎直接泄了满穴。 精液一股股地打在后穴里,双小小双目失神地瘫软在叶二郎怀中。 “哥哥可是暂且满意了?”叶三郎暧昧不清地抬手按在叶二郎的下唇上,他扫过双小小,微扬起下巴道:“劳烦哥哥搭把手。” 兄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彼此心意相通,叶二郎应声捞过双小小的大腿将他抱起。 大开的双腿间是被肏熟的女穴,刚刚高潮过,尚滴滴答答地淌着淫水。 叶三郎顺势将肉茎插入,他重力操干着女穴,力顺着双小小传导在另一人身上,让他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肏谁。 【作家想说的话:】 接下来要走剧情,所以纠结要不要把高H改成中H 后来愚蠢的作者忽然发现这本书是个短篇,基本章章开车 (所以攻到底什么时候才出场 带回家(纯剧情章节) 风烟柳巷,莺莺燕燕带着一身的脂粉香气,莲步翩翩。 陈鹤白表情僵硬,站在街口好似老树附身,一动不动。 他身侧的同僚嬴二坏笑着勾着他的肩膀,手指点向满街风情女子,促狭说:“哥哥今日给你包圆了这条街,你看上哪个都行,访仙楼的花魁也得给我下凡来!” 陈鹤白深吸一口气,转头就想走,“于礼不合。” “唉唉唉是你自己赌输了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又没让你去刀山火海,这温柔乡红尘账,有什么不满意的?别出尔反尔不认账啊,此非君子所为。” 当朝没有禁官员狎妓的律例,礼仪中也不曾提及花街柳巷,倒是说过君子不得言而无信。 陈鹤白转了回去。 嬴二笑嘻嘻道:“这才对嘛,走走走,老廖特意包了画舫,今夜长熙胡同最漂亮的姑娘可都在上边了,咱们陈大郎初开荤,可得寻个国色天香的风流人物。” 陈鹤白面色铁青,他咬牙切齿道:“我只答应你来长熙胡同,可不曾说过要点姑娘!” “知道知道你嫌脏,找个雏或清倌给你,放心,这边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位榴十娘子做得诗,不也叫太傅夸过‘清新脱俗’,可惜年纪大了些,是个半老徐娘。” “我没有嫌……” 陈鹤白话没说完,一个与嬴二相熟的女子就扭着腰肢走上前来,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嬴二肩上,娇滴滴唤了声“好冤家”。陈鹤白闭上嘴,不想看嬴二与这名女子调笑,然而视线无论往哪转都是满眼白花花的胸脯与大腿,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嬴二将那“冤家”打发去,拽着陈鹤白上了画舫。 这一船人皆是这两届的进士举人,自诩读书人,上了画舫也多是听人弹琴奏乐,颇显文雅。 嬴二“啧”了声,说道:“你们当先生在呢?” 同被他诳来的翰林院编修喝了口茶,语气凉飕飕地,“哪能呢,这不是等着二爷来吗?” 席内哄笑声四起,陈鹤白找了个位置坐下,旁人见了他打趣说:“陈兄也来了?是叶子牌输了还是叫宋七嬴二联手骗了?” 陈鹤白咽下茶,默默说:“跟嬴二赌了敏公主的婚事。” ——公主敏,本朝第一剩女,年过三十仍未婚嫁。 少女时代对现大理寺丞一见钟情,痴恋十余年,然大理寺丞曾在佛门修行,导致他对男女之情毫无欲念。 上月陛下勒令公主敏选夫,公主敏毫无疑虑地选了大理寺丞,嬴二和陈鹤白便以此作赌局。 陈鹤白认为,大理寺丞拒绝公主敏拒绝了十多年,怎么可能会娶她,赌时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结果三日后大理寺丞就上奏求娶公主敏,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陛下?号2 74731 10 37甚至怀疑是自己闺女给大理寺丞下了迷魂药。 嬴二得意不已,却在这事上出奇的嘴严,没告诉陈鹤白大理寺丞这是玩哪一出。 “输得不亏。”同僚叹气说:“谁晓得呢,何大人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又一人插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世间虽笑公主敏荒唐,却无能否她痴情……这般痴儿,何负其心?” 陈鹤白一脸冷漠。 画舫中的姑娘过来给他倒茶,面若皎皎白月,一双含情眼,知情知趣,只跪坐在一旁,温顺极了。 嬴二压根不指望他这帮清心寡欲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僚们在长熙胡同睡姑娘,故找的都是清倌,玩得就一个词:文雅。 陈鹤白如坐针毡如临大敌, 分卷阅读5 约有两刻钟后,他忍无可忍,出去透风。 胭脂染透的河上弥漫着淡淡的香,莲灯熠熠生辉,陈鹤白坐在画舫尾处的椅上,蓦然瞧见河对岸有个人影——离得远瞧不太清男女,腾地一下消失在芦苇中。 有人跳河?还是被人推下水的? 陈鹤白惊疑不定,连忙从画舫跑下。 画舫紧挨着河岸,周遭是芦苇荡与低浅的水洼,很容易弄湿鞋袜。 陈鹤白走得有些急,蓬草与野蒿沾着水汽,蹭在他的手背与衣摆,衣袂翻扬,白衣少年郎。 暧昧的喘息声愈近,雪白的臂弯若林中白蟒,无端艳色。 陈鹤白眼见芦苇荡中交叠的人影,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闹了个笑话,这里是长熙胡同,河滩蓬草丛里有的可能不是凶案现场,而是活春宫。 不对,他踩的地方已有积水,依照那二人的位置会更低些。陈鹤白下意识呵斥道:“住手!” 被他扰了好事的男子骂骂咧咧转过身,叫嚣道:“爷爷买了这贱人的卖身契,你管我打杀——” 男子在月色下看清了陈鹤白的脸,顿时大惊失色,怒骂压在嗓中,慌乱间提起裤腰带一头扎进河水中向对面游去。 陈鹤白:??? 河水中的莲灯让人撞偏了位置,那人显然是水性好的,陈鹤白一头雾水,转而看向另一个没跳河的。 那人口鼻皆被水覆过,漆墨般的长发散在水中,如散开的墨莲。 陈鹤白皱起眉,他上前一步,踩在低洼浅水间,将人从水中捞出来,放在河堤旁的浅草丛中,抬手掐在对方的人中。 距离拉近,陈鹤白终于看清这人身上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细细密密地泛着红肿,颈上指痕遍布,青肿上是撕裂渗血的口子。 不过人还活着,颈侧的动脉有轻微的起伏。 这人在水中过了一遭,脂粉香气不留分毫,只有一股子水腥味儿,配着这样秀丽苍白的脸,像是缠人的水鬼。 美人悠悠转醒,瞧见面前有人后下意识瑟缩起身子,往后挪了点位置。 不缠人的水鬼,陈鹤白在心里想着。 “你是哪里的人?”他问。 “水鬼”似乎还没弄清楚是个什么情况,茫然地拢好潮湿冰冷的衣衫,刚发出一个字音就开始咳嗽,过了会儿后说道:“奴名小小,过去是月邀坊中人。” 许是咳得太厉害,这人嗓音粗哑干涩,不似女子,陈鹤白看向“水鬼”平坦的胸部,有点纳闷,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月邀坊与访仙楼是长熙胡同最出名的两家勾栏,不过陈鹤白平日不关注这些,不大了解。他听完后点了下头说:“刚刚那人说买了你的卖身契?你可知道他的姓名?” 小小抱着腿,靠在树上,下巴压在膝上,声音疲惫,“来长熙胡同甚少有人用真名,奴也不清楚他是谁,只晓得是富贵人家,姓王,用二百金将我从月邀坊买走。”直接要了他的卖身契,意思是……可以玩死。 二百金啊,他在月邀坊多少年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宜姐姐没有听夙和曼娘的祈求,毫不犹豫地将他交给王公子,随意地像是卖一筐菜。 “我知道你素来乖巧,不喊疼不喊伤,偏偏你不听话,坏了规矩,我怎么能留你?” 心寒谈不上,十六年来身处长熙胡同,什么事没见过?只是不想他这一辈子结束的这样快。 双小小又咳嗽了起来。 “二百金?”陈鹤白语调古怪地问。 双小小勉强答道:“是的。” 二百金,四千两白银???他一年俸禄也才一百三十两白银! 陈鹤白看着眼前价值四千两白银的“水鬼”,心想他大概能快就能查到王公子是何须人也了,能随随便便拿出二百金买笑还认识他的人,全京都也就那么几个。 