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尸布》 分卷阅读1 裹尸布 作者:摔落1122 人人都爱脱口秀 有些东西不适合相遇,或者不适合在一起,最好别在一起。牙膏和果汁,可乐和茶,或者是民主党和共和党。 这次我想说的是我和电视节目。 我小时候梦想过上电视,后来我渐渐忘掉了明星梦,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我有点怯场。几分钟前,聚光灯就已经亮了,为了今天的真人秀,我在脸上化了妆,现在我有点后悔了,反正我平时不化妆也没什么,今天也不需要。 我突然发现了不想上电视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热,摄像机顶上的灯光开始闪烁,脱口秀的主题曲开始播放。 “麦勒·雷斯!”演播室的观众们呼喊着、欢呼着,掌声也响了起来。 麦勒雷斯,一个穿着整洁西装的瘦高男人,一出场就迎来了掌声,我怀疑这些掌声中有多少是来自于真心的粉丝,可能大部分掌声是买来的。麦勒从演播室后面的门里走出来,开始走向舞台脸上闪烁着工作式的微笑,脆得像瓷一样。 麦勒在走过的时候和最后一排的十几个人握手,还有几个女孩扑上去拥抱。观众们和他吹着一样的口哨欢呼,那声音使我在台上的座位上往后一缩,我感到一股汗珠从我的肋骨上流下来,从我的白衬衫和夹克衫下面滚落下来,我微微的哆嗦一下。 我一度想要尖叫逃跑,怯场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里真的很热,让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为了安全起见,我轻轻的舔了舔嘴唇,检查了所有消防出口,因为我知道在某些时候我可能需要快速离开。 灯光和噪音让我很难集中注意力,我感到编织在身上的咒语在颤抖,甚至可能崩溃,我闭上眼睛一秒钟,直到我再次稳定下来,我需要随时能用的法术。 又不只有我一个人,我需要放松,别被其他人嘲笑。 坐在我旁边椅子上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些秃顶,穿着一件比我好看多了的西装,很体面,他正在练习礼貌微笑,我得承认,有些人不适合微笑。 我第一次发现上电视比火灾还可怕。 麦勒正和一个年轻女人握手,我觉得麦勒的炫耀过程会持续几分钟。我看了看四个空座,我想麦勒还会在握手上花一段时间,直到四个神秘嘉宾到来,他们需要拍摄额外的素材,并将之剪辑到合适的部分。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参与麦勒的节目,这可能会让我在声名狼藉的浪潮中沉底,不想淹死就快点游。 当麦勒小跑着登上舞台的时候,我的心脏快了好几拍,我只想快点录制完成,然后回去换身干净点的衣服。 麦勒在台阶口抬头看了一眼,我明白了,现在还没开始,还需要等一下,现在是广告时间。 麦勒·雷斯连蹦带跳的来到我面前,轻吻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后以商业的热情去和旁边的那个人握手,好像有点敬重他,接下来麦勒和剩下的几个人握手。 “欢迎来到节目现场。”麦勒对着一个手持麦克风说,然后转身面对最近的摄像机。“我们今天的话题是,巫术与巫师是虚假的骗局还是未知的神话?为了与我们分享专业人士的独到观点,我们特地请来了本地著名精神病专家、脑肿瘤学者、灵媒、心理咨询师拉查尔·富兰克林。” 人们礼貌的鼓掌。 “这位是本地的信仰治疗师麦卡利·玛菲。” 人们还是礼貌的鼓掌。 “还有她,莉亚·卡修斯,女巫、侦探、古典钢琴乐手。” 人们继续鼓掌,掌声中还有窃笑,不是那种恶意的嘲笑,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我确实是爱好古典钢琴曲的会魔法的侦探,但显然观众们不相信我是女巫。 现在的人们已经不相信超自然现象了,超自然是可怕的,更令人安心的事,你知道没有人可以用魔法悄悄把你干掉,你知道吸血鬼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之中,而恶魔附身只是精神不正常,我知道对这些的解释不是准确的,但我承认解释成这样比较令人安心,人们喜欢这样。 尽管有一定程度上的否定,但我还是不喜欢被嘲笑,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一定是有点发红了。我讨厌被嘲笑,一种古老而平静的疼痛让我更怯场了,我挣扎着保持冷静,维持着这种压抑的魔力。 超自然现象是存在的,我真是一个女巫,我会魔法,我遇到过吸血鬼,我提前还打败过吸血鬼,我还遇到过恶魔,我见过隐藏在人类身体下的恶魔,为此我还被吓晕过去。我还见过很多其他东西,狼人、食尸鬼、变形怪、精灵,那些东西是真的,而且我正在躲着一个精灵的追杀。 很多东西都和魔法不能和平共处,科技不喜欢和魔法共存,当我在附近的时候,电脑死机、灯丝烧断、汽车警报器会自己响起来,摄像机也在我的破坏范围内,所以我挑了一个离录制设备远点的地方,我悄悄的的看看消防警报器,希望它不会响。我想出了一个咒语来压制我随手携带的魔法,效果还不错,还算有效,到目 分卷阅读2 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东西被破坏,演播室的聚光灯和摄像机没坏,也没有触发火灾警报。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我很难把我的魔力固定住,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但我看到离我最近的摄像师退缩了一下,把耳机从耳朵上扯下来,耳机里传来了微弱的抱怨声。 我闭上眼睛,控制住自己的不安和尴尬,专注于咒语控制,紊乱的魔法平静下来。 麦勒和工作人员愉快的交谈了半分钟,然后说:“那么好吧。麦卡利,你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你能告诉我们一些你的工作吗?你能做什么?” 麦卡利睁大眼睛,低声说道:“我能看见死者。” 观众席上笑声起伏。 “这并不容易,通常我会主持降灵会,麦勒,我帮助别人,我尽我所能的帮助那些失去至爱的人,帮助他们联系故去的亲朋好友,或者解决一些地球上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会因为这些事情联系幽灵。我还提供预测服务,以帮助客户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出决定,并试图警告他们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是真的吗?你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吗?幽灵告诉你什么了?”麦勒问。 麦卡利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把右手的指尖放在两眉之间的位置,然后他用装腔作势的声音说:“幽灵们告诉我,神秘嘉宾马上就到。” 观众们笑了起来,我也微笑着,这我也知道,不用幽灵告诉我。麦卡利朝观众点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他知道怎样与观众打交道。事实上,麦卡利参加过几次电视节目,有现场表演经验,而且据我所知,麦卡利真的是灵媒,幽灵可能真的告诉他什么了。 麦勒笑了笑。“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麦勒,我只是想提高公众们对精神和超自然领域的认识,让大家重视起来,最近的一项针对美国成年人的调查显示,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人相信鬼魂是存在的。我只是想帮助人们理解,鬼魂真的存在,还有一些人与他们的奇怪和难以解释的遭遇。” “感谢你向大家的讲解,麦卡利。”麦勒转向我。“莉亚,我可以叫你莉亚吗?” “当然。”我回答。 麦勒的笑容收回去一点。“你可否告诉我们一些你的工作?” “可以,我是一个女巫,我帮助客户找一些丢失的东西,或者人,调查超自然想象,注意那些发现自己有魔法天赋的人。” “你不是也研究古典派音乐吗?” “有时候会,但音乐只是业余爱好――个人爱好。” “你是否会为警方当顾问?” “有时候会,当找不到线索的时候,我会帮点小忙。”我想尽量不讨论警察局,警察局最不喜欢在麦勒·雷斯的节目上做广告,即使是免费的。“这样的顾问很多地方都有,全国各地都有同行。”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我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因为我遇到了财务危机,而你的制片人付给我标准费用的两倍小时费用。” 观众们又笑了,笑声更加热烈。 麦勒·雷斯的眼睛在眼镜后面不耐烦的闪烁了一下,他的笑容变得有些脆弱,他点点头。制片人在下面比划着三个手指,就这样,三倍的报酬轻松到手了。 “说真的,莉亚,你为什么来?” “出于和麦卡利差不多的原因。”我说,实际上我只是遇到了财务危机,虽然麦勒对此回答并不满意,但这是真的。 “你还自称会施展魔法,对吗?” “是的。” “你能展示给我们看吗?” “我可以,麦勒,但现在并不合适。” 麦勒看了一眼观众。“为什么?” “因为这可能会破坏现场设备。” “当然,我们不想那样,是吗?”麦勒看着观众。 人群中响起了更多的笑声,还有一些掌声,我好像学会了应对观众,现在我觉得这没什么难的。我突然想起了《魔女嘉莉》的片段,我维持着咒语的稳定,自律大师就是我。 尽管我在努力,也维持住了,但我对舞台旁边的防火门有渴望的看了一眼,消防通道不远,我几步就能过去。麦勒继续主持脱口秀的谈话部分,讨论水晶球、超感知觉和塔罗牌,大部分话都是麦卡利说的,我和其他嘉宾不时的加入单音节词。 几分钟后,麦勒说:“我们会在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舞台的工作人员比划着,传递着广告牌,当观众们吹着口哨、发出谈笑声时,摄像机在他们的头顶旋转、靠近。 麦勒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大步走下舞台,在铁架后方,他对着一个化妆师说着什么。麦勒邀请来的主要目的是凑够十个人,打扮得漂亮点,吸引更多的观众,和拳击赛的举牌女郎差不多,一旦举牌女郎比拳击手更吸引注意,那就该换人了。 我低声问:“好吧,现在说说,你都有些什么发现?” 麦卡利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情况 分卷阅读3 并不好,很难确保消息的具体和准确,我还在重新接触亡者,并不稳定。” “即便如此,你在这个领域内也比我更擅长,我的消息来源并没有这样的效率,我不知道最近谁去世了,谁还活着,所以我只能尽我所能寻求帮助,请你帮我一次,拜托了。” 麦卡利没有说话,表情很不好。 “我的小仙子至少还活着吧?” “他还活着,我就知道这么多,他现在正在墨西哥。” “在墨西哥?” 听麦卡利说他没死,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我很快又担心了起来,他没理由出现在墨西哥,那里是地战区,黑杖军团已经把议会的力量赶出去了,控制着那里。“那里是黑杖军团的领土。” “部分的控制。”麦卡利表示同意。“尽管他们大多数力量集中在了秘鲁和玻利维亚,但还是有些例外。我尝试过,想要找到他的确切位置,但我被拦住了。” “是谁拦住的?” “不确定,我不知道,幽灵们被屏蔽住了,抱歉。”麦卡利耸耸肩。 我摇了摇头。“不用这样,没关系,谢谢你麦卡利。” 我开在座位上,认真的分析这个消息,只能沉思。 尼拉洛赛斯·戴蒙斯是一个精灵,而且是冬季血统的上层精灵,是强大的西德(sidhe,强大的人形精灵)。在他成为精灵之前,他是精灵与凡人混血的换生灵,也是我的同校好友。在学校的时候,他没有在人类和精灵之间做出选择,但一年前的冬天,他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接受了精灵那一部分。在尼克成为精灵的时候,我还是敌对立场的,我在帮助发疯的精灵女王安迪,后来安迪死了,我也摆脱了精灵的交易,但有个精灵还没有摆脱掉。 几个月后,尼克成为了我的男朋友,现在是前男友了。我和他分手了,并不是他不爱我,也不是我不爱他,因为我冷静了一下,我选择了和他分手,我是人类,他却是一个西德。即使我是女巫,活得比普通人久,但和不老的精灵相比,我的生命是短暂的,我不能一直陪他生活下去。我的心里很沉重,我真的不想这样,但我还是做出了决定,我离开了他,那时他已经准备了婚戒,已经准备向我求婚了。 尼克变成了精灵,但他还没有变得像其他冬季精灵那样残酷,他曾经是做过人类,至少心理上还是人类。 反方嘉宾 我和尼克在一起的时候,我担惊受怕,因为我给他带来了危险。 我背叛过好几个老板,尽管为他们工作是被强迫的,但被指责背信弃义总是不好受。最后我背叛了冬季的精灵公主安迪,这次引起了很严重的后果。一个以前效忠于安迪的精灵骑士追杀我,我惹上了大麻烦,尼克和我在一起,也成了他的猎杀目标,尼克差点被杀。 在一年前,双方精灵界交战的时候,我欠了安迪一些债务,为了还债,我必须帮助安迪杀了一切敌人,其中包括一个朋友。后来因为一些道德上的原因,我不愿意杀死任何人,我背叛了安迪,这间接导致了安迪的死亡。 安迪的一个很忠诚的手下知道这件事,在安迪死后,那个忠诚的精灵贵族试图了解我,并为死去的主人报仇。他试过几次,但我很幸运的活了下来,最近杀手没有再出现,但我不确定我摆脱了追杀。上个月我在去理发的路上,那个精灵截住了我的车,在路上用魔法攻击,然后冲过来想要砍下我的头,尼克及时出现,救了我。尼克虽然是比较强大的精灵,但那精灵骑士比尼克强悍,力量和技艺上都更强大,尼克受伤了,不可逆的伤,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翅膀,无法恢复。 考虑到一个很强悍的精灵和我不死不休的仇恨,麦卡利不愿意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是明智的。他没有和精灵有过联系,也不想招惹精灵,不想被卷进来,他想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不管怎么说,我还活着,几次袭击都没有要我的命,我顽强的活到了现在。我在录制电视节目,就一个逃亡者而言,我算不上低调。我不能一直躲下去,也许我已经摆脱追杀了,我得试探一下,尽管很危险。 为了保护我,尼克已经受伤了,翅膀被毁掉,即使这样,他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拒绝了,他什么也没说,至少没有对我说。 我不再见尼克,他也消失了,不再出现再我面前,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收到了一封信和贺卡。两天前,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他本月的信用卡记录有些异常,问我是否知道如何与他联系。我不知道,但我设法寻找,我来参加节目,然后去找麦卡利·富兰克林,请他帮忙。麦卡利比我擅长搜寻,在精神世界拥有比我更多的线人(也许线鬼更合适),收集信息的效率更高,有更好的效果。 我没有得到很多的信息,但至少知道尼克还活着,这让我稍微放松一点。 我抬头看到麦勒在他自己的专属主题音乐中回到舞台上。当他开始说话时,扬声器的声音不太稳定,发出刺耳的电弧声。我意识到我失控了,压制咒语比 分卷阅读4 我想象的困难一点,不再稳定了,而且越来越难,我努力集中注意力。扬声器里的声音有些失真了,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不再响了。 “欢迎回到节目。”麦勒对着摄像机说。“今天我们与超自然的实践者对话,他们与演播室的观众和我们在家里的观众分享他们的观点,为了进一步讨论这些问题,我们特地邀请了一些持反对观点的专家今天加入我们的讨论,他们来了,有请神秘嘉宾。” 观众鼓掌,掌声比我的热烈多了,四个男人走了进来。 第一个坐在离我比较远的座位上,因为聚光灯太亮了,我看不清,只看到他大概上了年纪,是个黑人,可能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头发发白,穿着一套修道士的服装,戴着十字架。他对着麦勒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握手。 麦勒笑着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阿拉泰尔神父,他从遥远的欧洲来,从梵蒂冈远道而来,他将和我们一起揭秘。他是资深的神学家、知名的文学家,是天主教会研究巫术和魔法的主要学者和研究员,无论是从历史角度还是心理学角度上都是泰斗级学者。神父,欢迎您能来我们的节目。” 年老神父的声音有着低沉,但他的英语中带着一点奇怪的口音,很显然是欧洲人,这表明他受过高等教育。 “谢谢你,麦勒,我很高兴能来你的节目。” 我看了看阿拉泰尔神父,又看了看坐在麦卡利旁边的另一个嘉宾。 麦勒介绍:“请欢迎来自墨西哥的考尔教授,考尔教授是世界上著名的研究者和超自然现象的拆穿者。” 考尔面容枯瘦,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双目深陷,像印度苦行僧,头发虽然有些白了,但梳理得很整齐,穿着一件白西装。 这太戏剧性了,考尔是一个疯狂又致命的黑巫师,传灾者中排行能进前十的危险人物。 还有更戏剧性的,对我来说最危险的不是考尔,最危险的坐在我旁边。 麦勒再介绍:“这位是来自加拿大的布兰登先生,是著名记者、歌手、作家。” 我盯着布兰登,他是精灵,就是几个月来试图杀我好几次的忠犬,就是他毁了尼克的翅膀。一个古老而致命的精灵在不到一臂远的地方对我微笑,我的心跳加速到快要超速,害怕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四肢。 情绪是有力量的,它们给我的魔法提供了很多动力,恐惧袭击了我,压制咒语的难度加倍。我害怕了,就有科技要出故障了,离我最近的一台摄像机发出一道闪光和一股烟雾,摄影机的操作员连忙往后退去,摘下耳机,嘴里念着一些咒骂和抱怨的话。 这种意外让他们感到不悦,对此我通过沉默的方式表达了歉意。随着橡胶燃烧的气味,镜头里开始冒出黑烟,摄影棚里的监视室发出尖叫声。 “哇哦。凯撒小姐,或者是卡修斯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再一次。” 对此我一点也不高兴,我咽了口唾沫,手有些抖,摸索着我的口袋,里面有两件我用来自卫的小魔法道具。布兰登伸手抓住我的手臂,他似乎没用力,但他的手指就像手铐一样紧紧的锁住我的手腕,让我的手臂和肩膀有些麻。我希望有人能注意到这里,但每个人都盯着失灵的摄像机。 “放松。”布兰登说,声音刻意压低。“我不会在电视上杀你,凡人,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谈谈了。 ” “放开我。”我说,我的声音有些尖细,还有点发颤。 布兰登松手,放开我,我猛的把手臂抽开。摄制组把冒烟的摄像机卷了回去,一个戴着耳机的导演用一只手的手指做了一个翻滚的动作,麦勒他点点头,转向布兰登。 “很抱歉,我们以后会把这部分删掉。” “这并不是麻烦。” 麦勒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这位是来自巴西的马尔拉教授,欢迎来到节目,你是世界上最杰出的超自然现象分析专家之一。你已经证明了很多所谓的超自然现象其实都是巧妙的恶作剧,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最后走来的嘉宾是马尔拉教授,他有黑色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他的黑色西装看上去很昂贵。身材中等,略显粗壮,肩膀宽阔。我认出他来,他是黑色宫廷的公爵,一个古老而致命的吸血鬼,是极其凶残的恐怖怪物。 “当然,我调查这些时间已经好几年了,我还没有找到一个不能充分解释的。实际上所谓的外星人麦田怪圈只不过是一小群英国农民最喜欢的艺术性消遣,其他奇怪的事件当然是不寻常的,但绝不是超自然的。即使有几百人看到天空中降下的蟾蜍,但那并非凭空而来,那只是一场反常的风暴把它们从别处卷走,堆积在这里。” 麦勒点点头,表情严肃。“那你就是不相信这些事了?” 马尔拉对麦勒傲慢的笑了笑。“我愿意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麦勒。世界上几乎没有真正的魔法。我有点担心,尽管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部分希望相信奇妙的存在和神奇的力量,但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原始的迷信。” “那么在你看来,超自然的实践者是 分卷阅读5 ……” “骗子。”马尔拉肯定的说。“当然,我无意冒犯你的客人,所有这些所谓的灵媒、女巫,假设他们没有自我欺骗,他们就是熟练的演员,掌握了人类心理的基本知识,知道如何利用它。他们很容易欺骗容易上当受骗的人,让他们相信他们可以接触死者或读到想法,或者他们实际上是超自然的存在。我相信,只要几分钟的努力和适当的环境布置,我就可以让整个房间里的任何人都相信我自己就是一个吸血鬼。” 人们又笑了起来。我怒视着马尔拉,如果情况够糟糕,观众们会相信的,马尔拉真的是吸血鬼,即使不相信,他也是吸血鬼。我的挫败感再次增长,给压制咒语施加了更大的压力,我感觉空气变得更热,演播室开始温暖起来。 另一名摄影师尖叫着,摘下了他的耳机,他的相机开始在支架上满满旋转,电线缠绕在支架上的钢架上。开着的聚光灯灭了,麦勒走到舞台边缘,对着可怜的摄影师大喊大叫,那个满脸歉意的主任从后面出现了,麦勒把注意力转向了他。 制片主任耐心忍住了责骂,然后审视了一番摄像机,他对着他的耳机念叨几句,然后他和那个摄影师开始吧那台坏掉的相机抬走。 “我很抱歉,给我们几分钟时间把备有摄像机带进来,不会太久的。” “没关系,麦勒。”马尔拉说。“我们可以聊一会儿。” 麦勒点点头,然后凝视着我。“卡修斯女士,你还好吗?你需要喝点什么吗?” “随便来点凉的,我还好。” “给我也拿点。”考尔说。 “我会叫人把它们拿出来。”麦勒说着,大步走下舞台,走向他的发型师。 麦卡利和阿拉泰尔神父进行了一场安静的谈话,他坚定的背对着我,我转向马尔拉,后背僵硬,努力压下恐惧和愤怒。 四个神秘嘉宾中至少有三个是超自然的,这三个中至少有两个不是人类。考尔是不是人类,我不能确定,但我知道马尔拉和布兰登不是。 通常恐惧是有用的,魔力来源于情感,而恐惧则是随手可得的燃料。恐惧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动力,但这里不是一个开始召唤狂风和闪电的地方,人太多了,到处都是眼睛和摄像机,很容易就会有人受伤,甚至丧命。 除此之外,布兰登是对的,这里不是开战的地方。如果他来这里,代表他想谈谈,否则,他会直接把我扔进停车场。 “好吧,你想说什么?”我终于问了。 可能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听到,他靠得更近了一点,这样他就不必提高嗓门了。我内心畏缩,但我没有退缩。 “卡修斯女士,我本次来到水牛城的目的是杀了你。不过我有个建议,我想先让你听听。” “你真的需要练习你的开场技巧。我没有读过关于谈判的书,我有几本,如果需要,我可以借给你。” 布兰登笑了笑,不带半点幽默。“敌人,你我之间是敌对的,你是我的猎杀名单上的第一个,我在为我们曾经共有的主人报仇。” “一般来说,不忘旧主是忠义的行为,为了旧主而制造这么多麻烦是愚蠢的选择。我建议你放弃。”我说。 “但背叛主人是自杀之举,而你这么做了,为了微不足道的自私,你背叛了两任主人。像你这样的,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我想我做得够多了,而且我死过一次了,就算你替她报仇了。” “现在你又活过来了,你还是躺回去吧。” “不。”我果断拒绝了。 “如果现在结束,会减少多少伤害?”布兰登问道。“不只是议会的巫师在遭受着痛苦,战争双方都在承受着痛苦,新世界的开拓会变慢很多,黑杖军团在没有必要的情况杀人,战争的压力引发了更多的狂野元素,我不赞成鲁莽的杀戮。现在结束战争可以拯救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生命。” “什么意思?”我问,我想不明白一个狂躁的精灵和两伙人类巫师的火拼有什么关系。 布兰登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往右一歪。 我回头,看到了考尔。 “问题是这场战争是无利可图的。”考尔说着不怎么标准的英语。“我不喜欢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战的泥潭越陷越深,而你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一旦你被杀,议会和军团都会接受和平提议,其他人也就没有再协助盟友作战的意义了。也许黑杖军团想要将战争进行下去,但传灾者不想。”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躺下死掉吗?这不是什么好提议,你真该读一读这本书。” “你并非一定会死,我向你提出死亡挑战,和我决斗吧,以巫师的光荣决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考尔狡猾的笑了笑。“你不会找到更好的选择的,如果你这样做,将意味着我带来的战士将不必被迫以你的朋友和盟友作为目标。我们带来了我培养的最优秀的杀手,不需要最后的确认,他们就会行动,杀了那些曾经雇佣你的客户,我敢肯定我不需要提他们的名字 分卷阅读6 。” 愤怒和恐惧刚要平息下来,就又翻涌的起来了。“不必伤及无辜,如果你向我下了战帖,那就是你我之间的决斗。”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我也不喜欢这种战术,在协议的决斗规则下迎接挑战吧。”考尔说。 “我赢得决斗,在我杀了你之后,然后会怎么样?下一个骑士也会这么做吗?”我问。我不知道我能否杀了他,但没有理由让他觉得我对此没有信心,我得表现得自信一点。 “如果你赢得了决斗,你就赢得了黑杖军团和传灾者对你的尊敬,黑杖军团就会同意这座城市为中立区域。你和你的朋友,包括同事、盟友,以及所有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公民,法律上的美国守法公民,只要他们在这里,传灾者和黑杖军团就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不会侵犯他们的人身安全权和人身自由权。” 意思是如果我赢了,水牛城就是中立区,传灾者也会这么认为。超自然界的中立区和自然世界的中立国相似,例如在爆发战争时芝加哥就像瑞士。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布法罗布兰卡?” 考尔皱眉,显然听不懂。 “没关系,你不需要听懂。”我说。 我不安的把手放在扶手上,往后靠一点,舔了上唇一下,让自己看上去并不慌乱。一个舞台监督拿了几瓶水过来,递给四个特殊反方嘉宾一瓶,也递给我一瓶。我喝了一口,维持咒语的压力使闪烁的彩色光点在飘过我的眼前。 “这真是太愚蠢了,你竟然想要向我提出决斗挑战,即使你侥幸获胜,杀了我,我的死亡诅咒也会把你也杀死。” 考尔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我知道,我也有死亡诅咒,为了我方及盟友的利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愿意冒这个险。” 遗失圣物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危险,愿意奉献、勇敢、敢于自我牺牲的人通常是可敬的,但换成考尔,绝对是可怕的疯子,这样的狂热分子绝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死亡诅咒的威胁失败了,我得尝试点别的,希望能成功。 “我必须写下来,议会需要得到一份副本,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得到认可的,必须是正式的,依照协议的。”我说。 “当然,立过契约了,议会已经得到了副本,一切都是正式的。好了,你同意决斗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与另一个邪恶的超自然力量对抗。布兰登吓了我一跳,布兰登是非常凶悍的精灵勇士,在两方精灵界宣战的时候,他的战绩我都看到了,在众多精兵强将中拥有极高地位。 吸血鬼吓得让我连跳都跳不起来了,它们是黑色宫廷的吸血鬼,比红色宫廷和白色宫廷的更凶猛 ,它们很强壮,速0度也太快,而且有一种巨大的令人作呕的因素。黑色宫廷吸血鬼的唾液有麻醉作用,是一种让人上瘾的麻醉剂。 考尔的恐怖程度不低于前两个,他是传灾者中算得上是排行前十的危险分子,之前我和他没打过几次交道,我对穿灾者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们和黑杖军团结盟。 这些天我很少在天黑后出门,在白天也不怎么出门,主要原因是我不想遇到更多的吸血鬼和徘徊的黑巫师。 接受挑战意味着公平决斗,我讨厌公平决斗,用一个残忍的精灵女王的话来说,决斗太容易出问题了。我有自知之明,不是很厉害的女巫,甚至连排名靠前都算不上,我没有资格加入议会,从政治上也不行。 考尔是很强大的巫师,至少比我强大很多,从力量和技能上都超过我许多,他有几个世纪的经验。 如果我不同意考尔的建议,拒绝了决斗挑战,我还是会和他起争斗的。到时候公平决斗是做不到了,即使公平决斗,考尔也比我强大,很可能在他选择的时间和地方。 我觉得考尔是个吓人的家伙,我没有感觉到考尔表现出我在其他传灾者成员身上看到的傲慢和极度狂热。考尔的沉默向我传达了一些信息——只要我的呼吸停止了,考尔就满意了,他不会太在意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仅如此,我还相信,如果他不能杀掉我,其他我担心的人就遭殃了,他会开始攻击我在乎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必需接受挑战。考尔的疯狂让我咂舌,这是那种陈词滥调的罪行,但我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有效杠杆。 现在该冷静一些了,我想说的是,我考虑了所有因素,理性的得出了一个冷静的结论,并作出了一个理性的决定。我最好的选择是去冒一个经过计算的风险,但我没有。 事实是这样的,我一想到考尔和他的手下伤害了一些我想保护的人,因此我感觉非常愤怒,然后不再控制自己的愤怒,就开始在那里攻击他。我面对考尔,不再畏缩,伪装出勇敢,根本不去控制自己的怒火。 压制法术终于开始失效了,我也不打算继续控制了。咒语终于完全失控了,之前被我压制住的狂乱能量变得紊乱起来,混乱的力量奔涌而出,在演播室内沸腾起来。 舞台上 分卷阅读7 的扩音器发出一阵静电的爆裂声,然后轰鸣起来,被毁掉了。头顶上的探照灯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火焰跳跃着窜起来,然后落在了下面座位上的人身上,之前幸存下来的两架摄像机中的一架也冒出了黑烟,然后爆炸起火,蓝色的火焰从摄像机中升起,墙上的重型电源插座开始喷出橙色和绿色的火花。 麦勒·雷斯吓得尖叫着跳了起来,腰带扣撞到了铁架,发出一阵电弧声,然后弹了一下,一个手机掉到地上,旋转着滑到了一旁,撞到了桌腿,开始冒烟。灯光熄灭了,人们惊恐的尖叫起来。 火花下落,考尔只是被落下的火花照亮,看起来冷酷而有些急切,影子在他的脸上舞动,他的眼睛连眨一下都没有。 “很好。把它写下来,给我,这样才能确保契约的正规。” 应急灯亮了,消防警报响了,人们开始慌乱的往消防出口跑。考尔发出嘶哑的笑声,露出发黑的烂牙,然后站起来,滑下舞台,消失在了舞台下面的人群中,布兰登和马尔拉随后也消失了。 我站起来,有点疲惫,有点发抖。一块什么东西突然掉了下来,我来不及判断它回掉在哪里,只是躲了一下,然后一块塑料就在我刚才坐着的地方燃烧。火势比我预期的大了一点,蔓延的也更快一点。 我突然听到有人惨嚎一声,麦卡利大概是被某个东西砸到了,头上有一个小伤口,正在流着血。麦卡利发出尖厉的嚎叫和我也声,然后跌倒,头上已经流满了血。他试着站起来,但摇摇晃晃的,我扶他起来,站在另一边的阿拉泰尔神父也过来帮忙。我们扶着这个精神病学者走到了防火门前,警察已经抵达现场,蓝白色的警车灯在闪烁,消防员和几辆消防车在街上前行。 我们把麦卡利安置在一排受伤的人群中间,然后退开。在看到急救人员开始对伤员分诊时,我这才放心,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卡修斯女士,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 “别以为我没领会其中的讽刺意味。” 阿拉泰尔神父勉强的笑了笑。“我来水牛城并不仅仅是为了上脱口秀。” “没有吗?”我问。 “没有,我来是我是……” “找我的,要说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我的工作经验,我知道今天是怎样的一天。” 我开始向我的车走去,并示意阿拉泰尔神父跟在后面,他照做了,我走得很快,但神父比我高,能轻易的跟上。 “你要明白。”阿拉泰尔神父说。“我的需要保密的,严格保密,但我也得把我的问题的细节告诉你,请保密。” 我皱起眉头问:“你以为往好了说我是一个疯子,往坏了说我是一个骗子,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接你的案子?” 我并不是要拒绝他的案子,我想要这个案子,更确切的说,是我想要拿他的钱。我考虑了我的财政状况,虽然没有去年那样危机,但也不好。我需要钱,我得在这个月内赶走债主,我不想失去我的办公室。 “根据一些传闻说,你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调查员。”阿拉泰尔神父说。 我扬眉。“传闻是对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超自然事件?超自然问题。” 他翻了翻眼睛。“不,不是超自然的,别觉得我幼稚。别跟我说这个,卡修斯女士,我听说你对神秘团体的了解比城里其他任何私家侦探都多。” “嗯哼?你听对了。”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是可能的,神父所认为的神秘团体可能不是吸血鬼家族、狼群、黑巫术谋杀者这样的,而是那种在任何大城市都能看到的那种新时代的、凝视水晶、摆弄塔罗牌、看手相的人群。他们大多数都是骗人的,有一些人可能是有点魔力的,只是一点,里面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正的从业者。 他们随意摆放着巫术崇拜者的各种类型的一些小道具,这只是为了适当的融入群体。许多从业者喜欢把他们的魔法和宗教融合在一起,例如巫毒教的一些追随者,几个或者少数的撒旦教派,这一类的年轻人喜欢穿黑色,这就是大多数外行人所认为的神秘社区。 当然了,神秘社区并不完全如此,如果你躲在那里观察,你可能会发现巫师、魔法师、通灵师、怪物、恶灵或其他什么东西。在那里可能遇到真正的玩家,那些令人讨厌的人,对那些人的看法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对一个姜饼人游乐园的看法一样,我的心理预警系统触发了一种想象中的警报。 “神父,是谁把你介绍给我的?” “哦,一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阿拉泰尔神父说。“哦,对了,还有一个,是本地牧师福拉迪维。” 我眨了眨眼睛,在宗教问题上,福拉迪维神父和我的意见不一样。但他是个正派的人,有点古板,是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面相凶恶,却是一个心善的好人(对不起一张犯罪分子的脸)。 “你会接这个案子吗?” “我得先听一下详细情况,如果我觉 分卷阅读8 得自己能帮上忙的话,我会的,按我的标准收费。” “当然,我知道。我们能否跳过魔术师这个话题?” “巫师。”我说。 “魔术师表演舞台魔术,而巫师会使用真正的魔法。” 神父叹了口气。“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巫师,卡修斯女士,我需要一个侦探。” “我不需要您相信我,神父,我之需要你付钱,只要钱够了,我就能做好工作,完成案子。”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哦。” 走进停车场,我们来到我的车旁,这是一辆二手的旧土星车,经历过好几次补漆和补胎,这是一辆相当有特点的车。尼克觉得这辆车有特点,但我称之为大量不匹配的替换部件 刚买的时候,它是红色的,现在已经完全换成了蓝色。引擎盖下面缠上了两根吊索,用以固定,以免在颠簸的时候掉下去。前保险杠也在去年的圣诞节的晚上被撞得变形了,到现在还没有修过,后面的左车门在一次恐怖袭击中也被撞得变形,后来车门的形状看上去正常些了,但门打不开了。人如果神父的工作报酬高的话,我能把它修好,让车门能再次打开。 阿拉泰尔神父对着土星车眨了眨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撞了树。” “你把车撞到了树上吗?” “不完全是,是树们,复数,然后是垃圾箱,它们是小树,还有灌木丛。” 我撞过不少东西,不过幸运的是没撞到人,是别人的幸运,也是我幸运。 我打开了车门,我并不担心有人会偷我的车,我曾经看到一个偷车贼打开车门后,失望的看了车里一眼,然后走开。 “我想你是要和我说说案子的细节,你是否需要一个私密的地方说?” 阿拉泰尔神父点点头。“当然了,这里可能有人监视,我住的旅馆比较安静,我把一些照片放在那里了。” 神父还没有说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很重要,重要到要秘密的让梵蒂冈的一个工作人员来美国。 阿拉泰尔神父带着我来到了郊区的一家汽车旅馆,这个地方便宜而干净,门正对着停车场,它看起来不像阿拉泰尔这样的欧洲老人会住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设置停车时间,神父就打开车门,从我的车里跑了出来,急忙的跑到了最近的一扇门前,以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 我也下车,跟着他。阿拉泰尔关上了我们身后的门,飞快的锁上,然后跑到窗前,拉百叶窗的滑链,知道把它们关上。 他对着房间里的小椅子点点头,说:“请坐。” 我照做了,伸直了腿。阿拉泰尔神父掏出钥匙,打开了梳妆台上的一个抽屉的锁,把抽屉拉开,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有些旧,可能已经在某个安静的角落躺很久了,文件夹用几条胶带封着。阿拉泰尔神父坐在我对面,把胶带撕开,说:“教廷有兴趣追回一些被偷窃的东西。” 我疑惑的看着文件夹。“这听起来像是警察的工作。” “调查正在进行中,我将全力配合你们警察局的工作,但如何向警察说明是个问题,历史是一位很有才的教育家。” “这倒是真的。”我认同这点。“你不相信警察,原因何在?” “因为现在的原因,在最近,我听说警察和黑帮的接触越来越多了,黑白两道之间的人物有一些联系。” “那都是传闻,不能信。”我否认。“这个传闻是假的。”我立刻补充道。 “有人说你是很厉害的侦探,我也是从传闻得知的。” “这是一条真的传闻。” “什么是真的?传闻是真的,还是这真的只是传闻。”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说。 “我只想要尽一切办法找到我被偷的东西。这需要一个独立而谨慎的调查员。” 那件东西可能很重要,而且他也不信任警察,需要我低调的调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在一个廉价的汽车旅馆谈话,而不是去他真正住的地方。 “你想让我帮你找什么?” “一个遗物。” “一个……什么?”我疑惑了,不可思议的眨眨眼。 “是手工艺品。”阿拉泰尔神父说。“教会保存了几个世纪的古董。” “哦,那个,我明白了。” 联想起他说的这样东西的几样特点,再想到梵蒂冈神父能来美国,还不愿意找警察,我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了。 “是的。”他说。 “噢,上帝。”我抹了一把汗。“抱歉,我并无冒犯之意。发生了什么事?” “三天之前被偷了,意大利圣洗教堂。” “这可真糟。”我说。 “我相信那件手工艺品被被带到水牛城的,要被卖掉。” “你看看这长照片。” 他把照片递给我,是黑白照片。是一具尸体的照片。一具看起来相当惨的尸体躺在鹅卵石地 分卷阅读9 面上,血流进了鹅卵石之间的空隙里,已经在身下淤积了一大片。我看出他是一个男人,能确定的是我没见过他,不管是谁,他的脸上有好几道伤痕,脖子上也有整齐、笔直的伤痕,真令人讨厌,这刀工很专业。 “唐纳德·阿瑟,他是一个专业盗贼,一个犯罪组织的重要成员,很有名的大盗,擅长抢劫、偷盗。他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型机场的垃圾堆里被清洁工发现的,那时已经死亡,是发现失窃第二天发现的尸体。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一些东西,美国护照,假的,飞机票,真的,来这里的。” “但东西不在他身上。” “是的,不在。再看这两张照片。” 它们也是黑白的,但看起来更粗糙,好像放大了好几倍。照片上是两个男人,看上去有些相似,我怀疑他们是双胞胎,但很快我就否认了刚才的猜想,其中一个有点眼熟。 “是监测照片吗?”我问。 神父点点头。“国际刑警拍到的,阿瑟拉维·坎贝尔和安科罗·希拉罗斯,我们相信他们帮助阿瑟盗窃,然后谋杀了他,离开了这个国家,国际刑警得到消息,有人在机场看到了希拉罗斯。” “偷东西总要卖,这些盗贼应该不是收藏,你知道买家是谁吗? 阿拉泰尔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事情就是这样,我要你找到这两个贼,把圣器找回来。” 再次相遇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我拿起了尸体的照片,我皱起眉头,觉得不太对劲。 “也许他们也希望你这样做。”我说。 阿拉泰尔看了看照片,疑惑的抬起头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耐烦的摇了摇头。“看看尸体,这张照片,位置不对,唐纳德·阿瑟不是在这个地方被谋杀的,不是在这儿死亡的。” 阿拉泰尔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足够的血液,如果他是正常人,我看过死人,被谋杀,然后血流了出来,虽然不同的伤的流血量也不同,但被这个多,应该有很多血。”我停顿了一下。“抱歉,我的语法实在是不怎么样。” 阿拉泰尔神父画十字。“为什么他的尸体会在那里被发现?” 我耸了耸肩。“暂时不能确定,不能太准确的确定。看看照片上的伤口,这些伤口很有条理,整齐奇怪。他被割的时候可能是失去了知觉,或者是被下了药,因为当你拿着刀指着一个人的脸时,你很难让他保持不动。” 去年万圣节之后的某天,有个混蛋把刀贴在我的脸上,那时我被绑起来了,但我还是很难保持不动。 “哦,你是说这是明显的……骗局?” “所以你在很明显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尸体,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货物在水牛城’,要么是有人极其愚蠢,要么是有人试图把你带到机票上的位置,仔细想想,有人想用他的尸体作为线索。”我说。 “可谁又会做这种事呢?” 我耸了耸肩。“也许这也会变成我的线索,你有这两个人的照片吗?更清楚的照片。” 神父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出来没有被逮捕过,也没有犯罪记录。” “专业人士,他们很擅长自己的工作,这足以说明问题。对手很狡猾。”我把照片放回去,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小档案,上面列出了已知的地点和名字,但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这一次不会很快。” “有价值的目标很少,那我可以做些什么?” “一点点定金,以前就够了,另外,我需要一份关于这件工艺品的描述,越详细的越好。” 阿拉泰尔神父不假思索的向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普通的钢边皮钱夹,他数了十下,翻出了印着本杰明富兰克林的纸,递给我。然后拿出一块布条,是手工制品,大概算长方形的,我的中指刚好能压住它。 “这是一块仿制品上的,真的质地看上去和这个很像,真品有十四英尺、四寸长,宽有三英尺、八英寸。这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是一块长方形的亚麻布料,布上有一些补丁和污渍,而且被烧掉了一小部分。” “等一下。”我说。“你说过地点,这东西是从哪里偷来的?” “意大利北圣洗教堂。”阿拉泰尔神父说。 “我懂了。”我说,我得擦一下冷汗了,我的手有点抖。“我想……是意大利北部的都灵吗?” 神父又点了点头。 我说得比较含蓄,我之前有所猜想,还真是。“竟然偷这个。” “是的。” 汗擦完了,我坐回到椅子上,再次低头看照片。这真是重磅信息,太震撼了,这改变了一切,在终于确定这我的猜想后,我犹豫了,这改变了很多事情。 是裹尸布,据说是用来包裹耶稣身体的埋葬布,当耶稣复活的时候,这块布包裹着他,上面印着他的形象,上面染了耶稣的血。现在包裹基督的裹尸布丢了,而我要去找。 分卷阅读10 “哇哦……”我惊讶得只能发出这个声音。 “你对裹尸布有多少的了解?” “了解得并不多,是耶稣的葬礼布,据说有人在七十年代做了很多实验,没有人能最终确定它是假的,也没能确定它是真的,只能确定它有些年头了,在十四世纪的一场大火中被烧到了,差点被烧毁。有传闻说,它有神秘的力量,可以治愈,也有说可以通过它和天使对话。还有一些我现在记不起来了,也不能确认。” 阿拉泰尔的表情很严肃,也很担忧,他把手放在桌子上,低声说:“卡修斯女士,葬礼布是教堂的重要物品,是最重要的古董,脆弱的手工制品。它是信仰的有力象征,也是许多人所信仰的,这在政治上也很重要。对于梵蒂冈乃至整个意大利来说,尽快将其归还教廷是至关重要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秒钟,试图用委婉的方式把话说明白。“如果……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说裹尸布很可能是……重要的,神奇的……那个通过它的对话。” “我对此并没有抱任何幻想,卡修斯女士,这是一块布,只是一块手工织出来的布,不是魔毯,它的价值完全来自于它的历史和象征意义。” “我知道。”我说。 历史最糟的。那是魔力的源泉,裹尸布非常古老,人们认为它很特别,崇拜它,人们相信它。这足以给它一种力量,完全靠它自己的力量。 “有些人可能不那么认为。”我说。 “当然了。”神父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对本地的神秘团体的知识可能是无价的。” 我点了点头,我需要冷静的思考。这可能是完全平凡的事情,没有其他的超自然干扰。有一伙贼偷了一块发霉的布,打算卖给一个疯子,那个疯子认为这是一块神奇的裹尸布。现实情况是裹尸布可能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古董,一个历史上流传的俏皮陷阱,但这并不重要。 当然,也有可能裹尸布是真的,当它与上帝的代言人的尸体接触后,耶稣起死回生了,它也得到了神秘力量。裹尸布可能真的有神奇力量,我把这个想法推到一边。 不管原因是怎样的,如果裹尸布是某种特殊的东西,拥有神奇力量,那么它可能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更糟糕的游戏。 在所有可能携带着裹尸布潜逃的各种怪异、黑暗、邪恶的力量中,我想不出有谁会拿着裹尸布做任何令人高兴的事。各种超自然力量可能在起作用,即使不考虑这种可能性,那些可能想要得到裹尸布的凡人似乎已经足够致命了。 一个叫摩根的黑手党大头目可能已经参与其中,可能还有水牛城的警察局,也许警察不只是本市的,可能还有国际刑警和联邦调查局。即使没有超自然力量参与,警察们也很擅长找人和东西,他们通常能找到丢失的东西,他们找到窃贼并在几天内运回裹尸布的可能性很大。 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照片,认真想了想,如果阿拉泰尔神父给了我一大笔钱,我能付大多数账单。如果我幸运的话,也许我就不用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去做这件事了。当然,这这只是我往好里想,我把钱放在了口袋里,然后我也拿起了照片。 “我怎么和你联系?” 阿拉泰尔神父在汽车旅馆的文具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并把它递给了我。“这是我进城时候的电话答录机的号码。” “好吧,我不能向你保证任何具体的事情,但我会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阿拉泰尔神父站起来说:“谢谢你,莉亚女士,你知道,福拉迪维神父对你的评价非常高。” “我认识福拉迪维神父,他真会开玩笑。” “我还有些事情。” “这是我的名片。” 我把名片给他,握了握手,然后离开了。我走下楼,当我看到土星车的时候,我停下来,找到了后备箱的钥匙。拿出了一把□□,看了看保险装置,把子弹装好,然后又放回去,拿出了一把迷你□□,放在口袋里。我拿出一段比我前臂略短的木头,上面刻着符文和图案,魔杖能帮助我更精准的集中我的魔法。 我接了这个一听就觉得非同寻常的案子,我可能会面临一场战斗,可能是和人类盗贼,也可能会与超自然力量交手。我把风衣拉紧一点,扣上最上面的扣子。我穿得挺多,但脑子里的想法也让我心里发凉。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手镯,手镯上焊接了十几枚型号不一的中世纪银币,不是真的中世纪银币,只是仿制品。我把手镯套在左手腕上,又拿出一枚银戒指戴在右手上,我盯着银戒指看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些不远回忆的往事。我忍住了泪水,没有哭,然后拿起我的魔杖,我把它放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 在新案子和考尔的战帖之间,我要挑战一下自己,对了,我还要确保自己不会再被发现有着乱草堆的头发。 我把土星车开回家,回到我的公寓,我租了一间一楼的旧公寓,公寓很旧,但我收拾得还算整洁。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了,十月末的空气中偶尔会飘几片雪 分卷阅读11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早,这些雪一落地就停不下来了。 