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她来自神话》 分卷阅读1 题名：[蝙蝠侠]她来自神话 作者：山川肆我 简介：接档文：[综英美]何苦为难咸鱼呢 会是关于子世代的故事，典型的综英美团宠文。 ———— 提问：如果命运早就被决定，你会心甘情愿顺着命运还是奋起抵抗？ 艾尔索：谢邀，人在勒忒河岸，刚捡到一只蝙蝠。命运给我塞了一个拯救世界的使命附带一个美绝人寰的蓝眼大帅哥，啥反抗不反抗，冲着我来啊，所谓的天命。 —— 艾尔索一直都觉得命运女神们很不靠谱，具体体现为她们居然给她指定了个人类作为恋人。 艾尔索：我是手握太阳神权的魔法女神，我是执掌奇幻国度的女王。我很高贵，人类不配。 一朝落难误入魔法王国的布鲁斯在打量完他所谓的命定恋人，冷静思索后得出了抗拒的结论。 布鲁斯：神秘侧不值得信赖，过于强悍的力量都是潜在威胁。和一个脑回路清奇的高傲神祇在一起？绝无可能。 众所周知，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女王和蝙蝠侠也不例外。 “我本想大声呵斥命运女神们的，但她们安排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境女王如是说。 —— 艾尔索以为她早已看破因果，直到她遇见了布鲁斯·韦恩。 这是关于一只太阳鸟捡到了误入仙境的战损蝙蝠的故事。 —— 文艺版文案： 命运早已被决定。 金发女巫和漆黑骑士在遗忘河畔相遇。 她牢记命运的箴言，他忘却了战斗的初衷。 沿着注定的轨迹，他们启程。 冰川密林炙热山巅，幻境异域混沌冥界。 一切归于落日余晖。 阅读指南： 1. 不涉蝙蝠侠原漫画冒险，人设取自N52＋重生。 2. 世界观/魔法侧设定不完全走DC。 3. 女主美强，实力BUG。 4. 很多希腊神话魔改故事，微量克苏鲁元素。 5. 无主世界哥谭副本，全文魔法侧＋平行宇宙。 第1章 序章神谱 ============================== 天体神科俄斯与光明女神福柏结合后生下了两个女儿，她们分别是年长的黑袍女神勒托与年幼的紫袍女神阿斯特瑞亚。 暗夜女神，黑袍的勒托，她是奥林匹斯中的最温和者。她的温柔与美貌使克洛诺斯之子，伟大的雷霆之神，众神之王宙斯倾倒。在暗夜之下，勒托与宙斯耳鬓厮磨，神王使女神的腹中诞育新的神祇。 善妒而强大的天后赫拉得知了神王与黑袍女神的私情，她无法容忍宙斯的背叛和即将自勒托腹中出生的伟大的神子们，将勒托驱逐出奥林匹斯，又派遣盖亚之子巨蟒皮同追击怀孕的女神，使大地上没有勒托的的立足之地。 不被大地与天空接纳而被迫流亡的暗夜女神痛苦万分，直到她的同胞妹妹，同样温柔的星辰女神阿斯特瑞亚伸出援手。 星辰女神在远离大地与天空的海洋上幻化为一座无光的岛屿，庇护她的姐姐，使暗夜女神得以生产。 黑暗阻断了天后的窥探，在赫拉以为黑袍女神仍然饱受折磨之时，狩猎与月亮的女神阿尔忒弥斯已经被勒托诞下。 勒托腹中还有另一个孩子。月神帮助母亲，为自己的弟弟接生。 在度过了没有太阳，唯有月光和星辰陪伴的九天后，光明俊美的太阳神阿波罗出生了。 他是暗夜女神和雷霆神王宙斯的儿子，是诸神中最俊美的一个，是掌握着太阳，音乐，艺术，医疗，预言，光明与弓箭的神祇。 阿波罗，那金发金瞳的太阳神，他带着父亲的荣光和母亲的祝福，和姐姐阿尔忒弥斯一起告别了流星女神与暗夜女神，回到众神的居所奥林匹斯。 在那里，神王赋予了他钟爱的儿女们权利与地位，阿波罗同阿尔忒弥斯一起成为了奥林匹斯的十二主神。 时光飞逝，不老的神祇更加强大，阿波罗的光辉日益辉煌。 他想起了在他尚未出生之时，迫害他母亲勒托的怪物巨蟒，决意复仇。带着锻造神赫淮斯托斯赠予他的银弓和姐姐阿尔忒弥斯托付给他的金箭，太阳神离开了众神的居所，前往大地母神盖亚的神殿询问巨蟒的藏身之处。 巨蟒皮同是盖亚母神的儿子，但盖亚偏爱阿波罗，因那俊美的神祇是她爱女福柏的后裔，也因她欣赏太阳神的勇气。 大地之神撤去了她对巨蟒的庇护，使皮同暴露在太阳神的光辉之下无处躲藏。 阿波罗拉开他的银弓，飞射出的九只来自月神的金箭将巨蟒定在大地之上。巨蟒翻滚哭嚎，但它的母亲盖亚已经舍弃了它，而它效忠的天后赫拉也不愿与太阳神为敌。 片刻之后，巨蟒皮同死在了盖亚的神殿前。 为了嘉奖阿波罗替母报仇的胜利，大地母神将她神光笼罩的一部分，德尔斐，送给了她的曾外孙，俊美的太阳神。 德尔斐是世界的核心，曾掌握过德尔斐神殿的神祇无一不是众神中的佼佼者。 阿波罗感念盖亚的赠予，他接过德尔斐的神殿与神谕，在神殿里立起他的雕像。 太阳神又赋予德尔斐不落的太阳，使得德尔斐永存 分卷阅读2 于光辉之下。 而被阿波罗射杀的巨蟒的躯壳，则被锻造成一条银色的鞭子，它被悬挂在神殿深处，唯有十恶不赦的罪人前来时会被取下，用以惩戒。 阿波罗的女祭司永驻于此，为有困惑者带去箴言。 ——— 黑袍女神勒托生下了两位强悍的神祇为他们的父亲宙斯带去助力，而紫袍女神阿斯特瑞亚同样也有着后裔。 星辰女神拒绝了神王宙斯的热烈求爱，转而投向她的兄弟珀耳塞斯的怀抱。他是提坦神中的毁灭者，力大无穷且深情。 毁灭神和星辰女神结为伴侣，诞下了一位女神。 那是最后一位提坦神，也是唯一一位同时在天空，大地与海洋掌握权柄的强大神祇。 女神名为赫卡忒。 她是机遇的三相女神，黑发的地狱女皇，魔法与巫术之神，无法被战胜的亡灵之主。 在提坦诸神与奥林匹斯诸神的大战中，暗夜女神、星辰女神和三相女神虽为提坦神，但依然坚定不移地支持着由盖亚指引的宙斯。 黑发的赫卡忒释放了被镇压在塔耳塔洛斯三位独眼巨人，并打败了他们，使他们屈服。作为最强的工匠，他们为盖亚之子宙斯打造了雷霆，为海洋的波塞冬打造了三叉戟，为冥界的哈迪斯打造了隐者头盔。 奥林匹斯诸神联合盖亚和几位泰坦女神一举摧毁了二代神王克罗诺斯的统治，手握雷霆的宙斯也自此成为唯一的神王。 感念于泰坦女神们的襄助，宙斯保留她们的尊荣，邀请她们留在奥林匹斯山巅。 女神们都谢绝了神王的好意。 诸神之母回归她丰饶的陆地巢穴，暗夜女神漫步于人间，星辰女神在无名海岛隐居。 打通了地狱与人间通道的亡灵女主赫卡忒选择了驻守“深渊”塔耳塔洛斯，她与三位百臂巨人三位独眼巨人一起将战败的提坦诸神镇压。 ——— 有一日，黑发的亡灵之主突然感到了一丝危机。 身处深渊的女神预知到了一个诸神都被卷入的巨大灾厄——盖亚母神的所有神嗣，提坦诸神同奥林匹斯诸神一起抵抗那邪恶而混沌的不可名状之物。 从无畏惧的神祇都为那灾厄之物感到战栗。 为了抵挡这一场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女神离开了深渊，前往奥林匹斯寻找助力。 在她看到的预言中，左右那场战局的关键来自一个金发女神，而那位神祇的力量毫无疑问属于光辉的太阳。 黑发女神找到了宙斯与勒托之子，俊美的阿波罗，告知太阳神她所预见的一切。 金发金瞳的阿波罗对地狱女神的预言深信不疑，同时也感谢女神对他的信任和厚爱。 “我的光辉纵使耀眼，也绝比不上神王的雷霆。”金发的阿波罗这样说，“太阳的光芒也不独属于我，提坦神中手握圣光的忒亚与赫利俄斯比我更早接触到太阳的力量。如果未来的灾厄能让提坦神与奥林匹斯诸神放下成见携手抵抗，那么我们应当一起寻找他们的帮助。” 听罢，黑发明眸的女神对着虚无说道：“奥林匹斯的诸事都在雷霆神王的掌控之中，我踏入神界后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宙斯所知晓。我问你，伟大的雷霆之主，瑞亚的儿子，就如阿波罗所说的那样，你可愿意为了那不可避免的灾厄同提坦神和解？” “无可匹敌的赫卡忒啊，我尊重你，就如同我尊重盖亚与尼克斯一般。”神王的声音穿透无数神殿抵达阿波罗的神域，回荡在魔法之神与太阳神的耳边，“我相信你的判断，为了诸神的未来，我愿意让你释放那些在塔尔塔洛斯的古神们。” “然后诸神一同创造出那位能力挽狂澜的金发神祇。” ——— 得到雷霆神王支持的地狱女皇回到深渊，几乎不费任何口舌就说服了提坦诸神。 女神并未直言预言，只不过歌颂宙斯的宽容，传达了宙斯赦免提坦神的命令，条件是提坦神中的太阳掌控者们同阿波罗一起创造一位纯粹的太阳神来守卫奥林匹斯。 提坦诸神无有不应。 提坦神祇被放出深渊后为表示对雷霆神王宽容的感谢，他们甚至不再在人间寻找信徒扩大神力，而是定居在远离大地海洋和天空的异界空间福岛。 在去到异界之前，提坦神中掌握了太阳力量的忒亚与赫利俄斯前往了奥林匹斯之巅，金发的阿波罗和黑发的赫卡忒都在那里等待。 三位掌控着太阳光辉的神祇各从心间取出一滴泛着神力的血液，魔法女神融合那三滴血。 沐浴着太阳的赐福，一位金发红瞳的女神就这样诞生了。 她的眼眸明媚如赫卡忒一般，而纯粹的金发又彰显着来自太阳神祇们的力量。 【She is Aethopyga Ignicauda.】 她是艾尔索匹亚·伊戈努康达。 她是强大永生的太阳女神，也是魔法女王赫卡忒的传承者。 一位融合了光与暗的独特存在。 ——— 那时诸神之光辐射整片大地，所有人都是神祇的信徒。 那是古老而辉煌的神话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3 情人节开个坑... 魔改希腊神话元素有，神谱里一句话扩写两千字也是基本操作，别太当真。 本文所有蝙蝠侠设定都走N52漫画，阿卡姆系列游戏和DC重生漫画，不取蝙蝠侠三部曲的电影。没有综英美，只有蝙蝠侠，撑死了再多一个电影[小丑]的平行宇宙。没有本世界的哥谭地图，剧情全在魔法侧展开。 序章风格和正文风格差得蛮远。 收藏留言很能鼓励写手，别吝啬互动，爱你们嗷。 第2章 南川山脉 ============================== “那时诸神之光辐射整片大地，所有人都是神祇的信徒。” “那是古老而辉煌的神话时代。” 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只红色的不明生物在密林中对着一群鸟类幼崽们重复着已经讲了大概七八十次的故事。 “喀迈拉，艾尔索诞生的故事我们都听腻了！”肥啾啾们不满地挥动橘黄的翅膀以示抗议，“就没有点别的什么嘛？比如宙斯和他的一百零八个情人不得不说的…” 喀迈拉张开嘴，一口火喷断了幼崽们对神王不敬的言语。狮头羊身蛇尾的红色怪物有些不耐，“你们这些小鸟真是烦人。那是统治南川山脉四大领域的女王陛下，不许直呼其名！还有，冒犯神王的罪可是很重的，小崽子们都给我放尊重点。最后，我也不想在这儿陪你们这群麻烦精过家家，要不是那只老鸟陪着女王去处理那只破狮子的破事，我才懒得理会你们的死活。” 从小鸟到小崽子再到麻烦精，喀迈拉的脾气显然愈发暴躁。 “老鸟就是对你们太纵容，才让你们长成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模样。” 听到喀迈拉抱怨他们的大家长，肥啾啾们顿时不乐意了。 “才没有纵容！” “波达革最凶了！” “笨死了，那不叫凶叫严厉，是爱我们的表现。” “就是！波达革可喜欢管着我们了，还是艾尔索最温柔了！” 幼崽们唧唧喳喳的声音吵个不停，喀迈拉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都说了不许直呼女王陛下的名讳！” 火焰伴随着吼叫溢散在密林的空中，肥啾啾们一下子被吓得抱头鸟窜。 “哇啊！喀迈拉生气了！” “啊啊啊！喀迈拉怎么又生气了？” “呜…惹火了喀迈拉…这下波达革回来又要数落我们了…” ——— 伦纳德山巅。 比起绿意丛丛且生机焕发的戴尔菲恩密林，众山之顶显得要辽阔而空广。毕竟密林是被无数生灵共享的存在，而山巅却被众兽之王霸占。 斯芬克斯，神话时代的狮身鹰翼兽，现在有一支居住在艾尔索治下的南川山脉中，是天空和陆地的王者。 女王艾尔索同她最信赖的属下疾风神波达革降临于山巅也正是为了斯芬克斯之王卢尼而来。 这位率领同胞来到山脉避世休养生息的王者即将临盆。神兽的分娩并不容易，越是强大的种族，幼崽诞生所摄取的魔力越大，甚至可能拖垮母亲的身体。 身为女王，体恤子民是艾尔索的分内之事，而职业带孩子数万年的波达革同卢尼的私交颇好。委托喀迈拉暂时看顾密林的鸟球球后，疾风神带着满腔母爱，欣喜地准备见证新生命的诞生。 金发女神伫立于山岭的奇石上，精致柔和的眉目间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蓝袍逶迤在地。从黎明破晓到日光最甚之时，艾尔索一直都在用她属于太阳的的魔力支援着努力分娩的卢尼。 此刻，一只斯芬克斯幼崽终于被诞下。刚出生的幼崽还湿漉漉的，本该淡金色的茸毛掺杂着血丝，看着好不可怜。 “卢尼，你生下的是头小雄狮。”艾尔索对小兽释放了简单的清洁魔法，暖和的阳光烘干了它的茸毛，血色和其他秽物不见后，金色的小狮子显得可爱又绵软。 伫立一旁的鹰身女郎生性喜爱幼崽，她挥动青铜鹰爪，幻化出一只雀鸟，绕着狮子崽崽玩闹。 “你当给他一个强悍的名字，他才诞生就已经展示出不凡的力量。”看着小狮子挥舞着小爪爪凶悍扑鸟的样子，鹰身女郎，或者说风之精灵波达革，给出了诚恳的建议。 母兽持续接收着女神的魔力后拾回了几分力气，她怜爱地用翅膀逗弄她的孩子，“陛下，我想为他取名为杰拉德。”斯芬克斯之王转头看向太眼神，“您为他接生，使他降世，您喜欢这个名字吗？” 艾尔索温和道：“是个好名字，他会成长为斯芬克斯中的勇士的。卢尼，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更甚于你的力量。杰拉德会成为慈爱而不失强大的领袖，就像你一样。” “您对他的赐福我铭感于心，”狮身巨兽低头躬身，“愿宙斯的光辉与您同在。” “愿神光与你同在。”说罢，羽翼在女神身后凭空展开。 艾尔索和波达革一同飞离山巅，留给斯芬克斯母子独处的空间。 鹰身女郎的声音在高速飞行中显得有些模糊，“陛下很高兴吗？今天照耀在山脉中的阳光都格外温暖。” “我的确很愉悦，” 分卷阅读4 女神不紧不慢地回道，“卢尼是我忠实的伙伴，我为她高兴，也为我王国的兴盛感到满足。” “在这个神已经被世人日渐忽视的时代，我治下的奇幻国度却没有随之没落，这就够了。” “陛下仁爱，南川山脉只会越发繁荣。” “承你吉言。” ——— 从伦纳德山巅一路向北，飞跃无数丛林群山后，两位神祇终于抵达了南川山脉的中心区域，海曼之眼。 比起直接用魔法瞬间传送，艾尔索还是更喜欢幻化出翅膀在山岭间飞行。巡视自己的领土，感受自然之风和享受本源的阳光对于她来说是很不错的休闲活动。毕竟一旦回到她位于海曼之眼的住所，她就要开始办公了。 是的，办公。 没想到吧？女王也一样要工作，也是个社畜啊！ 诸神把南川山脉划给艾尔索也不给白给的，治理这么一大片领土真不是个轻松的活。 超过三千种族，数以千万计的奇幻生物久居于此，就这每年还有更多的生物迁徙过来，光做人口普查都是累死神的活计了。 许多超珍惜，甚至独一无二的神兽都在山脉选定了自己的地盘，有的养老也就罢了，有些挑剔娇气的生物还时不时要求特殊的气候食物。三五不时，这群大佬神话生物们还要切磋切磋打个架，打输了的甚至还有脸跑去找女王哭诉——艾尔索的年纪都未必有这些上古神兽大，在诸神中算是小年轻的她还得看着这些大佬们嘤嘤嘤，然后调解安抚。 女王难做啊！公务难顶哦！艾尔索经常仰天长叹。 叹息完还得接着上班。 日常调解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继续做永远做不完的领土规划，施展魔法保证习性各不相同的种族居住地都有适宜的气候，还要定期联络别的神境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 即使日子过得十分辛苦，艾尔索也没有想过撂担子不干了…好吧她是想过的，但也就是想想而已。 身为提坦神和奥林匹斯神共同创造的神祇，艾尔索无疑是特别的，自诞生起她就拥有诸神存在以来的所有记忆。拥有了无数知识和异能的女神强大，但她依旧是个神中新生儿。 而南川山脉的各种神奇生物可以说是陪伴着她成长，除了亦师亦友的冥神赫卡忒，在她逐渐掌握血脉赋予她的能力的艰难探索岁月里，是这些被已经在外界逐渐失去容身之处的怪物们一直一直跟随着她，见证她从一个菜鸟神祇变为如今近乎全能的女王。 直接放手不管让所有奇幻生物各过各的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jpg 认真说的话，就是南川山脉需要艾尔索。 作为一个魔法王国，南川山脉并不能被任何科学的手段探索，观测，和进入。 这是一个不存在于正常世界的领域。 两万七千年前，魔法女神赫卡忒施展九阶魔法[Τ？πο？ Oρκωμοσ？α？·誓约之地]，凭空创造出一个适合各奇幻生物存在的空间。只要有足够的魔力供给，这个空间理论上来说可以延伸至无限大，以此供幻兽们不断迁入栖息。 这并不是魔法女神创造出的第一个异空间，但无疑是最庞大的一个，只因这个空间的管理者是艾尔索，一位同样魔力强大的神祇。 