再除去他认识的…… 陈鹤白温温和和地俯身对双小小说:“你知道王公子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吗?” 双小小眼神迷茫。 “因为我在刑部任职,天地之性,人为贵。本朝律例,擅杀奴婢者,杖五十,徒一年。” 双小小:“……” 陈鹤白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颈上的指痕,青肿处泛着血丝,看着是用了死力气的。 唔,有喉结,看来是男的。 陈鹤白放下手说:“跟我走吧,倒是需得你指认一下那位‘王公子’。” 双小小撑了把草地,站了起来,他个子不高,足比陈鹤白矮了一个头,站在那瘦瘦矮矮的一个,像个小孩儿。 他脸上的胭脂晕开,颜色清浅在眼尾染着,身上的衣衫潮湿,单薄的裙装紧贴在身上,腰肢纤细,臀部挺翘。 怎么看着又像是女人? 陈鹤白有点摸不准这位不缠人水鬼·四千两银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性别,但看他赤裸着脚,踩着血跟在他的身旁,蓦然感到心软。 长得漂亮,不吵不闹,身上没有惹人烦的 分卷阅读6 脂粉味……算了。陈鹤白转过身,将自己的外衫解下,递给双小小,他不自在道:“你披在身上,一会儿带你去医馆看看伤。” 长熙胡同位于城西,西城多游坊,即吃喝玩乐之处,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因素,这一块儿医馆很多,且人满为患。 陈鹤白找了家跟刑部常合作的医馆,胡子花白的大夫正给一位病人正骨,那位身高八尺的壮汉嚎得甚为惨烈。一张脸青紫交加肿得像个猪头。 赌场的打手。 陈鹤白猜测想。 医馆的学徒从旁冒出,冲着陈鹤白点头哈腰,“陈大人又遇见案子?这次——”他看见陈鹤白身后跟着的人,卡壳了。 都说一个人气质打扮能透露出身份,眼前这位就明显是长熙胡同出来的,眉眼里的风情色能叫未尝人事的学徒看呆了去。 “叫你师姐过来。”陈鹤白语气不轻不淡,他看着面红耳赤的医馆学徒,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一下道:“倒壶茶,然后去外面买一衣服和鞋。” 他的语气不大好,里面的冷意与命令感长耳朵的人都能听明白,学徒脸一白,弯腰告辞。 双小小忐忑说:“给您添麻烦了。” “坐下。”陈鹤白言简意赅,“脚不疼吗?” 怎么会,他一路赤着脚走过来,脚底的伤口扎进灰尘与碎石块儿,每走一步伤口都会泛起尖锐的疼,好比在刀尖行走。 疼痛会让人麻木,双小小漫无边际的想着,他疼的次数太多,现在的这一身伤并不会让他觉得有多难以忍受,甚至能朝陈鹤白挤出感恩胆怯的笑。 他坐在椅上,脊背微弓,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颈,啪嗒啪嗒滴着水。 水鬼。 陈鹤白又一次想到。 内间走出一个姑娘,她瞧见陈鹤白,几步外便笑,“今日不是沐休吗?陈大人又忙案子啊。” 话说完人也走到了跟前,她打量了一下双小小,挑眉问:“哪家的漂亮姑娘,让人打成这样,跟我来内间,陈大人方便回避吗?” “我在这边等。”陈鹤白道。 双小小跟着那名女子进了屋子内间,他上的伤口有些多,颈上的指痕在走路来的功夫内浮肿起来,青紫的血点密布,边缘撕裂,渗着血。 女子颦起眉,念叨说:“再用些力你这脖子都能折断了。” 双小小知道,他当时甚至听到了自己骨骼被扭断的脆响。 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青肿与草叶的割伤外,他的左手也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别着,女子吸了口凉气,“你是不会感到痛吗?” 双小小轻声道:“或许吧。”反正他挺能忍疼的。 长熙胡同的人都能忍疼,大部分的嫖客不拿妓子当人看,下手粗暴得很,尤其是对他这种阴阳人,一方面图新鲜,一方面又觉得恶心。 女子将他的手接了回去。 期间学徒进了一趟,喊了声师姐后吆喝道:“陈大人差我买衣服回来了。” 师姐走到门口,拿了他买回的衣物与新鞋,吩咐说:“去端盆热水来。” 双小小掺了一身的纱布与绷带,脸上也缠了些,这让他看起来像某些古怪的江湖人士。 陈鹤白被喊进内间,瞧见他这幅模样,想笑又怕伤人心,忍得难受。 双小小眼神无奈地看着他。 有了纱布的遮挡,他身上那股子柔弱的风尘气一下消了大半,声音听着也清澈了许多,“想笑就笑吧。” 陈鹤白伸手挡在唇前,咳嗽了一声后问:“怎么不穿鞋?” 正收拾满是血污泥水脏衣的师姐撇了撇嘴角道:“乌冬那憨子,鞋买小了。” 乌冬很冤枉,他想着一个姑娘家,脚再大能有多大?就算受了伤要裹纱布,稍大一些的绣鞋也足够穿了,不想就这还是买小了。 陈鹤白低下头,看向双小小露出裙摆赤裸的脚尖,说道:“裙摆往上拉些。” 师姐打趣说:“看了人家的脚是要娶人家的。” 陈鹤白“哦?”了一声,言语带笑,“哪条律令规定看了男子的脚要娶人家?” 双小小怔了一下,他是穿着长裙被王公子带出月邀坊的,脸上又涂了胭脂,还戴有耳坠,这位大人——是如何看出他非女子的? “什么?!男人?!”师姐猛然拔高声音,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向双小小,震惊无比。 陈鹤白抬了抬下巴说:“看喉结,你没注意吗?” 师姐恨恨说:“他那脖子快让人掐断了,谁注意喉结的事了......男人?皮肤那样好,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双小小道:“我的确不是女子。”也不算男子。 陈鹤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出去给你买身衣服。” 他自己的鞋也湿了,得换一双。陈鹤白这次买来的衣服是男装,双小小换了衣服和鞋,往屋中一站,的确像个清俊的小公子。 师姐走在他的身后,咕咕哝哝说:“行吧,肩膀是宽了些, 分卷阅读7 胯骨也与女子不同,可你为什么着红妆戴耳铛?” 双小小正欲开口,就听她对陈鹤白道:“他腿脚上都有伤,你就别带着人走了,叫辆马车能花你几个钱?” 陈鹤白这个刑部侍郎正三品大员当得没脾气,他摆摆手,说了句好。 双小小坐上马车,被他带回了家。 路上他问:“你识字吗?” “识字。” “会写吗?” “会。” 陈鹤白点点头,又问:“除了这些还会什么?” 双小小心中有个猜测,他攥紧袖子,答道:“洗衣做饭,古琴琵琶乐舞都会一些,打扫包扎药理也略通一二。” 他自小在月邀坊长大,儿时未接客的时候,坊中姐姐们就教他写字读书。 涂了凤仙花花汁的长指甲戳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坑,抚养他长大的漂亮女人低声说着话:“读书以明智,可知道的越多你便越痛苦,你越知伦理,越觉不堪。” 在他十岁的时候,说这句话的女人死了,宜姐姐为她哭了一场,并告诉双小小,这个女人过去是相府的女儿,丞相犯了事,原先能嫁进宫中做皇后的矜贵小姐,成了这月邀坊里任人践踏折辱的姐儿。 月邀坊里有太多这样从云端跌落的女人,她们依靠父兄活得锦衣玉食,也被父兄连累跌入泥潭。 但不可否认,她们大多是很有才华的,教给过他很多东西。 “暂时在我那里住下吧,我正缺一个侍候笔墨的书童。” 如果不是那一身纱布绷带,双小小就要给他跪下了。 陈鹤白扶了他一把道:“小心些,不过事先说好,我住处有些小,人也少,不热闹。” 双小小道:“我喜欢清净。”也可以喜欢热闹。 他的一切喜好都是可塑的,可以依照旁人的喜好调整自己的性格行为乃至外貌气度。 陈鹤白住在南城的平民巷,三进小院,离刑部很近,走路一刻钟的脚程。 家中只有一老仆洗衣做饭,见陈鹤白带回来一个浑身裹满纱布的怪人,吓了一跳。 “受害人证,”陈鹤白指着双小小,停顿了一会儿后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坊中人唤我小小。” 宜娘子随口给他取的小名,起名的时候也没想他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长大后叫习惯了,也无所谓姓氏——这东西本就是富贵人家才有的。 小小笑着说:“贱名易养。” 陈鹤白“唔”了声,将从医馆带回的药交给老仆,让他一日两次地给双小小用。 