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甜心》 1 《双面甜心》作者:来一碗绿豆汤 一个装A的暴力O带球跑的神经故事 来一碗绿豆汤 原创小说 BL 短篇 完结 ABO 荤素均衡 轻松 产乳 年下 哭包and腹黑攻X傲娇大佬受 一个意外的炮引发的惨案,伪扮猪吃老虎 第1章 第一次发文不知道说点啥 何翊今天很不爽。 用来强装斯文的金丝眼镜都盖不住眼底的黑青,他烦躁的抓了抓没有打摩斯显得有些长的头发,皮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摩擦出有些刺耳的声音,从他一进大门起,所有的人都把头垂到领子里,生怕再惹到这位活阎王。 阿信捏着一份汇报单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室门外,双腿有些发软,上次这种时候他被踹了两脚,他只是个普通的甚至有些柔弱的beta,如何能承受来自顶级alpha充满怒意的两脚,后果就是拐杖拄了一个月。他再次咽了咽口水,将祈求的目光转向了门口的身为alpha的阿彦。 阿彦微微叹了口气,接过资料,敲响了老大的办公室。 何翊在办公椅上坐立难安,丝毫不在意形象的翘着二郎腿,抬头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下属,镜片后的一双狭长的凤眼有些漫不经心: “那批货到了吗?” “港口的人说……” “说什么?” “说押送那批货里出现的‘绿阁’的人,现在那批货和押送的几个兄弟都失去联系了……” 阿彦一口气说完,不敢抬头看老大的脸色,手心有些湿润了。 “武南广场那块地呢?” 何翊压着怒火,静静的看着阿彦双手呈上来的报表,夹起两页纸快速的看了看,一张俊脸由阴转晴再由晴转阴,最后倏地站了起来抬手就给了阿彦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就是咆哮: “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之前让你们打点的事都白打点了?!” 阿彦一张脸被打的偏了过去,他迅速的调整好并弯下了腰, “对不起老大!我们会让他们完璧归赵的。” 何翊将手里的东西尽数甩到了阿彦头上,扯了扯领带沉声道: “我只给你们五天,做不到自己滚。” 阿彦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鞠了个躬之后缓缓退出了办公室。 何翊将领带彻底扯了下来,领口张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清晰的锁骨,他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捏紧拳头深呼吸,身体里翻滚着其他难以言喻的感觉更是让他怒火攻心。调整了几分钟后他轻轻的走到门口反锁上门,从角落里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件柱状物,细长的手指解开束缚着的皮带,西装裤褪下,露出两截修长的腿,何翊张开双腿架在办公桌上,缓缓将那个冰凉的事物推到某一个深度后,泛起潮红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颤抖着的皮椅一下一下蹭在后面的高柜上发出暗哑的声音,上方的某一处格位摆着一个相册,相片里是三口之家,一个长相美艳带着攻击性的女人,和一个英俊的面无表情的男人,中间站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那是四岁的何翊。 他的父母是道上出了名的双A组合,母亲美颜强势杀人不眨眼,父亲雷厉风行,办事手段说一不二,这样原本是死对头的两个alpha却意外的走到了一起,带着所有人的不可置信。 不仅如此,生育率低的女性alpha,却在三年内怀孕生下了何翊,作为两个顶级alpha结合的后代,何翊可谓是从一出生起就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双A父母也很用心的照顾他,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他五岁那年,第一次分化的时候。 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双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分化成一个omega,他们由一开始的震惊,到迷茫,再到愤怒,他们没搞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默契的封锁住消息后开始无休止的争吵,指责对方的基因有缺陷,勉强陪何翊过了五岁生日后两人一拍即散各过各的了。 还没从家庭突然之间的分崩离析反应过来的小何翊就被他母亲送去了秘密训练,一个柔弱的omega是没有办法在将来接手产业的,就光是性别带来的偏见就没法让手底下的人信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高强度训练,使得何翊长成了一个暴躁,性格多变的阴郁少年,多年来服用的药物和体格训练让他顺利长成了一个“alpha”,直到他17岁时第一次发情期的到来。 当他被母亲忠心的下属压在床上,信息素跟随着床单衣物一起混作一团,一次又一次汹涌澎湃的宣泄后他止不住的流泪,视线模糊中盯着天花板颤抖着骂了一句:“去你妈的alpha。” 随着皮椅的一阵颤抖,何翊垂下了动作的手,在桌上的墨水被碰翻溅射到桌面上的那一瞬间,他有些呼吸急促,压抑住脱口而出的呻吟,低低的骂了一句:“去你妈的omega。” 老子为什么会是omega? 何翊疲惫的摊在真皮椅上,静止了两分钟后把小腹上的液体擦掉,穿戴整齐后再把那个物件清洁了一番后继续锁在了保险箱里,最后打开窗户和排气扇,带到了空气中淡淡的信息素和液体的味道开始消散后他整个人疲倦的窝在沙发上开始假寐。 要不是等了大半个月后约炮对象临时放他鸽子他何翊何至于此。长期的训练和药物强化了他的体格抑制了他的腺体成长,腺体也同样失去了分泌信息素的作用,副作用就是,抑制剂却无法抑制他的情欲,他不受控的发情,好在被强化训练过的身体不会为此失去理智,仅仅只有高涨的性欲也让他很不好受,某些时候自给自足也能勉强应付,正因如此,干着刀尖上舔血的活儿,永远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一个先来,何翊深知及时行乐的道理。 有炮可打为什么要diy呢? 何老大还是没法正大光明发泄的,只能鬼鬼祟祟的去一家名叫‘野瑟’的匿名酒吧,这间神秘的酒吧接待任何顾客群体,并且可以任意装扮,那里没有以交往为目的的搭讪,不能好奇他人的姓名与职业,是一个脱离束缚只为欲望而存在的极乐之地。 何翊回到了办公桌前处理堆积的文件,一边想着下次要上哪儿找“L号”这样功夫好又不油腔滑调的alpha,并且人如代号,那话儿也是L号。 “老大,新人来了。” 阿彦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带着一个青年走进了办公室。 “老大,这是您要的助理。” 何翊的目光越过高大的阿彦看向那个青年,他的注意力被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吸引,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简历,程霖,22岁,程家不得宠的幺子,一个ome 2 ga,他老爹介绍过来的人,不喜欢也不能无缘无故叫人滚蛋。長腿硓啊荑拯理 何翊走到程霖面前,发现这个omega跟自己差不多高,一双眼睛有些躲闪,何翊捏着程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眼前的青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透露着些许无辜,高挺的鼻梁又中和了这张脸上的秀气,增添了几分少年感。 何翊挺满意的,目前就这个外形来说,他捏着下巴的手指掠过程霖的嘴唇,又捏了捏这张嫩得出水的脸,手感不错。 与其说是助理不如说是保姆,何翊只想找个乖巧懂事的omega给他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小事,并且要随叫随到。他这个地方不需要omega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即使是文员也都是beta。 何翊找来几个心腹讨论了有关绿阁这个死对头组织的事,又吩咐了几个任务,开完会后打发待命的程霖先回去了。自己则是回家收拾收拾穿了一身平常不会穿的休闲装打个车去了野瑟。 戴上那张可以盖住大半张脸的面具,重新开始了猎艳之旅。 第二次“巡逻”后,何翊选择守株待兔了,也许是时间还太早,还没出现一个alpha,他快要被各种beta身上的香水熏晕了。 第一个alpha出现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小声的尖叫声,随即所有的omega都会围过去,然后那个alpha会像皇帝进后宫一样挑选一个可口的“妃子”尽情享用。 等到陆陆续续来了几波寻欢作乐的alpha之后,何翊才意识到自己在面具的遮盖下,自己自身的魅力被减掉了一大半,可以说是在散发着信息素的omega面前毫无胜算。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主动出随便找个人将就一晚的时候,一个极品alpha出现了。 何翊有些迟钝的鼻子都闻到了那股特殊的味道,像是突然闯进一股台风,钻进人的衣袖,最后附着在骨头里,挠得人心痒难耐。 那是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男人,何翊被周围的omega和beta挤着带到了那人面前,那个alpha淡定的环视了一圈,最后在一堆搔首弄姿的omega中看中了呆愣着的何翊。 两人就像私奔一样,alpha牵着他的手穿过人群来到了楼上的套房内,没有半句沟通,从门板亲到床上,亲热的同时何翊迷糊的想着:怎么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像是拆礼物般一件件剥开了那人的衣服,他着急像把人吃下肚,修长的双腿急不可耐的圈住了alpha的腰。 身上的人在蹂躏完他的两个乳头后一个挺身终于进入。 何翊感受到那惊人的尺寸和硬度之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等到全部进入后,alpha握住他的腰就开始运动了起来,没有太多的技巧但是却让何翊无比爽快,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这个alpha高挺的鼻梁,突兀的喉结,结实的六块腹肌,还有还有随着律动越发强烈的信息素,真是个尤物。 光是想到此刻这个尤物的粗长的性器在自己身体里抽插这一点,就快要高潮了,事实也是没几下何翊就被插到高潮了一回,他敏感的身体空虚已久。 两人不知道做了多久,何翊只知道自己到最后承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出于多年在刀尖上舔血的危机意识,他在醒来后给了自己一巴掌,过于沉溺于肉体的欢快,同时也惊讶那个alpha的体力居然如此旺盛。 洗完澡收拾妥当后,何翊注意到凌乱的床单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体有些潦草: 期待与你的下次约会,130xxxxxxxx, zero。 第2章 带球跑的第一步那必然是—— 何翊今天心情大好。 一张漂亮的脸蛋一扫阴霾,开了一辆他最喜欢的迈巴赫,等红灯的时候吹着口哨对着隔壁车里的一条哈士奇乱放电,惹得它的主人敢怒不敢言 。 一路吹着口哨走到了办公室,路过昨天新来的小O程霖时,兴致大发捏了捏他的脸,调戏了一番后才满足的进了办公室。被蹂躏过后的程霖半天才捂着红肿的脸反应过来,只见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他瞪大眼睛用无辜的表情望向离他最近的阿信。 “阿信哥,老板一向这么热情吗?” 阿信用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再将那只手横在他眼前, “好孩子,看到这个巴掌了吗?” “看到了。” “下一秒它就会落在你的脸上。” 阿信说的没错,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阴晴不定的何翊可能上一秒朗声大笑下一秒大发雷霆,身先士卒的必定是他心情好时开过玩笑的下属,这有意或无意的怪癖让每个人都胆战心惊,其实也顶多是挨两拳的事嘛—— “放屁!你在跟老子装什么孙子?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的狗窝给端了!你他妈……” 程霖捧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怒骂声,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他转过头发现一屋子西装革履的肌肉壮A都用一种目送壮士上战场的眼神对他行注目礼,他犹豫再三,还是再敲了三声后推门进去了。 “哎,不知道他受得住,他可是个omega诶。” 同事甲同情道。 “希望老大可以手下留情吧。” 办公室内。 程霖站了将近十分钟了,他能感觉到原本手里的热咖啡已经在空调的摧残之下变凉了,何翊骂完了最后一句脏话,气愤的挂断电话后,看到了前面笔直站着的程霖,他努力的舒展开眉毛,想尽量在这个新人面前表现出一个好老板的形象。 “老板,您的咖啡。” 程霖弯腰将咖啡递了过去,同时露出一个十分温和无害的微笑。何翊出于骂脏话的习惯,刚想脱口而出的脏话被卡在了喉咙了。 他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我让你买热咖啡,你听不懂人话?” 程霖看着他的黑脸,心中了然,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试探性的回答道: ”老板,我买的就是热的呀。” “你他妈还顶嘴!” 何翊下意识的就伸出一只脚想踹在他小腿上,可刚伸出去他又及时止住了,一来这人是他老爹介绍过来的还有点来头,二来他是个omega踹坏了怎么办。何翊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怜香惜玉之心给震惊到了,最后他伸出去的脚转了一圈后贴着程霖的裤脚蹭了一下。 本来准备承受怒火的程霖:“……” 何翊:“……” 何翊发誓这辈子没干过这样的蠢事,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何翊觉得脸上有些臊得慌,他扯了扯领口,没了领带过紧的束缚后突然灵机一动: “我是想借你的裤子擦擦鞋。”  3 说罢他抬了抬腿,露出西装裤下程亮的皮鞋。 “哦。”程霖心领神会,蹲下去用手袖再度擦了擦那双昂贵的Armani 皮鞋,直到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后才抬头看向何翊,露出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老板,您还满意吗?” 满意,何止满意,更多的是意外,何翊看着程霖离开的背影,暂时忘记了畏畏缩缩让他来气的合伙人。 程霖居然不怕他,刚才他的表现没有一丝慌乱和畏惧,不愧是程家的人,大概是被兄长们欺压惯了,他老爹这回终于干了回“好事”,他决定非暴力场合都带上程霖让他历练历练,也算是不负所托了。 结束了工作,已经到天亮了。 何翊将沾了一点血迹但是看不出痕迹的黑色外套扔在地上,手机解锁后的界面是他跟zero寥寥几句的聊天记录,他们约在了今天上午在某某酒店“约会”。 最后一句回复是zero的:我们明天见。 还附上了一张腹肌照。 何翊顿时色从心中起,麻溜的把枪一扔就冲进浴室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对着镜子精心搭配好衣服后喷上香水就喜滋滋的出门了。 何翊早到了一个小时,对于对方要把时间约在上午九点这样的上班时间没有任何异议,他也正好完事后回公司,只是白天,会不会少了点气氛?何翊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宽敞,明亮,白色为主要构成,所幸床架和床头柜是木色的,旁边墙上是还有一整面镜子,使得这间房间才不像个病房。 但还是奇奇怪怪。 何翊无聊坐在床边抖腿得出了结论,他每次干完活后整个人就是一种亢奋的状态,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各种各样的事,唯独这种时候身体没有往日里的渴求,他突然有点后悔答应zero约在这个时候,要是扫了兴,这块到嘴咬了一口的美味鸭子可能得飞走了。 他深知除了自己的一张脸,卸去伪装后自己的魅力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的beta,没有omega的香软和诱人的信息素。 Zero很准时,几乎是踩着点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何翊眼前的,是一个带了口罩帽子墨镜的男人。等他回过神后,那人已经脱完衣服全身赤条条只剩下条内裤了,他看了几眼那人的上半身,仔细辨认后确认是zero,然后将目光移向那鼓囊囊的一团,咽了咽口水。 两人赤裸相见的时候,不是在床上,而是在镜子前。何翊看着zero把自己压在冰凉的镜面上抚摸,他那张遮盖严实的脸也凑在他的后颈处,好像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脖子。两人还是滚到了床上去。 房间里的窗帘也是浅色系的,即使拉上了,整个屋子也还是亮堂的,就是增添了几分柔和,何翊趴在白色的棉被上,zero的手像条灵活的蛇,在他的后腰和臀部游动,尽情挑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何翊想找点话题让他出声,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通过镜子看到zero双腿分开跪在了他并拢的双腿之间,双手还在他的后背抚摸,如果忽略掉胯部昂首的某个玩意儿,zero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按摩技师。 想到这儿,何翊感觉自己那话儿软了一点。 他必须得说点什么了。 “你今天是为了让自己更有神秘感吗?” Zero没有回答。 何翊偏头看了看镜子,自己脸上一张薄薄的面具相对zero真是小巫见大巫,自己一个伪装性别的黑道分子都没这么讲究。zero这时把他翻了过来,给自己套上了套,一只手摸着何翊的腰,另一只摸索着润滑,房间里很安静,再加上旁边的镜子墙有强烈的存在感,何翊感觉两人就像是岛国的下海拍爱情动作片的,不需要氛围和情调,公事公办。 想到这里他不合时宜的咧嘴笑了起来,zero刚抹好润滑油,见状停下了动作,偏了偏头,像是在表达不解。 何翊憋了两秒,还是决定好心回答: “你不觉得我们像是在拍色情片吗?” 说罢,他还补了一句: “脸要是长得丑没关系,不用捂这么严实。” 话一出口,何翊有些后悔了。 Zero这下连身体动作也一起沉默了。 两人隔着面具和墨镜互相对视,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又升华成严肃,仿佛在举行某种庄重的仪式,两人接下来就该握个手再鞠个躬。 何翊有点想逃离了。 没等他伸手去够衣服,一只手把他翻了个身然后把他的头按进了枕头里,然后一个硬热的物体不打招呼的就闯进了他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如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他的后颈,连啃带咬,何翊所有的声音都被闷在了枕头里,可以通过触感确认的是zero把所有用来遮盖容貌的东西都取了下来,但是他的头被压着抬不起来。 就着这个姿势动了几十下,何翊模糊的听到zero的喘息声还有自己的臀部被撞得啪啪作响,就在他感觉自己在双重生理刺激下快要窒息的时候,身上的人迅速的抽出,然后一阵短暂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切归于静止。 何翊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欲火焚身的自己。 他反应过来后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的拨号,果不其然,电话里冰冷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何翊活了二十五年,头一回有人敢这么耍他,还是在床上。 活阎王何翊沉着脸回到公司,所有人都默契的假装没看见他的脸色,沉默着各干各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表现出异样,自个儿老大会更加生气,但是今天是个例外。 何翊从一进门起就明显感觉到这一堆人由正常声音交流然后快速就跟被人急忙的按下了音量键,快速的变为小声交谈,到他走近了的时候,就变为静音了,他今天实在是受够了沉默,于是他一脚踹倒了角落里的绿植对着一屋子人大声吼道: “你们都哑巴了吗?” 活阎王一发话,所有人都抖一抖,其中抖得最严重的是阿彦,何翊发话后其他人都纷纷开始制造点声音,他眼看着老大的目光就要扫过来,急忙张嘴,又不知道找谁说点什么,只好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程霖: “帮我去打印机那边把打印好的文件拿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阿彦哥。” 程霖毫无犹豫的就起身了。 何翊看着所有人都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结束巡视,心中的不快也消散的几分,看到程霖经过他撇了一眼, “你进来一下。” 程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阿彦后,在所有人同情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的走进了何翊的办公室。 “上回那个项目现在是什么结果?” 何翊目不斜视的  4 盯着电脑屏幕,如果程霖走过来就可以看到他在网页上搜索着: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帽子墨镜做爱…… “对方负责人说要一周后再给答复。” 程霖站在茶几的前面,离办公桌有一点距离。何翊摸了摸下巴,点开了一个讨论帖。 “一个礼拜,哼,真好意思拖,对我们的条件还不满意?” 程霖今天把有些长了的刘海梳了个中分,露出了白皙饱满的额头,有些学生气息。他垂下眼睛想着用什么措辞才合适。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不能在我们条件不变的前提下让那老头签字,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何翊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 “是。” 程霖沉声应下。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哎了一声。 “问你一个问题。”何翊说。 “一个人如果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是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他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程霖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通缉犯?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长得很丑见不得人?” 何翊一拍手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程霖抿着嘴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何翊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着网上的网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等我找到你要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最好再把你个王八蛋阉了……” 程霖半只脚踏出去的背影顿了顿,他再次转向何翊,瞪大了一双眼睛用一副无辜相先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老板你好吓人呀……” 何翊看着他,本想嗤笑一声说这算是轻的了,但看了看程霖不谙世事的脸,还是没忍心说出来,他居然对一个omega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纵容的慈悲心,真是阿弥陀佛。 他整理好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对我的下属这样。” 第3章 ~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期间何翊都没跟zero有过联系, 即使是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小阎王爷,对一个不知道长相,不清楚声音,不知道来历,任何情况都不清楚的人,也束手无策。 何翊之所以有些念念不忘,是因为他将近二十天都没开张了。 这也许就是报应。从他拒绝他母亲下属的“帮助”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年了,这期间他也不是没有过固定炮友,作为一个时刻警惕的危险omega,有两段以上的固定关系都是在感觉良好并且了解过对方发背景后,通过金钱来维持这种关系,但是往往最后的结果都是那些alpha赚够钱跑了。 何翊觉得自己在床上也没什么特殊怪癖,更没有做到一半就暴起打人的这种情况,他思来想去,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总结为是自己没有o味儿。 夜深人静,何翊躺在床上滑动着手机屏幕,最后翻到好友列表的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黑色头像上,他给的备注是:姓左的。 窗外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何翊隔着落地窗看向窗外模糊起来的建筑,雨水在玻璃上层层叠加,远处灯火撑起黑夜的雨伞起舞,何翊感觉自己像是被催眠,又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往日里高傲,暴戾的小少爷却会因为不得不解决的生理问题一次一次在他从来都看不上眼的那类人的身下承欢,履行职责的,是那个长相平平,能力也不十分出众的alpha。 “你可以吻我一次吗?” 平日里高傲,暴戾的小少爷在那个晚上却主动的用腿缠上了那个人的腰,脸上是少见的妩媚,他在撞击中轻轻喘着气,伸出一只手来试图碰触那张在生理泪水中有些模糊的脸。 “亲亲我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又说。 手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睁眼看见那个人垂着头,脸上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虔诚得像是在拜佛——如果忽略越发激烈的交合的话。