参加麦勒·雷斯节目的刺激已经消失了,我感到疼痛、疑惑、担忧,我下了车,决定去睡觉,然后再去为阿拉泰尔的案子工作。我累了,在工作之前,需要先休息一下。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我哆嗦一下,随后是一阵荡漾的涟漪,还有从楼上通往我公寓的楼梯上传来的沉闷的撞击声,这些变故改变了我的主意。 我抽出了魔杖,集中起我的魔力,同时准备好我戴在左手腕上的防护手镯。我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样,很容易就反应过激,这不能怪我,我得小心点,哪怕在事后被证明是自己神经过敏,也不想因为大意而丢掉小命。我在楼梯上还没来得及走一步,就有一道身影窜出,落在旁边半砂石的停车场地面上,在距离我大约有二十英尺远的地方移动,动作很快。他的腿动了动,站起来。 护盾准备好了,我赶在入侵者到来之前准备魔力,我驱使着自己的意志力穿过魔杖,通过符文传递力量,符文被鲜红色的力量点燃。闪电在魔杖的顶端汇合,亮得像高速公路上的照明灯,但我还是忍住不眨眼。我向前一步,把魔杖的尖端往上移动一点,指着入侵者。 “别动,否则我就会把你炸掉。” 蓝色光芒照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穿着牛仔裤、黑色皮夹克、白色披风,缠着紫色披肩,头上扣着大兜帽,戴着白手套。那双蓝眼睛在兜帽的阴影中向我眨眼,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点谨慎和焦虑,我的心在突如其来的痛苦和兴奋中狂跳着。 “好吧,我并没有考虑过遇到旧情人该有怎样的反应,但不应该是这样,这太荒诞了。”他语气平静的说。 尼克。 当我抬头盯着我的前男友时,他的视线从魔杖转移到我的脸上。我的大脑好像辞职了,它被锁住了几秒钟。我能闻到他头发的气味,可能是梅花的香味,也像是广阔的雪原的气味,冬季的清香,混合着他身上皮夹克的新皮革味和另一种人类工业的气味,可能是某种洗发水。他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我,脸上没有表情,但还是能看出来有点不安。他的嘴角上有一个小伤口,上面滴着的血在魔杖的蓝光下看起来是紫色的。 “莉莉,你这就有点令我不安了。” 我让自己从惊讶的泥潭中爬出来,放下魔杖,走到他身边。“尼克,竟然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你最好离我远点。” “为什么?噢,你受伤了。”我留意到他下巴上的淤青。 “淤伤,很快就会没事的。” “怎么造成的?” 他看了一眼过来的方向,然后摇了摇头。“一个食人魔,我不能认出是谁。”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你打跑了一个食人魔?就你自己吗?” “我一直在练习。”他对我闪过一丝微笑,带着一丝疲惫和愉悦。 我看着每个路口,寻找食人魔令人不安的能量痕迹,但什么也没发现。 “现在已经没有食人魔了,但我们还是不应该待在外面。” “那么就里面。” 我点点头,然后又停下来,我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疑心,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今年我过得够呛,我得小心点,我不敢随便邀请你进来。” 尼克的表情闪烁着理解和痛苦,眼睛眯起,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这样小心是对的,我对你的谨慎感到放心。” 我又后退了一步,开始向我那扇加固的铁门走去。尼克走到几英尺远的地方,站在我一旁,他在我能看到他的地方。我走上楼梯,然后打开门,我解除了门口的保护咒语,我用这个防护魔法当做报警器和防盗门。 我走进去,看着门左边墙上的烛台,念了一句咒语,我感到一股微弱的能量从我体内涌出,蜡烛上冒出火苗,火苗跳动着,稳定下来,照亮了我昏暗、狭小的老旧公寓。 我住的地方不怎么样,廉价的公寓不会太好,但我把它收拾得很干净。卧室的门关着,门上挂着飞镖靶子,却没有一支飞镖插中红心的,我得承认,我的准头很烂。卧室门旁边是挂着一些衣物,左边是《哈利·波特》海报,下面的小木架上摆着一把扫帚,我以前将魔法附在上面,试着像电影里那样飞上天空,结果六次均已失败告终(其中一次还住院了),只能用来做个纪念品。 地上是几块地毯,一块印有猫王头像的地毯,还有一块是阿拉伯风格的地毯,阿拉伯风格的地毯和扫帚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用来飞。这些地毯不能带着我飞向神秘的沙漠,也并不好看,别以为我想用它们装饰房间,它们只是简单的地板覆盖物,我只是想让我的脚和冰冷的石头地板之间多一点隔离物。如果有一天你来我家了,你不会想体验地板有多冷的。 我的家具也不怎么样,大部分都是二手的,它们都不匹配,桌椅很坚固,躺在沙发上也很舒服,灯光很暗,用来照明的主要是蜡烛,而不是电灯。 卧室左边是一个小房间,严 分卷阅读12 格来说是个小凹陷,里面是洗碗槽、冰箱、厨具和食品储存柜,还有一个小壁炉,这就算厨房了。厨房左边是浴室,浴室的斜对面是书房,书房隔壁是我的实验室。这整个地方都破旧不堪,但却非常整洁干净。 我转身面向尼克,并没有放下我的魔杖,很多超自然的生物在没有经过邀请的时候不能轻易跨过一个家庭的门槛,必须是真正的居民的邀请才行。很多讨厌的东西都能做出一副假面具,而且不难想象,它们当中很可能会有一个决定伪装成尼克来找我。 守护精灵 如果真的是尼克,他能进来,门槛会把他的大部分魔法挡在门外,让他使用最简单的魔法都很困难,但不会对他造成实际伤害,除非他把从前女友的偏执怀疑中得到的伤害也算上,我想他会理解的。 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尼克听到我被杀的消息可能会不高兴,不管怎样,偏执总比丢掉小命好,即使尼克的心会受点小伤。 尼克没有在门口停留,他走了进来,转身去把门关上,然后锁上,问道:“可以了吗?” 这就够了,足够让我如释重负。同时突然爆发出一种炽热的情感,就像在几天的痛苦之后醒来,发现痛苦已经消失了。在有伤口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其他的感觉涌了进来,填补了空虚的是突然的兴奋。 我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十五岁的女孩,第一次感受到恋爱,什么也不懂,心里只有期待和莫名的兴奋。伴随着期待而来的颤抖的青少年的喜悦感,一阵热烈的情感、欢乐、幸福,伴随着一阵喧闹的欢喜,涌上心头。 尼克紧紧的贴在我身上,把我的肩膀按在墙上,我的头有点晕,某种连贯的思想掠过我的大脑,但这个吻让我很难注意到它。 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历的嘶吼声吓了我一跳。 短筒靴,我从后巷捡到的大肥猫,它跳上了壁炉前的石板上,它绿色的眼睛瞪得很圆,盯着尼克。短筒靴是一只超过十公斤的猫,这样的大肥猫能发出很大的声音,而且很尖。 尼克闭上眼睛,又吻了吻我的嘴唇,把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然后他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松开了我。 我感觉有点冷,想让火烧得更旺一些,不是那种火,是真正的火。我转向壁炉,但是房间在剧烈的摇晃着,我只能坐在椅子上。 短筒靴跳到我的腿上,即使它拥有这种体型,动作还是优雅的,它用脸在我的肚子上蹭了几下,叫了几声。 我抓了抓它的头,几分钟后,房间停止了旋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从阴影中走出来,穿过烛光摇曳的房间,拿起壁炉里的拨火棍,在火炉里翻动着,直到翻出一些发光的红色,然后从壁炉旁的旧铁器中翻木头,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下铁器,猛的往回缩,精灵不喜欢铁。 “我能感觉到你。”他说。 “当然,我就在这里。” 他扭过头来看着我,表情让我难以捉摸。“精神干涉,他们称之为仙子的祝福。” “我明白,这听起来比尤里X好听多了。当你离开前,我们的接吻,我以为是某种幻觉。” 尼克摇摇头,坐在壁炉前的石头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火焰开始蔓延,蔓延到新添的木材上,尽管火光在他的手指上缭绕,但他的脸始终埋在阴影里。 “不。当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某些方面的。身体上,我对疼痛没有以前那样敏感,精神上也变了,我现在能更能感受到女王的声音,还有……” “祝福。” “是的,这种精神上的影响,我几乎不能控制它,我也不想这样。我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的自己,对很多方面,我的自制力都不怎么样,包括情绪。” “要来点杜松子酒吗?” “当然。” 我站了起来,走向冰箱。这是一个真正的冰箱,它依靠冰块保温,而不是会破坏臭氧层的氟利昂什么的化学品。我拿出一瓶奈塔斯自己酿制的杜松子酒,打开喝了一大口。 奈塔斯经常为自己酿制的旧世界杜松子酒感到自豪,如果他知道我把酒放在冰箱里,会气到爆炸的。每当我想喝冰镇杜松子酒的时候,就会在冰箱里放几瓶,对此,我能说什么呢?我是一个住在殖民地的女巫,把英国的风度扔掉了,至少这里没有人会把我绑在柱子上烧掉。 “好吧,我想你不是来……” “扯掉你的衣服,吃掉你?”尼克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但我感受到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莉莉,我还不会失控到那样,暂时不会。” 我怀疑的盯着他。 “我不想失去控制,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莉莉,如果我伤害了你,那么我的人类部分将会死去。” 更重要的是我会死。 他抬头,目光落在了壁炉架上,上面放着他寄给我的信和卡 分卷阅读13 片。“现在还有别人住在这里吗?” “不,我还没有开始新的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的衣服像衣物软化剂,我记得你以前不用软化剂。” “我有叫家政服务。” 尼克笑了笑。“我听说现在的地狱乱作一团,是吗?” 我耸耸肩。“浮加洛死了,这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克里斯说地狱中的某个笼子打开了,放出了一个叫玛门的魔鬼。地狱里其他强大的魔鬼都在争夺王位,大衮、拉佐、别西卜、梅菲斯托,还有鬼知道的什么家伙。梅菲斯托短暂的统治了地狱一段时间,很快玛门就搞清楚了状况,把梅菲斯托踢下王座,夺取了地狱大部分的控制权。” “听起来很可怕。”尼克说。 “有时候,我们做的仅仅是救自己,我不想让恶魔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好让我们自己把它搞得一团糟。” “卡斯走了。”我说。 “我知道,他和恶魔做了交易。” “他本来可以逃脱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把别人的生活毁掉了。” 尼克抓住了我的手。“别这样想,卡斯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他不希望你这样。” “每件事我都搞砸了,当我犯错的时候,为什么死掉的是别人?我经常想这个问题,答案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我们坐下来,喝了几杯,我的心跳终于不那么剧烈了。 “发生了很多事,你都没有来,现在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他点了点头。 “什么事?”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他说,他用一只手把头发从脸上往后梳。“希望你能理解我一次。” 我皱起了眉头,自从我认识尼克以来,他一直愿与别人分享真相,也愿意寻找真相,他被这样的热情驱使。他曾经是半精灵,现在是真正的精灵,他在许多情况下都被本性驱使,而精灵对信息很敏感。信息对于精灵而言,就像人类看待钱,精灵喜欢消费。 “你没事吧?遇到麻烦了吗?” “相对来说,没有。”他说。“但你,就是我来的原因,你,莉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来警告你的,传灾者……” “派考尔把我叫出去,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考尔是传灾者中最危险的巫师之一,他已经杀了三个监察人了,其他人不计其数,其中包括索菲亚的学徒。” 我坐直了身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精灵,以前翅膀还在,去那边很方便。” “我知道,他要来这里决斗,公平的决斗,如果真的公平,我就接受。” “你要知道的还很多。” “比如呢?” “比如考尔对战争的看法在传灾者内并不受欢迎,一些上流成员支持他的想法,但大多数喜欢不断的流血冲突。他们喜欢发动战争消灭圣灵议会的想法,他们人任务,如果能一劳永逸的摆脱白巫队,将来就不必低调了。” “所以呢?这和决斗有什么关系?” “想想吧,莉莉。”尼克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发揉得很乱。“议会不愿意再把战争进行下去。如果他们有一个像样的理由,就会结束它。这就是考尔的计划,他杀了你,然后向议会要求和平。议会会让步的,只有不涉及更多成员得死亡,就是这样,战争结束了。” 我眨了眨眼睛。“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怎么变笨了?你是不是莉莉的笨蛋双胞胎姐妹?” 我瞪了他一眼,他对我微微一笑。 “按照计划,听起来很不错,除了我死掉那部分。” “我打听过高级议会的想法,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他们基本上算是表态了,兰斯等三个巫师和考尔的想法相同,伊林·桑德斯觉得有必要将战争进行下去,他至少能拉一票。阿罗拉耶习惯性弃权,宾德尔的态度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爱新觉罗支持他。目前有一点可以确定,投票决策仅限于高级议会内部进行,而且宾德尔总是有办法掌握着多数票。” 高级议会由世界上最强大,也是古老的九个白巫师组成,他们穿着紫色巫师袍,也称紫袍巫师。在九个紫袍巫师中,我只知道宾德尔、兰斯、伊林·桑德斯、爱新觉罗和阿罗拉耶,其他人我叫不上名字,也没见过。宾德尔是高级议会的领袖,如果有谁弃权,他可以带替投票,通常他至少能让三个人支持他,一个人弃权。据说宾德尔在耶稣之前就存在了,接耶稣的光,他不再衰老,这么老的巫师不可能让自己的思想保持年轻,其他的巫师也是很老的,总而言之,这些老家伙的思想都比较陈旧。 “你觉得宾德尔会怎么决定?” 尼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灾军团那边有很多人希望你活着,只有你还在,他们就有理由将战争继续下去。” 我点了点头。“还是有好消息 分卷阅读14 的,至少我还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他们会设法干扰任何决斗,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听起来,我的首要任务是活下来。” “显而易见。”尼克说。 “你会帮我吗?” 非官方麻烦 尼克点了点头。“我会尽我的可能保护你。” 他的话让我的心痛得像被锤砸,以前有一个男孩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在关键时刻救了我,自己的血却染红了整个房间,在他的葬礼上,他的灵魂好像就在我耳边重复这句话。我不想听这句话,卡斯已经死了,我不想让尼克说这样的话,这会让我想起坦克的回忆。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 就在这时,有人使劲的敲着我的门,尼克站了起来,从身后拔出一把透明的剑。我也慢慢站起来,拉开椅子边化妆桌上的一个抽屉,取出我放在家里的□□,那是一把本地工坊的手工制品,是廉价的劣质□□。在我家里,不需要高精度,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我,也不会轻易打偏。 我拿起枪,把枪口对着地板,打开了击铁,然后指着门口。“是谁?”我问道。 先是那么片刻间的沉默,然后是一个平静的女性声音问道:“尼拉洛赛斯·戴蒙斯在这里吗?” 我看了尼克一眼,他给了我一个能让女孩着迷的笑,他直了直身子,然后把剑放回身后。他把手放在我拿枪的手上,低声说:“别太紧张了,你把枪收起来,我认识她。” 我把□□放低一点,但当尼克走到门口时,我并没有把枪收起来,小心点总没错。 尼克打开了门,一个我见过的拥有最冷漠面容的女人站在外面,她可能有二十岁,也可能已经三十岁了,难以确定年龄。她的头发是深褐色的,眼睛是亚洲人那种黑褐色,有点模糊,她可能是混血的。她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夹克下面好像有防弹衣,牛仔裤和球鞋看上去都是崭新的。她的脸不好看,也不难看,不会让人觉得漂亮或丑陋,她长得并不令人难以忘怀,是很正常的。她的身高很普通,并不高挑,也不矮小,身材很普通,看上去不是特别聪明、胆小、友好,或者别的什么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直截了当的问尼克,她的声音就像她的外表一样,没什么令人记住的特点,是很普通的声音。 “我向你解释过来,我需要和她谈谈。” “你本来可以通过电话联系的。”那个人说。“这完全没有意义。” “嗨,我是莉亚·卡修斯。”我说。 她低头打量我一番。“我知道你,知道你用的假名,也知道你为什么用假名。” 尼克叹了口气。“莉莉,这是裘斯丁。” “嗨,裘斯丁。”我走到门口,稍微抬头,她比我高一些。“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 裘斯丁看了我的手,礼貌性的握了握,然后她回头看向尼克。“快点吧,我们明天得早点起床。” 在我面前这样和我的前男友说话,她应该知道我和尼克的关系,我一下抓住了这句话中的关键词。 我看着尼克,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尴尬的看着我。他瞪了裘斯丁一眼,然后说:“你别这样说话,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裘斯丁笑了笑,没有说话。 “莉莉,我得走了,我真希望能再多陪你一会儿。” “等等……”我说。 “我希望我能陪着你,但生活并不能事事如愿。”他说。“我们在走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希望能。”他的脸上掠过一抹忧伤。 “我愿意为你做同样的事,就像……去年我们所知道的那样。” “傻姑娘,不值得。”尼克低下头,吻了吻我的嘴唇,可能是我得到了这份渴望已久的温情,他柔弱的嘴唇似乎没那么冰冷了。 他离开了,尼克在从裘斯丁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裘斯丁挡在门口没有让路,尼克从她身边勉强挤了几步才出去。裘斯丁向我点点头,也走了出去,把门带上。过了一分钟,我从门上的观察口往外面看,看到尼克对着一辆出租车招手,他们一起上了那里出租车。 “这简直是挑衅。”我自言自语。 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涌着,我坐到沙发上,低头看着地毯,地毯还是那几块地毯,没什么好看的。然后我站起来,点上蜡烛,在屋里走来走去。这里简直能让人冷死,特别是浴室,我光脚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器。我的浴室没有安装热水器,应为热水器很快机会坏掉,冷总比漏电好。即使穿衣服,这里还是很冷,而且还没有热水,但我还是脱了衣服进去了,我发现这个季节不适合洗凉水澡。水和房间都很冷,但没有浇灭心里的火焰。 我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挫败感,裘斯丁说的是我们,这意味着尼克和她在一起,尼克也没有证明否定。这个想法太蠢了,我的意思是,裘斯丁不漂亮,也不温柔 分卷阅读15 ,尼克是不会喜欢她的。也许事实就是那样糟,面对现实吧,也许我真的失去了尼克。 我抬起头,让水流冲在我的脸上,也让这个想法自生自灭。尼克没有说他和她在一起,他没有明确表态,既然他那样吻我,说明他也很渴望,尽管最后没有发生更多,那也没什么关系,这是正确的。 考虑到令我一点,我不能怪他,我在他要向我求婚的时候和他分开了,是我离开了他,连一个机会都没给他。我们已经分开了,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分开不到一年,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 尼克变了,但他的手、他的温柔、他对我的感情没有变,我还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爱,也许我只是自作多情。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抹了抹眼角,没有哭,然后把水调到最冷。 我洗完澡出来,感觉有点冷,我累了,我擦干后,把蜡烛熄灭,然后上床睡觉。 好像什么东西在发光,我翻身,睁开眼睛看着蜡烛,小火苗在蜡烛上跳动着。我闭上眼睛,头脑很乱,不知道该怎么正确思考,只想继续睡觉。突然我吓得坐起来,我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房间,至少不是现在的家。更可怕的是房间里还有别人,有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被这家伙吓坏了,而且我认识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我问。 恐惧已经掩饰不住了,我也没想到自己需要掩饰,来不及掩饰了。即使我裹着棉被,我还是在发抖,恐惧已经成为了比寒冷更能让我颤抖的因素,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安静,我想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已经害怕到不会尖叫了。 这个疯子笑了。“我的宝贝,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被裹得更紧了,把自己缩得更紧。我坐在床上,往墙角躲,我看着他的脸,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敢想象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也许那些东西足够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自己裹在被里,我想把头蒙起来,但我已经控制不了我的双手了,关节拒绝了大脑的指令,我一动也不能动了。 他走了过来,坐到了我身边。 “宝贝儿,你在怕什么?”他问。 “别过来,不过来。”我哭着哀求道。 “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背叛了我。” “主人,对不起,别杀我,求你了。”我崩溃了,彻底失去一切能让我还有点尊严的东西,只剩下求生本能。 他伸出手,有着伤疤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刮了一下。“我不会杀你。”他的笑容消失了。“我还需要你。”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是我的,你的第二次生命是我赐予的,没有我把你复活,你现在只是坟墓中的白骨。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在我想收回来的时候收回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他看着我,发出了一阵咽口水的声音。“莉莉,你的未来也是我的,由我决定,你的胆怯让我的全盘计划都毁了,我该拿你怎么样呢?” “不,放过我吧!不要过来!救我!” 不管我怎样哭喊、呼救,就是没有人来救我,他还是没有放过我,把失败归咎于我。 “我给你留了太多自由了。”他说。“你的大脑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帮助,我留给你太多自由意志了,你该接受一下新思想了,打开你的精神,让更优秀的意志接管吧。” 房间还是我的房间,我脸上确实有眼泪,我坐起来,原来那是一场噩梦。我在成年后,一直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死亡是一个惨痛的经历,特别是拿刀割断我脖子的人是自己信任的人。 我让恐惧控制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十六岁之前的生活是平净的,恐惧从我十六岁生日不久后开始了。一个小孩子找到了我,我对他没防备,这让他很容易把我抓住,带到一个偏僻的仓库,然后用一把刀在我的脖子上划过,让我的血被地面吸收。到现在,我有时候还会梦到自己的喉咙被割断,我看着自己的沾血的尸体,然后我慢慢的飘走。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摆脱了回忆,我咒骂着,从床上爬起来,冲向冰冷的客厅。好冷,我打个冷颤。我抓起电话,吼道:“喂!”然后我面前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谁?” “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莉亚。”阿斯罗的声音传来,阿斯罗是水牛城警察局特殊调查队的队长,他负责带队处理那些其他部门处理不了,或者没人想要的案件,通常都处理得很好,因为有一个女巫在帮他,那个女巫现在正在打电话。 特殊调查队最终解决了所有那些不容易解决的事情,他们的任务是保证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妥善的处理,并把所有的事情都打印在最后的报告中。 阿斯罗有时候会请我做顾问,因为他有一些奇怪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们一起处理超自然力量有一段时间了。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处理一些不严重的超自然事件了,但有时他会遇到一些能难倒他的事,这时候我会出现,我的号码在他的快速拨号上。 “阿斯罗,怎么了?” 分卷阅读16 “一个麻烦,非官方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他说。 “非官方的,这意味着没有报酬,对吗?”我问道。 “你愿不愿意做一些公益工作?”他问。“这时候就看你的无私精神了,这对来说我可能是很重要的。” “好吧,在哪?” “库克镇太平间。” 用不着睡觉了,我决定去,不管怎样,这一晚已经快结束了。 我没见过带窗户的太平间,事实上,如果地理条件允许的话,建造者几乎把所以太平间都修建在地下。我猜这是有合理原因的,从科学角度看,在一个被泥土包围的房间里,把一大堆像棺材大小的东西冷藏起来更容易。从神学上看,死的东西在这里,坟墓在地下,地狱、火坑、下界、冥国,还有十几个其他传说中的来世也是如此。 也许这些都是真的,这说明了一些关于我们的事,对我们来说,地下是一种微妙而深刻的表述。也许地面给我们提供了一种象征性的边界标记,一种帮我们记住我们是活人的人工构造,也许它可以把死亡的阴影从我们的生活中推开。 思考死亡是沉重的,一想到有个朋友正在地狱受折磨,我就有些痛苦,他死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看起来很忧郁。”阿斯罗说。 “也许吧。” 我们沿着医院走廊走向太平间,为了避免破坏一些医疗设备,我必须绕一些路,如果我不小心毁了某个病人的呼吸机,那我会觉得自己是在谋杀那个人。 阿斯罗比较高大,看上去并不像一个警察局里的领导人物,更像在一线工作的警员。他可能是做了太多危险工作,脸上有好几道很浅的割伤,四肢上的肌肉也很发达。他的鼻子比我的头还少受伤,我走在他旁边显得很小,实际上,在女性中,我也不算高的。阿斯罗的外表可以证明他有战斗力,他拿着电锯杀吸血鬼的时候已经验证了这点。 “我说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大一点。 我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太平间。” 他点了点头。“没人会喜欢太平间,它令人联想到躺在里面的是自己,这太吓人了。” 我以前确实在太平间里躺过,我记得那时我吓坏了,不知所措,不愿意接受事实。 阿斯罗对我笑了笑。“你平时挺开朗的,今天似乎不对劲。” “开朗?你认错人了。” “你看起来很沮丧,因为什么?是感情上的事吗?” 我斜视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我的前男友身边有别的女人。” “是在一起还是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在一起了。” 他眯起眼睛,摊开双手。“不关我的事,但我给你个忠告,你该看看心理医生了,你看起来像曼森家的女孩。” 瘟疫尸体 我翻了翻眼睛,不想再说什么了。阿斯罗叹了口气,没有再看我,加快了脚步。 我们来到了停尸房,阿斯罗按下门边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对着门边的一个扬声器说:“我是诺希特·阿斯罗。” 一秒钟后,门发出了一阵齿轮声,门锁被打开了。阿斯罗走过去,他为我打开了门,站在门边对着里面摊开一只手,帮我扶着门。 我往里面走,我走之前看了他一眼,我对骑士精神并不喜欢,也没什么反感的,总之他的行为称得上绅士。 停尸房和我见过的其他公共机构一样,又冷有干净,还亮着荧光灯。漆皮已经变了色的冰柜门沿着墙排列,房间中间是一个停尸台,白被单下面有东西,像是一具尸体。停尸台旁边是一辆滚动的医疗车,医疗车上配备着解剖台,另一辆车停在了办公桌旁边。 办公桌上的摆设很乱,桌子上的一个小音响兴高采烈的咆哮着,音乐穿过空气,在房间里回荡着。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瘦高男人,留着乱干草堆似的黑色头发。他穿着一件洗得已经褪色的医用便服和蓝色的塑料拖鞋,耳朵上的耳机并没有插在音响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钢笔,在一摞表格上飞快的写着什么,有一点值得注意,他用来填表格的是左手。 当我们走进来的时候,他向我们举起了右手,同时左手加快速度,很快就完成了表格,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站了起来。 “嗨,阿斯罗。”他招呼道。“你今天竟然没有穿警服,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今天特殊,市政府的官员们和富豪们在水牛城里走来走去,我们得穿得低调一点,让他们别担心。” “这些人总是做一些我们看不出有什么必要性的事情。我敢打赌,你也不应该花钱请通灵顾问。”他语气愉快的说,他看了我一眼。“你一定就是莉亚·卡修斯。” “我把名片印在了的内衣上。”我笑着说。 这个矮个子脸红了。“你的风衣不错,这款很适合你。”他尴尬的说。 “莉亚,这 分卷阅读17 位是玛特里·沃尔夫刚,是博士学位的法医助理。”阿斯罗介绍道。 玛特里和我握了握手,然后转身走向解剖台。 “玛特里,我们是为尸体来的。”我说。 “很高兴见到你,莉亚·卡修斯小姐,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好像每次你和警察局合作,我就会遇到有趣的工作,上次送来的尸体,我现在还没有研究明白。” 我笑了笑,上次我把一个食尸鬼打落到湖里,设法电死了食尸鬼后,又放了一把火去把它烧掉,但没有烧干净。糊了的食尸鬼被警察局送到了验尸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是玛特里这里。 他戴上橡胶手套和医用面罩。“你们会觉得这有趣的。” 阿斯罗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过去,他跟在玛特里后面,然后我跟着他。 “面罩在你旁边的托盘上,距离桌子两步远,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别在我的办公室里吐。” “我没那么脆弱。”我说。 我们戴上面罩,跟着玛特里,他掀开被单。 也许是我说错了,我有时候确实很脆弱,我的胃在翻涌着,快要吐了。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我以前见过不少,事实上我还创造了一些,我曾经也是一具尸体。 我看过那些被烧死的人、被残忍杀害的人,还有那些内脏被恶魔从内部撕裂的人。拜一个和恶魔合作的黑巫师所赐,我见过各种死状,但这个太可怕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我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试图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细节上。 想太多是不行的,看着这个,想太多会让我的头脑变得更加混乱。 受害者是一个男人,大概差一点就六英尺高,有一点胖,很强壮,拥有着真正的运动员的肌肉。精细的网格从他的锁骨一直延伸到腹部,是垂直的,水平跨过他的身体宽度。伤口之间的距离比我的一节手指还短,切到身体上的网格图案非常整齐,完美得不正常。伤口很深,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感觉我可以用手拂过那具尸体的表面,然后这些格状肉块就会掉到地上。尸检的切口已经被合上,它的线条破坏了网格切口的完整性。 接下来我注意的是手臂,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注意它们丢失的部分,他的左臂手腕被砍了,一块发黑的骨头从断口露出来,手腕截面上已经完全凝结住了。他的右臂丢失得更多,在肘部下面就被切断了,造成了同样可怕的后果。 我在寻找能让我放心呕吐的塑料袋,我的胃在抽搐,我觉得自己在做那种最常见的呼吸,我闭上眼睛,让自己放下即将到来的反应。这没什么好看的,现在呕吐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这两个男人嘲笑我。我不会允许任何沙猪的嘲笑,但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自己。 那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只是一具残破的躯壳,呕吐不会让他复活。 我再次睁开眼睛,把目光从他残缺不全的胸膛和手臂上移开,去研究尸体的其他特征,但我发现这次比刚才还糟。 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整条笔直的红线,就是这条不起眼的红线,对我的冲击比那些网格更大。我联想到了自己,曾经有一个杀手用他那镰刀般的利刃在我的喉咙上划过,我想呼救,但怎么也喊不出来,我只是挣扎了几下,然后我感觉又冷又累,直到一只手放在我的脸上。 喉咙被割断的感觉不好受,我复活后经常想起自己被杀的那段经历,有好几晚,噩梦都在困扰着我,我尽量避免能引起我回忆的东西。我这次没能避免,也许我需要一片安眠药,但它不能阻止我做噩梦。在我内心,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尖叫,我只能说:“我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 “我只能确定他不是这么死的,这些不是真正的死因。” 我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告诉你,他并非死于这些创伤,不是失血过多,他死后才失血过多的,这些只是在破坏尸体。” 玛特里举起了尸体的右臂,指着手臂的断口边缘刚才贴着桌面的地方,暗红色的肉上有几个小黑点。“看见这些黑点了吗?”他问。“这可以证明,如果这家伙的手腕和胸腹流血,他的身体就不会剩下足够多的血来显示这么多斑,他的心脏会不停的跳动,直到他死去,血基本会流干。” “如果他在被砍之前就已经死了,那导致他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是疾病。”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我个人觉得是传染病。看上去像各种瘟疫,他的五脏六腑简直可以做一本传染病教科书的模本了,我做了很多检查,虽然并不是每项检查都有明确的结果,但我能得到结果的检查,每项都是呈阳性。”他拿出一摞纸。“你自己看看吧,这个是淋巴腺鼠疫,这是是链球菌喉炎,我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其他症状,和我所了解的任何传染病的特征都不吻合。” “你是说他死于瘟疫?” “注意,是瘟疫众,复数。”他纠正道。“你能想象到的、听说过的任何瘟疫性质的传染病都在里面。” “僵尸病毒? 分卷阅读18 ”阿斯罗终于不再沉默。 “我是指真实存在的。令人不安的是,有一些细菌病毒不应该出在这里,它们应该藏在保险库里,甚至有一些是在生物武器研究设施里,有一些早就被收藏在州政府的保险库里了,那里二十四小时有警察看护。” 我盯着玛特里看了一小会儿,然后猛的往后跳开。“那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放轻松,真正讨厌的东西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且你戴着口罩,我已经把尸体消过毒了,不要碰它就没事――你应该没事。” “你确定吗?” “事实上,你接种过的疫苗是针对这里大多数传染病配制出来的,放松点。”玛特里说。 “这很危险,不是吗?都把尸体弄成这样了。” “是的,但整个镇子的医院都住满了,如果我报告了这些所有传染病,唯一会发生的事情就是另一次评估,一场混乱。” “你明白了吗?”阿斯罗问我,他警告的看了我一眼,在我和玛特里之间走了几步。“你能检查出死亡时间吗?” 玛特里耸耸肩。“不确定,大概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所有这些疾病都是在同一时间爆发的,他的死因要么是休克,要么是几个主要器官开始衰竭和坏死,再加上高烧引起的组织坏死,我根本不能确定是哪个器官最先开始坏死的,心、肝、脾、肺、肾,都坏了。” “我听明白了,所有的病毒是一起行动的,就像他接触过的所有病毒都聚集在一起,计划着什么时候袭击他,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体内的病毒细菌可能比他的血细胞还多。”阿斯罗试探性的看着我。 我皱起了眉头。“然后有人在他死后破坏了他的尸体?” 玛特里点了点头。“一部分是,虽然他胸口的一部分伤口不是死后留下的,但大部分伤口是破坏尸体。他浑身是血,他在死前可能是受到了折磨,或者是发生过打斗。” “哦?为什么?”我问。 阿斯罗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管是谁砍了他,杀人凶手肯定拿了手和凶器,这样就很难辨认他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合乎逻辑的理由。”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玛特里说。 我皱着眉头坐在桌边。“如果受害者是死于乱七八糟的传染病,为什么要阻止鉴定呢?” 玛特里往旁边走了两步,我也站起来,我和他一样看到了什么东西。 “玛特里,你看这个。”我说。 他抬头看着我,我向桌子靠得更近了一些,玛特里动了动肩膀,挪动了一下尸体。我差点忽略了尸体上的一个印记,那是一块烫伤,像是有人用烙铁烫了他一下,那是一块只有硬币大的烙印,烫在了后颈上。 “阿斯罗,你看到这个了吗?”我问。 阿斯罗和玛特里盯着这块烫伤看。 “莉亚,你能认出是什么吗?”阿斯罗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不认识这个印记,这可能是某个古语种的词汇,不大可能是拉丁文,可能是希伯来文。玛特里,我需要记下它,你有纸笔吗?” “我有更好的东西,照相机。”他从一辆医疗推车的底部托盘上取下一个旧的即时照相机,他拍了两次。“我拿去显影。”他走进办公桌旁边的一道门里,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人一张。” 我拿着照片,思考着。“好吧,这家伙死于数不清的疾病,你觉得花了多少时间?” 玛特里耸耸肩。“我没法确定。我的意思是,这家伙死于数不清的疾病,他同时得到所有病的几率简直是天文数字。” “需要多少天?” “如果我猜的话,这么多病,最多几个小时就够了,也许还不到几个小时。” “好吧。”我说。“在这段时间里,有人用刀刺他,把他却成了标准的金枪鱼块。当他们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把他的双手剁了下去,把尸体扔掉,你在哪里找到的尸体?” “是一个菜鸟巡警,在湖边州公路旁边的涵洞下面,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裸体的。”阿斯罗说。 我摇了摇头。“我们接到了这个案子吗?” 阿斯罗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是的,本来不是我的案子,是凶杀组感觉麻烦了,把它丢给我们,让我们接一些倍受瞩目的案件,现在整个市政府的官员都对这件事抱着惊人的热情,市政人员正热议着。” 我从尸体旁退了一步,皱起眉头,把东西整理好。我觉得世界上并没有许多人会在杀死受害者之前,先把他们的皮肤切割成图形纸来折磨他们,至少我希望没有那么多。 阿斯罗凝视着我,表情严肃。“莉亚,你知道一些什么吗?” 我看了看阿斯罗,然后又看了看玛特里。 玛特里摊开双手,把手套脱下来,扔进了一个印有红色危险生物的标志的容器里,然后走向门口。“你们留在这里,讨论一下案情,我还要去一趟大厅,五分钟后回来。” 我看着他走出 分卷阅读19 去,把门关上。 “蓝色胡萝卜拖鞋和奇怪的摇滚乐。” “别挑太多了,他工作起来很有效的,能做好验尸工作,报告很认真。”阿斯罗说。 “那是什么意思?” “他是法医界的翘楚,而且只会做法医。在你把那一船食尸鬼扔到水里后,那些尸体是玛特里处理的。” “哦,他是怎么处理的?” “他报告称,那些尸体是类似于人类的,但绝不是人。” “我猜他的上级一定不会联想到食尸鬼。” “是的。”阿斯罗点点头。“这不是他们想要的报告,这不被允许出现在验尸报告里。为此他被关在了精神病院里,接受了一个多月的检查,当他出来时,他们试图解雇他,但他的律师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失去了资历,被困在夜班,但他知道那些奇怪的事情,他一找到这样觉得不正常的事就来找我,他对超自然现象将信将疑。” 灵魂窥视 “这家伙看起来人还不错。” 阿斯罗笑了笑。“除了他喜欢这种玛丽莲·曼森的音乐。” “我不喜欢这种重金属超标的音乐,快要休克了。” 阿斯罗又笑了。“你对此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我几乎是全程参与的,虽然我答应过保密,但我信任你,所以我只能说这件事的关系比较大,并不完全是本地的,其他内容恐怕无可奉告了。” 阿斯罗低头看了我一会儿,曾几何时,他会充分的提现一个警察的审问能力,但我不喜欢被当成嫌疑人对待,所以他现在注意我的感受,不会再对我表现出太多怀疑。 “好吧,只要你能保证任何可能伤害到别人的事情不要发生就好。” 我摇了摇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阿斯罗点点头,表情变得严肃,然后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请你放心吧。” “作为朋友,我当然愿意相信你,我不会问太多。”阿斯罗笑着说,他的面部肌肉慢慢紧绷起来。“但作为警察,我必须时刻为我保护的人民考虑,希望你别让我的工作难做。” “谢谢。” 他耸耸肩。“在年龄上,你只是小孩子,但你确是一个危险的孩子,我得确保安全。如果事情的发展变得严重,在我应该知道的时候,我希望你告诉我。” “好吧,我也希望能多做点好事。” 阿斯罗是一个好警察,是那种严格遵守制度的正面形象,拼了命的保护着这个城市。我已经同意不泄漏任何信息了,我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那时我觉得自己能处理好,结果却并不好,我给朋友们带来了麻烦,内疚一直折磨着我。 我答应保密了,在超自然界,承诺就像誓言一样重要,我得严格遵守,但我讨厌对朋友保密,这可能会让朋友为我冒险。 也许我可以指出一些承诺外的事,这些可能是他迟早会发现的信息。 “阿斯罗,我同意为我的客户保密,我需要找东西,但我需要先找一点线索,我需要你帮我点忙。你帮我联系一下国际刑警,帮我调查三个人,唐纳德·阿瑟、阿瑟拉维·坎贝尔和安科罗·希拉罗斯。” 阿斯罗对我眨眨眼。“这事有点复杂,竟然是国际事件,会不会演化成外交事件?” “那到不会,很遗憾,我不能对你说太多,请你帮帮我。” 阿斯罗咧嘴一笑,笑容有些勉强。“我会的,我想知道,我和国际刑警打交道的时候,你会做些什么?” “我可能会找个教授,问问那个烫伤图案代表什么意思,也许我能找到点关于那个烙印的信息。” 他点了点头。“你认为我们在对付的是某种巫师吗?” 我耸了耸肩。“也许是吧,我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你用魔法给某人一种病毒,通常是为了让那个人看起来像是病死的,而不是被谋杀,为了低调。就谋杀而言,这一点也不低调,明确的表示了谋杀。这不是自然原因,像这种大杂烩,我不知道,也许是一些邪灵和魔鬼会做的事。” “一个什么?恶魔和邪灵是一种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狭义的,广义的恶魔包括很多坏家伙,艾尔·卡彭、赫尔曼·韦伯斯特、查理·曼森,还有隔壁邻居家的熊孩子。” 阿斯罗微笑着。“真实难以想象,你究竟有着怎样的邻居?”他问。 “足球流氓。” “狭义的呢?” “狭义的就是完全指超自然的,驱魔,圣水,下地狱的,这是恶魔,学名的魔鬼。邪灵也差不多,只是在地狱外面,做起坏事来没有魔鬼那么积极,不活跃。魔鬼离开地狱不容易,美国境内很少会出现四个以上的魔鬼,有一些强大的魔鬼在某些神话中被认为成神。邪灵不一样,它们是来自幻界某部分或属于尘世本土的智慧生物。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注意到这个世界, 分卷阅读20 它们并不会太关心,一旦它们出现,它们通常是某些疯狂的人类带来的,或者是有些人在召唤它们,把它们叫出来做某种打手工作,很多黑巫师会召唤一些这种东西来清除障碍。” “我记下了,那魔鬼呢?”阿斯罗边听边按着手机。 “魔鬼对我们很感兴趣,准确的说是它们对我们的灵魂很感兴趣,魔鬼会买我们的灵魂,或者让我们变得堕落。魔鬼可能就是那些堕落的灵魂变的,堕落地狱的灵魂可能变成魔鬼,魔鬼很危险,完全失去人性。一旦魔鬼被驱逐,它们很难再爬出地狱,但去年万圣节前后,因为特殊原因,有不少魔鬼被放出来了。” “这意味着还会有很多人被感染,然后被折磨致死。”阿斯罗说道。 “是的,基本是这样。如果有总统被魔鬼附身了,人类可能就完了。”我说。“幸运的是魔鬼遵守就近原则。” 他摇了摇头。“这个礼拜会很忙碌的,一大堆超自然□□在城里,镇太平间的生意做得很好,市政厅告诉我们,要尽全力保护一些来自欧洲或其他什么地方的大人物。而现在却有某种瘟疫怪兽在公路下面留下了无法辨认、残缺不全的无名尸体。” “往好里想吧,这因为如此,他们才愿意给你这么多办案经费。”我说。 这时候玛特里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纸杯。 “来点奶茶吗?” “不了,谢谢。”我拒绝 昨晚我几乎没睡,导致困倦快要放倒我了,现在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我的眼睛有些痛。睡眠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在这么多情况发生的情况下,回家睡一觉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要休息,以便让我能更容易怀疑到正确的目标。 “我该走了,再见。”我道了别。 因为不熟悉路线,我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出了医院,我发现一个大厅被人们挤满了,他们正用轮椅把某种维持生命的机器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为了不影响他们,我穿过相对空旷的自助餐厅,来到离急诊室出口不远的一条小巷里。 一股刺骨的含义从我的脊柱底部开始,爬上了我的后颈,然后是耳朵,就像有人恶作剧在我耳边吹气。我停了下来,可能是我有点神经过敏了,我抽出了我的魔杖,尽我所能的伸展我的魔法感官,闻着空气,想找到令我不寒而栗的力量的来源。 这种感觉我有点熟悉,在我要说出一个可怕的名字时,那个家伙试图用黑魔法了结我,就是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想蹲下来,我想抱头尖叫,想跑开,但我没有。我想看看是什么让我害怕,我什么也没有找到,那种可怕的感觉就那么消失了,消失得很突然,我松了一口气。我沿着小巷继续往下走,朝着距离医院半个街区远的一个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尽量往四面八方看。 我从一个低头的老人身边走过,他戴着挡住大部分脸的大帽子,拄着一根掉漆的木拐杖,步履蹒跚。又过了一会儿,我从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边走过,他包裹得很严,大兜帽和口罩挡住了大部分脸,我只能看出他是男性,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和一件脏了的外套,一只看起来很结实的手抓着一个塑料袋,背上还背着高尔夫球袋。在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动了动,兜帽向我这边转动一下。 即使是在大城市里,到了夜晚,也总是有一些没有家的人在街上游荡。 