双小小在小院住下,如同做梦,早醒时有人做饭喂药,晚上有人催他早睡,不必卖笑与人,也不用饱受毒打,深觉这日子跟梦一般美。 唯一的不好是他那一身伤,背后的地方自己上不了药,老仆年纪大了力气不够,揉不开药油,纱布也缠不利落容易掉。 正值初夏,天气一日比一日热,眼看伤口有化脓溃烂的趋势,老仆忧心忡忡地将事情告诉了陈鹤白。 刑部是个事多的地方,陈鹤白忙了一天回来,听见这么一出,气笑了,他饭也没吃直接去找了双小小。 这人倒是勤勉,身上的纱布还没拆就坐在竹床上支起矮桌习字。 “别跪我。”陈鹤白嘲讽道:“您这一膝盖下去,腿脚彻底废了,讹我呢?” 双小小手足无措,“公子……” “梅叔说你背上的伤口化脓了,我看看。”陈鹤白走到竹床边,还没来得及伸手,就看双小小往角落里挪。 “……” 身上全是伤,想把他按住都找不着地方,陈鹤白又好气又好笑,他沉下脸,冷着声音道:“过来,衣服脱了。” 双小小又颤了下,陈鹤白的语气口吻像极了他过去招待的恩客。 他磨蹭过去,褪下外衫,解开中衣的带子,露出渗出褐色药油的纱布。 纱布粘在伤口上,撕开后还没好透的伤口随之一起绽裂,陈鹤白盯着他的后背,幽幽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 陈鹤白看着他泛白肿胀溃烂的伤口,头疼道:“你还洗澡了?懂药理,你懂的是哪门子病理?” 双小小沉默着,过了会儿后说:“夏日出汗,味道大。” 而陈鹤白尤其厌恶味道,香臭他都讨厌。他的院中只栽了竹树,屋中不用熏香,衣上只有皂角的味道。 他这是捡了个什么回家?陈鹤白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我很像那种随意打杀仆从的人吗?” 双小小低着头没吭声。 陈鹤白有点头疼,他从怀中掏出几张书契放在双小小面前,“你的卖身契,姓王的——他不姓王,本名方知许,光禄寺正卿方大人家的幼子,母家是皇商邹家人,前两天带着一匣金票来给我赔罪。希望我装次醉酒,没看见她犯事的儿子。” 黄昏下,他倚在床边,半身笼罩在阴影当中,语气不急不徐,“ 分卷阅读8 ——擅杀奴婢者,杖五十,一年,也要人查出来奴婢的确死于主人之手,多数奴仆贱妾都死于非命,然并无几人会深究他们为何而死。方家与邹家,叠在一起不好得罪,所以我答应了他们,金票存在了银号,皇家承办的那个,用的是你的名字,票号在这里。你要是仍怨着方知许,就去拿这些金票到买个杀手,宰了他,你应该有找这些人的门路吧?” 妓子与刺客皮肉交易并不少。 双小小低头看着盖着朱砂章的票号,半是感概地说了句,“我这条命真值钱。” 陈鹤白在他没受伤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按了下说:“知道就好,我给你上药。” “但这条命是公子救的,救命之恩涌泉相报,这些银子……” “你自己留着。”陈鹤白打断他说:“我知道你怕方家人报复,那就再过几年,过几年等他们忘了你。拿着这笔找个好地方,买几亩地雇些佃农,当土地主。然后娶个漂亮媳妇儿,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药膏被指腹揉的发热,细腻的肌骨若白玉,药膏融化了去,将白玉涂的泛着柔光。 双小小垂着脸,颈骨凸起,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声音很低,“公子是善人。” “还行吧,我有个弟弟,若还活着,应该跟你一样大。” 原来是这样,双小小悄悄松了口气,他不怕人有所图,只怕人有所不图。 药上完了,陈鹤白在双小小头上敲了下,“我去洗手,衣服穿上等我叫梅叔给你做饭。” 他从屋中走出,带着一身的药味儿去打井水洗手。 怎么说呢,他确实有个弟弟,庶弟,妾生子。 妾是良家子,原是他父亲身边的婢子,青梅竹马的情谊,相貌出众性格温婉,被抬成妾是顺理成章的事。 陈府里那么多女人,主人家最爱的便是这个青梅。 可这份情谊害了妾,主人家新娶的大夫人唯恐妾先于自己生下孩子,便给妾灌了一碗绝子汤,可不想在自家大儿八岁那年,妾居然有了身孕。 妾很惶恐,成日担忧这来之不易的孩子能否活下去。 她是真的心善,性子柔软温顺恭谨,平日若不是主人家护着,早叫后宅里的女人们撕成了碎渣。 陈鹤白小时候读史读诗,功课繁重,他母亲要他做京城第一的才子,但凡先生说一句“这处策论做得不对”,母亲便会命人鞭笞他,罚他去跪宗祠。 妾偶有一日撞见被罚在宗祠抄写史论的陈鹤白,心软,给他送了热汤与氅衣。 不算什么大事,妾也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说:“大郎与府君年少时甚为像。” 陈鹤白对她并无多少情谊——直到她被母亲杖毙。 名头是随意扯的扰乱内宅,时间是挑的夫郎远处时,肚中八个月大的孩子跟尸体一并扔了出去。 陈鹤白眼睁睁看着。 妾拖着蜿蜒的血流求他向大夫人求情,只要能救下她的孩子。母亲抬手按在他的肩上,尾指翘起,语气阴森,“你来求谁?你竟敢来求?” “这是陈家的孩子……”妾哭泣着说。 “陈家已有鹤白,圣上夸赞过的神童,你腹中的,算得了什么?” 那时候陈鹤白太小,头一次撞见这样血淋淋的场景,母亲的模样与语气又冷地出奇,让他被吓得发了高热,一连烧了四五天。 高热退后妾的尸骨已经烂完了,他被母亲劈头盖脸地骂说“没用”,看打杀个人居然昏了过去。 再后来,府君归家,青梅竹马叫人杖毙,未出世的孩子没了踪影,大儿重病。 陈鹤白慢慢洗掉了手上的药脂,他的生母是家中长姐,行事果敢,掌控欲极强,她杀妾,并非是嫉妒妾得了夫君的喜爱,而是明明给妾喂下了绝子汤,她还是怀了孕。 这种突破她所想的变化让她接受无能,以至于违反律令,要治妾的死罪,否则她能自己日日恼怒。 而突破她所想的变化,会一直存续,比方说养了八年的儿子被夫郎带走教养,在十六岁状元及第后毅然离开陈府。 勾引 双小小身上的伤好的很快,他摸了摸自己长好的伤口,向陈鹤白道谢。 取下纱布后江湖怪人变成了秀丽美人,双小小这些天养伤不出门,皮肤又白了些,细白的皮肤如珍珠粉,泛着一层淡粉。 梅叔看着他,揉了揉眼睛说:“小小长得可真好,跟窈窕夫人一样,” 窈窕夫人便是妾。 陈鹤白那时候才八岁,又被吓出了高热,记忆里关于妾的相貌已非常模糊,只记得是个相貌漂亮的人,他没有多想,挥手叫双小小去帮他整理卷宗。 双小小笑着应下。 单薄的夏衫勾勒出一截细腰,陈鹤白默念了两段清静经,他是个正常男人,又是二十四五如狼似虎的年纪,有点欲望很正常。 整日给双小小上药,手下摸着 分卷阅读9 的是柔滑的皮肉,况且这人早叫人肏熟了,身上敏感的要死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陈鹤白自认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做不来强迫人的事,况且他是在那种地方那种情形将双小小救下的,转头再把人强上了算什么事? 夏天,多洗几次凉水澡吧。 陈鹤白郁闷至极,他又不是色中饿鬼,委实是眼前美人活色生香,忍不住。 况且……那种全然信赖温柔无害的眼神,真想叫他红了眼眶,哭泣着哀求。 陈鹤白顿了下,又给自己浇了盆凉水。 陈大人在这厢强行清心寡欲,双小小则每日写字读书。 他身上的风尘气几乎要完全洗掉,只余下读书人的清隽——最近又琢磨起了学画。 陈鹤白师从当朝大儒,作的一手好画,闲暇时便教他。 笔架上垂着十多支笔,陈鹤白取了一直竹笔,蘸过浓墨,寥寥几笔画出一个坐在竹林读书的少年,肩上落了一只飞雀。 双小小看着眼熟,他放下墨块儿,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半天才道:“我?” “上次看你坐在竹林里读书,很喜欢坐在哪?” 双小小赫然道:“那里阳光很好。” “不嫌热。”陈鹤白说了句,将笔塞在双小小手中,要他临一遍。 双小小过去学过画,画景不错,画人抓瞎,仗着陈鹤白脾气好,只在竹林后加了墙瓦与远山。 陈鹤白在他眉心点了下,语气纵容,“你啊。” 双小小对他笑,眼睛里映着光点,灿若繁星。 夜间,陈鹤白的同僚来蹭饭。 拉帮结伙四五号人,自带厨子和酒水,吵着闹着要见陈鹤白藏了哪门子娇。 陈鹤白:? 