何翊只感觉屈辱感涌上心头,他抬起脚踹了他一脚,没有用几分力气,那人却乖乖的退了出来,穿戴整齐整齐后站在墙边,面无表情的脸隐在黑暗里。 何翊躺在床上听着时钟嘀嗒响,半小时过去了也没等来他的靠近,于是他缓缓起身,窗外的月光争先恐后的跟随他的步伐点缀在那一具干净洁白的身躯上,何翊知道他还站在那里,于是他又踢了一脚,这回用了五分力,正中膝盖。 何翊听到膝盖落地的声音,他轻轻的问: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月光之下他面无表情的脸更像是经过冰冷机器的部件之一,何翊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那一句像是被设置好的标准回答: “不知道,请少爷惩罚。” 何翊让他滚了,再也没见过他。三年,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了,只是这条狗既寡情又忠心,只是这条听话的好狗只忠心一人。 何翊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又想起了往事,自嘲的想着居然寂寞到想起了姓左的,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转念一想,又将多余的高傲抛之脑后,约个炮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做了三年的床伴,他举着手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把这个黑色头像的备注改成:左厉。 就在他犹豫着时隔两年要发条什么消息的时候,一条新信息闯了进来: 想你了。 还没等何翊想到这是哪个不要命的,下一秒一张照片就发来了。是换了个角度的,熟悉的腹肌照。 何翊矫情的情绪被粉碎得一干二净,思前想后,在这个失眠的夜晚又浪费了两小时,他才放下顾虑一骨碌给爬起来给程霖打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程霖声音哑哑的,像是刚睡醒。 “快给我查一个电话IP地址!” 匆匆一句话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嗖嗖的几条微信就发过去了,还附带了一张zero发来的腹肌照。 程霖:……老板这是你吗?这大半夜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何翊:[白眼]你想什么呢??给你一小时给我查出这个人的地址以及个人信息。 程霖:老板我想要双倍加班工资。 何翊嗤笑一声,没理会程霖的呱噪,他此刻对zero好奇心更盛,想着约出来见面的话以他的身手到时候制服起来不是轻轻松松?这么一想,也不是很着急的想知道他的真实信息了,于是他欣然回复: 你想干嘛? 又是隔了半天,对面才回复:干你。 得,还不如直奔主题,何翊额头上青筋只跳,他绷着脸点了根烟后继续回复: 你想约在哪里? 后天晚上十一点,百盛酒店,主题SM。 最后一句  5 让何翊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正合他意,他不把这个人绑起来抽得破开肉绽,他就不姓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那天晚上。 巧的是那天何翊不得不认真扮成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没有丝毫褶皱,戴上了没有度数的金丝边眼镜后何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不错,好一个斯文败类。 为了以防万一,何翊还是在胸针之下的内口袋里放了把银色的袖珍小刀。 就在何翊以为一切准备就绪后,正准备叫上贴身保姆,哦不,助理程霖一起出发的时候,门铃一响,何翊透过猫眼看见了程霖那张无辜又无助的脸。 门外的程霖还是穿着朴素的T恤,下半身是格格不入的西装裤和皮鞋。 何翊眉头一皱,张嘴就想骂人: “你小子怎么回事?上我这玩时装周混搭走秀吗?” 程霖支支吾吾:“刚刚给您带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泼身上了……” 何翊无奈,只能忍着脾气把他放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后回衣帽间翻出一件稍大些的衬衫扔给他。 “一分钟之内给我换好,换好以后去我衣帽间的衣柜的第二扇门里找件合适的外套,顺带一提如果你再敢给我搞坏你今年的工资都没了并且要给我当沙袋抵债,听明白了吗?” 没有动静。何翊偏过头看见程霖抓着那件衬衫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嗅着衣领,被发现后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 “对不起……没忍住。” 何翊僵住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程霖是个omega,而自己常年打抑制剂,除了身体构造和强行压制腺体的副作用以外,其余时间由抑制剂混淆,信息素都与alpha无异。 程霖换好衣服出来后一张脸都涨红了,微红的颈部皮肤上整齐的贴着白色的衣领,他像一只小狗一样轻轻凑近何翊后紧张的嗅了嗅,然后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看向何翊,看得他心中一颤。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程霖问。何翊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下一秒就被紧紧抱住了,何翊颤抖的手摸着程霖的背脊,试图安抚他,他心想:这就是Alpha的感觉吗,这种从未有过的征服欲,还挺让人上瘾的。 只是摸着摸着,发现这个像只大狗一样抱着自己的omega,肌肉还挺结实的,与此同时还有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杵在腰上,何翊想也没想就顺势捞了一下。 好家伙,这真是比他还天赋异禀。 何翊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把他推开,冷若冰霜的脸一如往日活阎王的状态,他无情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显得格外刺耳: “你是想自己恢复正常还是我叫阿彦他们过来陪你‘玩’?” 程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没有说话,颇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何翊面无表情与他四目相对,放在西装裤里双手死死捏着,他最见不得omega掉眼泪了,他一个山寨alpha真上不了,何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左右为难是什么感觉。 好在程霖及时止住了。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就神色恢复正常,完全看不出刚刚有发情过的迹象,不用使唤就自觉的拿过何翊放在旁边的车钥匙准备下楼去开车。 何翊松了口气,注视着程霖的背影默默感叹着不愧是程家的人,应付发情期都可以如此的轻松,他的老父亲终于靠谱了一回。 程霖的背影停在看玄关处,他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泰然自若的转过身来跟何翊对视,在这怪异的氛围里他突然笑了笑然后娇羞地抛了个媚眼。 何翊:……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还是胆子太肥了,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把他剁碎喂鱼,何翊暗自想着。 第4章 掉马了吗 程霖最终还是迫于淫威老老实实的开车载着何翊参加晚会,何翊也暂时的没有得偿所愿把前方驾驶座上的人扔进太平洋。 何翊看着后视镜里程霖注的半张脸,没想到有着这么一副温顺眉眼的程霖却是个肌肉壮0,他摸着下巴沉默的着看向窗外,与此同时程霖也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以为自己终究还是摸多了屁股惹毛了老虎,对方正在想着怎么收拾自己,挣扎两秒,咽下了卡在嗓子里的俏皮话。 车内十分安静,两人似乎各怀心事。 实际上何翊在想程霖或许没那么弱不禁风,有两个负责“收拾”任务的得力下属都受伤住院了,一个瞎了眼一个至今昏迷不醒,程霖或许可以先去顶替一下,就是这头发有些太长,打架的时候容易吃亏,还是让他剪个寸头比较好些。想到这里,何翊又觉得自己操心太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于是他翻了个白眼来结束自己脑中这场没有意义辩论赛。 程霖正抬眼,就看见了这个白眼,顿时深感不妙,年少时他就见过何翊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内他连墓地都给自己挑好了,就差决定是订棺材还是骨灰盒了。 酒店辉煌的灯火取代路边昏暗的路灯,门前的侍者礼貌地上前服务,何翊先一步跨出车门,关上车门后站在原地理了理原本就一丝不苟的头发,天然俊美的外表光芒四射,像个走上红毯准备参加颁奖典礼的大明星。 大明星突然扭头转向正准备关车门的程霖,原本就有些冒冷汗的肌肉壮“霖”本人在这两道对此刻的他来说是死亡目光的注视下有些发怂,然后没出息的被车门夹到了手指,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聚在眼眶里。 何翊正好看到他泫然欲泣娇媳妇的模样。 “你去剪个寸头吧。”何翊的一张脸忽明忽暗。 程霖捂住被夹痛的手指声音都有些颤抖:“为啥?” 何翊眉毛拧在了一起,表情不满,随后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寸头顺眼!” 那天摸到的结实的身体一定是他的错觉,废物东西! 废物东西不明所以,唯唯诺诺的跟在何翊身后当个吉祥物。 豪华的水晶灯高高悬挂,底下是一桌桌盛宴,衣着华贵的男女熟练地穿插其中,嬉笑声和恭维话不绝于耳,何翊带着程霖敬了两次酒后便懒懒地靠在原地,陆续就有人战战兢兢地上来敬酒,何翊今天难得心情不错,都一一给面子的喝下了,何翊惦记着晚上的“大事”,也就喝到几杯点到为止,其余都让程霖代劳了,原本程霖还有些不情不愿,期间有个不怕死的omega借着醉酒贴到何翊身上,被他面无表情的拧断了手腕,于是整场宴会下来程霖像个没有感情的酒精容器喝的十分卖力。 到点了,何翊扔下醉得不省人事的程霖自己低调的打了个车到达了跟zero约好的地点。 一迈进房门,何翊就领会到了什么叫一应俱全,肛塞,  6 口塞,皮鞭,手铐等等应有尽有,就是人还没到,何翊脱下外套,活动了一下筋骨,拿着皮鞭试了一下手,皮质把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不错。 望着一桌子的玩具何翊突然灵光乍现,冲进厕所把自己的发型弄得凌乱了些,然后从一堆道具里精准的扯出一副手铐,往床上一躺,摆出了一个妖娆的姿势再把一只手假拷在床头。他准备来一招出其不意,先把自身的威胁度降到最低再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十分钟过去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都有些累了,还没见人来,何翊的耐心已经被耗完准备撂挑子不干了,想着还是直接放倒比较方便,正准备起身,门口就传来了门滴滴两下被打开的声音。闻声何翊迅速的重新摆好了姿势,听着门被关上,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何翊今天没带任何掩样貌的东西,他迅速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努力牵动脸部肌肉摆了一个自以为会是“诱惑”的表情,一只腿曲着像只预备的弹簧。 一步,两步,三步,余光瞟到一个人影走到了距离床尾两三米的地方,何翊红唇微张,正欲抬头抛出一个媚眼,待看清楚来人后,何翊花了120秒才做好的表情一秒后就在他的脸上消失殆尽,接下来的十秒内何翊脸上的表情从慌乱到惊恐再到匪夷所思最后终极进化为暴怒,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怎么是你?!” 此刻呆站在床尾的人,正是本应该醉倒的程霖,他就沉默的站在那儿,除了脸有些红以外,锐利的眼神和淡定的表情丝毫不像个醉汉,相比之下何翊的表现才像个喝醉酒耍酒疯的人。他没打算回答何翊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的双手撑在床尾的铁艺架子上。 “看来我挑的玩具你还挺满意的。” 话音刚落,何翊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死死铐住了,何翊使劲挣了两下,才发现这情趣道具质量居然该死的好,他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又急于摆脱困境偏偏大脑当机回忆起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幕幕重复播放的幻灯片,程霖面带微笑的一步步走近。 何翊眼睁睁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脱掉上衣,然后再是裤子,动作优雅又虔诚,仿佛下一秒就要准备沐浴上香——如果可以忽略中间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地方的话。 何翊心如死灰,因为就在刚才,程霖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根红绳把他小腿也绑在了一起,还不忘在脚踝处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本来应该万无一失一击致命的脚上功夫,没想到被程霖一把钳住了,呼风唤雨多年的何翊,也有倒下的这一天,不是倒在枪林弹雨之中,而是倒在情趣酒店的床上沦为一条待宰,不,待强暴的美人鱼。 程霖那张看似无害的脸越靠越近,他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真正的气息,整个房间里弥漫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明明是带着点湿咸海风的冷淡气息却比何翊感受过的所有alpha的信息素还要催情,何翊可耻的有反应了。难怪,难怪“zero”每次都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难怪再怎么激烈都不肯出声,原来一直是程霖这个小兔崽子在耍着他玩。何翊还是越想越不甘心,就在程霖低头准备吻他的时候,他先发制人狠狠的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程霖靠近的动作停在两人鼻尖相碰的时候,距离过近,何翊可以清晰看到他光滑的皮肤毫无瑕疵,因为这突然的袭击眼睛有些瞪圆了,随即又马上笑了起来,不等何翊反应过来顺势往前一压,四片唇终于贴在了一起,待到何翊被亲到七荤八素的时候,他又马上退开。 “小猫咪还没被驯化呢。” 话音刚落,何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因为他看见程霖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他藏在胸前口袋里的刀,正握在手里把玩着,短小银匕首的末端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在他的指节夹缝里熠熠生辉。 程霖微笑着将它对准何翊,像个准备做开膛手术的和蔼医生,在这突然诡异的气氛中何翊刚被点燃的情欲之火已被浇灭,他胡思乱想着自己今晚是不是得血溅当场了,刀尖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他不安挣了两眼手铐,床也被晃动得嘎吱作响。 “嘘。”程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发出警告。 紧接着,是布料被划破的声音,一点一点,至上而下。何翊刚从“死里逃生”的状态里反应过俩看到的就是自己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被人无情的一刀划坏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仅次于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啪啪甩两耳光,他绝望地靠在床头看着那把精致的匕首一点点的往下,喃喃道: “你死定了你真的死定了……” 等到上半身腰腹中间一片冰凉的时候,何翊及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皮带: “别划了别划了我自己脱还不行吗?” 程霖点点头,轻轻的拂开了他那只手,耐心的解开皮带后,低头用嘴唇咬开了裤扣,从何翊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我日。何翊心想。 他几乎是瞬间就硬了。程霖用牙齿叼着他的裤链往下一拽,性器裹在内裤里的形状就清晰的暴露出来了。程霖一只手将内裤扯了下来另一手握住自己硬得发紫的性器上下撸动。 很热,空气是热的,程霖的手也是热的,他熟练的摸向何翊的小腹和前胸,从腰肢慢慢滑向浅色带着点粉的两点,先是蜻蜓点水般触碰着,再到反复揉捏。不得不说这一套前戏何翊很是受用,也许是身体饥渴太久的缘故,何翊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 兴致正浓的时候,程霖突然中断,何翊此时满脑子已经塞满了一些下流事,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半张着眼睛看着程霖在那张道具桌上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三样,放在何翊眼前晃了晃,何翊这才看清是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口塞已经把他的嘴撑开,后面泛滥的穴也被某种冰凉的事物堵住了,冰凉的感觉让何翊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翻了个身跪在床上,一只手握在他的腰上,他所有想骂的脏话都被口塞堵得严实,只能回头去瞪身后的罪魁祸首。 程霖无视了他的眼神,他眼神痴迷的看着何翊光滑白皙的背部,最后视线定格在臀部,臀缝中间垂着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臀缝中间的部分毛发已经被透明液体打湿,他用力在何翊翘起的屁股上掐了两把,然后用粗热的性器抵住那条尾巴往里顶了顶,惹得何翊一阵战栗。 程霖俯下身吻了吻他的侧脸,然后手一挥,皮鞭在何翊光洁的背部留下了一道红痕,何翊没成想他玩真的,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肩胛骨往后收紧了一下。身后的人并没有因此留情,而是一下又一下用鞭子抽打在何翊的身上,何翊的嘴被口塞撑  7 着,少许的唾液沿着嘴角在身体的晃动之下流到下巴,他眼角微红泛着水光,像只受困的野兽幼崽,喉咙里发出悲鸣。 对于何翊来说这点轻微疼痛根本不算什么,他不甘的是自己在这种“凌辱”之中身体反而更加兴奋了,皮鞭划过腰,肩还有大腿根,不知道从第几下开始,取而代之的不再是轻微的灼痛感而是酥麻感,一下又一下击溃了何翊最后的防线,他不自觉夹紧了后穴里的那条尾巴。 “啧,水真多啊老板。” 程霖的声音似笑非笑,何翊假装没听见,在情欲的主导下选择抬高屁股摇了摇,暖黄灯光下能清晰的看见发红的大腿内侧已经湿成一片。程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取下了堵住两个口的东西,在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抵在臀缝之间,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何翊那句:“操我。” 第5章 没想到吧! 收到邀请后的巨物毫不客气,长驱直入,何翊依然小腿被红绳绑着,他双腿并拢跪在白色的床单上,仰着头颅大口喘气,着紫红的阴茎在臀部中激烈进出,同时还有一些带着情色味道的液体缓缓在这雪白的床单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灰色印记。 程霖把他的身体翻转了过来,嫌麻烦但又有些依依不舍的解开了何翊脚踝上的蝴蝶结,刚被解放,不安分的双腿就缠上了程霖的腰,何翊全身都皮肤都泛着粉色,他原本精心上了打理过的头发被汗浸,少量的碎发贴在额头上,他就这样歪在枕头里瞧着程霖,看起来又乖又浪。 程霖克制住想要射精的欲望,把他一双大腿扛在肩上往下压,吻住他嫣红的唇,舌头与性器分别在两张黯然销魂的小嘴里搅拌出让人脸红的水声,结束了一个吻后后程霖盯着他失焦的双眼开始深进浅出。 “知道是谁在操你吗?”程霖问。 “是……嗯…是你,是程霖…啊……” 何翊张着嘴发出快活的呻吟,拼凑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再说一遍我是谁?” “程霖…” 何翊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另一张脸,他双腿死死的夹住程霖的腰,早已被操熟的后穴开始分泌更多的液体,仿佛是快要到极限了。 “程霖程霖程霖……你是程霖,程霖快要操死我了……” 何翊的声音有点沙哑,浪叫起来的时候尾音带喘,带给人的刺激不亚于喝了以罐为单位的催情剂,他脸上往日里的凌厉和严肃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绯红情欲,他半张着唇,湿漉漉的红舌在齿间微微探出头来,程霖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从没见过何翊如此放荡的模样,他无法自抑的加快了速度,一只手用力的握住眼前的细腰,掐住一道又一道指印,他已经分不清这场性爱中是谁先沦为情欲的奴隶,他们拼尽全力纠缠不休,整个房间里清晰的肉体撞击声轻而易举的覆盖了其他的声音。 何翊在疯狂的加速抽插中又高潮了一回,前端溢出一些半透明的液体,在狼藉的小腹上又添了一笔,直到程霖最后快要射精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挣扎,试图收起双腿的动作都像是在欲拒还迎。 他的手在程霖结实的腹肌上胡乱的摸索,试图把他推开,半张的唇只能溢出一些气声: “不要……”射在里面。 话还没说完,随着身上人的动作一滞,射出的精液就已经盈满了后穴。 何翊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程霖干了什么混蛋事,他用尽力气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奈何落到程霖脸上化为一次轻飘飘的抚摸,就像是事后温存,气得他两眼一黑,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怒意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翊以为自己做了个惊醒动魄的春梦,直到他坐了起来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紧接着看到了床尾不远处的一堆情趣道具,再然后,是安静跪在旁边的程霖。 何翊:…… 脑海里也开始自动播放昨晚的场景,皮鞭,手铐,交叠的身体…… 天塌了也不过如此,他何翊英明一世,装了这么久的alpha居然被自己的“omega”下属识破并且强上了。他一张脸黑了又绿,绿了又白,姹紫嫣红,好不精彩。他缓缓下了床,赤脚走向程霖,还没等他走近,程霖对着他“砰砰”磕了两个响头,何翊回想起昨晚程霖冷酷嚣张的面容,实在把那张脸跟眼前这个人联想在一起,他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我这还没被你干死呢就这么急着给我磕头了?” 程霖还伏在地上,没有吭声。 何翊一向没什么耐心,他没有在刚醒来的时候就把程霖一枪蹦了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他一脚踹在程霖肩上,将他踹翻后才看到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愧疚和惊恐。 何翊更加迷惑了,他开始怀疑昨晚看到的程霖是自己的幻觉,他蹲下来直视程霖,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是alpha的气息没错,但是直觉告诉他并不简单。程霖在这种目光的审视之下十分的不自在,他看到了何翊脸上的探究。 “你是打算现在解释还是等我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把你的骨灰扬到大海里后再托梦告诉我?” 眼前的蛇蝎美人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程霖欲言又止,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人格分裂症。” 何翊:“……” 何翊:“我确实挺不信的,我觉得还是把你绑起来交给阿彦手底下的人轮一遍比较实在。” 接下来何翊就见证了影帝的诞生,只见程霖用五秒的速度红了眼眶,鼻涕比眼泪先流了下来,并且差点擦上何翊的浴袍,他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喊着:“老板您不能这么对我!”并一把扑住了何翊的小腿,何翊也没挣扎,拖着腿部挂件坐到床沿,静静地点了支烟听他说起了从前。 程霖声泪俱下的描述着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并表示“侮辱”何翊这件事绝非自己本意,都是另一个人格过于丧心病狂,那一声声控诉仿佛他是被自己另一人格强暴的受害者。 何翊冷冷道:“说完了?” 程霖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说完了……” 何翊没有再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何翊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格外瘆人,程霖及时收声,抬起一双狗狗眼做无辜状跟何翊对视。 何翊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毕竟昨晚的程霖,确实是过于异常的,明明在那之前已经喝趴下了,却在那之后完全不像个醉酒的人,况且…… 想到这里,何翊又扫了他一眼,程霖被看得又是愧疚又是害怕的,何翊看到他这德行,加上对自己这具缺乏O味儿的身体有着清晰认知,就对这话信了七分。 按照程霖的说法,另一个人格代号就叫“zer  8 o”,只是“他”并没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他”还是认为自己是程霖,并且是主人格,想到这里,何翊忽然觉得有些惊悚,这样看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程霖? 