我继续朝我的车走,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告诉自己别害怕,也许只是我被停尸房吓到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担惊受怕,我受够了,但每次从床上惊叫的醒来,发现我还要再挺一天,真让人受不了。也许街上有其他一些受到惊吓的、有危险的、偏执的、睡眠不足的顾问在游荡,好像这样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身后的脚步声不断移动,越来越重,越来越近,越来越不稳定。我终于不能再忽视这个声音了,我转过身来面对我身后的声音来源,同时举起右手的魔杖。 我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一只巨型蟾蜍,这是一个巨大的怪物,造型相当可怕。我已经准备好开始用那根小魔杖施法了,魔杖尖端发出白色的炽热光芒,杖身的符文发出了猩红色的火焰,阴影被驱散了,我看到朝我扑过来的那东西的细节。 这不是蟾蜍,除非蟾蜍能长到我这么高,头上有一对弯曲的山羊角,除非蟾蜍能用两条腿站立,前肢又长着熊掌那么大的爪子,除非蟾蜍身上纹了奇怪的发绿光的波浪状符文。这东西的很多特征都明确的告诉我,它不是蟾蜍,我叫它蟾蜍是因为蟾蜍是我能联想到的最接近它的东西了。蟾蜍怪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锯齿状、覆盖着黏液的淡蓝色牙齿,嘴边的两条像鲸须的东西在甩动。 它朝我冲过来,带着成吨的愤怒的力量,我做了任何一个理智的从业者都会做的事情――快跑,我转身拼命的跑。 我在成为侦探的这一年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一个强大的巫师可以召唤地下的岩浆烧毁敌人,可以让闪电落在敌人的头上,将不想见到的人用大风吹到另一个时区,以及其他一百万种不可思议的事,不过我们需要提 分卷阅读21 前计划这些事。如果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我们并不比普通人强多少,如果某个讨厌的家伙一口咬碎了我的头骨,或者挖出我的心脏,我就会死。 当我需要时,也许我能摆出一些还像那么回事的魔法重击,但这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这些后果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而这只蟾蜍――管它是什么东西,我就先管它叫蟾蜍了,蟾蜍跟在我后面,实在不太妙。这只蟾蜍可能有过详细的计划,这个时间和地点可能是它精心选择的。 我确实可以在那条小巷入口处向它发起猛烈的攻击,但那里太狭窄了,如果它挡住了我的攻击,我就来不及做别的了,它会立刻冲过来,把我撕成碎片。而且那里空间狭小,我可能会把整条小巷都炸塌,爆炸溅起的墙体碎片可能比蟾蜍更致命。 我还学到了另一件事,像我这个身高的女孩不适合跑步,这就是我一直在练习的原因,我全力冲刺,飞快的跑到小巷里,风衣在我身后飘动。 那只蟾蜍在我身后咆哮着,我能听到它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快追上了。巷口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拼命的朝它跑去,跑得快了一点。一旦我到了空地上,就有足够的空间闪避了,并在我和那个怪物之间设置障碍,也许我就有机会采取行动,我可以放心的打它。 我心里盘算着,那个怪物显然也明白这点,因为它发出一声凶恶的咆哮,然后纵身一跃,我听到了身后的呼啸声,我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它。它在空中飞越,快要落在我的背上了,我向前扑去,倒在地上,在石板路上滚了几圈。那家伙从我头顶飞过,落在了巷口,距离我有十几英尺远。我打滑着停了下来,慌乱的爬起来,转身沿着小巷往回跑,一种恐惧和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我希望背上有一对翅膀。 我跑了大概十几秒钟,咬紧牙关。那个家伙又开始追我了,我不可能一直保持全速冲刺,再过几秒我就得减速了。除非我想到别的事,否则我就得转身去面对了。 我差点把一个黑人撞倒,我发出一声惊叫,他咒骂了一声,扶住一个纸板箱。 “跑!快跑!”我喊道。 他偏过了头,睁大了眼睛,往我身后看过去。我回头一看,看见那只蟾蜍的眼睛正向我们闪着蓝光。那个黑人惊叫一声,转身就跑,速度比我快得多。我们一起跑了几秒,然后我撞到了一堆纸板箱,倒在那些纸板箱里。那个黑人停了一下,把我拉起来,然后继续跑。 我看见之前看到的那个柱着拐杖的老人正向我这边走来,我把那个黑人从我身边推开,朝着那个老人冲过去。 我吼道:“快把老人带走,你们两个快跑!” 我转过身来面对那只蟾蜍,用我的魔杖向它对准,我将一些恐惧的情绪注入魔杖中的能量通道,魔杖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一道没有燃尽的火焰在空中呼啸而过,呈弯月状向蟾蜍扫过去。 火焰击中了蟾蜍的头部,它耸起了大概能算肩膀的部位,将头甩向一旁,它向前冲刺的速度变慢了,然后停下了,摇晃着倒下,撞到了一个已经有点变形的垃圾箱上,把垃圾箱盖都撞掉了。 “关于我的工作,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走上前去,准备对它再发出一次攻击,希望能把它烧掉,或者至少能把它赶走。蟾蜍咆哮着,用那双可怕的眼睛盯着我,灵魂的窥视几乎立刻就开始了。 我是一个女巫师,会灵魂窥视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的标准之一。如果我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的话,我能得到的信息不只有眼睛的颜色。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当我和别人对视时,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往窗户里面看。在巫师的眼睛下,你不能隐藏自己的身份,他躲不开你,你也躲不开他。灵魂窥视是相互的,你们都可以看到对方的真实一面,看到窗户后面的东西。 一旦开启灵魂窥视,窥视就是双方的。 你可以看到别人的内心身处,你自己的也会被看到,这种清晰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发生,否则你永远都会记得对方的灵魂,即使你想忘掉,你也会记得很清楚。 我感到一种旋转的感觉,向前摔倒在蟾蜍的眼睛里。它的眼睛变成了某种巨大的东西,身上的图案变成了某种如海洋般壮阔的东西,可能是沙漠或草原。我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我明白自己不能从它的外表就判断一个怪物的内在。我没有看到扭曲、丑陋的东西,这确实令人生畏,却不像一个魔鬼那样恐怖,这让我有些意外。 十字剑骑士 我看到的并不是特别恐怖的东西,这确实令人敬畏,但不是恐惧。 我看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他的头发又乱又长,黑白相间的波浪形头发垂到胸前。他痛苦的站着,瘦骨嶙峋的身体站得笔直,四肢伸展开来,双手分开,双脚伸开。我看着这个人的手臂的线条,我明白了,我发现了他站得笔直的原因了,他并不是自己站在那里,而是被挂在那里,他被钉在那里,他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分卷阅读22 那人的背靠在十字架上,而十字架又嵌在悬崖上,巨大的、发光的纹路在他上方伸展开来,他的身体扭动着,双臂痛苦的往后一缩。 在那暗绿色的石壁上,他显得很渺小,但却很明显,他的双脚也被刺穿,被钉在十字架上,他被挂在那里,双手和双脚承担着身体的全部重量,那一定很痛苦。 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发出嘶哑的笑声,他的身体在颤抖着,脸异常扭曲,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绿光,他突然尖叫起来。“你,凡人!这没什么用,好像这能帮到你,不能!对你什么帮助也没有!没有!” 疼痛使他的声音变得刺耳,极度的疼痛扭曲了他身体的线条,紧绷的肌肉上凸现出血管。这个蟾蜍般的生物是没有灵魂的,或者说这个怪物的本质就是灵,是一个精神,不管外表怎样,这个东西是死的,根本不能算作生物。这个东西的内部是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件蟾蜍束身衣,那怪物只是一个外表。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那个人又尖叫起来,这一次只是尖叫,他又气又痛,说不出话来。我举起一只手,迈步向前,想把他从十字架上救下来,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在我开始靠近的时候,地面开始晃动,岩壁的表面发出轰鸣之声,我能感知的一切都开始震颤。一道沸腾的光从岩壁出现了,那道光开始变宽了,然后开始混乱,直到我看到了第二道光,这是一双眼睛,它们太巨大了,像火车隧道口那样大的眼睛。 巨大而光滑的石壁在震颤,我怕极了,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我想重新爬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只能坐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那面悬崖竟然是一幅面孔,可能是脸,也可能只是面具,这幅面孔是美丽的、愤怒的、粗糙的,巨大的双目火热的凝视着我。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一个比一场音乐会的一整支乐队和全场粉丝加起来的声音还要大的声音说话了,声音中的苍茫的感觉,以及声音背后的恶毒的愤怒和憎恨是这样强烈,以至于对我的打击远超这巨大音量的本身。 “出去!” 那声音背后的纯粹的庞大力量抓住了我,把我扔了出去,远离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个人,同时灵魂窥视也被中断了。这种精神上的联系就像薯条一样被折断了,灵魂窥视断裂了,这样的力量把我的思绪从精神窥视中扔了出来,身体也被扔了起来,飞到了一堆装满空玻璃瓶的旧纸板箱里。 好精彩啊。 我听到了玻璃瓶散落和破碎的声音,有附上魔咒的风衣挡着,我的背才没有被玻璃碎块刺伤。 有那么几秒钟,我只是仰面朝天,躺在碎玻璃上,我被吓到了,我的思想还没有挣脱某个狂热的漩涡,我难以平静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我抬头望着城市云层下的光污染,什么也没做,直到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开始尖叫,说我有危险了。 我的脑海中回荡着灵魂窥视和精神攻击的影响,它打破了这种联系,在我的心灵上沉重的打击。 我挣扎着爬起来,靠在纸板箱上坐着,就在这时,那只蟾蜍用一只爪子把一个垃圾箱甩到一边,愤怒的嚎叫一声,向我扑了过来。如果我不想死,就得做点什么了,我慌乱的拿出了□□,对着蟾蜍冲过来的大致方向开枪,我看到了好几个重影,很难瞄准,只是随意的把子弹打光。 “去死!”我吼道,准备用枪响来掩饰我的恐惧。 枪响了几次,直到没有子弹,让我绝望的是,子弹打在蟾蜍的身上后竟然被弹开了,然后我惊喜的发现其中一颗子弹打中了蟾蜍的眼睛。那个蟾蜍在失去一只眼睛后倒下了,挣扎着重新站起来,又向我扑来。这时候我已经集结起了我的魔力,我召集起了混乱中能拼凑出来的所有力量,念了咒语,向那只蟾蜍发射了一束闪电。 这次的魔法攻击甚至没有让它减速,我的闪电打在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上,闪电在靠近它的时候被分开了,绕过了蟾蜍,形成了一片紫色。那个蟾蜍用前肢挡了一下眼睛,然后把爪子放下,发出一声尖叫,动作笨拙的向我走来,脚步放慢。 我试图站起来,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倒在一个人的脚边,我看不清是谁,但可以看出来是一个老人。 “该死的,快跑!” 那个老人没有跑,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我和怪物之间,那个怪物站住了,上下打量着老人,然后用双腿站立,咆哮着扑向老人。那个老人向一边躲了一步,动作快得让年轻人都很难做到,他用那根木拐杖猛的一甩,拐杖的前端打在了怪物的下巴上,几颗牙从怪物的嘴里飞出来。老人继续转身,动作敏捷的躲过了那东西的爪子,他来到了怪物身后,它转过身来面对他,发出愤怒的吼叫。 老人冲了上去,在那个怪物的下巴处,有一抹亮光突然闪过,他的手上有一把剑,那是一把经典的骑士双刃剑。骑士剑在怪物剩下的那只眼睛上闪了一下,但是它及时把头低下,剑只在它眼睛旁边划了一下。蟾蜍摇晃着脑袋,步履蹒跚的往后 分卷阅读23 退去,受伤的部位溅起了一股血花。 我发现那个怪物完全没有注意我,它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老人身上了。我的头脑现在还处于晕眩状态,如果它向我冲过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那个老人的剑没有反射月光 ,而是自己在发光,发出了蓝白色的火焰状光芒,剑身就像被淡蓝色的火焰包裹着,这蓝色的火焰在稳定的跳跃着。 剑光唤醒了我的心灵,我很快就清醒过来,我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我可以更清楚的观察战斗。 老人停手了。“喂!费洛拉福,让她走吧,你在这里没有力量。” 我猜这只大蟾蜍就是费洛拉福。 这只被称为费洛拉福的蟾蜍用爪子抓着嘴巴的长须,用那双奇怪的眼睛盯着老人。平静、正常、圆滑的声音从它的嘴里滑出来:“宁洛,看看你自己,老家伙,你已经老了。即使是上次,你在最好的状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现在你已经老得要烂了,你不可能打败我。” 这只蟾蜍竟然还会说话,这可真是令人不安。 宁洛眯起眼睛,双手握剑,把剑举起来。“你是来谈话的吗?” 费洛拉弗把头歪向一边,然后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不,我确定我不是来谈话的,我来是为了杀掉她。”蟾蜍转过身来,把头朝我这边一甩,扑了过来,离我很近。 一阵空气抖动声传来,一件旧大衣像渔网一样在空中抖动,大衣落在了费洛拉福的头上,挡住了脸,蟾蜍沮丧的停了下来,它伸出爪子,把大衣从头上撕下来。 就在这时,我之前见到的那个背着高尔夫球袋的男人站在了我和费洛拉福之间,现在看来,称他为男孩更合适,他比我年纪小。这孩子从球袋里抽出一把剑,剑发出了一种深沉的力量,像大地一样不可动摇。这把剑和宁洛的略有不同,就像一个和弦中有不同的音符。银光从剑刃上射了出来,在费洛拉福身后,宁洛的剑以更闪耀的光芒回应了它。 这孩子回头看了看我,然后转向恶魔,带着中部人的口音说:“费洛拉福,让她走,你在这里是没有力量的。”他在模仿宁洛。 “叛徒。”费洛拉福说。“罗林斯,你觉得我们三个中最需要害怕的是谁?哪怕你现在成为了这个可怜虫的手下,你们都没用,我会把你们都杀死。” 罗林斯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剑尖对准了费洛拉福。费洛拉福咆哮着冲向罗林斯,罗林斯的动作很快,把剑伸了出去,指着费洛拉福,然后冲了上去。 我很久没看过这么激烈的战斗了,剑光和尖牙利爪翩翩起舞,精彩极了。 罗林斯刺中了费洛拉福的一边肩膀上,刺穿了它的肌肉,剑从它的背后刺出。费洛拉福这种体型的怪物在冲锋的时候拥有更强的惯性,这种惯性很难挡住,当那个蟾蜍的身体撞上罗林斯的时候,罗林斯睁大眼睛,尽管撞击使他的脚退回到混凝土地面上,他还是及时把剑抽了出来,挡住蟾蜍。 宁洛用某种外语喊了一下,可能是亚洲语种,我觉得是在叫罗林斯小心之类的话。费洛拉福尖叫着,爪子抽打着,胡乱拍打。罗林斯用一种听起来像是奥地利语的声音大喊了一声,他双手握着那把双刃剑的剑柄,向前冲去,压倒了那个蟾蜍,让费洛拉福的背靠在了墙边,蟾蜍倒下了。罗林斯的剑紧随其后,跟着恶魔倒下的轨迹刺去,罗林斯把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蟾蜍身上。剑刺穿了蟾蜍的身体,罗林斯扭动着剑柄。 罗林斯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攻击上了,动作充满了攻击性。他没防备,费洛拉福的爪子正好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下很重,我听到了罗林斯骨头断裂的声音。这一击把这个孩子从蟾蜍身边甩了出去,他滚过地面,撞到了墙上,当他落地的时候,在剧烈的疼痛下,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费洛拉福的脚甩动了几下,站了起来,它咬住剑柄,用下巴猛的一拉,从它的肩膀上拔下了剑。费洛拉福松口,剑落在地上,它向罗林斯追去,但那个白发老人从旁边攻击它,让费洛拉福不能攻击那个受伤的年轻人,顺便也让它远离了我。蟾蜍离我远了一些,几秒钟后,老人和费洛拉福互相绕圈。 老人和蟾蜍绕了一圈,然后费洛拉福朝宁洛猛击过去,用可怕的利爪对着宁洛一阵乱抓,逼得老人退后几步。宁洛的剑忽明忽暗的砍着,他两次在蟾蜍的爪子上留下了伤痕,虽然费洛拉福愤怒的尖叫着,但它似乎变得不那么害怕了,反而更生气了,用力的拍。几回合后,老人的呼吸明显的变得急促起来,动作也有点变慢了。 “啊!年龄。”在攻击的时候,费洛拉福发出兴奋的声音。“死亡来了,老家伙,死神抓住了你的心脏,时间向你收债了,你的生命在流逝,而我能挡住时间。” “让她走。”老人声音急促的说,他啐了一口唾沫。 费洛拉福又笑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发出更明亮的光芒,它咆哮着说:“愚蠢的牧师,现在你应该死去了,像埃及人一样死去。”它的声音不一样了,是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一点也不好听,非常扭曲。 宁洛的表情变了,从冷漠 分卷阅读24 、克制的愤怒变成了更加悲伤、坚定的表情。他的叹了口气,对着费洛拉福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让它发生吧。” 费洛拉福迈着沉重、稳定的步伐往前走,老人让路了,他被蟾蜍逼到了巷子的一个角落里。 老人似乎并没有害怕。 费洛拉福的爪子往前一抓,抓住了发出银光的剑刃,老人的剑柄脱手而出,失去掌握的剑旋转着飞出。剑落地了,老人喘着气,靠在墙角上,手疲惫的垂下,他把另一只手放在左胸口上,画十字。 “就这样结束了,骑士。”费洛拉福用恶魔般的声音轻声说道。 老人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表示同意,他抬头看了看离地面十英尺的一个消防平台。那个消防梯平台几乎就在蟾蜍上方,一个身影走上了消防梯平台上,那个人踩在了平台的栏杆上,钢架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先是一阵低沉有力的跳跃之声,一道银色的闪光,以及剑锋撕开空气的声音,在这之后,那个影子就落在了蟾蜍旁边。 蟾蜍抽搐了一下,身体颤抖着,要做的动作停下来。它的身体倒向了一边,双腿弯曲,它那可怕的脑袋从身体上滑落,在巷子地面的石板上滚动,蓝色的光芒从它的眼睛里消失了。 第三个骑士成功的将蟾蜍斩首,他从蟾蜍的尸体旁边站了起来。他很高大,肩膀很宽,剪着军人式的短发,他的大部分头发是白色的,也有少部分的黑发。 我认识这个骑士,他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的祖父。 约瑟夫·克莱因甩了甩他的阔剑,是神圣十字剑信仰之剑,他清理着剑刃上的血滴,他把它插回了剑鞘。骑士低头看着倒下的蟾蜍,摇了摇头。 宁洛直起身子,他的呼吸仍然急促,但明显能控制住了,他走到约瑟夫身边,拍了拍那个显得不那么老的骑士的肩膀,轻声说:“有些事情你必须做。” 约瑟夫点点头。 银币与圣剑 老骑士拿起了另一把圣十字剑,把剑刃清理干净,然后插回木鞘。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最小的骑士,那个瘦高的孩子整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他的一只手臂垂下来,晃来晃去,但他的另一只手还是好的,我抓住了他那只好手,拉着他,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你还好吗?”他问道,声音很轻。 “我没事。”我颤抖着回答。 “希望如此。”这孩子对我挑了挑眉,然后缓慢的行走,从巷子边拿回了他的那把剑。 那种震撼变轻了,灵魂窥视的余波终于开始消退,那种单纯的震惊和困惑开始变成了一种多余的恐惧。 我不够小心,一个坏家伙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袭击了我,如果没有人干预,我可能会被杀死,我想这个过程可能不会既快又没有痛苦。如果没有约瑟夫和其他两个骑士,费洛拉福就会把我撕成碎片,真的会很碎,到时候我就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它太可怕了,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家伙,这样的崖壁面上的巨大的精神存在是我第一次面对,特别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我曾经直面妖精的统帅,他没这么巨大,也没有这样可怕。我也曾经看过最古老的魔鬼之一,即使是浮加洛这样的□□者也没有给我这样的震撼,这太可怕了。 这东西比地狱之王还要可怕,比精灵统帅还强大。我的对它发起的第一次攻击让它感到意外和恼火,但是我再次出手的时候,它已经准备好迎接第二下,它像打虫子一样把我的魔法甩到一边,很轻松。 不管费洛拉福是什么东西,它所做的都和我这样的凡人巫师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在经历过几次心灵攻击后,我增强了我的心灵防御,我的精神防御已经算不错了,但我的防御就像果核一样被压路机碾得粉碎。我是个比较弱小的女巫,我是巫师圈里的弱势群体,但我还是用我的精神力量对抗过好几个敌人,我从来没有感到被如此严重的超越。我知道自己是弱势群体,有很多东西比我强大,这是肯定的,但它们从来没有在黑暗的小巷里向我扑过来。 我颤抖着,找了一面墙靠着,直到我的头稍微清醒了一点,然后我走向了约瑟夫,碎玻璃从我的风衣上掉了下来。 我走到了约瑟夫面前,他抬起头,我向他礼貌性的鞠了一躬。“很高兴见到你,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早几分钟把这个怪物斩首?” 约瑟夫在说话的时候通常会笑,但这次他没有表情。“我不能这样。” 我对他皱起了眉头,心中还有一点疑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是一个好问题。” 可能是哪个骑士发现我的车在附近,又有一个东西发出可怕的声音,然后就来了。天主教的十字架圣骑士似乎知道哪里需要他们,他们会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在最糟糕的地方。有时候这种巧合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命运似乎已经竭尽全力,以确保骑士们出现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 分卷阅读25 此巧合的出现,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对着蟾蜍倒下的身体点了点头。“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不是一个东西。”约瑟夫说,他继续低头盯着那个蟾蜍的尸体。 费洛拉福的尸体发出微弱的光,只过了几秒,那个蟾蜍就化成了灵质。灵质消失了,一具人的尸体躺在那里,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人的样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头发凌乱,只是在灵魂凝视的时候,他的头和身体并没有分开一英尺远。 我不认为一个被砍下来的头颅应该有什么表情,但这个头确实有,一个绝对恐怖的表情,嘴巴紧闭着,双眼挣得出奇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颗头给我的感觉就像在无声的尖叫。在他的头上有一块符号,我对这个符号好像有印象,我觉得自己可能见过它,但想不起来了。 那个符号消失了,留下一块印记,就像一块刚刚结上的疤,又黑又丑。有个什么小东西掉在了石头地面上了,发出一阵圆润的声音,一个比十美分硬币略小一点的圆形东西从那个人的头上滚落,再撞到我的鞋边,然后在我脚边转了转,躺在地上,这东西像个硬币。 在一秒钟后,尸体发出了类似叹息或嘶吼的声音,开始冒烟,绿色的黏液在尸体上翻涌着,只剩下一摊臭气熏天的黏液在不断扩散。 “这样……”我快说不出话来了,我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害怕,但还是抖得很明显。“这太古怪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这奇怪的感觉简直让我忍无可忍。我该回去睡觉了。”我弯下腰,想在黏液把硬币完全吞没之前把它捡起来。 那个年轻骑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咆哮着喊道:“不!” 这孩子的手很有力,把我的手腕抓得很痛,我猛的把手缩回去,甩了甩手指,对着他怒目而视。 “嘿!你干什么?这很痛的!先生,他们是谁?” 约瑟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形白手帕,他把手帕展开。“宁洛比我早一年成为十字剑骑士,比我大两岁。” 宁洛对我点点头。 我看了看那个受伤的孩子,问道。“这个呢?他的年纪有点小。” 当老骑士开始检查孩子的手臂时,那个瘦高的孩子看了我一眼,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没有任何对我表示友好和看得起的意思,对我怒目而视,他说:“罗林斯。” “这是我们的新成员。”约瑟夫补充介绍。他抖开那块布,露出了两对用银线绣出来的十字架。 约瑟夫蹲下来,隔着那块布抓起了那枚硬币,把它翻过来,然后用布把硬币完全捡起来。硬币的背面是一个古老的图案,看上去像一个男人的肖像,可能是侧脸。硬币的一边有一个图案,是一个很小的形状奇怪的符文,这就是我刚才在尸体的头上看到的符号。 “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不应该知道,这是对你的保护。”约瑟夫说,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约瑟夫看了看站在宁洛身边的罗林斯,这孩子真是挺高的。他问:“他怎么样了?” “他的胳膊断了。”老人说。“我们现在应该离开这条街了。” “我完全同意。”罗林斯说。 年长的骑士从被撕碎的大衣上撕了一块布,用碎步做了一条临时的吊索,高个的年轻人抓住了受伤的手臂,伸了进去。 “你最好跟我们一起去,莉亚。福拉迪维神父给你准备好了住处。” 福拉迪维那里准备了很多行军床和空余房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些究竟事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约瑟夫说。“现在说时间不够。” 瘦小的老骑士说:“这是非常糟糕的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他戴上眼镜,眼睛显得大了一些。 “等一下,那个东西是恶魔吗?”我问。 约瑟夫点了点头,我感到一阵恐惧。 “差不多吧,这是你见过的非常接近魔鬼的东西。” “那是不可能的,这些魔鬼不是这样的,它们不是这样的。”我指了指这些黏液。“这些太不可思议了,怎么有这样强大的魔鬼?” “浮加洛号称最强大的魔鬼,但地狱里有一些魔鬼足够强大,让浮加洛不能忽视。那些东西,硬币里也有。”约瑟夫说,他的声音很平静。“请相信我,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我知道你被雇来找什么,他们也知道。” 宁洛走到了巷子的尽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约瑟夫,我们现在得走了。” “如果她不来,那就随她的意愿吧。”罗林斯说,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跟上了宁洛的脚步。 “先生,您……”我说。 “莉亚,你得注意,有许多严重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但这对你不重要。”他说,他把白布折叠起来,收起来。“我们都以为他们在追捕你。” “他们是谁?是谁在追捕我?” 约瑟夫没有回答。 我开着那辆土星车跟着骑士们的蓝色小卡车来到 分卷阅读26 了教堂,这是一座很大的教堂,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物,如果你喜欢哥特式建筑物,你可以来这里。 约瑟夫把小卡车停在大教堂后面,我停在旁边,我们来到送货的门口,那是一扇朴素的木门,大概是橡木,两边是精心照顾的玫瑰藤。福拉迪维神父把这些玫瑰藤打理得很整齐,据说这些玫瑰藤的年龄比我还大了很多。 约瑟夫敲了敲门,在门打开之前,我听到了好几次门锁打开的声音,这些锁是很有必要的,福拉迪维几乎每次做善事都会惹上一些可怕的坏家伙。 门打开了,门板比普通门厚很多。福拉迪维神父打开了门,他大概五十多岁,有点秃顶,上了年纪,但据我所知,他还算健康。神父穿着一件黑色上衣和一条黑色裤子,轮廓分明的白色方领笔挺着。他比我高一些,但比在场的其他人矮了很多,他眼眉毛下面的双眼有些血丝,脸上也满是疲惫。 “成功了吗?”福拉迪维问道。 “算是吧,部分成功了。”约瑟夫回答,他拿出了那块折叠起来的白布。“请把这个收进箱子里,他胳膊断了,我们需要夹板把骨折处固定住。” 福拉迪维神父皱起了眉头,带着一种敬畏,就像要接□□和致命病毒样本那样,他接过那块叠起来的布。 “晚上好,莉亚女士,你们都进来吧。” 我向这位可敬的神父鞠躬。“谢谢您,神父,到目前,您看起来气色很好。” 福拉迪维神父对我微笑,然后转身,沿着一条走廊往里面走。约瑟夫跟了过去,领着我们走向教堂深处。我们上了一段楼梯,来到了一间储藏室,储藏室里面堆着很多破旧箱子,箱子堆得很高,已经高到天花板了。箱子这样堆是为了给折叠床腾地方,天花板挡住了窗外的月光,折叠床靠着箱子排成了一排,一对不相配的旧灯把房间照亮。 “我没有找到食物,也找不到饮用水。”约瑟夫平静的说。 “先生,您要去看看安娜吗?” “不了,也许她还没消气,我再等等吧。” 约瑟夫是安娜的祖父,因为安娜的男朋友死的时候,约瑟夫就在不远处,他可以救他,但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救安娜的男朋友,这导致安娜不想再见到约瑟夫。 “我去打个电话,罗林斯,你坐下来,我们得把你的胳膊固定好,我去找一个医生。”约瑟夫走向门口。 “坐吧,孩子。”宁洛说,他朝门口走去,追上了约瑟夫。“你给医生打个电话,剩下的事情我就能做好。” 两个年长的骑士一起离开了,当他们走进走廊时,他们说话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我听不清这些低语声。 罗林斯转过头去,往走廊那边看了一会儿,表情似乎有些失落,然后走到行军床边坐下,然后说:“我想你使用的是魔法。” 我抱起双臂,靠在墙上站着,这样能让我显得高点。“你怎么知道的?” 罗林斯咧开嘴,露出牙齿对我笑了笑,牙齿很白。“我看过你的自我介绍,你做一个威卡有多久了?” “wic……什么?”我没听懂。 “一个异教徒,一个女巫。” “我还不是女巫。”我否定道。“我只是一个从业者。” 罗林斯皱起了眉头。“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我还没有考女巫资格证书,我只是一个水平比较高的业余选手。” 他茫然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我的能力不够,没资格成为真正的女巫。”我解释道。“巫术崇拜是一种宗教,它比大多数宗教都要灵活,但它仍然是一种宗教,一种信仰。” “所以呢?” “我对宗教不是很感兴趣,不是信徒。我当然会魔法了,但我是一个学者,我会技术,是一个工作选手,研究一些运作方式,有些力量会以某种方式运作。我更像一个研究员。如果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你就可以使用它们,你不需要通过崇拜一个神或者女神来获得力量,不用其他的东西参与。” 罗林斯的表情变得惊讶。“那么你不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是也不是,我不能算没有信仰,只是没有参与任何宗教体系。” 这个孩子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也是的,我也同样。”他说着不怎么标准的英语。 我挑了挑眉。“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开玩笑,我认真的,我从小就是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超自然存在。” “你真的就像在开玩笑,你可是一个十字骑士呀!” “新的,以前不是。” “如果你不信教,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别人,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救一个人,拯救了一条生命,我让一个人活了下去,这非常有意义。即使没有宗教信仰,做善事也是正确的,我愿意之身于危险之中。有很多人拿出勇气和 分卷阅读27 生命保护他人,我也愿意这样做。” “等一下,你成为一个十字骑士只是为了利他吗?” “有人也这样帮助过我,帮助别人不一定需要得到什么好处,对吗?” 我点点头。“是的,我认同这点。有时候我觉得让自己感到灵魂净化了、升华了就是好处,我感到安心。” 这孩子点点头。“做坏事会良心不安,做好事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我没有笑,只是点点头,认同他朴实而简单的话。“这把剑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把那只没受伤的手放在床边的剑柄上,手指在上面蹭了蹭。“这是三把十字剑中的宽恕,是安吉尔给我的。” 安吉尔这个名字在这句话中不可思议,这让我感到难以置信,我睁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安吉尔怎么可能会有一把十字剑?好吧,他可能有资源弄过来,但他怎么可能会把剑给你来做好事?”我问。 “不,不是黑杖军团的那个安吉尔,我是说天使。”他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墙上的天使浮雕。“天使。” 但愿一切只是梦 我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罗林斯指着教堂的墙壁浮雕。“是真的,一个天使给我的。”他说。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这不可能,得了吧,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也许有。” “你就是说是安吉尔给你的,也比说是天使给你的可信。” 黑杖军团是由一个叫阿罗斯利特的强大巫师领导的邪恶组织,安吉尔曾经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学徒,在战争全名爆发的初期,有几个英雄拼了命的阻击阿罗斯利特的进攻,最终打退了这个强大的黑巫师。 在阿罗斯利特被击败后,黑杖军团内部出现了权力纷争,导致分裂。安吉尔击败了其他想竞争领袖位置的人,成为了黑云军团现任的领袖,他在领导了一段时间战争后,决定和议会进行和平谈判。我没见过安吉尔,所有这些都是我调查的,据我所知,安吉尔在巫师圈里并不是最强大的,却很懂政治,所以才抓住了权杖。 我敢面对比我强大的对手,但我会祈祷不要遇到狡猾的对手,而安吉尔这样的就是我最不想遇到的敌人。 “你随便认为。”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从他的表情判断他是否在开玩笑。“那么,你从一个天使手里得到了一把圣剑,然后告诉你去对抗邪恶力量,而你却不知何故的仍然是一个无神论者,你是这个意思吗?” 罗林斯的笑容变成了愁容。 “你不觉得这太愚蠢了吗?” “我不相信有超自然力量。” “令我震惊的是,就在刚才还有超自然力量把你的胳膊弄断。”我说。 “很多东西都能弄断胳膊,你自己也说过,你不需要一个神或女神来定义。” “是的,我追随某个超自然实体,但这不代表我认为他们不存在,我可以看到躲在人群中的恶魔,就在刚才,那个蟾蜍,费洛拉福,在你们斩首之前,我就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罗林斯,你经历了这些,你拿到十字剑,你看到你所看到的,然后你还不确定有超自然力量,这很难说出来。” 他抬起下巴,靠在墙上。“不确定,我可能是疯了,我看到的都是幻觉,我太累了,压力太大。”他坐在折叠床上。 “你随便认为。”我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宁洛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盘三明治和包装熟食。他透过卡通猫头鹰般的眼镜眨了眨眼睛,看着罗林斯,然后看着我。他走过来,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对着罗林斯说了几句外语,我想可能是德语,也可能是中文。年轻的骑士的脸上出现了不情愿的表情,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对着宁洛低头,似乎是鞠躬,然后站了起来。 “我先出去一下。”罗林斯说,然后他用那只好手拿了两块三明治,走了出去。 在看到三明治后,我的胃就开始表态要积极工作了,我想胃是对工作最积极的器官之一。我昨天回家后,就没什么吃东西。宁洛指了指盘子,然后拉过两把折叠椅。 我坐下来,拿起了一个三明治,有点烫手,我的手适应了一下,然后我开始吃,我不怎么专业的评论是土耳其奶酪放多了。 老骑士也拿起了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 “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我说。 “我知道罗林斯和你说过他的信仰。” “是的,我要问的就是有关这个问题。我就是不明白他会被选择成为一个十字骑士。” “他具备着这样的品质。”他说。 “什么品质?” 宁洛把眼睛往上推一下。“你对罗林斯的了解有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他人很好,他叫罗林斯,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就可以了,人们 分卷阅读28 能看到一个人的面孔、肤色、民族、国籍、个人文件,但是上帝能看到人的内心,人们看到了什么并不是决定因素,上帝看到的才是。”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我说。 宁洛又咬了一大口,他点头。 “我看不到人的内心,但我觉得罗林斯的内心比我崇高。” 我吃完三明治。 “你在找裹尸布吗?”他问。 “这是机密。”我回答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找裹尸布?” “因为我被雇来寻找它。” “你的工作,你为了钱。”他说。 “是的。” 他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那么你很喜欢钱吗?卡修斯小姐。” “喜欢,是的。很,不是。”我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指甲。“我以前对钱没什么概念,我以为我很喜欢它,现在我发现这并不是爱钱,我只是依赖它。” 宁洛大笑了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约瑟夫走了进来,满脸愁容,这几乎是必然的,我不想多问。房间里没有钟,但现在一定已经是午夜过后很久了。 “三明治怎么样?” “太好了,我又在晚上吃东西了。”我拿起了第二块三明治。“我想我保持体重的计划泡汤了。”我毫不犹豫的开吃。 约瑟夫摇了摇头。“每天都被追杀,即使吃再多,也不够。”他拿起一个三明治。“毕竟跑步很耗能。” 宁洛走了进来,拿了一个工具箱,他拿出剑和一个清洁工具,开始用软布和某种油膏擦拭剑刃。 “先生,安娜就在城里,您不打算看看孙女去吗?”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 “我最好还是别去找她,卡斯的死让她一直在生我的气。” “我能理解。”我说。 “莉莉,我有事需要问你,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容易,但这件事非比寻常,如果是正常情况,我不会考虑。” “请讲。” “保持别死。”他说。 “先生,请相信我,这件事不用您说,我也会尽力的。”我说。 “我是说,你离开城市几天,或者干脆走足不出户,躲在家里,不要参与这件事。” 我眨了眨眼。“您不需要我帮忙?” “孩子,我希望你安全,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你开玩笑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吗?我的孙女的年纪都比你大,安娜不听话,结果你也知道。” “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自己处理?就像你今天晚上做的那样?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你――” “怎么?我早就死了,这并不代表事情迟早发生,想杀我的坏人已经多到要排队买票了,现在只剩下看台票,他们也可能会走运的,就是这样。”我厉声说。 “你不明白。”约瑟夫说。 “我完全明白,我差点在一个古怪的恐怖烂片中死去,这是之前发生的,之后可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费洛拉福不是非要杀你的。”宁洛说,他没有从剑上抬起头。 房间陷入了沉默,这阵沉默是意味深长的,宁洛的布在剑上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 “我突然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如果费洛拉福的根本目的不是杀我,那么他为什么会出在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些现象,我发现那只大蟾蜍只是一个变形容器,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人,他是个凡人,而他身后的山崖不一样。” “那个人叫拉斯尔,费洛拉福在1852年把他带来了美国。”约瑟夫说。 “我看到他了,他在自己的灵魂里是个囚徒,有什么东西在囚禁他,是个大家伙,我见过的前所未有的恐怖东西。” 约瑟夫点点头。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只是间接偷看了一眼,就被打成那样。” “那是硬币里的精神,银币骑士的硬币。”约瑟夫说。 “我明白了。” 是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我以为银币骑士已经被消灭了,硬币也都被封存起来了。两年前某个巫师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自杀式魔法炸弹,来到了一个灯灵首领的地盘,和那个灯灵及其党羽同归于尽了,六枚硬币也被教堂收集了。 “所有的硬币不都被拿走了吗?” “不,银币骑士不只有六枚硬币,血钱一共有三十枚。” 我深吸了一口气。“硬币,血钱,就是你用祝福过的布包起来的那个,是吗?” “是的,即使是那天晚上,我们也没有收集到六枚硬币,有一枚硬币我们始终没找到。” “血钱,里面寄居着魔鬼,我知道,宴会中出现过,我有参加。” 分卷阅读29 “谁碰了硬币,谁就被硬币里面的魔鬼污染了,魔鬼使受害者越来越深的陷入它们的影响,从来没有强迫,有的只是利诱。” “直到他们完全沦陷。” “是的。”约瑟夫说。“有时候这个人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沦陷感到后悔,想要摆脱它们的影响。当我们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们会唤醒人的意识,拯救他们,给那个人一个逃跑的机会。” “这就是你一直和它说话得原因,直到它的声音开始改变,但是罗斯……管他谁,不想要自由,是吗?” “这很遗憾。”约瑟夫说。 “我以前也受到过诱惑,我没有接受,我能应付。” “还没有人做到,很少有人能抵抗住魔鬼的诱惑,它们已经看着人类一代代的生与死,知道我们的弱点,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它们利用我们的缺陷,已经破坏人类几千年了。” “我会没事的。”我的语气着重强调人称代词。 “傲慢的灵魂更容易堕落。”宁洛插话。 “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一直想做个好人,但你和其他人一样脆弱。那些敌人并不是想杀你,他们想要成员。” 这真的吓到我了,我曾经被操纵,有人逼我做一些让我的良心不安的事,我不想那样做,但当时的我太怯懦了,为了活命,我做了一些坏事,我现在还是会自责。 我见过那个人,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疯狂的笑。也许我内心的一部分知道,如果这枚硬币制造了一个疯子,三个骑士就必须阻止这个杀人机器,我这样的人可以拿它来打败考尔。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我知道他能猜到我的想法,羞愧是痛苦的。 “你有危险,孩子,别管这个案子。” “如果我的处境危险,阿拉泰尔为什么会找我来呢?” “阿拉泰尔神父对超自然事物的看法不同。”约瑟夫说。 “我的猫没人照顾,我不放心它自己在家,我得走了。”我转身离开。 “别参与,这不是你的领域。” 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块失踪的裹尸布、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一个目的不明确的黑廷吸血鬼领主、一个强悍的精灵贵族、一个狡猾残忍的黑巫师、三个圣骑士、一大堆恶魔和一个怎么看都处于劣势的侦探,这个侦探疲惫、受伤、要交房租、被吓到了、快要失去一切了、有一大堆更强大的仇敌,严格来说,这些形容的就是我。 我面临的威胁太多了,我的处境危险,所以我得做点什么了。 睡觉。 是的,就是睡觉。 但愿醒来后发现一切只是噩梦。 知彼 在回公寓的路上,我又气又怕,再这两种情绪下沉思。土星车的引擎一直在响。我的狸花猫短筒靴趴在台阶上,我下了车,把车门关上。当我给车上锁的时候,车门锁发出了一阵铁锈摩擦声,短筒靴也发出一阵哀怨的瞄声。 我给魔杖和防护手镯上准备好力量,以防蒙面暴徒拿着消音枪躲在附近伺机而动,但这只是个喜欢。我这次相当自信的认为没什么暴徒躲在埋伏在附近,因为有那只吵闹的肥猫,每当有危险出现时,短筒靴就会尖叫着离开,跑得很快,这说明我的猫比我更理性。 短筒靴用肩膀蹭了蹭我的腿,我注意到他身上有血,大概有和谁家的恶狗打架败北了。我想检查一下,然后我踩到了他的尾巴,他嚎叫着跳起来,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抱起猫,打开门,然后转身锁门,不想浪费时间。 我点了根蜡烛,拿出半罐番茄汁鲑鱼块,往猫碗里倒了几块,又倒了点水。 我在房间里不安的踱步,走了几分钟,我看了看床,觉得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睡觉。尽管我很困倦了,但我吓得睡不着,我怕极了,吸血鬼的牙齿已经贴在了我的血管上,而且尖牙给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好吧,莉莉,你已近不是那个会被小布朗尼吓哭的小女孩了。” 我从挂钩上取下一件厚重的保暖长袍,掀开一条地毯,打开通往地下室的木板门。巫师之所以穿长袍不是为了什么仪式感,最重要的原因是温度,你想象不到我的地下室有多冷,在两百年前,甚至有些巫师住在城堡的石塔里,住在那里会需要一件长袍的。 折叠楼梯通向潮湿的地下石室,这里被我当做实验室,我把睡袍的下摆拖在木台阶上,走下去,我哆嗦了一下。 太冷了,我放在这里的茶水已经结冰了。我开始点蜡烛,除了短暂的精神错乱之外,总体上反应了自己的思维状态――混乱、神经质,但基本功能还算正常。 楼梯口前的东西堆得太多了,只留下一条狭窄的小走道,木架排列在桌子上方的墙上。架子上和桌子上摆放着一大堆神奇的配料,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富裕的家庭里,会被塞进厨房的抽屉里,但在我这里,只能乱放。没办法,穷人不能挑三拣四。 书架上摆满 分卷阅读30 了书籍、笔记本、日记和论文,还有各种容器、纸袋和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草药、植物和神奇的物品,从一瓶猫叫的声音到一块树叶的阴影。 在房间的另一端有一小块地板,上面没有任何杂物,这是我用来召唤的,我把呼啦圈放在地板上。它被我设计来让一个超自然访客成为临时的囚徒。经验告诉我,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一个魔法圈来保护自己不受魔法攻击,这在关键时刻可能会救我。 其中一个书架上的东西比其他书架少,但这些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两把匕首交叉着放在了那里,一把是可以帮我切开一个进入幻界的通道的匕首,另一把没有任何超自然作用,只是非常值钱的文物。在两把匕首旁边是一把截短霰弹枪,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枪管锯短,短得低于法律规定。