嬴二抬手拍在他的肩上,“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屋中养人了,往日你恨不能睡在刑部,现在天天赶着回家,还有你这衣服......别告诉是梅叔学着给你做的。” 陈鹤白一脸哭笑不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一小孩儿,当弟弟养。” 双小小的身份他后来查了,月邀坊叫的出名号的人,不然方知许也不会花四千两银子买他,认识他知道他的人不少,嬴二是个睡遍万花丛的浪荡子,长熙胡同哪楼哪坊的数得上名号的美人他哪个不知道......陈鹤白呼吸一滞,这么算的话,嬴二或许也点过双小小?那样紧实温热的皮肉,也曾在旁人掌下,泛起薄红? 嬴二被他的眼神看的一缩,松了手嘀咕说:“这就是在刑部训练出的杀气?” 陈鹤白推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道:“我去屋里拿件衣服。” 双小小还在书房翻画册,时不时在纸上画两个绣样出来。 陈鹤白敲了敲门,等他应声后推门进屋,问他说:“明天沐休,我有几个同僚来找我喝酒,你要出来吗?”他停顿片刻,又补充说:“他们比较闹腾。” “那我就不过去了,”双小小小声说:“如果需要奉酒布菜的话也可以叫我。” “什么时候让你干过活。”陈鹤白倚在门边,眼神温柔,“这几个人闹起来无法无天,什么混账事都能干出来,改天带你见见几个不闹腾的朋友给你,灯点亮些,别伤着眼。”他不知道犯哪门子的抽,一时间克制不住自己的唠叨,“你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嬴二他们来带了好酒,要喝一点吗?皇帝赏的……嫌一个人喝无趣,也可以等我回来,一会儿将那些人提前打发了就是。” 夜初时人声不静,竹林沙沙作响,银月弯钩。 他要是再这样说下去,我就舍不得走了。双小小想着,对陈鹤白点点头,道:“我等公子回来。” 陈鹤白走后,双小小松开了捏着袖子的手,他放下笔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毫无疑问,他配不上陈鹤白,不到而立之年的正三品六部重臣,日后入阁也说不准的事。 又出身自陈家那样的大族,恐怕连选妾都要小门嫡女,本朝不怎么兴南风,在外面玩玩倒也算了,收在身边的寥寥无几。 双小小不是天真之人,陈鹤白对他的好让他沉沦,烟花之地多少痴男怨女也叫他无法信任长久。 他低垂下眼睑,半晌幽幽地叹了一声,心说就让他再闭上眼,做一段时间的美梦。 *** 时间转瞬而逝,一二来去地,双小小在陈家小院住了小三个月。 陈鹤白身边的人都晓得他家中多了一个人,不像仆从不像侍妾,他自称其为“义弟”,无意中救下的少年,很是有缘。 同僚知晓他的脾性,也都随着一起说有缘,并道:“眉眼与陈兄有几分相似”,几次过去,双小小也改口管陈鹤白叫兄长。 只有嬴二认出来双小小是月邀坊的名妓,倒抽一口冷气后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鹤白说:“没想到你好这口。”然后给陈鹤白塞了一堆春宫图册。 图册画工精美,人物表情生动异常,姿势足有七十二种。 陈鹤白措不及防瞧见 分卷阅读10 画中人的身体,想把图册跟嬴二一起烧了,他冷冰冰道:“带着这几本玩意儿,滚。” 嬴二仓皇逃窜,留下一纸春宫图。 陈鹤白低着头看向画册,脸上有点燥,他别别扭扭地将图册塞在床下,当晚就与梦中人翻云覆雨共度巫山。 梦里人身子柔软,在他的身下趴着,漆黑的长发似乎凝着水,情到深处他转过身,眼睛蓄着泪水。 陈鹤白一下子就醒了。 他低头看了眼胯间挺立的小兄弟,又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觉得自己快炸了。 从床上下去,陈鹤白捞起搭在围屏上的外衫,踩着木屐出门。 夏末天气还热,蝉鸣低微,夜风只能带来片刻清凉。 许是木屐踩过地面的声音太过明显,也许是那人刚好才睡下,陈鹤白眼看偏房的灯亮起,窗子叫人从里面打开,放才的梦中人探出光裸的颈,发丝湿漉漉地。 “兄长怎么还没睡?”双小小问。 跟梦里一模一样,陈鹤白声音哑得厉害,他拢紧外衫含混说:“有风,关了窗户去睡吧,我回屋了。” 窗子落下,陈鹤白松了口气,紧接着他看见窗户内的人影下床,拿起桌上的灯出来了。 陈鹤白大脑一片空白。 因是刚洗漱过睡下,双小小身上只穿了中衣中裤,他迈过门槛,忧心忡忡道:“梦魇了?我听说刑部最近抓了个杀人吮血的——” 他的声音忽地停下,视线下移。 陈鹤白慌忙拉过的外衫并没有挡住他胯下的尴尬,风往他身上一吹就能显出轮廓。 “人之常情,一会儿就消了。”陈鹤白冷静说。 双小小含笑说:“兄长确定吗?哪次不是要两三刻钟才能消。” 陈鹤白:!!! “你知道?” 双小小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灯上,他道:“我对这些再敏感不过了。” 陈鹤白沉默下,片刻后他说:“是我唐突。” 双小小却道:“兄长为何不来找我呢?明明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欲望。” 陈鹤白拧起眉道:“我对你并非情欲。” 双小小贴近了去,他用腰腹蹭过陈鹤白的胯间,手勾在他的后颈,歪着头问:“真的?” 陈鹤白猛地后退了一步,他下颌紧绷着,咬牙道:“别胡闹了,赶紧回去。” “我不介意的。”双小小的手指从他肩颈拂过,声音低柔。 月邀坊没有不会勾引男人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极尽丽色,极尽诱惑。 “你救了我的命,我就是你的人。”双小小将陈鹤白推回房间,在他想说话前伸出手指,竖在唇前说:“嘘,小声些,梅叔睡了。” 陈鹤白压低声音,情绪紧绷着,“起开!” “为什么?你不想要我吗?”双小小用额头蹭过他的下巴,呢喃道:“我迟早要走的,我想要你给我留个念想,不可以吗?” 这种想要留下什么证明的念想,叫他日夜为之困恼,并再三注意起陈鹤白的不对。 天晓得在知道陈鹤白对他有欲望时,双小小有多高兴。 他不怕人对他有欲望。 人是欲望的傀儡,没有人能一直压抑自己的欲望,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挑明就是为让陈鹤白忍得再久一些,忍到他面对一丁点诱惑就动情的时候。 他踮起脚尖,拢抱着陈鹤白道:“我想要你。” 陈鹤白仅存的理智绷断了。 他搂住双小小的腰,将人压在圆桌上,双小小放在门口处的灯还亮着,照亮地上的一小块儿区域。 双小小扯下陈鹤白的外衫,手按在他紧绷的腹部,一路向下。 他确实是个情场老手,那种青涩干净的气质,只是伪装。陈鹤白下意识想到。 肉茎从裤中释放出来,顶端流出些许透明粘稠的液体,蹭在双小小大腿根除。陈鹤白低下头问他说:“你确定吗?” 双小小有点无语,陈鹤白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箭在弦上,忍得额角爆青筋,还能来一句“你确定吗”的男人。 君子到令他有点难过。 他伸出手握住那狰狞的器具,指尖在顶上轻轻画着圈,陈鹤白肩膀颤了下,喑哑道:“你……” 龟头对准淫水泛滥的蜜穴,缓缓挤入。 太久不曾使用过的穴道甚是紧致,双小小这处本就发育的不大好,穴道短且窄,导致陈鹤白的进入有些艰难。 又是在桌边寻不到着力点,双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让那肉茎几次插入龟头又挤了出去。 陈鹤白微眯起眼说:“你故意的吗?” 双小小无辜道:“兄长在说什么?小小已经很主动了。” 陈鹤白干脆利落地掐着他的腰,往上一抬,粗长的肉茎瞬间插到了底。 饱涨感瞬间从身下传入大脑,双小小下意识缩紧了穴道。 “夹这么紧要我怎么动?松开些。”陈鹤白 分卷阅读11 在双小小臀上拍了下,在他小心翼翼放松下穴道,任由自己鲜嫩的蚌肉被阳具征伐后,陈鹤白勾起双小小的大腿,将他凌空抱起。 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双小小受不住的缩紧穴道,他的双腿盘在陈鹤白的腰侧,身躯随着他的走动上下起伏。 体内的肉茎不住地插入抽出,又因体位问题每一次都插到了底,双小小有些遭不住,挺直脊背,胡乱地用口鼻蹭过陈鹤白的脸颊。 