由一个意外的炮而引发的疑案。 何翊搓了把脸冷静了一会儿,斟酌半天开口道: “你对这事……”何翊看了看他再看看了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程霖把头晃得像是拨浪鼓。 何翊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的凑近他,“我那天让你查的IP你难道没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程霖继续否认,不等何翊问个明白又接着补充:“因为我玩忽职守了。” 何翊:“……真有你的。” 两人再次无声的对视着,程霖本来就心虚愧疚着,被看着看着然后嘴巴一撅,眼眶也变红了,先落下的不是眼泪,而是膝盖。这次何翊及时拽住了他,他真的快被逗笑了,把程霖拽到床上坐着,捏着他的脸问他: “你这动不动下跪的毛病怎么回事?” 程霖像是挨训的学生,垂下了头,“对不起……我干了混蛋事……” 其实何翊想说我挺爽的,我们本来就是“炮友”,但是面对这样看似纯良无害的下属他拉不下老脸开这个口。他松开了手,僵硬的拍了拍程霖的头,余光瞥到地上被他划得四分五裂的西装外套和衬衣又是一阵心痛,zero对他这么“禽兽”而程霖却反应平平,他忽然又些莫名的不爽。 “Zero是这样,但是你,你对我有感觉吗?” 他说着就把浴袍解开了一点,然后饶有趣味的盯着程霖。 程霖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他慌忙的转移目光,结结巴巴的小声说着:“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何翊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心满意足的重新紧好了系带,他内心有些雀跃,他把原因归根于这是来自alpha的赞美,何翊表面却依旧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也没听到,重新躺好后将腿伸到程霖身上命令着:“给我按按。” 看着程霖认真专注的动作,何翊看在此刻心情还不错的份上决定留他一条狗命继续放在身边待着。 何翊最后让程霖花半个月工资随便买了件衬衣穿上,也算是某种程度上报复程霖的划了他衣服,程霖委屈巴巴的捏着工资卡,敢怒不敢言。群二散绫溜九二散九溜, 第6章 ~ 今天早上阎王爷似乎心情又不大好。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由晴转阴吧,阿信默默的补充。他再一次目睹原本神清气爽走近办公区的何翊被转角处的发财树绊了一下,然后双腿一软,险些摔倒,然后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程霖扶住了。明明是很平常的事发生在这间办公室,发生在何翊身上,就显得格外稀奇,阿信看得惊心动魄,已经猜到下一秒程霖这个见证老板丢人瞬间的第一人会被赏到一个巴掌。 然而何翊只是瞪了程霖一眼,臭着脸走进了办公室。 阿信觉得大boss变了,程霖也变了,快变成boss身边的大红人了。 于是他等到程霖坐过来,再三确认何翊办公室的门已经关得密不透风,才一边盯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一边试探性的八卦道: “Boss今天有些怪啊。” 程霖闻言猛的一抬头,有些底气不足的问:“…哪里怪了?” 阿信看到他这副模样,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他继续说:“Boss这么强的人居然会有腿软的一天,最近没什么生意是boss亲自参与的啊……” 程霖更虚了,“我们昨天打了一架……”在床上打的。 阿信暂停了手头上的工作,八卦之心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对程霖的怜悯,这得揍多狠才会腿软啊,想必是大boss为了泄愤单方面踹了程霖无数脚,太惨了。 阿信还没来得及关心关心就听到身后的办公室里传来boss的召唤: “程霖。” 他一回头,看见阿彦毕恭毕敬的把门开了一半,何翊靠在办公台后的真皮椅上,手里攥着的文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视线依旧犹如X光般照向这边。 阿信就回头匆匆一眼,已经开始后背冒汗了,他默念一句阿弥陀佛算是为程霖祈了福,在程霖起身准备进去复命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开多看了程霖没有一丝外伤的脸,断定为一定是受了内伤,他定定的看着程霖,目光里带着怜惜,并且快速的说了一句:“哥今天请你吃顿好的啊。” “啊?哦,谢谢阿信哥。”程霖有些茫然的答应了,然后快速的走向程霖的办公室。 何翊看了眼手里有关程霖的秘密详细资料,这份信息详细到记录下了何翊什么血型以及童年的某几次吃坏肚子窜稀,何翊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面前忐忑不安的程霖,没有搭理他,继续看了下去。 一目十行的随意看了几眼终于在第五页看到了关键信息,六岁就分化为alpha的程霖在八岁那一年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被程家捧在手心的幺子,却在七岁那一年里频繁击伤身边的人乃至父母兄弟,八岁被判定为人格分裂,因为时不时不稳定的发病让父母都不敢轻易靠近,加上上优秀顺从的兄长,久而久之自然也从一开始的关怀备至到后面的少有问津。 程家本来也没什么温情的家族故事,子嗣越多争夺越狠,心狠手辣的继承人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去关怀一个拥有一个暴戾人格的小儿子,典型的爹不疼娘不爱的。 何翊突然有了点怜悯之心。 他放下资料,刚才故事里的可怜小狗已经乖巧地蹲在他大腿边上,一双手在他腿上轻轻按摩,一双眼睛晶亮,显然已经知道了何翊看了什么内容。 “我不会伤害你的!”程霖说,紧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何翊凑近了才听到他的嘟囔:“和你上床应该不算吧……” 很好。 何翊微笑着把他的手拂开,脚在地毯上无声的一划,椅子滑向后方抵到旁边的边柜上,他轻松的抬起一只脚,鞋尖从程霖的膝盖处慢慢的爬向大腿根,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在跪着的两腿之间。 程霖惊讶之余有些手足无措,他像个纯情少年涨红了脸看着那只作怪的脚有些无能为力的样子,一小截白皙的脚踝也闯入视线之中。 皮鞋将皱褶揉的越发明显,何翊满意的看着程霖此时耳根发红呼吸急促的样子,用鞋面在撑起的部位颇有技巧的蹭了蹭,然后灵活的滑到下方,微微用力往上一抬,夹住了他的蛋。 “唔——!” 程霖隐忍的痛呼声穿过带有隔音效果的百叶玻璃隔断和厚重的木门穿到了外面少数人的耳朵里,离门口最近的阿彦听  9 得最清楚,他想到了上一个横着出来的人,顿时汗湿了衬衫,他迅速的抬起手划十字,闭着眼睛无声的祈祷了一句。 时刻留意着动静的阿信见状也是虎躯微微一震,在计划的菜单里又默默的给程霖加了份大补的老母鸡炖汤。 阿彦这次进去何翊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小时,这是最近这半个月以来汇报工作最久的一次,出来后他脸色有些发白,然后按部就班的回到工作岗位默默垂首直至何翊带着程霖面不改色的擦肩而过。 何翊最近很忙,几乎没什么鬼混的时间,原来如影随形的人也换成了程霖,从这次阿彦惨白的脸色众人可以判断的是阿彦心腹大将的位置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于是其他人纷纷向前安慰道: “程霖这小子,最近春风得意啊。” “啧,可不是,他一个omega倒是挺有能耐的。” “有什么能耐?床上的能耐?我说阿彦,这人都爬你头上了你得硬气一点啊!” 管理组的其他人你一句来我一句,阿彦在七嘴八舌之中脸色再度白了两分,他大手一挥: “不用了!大家都别说了。” 最后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最后思来想去坐立不安,挣扎半天后在手机上打下了一行字: 【不小心撞见暴躁自尊心强的老板跟他下属打啵怎么办?】 另一边程霖已经载着何翊驶上了高速,何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余光瞥到几次程霖欲言又止的神情,在记下一辆黑色丰田的车牌号后转头看向程霖。 “有屁快放。” “刚刚阿彦好像看到我们……” 程霖想起刚才的情景,何翊突然凑过来勾起他的下巴就亲了上来,就在两人火热朝天的时候阿彦敲了敲门就推门进来了,吓得程霖差点咬到何翊的舌头。 “所以呢?”何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程霖在这种注视下有些窘迫,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何翊也懒得嘴上逗他了,便开口解释道: “放心吧,没我的指示他一句话都不会透露出去。” 这个话题结束后车厢里两人的嘴都紧闭着,程霖虽然对自己老板有些非分之想但是也还没完全适应何翊忽冷忽热喜怒不定的性子,何翊不是话多的人,但或许是手多的人——不知不觉中他不安分的手已经摸到了程霖的大腿上。 程霖恰当的做出了一个被流氓行径惊吓到了的表情, “老板……这不太合适吧?” “嗯?” 何翊一只手灵活的拉开了他的裤拉链钻了进去,任意揉捏着那团蛰伏的软物,感受着它慢慢苏醒的状态。 “嘶——” 程霖倒吸了一口气,为了让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道路上捏紧了方向盘。从前面看两人依然正襟危坐着,何翊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程霖上半身也找不出破绽,除了他过度紧张的表情。 何翊握着那根火热的事物就跟把玩新鲜玩具一样,五指松松的握着,撸动了一会儿又停下动作,程霖大汗淋漓,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而车子还不能歇火。 高耸入云端的大楼映入眼帘,程霖的心也跟着吊在了半空中,随着车子开始减速,他一张脸也涨得通红,敢怒不敢言,只好瘪起嘴挤出两滴眼泪泪汪汪的看向副驾驶上的人能放过他。何翊似乎终于玩够了,窗外的阳光被树叶打散浮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笑容带有魅惑人心的作用,他松开手后顺势在程霖的裤子上擦了擦,停车场入口处的保安走来询问访客情况时,何翊俯身在程霖的脸色亲了一口,窗外的保安果然在十步以外的地方停滞了一下,何翊顺势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他腿上。 在那一瞬间之后,保安问了什么自己回答了什么程霖都不知道了,他只记得自己心跳如雷,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窘迫,何翊的西装外套下又涨大了几分的东西告诉了他这是什么原因。 最后两人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干瞪着眼等着被何翊挑起来的火主动灭了,直到何翊失去耐心靠在外面抽烟时程霖才彻底松了口气,憋气几秒后拉上了裤拉链。 第7章 捉奸在厕 一千平的办公室内胸前挂着工牌的员工们各自忙碌着,他们讨论或争吵或兴奋,神态各异,却又不约而同的尽量降低分贝,座位越是靠近那间大会议室的声音就越小,他们像表演哑剧一样认真交流工作,却又能在里面传出任何一丝声音的时候竖起耳朵。 “南航大道那边的运输口这个月开始直到月底都由‘木鱼’接管,大家还有意见吗?” 坐在左边一侧的中年男人微皱着眉,试图以严肃的表情来掩盖紧张的情绪,终于将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说了出来。 “我反对。”一个年轻男子在一片沉默中突然发声,他将头发用过多的发胶梳成一个大背头,一抬手,就露出来手腕上价格不菲的腕表,食指和大拇指上还各套了一个玉石戒指。何翊没有说话,但是程霖看到了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他侧头跟程霖对视,挑了挑眉,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浮夸。” 程霖本来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仿佛被何翊感染了,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正站着发言的浮夸男人又换了只手抬起来,两只镶了钻的戒指跟着他的手在他硬梆梆的头发上走了一遭。 “‘木鱼’上次的港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放心这次的陆地运输口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交给他们呢?况且……” 他一边发言一边巡视了一圈,视线扫过众人面无表情的脸,停留在程霖状况之外的笑脸上,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 砰—— 水杯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何翊还保持着握着的手势,他装作无辜的笑了笑,毫无诚意的道歉: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 水渍快速的将一小块灰色的地毯染成深灰色,刚刚还针锋相对的气势荡然无存,年轻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何翊一眼坐了下去,没再继续,之前发言的中年男人明显的松了口气。 “说了这么久,不如大家享用过下午茶之后我们休息会儿再继续?” 何翊还是笑着,笑不及眼底,他在程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跟着一起站起来,然后再看了一圈围在会议桌前的众人,眼神短暂的在那年轻男人不甘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之后就率先带着程霖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服务生等候多时,看到何翊出来后弯腰鞠了一躬,在何翊点过头之后便带着其他两名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去。 何翊走在前面,背脊挺直,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条纹西装,惹来员工区内一堆爱慕或畏惧的目光。何翊沿着走廊笔直走到了尽头,程霖抬头 10 看到了一个男厕所的标示,于是他停在了门口,打算杵在门口等何翊出来。天不遂人愿,还没站定何翊就把他扯到了一个隔间。 一阵磕磕绊绊之后,他被锁在了双臂之间。 “你很得意?不怕被赵启报复?”何翊贴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听起来像是质问,但是却没有愤怒的味道。程霖想了半天这个名字,终于把刚才那个浮夸男跟名字挂起了钩。 “不怕,你会保护我。”程霖信誓旦旦地说,何翊的手已经在这会儿功夫里掀开了他才衬衫往上摸。 “嘁,我不会管你死活。” 何翊的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上捏住了一小颗肉粒,感受到程霖瞬间绷紧的肌肉后,他开始不紧不慢的解开两人的皮带,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在这小小的隔间内铺散开来。 何翊轻咬着他的脖子,耳廓,如同蚂蚁噬心般的感觉快速的扩散至全身,程霖隔着两层布料掐着何翊的腰,一双手有些难耐的紧了又紧。 “松手,别把我的外套弄皱了。” 何翊已经沿着程霖的下巴亲到了嘴角,他有些呼吸不稳的扯开了紧握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两人脸贴着脸,何翊垂着眼,睫毛肆无忌惮的扫到对方的脸上,又是一阵心痒痒。 被拉链释放的地方早已一柱擎天,两只手将它们紧紧贴在一起握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胡乱的剐蹭, 同样连接着的唇舌也在火热交锋,压抑的喘息声在鼻尖反复碰撞之时仓皇的逃窜开来成为这狭小空间里的另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 两人亲得激烈,抱作一团跌坐在马桶盖上,何翊的西装外套一件被脱下挂在一旁,他脖颈处的领带依然端正的系在那里,与上身不符的是下半身裤子褪到膝盖处的狼藉,两截白皙的大腿分开,紧紧贴着程霖黑色的西装裤,昏暗的光线下强烈的对比晃得程霖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不知不觉他双手紧握住了两瓣柔软丰腴的臀。 何翊的脸背着光,嘴唇紧紧抿着,他好像尽量克制着什么,但是滑落到鼻尖下方的眼镜和迷离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情欲。 程霖试探性的贴近他的脸,见他没反应便再次吻了吻他的唇,没有了遮挡物阻碍的灯光自然而然的洒在两人的头顶,程霖口干舌燥的同时也有了几分清醒,他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在两团软肉的挤压下出了点汗,这是他主人格清醒着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可以吗?” 程霖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询问。回答他的是何翊往上跨坐的动作,程霖深吸了一口气,爽得差点叫出声,被潮湿紧致的包裹着的地方正在一寸一寸往更深的地方挤压去。 “哎老徐,上厕所你怎么不叫我。”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由远到近飘入了洗手间,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走在前面的人顿了顿,回答道:“这也要叫你?你无不无聊。” 声音近得仿佛是一门之隔,程霖感觉到了一阵紧张,他抬头看向身上的何翊,他泛着红潮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同时程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命根子被夹得有些疼。 或许是色胆包天了,程霖没有因此停下动作反而是用力的顶了几下,何翊被顶得险些叫出声,他不甘示弱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掐在了程霖的脖子上。 门外是各种活动的声音,有人开门进入了隔壁的隔间,有人解手完洗手的声音,门口处还有人聊天说话的声音,人类一切正常的活动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尤其是这隐秘而狭小的隔间里。 何翊兴奋异常,程霖从两人交合处感受到的湿意和脖子上收紧的手可以判断出,何翊脸上的眼镜早已不翼而飞,眉头随着上下的节奏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两颗门牙紧咬着嫣红的下唇克制着自己不出声。程霖有些快呼吸不过来了,他仰着头看着何翊,下身硬得快爆炸。 “唔——” 何翊齿间溢出急促细小的呻吟,被进入的地方一阵收紧,手上也不知不觉用了力,程霖感觉自己此刻因为缺氧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的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断的加速深入,直到感觉到何翊的身体一阵颤抖,他被夹得泄了出来。 一股白浊出现在程霖的外套上,何翊高潮后有些脱力般的栽到了他怀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享受这短暂的事后温情。 何翊的屁股上有明显的红痕,程霖看得目光发直,何翊想瞪他一眼,但是看到他脖子上同样明显的红痕也就作罢,继续不出声的整理自己,所幸眼镜并没有在刚在激烈的情事里遭殃,只是滚落在一旁,何翊捡起来后细心擦了擦,再把它架在了鼻梁上。 穿戴整齐后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禁欲贵公子模样。 程霖没这么在意形象,他也不需要在意,作案工具一收,就用纸巾先擦了擦衣服上的痕迹,黑色外套面料的吸收性太好,怎么擦还是有一些印记。 “你要对我负责。”程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何翊认真听了听门外,确定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后拧开门的同时回了一句:“负什么责?” “你差点掐死我,这还是我的……” 门打开了,洗手池边上却站着个人,他闻声回头,与何翊四目相对,双双愣在原地。 程霖没有察觉到异常,一边手忙脚乱的整理一边垮了出来,继续低头说着:“这还是我的‘第一次’呢。” 洗手池边上的人仿佛听到了很有趣的信息,眉毛挑得老高,浮夸的表情变得更加浮夸。 “我现在就想掐死你!”何翊寒声说。 程霖刚想狡辩,但是听出了何翊语气里的不同寻常,于是他终于注意到了洗手池旁边有个人影,全身上下只有头发的发胶使用程度可以与手办小人的头发媲美的人,只有那个叫赵启的浮夸男。 赵启的表情十分精彩,跟何翊不相上下,他看了看整齐的何翊,再看了看衣冠不整的程霖,尤其是脖子上显眼的掐痕,一双眯眯眼转来转去,就差掏出手机拍下来这一幕了,三人沉默着你看我我看你,在何翊脸色彻底变黑之前赵启这才收起得知惊天大八卦后的满足表情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第8章 坏事二哥 浮夸男的嘴也同样八卦。 还没等到第二天,何翊光天化日强抢民O厕所激情野战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并且越传越离谱。 “原来老板还有SM的癖好?” “对啊,听说程霖差点被掐死了呢!” “天呐……” “咳咳……”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何翊咬牙切齿了一阵后忍着怒气打断了两个新来女员工的窃窃私语,离开一星期人事好不容易招来两个清秀的女员工,短暂平息了这座“和尚庙”的怨气,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吓跑。 新来  11 的两位女员工对周遭人人自危的氛围浑然不知,被何翊打断后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便低下了头。 毕竟何翊的所有公司都都是“正规”的,一些事务也不是整个集团的员工都有知道的必要。何翊越过两名新员工,越往后走脸色越发阴沉,冰冷的目光扫过一群人高马大的alpha和beta,彪形大汉纷纷都直冒冷汗。 阿信从何翊的眼神里读出一种危险信号,虽然boss面无表情,但是以阿信丰富的(挨打)经验判断出那微微眯起的双眼里明白的写着:今天挑谁来挨打比较好呢?何翊如同X射线般的目光扫射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阿彦这个方向,阿信仿佛看到地狱恶鬼向他缓缓走来,藏在办公桌下的腿如抖筛糠。 “把头抬起来。” 何翊的声音并不可怖,没有像大多数alpha的声音那样低沉,相反,因为偏细而带着点清风和煦的暖意——如果不看他的表情。 阿信闻言颤巍巍的转过来抬起了头,这个角度看到他尊贵的boss垂在他眼前的领带和白皙的脖颈还有精致下下巴,他余光瞥到了旁边同样仰着头的程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没来得及多想,何翊就低头瞪了他一眼:“没叫你,你给我转回去!” 虚惊一场。 他默不作声的将头缩到了领子里,镜片后到眼镜像其他人一样偷偷窥视着两人。平常不敢八卦,现在都忍不住好奇。 何翊这些年来,表面上赚钱以外的个人生活也贯彻了“生人勿近”的理念,从没有人看到他跟哪个omega亲近半分,在这个alpha有点小势就可以左拥右抱的时代,下属们的眼里的他活得像个禁欲的和尚。 程霖一双藏在刘海里的眼睛此刻显得很是无辜和楚楚可怜,不存在任何的装腔作势,他有些无措,用于作伪来掩盖信息素的药物作用快失效了,还没来得及打,此刻众目睽睽下他有些紧张,他暴露倒是没多大风险,主要是…… 他看向何翊,眨了眨眼。 何翊即使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此刻氛围有些奇怪,更何况他有着异于常人的五感,他对周遭偷偷看过来的眼神也都心知肚明,还没学会怎么谈恋爱的何翊boss突然像是被强行架在婚礼殿堂里的新郎官,他的脸部肌肉拉扯,勉强的做出了一个还算温柔的表情,像是致礼一般,微笑着环视了一圈,然后动作有些僵硬的凑过去贴着程霖的耳朵说了句话:“滚进我的办公室再跟你算帐。” 末了,嘴唇往上碰了碰,与耳廓亲吻。 这个带着迷惑性的行为引起了办公室内一片大大小小的抽气声,角落里的阿彦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字:【不是幻觉,我的老板跟我的同事是真的!这真是铁树开花公鸡下蛋啊……】 打完字后的阿彦为了掩盖住自己越发汹涌的笑意,一身的肌肉都有些绷紧,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完成了这项“仪式”后的何翊一秒变脸,迅速恢复了以往的冰山脸,假装若无其事扯着程霖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路过阿彦的时候他瞥了阿彦一眼,看穿了他使劲浑身解数在憋笑。 “你很闲吗阿彦?”何翊笑得十分温柔,堪称惊悚。阿彦瞬间大气不敢出,连忙低下头研究自己皮鞋上的褶皱。 “既然心情很好就请所有人喝咖啡吧,正好两公里外有家新店,大家都想尝尝鲜,你亲自去。” 这相比之前,简直都说不上是“惩罚”,果然爱情使人改变!阿彦如蒙大赦,道了声“是”以后就匆匆溜走了。 何翊的办公室内。 一关上门,五十平米的办公室内,两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你可算是彻底毁了我的‘清白’。” 何翊被西装裤紧紧包裹着的屁股半挨着办公桌,双手撑在台面上,看不出他到底是严肃还是处于放松的状态,面无表情的脸上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不带感情的字句。程霖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从出现在这个人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像个讨债鬼,以至于何翊总是要跟他“算账”。 程霖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了两回后才犹豫着开口:“我从了您,您屈尊降贵同意一下?” 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就在办公室里扩散了开来,也许是因为毫无防备,又或许是近期上过床有点熟悉这个味道,何翊差点就像普通的omega一样魂魄离体了。 干扰素失效了。 程霖佯装不知情并走进了几步,他盯着何翊有些失神的眼快速地说道:“ 我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可以做你的保姆兼保镖,实在不行,做个人形按摩棒,您就收了我吧?” 