同时拥有太阳与冥界力量的艾尔索可以近乎完美地提供异空间所需要的不同属性的魔力——无论是深渊恶魔需要的极暗之力，还是光明生物渴求的太阳光辉。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女王，艾尔索已经把南川山脉从她接手起的贫瘠荒原改造成了如今堪称繁华的奇幻王国。 为了更好地安置各大种族的生物们，女神将南川山脉划分为四大领域：戴尔菲恩密林，伦纳德山巅，阿尔巴幻境，卡恩斯魔泉。 习惯自然的精灵们在密林栖息，领地意识强烈而好战的凶兽瓜分了山岭，唯心意识群体飘荡在幻境，深渊物种则在通连着地狱的魔泉徘徊。 几大领域各有自己的主宰生物，而位于四大领域中心的则是海曼之眼，一座浮空岛屿。 岛屿上遍布金灿灿的太阳花将宫殿包裹其中，漂浮在空中的海曼之眼宛如一颗小太阳，辐射着整个王国。 如此辽阔的异空间存续所要求的魔力量可想而知，翻遍神谱也没有几位神明能一直支撑，而艾尔索甚至还在持续地拓展着新的领域。 对不起，魔力庞大真的可以为所欲为.jpg 倒也不是野心过甚，只是——又一支凤凰种要迁徙来了，这支祖上和蓝凤凰有仇，得分开。 什么？地不够用了？怎么可能！我前两年刚空出的那片火焰沼泽呢？！ 被东方麒麟征用当做育儿场地了吗…行吧。 诸如此类的事情总是发生，导致艾尔索不得不不断扩厂出新空间，才能在保证原住民需求的同时安置新移民。 你问为啥领土已经饱和了干嘛不直接拒绝新移民？ 艾尔索：“我喜欢，我乐意，我可以。” 她喜欢神奇生物，乐意接收更多的子民，也有能力提供合适的居所。 她做这一切不为所谓的责任义务，亦不是出于什么神明的慈悲。 奇幻 分卷阅读5 生物们是她的子民，下属，更是她的友人和家人。 艾尔索明白，就算那些神兽们有时候嘴上不饶人，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期望着他们的老朋友们能一起来到南川山脉定居。 同为上古时代的遗老，被新时代排斥，为新环境驱逐的古老的神兽们，也在怀念和渴望数十万年前属于他们的辉煌。 对家人理解宽厚到了纵容地步艾尔索只是很单纯地在满足他们的愿望罢了。 南川山脉是诸神许诺给这些神性生灵们在现代的栖身之地，而得到了奇幻生物们认可和扶持的艾尔索无疑是个成功的女王。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风格参考本章，正经夹杂着欢脱。 大部分奇幻生物都有二设。比如斯芬克斯本该是人面狮身兽，但人头真的很出戏就改成了狮身鹰翼兽，和鹰头狮身的狮鹫又是不同的。 别把文内出现的神话生物当科普，因为基本都有改动。 第3章 战损蝙蝠 ============================== 坐在王座上看着堆积如山公务的女王陛下稍加思索，得出结论：“改年再批，溜了溜了。” 毕竟有些公务，拖着拖着就拖没了，何苦浪费大好时光呢？女神迅速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从王座跑路，直奔宫殿外庭。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就是要学会把公务往后延期。——艾尔索 波达革已经回密林去带鸟球球，卢尼刚生产完还是让她好好休息，盖奇处在休眠期…翘班后的女王思索了一圈自己能找来作陪的朋友，遗憾地发现他们都有各自的职责。 治下太繁华导致大家都好忙哦，丝毫没有偷懒自觉的艾尔索有些苦恼，找个和自己一样悠闲的真难。 恰逢此时，一只红色的巨兽从空中越过。 艾尔索眼睛一亮，“喀迈拉，没有事的话要不要陪我走走？”虽说是问句，但语气笃定，仿佛一般路过的巨兽一定会同意。 女神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她话音刚落，喀迈拉就以堪称雀跃的姿态降落在太阳花丛中。尽管巨兽已经尽量摆出了一副矜持端庄的模样，它身后摇摆的蛇尾还是暴露了它内心的兴奋。 “日安，陛下。波达革已经回到戴尔菲恩继续看顾那些新生的风灵，我告诉她一定要好好教会那些幼崽们学会礼数。那些小崽子，总是对您直呼其名，还敢说神王的不是…”巨兽止不住地碎碎叨，抱怨着照顾鸟球球们是多么烦人，自己真受不了幼崽们，所以波达革一回去它就直接从密林跑路，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棕红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一排大字：陛下陛下你要翘班潇洒务必让我陪着你一起。 艾尔索撸着喀迈拉的狮头笑着听它念叨。喀迈拉既是它的种族也是它的名字。暴风神堤丰和半蛇女神厄客德娜生下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怪物。它最前的头颅是狮子，山羊躯体上还有一个长着犄角的羊头，尾巴是青蛇，末端的蛇头滋滋吐着信子。喀迈拉是少数寿命有限的神兽，但每次它死去的瞬间，新的喀迈拉就会在死去巨兽的骸骨中诞生，继承历代喀迈拉的记忆和灵魂。它会死亡，也会重生，每三千七百年一轮回。 现在的喀迈拉才刚重生后不久，某种意义上，每个新生的喀迈拉都和刚诞生的艾尔索一样，继承了来自血脉的强大力量和灵魂记忆，却笨拙地无法运用好，毕竟心智还在幼年期。 怜爱地抚摸着狮子脑袋，艾尔索都不想提醒喀迈拉它比那些风精灵还小。风精灵从被自然孕育到诞生都要两百年，真不知道这只才六岁的巨兽哪来的勇气抱怨风灵们的幼稚，还对着七万多岁的波达革指手画脚… 不过这也正是喀迈拉的可爱之处了，慈爱滤镜五十米厚的艾尔索想，也就新生五十年内的喀迈拉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撒娇吃醋，再稍微长大点就不好意思和我唠唠叨叨，而是开始装忧郁深沉。 每三千多年才能看到喀迈拉可可爱爱的时候一定要看个够才不亏，艾尔索微笑，加大了手上撸兽的力度。 如果喀迈拉是猫，那它估计已经惬意地咕噜咕噜出声了。但神兽的尊严让它克制住了直接瘫下喵喵喵的冲动，只有蛇尾实诚而不失矜持地蹭了蹭艾尔索为所欲为的手。 “陛下，那么今日我有幸能陪您做什么呢？”巨兽期待地问道。 根本没啥正事也没想过翘班了到底要干啥纯粹心血来潮的女神微笑着望了望天，随口道，“天气正好，我们去蓝心冰川看冰雪消融，也许还能捉点鱼烤来吃。” 明知太阳再大也撼动不了万年不化的蓝心冰川，更别提从川河里捞鱼，但秉持着“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信条的喀迈拉毫无异议——陛下想看冰川融化，大不了去到那里直接喷口火就是了。 巨兽屈膝，“陛下，请上来吧。” 艾尔索莞尔，也不客气，翻身侧骑在喀迈拉的羊身上，顺手搂过山羊脑袋，感受了一下不同于狮头鬃毛的软绵绵的羊毛触感。 虽然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叛逆害羞期，并且会在几十年之内都羞耻于幼生期的行为躲着我走，但在此时此刻！喀迈拉是完美的！口不嫌体还正！可撸可 分卷阅读6 骑可爱爱！顶着温婉柔和的面容，内心已经被融化的艾尔索疯狂为喀迈拉爆灯。 随着巨兽凌空飞跃，海曼之眼迅速被抛在身后，艾尔索收敛起了心里的小剧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喀迈拉闲聊。 聊着聊着，艾尔索的思绪开始飘远。 今天只是暂时没有事吧…到了冰川，也许会有惊喜也不说定。 垂眸看着脚下掠过的奇幻国度，女神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嘲讽。 ——— 预知是许多神祇的固有技能，比如冥神赫卡忒，再比如太阳神阿波罗。 阿波罗的德尔斐神谕曾一手造就了俄狄浦斯的悲剧。忒拜国王去到神庙为子嗣询问太阳神祭司，得到了他的亲生子将会杀父娶母的可怕神谕。为此，忒拜国王不惜在王子出生之时就命人将他刺穿双腿，抛去山林自生自灭。仆人怜悯小王子，偷偷将王子转送给邻国无子的国王皇后。王子的养父母为他取名为俄狄浦斯，待他如亲生一般。 等到俄狄浦斯长大后，他也去到神庙，得知那个可怕的预言。不知道自己是养子的俄狄浦斯为了避免伤害到父母，立刻远离了养父母的国家，阴差阳错地回到了自己生父的国度。忒拜国王与他的随从对俄狄浦斯无礼，俄狄浦斯怒极，就此误杀了生父。 失去了国王的忒拜自此陷入混乱，王国中横行的怪物斯芬克斯也让民众惶然。王后不得已，许诺嫁给任何杀死怪物的人，并且让他成为忒拜国王。大力且智慧的俄狄浦斯破解了斯芬克斯的谜语，由此击退了怪兽也娶了自己的母亲。在数年后天罚降临，得知自己已经铸成大错的俄狄浦斯悲愤之下刺瞎双眼，孤独流浪。 为了避免神谕实现而做出的种种举动只不过是推进命运的齿轮，颇具宿命论的预言贯穿着人类文明史。 也不仅仅是人类，就是神明也不能脱离预言。 二代神王克罗诺斯也是知道自己将会被亲子推翻，为此不惜吃下妻子瑞亚诞下的所有子嗣。瑞亚不堪忍受克罗诺斯的残暴，为此偷偷救下幼子宙斯，联合奥林匹斯神祇摧毁了丈夫的统治。 预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无论怎么努力，无论人还是神，都无法逃脱出命运的怪圈。 越是想改变，却越是在促成，某种意义上，预言是逆转了因果律的存在——所有途中经历的一切都将抵达早已注定的结局。 冥神赫卡忒的预知一手促成了艾尔索的诞生，这位金发女神生来就是为了拯救世界。 好巧不巧，创造艾尔索的诸神，都具有某些预知的能力，而艾尔索的预知能力也极为出众，甚至超越了阿波罗，直逼赫卡忒。 对艾尔索而言，她的未来毫无惊喜，因为她早就被自己剧透完了！ 虽然预言不像连续剧，看到的未来或许只是寥寥几个场景，但那些出现的画面却是一定会发生的。 透过预见的未来，艾尔索不仅知道她命中注定的爱人是谁，甚至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相见。 而今天，王座之间的艾尔索有一种非常奇妙的预感，她不该在海曼之眼沉浸在公务中，她应当去到南川山脉的南部，而在那里她会遇到她的那个他。 当然，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纯粹的翘班休息休息也是不错的。 可惜先知的预感总是准确得可怕，越发接近冰川之时，异象出现了。 在离极南的蓝心冰川不远的勒忒河岸边，喀迈拉有些戒备地减缓了速度，稍作迟疑，还是降落在河岸边的草地。 “陛下，那是人类。”紧盯着漂浮在冥河上的浑身漆黑的男人，喀迈拉棕红的眼睛里透出凶兽的狠意。 就算是个区区人类，也不能掉以轻心。能通过冥神赫卡忒与艾尔索女王设下的双重结界，进入奇幻王国的存在绝不是泛泛之辈。巨兽并无恐惧，警戒只是出于智慧——世上多得是强者掉以轻心然后弱者取胜的故事——它对于自身的力量自信，但也绝不傲慢，最重要的是这可是难得的在女王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啊！错过一次，再等一百年都未必等得到好嘛！ 一旁的艾尔索就没有跃跃欲试的喀迈拉那么兴奋了。 毕竟她早就就预知过这一幕，还是从各种角度预知了很多次，所以真的没啥新鲜感。 “这一刻终于到了啊，”女神只是简单地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拦下了已经亮出爪子的凶兽，然后内心毫无波动地一个浮空咒直接把黑衣男人从冥河中捞上岸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唯一指定吉祥物，喀迈拉。 更广为人知的翻译名是奇美拉。 第4章 战损蝙蝠 ============================== 从预知到现实还是略有区别的。 比如预知里她只知道这只黑衣黑面具黑发的男人叫布鲁斯·韦恩，是人类世界的富豪总裁，也在黑夜里兼职超级英雄，是罪恶之都哥谭的蝙蝠侠。 但是她可不知道，这位拥有着双面人生的人类英雄有着这么一副好相貌。 在顺手揭下男人的面具之时，阅美无数的艾尔索都有一瞬的惊艳。 他的脸庞 分卷阅读7 让人联想起古代神庙里的太阳神雕像，深邃而神秘。被冥河打湿的黑发凌乱地贴服在脸颊，莫名多一分性感。鼻梁挺立，眼角微微上扬，可以想象清醒时他睁开的眼睛会是何等的多情缱绻。 顺着脸庞一路扫过男人的身躯，艾尔索已经从惊艳转为了感叹，“人类世界的美人真是丝毫不输诸神中的排面，太阳神阿波罗呢。” 再看看布鲁斯轮廓分明又比例完美的躯体，艾尔索差点就要轻啧出声了——得亏捡到这只蝙蝠的神是她，换成爱与欲的美神阿佛洛狄忒，这男人怕不是会被美神据为己有。 即使思绪已经飘远，女神面容依旧端庄。惊叹于男人美貌的同时，艾尔索也没有忘记正事。她轻柔地抚过男人的眉眼，魔力自艾尔索的指尖倾泻，瞬间包裹住男人。 果然如此，艾尔索皱眉，黑漆漆蝙蝠仍在昏迷的原因并非外伤或是误饮冥河水，而是有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作祟。有些近似于深渊面的诅咒，但更加复杂和混乱。 这力量并非源自奥林匹斯诸神，或者她已知的任何神祇，而是更加诡秘的存在。 真不是个好兆头，女神叹息出声。 一旁围观的喀迈拉听到艾尔索的轻叹实在坐不住了。它本就有些吃味于女神被外来者夺走的注意力，本来一个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没了不说，女王陛下还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类这么关照！又是把人救起来，又是叹服于祸水的外貌，甚至传送魔力！这些也就算了，毕竟它还是识大体的，绝不会在正事上拖后腿捣乱…但是这个外来人居然让陛下叹气！ 翻遍它灵魂传承的万年记忆，艾尔索连眉头都没皱过几次。即使是在红龙和那头狮子打得山崩海啸之时，女神都只是带着点无奈地浅笑，仿佛在看孩子们的恶作剧，并不苦恼甚至还有些看戏的意味。 而这次，一个长得好看点的人类而已，身携古怪的力量侵入南川山脉不说，还让陛下忧思…这能忍？不可能的。 “陛下，”喀迈拉几乎克制不住自己语气中的恶毒，“您的慈悲大可不必交托于这等入侵者。他莫名出现，还带着不明力量，说不准就是人类想要探索山脉而塞进来的诱饵。” 看到艾尔索撇来的无语眼神，喀迈拉一个激灵，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说：“就算不是人类的阴谋，那他落到这种境地也与山脉无关。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又带着什么目的，让深渊魔族来处理就好。他们是读心拷问的行家，又了解人类，陛下就不用忧心了。” 艾尔索撸了撸巨兽的脑袋，看着它明明已经心虚还强装着理直气壮的样子有些好气又好笑。 “在你心里我难道是那种会轻易被人类迷惑的存在吗？”她的声音平缓沉静。 喀迈拉急忙应答：“当然不是了陛下！陛下洞若观火，能看破因果，绝不会为人所动摇！” “是啊，所以救起这个人类自有我的考量。”看着巨兽似乎还有三千字腹稿想用来赞美自己的模样，艾尔索温和地接过了话茬，“他是个普通人，但在人类世界中却是个超凡的存在。我曾在预知中见过他，他不会是王国的敌人，倒是对我们有益，你大可放心。” 喀迈拉恹恹，若是敌人打一顿清空记忆扔出去就好，现在不是敌人就更可恶了…看陛下这不容置疑的架势，留下这个祸水指不定要霸占陛下多少的关注和精力。好气哦，但既然是来自先知的预见，这事儿就真的没有丝毫回旋余地，它也没法有半点脾气。 对山脉王国有利者，即使是个它不喜的人类，它都得保护好他。 一切以王国的利益为先，这是南川山脉所有生灵的共识。 计划好的冰川烧烤之旅显然是没戏了，得到艾尔索指示准备打道回府的巨兽心态有点崩。 “这个人类有什么不同于其他凡人的特别之处吗？”已经认命地驮起男人的喀迈拉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拾起了点精神，开始好奇。 “我以为这很明显了。”艾尔索严肃，“他的外貌如此迷人，完全不输阿波罗。” 喀迈拉：“？！” “这样一个俊美如阿多尼斯的男人还不够特别吗？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突然理解了当初阿佛洛狄忒和珀耳塞福涅为什么会放下女神的尊严去抢夺一个半神。”艾尔索语气感概，听着无比真心实意，“无与伦比的美貌可是无差别的大杀器，对人对神都一样。” 巨兽瞬间心如死灰。 诸神之间或有各种矛盾和差异，但他们对于美丽生灵的喜爱到是共通的。但陛下做到了对王国子民一视同仁，无论种族外貌。