嘴唇被咬住了。 双小小被放在了床上,呻吟声不住从唇齿间溢出,软绵绵的性器也悄悄探起,被陈鹤白握住。 他可能没少自己弄,手法比双小小都要纯熟。 鲜少有客人会在意双小小的感受,他的阳具几乎没有被别人照顾过,因而敏感得可怕,陈鹤白没弄几下他就缴械了。 双小小:“……” 伏在他身上的健硕身躯忽地顿住了,接着忍不住地颤抖,笑的。 双小小恼羞成怒,“在笑你就别肏了!” 陈鹤白吻过他的耳根与眼睛,然后问:“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缠人的欲念,在耳旁响起,“我梦见我在肏你,湿漉漉的长发像水鬼的手脚一样缠绕在我身上。” 他抽出了肉茎。 穴内忽地没了肉茎填满,空虚极了,双小小下意识抬起腰,被陈鹤白翻了过去,趴在床上。 陈鹤白摸着他光裸的脊背,用肉茎对准穴口,一干到底。 这样猛烈的穿插要了命,陈鹤白掐着他的腰举高,让那雪白滑腻的臀翘起,重重插入。 囊袋打在两瓣臀肉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双小小发出一声腻人的呻吟,他断续说:“轻一点……嗯,再、再慢一些……” 陈鹤白无疑很配合,甚至会时不时问他舒服不舒服,疼不疼。 月邀坊的调教只让他们学会如何取悦男人,双小小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小心地取悦,心理上得到的慰藉与快感超过了身体,这种被人珍爱的欢愉让他不受控地落下眼泪。 “不舒服吗?”陈鹤白捏过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 “舒服……要快一些……好厉害,啊……” 从长熙胡同出来的人从不吝啬言语,这样直白的表达叫插在他体内的肉茎愈发涨大,撑起内壁的褶皱,狠狠剐蹭过每一处软肉。 他在欲火中沉沦。 彩蛋內容: (刚被捡回家的时候还不适应,偷偷摸摸自己搞自己) 饱受肏弄的身子早早形成习惯,戒欲戒了两个月,双小小有点受不了。 瘙痒与空虚让他饱受折磨。 想被肏。 他缩在锦被中,两条笔直的腿绞紧。 想被又粗又大的东西填满,他眼睛闭着,纤细的手指揭开中裤,伸进湿软的穴中。 不够,远远不够,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忽地翻身坐起,探出身子,拿沾满淫液的手摸索到陈鹤白送他的画笔。 冰冷的圆头笔杆上坠了小小的挂绳,畅通无阻地进入小穴。 太细了些,双小小低下头,半张脸埋在枕上。他喘息声急促,被欲望折磨的红了眼圈。 他想起陈鹤白,想起他饱满有力的手臂与壮硕的腿,那样的身体,那样温柔的眼神。 双小小一口咬住被子的边角,将呜咽声压在喉中。 (跟兄长睡了后很后悔没早点勾引他,居然这么容易上钩) 古怪 梅叔家的大孙子出生,要去照顾些时日,陈家的三进小院一下就只剩下了陈鹤白和双小小。 这人一旦开荤就收不住那股冲动,陈鹤白管这种冲动叫食髓知味。 嬴二送的那本房中七十二式派上了用场,寂静无人的后院,堆满落叶的竹林,散了一地画纸的书房,暖阳从天顶的贝壳明瓦外映入,明亮模糊的光晕照射在眉眼,将眼睫镀上一层泛金的白光,如若金羽。 笔直的小腿筋骨紧绷,踩在画纸上,洗笔坛里一汪清水波光粼粼,双小小能从中看见自己的侧脸。 好生艳丽。 快感一波波从体内蔓延,从尾椎直冲入大脑,双小小神色恍惚,他抬手去摸陈鹤白的脸,得到了更猛烈的撞击。 洗笔坛中的清水不住地晃动,时不时洒出几点落在身上。 陈鹤白弯下身,将水珠舔舐入腹。 双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后穴控制不住地痉挛绞紧,他无力地攀附在陈鹤白的肩上,沉浸在高潮之中。 陈鹤白摩挲过他眼中不自觉流出的泪水,更用力地肏了进去。高潮过后的后穴敏感不堪,双小小用额头抵着陈鹤白的肩膀,嗓音沙哑地向他求饶。 然而多日来的经验早让陈鹤白摸清了他的临界点在哪, 分卷阅读12 仍大开大合地进入他的身体。 身体内最脆弱、最隐秘的地方在被人插入探究,这原是他最熟悉最憎恶最恐惧的事,却在此时感到无上的欢愉。 食髓知味的到底是陈鹤白还是他?双小小说不上来。 纵情声色,说到底也不过是这四个字。 从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结束,陈鹤白用之前脱下的衣物擦拭掉双小小大腿根与臀瓣上的污浊。 软药膏与各种体液混合出的白沫从软烂的穴口流出,尚未合拢的穴口张着,依稀可见其中翻起的红肉。 他披上外衫出门,在浴桶中倒入晒了半天的井水,温度正合适。 双小小忍着身上的不适裹上衣物,走到浴房内,扒着屏风探头对陈鹤白说:“我自己洗。”免得一会儿再来一场,他的腰要保不住了。 陈鹤白略勾了下唇角,在浴房中拎起一桶水将自己从头淋到脚,清水冲刷过精瘦有力的身躯,双小小看着那线条流畅起伏不算夸张的肌肉,咽了口口水。 这双手臂能将他毫不费力地架起,托在腰上顶弄。 “我冲过了,去给你烧点热水,你慢慢泡。”陈鹤白大大咧咧地赤裸身躯从双小小身旁走过,双小小看着他后背上的抓痕,脸上发红。 罪过,罪过。 这样的厮混结束在梅叔回陈家小院的时候,双小小摸着自己的腰,觉得终于不至于精尽人亡了,死在床上太不体面了。 他换上秋衫躺在竹林的摇椅中,望着顶上不再炙热的太阳,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再长一些。 梅叔回来后陈鹤白与双小小就有些偷偷摸摸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有点在长辈面前乱搞的心虚,恨不能离对方八丈远,闹得梅叔还以为他们吵架闹别扭了,特意去找陈鹤白谈心,输出理论如下: “小小是个苦命的孩子,少爷多体谅。” “那孩子乖巧,想必不会与人结仇。” “少爷是不是……” 陈少爷哭笑不得,晚上揪了双小小上床,问他是不是给身边人都灌了迷魂药,不然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喜欢他。 双小小咬紧腮肉以防自己发出声音,老旧的床榻吱吱乱晃,摇乱了一室春色。 陈鹤白得了床事的滋润,眉眼间情谊流转,直叫嬴二高呼好福气,要不要再送他两本春宫册子供他与小冤家研究。 “有那么明显?”陈鹤白纳闷问。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您这金榜题名提多少年了,这一脸意气风发,还能为何?”嬴二一合折扇,笑容促狭。 陈鹤白踹了他一脚,拢了拢衣袖,思量起中秋到了,要给双小小买些什么小玩意儿回去。 八月十五,月圆中秋,宫中设了宴席,陈鹤白身为正三品侍郎推脱不得,进了宫。 负责安排席位的内侍将他的位置排在陈家人周边,陈鹤白一脸意外地看着他的生母,陈府的大夫人,走过去行礼说:“母亲的病好了?” 大夫人抬起一张被粉涂的苍白的面孔,一双眼里死气沉沉,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冷冰冰的,“你还记得我这个母亲。” “孩儿不敢忘却。”q27 47 311037 大夫人语气尖锐,“是吗?我病了六月有余,你回家看过我一次吗?只顾着跟个妓子胡闹,连你母亲都忘了?” 陈鹤白猛然抬起头,“你查我?” 大夫人略微挑了下唇角,她笑容古怪,眼中的恶意掩都掩不住,语调拖长,像阴冷潮湿的蛇,“是啊。” 陈鹤白皱起眉。 他的父亲在三年前病故,自他去后陈府中的姬妾全让大夫人寻了由头打杀了去,这个女人冷心冷肺,天生的薄情寡义争强好胜。陈鹤白从没在她那里享受到一丝温情,也清楚她对父亲、对他、对这世间的任何一人都不会产生爱欲。 如果她不是女子,或许会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偏生而为女,受制于父于夫于子,困于后宅之中,原就狭隘的心性愈发毒辣狠绝。 道义制约,陈鹤白必须得尊她敬她,大夫人打杀奴婢寻的理由分外扯淡,敷衍至极,摆明了是要让陈鹤白收尾。 若他大义灭亲,依照本朝以孝为天的民风,他自落不得好;若他为大夫人隐瞒,就是知法犯法。 总之,大夫人在不留余力地给自己亲生儿子使绊子。 她端起酒盏,声音低哑,“你叔母催我给你说亲,我想了想,你今年二十有五,是该成婚了。” 