他不知不觉越靠越近,何翊白皙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泛起一丝潮红,等到他反应过来被程霖信息素的味道包围后下意识的捂住嘴巴退了几步。 “行了行了,再不收着点就把你的作案工具没收!” 何翊当然是虚张声势,天知道他其实心里是美滋滋,他不管程霖装omega到底有什么毛病,是他老爹送来的人总不至于别有用心,即使有,他也能一时间宰了他,但目前来说程霖家里还是有点势力,没犯错的前提也不能对他怎么样,更不能强迫他干嘛。 但是吧, 他何翊要什么没有?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alpha低下他尊贵的头颅呢?再馋身子也不能丢了面子。既然程霖愿意“羊入虎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程霖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支针管和一支不明药剂,给自己扎了一针后又变回了一个散发着温和气息的omega。何翊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就见他往后退进了身后的沙发里,拉链一拉,那个一柱擎天的东西就弹了出来。 “你舍不得的。”他就这样巴巴的看着何翊,清澈的双眼里不掺任何杂质,即使是这样的流氓行径,也被他弄得仿佛纯情无比。 何翊确实舍不得,他不可自抑的夹紧了腿,忍不住想起了那根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肆虐的感觉,大腿内部的肌肉因为用力开始微微颤抖。何翊有些口干舌燥,他一边想着一定是空调开太大导致空气过于干燥,一边又承认着程霖的身体对他确实有着极大的诱惑力,他想自己此刻一定像头饿狼,眼睛里冒着绿光的那种,要不然怎么会不知不觉走了过去。 何翊其实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有时候突如其来高涨的性欲是频繁的发情期还是在长期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失去了omega的发情期,其原因只是药物在他身体里遗留下的强烈的原始交配欲望。程霖把自己比作人形震动棒的说法,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何翊从来不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安抚,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被标记,他  12 只需要被满足性欲。 他坐在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膝盖顶着程霖的膝盖,程霖的上半身衣衫整齐,一截修长的脖子上面是一张清纯得仿佛不谙世事的脸,跟他此刻“挺拔”的下半身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何翊沉默的凝视下程霖后知后觉的有些羞涩,以他长久的观察只能算是勉强摸清何翊做事的规律,他并不能保证对方会吃他这一套“美人计”,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何翊近在咫尺,不行也得行。 毕竟何翊的那张脸,是在他十三岁生日后就会常常出现在梦中的,风情万种的脸。 直到这张脸的主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他才有些放松下来。何翊把大拇指抵在程霖的唇缝中间,程霖如获至宝般地含住了那根大拇指,口腔内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并顺势握住何翊有些纤细的手腕,吐出拇指后用舌尖轻刮着手掌,再转移目标到掌心,直至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也都变得湿润。 何翊早已经硬得不行了,他后面都开始冒水,不得不说程霖在迎合他的性癖这一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并且在少数的实践中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一手伸向那根狰狞的巨物一边将程霖压倒在沙发里,两个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齐齐倒在沙发里,皮质沙发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衣物摩擦和皮带碰撞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裤子匆匆脱到一半时,,门毫无征兆的被敲响了。 两人都没有理会,也没有嘴巴可以回复,两人已经急不可耐的亲作一团,但那敲门声有些不知好歹的越来越急促,片刻后门外传来阿彦闷闷的声音:“老大,有一个自称是小程二哥的人说要见您。” 沙发上两人的动作同时一滞,再旺的火也被浇灭了一半,何翊没有出声,挑眉用眼神示意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程霖也是一脸茫然。门外阿彦已经没有催促了,但何翊明白人肯定是到了会客区了,于是两人迅速分开,脱到一半的裤子又被迅速提上,相比何翊的淡定程霖显得有些窘迫, 他默默的整理好自己后用略带歉意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眼神看向何翊, “等下次……我们再继续!”语气之诚恳,表情之坚定,仿佛在为自己没有尽好一个“人形震动棒”的义务而感到自责。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先开门走出去了。 何翊:“?” 第9章 请问你掉的是哪一个老婆 程霖从何翊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面上带着一层可疑的薄红,让人浮想联翩,两位时刻关注着的女性omega新员工更是你看我我看你,捂着嘴巴无声的笑着,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们此刻的那份不可明说的激动。 何翊随后慢条斯理的走出来,表情风轻云淡,等到他走近会客区,才看清沙发里坐着的男人。 那是一张跟程霖有着八分像的脸,最大的区别是气质,一个散漫的,比他还目中无人的嚣张的alpha。那人见他走来,翘起的二郎腿往地上一蹬,站了起来,露出一个标准的虚伪笑容,朝何翊伸出了手, “何总,久仰大名。” 何翊露出一个同样虚假的微笑,跟他的握手不到两秒就将手抽了回来,他对这样的不速之客向来是没有几分好脸色的,他甚至懒得坐下来浪费表情喝动作,直接开门见山: “请问找我有何贵干?” “想必您也知道了,我是程霖的二哥,我叫程良,我来这呢,也没别的事。” 说完他看了一眼何翊身后的程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再转动漆黑的眼珠子看向何翊的脸,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就是听闻我亲爱的弟弟在您这边’进修‘,想过来跟他叙叙旧,看看他长进没有。” 真是好大的威风,这点屁事还跑到他何翊的地盘上撒野,等一下,这不会是……何翊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瞬间涌现无数三流伦理剧的桥段,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大舅子刁难姑婿吗。 一时之间,何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又恢复平静,叫了声程霖,在程霖探出头来冲着程良的方向叫了声“二哥”后就默默的往后面退了退,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两兄弟。 程霖从莫名其妙中反应过来后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说了什么,办公室有些嘈杂,何翊也没想细听,程良亲热地笑着,说着说着就把手搭在了程霖的肩膀上,何翊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奸诈。 何翊接了个几分钟的电话,再次开门就看到程良站在门口正举起手摆出准备敲门的姿势,见到何翊出来,两眼一弯,又是一个在何翊眼中十分阴险的笑容,“正好到中午了,何总方便赏个脸一起吃饭吗?” 虽说是邀请,但是何翊从他挡在自己面前纹丝不动的姿势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判断出来的意思是:只是告知你一下我要跟我亲爱的弟弟共进午餐了希望你识趣不要来打扰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兄弟情。 何翊懂,毕竟在听说自己的兄弟姊妹突然被一个素未谋面过的人“糟蹋”了之后,总会有点愤怒的情绪。何翊意外自己突然的“善解人意”,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干脆好人做到底,给程霖放了下午的假,热心人士何老板还给贴心的订了附近酒店的餐位,以尽地主之谊。 程良似乎有些意外,不止他,程霖也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感动,那一瞬间甚至有些泪眼朦胧。又耐着性子跟程良客套的说了几句假话,等到兄弟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后何翊开始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苛刻程霖了,以至于一顿饭和几个小时的假期就让他感动到几乎潸然泪下。 何大boss草草的吃过午饭后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冥思苦想,跟赵启近日来越来越不对盘,手底下的人总是去挑衅他管辖的一些小帮派,原本也小矛盾不断,但是半个月来有矛盾升级的状态,不知死活的浮夸男,何翊看着天花板做出一个“呸”的口型,他迟早要把他手里的一百吨油给抢过来。 清晰的白色天花逐渐变成两条模糊的缝,何翊原本清晰的思路也在困意袭来的时刻变得混乱起来,他胡思乱想起来许多事,有一半是关于程霖,程霖一个作为一个alpha似乎很容易掉眼泪的样子,下回得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是让人操心的废物东西。 这是何翊闭上眼睛睡着前的最后思绪。 何翊没想到他不是被生物钟叫醒,而是再一次被阿彦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他睁开眼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咆哮,怎么他的“动态”睡觉和自己安静睡觉都要被同一个人横插一脚,于是他黑着脸走出了休息室。 阿彦冲进来并没有给何翊发作的空间,他的神情焦急,被肌肉撑起来的衬衫挂着明显的汗渍,只听他大声说道: “不好  13 了老大!程霖被人绑架了!” 不好了!你老婆被人抓走了! 何翊在那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人还傻着,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长腿大跨步的走出了办公室,阿彦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着什么他没听清楚,他此时仿佛也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在发号施令,而他本体还在放空,他面无表情的疯狂按着电梯,一路上无视掉所有员工带着敬畏和小心翼翼的问好,走出一层的大厅,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几十秒,宕机的大脑才重新转动起来。 程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地盘里,一顿饭的功夫,被绑架了? 阿彦刚刚说什么来着,对方是明目张胆的把人劫走甚至打电话还打到了阿彦手机上,直接报出了地址并要价五千万,并且据阿彦描述对方还是一群街边小混混,受了哪一方的指示目前还不明确,最重要的是,这整件事就他妈的离谱! 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的地盘上这么挑事了,而且偏偏对象还是程霖,冲着什么,真以为他是他何翊的正牌夫人了?答案二选一对方怎么也讨不到好处,不是,何翊完全不可能白送五千万,但是,以何翊睚眦必报的性格对方也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何翊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宝贝座驾里,蓝牙耳机里是阿彦报备的声音:“boss,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公里。” “好,我马上到。” 不等那边到阿彦再作出反应,何翊就先掐断了电话,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红色的跑车像一道闪电滚落在高速公路上,他只是出于好奇,才不是担心。 想通了这一点的何翊带着紧张又轻松的复杂心情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抵达了绑匪留下的地址,一座废弃的大型工厂,这座施工进行到一半就被废弃的建筑,日积月累的沥青不规则的分布在水泥外墙上,几排黑洞洞的窗户挂着残存的几块玻璃碎片被吹得呼呼作响,旁边还有几个矮小的铁皮顶的小仓库,一齐并排杵在高速公路旁,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阿彦早已带着十几个高大威猛的alpha猫在了附近观察情况,见何翊如此“高调”,其他人也不再多加掩饰,一齐聚了过来。 “有什么情况?”何翊问。 “两分钟前,左边的厂房仓库区传来了几声惨叫。” 何翊直接一只脚踹到了阿彦小腿上,黑色的裤腿处立刻显示出一个清晰的皮鞋印,“那还等什么?等我一起来收尸啊?” 阿彦不敢反驳,其他人更是不敢吭声,一群人沉默着向左边的仓库走去,一行人很快走到了那两扇生锈的大门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声,何翊手伸进了口袋里,握住了有些冰凉的手枪,一抬脚,门就被踹开了,随后他迅速的闪到一旁。 然后,并没有预想中的刀光剑影和子弹出膛的声音。何翊刚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闪,脚下登时感觉踩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往下一瞥,是只人手,那人身上的白T已经布满了脏污,像是在土堆里滚了几个来回,被踩手的反应也慢了好几拍,直到何翊低头看,那人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肿得辨不清原来面貌的脸。 一群人向这间阴暗的仓库里头望去,这间简陋的仓库里四处堆积着施工废料,随处可见残破的砖头,两边墙上高高挂着两排小窗,黄色的光束让那一片空气里的灰尘杂质无所遁形,众人也同时看清了中间蹲在地上的人。 程霖蹲在一个穿着黑背心的大块头面前,拿起手里的半块砖就往人脑袋上招呼,原本还倔强仰着头的黑背心被拍得整个身体从头到脚与地面完全贴合,地上十来个人都是躺的躺,爬的爬。 众人:“……” 程霖拍完人,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何翊等一群人,他抬手就扔掉了手里的“凶器”,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何翊, “你们来得好慢。” 仓库里不算很安静,四周大大小小的呻吟声不绝于耳,程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何翊的耳朵里,何翊立马就判断出来,这是程霖的另一个人格,zero。 何翊原本在这之前还在纳闷程霖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另一个人格主导,这不,这就出来了。 一群人中除了何翊跟阿彦其他人也都有些懵逼,但是没人敢擅自喧宾夺主,于是都沉默地转移视线到何翊脸上。 何翊看了地上一圈如同蚯蚓般蠕动的人,没有一个有印象的面孔或熟悉的标示,他摸向口袋里的烟盒,微弱的火光过后他隔着袅绕升起的烟雾注视着“程霖”, “怎么回事?” “程良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Zero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手,然后脸上勾起一抹淡笑,一边走向何翊一边补充:“没什么大碍。” 何翊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了出去,挥挥手遣散了一群人,让阿彦带着他们先回去。 如果说zero这个副人格跟主人格最相似的一点那一定是同样的死皮赖脸,人很自然的就蹭过来了,不会撒娇,但很理直气壮,十分自然的就拨开何翊挡在副驾驶门前的手,二话不说的就钻了进去。 何翊真的感觉自己脾气有变好很多,他十分淡定的回到驾驶位,一言不合的开车离开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仅有的一些憋屈都发泄在了油门上,大有跟副驾上坐着的王八犊子同归于尽的趋势。 可能是察觉到何翊的赌气,zero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其实可以不用来的,程良是在用他恶趣味的把戏等你上钩,现在你坐实了跟我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还怕他不成?” 何翊嘴里还叼着烟,恶狠狠的瞪着了他一眼。 风从车窗里灌进来,将烟灰吹到了zero脸上,他不悦的皱了皱眉,伸手夺过何翊嘴里的烟,自作主张地掐灭了。 何翊没有说话,错愕的表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没有开口骂人,但方向盘上紧握的手上因用力而暴露出来的青筋让他的焦躁无处遁形。没有开口骂人,一声不吭,这不是何翊的风格。 Zero不可思议的”咦“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我们现在成了你的‘软肋’,除非你把程霖这家伙当挂件,要不然因为程良,会有其他麻烦陆续找上门。” 他顿了顿,然后看向何翊,冷漠的表情,眼神却带着一点温情, “我不能时刻出现,这个身体的安危没法得到保障,但是你也不想我们出什么事吧?”他说着,一只手摸向了何翊的大腿。 何翊已经没法集中注意力开车了,他最近确实很奇怪,尤其是现在,从里而外都生出一种焦躁,同时还有种不可言说的渴求,已 14 经快无法压制了。他透过后视镜看到程霖的那张脸上的唇在一张一合,但对方具体说了什么他却无心去听,只觉得这个声音,都是某种邀请。 这辆醒目的红色跑车突然停了下来,何翊急躁的解开安全带,与此同时车窗升起,他没有给副驾上的人下车的机会,安全带一弹开,他以柔韧的身姿在狭小的车厢里活动,一把跨坐在zero身上,他开始不可自抑的兴奋颤抖,没有眼镜的阻挡,一双凤眼此刻生出染上情欲和妩媚,他竖起一根食指贴在zero唇上,在堵住对方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同时也下达命令: “闭嘴,操我。” 第10章 飙跑车了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并不“安静”的停在河边,由于地处较为偏僻的郊外,并不会有人观察到这辆惹眼非常的车在微微的晃动着。 副驾驶座椅已经降下去了,何翊上半身还挂着白衬衫,而光溜溜的下半身紧紧的贴合在程霖身上,他握住那根慢慢硬起来的东西,翘起白而肥嫩的臀,对准中间那那个早已泥泞不堪的地方探去。 Zero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色情环节并没有出现无法适应的情况,他那根性器实在过于粗长,何翊在主动吞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蹭到敏感点呜咽的一声停了下来,雪白的大腿止不住的打颤,饶是如此,腰上的那双手也没给他适应的机会,毫不留情的往下一按,两具躯体这才完全贴合。 “太深了……” 何翊有些不满,但是此情此景,他垂着一张布满红潮的脸说出这句话实在听不出责怪的意味。 Zero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何翊上下摆脱着臀,两块不同区域的皮肤短暂接触后又快速分离,如此来回, 原本从交合处蔓延出来的温热液体在肉体撞击的作用下落到zero的大腿上凉成一片,他两只手从何翊的腰部往下伸,掰开两瓣臀,开始主动的往上顶,一下又一下,直击敏感点。 何翊被他顶得最后一丝理智也飞到九天之外了,他死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叫出声,但是灭顶的快感让他的声带不听使唤, “唔……嗯…嗯……!” 花心要被捣烂了的同时,那双手也不安分的在两瓣雪白的臀上尽情揉捏, zero在那隐秘之地用手随着阴茎的律动搅来一些不明液体,伸出舌尖舔了舔后,强行的将那两根手指挤进了何翊的嘴里,这个性情同样捉摸不定的副人格似乎真的很喜欢在性事中欺负何翊,但偏偏被欺负的那一方又无可奈何。 何翊一张嘴被他闯进口腔里的手搅得张开,他坨红的脸就像娇艳欲滴的水蜜桃,他注视着眼前那张原本俊俏无害的脸,在身下的这副躯壳替换了芯子之后的这张面孔显得乖张,冷冽,就比如他此刻注视着的那双眼睛,是与原本的程霖不同的专注,坚定,危险。 Zero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下腹发热,他加快顶弄的速度,抽出了不安分的手指,用嘴唇堵上了那张诱人的唇。 舌头与舌头来回纠缠了几个回合后他往后一仰,两人同时有些喘不上气,他喉结上下滚动,然后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 “甜的。” 何翊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哑声嗔怪: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说这话,仿佛此刻颠鸾倒凤的两位主角里没有他。zero闻言只是无声的笑了笑,一双原本在主人格脸上乖巧无比的狗狗眼此时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突然何翊被按住脑袋整个人往对方怀里闷,zero就这么抱着他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压在了冷硬的车前盖上。 何翊反应过来后立刻挣扎了起来,裸露着的腿部皮肤也因为突然接触冰冷的金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瞪着zero,而对方轻松的把他两只手按在了头顶, “别动,这周围没人。” “你疯啦?被监控拍到怎么办?” 何翊还是没有放弃挣扎,他一边蹬着腿一边试图支起身子查看四周。 “最近的一个监控也在一公里之外。” Zero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脚,将他拖向自己,像是为了不让何翊一个人光着半边身子,以示公平,他也脱掉了上衣,几块分明的腹肌在已经逐渐暗下来的环境里还是十分打眼。他那话儿并没有因为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而消停下去, 何翊仰着脖子,看到了那根向他示威的紫红巨物。 “啊……轻一点……” 重新被插入进去的时候何翊还是没忍住抱住了他的脖子,这下两人真成了毫无羞耻之心的狗A和狗O。 等他重新适应后身上的人就开始大开大合的操干了起来,裸露的皮肤与红色的车前盖相互摩擦发出滋滋的响声,何翊紧紧抱着他的博主,两人的胸膛从未贴的这么近过,他被干到视线有些模糊,说不要出来是疼痛比较多还是爽的感觉更多。 火烧红了半边天,有几只鸟儿结对从他们上头飞过,口鼻间萦绕着的是zero信息素的味道,附近河道里的水被风吹得拍在岸边,何翊环着zero的脖子,修长的双腿缠在他腰上,叫得像个放荡的娼妇。 等到两人鬼混完重新踏上归途,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何翊被草草的擦了擦大腿以及股间的精液,小腹上还有些粘稠的感觉也无暇顾及,开车的人换成了zero,高速上快速划过车窗的一盏盏路灯仿佛有催眠作用让何翊有些昏昏欲睡。 何翊就这么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凭借着周围昏暗的光线猜出这是自己常住的小区车库,旁边驾驶座上的人也整张脸趴在了方向盘上。何翊清醒过来后就试图叫醒他,他懒得费这多余的力气抬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上楼,也不能把他仍在车里不管。 “喂。” 没有反应。何翊再伸手过去推了推,对方就跟条死鱼一样上半身滑落方向盘,歪在了车门上。 靠,不会是死了吧?难道老子是吸人精气的妖怪吗? 何翊心想着,顿时有些心慌,于是马上解开安全带,凑过去端详着程霖的那张脸,那张俊秀的脸上双目紧闭,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安静的垂在下眼脸,程霖的头发有点轻微的自然卷,这样的程霖看起来像个安静无害的洋娃娃。 但何翊没有为此升起什么怜惜之心,他探了探程霖的鼻息,见还有气,但就是叫不醒,于是他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带着强劲的手风对着那张脸啪啪就是两巴掌,程霖的那张小白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就在何翊琢磨着要不要来第三下的时候,他捂着自己已经有点肿起来的脸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何翊近在咫尺的脸,程霖被吓得捂着脸往后一缩, “老板,我们这  15 是……?” 他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何翊正打算编个狗不拉屎的理由以此掩盖自己对他那张脸痛下打手的无良行为,但是程霖很快开始惊慌了起来打乱了他的思绪, “我跟程…二哥出去吃饭,但是突然闯进来一伙人把我绑架了!然后……” 程霖说着,一张脸又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何翊可以断定了,程霖本人没有副人格出现时的记忆,但是副人格zero却有他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 “Zero,出现了吗?” 程霖的表情忽然有点严肃,何翊看着他,不打算多开口,点了点头。 “是您救了我吗?” 何翊面不改色,再次点了点头。 程霖眼里出现一抹奇异的光,他脸上的表情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就跟川剧变脸一样精彩,此时他的神情只能用“雀跃”两个字来形容,在得到何翊肯定的回答后就差伸出舌头哈哧哈哧的往何翊脸上舔了。 