它还一直以为陛下是诸神中的例外，无比公正，并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结果是因为陛下好人类这口吗！对绮丽的凤凰，霸气的巨龙没有兴趣，却喜欢孱弱的人类… 陛下你前两天还说我威严满满，私下夸我是兼具美与力量的存在，今天就对个人类偏爱不已！ 明明是山脉迎来了有助力的人类，明明是让尊敬的陛下欣赏的存在，两件快乐的事情加在一起，本该是双倍的快乐，为什么就变成了苦涩呢？ 被打击到的喀迈拉突然沉默，在心中发起灵魂质问，仿佛瞬间经历了一场蜕变。 女神的嘴 分卷阅读8 骗人的鬼，陛下移情别恋的速度太伤神兽的心了！喀迈拉默默舔舐心底的伤口，独自一兽就完成了一部八点档独角戏。 “但无论他有多么俊美诱惑，喀迈拉始终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哦。”深谙如何给巨兽顺毛的女王笑盈盈地说道。我最喜欢的一个喀迈拉，毕竟世界上只有一只喀迈拉呀，女神默默在心里补充。 立刻被治愈的喀迈拉没有余力去想艾尔索话语中的漏洞，沉浸在被偏爱的快乐中无法自拔的巨兽昂头挺胸，甚至还有心情用羊头去把背上躺平的男人拱正。 区区人类，再好看能有我独特吗？信心突然爆棚的巨兽无比乐观。 和飞跃的喀迈拉保持平行飞翔的女神看了看已经恢复活力的巨兽，心中暗藏的阴霾也被带走不少。 无论未卜的前路如何，至少此刻她所拥有的都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祝老爷生日快乐！2.19，给哥谭甜心布鲁西宝贝一个排面：P。 老爷：昏迷孱弱病美人 艾尔索：霸道女王 如果是男主视角的日式轻小说，这本书应该叫，《误入仙境被女神爱上的孱弱的我其实是守护哥谭的暗黑骑士》。 阿尼多斯，希腊神话中父女乱/伦的产物，极端俊美由此引起了美神和冥后的争夺。最后宙斯作出仲裁，一年中阿尼多斯四个月归阿佛洛狄忒，四个月归珀耳塞福涅，剩下四个月由他自己决定。阿尼多斯不喜欢阴森的冥界，总是和美神一起。战神阿瑞斯嫉妒阿尼多斯得到美神的爱宠，化为野猪杀死了这位美男子。死后的阿尼多斯还是去到了冥界，被冥后珀耳塞福涅所拥有。 第5章 战损蝙蝠 ============================== 南川山脉极为辽阔，但神兽和神祇的速度也不是盖的。不多时，艾尔索喀迈拉以及巨兽背上的蝙蝠侠都从南部的遗忘冥河回到了中心的海曼之眼。 被女神的花言巧语轻易哄好的喀迈拉还保持着不错的心情，满脸写着开心。 可惜这份美妙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巨兽在宫殿里放下男人后发现自己被无视了。 自回到宫殿起女神就没停过。召唤戴尔菲恩密林的宁芙精灵们，紧急传讯给阿尔巴幻境的上古神魂安斯帝，转头又联系上卡恩斯魔泉的沼泽恶魔万斯。具体传递了什么信息喀迈拉无从知晓也不在意，只有陛下很忙这件事情它是明白的。虽然被无视有点点委屈，但更多地还是生气自己帮不上陛下的忙，希望能迅速成长让女神了解自己的可靠。 把最要紧的消息传递出去后，艾尔索终于得空去关注趴在宫殿砖石上的红色巨兽。 “留在海曼之眼歇息也好，想去随处转悠也好，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喀迈拉。你帮我带着人回来，已经很棒了。”女王轻柔的声音稍稍安抚了下巨兽。 喀迈拉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红色的兽毛，知道自己暂时做不了更多事情，也不想打扰女王的正事，它决意去找波达革训练自己。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更好地协助陛下，不辜负陛下对自己的偏爱。巨兽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定下目标。 在喀迈拉振作精神正要离开之时，它瞥见山谷宁芙科里和森林宁芙格温应女王的召唤而来。温柔的宁芙们对着女王行礼后，径直走向躺在藤蔓椅上的外来人类，极尽小心地抬起男人。 这两位精灵居然是女王找来安置那个人类的？喀迈拉有些疑惑，一种陛下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个男人的奇妙猜想逐渐在它脑海中浮现。 说实话，神兽从没觉得执掌庞大王国的女王会肤浅地为美丽外貌所倾倒。之前在河岸边它也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女神沉重的心思，从而插混打岔。它不喜欢人类，但也没有什么厌恶感。人类不过是弱小而短暂的存在，并不值得它这样永恒的生命去多加关注。 之后刻薄的言语倒也出自真心。毕竟来路不明且带着奇特力量的人类怎么看怎么奇怪，更别提这样的存在还让它敬重的女王受到困扰。若不是女王说了这人的到来早有预兆且有益处，它绝对会进一步谏言让恶魔们来接手男人，属性偏向光明的神兽天然排斥男人体内那股不明的晦涩力量。 即使男人被带回了宫殿，喀迈拉也只是觉得这人类关联的预言或许很重要，但这个人本身并不要紧。 可现在…陛下召唤来宁芙精灵们去照顾男人，这就很令人深思了。 作为公认的，脾气相当温和且性格宽厚的神祇，艾尔索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护短狂魔。偶尔有神明前来造访，艾尔索都舍不得让自己的子民去侍奉他们，而是很冷漠地表示我的地盘一切自给自足，别指望有人来伺候你们。久而久之，诸神也都知道去南川山脉造访的要自己带够仆从侍女，因为南川山脉的奇葩女王不仅不让下属伺候外来神，她自己宫殿都没有什么侍从。 别的神明都享受不到的待遇，一个人类也配吗？喀迈拉的内心充满了波动。 飞速转动自己的大脑瓜试图得出一个靠谱结论的喀迈拉在看到精灵们抬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居然是陛下的寝殿时，神兽的大脑直接宕机，顺带震惊地张大了嘴。 本想离 分卷阅读9 去的喀迈拉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已经离地一半的爪子，缓缓转身，回首望向端坐在王座的女王。 犹豫再犹豫，迟疑再迟疑，但实在憋不住的巨兽还是自以为小声地开口：“陛下…是看上了那个人类吗？” “因为他很美貌？”神兽补充疑问。 虽然陛下没有找过情人，也没有对任何神明精灵半神神兽表现出特别的偏好，但喀迈拉想不出别的有说服力的理由，美色就成了它所能想到的原因。 尤其是那个人类其实真挺好看的，好看得有点过分。 还在忙着整理脑海中纷乱思绪的艾尔索被巨兽的一记直球问得一愣。 看向喀迈拉充满着疑惑又饱含求知欲的目光，艾尔索沉默。 说实话是行不通的，她可没有把关于自己的恋情预言昭告天下让人八卦的兴趣。 说假话也不太行，拥有着预言能力的存在被称之为先知，而先知是不能撒谎的，说出第一个谎言的瞬间先知就会失去窥探未来的能力。 那么，就只能不把实话说全了。 稍加思索，艾尔索整合了一下她能说且想传递的消息：“这位人类男性名叫布鲁斯·韦恩，是现代人类文明的英雄。如同三千年前，混迹于凡人中历练的半神英雄赫拉克勒斯那样，韦恩惩恶扬善，经历着命运的考验。他重伤流落到南川山脉是受命运的指引，而照顾这位落难英雄就是我们的职责了。” “尤其是我，”女神冷静地斟酌措辞，“韦恩与我的关联更深。直到他痊愈为止，我都有责任去看顾他。这次事件，也可看做天命对我的试炼。” “当然，我承认和欣赏他的俊美，但对他并无特殊的情感。”暂时没有，以后就难讲了。 略过所有能引起八卦的桃色信息，艾尔索觉得自己已经谨慎地打足了补丁——以后特殊对待布鲁斯的铺垫都做好了呢。 得到女王肯定回答而被说服的喀迈拉严肃地点头。 命运，试炼，英雄，这些关键词足够神兽去脑补完全整个故事。 事实上，在充着着神话与传奇的数千年前，它也是试炼中的一份子。只不过喀迈拉在故事中扮演的可是不折不扣的反派，一只为祸四方的凶兽，作为英雄前进路上的障碍。 千年前，柯林斯王国的王子柏勒洛丰备受诸神宠爱。为了赋予柏勒洛丰更多荣耀，喀迈拉受海神波塞冬的指派去人间作恶，这样王子就可通过战胜怪物从而获得英雄的名号。柏勒洛丰先是在波塞冬的帮助下驯服天马珀伽索斯，再经由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提点找到喀迈拉[伪装]的弱点，成功用火矛触碰到喀迈拉的皮毛。机智且戏很多的神兽直接装死完成任务，而战胜了喀迈拉的战绩也使得王子声名远播。可惜柏勒洛丰的脑子实在不够清醒，居然愚蠢到觉得自己可以和诸神平起平坐。他的傲慢触怒了宙斯，失去神明的偏爱后，柏勒洛丰自天马坠落变成瘸子，之后只能羞愧地在世间躲藏，不愿再见人。 而柏勒洛丰这样一个曾经有过点英雄事迹的凡人是万万不能和最伟大的半神英雄赫拉克勒斯相提并论的，那位人神混血的巨力英雄甚至在死后升格成为了神明。 女王陛下居然把韦恩和人类史上最伟大的英雄比较，那么想来这男人也得是世间罕见的存在了。任何和命运扯上关系的人物都不可小觑，这是传承万年的记忆教给喀迈拉的真理。 “和陛下有关那就是和整个王国都息息相关，”喀迈拉肃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韦恩是王国的客人，我会将您的意思传达下去，务必保证这次试炼能顺利进行。” 看着女神欣慰的微笑，神兽低首告退。迅速朝着密林飞跃，开始它的传话信使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存稿开更就很快乐。 艾尔索：我，先知，从不说谎话。 下章老爷主场。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夙雩 1瓶 谢谢支持！有点没想到在存稿期间还有人会默默灌溉... 既然是新书第一个灌溉的小可爱，愿意的话你可以在评论区留言点梗，我可以写个几百字的正剧无关小番外放到题外话里！ 第6章 战损蝙蝠 ============================== 王座之间的艾尔索目送巨兽远去，思绪再次运转思考。 闭眼整理起她所知道的所有和布鲁斯·韦恩相关的信息，艾尔索并不意外地发现她其实并不算太了解这个她早就知道的男人。 四百三十年前是她第一次梦见关于这个人类的事情，当时布鲁斯的曾曾曾祖父都都没有出生，当时的北美大陆还没被欧洲人踏足，当时的人类世界还没有美国，就更别提它的罪恶之都哥谭了。 她看见一个孩子，弱小而无助。她看见他失去双亲世界崩塌，满腔怒意发誓报仇。她看见他小小年纪就走上侦探之路，探索隐匿在阴影下的黑手。她看见他走遍世界，历经磨砺。她看见他长成一个睿智精悍意志如铁的男人，把所有情绪都藏在漆黑的蝙蝠翼之下。 她知道他是谁，早于任何人，早于他诞生之时，早于他…成为蝙蝠侠之前。 分卷阅读10 但知道布鲁斯·韦恩的人生并不会让艾尔索变成了解他的存在。就像是读一本人物自传，看一部记录电影，知道并不等于了解，更别提理解。 艾尔索也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个人类。她先是女王，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自己的王国。而身为先知，她已经梦见过太多不同的故事，人类神明或是幻兽。即使还没到全知全能的地步，艾尔索也相差不远。知晓无数的女神并无干涉其他存在命运的爱好，韦恩和其那些的被她窥探到未来的人神并无不同。 直到二十四年前命运再一次把布鲁斯·韦恩这个人带到艾尔索的梦中。 这一次，艾尔索不再是纯粹的旁观者，她成了梦中的一部分。 她在亲吻蝙蝠侠，在戴尔菲恩，在属于她的国度里。 即使在预知梦中先知看不清人物的面容，但先知的感知告诉艾尔索，那就是蝙蝠侠。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直觉——毕竟只有蝙蝠侠的制服会顶着那么明显的两只猫耳朵… 棒极了，这是摩伊赖女神们的恶作剧吗？自梦中醒来后的艾尔索少有地感到了无力。 蝙蝠侠在这之前对她而言是个人类英雄，也仅此而已了。人类史上从不缺英雄，黄金时代的赫拉克勒斯，特洛伊战争中的阿克琉斯，琴声能撼动冥王的俄耳甫斯…他们是英雄，但他们和超脱凡尘的艾尔索并无任何联系。 艾尔索是谁？她是神境女王，太阳神，先知，女巫，命定的救世主。 而救世女神命运之线另一端绑住的男人是谁？ 一个毫无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类，没有神明血统，没有特异功能…布鲁斯·韦恩是一个彻底的凡人。 命运是不可捉摸的存在。 艾尔索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正因如此女神失去了进一步深究命运的兴致。 所有她预知到的都将成为事实，那就没必要花费精力去苦思冥想了。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二十四年前的艾尔索这么想着。 于是二十四年后的今天，艾尔索就要为她当初的随意态度付出代价了——她想找出个合适的态度去面对和她关联极深的男人，却无奈地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经验。 “算了，顺其自然吧。” 女神这样想着，悠然走向自己的寝殿，准备去正式会一会她的命定恋人。 ——— 众所周知，二十一世纪的大部分人类已经不信邪了。 啥神不神鬼不鬼的，封建迷信要不得，科学才是正道。 人类中的佼佼者们，以众多数学物理化学航空学家为首，都能坚定地用科学理论去解释各种灵异现象和诡谲天灾。 人类巅峰体能加超强大脑，韦恩集团的总裁，花花公子之名名满全哥谭的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曾经也是一个信仰科学的人，直到他遇到了亚马逊的公主，宙斯之女，强大永生的半神，戴安娜·普林斯。 原来神话不只是神话，原来神明、恶魔、妖怪精灵都是真实存在的。 韦恩总裁即使被打破了世界观也依旧冷静，忽略掉他震惊过头捏碎的杯子的话，他至少保持着表情的冷静。 “活见鬼也许不再是个感叹词了，对吗老爷？”同样刚得知魔法侧存在的，也处于震惊中的全能管家还不忘在通讯器里对正在怀疑人生的蝙蝠侠说着冷笑话。 “阿尔弗雷德，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勉强找回自己声音的蝙蝠侠答道。 但熟悉蝙蝠侠到极点的管家却不难听出蝙蝠侠语气里隐藏着的懵逼。 那是布鲁斯第一次意识到超自然生命的存在，也就此拉开了他对抗邪恶魔法生物的旅途。 义警的生活充斥着危机，对于身处别称“罪犯温床”城市的哥谭义警尤其。 在又一次摧毁企鹅人私下发起的黑帮集会后，蝙蝠侠遭遇了魔法侧敌人的偷袭。 即使在人才济济的哥谭，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也是排得上号的罪犯——他不仅仅是□□老大，出生哥谭四大家族的他人脉手段智谋金钱样样不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门路找上魔法侧的通缉犯合作，并且成功地坑害了蝙蝠侠一把。 仅凭借企鹅人找来的那个二流巫师，蝙蝠侠也不至于翻车。巫师逃犯只是给蝙蝠侠带去了麻烦，或许还轻伤了他，真正对蝙蝠侠造成暴击导致他重伤的是来自一个突然出现一切成谜的红袍人。 在蝙蝠侠和他的助手罗宾联手同时对付企鹅人的党羽和邪恶巫师而无暇分神的时候，一身血色长袍的兜帽人凭空出现，直接一个无差别大招就对着黑暗骑士轰去。 在场的黑帮义警无一幸免，全员挂彩。流血破皮的都算走运，有些倒霉蛋连全尸都没剩下。 而混乱过后，蝙蝠侠的助手兼养子迪克·格雷森惊恐无比地发现，他的养父消失了。 夭寿啊！ 我那么大一个蝙蝠侠呢！ 刚成为罗宾第二年的迪克对布鲁斯的滤镜大概有十米厚，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蝙蝠侠凭空蒸发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打击。 但处于罪犯地盘的迪克可没时间再去懵逼，尚有行动能力的黑帮成员也有，没了蝙蝠侠的罗宾自认没本事去以一挑百。强行抑制住自己的不安 分卷阅读11 ，重新和管家阿尔弗雷德建立起通讯的迪克稍定心神，借着夜色和混乱的掩护独自回到了蝙蝠洞。 带伤撤回老巢的罗宾对着老管家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慌乱和对布鲁斯的担心。 同样思虑重重的老管家安抚住少年，认真说道：“蝙蝠侠经历过太多的危机，而每一次他都回来了。