陈鹤白想也不想道:“我不愿。” “你别告诉我,你真对一个妓子动真情了吧?那种下贱肮脏的货色,爬了你的床——” 酒壶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离得近的两桌侧过视线,看向这对母子。 大夫人不紧不慢地抿下酒水,她目光奇异地看向陈鹤白,许久后说:“弄得我像棒打鸳鸯的王母一样,罢了,你愿意娶就娶,不愿意就算了,省得跟你父亲一样,娶了个毒妇 分卷阅读13 回去。” 她毫不在意地称自己为毒妇,嫣红的嘴唇像染了血。 大夫人再没跟陈鹤白说过话,宴罢后自顾自地被侍女搀扶离去,徒留下陈鹤白站在宫门口,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晚上他这位母亲都表现得不大对,按理来说以她的性子,越让陈鹤白不好过她越开心,比方说给陈鹤白找个泼辣蛮狠的正妻,闹得他不得安宁。 可如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掠了过去,总让陈鹤白觉得古怪。 除非她认定跟双小小在一起,他会更痛苦。 双小小是她安排下的人? 不可能。 他派人查过,月邀坊十来年前就有双小小这口人,而他遇见双小小也是因为方知许,方家是仅次于陈氏的氏族,方知许又是族中嫡子,大夫人的手伸不到他哪儿,他和双小小的相遇纯属巧合。 总不会是大夫人良心发现。 陈鹤白揉了揉眉心,头疼。 明知故犯(梅开二度的勾引?) 时间一晃到了年关。 京城内下了一场大雪,双小小惧寒,梅叔就找了人在他屋中修炕床,这些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陈鹤白睡在一起。 梅叔还不清楚这两人在他眼皮子下搞成一团,对陈鹤白絮絮叨叨着说:“小小身子骨差,冬天畏寒,我看他坐在火盆前手脚也不见热地,跟窈窕夫人一模一样,唉你说这孩子……” 陈鹤白愣了下,问:“跟窈窕夫人一模一样?” 梅叔乐呵呵道:“是啊,瞧那鼻子眉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年纪也对的上,” 陈鹤白听清了他的每一个字,却不解其意,他迟疑问:“对的上?” 梅叔看他的表情,挠了挠头说:“少爷不是苦寻多年,终于寻到了小公子吗?” 陈鹤白大脑一片空白,他用力掐着掌心,不住想起几个月前中秋宴上,大夫人那种古怪的眼神。 他“腾”地转过身,言语僵硬,“不是,我去一趟陈府。” 他派人重查,得出的结果与第一次没有丝毫区别,如果说线索是被人故意藏起来的呢? 窈窕夫人的那个孩子——究竟死没死? 究竟,是不是双小小? 陈鹤白的脚步在门前顿下,如果是真的能?如果真的是……他跟小小,该如何处之? 如果不去查,不去问,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不知道? 梅叔奇怪地看着他,“少爷?” “我......突然想起来刑部有些事我出去一趟。”陈鹤白几乎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他从院中出去,下意识绕开了竹林,从后门走出。 簌簌雪落,飘落在他的发顶与肩上,化成一滩雪水,渗入衣衫。 他茫茫然走在街道上,往来诸多行人,匆匆擦肩过,各有各的悲喜。 猜念如同钝刀割肉,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步步如行刀锋。 身后忽地有人唤他的名字,嗓音甚是耳熟。 双小小举着伞气喘吁吁地追上他的步子,伸高手臂将竹伞挡在陈鹤白的头顶,他弯着眉眼笑,“梅叔说你没拿伞就出来了,我给你拿了氅衣和伞,别冷着了。” 陈鹤白近乎仓皇地看着他的脸,眉形是清秀的远山眉,瞳色很深,眼珠黑白分明。眼尾则略有些下垂,长而翘的眼睫收拢成一束,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猛地闭上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双小小这双眼和他自己的像了十成十。 “兄长?”双小小唤他。 陈鹤白被这两个字戳中了紧绷的情绪,他后退一步斥责道:“别叫我兄长!” 双小小头一次被他这样吼,愣了愣神后顺从地将伞与氅衣递给他,低垂下眼睑说:“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离去,行在风雪之中。 陈鹤白追出去一步,旋即又停了下,他抿紧嘴唇,踌躇片刻后走向刑部。 他可能需要时间仔细去想一想该如何为之。 陈鹤白借口刑部有了新案子,一连八九日宿在刑部,熬得面容憔悴。双小小的身世叫他又细细查了一遍,没有太多的收获。 十七年前被月邀坊的妓子在胭脂河上捡来的,捡他养他的妓子早早逝去,化做一堆白骨,昔年旧事藏在柳色当中,早不可寻觅。 但……为何要让他查到大夫人的手笔? 那直指于陈家的线索,让陈鹤白深陷囹圄,受尽其乱。 他不敢去陈府找大夫人质问,怕得到确凿的回答,梅叔送了信,说工匠修葺好了炕床,催他回来。 信里提了双小小,说那孩子不知怎么回事,郁郁寡欢染了风寒,喝了五天的药才勉强好了。 陈鹤白扯了把头发,终没能放下心中的思念与忧虑,回了小院。 仅过了十日而已,陈鹤白却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他站在院门前 分卷阅读14 ,眉眼中满是疲态,在听到门栓取下的声音后,他收拾后心态,抬起头。 “……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说道。 陈鹤白没想到开门的是双小小,他看向那熟悉的眉眼,又是不舍又是心疼,“听梅叔说你病了,怎么还在外面?” 双小小听到他的话,蓦然松了口气,他拘谨道:“屋中太热,出来倒杯茶水喝,听到叩门声就来了……进屋吧。” 说完后退了一步给陈鹤白让出路,被关门带上的风呛了嗓子,咳嗽起来。 “养了大半年,一场风寒又回去了。”陈鹤白没忍住说了一句,手下意识放在双小小的肩头,推着他入屋去。 如双小小所言,他那屋中炕床与火盆烧的极为暖和,陈鹤白待上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 “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陈鹤白低声说。 双小小叫住他问:“梅叔去市集买菜了,说要做水晶三套鸭,公子晚上要在府中用饭吗?” 水晶三套鸭是陈鹤白过去在陈府的时候最偏心的饭菜,他背对着双小小,脸色晦暗不明,“留下。” 他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回来,不回来便不会见到双小小,不见到他便不会让不舍与念想疯长,以至于他想留久一些,多看他两眼,听他多说几句话。 陈鹤白昨日与刑部尚书——他的叔祖父,提出要去幽燕历练的打算,理由是以他的年纪已无可再封,不如外派磨练几年,做出一番功绩再回来。 尚书同意了,请上的奏章已经写好,今早已呈上御前,不出意外年后他就会接到调令,离开京城。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冲淡苦痛。 况且小小今年才十七岁,等过几年情感淡了,喜欢上旁的人……也是很好的事。 陈鹤白心中满是苦意,他后悔没能把持住自己,贪恋双小小热烈的眼神与紧致的身体,这是他的罪孽。 黄昏时刻梅叔拎着一满筐的菜回来,准备去做饭,陈鹤白在后厨找到他,问道:“家中还有酒吗?” 梅叔稀奇地转过头说:“少爷不是不喝酒吗?” “小酌怡情。”陈鹤白说。 梅叔可不信他,从边角的橱柜里抱了一坛酒出来道:“借酒消愁吧?一会儿我给少爷倒一点煨过后喝,暖暖身子。” 陈鹤白微扯了下嘴角说:“我酒量好着呢。” 酒量这玩意儿是天生的,他的亲生父母酒量都十分出色,两方结合的结果就是他本人虽不怎么喝酒,却得了千杯不醉的名号。 区区几杯热酒,远不能让他醉去。 陈鹤白被梅叔搀扶进卧房,揉着额角含混说:“我有些晕。” 梅叔:“……”您不是说千杯不醉吗?怎么三杯就犯晕了,他连醒酒汤都没煮。 双小小守在门口,犹豫再三说:“梅叔去休息吧,夜间我来照顾公子。” 梅叔心大,让双小小跟着他去后厨,煮一碗醒酒汤来。 