在霰弹枪下层是笔记本,上面是我抄录的一些不太被议会提倡的魔法,我不想学习黑魔法,也舍不得把笔记本毁掉,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最下面一层是一把剑,这把剑以前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他被杀后,我一直留着这把剑。 总体来看,我住的地方不怎么样,比大多数人都差,我几乎不怎么能用电子产品,现代科技很容易坏掉,而且我快交不起房租了。 我怀念以前在魔法学校的生活,那时候的生活质量比现在好多了,至少温度合适。我得往好里想,我在这批学生中还不是最惨的一个,我的朋友有比我还惨的,至少我还活着。 我打了一个电话。“安娜,很抱歉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哦,莉莉,没关系的,反正我也睡不着,我也希望有个人陪我说说话。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是安娜的声音,她听起来有些憔悴。“你和尼克怎么样了?” “我们分开有一阵了。”我坦然说。 “哦,抱歉。” 安娜·克莱因是我在魔法学校时的同学,曾经是我的朋友,但现在只是保持联系。她是卡斯的未婚妻,而我以前和卡斯也有过一段恋情。这一切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对吧?因为这个,我和安娜的友谊已经裂得要碎了。 “我遇到麻烦了,安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你爷爷也参与进来了,还不让我参与,我不明白。” “有些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我,很难用对错来定义。”安娜说。 “我有一堆的麻烦,先是考尔要和我决斗,然后我被雇去找裹尸布,还去看了一具瘟疫缠身的尸体,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还被币灵追杀,是圣骑士救了我。” “币灵?那是什么?”安娜的声音加了点疑惑的成分。 “参考了戒灵,硬币版的。” “我想你不打算半途而废,对吗?” “是的,我变得固执了。” “莉莉,以后再有和裹尸布、硬币有关的事,记得早点告诉我。”安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不过我觉得她的愤怒不是因为我。“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也是我的事,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对安娜的反应有点意外,我本以为她愿意看到我被麻烦缠身,也许我应该对天主教徒多点敬重了。“安娜,你太好了,我就在家。” “你可以放下电话了,现在去开门吧。”安娜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什么?”我有些不解。 “放下电话,现在去开门,你家的门。” “哇,这么快!” 我挂断电话,然后走上台阶,来到门口。我透过观察孔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打开门。 “嗨,安娜,你来的有点太快了。” “如果有必要,最好还是快点。”她说。 安娜就站在门外,不可思议。她是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大概二十岁。在我的印象中,她并不十分漂亮,却是个引人注目的女人,让看到她的人感到赏心悦目,她面容清秀,长相标致,一双蓝眼睛显得冰冷,身形曲线很优雅。 印象中是一回事,看到有是一回事。现在她面色苍白,有着很重的黑眼圈,比以前憔悴很多,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又化了很烂的妆。看着她这样,我有些愧疚,认真的说,卡斯的死和我有间接的关系,我不是故意的,但结果却有我的责任。 安娜走进了,越过门口的盐线,打量了一下我的公寓,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我们坐在壁炉边,我把事情和她详细说了一遍。 “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大的还是来自考尔的决斗挑战。” “显然考尔比你强大,你失败的几率很大。”她的声音古井无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忧心忡忡。 “有关决斗,你知道的比我多,你能和我说说吗?” 安娜把头偏过去,凝视着书架,绝对的沉默。 “你真的觉得我能找到答案?” “给你个建议,多看看书吧。” 我往安娜看的方向看去。“我家有相关书籍吗?” “这里是你家,我 分卷阅读31 才来过两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些书已经几个月没动过了,哪怕你来过一次,你的超级记忆力也一定比我住好几个月还清楚。” “好吧。”她说。安娜的语气终于有一丝情感了,尽管类似于无奈,但好歹不那么冷冰冰了。“在那里,第二层,最右边的纸板箱上面,泡菜坛子旁边。” “那不是泡菜坛子,是花瓶。” “你管这东西叫花瓶?” 我把可以用来泡菜的花瓶挪开,找到了盒子,把它拿下来,盒子上面放着一个系着白色丝线的羊皮纸卷轴。我打开卷轴,开始低头阅读上面的手书,很工整,但上面的文章对我来说太难以理解了。备注:我可以用它来治疗失眠症。 “安娜,如果我说我看不懂,你嘲笑我的时候可不可以不那么尽情?” 安娜没有笑,表情依旧严肃。“如果你的是爱丁堡版的,决斗在第八段后半部分。” “我的是伦敦塔版的。”我说。 “第九段末尾。” 我翻到第九段末尾,发现这还是可以治疗失眠症。“还是看不懂。” “这是老式决斗的规则,我们别讨论鸡生蛋和蛋生鸡的问题了。简而言之,考尔是挑战者,你是被挑战者。” “这个我知道。”我说。我终于可以让声音更自信点了。“我可以选择武器和地点。” “错了。”安娜否定道。“考尔可以选择时间和地点,但你可以选择武器。” 一点尊严伴随着我的信心落在地上,然后又被尴尬和其他什么东西砸得粉碎。“这挺好的,我可以避开我的短板,他的魔法比我强大,我可以换一种我擅长的方式。” “如果这是一个可行的选择,几乎都是这样的,但这不一定可行。” “不可行的时候呢?”我问。 “决斗方式不一定完全由你决定,为了确保决斗的公正性,议会和传灾者会从中立名单中选择一个使者,中立使者将作为裁判兼法官。如果你选择了一个他不能选择的决斗方式,考尔就会拒绝,逼你选择中立法官选择的方式。”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如果他不想用你选择的方式决斗,他就不必这么做,裁判会替你选择的。如果考尔不能把大多数事情想清楚,他在传灾者中就不会得到那么高的地位。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你会选择什么,并且做了相对的计划。你对考尔了解多少?” 我想了想,发现什么也想不到。“不多,只知道他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是的。”安娜点点头。“我深有体会。在决斗前,你需要多了解你的对手,并且做出预算。考尔会在决斗之前和你取得联系。你最好做一些你提前就能做的准备。” “如果我能,我就会先想想怎么能不打。” “显然不能。”安娜说。“否则你不会给我打电话。” 我想了想,还真不能。 “如果不能,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能说说瘟疫尸体是怎么回事。” 安娜沉思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我告诉她的话具有哪些信息。“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那也是一个大问题,事情很严重,要办到它需要非常巨大的力量。” “有多大?” “非常巨大的力量,以我的能量要达到那种效果很难,我需要一个副手来帮忙,副手至少也得和你差不多。” “如果你我加起来都都勉强,那一般选手是做不到了,这至少能证明不是我做的。”我说。“如果非要一个人完成呢?那要怎样才能做到呢?” “我不想说,也不会去做。”安娜若有所思的说。“有办法,借助自然的魔法暗线,或者活人祭祀,还有更多更坏的方法。” “有人在玩一些强硬手段,可能是监察人在对付黑杖军团的代理人。” “他们不会的。”安娜说。“从技术上讲,是病毒杀了他,但这太接近黑魔法了。”她顿了顿,声音不那么确定了。“可我也想不出有其他人了。” “那么就是其他不喜欢他的人。”我拿出了玛特里照相机的照片,把它递给安娜看。“这是尸体上的纹身,你认识这个吗?” “认识。”安娜抬起胳膊,露出手腕上的纹身。“我有这个。它的意思是‘永远侍奉主’是希伯来语,很多人都有,你通过这个找不到什么。” “还有一个需要你认。”我翻开笔记本,从刀刻般牢固的记忆中勾勒出我从费洛拉福那里看到的符号。“你认识这个吗?” 安娜睁大了眼睛,声音变得激动。“把这亵渎的名字撕了。”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纸撕了。“这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你知道这个。” 安娜一脸厌恶的表情。“我想你知道它。” “是的,我和那帮家伙水火不容。” 安娜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厌恶。现在我更关注的是她害怕,从小到大我所 分卷阅读32 认识的安娜很少会害怕,她也很少会遇到值得她害怕的力量。如果费洛拉福让安娜害怕了,我会更加注意。 “我需要资料,它来了,找到我了,我也确定它就是来找我裹尸布的。我一下见到了三个骑士,三人一起才多付得了它。” 安娜皱眉。“我爷爷还在骑士行列吗?” “是的。”我说。“他还叫我不要参与进来。” “爷爷是对的,你不应该参与,在你还没有受伤之前,快退出吧,交给专业人士。你不知道这个团体的力量有多强大。” “我知道,银币,恶魔。” “不只是魔鬼,那是更强大的东西,堕落的天使,我对堕天使知之甚少,堕天使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大多数恶魔。从某种意义上讲,即使是最强大的恶魔也没有堕天使可怕,这就是我对堕天使的全部了解。” “我以前和黑暗银币骑士打过交道。” “你和硬币的持有者交手过吗?被堕天使带走的人本身就够可怕了,堕天使挡住了他们的衰老。你可以想象,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有多吓人,即使是最平庸的人,几千年也可以学会很多技能了。” 我忿忿的把纸撕得更碎。“我能对付他们吗?” 她耸耸肩。“未知。即使没有堕天使的超自然力量,他们也很厉害。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会学到很多让自己变得更可怕的东西。也许你连魔法上也没有优势。” “他们能制造瘟疫吗?” “毫无疑问,他们知道这个方法,毕竟传说中堕天使和瘟疫有关。也许他们强大到不需要大电源。” “那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城里不会有多少块两千年的布的。” 安娜点点头。“一个降灵仪式,我们可以寻找一点情报。” “找谁?” “卡珊德拉。” “谁?” “古希腊公主,传说中阿波罗给了让她的眼睛能看到未来,也让她的预言不被别人相信,但现实里,她本来就有这能力,不需要给,而且她也不是人。” “懂了,她的价格怎么样?” 安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出意外的话,价格你出得起。” “出了意外呢?” 她神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吗?” “懂了。”我转身去拿蜡烛。 “嘿,你得早个安静点的地方,卡珊德拉不喜欢吵闹。” “郊区有一个拖车屋,那里够安静,也够安全。” 危险的访客 我花了几分钟来清理拖车屋,按照安娜的指导,然后我拿来了一个烛台,将上面的红蜡烛点燃,放到一边。我拿出了一本我收藏的有关超自然精神的书,阅读了有关卡珊德拉的条目。 “看起来没什么难的。”我说。 “无论何时,从幻界召唤一个智慧精神都要非常小心,确保叫来的不是别的东西。” 我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像这种预言精神不能像某些邪灵一样为自己组装一个身体,她需要一个躯体在这个世界显现,通过为她准备的身体来交流。根据作者的建议,我最好找一具新尸体,城里有很多停尸房,不过法医们可能不会喜欢这个主意。这里唯一可能成尸体的只有我,所以我要换一个。 也许简陋点,但总算找到了,我把它放到魔法圈中间。 我有绕着魔法圈扫了一圈,以确保不会有头发和其他细小东西破坏魔法圈。根据安娜的建议,我又画了一个外圈。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安娜的建议是对的,有时候都是受同样的教育,有些人的表现就像参加了补习班一样。 我花了最后一点时间看了一遍指南,以清除头脑中的干扰。我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俯身去触碰魔法圈,将意志力灌注进去。魔法圈关闭了,我感到指尖微弱的刺痛,我退到第二圈外,重复这个动作。 “卡珊德拉,卡珊德拉,卡珊德拉。”我低声重复三遍,把精力倾注到字句中。 如果你想学习魔法,你要了解的第一条就是魔法圈理论,除非你打算直接找上门去教训某人,其他的大多数魔法都能用上魔法圈。要创造魔法圈,你可以画一个,也可以直接找一个圆圈,保持专注,投入一点意志力,然后就大功告成了。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创造一个魔法圈,如果你失败了,只能说明你还不够用心。 魔法圈的另一个作用就是阻隔诸如精神或恶魔这样的超自然存在,厉害吧?有两种目的,一种是防止他们进到圈里,另一种是防止他们出来,不管是那种,请认真对待。如果魔法圈失败了,你不会喜欢的,可能后果很严重。你已经知道方法了,不过我不建议在家里尝试,否则出错时你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个迷失在无知中的人在寻找你,智慧的启迪者,来吧。一个缺乏知识的人请求你的到来,古老的预言者。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在黑暗中渴望你带来光明,到这里来吧。” 分卷阅读33 在仪式的召唤词念完后,我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进入圈子里,并通过它去幻界寻找卡珊德拉。我没得到答复,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知道失败还是成功。我站起来,望着魔法圈。 “你确定你念对了吗?”安娜问。 “确定。” 突如其来的一阵震感传来,整个拖车屋都在晃动,玻璃也发出抖动的声音。我想这不是地震。 “往好处想,这只是一阵风。”我说。 外面的雷声开始轰鸣,我看向窗外,透过玻璃,狂跳的闪电越来越亮。 我想我的脸色比闪电好不到那里去,因为我听出自己的声音已经发颤了。“再往好处想,只是雷阵雨。” 不管我怎么想,我也想不起来什么时间见过这个季节的雷阵雨。 门开了,准确的说法是门倒了。门板拍在地上发出的闷响似乎盖过了外面的雷霆,几乎让我的心跳偷停一拍。 一个只能用庞大来形容的身影站在门口,庞大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类。那家伙简直是从黑手党电影里走出来的,像是标准恶棍形象录中的模特。他比我高出好几个头,我怀疑我跳起来可能打不到他的鼻子。我完全看不出他的肩膀和脖子之间的分界线在哪。 我本能的缩到墙边,背紧贴着墙。我想他不是不小心把门敲坏了,也不打算用和平的方法达成目的。我可能不能礼貌的请他离开了,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另一个方法。 在室内,我不太愿意使用暴力魔法,或者称为召唤术,而且安娜也在这里,我们可能会造成额外破坏,连带着把自己害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能确定他不是卡珊德拉。这东西很不对劲,即使不看伪装得不怎么样的外形,我也能感觉这不像凡间产物。他把头略微低下,如未烧透的炭块般的眼睛盯着我看 眼中的光芒就如同空中狂的闪电一样闪个不停。 “食人魔。”安娜小声说。 刹那间,食人魔的眼睛烧得更亮,将那不怎么像人的脸照亮。 那食人魔努瞪着我。“是谁进行仪式?”几秒钟后,他声如洪钟的问。“我闻到有魔法味。” 看吧,如果魔法没玩好,后果很严重。在出错时,我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是谁?”安娜声嘶力竭的问。“谁派你来的?” “想知道答案,你需要自己找。”食人魔说,然后他伸出一只巨大手掌,抓住一边门槛。 在恐惧的作用下,我想也没想的掏出□□。 “不!别开枪!”安娜惊呼。 从任何角度上,我都不能怪安娜喊得太晚。我太激动了,将所有子弹都送给了食人魔,震得我手腕发疼。我是女巫,会魔法,但有时候,手里有什么就得用什么。我用的是普通子弹,不是□□、爆破弹之类的奇怪科技。魔法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和物理学和平共处,我可不敢冒险用技术水平高的东西。 前几枪只是乱瞄,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看看食人魔的体型,我不可能每一枪都打偏,子弹打中了食人魔,在食人魔身上造成了凹陷之后就弹开,流弹在屋子里乱窜。当我握着手里的空枪发呆时,安娜把我拉进刚才的魔法圈内,她的意志力撑起魔法圈,挡住了子弹。 安娜刚才的担心是正确的,如果魔法圈没有保护我们,这些四处乱飞的子弹对我们的威胁比对食人魔的更大。 最后一枚不肯停歇的子弹击中食人魔鼻子,使他失去平衡,踉踉跄跄的发出一声嚎叫。食人魔胳膊一用力,门框应声裂开,波纹板传出撕裂之声,然后门口的墙壁就像门板一样倒进来。 安娜跳出圈外,嘶声念咒,一股火焰从她右手窜出――不是我召唤出那种波浪状的火焰,而是只有拳头粗的火柱。那火柱很热,热到我忍不住的后退,也很亮,亮得刺痛了我的眼睛。简而言之,这招不错,很厉害。然而食人魔更厉害。 火柱喷出,朝食人魔的脸射去。这并没有让他停下来,甚至没有让他减速,连一秒钟都没有。他的皮肤没有起火燃烧,也没有被热得起泡――甚至连头发都没有烧焦。安娜的魔法在撞到食人魔的时候就散开了,就像拍在礁石上的浪花一样粉碎。四散溅射的小火球落到地上,将地板烧出一个个燃着火焰的小洞。 “脆弱的凡体生物,汝之火焰对我毫无影响。”食人魔咆哮道,大步走进拖车屋,纽扣般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轻蔑。“勿挡我路,若我厌烦,定夺你命。你不知道……” 在食人魔闭嘴之前,安娜决定再次出击,蓝光在她的手上闪动,闪电又往食人魔的脸上招呼过去,这次是直接往嘴里去的。食人魔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一阵阵烟雾随着咳嗽声飘出,节拍把握得相当好。 “戏剧化的登场应当伴随戏剧化的收藏。”安娜语气欢快的说,然后手里再次聚集着闪电。 “立夺你命。”食人魔不要嗓子似的吼着,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抖。他伸开双手,魔力一拥而上,覆盖住手指,扭曲着形成冒着烟的液态物质。他丢出两道魔法,目标 分卷阅读34 分别是我和安娜。 我不知道安娜是这么做的,但我及时躲避,没有被击中。我看到我身边的桌子有一块盘子大小的桌面已经漏了,烟雾正在飘着,气味恶心难闻。水珠般的液体飞溅到桌面的其他部分,所及之处的表面在一秒钟就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我赶紧躲开被酸液腐蚀的地方。 第二团酸液向我飞射而来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准备。我朝着食人魔探出手,集中我的意志,开始召唤风,恐惧形成的风回应了我,从我的指尖呼啸而出。那团酸液在空中被风迎面击中,化作滴滴细小的酸液珠落回到食人魔身上。风也卷起了屋内沉积已久的灰尘,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我干咳起来。 我眨了眨眼睛,瞥向食人魔的方向,发现他和刚才不太一样了。 不再是从电影中走出来的恶棍形象,如今他的形象完全非人化了。皮肤变成了红褐色,身上穿着的那件西装已经被撑出道道裂痕。他变得更高,也更加圆,五官变得更加扁平,有些像大猩猩,眼睛显得更小,耳朵就像朝小型卫星接收器一样突出在脑袋两边。他超过三米,必须低着头才能站着,即便如此,他的肩膀还紧紧贴着屋顶。 食人魔更大了,更重要的是他更近了。 他朝我跨了一步,近到伸手就能抓住我,而他也正打算那么做,最重要的是他能轻松做到。 我猜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预言之半 因为某些烂主意,我现在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能体会身体疼痛的全新境界了。 食人魔一只手抓住我的喉咙,垂直地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力量非常大,打到我手脚并用也不够让他松手的。我的视野在一秒钟内缩成模糊的一条细线,我的拳头攥紧,然后又送来,感觉就像有什么我拿不住的东西从手指指滑落。我想伸手想掰开他的手指,却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食人魔本就小得像纽扣的眼睛现在缓缓眯起,他咧嘴露出鲨鱼般的微笑,牙齿也像鲨鱼那样呈现锯齿状。“不管你曾经何许人也,此刻都将明白不要多管闲事,带着疑惑与无知,踏上通往永生的路吧。” 他的手指在收紧,隐隐约约之间,我听到有东西在咯嘣作响,没有多少理性思考,我只希望响的是他的指关节,而不是我的脖子。 现实和我的希望常常相反,我永远也习惯不了。 永远。 不管我要做什么也来不及了,至少在缺氧状态下我的大脑想不到要做什么。我眼前开始逐渐变黑,喉咙上的疼痛也开始减轻。 食人魔大叫,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墙壁都在抖,他的脸扭曲着,一转身把我猛甩开。我撞上了窗户,把它撞得支离破碎,接着运气眷顾我一小下,让我落在外面的泥土上。下雨了,如果是平常干裂的土地,我的背可能断掉。 我往屋里一瞥,看到安娜正后退,那食人魔伸手去抓插在背上的匕首。大概是起来猛了,我感到一阵飘飘然,我和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我觉得躺在地上是最安全的,然后就体会着泥泞的地面是多么凉快。 我在拖车屋的躺椅上醒来,挂钟显示我昏迷不到一个小时,在不就是不到二十五小时。我希望是前者。我感到糟糕透了,晕眩、虚脱、反胃、头疼,但我想还没到考虑后事的地步。 “安娜,告诉我,你还活着。”我说。 “然后你就能得出自己也还活着的结论吗?”安娜问道。 “你昏迷了一分钟。”艾琳说。 我坐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又起来猛了。“艾琳,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坐的是超音速飞机吗?” “她不是原来的艾琳。”安娜说。 “她当然不是。”另一个声音说。 我望去,看到了苍白、冰冷、完美的五官,看上去疏远而缺乏人类情感。是莫里·戴维斯。尼克有个双胞胎哥哥维克托,还有一个妹妹就是莫里。 “嘿,莫里,你长大了。” 莫里低头看了看自己。“成长是悄悄来的,我很少注意到。” 作为精灵和人类的混血换生灵,她有着电影明星才有的容貌。莫里长大了,不仅仅身高,脸上也显得更自信了,只有那双有点稚气的眼睛能与过去比较。过去的莫里胆怯、腼腆,不会照顾自己,整天担惊受怕,但现在她已经是冬季的王女,未来的精灵女王。 “所以你为什么会离开精灵培训班?” “我想看看我的哥哥。”她说。“似乎他不想见到我。” 我眨了眨眼睛,略感意外。“他也不怎么见我。” “从某种角度上,他找到了屏蔽方法。”一个女声静静的说。 我转过头,看着艾琳。她正站在屋内模糊的阴影中,她就像阴影中一块更真实的黑暗,只有半明半暗的眼睛闪出蓝光。艾琳是猎人,但她的猎物只包括出来作乱的超自然力量,她用没什么魔法的方法狩猎。她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显得更沉默,更不对劲。 分卷阅读35 我盯着艾琳,总是感觉不对劲。“艾琳,为什么我认识的每个人都突然蹦出来?然后……就是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身体上将,我借用的躯体是艾琳。”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身体不错,就是有点拥挤。刚才是你召唤我来的?” 安娜把我拉起来。“卡珊德拉不是唯一一个需要一个躯体的,但和你说话的是她。” 卡珊德拉点头。“之前被屏蔽,冬季女王打开了屏蔽。” 莫里点点头。“我有义务送她来。” “你说话一直这么干巴巴的吗?”我问。 “是的。”艾琳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完全平静,不知道艾琳脑子里的卡珊德拉是不是一样。 “现在有东西丢了,和你有关,和耶稣有关,你要帮忙吗?” “我知道,你想知道裹尸布的事,以及是谁偷了它。” “是的。” “但有问题。”卡珊德拉说。 “有什么问题?” 卡珊德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不为术士工作。” “我不是术士,我是女巫。”我抗议道。“圣灵议会的成员。”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感觉到你身上被污染的魔力。” “主要不是我的,有些事由不得我,我也是被胁迫。”我说。 “有些是。” “我做过错误决定。”我承认道。 “很诚实,这就够了。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你也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好吧,你问吧。”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你是说降灵?” “别多嘴,诚实回答。”卡珊德拉叹息,这是她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情绪。 我想了一分钟,然后同意。“好吧。” “你之前要杀卡斯,但现在却希望他活着,为什么?”卡珊德拉提出了这个问题,当她话音落下时,莫里和安娜的表情都变了,变得难以形容。“诚实回答。” 我意外的盯着她,没想到是这个。“我不想杀他,但那时我只是个傀儡,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可以躲起来。” 我踱步走向桌子。“那时我只知道害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知道那么做。” “你想要找到裹尸布,你心里有多少部分是在想着酬劳,又有多少是你的幻想?” “我有什么幻想?”我有点愤怒。 “你觉得裹尸布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神奇,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我反思了一下,也许我的内心的一部分真的这样想,至少我希望传说是真的。我向后靠在桌子上,抱起双臂。“这是什么鬼问题?” “回答我。”她说。 “我希望是真的,我希望裹尸布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你当然希望了,安娜也希望,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帮你的原因。”卡珊德拉替我说完。 安娜点点头。“确实,我想用它复活卡斯,能吗?” “灵魂已经堕入地狱,这很难。”卡珊德拉说,她望向莫里。“请替我解释。” “能,但很难。”莫里说。 卡珊德拉的目光重新转向我。“你有魔法,你可以避免很多事,你不需要遇到那些冲突,你却选择了面对各种各样的致命的敌人,为什么?” 这个是一个我没有想过的问题,我可以做很多事让自己的生活不那么艰难,我可以用魔法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可以用外表来得到强者的庇护,或者直接躲起来,低调的躲开那些可怕的敌人。我可以避开那些能要我命的东西,可以找个坚实的靠山,可以藏起来,只要我愿意放手不管我关心的人。我在对抗那些可能杀了我的情况,防备着身后的猎手,好几双眼睛在恶狠狠的盯着我,地狱的大门向我敞开着,堕落的天使也在我头上盘旋。 我会羡慕其他同龄人,一般来说,像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大可能接触超自然存在,她们在大学里闲得发慌,我却在这里吓得发慌,她们不需要被追杀,也不需要面对一大票超自然威胁。即使是魔法学校的其他同学,他们的日子也比我好太多了,没有哪个得罪了强大的布兰登,也没有几个遭遇堕天使,至少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大多数其他魔法界人士也没有遇到我这么多情况,他们待在家里,只关心自己的问题,过着自己的生活,不挑战其他超自然力量,不因为插手别人而惹上麻烦。我想其他巫师不需要参与各种事情,他们没有像我这样犯下罪行,他们不需要赎罪。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个受虐狂,可能心理障碍吧,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好事,我没有想那么多。” “你有赎罪的机会。” 我皱着眉头低下了头。我曾经被杀,我以为我安息了,但一年以后,我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坟墓里。我挣扎着爬出坟墓,看到那个可怕的人站在我的坟墓边 分卷阅读36 对我笑。我的身体被修复了,灵魂被塞回体内,铁面人把我复活了,但我的第二次生命是有代价的,我必须听从他的命令,否则就会重新被杀死。我害怕铁面人,他逼我做了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伤害了一些帮助过我的人,犯下的罪行一直让我愧疚着。 “小偷在湖面上,裹尸布也在,是一艘尾部窗用红漆涂满的游船,船头生锈。”她告诉我。 “谢谢。” “还有一件事,骑士们希望你远离裹尸布,因为他们得到了预言。” “什么预言?”我问道。 “如果你继续寻找裹尸布,很可能会死。” “谁预言的?准吗?” “天主教的神最不受待见的使者,但他这次有半句话没有说。” “什么?” “现在我给你预言的另一半,如果你不继续,整个世界就会死。”卡珊德拉盯着我。 我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真喜欢作死。” “所以,别让它自杀。”莫里说。 卡珊德拉和莫里消失了,就那么凭空不见了,没有奇妙的光芒和波动的空气,就像她把时间停止了,然后把自己剪辑掉了。以前尼克也能,上一秒还在纽约,也许下一秒就到了洪都拉斯旅游。 “莉莉,你在发什么呆?”安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有点紧张,你知道的,一想到自己得去阻止一个作死的星球,就有压力。” 我讨厌这样,这种警告太模糊了,我知道神秘的评论是巫师工作的一部分,但这种风格不适合我。我没觉得这种警告有什么用。即使她不告诉我这些,我还是会继续找下去,然后那个不受待见的天使就会证明他的预言的准确。 换个方向看,如果我不参与,这个世界就会面临着毁灭级的风险 ,骑士们会死,很多人会死,如果我继续调查,我可能会死。这是废话,这是一个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但确是最糟糕的机会。 预言不是随便讲的,特别是灵的预言。我们这个世界的万物间有一个联系纽带,没有什么是这之外的,有些东西确实不依附在纽带上,但也是有关的,这条纽带叫做时间。凡人在时间上,如果你是平民,那么你在,如果你是新上任的总统,你还是在。所有的凡人,甚至是我这样的女巫,都只是时间上的点。 时间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河,你和我就像河里的鹅卵石,我们几乎一直生活在某个河段,极少会被水流冲来冲去,我们相当稳定。灵和我们不同,它们不受时间影响,它们一直都存在,它们中的一部分更像船,在河流中激荡,体验比鹅卵石更多的河段,它们能看到更多的河段的情况,甚至逆流而上,而我这样的凡人不能。 在时间的河流上漂流,这就是它们了解过去和未来的方式,它们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它们能往前看,也能往后看,看得比我清晰。它们介于过去和未来之间,并向你传递某些神秘的信息,它们只能做出简短的警告,或者模糊的梦。如果它们告诉你太多,就会改变它们正在经历的未来,所以它们只能给我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建议,它们不喜欢改变。 我不喜欢这种预言,因为这些灵通常是先知先觉的,而且不容易改变,它们不是全知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所有可能的暂时性结果保持绝对锁定。另外,它们只是看到了,并不是真正的参与了,这个想法让我振奋起来。 即使没有卡珊德拉告诉我的两段遗言,我也不会放弃这个案子。首先,我已经收钱了,我还需要更多的报酬来付那一堆账单,我不想失去我的公寓,在经济上,我需要喘息的机会。 其次,我已经不再是铁面人的工具了,我自由了,也变聪明了(尽管没聪明多少),如果我要证明这两点,我就得做点什么。我可以战胜那些死亡的风险,我成功过,我可以再疯狂一次。 我还有另外一个没有退缩的原因,我不想听约瑟夫的话,即使他的要求是出于好心和善意,我不会让十字架骑士和一个不知名的可能是天使的生物来决定我要做什么。如果预言是正确的,骑士们和其他人就会有危险,骑士们在不久之前还救了我,我也应该帮助他们。也许我还能借此机会让安娜原谅她的祖父。 “她刚才说什么船来着?”安娜问。“我好像忘了。” “你过目……好吧,过耳就忘。一艘尾窗涂红油漆的游船,也许卡珊德拉对名字没什么概念。” 我的日程表被安排得很满,我得想办法找到这些小偷,还要让骑士们相信预言不准确,还要迎接考尔的挑战,我现在得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会好起来的。 我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看了看时钟,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我得了解艾琳的建议,我可能会被打败、被杀死,或者更糟――被活捉。有各种各样的坏人在城里跑来跑去,而我在黑暗中筋疲力尽,等着天亮。 我和安娜回到车上,把车停在了距离我家几个街区远的停车场上,我得去买点东西。我打开车门,正要关门,突然停到了一阵急刹车 分卷阅读37 的轮胎摩擦声,我用余光从后视镜上看到了一辆老式吉普车靠在路边停下,从车里跳出一个持枪歹徒,借着灯光,我看到他手里有枪。 “安娜,趴下!” 我扑到引擎盖边,滚了两圈,然后起身躲开,尽可能离他远,安娜发出一声尖叫,跌倒在车外面。 那个歹徒开始射击,那枪的声音并没有响亮得像雷鸣,一般情况下,枪的声音比大多数人在电视上听到得要响亮很多,但也没有轰鸣得让人受不了。这支枪是与众不同的,它既没有轰鸣,也没有咆哮,甚至比电影中听到的声音还要小,这种噪音就像有人在把书往地上摔,枪手有消音。 一颗子弹打在了引擎盖上,另一颗子弹打在了停在我旁边的一辆老式豪车的玻璃上。 “莉莉,那辆车是防弹的。”安娜说。 “我看到了,他过来了,那边。” 枪手在移动,我听到了水泥地上的鞋子的摩擦声,距离我很近,就在我的车后面。枪手走近了,绕过我的车,我抬头看,是一个陌生男人,大概有三十岁,中等身材,穿着黑色夹克和廉价西裤,手里有一把小口径□□,上面安装了自制的消音设施。他看到我,对我开了一枪,但没有经过瞄准,这一枪打碎了一块车窗。安娜跳起来,把手上的戒指对准了枪手,一股动能打在他身上,把枪手打倒,□□掉在了他身边。 我从口袋里拿出□□,打开了保险装置,开始射击。枪手睁大眼睛,捡起□□,翻身跳起,跑到一辆车后面。我来不及瞄准,开了两枪,都没打中,他在逃跑的时候又对我开了一枪,打中了土星车的后视镜,他不停的朝我开枪,直到躲到一根混凝土柱后面。 我迅速瞄准混凝土柱,同时在心里数着,他前后至少开了十枪以上,应该没子弹了。枪手一直没有出来,他咒骂了几声。 “快上车。”安娜说。 我爬起来,钻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上,我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安娜就已经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坡道。 支持 “安娜,油门踩到底,快!”我咆哮着。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能听到!”安娜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为什么?” “他只是个备用击球手。” “所以我没见到守门员。” “守门员和找球手都会有的,他们会把出口封起来。”我说。“拐弯。” 我们尖叫着绕过了两个拐角,朝着停车场的出口飞驰而去,冲上了地上车道。 我听见有个男人在前面嘶声尖叫。 “低头!”安娜尖叫道。 出于信任和本能,我低头,尽可能的往车窗下面躲,安娜抬手挡住脸,淡蓝色的圆顶挡在我们上面。安娜的护盾挡在了我们和迎面而来的卡车之间,然后玻璃上的花纹蔓延了一大片,玻璃碎片击在了护盾上,其中有几块滑落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一阵微痛。我稍稍探出头看去,看到车的引擎盖被卡车一角撞得凸起一块。 安娜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别怕,你不会毁容。” “左边。” 另一辆卡车往我这边的车门撞过来,安娜急转方向盘,躲过了撞击,但撞到了一辆本要从安娜那边掠过的摩托车。骑手从车上被甩下来,滚下了斜坡,头盔被甩下来,血流了一大片,骑手挣扎着用一把□□大致对着我们这边射击。 “该死的。”我咒骂一声,将我的意志调动起来,一阵风像扫帚一样将他扫进停车区。“守门员起飞!”我欢呼着。 “别高兴太早了,还有两个找球手!” 从第一辆卡车上跳下来两个枪手,他们的动作就像受过训练的电影特技演员,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持枪行凶了,他们很熟练。其中个人很高大,拿着一把□□,枪管可能被锯过,另一个拿着一把大口径的半自动□□。 我认识那个拿着重型□□的恶棍,他是个身材魁梧、面容狰狞的人,留着老痞子那种满头小辫的发型,从帽子到鞋子都是嬉皮士的打扮。我以前去芝加哥时见过他,是一个黑帮打手,这个歹徒是是沃拉尔·亨特,在芝加哥,他是痞子界的名人。 就一场暗杀而言,这真的一点也低调。 另一个枪手把摩托车停在我门前面,拿着一把老旧的□□正在上膛,然后把枪口对着我,枪轰鸣着,子弹呼啸着射出来。我连忙用护盾挡在面前,我试着把护盾转个角度,使子弹转向飞到别处。只有上帝才知道这枚子弹会去哪,我只希望它不会飞向某个路人,我看了看,没看到有人,就算有,也早被枪声吓跑了。 我卸下护盾,举起右手,收刮剩余的魔力,能量聚集在我的手上,准备投射出去。黑帮歹徒的袭击给我带来了足够的恐惧,而魔力来源于人的情绪,我现在有不少力量。 安娜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腕。“莉莉,你冷静点。” 她是对的,我得冷静点,我不敢就这样直接打他,这么大的力量可以直接干掉一个人了。我是一个比较弱的女巫, 分卷阅读38 但还是有令普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不能杀人,我不是很厉害的女巫,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很可能会不小心把持枪者干掉,这么做就和让他把我射成马蜂窝没什么两样。如果我杀人了,就会被判刑,经过十几分钟的审判,我就会被执行死刑。议会对任何人违反第一条法律的人都不会宽恕,议会的第一条法律就是不能杀人。 我曾经帮助过议会的敌人,这违反了议会的法律,后来有人为我辩护,这让我免除了被斩首的命运,取而代之的是长期的死缓。 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悬在我的头顶,如果我再违反任何议会法律,就会有人来砍下我的头。我曾经钻了法律的漏洞,但他们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 我咬紧牙关,把闪电扔向枪手旁边,闪电炸了了他身后的墙,混凝土碎片飞溅,枪手猛的跳下车,然后爬起来。借着电光,我看到了他的脸,他的长相平凡,年纪不大,不会到投票的年龄,可能还在上中学,比我小好几岁。他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吓到了,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摸索着,然后笨拙的给枪上膛。 “该死的!”我吼道。“摩根竟然派一个孩子来杀我!” “摩根?谁呀?”安娜问。 “芝加哥黑帮头子。” “他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 可能只有摩根自己知道了。摩根曾经是芝加哥黑手党家族的成员,后来在市政府准备大清洗之前脱离了黑手党,自己创业,组建帮派。据我所知,他一直以来都保持低调,并躲过了几次市政府的大清洗。没有了竞争对手,摩根很快就发展成了芝加哥最有影响力的非政治人物,有些警察认为他收买的警察比市政府控制的警察还多,堪比芝加哥首富,被称为副市长。 我不喜欢科波拉的电影,但这不太可能是这场袭击的原因。我几乎不和摩根打交道,只见过几次,他派人杀我不可能是旧仇,那就只能是利益冲突了,而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裹尸布。 “你和他有仇?”安娜问。 “没有,他是想要裹尸布。” 安娜绕过了停车场的小商店,把我的车往停车场出口右边的人行道上开,估计回去可以换车轮了。我们穿过了一段灌木丛,车门后视镜在刮到一棵树的时候被刮掉了,一根被刮弯的树枝弹进了车里,差点打到我的脸,我连忙往下面躲,刮到了头发。车冲下了路肩石围,发出一声闷响,开到了街上,安娜猛的把方向盘用力一拉,油门发出抗议声。 我回头一看,最先袭击我的枪手站在一扇防火门旁边,用那把消音□□指着我们,他又开了几枪。我没有中枪,但是后车窗向内碎了,几块玻璃碎片落在我的背上,我猛的一吸气,抹了抹快要流出的眼泪。 安娜在一个拐弯处转向,飞快的逆向行驶,与一辆拖拉机擦肩而过,几乎被撞到,然后继续加速前进。又过了几个街区,我放松下来,我看看安娜,她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把车速放慢,接近最慢限制。 “把枪收起来,让巡警看到就麻烦了。”安娜提醒道。 我把枪放到仪表盘下面的储物盒里,回头往停车场那边看了一眼,想看看沃拉尔·亨特和其他杀手是不是还在跟着我们,但我没有看到后面有任何人。我选择相信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没有人跟着。 “嘿,你还好吧?”安娜问。 “我没事。”我说。 “来吧,跟我说说摩根是怎么回事?” “摩根是芝加哥最大的黑帮头目,但在芝加哥外,就没太大影响力。卡斯和他打过交道,不过你知道的,卡斯对贩毒这样的事没好感。白色宫廷的内部发生混乱时,摩根有参与,但不是核心人物。在遇到卡斯之前,摩根对超自然力量将信将疑,但之后,他一直想方设法接触超自然势力。” 安娜沉思片刻。“我得去那里看看,也许会发现点什么。” “小心,摩根不好对付。” 安娜打开车门。“我的隐身术练得很好。”她念了几句晦涩的咒语,银光闪烁着,亮得我睁不开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不见了。我看了一会儿开着的车门,然后关上它,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多多练习。 我回家去把轮胎换一个,又在地下室去配制一种可以增强视觉的药水,正当我准备把一块摇曳的影子扔进热牛奶的时候,这电话响了。我把影子塞进一盏灯里,结果把灯打翻在地,我连忙把火扑灭,爬上梯子,拿起电话。 “这里是莉亚·卡修斯。”我说。 “莉莉,我还是习惯叫你原来的名字。”电话那边的一个平静的女人的声音说。“我吵醒你了吗?” 索菲亚·罗兰是议会的监察人,和意大利那个明星索菲亚·罗兰不是一个人,虽然两个人长得都差不多。索菲亚曾经短暂的指导过我的魔法,在我的审判会上为我辩护的人也是她,她让我避免了被斩首的结局,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条理。 “不,索菲亚,我早就起床了,我正在处理一 分卷阅读39 个案子。” “你听起来很累,我想你应该是整晚都没有睡觉。” “好吧,是的,我前后折腾了一晚上,没时间睡觉。” “我想也是。”她说。“我打电话是想让你别担心决斗的事,我们会想办法挫败考尔的任何阴谋。” 索菲亚·罗兰说的我们是指她和其他几个关系好的监察人。监察人是议会的执法力量,在战争时期也作为军事力量,她在监察院里是一个地位很高的成员,也是最强大的女巫之一,她的力量强大,也有影响力。 “挫败?你是说阻止决斗的发生吗?不,这不行。” “什么?”索菲亚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要决斗吗?你摔坏脑袋了吗?那可是考尔,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我叹了口气。“对,我得去决斗,我要想个办法让自己赢得决斗。” “听起来你的小辫子已经满足了让这个黑巫师抓的条件。” 我把抓了抓我的头发。“他知道怎么抓。”我说。“考尔带着足够力量的暴徒进城,传灾者的暴力分子和怪物,还雇佣了一些凡人杀手。如果我不去应对挑战,他就会派杀手攻击一些我关心的人。” 索菲亚嘀咕了几句外语,我觉得是法语。“这太阴险了,你还真要去。说说吧,你得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我。” 我把我遇到考尔的经历告诉了索菲亚。 “该死的!考尔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这太恐怖了。”索菲亚说。我听到了她攥紧拳头的声音。 “考尔知道一些严格保密的东西,总总迹象都表明着这样的信息。”我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索菲亚冷冷的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说。“我这里有些私人渠道得来的消息,黑杖军团在停战问题上有一些分歧,有很多人不希望停战,主战派的影响力还很大。” “他们当然不想停战了,因为主和派已经不再占据主导地位了,安吉尔弄丢了权杖,安吉尔已经不再掌权了。黑杖军团把这视为机密,现在真正掌权的是弗巴列·埃兰拉雷,很少有人知道,即使是黑杖军团里也很少有人知道。” 相当重要的信息,我拿起笔,边听边记下。 “埃兰拉雷是谁?”我问。 “阿罗斯利特的左右手,比安吉尔这个大弟子要强势得多,一呼百应,具有更高的人气。两年前安吉尔争权,如果有埃兰拉雷在,安吉尔根本就没有能力上位。”索菲亚答道。 “那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击败安吉尔?” “有传闻说他死了,但他不知怎么的,又强势回归了,把安吉尔拉下了王位,取而代之,安吉尔的党羽几乎被拔光了,他清理了大量安吉尔的狗腿子,安吉尔本人也死了。” 我把笔放下。“所以领导层换了,那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问。 “我想是好消息吧。”索菲亚说。“在我看来这比原来好点,安吉尔太阴险了。埃兰拉雷是黑杖军团最强大的巫师之一,如果说安吉尔是一个政治家,那么他就是个战士,作为战士,他看待一切都是以军人视角出发的,所以他没安吉尔难对付,但他本身比安吉尔更强大。笨蛋兰斯自以为现在是好机会,可以和黑杖军团停战,他一直劝说高级议会中的其他成员。” “议会的进展如何?”我问。 “没有以前那样紧张了,由效忠于安吉尔的旧党组织的一次重大进攻被我们击退了,没有更多的议会成员在袭击中丧生,有几个监察人死了。”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他们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他们是我带出来的。”索菲亚补充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愤怒而悲伤。 我能想象到她悲愤的表情。 “节哀。”我只说出这句话。 “安吉尔的政策是孤立,显然埃兰拉雷也学会了这招,他对我们的盟友施压,盟友只能在背后为我们收集情报,但这种情况不会太久,你不可能坐在墙后希望你的敌人自己离开,从而赢得一场战争。”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正式的做法是听从上级指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待在一起,将力量集中起来。” “非正式的呢?” 她哼了一声。“就还是那样,我们得做点什么了,想想看,如果我们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攻击我们的盟友,可能是毁掉,也可能是赶走,然后我们被孤立了,就得单独对付他们。你对这场决斗有把握吗?” “说实话吗?没有。我还看不到有什么胜算,但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选择。我不想死,但我得去,我要想办法赢得这场决斗,如果我赢了,这对议会和黑杖军团的谈判可能会有帮助,如果我输了,那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兰斯也是这么想的,我讨厌政治家。”索菲亚沉默了一会儿。“我更愿意与战士拼命,而不是政治家。” “政治家比战士烦得多。”我表示同意。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就给我打电话,你要小 分卷阅读40 心。” “我不打算为决斗而牺牲,可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我的地下室里有一份名单,上面是考尔可能会攻击的人。” “当然,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虽然去水牛城有点远。”