迪克少爷，你要相信布鲁斯老爷。” 被一老一少惦记的布鲁斯则处于一片混乱的漩涡中。 过于浓稠的血色雾气充斥着不详，危险、恶心、古怪都不足以形容蝙蝠侠正处在的空间。 那是不可名状的“混乱”。 被从未听闻过敌人突袭并被血雾带到了不知名领域的布鲁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恐惧。 蝙蝠侠是不该恐惧的，因为他就是笼罩哥谭罪犯的恐惧本身。 但这一次，这一次的敌人不同。 超自然力量，毫无预兆出现的敌人，囚禁他的诡谲领域…很少有事能超出蝙蝠侠的预计，因为他深知不在计划内的一件事都足够带来毁灭。 他可以四天四夜不休不眠地追踪罪犯，可以在无水无食的情况下与被基因改造后的刺客对抗八天。无数栽在蝙蝠侠手里的罪犯都承认那个黑暗骑士意志力早就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但这一次，沉陷血雾的男人居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他的思维堡垒开始溃散，意识海逐渐模糊，记忆、执念、信仰通通被分解融化… 所以这一次，就是他的终点了吗？ 被混沌恶意所包围的蝙蝠侠用仅剩的意识自问。 意志已经抵达极限，只差一点就要彻底崩溃的蝙蝠侠坠入了无意识的长眠。 在他入眠的刹那，一股光自他的体内透出，几乎瞬间就冲破了血色凝厚的浓雾。 那是属于太阳的光芒。 无色的强光冲破禁锢住蝙蝠侠的狭小空间，顺着空间的破洞，男人无意识地游荡在非物质位面中。 直到他穿透过某个屏障。 那是南川山脉女王艾尔索和魔法女神赫卡忒设下的，牢不可破的神境绝对保护层。没有任何神魔可以撼动的结界却没有挡住一个人类。 这或许就是命运。 男人坠入奇幻国度的幽幽冥河，随后被难得偷闲的女王捡起。 这就是命运。 毫无逻辑，不可捉摸，无从抗拒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袭击老爷的反派是原创。 摩伊赖，命运三女神的统称。 N52设定迪克被老爷收养的时候十五岁，本文取无限危机之后的时间线，迪克在十二岁被收养，十三岁成罗宾，现在十四岁。 至于反派为啥搞事，老爷体内哪来的光，为什么神境的结界没有拦住老爷这些都会有解释的。 第7章 战损蝙蝠 ============================== 走进寝殿的艾尔索并不意外地看见黑发男人仍然沉陷长眠。 两位宁芙对着女王恭敬行礼，温顺地说：“陛下，已经替韦恩先生服下永青泉水，也施展了清神和治愈法术。尽管有所缓解，但先生体内的混乱力量依然在蚕食他的生命力。是属下们无能。”耳聪目明的精灵们没有漏过在王座之间女王与神兽的对话，称呼布鲁斯的语气有礼而不带谄媚。 “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好，回应我的召唤辛苦了。”女王的声音平和，“我恐怕要继续麻烦你们一段时间，直到万斯来之前，都需要你们持续为他净化恶念。” “为您效劳是我们的无上荣幸，陛下。”宁芙们真诚道。 “已经太多年没有机会为您分忧了，这自然是陛下体恤。但陛下如此关爱我们，我们也总想为您做些什么啊。”蓝发的水宁芙格温轻声说。 艾尔索微微颔首，也不继续客套，而走向躺在被褥中的男人。 精灵们已经把蝙蝠侠的外伤治愈好，不留疤痕。那些伤口大多是男人在与罪犯血拼时候被冷兵器和枪械大众而留下的，并不难处理。真正让布鲁斯昏迷的是他体内的那股力量。擅长精神治疗的山谷宁芙科里都只能减缓那力量吞噬布鲁斯生命力的速度而不是停止或清除，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山谷宁芙的神力源自上古神明乌瑞亚，连古神的神力都被这股莫名力量压制，可见这力量的本源要胜过乌瑞亚。 能压倒古神力量的存在让科里不敢细想。科里隐晦地和女王提了一下她的感觉，得到艾尔索一个不甚在意的微笑。 “科里，不要想太多。乌瑞亚休眠千万年不止，你所摄取的力量有限也是自然的。”艾尔索的声音中带出一丝肆意，“入侵韦恩的力量是来自深渊的邪念。我已经让万斯替我去取来白杨树汁，久居深渊的万斯能轻易唤醒韦恩。本来我也只是希望你们能为韦恩稍微处理一下，毕竟我实在不懂怎么照顾人…” 女神笑笑，“所以别担心，科里、格温，没有什么会超出先知的掌控。” “是的，陛下。”自然精灵们对她们的女王无比信赖。 随着宁芙们的应声，一只羽蛇轻盈飞跃进了海曼之眼的宫殿。 分卷阅读12 它在宫殿的石砖上逶迤爬行，直至女神的寝宫。 “日安，陛下。”巨蛇立起上半身又低垂下蛇头行礼，“您的忠实伙伴万斯来了，带着您所要求的冥河白杨枝。” “快让我瞧瞧传闻中的祸水是什么模样，要知道现在密林和魔泉都传遍了您被人类迷惑的消息。或许睡在幻境和稍远一点的山岭的大家都知道了也说不定。”淡定地说着让人抓狂的话语，把白杨树枝抛给宁芙的万斯迅速盘旋于床柱，狭长的蛇瞳凝视住床上的男人。 示意宁芙去榨取树汁后，艾尔索带着无奈看向床柱上巨蛇：“我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么八卦。从我捡到韦恩再到现在连三刻钟都没有吧？这就已经有遍布王国的传言了？” 巨蛇吐吐信子，看不出表情的它语气中却满含愉悦，“那是因为这是从未有过的劲爆消息啊陛下！第一个无视结界侵入到南川山脉的存在，踏足王国的第一位人类，被您捡到还带回宫殿的异性，再加上被您认可的美貌，这哪条不是大新闻呢？” “低估八卦传播的速度是我的失误，但纠正你一下，他不是入侵者更没有打破我和赫卡忒设下的神境结界的能力…”女王接过已经被装在瓶中的深绿树汁液，继续道，“他能进来是有我的许可。是我在无意识间牵引他来到王国的，万斯。” “韦恩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也可称之为命运。” 万斯的声音有几分揶揄，“陛下倒也不必说的这么隐晦。除了喀迈拉那个还在幼生期的傻孩子，谁会相信与您有重大关联的人类落到王国只因为命运要让他得救？天哪，还能更明显一点吗？他会是您的恋人，不是吗？”天生自带入侵思维能力的深渊恶魔刚翻了翻宁芙们的记忆，差点就想笑出声。 什么“韦恩与我的关联更深”，什么“我都有责任去看顾他”，还有“但我对他并无特殊的情感”，这一句句大实话可都藏着语言陷阱。 除了血脉，还有什么关联能比恋人之间的联系更深？对一个人类有责任？神祇还有对人类要负责的时候？那除非是自己的人啊。现在没有特殊情谊，看来未来是要有了。 “也只有六岁的喀迈拉才会被您这么轻易地打发。陛下之前还想借着那傻孩子的嘴去澄清关于韦恩的可能的流言吧？”巨蛇幸灾乐祸，“但您实在是低估您在所有神境生灵心中的地位了。您的消息怎么可能不受瞩目呢？在已经传遍各种猜测的现在，喀迈拉再被几只老狐狸套套话，您偷换概念想要隐藏的消息恐怕是再也捂不住了。” “陛下，您也会为了爱情所感到羞涩吗？丘比特之箭的威力果然连强悍的神祇如您都抵挡不住，想想一下陷入爱河的陛下会变成的模样真会让我感动到想流泪…虽然恶魔不能流泪！还是说陛下这么避讳恋情被我们知晓是因为您已经预见到在未来您会被一介凡人甩了吗？诸神之间现在的确缺点八卦和很多乐子哈哈哈哈哈哈哈。”羽蛇放肆大笑。 艾尔索选择无视深渊恶魔的喋喋不休，万斯就是这个欠打的性子，嘴贱得很。 好吧，是她天真了，艾尔索无奈。她的确不想让王国的生灵知道太多关于她的私事，但并非万斯猜测的那样是对未来恋人的羞涩或是爱情的憧憬。诸神中真的有神会害羞吗？哪一个没有过强抢民女民男的战绩，哪一个不是看上了就直接上了？她就是再不济总也惨不过单恋的阿波罗——他追求的达芙妮宁愿变成树都看不上他。反正都有阿波罗的倒霉恋情垫底，她有什么怕丢人的。 问题是她的恋情不会不顺——预知里她都在和蝙蝠侠接吻了——只是她的恋情存在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把恋情去掉，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系住蝙蝠侠和她的不是爱神之箭，而是摩伊赖纺出的命运之线。 但艾尔索并不打算和万斯多加解释，就让深渊恶魔以为她在害羞好了。比起让友人们担忧她的未来，还是带着善意和轻松的嘲笑更适合他们。 “你的话真的很多，万斯。”女神终于下令，“笑够了就来干正事，让韦恩醒过来你就能看更多的好戏了。” “是是是…咳咳，诞生于深渊魔泽的恶魔万斯听候陛下的差遣！”收敛起大笑，戏超多的万斯终于略微正经起来。 它的蛇尾卷过盛着白杨树汁的容器，用深渊物种独有的声线低吟咒语。 [深渊使万物沉沦，深渊乃万物终焉，一切皆可被深渊吞噬…唯有最深的黑暗不可！吾乃黑暗沼泽的化身，深渊之力，归于本源——] 浓稠不祥的血色雾气从蝙蝠侠体内一缕缕渗出，羽蛇的黑翼所吸收。白杨树汁被蛇尾倾倒在男人的身上，缓缓融入他体内。 这样就好了，艾尔索想到。 布鲁斯体内的不可名状之力，尽管来源不明，但艾尔索却能知道那是由什么部分组合成的。 深渊的恶念只是一部分，能组成混沌的还有必不可缺的光。 微小的光和极恶的血，没有人可以承受住这种混沌魔力。若不是当年自己留下的“补偿”，布鲁斯·韦恩应该在受到这力量侵袭的瞬间就死了… 所以我果然被命运支配了，艾尔索了然。 “命运…祂是无从抗拒的。” 分卷阅读13 艾尔索想起冥神对她的谆谆教诲，心情愈发沉重。 打破她沉思的是一声轻咳，沉眠依旧的睡美人终于在悠悠转醒。 太阳光辉燃尽不洁，自然泉水理清混乱，深渊恶魔吞噬恶念，再加上稳定灵魂的冥界白杨树汁，这人要是再不醒未免有些太过分，女神看着逐渐苏醒的男人在心中感叹道。 她更一步靠近床沿，也进一步接近了男人。 艾尔索还是有些好奇的，见到她的第一眼，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 “我在哪儿？你是谁？”男人的声音暗哑。 这还在预料之内，艾尔索想着，正准备回答—— “我是谁？” 对上布鲁斯清澈的钢蓝色眼眸，艾尔索咽下她本来的答案，沉默了。 多么迷人、真诚的眼神啊。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在撒谎，我恐怕都会有一丝丝怜惜。女神在心中冷笑。 “继续装模作样我就把你丢回河里。”艾尔索冷酷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刚醒就翻车.jpg 艾尔索：女神冷漠.jpg 深渊恶魔：打起来，快打起来啊.jpg 被女神低气压席卷到的宁芙：我们不该在这里，应该在地底.jpg 搞事担当，通常化形为羽蛇的深渊恶魔万斯出场：p 话多嘴还贱的蛇蛇总让女王觉得它早晚会被别的神兽打死。 第8章 战损蝙蝠 ============================== 自恢复意识起就在探寻自己身处何处的布鲁斯感到有些不妙。 他并非刚醒，在咳嗽出声之前他就已经有意识了，大概八秒。 这八秒内布鲁斯闭着眼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 身下躺着的床不算柔软，从床和肢体互相作用的压力来看这不是现代社会人们常常青睐的弹簧或是可塑型记忆床垫，而是更接近原石铺就的床板垫上一层布料。 自然放平在身体旁的双手掌心朝下，刚好方便指尖去极轻地感触布料。是亚麻纤维，不算太细密只能称得上是工整，这不是工业制造出的亚麻布，而是手工制造。 盖在他身上的是兽类皮毛制成的毯子，绒毛亲肤而柔软，排除野兽类，更接近于养殖的鹿毛。 吸入的气体有太阳花和杨柳科植物的香味，哥谭没有种植杨柳，而太阳花这种和哥谭相像性极差的花卉也只在市立植物园存在。哥谭现在处于冬季，太阳花理应枯萎，所以他已经不在哥谭。 空气含氧量正常，不属于高空海拔。 根据唯一暴露在外的脸部皮肤，温度7881华氏度（2627摄氏度），空气湿度58%65%，没有供暖机械的声音或是空调的流动感，湿度和温度都是处于正常生态。考虑到有床铺的地方一般是通风的室内，通过温度可知，他根本不在处于冬季北半球，而是来到了南半球，大概率是偏离赤道的雨林气候带。 周遭并没有什么交谈，只有几声嘶嘶，仿佛蛇类的吐息。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鸟鸣和非常不清晰的野兽呼唤，奇怪，他的听觉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不，不仅仅是听觉。 蝙蝠侠的身体本就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但他的嗅觉听觉触觉似乎都比之前更上一层。 双手到脖颈到身躯再到双腿全部都有清晰感知，没有疼痛或无法调动的肌肉骨骼。自他周游世界十年去磨练体术起他就不曾有过这么轻松的状态——他甚至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健康和强壮。 这不可能。 十年磨砺间他在街头流浪，在监狱和罪犯打作一团，在古老游牧民族同狂战士抵抗，在刺客联盟和冷血杀手们以命相搏，这些经历赋予他强悍体术和反应力的同时也给他留下了不可避免的伤疤和残缺。更别提回到哥谭成为蝙蝠侠之后受到的伤口了，脏器撕裂骨骼破碎脊椎受损，即使他每一次都重新站了起来，那些痕迹也永远留在他的身体上。 在战斗中这些无法痊愈的伤痛对蝙蝠侠并不关键，他只是更加强化了对余下躯体的掌控力，时刻掌握皮肤肌肉血管动态以便更好地对抗敌人。但此刻，这些成年旧伤居然不复存在，他清晰地认识到他的身体里充斥着多么庞大的活力。 这是奇迹，不，神迹。这不是科技可以做到的事情—— 是神秘学领域，是魔法侧。 随后他梳理起自己最后的回忆，他是在和企鹅人的手下火拼…不不不，他被关在一个诡秘的空间。在这之前呢？他是怎么被捕获的，罗宾怎么会和他分开？ 之前的飞速思考没能让他感到不适，但在整理关于蝙蝠侠记忆的时候大脑传来的剧痛迫使他不可抑制地低吟出声。 男人意识到他不能继续装昏迷，即使他可以继续忍耐持续的头疼，他的躯体仍然会泄露些许信息，那是来自身体激素的本能反应。 好消息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似乎称得上友好，至少目前如此。有人或者别的什么生灵安置他在一个温度湿度都适宜的地方疗养，还对他进行了超自然类的改造使他的体质更胜从前。 分卷阅读14 也许他们心怀鬼胎，比如洗脑控制，他缺失空白的部分记忆就是证据，而超越从前的体质会给他带来无法想象的副作用也说不定。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发生在布鲁斯身上他只会觉得有阴谋而不是走运。 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烂好心。只是他对魔法侧的了解实在有限，无法做出更精准的判断，唯一称得上可信的来源还是来自亚马逊公主的简单描述。出于对正义联盟成员的尊重，他也没有追问太深，只知道亚马逊的神造女郎们的确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且落后的社会。她们很强，但并不接触人类现代社会，除了派出公主戴安娜作为神奇女侠代表亚马逊行走于人间，其他的女郎都留守在孤岛。 尽管在得知魔法侧的存在后布鲁斯也有试图收集过世界范围内的有关超自然生物情报，但他没有得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布鲁斯大致判断出自己正身处一个远离现代文明的非常贴近自然的雨林地带，这个地区还很有可能属于魔法领域，睁开眼估计就能看到超自然生物。 但这些推测还远远不够。 信息的匮乏太过于致命，导致他无法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计划，和补充计划的备用计划ABCDEFG。 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布鲁斯选择了相对保守的方法——装失忆。 体谅一下失忆这老套的招数吧。八秒钟内完成闭眼侦查周围所有可探测的环境因素，理清记忆逻辑虽然不慎发出声，又在出声后的三秒内整合所有思路并且想出了不算太糟的应对方式，这已经是人类反应和判断可以达到的巅峰了。 布鲁斯缓缓睁开眼，在视线还未清晰的时候就沙哑开口：“我在哪儿？你是谁？”他控制住语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听着更自然。 对上面前伫立着的人影，男人缓缓抬起视线自她的腰间看向她的脸庞。 希腊风格的深蓝长袍，纹理分明又契合古代历史。身上没有任何带有工业色彩的配饰，唯一称得上装饰的还是裹着腰身的鹅黄色丝带。