锅中醒酒汤汩汩冒着泡,双小小坐在马扎上,守在锅前。 确定他真的会烧火拉风箱煮醒酒汤后,梅叔去前院收拾过碗筷,端到后厨一并洗了。 醒酒汤还没煮好,双小小轻声道:“梅叔去休息吧,一会儿我将醒酒汤喂给公子,这些天一直在床上躺着,晚上正好睡不着。” 他话说到这种地步,梅叔不再推辞,听了他的话回去休息。 梅叔住的地方在前院的厢房,离正门近——也离后院极远,只要不整出拆房的动静,那厢是听不到的。 双小小抿下嘴唇,提起风灯。 *** 常言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陈鹤白就遇到了这个问题,三两杯小酒下肚,既不能让他醉去也不能让他忘却。 他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际,听到了开门声。 酒意与困意束缚了他的眼皮与身体,陈鹤白躺在床上,眉头皱起。 瓷碗磕碰在桌上,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陈鹤白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被子。 小小? 陈鹤白的心剧烈跳动,他仍闭着眼睛,困意与酒劲飞出了大脑,只余震惊。 温热柔软的手指轻扯下衣衫,随之而来的是湿热滑腻的触感,最后尚且埋于毛发中的性器被一口含住。 陈鹤白一声闷哼,他睁开眼一手按向伏在他胯间的人,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没说话,毕竟嘴中含着东西。 “胡闹,起来——” 唇舌吮吸过马眼,舒爽感几乎炸开,陈鹤白被舔得在双小小口中勃起胀大。 他被自己亲弟弟的口腔包裹。 这种背德的念头让陈鹤白身体僵直,被双小小误以为是不满,唇舌愈发卖力,手指揉过囊袋,给予更体贴的“照顾”。 之前什么没做过?陈鹤白很想让自己沉浸在欲望当中,他完全可以不当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双小小并不清楚,只要稍对他好些,这 分卷阅读15 样一个美人就能随意听他摆弄。 陈鹤白轻拍过双小小的头,嗓音沙哑,“乖,起来,听我的话,不然我赶你走了。” 双小小不动了,他抬起头,嘴唇上蒙着一层湿漉漉透亮的液体,眼圈也红着,有泪珠滚在睫毛上,眼睛一眨,滴落在陈鹤白的腰腹上。 身下胀得厉害,陈鹤白拉过被子挡在身上,听到双小小问:“公子是不是厌弃我了?” 几个月前的时候,双小小刚跟陈鹤白滚到一起,随他一起与嬴二那群人喝酒,席间嬴二说给陈鹤白送了不知道多少美人,没一个看中的,冷着脸飕飕放凉气,硬生能把美人主动劝走,夸双小小长得好,能让他们家陈道人下凡。 双小小回去后,赖坐在陈鹤白怀中,手指上勾着他的长发慢悠悠道:“若有一日公子嫌我烦了,朝着我冷言冷语,我也会直接走——像我们这种人啊,最有自知之明不过了。” 最有自知之明…… 那现在为何来挽留呢? 陈鹤白一手将他拉到跟前,用指腹擦掉泪水,哄道:“别哭了,哪有厌弃你,这段时间在忙,刑部事太多了——小祖宗,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双小小纤瘦的身躯发着颤,他紧贴着陈鹤白,膝盖磨蹭过他的胯间。 陈鹤白憋得发疼,他克制住把双小小给办了的欲望,将他稍推开了些,“听话,我这些天忙,好不容易休了,没力气。” “我自己来。” 陈鹤白:“……” 双小小说着说着又要哭了,他约莫是专门学过怎么哭才能哭的要看,泪珠盛满眼眶将落不落,脸颊潮红,领口大开,一副竭力邀人品尝的放荡姿态。 陈鹤白按在他肩上的手松了力气。 白嫩的大腿敞开,露出深处毛发稀疏的性器,微微抬起头,洗的很干净。 “你想肏哪个?我都洗过了,抹了软膏。”话语间,双小小扯走搭在陈鹤白身上的被褥,朝着那处狰狞勃起的肉茎坐了下去。 被提前扩张好的穴湿哒哒地,陈鹤白不难去想他自己扣着软腻的膏药,和着手指一起送入穴道的场景,这种浮于大脑的场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他可能又一次插入了自己寻了十多年的弟弟体内,陈鹤白眼睛发红着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花穴被径直捅开的触感让双小小难以分出经历去听他说了什么,骑乘的体位陷的太深深,未发育全短且窄的穴道被插到了底。他的子宫发育不全,没有癸水也不能孕育,宫口极为狭窄,被硬生生顶开插入的感觉让他有种要被人撕裂的恐惧感。 稚嫩畸形的子宫像一个套子,牢牢吸附在肉茎的顶端,双小小的腰酸软的厉害,没力气动,他耷拉下脑袋,委屈地嘟起嘴唇说:“我动不了。” 陈鹤白说:“你又来勾引我。” 语罢,他掐住双小小的腰,用力向下按去,让自己顶得更深。 双小小尖叫一声,他疼得厉害,手扯住陈鹤白的头发,话语断续地不成句子,“……要坏了,呜……太深了,兄长、公子……太深了” 他习惯性地唤陈鹤白为兄长,又记得前几天他说过的话,匆忙改了口。 陈鹤白一把扯过他,将他按在身下,二人位置调换,他俯下身,指腹顶在双小小下巴上,凶狠说:“是你勾引我。” 双小小颤声道:“是我勾引公子。” 所以呢?只凭这一句话就将过错与罪责推在他身上吗?陈鹤白不再说话,抽送起阳具。 他或许真的遗传到了大夫人的疯劲,扼着双小小纤细的颈,责问他说:“整日惦记着爬我的床,你贱不贱?” 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弟弟,还是受不住诱惑,他贱不贱? “上赶着求肏,一日不挨上一顿干就不舒服,骚货!” 食髓知味,贪恋肉欲,整日惦念着这副皮肉,恨不能溺死在上面。 陈鹤白红了眼,他一句句骂着,言辞指代模糊,句句刺入骨髓。 双小小难堪地别过脸,脸颊湿润,陈鹤白低下头,抵住他的额头说:“别哭,小小,你看看哥。” 你看看我,看看你这犯了罪孽不仁不义的兄长。 他哀切地凝视着身下满是肉欲之人的脸庞,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要他更改过言辞。 犯了色欲的人是我。 明知故犯的人也是我。 他一面在心中数着自己的罪责,一面耸动精瘦的腰,将身下人干的惊叫连连。 陈鹤白捂住双小小眼睛的手向下,他按捏着那柔软的红唇,警告说:“喊这么大声,你是想让谁过来看?” 带有茧子的手指蛮横地插入湿软的口腔,让双小小只能发出吞咽声。 床榻剧烈晃动,纱幔散落拂过肩颈,花穴内敏感的凸起被反复磨蹭,已到了高潮的边缘。 翘起抵在陈鹤白小腹的阴茎射出一小股精液,最后全淌在了双小小自己身上,穴肉拼命绞紧,痉挛着夹紧其间的异物,要将其 分卷阅读16 绞射。 近十天没有放纵,没力气是假的,积攒过多却是真的。 陈鹤白把双小小里里外外肏了个遍,以免浪费他“不辞辛苦”的前后清理扩张,不过他一次也没射在双小小体内。 不知是是心疼他事后清理,还是害怕把他肚子射大了。 ……陈鹤白以为是后者,他低头吻过双小小困倦的眉目,声音很轻,“我要走了,去幽燕驻守,幽燕是苦寒之地,你莫要跟去。” 双小小累得厉害,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依赖地在他肩上蹭了蹭,餍足地哼了两声。 山山水水几万重(完结) 年关已至,朝中放了假,陈鹤白住回小院,与双小小是蜜里调油。 同时他的请调也被陛下批准,幽燕苦寒,寸草不生,京官甚少有愿意去的,上一个派去幽燕的州官哭着喊着想回调,陛下正头疼呢,主动撞上来了一个陈鹤白,二话不说就给他批了。 地方州官是从二品,比起正三品的刑部侍郎算升了半级——虽然搁旁人眼中这叫明升暗降。 这事陈鹤白没告诉双小小,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薄情一些,但却总克制不住地想对他好。 除夕那夜,宫中设宴,陈鹤白跟双小小道:“宫宴戌时散,等我回来陪你守夜。” 双小小对他眨眨眼,“那我等你,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陈鹤白揉了下他的发顶,眸间全然的宠溺。 只是天不顺人愿,陈鹤白才坐上马车两刻钟,陈家小院外就来了人,梅叔拉开门,看清提着风灯的人是谁后瞬间沉了脸色道:“这里不欢迎你。” 