至于他肿起的双颊,何翊最后解释是说被绑匪揍的,程霖对此也深信不疑, 何翊有些无奈的带着这只傻狗回了自己家,事已至此,也算是默认了程霖跟自己的关系,虽然他还不认为这算是交往,但是包养情妇都会给人一套房好金屋藏娇,而他除了给程霖一份跑腿的工作其他什么也无,总不能连在他屋子里睡一觉的机会都被残忍剥夺。 乖乖站在门口的程霖并不知道何翊此刻的心路历程,在何翊开口让他留下来睡一晚后便撒丫子跑到何翊面前,不怕死的对着何翊的脸亲了一口留下个口水印,再满屋子的撒欢,东看看,西摸摸,仿佛进的不是住宅楼而是辉煌的宫殿。 最后被何翊收拾了一顿才安安分分睡在了隔壁的次卧。 “晚安。” 程霖扒着门框探头,何翊刚洗完澡正站在洗手台前敷面膜,从镜子里看到他,点了点头。 半响过后,程霖还站在原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张红红的脸上就跟少女怀春般带着点羞涩的笑,何翊有些不解的回头,他此时额前的头发被一个发箍圈在头顶,面膜贴在脸上,与平时工作时的他相比毫无威慑力。 “好喜欢你,嘿嘿。” 何翊愣了一下,突然觉得程霖傻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蠢萌的萨摩,于是他走过去给了他头顶一记爆栗。 第11章 。功众澔婆婆蓷雯舍。 何翊感觉最近自己的身体有点奇怪,比如一向不怎么挑食的他变得有些挑食,带腥味儿的肉菜被他拉入了黑名单,偶尔会有些头晕并且嗜睡,明明吃得越发的少却有长胖的迹象,过于反常。 但此时的他没法跟营养师探究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坐在一辆高速行驶的黑色小轿车里,阿彦在前面默默开车,他扫了一眼后视镜,确认后面两辆车有好好跟上,再扫了一眼观后镜,他心目中威风凛凛的boss正浑身软弱无骨似的缓缓的靠在了旁边的程霖身上。阿彦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看路别看我。” 闭着眼睛的何翊悠悠地哼哼两声,明明昨晚的睡眠时间很充裕,但是他又开始有些犯困,由于是需要低调的任务,何翊没有再穿正装和给头发打摩丝,而是穿了条有些宽大的黑色卫衣,乌黑光亮的头发有些长,盖住了整个后颈,没有戴他最爱的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像个无害的男大学生。 衣服毫无疑问是程霖的,何翊单纯觉得穿起来比较舒服,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很让人安心,他又往程霖的颈窝里闻了闻,动了动脑袋换了个姿势,这才缓缓睡去。 程霖不动声色的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阿彦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偷看了,他一边专心开车一边想任务快点完成了好及时去论坛续更新《黑帮老大爱上我》的故事。 这趟任务说轻松,但何翊又亲自出马,说艰巨,也不至于,只是“小小”报复一下之前的绿阁三番两次的挑衅行为而已,助力一个边境组织把绿阁的大货掠走,之所以带上程霖,一方面也是想让他历练一下,另一方面何翊不想表达。 车开了多久何翊就断断续续的眯了多久,到达落脚地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即使醒了也没精力跟落脚点候着的合作组织的人多交流什么,一律交给阿彦,他的认知里是自己身体素质的降低导致长途奔波以后疲倦度比之前的自己多上好几倍。 逼问了几遍程霖自己胖了没有,身材还好不好等问题,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才安心,没过多久就跟树袋熊一样抱着程霖再次睡着了。 这一觉没有睡到大天亮,何翊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显示着凌晨四点三十五,四周很安静,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太安静了。 他在黑暗中摸到了枕头底下的枪,小心翼翼的套上了衣服。他住的这个套间处在一楼,一进门就能看见对面大落地穿外四四方方宽敞的庭院,何翊幽灵般地走到客厅,外面刮起了风,突然起风了,庭院中间大树上繁茂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他猫着腰观察着,最后将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对准窗户的缝隙,瞄准一个方位,扣动扳机。 树叶摩擦声中夹杂着一声闷响,不超过二十米但距离,一击毙命,人体倒在湿润柔软的泥土地上只有一丝不甘的微弱的声响。 在排除绿阁的人主动发现这里并潜入的可能性后,何翊唯一能想到的是自己被暗算了。边境组织对绿阁虎视眈眈原本就是一个幌子。 好在对方留在庭院的人只有一个,但此刻外面的走廊上一定是埋伏着不少人,何翊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的位置,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细细的门缝洒出一小截出来,何翊趴在地毯上,看到了转角处的黑色鞋尖。 对方的人要准备破门了来不及了! 在何翊抬脚奔回卧室的这几十秒内,大门已经传来响动了,紧着着就是门被打开了,几道影子跟走廊上的光一齐涌了进来,何翊迅速回头开了几枪后就一骨碌的窜进了卧室反锁门,然后马不停蹄的将窗户边上的两张沙发椅拖过来抵在门上。 程霖的反应比之前快了许多,他早在何翊起身后没过一会儿就醒了,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并迅速穿戴好找到了自己的武器,但是在看到何翊的反应后他还是有一瞬间的失措,尤其是在看到何翊的一些列动作后他明白了此时正在发生的事具备什么样的危险性的时候,短短的几秒内他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何翊的安危。 卧室外面的脚步声并不急乱,反而像是笃定猎物逃不掉般而有些慢吞吞。卧室的窗户外边有几道人影一跃而起,被何翊眼疾手快的解决掉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程霖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尸体,月光照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月光惨白还是他脸色惨白,两人默契的迅速地  16 跃过窗,与此同时堵在门上的沙发椅倒地,卧室门被踹开,程霖利落的回头往后开了几枪,两个中枪两个躲闪得快逃过一劫,程霖又往那两人逃的方向补了几枪,直到确认对方受伤后才面无表情收回手。 树林里安静得只有两人尽量压制着的呼吸声。山庄建在山脚下,穿过这片树林,山侧有阶石梯,月亮被云层挡住了半边脸,林子里枝繁叶茂的树又滤掉了薄弱的一层光,树叶抖落下墨一样漆黑的夜。 阿彦等人在他们休息之前就被安排一系列的任务,如果他们没被困,即时他出了事,绿阁也同样会付出双倍的代价。 但此时此刻没有时间想别的,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何翊拉着程霖一边狂奔一边回头看了两眼,只能粗略判断有七八人的样子,枪声响起,身后的追兵开始无差别扫射,有几枚子弹打在了两人踏足过的地方,溅碎了一层的落叶。树林很快出现尽头,两人正正飞下石阶的时候没料到旁边的山缝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何翊余光看到了那人的一身皮夹克,下一秒,那人就马上踹了过来,何翊急忙闪躲一下,还是被踹到腰侧,脚一歪,瞬间失去了平衡感,往下滚了好几阶才头晕目眩的稳住并迅速站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程霖看到何翊倒下的那一刻那个皮夹克男就掏出了枪,程霖怒急攻心以更快的速度踹掉了对方的枪并且又枪托狠狠的砸向对方的脑袋,等到何翊站起来往上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皮衣男的脑袋上已经被砸开了两个血窟窿。他用半秒时间辨认出来皮衣男是绿阁里经常出现的一个喽啰。 两人没有再犹豫,继续向山下奔去,即使程霖对皮衣男的脑袋念念不忘还想再开个窟窿,不同于何翊的果断狠辣,他似乎对拍人脑袋这种事有某种执念。 山下果然也埋伏了一堆人,这次两人没有这么轻松了,由于是对方早有准备,方向角度都卡得死死的,即使是在何翊的身体最年轻力盛的时候也拼不过四方八面黑洞洞的枪管。程霖在他的掩饰之下钻进了驾驶位,挡风玻璃已经被击碎,如蜘蛛网般的形状炸开在程霖眼前,车外的何翊咬着牙干掉了五米之外银色面包车后的两人,自己的左腿也同样被击中了,他暗骂一声,匆忙钻进了车里。 子弹犹如落冰雹般打在车上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程霖紧张他的伤势,急得把刹车当油门踩,居然又在混乱中撞开了两人。 何翊靠在座椅上,额前的头发被汗湿成一团,一张漂亮的脸被灰尘蒙了半边,几次突然的加速又刹车让他伤到的腿撞到了,痛得他龇牙咧嘴,同时腹部也像是被人往里面捅了一刀,扎着疼,胃也开始翻滚叫嚣,身体疼痛的同时还开始犯恶心,口腔疯狂分泌唾液。 程霖又这么来了两次,如果不看他颤抖的手何翊会以为他是个想要在死前再炫技一次的赛车手,直到车窗上的玻璃快被打没了他才开始加速上路。 何翊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又白了一分,强忍住想吐的欲望,调整几次呼吸后他有些奄奄一息的哑声道: “再这么来一次我就要先被你玩死了……” “你没事吧老板!不要吓我……” 程霖的声音惊雷般在小小的车厢里炸开来,车身也随之一晃,被他晃得没忍住扒在车窗边上哇的一声往外吐,本来吃的极少,吐出来的胆汁随风飘扬,后面有两辆车加速追了上来,离他们不超过一公里,何翊看到有人半边身子探出了窗外,他连忙往后一缩,子弹与他一截头发擦肩而过将后视镜打得炸开了花。 何翊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的刘海少了好一截,同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一只手紧紧握着,难怪刚刚躲的那么快—— “太好了……” 程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在他脸上扫了一个来回,然后又不得不转过去看向前方的路,猛踩油门,他的声音在发动机不堪负荷的噪杂声里断断续续: “不…不是,是您没事太好了……” 第12章 逃亡 带点凉意的秋风被车窗上残存的碎片割裂,窜进两人的身体里带走一些温度。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程霖为了快点甩掉身后的尾巴不得不专注开车。何翊的伤在小腿,他咬着牙动了动脚踝,判断出并没有伤到骨头,随着居民楼逐渐出现在视野里他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路线。 半小时过去,这辆“残废”的黑色轿车已经从小道开进市区了,凌晨五点的天还黑压压着,冷清的街道只有几个环卫工人侧目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后面咬着的尾巴突然不见踪影,尽管程霖早已使劲浑身解数一边尽量开稳车一边躲避,但这个结果显然不是因为他的车技好,也同样不是他们运气好。多年刀尖上舔血的经验让何翊明白这个时候掉以轻心就等同于羊入虎口,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一边打开地图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前面往左拐。” 不开口不知道,这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程霖也吓了一跳,绷了一晚上的脸又变化多端了起来,忧愁担心的样子,屡屡看过来的眼神让何翊以为他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何翊以一个让自己没那么难受的姿势歪在座位上哼哼着: “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带着我一起下车,我们就可以在地底下双宿双飞了,就比选择去医院的结果让对方少了个吃早餐的功夫。” 车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何翊睁开眼睛看到了程霖愧疚的侧脸,不看全貌也知道他此时嘴巴眼睛都是不高兴的样子,如果狗耳朵可以实体化那他头上一定顶着一对耷拉着的白色耳朵。 何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拿着手机上的地图往程霖那边凑了凑,温柔的了一点都声音还是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的,显得温情又怪异: “我们现在还没到市中心,你左拐直接走那条大道往市中心开,不要停顿,绕一圈后从这条路开到这一条。” 何翊放大地图,血迹斑斑的手指从一边指到另一边, “这条路上这一块区域没有监控,你要尽快拐过来,然后按照我标记的路线一直往市区边缘开,走到这个位置……”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小腹忽然传来比小腿的伤更为剧烈的疼痛,何翊调整了一下呼吸,剩下的话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到了这个位置我们就弃车,尽量往没有监控的地方走,走进这个酒店,再从里面的消防出口出来绕回东面,然后去那家‘幸福接待所’……” 他的脸色太苍白,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皱成一团,程霖整个人都慌了起来,腾出一只手胡乱翻找着,绝望之中只能求菩萨拜佛祖希望能找到点止痛药消炎药除了毒药  17 什么药都好。何翊伸出手握住了那只不安的手,小腹的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 “我没事,命硬着呢死不了。” 天开始蒙蒙亮了,程霖没有说话,何翊侧过头看见他的睫毛像是被雾气打湿,湿漉漉的,下巴挂着两滴晶莹的水滴状物,何翊靠了过去,擦了擦他的脸上的泪水,程霖的外表比他体面不少,除了衣服有点凌乱,脸至少还是白白净净的。 何翊手上的灰尘和血迹掺和了眼泪反而越擦越不干净了,何翊斜倾着身子,亲了亲他的耳朵,看着他被自己擦成大花猫的半边脸,又有些忍俊不禁露出一个笑来: “乖一点,你能做好的对吗?” “能!” 程霖重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回复后何翊将身子倒回去,开始闭目养神,最后嘱咐道:”我休息一会儿,有什么情况叫我。“ 灰蒙蒙的天边出现了金黄色的光晕,何翊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看清了程霖望过来的那双眼睛,里面盛满了装不出来的担忧,何翊跟他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眼皮一盖,就陷入黑暗之中。 起初还能仔细辨认周围的声音,等到何翊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了程霖的背上,腿上被击中的部位用什么东西绑着, “老板娘,开一间房。” 何翊的耳朵贴在程霖的背脊,嗡嗡麻麻的感觉让他清醒不少,他听见有人在里面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由远到近。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街边招待所,顶上的招牌是一块生锈的铁皮,上面存留着几个饱经风霜的斑驳大字,前台桌是一个小的商品柜,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烟。老板娘掀开竹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挽着头发的四十岁左右的beta女性, “哎呦,这是?” 老板娘一双眼睛滴溜溜看向何翊背上露出的另一个人的脑袋尖,又看了看那只垂下来的被衣服绑住的小腿,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程霖脸上。她这里招待过赌博的,招妓的,眼前这种年轻漂亮的omega还是很少见,尤其是背后还背着一个受伤的。 程霖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了过去,局促的笑了笑说:“我们就住一天。” 老板娘识相的闭了嘴,热情的将他们引到了二楼,掏出钥匙开好门,就把钥匙往屋里的桌上一放,笑着交代了一两句后就安静的离开了。 房门一关,潮湿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白墙白地砖,中间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双人床,对面的窗户是一个正方形的小口。程霖小心翼翼的把何翊放下来,一转过身,就看见床上的人平静的脸上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因为失血过多何翊还有些头晕,他看着程霖小心移动自己受伤部位的动作问道:“我睡过去多久了,阿彦那边有发来什么消息吗?” “一个多小时,阿彦哥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墙上的时针指向七点,分针刚刚擦过十二。程霖把毛巾用廉价的沐浴露搓揉干净,又洗了几遍,最后坐到床边给何翊擦脸, “这里安全吗?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明亮的自然光照不进这个狭小潮湿的房间,床头开着一盏台灯,淡黄色的光线下何翊脸上的脏污很快消失不见,他直勾勾的看着程霖,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程霖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开始给何翊擦手,仔仔细细的连指甲缝也照顾到,腿上传来的痛觉存在感过强,何翊看他低垂着眼,一副乖媳妇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我们在这里当然不安全,最慢两个小时,绿阁的人就会找上来。”前提是一小时后对方的人还能蹦跶的话。 这话一说出口,程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毛巾都从手上掉下来,他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不是敲敲地砖看有没有什么地道,就是拍拍墙。何翊连忙侧过头去偷笑,然后又清了清嗓子用严肃的表情说: “行了别挣扎了,过来交代遗言吧。” 程霖就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萎靡的缩在床位。何翊见他不吭声,又问了句: “你很怕死吗?” 程霖摇摇头,头还了无生气的垂着,但何翊丝毫没有负罪感,他继续问着: “那是不想跟我一起死?” 程霖闻言总算抬起头来,他认真的看着何翊:“我不想你死。”何翊有一瞬间的愕然,但是他的嘴比脑子动得还快,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 这个回答对何翊来说意外却有不意外,他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程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不过你那时候没见过我,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啊…大概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你来我们家,你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的alpha,我就在楼上偷看你。” 何翊这下真的有点懵住了,他是记得多年前自己去过一次程家,具体原因不记得了,无非是你来我往的虚伪人情交际,那时候的他才十八岁,身边跟着的人自然还是左厉。 “我看见了。”程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看见了那个alpha在后花园里偷偷亲你,然后你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 “够了!”纵使何翊脸皮再厚,听到这里也开始脸红,还有什么比在喜欢自己的小朋友嘴里听到自己多年前的厮混艳情史更难堪的事,他是真没想到当年一时的情不自禁还会被一个小孩围观,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仅老脸丢尽还带坏小孩。 他现在不仅腿疼,还开始头疼。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就好了。”程霖露出一个算得上是嫉妒的表情,在察觉到何翊奇怪的打量后有些慌张的开始辩解:“不是,不是那时候就想做那种事!” “我当时也没有看完,就……” “跳过这个话题!”何翊忍无可忍,程霖乖乖的闭上嘴。他不会说那时候的何翊,印象里是身体有些单薄的少年,在树下被亲得气喘吁吁,一张漂亮的脸水光潋滟的样子,那说不出来的勾人模样,成了他的性启蒙。 现在愿望不仅实现了,他们还要死在一起了,乐极生悲,程霖很是郁闷。 因为话题突然被打断,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程霖还是坐在床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何翊扯过被子盖住头,倔强又勉强地翻了翻身。 呼吸声在被子里格外的明显,还有心跳声,随着心跳越来越快,熟悉的躁动感也涌了上来,何翊心想大事不妙了。 躁动变成燥热,明明是凉爽的天气,何翊被子里的身体已经开始出汗了,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并不能影响支配他发情的那部分神经。 “腿还是很疼吗?”程霖干巴巴的问。 “疼,所以需要做点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18 何翊扯开蒙在头上的被子,一张脸已经染上了潮红。 “做什么?” “好问题,做爱。” 第13章 怀了 如果说前两次有半推半就,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种种原因和情绪,但这次程霖是真的不太情愿了。 当何翊支起半边身子饿狼一样看着他时,他是真的吃惊又害怕,两个人在前一夜经历了种种危险和大逃亡,以至于现在还要在身体疲惫的状态下等死,比起这事,盖棉被纯聊天,两人心贴心互诉衷肠,这更加是他此刻渴望的。 何翊一把把套在外面的卫衣脱了,里面是件白色T恤,正当他准备再脱的时候程霖从床尾扑了过来,阻止了他的行动,何翊以为他要帮自己脱,期待地看着他, “别…别着凉了……” 话一说完,程霖就心虚地低下了头,何翊的伤和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面对受了伤还不能被治疗的何翊,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暂时阳痿了,硬不起来。 “这都要死了,做鬼也要做个风流鬼啊,来嘛~” 何翊被热得发慌,眼睛,嘴唇,都亮晶晶的,有说不出的魔力,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程霖身上蹭了蹭,程霖发现这话也不无道理,他有些动摇了。 但是仅存的良知让他下一秒又闪到了床尾,他不能对一个伤者这样,他更担心何翊的身体会很快撑不住。 何翊见他对自己避如蛇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盯着他恶狠狠的骂道: “你还是不是个alpha?!” 程霖:“嘤,我不是…” 何翊心里暗骂他真的有种,身体的欲望促使他将最后的愤怒也转化为风情,对视了两秒了他再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来?” 程霖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何翊见状将最后一件上衣也脱了下来,紧实白皙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之中,程霖的眼神暗了暗,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胸前颤抖着的粉色小肉粒,眼神再滑到腹肌和窄腰的弧度上。 何翊把盖在下半身的被子也掀开来,他用一只脚支撑,微微抬臀,就轻松的把裤子褪到了膝盖上,露出浑圆雪白的臀部和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程霖吞了吞口水。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何翊腿间的性器直立,甚至翘起了一个小弧度,臀缝之间那张诱人的小嘴正在一张一合吐出一些透明的莹亮透明的体,上面的嫣红小嘴也没闲着,让人的呻吟声从里面发出,何翊热烈,直接的看着程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放在嘴里舔舐吞咽,两根手指从下巴慢慢的滑向左边挺立着的小肉粒,将带下来的透明津液尽数抹在上面,画着圈的触碰,揉捏,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前端挺立着的阴茎,一边快速撸动一边扭着腰娇喘连连。 程霖没有想到何翊会在自己面前自慰,他看直了眼,反应过来后就已经坐到了床头。 何翊等的就是现在,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他都感觉不到腿上中弹带来的疼痛,他迅速的压到了程霖身上,一边亲他的脸一边往他衣服里摸去,从肌肉纹理分明的上半身再顺势摸到了裤子里,中间的部位早已直挺挺的站军姿了。 “不是不行吗?嘴没鸡吧硬呢。” 程霖脸一红,张嘴就想狡辩什么,被何翊灵活的舌头趁虚而入,抢占先机,两人亲吻的空当里程霖已经彻底被何翊压在床上了,犹如进了盘丝洞的唐僧,想走也走不掉。 程霖干脆破罐子破摔,小心翼翼的把他翻了下去,压在身下吻了起来,从脖颈到锁骨,再吻到乳头,轻柔啃噬着,等到硬得发疼也吻得气喘吁吁,解开裤拉链的迫不及待的时候,余光瞥到何翊小腿上被草率包扎的伤口上血迹已经渗出来了,他再看了看何翊此时半眯着眼睛小声呻吟的模样,又开始自责心疼起来。 裤子都脱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翊也实在难受,伤痛和情欲的折磨下冰火两重天,他挺了挺腰,催促着程霖赶紧插进来,空虚的地方终于被进入的东西一点一点填满后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随之而来的是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何翊脸上,何翊睁开眼,就看见上方的程霖一言不发的直掉金豆子。 “你突然哭什么啊你?”对于好不容易被营造出来的美好气氛突然被毁了的这件事,何翊既不满又无奈道。 顾及到伤口,程霖缓慢又小心的挺动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受伤的腿,流着泪问何翊: “疼不疼啊?” “你操我我就不疼了,再说疼的是我你哭什么?” 程霖听话的闷声开干,加速抽插的十几下,把何翊顶得气焰渐消,就在何翊以为两人终于可以专心做爱的时候又听到了程霖低低的声音, “我疼的。” 闻言,何翊原本已经跃进欲海里的身体,浮上了一个脑袋,他有些茫然却又认真的看着程霖, “我这里疼。”程霖指了指胸口心脏的位置,听到这句话后,何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起来,他在何翊期待又温柔的注视下又指了指两人结合的部位: “这里也疼,夹得我生疼。” 何翊奋力抓起一个枕头扔在了他脸上。 两人终究还是做了下去,做得还挺尽兴,在何翊的要求之下硬是做了两次才算完,被满足后的何翊饕足地趴在床边,情欲消退,脸上的红晕却逐渐加深,小腿上伤口的渗出来的血蹭花了半张床单。等到阿彦带着一群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色床上单的血迹如碎花般散落着,何翊安静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程霖跪在床边握着何翊的手哭天抢地如丧考妣。 一帮壮汉还以为误入了蓝色生死恋现场,愣了两分钟后才把这两人扒开来检查何翊的身体情况。 何翊的情况不算多坏,也不算乐观,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加上发情期过后身体不堪重负,高烧后陷入了昏迷。等到何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床头还挂着点滴,阿彦在他醒来后的第一时间里跟他汇报了他们被偷袭后,那一夜之间绿阁发生的事。 房门敞开着,客厅里的电视放着午间新闻,一阵饭菜的香气袭进卧室,何翊往后仰头,看到了餐桌前系着围裙忙前忙后的程霖。 “我市今日破获一起重大走私案件……嫌疑人李某段某均已抓捕归案……” 新闻里的女主播的声音与往常无异,何翊却听得心花怒放,皇天不负苦心人,没点底牌又怎么敢只身犯险呢, “我们的人有没有弄得那两个老王八蛋缺条胳膊少条腿什么的?”何翊问。 “没有。”阿彦如实回答。 “以德报怨这不是?”何翊看着阿彦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晃了晃自己被包扎好的腿,随即扯掉了手上的针头,拒绝了阿彦的帮扶,不顾形象到一只脚 19 跳到了卧室门口,但还没蹦出卧室,就被私人医生拦住了。 “关于您的身体,我还有一件事……”beta医生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立在一旁的阿彦,阿彦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并小心带上了房门。 “经过我的再三检查确认。”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滑下来的眼镜,注视着正一边哼着歌缓缓坐到床沿的何翊, “您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嗯?”歌声嘎然而止,何翊以为自己耳鸣了,他抬起头来用眼神和喉咙里发出的一个音节再次向眼前的医生确认。 “准确来说,是一百三十天。” “……” 何翊如遭电击,被天降一道闪电劈成了两半,大脑一片空白,连带着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不是…我,这…怎么可能?” “不,严格来说是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的。而且我劝您不要想着打掉,因为这会永久的损害您的生殖系统,不仅再无生育的可能,还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四十多岁的beta医生一脸严肃,相比何翊的萎靡他站得笔直。何翊因为长期的服用药物和训练,腺体和生殖腔都有了一定程度的退化,他身为omega的困扰只有频繁性欲高涨的伪发情期,因为不能生育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这放在其他omega的身上是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对何翊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然而现在,他还是成为了这个中奖的“幸运儿”。 还没有打掉的选择。 何翊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也许是看到何翊明显被打击到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想劝他看开点,医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B超来送到了何翊眼前,还附带了一个慈爱的微笑,真是活脱脱的一个送子观音, “您看,多可爱多顽强的小生命啊!” 可爱个屁,怎么看得出来。但是有一说一,确实顽强,打架斗殴飙车逃亡还带疯狂做爱的情况下都还能好好的留在他的肚子里。 看着B超上的那一小坨,再看了看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何翊更郁闷了。 第14章 二十四孝好老公 饭桌上,程霖刚刚做好四菜一汤,卸下身上的围裙,在香气腾腾的饭菜旁撩起微卷的刘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擦了擦汗,十分的贤妻良母,让人挑不出毛病。 医生临走前还冲程霖暧昧的笑了笑,让他多注意着点何翊的肚子,当时正在厨房的程霖看着何翊紧闭的房门百思不得其解,回想起前两天晚上何翊捂着肚子呕吐的行径,他简单的大脑想不出除了胃病以外的其他可能。 于是他贴心的做了清蒸鱼,水煮大闸蟹,十全大补甲鱼汤等口味偏清淡的菜,从房间里平复好心情,消化完医生说的孕期注意事项以及忌口等问题的何翊:“……” 他忍着想吐的欲望,瘸着一条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怀孕检查报告及B超甩在了程霖面前,程霖迟疑的伸出手翻了翻,然后抬起头对上何翊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的种。”他看到对方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三个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就在何翊怀疑程霖要死不承认的时候对方腾地跳了起来,脸一下子凑近了何翊, “我要当爸爸了!?”唾沫星子飞到了何翊脸上,出乎他意料的激动,何翊淡定的抹掉脸上的哈喇子,夹起一个螃蟹腿放在程霖的碗里说道: “不,你要当妈妈了。” 程霖:“?” 何翊继续慢条斯理的给他舀了一勺甲鱼汤, “听着,我的真正性别不能暴露,所以你要‘替’我怀孕,明白了吗?” “不明白。”程霖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似乎是孕期很容易让人情绪波动,想到这一点,何翊将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情就这么合理化了,他再次将一口饭塞进了程霖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包饺子般再添了几筷子,直到他的双颊也鼓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多吃点好假装怀孕,现在懂了吗?” 这下程霖懂了何翊的想法,顶着一张河豚一样的脸点了点头,何翊这才收回钳住他下巴的手,坐了下去,并且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下面那个头。 这下换程霖突然起立了,他两只手捧着碗筷,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被在裤裆处作乱的手弄得脸红脖子粗。这顿丰盛的饭菜终究还是没能被好好品尝,腾腾冒着的热气也在一阵桌椅移动声中逐渐散尽。 既然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何翊也不打算再让程霖以他情人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而是对外宣布程霖是他正式交往的对象,并且有准备结婚的打算,外界对此议论纷纷,多数的议论都是不赞同,认为门不当户不对,程霖都算不上是一个优质的“omega”,也有人觉得真爱至上,程霖样貌也不差,也算是一对神仙眷侣,还有据小道消息称,何翊的那位交往对象,是怀孕了才得此转正机会的。但在这一系列连环八卦消息里,更多人惊叹的地方在于:何翊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 在外人眼里禁欲冷酷的何boss,此刻正在整理他过往的风流艳史,手机列表的联系人倒是没什么需要清理的,而是社交软件上清一色的聊骚对象,虽然这个软件他很久没有登录过,但作为一个即将“成家立业”但omega,还是有必要遵守一下o德,选中列表的消息窗口,一键清除。 做好这一切的何翊看了看偷摸着溜进来的趴在床边给自己捏腿的程霖,放下手机问道: “今天的健身目标完成了吗?” 程霖捏着腿的动作微微一滞,力道都弱了下去, “完成了……” 何翊的目光在他明显圆润了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心底有个声音弱弱的告诉他:其实这样也挺可爱的,但每当想起程霖的腹肌白花花的嫩肉所取代,他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这个事还得从五天前说起,在何翊养伤期间,孕肚也逐渐明显了些,为了让程霖坐实自己放出来的那个”小道消息“,把所有别人送的补品都喂到了程霖肚子里,效果很显著,何翊的腿伤恢复,程霖也成功发福。 同居的程霖,可谓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人选,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起家务活来不仅毫无怨言甚至跟打了鸡血似的,还能和颜悦色的给何翊捏捏肩捶捶腿,要说何翊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这样日复一日的,不仅没有锻炼身体的时间,还要被喂各种补品,家务活着点运动量实在抵不过营养品的热量,在某天晚上被允许同床后,何翊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堆肥肉包围,不知所措,醒来后发现自己习惯摸在程霖腰腹上的手,摸到的不再是结实紧致的肌肉,而是绵软的肉,他瞬间惊醒,并把程霖踹下了床,在第二天无视程霖 20 嘤嘤嘤的控诉,勒令他马上开始减肥。 减肥的不容易之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离何翊受伤至今已经一个月了,伤势也恢复了,肚子也有些显怀了,程霖双颊的肉还是没能减下去,但是不得不去公司一趟了,一堆要务等着签字确认,于是时隔一个多月,两人穿着同款卫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何翊只是肚子又些微隆,宽松的衣服一遮,与平时就没什么区别,反观程霖,满面红光原本一张削尖小脸圆润了不少,何翊又一反以往的莫挨老子的作风,面带微笑的手牵手,在一堆人的明晃晃的目光注视之下,就像两个早恋的高中生一样明目张胆的彰显着恋爱气息。 两人身高相近,何翊即使穿着休闲服也掩盖不住原本的气场,只见他落落大方难得一见的对路过并偷看的员工频频露出友善的微笑,其中对象就包括惊得嘴都张大了的阿信。 这个对比,都不用多说,大家纷纷默认那条小道消息真实性为百分百,在这里工作多年的阿信是从没见过自己的boss有如此言笑晏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飘了,要不然也不会状着胆子就这么上去拱手了, “恭…恭喜老大贺喜老大!”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这还没结婚呢,瞎起什么哄。 他看到何翊再次对自己微微一笑,另一只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的抽出来,要来了吗?自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样的好氛围里挨上第一个巴掌吗?他不可自抑的往后躲了躲,还想头也缩进了脖子里,但他并没来得及,招呼他的不是大巴掌,而是大红包。 阿信受宠若惊,颤巍巍的接了下来,办公室里沉默了两秒,两秒过后突然又爆发出一阵热情的欢呼声,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说些祝福语,何翊笑容不变,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板砖厚的红包,跟程霖一起一个个的送到了所有人手中,这包括何翊办公室在内的半层办公区域,都是心腹和高层,统共也就不超过三十人。 红包很快发完,空气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这喜气洋洋的场面堪比过大年,何翊拍了拍快笑僵的脸,示意安静, “我站在这里呢,也是打算跟大家说一个事,因为一些私人的事情呢……” 何翊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程霖,程霖心领神会的靠他更近,小鸟依人状握着何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会不在公司,有什么要紧的事大家可以线上联系我。” 见状众人纷纷心领神会表示理解,何翊拥着程霖在一片应答声中转身离去,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何翊就精神萎靡的坐到了办公桌前,打起精神阅读桌上摆着的几份文件,他需要一一确认并签字,身体不舒服,反胃的感觉如影随形,何翊强撑着仔细看完文件并签好字,就任由程霖把自己揽在怀里转移到沙发上。 还有几分钟就会有几个心腹来汇报工作,但是何翊完全不慌,他把自己缩成一团慵懒的窝在程霖怀里,抬眼看见程霖脸肉的弧度,和弯弯的卷曲的睫毛,仔细看看,程霖并不算“胖”得明显,只是脸蛋多了点婴儿肥般可爱的感觉,其实不减肥也不是不可以,何翊默默想着,并在程霖温柔的注视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宝宝现在会动吗?”程霖一边摸着他的肚子一边低下头试图聆听什么。 “不会”何翊如实回答,这还没到月份,肚子里的这块肉安静得很。 “真的吗?我来听听看。” 还没等何翊发出抗议,程霖已经把他轻轻的放在沙发上,自己抽身蹲在了他面前,将耳朵贴在何翊隔着衣服看不出什么的小腹上。 何翊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他顺势用一只脚蹬在程霖的肩膀上,皱眉骂道: “你白痴啊,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听得出来什么。”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没等何翊做出回应,原本就没关上的门在推力的作用下缓缓的敞开了。 猝不及防见到这一幕的几个心腹:“……” 何翊程霖二人:“……” 反应过来的程霖想迅速站起来,被反应更快的何翊抵住了,只见他扯起谎来风轻云淡:“刚刚吃撑了肠胃有点不舒服。” 第15章 不安 “啊…是是是!” “我这刚好带了消食片您看这……” “我前两天刚好学了按摩……” 心腹们十分的给面子,都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何翊及时的阻止,贴心的拍了拍程霖身上的灰后才移动到旁边的小会议桌的椅子上听他们挨个汇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琐事已经提前过滤掉了,饶是如此,这样凑在一起讨论总容易延伸话题,何翊喝口茶润了润嗓子,隔着下属微秃的脑袋看到程霖在对面的沙发上瞪着眼睛像是在发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何翊有点疲倦的敲了敲桌子。等到人都走了,办公室重新安静了下来,他才离开会议桌,重新扑到了程霖身上,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这才舒心一点。 孕期的何翊在某些方面跟个正常的omega无异,比如需要alpha的安抚,比如逐渐频繁的发情期,第二点跟平时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他更加难以自控,但是omega都是对标记过自己的alpha欲罢不能,何翊却在这一点上完全不一样,他没有被标记的这个选项。两人在外面的时候程霖一走开何翊就会忍不住靠近附近的alpha,比如现在,程霖去买个菜的功夫,何翊已经在门口跟一个alpha勾搭上了,等到程霖提着东西走近的时候两人已经贴上了,那个陌生的alpha似乎很快发现了何翊卫衣下鼓起来的肚子,接着就慌乱的推开何翊走开了。 程霖为此表示忧心忡忡,不,怒火中烧,瞪着那个alpha的背影在心里打了一套军体拳才冷静了一点,上前腾出一只手拥着迷迷糊糊的何翊上车。 何翊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错,没有为此感到一丝抱歉,反而嘟囔那个alpha不识抬举,骂着骂着又夸了一句对方身材不错,一看就肌肉结实,开着车的程霖沉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这只卑微大狗狗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翻江倒海的醋意和占有欲,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但孕期的何翊让他时刻担心这稀释过的爱意会马上消失,这沉重的压力迫使程霖在被何翊榨干后的夜晚也不忘与健身器材作伴,挥洒汗水,很快,不仅肌肉回来了,身材还比以前更好了些。 他还是生气,何翊不讲理,怒气无法诉说,于是看了一眼自己露出来的半截手臂,思量着能几拳打趴下外面的野男人好自我安慰。 “不过还是你的身材更好些。” 歪着头闭着眼睛  21 安静下来的何翊又突然嘟囔了一句。醋火被浇灭也是这一瞬间的事,很好哄的大型犬程霖抵着他的头蹭了蹭。 但其实这事还没完。 两人在做爱的时候何翊叫了一串的名字,如果不是听到了里面有个“左厉”程霖还会以为他被操得神智不清在念三字经。何翊的肚子已经圆得很明显了,衣服一脱,半个西瓜的弧度从他肚子那块儿突兀的起来,除此之外他的四肢还是和没怀孕的时候一样,一双细腿还是十分有力的缠在程霖腰上。 原本顾着何翊的肚子,程霖小心翼翼的动作着,但听到那个名字后,他有些粗暴的把何翊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腕反铐在背后就开始又狠又快的抽插,何翊跪在床上一只手捧着肚被插得尖叫连连,在液体自两人的交合处溢出来随着动作飞落到床单上,程霖看着何翊依旧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洁白的后颈,他俯下身报复性的往那上面咬了几口,留下一两个明显的齿印。 没有起到标记的作用,但对于何翊来说还是很敏感的一块地方,在程霖往上咬的第二口时他就颤巍巍的高潮了,性器射精的同时被操软的后穴也冒出更多的水顺着大腿内侧流下逐渐变得冰冷,最后在床单上再添几笔印记。 程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何翊也没打算偃旗息鼓,射过一次的阴茎还是精神的贴在小腹上,后穴也夹着程霖不放,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和情绪在这一刻统统宣泄了出来,程霖紧紧捏住他变得更为肥嫩的白色臀肉开始新一轮的冲刺,一边抽插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往高高翘起的肥臀上拍上一拍,直到上面出现明显的红色手印,何翊也难得发出了呜咽声, “唔…顶到了……”何翊有些艰难的仰头,布满潮红的脸让人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快。 “顶到什么了?” “顶到宝宝了……” 程霖顿时动作一滞,立刻冒出了冷汗,马上抽了出去把何翊小心翼翼的翻过来检查他的状况,确认何翊没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何翊又主动撅着屁股蹭了上来,程霖被他往床上一推,他就迫不及待捧着肚子坐了上去。 肚子所带来的不方便也仅是让他坐下去的动作迟钝了点,他热情似火的扭着臀吞吐着程霖的东西,迷离的眼神飘忽不定,最终落在程霖的脸上,何翊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多么的淫荡色情,程霖光是看着就有了射精的欲望。 “啊…顶到了…好爽…” 第二次听到这话,程霖不会再被差点吓萎了,他挺腰配合何翊的时候就弄明白了,这几句都是何翊被高涨性欲支使下的胡言乱语,也已经过了安全期,没那么容易伤到宝宝。即时想明白了的程霖还是不敢进的太深,他抬起何翊的屁股,露出三分之一的粗长性器,开始直捣敏感点。 完事后何翊累得睡着了,程霖抱着他去浴室的时候发现即时加上肚子,重量也没多少,他腾出一只手开门,何翊往他怀里缩了缩,浴室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好像更瘦了点。 睡着的何翊是最惹人爱的,程霖细细端详着他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心里有点揪着疼,最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叹了口气走到了阳台上。 晚上的风有点大,程霖套了件针织外套,风一阵一阵的,他点烟点了几次才点着,城市里的天空做不到纯净的黑,总会被擦上一些红的黄的蓝的紫的,把星星月亮都盖住,这栋公寓处在市中心,从阳台看过去就是万家灯火川流不息的繁荣景象,程霖嘴里叼着烟,一张脸上显露出与长相气质不符的深沉,他从二十一楼往下看,看到广场的喷泉边上有一对嬉戏打闹的情侣,尽管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两只挨在一起的蚂蚁,他凭直觉判断出来的,又忍不住回想起了某个片段。 “你喜欢我吗?” 程霖斟酌再三,还是斗不过内心的七上八下,选择了一个还算是平静温馨的氛围里问出了这句话。 何翊当时搅了搅杯子里的药,热气翻滚,飘到了他脸上,让他有些嘲弄的表情生出一种朦胧感, “你觉得呢?” 何翊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把杯子里的药剂一口闷了后冲着程霖的方向伸了伸手, “去把杯子给我洗洗。” 烟燃到了头,程霖被手指点着对感觉拉回了思绪。何翊不喜欢抽烟,为了不影响孩子他这段时间也是尽量避着,他本来不是能抽烟的人,但是总是能时隔一两个月在自己对外套兜或者抽屉里发现烟和打火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好现在给他来解解烦。 床上的何翊翻了个身,脸对着阳台对方向,程霖隔着玻璃看着他的脸,又点了根烟。傻啊,确实挺傻的,不傻也不会喜欢这么久,直到副人格都被影响先一步主动的找上了他,他也许不该问那样的话,他早该知道的,虽然他一开始只想陪在何翊的身边,只要能靠近这个人,就可以了,但是人总归是贪心的,得到了甜头,就开始想将一整块蛋糕占为己有,随着何翊的肚子越来越大,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 程霖掐灭了烟,没事,再怎样他还是会陪在何翊的身边,总有打动他的一天,他想。 大半夜的再漱了漱口,确定没有烟味儿后程霖才蹑手蹑脚的上了床,何翊呼吸平稳,睡得正香,他摸了摸何翊但肚子,又亲了亲他额头, “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啊?” 第16章 离家出走 床上团着的人突然动了动,翻了个身,过了几分钟又探了出头,客厅里嘈杂的电视声响传到卧室,何翊终于不堪其扰的坐了起来,捧着肚子不情不愿的起床了,卧室的门虚掩着,何翊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冲着门喊了一声: “程霖,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 无人应答。可能是出去买菜了吧,何翊想。 镜子里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还有些浮肿,何翊看了眼自己凸显起来的肚子,有些烦躁的低声骂了一句,揉了揉脸,开始挤牙膏刷牙,开启这百般聊赖的一天。 “啊…轻点……” “别!不要在这里……” 客厅方向隐隐传来求饶声,何翊起初还以为是电视里狗血的豪门小三电视剧,比如什么回不去家的诱惑,但是他仔细听了几声,然后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下一秒,他扔掉牙刷出现在了客厅里。 何翊无法形容这种捉奸在沙发的感觉,那个被压在下面香肩半露的omega看到他后惊恐的缩了缩,像是要把自己缩进这张大大的布艺沙发里,他看着那个如饿虎扑食般压在人家身上的熟悉身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那人终于扭过头,露出那张属于程霖的脸,  22 “干什么?干人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程霖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程霖,是zero!何翊强迫自己因为没睡醒还有些混乱的冷静下来,客厅里弥漫着刺鼻的信息素的味道,但是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愤怒值也超过了理智范围里的预期,他重新走回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把枪,他拿枪指了指大门,再看向沙发里那个娇小的omega: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数十秒。” Zero饶有兴趣的看了眼何翊,然后冲那个瑟瑟发抖的omega温声安慰道:“没事。” “十,九,八……” 被按在沙发里的柔弱omega已经因为过于惊慌开始挣扎了。 “七,六,五,四,三……” omega挣扎无果,对着眼前一截手臂就是狠狠一咬,然后连滚带爬顺带碰倒了茶几上的果盘,这才叫何翊快数到零的时候摸到了大门的把手。 “一,零。” 玄关处的一个装饰花瓶应声炸裂,跪在门口脸都被吓白的omega撑着腿软尖叫着从被打开的门缝里窜了出去。 “你应该感谢我定了在这十个月内不杀生的这个规矩。”何翊冷冷的看着他,“否则你的小情人就要在你面前香消玉殒了。” “哦?那我还得把他拎回来给你肚子里的小杂种磕个头了?”眼前的脸摆着程霖招牌式的讨巧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从里到外寒了一遍。 