垂于身侧的手臂白皙，手掌大小属于正常成年女性，手指纤长但看不清内测，不能确定有没有茧，大概率没有，指甲是原色并无指甲油。身上透着太阳花的香味，可以推测周边有大量这类植物，而这位女性久居于此，因而沾染上植物的气息。胸脯丰盈，纯粹的金色长发落肩，更加深了她是个成年女性的判断。 掠过人影的身躯，布鲁斯的目光终于抵达她的面容，直视她的双眸。 以花花公子身份为掩饰，混迹在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交际酒会间，一年里大半年都能承包报纸娱乐版头条，见过无数名媛超模女星的韦恩总裁都被面前女子的面容所迷惑了一瞬。 倒不是说她的美貌有多么惊人，她是不折不扣的金发尤物不错，甚至是美人里颇为顶尖的那一挂。但她的外貌本身绝不是最引人注意的，真正使她拥有摄人心魄能力的是她的独特气质。 她就像是太阳本身。 无关外在，无关耀眼，单纯看着她就能让人联想起太阳。 而与她姣好柔和的面容所相对的，则是她暗红的眼眸。极具冲击力的颜色冲淡她容貌的温文，直接使她显得端庄威严，不可侵犯。 她的外貌有直接作用于精神的能力，瞬间清醒的布鲁斯肯定了之前的猜想，眼前的女性绝不是普通人类。他也没有忽略掉在床柱上盘成一团的巨蛇，刚才就是它在嘶嘶吐舌。所以伫立在他面前的女性就算不是半神一类的存在，也得是个超人类。 正对着女性的深邃瞳孔，在她要回答时，布鲁斯的声音按照他计划的那样继续：“我是谁？” 他的表现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假装，毕竟他的记忆的确混乱，但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绝不足以使布鲁斯忘记自己是谁。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因为原本脸上还带着颇为善意浅笑的女性在他说完后，直接沉下脸色变得面无表情。 “继续装模作样我就把你丢回河里。”女性的声音冷漠，表情冷淡，眼神冷酷。 不太妙，布鲁斯心想。 他对自己的演技是有些自信的，残存的记忆中他无缝切换过着双面人生且还没被识破身份就足以证明这点。除了他的格斗导师兼刺客联盟的首领雷·奥古，没有别的任何罪犯真的确定蝙蝠侠就是韦恩。 而眼前的她却瞬间发现他在伪装，这恐怕是某种读心能力或是天赋。 布鲁斯并不觉得女性是在诈他，因为她的表情流露太过自然而且根本没有掩饰她不悦的意思。 大概率，她是个上位者，颇有地位备受尊崇，所以根本没有隐藏自己情绪的习惯也更加不会容忍别人对她的谎言。 同理，这样的存在也不屑于说谎。女性说把他扔回河里，也就是说她是在河里遇到的他。记忆最后处在封闭红雾中的他是怎么离开那个空间的？看来他的记忆缺失比想象得更大。 她当然有资格不满甚至愤怒，布鲁斯想到。目前看来是这个女性救了他甚至治好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抛开可能的目的不谈，直到他说话之前她表现出的善意都是很明显的，但得到的却是隐瞒和欺骗。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被好心没好报 分卷阅读15 这件事点爆情绪，沉下脸而已，还不算什么过激反应。 无法用常理去判断魔法侧的生物，超自然的存在过于奇特，他身为侦探的推理逻辑在神秘学领域恐怕要大打折扣。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路有两条。一是坦诚相待，直言不讳自己的隐瞒是源自不安，以诚恳的态度道歉加上适当示弱应该能挽回点印象分。二是死不承认，假装到底，赌那微不可见的几率她没有读心术，然后被极大概率能读心的她给扔出去。 两种方法的利弊如此明显，有勇有谋的黑暗骑士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 第二条路。 “我没有在伪装，女士。”布鲁斯的脸上流露出迷茫和无措，“我是真的忘了很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骚操作这就开始了！ 猜猜心脏的老爷想干什么！ 再猜猜同样心脏的女王会有啥反应！ P.S.虽然可能挺多人会选择直接跳过老爷的分析，但我还是挺享受考究细节的嘿嘿嘿。 第9章 重游河畔 ============================== “哈迪斯在上！宽宏大量如您赐予了他第二次机会，但这个人类居然还敢继续欺骗于您啊，陛下！”深渊恶魔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用咏叹调挑拨出声。 在场的所有生灵包括一神一人一恶魔两只宁芙，合计五个存在。 猜猜这五个里有几个知道布鲁斯在说谎？ 答案是全部。 太阳神自带看穿所有虚假的神性，深渊恶魔更是天生的窥探人心的行家，两位宁芙深知女王的秉性和能力，看到艾尔索骤然转变的态度和言语，自然也知道了男人所展现出的是谎言。 布鲁斯作为伪装的当事人就更别提了，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他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 但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因为…他的谎言不是在试探女神的能力，而是她的态度。 她会怎么做呢？ 布鲁斯保持着不知所措的小表情，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哈迪斯、陛下、这个人类，那条会说话的巨蛇传递出的信息着实关键。 希腊神话中的冥神哈迪斯真实存在这件事他不意外。正义联盟里已经有一个宙斯的女儿了，雷霆神王既然是真实的，那冥神同样存在才合理。 陛下[Your Majesty]，这个称呼的分量可不小。本来文学造诣就颇深，后来为了了解魔法侧更深入恶补了一番各类神话的布鲁斯对这个词可是非常敏感。 古希腊时代群雄割据。当时的人口松散而稀少，所谓的国家通常不过现代的一座城那么大，而称封闭的小镇部落为国家的也不在少数。这些小国的统治者通常只能被唤作领主[Lord]或是大人[Master]。陛下这种程度的尊称也只有一手建立了罗马城的罗慕路斯才有资格使用。 作为传说中战神阿瑞斯与女祭司诞下的孩子，半神罗慕路斯建立了日后的文化古都罗马，登基为王，在文献中被称呼为陛下。 那条蛇还形容他为’这个人类’，所以眼前的女性必然是个非人类。再结合她身上的特殊气质…虽然希腊神话中并没有留下关于太阳女神的记载，但她差不多是那种存在。 所以他做的事就是当着这位陛下的臣民的面，直接冒犯一个阶级分明的神话国度的统治者，还是两次。 脑中浮想起希腊神话历史中各种因为欺瞒或不敬帝王神明然后被处以极刑的例子，布鲁斯依旧不动如山。 你会怎么做呢？大概率是关于太阳的神祇？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这场赌局他极有可能会赢——就从他还没被直接扔飞来看。 在宁芙们不敢出声，羽蛇不怀好意，男人装得一脸懵懂的情况下，艾尔索的冷漠眼神消融，转成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试探够了吗？布鲁斯·韦恩。”女神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是该称你为你更认可的身份？蝙蝠侠。” 布鲁斯瞳孔不自觉地产生改变，体内的荷尔蒙和肾上激素也都开始运作穿过身体的每处，他的身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尽管他没打算打架，身体的变化只是大脑在接收到自己身份已经全然暴露的信息的瞬间做出的应激反应。 “傻小子或许可爱天真，但我也不讨厌和聪明一点的人打交道。前提是别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韦恩。” “除了命运本身，我比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更知晓你是谁。你的出生，家庭，经历，夙愿，甚至未来，我全都知道。” “也别想太多，我不了解你。我只是看过你的人生，仅此而已。” 艾尔索神态自若，语气甚至是轻松的。 女神的轻快言语在布鲁斯·韦恩耳边无疑是一个个重磅炸弹。 他仔细地观察着女神所有的举动——她的瞳孔缩放，面部肌肉的活动，嘴角变幻的弧度，躯体细微的动作，呼吸的间隔——得出的观察结论告诉他，这位陛下没有说谎。 不，不对。布鲁斯你要冷静下来。你不 分卷阅读16 能用人类心理学那一套去揣摩非人类，错误的基准必将带你去到错误的答案。她未必是什么神明，更有可能是恶魔，或邪恶意志。即使是神明也有恶神，就像是神奇女侠曾打败过的阿瑞斯。对，还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幻想。他从未醒来，而是仍旧沉溺于梦境或是意识海或是什么魔法诡计，所以他的身体健康，完全不合符现实。再或者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入侵了他的记忆空间现在正试图用言语动摇他，迫使他的意志溃散从而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然我不了解你，但大概猜一下，你现在已经想出了超过三十种关于我是什么，又有什么目的的可能性。” 女神似乎叹了口气，又好像只是呼吸重了一点，“而在所有的猜想中，连一种稍微善意一点的猜测都没有。毫无疑问，任何情况下我都是邪恶的、别有居心的存在。” “因为我说的话直达你最深的恐惧，你不敢，你不敢冒一丝风险，赌一个知道你是谁的存在是善意的。把所有人往最坏的角度想是你的优点，也是最大的遗憾。” “尽管不太清楚人类的想法，但在神明的世界中，没有交付信任的能力是件可悲的事情。” “我收回之前的话，聪明人比傻子要麻烦得多。” “现在我觉得有点烦了。说真的，给你灌杯勒忒河水（遗忘水）下去能省去我很多麻烦，让你真的失忆不失为个好选择。”艾尔索悠悠道，越说越觉得让这只蝙蝠直接失忆真的可行。 谁耐烦对着一个满脑子都在恶意揣测着自己的人呢？ 反正不会是艾尔索。 平易近人但也有着君主脾气的艾尔索可没有受委屈的习惯——从没有任何知道她是谁的存在胆敢冒犯她。 闹呢。在必定要靠她拯救的未来还没到来前，谁敢去得罪一个命运指定的救世主？命不要了？ 活得越久通常意味着越智慧，虽然不绝对，但见过的事情多了心里总是有数的。年龄以万岁为单位起跳的诸神哪有傻子，不说捧着艾尔索，那至少也不会闲的没事来找她的不自在。 即使抛开冥神的预言光环，只看实力艾尔索也很能打。融合了三位太阳神力量加上冥界女皇的魔法神格，翻遍三大位面六大维度能和她一对一单挑正面刚的真的有吗？除了有着永世不败因果律骑脸的冥神赫卡忒，其他什么妖魔鬼怪见了她都得躲着走。 得亏艾尔索不是个爱挑事的性子又鲜少离开自己的奇幻王国，不然她要是在外界被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指不定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就更别提艾尔索还是在自己地盘极受尊敬的至高统治者。女王的性格温和归温和，到底是说一不二的独/裁者。再怎么平易近人还能被臣民开得起玩笑，一旦牵扯进有关王国的正事，绝无任何精灵神兽敢对艾尔索指手画脚。 活了快三万年的女神被欺瞒的次数屈指可数——得是什么样的铁憨憨才会试图去和洞察一切的太阳神搞事啊？ 现在她可算遇到一个，好巧不巧还是她命运相关的恋人。 按照人类世界的衍生文化，她是不是该邪魅一笑，说一句：“从没有人敢和我这么说话。男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别误会，知道这么多人类世界无关紧要的信息并非艾尔索的兴趣，纯粹是因为太阳神格中有一条关于知晓所有日光笼罩下发生的事情的神权而已。 换言之，所有曾经暴露在阳光下的事情都在艾尔索的意识范围内，包括浩瀚宇宙中的所有被日光辐射的星系。刚才的奇思妙想只因为布鲁斯是个人类，而女神发散的思维在人类文化中随便联想了一下。 不是很能理解人类潮流文学逻辑的艾尔索并不准备按照人间的套路来，执行力拉满的她通常有了想法就会付诸行动。 “万斯，就你吧。把韦恩带去勒忒河岸让他喝个够。”女王的脸庞甚至带着笑意，旁若无人地下令。 转头对着还在思忖的男人，艾尔索温柔嘱咐：“那么喜欢失忆，我成全你。小心别把自己呛着了，我留着你还有用处呢。” 不给布鲁斯任何反应的时间和机会，刚说完话，艾尔索就直接一个禁言咒把男人的言语能力直接剥夺。 看戏看得满足的万斯心情极好，欢快地应了一声就伸展开自己的蛇尾，直接把男人从床上卷起，贴身携带。 顺带一提，在帮男人治愈外伤的时候，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宁芙们就把他扒光了。治好后又担心脆弱的人类着凉，还给他好好地盖了毯子。 这样又不用担心这人类受损还方便陛下临幸，我们实在是太贴心了！这是之前宁芙们的想法。 发不出声，但廉耻心还在的布鲁斯表情显露出一点挣扎。 艾尔索微笑，随手就施放又一道咒语。颇具美索不达米亚风情的米白色长衫就套在了布鲁斯身上，裹住了男人大部分的身体，除了他强壮且性感的胸膛。 “你的蓝色眼睛与浅白衣衫十分相称。”女神真心实意地赞美。抬手挥别万斯，看着羽蛇携男人自窗口飞离。 我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艾尔索愉快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情报完全不对等惨遭翻车.jpg 艾 分卷阅读17 尔索：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有什么意思呢？ 吃瓜宁芙＋蛇蛇：八卦真香。 第10章 重游河畔 ============================== 魔法侧的各种毫无逻辑的存在真是他的克星，在空中被羽蛇带着随风飘摇的布鲁斯冷漠地想。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从那位陛下一句接一句，句句扎心的话语里。 仔细想想，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蝙蝠侠对一切都保持着质疑，这是谨慎，也是经验。从接触到神秘学魔法侧起，他就对可能的遭遇有过很多假设，也为那些假设准备了无数对应计划。 但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藏在大脑的各项计划，现在都不太好被调动。 他还保留有很多的记忆能力，其中包括侦探的思维能力，作为花花公子同人虚以为蛇的社交，也记得自己的双重身份和泄露身份后的巨大危险，甚至还有闲心去惦记着家中管家做的小甜饼和养子的学业。 但他只要一去回忆自己作为蝙蝠侠的那半面人生，能让普通人惨叫到昏厥的疼痛就朝着他袭来，即使抗压能力忍耐力都拉满的他都会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 别去想属于黑暗骑士的冒险，别去想蝙蝠侠经历过的厮杀，他的身体和大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每当他试图逾越这份限制，来自神经元痛苦的就毫不留情地惩罚于他。 疼痛能让人快速消耗掉体力和意志力，警觉的布鲁斯在试探再三后把深究回忆从待办事项上往后移了几步。 他会去找回他的记忆的，只是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探究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找出那位陛下救下他的意图，以及如何保住自己剩下的记忆。 尽管不想承认，但布鲁斯还是感到了一丝懊恼。 在刚醒来的时候，他有些过于放松了，以至于做出了不够理智的决策。 虽然他总是标榜自己的理智和冷静，终究还是人类，情绪和先入为主会对他的判断产生影响。 比如在获救的时候，他潜意识里还是把身边的环境定义为偏善意。 他警惕，观察，探测，猜测。但意识深处，他对治疗和救助了他的存在抱有天然的好感。即使他极力去让自己变得理性，感性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的。 