她说。 我挂断了电话,揉着疲惫的眼睛,回到了地下室,发现药水已经煮糊了。 有些话索菲亚没有说出来,但我明白,建议就在那里。在我刚复活的时候,我对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感到陌生,我很迷茫,她为我提供了避难所,我平静的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挺喜欢这个城市的,但经常和坏人打交道,让我更怀念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安全只是一种幻觉,索菲亚住的地方会像世界上任何巫师住的地方一样受保护,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但黑杖军团有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的支持,他们通常不会光明正大的进攻。两年前,他们已经攻破了一个巫师的据点,杀光了里面的所有人,如他们找到了索菲亚,也会做同样的事。 如果我去她那里躲藏,黑杖军团很可能会发现,那索菲亚的家就会成为一个诱人的目标,他们不会错过的。索菲亚也清楚这点,但我们都把黑杖军团当成敌人,都不喜欢黑巫师,她愿意保护我,即使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如果黑杖军团来了,索菲亚会和他们战斗到低,但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我很感谢她的支持,但我不希望她因为我而遇到危险,已经有人因为我而死了,这种感觉不好受。 使者到来 我很感谢索菲亚的支持,但我欠她的远不止这些,我不想给她带来危险。 我不需要去她那里避难,在水牛城,我几乎受到了一样的保护。在索菲亚和卡斯的指导下,我的魔法有很大的进步,我的魔法防护已经不再是原来那种脆得一碰就碎的象征性屏障了,现在,够格的防御性魔法屏障保护着我的公寓,让我安全的活过了一年。真正让黑巫师和怪物不敢轻举妄动的是这座城市,大量的人口存在让他们不敢公开行动,超自然社区的每个成员都知道凡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力量。 除此之外,大多数人都尽其所能的不去注意超自然现象,所以这是可行的。 自从我卷入战争以来,一些邪恶的东西没事就来戳我一两下,但每次都在我的承受范围内,至少我还活着,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不想冒暴露身份的危险。 我想眼下有一个紧急问题要处理,那就是怎么赢得决斗?我不知道怎么应对考尔的挑战,我不知道最终的决斗方式是怎样的,即使理论上这由我决定。 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想找到一种我有最大优势的决斗方式。从魔法上看,考尔比我强大得多,技巧和经验也比我好,而且他可能根本不是人类,更能抵抗伤害。更要命的是决斗必须是双方都会的,尽管我会的也不多,我想不到用什么形式决斗。 如果是大胃王比赛的话,我想我可以挑战任何比我高大两号的人,但决斗规则应该不会批准披萨决斗。 我看了看闹钟,距离它的提示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我关掉它。床在呼唤我,我的眼睛也在以疼痛的方式抗议着。 梦以一个熟悉的场景开始了,墨西哥的毒品很泛滥,但夜空很美,天上的诸位天体在千方百计的闪烁着,就像舞者在争夺观众的注意。风车的木门敞开着,乡村的夜比白天凉爽些,夜的军团已经赶走了白昼的酷暑。 “嗨,莉莉。”一个令我泪水涌上眼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那苍白瘦削的面容,我抹了抹眼泪。“嗨,卡斯。”我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克尔塔卡斯卡里奥是我的初恋男友,他也是特列索学校里最优秀的巫师之一,在活着的时候担任过议会的监察人,他喜欢中间名,克尔塔怎么也不像男孩的名字。我还记得在我做鬼的时候,他经常来我的坟墓,他能看见我,却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能听到他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日复一日的煎熬让我选择了在墓地安眠,我想忘掉原来的世界,直到有一天,我被铁面人复活,铁面人让我做一些会伤害卡斯得事,我很害怕,我屈服了,这间接的导致了他的死亡,现在我又梦到他了。 “这不完全是你的梦。”他说,他的身形闪烁了一下,就像电视画面的闪烁。“我的灵魂还在地狱里,但我得想办法告诉你……”他的鬼魂再次闪烁。“这种对话很不稳定,听着,你得留意,我在下面听到恶魔说……恶魔们……代言人……他们还没有彻底消灭,我们之前遇到的只是其中几个,有三十枚银元,他们要都灵的裹尸布制造一场灾难,有很强大的东西。恶魔似乎暗示……那东西比浮加洛还危险,玛门和梅菲斯托也要低头臣服。”卡斯的鬼魂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真的?” “都是真的。”他说。 “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我,透过地狱的裂缝和你对话,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出来,只能在梦里告诉你。” “比那种魔鬼还可怕的东西,那会是 分卷阅读41 什么?” “我不知道。” 浮加洛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恶魔,绝对的最强大,是被称为□□的地狱统治者,号称地狱版的万军之主,拥有着非常恐怖的力量,恶魔中的恶,曾经让整个地狱的恶魔都臣服,就连梅菲斯托和玛门这样的顶级恶魔也要向浮加洛鞠躬,以表示对地狱之王的尊敬。现在卡斯告诉我,有些东西比浮加洛更恐怖,比整个地狱曾经统治者还要恐怖,那这东西是我难以想象的。 “是某种超级恶魔吗?” “或许吧。”卡斯歪着头说。“这种东西可能比你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强大,也许你会死,但我希望别那么早,也别来我这里。” “我答应你。” 他笑了笑。“还记得那颗小卫星吗?和墨西哥的日子不一样吧?” “我当然还记得。”我说。“你许诺给我摘天上的星星,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我以前在风车塔楼上学习天文学,他教我使用天文望远镜,我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一颗新的小行星,后来他告诉我那是一颗冷战时期美国发射的卫星。 “你喜欢那个生日礼物吗?” “太惊喜了,我们发现的那颗小行星原来是一颗冷战卫星。” “莉莉号小行星是一个联邦防卫号更好听的名字。”他若有所思的说。“你还记得那架望远镜吗?它去哪了?我一直想问你,在活着的时候,一直没有想起来问。” “我们把望远镜安装在那辆旧坦克上了,把坦克改造了。” “我想起来了。”他说。“本来还能开,被我们改得不能开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了,那颗卫星后来去哪里了?”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天上呢,凡赛希说仓库已经够满了,不能再装更多东西了,所以就送回天上了。” 他带我去过墨西哥,带我来到风车上用天文望远镜发现了那颗卫星,我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一颗新的小行星,得意忘形的在阁楼上乱跳,结果从楼梯上摔下来,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在我养伤的时候,卡斯说那颗只是卫星,那时候我快过生日了,他试探着问我喜欢什么,我开玩笑说要那颗卫星做生日礼物,只是玩笑,我没想到他真的有办法让那颗卫星下来。 我觉得卡斯把卫星取下来并不完全是为了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当时他想要竞选学生会长,克里斯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找了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强大,并做些惊人的举动。卡斯确实是一个强大的巫师,我不知道他具体是用什么方法让卫星下来的,但是能让一个半吨重的东西安全落地,我是做不到的,能做到的人也不多。 我听说他差点出意外,那颗卫星差点落在附近的一个村庄里,几百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当我得到那颗卫星的时候非常惊喜,听到这些事的时候,惊喜转化成了惊吓。后来才知道,卡斯控制得很好,完全没有任何人受到威胁,克里斯散布的谣言成功让卡斯的支持率下降到有威胁的范围之内。 “你真是许诺给女孩摘星星的人。你是怎么把卫星送上天的?” 卡斯耸耸肩。“不是我,我还没有强大到那种程度,是凡赛希做的,他用动能把卫星扔上去的,我能把它拖下来是因为借助了天体们的歌声力量。” 我在计算把半吨重的东西扔到卫星轨道上需要多大的动能,凡赛希是世界上还活着的最有经验、最古老、最强大的巫师之一,简直强大得不可思议,在贝利亚死后,他正式成为了卡斯的监护人。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把笔记放在了二层六号的书架上,那是一本被贴了树叶标本的,认真找,你能找到。” “如果我能过这关,我会的。” “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他问。 我把昨天的所有事情告诉他,除了安娜、艾琳和茉莉的事。 “也许这没你想象怎么难,我希望你永远也没机会来找我。”他用诅咒的语气祝福道。 “我会尽力活着的。”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不像鬼魂该有的,他似乎犹豫着,最后他还是问:“安娜怎么样了?” “她还好。你有去找过她吗?” “没有。”他说,声音充满了悲伤。他抹了抹快要流出眼眶的眼泪。“流灵质……”他看了看手上的灵质眼泪。“是啊,我已经死了,是地狱里满是硫磺味的鬼魂,守护安娜家的天使不会让地狱中鬼接近她。” 看他这样,我也想哭,但我还是忍住了。“即使没有守护天使,你也不会希望安娜看到这样的你。” 我们聊了一些和战争有关的事,即使已经在地狱里了,他和活着的时候也很像,一样的愤世妒俗。卡斯的鬼魂闪烁得越来越频繁,最后我醒了,我抹了抹眼角。 是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吵醒了我,天已经亮了,我过去开门,安娜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满脸憔悴。摇晃着纤细的身体往我这边跌倒,我扶着她,把她扶到沙发上。 “你没事吧?” 分卷阅读42 “没有。”她给我一个简短的单音节。 “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没有。”她重复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魔法防护,我太大意了,没想到摩根那里竟然有这样完善的防护。” “谁做的防护?” “我不知道。”她说。“考尔带了十几个随从,还有一大票普通人。另外,我打听到传灾者内部有些动荡,他们也有些小动作,你得小心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需要什么?” “休息。”她说。 安娜看起来很虚弱,但好像没有重伤,这让我放松一下。我扶着她到卧室,让她躺下。 “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需要。”她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天已经亮了,我把窗帘拉上,准备吹灭蜡烛,让她好好休息。我正俯身向蜡烛,想把它们吹灭,这是五根围成五芒星的蜡烛,其中两个是红蜡烛,另外三个是白蜡烛。突然红色的火焰发出风吹过的声音,但这里没有风,蜡烛的火焰突然变得很亮,比白炽灯泡还亮,火焰猛然窜得很高。 火焰变得很高,我的心率也随之提高,恐惧就像一只昆虫一样在我的脖子上跳来跳去。我抬头躲过火焰,差点被烧到眼睛,眼睑火辣辣的疼,我摸了摸,发现并没有烧伤。 该死的,蜡烛的火焰变得像喷枪一样细长,颜色也绿得诡异。 “该死!”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的公寓,这就是蜡烛嘶鸣,火苗长高,烛光从红色变成绿色的含义。这是在警告,我在距离我家半英里远的地方就有施法,我设置了好几种魔咒用来做警报。我的魔法感受到了超自然的力量。 绿色的烛火变淡了,淡绿色的火苗变得更高,火苗比蜡烛本身还长。卧室门上方挂着的管状风铃开始碰撞,清脆的鸣叫着,外面有东西吓到它们了。 触发烛火预警系统的入侵者正在靠近,风铃也在警报,这表面来的是大家伙,或者有很多个来者。他们飞快的冲过来,距离很近,这么快就触发了警报,可能距离我家已经不到二十英尺远了。 我打开地下室翻板,准备去拿点能用来战斗的东西,我从梯子上跳下来。前一年的冬天我把原来那把□□丢在了密歇根湖的云层上方举办的精灵比赛上了,所以我把新枪放在了地下室梯子下,就在钉在墙上的口袋旁边。那口袋也有惊喜,里面装满了圣水、死人血、盐、铁屑和银粉,这些用来奖励那些想要我的心(真的是要我的心)、试图吸我的血、把我带到仙境、要把奇怪的保险卖给我的任何家伙。 我拿上这些东西,爬上梯子,我上去的时候听到了公寓外面有车门关上的声音。 门是钢板做的,被用来挡子弹,它比墙壁更能抵御爆炸和重击,之间有一个来自幻界的邪灵敲过我的门,我不想再来一次了。我买不起家具了,即使是二手的。 我拿起枪,准备好了我的防护手镯,拿上了我的魔杖,准备一记魔法重击。任何闯入我家的东西都需要想办法对付我的门槛,门槛是一种属于一个家庭的保护力量光环,大多数东西在路过门槛的时候都不会好过。门槛可以挡住很多东西,即使这东西过来了,也必须强行通过我的魔法防护,这几乎和门槛的性质差不多,它是我设计用来挡住物理攻击和魔法入侵的,它可以把攻击送回攻击来源,对我的魔法防护推一下,它就会把推力送回去,如果施加了更快速和暴力的力量,它就会反馈得更多。 我家还有更多魔法,坚实而层次分明,它们足以挡住很多威胁。我把魔杖指着门口,以防我不够幸运。 我期待着魔法的闪光和怪物的惨叫,也许是邪恶的魔法和我的防御之间的冲突,但我等到的是几声礼貌的敲击。 “谁?” “记录者。”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记录者是这场争端的中立使者,来到这里和圣灵议会的女巫莉亚卡修斯谈谈决斗的事。” 有点印象,我记得上次被提审的时候,索菲亚好像和某个监察人提起过记录者,但那个时候我就快被判处死刑了,就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莉亚卡修斯,我们确保在这次访问期间遵守客人的规则。” 我放下枪。和超自然团体打交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相信承诺,这里有很复杂的原因,但我都有所了解。大多数超自然存在是诚实守信的,至少遵守字面诚信,这其中就包括我,我几乎从不违背我的正式承诺。 船上遭遇 “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我问。 一个信封被赛进来。 “打开信封,监察人给你的咒语可以让信显示出来。” 我拿起传真,念了监察人给我的密码,我摸了摸信封口,很快一个拉丁文的“中立”显现在了信封中央,就像一个隐形水印。这个印记证明了来者是合法的,是经过议会批准的,可以充当决斗的中立使者。 分卷阅读43 我把信封折起来,放到桌子上,但我没有把枪和魔杖放下。我拉开了门链,把门开得足够大,可以看到外面。 外面有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门阶上,他很高,比我高了一头还多,很结实,肩膀很宽。黑色的夹克在他身上穿得像紧身衣,海军的蓝色衬衫满是褶皱,胡子和头发都很乱,嘴巴下面有一块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莉亚·卡修斯吗?”他问。 “是的。”我上下打量着他。“你看上去不像记录者。” 他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 “我是。”一个声音从我的门阶下方传来。 “你是……霍迪尼?” “我可以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说。 我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儿。“你当书记是不是有点老?” “我不是书记,是记录者。” “你是?开玩笑吧?”我开始用女巫的感知力试探残疾人士,我感受到空气中充满了力量,不同于我对任何巫师的试探,和我预期的不一样,老人虽然很强大,却没什么特点。 这个老霍迪尼很强大,拥有着大得不像话的力量,强大到足以让我怀疑我的门槛和魔法防护能否挡住他,我想这脆弱的屏障没什么用。往好里想,就算没有屏障,轮椅要上台阶也不容易。 “我想我还是出来谈吧。”我说。 “轮椅不能上台阶。” “所以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说过我是记录者,我是记录者。”他重复道。 “你不是人类?” “并不准确,我是人类,一个一百三十六岁的人类。” “我不能就这样叫你记录者,这不适合作为一种称呼。” “你可以叫我霍迪尼。” “你是谁?”我问。 “记录者。”他又重复。 “我是说为什么?你为什么叫记录者?” “因为我记录。” “记录什么?”我问。 “人类世代的知识总和。文化、神话、传说、宗教、传统、科学、哲学、文学、历史、数据,凡记载成文件的,我都接受了,我研究,我获取知识和秘密,并保存下来。” “你知道核弹密码吗?” “我知道。”他说。 “你知道州长的银行账户有多少钱吗?” “我知道。” 我凝视着他,这对我来说不可思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超过了任何人,至少超过了任何的活人。 霍迪尼微微转向他的助手。“氧气。我可能要多说一会儿了。” 助手恼怒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我的某个不经意的笨举动让他加班了。他从车里拿出氧气袋,给霍迪尼接上。霍迪尼捏了捏鼻子,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会魔法。” “是的。”他又捏了捏鼻子和氧气吸口。“所以我得用老式呼吸袋。” 如果我的警报装置有反应,那足以证明他很强大,可能比得上议会的任何巫师,也可能更强大。看着这么强大的人坐在轮椅上,还依靠氧气待,总感觉很不协调。 “你们来是谈决斗吧。” 霍迪尼点点头。“为了准备决斗,我需要得到一些信息,我怎么联系你的副手?你选择什么武器?” “我还没有副手。” “你得在日落之前选好,否则你将会被剥夺比赛资格和生命。” “我也没选方式。”我回答。 “简单的选择一个,意志力、技巧、魔法、体力。” 我眨了眨眼睛,感到意外。“我以为是剑术或牛仔射击那种。” 霍迪尼摇了摇头。“你有文件,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和他较量,比如徒手格斗,我想你们都不擅长,也可以是魔法对抗,我不建议你使用这种。” “在不能达成一致的时候,是不是你选。” “如果他拒绝了,你又不知道怎么选,我会提你选。”他颤颤巍巍的在口袋里翻着什么然后掏出一张名片。“我的号码,选好后拨打。” 我接过名片,往后面退,把门关上。我靠在门上,闭着眼睛听他们的车开走。作为一个刚出道的女巫,我没什么经验,这意味着我在得到真正的休息机会之前,我会变得更疲惫。 短筒靴从我的卧室里出来,拱起了背,走到我身边,轻轻的蹭着我的小腿以表示问候。他在我腿上不停的蹭来蹭去,直到我俯身给他打开猫粮,他迅速的跑到他的碗前趴下,瞪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手里的猫粮。我往它的碗里倒了一些猫粮,它开始心不在焉的吃早餐,完全不理我,我拿出一瓶可乐,往碟子里倒了一点,放在地板上。 我拨打了阿拉泰尔给的的号码。 “什么事?” “我是莉亚·卡修斯,我想确认一下。” “是啊,请稍等。”电话那边,他好像和别人了什么,然后走开,把一 分卷阅读44 扇门关上。“我昨晚和很多警察打交道。” “有所收获?”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决定让哪个部门来处理这件事。”阿拉泰尔说。 “特调?” “是的。”他说。“这会让头脑的逻辑链感到奇怪。” “每个部门都有优秀的警察。” “希望如此吧,你找到了什么?” “我有线索了,小偷在港口的一个船上,我马上就过去,你要不要打电话给专案组吗?” “我希望你能先看看,我对当地警察的信任度不高,我想小偷逃到这里可能就有警察部门的原因,有某种联系。” 我皱起眉头,想到了之前摩根的暴徒对我和安娜开枪,换成别人,警察早就到了,但摩根有办法让警察来得更晚。警察局的名声不好,这可能和某个黑人准备竞选总统有关,也许不能全怪奥巴马,甚至和奥巴马本人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关系,但人就是人,警察可以被用钱贿赂,摩根曾经以令人不安的速度获得过警方情报。 “我去看看,然后告诉你,应该不会超过两小时。你有裹尸布碎片吗?一些线头什么的。” “有。”他告诉我。“但你要这个有什么用?” “我想有个参照,当我找到它的时候,我拿来确认它的身份,我不想被一个仿制品骗了。” “我用快递送去。” 我挂断电话,看着桌子上的传真机,也许给约瑟夫发个传真是个好主意。然后我看到了短筒靴正和电话的电线搏斗,不知怎的,我觉得电线会赢。 “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不是蛇,是电线!”我对着我的猫大喊。 猫吓得跳起来,打翻了装猫粮动物碗,跑到了桌子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是喜欢咬电话的电源线。 望着一地的猫粮,我得出结论:又得收拾它的餐具了。我摇了摇头,收拾好地板,准备好东西,出发去港口调查。 我第一次看到五大湖的时候就知道它们只是淡水湖,但总是有人管湖岸叫西海岸。 港口很大,足以容纳三个足球场。白色的码头延伸到水面上,游船和渔船在平静的椭圆形水面上排成一排,空气中飘着浓重的死鱼和机油的气味。 我把车停在了距离港口不远处的停车场,我下车,检查了一下我带的装备,我的右手上戴着防护手镯和魔力储存戒指,魔杖放在风衣下面,我还带来一罐辣椒水喷雾。我本来想带枪,但我不想让巡警找麻烦。 我锁上车,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爬到了我的背上,我的直觉在尖叫,我没有看到任何人,但我觉得有人在注意我。 早晨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但也亮到不需要自己准备照明工具了。这个时候黑宫廷的吸血鬼不敢出来,其他怪物也开始犯困了,但这不排除其他类型刺客的可能。如果盗贼在这里,他们可能监视整片区域,我能做的就是上船。 我低头走着,双手插进口袋里,向港口走去。希望注视我的人不是摩根的暴徒、不是马尔拉等吸血鬼、不是布兰登和精灵骑士,也不是从几百码外拿枪瞄准我的人。 几分钟后,我找到了唯一符合艾琳描述的船,这是一艘破旧的小游船,大体上是白色的,挂着墨西哥国旗。我蹑手蹑脚的走到船旁,认真的听着,我不会太多厉害的魔法,但我学过不少小技巧,其中大多数没有用到的时候,但这次用到一个。我很擅长倾听,有时候我需要屏蔽一些其他声音,专注于一种声音。 “不行。”船舱里的一个男人平静的说,英语有些生硬。“我提高价格并非敲诈,只是这项工作比预期的花费更多,仅此而已。我没办法给你一张□□,那只是估计。” 我往窗户里面看去,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把电话挂断,他正要离开,电话又响了,他连忙接起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可能是打错号码了。”然后他拿着啤酒出去了。 我只看到一个人,他是照片上的一个,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我没有看到裹尸布挂在晾衣绳或其他东西上,尽管如此,但我还是觉得来对地方了,我的直觉叫我相信艾琳,于是我做出了决定,踏上了短跳板。 我必须迅速行动,船上的人可能很快就会把酒喝完。我要做的就是进去找东西证明裹尸布的存在,然后下来,如果我的行动够迅速的话,我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进出。 我走下楼梯,进入船舱,当我进去的时候,我紧贴着木门。我往里面看,房间很小,也没有足够的藏身之处,洗衣机、折叠床、烘干机、烧烤架和两个冰箱让这里很拥挤。 冰箱。 问题就在冰箱上。 我不会在这样拥挤的房间里放两个冰箱,就算那两个人有洁癖,也不应该用两个冰箱,应该是两个洗衣机。我打开一个冰箱,里面是一些容易变质的食物和酒类。我打开了第二个冰箱,里面有一个塑料袋,我伸手去碰它,一种刺痛让我本能的缩回手,这种感觉和我的教踏上教堂的土地时差不多,只是严重得多。 分卷阅读45 就是这个了,我拿起塑料袋,关上冰箱门。突然我想到一件事,这些贼是专家,他们才是专业盗贼,而且国际刑警都没抓到他们,在盗贼行业,他们显然已经够专业了。我基本没什么偷窃经验,而且我这次还是从一伙专业小偷这里偷东西,他们藏的东西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找到,这不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我没时间想太多了,我只想快点出去。 我拿起裹尸布,转过身来。 “哦!我想我们算不上同行。” 有一个男人站在这里,是照片上的另一个人,他穿着工装裤和黑夹克,剪着蜂鸣头。我的鼻子上多了一个红点,他正用一把突击□□对着我,是一把旧的很丑的枪,飞车党会在午后拿来换啤酒的那种特价商品。 特价商品可以让我死掉,我明白这点,所以我站着不动,我不能及时启动护盾。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没有感觉到,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那东西是我的。”他说。 “这里。”我把包裹递给他。 我不是想把枪抢过来,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他靠近我,就表明他可能是一个业余选手。他没有,还是站在我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外。 “放在台上。”他说。 “如果我不呢?”我问。 他笑了笑。“我会很难过的,我将忙到天黑,我将分解尸体,还要清理血液。”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回忆,我好像对某人说过类似的话,后来那个人死了,现在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过我不确定谁先死。 “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通常别人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很能激发我乐于助人的精神,别问我为什么。 “好孩子。”他说。“你的风衣很漂亮,慢慢的把它脱下来,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脱下外衣,把它放在地板上。“是你把我骗上船的,第二个电话是你打的,让你的搭档把我引上来。” “是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相信了。你后退,举起手,贴墙,不许动,否则你会长眠于冰冷的湖底。” 我照做了。他找到了辣椒喷雾,把它和我的钱包一起拿走了,然后拿着我的外套后退。 “一根……筷子?你能用一根筷子吃饭吗?” 作为盗贼,他可能是专业的,但他是普通人,不相信超自然。我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认识魔杖,这意味着他不那么急于对我开枪,他不知道我会魔法。另外一方面,他不知道议会,也不怕议会,这意味着我不会得到议会其他成员的身份支持,也不能用死亡诅咒来威胁他。我决定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他把我的风衣放在柜台上,然后说:“可以了。” 门打开了,这是我之前听到的那个人。 “现在你可以走了,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打电话的那个男人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睁大眼睛。“是你!”他说。 “你认识我?” “干掉她,别让她走。”他说。“你今天得忙起来了。” “怎么?她给国际刑警工作?”拿枪的人问。 “更糟,她是那个圈子的。” “我见过你!”我说。“你是白廷吸血鬼阿瑟拉维。”我认出了要杀我的人。 “好久不见,我的敌人。”阿瑟拉维说。 “所以你就是安科了·希拉罗斯了。”我对拿枪指着我的人说。 “是安科罗·希拉罗斯。”希拉罗斯纠正。“你知道我们的名字,你应该不是来取货的。” “她不是客户,她是来截货的,杀了她,或者我可以加餐。”阿瑟拉维舔了舔嘴唇。 “劳伦斯什么时候来?”希拉罗斯问。 “我们放弃这次交易,他不来了,先把她处理了。” “好。”希拉罗斯说。“愿你在湖中安息。” 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船体突然一阵颠簸,子弹落在我脚边,我睁开眼睛,看到希拉罗斯扶着护栏,□□落在地上,阿瑟拉维跌坐在地上,我也站不稳了。 “该死的!怎么回事?”希拉罗斯咆哮着。 “有东西要上船。”阿瑟拉维说。“裹尸布在谁手里,谁就是众矢之的。我们必须开始行动了,如果她能找到这里,其他人可能也在不远的地方。” “准备好了。”希拉罗斯说,他捡起枪,从洗衣机里拿了两个背包。他环顾房间,然后对我说:“我不能让你跑到警察局那里通风报信,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杀了你是个好主意。” “忙碌的一天,记得吗?你会难过的。” “被抓会难过终身的,而且本州好像还保留着死刑,比坐电椅好受。”他说。“孩子,愿天堂的大门为你敞开。” 船再次摇晃起来,比更剧烈,子弹又一次错过了我。 “有东西上来了!”阿瑟拉维尖叫。 这次撞击是超自然的,因为湖里没有怎么大的东西,五大湖里都没有这么大的自然生物 分卷阅读46 ,这艘船不大,但能把它撞成这样的,至少要虎鲸那种体型。淡水湖里没有那么大的动物,我也没有看到爆炸的火焰,我嗅到了一些东西,比枪支和炸弹更令我不安的东西。 一个精神形态的实体来了,尖利的指甲贯穿了船顶坚硬的钢板,它火焰般的双眼闪烁着,身上的青色闪电狂跳着。希拉罗斯和怪物打了个照面,然后尖叫着往后跳,如果这个怪物出现在吉尼斯上,世界纪录可能很容易被打破。阿瑟拉维往旁边一扑,那个怪物在钢板上撕出足够的洞,然后落在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那个怪物落下,带着湖水和钢铁的气味,发出奇怪的低语。 信任问题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寂静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他们很镇定,还是这只是副产品,但我知道我是被吓得不会尖叫了。 这个怪物多少有点像人,它基本上是站立的,拥有人类的基本形状。一些奇怪的铰链缠在腿上,关节像四足动物那样向后,它的皮肤是黑色的鳞片,手臂末端的利爪正往下滴水。这东西大概有十英尺高,双臂比我的腰还粗,它怎么看都和友善不沾边。 希拉罗斯举起那把枪,把枪对准了怪物,惊慌失措的把子弹射出来。因为我站在怪物身后,所以我尽可能的扑向一旁,祈祷着不要成为附带伤害。 怪物退缩了一下,也许是被打了一下,然后尖叫起来,向希拉罗斯扑去,爪子拍到了枪管。希拉罗斯反应很快,往旁边躲去,被抓伤了脚踝,他往外面跑,跳到了水里。阿瑟拉维从洗衣机里抽出一把沉重的砍刀,朝着怪物砍去,刀砍在了怪物的手臂上。 从怪物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人类。怪物转身,紫色的血液在它的鳞片上闪闪发光,它用一只爪子划成一个弧形,抓在了阿瑟拉维的前壁上。阿瑟拉维发出一声嚎叫,猛的往后退缩,粉色的血液四溅。怪物的手臂往阿瑟拉维甩去,把他扔到了舱壁上,发出阵阵回响。 怪物笑了起来,脸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一口鲨鱼般的牙齿。接着,怪物的眼睛转向了我,庞大的身躯飞快的向我冲来。 我已经准备好了护盾,一股恐惧涌上了我的全身,使我从头到脚都被苍白的恐惧笼罩,护盾在我面前形成了一个圆顶,怪物的头撞到了护盾上。在十几道光的映衬下,怪物尖叫一声,头猛的往后弹去,一道焦黑的印记出现在它的头顶。 我疯狂的四处寻找我的魔杖,但这里不是刚才希拉罗斯找到它的地方,我只找到了辣椒水。怪物举起了一只手,指尖上闪着白光,它一拳朝着我的护盾打过来。它狠狠的打中我的护盾,非常用力,我撞到了墙上,护盾碎了,碎片像篝火的火花一样四散飞舞。我试图往船的两边跑去,但它离我太近了,我来不及了,怪物伸出爪子来抓我。 我惊恐的大叫一声,把喷雾喷在它的脸上,正好喷在它的双眼上。 怪物又尖叫起来,扭过头去,泪水涌上眼睛,双目紧闭。它的手臂往我这边甩,我被反手打了一拳,好像又到了晚上,尽管我很快意识到群星只是幻觉。 我重新站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倒下,就非常害怕。怪物似乎能轻而易举的击溃我的魔法,而它在狭小的空间里是致命的,它能把我撕成碎片。我想以它的体型,怎么都能比我先跑到楼梯,所以我必须想到另一种方法把这个怪物赶走。 怪物咆哮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当怪物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找到了魔杖。在小船舱里召唤火焰是个坏主意,但我清楚,等着它杀我是个更坏的主意。 阿瑟拉维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抓着包裹要往外跑,怪物睁开了眼睛,瞥到这一幕,连忙追了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船就倾斜了,我的脚踝一阵冰冷。我脚滑了一下,只感觉身后有东西爆炸,光线闪烁,我的头低到了楼梯下面,水溅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但我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我开始咳嗽,很快就清醒过来了。我的胃开始翻腾,随之而来的痛苦几乎让我再次倒在地上。水涨得更快了,已经没过了我的小腿,我的腿已经冻得麻木了,我艰难的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往码头看去,看到人行道上有几个人看着我。我得离开了,如果我不想让警察带去审问的话。 我回到家里,把血迹洗掉,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梦里有火焰,人们在火焰中尖叫,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安娜坐在旁边。 “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把你吵醒的。”她说。 “我发誓,我都没注意到你之前没看到你。” 安娜笑了笑。“两份传真。”她把传真放在桌子上。“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你的衣服上有血迹。” “不是我的。” “我看得出来,看颜色,应该是白色宫廷的吸血鬼的血。”她说。 “阿瑟拉维的,他和希拉罗斯是两个偷裹尸布的贼,我找到了船上。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有一个怪物出现了,经历了一番打斗,两个贼 分卷阅读47 带着裹尸布逃跑了,怪物追了过去,船被怪物弄沉了,我在淹死之前逃了回来。”我说。“谁的传真?” “这是尼克的,这是警察局的。”安娜说。 我拿起传真看。“贝桑克酒店?是哪?他怎么会知道?”我嘀咕着。 “贝桑克酒店,我知道这个地方。”安娜突然插话道。“我去调查摩根了,摩根要去那里,据说是有生意,我想是裹尸布。” 我点点头。“尼克说两个贼可能也要去,假设一下,摩根就是买家。” “你要去吗?” “去,是的,现在,不。我现在得去看看骑士们。” “你的眼镜不错。”她说。 “什么眼镜?”我疑惑的问。“哦,你是说我的黑眼圈吗?” 她笑了笑。“你需要休息,我可以去。” “你恢复了吗?” “大白天的,我会选择人多的路,再说了,我闹够了,得见见爷爷了。” 约瑟夫的家和大多数邻居的房子都不一样,它有一个尖桩篱笆,有一片整洁的前草坪,即使是这个季节,草坪也是嫩绿的,草坪上有几棵树和修剪得很好的灌木丛。我和安娜从车里出来,我注意到她把枪放在口袋里,把手插在里面。 这里原本属于克莱因家族,但有时候会作为一个会议室,一些没有恶意的超自然界居民有时候会光顾这里,可能是上了年纪的人和超自然生物有着相同的话题吧,他们会举行一些活动比如烧烤聚会。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开门。 “你有钥匙吗?”我问。 “没有。” “这里是你家,你怎么会没有钥匙。” “当初我就没想过要回来。”安娜说。“不过别着急,这里不会长时间没人的。”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上,阿西里下了车,她对我和安娜皱眉。她比我高,神态自信,她的脸有一种大理石般的古典美,穿着打扮上也偏古典,有点像上世纪中期的淑女。 “帮帮忙。”她说。 阿西里从车上拿了一箱可乐,我抱着可乐,她又拿了一个纸袋递给安娜,安娜拿着它。阿西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放到厨房的桌子上。”她从我身边走过,走进房子。“肉在解冻,蔬菜在脱水,冰激凌在融化,孩子快要到吃消炎药的时间了。” 我抱起这些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一个小男孩走向我们,阿西里伸手拿下了他头发上的一个线头。 “别再拆任何玩具了。”阿西里说。 “好的。”说着,小男孩跳了起来,走到了安娜面前。 “查理,你的头发又乱成鸡窝了。”安娜抓了抓小男孩的头发。 “知道了。”他转向我。“阿姨,你是谁?” “我是莉亚。”我说,同时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还年轻,不要在意查理怎么叫。 “我是查理。” 查理进了屋。 “好吧,是已经饿醒了。”阿西里说。“连狼人我都照顾不明白,人类小孩更难。” “有很难吗?”安娜问。 “喂。”阿西里抗议道。“谁是查理的亲人?你还是我?” “对于照顾孩子,你比较有经验。”安娜做了个鬼脸。 “我是没少照顾弟弟妹妹,但我们狼人不会生病,需要怎么都很好理解。” 阿西里走进屋,我和安娜跟了上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如同战场的气氛,棋盘就是两个老先生的战场,保罗和宁洛都盯着棋盘。 “屋里明明有人。”我嘀咕着。 “这里和房门之间有三面墙。”保罗说。“而且外面有个施工队。” “这是叫象棋吗?”我问。 “下棋有个规矩。”保罗说。 “旁观者别出声。”宁洛补充道。 “你们这才刚摆好,都没动过一步。”我反驳道。 宁洛把手杖放在床边。“我们说过,你不能再参与这件事了。” “我来是为了咨询另一件事。”我说。“根据协议,我必须和一个黑巫师决斗,我必须在日落之前找到一个后备队员,否则我将会被取消比赛资格,永远取消。” 宁洛皱眉。“传灾者还是黑杖军团?” “传灾者的考尔。” “我听说过他,某种宣传委员。”宁洛点点头。 “另外,城里还来了一些厉害家伙。”我说。 “比如谁?”保罗问。 “比如布兰登。” 保罗的眼睛睁大,表情变得愤怒。保罗的愤怒是有原因的,他以前和布兰登打过一次,布兰登逃了,保罗的腿被砍断了,他一直找不到把腿接上的办法,只能坐轮椅。保罗是一个四百多岁的吸血鬼,吸血鬼的再生能力很强,骨折只需要几分钟就痊愈,但腿被完全砍断就没办法了。 “还有一个叫马尔拉的家伙。” 分卷阅读48 “我知道他。”保罗说。“一个军阀,是黑派的,一战的时候,我们打过交道,我觉得他是个硬里子家伙,最好别和他打交道。” 我点点头。“都来了,而且出现在一个地方,我有说过麦勒·雷斯的脱口秀吗?都参加了。” “哇哦。” 我把演播室发生的一切都描述了一遍。 “我爷爷呢?”安娜问。 “他们出去了,芝加哥有银币骑士的踪迹。” “什么时候回来?” 宁洛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看了看钟,咬了咬嘴唇。 “我可以去当副手。”宁洛说。 我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把别人带入我的麻烦中。” “让我想想。”阿西里嘀咕道。“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我也是。”安娜说。 我跟他们说了再见,然后就出去了,我上车,一路上有足够的思考时间。我没有准备好和考尔决斗,考尔是传灾者的黑巫师,他可能已经参加了很多次决斗,也就是说他杀过不少对手,也许有好几个比我强大的人倒下了。我以前也对付过一些超自然恶棍,但那大多数都是混战,我可以用一些卑鄙的方法,在一对一的对决中,我的聪明才智就用不上了,这意味着我不可能利用我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场硬仗,如果考尔比我强,我就完了,他会杀死我,就这么简单,恐惧很简单,简单而不可否认。 我的指关节都变白了,我试着放松肌肉,但内心的某个角落在诉说着恐惧,我太害怕了,手指伸展不开,我的手很难转动方向盘,胆小的手指,也许是胆小的我。 我松开了方向盘,回到家。 “莉亚?”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公寓楼走廊里传来。“莉亚,是你吗?” “阿斯罗?” “进来。”阿斯罗出现在楼门口,面色有些苍白。“快点。” 我走进去,来到我家门口,我检查了一下防御魔法,确认没有被拆掉。我打开门,溜进去,阿斯罗走跟进来,关上身后的门。 “我们该谈谈。” “总有人这么说。” “我们捞上来一艘破船,附近漂着一具尸体,有几个目击者描述一个女人离开了现场,头黑棕色,一米六的女人离开现场,进入了一辆五颜六色的土星车。” “我正要告诉你,但太忙了。” “一起谋杀案,可能被当成一级谋杀。” 我伸出双手。“那就逮捕我吧。” “如果我想,你已经在警车里了。” “那你为什么来?” 阿斯罗叹气。“我休假,上级给安排的,如果我拒绝,就会得到失业救济金。” “有人故意的?” 阿斯罗点点头。“有消息说,意大利的案子可能和这个有关,凶杀组积极起来了,霸占了案子。”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是摩根,这件事十有八九和他有关,在非政府人物中,而且有动机的,只有摩根能动这个关系。莉亚,我希望你在这件事上能停手,为了你自己,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我皱起了眉头。“等一下,你是说有人用我威胁你?” “有人目睹了你从犯罪现场出来,局里很多人都不相信你,他们会把你抓起来。” “让他们去死,我不会因为那些混蛋讨厌我而放弃的。” 他叹气。“我只是担心你。” “你对这件事了解多少了?” “不多,档案被拿走了。” “好吧,我会解释的。”我说。 “到此为止吧。”他说。“你说的越少,我能作证的越少。如果我是你,我会很谨慎的。” “我会的,谢谢。” 他打开门,手放在枪上,走了出去。 阿斯罗很担心,如果他不是,他不会亲自来找我。他面对过一些超自然生物,也相信我真的会魔法,但信任的问题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 决斗之前 “见鬼,你为数不多的朋友被威胁了,坏人的筹码就是你。”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我洗了脸,听到了电话铃声,我接了电话。 “莉莉?” “你?没想到你还会来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甩了。” “事实上,是你先把我甩了,你拒绝的那枚戒指我还留着。”尼克说。 我感觉嘴角忍不住的弯曲。 “事情进展如何?”尼克问。 “我可以找到后备队员。” “约瑟夫?” “不,是宁洛。”我说。 “谁?” “另一个骑士,只是更老,更矮。” “你觉得一个超过七十岁的老人哪点适合老式决斗?”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像在打趣。 “你 分卷阅读49 觉得我有选择吗?你一出现,布兰登就会杀了你。” “我会怕他吗?”电话那边传来尼克不以为然的声音。 “你会打不过他。”我说。 “哦,好吧。我这里有一些消息,我的从小仙子那里买来的。” “你到底买了什么?” “今天晚上,市中心的贝桑克酒店将举办一场聚会,我不是很理解募捐和艺术盛会什么的,但我知道会有一些艺术品、金钱和古代的东西出现在那里。将有交易,如果你要什么东西,就快去吧,有些东西可能会去其他城市,甚至离开这片大陆。” “谁都可以去吗?” “我有办法混进去。”尼克神秘的说。 “带上我。” “亲爱的,我不知道你喜欢艺术品。”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说。 “等我们度过眼前的危机,得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了。我听说了,你有必要来,今天晚会,摩根也会参加。” “为什么?” “哈格拉·马洛里可能会来。” “谁?” 电话那边传来了翻书的声音。“哈格拉·阿赛·马洛里,据说是美国最有钱的人之一,某个历史俱乐部赞助的,一个精英、上层社会人物组成的俱乐部,哈格拉·马洛里董事会主席,摩根是董事,他们私下有合作,走私艺术品。” “所以我怎么进去?” “方式一,你捐一万美元。”他说。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心脏温度有点低。“你可以说方式二了。” 他笑了两声。“我有情侣票。” “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我找你,我给我们买了礼服,你挑合适的衣服。” “我很有品味。”我说。 “我提醒你,我们不完全是参观艺术品,最好穿适合逃跑的。” “我知道,因为我七点得去和考尔谈判。”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对这件事都感到苦恼,最后尼克把它打破了。“祝你好运。” “今晚见。” 想到决斗,我越来越确定自己活下来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死神似乎盯上了我。 我穿上那件肩部磨破的摩托车夹克,我在上楼的时候,那个负责夜班保安的家伙又找一个话题试图和我搭讪,这有点小麻烦,但我还是到了办公室。我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给我的信封,是阿拉泰尔神父寄来的。我打开它,里面有一个小塑料袋,就是你会用来装贺卡的方形塑料袋,塑料袋里有一根超过一英寸长的白线,裹尸布的样本。 我可以通过一根头发找到头发的主人,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小恶作剧,当头发换成了线头,我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可能有困难。这根线是古董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碰过它,数不清的科学家和神职人员可能留下了精神残余,这会影响咒语,让咒语变得模糊。 我没有直接去等考尔出现,而是把车开到了约瑟夫家门前的路边。我去敲了门,开门的是宁洛,他把头发剪短了,看上去没那么老,他穿着黑色的裤子,看上去像合气道选手的赛场服装。最让我注意的是十字架,他穿着一种白色的古典风格短褂,上面绣着红色的十字架,一条皮带系住了上衣,剑挂在上面。 宁洛看上去让人肃然起敬,但他是个老人,显得没那么有威慑力。老骑士打开门,钻进车里,把剑放在膝盖上的。 我把车开走了。“你以前决斗过吗?” 他点头。“好几次了。” “因为什么事?” “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保护残疾人,让某个东西离开一个地区,为了上帝的威严。” “死亡决斗呢?” 宁洛点点头。“也参加过。” “你和黑巫师决斗过吗?” “兰克沙的追随者,在台湾、东京、斯大林格勒、卡萨布兰卡,他们做了很多坏事,但有信用。” “看来你很擅长这个。”我松了一口气。 他微笑。“不管什么时候,总可能遇到更擅长的。” “和银币骑士决斗过吗?” “有,但他们失信了。” “我觉得考尔也没什么信用可言。”我说。 他瞥了我一眼。“那就不要走到那一步。” “啥?” “别打架,如果不去决斗,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输,也没人破坏规则。”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没明白。” “双方都想退出,决斗就进行不下去。”他解释道。“我和考尔的副手谈话,考尔也会出现,让他知道这不是好主意。” “我觉得他不会听的。” “有这个可能,也许会,也许不会。” 剩下的路程很安静,我们到了中立区,这里是一家酒馆,是真正的酒馆,而不是酒吧,这里的风格是中世纪欧洲的。 我推开门,走进去,坐在了角 分卷阅读50 落的位置。我旁边有一根硬木柱,这家酒馆里有七根这种木柱,上面刻着一些传说和幻象中的形象,这些形象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传说中,我旁边这根是法翁和狄厄尼索斯在秘密交谈。这些木柱是故意摆放的,以分散那些随意的魔法能量,那些脾气暴躁的巫师和刚发现自己能力的孩子可能会引起事故,这些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事故。 这个地方闻起来有木炭、果酒、大蒜、面包和烤鱼的气味,我喜欢烤鱼。 奈塔斯站在吧台后面,我对他了解不多,已经了解的都是能看到的。他很高、很瘦、几乎没有头发、至少超过五十岁。 当我坐下,奈塔斯注意到了我,从吧台后面抽出一把□□,故意让我能看到。 “我没什么问题。”我说。 “那就好。” 酒馆的大部分座位都是空的,通常这里会有几十个顾客,他们是超自然界成员,不是完全的巫师和女巫,但也有一些是有一点魔法天赋的人。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不同的巫术崇拜者团体、神秘学的学者、不惹事的怪物、某些秘密组织的成员,偶尔还能看到换生灵,谁知道还有什么。 现在我是唯一的客人,在此之前,奈塔斯一定通知了大家,这很好解释,任何理智的人都不想接近一个议会白女巫和传灾者黑巫师之间可能爆发的冲突。我知道我是清醒的,因为我也不想来,但出于某些原因,我必须到场。 “威士忌。” 他给我倒了一杯,我喝下酒,把钱给他,但他摇了摇头。 “如果你活下来了,为了感谢你对战争做出的贡献,我不收你的酒钱,如果你输了,那么我让你喝一杯免费的酒也没什么。” 我笑了笑,又喝了一杯。 宁洛说了些什么,我想是中文,但又有一些其他语言在内。奈塔斯回答了几句,好像对谈话并不积极。 我打发时间,直到有人推开门。帮记录者推轮椅的人走了进来,还是那套衣服,他朝奈塔斯点点头。 “你好,凯文。”奈塔斯说。 “你好。” 凯文在酒馆里走来走去,看了看桌子下面和柱子后面,又检查了洗手间和柜台。奈塔斯什么也没说,平静的看着凯文检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酒馆会有危险,也不认为预防措施能真的预防袭击。 凯文走到我对面,把其他桌子推开,拉过来三把椅子,把椅子摆成整齐的一排,然后坐了下来。 “记录者在哪里?”我问。 “在忙着决斗的事先准备,我是他的代理。” “考尔在哪里?” “他在外面停车。”凯文看了看外面。 门开了,考尔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昂贵的商务西装,皮鞋和头发都在反光。他以一种缓慢的步伐走进来,平静的打量着房间,显得很放松。 考尔朝着奈塔斯微微鞠了一躬,奈塔斯也点了点头。考尔又把目光落在了宁洛身上,眯起了眼睛,宁洛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动作,然后考尔用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看着我。我也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动作。 “你的副手呢?”凯文问。 “化妆。”考尔道,话语中有一种发牢骚的感觉。 马尔拉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他一只手把门关上,另一只手按着扭曲的脸,把颧骨上得皱纹拉开。马尔拉是黑色宫廷的吸血鬼,在伪装人类的时候需要处理一下皮肤,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马尔拉坐到椅子上,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我一下,然后盯着宁洛看了几秒。 “现在我也准备好了。”我说。 考尔点头。 凯文介绍了每个选手,并出示了一份文件,以表明自己正为记录者工作。奈塔斯说了几句外语,然后凯文就邀请宁洛和马尔拉去房间另一边,他们在那边轻声说话。 宁洛是对的,如果没有决斗,那就不会输,但我和我在乎的人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我直截了当的说。 “你是说决斗吗?” 我点了点头。 “决斗是最后的主意,我也不想。”他说。 “那就不要决斗,各走各的路。” “战争还会继续。”考尔接着道。 “不会太严重,突袭和扑空,小巷里的冷战,只不过共和党和民主党都变懒了。”我说。 “情况还会更糟的,冲突可能会升级,威胁到全世界,想象一下随之而来的破坏,伤亡会更惨重。 “那是黑杖军团的事,你们传灾者可以退开。” “太晚了。”他说。“黑杖军团和圣灵议会的战争已经牵扯到我了。” “你们不够鬼鬼祟祟的,把利益链条藏在了协议下,怪不得我。” “但事实是你违背承诺,你联合议会成员破坏了交易。” “杀了我,你也找不回什么。”我说。 “不,找回我的威信。”他否定道。“而且这也可以平息一下我很多同僚的怒 分卷阅读51 火,这会让我的麻烦少很多,如果平息了,他们愿意和平解决。” “只能这样吗?” “也许有别的办法,投降吧,加入传灾者,你会平安的。” “那我罪过就大了,像你这样?” 考尔点点头。“你和戴蒙斯都可以来,我的同僚虽然不希望这样,但他们不能反驳。你会发现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在为不同的阵营效力。” 我沉默着,思考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但很快就反感了,我不否认自己贪生怕死,我相信这是一种人类本能,我还相信生活不只是简单的生存,我不知道怎么选择。 “我们是不同的,你是个想方设法给无辜的局外人带来灾难的混蛋,我不是。”我站起来。“带着你的提议去死吧。” “不要轻易放弃我的提议。” “把我变成你奴役的怪物,跳出火坑,跳进大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你活命的唯一选择。”考尔说。 “对我而言,生活不仅仅是生存。” “既然如此,我要杀了你。” 考尔的话听起来怒不可遏、充满自信,这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走向四月的冷风中,这样我就有理由发抖了。 “我会在外面。”我说。 我没等多久,我身后的门就打开了,凯文走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坐车离开了。下一个出来的是考尔,一辆车开到了他面前,他打开乘客门。 考尔停下一下,回头看我。“女巫,我尊重的你原则,但你做出了选择,你的选择造成了这种情况。” 考尔上车了,关上门,车开走了。我什么也没说,没给他任何答复。考尔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他有一把刀要磨,要宰了我和我的同胞,而我有一大堆人要保护。目前为止,我不知道考尔的记分牌上怎么样,但我是零分。 当考尔的车灯的灯光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马尔拉从酒馆里出来,他向我走过来。 “精彩的谈判。”他说。 “我警匪片看多了。”我回道。 “我想这场决斗不是城市里唯一的游戏。” “什么?” “有时候我期待着新的地狱勇士能制造一些意外?”他说。 “群?别西卜?” “如果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那么生活将变得乏味。”马尔拉用戏剧化的声音说,语气抑扬顿挫却什么也不表露。 一辆汽车开过来,一个吸血鬼开车门,马尔拉坐车离开了。我不明白黑色宫廷的吸血僵尸和地狱有什么关系,但我讨厌莫名其妙的话。 我看了看表,再过几分钟尼克就要来了。 宁洛从酒馆里走了出来。“是考尔拒绝取消决斗了吗?” “如果不决斗,我就得死,或者更糟。” “决斗方式是意志力对抗,时间在明天晚上,太阳下山,白湖球场。”他告诉我。 我怒视着考尔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表。“我马上就要见一个人了,我把车钥匙给你,我明天去找你拿钥匙。”我掏出钥匙。 “不需要了,奈塔斯给我叫来了出租车。”宁洛说。 “那好吧。”我把钥匙收回口袋。 宁洛拿出火柴盒,划了一根火柴,点燃雪茄,他在路灯下若有所思的吸烟。“考尔想要杀了你。” “显而易见,我早就知道了。” “战争不是你的错。” “我也这么认为。”我说。 “这的确不是你的错。”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战争的确不是你的错,这些年来,传灾者一直在积累资源。” 我瞪大眼睛,想明白了大致情况。“你是说这就像两年前的黑杖军团那样?” “是的,这种事卡斯早就想明白了。” “我知道我不如他。” 晚会 “战争不是你引起的,即使没有你的参与,传灾者也会将战争继续下去的,只要他们准备好了,他们就会和黑杖军团一起作战。”宁洛说。 作为一个战局外的人,宁洛似乎能很好的理解局势,至少比我这个局内人明白。 “既然传灾者想要战争,为什么考尔想要阻止它?”我问。 “他们发现太早了,传灾者需要更久的时间来做好充分的准备,出其不意的优势消失了,他只希望打一次,并且确定这是致命一击。” 我沉思着,宁洛转过头,我避开他的目光。 “决斗是意志的对抗,如果心得不到平静,即使考尔并没有杀你,你也会替他而行。”宁洛说。 “我猜你在成为一个挥舞着利剑对抗邪恶力量的治安维持者之前,你是一个精神分析者。” 宁洛吐了一口烟。“我活得比你久,看得也更多。” “就像考尔,他看到的也比我多 分卷阅读52 。”我说。 宁洛点头。“我看到他是如何操纵你的,他并不像表面那样。” “我知道有些人带着面具,但我会小心的。” 宁洛耸耸肩。“考尔已经几百岁了,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存在的世界是野蛮的、残酷的,像他这样的人会为了权力和利益毁掉整个文明。从那以后的几百年里,他一直在与敌对的巫师、怪物和同类的敌人战斗,如果他通过正式的、文明的手段接近你,那他就是觉得这是杀死你更好的方法。不管决斗中发生了什么,结果怎么样,他都是用任何必要的手段让你死。也许是决斗之前,也许是之后,或者在决斗场上。” 宁洛并没有强调这些话,他不需要,这些足以吓到我,不需要添加其他东西。 “考尔很危险,就像雪茄会烧掉肺一样。”我说。 “明天之前不会。” “我以为天主教徒是不吸烟的。” “是基督教。”宁洛纠正道。“我刚来德州的时候,英语不好,在教堂学的,也学到了基督的教义,然后我就一直在拿着这把剑。” “谁给你的剑?” “天堂,神圣的本质,或者是记忆。” “记忆?本质什么?” “你听说过盲人和大象的故事吗?” 我摇摇头。 “三个盲人都不能凭自己的知识摸出大象是什么,他们不能了解全部情况。我现在就像另一个盲人,不知道所有地方发生的事情的全貌,我是盲目和有限的。” “自以为聪明的人是傻瓜。”我说。 一辆出租车从突然街上转向,停下来,宁洛走过去,向我点点头。“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就在约瑟夫家。” “谢谢您。” “以后再说吧。”说完,他就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一分钟后,奈塔斯关上店门,朝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走向了机场。 我找了一个黑暗的地方等待着,盯着街道,以防有人会开车经过,拿着枪对我射击。 我等了一会儿,有一辆又黑又亮的豪车开进了停车场,车门打开了,一位穿着制服的司机下了车,打开了离我最近的一扇门。一双长腿滑出豪车,昂贵的黑色皮鞋落在地上,尼克从车里出来。 如果我是一个卡通人物,我的眼睛一定成了心形。 尼克看了看我的表情,显然很喜欢我的反应,他的笑了笑。“怎么样?” “你会让我把所有女孩都当成潜在威胁的。” 尼克为我打开车门,我溜了进去。 我把我发现裹尸布的事情告诉他。 “你觉得裹尸布在那里。” “如果我们靠得够近的话,我们应该能找到那东西。” “你认为那里会有更多的恶魔吗?”他忧虑的问。 “可能吧,如果情况变得糟糕,我们将勇敢的对付他们,这些家伙态度强硬。” 尼克点点头。“听起来小偷们也不害怕挥舞枪支。” “摩根也会来,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很多武装暴徒和凶杀调查。” 尼克笑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表情,露出细小的尖牙,安静又凶狠的微笑。“这不会是难题的。” 尼克向我靠近一点,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这不会是难题。” 市中心的贝桑克酒店很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像蚁穴般忙碌。附近停着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几名警察正在酒店前面指挥交通,我还看到几个熟面孔。 我可以看到街上大概有二十几辆豪华轿车从拱门穿过,每一辆看起来都比我们的更大,也更好。侍者们跑来跑去,把自己开车来的客人的车停好。有十几个穿着红色夹克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他们的表情显得心不在焉。 司机拿出一个手机。“如果有麻烦,按1。” 尼克拿过手机。“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想你另有准备。” “当然,现在你得找个地方换衣服了。” 我把晚礼服换好,我除了在特列索的舞会上穿过高跟鞋,已经有三年多没穿成这样了,这鞋跟对我来说太高了,也太细了,而且我不能很难的应付手套,翡翠发饰也太怪了。 “你简直比我更像精灵。”尼克说。 我帮尼克整理着领带。“我记得你说过要我穿方便撤退的衣服,我穿高跟鞋连走都困难。” 尼克递给我一个黑色手提包。“我是说过,里面有备用。笑一笑。” 我笑起来,虽然这是一种伪装,我挽着他的手臂,我们一起微笑着走进去。一个保安在门口挡住我们,尼克拿出票,保安让我们通过,我们走进去。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楼梯。” “货仓在厨房旁边,我们脚下,他们会把古董放在那里。如果我们一进门就窥视,会引起怀疑的。我们可以在拍卖前先谈谈心,让他们分心。” “ 分卷阅读53 也许希拉罗斯和阿瑟拉维也这么想。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尼克看了看手表。“十一点。” “这意味着我们没有时间四处看了,这个地方太大了。” 尼克挑眉。“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还没有。” 我们上了自动扶梯,尼克搂住我,一直持续到电梯顶端,美好的时光很容易找到。 我们跟着一群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上楼,来到一个宽敞的舞厅。天花板上挂着枝形吊灯,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看起来很贵的小吃。一群乐手在舞厅另一边演奏着,他们伸展手臂,演奏出轻松优雅的爵士乐。 房间里挤满了人,但还是有更多人跟在我们身后面进来了。礼貌但不真诚的闲聊充斥着整个空间,伴随着同样不真诚的微笑和笑声。我在附近区域认出了一些市政官员和一些其他公众人物。 一个白衣服侍者端着一盘香槟经过,尼克马上拿了两杯,把一杯递给我。尼克把酒杯放在嘴边,但没有喝,精灵是不能乱喝东西的。香槟酒闻起来很香,我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我的酒量不好,所以我没有喝第二口,而且我需要快速思考,喝酒会不方便,也许我需要快速离开。 我们向很多人问好,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我的脸颊都开始疼了。乐队演奏了一段低调的舞曲,尼克领我向很多人问好,然后他带我来到一个茶几前。我拿了一个小三明治,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差点咬到牙签。 尼克的手突然拉紧我,把我往一边拉,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摩根。摩根不高,几乎就在平均线那里,长相普通,完全没有太值得注意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他给自己虚构出来的形象――普通商人,中产阶级。 在整个舞厅里,摩根可能是我看到的唯一一个没有假笑的人,这是肌肉损伤,想抹去笑容只能去做手术。 “戴蒙斯先生,卡修斯女士,我不知道你们是艺术品的收藏家。” “我喜欢比我年龄大的物品。”我说。 摩根眯起眼睛。“我建议你在收购东西的时候要谨慎。” “你不想把事情简单化吗?” “考虑到你的局限,我几乎会这么认为,但我恐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攻击犬在停车场里对我叫个没完。”我说。 “这显然会闹误会。” “那五个家伙的误会有些重。” 一个影子闪到摩根身后,我抬头看到沃拉尔·亨特站在摩根身后,亨特还是那种发型,只是换上了更昂贵的西装。亨特看上去不像出席慈善晚会得商务人员,更像笨拙的守门员,大学队和职业队都那样,我觉得礼服下面可能有防弹衣。刚才和亨特谈话的人看向这边,然后走过来,这是一个胡子几乎全白的老人,可能是亚洲人,我以前好像见过他,应该是一个喇嘛。 “摩根先生,有什么什么问题吗?”喇嘛的声音低沉。 摩根眯起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尼克先说。“我想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吧?” “没见过。”喇嘛用生硬的英语说。“我来自拉萨,在这里当顾问。” “顾问?” “负责安全。”喇嘛的目光转向我。“我要确保小偷和密探不会乱跑。” 不管这个喇嘛是谁,打伤安娜的防御魔法很可能就是出自他手。我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谨慎,我不知道他的水平怎么样,但在超自然界,有一条规则几乎是定律――越老就越厉害。摩根一直很关心超自然问题,经历过超自然威胁,看到了一些神奇的事物,现在他开始采取措施了。 摩根看了看我的表情,说:“我们谁也不想有任何不愉快,如果你想谈谈,明天给我的办公室打电话。” “我会仔细考虑的。” 摩根摇摇头,走开了,开始自己的社交,主要是握手,并在适当的时机点头。亨特和喇嘛更在后面,保持一定距离,从不远离。 “我讨厌这样。”我说。 “为什么?” “不管他密谋着什么,都不正常,房子里设置了防御魔法。” “就像他预知到有魔法一样。”尼克说。 “是的。” “你认为裹尸布的买家是他吗?” “有可能。他有足够的人脉和资金来做这件事,宴会上买东西的人少了。”我一边说,一边扫视着房间。“这些都是事先计划好的,酒店保安可能被安排好了,这会让他少很多限制,在没有人的地方和两个贼见面。” 摩根在墙边找到了一个地方,拿出了一个小手机举到耳边,对着手机说话,似乎是在发号施令。我试图偷听他在说什么,但在乐队和说话声的干扰下,我什么也听不到。 “为什么呢?”尼克问。“他有资金,但我想不到,他买裹尸布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 “我们的出现好像让他很不高兴。” “他好 分卷阅读54 像措手不及。” 尼克点点头。“看出来了,你觉得这会让他早点行动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根本……等等,好像会。” 摩根关上手机,沿着墙壁走开,亨克和喇嘛跟上去。摩根走到一扇门前,停下来和红夹克保安交谈,然后向我们这边瞥了一眼。 “看来我们得走了,线头上的咒语会带着我们寻找裹尸布,等一下我们需要分开一下。” “分开多远?” “大概不到一百英尺。” 摩根从那扇门出去了,保安把对讲机举到了嘴边。 “放松点。”尼克说。“这里有各种上层社会的名流,保安不会想大吵大闹的。” “好吧。”我朝门口走去。“我们得处理掉这些家伙,在摩根找到贼之前找到他们。” “别着急。”尼克笑着说。“你的鞋不适合走太快。” 尽管保安在后面逼近,但我没有直接冲上去,一方面是我穿着高跟鞋,另一方面是我看见红夹克在我们的视线中移动。我们继续在派对上缓慢而优雅的行走,尼克和我闲聊。我们走到门口时,另一个保安出现了,我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在停车场袭击我和安娜的枪手,拿着消音手枪的。他也认出了我,他把手放在肩带的枪上,肢体动作很明显:要么安静的走,要么被枪杀。 尼克拉住我的手。“我们得换个方法。” “什么?” “我们得花点时间穿过人群,到其他门去,往那边。”他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这边,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跳舞。” “练过几天。” 事实上我会一点,我以前在年底舞会的时候和卡斯跳过,但我不想当着尼克的面提卡斯,在现男友面前提前男友是很蠢的,通常我不会做两次蠢事。 穿高跟鞋跳探戈很难,这需要高超的技巧,和穿高跟鞋的人跳舞也需要技巧,显然尼克的技巧比我好。尼克转了一圈,把我带过去,我靠在他胸前,尼克把手移向我的臀部。 “尼克,这里有好多人。”我小声说。 他把嘴唇凑到我耳边。“怕什么?你是我的爱人,我想怎样都没什么问题。” 我们挤进人群,往另一边的门挪动脚步。 “你看到门了吗?”尼克问。 我点点头。“保安会跟着我们穿过厨房吗?” 他笑了笑。“如果有人在我们离开之前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不会。” “你太狡猾了。” 他吻了一下我的脸。“不狡猾点,你怎么会爱上我?” 我回头看了看,由于人群的拥挤,保安的速度慢了下来,我把他们引到了房间另一边。尼克按了手机,然后说:“两分钟。” 摩根的备用击球跟着过来,礼貌的穿过人群,但我们始终比他略快一点。 “我们怎么办?” 尼克收起手机。“我认为我们应该等待一些让人分心的事情发生,就像……” 刹那间玻璃破碎的声音盖过了乐队,随着一声沉闷巨响,楼下酒店大厅的尖叫声传来。乐队停下了,人群变得更加拥挤,人们涌向出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样。”尼克补充道。 第二轮 “这样挺好的,就是有点挤。”我说。 人群涌向出口,我们只能逆流而上,但好像没有人注意我们。红夹克正朝着人群骚动的方向走去,他手里拿着枪,这可能会让一个充满了富有和有影响力的社会名流的地方变成战场。工作人员对这场骚乱很感兴趣,这让我们得以进入服务大厅。 尼克拉着我往楼梯走。 “有电梯。”我说。 “如果有人对着我们开枪,电梯会充当一个牢笼角色,我们除了放声尖叫和等死,还能做什么呢?” “你说得对。” 我换上了平底鞋,跟着尼克下了两层楼,打开楼梯间的门。 “我需要准备追踪咒。当心点。” “我懂。”尼克说,他扫视着走廊和楼梯间。 我从门口退开,跪在地上,拿出一根粉笔,在瓷砖地上画了一个不怎么圆的圈,把自己围在圈里。当粉笔和地面发出刺耳声音时,我的意识也在尖叫,圆圈闭合,我在想象它的闭合,能量竖立起来,它把我包围。魔法圈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施展魔法了。 “尼克,别让别人看到我施法,人们会以为我精神不正常。” “我知道。” 我拿出指南针和裹尸布的线,我把线缠在指南针上,开始低声吟唱,专注于咒语。能量倾泻而出,指南针开始打转,我伸手打破魔法圈,屏障消失了,指针指向门口。 我朝着门口走去,我打开门,继续跟着咒语的指引。咒语带着我穿过两条走廊,又上了一层楼,来到了洗衣间。 尼克突然把我推进去,随后他也进来了,靠在墙上,我也连 分卷阅读55 忙学着他的动作,靠在墙上。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尼克做手势示意我安静,我点点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很快就有两个影子从门口掠过。 “是亨克和僧侣。”他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我往外面望去,走廊没人,他们已经不见了。我关了门,打开灯。房间很大,几台洗衣机靠墙排列,房间的另一边是几个柜台,上面放着一些适合在洗衣机里洗的东西。 “他们就是这样藏起来的,放在被单里,裹尸布也属于被单。”我把指针放平。“好像是观察门。” 我来到房间角落,推开一堆被单,发现一个通风口,有格栅。我蹲下来,看到格栅的螺丝已经没了,我拉了一下,把它拿下来,看到了一个三英尺见方的通风口。指针坚决的指着里面,我把头伸进去,发现墙壁间有一条通风管,看不到通风管道的尽头。 “通风口,我们得进去看看。” 尼克蹲下来,往通风管里望,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我试试。” “小心点。” 显然这比看上去宽敞,通风管是值的,我尽可能安静的前进。我移动得很安静,通风管是直的,右边每十几英尺就通向一个杂物间,我看到第二个杂物间里有光。 “这不是我们的之前商量好的。”摩根的声音传来,带着电子杂音。 “我也不喜欢买家改变主意。”阿瑟拉维说。 “但是我在……” “我不傻,再加一百万,十分钟内,钱要是不到,我就烧了这东西。” 我走到格栅,发现格栅被动过,阿瑟拉维在里面的杂物间里,他正盯着小电脑。咒语显示裹尸布就在那里,吸血鬼盯着电脑,时不时的往一个手提箱上看。 在几分钟的等待中,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我看到阿瑟拉维距离我只有不到不到十英尺远。 阿瑟拉维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然后是不加掩饰的兴奋。“这样。” 电脑又响了起来。“好了,你的额外费用,这回可以了吗?” “当然,你会在地下储物柜找到你的商品,在水管后面,我装了炸弹,一旦我安全离开这个城市,我的无线电就会解除炸弹,在此之前,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 “你敢耍我!”摩根咆哮着。 “这是卖方市场。” “如果是当局抓到你呢?” “只要你不说,当局不知道。” 事实上有偷听者知道了,这个偷听者就是我。即使我拿到裹尸布了,上面的炸弹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摩根拿不到就会想办法报复阿瑟拉维,阿瑟拉维就会引爆炸弹。如果我拿了裹尸布,我就得赶快把炸弹从上面拿开,我不能指望简单的用魔法把它处理掉,炸弹出故障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不爆炸,另一种就是爆炸,两种可能性一样大。我还需要遥控器,只有一种方法能拿到它。 我拉开格栅,走到阿瑟拉维身后,拿出□□顶在他的头上。“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阿瑟拉维的背紧绷起来。“是莉莉啊,现在在谁家上班?” “我自己创业。”我说。“遥控器在哪?” “什么遥控器?” 我把□□往他脑袋上戳了两下。“你刚才和摩根说的那个。” “左边的口袋里。” 我伸手去拿,然后他就打我了。一秒钟前,我还拿枪指着他的头,现在我的下巴上就多了一块淤伤。电脑熄灭了,一个小手电亮了起来,我看到枪口对着我。 “我想你不会开枪的。” 枪响了,我的腿一阵剧痛,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我看看我的腿,流血了,是子弹掠过皮肤造成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可以闭嘴了,否则我就打骨头了。由衷的为你着想,裹尸布在谁手里,谁就是众矢之的。”他说。“当然。把一具尸体留在这里给买家收拾,这不礼貌,更重要的是,你值一张去伦敦的飞机票。” “别告诉我是经济舱。” “别高估自己,也许是挂票,把手举起来,慢慢趴下。” 我照做了,通常我会很听话,特别是被枪指着脑袋的时候。 “有时候我会反思,摩根不是我最担心的,你更难对付,当然,最难对付的不是你们,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我担心你又把早上的东西引过来,裹尸布放在手里不安全,我不喜欢成为舞台上的焦点,这可能就是我找不到舞台中心的原因。” “在你喋喋不休之前,你确实应该担心。”我朝着管道瞥了一眼。“你最好考虑一下,如果那东西已经来了,你要怎么办?” “我也觉得应该考虑。”一个平静而有趣的男性声音传来。“毕竟时间紧迫。” 杂物间的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打开,锁头被扯掉,掉到走廊里。走廊的灯光从门口倾泄而入,令人炫 分卷阅读56 目。 我调整一下眼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三个身影在那里,一个的是在船上攻击我的。第二个身上覆盖着鳞片,整体上是铁锈般的红色,也有一些绿色的斑点,从肩膀覆盖到腰部,上半身有点像人,但两条腿是马腿。第三个看起来像人,穿着一件白色西装,领带有点歪,黑发披散着。 三个怪东西挡在外面,其中两个的外型看上去很吓人,但我最注意的还是最后一个,他是唯一看起来像人类的。“看看,这里有小偷,还有女巫,这就会……” 电影里总有一些坏人打扮得很商标化,一出场就开始彬彬有礼的演讲,但我觉得这对增加粉丝没有帮助。阿瑟拉维拿枪对着演讲者开了一枪,打中了胸口,也打断了他的台词。 那人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白西装,染红了一大片。“我不喜欢被打断,我甚至还没有抽出时间自我介绍。” 回应他的是再次枪击,阿瑟拉维有开了两枪。 “有些规则是需要遵守的。” 阿瑟拉维又开了一枪,这次是眉心。那家伙翻动左手,做一个“子弹滚开”的手势,子弹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直到枪打空。 “我刚才说到哪了?” “礼节。”人马说。“这是没有意义的。” “看出来了。小偷,你偷了我感兴趣的东西,把东西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我把手伸进吸血鬼的口袋里,拿出了遥控器,把手指放在我觉得最像引爆按钮的按钮上,假装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要么你和两个鳞片球撤退,要么你就会看到燃烧的裹尸布。” “什么?” 我把遥控器举起来,晃了晃。“点击,爆炸,销毁。” 人马不安的踏着蹄子,鱼怪也嘶声咆哮。“你在虚张声势。” “对裹尸布感兴趣的是你们,我要这东西只是兼职。” 西装男的目光落在手提箱上。“遥控引爆,你知道你就站在它旁边吗?” 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不知道炸弹有多大,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也不知道按哪个按钮触发它。 “你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把裹尸布给我?” “而不是被你们杀掉。” “谁说我会杀人?” “唐纳德·阿瑟不是这么说的,我不相信魔鬼的话。” 他盯着手提箱看了一会儿。“我是克劳利,也许我们能达成一个协议,把遥控器给我,我就放你走。” “好吧。”我把遥控器扔过去。 克劳利接住了遥控器。“我讲信用。” 我把右手往前甩,火焰从地面升起,热流形成了一道和通道一样宽的波浪,灼热的波浪向前翻滚着。火焰扑向克劳利,把他推到墙上,这股力量不足以撞穿墙壁,但把石膏板撞塌了。 克劳利几乎陷进墙里,我注意到他的影子很有趣,影子似乎没反应过来,也许是跟不上他的速度,现在才飞过去,回到克劳利脚下。 人马以令人目眩的速度躲避着,跳到火焰还没有蔓延到的地方。鱼怪尖叫起来,用爪子挡在眼前,大火和冲击波把它从门口甩出去。 热得像烤箱,我肺里的空气几乎被吸干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使我滚过地面,直到我撞到墙上。火焰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黑烟,除了自己的心跳和耳鸣,我什么也听不见。 火焰是我最不喜欢的选择,我不擅长这个,这种魔法很容易失控。即使是开阔地带,我也不怎么能处理好火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放火是不明智的,接近自杀。 我在刺鼻的浓烟中摸索着,不能呼吸,看不见东西,也听不见声音。我的手摸到了一个有波纹的塑料表面,顺着它摸到了一个把手,我抓住手提箱,爬进通风管。 通风管里有空气,我又能呼吸了,当我转进通风管的时候,我看到小房间着火了。我找准了洗衣间的方向,开始往那边爬,出去的时候没有进来快,那时候没什么问题,因为身后没有火焰和怪物,但这次就不一样。 我得加快速度,除非我的运气好得出奇,否则怪物怎么也比我快,一旦它们冲出烟雾,很快就会追上我们。如果我不能甩掉它们,或者不能快速回到宽敞的地方,它们就会抓到我,然后事情会变得简单明了。 光线越来越近了,我从通风管里滚了出来,落在洗衣间的地板上。我的耳朵终于能听到一点别的声音了,外面走廊的消防警报响了。 “莉莉?发生了什么事?”他扶着我。 我站起来,哽咽的说:“我们得走了。” 尼克朝我点点头,然后搂住我,接过箱子。在他的搀扶下,我艰难的移动着,直到肩膀撞到了堆放被单的柜台。 我回头看见一道很浅的影子从通风管冒出来,然后是怪物,爪子、鳞片和所有的一切,怪物以令人眩晕的敏捷姿势四肢着地。 怪物转向我,它的动作很快,但尼克的动作更快。那怪物刚一转过来,尼克就飞身跃起,用后脚跟一踢, 分卷阅读57 刚好踢在怪物的嘴角。怪物向后倒去,撞到了通风口,把刚要出来的另一个怪物撞回去,它又痛又惊的叫起来。 “尼克!”我喊道。 怪物的爪子向他拍过去,尼克躲过了这一击,扑到地上,滚了两圈,扶着洗衣机站起来。怪物站稳,继续追赶尼克,对着尼克抓过去。尼克急忙躲到一旁,一只手抓住洗衣机的门,猛的把门撕下来,砸在怪物的头上,然后背靠洗衣机,抬起双腿,对着怪物的膝盖踢去。那个怪物向后退了一步,腿弯曲着。尼克抱起那个洗衣机,往怪物的头上套。 怪物尖叫着,挣扎着,我知道它很快就能挣脱洗衣机,但现在它被困住了。 “哇哦!” “你没事吧?”他问。 我动了动身子,还能走。“我没事。” 尼克走到柜台,他把手提箱捡起来,打开门,拿出手机。“有人在出口接我们。” “什么出口?” 尼克一言不发的指着墙上的逃生图。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涌动,空气变得越来越黑,合并成了一团黑影,黑影加深了,然后分裂成几十条影子般的蛇形物。 蛇开始攻击尼克,影子扑向他,尼克出一声厌恶的咆哮,试着挣脱魔咒。 我转过身去,看到克劳利站在门口,向尼克伸出一只手,嘴里发出蛇的嘶嘶声。我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做什么,但我知道魔法的来源是克劳利,我开始收拢房间里的空气。 风爆发出来,打在克劳利身上,像特大号扫帚一样把他扫倒,把他掀起来,扔到房间另一边。他撞到了柜台上,柜台晃了晃,倒在克劳利身上。 尼克倒在地上,翻滚着,把影子蛇扔出去。我看到他的礼服被咬得到处是洞,衣服上、地板上、皮肤上,到处都是血滴。 我召唤火焰,但目标不是影子蛇,这可能会烧到尼克,我的目标在墙上。我聚集足够的意志力试图破坏克劳利的魔咒,虽然是间接的,但仍然要小心。我将意志力集中起来,对着墙上的水龙头,火焰猛击在墙上,然后更猛烈的水流扑灭了火焰。水流浸透了影子蛇,将克劳利的黑魔法化为乌有。 尼克动了动,还在流着血,他身上还有影子蛇的魔法残留。他挣扎着站起来,浑身发抖,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睛五彩缤纷,闪烁着光芒,虹膜大得不像人。他眯起眼睛,看向别处。 克劳利站起来,发现我拿着手提箱,立刻向我冲过来。 我溜到一边,躲在桌子后。“尼克!” 克劳利抓住桌子,把桌子掀到一边,继续向我扑来。尼克举起了一个烘干机,对着克劳利的头砸了过去。克劳利的头躲开了,但被刮了一下,他从我们身边溜走,跳进通风口里,不见了踪影。 诅咒 我盯着通风口看了一会儿,没有其他怪东西再出现。 我确保还带着裹尸布,跟着尼克出了门。我们上了一端楼梯,尼克打开了一扇门,门后的两个红夹克保安视图阻止我们。保安成功的让尼克停下不到一秒钟,然后我们救刻意从他们身上踩过了。 我们离开了大楼,那辆汽车正在等着我,司机站在车旁。我听到了警报声,人们在尖叫,消防车离酒店越来越近。 司机看了一眼尼克,瞪大眼睛,惊讶和不可思议,然后他匆匆走过来。 “拿着。” 司机把手提箱扔进车里,我跟在尼克后面溜进去。车向我家的方向疾驰,行在布法罗的夜幕之下,穿梭在水泥丛林间,我们似乎安全了,在我看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司机在一个拐弯处尖叫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然后往回开,几秒钟后开始急刹车。司机那边的门开了,他被甩了出去,从路边的台阶飞了下去,留下了一条血迹。我撞到了车门上,头贴在车窗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明亮到刺眼的星空。 尼克把手放在我身上,搂住了我,然后把我扔到副驾驶座上,我睁开眼睛,发现玻璃已经碎了,后视镜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问道。 尼克没有说话,我看着他,他只是盯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我看不清是谁,只能看到闪烁的白光,拦路者手里可能拿着剑一类的东西。 尼克的动作快得超乎常人,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驾驶位上。他略微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咆哮着踩下油门,我瞥了一眼速度计,然后我就闭上眼睛,等着血腥场景的出现。 我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面目狰狞的布兰登。布兰登用一只手推着车头,想让车停下来,另一只手上有一把剑――不是拿着剑,而是那把剑的剑柄是环形的,套在了他的手腕上。布兰登一只手顶住车,另一只手的剑对着尼克就刺过来,尼克把头低下,躲过一剑,然后猛的倒车,退开一点距离。布兰登没防备,往前扑去,差点趴下。尼克再次踩油门虫上去,布兰登伸手试图拦住车,但 分卷阅读58 这次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飞身向我这边扑过来,抓住我这边的车门。 “放开!” 没顾得上看那是什么东西,我只是随手抓起它,然后对着布兰登的手砸去,砸了一下,布兰登还没有松手,我正打算砸第二下,但我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小心,他在车顶!”尼克喊道。 一把剑穿透车顶,就在我耳边,我几乎感觉到它接触到我的皮肤。布兰登把剑拔出,再次刺进来,这次刺到了尼克的肩膀。 我听到尼克轻轻的嘶吼,他的瞳孔猛的一缩,车顶的布兰登把剑拔起,车顶传来了布兰登兴奋的吼叫,那声音就像一头见血的狮子。尼克的表情有些痛苦,他不停的转动方向盘,试图把布兰登甩下来,但我没看到布兰登滚落,那把剑又刺了进来。 “刹车!”我喊道。 尼克连忙踩住刹车,把车往路边甩,那把剑猛的抽回,布兰登从车头滚过,落到了车前方不到十英尺的地方。 “撞过去!” 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布兰登伸开双臂,扑到车上,抓住了车前窗边框,挡住了尼克的视线。 “尼克,左转。”我提醒道。 尼克照做了,把方向盘往左转。慌忙之中,我摸到了座位下的灭火器,把它抽出来,我拔出保险针,这时候布兰登的剑砍了过来,我连忙把灭火器挡在面前。二氧化碳让车里比外面还冷,而且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也不敢呼吸,不知道下一剑会从哪里刺来。 尼克抓住我的手。“来吧,我们出去。” “从车上跳下去,这简直是疯了。” “别怕,我们会没事的。”他安慰道。 尼克这几个月变了,也许没变。他现在可以打退那种怪物,扔起家用电器,如果他说能跳出一辆失控的汽车,让我们免于死亡,我选择相信他。 我总是愿意在各种各样的可能致命的威胁面前试探自己能做什么,这能带给我一种别处找不到的活力,我的内心有一部分是疯狂的、愚蠢的、不可忽视的,现在这一部分占领了其他部分。 我紧紧抓着尼克的手不放,一秒钟后我们从车里跳出来,我听到我像疯子一样大叫。 我们跳出来时,尼克把我紧紧的拉在他身上,他搂住我的头,护住我的脖子和颅底。我们撞到地面,是尼克在下面,弹起一点,滚动,然后再次撞到地面,撞击很剧烈,但大部分都是尼克在承受。 我们在路边的一块小草地上停了下来,前门是一些廉价的公寓,汽车在撞到停车场里面的一辆火车后爆炸。我们盯着火焰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布兰登从火焰中出来,然后我们像疯子一样大笑,直到累的笑不动。 “你怎么样?”尼克问。 “我还好,你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站起来,腿还在流着血,疼得龇牙咧嘴的,他给了我一个勉强的微笑。“问题不大。”他去摸手机。“还没碎,我得打电话问问他摔死了没,上帝保佑。” 我来过这地方,知道离我家不远,这一路虽然艰难,但好歹我们到了。我看到了公寓前的小草坪和生锈灯柱,我发现破解的公寓楼比豪华酒店更让我安心。 “哦,亲爱的。”尼克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但我觉得改造的老公寓楼比高级会所和仙宫亲切得多。” 我点点头。“同感。” 我们只向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一股魔力的靠近,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阵风,我的脖子后面有点冷,直到我们沿着墙走。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烟囱的水泥裂开了,砖块和水泥向我们这边倒来。我抓住尼克的衣领,把他拉到一边,断掉的烟囱在我们脚边的人行道上摔成碎片。 “邪恶之眼。”尼克说。 “糟了。” 邪恶之眼是一种议会禁止的致命魔咒,是违反魔法戒律的黑魔法,其效果凶猛异常,通常被术士用来对付一些难缠的对手,如果用一个容易理解的解释,就是厄运咒语,未来的某段时间,我可能会被邪恶之眼带来的厄运杀死。 我打开凝视,想要寻找下一波魔力,但我只看到了几个游荡在街上的幽灵。尼克抬头,我看过去,看到上方的电线。 “闪开!”他喊道,拉着我的手往前跑。 一根电线断开了,电线向我们甩来,闪烁着蓝白色的火花,落在了我们身后的某个地方。尼克松开我的手,用力把我推开。尼克往一旁跳去,踉跄着奔跑,似乎是不能控制双腿。我明白了,他的衣服还没干,如果他抓着我的手,就会导电。 我们一路跑到门口,当我们开门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另一波魔力,我笨手笨脚的打开门。我的魔法防御应该能挡住它,我把门关上,凭感觉上锁,公寓里一片漆黑,我找到一根蜡烛,点亮它。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其他蜡烛也冒起了火苗,我的魔法形成了一道壁垒,外面的魔咒敲打着壁垒,但没有敲破。 “能挡住吗?” “我们暂时安全了。”我说。 分卷阅读59 “我记得你不擅长魔法壁垒。” “我确实不擅长,这是卡斯和索菲亚帮我准备的,除了顶级魔鬼和仙后,没什么能单独打开它。”显然,我说得有些艺术性的夸张,瞧,只是艺术上。 尼克看了看蜡烛,表情变得悲伤,我们以前在这里吃烛光晚餐,就是这样的场景,现在他回忆起了过去,我也是。 尼克眼睛里的色彩变得更深,他转过脸,目光转向别处。他的脸上和其他露出的皮肤上有一些伤,那些伤口慢慢愈合了,几秒钟内就没有了痕迹。 “哇,这是精灵能力的附带效果吗?” 他闭上眼睛。“有时候这让我不安,在我小时候,我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我不知道自己是换生灵。当我十二岁的时候,莫里的腿被车压住,我试着救她,但我没想到自己真的能举起汽车。我刚开始是惊喜的,觉得我能用自己的能力做很多事。”他睁开眼睛。“后来我发现自己和其他孩子越来越不一样了,莫里也变了,我们经常因为一些愚蠢的小事吵架。那个时候我就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即使是现在,我也会发疯,有时候我会质疑自己是什么,人类?精灵?怪物?我会骗自己,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如旧,然而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我发现什么都没变。” 我理解尼克,换生灵不是天生的精灵,换生灵在青春期之前几乎和人类没什么不同,在他选择完全成为精灵之前,他和普通人的差别也不大,本质上还是人类。我设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我睡醒了,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也不会好过。 我正想着,缺突然发现尼克的唇离我很近。他的嘴唇是冰冷的,他搂住我的腰,而我回吻。之后是更多的肌肤之亲,我们寻求彼此的情感,感受着身体的接触的欢愉。 时光飞逝,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地板上,尼克躺在我的身边,瞳孔和虹膜的比例变得正常。 “我爱你。”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也是。” 他站起来,把我抱起来,我小小的抗议一下,他把我放到床上。身体的欢愉,再一次。 “好好休息,我们还有一个大麻烦要摆脱。” 到了早上,我下了床,走进浴室,虽然现在天刚亮。我穿好衣服,梳理头发。等我回到客厅时,尼克的手还放在电话上。 “你在给谁打电话?” “海斯特和迪恩,但他们和大多数有经验的猎人都去加州处理地狱门了。” “见鬼,这几年地狱怎么总有事?恶魔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有给布雷克打电话了,他本来不想去,但我说服他到约瑟夫家,我想让他帮你摆脱银币的麻烦。” “约瑟夫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问。 “约瑟夫和一个叫罗林斯的人不在,没有回电话。” 我皱起眉头。“这可不像他。” “我知道。” “宁洛有说什么吗?” “只是告诉布雷克行车路线。” 我皱眉。“山姆?我好像听过。” “卡斯的弟弟。”他说。 “我以为他叫盖伊。” 尼克耸耸肩。“以前上,现在改名字了。” 我笑了笑。“可能是他觉得盖伊太难听了,改名字了。” 尼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这和卡斯走了有关,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我明白兄弟姐妹意味着什么。他是想改变一切,改变过去的一切,不想再去提起关于卡斯的事,改个名字,也改个身份。” “懂了。”我点头。“我们叫出租车,去酒馆找车,然后去约瑟夫家。” “要是克劳利在外面等着呢?” “他们得自己叫出租车。”我说。 “我不想打破氛围,但问题确实在困扰着我。为什么克劳利想要裹尸布?” “同样的问题也在困扰着我。” 我把手放在墙上,检查魔法壁垒,已经没有魔力敲打它了。 我们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奈塔斯的酒馆,我的车还在那里,没有被偷、没有被贴罚单、没有被拖走、没有混蛋刮漆。 “车窗怎么了?”尼克问。 “摩根的暴徒。” 尼克围着车打量着,蹲下来看车底。“我没看到什么疑似炸弹的东西。” 我打开车门。“没有人会炸掉一辆土星的,它们太可爱了。” “如果不小心,着火的更可爱。” 早晨又冷又晴朗,靠近湖区的地方更冷,就像约瑟夫家。 “这个季节的草竟然这样绿。” “草皮是神秘的。”我说。 他笑了笑,我们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福拉迪维神父问。 “这个时间段,显然是我。” 他打开门。“你好。” “神父,您知道尼克。” “听说过。请进。” 分卷阅读60 我们进去了,我瞥见宁洛的手杖放在角落的桌子上,我也把魔杖放在上面。 “安娜在哪?” “带着小查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抱歉,我得去打个电话。”尼克说,他走到小书房里。 “你的头什么了?” 我把慈善晚会的事告诉他。 “你说他叫克劳利?”神父问。 “克劳利,喋喋不休,口音古怪,白西装。所以,克劳利究竟是谁?” “老克劳利,没有上世纪那个克劳利名声大,我们关于老克劳利的信息有限,也许救世主钉上十字架的时候,克劳利就行走在地面上。”神父平静的说。 “那骑士们怎么不去找他?” “试过了,没有成功,克劳利杀死了他们,一百多个骑士、几千个牧师和修女,只有两个骑士面对过克劳利,并活下来。” “宁洛和约瑟夫?” 福拉迪维点点头,他闭上眼睛。“他们已经多次阻止克劳利和他的堕天使。” “闪塔?”我问。 “巴赛罗尔。”他回答。 尼克走出小书房,双手抱着电脑,歪着头,用耳朵和肩膀夹住了一个手机。“哦,这我真没想到。”他把电脑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机拿下来,关掉。 “你在给谁打电话?”我问。 “阿斯罗,他说那具尸体有消息了,那个人可能是来自于梵蒂冈。” “该死!”我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尼克拉住我。 “也许阿拉泰尔知道些什么,但没说。对了,神父,你以前认识阿拉泰尔吗?” 福拉迪维点点头。“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联系,直到这几天他才过来遇到我,我们都没想到能活到这么老。” “你认识拉丁文吗?” “当然,我学的第一门语言是拉丁文。”他说。 我把从玛特里给我看的尸体上的烙印写下来,递给福拉迪维看。“看一下这个。” “拉丁文,永远服侍上帝,因为语言的不同,翻译过来大概是这个意思,语境和语法不会太准确。”他说,他拉起袖子,露出前臂上,上面有一块相同的烙印。“就是这个,我、阿拉泰尔和约瑟夫都印上了这个。” 凭直觉,我大步走向门口,边走边收拾东西。 “嗯?莉亚?”神父听起来很疑惑。 我在经过尼克身边的时候,尼克站了起来,跟上来。“莉莉,怎么了?” 我走到门前,猛的拉开门。 阿西里和安娜站在门口,三个骑士正从一辆白色卡车下来。 “莉莉,你好像很慌忙,原因是什么呢?”阿西里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走了,进入战备状态。”我说。 噩梦醒来 当我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我尽我所能的用力,一脚踢开门。门拍到了阿拉泰尔的脸上,阿拉泰尔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我拿着尼克的剑走进房间,把剑鞘顶在他的喉咙上。他发出了嘶哑的哽咽声,双手放在脖子上。 我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又在他的肋骨上踏了几脚,当他翻身想要躲开时,我一脚踩住了他的后颈。我拔出枪,顶在他的头上。 “噢!等等!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我没有时间看你的表演。”我说。 “求求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我想我不需要谈。”我扳开枪的击铁。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不!等等!” “我厌倦了伪装。” 话刚说完,阿拉泰尔就变了,他的皮肤变得有些黑,四肢似乎变长了一点。一道翠绿色的光芒闪过,我扣动了扳机,子弹落空了,枪被那道光打飞,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板上。 那家伙跳起来,拿刀想要刺我,但我已经闪开了。约瑟夫从门口走进了,表情很坚毅,信仰之剑发出了白光。黑人转过身来,面对着约瑟夫,约瑟夫的剑扫出一道水平的划痕,但那个黑人从划痕下面钻了过去,向门口扑去,动作很快。 当这个黑人跑到门口的时候,阿西里证明了她的速度更快,她抓起门板,拍在黑人的脸上。这一击让黑人术士趴到地上,下巴贴在地面上,抽搐几次,然后就趴着不动了。 “你说对了。”约瑟夫把剑收进鞘中。 “最好趁旅馆人员没有发现之前把他弄进去,否则我们会有好几个指控。”我说。 阿西里点点头,抓住他的腿,把他扔进旅馆房间。安娜检查了一下黑人的呼吸,对阿西里点点头。 “把门板放回去。” 阿西里把门板放回门框里,然后捡起钉子,把钉子按进去。对于阿西里能把门拆下来,我一点也不惊讶,以狼人的力量做这种事很容易。 几分钟后,那个黑人术士在 分卷阅读61 房间角落里醒了过来。我和所有人围成半圆,围住他。 “我在哪里出错了?”他问。 “你脖子上没有烙印。” “你怎么会知道?” “本来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个烙印的意义,后来我发现有个梵蒂冈密探死了,而你在扮演阿拉泰尔,你应该知道这些事,却从来没有和我说。有时候坏人并不聪明,所以你就得更加努力工作。” 罗林斯拿出剑,剑在术士身上投下白光,术士畏缩着退了退。 “你要什么?” “我提出问题,你回答问题。只要你这么做,我们都会容易的。” “如果我不呢?”他问。 “我可以试试自己的新靴子。”我的左脚在地上扭了扭。 “你问吧。” “我想事情是这样的,你听说教堂裹尸布被人偷了,你想半路截取裹尸布,但你只抓到了唐纳德·阿瑟。他没有裹尸布,你就刑讯逼供,让他说出一切。” “他的一切也不多。”术士说。 “你把尸体放在能找到的地方,让警察替你寻找线索。” “这是粗活,不适合我亲力亲为。” “你取代了阿拉泰尔神父。”我说。 “任何脑子没坏掉的人都能想明白。”他嘶声说。 “你雇佣我是为了什么?替你寻找裹尸布?或者是监视骑士们?” “至少他们会试图不让你参与,这多多少少可以让你分心。” “克劳利在哪?”我问。“他到底想要拿裹尸布做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哦!你以为我在给克劳利工作?” “不是吗?” “你也许在为你的聪明才智感到沾沾自喜,虽然我不想打破你的骄傲,但你猜错了。我不知道什么克劳利,只是愿意相信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说。” “你相信什么?” “死而复生的传说。”安娜插嘴道。 “如她说的。”术士的眼睛瞥着安娜。“未经证实,但值得一试。” “所以你到底为谁工作?” “我为我自己工作,你们可能不知道,每个人都以为安吉尔完蛋了,但我不这么认为,埃兰拉雷的暴虐让曾经服侍安吉尔的人都感到自己可能是下一个。安吉尔的旧部人人自危,但他们不能抵抗埃兰拉雷,需要一个能够领导他们的人。” “所以你是安吉尔的旧手下。” “我只是需要党争,不管安吉尔是否复活,只有确保埃兰拉雷不是□□,在混乱中,我就有上升空间。试想一下,这也是你们想要的,一个不团结的敌人。” “一个愚蠢的埃兰拉雷比狡猾的安吉尔更好对付。”我说。 “时间是最好的裁判,不管怎样,裹尸布落在我手里,你们面对的只是安吉尔,而克劳利会让这个可悲的城市在绝望中死去。” “听起来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术士笑了几下。“瘟疫,你看到的尸体并不全身我的杰作。” “裹尸布在我手里,克劳利什么也做不了。” “是吗?”他问。“我得到的消息不一样,你们遇到布兰登后,裹尸布好像就不见了,也许被烧了,但我觉得布兰登会把它交给克劳利,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得找克劳利确认一下。 “现在黑云军团的情况是怎样的?”安娜问。 “小安娜,我可以告诉你,你哥哥还活着,但很不幸,我在埃兰拉雷的死亡名单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安娜的脸色变得苍白,不知所措的躲到约瑟夫身后。安娜的哥哥雅以是一个传说般的人,据说他是特列索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后来他为了权力和地位投靠了黑云军团,我对雅以的了解只有这些。 “你还知道什么?”我问。 “我说出了一切。” 太阳很快沉入地平线下,我回到了公寓。我给阿斯罗打了一个电话,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们能感染整个城市吗?”阿斯罗问。 “差不多。” “我能做什么?” “看看有没有包机出去,还有直升机。” “等一下。”阿斯罗说。我听到键盘敲击声,他跟别人说话,还有一些其他声音的。“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凶杀组要抓你,没有搜查令,几分钟就会过去。” 我把我的大致计划告诉了他,几乎没有质疑,他答应帮我。我挂断电话,拿上东西,从后门走了出去。尼克把尼克已经在车里等我了,我上了车。 “你觉得你能赢吗?” “考尔只能排到第四个。” 球场比白天看起来宽敞得多,没有几千名观众的大呼小叫,这是必然的。风叹息着穿过,夜幕降临,球场的拱门让我想起了骷髅空洞的眼睛。 “还不算吓人。”我说。 另一辆车停在我们 分卷阅读62 前面,是我在酒馆外面看到的那辆,考尔下了车,对着司机说了什么,司机向我这边瞥一眼,什么也没说。 尼克下了车,走到我身边。 一辆吉普车开进了球场,凯文下了车。“跟我进来。” 我们跟着凯文,当考尔要走进通道的时候,尼克摆了摆说。“女士优先。” 我先进去了,我们来到客队休息区,我发现宁洛和马尔拉早就坐在观众席上了。 “来了。”凯文说。 记录者摇着轮椅从另一个隧道出来,他没有看任何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腿上的盒子上,他非常小心的捧起盒子。 他打开盒子,一种令人作呕的寒意涌出,它从我身边经过,爬上了我的脊柱。 记录者抬头看我,表情严肃。“你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吗?” “大致猜到了,没见过。” “什么?”尼克问。 “你会看到的。”记录者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了它,从里面拿出了一只蟾蜍。 他把蟾蜍放进大盒子里,一团黑紫色的东西从里面飘了出来,就像清水里海没有散的墨水。它包裹着蟾蜍,墨色的云在蟾蜍上闪烁了几秒钟,然后蟾蜍就变成了白色的物体。 “索多玛伪证。”我说。 “是的。”记录者说。“它可以把你变成一块盐。它对意志力很敏感,决斗者面对面,它夹在中间,你们用最大的意志力推动它,直到它吞下你们其中一个,决斗就可以结束了。当你们决斗时,凯文确保任何一方都不会进行不适当的干涉。” “我会用极端方式处理违规者,明白吗?”凯文问道。 考尔点点头。 “明白了。”我说。 “还有什么问题吗?”记录者问道。 “没有。” “我也没有。” 记录者捧起盒子。“各就各位。伸出右手。” 索多玛伪证飘了起来,落在我和考尔之间。我深呼吸,把所有注意力和思绪集中起来。我的手掌越来越紧张,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模糊的感觉就像我的手在一个泳池的循环口握着,那是一种脆弱的感觉,感觉很容易滑倒另一边。 考尔的意志非常强大,就像疯狂的洪水,伪证离我越来越近。我试着抵抗,让它停下来,但它还是在靠近。墨色球体伸出一根气态触手,向我的手指身过来。 我咬紧牙关,那东西距离我手一英寸的地方停下来,我振作起来,但考尔继续施压。 “投降吧,你的死亡将拯救生命,”考尔说。 我以更加顽强的意志力作为回应。 “即使你现在赢了,我在马特瓦拉的部下也会抓住你,杀掉你和你关心的每一个人。” 球体离我更近了一些。“你说过,只要我同意决斗,你就不会伤害他们。” “我说谎话,我来这里是为了杀你,其他的无关紧要。” “混蛋。” “别争了,你投降就保护好他们。你的冬天仙子。警探。骑士和他的孙女。你曾经的每一个客户。照顾过你的监察人寡妇。狼人。每一个。” “你说错了,不管怎样,你会先死。” 考尔的话激起了我的怒火,它通过我的手臂落到索多玛伪证上,猩红的火花从球体上爆发出来,它开始向另一面蔓延。 “蠢货,你给你的朋友们判了死刑。” 我又把伪证球推了一英尺。 “你会把我们都毁灭的。” “从你开始。”我咆哮道。 “你这个疯子。” 我把它推得更近了。“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是什么感觉?” 作为回答,他把左手伸进口袋,拿枪指着我。 我震惊的看着枪。 “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不,你不能这样。”我瞥了记录者一眼,显然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我的意志动摇了,索多玛伪装开始来回摆动。 “他们会听到枪声的,他们会杀了你。” “正如我所说,其他的无关紧要。” 恐惧直冲大脑,还有伪证也在靠近,我在它还有几英寸的地方挡住了它,只是勉强挡住。 “我告诉你,有一种方法可以结束一切,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考尔身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光点,慢慢向上移动。我的表情一定是变了,因为考尔也往红点上看,考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猛的往旁边扑去,□□开了火,隐藏的枪也开火了,显然两颗子弹都落空了。 考尔没有打中我,我不觉得让他再试一次是个好主意,于是我躲到一旁,又推了推索多玛伪证。 考尔躲开了索多玛伪证,红点掠过地面,向考尔接近,半秒后,随着一声巨响,那个隐藏的枪手又开枪了,打中了考尔的脚。 尼克跳了出来,把魔杖扔给我。考尔手上拿着枪,转身再次向我射 分卷阅读63 击,这一枪被我挡下来。尼克扑过去想要抢他的枪,但马尔拉冲过去,把尼克扔到第三排座位上,消失在观众席里。 突然尖叫声在整个球场内回荡,一些身影翻过墙,还有一些从私人包厢里冲出来。 我向考尔转过身,举起了魔杖,将意志力贯穿其中。“Drosh!” 一道像手臂粗的闪电向考尔冲去,但考尔把防御能量集中起来,挡住了闪电。 我听到身后有动静,凯文拉着记录者飞奔,奔向掩体,一个黑色宫廷的吸血鬼挡在他面前。他拿起□□,对着吸血鬼开了一枪,它的肚子里爆发出凌乱的猩红,吸血鬼尖叫着,然后倒下。 “当心!”尼克喊道。 我没往后看,我做了最坏打算,纵身一跃,往前扑去。我听到了一个吸血鬼的声音,它没有抓到我,落在了我身后。我翻过身,从魔杖里放出另一道闪电,但没有击中。吸血鬼向我扑来,宁洛冲过来,出剑的动作很快,剑贯穿了它的腰部,吸血鬼开始抽搐,宁洛一脚把它踢开。 几个吸血鬼离我们只有几十英尺,正飞快的冲过来。一道身影敏捷的跳下墙头,从后面扑倒了一个吸血鬼,将那个吸血鬼撕成碎片,然后抓住了另一个吸血鬼,咬断了它的脖子。阿西里发出狼嚎般的声音,扑向剩下的吸血鬼,拖住它们。 “出去。”宁洛说。 “我能应付,把尼克弄出去。” “小心点。” 宁洛改变了方向,他跳上围栏,进入看台。 我后退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我蹲下来,没有护盾手镯,我很难撑起护盾。我聚精会神的收集所有我能控制的防御能量,形成了一个圆顶。 吸血鬼们扑过来,尖叫着疯狂的猛击它。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把护盾打破,它们对护盾的打击力度可能在几秒钟能贯穿坦克外壳。我知道不可能长时间维持护盾,一旦护盾破碎,它们就会把我撕成碎片。我的一切都依靠在护盾上,而我感觉它们正在慢慢把它打碎。 一道轰鸣和闪光冲击着我的感官,一个吸血鬼的头部飞溅起碎片和血污。它尖叫起来,挣扎着,像被踩了一脚的虫子一样扑腾着,在地上翻滚。 我的盾碎了,火花四溅,碎片蒸发。另一条火舌伸来,把另一个吸血鬼的头炸碎。所有吸血鬼都站住了,蜷缩着,发出困惑的尖叫。 开枪的人很远,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激光瞄准镜在反射月光。一个吸血鬼冲了过去,但枪再次轰鸣,火焰穿透了吸血鬼,在身边的墙上炸出一个和我脸差不多的坑。更多的吸血鬼扑上去,它们面对的是火箭筒,一枚□□在它们中间爆开,火焰吞没了那些吸血鬼。 更多的吸血鬼从看台上跳了下来,它们扑向了凯文,但它们不得不面对记录者。黑色的索多玛伪证飘浮在他双手之间,他放开球,小黑球向吸血鬼们飞过去,一个接一个的向它们撞过去。索多玛伪证穿过去,盐像雪花一样在后面飘落,我的眼睛跟不上黑云的移动轨迹。一秒钟前,吸血鬼还在那里,然后它们就消失了,只有一地碎盐块。 阿西里看了看满地残缺不全的吸血鬼,她摇了摇头,叹息着甩了甩手上的血污,指甲缩了回去。 “是谁破坏了决斗规则?”记录者问。 “我没有看清。”凯文说。“不过我知道卡修斯赢了。” “恭喜你过关。”记录者说,这像是一句可怕的告别。 “我总算过了这一关。” 记录者打开盒子,索多玛伪证慢慢滑进去,然后他关掉盒子。“结束了。” 我看看遍地的盐、血污、吸血鬼的尸体。“噩梦结束了。” 机场奇袭 凯文和记录者从球场出去,一个念头在战火和硝烟的刺激下产生了。我冲向掩体,从防空洞进去,我没有宁洛那样敏捷,跳不上去,只能爬上看台。 宁洛蹲在那里,尼克躺在地上。他脱下了尼克的夹克,把它垫在尼克脚下,把尼克的脚抬高一点,让他的头稍微向后仰,以确保他的呼吸更容易。 “他失去了知觉,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宁洛说。 我也蹲下来,把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脖子上,确认了一下,动脉跳得很正常。“他伤得有多重?” 宁洛摇了摇头。“我没办法真正的确定。” “那么我得把他送到医院去。” “这不是个好主意,你别指望那里会有医生解剖过神奇的西德。”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听着,他如果没死,就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康复的。我了解这种精灵,只要不是断腿断脚这种,几乎怎么样都没事。” 阿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精灵太顽强了,他们生活在灵体的世界,从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不死的。” 我点点头。“谢谢。” 过了一 分卷阅读64 会儿,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飞快的走下过道,挤过座椅。不知怎么的,他看起来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想在开球前回到座位上的人。他手上的东西很引人注目,是一把很重的长枪,带有瞄准镜和激光附件,是海岸警卫队用来打击毒品走私者的军用狙击枪。他把狙击枪放在一边,在尼克的肋骨上按了两下,然后说:“除了疼痛,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盖伊……布雷克,你就是那个枪手?” “显然是我。你以为会是谁?” 布雷克和卡斯很像,从面容上看……他们像兄弟,有着相似的颧骨和眼睛。山姆更高一些,更硬派一些,看起来多了一百磅肌肉。他是经典的美国人,有着电影演员的外表,让人联想到力量、硬汉和英雄主义。 “好吧,只能是你。” 他翻了翻眼睛。“你以为尼克为什么会来水牛城?” “尼克说不能全告诉我。” 他怀疑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尼克一眼。“我还以为他都说了。” 我摇了摇头。“他说还不能告诉我。” 布雷克起头来说:“裘斯丁设法监听到了考尔的电话,知道他要来这里杀你。如果他成功了,也许战争能短时间的结束,但是二十年后,一个更强大的考尔将回来,重新开始。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确保他不能杀了你,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杀了他。” “成功了吗?我没有看到考尔在哪。” 山姆摇摇头。“不,考尔早有准备,他对这种情况有预料,他的两个门徒在混战中潜入,把他带了出去。我们对考尔的了解不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人类,否则被打中一枪应该不能跑了。我们不知道他伤得多重,可能会和马尔拉商讨阴谋怎么复仇。在墨西哥,我无能为力,你只能小心了。” “你为什么要来?” 布雷克眯起眼睛。“如果卡斯还活着,他会帮你的。” “你现在要走了吗?” “是的。”他说。“我们会带着尼克一起走,你不用担心他,不管在哪,他的生存能力都比你强。” “这我承认。” 我从尼克的口袋里翻到车钥匙,向外面走去,打开车门。 “你要去哪里?”阿西里问。 “找一条神奇的床单。” 我把车停在了约瑟夫家附近的停车场,几分钟后,我看到安娜过来了。 “莉莉。”安娜上车时候说。“总算看到你活着了,你赢了吗?” “不完全是。” “你输了吗?” “不完全是。” 安娜挑眉。“那你怎么回事?” “我占据优势,快要赢了,但考尔作弊了,对我开枪,发生了混战。我们都离开了球场,我还算完好,考尔挨了一枪,但也逃了出来。” “宁洛和尼克怎么样了?” “宁洛砍了几个吸血鬼,衣服弄脏了。尼克受了些伤,不过没有大碍,他会没事的。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盖伊。” “你说布雷克吗?”她问。 “对,布雷克,他也出现了,在混战中,他消灭了几个吸血鬼,自己没有受伤。我以为阿西里和你说了。” “不,她没说,她回狼群了。” 我闻了闻,觉得驾驶室的空气有点刺鼻。“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说不清道不明的化学品。”我说。 “这个吗?”安娜半转向我,把夹克往下拉一点,露出里面的凯夫拉纤维材料。“新的陶瓷插板的气味很奇怪,等过几天就好了。” “你知道飞机场的出入口处有一种叫做安检门的东西吧?” 安娜耸耸肩。“我不觉得这会是一个问题,没关系的,会解决的,我们又不需要真的坐上飞机,只是要去确认克劳利没有真的拿到裹尸布。” “这会容易一点。它能挡住多大的子弹?” “民用弹药,大部分警用常规武器和军用轻武器。” 当我把车开进机场时,我看着夜幕。“你能感受到裹尸布吗?” “我感觉得到,它就在机场里。” 机场很大,我们不熟悉路,在拥挤的停车场和自动装货区转了十几分钟才找到路。 我放慢车速,感觉到空气中的能量有一种讨厌的骚动,越开越心烦,所以我干脆找了个地方停车。 “感觉到了吗?”我问。 安娜闭上眼睛,一秒钟后,她的表情因厌恶而扭曲了。“酸,腐臭,霉味,空气好像中弥漫着油烟。”她睁开眼睛,往窗外看了看。“那边有个必胜客的小亭子,我本来没注意,以为是它,但这好像是克劳利。” “看起来……闻起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安娜点点头。“是克劳利,他走道哪里都会留下这种污染,傲慢和疯狂的情绪的蔓延。克劳利在这里,至少曾经在这里。” “我只感觉空气在震动 分卷阅读65 。” “你也能感觉到他。”安娜说。“你的大脑以不同的方式解读。” 我开始往前,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前面,司机下车,帮助一对年轻夫妇从后备箱拿包。 等那辆车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警察,我不认识他,但我好像在阿斯罗的办公室见过他几次。警察穿着警服,旁边站着另一个人,我在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见过。我看了看,然后倒车,把兜帽扣在头上,把帽檐往下拉,尽可能的盖住眼睛。 “这是干什么?”安娜问。 “警察。”我说。我又看了看,至少有七八个穿制服的警察,十几个穿西装的人和我觉得眼熟的便衣男,还有更多我不认识的人,但他们的走路和站立都像警察。“我设法让他们知道裹尸布和大盗要来机场,从这里离开。” “那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一个目击者报告说我离开了凶杀案现场,如果有人认出了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被盘问,这是我最不想的,会耽误很多。” 安娜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这些警察知道克劳利的事吗?” “可能不知道,因为阿斯罗不在这个案子里,他们被告知是某种恐怖分子。” “不行,我们不能让他们在那里,得想办法让他们离开。”安娜说,她的语气有些紧张。 “如果有这么多警察,这会限制克劳利的行动,让他保持低调,我们对付他们可以更容易一些。” 安娜摇了摇头。“不一样,大多数超自然的力量在向凡人的权威当局发起攻击之前,都会犹豫的,但克劳利是例外的,他对凡人的力量不屑一顾,如果警察对抗他,他会杀死任何阻止他的人。如果我们出手,他会劫持人质来对付我们。你知道,子弹伤不了他,如果他用的是瘟疫魔咒,附近的人会很危险。” “这是大城市,飞机会去各个你知道的主要国家。” “我们怎么办?”安娜问。 “我们说这里有炸弹威胁,疏散人群,关闭机场。” “我们这就开始吧,当局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出反应?” “我知道给谁打电话。”我翻开后备箱,找到了一个手机。“有一个人能做到。” “手机?你有一个能用的?” “高科技不喜欢我,但一次性还能用。” “那好,你打电话吧。” 我给阿斯罗打电话了,试图保持冷静,希望手机不会在我耳边着火爆炸,我试图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你疯了吗?你知道伪造炸弹危机是多么不靠谱和不负责任吗?” “我知道,不会比让警察和平民挡住这些人的路更不负责任。” 阿斯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他们有多危险?” “比原始食尸鬼危险得多。” “我通知FBI,你需要什么?” “时间。”我说。“让他们快点离开。” “小心,莉亚。” 我挂断电话,关上后备箱。“我告诉他了,阿斯罗会报告炸弹威胁,警察会赶出建筑物里面的所有人,这将为我们清理出一片区域。” “这样一来,克劳利就没有人可以感染了。” 安娜跟着我来,躲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等这些人被赶出去,我们就行动,警察会叫来拆弹队和后援,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我们就利用这二十分钟的混乱。骑士们呢?” 安娜看看手表。“如果不被发现,他们已经进去了。” 消防警报从大厅传来,警察集合在一起,一位头发花白、穿着廉价西装的警探接管了工作,开始指挥警察和平民四处走动。 我们绕道,从一个出口进去。我们绕着大楼转圈,直到找到了一个能看到飞机的地方,地勤人员在混乱中跑来跑去,指挥着飞机从坡道滑进大厅。 我们爬过一段栅栏,躲在广场后面,但在黑暗和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们穿过了一扇地勤人员的专用门,穿过一间车库,应急灯是亮着的,消防警报仍然响个不停。我们穿过一间贴满了旧日历、海报女郎、广告、数据表格、广场地图的房间。 “这应该是地图。”我说,我看着地图。“这里,我们在这里,要从这个楼梯出去。”我指着一扇有记号的门。 “我知道,就是那个楼梯,我们怎么走?哪条路?分开走?” “不。”我否决。“不行,我不能战胜任何一个,分开遇到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 “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一个骄傲自大、精神错乱、与恶魔勾结的恐怖分子,想要引发一场大灾难,我会选择哪里呢?” 安娜靠近地图。“这里有一个小教堂。” “对。”我赞同。“从楼梯出去,顺着这条小走廊走下去,上楼,然后左转。” “好,就这样。” 我们跑下大厅,爬上楼梯,把手放在门上,但内心的一个声音叫我 分卷阅读66 冷静。我冷静一下,没有直接推门,而是准备了我右手的防护手镯,这一举动救了我的小命。我准备随时撑起护盾,然后猛的推开门。 一个穿着普通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那着一把突击步枪,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然后举起了枪,大致对着我,开始射击。 枪手的停顿时间足够让我撑起护盾,然后调转方向,两颗子弹直接穿过了钢质防火门,落在我的护盾上。枪手把枪口转向了安娜,几颗子弹打在她身上,她轻微的抽搐了几下,然后躲到一旁。 我知道枪手会来,就在这时,他可能正绕圈走过门对面的墙。一旦他走下去,到楼下开枪,他很容易就可能把我们打下去。 透过弹孔,我看到了他的影子,我蹑手蹑脚的靠近门口,安娜也在做同样的事。我们两个几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门的两边,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枪手靠得更近了,他的影子在门下面的空间里移动。 安娜把手放在斜挎运动包上,轻轻拉开拉链,把手伸进去,抽出了宽恕之剑。 她举起剑,向前一扑,两只手把剑的重量压在了紧闭的钢门上,剑刺穿了门,剑刃部分几乎完全刺进去了。她连忙松手,撑起护盾。门那边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安娜把剑从门里抽出来,鲜血在剑锋上闪烁着鲜红的光。 安娜靠在墙上,门那边枪又叫了几下,然后就没有声音了。过了几秒钟,门下面渗出了血,形成了一个蔓延的小红坑。 “我不愿意这样,但别无选择。”安娜说。 我站到安娜身后,伸手从她的防弹衣上拿下一片已经扁了的子弹。“子弹击中了防弹板,背心挡住了它,你还真用上了这个。” “有经验了,修黎社杀我那次,如果我穿这个了,后面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安娜有些伤感的说。 “子弹穿过一扇铁门才打到你,这降低了它的力度。” 我撑起护盾,慢慢的推开门。 枪手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安娜的一击正好刺在了他的肋骨上,只有伤到动脉才能这么快杀死他,他手里拿着枪,手指半扣在扳机上,已经松开。 安娜从楼梯间溜出来,她看着尸体,表情有些不安。“愿主宽恕你。”她画了个十字。 末日前兆 “有点不对劲。”安娜突然说。 “怎么了?” 她擦了擦剑。“我感觉不到克劳利了。” “如果你能感觉到他,他能不能感觉到你呢?他是否知道你正在靠近?” 安娜的表情变得严肃。“理论上可以,也许他能感受到另外两把剑。” “我们得小心点了。”我说。“来吧。” 我们向教堂走去,当我们走到教堂门口时,门就开了。有两个人走出来,他们手上都拿着□□,他们其中一个人没有看到我,我用枪托对着他的头敲了一下,很用力。他的头猛的一仰,转着圈的倒了下去。另一个持枪者举起了枪,正要用手去碰扳机,但我用魔杖把枪管打到一旁,然后敲他的手腕,用枪管打在他的鼻子上。他倒下了,压在第一个人身上,鼻子流着血。 我踢开他们,然后走进教堂。 那是一间小而朴素的房间,没有太多具有宗教特征装饰,只有两排长椅、一个讲坛和柔和的灯光。这里只是一个能让人坐下,提供一个讲话位置的地方,容纳那些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信仰的旅行者,让他们有一个满足精神需要的地方。 不管来的人信仰什么宗教,我相信他们都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这个房间被做了让人气愤的事。墙上被涂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是亵渎的名讳。这些魔鬼的名字是用血写的,血还是湿的,正往下滴。桌子靠在讲台上,两边各有一把椅子,一把椅子上有几块骨头和几根绿色的蜡烛,另一把椅子上有一个银杯,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血液。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味,来源是蜡烛,蜡烛里面有些东西让空气变得朦胧、浑浊,我想是某种毒品,这可能就是那两个枪手反应迟缓的原因。 蜡烛将柔和的光洒在桌子上,但桌子上的东西看起来并不让人愉悦。 有人躺在上面,我们走过去查看。这是一个已死的男人,应该不到三十岁,没穿上衣,撕裂的血肉和黑色的伤痕像是撕咬造成的。他的四肢肿胀得厉害,看起来像香肠,而不是人的四肢。他的胸腹部被打开了,就好像他的内脏觉得在体腔内太狭小了,而暴力越狱了。 他身上的伤掩饰了很多瘟疫的痕迹。 “可以肯定的一点,这人死了。”我试着用玩笑的态度掩饰我想要呕吐的本能。 安娜走近尸体,开始观察一些临床细节。“我见过他。”她说。 “他是谁?” “我哥哥的手下。我们来晚了,克劳利他们已经施过魔法了。除了他死了,你还能看出点什么?” “他不高大,不该流这么多血,有些血不是他的。” 分卷阅读67 安娜点点头。“我们该走了。” “做什么?已经开始了,如果我们去,就会帮他传染。克劳利已经拿到了裹尸布,也许已经走了,正在寻找一个满载的航班。我们已近错过了。” “我会继续找下去。”安娜平静的说。 “为什么?” “人们看到肤色,能听到声音,但上帝看到的是心。” “上帝有没有看到克劳利在哪?”我问。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安娜把手放在那具尸体的脸上,手指扫过他的眼睛,让死者瞑目。“我听到了他的灵魂在哭诉。” 我觉得冷,浑身发抖,我用手摸了摸前额,发现汗珠已经布满了额头。 瘟疫。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我说。 “时钟转得飞快。” “我们去哪?” 安娜看看外面。“机场。” “我们已经在机场了。” 安娜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向车库,我跟上去,跟着她穿过车库。我们沿着广场走,停到了停机坪边缘,安娜摘下了她的项链,那是一个银色的炽天使,做工精细,六枚翅膀伸展着,双剑交叉,卡斯也有一枚同样的项链。安娜把炽天使举起,它开始发出一种独特的白光。 “你在干什么?” “信号。” 大概过了十几秒,我听到了直升机桨叶旋转的声音,一辆直升机越来越近了,这是一辆老旧的运货直升机,它在我们头顶盘旋,然后迅速降落。 “就是这个,我们走吧。”安娜说,然后走向直升机。 直升机落地,门打开了,安娜爬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两个骑士和伊莱已经在飞机上了。 “罗林斯呢?”我问,然后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愚蠢。 “骨折。”宁洛说。 “哦。” “告我说去哪儿?”他问。 “他们将乘坐一辆去阿马里洛的火车。”安娜说。 我盯着驾驶位。“等等,飞行员是你?” “对。”保罗说。“我知道,我不觉得开直升机需要双腿,就像有些没双手的人也能开飞机那样。” 我还是觉得有点怕,毕竟保罗是个四百多岁的吸血鬼,还没有腿。 “保罗的腿成这样,在一定程度上,有你的责任。”副驾驶上的阿西里说。 几分钟后,旅途变成了一场煎熬,飞行变得颠簸起来,我的头撞了一下舱壁,我连忙系好安全带。 “这趟飞行可能会更颠簸。”保罗说。“魔法和科技的相处是个讨厌的问题。” “去阿马里洛火车有四趟,三列客运,一列货运。”伊莱说。 “货运,如果克劳利要带上手下和武器,就不会走客运。”安娜说。 “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是阿马里洛?”我对此一直不明白,决定问出来。 “那里最适合传播瘟疫。你大概不会接受‘上帝看到了’这样的理由。” “如果克劳利走货运,那么就是这个了。”阿西里说。 直升机开始下降,直到我能看到铁轨两边的树木在风中摇摆。这里离市区几十英里远,到处都是人烟稀少的乡村。我往窗外望去,看到一辆火车在铁轨上奔跑。 安娜笔直的坐着,点点头。“是它。” “飞机装有绞车,我们可以爬到上面去。”伊莱说。 “你开玩笑吧?这要怎么跳?” “有点困难,但能上去。”约瑟夫说。 宁洛点点头。“没有什么是容易的。” 如果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能做到,我应该也能做到,我这样想着。 伊莱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尼龙背带,他把一个绑在自己身上,我也学着绑好。 直升机门打开了。“谁先下去?”伊莱问。 “我。”约瑟夫说。 伊莱开始操作绞车。 约瑟夫跳下去了,过了一分钟,宁洛也跳下去了。 “好像没什么难的。”安娜说,她也跳下去。 伊莱检查一下我的安全带,然后处理揽绳和铰链。“莉莉,该你了。” 我不想往下跳,但是前三个都成功了,其中两个都七十多了,想到这里,我肯定不会临阵脱逃。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跳下去,我在缆绳上转了一会儿,然后感觉自己在往下掉。 向下俯冲的气流让我几乎不能睁开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耳边有风声。我可能被树枝刮了几下,我感觉自己在来回摆动。随着一阵晕眩,我看到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跳下来,接着我感觉脚撞到什么东西了,然后我就明白了,自己已经在火车上了。 我的眼睛适应过来,我看到伊莱正低头看我,他弯腰抓着我,把我拉起来。 伊莱帮我解开安全带,拿着手电对着直升机照了两下。直升机盘旋两圈,探照 分卷阅读68 灯关上,然后摇摆着飞走了。 “引擎。约瑟夫,殿后。”宁洛说。 约瑟夫退到我们后面,宁洛走在最前面。伊莱把枪从肩上取下来,排在宁洛后面,带着一种掠夺性的优雅,有点像意大利式的西部电影。我和安娜连忙跟上去,安娜拿着剑,我拿着魔杖。 我们都在火车上前行,就像西部电影,如果我没有发烧和恶心的话,可能会很有趣。 “等一下。”安娜说,她突然停下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看着安娜不安的表情,我开始聚集能量。安娜非常敏感,对危险的感觉非常敏锐,有时候甚至比狼人还警觉。 伊莱也警觉起来,他蹲下来,用枪托抵在肩膀上。他的手在眼前比划一下,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指着我们前面那段车厢,我以为他发现了三个坏人。宁洛对着约瑟夫打了一个手势,约瑟夫悄悄的走过去。宁洛指了指安娜,然后指着我们脚下的车厢,安娜点点头,然后走到车厢连接处,爬了下去。宁洛指着我,然后指着后面的火车,我点点头,要去留意我们身后的动静。 我回头,要去面对火车尾部,一个噩梦般的东西爬上了车厢,往我这里跑。 不管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它一定不是什么友善的东西,它又瘦又高,四条腿细长。它有着蜥蜴般的皮肤,覆盖着不怎么反光的鳞片,脖子上布满褶皱,体型像一只猫。它的头介于美洲豹和狼之间,大嘴正流着发黑的口水,嘴里既有尖牙,也有獠牙。它的移动速度很快,姿势有点像断了一条腿的马。 我举起魔杖,念出咒语,向它扔出能量。就在那东西扑向我的时候,闪电击中了它的头,它发出一声沮丧的哀嚎,抽搐着跳起来。 猛烈的亮光让我得视觉模糊,只能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我听到那东西又跳起来了。枪咆哮了三次,那东西尖叫,我的眼睛适应了。那东西躺在我前面十几英尺远,后腿扭曲着,挣扎着用一只爪子向前爬。 伊莱走过去,看了看它,然后一脚把它踢下火车。“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某种看门狗。” “邪灵?” 我站起来。“不,邪灵比这东西顽强。” “那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以前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那么安娜在哪?” 伊莱指着我们脚下。“下面的车厢里。” 伊莱掀开了一块车顶,我们往里面看。这节车厢是空的,顶棚是有间隔的木板,看起来是用来拉家畜的。里面有三个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我走向梯子,往下爬,伊莱也跟着爬下来。 “死了吗?”伊莱问。 “嘘,他们在休息。”安娜说。 “怕吵醒就别让他们醒过来了,这些人是狂热分子,如果他们醒过来,不管有没有武器,都会毫不犹豫的攻击我们的。” “我不会冷血的谋杀他们的。”安娜说。 “我支持安娜。”我说。 “为什么呢?” “闭嘴,他们已经停止反抗了,我不会杀手无寸铁的人。” “他们不会对我们仁慈的,如果他们活着,银币就会用他们制造痛苦,这就是他们存在的目的。” “我不会杀他们。”安娜说。 “他们已经倒下了,你不需要杀人,伊莱。” 伊莱拿出绳子。“至少得防备点。” “赞同。” “宁洛!”约瑟夫的声音盖过了火车的轰鸣。 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从下一节车厢的顶部落下了,钢铁与钢铁在碰撞,互相呼应。 宁洛爬起来,捡起剑,晃了晃手臂,然后爬上了车厢。安娜把她的枪递给我,我抓住它,她从我身边走过去。安娜站在一片更明亮的白光中,拔出了宽恕之剑。圣剑发出一声鸣叫,被安娜带到另一节车厢上。 伊莱从我手里夺过枪。“小心点,你会伤到自己的。”他动了动上面的几个小装置,然后跟上安娜。 下一节车厢是个铁皮盒,三把剑闪闪发光,我不得不眯着眼睛,他们背对着我,肩并肩的站着,面对着火车的前部。 克劳利站在他们对面,血钱的持有者披着裹尸布,就像拳击比赛的选手那样。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尖上有血,满脸轻松。 约瑟夫回头看了看,脸上有伤痕。“退后。” 当约瑟夫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克劳利发起了攻击,剑快得就像模糊的电影特效,约瑟夫几乎没能挡住,他差点没躲过致命的第二剑。宁洛出击了,两把剑碰撞,但他没招架住,膝盖受伤了,他失去平衡,摔倒了。 安娜咆哮着发起攻击,宽恕之剑呼啸着划出弧线,把克劳利赶回去。 我看到了陷阱。“安娜,退后!” 安娜几乎没能停下来,但她转了方向,向一边扑去,就在她这么做的时候,刀刃从车里刺了出来。刀刃刺穿了车顶,铁皮发出尖叫,被撕裂开。安娜退到后面,克劳利转身追赶,拿剑刺过去。 分卷阅读69 “别担心安娜,我会帮她。”我喊道。 “你们小心。”约瑟夫说。 宁洛举起剑,在车顶砍了三刀,切出一个三角形,三角形部分掉进了车里。宁洛跳了进去,不见了,约瑟夫看了看安娜,然后也跟着跳进去。 我举起魔杖,瞄准克劳利,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个黑影就卷起我的魔杖,把它折断。 一条刀刃划破了车顶,划向安娜,安娜没有及时躲开,腿被划了一下,她尖叫一声,单膝跪下。 车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白色光从刀刃凿出的洞里射出,我听见车里传来非人的尖叫,骚扰安娜的刀片消失了。 黑影把断掉的魔杖向我扔过来,克劳利也在同时向安娜发起攻击,剑在月光下闪烁着。 我举起手臂,把魔杖当开,但这样我就不能协助安娜了,克劳利把安娜的剑打到一边。安娜打了个滚,躲开了本可以斩首的一击。安娜受伤的手臂贴到车顶,克劳利踩住了她,安娜痛得尖叫起来。 “小姑娘,上帝在召唤你。”克劳利举起剑,发动了致命的攻击。 伊莱的枪在这时候开始反对克劳利,枪响了好几下,几乎把裹尸布打下来。克劳利转过头,然后脸上有中了几枪,被打下火车。 下面车厢里传来一阵恶魔般的尖叫声,过了一会儿,尖叫声渐渐消失在火车前部,宁洛和约瑟夫爬上来。 伊莱走到克劳利掉下去的地方。“现在我们得去拿裹尸布了。” “不,你惹怒克劳利了,他会找你的。”我说。 约瑟夫走到安娜身边,扶着她坐起来,从披风上撕下一条布,包扎她的腿。 “他中了十几枪,还摔下火车,应该已经摔碎了。”伊莱说。 “你有注意到子弹甚至不能让他流血吗?” “他可能比火车跑得快吗?” “我不知道。”我说。 “嗯哼?” “下面那东西呢?死了吗?”我问。 宁洛摇了摇头。“没有,它跑到下一节车厢里了,追过去太危险了。” 我站起来,走到木顶车厢上,捡起断掉的两截魔杖。 事实证明,伊莱得话有待商榷。 “哦,我不知道克劳利跑得快不快,但飞得比火车快。” “哦,该死的。”伊莱说。 天启意志 克劳利飞快的飞过来。 像蝙蝠翅膀一般的影子展开,克劳利从天而降,剑朝着伊莱一闪而过。我知道狼人的动作很快,但伊莱的反应超过我见过的其他狼人,他闪身躲开克劳利的剑,一点都没受伤。 克劳利飞向火车的下一节车厢,面对着我们。他得头上出现一个闪闪发光的标志,不知为什么,只是看着这个标志,我就感觉到厌恶和恶心,就像在回忆最不愿意想的事。 黑雾淹没了克劳利前面的车厢,他的影子像洪水一样像我这边蔓延,落在他和我们之间的车厢之间。在一阵揪心的声音中,我们的车厢开始颤抖,随后是金属被撕裂的声音,我脚下的车厢开始剧烈摇晃,车顶出现裂痕。 “他要把车弄断!”我喊道。 正如我所说的,火车被撕裂了。克劳利离我们越来越远,车厢断了,我们脚下的车厢慢了下来,我们和克劳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快跳!”安娜喊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约瑟夫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从断口跳过去,宁洛也跟着跳过去,他勉强跳过去了。 伊莱扔到□□,向缺口冲去,他纵身一跃,扑向那半截车厢,双手乱抓,勉强抓住了那段火车的车顶上,然后爬上去。 我爬到车顶,准备做同样的事。我想象着自己没跳上那节车厢,落在了铁轨上,被车厢的另一端撞。即使没有引擎,火车剩下的动能也足以让我身上最硬的骨头碎掉。我深呼吸,聚集起足够的魔力,念好咒语,准备好我的魔法,向后释放动能。 我身后爆发的动能推着我我往前飞,事实上,我用了太多魔力,它把我向前推得太远了。我落在了克劳利附近,比宁洛和约瑟夫还要近,几乎就在克劳利脚边打滚了。 克劳利低头看着我,笑了笑。“你看到死神了吗?你好像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他的影子扭曲着,像蟒蛇缠住猎物那样缠住我,越来越紧。 在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其中最强烈的想法就是活下去。我不顾一切的挣扎,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我抓住了裹尸布的,用力往下拉。我感觉到黑影松了一点,我挣脱开。克劳利拉住裹尸布,把裹尸布从我的手里抽出,向后退一步,然后举起剑,对着我刺过来。我连忙打个滚,躲开了这一剑,然后爬起来,慌忙的跑到约瑟夫身后。 “这孩子跑得挺快的,不是吗?”克劳利问道。“我以为你是个够格的对手,但你没什么经验,找到一个有三、四十年实践经验的人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两千年了。” 分卷阅读70 “克劳利,把裹尸布放下,这不是你可以拿走的。”约瑟夫喊道。 “它当然是我的。你们阻止不了我,等我处理完你们和女巫以后,就去找你的孙女,把她喂食尸鬼。好像还有一个孩子,一天之内杀三个骑士,一劳永逸的处理掉三把剑。” “我以为会用点糟糕的双关语。”我说。 “至少他没有完全无视你。”伊莱说。“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等你被他追着打的时候就希望被无视了。” “嗯哼?” “嘿!老家伙!”我叫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了,一旦开始战斗,你就没多少真正的机会了。” “为什么这个?” “你在问哪个?” “为什么?”我又问。“我知道你为什么偷裹尸布,你要制造恐怖事件,需要裹尸布当一个超级电池,但为什么要瘟疫?不是其他的灾难?地震什么的?” “你读过《启示录》吗?” 我回忆了一下。“读的不多,懂一点,瘟疫什么的天启。但我不能相信你真以为自己是在触发世界末日,我怎么没看到□□?” 克劳利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天启,正如你说的,它不是一个事件,至少不是任何一个特定的事件。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真正的世界末日的到来,但我怀疑这场灾难是否会是它的开始。”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克劳利打量我一会儿,然后笑了。“天启是一种态度,一个信仰,向不可避免的事实投降。这是对未来的绝望,你们的希望已经死亡了。” “那种环境下,会制造更多的痛苦,更多的绝望,给堕落天使和仆从的魔鬼更多能量。”宁洛平静的说。 “没错,我们有一个恐怖组织打算对这场灾难负责,这可能回引发报复、抗议、敌对行动,各种各样的事,时尚的说法――麻瓜们自己的反应。” “更近一步。”宁洛平静的说。“第二次灾害,余震,世界大战后的萧条期,人们心有余悸,这就是他的看法。” “我喜欢把它看成热力学第二定律。”克劳利说。 “什么?”我眨了眨眼睛。 “简单的熵,只要是凡体就不能抵抗的力量。在我看来,真正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反对我,凡人?这是宇宙的法则,你们凡体生物抵抗不了的科学定律,你对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约瑟夫的回答是拔剑。 “啊哈,你清楚这点。”克劳利说。 约瑟夫走上前,克劳利也从容的迎上去,剑剑轻轻的交叉,击剑决斗式的行礼。 两个人出招了,剑迅速的交锋几下,他们各自躲闪几下,然后剑再次碰撞。每一剑都接近对方,看上去很凶险,但最后都落空了,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子弹似乎对他没有影响。”伊莱说。“骑士的剑能吗?” “我不知道,没试过。”我说。 “能,前提是约瑟夫能挥出有效的一击。”宁洛说。 “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你可以开枪了。” “这正是我想的。”伊莱拔出枪。 “然后我过去帮忙。”宁洛说。 就在这时,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前面的某辆车厢上,是那个鱼怪,它冲了过来。 “你后面!”我喊道。 约瑟夫转身躲到一边,躲开了鱼怪的第一轮攻击,那个鱼怪没站稳,掉下去了。第二个怪物钻出车厢,用鞭刃般的头发缠住剑柄。 宁洛冲上去,砍断怪物的头发。克劳利过来攻击他,但被约瑟夫挡住了。约瑟夫把克劳利逼到一边,伊莱趁克劳利背对他,开了一枪,克劳利被出其不意的子弹打中,导致动作慢了一下。 约瑟夫大喊一声,向前推进,两把剑在交锋中上下起伏,一步一步的把克劳利赶开。 克劳利被赶到了火车边缘,他躲开一剑,然后抽出□□,对着约瑟夫开枪,约瑟夫倒下了,一动也不动,剑光熄灭了。 我举起枪,又开始射击,伊莱也这样做。克劳利没有在乎子弹,顶着枪林弹雨向我们走来,漫不经心的把剑踢到车另一边。 子弹打完了,克劳利也走了过来,从我的手里夺过枪,往身后一扔。枪击中车顶一次,然后弹开,掉到车下面。 “如果你愿意拿一枚硬币,着将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别想了,一枚也别想给我。”我说。 “我想你该死了。” 我准备死亡诅咒,我知道着可能没什么用,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克劳利举起枪,瞄准我的头,黑影像一条蛇一样滑过,缠上我的手,粉碎了我的护盾手镯,然后把我绊倒。 “接着!”宁洛大喊。 我看过去,看到宁洛扔起剑,那个长着刀刃头发的邪灵趁机冲上去,用刀刃刺穿了他,然后甩动刀刃,把老人扔下车。 剑飞向伊莱,伊 分卷阅读71 莱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伸出手,抓住了剑,爱之剑发出了它的光,伊莱对着克劳利的脸砍过去。当克劳利退缩时,我扑上去,要抢下枪。枪响了,我的左臂失去了知觉,我用力咬他的手腕,然后掰开手指,克劳利松开了枪。 伊莱持剑,再次出击,从我的头顶掠过,朝克劳利扫过去。克劳利闪开,但裹尸布没有,伊莱切开了裹尸布,只剩下一小块连接。伊莱扑过去,抓住裹尸布的一角,撕下它。 当裹尸布被取下时,我感到一股能量被释放出来,一股强有力的炽热魔力向我袭来,当炽热的感觉消失后,我的关节和头部的疼痛也随之消失了,瘟疫结束了,诅咒被打破。 “不!杀了他!”克劳利喊道。 邪灵向伊莱扑去,这时火车开到了一座桥上,伊莱转身跳下河。伊莱和裹尸布进水里,然后消失在黑暗与激流之中。 赢了,我知道。 我总算知道自己还是有点用的,有时候我能帮上忙,如果我死了,至少我敢向天使说我做过什么,我做过错事,但我也试图弥补。 克劳利咆哮着,像准备吃人的狮子。他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往后拉,勒住我的脖子。 理智已经被赶下了我的头脑内阁,取而代之的事疯狂,我笼络起我的全部力量,以及不知从哪里来的能量。我聚集起魔法,想要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目标就是这座桥。 光芒和声音让我头晕目眩,我想把桥炸断,让火车都进入河里。当我被淹没时,我想我成功了。 没有什么再勒着我的脖子了,克劳利不见了,邪灵也不见了。我看到了光,想要往上游,但我游不动了,视线变得黑暗和混乱。 当我感觉有什么从后面抓住我的时候,我没有挣扎,什么也没做,可能是水草,也可能是克劳利,不管是什么,我都没能力自救了。 走在我的路上 我笑得像个疯子,我却没发现有人像看疯子那样看我,可能是他们理解我,也可能只是我没注意到。我醒了,我一想到自己醒了,就笑得像疯子,我没想到自己醒了,因为我在昏迷的时候什么也不能想。 我活着,而且我们赢了。我笑够了,凝视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感到浑身都疼痛。 安娜坐在我旁边,低头看着我。“我不确定她的精神状态,不过我没发现有致命伤。” “你还好吗?不要动,我们不能确定你的……状态怎么样了。”阿斯罗的声音从卡车前部传来。 “还好,就像烂报纸。” “什么?”