何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可能是气蒙了,手都在微微颤抖,虽然腿不方便抬起来但是伸手还是没那么为难,他看见自己的手伸向了沙发里的人,并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下颚, “你再说一遍…“这句话几乎是一点点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我说,小,杂,种。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路边哪个alpha的种呢,或许还是那个左厉的,应该就是他吧?做梦都在叫他的名字呢。”本文来自长039;腿老阿‘姨的汁源群,更多好资源尽在扣群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若失联请加扣二九七六二七零九九零。 即使是这样被人掐住脖子的姿势,zero也是一派轻松的模样,他无视抵在喉咙处的枪管,逼近了何翊的脸,最后一句话都是用十分轻柔的语气,呼出的气息糊了对方一脸,眼神沉得吓人。 “哗啦——” 玻璃茶几应声解体,碎了一地,地毯也跟着狼藉。何翊重新把枪抵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他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让程霖出来跟我说!” “别呀,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而且…”zero停顿了一会儿,用挑衅的目光盯着何翊苍白的脸,“我们不止共用同一个身体,他的潜意识影响着我,所以总的来说,我的想法也是他想法的一部分而已。” 何翊握着枪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嘴唇被咬得发白。zero将何翊血色褪尽的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底,神色却更显疯狂: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吧?哈…” “我就是他的一部分而已,我是这个懦夫的相反面,我们共用一个大脑,一具身体,还共用你……” “闭嘴!”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滴了下去,嘴唇终于被咬出了血迹,何翊用枪托狠狠的砸向眼前这张脸,那张得意嚣张的脸被打偏在一边,第二下的时候手还没落下去,就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抓得死死的,zero的半边脸已经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他笑得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胸腔剧烈起伏,并把何翊的手连带着枪往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上压: “你开枪啊!“ 何翊用力的挣脱了束缚,将他重新推进沙发里,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不舍得是吗?啊,我忘了,你怎么会不舍得呢,是不肯破戒吗?我们老大还真是言出必行啊。” 有血从额角出慢慢渗下来,直至流满半张脸,zero还是紧盯着何翊,另外半张脸还是显得乖巧无比。 “滚!” 半个小时后,何翊出现在某个酒店门口,等到躺在酒店的大白床上的时候他才觉得回过神来自己的举止,他一定是被程霖这个小王八传染了,吵了一架降智的debuff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啧,也不是。 明明骂人滚的气势挺足,但是滚的却是自己,凭什么?那是他的房子,为什么他滚了?算了算了,好在没彻底昏了头记得捎上了手机和银行卡。 何翊现在脑子里乱得很。 很多回忆开始争先恐后的蹦了出来,飞快的在脑海中闪过,何翊闭上眼睛就是刚刚到画面,程霖说过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让他忍不住的想起,就像是脑子里被拷贝了那段视频然后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何翊越想越眉头紧锁,越想越气,就像其他人吵完架后后悔自己没发挥好,他是后悔没放一枪让他见点血,就是那根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 何翊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还是喝得假酒,酒入口时又呛又辣喉咙,后劲上来了,回味无穷的同时,四肢百骸被注入一种温柔又沉重的不适感,这滋味越想越觉得胸口闷得慌,还揪着疼,说到底还是有点伤心的,他承认。 就这么在酒店浑浑噩噩的呆了两天。 死对头已经完犊子了,目前也没什么足以威胁到他的对手了,加上他早已放出消息说去国外旅游了,也没什么人盯着,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了副墨镜戴上。 烈日当头照,何翊走在街头,被晒得有些发蒙。服装店橱窗玻璃上的人影,微卷的长发,呢子衣外套下一个凸起的孕肚,孕妇又看了看自己,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有些茫然的凤眼。何翊真觉得自己被下降头了,不惜穿成这样走出来,甚至还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目的地在哪里。 没走几步路脚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还是很不方便的,何翊戴上墨镜往身后看了一眼,走进了商场的咖啡店。 他挑了一个很角落的位置,一杯热拿铁被送上来的时候咖啡店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走进了一个戴着毛线帽的beta,这人同样戴着一副墨镜。何翊掏出镜子假装补妆,看到那人环视了一圈,往他这个方向多看了一眼后才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出来转悠一圈反而被小虫子粘上了,即时都打扮成这样了也防不胜防。 何翊喝了几口咖啡暖暖身子,直到身体的不适消散了一些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咖啡店。就像逛街一样他直奔电梯按下服装店最多的楼层,随机挑选一家开始,每一个店都转悠一圈,逛到最后一家店时候趁 23 着人多闪进了试衣间,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穿着大棉袄的黑长直普通女性omega了,他捏着嗓子跟旁边落单的一位女性beta搭话,对方看他是个孕妇态度也热情不少,结账分开还有些意犹未尽,一直挽着他给他讲解各种育儿知识直到走到了商场门口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这个商场附近不少居民楼,何翊绕开几座开卖不久的新小区,钻进了一片待拆迁的区域,捂着肚子飞快的在小巷里疾行着,然后在转角处的一条通往两个方向的巷口里猫着。 几分钟过后,另一阵脚步声传来,那个毛线帽beta还是跟到了这里,他有些着急的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被一堆生活垃圾挡住的何翊,于是他挺在原地,摘下了墨镜。 何翊登时瞪大了双眼,这张熟悉的脸就是那天晚上偷袭他的皮衣男,也是阿彦他们正在清理的漏网之鱼。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不逃命还贼心不死跟到了他眼前,如果他没有这个碍事的孕肚,这种杂鱼给他打牙祭都不够。 但是显然,对方知道的不少,何翊握紧了外套里的枪,他现在只有两发子弹。 他的身体已经较弱到久蹲就会有明显不适感,对方似乎发现了这堆垃圾有点不寻常,毛线…不,皮衣男端着一张严肃的脸握着枪慢慢走近了,距离不到五百米。 何翊揉了揉发酸的腿部肌肉,无声的钻进了旁边另一个巷子,脚步越走越快,但突兀的肚子限制了他的速度,他屏气凝神听到了纸箱与水泥墙碰撞发出的轻微动静,以此判断出对方已经在他身后不超过百米的地方,这个出口对面不远有个中高档小区,有不少保安巡逻,对方不至于大胆到这种程度,但是目前有至少五十米的距离才能走出这个地方,何翊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他听到了身后子弹上膛的声音。 还有不到五米,何翊使出浑身解数往前一扑—— 子弹擦着他膝盖处的裤子带出一道明显的血痕后撞到了水泥地上。感受到膝盖处火辣辣的疼痛后何翊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扑在地上却没觉得硌得慌,然后他往下一看看到了一张更为熟悉的脸。 第17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少…爷?” 对方冷硬的脸上在看清他后有几分难以置信,但显然当下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这个被何翊扑倒的高大alpha一把抱着何翊站了起来并快速的掏出了枪,对着已经转身逃跑的皮衣男扣动扳机,两枪,一枪打在了皮衣男的脚踝上。 “留活口吗?”还搂着他的人问了一句。 “随你便吧,不要让他跑出这个地方。”何翊一颗吊着的心暂时落了地,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情绪起伏太大,加上又一次逃亡的运动量,现在肚子有点发疼,他强撑着疲惫应了一句,对方就松开他去追皮衣男了。 没想到居然碰上左厉了,前两天还被程霖打成“奸夫”的人,今天就碰到了。 皮衣男即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脚受伤的情况下成功逃脱,更何况碰上的人还是左厉。何翊松了口气。单打独斗何翊也不是毫无把握,就算身怀六甲活动不便。但是他在那一瞬间迟疑了,并且他大意了,试探对方的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温暖的阳光照不进这一条条破旧脏乱的巷子,何翊忍着肚子传来的阵痛,风一吹,他把自己往外套里缩了缩,好冷。 后背发凉,开始冒冷汗,他不仅当时害怕了,现在也在持续性的后怕,肚子里传来的阵痛越来越强烈,他不确定自己是要生了还是要流了还是要死了。活了快二十七年的何翊从来不迷信,此刻却在心里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拜了个遍,西方的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也一并求了求。 他迷恋暴力崇尚鲜血,是帮派争斗这么久以来最不怕死的何翊,现在的他却半坐在这个冰冷脏乱的一小片地方,狼狈得像饲养场里奄奄一息难产的牲口。 何翊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从他被确认为omega的那天开始的所有事都一件件一桩桩的浮现在眼前,有一本带着声音的动态相册在飞速的自动翻阅着,越到后面速度越慢,他孤家寡人一个,父母也鲜少往来,于是后面的大部分事件都跟程霖有关。 身体上的疼痛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但这无疑是另一种上刑,精神上的凌迟,何翊丝毫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人太多下地狱了,但他觉得有必要找阎罗理论一下,他的报应也应该是十八层地狱的折磨而不是让他看这些,如果没遇上程霖这个小王八蛋他也不会怀上他口中的小杂种然后畏手畏脚沦落至此,这实在是太不公平—— “你喜欢我吗?” 程霖的声音响起,何翊看到了那张哭丧着的脸。 何翊醒了。 左厉坐在床头就这么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使他像一个看押犯人的看守员,见何翊醒来,他动了动身子,上半身向下倾斜靠近了点: “您醒了,需要喝水吗?” 何翊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涩得不像话,于是点了点头。 一杯水饮尽,他被左厉扶起了上半身,靠在床头,第一时间就开始打量所处的房间,不是病房,一个二十来平的小房间,白墙白地砖,正对着床的那面墙空无一物,有窗户的那边摆了书桌椅,左厉的身后是个简单的木色衣柜。 “这是我的房间。”左厉解释道。 “…怎么跟农民房似的。”何翊的声音哑得仿佛回到了变声期。 左厉没有理会他的评判,保持着自己的面瘫脸像个没有感情的汇报机器: “段医生说您目前没有什么大碍了,情绪不要起伏太大,会影响到…额…您肚子里的…” 左厉是个很难将复杂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人,何翊认识他这么久,只见过他两个表情:皱眉和不皱眉。而此时他的吞吐表示他对于何翊突然大了肚子大这件事还是十分震惊并且难以用语言形容内心感受的。 “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小杂种吗?”何翊好心替他接过了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为什么这么说?” “孩子他爹说的。” 左厉有些无语,但是他觉得他应该多说点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是你的种。” “……” 眉头皱了起来,又舒展开,眉毛在沉默中来回做完了伸展,左厉再次板着一张面瘫脸,认真发问: “所以真的是我的吗?” “……” 这下轮到何翊开始沉默了,他猜出左厉是想开玩笑逗他开心一点,但是没想到效果会感让他尴尬到手脚发麻。 “去你妈的。” 枕头扔到了左厉脸上。 左手还挂着点滴,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台灯和一个小闹钟,还有一碗粥 24 还冒着热气,何翊看了一眼,不用自己费劲抬手,左厉就捧着送到了眼前。 何翊瞅了瞅他面无表情的脸,几年没见默契还在,只是内心再无波澜,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后拒绝了左厉的喂食,自己端过来小口的吞了起来。 挂水挂了一天,直到晚上何翊又心安理得的霸占了左厉的卧室,左厉毫无怨言的睡沙发,何翊也是纳闷了,左厉作为他妈的头号帮手之一,也不至于穷到大房子也买不起,但两人也一向没多少话好聊的,他也懒得问,灯一关,鸠占鹊巢睡得香甜。 第二天还要挂水,何翊暂时也走不了,实际上他也还不知道走到哪儿去,突然涌上心头的迷茫让他有些烦躁,一烦躁他就想刁难人,被伺候着就开始反客为主使唤左厉去买各种水果说想解馋,左厉很少违背他的命令,于是眉头都不带皱的就出去买了。 只是这一买,就捎了个尾巴回来。 左厉的这套房子不是在新小区里,而是在拆迁区旁边的老居民楼内,没有保安也没有物业,街坊邻居少不了碰上些偷鸡摸狗的事,左厉回来的时候嘭的一声把门甩上,此时何翊正捧着肚子在艰难上厕所,差点被这突兀的关门声吓得尿急尿频尿不尽,还以为还有落网之鱼寻上门来,出来才发现是左厉。 左厉抵在门上气息不稳,显然是跑回来的,手上还稳当当的拎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刚放到餐桌上,门忽然被敲响,不是礼貌性的轻叩,而是打雷般的一下一下重击在门上,外面的人就像是要硬生生把这扇铝合金门敲出个洞来。 何翊摸了摸肚子,皱眉问道: “有人找你干架?” 左厉没有吭声,骗了偏头示意他自己看,何翊迟疑的凑过去,在猫眼里看到了一张日思夜想的脸。 门外的程霖一脸阴翳,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何翊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还是副人格,他啧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打算装聋作哑。 可惜事与愿违,门外的人开始喊了: “何翊,你给我出来!” 左厉给削了个苹果递过来问道:“怎么办?” 何翊再次走了过去,门外的人不喊了,开始厉声质问: “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吗?想甩下我们旧情复燃?我不会让你们如愿!” 何翊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他看向左厉: “把枪拿给我。” 左厉听话照做,并退到门边,准备等何翊一声令下他就打开一条门缝方便何翊精准射击。何翊再次看向猫眼,zero还在歇斯底里,他那张原本俊秀非凡的脸如今眼下青黑,胡子拉扎,几度的气温之下穿了条单薄的卫衣,是何翊穿过的。 何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里的枪仍在了地下。门外的人还在闹腾,势必要以拳击之力打穿这扇门,动静最终还是惹来了八卦的邻居,对面房的邻居刚冒出个头,就被凶回去了,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敢说。 “把他拖下楼打一顿吧。” 旁边的左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门快速的打开,然后又迅速关上,只有一阵疾风逃进来,急促短暂的推搡声过后,楼道里再次安静下来。 电视里放着购物广告,何翊也没在意,他盯着屏幕把一个个葡萄往嘴里塞,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左厉回来的时候,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两个人,坐在沙发两侧,左厉剥好一颗葡萄,递了过去, “您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何翊摇头,继续看购物广告。 “他身手不错,我也没怎么手下留情,他一只手骨折了,我叫了人过来把他带走。” “哦。” 何翊接了几颗剥好的葡萄,有忽然觉得些吃腻了,他看着电视,好像看到了程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却也没觉得痛快。 第18章 收服魔王的公主 左厉这里无非是个很好的避风港,各方面,他可以免去所有的打扰,第三天的中午挂完最后一天的水,计划内已经定了一个各方面服务很好也能很好保护隐私的私人医院,可以提前过去,打算再待个一天就让左厉送他过去。在小屋子里憋了好几天的何翊有些坐不住了,挂完水的那一天下午,何翊头上包着头巾捂得严实跟左厉约好在附近的小公园溜达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刚停下脚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左厉脸上挂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还没走近,何翊就问了一股子属于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仔细看脖子上还有个草莓印,八卦的味道。 “脸怎么了?”何翊佯装关心。 左厉的眉头周了一下,表情绷了几秒,决定老实回答: “被炮友打的。” “哦?你就这么挨着了?怎么就惹小情儿不开心了?” 身旁跑过两个小孩,左厉半扶着他走,“我还是不说了吧。“ 何翊瞪他,无声的埋怨。被瞪了一分钟后左厉才木着脸开口: “他说我家里藏了个狐狸精。” 何翊顿了顿,不怒反笑,停下来了一只手抱着肚子又不敢笑得引人注目,无声笑得肩膀颤抖,身子摇晃,身体的平衡岌岌可危,在往旁边的绿植上倒之前就被左厉眼疾手快的搂住了。 此时看两人就像一对十分亲密的小夫妻,何翊刚站稳,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竖在小路中间的程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从那张跟梦里一模一样的丧家之犬般的哭丧脸来看,是正常的程霖无疑,他一只手还打着石膏,一张白皙的脸上青青紫紫,如果不是他发红的眼眶里盛了泪水何翊会怀疑他是来找左厉寻仇的。 左厉咦了一声,拧着眉表示着自己的惊讶: “他居然跑出来了。” “不用管他。” 何翊收回目光,被墨镜遮住的大半张脸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这个步是没心情散了,转个身就开始往回走。这个小公园离左厉住的居民楼也就十分钟的距离,两人慢悠悠走了半小时,主要是何翊仗肚行凶拖着左厉高大的身躯也走小碎步。 快到楼下的时候何翊往后瞟了一眼, “他还跟着。”左厉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嗯。” 何翊点点头,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看向左厉: “你先上去吧。” 左厉知道他准备干什么,没有多问,直接大跨步的走开了。在接近黄昏的这个时间段这几栋老旧的裙楼底下热闹非凡,有几个放学归来的小孩看到好奇的围在程霖腿下仰望着他布满泪水和伤痕的脸。 何翊隔着十米跟他对视,然后就跟逗小狗一样冲他勾了勾手。 走近了才发现程霖这张脸是相当的狼狈,刘海盖着的部分额头还贴着两块创可贴,这副模样,搞得何翊 25 才是欺负了他的那一个。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何翊问。 “我…清醒以后看了家里的监控,我没想到,对不起……”程霖挂着泪水的脸上满是愧意,他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想触碰近在咫尺的人,伸出去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我太担心害怕了,他的意识太强了,那时候我又被……” 啧,哭得更凶了,眼泪不要钱。 何翊叹了口气,摸向他的脸,擦了擦眼泪, “我有没有说过别动不动就哭?”何翊的袖口灰了一块,“这样总是哭哭啼啼的是我欺负你了吗?” “唔…没有。”程霖吸了吸鼻子,何翊在鼻涕快流到手上之前撤回了手,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你对左厉怎么看?” 程霖没有吭声,而是用一双无辜的红彤彤的眼睛看向何翊,欲言又止。何翊就这么跟他僵持了几十秒,然后作势要转身:“你不说我就走了。” “别!” 袖子被拉住了。 “能不能别住左厉哥家里了…” “不是我肚子里小杂种的爹吗?我不住他那儿住哪儿啊。”何翊摘下墨镜,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然后看着他的眼眶内又肉眼可见的开始蓄积透明液体。 “不是……” “好了,你别说了。” 被打断了话的程霖脸上有些着急,睁大了一双眼睛就这么巴巴的看着何翊,嘴还没合上。 “我来说,跟你说个清楚,我跟左厉的那档子事都多少年了,你瞎想什么呢?我有这么贱得慌?”何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 “还问我喜不喜欢你这样的白痴问题,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回答?我不喜欢你会让你一次次得寸进尺甚至引狼入室?你是傻逼吗?你说说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水!” 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何翊的手指都要戳到程霖脑门上了,羞愤交加,羞的是他本人恋爱经验几乎为零他不要面子的吗! “呜呜呜我是傻逼!” 何翊突然被抱住了,隔着肚子抱得有些费力,眼泪蹭到了何翊脖子上,冰冰凉凉。 “唉,你……” 何翊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顿时有些语塞,哀愁的叹了几回气才找到一点语言: “好了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对不起……”又是一把眼泪擦在肩头了,果然现在流的泪是脑子里进的水,何翊无奈地想。 又是一阵抽抽噎噎,程霖才重新组织好语言,眼眶红红,带着鼻音的可怜样儿:“…我在家里家里做了你爱吃的菜,你要回去吗?” 何翊一听,心道这真是好家伙,带伤逃逸还不忘回去做饭,很难让人不认为他是一个心机boy。 于是何翊说:“我再考虑一下。” 程霖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看着他,用撅起的嘴唇和可怜兮兮的眼神撒娇,何翊偏头不看,他也跟着移动。 “哎,回回回!” 大着肚子的魔王还是被“公主”打败了。 …… 在预产期的前一周何翊就已经住进私人医院了,期间工作上的事都是远程处理,好几个月没露面,期间也不断有其他帮派的明里暗里的打听,为了现在也为了以后突然冒出的孩子有个合理的解释,何翊找来几个圆皮球,塞进了程霖的衣服里,拍了一张伪孕照脸,还加了个暖色调滤镜,发到了朋友圈里,并配字:要当爸爸了/微笑。 做完这一切后手机的消息铃声响彻整个VIP病房,何翊调成静音,看着还有点不知所措躺着的程霖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要真能当爹就好了。” 闻言程霖腾地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何翊: “alpha有一定的几率怀孕的!”然后又有点害羞的低下头,“你要想试试我也没意见…” 何翊:虽然你这样我很欣慰但是这莫名其妙娇羞之中为什么还有一丝期待? 何翊的生产日比预产期提前了两天,当他大敞着腿躺在手术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在想下辈子做猪也不要做omega,医生看他咬着牙脸色发白强忍着一声不吭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便安慰他说道:“痛的话就骂出来吧。” 于是在门外急得就差上蹿下跳的程霖隐约听到了自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焦灼了两小时后,孩子终于顺利出生了,是个女孩。 何翊的体力也比他自己想象中好,骂人骂了一个多小时还挺精气十足的,看着女儿被擦干净抱过来还有点嫌弃: “怎么像个小猴子一样,丑死了。” “哪有。”程霖一边给他擦去脸上的汗一边反驳,“长大了一定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哼,也不看看生她的人是谁。“何翊又伸手去逗弄了一下女儿红红的小脸,“给取个名字吧。” “啊?”程霖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 “啊什么啊,你的女儿给你取名很奇怪吗?”何翊无语。 程霖又快速的红了眼眶,眼泪开始滴溜溜的打转:“我…我好感动!” “把眼泪憋回去!再哭我就让你女儿认左厉做爹!” “呜呜呜…不要啊!“ 第19章 番外一修罗场 大概是多亏了常年的魔鬼训练,即时有不断使用抑制剂给身体带来的亏损,但是何翊产后还是恢复蛮快的,孩子满月的时候何翊套上件宽松的上衣就已经看不出是个生育没多久的omega了。 