所以他明知自己的谎言已经被看穿，却还是在以绝不合作的态度伪装。他想要知道女神的底线，以一种有恃无恐的姿态。 要说谁给他的底气，他只会说，按照逻辑推测——一个花了力气救治你安置你的人要么有所图谋要么是个烂好人，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对他颇为容忍。 而事实是，他有了不该有的期待，对于一个陌生的神秘存在。 他在期待被包容、被理解、被认可，也许不多，但总是有的。 结果是，他搞砸了。 既无法做到绝对的理智去和别人建立纯粹的利益交换关系，也无法感性到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去稍微给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点信赖，所以他沦落到了被一只会飞的蛇带到天空飘荡的地步。 还差点是裸着飘。 他本可以做得更好的，结果他搞砸得有点厉害，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自我批判。 抛开对自己不妥决策的懊恼，擅长一心多用的男人从未停下过观察，属于侦探的本能让他的大脑自恢复意识起就像台超级电脑那样飞速运作分析。 离开宫殿后的布鲁斯在空中看到了很多他无法描述的瑰丽景色。 鲜花盛放的浮空岛屿，这个还行，人类科技也能建立起悬浮太空站。 闻所未闻的奇幻植物，也能接受，哥谭知名环保主义者毒藤女可搞出过不少变异的花花草草。 各种神话里听过的没听过的神奇动物，有点过分，此处特指盘踞了整座巨山的超大红龙。布鲁斯目测了一下，不需要任何技巧策略，这条龙躺倒就能把哥谭加隔壁的大都会直接压垮。 最要命的就是反常识的自然现象了，什么逆流的河川，一看就不对劲的白雾弥漫的森林，还有在移动的山岭… 尽管还不能肯定他所处在的是真实的世界，但布鲁斯已经有偏向于相信他处于现实而非意识空间了。梦境中的人是看不到颜色也没有嗅觉的，但他显然是五感俱全，体验极为真实。而且构建一个不同于人类世界的纯魔法世界观着实没有必要，直接洗脑更有效。 布鲁斯相信如果这是虚假的世界，那么有能力在意识海构建出如此世界的存在，大可直接把他人格转换。 结论就是，他的确因为不明原因误入了遵循古老制度的魔法王国，遇到了一位能力颇为诡秘的女神。他的伪装刺探让女王陛下不耐烦了，她根本懒得和他继续勾心斗角，决定对他小惩大诫。 读遍希腊文学的布鲁斯显然是知道勒忒河是什么的，那是传说中的五条环绕冥界的冥河中的遗忘河。据传只要人类喝下勒忒河水，灵魂在被净化的同时也会忘却所有记忆。 失去了身为蝙蝠侠的记忆已经让布鲁斯足够痛苦，甚至迷茫。而直接遗忘所有记忆等同抹杀他的人格—— 分卷阅读18 过去是组成一个人的必要部分，没有过去的人，大抵也不会有未来。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等羽蛇带着他飞到了河岸边，他要怎么拒绝呢？ 暴力抵抗不会是个好主意，即使他现在感到无比健康和强壮，他也不觉得在没有蝙蝠战机装甲各类科技辅佐的他能和一只看着就有几把刷子的传奇生物对抗。事实上就算他有所有装备，他也不会想和不清楚底细的存在直接交锋。 再退一万步说，即使被强化了的他能打得过羽蛇，在一个古代魔法国度暴打女王的从属，他是觉得自己还不够遭人嫌吗？ 而话术沟通，如果他没被魔法封喉那或许值得一试，只可惜他现在连嘴都张不开。 魔法真是太作弊的能力，布鲁斯冷漠地想。 —— 羽蛇的飞行速度很快，但这绝不是它能达到的上限。考虑到人类躯壳的脆弱，万斯已经减缓了速度来保证韦恩不会在到冥河之前就被风刮傻。 总还是要给陛下的“关联人”几分面子的，万斯感叹于自己的体贴。 即使飞得不算太快，羽蛇还是在三四十分钟内抵达了位于王国东南方向的勒忒河岸。 遗忘河水不算清澈，也不能称之为浑浊。凝望它静谧流动的水面，任何生物只能看到属于自己的倒影，而看不清河中到底有什么，更无从猜测河流的深浅。 即使试图弯腰去捧起一掌心的冥河水，也会发现水流不会在手上留下任何痕迹。冥河水只存在于流淌的冥河中，无法被取走。 立在河岸边的布鲁斯没有去探索冥河奥秘的时间，他正忙着和羽蛇大眼瞪小眼。 暴力并不符合深渊恶魔的美学和处事之道，万斯还是更喜欢用诱惑的言语通过思维的博弈引人配合，或者说堕落，这是恶魔的本能。尽管自有意识起就宅在南川山脉的它并没有什么实践自己恶魔才能的机会，而第一次见到的人类居然还是女王未来的恋人不好随便下手…这可真是让蛇失落… 才怪呢！ “韦恩先生，你是铁了心不想遵从陛下的命令吗？”羽蛇嘶嘶出声，“我真不想为难你呀？你可是数万年来唯一踏足南川山脉的人类，也是少见的客人，我对你可是抱着很多的善意和好奇的。” 很好，看来我的确有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的特别之处，布鲁斯想着，但这条蛇说什么善意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它眼里的恶劣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万斯贴近了男人，蛇头直对着布鲁斯，黑色的蛇瞳狭长，“我说客人啊，别这么抗拒我啊！虽然你们人类世界里好像总喜欢把蛇和邪恶联系起来，但我绝对能成为一个真诚的朋友。”当然不是你的朋友。 人类有四大最常见的恐惧：高度，蜘蛛，蛇，黑暗。这些恐惧都来自于远古人类的基因，且无法被轻易克服。 布鲁斯直视着万斯的暗黑瞳孔，他离蛇不过几寸，但脸色从容，不动如山。 他不想透露太多信息给眼前的巨蛇，在无法说话的情况下，他不愿自己的思维被羽蛇带偏落入被动的位置。这条蛇有闲心和他拖时间玩，他也不介意趁机多想想脱困的方法。 “你知道我能看到你心里的想法的吧？”万斯冷不丁地出口，一改轻佻的语气，似是严肃了起来，“不尊陛下的命令，拒绝和我沟通当朋友，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愚弄我，怎么浑水摸鱼…人类，不要太狂妄了！”性格颇为恶劣的深渊恶魔并不生气，但他很乐意去假装愤怒来戏弄一下人类世界的英雄。 万斯可以翻阅人的记忆，但并不能直接读心。它可以靠人的反应来做出精准的判断，但并不能逐字逐句地去知晓人类的全部内心想法。 人总是会有情绪泄露的，无论是九十种瞳孔的变化痕迹还是肌肉细微的抽搐，再怎么意志如铁的人，总是会有漏洞的，那正是身为人类的证明。 随意窥测人的过去记忆再配上卓绝的心理推测能力，深渊恶魔天生就是玩弄人心的行家。 万斯的窥测能力不止于人类，基本有情绪的物种它都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包括它亲爱的女王陛下。虽然它没有偷窥神的记忆的本事，但基本的情绪观察还是能办到的。 这也是它为何敢挑衅男人的原因了——陛下对这个人类可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即使未来她们会有牵扯，但陛下最看重的可不会是爱情或人类恋人。陛下那样护短而纯粹的王国统治者永远会把自己的臣民看得最重要。 说到底，万斯本质上还是个对人类颇为轻蔑的深渊种。羽蛇是不会把韦恩当做博弈对手的，男人对恶魔而言不过是个可以调戏着找乐子的存在，不能弄死的那种。 陛下在为了处理这个人类烦恼，万斯察觉到了。 所以它大概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吧，不满于命运居然把诸神中的强者和一个人类扯上关系。 你最好能有点本事，韦恩。万斯不再压抑它的恶意。 布鲁斯看着羽蛇凝成细缝的蛇瞳，感受到极深的黑暗倾泻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说蛇蛇爱搞事不是开玩笑的！ 南川山脉全员女王控，万斯就是毒唯的典型：“什么玩意儿都能和陛下捆绑？哼哼哼！”恶婆婆嘴脸.jpg 它也知道 分卷阅读19 艾尔索不会把它怎么样，毕竟老爷之前的确是不给女王面子…所以蛇蛇才是真·有恃无恐。 第11章 重游河畔 ============================== “喂喂，万斯你差不多得啦！”躲在一旁偷窥男人和恶魔已久的树宁芙西娅忍不住跳了出来，“怎么说也是被承认的客人，用深渊之力对付人类，他要是被吓傻了你怎么和陛下交代？” 魔法生灵们之间传递消息的速度可是快得很，飘荡在各处的自然精灵早就把难得的八卦都散布出去了，其中也包括艾尔索示意喀迈拉传递出去的意思：受命运指示，王国来了个人类男性做客。 而万斯带着布鲁斯一路从海曼之眼飞出来也是光明正大的。出于好奇和八卦，西娅和许多别的生灵一起都一路跟着恶魔和男人到了冥河畔。她们中的大部分都不清楚布鲁斯抛开客人的身份还有一重女王命定恋人的光环，不然早就跳起来了。 就算只出于待客之道，西娅也不想让万斯继续捉弄人了——人类那么脆弱，凝视一眼深渊就疯也不是不可能啊！万斯身为混沌恶的恶魔本就没什么底线，可不能让它玩砸了！立场更为中立的树宁芙还是有点良知的。 “哭包小精灵，别对我指手画脚啊。”本来营造好的恶意氛围被打破，万斯有些无语地转头对着坐在树枝上的西娅吐槽，“让韦恩饮下冥河水可是陛下的旨意，你凑什么热闹？” “更可况，要是韦恩连我的眼睛都看不了一眼，就证明他也不过如此。”深渊恶魔不屑道。 “说得和真的一样，”西娅从树梢跃下，轻盈地走向河畔，“给自己的恶劣找借口有意思吗？” “我对陛下的旨意自然是无有不从，但韦恩是陛下承认的客人，深渊的待客之道我可不敢苟同。”绿眼的树宁芙一点没在怕的。 “韦恩先生，陛下在你醒之前就已经派遣信使知会了王国臣民你的到来。”树宁芙对着黑发的男人，语气郑重，“或许你不愿饮下冥河水从而失去记忆，但你要知道陛下是能看透未来的先知，她的命令必有深意，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可未来必定会受益于此的。” 你或许是出于善意来提醒我，自然的精灵。但你对你们女王的滤镜可太深了，那位任性的陛下怎么看怎么就只是想图省事顺便惩罚我的欺骗而已，布鲁斯想。但还是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这样我至少知道那位女王的确对我有过不少的善意和尊重，尽管现在已经说不准还剩下几分了。 男人在嘴边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无法开口说话，表情微微柔化，看起来十分惹人喜爱。 不知详情的西娅只觉得这位人类英雄真是太可怜了，居然是个哑巴！树精灵的脸上流露出同情。 一旁看戏的万斯冷笑出声：“别傻了小精灵，他不能说话也是因为陛下的魔法。他企图欺瞒无所不知的光辉女神，陛下仁慈才没有直接把他扔出去。” 深渊恶魔这话一出在场的氛围就变了。 本来还颇为气愤于万斯作恶的树宁芙神色瞬间凝重，周围依然躲着看热闹的生灵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人类…满口谎言。” “所以说陛下真是太宽厚了。” “直接把勒忒河水给他灌下去吧…” “命运女神为什么把这样的骗子送来我们王国呀？” “人类总是如此，英雄也不例外，就像是不知感恩的伊阿宋和辜负雅典娜信赖的堤丢斯。” 布鲁斯敏感地发现周遭的视线变得古怪，听不到精灵们私语的他从万斯和树精灵的对话中也猜到了气氛改变的原委。 一步错步步错，最初的谎言给他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了，布鲁斯暗道不妙。 说实话之前听到他是客人的时候还稍微有点底气，觉得不至于被暴力对待，但现在…就连那只看起来就很天真的绿眼精灵都对他没了好脸色，就算下一秒就被按进河里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但他现在对于喝口冥河水倒也不是非常抗拒。 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话…与其说这是惩罚，不如说是那位女王给他的又一次机会。 不去在意周围诡异的气氛，忽略蠢蠢欲动一看都没打好主意的羽蛇，也无视略显纠结的树精灵，布鲁斯单膝跪地，伸手探向冥河水。 透明河水自他抬手离开冥河后不见踪迹，男人也不气恼，反倒是眼中闪过了然。直接单手撑地，低头啜一口冥河水。 哦，文献传说里可没谈过冥河水有这么清甜，布鲁斯的思维发散。随后男人起身，看向在岸边沉默不语的巨蛇，“万斯，如此可以带我去见女王陛下复命了吗？” 深渊恶魔吐吐舌头，“韦恩先生可是客人啊，既然客人已经主动完成陛下的命令，我还能说什么呢？客人就是想多喝几口，我也乐得等你啊。”万斯把阴阳怪气诠释到极致。 树精灵没去管不说人话的恶魔，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韦恩先生，陛下是很宽厚的。希望你不要像某些不知好歹的人类，再试图做些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了。” 西娅想得很简单，既然是命运指示，那即使 分卷阅读20 是陛下也是不能把韦恩丢出去的。但韦恩又试图欺骗陛下，要是他被轻轻放下，陛下的威严何在呢？最好的结果还是陛下对他加以惩戒，韦恩遵从陛下的吩咐，两边都有台阶下不是很好嘛。 听出西娅语气中的真诚，布鲁斯仔细打量了下树精灵，再一次确定这孩子是个傻白甜。他不免感叹要是魔法王国的所有生灵都能这么单纯就好了，毕竟无论是旁边句句话带刺的羽蛇还是远在宫殿的女王，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而他还得去和不好相与的女王再沟通一次。 —— 还在思索怎么和那位陛下交流的布鲁斯没料到他再见女王会是这么突然的情况。 金色魔法阵凭空出现，蓝袍的女神自传送门中漫步而出。 宁芙恶魔和诸多隐藏在暗处的魔法生物看到她们的女王，无一不恭敬行礼。 挥手示意臣民们起身，带着月桂头冠的艾尔索直视并无躬身屈膝之意的布鲁斯：“韦恩，有什么想说的吗？” 布鲁斯看向女神，带着王冠的她更具压迫力，“陛下，对于之前的有所保留我感到抱歉。无论如何，你对我伸出援手，我是该道谢的。” “更感谢你的宽容，在我冒犯了你之后，还愿意宽恕我。”男人的道谢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眼前的魔法女王救了他是事实，他还不至于连道谢的气量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周围都是女王的臣民，他要再不顺着台阶下给这位陛下一点面子，那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艾尔索轻笑，指尖溢散的魔力形成结界，将除了布鲁斯以外的所有生灵排除在外。 被结界弹开的万斯阴郁地嘶嘶几声，转身飞走。 同样被排除在外看不见结界内情况的西娅接受良好，陛下要处理正事，她这样的闲杂精灵的确没必要继续旁听围观。树精灵拉上同伴们离开河畔，带着满肚子的八卦准备回密林找更多的朋友好好聊聊。 结界内的黑发男人和金发女神就是另一种气氛了。 艾尔索并不算很爱摆架子的类型，但在臣民前她必然要保持威严，当着外来者的面尤其。只是在这个外来者和她的关系颇为暧昧的情况下，她就觉得更麻烦了。 通过全知之眼一直注视着布鲁斯的女神想了很多，她想直接摊牌，又有点不甘心。即使非常清楚自己无法抗拒命运的事实，她还是有那么点叛逆的。 可是——布鲁斯·韦恩长得真的很好看啊，还拥有着一切英雄所需要的性格情怀经历。要是他不是什么她的命定之人，而是随便哪个真的需要神明帮助的落难英雄，她会更加乐意和他相处的。 以人类之躯，成就超越人类极限的伟业，不惜己身保护弱小对抗邪恶，方可称之为英雄。谁能抗拒这样的英雄呢？尤其是这个英雄还有着出色的外表。这可不就是对神的大杀器嘛！ 艾尔索活得坦荡又肆意，她承认自己对韦恩这样的英雄有着天然的好感。本身虽然对人类算不上偏爱，但她着实欣赏这样超越自我的存在。 挑战自身潜能的人类是多么的有趣，又让神赞叹啊。 只可惜，牵扯上自己的命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艾尔索看着人类英雄，叹息出声。 “我从未听闻过太阳女神/的名讳，或许现在有幸得知？”并没有追问女神叹息的原因，布鲁斯开口。 “艾尔索匹亚·伊戈尼康达。”女神回答，“意为猩红日轮。” 希腊语中的末日黎明吗…真是个霸道的名字。“人类世界中，陛下的名讳现在还有赤色太阳鸟的含义。”布鲁斯谨慎地接话。 “你如果想，也可称我为艾尔索。你不是我的臣民，不必口口声声陛下，言不由衷的称呼我听着刺耳。”