阿斯罗问。 “那都没关系了,总之一切都好。” “现在我确定了,我得给她找个懂精神魔法的巫师治疗一下。”安娜说。 “不,我没事。” “嘘,不要说话。”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我闭嘴,也闭眼睛。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停尸房里了,身上还盖了白被单。 着一幕足够毁掉我一整天的心情了。 我躺在检查台上,玛特里穿着工作服,拿着一盘解剖器械站在我上方,盯着我。 “嘿!我没死!”我气急败坏的喊道。 玛特里的嘴角动了动,最终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阿斯罗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伸手抓住被单,又给我盖上了。“莉亚,我们以为你走了。”他声音温和的说。“看到你醒了,我真的很……遗憾。” 我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 阿斯罗笑了笑。“我是说高兴。” “第一,这真的让我很伤心,第二,为什么我要躺在这里?” “我们要把子弹从你身上取出来,而且不能去医院,他们要报告枪伤,这很容易让你受到更多指控,我只能带你来这里。” “这里也不是一帆风顺。”玛特里说。“出于某种未知原因,今天机器不对劲,这些X光搞砸了,我不确定子弹在哪里,你的胳膊可能也会一团糟。” “已经够糟了。”我说。 “你能做好的,她总是把技术搞得一团糟。”阿斯罗说。 “那好吧。”玛特里拿出注射器。“你得远离疼痛,暂时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间小卧室里,箱子和架子让这个房间有些拥挤。我认识这个地方,是克莱因家的客房。我坐起来,肩膀用疼痛的方式来吸引大脑的注意,绷带严密的覆盖伤口。床旁边的衣架上挂着约瑟夫的长袍,上面有弹孔。我注意到房间角落有一双小眼睛,小查理正瞪着一双蓝眼睛盯着我。 “嗨,我是莉亚。” “我是查理。” “我知道。” 他跑开了,一分钟后,他又回来了。约瑟夫走进房间,头上缠着绷带,看上去很放松。 “信仰保护你?” 约瑟夫看了看有弹孔的长袍。“信仰保护我,凯夫拉帮助我。” “安娜的建议? 分卷阅读72 ” “她说这东西会有用的。” “安娜呢?” “走了。”他说。“她说想要找个地方清净一下。” 我设法问到昏迷期间的事,安娜离开了事故现场。我的全力一击把桥炸断了,我们连同火车掉进河里,伊莱爬上岸,裹尸布不知去向,他给阿斯罗打电话,阿斯罗几分钟就过来了。火车上的人死了,那三个暴徒服毒自杀,警察带走了尸体。阿斯罗把我们带去停尸房,而不是医院,因为一旦医生报告枪伤,我很难解释一切。 “这几天太疯狂了,不是吗?我从来没想到这些事会这么严重。”阿斯罗说。 “如果你能事先想到一切,很多事将会变得很无聊。” “不管怎样,我们赢了,一场不怎么完美的胜仗也是胜仗,我得喝一杯庆祝一下。”阿斯罗举起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我也要一杯。”我说。 阿斯罗把一杯水和一片维柯丁递给我。“你先把这个喝了吧。” 我吃下止痛药,望向窗外,年纪小一些的吸血鬼和狼人正在打牌,保罗正在一旁看着。 “我在机场大厅发现了一具尸体。”阿斯罗静静的说。 “我想是坏人之间的争斗。” “铁轨边还有。” “一个可敬的老英雄。”我说。 “坏人们呢?他们离开了吗?” “我逃开了,我想我惹恼了他们。” “他们回来后会怎么样?” 好问题,我不知道,但这不是好答案。“我们就再赢一次。”我闭上眼睛,打了个冷颤,我试图掩饰恐惧,但很难。“那是大气的话。说真的,我不知道,多一个也没什么,通常报复要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我会做好准备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如果有麻烦,立刻给我打电话,只要我在,我就会帮你。”他说。 “谢谢你。” 他咧嘴一笑。“安心休息吧。” 第二天下午,我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伤口已经不见了,连它存在过的痕迹都没了。过了几分钟,约瑟夫和罗林斯进来了。 “宁洛走了。”约瑟夫说。“我们把剑拿回来了,给你的。” “你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做。” “你走的路是黑暗的。你并不总像我们十字架骑士那样享受光芒,我们与黑暗力量争斗,生活在黑白世界里。而你,孩子,你必须面对一个灰色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找到路是不容易的。相信自己的心,你是一个正派的人,神就住在这样的心里。我们都会走向死亡,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追求自己所爱的过程中,在慈悲和真理中行走。” 裹尸布虽然不知去向,但至少瘟疫诅咒被打破了,这条黑暗的路总算有点光明了,而我还在自己的路上行走,但我不觉得孤单,也许每个人都一样的孤单。 我回到家,拨打了尼克的号码。 “莉莉,是你吗?”尼克问。 “是我。” “你没事吧?” “没事。” “你打败克劳利了吗?” “我躲开他了。”我说。“我们阻止了瘟疫,但他们杀了宁洛。” “愿上帝的光芒照耀他。”尼克平静的说。 “现在我保存着剑,直到我遇到一个仁慈、勇敢的人。” “裹尸布呢?” “还不确定,我们掉到水里了,伊莱没有抓住裹尸布,不知道漂到哪里了。稍等,我有一封信来了。” 我放下电话,去拿信封,边走边打开信封。 “哦,是一封信。”我说。 “莉莉,我现在已经在南美了。” 我拿出信。“哦,见鬼。” “怎么了?”他问。 “我有说过麦勒脱口秀吗?” “有。” “那个混蛋把我告了,因为我把他的工作室弄坏了,后来停车场发生枪战,他的车刚好遇难。” “他不能证明。”尼克说。 “但我还是要在法庭上花一笔钱,那个混蛋,我得请个律师了。” 尼克叹了口气。“我不想再添加坏消息了。” 我深呼吸。“说吧,我已经不在乎再多一个坏消息了。” “考尔和马尔拉在马特瓦拉密谋,他们召集了最强悍的骑士,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准备亲自杀你。” “前言收回,我在乎,这条消息太坏了。”我说。 “你多保重,我得走了。” “拯救修女和儿童?” 尼克笑了几声。“我得面对一些可怕的事情,你也会遇到,你得做出反应。要么面对、要么逃避,我希望事情能有所不同。” “你说话好有哲理,开个学校吧。” “我会考虑的,再见,亲爱的。” “再见。”我轻声说。 大概结束了。 晚上我 分卷阅读73 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了。 “莉莉,打扰到你了吗?”安娜问。 “不,我还没睡觉,有什么事吗?” “我原本打算开始一段公路旅行,但在此之前,我打算去喝点酒,谈谈这次的事。” “原本?”我问。 “等你到来,就会知道。” “那好,我去。” 显然我胜利总比考尔胜利好,对我和奈塔斯都是如此,从他看到我时的反应来看,这证明了这点。奈塔斯对我笑了笑,倒了两杯果酒。 “嘿,我赢了。” “看到你还活着,我很……遗憾,我是说很高兴。”他说,显然他见过阿斯罗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我回到我常坐的位置,安娜坐在对面。 “气色不错。”我说。 “如果裹尸布没丢,会更好。” “你的腿怎么样了?” “艾琳治好了我的腿。莉莉,有两件事令我不安。” “哪两件?”我问。 “第一,裹尸布不见了,基本排除克劳利,但你知道,很多人都在找,黑杖军团、摩根,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第二,你不担心吗?” “什么?” “我听说了,你赢得决斗,但考尔和马尔拉在召集力量,准备对付你。” 我耸耸肩。“所以我们能做什么?” “喝酒,酒精会让你忘掉烦恼。”安娜举起酒杯。“干杯。” “干杯。” 我喝了几杯,有点醉,我们闲聊了几句。 “你绝对不只是闲聊的。”我说。 安娜笑了笑。“你说对了,‘本来’是一个重要的词。”她扫视一圈,然后点点头。“我得确保没有监听法术。我想公路旅行,但眼前的麻烦需要解决一下,考尔的袭击可能会过几天才来,但黑杖军团的袭击会来得很早。” “为什么?” 她的表情变得有点悲伤。“雅以来了,议会有消息了,监察人说雅以来水牛城了。” “你哥哥?不想见见?” 安娜摇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见,那是我哥哥,我为数不多的亲人。我已经有将八年没见到他了,即使他变成这样,他也是我哥哥。我不能见他,至少现在不能。” 我想了想。“议会?” 她点头。“我敢确定,在我注意不到的某个地方,至少有两个以上的监察人,他们觉得我有办法联系到雅以。” 我扫视酒馆,我感觉到门外有着低调的魔力,如果我不真的凝视,就不能看穿隐身术。正当我要开始凝视的时候,安娜制止了我。 “别看,他们并不友好。”安娜说。 “那怎么办?就让他们一直跟着?” 安娜狡猾的一笑。“对,让他们跟着也没什么不好,想象一下,如果身后跟着一堆警察,你就不怕遇到小混混了。”她小声说道。 “好主意。” “我不能去见雅以,不只是我,雅以也要摆脱一些小尾巴。他找裹尸布是为了复活安吉尔,如果我们有办法知道这么多,埃兰拉雷也会知道的。也许他身后也有跟踪者。” “那你真的能联系的雅以吗?” “不能,但我肯定他能找到我。”她说。 “如果监察人找到他,你会帮助他吗?” “我不敢去想,只希望不要发生那种情况。” 我吞下一块烤牛肉,感觉喉咙有点紧。“确实是个沉重的问题。那么你打算怎样?复活安吉尔还是阻止他?” “也许安吉尔的复活会让黑杖军团陷入内斗,也许会让议会多一个敌人。我们不能确定结果是怎样的,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安娜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找裹尸布。” 我站起来。“我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袭击 我把车停在伊利湖的沿湖公路边,安娜慌忙的伸手在车门上乱抓,打开了车门,像逃命般的下了车,几乎跪在地上了,她双手撑住地面,吐了起来。 我走下车。“我不知道你还晕车。” “不常,刚才转弯太快了。” 我递给她一瓶水,她了漱口,然后站起来。 “抱歉,我会慢点。”我说。 “好吧,我想我吐干净了,再晕也没什么可吐的了。” 我正要转身上车,突然看到远处的一栋建筑物上有闪光,然后那里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 一阵尖锐的细小声音,我看不见是什么,只知道安娜手中的水瓶脱手了,水瓶旋转着溅出水花,随后而来的是枪声。 “天哪!” 我气急败坏的趴下,又传来一声响,一颗子弹击中了我旁边的地面上,安娜对我招手,她躲在一块景观石后面,石头足够大,足够挡住我们两个人。 “你说得对,有时候监察人的跟踪会有用,他们会保 分卷阅读74 护我们的,对吧?”我问。 “我想不会,我们坐车,他们可能根本没能跟上。” “哦,该死!” 枪还在继续响着。 “我们得做点什么。”安娜说。“你能把枪手打下来吗?” “不确定,我没有试过五十米外的目标。” “你挡住子弹,我处理他。” “好,行动。” 我把魔力丢进我的护盾手镯,站到石头挡不住的地方,安娜走到我身后,我感觉她在聚集魔力,很大的魔力。 “你最好闭上眼睛。”她说。 我照做了,我大概猜到她要干什么了。即使闭上眼睛,光线还是太强了,如果那个枪手睁着眼睛,那他只能希望自己能凭感觉找到去医院的路。 “睁开眼睛吧。”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到处都是白色的小光点,如果我都这样,那个枪手会更惨。 “解决了吗?” 安娜笑了笑。“也许他在想,我如何把□□扔得那么远。” “如果每个人都相信魔法,很多问题都能得到解释。你刚才那招不错,怎么做的?” “有空我教你,不过我们先要确定袭击已经结束。” 我看到一辆卡车开了过来,车上的人正用火箭筒对着我们。我撑起护盾,然后又放弃它,我觉得自己的护盾不够坚固。“安娜!” 安娜挡在我前面,她咆哮着,魔法迅速成形,一团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凝胶状云朵挡在我们前面。我看不见那边的暴徒和他那火箭筒了,只看到有一些奇怪的光,□□打在了具有黏性或弹性的云上,激起的波纹在上面荡漾着,然后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微痛,一些像沙子的东西打在我的脸上。 安娜的魔法很复杂,将□□分解成了很多细小的碎块,剩下的威力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连皮肤都没有破。安娜的脸色变得惨白,蓝云在几秒钟内散去,就像掀开锅盖时冒出的水蒸气。 一持枪歹徒从那辆卡车下来,对我开了一枪,我认识他,就是之前在停车场里拿着消音□□的那家伙,这次他还拿着消音□□,连穿着品味都像上次那样糟。 “摩根是就不能换个精明点的手下吗?瞧不起我吗?”我抱怨道。 “闭嘴吧。” 火花在我的护盾上跳跃,子弹回弹,发出刺耳的声音。之前那个拿着火箭筒的人换上了一把□□,把枪口对着我们,他们很快就把弹夹里的子弹打光了。 我咬紧牙关,忍受着手中的电弧,闪电呼啸着落在两个枪手面前,把他们打倒。他们躺在地上抽搐几下,然后就不动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了。 还没有等我确认,一辆黑色汽车就开了过来,停在一边,轮椅崩起的小石子发出密集的撞击声。四个人从车里下来,他们都戴着滑雪面罩,穿着防弹衣,手中的□□向我倾泄着凶猛的火力。也许是吸取了刚才那两个人的教训,也许是他们更专业,他们错开装弹的时间,总是有至少一把枪保持开火。 有什么东西让我打个冷颤,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人站到我身后十英尺之外了,他拿着一把锯短的□□。 □□在开火,我只能用护盾挡住子弹,把护盾固定住,如果我使用任何魔法攻击身后的枪手,我将失去保护。那边有四把□□,枪手们喷洒足够的铅或铜,也许二者兼有,即使不怎么精准,也不会错过的。另一边,如果□□再靠近一点,没有人会送我去医院,我可以直接去停尸房了,玛特里会再次给我盖上白布。 我只能看着他拿着□□靠近,我快被盖上白布了,也许还有安娜。 我感觉到安娜使用的魔法在涌动,敏捷、精准、专注,她没有用仪式,也没有能量的缓慢积累。湖边柳树上的枝条卷曲起来,拥有这个季节不该有的韧性,对着歹徒抽过去。 歹徒尖叫了一声,手猛的往后一缩,手指上溅起黑绿色的血,枪像飞盘一样旋转着飞过来,掉到地上。安娜得意的一笑,柳条抽向歹徒的另一只手。 他又尖叫起来,缩回了手。 他不是人类,手变长、变大,下巴和肩膀也开始变形。参差不齐的指甲很扭曲,手变成了爪子。他挥舞着利爪,摆脱了柳树枝条,向我们冲来。 持枪歹徒停止射击,可能是没子弹了,我放下盾牌,纵身向前,扑过去抓到□□。“安娜,躲开!”我喊道。 安娜冲到一旁,那个食尸鬼转身面向我,扭曲的脸怒不可遏,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我用枪指着它的肚子,开了一枪。食尸鬼尖叫着弯下身子,被打得向后飞起,跌倒在地。它几乎刚倒下就又跳起来,破衣服上全是黑色的血,脸完全不像人了。它没有再攻击我,而是奔向湖面,跳进水里。 我望向湖面,什么也没看到,但我听到了小引擎在高速旋转。 “你看什么呢?”安娜问。 我回头看去,注意到安娜已经放倒了那四个歹徒。“没什么,我觉得自己听到了摩托艇 分卷阅读75 的声音。” 安娜警惕的看了过去,把目光锁定在我们西北方向上,有三辆水摩托向我们靠近。 “快跑!”安娜叫道。 我连忙溜进车里,安娜也进来了,我正准备发动引擎。 “混蛋。”安娜骂道。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前面,迎面开来两辆摩托车,他们把车停在我们前方。他们动作整齐的抽出□□,起身正要跳下车,就像好莱坞动作片中的演员。 我果断的踩油门,开车冲过去,他们慌乱的跳下摩托车,但并不及时,靠近湖边的骑手连人带车旋转着滑向湖面,消失在水面下。 与此同时,安娜推了我一下,让我往后靠,她抓住方向盘,把车猛的转向左边。我听到一声尖叫,伴随着车前壳上一声沉重的回响,她把另一辆摩托车和人撞到湖里。 我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就有一枚子弹打在了我的肋部,即使这件衣服上有保护魔咒,子弹的动能也让我感到强烈的疼痛。我疼得呲牙咧嘴,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断了。我忍不住的哀嚎着,弯下身子,另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肩膀。 我连忙转动方向盘,在路上蜿蜒驾驶,即使我可以躲避,子弹还是不断的飞来。在这样的距离,一个人类射手只有通过幸运女神的干预才能射中我们,但通过刚才和那个食尸鬼的接触,我不确定那些枪手是什么。 一颗子弹把仪表盘上方的小配饰撕下来,如果我刚才再向前两英寸,我就会被打中。 “有B计划吗?”安娜问。 “没有。” 火力还在持续着,子弹打在车门上,发出狂怒的重击声。他们应该没有足够的弹药来让这种情况维持太久,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弹药,也不知道弹药用得有多快。 那些家伙的准确性似乎有所提高,他们适应了水上射击,他们进入了最佳射程。他们离我们够近,但超过了我们的反击距离,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持距离,杀死我们。 我准备向他们施展魔法,但索菲亚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教过我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我几乎没怎么试过二十英尺外的目标,而且我也不是战斗型的。如果距离这么远,我打不到他们,可能他们了解这点,他们保持着距离。 安娜痛苦的尖叫,嘶声念了一句咒语,一睹白色的雾墙展开。 我关掉车灯,把车停下。敌人的火力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就停止了,但引擎没有熄灭。 水面上传来引擎的叫声,当他们靠近时,声音越来越大。 安娜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听着声音。突然她睁开眼睛,如梦似幻的迷雾消失了,就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沿着我们旁边追的水摩托和我很近,我甚至可以用灭火器砸到最近的暴徒的脸,水摩托没有停下来,他们几秒钟就错开了距离。水摩托开始左右转弯,以避免距离拉开太远。 领头的暴徒操作着水摩托停下,另外两辆水摩托的骑手没那么灵活,引发了灾难性的引擎故障。 一阵可怕的撕裂声,一道火光,出故障的水摩托把靠近岸的水摩托撞得飞向岸上,上面的人被甩飞。那辆上岸的车砸向了一辆正开过来的吉普车,两个人从吉普车上跳下来,躲过了下落的水摩托。水面上起火的水摩托一头扎进水里,上面的人也甩下去了。水摩托在水面上跳了几下,然后撞向停在水面的那辆,上面的人猛的扑向岸边。水摩托撞在一起,在一阵小规模爆炸之后,水面上只剩下一些漂浮的黑白塑料在原水面打转。 那个还算平稳上岸的暴徒爬起来,拿着突击□□,但安娜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把他踢晕。那两个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的人也是暴徒,其中一个是亨特,另外一个也是我认识的。察巴布是黑帮杀手,是那种你想花最少的钱,让你的敌人“遇到意外”或者“肝脑涂地”,就去拨打他的号码那种人。亨特拿着一把大口径□□对着安娜射击,但蓝光云分解了子弹,察巴布也用一把突击□□射击蓝云。亨特说了什么,然后他就绕过蓝云,来到了安娜左边。 我把意志力集中起来,将能量压在亨特手上,他咒骂一声,失去了对□□的控制,手腕往下扭,一枪打在了自己的脚上,然后惨叫着倒下去。 察巴布看了亨特一眼,扔下突击□□,摸出了一个东西,然后就赶紧往旁边的地上扑。 即使是初冬的夜晚,我的脸上还是有灼烧感,我发誓,那道光可以让我铭记几十年,那道光刻在了我痛苦的心灵上。□□简直是恶魔的造物,让我只能哽咽和哭泣,但愿安娜有所防备。 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听到那把突击□□在响,还有一些其他声音――引擎、爆炸和更大的枪响。世界渐渐暗了下来,我模糊的看到一个有些纤瘦的身影在移动,然后是更激烈的晃动,等我的视觉逐渐清晰起来后,我发现察巴布已经趴下了,安娜用枪托把他砸晕。 “祝你有个好梦。”安娜说,她扔下枪。 我四处看了看,看到地上到处是弹坑,还多了一辆着火的红色卡车和严重变形的摩托车。 分卷阅读76 任何看到这场景的人不会觉得这是黑帮枪击,而是觉得这里被恐怖分子照料过。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问。 安娜走近那辆红色卡车,那辆车的车门和车顶已经脱离车身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撕下来的。她走到货箱上,上面躺着一个蒙面歹徒,旁边是一架机枪。 安娜摘下了那个人的面罩。“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机枪、突击□□、火箭筒和手榴弹都是国民警卫队的现役武器,他们有现役海军陆战队的防弹衣,湖面上那三个家伙的防弹衣还先进了一代。”安娜说,她弯下身子,捡起一枚子弹。“M24,也可能是M21。还有警用车辆,摩根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我不知道,摩根贿赂过很多官员,从第一枪到现在,有好几分钟了,警察竟然还不来。” 我们前面的公路上传来了警笛声。 “现在来了,我们该走了。”她说。 劝说 “快点,安娜,不要让警察发现我们,我不想被指控酒驾。”我说。 安娜瞥了我一眼。“如果被警察发现,酒驾会是最小的麻烦。” “随便你说,只要远离警察,我们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不一定吧。”安娜说。 “为什么?” 安娜把车停下,转过头看着我。“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事吗?雅以要裹尸布。” “所以我们要去找雅以?” 在阴影之下,安娜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你会见到的。” “什么……” 她伸出手,碰到了我的额头,我眼前的空气很快就变得黑暗,黑暗中有闪烁的光点,只能用如梦似幻来形容。 我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眼睛,过了一秒钟,我意识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我挣扎一下,发现脚也不是自由的。 我冷静下来,动了动手腕,发现绑得并不紧,可能是手铐一类的东西。我试着放松,有条不紊的活动四肢,试着松开双手。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进展,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刻,我更害怕了,如果我的手不能自由活动,我可能不得不冒险使用魔法来脱困。我不大可能召唤出特定的魔法救自己,我的魔法可以把持枪歹徒打到湖里,但不适合清除掉距离我天生丽质的肌肤不到一英寸的束缚物,魔法是出局了。 换个方向想,如果魔法出局了,那我还剩什么呢?我开始尝试控制我的魔力,但它却没有响应,我试了几次,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怕极了,而黑暗的环境不断的加强这种情绪。 我惊慌失措,挣扎着,四肢开始疼痛,然后是麻木。我尖叫了几次,心脏狂跳。几分钟后,我平静了下来,浑身疼痛,累得挣扎不动了,四肢的麻木感减轻了一点。 当我冷静下来后,一扇门打开了,光线刺入我的眼睛,如果我能移动,我会退缩的。一个高大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从手部皮肤看,他是个男人,他穿着黑袍,头上的兜帽很低,看不到脸,手上拿着一盏油灯。灯光让我可以观察房间,门边有小方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盆栽和玻璃器皿。地板是棕色的,天花板上吊着漂亮的水晶灯,整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有乳白色的条纹壁纸。 我低头看,我坐在一把椅子上,铁把我的手脚绑在椅子上。 “嘿,总算看到一点光了。”我低声对那个人说。“我可以得到一个解释吗?有关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把油灯挂在墙上,然后站在门边。 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他走过来,坐到我面前的沙发上。“很高兴见到你。”他说。 这家伙帅到让我想吻他的脸了,如果我再小两岁,而且没有被绑起来,我可能会被他迷住,但现在我知道自己是俘虏,随时可能被夺走小命。 这男人身形高大,衣服下的线条证明他足够健壮,领口处的伤疤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战士。丝质衬衫、精致的戒指和名贵的皮鞋这些文明世界的东西并没有让他的肌肉线条变得没那么坚实,反而更能展现他狮子般的力量和轻松自在的优雅。他的脸相当英俊,坚毅的线条配上帅气的五官使他看起来成熟。 真正透露更多信息的是他的双眸。那双闪着蓝光的眼睛是凝重的,充满野性,沉稳机警。我没有与他的灵魂对视,只是大致一打量就基本给双眼睛的主人定位了,他背负了太多知识、野心、勇气和不甘。也许英年泛白的头发和一个不甘平凡的野心家很搭配,尽管他的头发和胡须已经点缀着灰色,但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对付的。 重点在于他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都表面他很厉害,随时可以变得相当难缠。他给我一种感觉,我可能所有本事加一起也没办法与之对抗,不过他看上去没那么残酷,不知怎的,他的脸上竟然有点仁慈。 也许事情没必要血淋淋的收场。 “这种见面方式,我不会高兴。”我 分卷阅读77 说。 “如果这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他走过来,解开了绑着我手的铁丝。 我没有试图打他,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因为坏人不会给我一个这么明显的逃跑机会,而且我的腿也被绑着。他解开了我的双手,把手铐给我戴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丝没有弄疼你吧?”他温和的问。 “我的手已经很痛了。” “那真糟。”他转过身,拿出了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棉签和药水,他抓住我的手,给我的手腕抹药。“他们绑得太紧了。” “我可能是在做梦,从来没有坏人对我这么温柔过。” “也许你该考虑,我如果不是坏人呢?” “这我还真没考虑过。”我说。“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可以叫雅以。”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安娜的野心家哥哥。” “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野心家,我更原因称之为梦想。” “你还是索菲亚的没责任心的前夫。” 他的嘴角和眼角浮现若隐若现的笑纹。“你知道得还真多。” 我想到了一些事,这些事还没有答案,需要得到雅以的确认,我问:“摩根真正的目标是不是你?” 雅以点头。“是的,我得知摩根要裹尸布后,就想办法让他以为我假扮成安娜,准备偷走裹尸布。只是我没想到摩根会拥有那么多黑市上的武器,有点小麻烦,但他现在可能更心烦,如果我有二十个手下被捕,丢了价值几十万的军火和交通工具,这足以让我觉得这是个坏消息。而我,在挫败了他的阴谋之后,连一滴血都没有流,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急促过。” “哪个是你假扮的?哪个是真的安娜?我觉得这段时间里,安娜不可能一直是你假扮的。” 他倒了一杯酒,笑了。“安娜在火车上受伤以后,我就开始表演了。” “那你把安娜怎样了?” “不要担心,她在休息。我怎么会让我妹妹有事呢?我会照顾好安娜的。” “你知道吗?你的计划让摩根差点真的杀了她。” 雅以又倒了另一杯。“我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对付那几个家伙不是难事。来点威士忌吗?我自制的。”他把酒杯举到我的嘴边。 “不,别指望我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莉莉――我可以叫你莉莉吗?” “如果我拒绝你,你会介意吗?” “这会让我从侧面了解你,我想了解你,并不想洗脑什么的。孩子,我并不想伤害你,也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 “哦,是吗?”我质疑。“你消失时,索菲亚差点自杀。” “我了解她,她不会的。”雅以说。 “你知道安娜为什么现在还活着吗?卡斯用灵魂向魔鬼换来的。” “我很感激他,我一直希望我妹妹能遇到一个爱她的人,卡斯真的和她很配。即使我们为不同的领主而战,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优秀。战争时,我一直避免遇到他,不想与他战斗。” 另一个没有表情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这个人上了年纪,步履蹒跚,头发花白。他推着一辆客房服务车,他给雅以面前的桌子换了桌布。 我以为小推车会打开,展示一系列硬件,他要用这些东西来吓唬我。 “谢谢你,吉姆。”雅以说。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被称为吉姆的仆人又拉过来两把椅子。 “你面对过一些危险的人,但总得来说,你的表现很好。”雅以说。“怪物、□□分子、从业者,甚至是仙后和地狱之王,你与这些东西作战,活着就代表着你的强大,不尊重你的力量是愚蠢的。我不会低估你和你的朋友。” 吉姆打开了车,里面有比刑具更让我关注的东西,是早餐。他把食物摆放在桌子上,各种颜色的饼干、火腿、奶酪、寿司、土豆泥、一些蔬菜、吐司、煎饼、一些饮品,还有一些水果和我不认识的甜点。热牛奶的气味直冲我的鼻腔,让我的胃开始翻涌。 雅以坐到桌子旁边,仆人给他倒了一杯热巧克力,我想雅以觉得自己倒有失身份。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只是个小角色,不值得你关注。” 他把热巧克力搅匀。“对自己有点自信,你跨越了生死,间接的毁掉了阴谋家的整个蓝图,从某种程度上,你影响了世界的格局。而且黑暗王子也曾倾心于你。” “你了解得很多。” 雅以笑了。“你的信息有十几页,记录着一些你可能已经遗忘的小细节。” “你害怕铁面人和卡斯?” “准确的说,是我尊重强大的敌人。这乱世之中的神秘枭雄和那英勇无畏的英雄,我不得不重视他们。” “你尊重他们,然后抓来了我。”我盯着雅以,却什么信息也没得到。 分卷阅读78 “你直接干涉了我的事情。” “什么事?” 他喝了一口热巧克力。“你想让我透露更多的计划吗?” “我被你抓住了,什么也做不了,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意味着我缺乏专业素养。”他一本正经的说。 “你胆子太小了。” 他笑了笑,拿起一把有点弯的尖刀,插起一块我叫不上名字的点心,举到我嘴边。“心也很细腻。”他说。“你要尝尝甜菜蛋糕吗?” 我想象着我要去咬蛋糕,然后他用刀刺穿我的嗓子,但我的胃让我的大脑不要想那么多。我看了看雅以,又看看甜点,让那些危险的想法去死,我饿了。我咬住蛋糕,吃了下去,想象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发生。 他拿了一个小茶杯,倒了一些咖啡,又加了一些牛奶和糖,然后他把咖啡递过来。“我知道你喜欢加牛奶和糖,不喜欢搅,没说错吧?” 哦,该死,他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不会是给我下药了吧?”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你已经在这里了,我不需要迷药。” 我怀疑的看了一眼,然后喝下咖啡。 “对女孩来说,英俊是我的弓,高雅是我的箭,只要是我盯上的猎物,是逃不掉的。” 我感觉脸有点热,也许他很会扮演斯德哥尔摩情人的角色,也许这只是恶魔的伪装,漂亮的蜘蛛网会把虫子缠住,然后蜘蛛露出了獠牙,猎物被吃的。 “你脸红的样子太可爱了。”他说。“真想把你吃掉。”他把一颗蓝莓扔进嘴里。 “这对你有失形象,弓和箭,还记得吗?” “我还没把你写在狩猎名单上。”他拿起一片面包,涂上果酱。“吉姆,今天你得到了假期。” “谢谢您。”吉姆说,然后他出去了。 “吉姆老了,需要多休息。”雅以说。“你想吃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身体没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食物应该没有问题。“那块中间是紫色的寿司。” 雅以把寿司喂给我,又用一块白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就像在照顾一个丢了手的残疾人,我有手,但我还有更多,比如手铐。 “长官,我需要拿来日程表吗?”那个黑袍男人问。 “我可以为自己重新安排一个。”雅以说。 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个黑袍人,又把目光转回到雅以的脸上。“你赶时间吗?日程表太不方便。” “我不知道,有关这个,心理学家一直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门又开了,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长得很漂亮,但妆画得不怎么样。她穿着松垮的睡衣,睡意朦胧,边走边揉着眼睛。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早上好。”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的口音,很不美国,而且有点熟悉。 “还有你。”雅以说。 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 “小甜心,我想你们准备叙旧。”雅以说。 “这是谁?我认识吗?” “我们见过。”她说。 “哦,金发炸弹?” 她叹了口气。“我有名字。”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克莱尔·坎贝尔是我在特列索学校的同学,和我同年级,她在魔法上的天赋不怎么样,而且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吸□□,后来她可能是陷入了一些危险的事,最后导致自己被开除。 “我早就想到了。”克莱尔说,她伸手从餐桌上拿下一颗蓝莓,咬了一口。“日程表。” “金发炸弹,预谋多久了?” “还是记不住我的名字,是吧?我想你是不准备出去了。” 雅以的嘴角弯了弯,摇了摇头,继续吃着土豆泥。 克莱尔困倦的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错过早餐了?” “还没有,你应该注意到这里有三把椅子。” 克莱尔坐了下来。 “戴着手铐很不舒服,这里有三把椅子,你要不要坐过来?” 我想告诉他别的处理方法,但食物的味道让我犹豫不决。“你有什么想法?” “你知道的,安吉尔死了,这是一件大事,我不喜欢现在的军政府。” “显而易见。” 他笑了。“聪明,我很欣赏你,你有着超过大多数同龄人的聪慧。” 我注意到克莱尔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同样的显而易见。” “想让你加入我的团队,如果你不愿意,就不必如此。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想法,我们可以聊聊。然后,如果你并不想这样,你可以离开。” “你会放了我吗?不担心我对付你?” “不。”雅以说。“我愿意相信人性。” “你觉得你能说服我吗?” “我觉得我 分卷阅读79 能,因为我了解你。” “不,你不了解。”我反驳。 “有一定的了解。你害怕,你保护着无辜的人群,成为坏人的敌人。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被嘲笑、被抛弃、被憎恨,他们不理解你,可你还是你自己,这值得吗?” “值得。” “为什么?” “一个天使在我肩头低语着。”我说。 雅以笑了笑。“你只允许自己这么做,我知道为什么。” “好吧,为什么?”我看着他 克莱尔把一块松饼塞进嘴里,也好奇的看着雅以,等待着他会说的话。 “你害怕,恐惧控制了你。” 我眨眨眼睛。“什么?” “你知道你可以成为怎样的人吗?你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黑暗葬礼的,还活着的人,你可以戴上不朽者的面具,你没有。天使和恶魔的影子在影响着你,你知道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造这个世界,但你不想堕落成那样的恶魔,你想模仿那个天使,却又害怕一不小心成为殉道者。”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你假装自己和他们一样,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想帮你。你不必害怕,站到我的身边来,这个世界等着你。” “我和你不同。”我说。“你可以为了野心抛弃朋友,抛弃妻子、妹妹和祖父,我不会,我们没有共同点。” “至少我们有一点是共同的。” “比如呢?”我问。 “共同的敌人。”他说。“铁面人是我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巫师,他带着修黎社杀了安娜,当我看到安娜的尸体时,我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我试图保持理智,但我做不到。你知道死亡,你是最熟悉的,你也知道失去自己关心的人是什么感觉,这份苦楚我无法用言语描述。” 是的,我知道。 “卡斯用自己的命换了安娜的命,你不想让铁面人受到惩罚吗?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对抗他。” 我看了看雅以,他的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 他继续说:“莉莉,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铁面人曾经折磨你,我难以想象怎样的恶魔会伤害你这样的孩子。我知道你做的事,你获得自由后,你在做那些你认为正确的事,你觉得铁面人不希望你这样做,你这样做会惹怒他。” 一个从未愈合的伤口被撕得更大了。 我理解自己是谁 雅以的话很有煽动性,听起来值得我深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的,但他说的都是我曾经想过的。 我不想承认,但雅以重新提起了那些,我这样想过,至少有一部分被他说对了,我真的在害怕,我害怕成为铁面人的工具。在我摆脱铁面人的控制后,我做了很多事,以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吓坏了的小工具。 在我内心的一个角落,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我,雅以也是个混蛋,只不过他的目标是我的精神。 雅以有着令人敬畏的外表,但我从来不懂敬畏。当我终于鼓起勇气盯着雅以的眼睛时,灵魂的窥视开始了,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气势磅礴的场景,看到一个野心家对未来的展望,看到一代枭雄的宏伟蓝图,但我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曾经。 我不能很好的描述我看到了什么,想象一个美丽的花园,蔚蓝的天幕下是绿色的草地,湖水干净得能看到底,花团锦簇的湖心小岛上有着斑驳的长椅。 我看到了一个头发凌乱的英俊男孩,他的眼睛是冰蓝色的,迷人的眼睛闪烁着忧虑的光芒。他的头发是黑褐色的,脖子上有着十字架上的救世主纹身,男孩怀里搂着漂亮的女孩,那个女孩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男孩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忧愁的笑了笑,他吻了一下女孩的脸,那个女孩的嘴角微微勾起,甜甜的笑着。他们是梦幻般的,一切的美好都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我认出他们了,男孩是雅以,女孩是索菲亚,我曾经在索菲亚家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照片。 秋天了,男孩变得憔悴,面容严厉,手中的剑燃着火焰,背后的闪电形成了一对翅膀。他变成了一个天使――愤怒的涤罪天使,他用那把剑洗涤着罪人,遍地都是血和尸体。 天使哭了,也倒下了,世界扭曲着,监察人惊讶的看着他,监察人的脸也是扭曲的。 雅以跪在一个人的脚下,他向述说着什么,对着那人顶礼膜拜,然后那个人消失了。 雅以望着晚霞的方向,索菲亚独自站在那边,美丽、苍白、独自在远方,雅以走了。他走到安娜身后,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后又走了。 我感到脸颊上有泪水,我的脊柱剧烈的颤抖着。 雅以盯着我,灵魂窥视被打断了,他对从我这里看到的东西的反应也不好,他的脸变白了,手再颤抖着。 他举起了一只手,拿起手帕,擦掉了我脸上的泪。“莉莉,但愿这没有让你反感。”他的声音几乎是怜悯的。 “长官,现在是合适的时间,把她交给我把 分卷阅读80 ,食尸鬼会把尸体吃干净的。”那个黑袍侍从说。 “巴奇,你会吓到小女孩的。”雅以说。 “你说她还是说我?”克莱尔问。 “两个。” “你要吃尸体吗?” “什么?” “尸体要把谁吃干净?”克莱尔笑着问。 雅以皱眉,盯着克莱尔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你又吸□□了,你怎么还有?我想你需要探望一下医生了,巴奇,给医生打电话。” 巴奇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巴奇从门口飞了回来,仰面躺在地上。 雅以吓得脸色发白,猛的站起来,向我这边退了几步。 门开了,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冲进来,一道红光闪过,克莱尔的椅子塌了下来,她摔到了地板上。那个人蹲下,刀刃落在了克莱尔的后颈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那个人用刀抵住了克莱尔的脖子,雅以用□□对着那个人的头。 “雅以啊,我就知道你没死,作为安吉尔最精干的手下,你还真会躲。”那个人说。 “威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能找到小女巫。”威尔说。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掐在我的喉咙上,手有些颤抖。“你为他工作?” “不,我发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 “给你个提示,树枝和头发。” “哦,该死的,你……” 威尔笑了笑。“可怜的女孩,知道心碎的感觉吗?”他拿出了一个巫毒娃娃。 “不想知道。” “威胁小孩子,即使是你,也太卑劣了。”雅以说。 威尔发出低沉的笑声。“这只是开胃菜,我会让这个金发妞也心碎的。”他踩着克莱尔的后背。“如果她心碎了,我想你也会心碎的,对不对,雅以?” 我听到雅以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觉得我因为她而放弃全盘计划吗?” “我觉得你会。”威尔说。 “克莱尔愿意为我的计划而献出生命。” “少来了,交出裹尸布,否则我就杀了她。” “裹尸布不在我手里。”雅以说。 “你在说谎,我和摩根谈过了,狼人上岸后,他们打捞了裹尸布,然后被你抢走了。”威尔把刀往下压了一点。 “你要是敢伤害克莱尔,我就把裹尸布送给议会。” “我知道你不服输,所以我可以加筹码,你的妹妹,我知道安娜在哪,如果你不想让埋在医院下面的天然气管道泄漏的话,交出裹尸布将会是很好的预防措施。” 雅以叹了口气。“我可以给你裹尸布,但你要向我发誓,放了克莱尔和安娜,交出她们的巫术媒介。” “我可以给你二十四小时离开,这期间我不会攻击克莱尔和安娜,但你也要保证,这二十四小时内不能追杀我,不能抢走裹尸布。” 两个人以各自的名义发了誓,然后雅以把裹尸布拿出来,扔给威尔,威尔拿了裹尸布后,放开了克莱尔。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早餐。”威尔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雅以叫住他。 “有事吗?” “我不喜欢有人威胁孩子,把它给我。” “好吧。”威尔把绑着我头发的巫毒娃娃放到桌子上,拿着裹尸布走了。 雅以抱起克莱尔,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他走到我面前,把手铐打开了,把脚镣也打开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安吉尔不能复活,你就帮不到我。我说过,我会放你走的,如果你想要裹尸布,可能会在摩根那里找到。” “为什么?” 雅以笑了笑。“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裹尸布,那只是一个高仿品,威尔匆忙间不容易发现是假的。他以为他拿走了真的,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准备应对下一轮攻击。真正的裹尸布落到水里后,很可能被人捞走了,最有可能的是摩根。” 我试着站起来,但腿脚有些麻木。“我的脚有点麻,我可以再等一会儿吗?” “如果你愿意,住在这里都没问题。”他说。 我可能脸红了,因为他的笑容变得很有趣。 “莉莉。”雅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铁面人怕你,他戴着绞索,犹大的绞索,绞索保护着他,不会保护他的是它自己。” “什么意思?” “祝你好运。” 房间在旋转着,越来越剧烈,然后我觉得自己需要睡一觉。当我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车里,我四处观望,发现车停在了家门口。 回到家以后,我处理了大部分账单,然后发现财务状况又危机起来了。每次都这样,我以为自己接到了一个大案子,然后欣喜之后就被超自然恶棍敲得头破血流,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最后女巫战胜了怪物,拯救了受害者,或者拯救 分卷阅读81 了城市。没有人给我诺贝尔□□,也没有诗集赞颂我的故事,运气不好的话,还会有些混蛋把麻烦丢给我,还把我的努力说得一文不值,但我还是继续做一个女巫侦探,希望这次议会别给我打电话。 电话响了,我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不是议会的人。 “晚上好,下午好,我不知道你那边的时差怎么样,管它呢!”索菲亚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我的祈祷没有得到批准。 “索菲亚,你怎么了?你也吸□□了?” “什么叫也?谁吸□□了?” “没什么。” “你喜欢卡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她问。 “那颗小卫星,说实话,我挺惊喜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如果我把它送给别人了,你会介意吗?”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你喜欢怎么处理都好。” “你应该看看今天的新闻。”她挂断电话。 我打开电视新闻。 “这件事让人们想起了千禧年前后的恐怖科幻故事,似乎是一颗小行星袭击了马特瓦拉的维赛安,然而Nasa指出,那不是流星,而是一颗衰变的气象卫星。目前还没有关于这次离奇的惨剧的官方死亡数据,但似乎庄园内的人不可能从这次事故中活下来。” 我并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日礼物,毕竟莉莉小行星只是一颗老卫星,我告诫自己,站在索菲亚对立面很不明智,考尔就是个证明。 在下午,我找到了摩根,这并不容易,我在精神世界里找了几个灵体帮忙,让它们把摩根当一个信标。可能是喇嘛顾问的技巧,跟踪有些困难,我不得不亲自跟踪。 我一直跟到了另一个州,摩根走进了一家私人医院。我把自己藏在隐身术下,走进了一间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可能比我小,她大概不到二十岁。 摩根拿出裹尸布,把女孩盖上。我从没想过摩根这种犯罪团伙头目会祈祷,他像模像样的祈求上帝。 “传闻是真的。”我说。 摩根猛的转过身来,惊慌的看着我。“你怎么找到的?” “我就是能找到。” “你要什么?” “裹尸布。” “不,我刚拿到。” “三次日出。”我说。 “什么?” “据说这就是基督被包裹的时间。”我解释道。“你可以三天以后再交到教堂,我正好想看看裹尸布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 “然后呢?” “然后就把裹尸布送回教堂。” 摩根控制着全国最大的犯罪集团之一,这样的人应该被我这种自以为正义的人唾弃,但我现在改观了,我不确定自己处在同意的位置时,会不会有所不同。恨更简单,世界不是个简单的地方,痛恨犯罪分子会更容易一些。 黑白世界是简单的,但人不是,我们的世界也不是黑白的。也许坏人做的坏事是出于高尚的目的,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我能理解,但我知道自己是谁,以及自己应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