那是个貌美年轻的女子,穿着滚边白袄,衣裳上绣有红梅覆雪,眉目精致气质高雅,看身段气量像是哪个大家养出来的小姐。 她笑吟吟道:“我此来并非是找大少爷,小少爷到家甚久,不入祖籍吗?” 梅叔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人架住了,那穿着灰衣的蒙面男子不晓得是从那厢冒出来的,女子提起裙摆迈过门槛,她心情很好道:“大夫人命我请小少爷归家,陈家这一代子嗣单薄,延续血脉……这是大夫人的职责啊。” 双小小在屋里给他的礼物填上最后一道工序,那是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青色的布料上绣着白鹤祥云,荷包下串着一颗圆润的碧玉,双小小正在往荷包中塞红豆。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门忽地被推开,双小小抬起头,对上女子怜悯的视线。 “奴名寒霜,西城陈家主母的贴身侍女,特来……请小公子归家。” 双小小惊愕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寒霜拢了拢袖子,不紧不慢说:“小公子少时遭奸仆所害,偷盗出府扔于胭脂河畔,幸得坊中歌伎相救,如果我接生婆没有记错,小公子的后腰上,是否有一处胎记?” 双小小脸色惨白,胎记是有的,不过在他十二岁后就越来越淡,现已不可见。 “小公子的相貌与小夫人十分相似,家中老人都可作证,府中有小夫人的画像,小公子若不信,可以前去一观。”女子捻了捻指腹,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们也寻到了小公子的旧友,足以证明小公子的身份,正巧年初一祭祖,祠堂大开,小公子正能入族谱。说来也不知大公子在想什么,找到小公子这么久也不往家中带……大公子待小公子可好?可有尽到长兄之责。” 她的话斩断了双小小最后一丝妄想,他浑浑噩噩地被寒霜带走,坐上马车,在除夕这夜,被带入陈家老宅的大门。 西城是王孙贵族的住处,双小小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走进陈府,茫然走进灯火通明的正堂,看到跪在地上的曼娘与宜姐姐。 高座之上,一位脸色苍白如纸的红衫女子,不紧不慢地抿过一口药茶。 发髻上金钗坠着红翡,她按在胸口咳嗽了几声,捏着帕子的手冲双小小扬起说:“来,孩子,让大娘看看你……与窈窕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冰冷的手指拂过双小小的脸颊,大夫人的唇色殷红,似是血染的。 旁边的老仆附和说:“岂止是,我看小公子年少,刚刚走进来时差点以为窈窕夫人回来了!” 双小小说不出话,他想问陈鹤白是不是他的亲兄弟,又想问大夫人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会是陈府的小公子。 可他看见大夫人拿出来所谓“窈窕夫人”的画像,宜姐姐哆哆嗦嗦从袖中掏出半块儿玉符,与寒霜拿出的能凑成一对儿。 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了。 大夫人亲昵地摸着他的脸说:“小小,我听她们管你叫做小小,大娘也这样唤你可好?你大兄叫陈鹤白,是当朝正三品刑部侍郎,你应该已与他相识。” “我……”双小小猛地后退一步,几乎要呕了出来。 她是故意的。 那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她是故意跟双小小提起来的。 分卷阅读17 多混帐的一个人,十多年前给窈窕喂下能让人生出畸形儿的药物,将人打杀后留下了她苦苦保护的孩子,却转头扔到了胭脂河畔,让人将他捡走。 那样的身体,天生就是做妓子的料,窈窕若地下有知,看着她辛辛苦苦付出姓名也要生下的孩子,成了任人欺辱的下贱妓子,不知会不会后悔将他生下。 白白受一遭罪,本以为他受尽折辱后会年纪轻轻丧命,怎想跟陈鹤白勾搭到了一起。 双小小刚被陈鹤白救走没几天,盯在月邀坊的人就传回了消息,她清楚自己的儿子,年轻气盛带回家一个妓子,怎么可能不睡到一张床上? 不出她所料啊,她故意等这两人情谊渐浓时给陈鹤白以暗示,在他百般痛苦纠结摸索到出路后,再将事情直接摊到双小小眼前。 大夫人笑出了泪花,堂下双小小捂着胸口干呕,直接昏了过去。 “咳咳咳……” 寒霜扶过大夫人的肩膀,用罗帕擦拭掉她咳出的血沫。 大夫人居高临下道:“将他带出陈府安置在庄子,脏了我的院子。” 后来的事双小小不大清楚,他醒后就见到了陈鹤白,他躲开了那人伸出来的手,问他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想到不久之前,陈鹤白逼他在床上说“是我勾引你”的。 有错吗?没有,的确是他勾引的陈鹤白,因为这个人对他好,而他是他的兄长,同父异母的亲大哥。 他是那个不知廉耻的贱货,是一个放荡下贱的妓子,这让他无法质问陈鹤白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亲兄弟乱伦,双小小不是没有见过,但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乱伦的那个人。 “我想陛下请了调令,过完初七便启程去幽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不会再看到我。”陈鹤白缓缓说:“你出生之前,爹就想好了你的名字,叫做雅清,男孩儿女孩儿都能用,他们都说你与窈窕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是我不记得窈窕夫人的相貌,有愧于你。” “窈窕夫人死时你已有八月大,大夫人说一尸两命,我也当你不在了,没有往那边想。事情只比你早知道一个月,前段时间对你冷言相加,是我不好。” “教育幼弟是兄长的责任,弄到今日的地步我担大责,你不必觉得懊恼烦闷,此事是我的过错。” “我希望你能放下,连带着过去的一起。” 他和床上时不同,低垂眉目倚在门边,面色苍白缺乏血色,身上还穿着赴宴时的官袍,将所有罪责大包大揽地归结在自己身上,言语中皆是对自己的批判。 “是我贪恋色欲。” “是我没有尽到长兄之责。” “是我有错。” 双小小将脸埋在膝上,听到他说:“你自珍重。” 要如何珍重呢?他想不通。 陈鹤白毕竟是朝中三品大员,陈家培育了二十来年的继承人,他现在虽住在小破院子,身边没几个人侍候,实际上他的人多在东城的别院,双小小就被他转移到这里修养。陈家在过年的时候经历了一场洗牌,陈鹤白夺了他生母的权。 大夫人快死了——所以急着要在死前给陈鹤白最后一击,她躺在床上,怨毒地看着陈鹤白说:“我生平最恨你的父亲,其次才是你,那个女人……蠢货罢了,算得了什么。” 陈鹤白说:“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你。” 大夫人“咯咯咯”笑了起来,她说:“这是我的荣幸。” 她是个疯子,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疼,更别提她现在快死了。陈鹤白找人将她看死了,一句话也不能传到外面。 他再没跟双小小见过面。 别院里的人兢兢业业,将双小小的一言一行记录在册,送到陈鹤白手中。 ——小公子今日没有说话,吃了一碗八宝饭,亥时才睡下。 ——小公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天,滴水未进,一夜未休。 陈鹤白看着这一纸记录,心疼得不能自已。最后,他找了一个活泼可爱又身手不错精通江湖三十六行的丫头,要她带双小小去京都以外的地方游玩,自己则去了幽燕。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山山水水几万重,去来春几度,恨曾相逢。 亦恨不能逢。 【作家想说的话:】 我居然真写了,我居然真写完了 真结局在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