女王毫不留情道。 布鲁斯从善如流：“艾尔索，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宽容，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这是蝙蝠侠发自内心的疑惑，“我对于你和你的王国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艾尔索只是反问：“我对你很宽容吗？从何说起？” 蝙蝠侠深呼了口气，意识到重头戏来了，“我冒犯了你还试图刺探你王国的秘密，但你给了我三次机会。” “我濒死中误入了你的王国，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都救了我还治好我的陈年旧伤。你赋予我继续生存的机会。” “在宫殿中苏醒，我本能地警惕伪装，你看破谎言却又给我纠正的机会。” “你可以说我自负或是愚蠢，没有把握住你给的第二次机会。你的能力很强，超出我贫瘠的想象，只要你想你大可直接把我用魔法控制住，但你没有。” “你让羽蛇带我回到冥河边，第三次让我选择。” 艾尔索轻笑出声：“我是真的想让你吃点苦头的，冒犯我可是很重的罪。” 布鲁斯看着女神勾起的嘴角，也放松语气调侃道：“是啊陛下，你想恐吓我是真，想让我苦恼也是真，给了我又一次机会更是真的。” 男人转头看向缓缓流动的冥河，“勒忒冥河，传说中的遗忘河川，通往冥界与深渊。凡人饮之忘却所有往事，灵魂重回纯白。” “但还有一条鲜有人知的记载，”伸手触向冥河水，布鲁斯看着 分卷阅读21 无色水珠自手缝隙中穿流而过，“勒忒河水可驱散所有诅咒和不净。可惜冥河水无法被取走，而进入冥界的人类也再无法返回人间，冥河的这桩特性就显得无用了。” “冥河的传说有一部分是真的，至少你施加的禁言魔法的确在我饮下冥河水后失效了。” “你命令羽蛇带我重游河畔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最后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选择相信你吗？”布鲁斯看向女神，看见她的眉尾微挑。 “刚才的精灵说，你是知晓未来的先知者，所有的决策即使看似古怪，但都包含着深意。” “你说过，没有能力信任他人是一种可悲的事情，我承认。”布鲁斯语气低沉，“我想做到绝对的理智和冷静，信任别人对我而言太过于感性。” “但你一次又一次地表现出善意，我想相信你的决定。” “重游冥河，再饮冥河水，我照你说的做了，果然你愿意再见我。” “既然你再次出现，听我说了这么多还没把我用魔法按在地上，那我算是过关了吧？”男人的脸上露出他身为花花公子时最擅长的迷人微笑。 “我只是不耐烦应付一个满脑子都在猜忌我的人罢了。”女神不甚在意。 “我就把这当成是你的认可了。”布鲁斯保持着他的微笑。 “那就只剩一个问题还困扰着我。”收敛起轻佻的模样，属于蝙蝠侠的半边性格展露。 “艾尔索，你说过我是被你从河中救起的。”他的声音冷静，“属于神明的骄傲让你不屑于说谎，那在冥河中漂流的我怎么仍然保留着记忆？” “如果关于勒忒河的传说全都是真的，我就该真如一开始伪装的那样，成了一无所知的白纸一张。” “除非，我不是纯粹的人类？” “亦或是，你让我变得不再是普通人类了。” 蝙蝠侠凝视太阳女神，等待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交出信任再来和我说话。 蝙蝠：可以，现在能解释一下我的异常吗？ 诸君，我喜欢勾心斗角互相试探主角们。 不要吝啬留言嗷，如果能来点关于Bat的讨论啥的就更好了！ [伊阿宋：女巫美狄亚的丈夫，为妻子所救才逃离了死亡厄运。数年后移情别恋他国公主。美狄亚愤怒之下杀死伊阿宋的孩子们和新欢，伊阿宋过度悲伤抑郁而终。] [堤丢斯：勇猛的战士，颇受雅典娜的青睐。女神本想赐予他永生，但因为提丢斯过度残暴的性格而收回了恩赐。提丢斯最后战死沙场。] 第12章 密林漫步 ============================== 布鲁斯当然不想失忆，即使他的过去充斥着苦难和折磨。 即使噩梦萦绕着他，挥之不去。 多少夜晚，他在梦境中看见被无名之辈枪杀的父母倒在血泊，看见舅舅良心发现最后为保护他送了命。 从他成了蝙蝠侠之后，噩梦就变得更加多种多样。阿尔弗雷德，迪克，戈登，警局的探员，阿卡姆疯人院的医生，或是不知名的哥谭群众。他们在他的眼前逝去，而他无法挽回。 即便如此，布鲁斯也从未想过要去忘记什么事，这些灾厄折磨他也造就他。 所以是什么促使他狠下心去喝遗忘河水？ 信赖？有那么一点。但更多是基于侦探的推测。 已知他在遗忘河里漂流过，但他还有记忆。 已知艾尔索拥有预知的能力且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将他当做王国的客人对待。 是什么能让一位隐世女神屈尊纡贵再三容忍他？是的，容忍。带入一下封建王朝的君主再联系一下艾尔索对待他的态度，布鲁斯真的要怀疑自己有什么神奇背景后台能让女神对他如此礼遇。 哪怕羽蛇再怎么恐吓他，他也敏感地察觉到那怪物并不真的打算越界。能让怪物如此克制，只能是来自它君主的命令。 得出了艾尔索并不打算伤害他以及遗忘冥河并不会让他直接失忆的结论，布鲁斯几乎是有恃无恐地喝下冥河水。既显示出自己的信任和配合，也给了女王一个台阶下，总算把之前搞砸的事态挽回了不少。 果不其然，勒忒河水除了口感清甜以外并没有对他的记忆产生影响，反倒是艾尔索施加的禁言咒被消除。女王也顺势现身，从容地在臣民面前接受他的道谢和歉意，算是化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几番言语试探下来，布鲁斯也发现艾尔索的脾气绝对不算差，至少是可以沟通的类型。常年和阿卡姆那群逻辑爆炸的疯子打交道的布鲁斯表示，这个神她可以正常地交流啊！比那些顶着人类皮囊的妖魔鬼怪好说话多了！ 而且这位女神对他几乎称得上有问必答，没有刻意回避什么，撑死了也就是言语挤兑一下逼他服软。这都是小事，蝙蝠侠从来都是能屈能伸的。 在大概琢磨出艾尔索的脾气之后，布鲁斯觉得比起拐弯抹角还是打直球更符合这位女王的口味。他单刀直入：“如果关于勒忒河的传说全都是真的，我就该真如一开始伪装的那样，成了一无所知的 分卷阅读22 白纸一张。” “除非，我不是纯粹的人类？” “亦或是，你让我变得不再是普通人类了。” 女神听到三连诘问并不意外，只是冷静道：“韦恩，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不必怀疑太多，你是个纯粹的人类。” “你的身体在被魔法治愈后的确变得有些特别，比如更加强壮，或是自愈的能力更快。但这一切远不到让你变成超人类的地步。” “你或许能达到人类的极限，但你始终只会是人类。” “至于为什么勒忒河水没有抹去你的记忆，不过是因为我的力量凌驾于祂罢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多嚣张，艾尔索继续，“五大冥河中的排名第三勒忒河可不足以打破我对你意识海施加的保护。至于被河水消除的禁言魔咒，那不过是个低阶的咒语。” “我要是真想让你再也说不了话，你就是把冥河水喝干都没用。”女神平静地说着，不带任何夸耀自身能力的神色。 布鲁斯没有被女神展现出的能力吓到，也足够敏感到去察觉更深层的信息，“或许我的身体的确恢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健康状态，但我的记忆依然不完全。” 更何况…“我相信勒忒河水无法抵消你认真施加的魔法，但早在我被你救起之前，我就在冥河里了不是吗？” “我对魔法侧了解不深，但曾有接触过魔法侧的友人告诉过我，能产生永久效果的魔法往往是不可逆的，更遑论被轻易驱散。” “可以彻底洗涤人类灵魂和记忆的勒忒河水，也能被你后来施加给我意识海的保护魔法驱散吗？”布鲁斯紧盯着女王，几乎显得咄咄逼人。 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把蝙蝠侠威逼罪犯的那套态度拿出来。 艾尔索并不在意男人的态度问题，倒不如说布鲁斯的表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你意识海里的那层保护存在已久。我说过，我和命运本身就是最清楚你的存在。你不会以为你落难濒死来到我的国度是巧合吧？” 当然不会是巧合，布鲁斯想，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多么热心的存在，却对我又是治疗又是礼遇。 布鲁斯本觉得女神对待他如此宽容是因为她预见的未来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像艾尔索说的那样，他对她有用。 但如果她关注他已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的脑海中留下魔法的？”他沉声问。 “你可以猜猜看。”女神敷衍无比。 看着男人不加掩饰的不满神色，艾尔索微抬下颚，故作傲慢：“韦恩，聪明人不会去质问一位神祇。” “我以为女王陛下觉得聪明人很麻烦。”布鲁斯用上了艾尔索曾说过的话。 “继续牙尖嘴利吧，这对我们接下来要共处的时间可没好处。”无意继续口舌之争，艾尔索的掌心泛出橘色微光。 光芒渐盛，汇聚在女神的脚下形成椭圆的阵法。 “你不是惦记着你被封闭的记忆吗？想处理的话就过来。”艾尔索悠悠道。 就像之前说的，蝙蝠侠总是能屈能伸。即使对艾尔索的避重就轻有所想法，布鲁斯还是走向了女王，立在她的身侧。 魔法阵无声发动，光芒流转后，勒忒河畔的两位已然不在。 —— 艾尔索的传送魔法稳定无比，没有给布鲁斯带去丝毫的不平衡或是感官异常。 阵法的光环散去，女神率先迈开步伐，“这里是戴尔菲恩，自然精灵们的聚集地。宁芙们大多满怀善意，她们好客又温柔。”她介绍着自己国度的臣民们，流露出几分温情。 “我施加于你的防护魔法隶属于七阶魔咒，在凡间本不该有力量能破坏它。但你我都知道，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这也是我带你来此的原因了。” “通常来说魔法源自单一的属性，水或火，风或地。混合属性的魔法要求太高的天赋和魔法储备，即使是天赋异禀血脉强悍的巫师在运用混合魔法的时候都必须格外谨慎，滥用魔法而遭受反噬并不罕见。”对着不常接触魔法侧的男人，艾尔索显得颇有耐心，“差点至你于死地的神秘诅咒源自混合魔法，还是混合魔法中最为罕见和危险的光暗组合。” “人类世界有很多的神话假说，关于地球的诞生，世界的起源，宇宙的形成，星辰万物从何而来。在关于起源的神话中，人们总会提到万物源于混沌[Χ？ο？]。” “就从这点上来说，我很欣赏远古人类的想象力，因为他们是对的。” “混沌就是一切的结合体。祂是万物的起源，亦会是一切的终焉。” “光与暗，就是混沌最初分出的模样。” 艾尔索摊开手掌，鹅黄光芒汇聚在她的掌心。 “在最初的时候只有混沌，后来祂分裂了自身，光与暗相伴而生。”女神抬起手掌，几乎抵住布鲁斯的胸膛，“韦恩，你知道斯芬克斯的第二个谜语吗？” “……” “有一对姐妹，其中一个生下了另一个，作为回报，另一个又生下了第一个。这对姐妹是谁？”短暂的沉默只因回忆这个谜语使大脑产生剧痛，布鲁斯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一字一句地回答。 【There a 分卷阅读23 re two sisters： one gives birth to the other and she， in turn， gives birth to the first. Who are the two sisters？】 “她们是谁？”艾尔索问道。 “白昼…与黑夜。”持续忍受着疼痛布鲁斯咬牙，勉强回话。 “答对了。”女神将手掌直接贴上男人已经渗出汗水的额头，属于太阳的光辉渗入他的体内。 看着男人在剧烈的痛楚下单膝跪地，剧烈喘息着试图缓和疼痛，艾尔索并没去搀扶或帮助布鲁斯，只是继续说道：“融合光暗即为混沌。没有什么能承受混沌之力，万物皆会被混沌撕裂。袭击你的存在通过某种强力的魔法器具封印了光与暗，然后对你直接释放了混沌魔咒。” “强大的魔力混合撕裂了空间。你本该在被空间吞噬的时候就灵魂寂灭死无全尸，但我早年给你留下的魔咒保护了你。” “还好我是属于太阳的神祇，释放的魔法足够纯粹。你也足够的好运和强大，居然抗住了没被混沌之力直接蚕食殆尽。” “尽管只有非常短暂的瞬间，那个混沌的魔法空间还是被纯粹的光打破了。即便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但我留给你的魔法牵引了你，成为你进入南川山脉的钥匙。” “我还没有说过欢迎是吗？毕竟我们最初的对话可真是糟糕。” “再来一次好了。” “布鲁斯·韦恩，”金发的女神对着已经缓过劲来的黑发男人伸手，“欢迎来到我的魔法国度，南川山脉。” 女神背着光，阳光穿过她的金发撒落满地。 透过被汗珠打湿的额前碎发，布鲁斯看着女神优雅的模样，也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无法被狼狈汗水所掩盖的迷人微笑，“我的荣幸，艾尔索女王。” 他伸手握住了女王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嗨，越写越喜欢女王。别嫖老爷了，女王来睡我不香吗【？！ 尝试申榜玩，日更一个星期看看效果咋样！ 改名字是因为被基友吐槽：“打觋字也太麻烦了！”卑微.jpg —— 斯芬克斯的第一个谜语非常出名。什么动物早上有四条腿，中午有两条腿，晚上有三条腿？答案是人类。 第二个鲜有人知的谜语就是：有一对姐妹，其中一个生下了另一个，作为回报，另一个又生下了第一个。这对姐妹是谁？ 【There are two sisters： one gives birth to the other and she， in turn， gives birth to the first. Who are the two sisters?】 答案是白昼与黑夜。 老爷之所以疼到爆炸是因为在[蝙蝠侠：零年]里，谜语人搞出的第一个大事件就是基于这道谜题的。像之前说的，所有属于蝙蝠侠的冒险老爷只要一想脑袋就会疼到发疯。 第13章 密林漫步 ============================== “所以我是被混沌魔法割裂了吗？”在艾尔索的轻扶下布鲁斯重新站直，稍加思索就领悟了女王藏在魔法解说中的真相。 艾尔索伸回手，继续说道：“这是最符合你情况的猜测，毕竟尝试施展混沌魔法的疯子还是极少数，被混沌魔法击中的更是早都死绝了，没有太多先例可以参照。” “像你这样自我被割裂却还没发疯的，已经是奇迹。” “我就把这当成是称赞了。”布鲁斯轻松回道。 女王迈开步伐，深蓝的长袍在密林的草丛中逶迤散开。 她边走边说：“我留下的魔法只保护你不至于被混沌吞噬，顺带指引你来到我的国度。麻烦的是混沌魔法中的光似乎和我的本源光产生了奇妙的反应，而你又恰巧过着双面人生，一来一去，你的意识海直接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我作为布鲁斯·韦恩的人生，一半是我作为蝙蝠侠的人生。”男人跟上女神的脚步，平静地接话。 “大概就是这样吧，”艾尔索没把话说得绝对，“我在冥河刚捡到你的时候就用魔法试探着清除你体内的混沌力量，但袭击你的力量本源实在是古怪。你又是个纯粹的人类，我下手没个轻重，要是强行消除你体内的混沌力量，你就算能醒来怕不是也成了疯子傻子。” “那真是谢谢陛下的体贴了。”布鲁斯半开玩笑。 艾尔索撇他一眼，“我只是用光把你体内涌动的力量压制住，让它不至于进一步蚕食你的意志。但你说得不错，很多魔法的效果持续时间永久，已经造成的效果我也不保证能被完全解决。” “我明白你的意思，”布鲁斯也稍稍严肃起来，“我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好运，能保持清醒的神志更是万幸。” “如果找不回失去的、被尘封的记忆，我会遗憾，但不会无法接受。” “我仍然保留着的记忆对我而言就弥足珍贵。”想起像父亲一样 分卷阅读24 关爱自己的阿尔弗雷德和为他残酷义警生涯带来活力的养子迪克，布鲁斯的心态平静。也许是因为不知道失去的那一半记忆是什么，他为自己留下的记忆感到庆幸。 至少他拥有着的记忆中有关心他的亲友。 同时，这些仅剩的记忆也刺激着他去找寻失落的那一半——如果失去的记忆和留下的记忆一样重要，那他作为蝙蝠侠的人生无疑是构成他人格的重要部分。 再也找不回蝙蝠侠记忆的他还是他吗？