满月酒还是办了的,请了几个心腹,还有各自的父母,程霖的父母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是震惊和意外,在何翊的一对alpha双亲的注视下,保证不会泄漏半点不该说的才惶然离去,至于他的哥哥们,何翊是不屑请的,他的脾气就是这样,那个曾经开过“玩笑”的哥哥在何翊清理绿阁的时候发现他跟这个组织有着暧昧的联系,于是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一顿。 在闺女何吟五个月的时候,何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身材,发情期因为几个月的禁欲而来的更为猛烈,加上涨奶,更加难受得慌。 夏天快到了,两人趁着状态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打算去商场逛逛婴儿用品,逛完后路过一层的护肤品专柜,何翊摸了摸脸,还没照镜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憔悴,孕期几乎没什么对于的精力捣鼓这些,现在是时候“重操旧业”了。 程霖乖乖的牵着何翊,两人走近一个人稍少的贵妇品牌柜台,在听了柜姐热情专业的介绍了几句后,何翊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随便挑了几样,在柜姐打包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周围,正好对上隔壁柜台的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一个容貌清秀的omega,就这么直直的看向这边,准备来说,是看盯着程霖。 何翊从他亮晶晶的眼睛和欲言又止的表 26 情里读出了些不寻常来,果然,等到两人提着东西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Zero?是你吗……?” 何翊率先回头,看到了那个omega的脸上红扑扑的,模样像是少女怀春,他又看了看程霖,程霖也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我不是!” “是你吧?就是你!”年轻的omega并没有因此止步,而是更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将脸凑近程霖,“那晚上你要了我三次,不记得了吗?” 何翊脸上原本若无其事的表情裂开了。 最终几句“寒暄”过后那个omega终于发现了程霖身上并非是alpha的气息这才放他们走。一路上何翊都没吭声,程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回了家。 主卧门口多了道半人高的护栏,这是何翊买回来的,女儿天赋异禀喜欢到处乱爬,他怕她爬到厕所里喝马桶水。大门关上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铺满地毯的卧室里爬了出来,将脸贴在护栏上,小小的脸望着玄关处的两位老父亲,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程霖笑着辩解。 “闭嘴!别跟着我。”何翊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卧室门口,打开护栏抱起了女儿,门就被无情地关上了。 程霖无奈地坐在客厅反思,两个小时都没能敲开卧室的门,夜幕降临,主卧里面也是一片安静,程霖对着门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然后委屈地去烧了四菜一汤。 他刚解下接下身上的围裙,走到卧室门口惊喜的发现门居然开了一条缝,还没等推开,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里面传来压抑的呻吟——何翊发情了。 小何吟难得乖巧地躺在婴儿床上,她好奇地张着一双大眼睛,何翊倒在大床上,夹紧双腿,眼眶发红,湿漉漉地喘着气,程霖见状就想跨进来,却被何翊喝止: “你别动!” 何翊一想到那个跟眼前这具身体风流过一晚上的omega就气得胸口起伏,微微鼓起的乳房也因为身体高涨的情欲开始快速分泌乳汁,很快就在胸前湿透两块区域,何翊不得不扯开衣服,露出两颗颤抖着吐出汁液的粉嫩乳首。 “没有你…我也可以……”何翊喘着粗气撑起上半身,艰难的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最终掏出一根逼真的假阳具,旁若无人的脱下了裤子,露出白嫩的两条长腿。 半人高的护栏外站着程霖,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冲进去的欲望,因为他不确定这样何翊是否会更生气,只得旁观这场一个人的春宫,双手在身侧捏拳, “老婆…孩子看着呢……”不得已,搬出此刻在婴儿床上手舞足蹈的小何吟。 “……她能看懂个屁!” 何翊没有看他,他专注的将那根假阳具往腿中间那个湿润的小口送了送,也因此没有看到程霖憋红了的脸,和已经快要顶破裤裆的凶器。 由于何翊的双腿分得很开,那个水润润正在一张一合的地方一览无遗,他握着假阳具往那张诱人小嘴里送了送,顶进去前面一小截,就不可自抑的颤抖了起来,胸前分泌出来的乳汁把正片胸膛染得水光一片。 这除非真阳痿,要不然程霖不可能忍得住。 于是他饿狼般地跃过护栏,准确无误的压在了何翊身上, “小王八蛋……滚开!”何翊不断的扭动挣扎,在蹭到那根硬邦邦的真性器的时候下半身却不自觉的缠了上去。 程霖轻轻松松的抓住了他的双手,按在上方,何翊微喘着气,眼神从他的眼,看到鼻,然后直勾勾的盯住两瓣唇, “你不是怕女儿看到吗?” 程霖吻了吻他的汗湿的额头,“老婆说得对,她看不懂。” 话音刚落,没再给何翊开口的机会,饥渴了许久的地方贴在了一起,唇舌搅动发出让人的声音,假阳具已经被踢到床底了,程霖伸手摸到了一片湿热,便毫不犹豫的释放出硬到发疼的性器,毫不犹豫的顶了进去。 “唔……”呻吟声被搅得粉碎,一并吞入肚。 直到两片娇艳欲滴的唇被吻开,吻到烂熟,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从脖颈往下流下一片片的痕迹,寻到溢出乳液的乳头,便毫不客气的覆了上去, “嘶…别咬……你是狗吗?” 何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手指在程霖挺动的腰上抓出几条红痕。 程霖一只手捏住一只乳房,不客气的吸上了几口,跟自己女儿抢奶喝也不脸红,带着点腥味儿的乳液是最有效的催情剂,在一顿猛插之后他缓缓抱着何翊坐了起来,面对面的姿势更方便舔弄何翊胸前颤抖着想求饶的两点。 这个姿势顶得很深,胸前也被吸得又痛又痒,何翊很快就强忍着呜咽声到达了高潮,但显然程霖还觉得不够,期间女儿发出哭闹声也不妨碍他抱起何翊把他压在离婴儿床最近的那面墙上操弄,贴着墙布的墙面照样冰冷,何翊背面和正面是冰火两重天,小腹和胸部的液体快要连成一片,他有点恨自己体力太好,身体还没在第一次射精之后感到满足。 旁边婴儿床上的女儿在哭,自己也忍不住流出生理泪水,一个被饿哭,一个被操哭,好不热闹。 结束后,何翊已经没有精力骂骂咧咧了,他疲惫到极点,眼睛睁开一条缝才看到女儿已经自食其力趴站在了小床上,好奇地盯着他,一双大眼睛笑弯了。 何翊有些脸皮发热,催促着程霖快点抱他去清洗。 等到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何翊已经快忘了自己先前突如其来的愤怒了,直到程霖在他耳边小声道歉, “老婆,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他。” 何翊冷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你要是还不解气的话…” “你打算怎么样?”何翊这才睁眼看他。 “Zero是没办法永远消失了,要不然你就把它剁了吧。” 他握住何翊的手,贴在了已经那一团上面,何翊白了一眼,笑话,剁了他怎么还有性福生活,这不是在威胁他吗?真是岂有此理,气不打一处来,何翊只好又重新转过身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袭来,恍惚间何翊感觉女儿被抱在了床上,在程霖的嘘声之下安静地趴在枕边,耳边痒痒的,飘来温热的气息: “晚安,我会一直爱你。” 俺来更新番外啦,谢谢大家的喜欢,因为工作的缘故,这篇断断续续写了几个月,虽然短,但算是第一个填完的坑,没写完的时候连载怕没人看就没动力写了,总而言之,真的谢谢大家喜欢~ 第20章 番外二 豆大的雨点从高处落下砸到每一个疾行的人身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冲在人群的最前方,他脸上、身上都布满了泥渍,赤着脚灵活地翻过一个垃圾堆, 27 身后的三个高壮男人依然紧追不舍,这具还未满十一岁的身体已经快要体力不支了,剽泼大雨模糊了视线,他仔细辨认着身后的脚步,短暂思考后决定破罐子破摔地扎进人群里。 上方是红的、白的、黑的,各式各样的大雨伞,在这个繁忙且嘈杂的雨夜里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个有些狼狈的小男孩,街边的霓虹灯染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模糊滤镜,脚已经麻木了,体力也很快就要用尽,鼻腔里也灌进了雨水,他速度逐渐放慢,眼前的人影也开始隐进了水雾里,他倒了下去。 第三次出逃即将失败,男孩有些绝望地望着眼前的黑色高跟皮靴大口的喘气,他听见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听见了细微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没关系。一个女人说道。 紧接着她蹲了下来,取下手上的皮质手套,手指挑起了眼前这张满是脏污的小脸,映入男孩眼帘的,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她细长的双眼眯了眯,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红唇微扬,几个字就清晰的蹦了出来:“提前分化的alpha?真不错。“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倏地停了下来,几个黑衣壮汉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凶神恶煞转为两秒的不知所措,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其中一个看着年长一些的开口了:“白夫人,万分,万分抱歉打扰到您,我们这就把他带回去!” “等一下。” 女人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给自己重新戴上手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投射在她脸上,增添了一丝奇异的美感,男孩努力仰着头,看到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回去告诉你们二当家,这孩子我要了,随他开价。“ 雨势渐小, 一时之间只有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三个训练有素的beta沉默片刻, 然后弯腰颔首, 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急匆匆的走了,白菁脸上原本优雅的微笑荡然无存,她扭头冲着路边啐了一口:“姓李的老王八蛋总爱搞这种庵脏事,真是倒人胃口!”她骂完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但也没有为自己刚刚的不雅而感到尴尬。 调整好表情后她再次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像看待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捏起了男孩的脸,他被女人手上的老茧磨着有些疼,但表情也始终没有变化,旁边站着的男人给白菁递了一块帕子,她有些粗鲁的把手上捏着的小脸擦干净,看清男孩面貌后她就像是刮刮乐挂中了头等奖,露出一个有些欣喜的笑容,“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47号。 ”她站了起来, 冲旁边的另一个男人抬抬下巴, 那个年轻的alpha迅速的把死狗一般的47号拎了起来, 白菁拍了拍手,在保镖的拥护下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里,47号一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却没料到车门关上后车窗缓缓的降了下来,那张美艳的脸在昏暗的车厢内格外突出, “从今以后你就叫左厉吧。 左厉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落地窗被雨滴砸得发出闷响,他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站了快一个小时,眼前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左厉却清晰的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痕,很快,床上的人无声的擦了擦眼泪,然后支起半边裸露的身子,点了根烟。 换做平时,左厉或许会无声制止,但是现在他不能,并非是他不想,而是不配。 不配亲吻何翊,不配给予他除了身体以外的任何情感,白夫人待他不薄,在长久的训练之下他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动,是的,他可以,他别开视线,不再去看床上的人,更加用力的捏紧了双拳。 自己是个孤儿。左厉从开始记事起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流落街头,到被送往福利院,他都是个不太讨喜的孩子,无名无姓,因为天生一张面瘫脸又不会说话,好几次差点饿死,在福利院的短暂时光也是被孤立的那一个,直到被领养,福利院里的大孩子都嫉妒他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谁知又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被扒光里里外外的检查,每天都要“上课”,违反任何一个小规矩都要被惩罚,轻则挨打重则关禁闭只喝一瓶水度过48小时,大概有十来个像他这么大的人,依次从39号开始取名,他是47号,他想问前面的38号去了哪里,直到听到同伴惨叫声,又似乎知道了答案。 白夫人说过他或许是培养给人当性奴的,是了,卑贱的47号,现在也只能起到这个作用,只是他知道自己甘之若饴。 只有想着以前的这些事,才能不断的说服自己,才能让那颗疼痛的心脏稍微麻痹一点。 那天晚上过后他再也没跟何翊见过面,他不敢再出现在他眼前,他躲在暗处看到对方一次次买醉,跟不同的alpha约会, 上床, 左厉只负责保护他不受伤害, 这样就很好了。 何吟已经满周岁了,开始咿咿呀呀的喊爸爸妈妈了,为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何翊休息时的一大部分时间就是教她喊程霖妈妈。从何吟五个月开始何翊发情的次数就慢慢开始减少了,也许是之前的需求过大,以至于发情减少后他进入了好一段时间的贤者时间,这就导致程霖开始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婴嘤喽的觉得何翊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了不需要他了, 他一矫情, 情绪不稳定, zero出来的概率就更大, 为了家庭和谐, 何翊不得不每天回到家后哄完女儿还要哄一只大型宠物。 但,长久以往耐心总有耗完的一天,何翊又是个没耐心的人。 有了家庭之后何翊更多精力放在了合法的生意上,发情期的减少正好帮了他大忙,他可以专心赚钱,大多时间都因为太累了孩子都没功夫抱,倒床上就睡着了,睡着了,算了算离上次发情期后,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好好温存过了,为此,程霖一边心疼何翊一边又觉得自己委屈,娇羞小媳妇只敢挑在深夜里悄悄抹消悄抹泪。 周末的一天,何翊睡到自然醒,这是久违的休息日,他特意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好陪陪老婆孩子,结果刚睁眼就发现床边空无一人,以往都是程霖跟抱玩偶似的抱着他不肯撒手,今天却是十分的反常,一看时间,才早上八点,何翊揉着惺松的睡眼打开房门叫了一声程霖,几秒后却传来保姆阿姨的回应,说他七点多就出去了,何翊顿时醒过神来, 直觉告诉他又是zero出现并搞事去了, 他火速冲回房间, 给左厉打了个电话, 但, 电话没接通, 何翊直呼大事不妙,匆忙洗漱穿好衣服就直奔车库了。 Zero这阵子出现的频繁了些, 并且前两次都去找左厉干架,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最后打得两败俱伤带着一身伤回来后还要修养个好几天才能下地,把程霖委屈得就差要求何翊把他捧  28 在手心里带去上班了。 车还没停好,远远的就看到一堆大爷大妈围在一起,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嗑瓜子,何翊走近就看到了人群中间对峙的两人,短暂的沉默过后就是突然一个右勾拳,左厉偏身躲过,何翊还没来得及出声,旁边一个大爷就扭头过来问了句: “嘿!这免费拳击赛真不错,两小伙子都是练家子吧?” 何翊没搭腔,他觉得不如用炸弹把这个地儿炸平比较好。 再不阻止,围观群众都要鼓掌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两个缠斗的身影闻声一震, 然后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搏斗, 左厉一直在闪躲, zero攻势凶猛穷追不舍, 何翊忍无可忍, 直接冲上去把两人分开, 然后对着疯狗一样的zero就来了一下, 这下他安分了,围观群众也散了。 左厉半边脸肿了起来, zero还算体面, 也可能是左厉顾及他的身份, 手下留情, 他只有额角破了皮, 何翊丝毫不怀疑是他自己发疯头铁把脑袋当锤头使给撞的,但是刚刚何翊给他脑袋上来一下似乎下手有点重,破皮的地方渗出了点血。 zero一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盯着何翊, 面上冷若冰霜, 半晌, 他吐出一句: “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 “你打我不打他?” 何翊:“.....” 他严重怀疑人格分裂还能让人智商退化。何翊还没头疼完, zero又冷冰冰的扔出一句:不舍得打他?心疼了?” fine, 文明去他妈。 “放你妈的屁!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早解释几百遍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无奈的呢?何翊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zero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左厉仿佛事不关己, 在另一侧充当背景板。 僵持片刻, 何翊叹着气上去握住了zero的手, 尽量使自己说话的语气温柔一些: “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一分钟过去了,对方依然无动于衷。 何翊的耐心只是短暂的出现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想叫人过来把zero五花大绑给绑回去, 也许是看出了何翊的意图, 左厉走近了些他也可以帮忙, 还没等完全走过来, 就又被zero护食犬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回不回去?” 何翊下最后通牒,就等着他如果坚持要死耗着就跟上次一样叫几个壮汉把他捆回去,反正丢脸不是第一次了,虽然面子上过不去,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何翊的准则就是不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大不了叫左厉下狠手把他打晕过去。 当然这只是设想,能不能(舍不舍得)实践另说。 还是没有回话。周围最后两个看热闹的路人都散去了,留下一地瓜子壳。何翊压抑半天的怒火蹭的一下上来了 ,他举着手机,准备叫一面包车壮A来收拾残局,本来还想让程霖度过性福的一天,这下看来他们都没福气,何翊越想越生气,电话就已经拨出去了。 “我回去。” Zero独有的高冷腔调响起, 与此同时电话也被接通, 对方恭敬地问着有什么事, 何翊面无表情回道:“没事,打错了。”然后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但我有一个......”何翊的眼刀飞了过来,是在提醒他适可而止。 zero表情一沉, 还是不情不愿的改口:”一个请求。” 话一说完,深知何翊脾性的他自找台阶下,凑到何翊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左厉耳朵尖,愣是没听到什么,只看到何翊的脸顿时红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你......!“何翊又气又恼又羞,可谓是百感交集,指着他半天,最后还是咬着牙妥协了: “行!我答应你,还不赶紧滚? 闻言, zero终于高抬贵脚, 走向了何翊的车。左厉也是不容易, 三天两头的陪疯子闹, 何翊寻思着怎么也得给点精神损失费, 回头叫他那几个月都见不着人影的亲娘给多发点奖金, 两人话都没说完, 就见zero又转过身又转过身来,冲着左厉冷冷地说了一句: “下次再来宰了你。” 何翊抬抬腿就是一脚。 其实zero的要求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 说难不难, 说简单, 但是何翊一想到就直皱眉。 他的要求就是捆绑play。 挺荒唐的。居然为了这种事去找人打架, 其实何翊更偏向于是太久没亲密导致alpha进入了易感期, 是了, 由于程霖太过温顺他都快忘了其实他是一个alpha。主人格的温柔对应的就是副人格的残暴。 何翊过于强势,这一点在床事上也是,所以对于sm之类的一直提不起多大兴趣,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他比较喜欢简单纯粹的性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一回到家, zero就抱起人火急火燎的往主卧冲, 在何翊的苦口婆心之下才答应洗个澡再开干,现在两人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何翊被迫穿上了一条白色蕾丝三角内裤, 然后就被zero不知道哪儿道哪儿弄来的红绳绑住了。红绳从他的脖颈处一直沿着上半身绑到了大腿根,最后双手也被反绑着。 何翊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像一直捆绑出售的大闸蟹。 何翊唯一的浪漫还停留在人尽皆知的烛光晚餐,此刻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他也知道说出来会破坏气氛,干脆闭嘴随zero折腾, 房间里升起一股香味儿, 起初何翊还以为对方骚包地喷了香水, 直到身子开始热了起来他才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毫无疑问,是带了催情作用的香薰。何翊的身体很敏感,很快就被点着了,身上的皮肤开始泛粉,原本安静垂在蕾丝内裤里的性器也抬起了头, 在小内裤之外露出了一截。何翊扭动之下才翻了个身, 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zero就跪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情动的样子,然后伸出一只手,缓缓抚上眼前这具修长、紧致的躯体,从抚摸到胸部品具着乳首玩弄两下,何翊性器的前端就溢出了些透明的液体,欲火已经快烧得他失去理智,如果没有这碍事的绳子,他早就将眼前那根一柱擎天的玩意儿从后面吃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用什么眼用什么眼神盯着zero的, 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根东西已经堵到了他嘴边,他犹,他犹豫片刻,张开嫣红的小嘴就含了进去。 何翊的口活比较生疏,一向都是别人伺候他,今天却破天荒的给人口了一次,一方面是禁欲太久,一方面也是催情香的作用  29 ,他不能完全吞下这跟粗长的性器,被顶到嗓子眼只能呜呜的发出一点含糊的声响,口水混着体液从嘴角流出,狭长的凤眼也变得水汪汪。 奇怪的是,何翊并没有因为被顶到嗓子眼而感到抵触,相反,他光是想着嘴里的这根火热的东西在身体里搅动抽插的感觉, 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他抬眼看zero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渴求。 然后下一刻,嘴,嘴里的东西就被抽了出来,他被翻了个身,然后被重重的插入。 “嗯呃——” 几乎是没有任何前戏,就这么粗暴的闯了进来,何翊不仅没觉得疼还差点爽到叫出声,还好还有最后一点理一点理智,让他临门一脚止住了嗓子,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zero进入后并没有停留太久, 何翊被他摆了一个跪着的姿势, 双手被绑在后腰处, 没有支撑点, 身体摇摇欲坠,等到再次被进入的时候脑袋已经扎进了枕头里。 这个姿势太深了, zero并没有脱掉那条蕾丝内裤, 而是扯到一边, 这并不妨碍他掰开眼前两瓣嫩白的屁股做快速抽插运动。何翊在枕头里还是听到了清晰的撞击声和水声,他咬着唇克制自己每一次都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在第二次深入撞散了他咬着唇的力气, 嗯...嗯......唔...!” 这场性事才刚开始, 何翊就射了, 但zero并不会就此放过他, 他把何翊以各种姿势压着做了一遍最后压在衣柜上操的时候何翊已经快体力不支了,他一边被顶一边求饶: “啊...真的...不要了...我不行了” zero没有理他, 而是加快了速度, 何翊在高潮了第三回 后痛并快乐着, 蕾丝内裤上已经沾满了精液掉在脚边,身上的捆着的红绳依然没有松开, zero从后面抱着他把他压在衣柜上一边用力插入一边咬着他的后颈,直到他眼泪汪汪颤抖着又射了一回zero才第二次释放。 事后,绑被松了,但加上纵欲过度,全身的酸痛指数是成倍增长的,何翊一把骨头差点没散架,让程霖独守空房的后果就是对方惹完麻烦还如狼似虎,何翊一边想着真是再也不敢了,一边又不甘的在程霖的睡脸上拧了一把,人格转化后会有一段时间陷入深度睡眠,何翊有经验了,于是他又换边脸拧了一把。 客厅里传来何吟咿咿呀呀学识字的声音,何翊憋气半天后还是给程霖掖了掖被子,在去见女儿之前又在他唇上吻了吻。 有铁子们想看左厉和zero的番外, 这不就来了嘛~(本来以为自己会鸽,但由于天时地利人和,突然有了点时间也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