布鲁斯挥去脑中的哲学质问，等着艾尔索继续。他知道女王需要看到他的态度来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艾尔索对布鲁斯的回应显得不置可否，“为让你醒来，宁芙们喂你喝下了自然泉水，它治愈你身体上的伤痕并且赋予你更多活力。万斯，之前带你周游王国的羽蛇，它是深渊恶魔，吸取走残留在你体内的邪恶意志。她们尽力而为也不过让你苏醒，但你的记忆枷锁仍在。” “刚才的谜语只是让你去回忆一个你身为蝙蝠侠时曾对抗过的敌人，而你的身体就已经承受不住。想想那种痛苦，要是执意去找寻记忆，比那更甚十倍的苦难在等着你。” “我不会干涉评价你的决定，只能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你的灵魂可能会承受不住破除封印的力量，身为普通人类的你会死的。” 艾尔索说得残酷又直白。 布鲁斯不为所动，女神说的后果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也想过，比起未来更多的可能，为了过去的记忆赌上性命是不是一件蠢事，但他的本能在驱使他。如果不尝试就放弃，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艾尔索。”男人回答。 不再规劝，能说的艾尔索都说完了，“我尊重你的意志，韦恩。” —— 一前一后，艾尔索和布鲁斯悠然地在林间漫步。 走过的地方时不时有精灵幻兽窜出来行礼，得到女王的颔首后，有些散去，还有些好奇地跟在女王身后。 艾尔索并不在意臣民们的同行，只是偶尔和男人介绍几句宁芙幻兽、密林中的魔法造物。布鲁斯听着，礼貌地附和几句。 直到红色的巨兽拦住女神和男人的去路。 能是谁呢？这样骄纵大胆还没被揍，也只有深受艾尔索偏爱的喀迈拉了。 巨兽可没有拦路的自觉，它欢欢喜喜地凑上女王面前，“陛下，我已经向密林的生灵们传递过您的旨意了。戴尔菲恩的诸位都知道韦恩是陛下的客人，我们会好好招待他的。”喀迈拉摇晃着蛇尾，语气中满是自豪。 艾尔索抚过巨兽的狮头，无比温柔，“我知道你有多可靠，喀迈拉。我们正要去到菲利斯小屋，你想一起吗？” “荣幸之至，陛下。”巨兽迅速应下。 艾尔索转头对布鲁斯介绍到：“这是喀迈拉，我信赖的伙伴。它和我一起在勒忒河畔见到了你。那时候你体内的魔法紊乱，擅用传送魔法可能会恶化你的状况，所以是它背着你回到宫殿的。” 布鲁斯看向巨兽道谢，“谢谢你的搭救，喀迈拉。” 红色神兽矜持回道：“不用，我们南川山脉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努力想保持端庄，但内心已经被女王一句信赖的伙伴炸成烟花的喀迈拉克制不住，脸上露出一点傻笑。 女神纵容地揉了揉巨兽身上的羊头，和喀迈拉并排走着。 密林枝繁叶茂，不适合巨兽飞跃开路。何况艾尔索的魔法传送阵离他们的目的地并不遥远，一行人闲聊着也就到了。 菲利斯小屋是一棵镂空的巨树，青翠欲滴的枝叶繁茂。明明已经被挖空，树却不显枯败。 树屋周围的宁芙们好奇又恭敬地迎接女王驾到，胆子大些的还一个劲地打量王国罕见的客人。 艾尔索轻唤其中一位树宁芙的名讳，“西娅，你陪着我们进来吧。” 绿眼睛的自然精灵欣喜，“遵命，陛下。” 看了看陛下的神色，活泼的树宁芙开始对着男人介绍他们身处的树屋，“这里是戴尔菲恩宁芙们的住处，长青树菲利斯。” “诞生于自然的宁芙们同自然元素无比亲密，所以菲利斯生机无限，是戴尔菲恩魔力最浓郁的地方。”西娅催动魔力，一枝金色的月桂凭空浮现缓缓绽放，带来满溢清香，“希望陛下喜欢。”树宁芙羞涩地向女王献上她的魔法造物。 “我不是花的精灵，但在这里我可以借用花宁芙留下的魔力波动来创造鲜花。”西娅解释道，脸上还带着害羞的红晕。 一旁的喀迈拉心中默默想着树宁芙真会见缝插针讨好陛下…这点可以学起来！哪天它也去收集点陛下喜欢的花花草草给陛下送去海曼之眼好了。 艾尔索接过树宁芙的花枝，顺手摘下两朵别在自己的发中，“很特别的礼物，兼具花香和树叶的清新。谢谢你，西娅。”女王温和地道谢。 树精灵的脸颊更红，忙说不用，继续美滋滋地介绍树屋的特质。什么元素之力在此汇聚，什么树屋自带治愈效果之类的。 总之一番话听下来，布鲁斯就对树屋有了清晰的认知——养老圣所。 在西娅欢快地介绍完菲利斯的特别之处后，艾尔索开口：“韦恩，在 分卷阅读25 经历过混沌魔法的冲击后立刻着手解除记忆封印不是个好主意。你的灵魂还不算太稳定，最好是修养到一定程度。凡事不能急于求成，你说是吗？” 即使急于取回记忆，布鲁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比起可能直接灵魂撕裂的结局，他更愿意去相信一位精通魔法的神祇，“陛下思虑周全，我感激至极。”当着女王臣民的面，他还是谨慎地选择用尊称。 果然树精灵和巨兽一脸理所当然，客人归客人，不敬陛下可不行。 艾尔索轻笑，“那就这么定了。西娅，你去替韦恩找一块自然元素充盈的住处。” “就算是人类世界的亿万富翁，在这里也要自力更生的。”女神调侃道，“没有什么女仆管家，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韦恩。” 布鲁斯看向艾尔索，蓝色的眼睛里透出点肆意，“陛下放心，绝不敢劳烦您的臣民来照顾我。”他的话语轻佻，丝毫不显内心的沉重。 女王也不多说什么，嘱咐宁芙几句，就带上喀迈拉一起迈入传送法阵，消失在树屋。 布鲁斯说不清他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目送女王离去的他转头对上树精灵好奇的眼神。 回忆起自勒忒河畔这位宁芙就替他仗义执言的模样，布鲁斯心里有了计较。他扬起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式微笑，开始和树精灵套话。 “西娅，我还有几个疑问要请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大boss走了，是时候找天真无邪的小精灵套情报了。 艾尔索 is watching you.jpg 第14章 密林漫步 ============================== 太阳照常升起，女王照旧在海曼之眼处理政务。 神境生灵们都无比敬重女王，但彼此之间却不是很买账。 简单来说，只有艾尔索震得住所有奇幻生物。抛开女王不提，同级别的大佬们谁也不服谁，三五不时地会比划比划，试图分个高下。 艾尔索一边思索着卡巴斯魔泉的下一步扩张，一边听着阿尔巴幻境的月精灵同她抱怨。 “宙斯在上，特雷西真是太不守规矩了。”透过通讯魔法，月精灵的声音有些模糊，“他一只暴躁红龙屡屡造访阿尔巴是什么意思？是他在伦纳德的山洞塌了，还是他打不过卢尼被赶出来了？” “要不是不想打扰盖奇的休眠，我非得让他的直接登上阿尔巴的来访者黑名单不可。”月精灵辛迪显得十分气恼。 阿尔巴幻境的生物们即使在充满神奇幻兽们的南川山脉都显得格外特殊——它们没有物理意义上的实体，通常只作为概念和意识存在。 比如掌握新月轨迹的辛迪，每三十个自然天就只有四五天能显形，剩下的时间里她都飘散在幻境中沉眠。 再比如司职契约的盖奇，祂是南川山脉的具象化。王国的空间由冥神赫卡忒创造，本质是九阶魔咒[ΤποΟρκωμοσα·誓约之地]，是诸神许诺给奇幻生物们的栖身之地。而盖奇就是南川山脉这个空间的意识体，对王国中所有事态的掌控力不在女王之下。为维持王国的稳定，盖奇往往休眠一千年，醒来一千年，如此循环。 现在盖奇还处于休眠期，幻境生灵们只能越过祂直接找女王告状了。 艾尔索能理解月精灵的愤怒，任谁难得醒来却总是看到不属于幻境的红龙在自己家门口闹腾都会不满，尤其是在红龙还劣迹斑斑的情况下。 “特雷西惊扰阿尔巴诸生灵一事我已经有了决断，”艾尔索并无犹豫，“特雷西会在山巅思过一年。阿尔巴的结界上会加上一道阻断魔法，其他生灵进入幻境必须得到阿尔巴居民的邀请。等盖奇苏醒，结界的续存与否再由祂决定。” 听到对红龙的处理，辛迪露出大快人心的神色，还有什么能比把那条多动症的龙关禁闭更适合的惩罚呢？阿尔巴的访客本就不多，结界也只会阻止不速之客，真是再好不过。 思及此，新月精灵谢过女王，恭敬地中断通讯。 一桩事处理完，还有十桩事等着。刚和阿尔巴的通讯结束，又有来自密林的传讯到了。艾尔索展开来自树精灵西娅的讯息，凝神阅过。 西娅自从接过照看人类客人的重任起，就保持着每两天一次的传讯频率持续同女王报告客人的动态。 距离布鲁斯刚到南川山脉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里艾尔索只见了他一面，还是为了检测他体内的魔法残留。身为女王，艾尔索真的很忙碌，加上驱散混沌魔法不能急于求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时常去探望这位客人。 但树精灵这次的传讯包含了布鲁斯的请求——他主动要求拜见女王，原因不明。 艾尔索若有所思的收起信纸，她相信韦恩不会无端生事，但不说为何就要见她怎么看都有点古怪。 就给他个面子吧，艾尔索想着，正好也从政务里稍微休息一下。 —— “所以你们强烈要求我来是为了让我加入你们举办的宴会吗？”传送门直接开在树屋前，艾尔索抬眼就看到鲜花满簇，耳边更是传来空灵 分卷阅读26 歌唱。 在她记忆中自然精灵们的确喜欢歌舞聚会、热闹玩乐，但也不至于为此特地邀请她。 尤其是她不记得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值得这么庆祝。 “陛下陛下，”绿眼的树精灵快步走向女王，“今天是喀迈拉的生日呀！”小姑娘的眼里满溢着喜悦，“生日对每个个体而言都是重要的节日不是吗？我们自作主张想替它庆祝。” “韦恩先生说，陛下如果能来，喀迈拉一定会很开心的。”西娅笑盈盈地说。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川山脉还有过生日的习俗了，艾尔索想着，脸上只是微笑，“那在传讯里怎么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韦恩出了什么大事。”她怜爱地摸了摸树精灵的发梢，心想这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因为还想给陛下一个惊喜！”被女王摸头的小精灵脸一下子红了，她解释道，“陛下一直都忙于政务，很少会来参与戴尔菲恩的庆典。可就在昨天，金月花开了。可遇不可及的事情恰好撞上喀迈拉的生日，这不是很值得庆祝吗？” “陛下的圣物又是金月花，我们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来让陛下开心。”西娅大大的绿眼睛里写满了快来夸我。 我的子民们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艾尔索眉眼更加温柔，“你们这份想让我开心的心情就很珍贵了。即使金月花不开，喀迈拉不过生日，你们有什么高兴的事想和我分享也没关系。即使我忙于别的事物可能无法每次都加入，我也能感受到和你们一样的快乐。” “只要你们身处王国，你们的喜乐我都能感同身受。”女王接过宁芙递上来的金月花冠，直接戴上。 不去想那些纷扰的杂事，艾尔索全身心投入到宴会中。她先找到今天的主角喀迈拉送上祝福，果然巨兽兴奋得藏不住它的喜悦，三个头都在傻笑。又取过一杯新酿果酒，靠在树边欣赏宁芙们的歌声。 海宁芙在人类的记载中也被称为塞壬，声音悦耳到足以倾倒甚至操控人类。身为神祇的艾尔索不必担心被宁芙的歌声影响，从而做到静静聆听，但走到女神面前的某位人类还能保持着镇定就有些奇怪了。 “韦恩，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抿一口果酒，艾尔索随口问道，目光越过男人依旧看向载歌载舞的宁芙们。 布鲁斯手里同样握着盛着酒的叶杯，语气轻松，“和精灵们一样，想让你高兴。” “你可是我恢复记忆的最大希望，对你献殷勤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明明是功利的话，男人说得理所当然却不讨人厌。 这大概就是声音好听加上长得好看的红利吧。 艾尔索随手抛下已经空了的叶杯，杯子落入土中变成一株新冒芽的嫩草。 “一起走走吧，”她转身迈开步伐，离开热闹的树屋，“谈正事就不用打扰她们玩闹了。” 男人笑笑跟上，“这就进入正题吗？不多陪她们会儿？我是不介意的。” “宁芙们再细心不过，让她们发现我们心有杂念只会毁了好好的宴会。”女神淡淡地回答，“我已经感受过她们的心情，以后也有的是机会与她们同乐，不必急于一时。” “我猜有很多人说过你是工作狂。”布鲁斯说。 “一个白天晚上打两份工的人也敢这么说我？”艾尔索晒然一笑，“蝙蝠侠，这话你听过的次数恐怕比我要多得多。毕竟你有个关心你的养父，还有个活泼的养子，他们可没少对你的夜生活发表意见。” 提及自己的亲人，布鲁斯不自觉地正色，“确实，但他们更尊重我的选择。” “我记得他们每次担心我的模样，每次我都会感到愧疚，只因为我注定还会继续受伤。”“可惜到现在，我只记得他们忧心我的表情，却忘了我怎么会舍得让他们这样担心我的心情。”男人说着，语气中透出一丝迷茫。 “艾尔索，我必须要找回我的记忆。”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越是深入去回忆残存的记忆，我越是质疑我自己的决定。” “明明有着可以依靠的家人，可以信赖的朋友，以前的我为什么拒他们于千里之外？” “我怎么能让他们活在惶恐中？让他们…一刻不停地担心我？” 艾尔索转头，定睛看向布鲁斯，确确实实地看见他的自我怀疑，“这就是你琢磨半个月得出的结论？” “过去本就是组成现在的基石，记忆缺失会让人迷失自我也是当然的。” “但过去并非全部，”话锋一转，艾尔索语气肃穆，“韦恩，你才走过了多少路？人又会犯多少错误？” “执着于过去，忽略了现在和未来又是何必？”她的声音趋于平淡。 布鲁斯沉默片刻才拾起话茬，“你是劝在我放眼未来吗，陛下？” “这不是规劝，只是告诉你你还有别的选择。”艾尔索温和道。 “陛下，那你会做出别的选择吗？”布鲁斯转变语气，“你是这个庞大王国的统治者。越是接触了解更多的王国臣民，我越是发现你在他们心中不可撼动的超然地位。” “他们渴望亲近你，让你欣喜无忧。” “你明明可以放缓脚步，和他们一起享受轻松快乐的时光，就像今天这样。但在过去的几万年里，身为 分卷阅读27 女王的却你鲜少参与。” “陛下又接纳了新的幻兽种，戴尔菲恩又新诞生了多少宁芙们，卡巴斯的空间又扩大一步。”布鲁斯不紧不慢地陈述，“这几天我听到的关于你的功绩就没有重样过，他们憧憬爱戴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明明是因为在意他们才一刻不停地让王国更加昌盛，但却吝啬于融入他们陪伴他们。” “艾尔索，你不觉得你也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真敢说啊韦恩，艾尔索带着好笑的神色，“你是在代替我的子民们指责我吗？” “我可没那个立场，更担不起指责这个词。”布鲁斯澄清。 “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你就没想过去简单地享受你所创造的繁华世界，而不是兢兢业业地当个守护者吗？” “尤其在你的王国其实早已经到了自给自足的地步，很多事情你根本不需要亲力亲为。”布鲁斯补充道。 艾尔索笑出声，“我要是说在为王国奉献中我得到了慰藉，你是不是就要接一句所以你成为蝙蝠侠也是一样的心情？” “或者我说我对南川山脉而言有很多不可替代的责任和义务，你就要说蝙蝠侠对哥谭而言也是不可替代的？” 布鲁斯看着女王生动的笑靥，语气逐渐轻松，“陛下想好要怎么反驳我了吗？” “不是反驳，只是纠正。”艾尔索眉眼弯弯，“我们哪里都不一样。” “哥谭早在你出生之前就是那副模样，罪恶黑暗又充满希望。她不是你的责任，蝙蝠侠无法代表那座城市，也不能代表城市的历代居民。” “就算你把哥谭当做你的恋人对待，哥谭有承认你是吗？我猜没有。” “南川山脉是被外界所遗忘的奇幻生灵们的容身之处，其中也包括我。王国和我几乎是同一时间诞生。我的魔力支撑着王国的运转，而我的子民们支撑着我。我能喊出所有臣民的名字，我知道他们的经历兴衰，我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我能代表王国，你不能代表哥谭。” “布鲁斯·韦恩可以只做韦恩集团的总裁，哥谭上流社会的布鲁西宝贝，和教父养子一起过着有钱人平淡无华的幸福生活，” “我只会，也只想做南川山脉的女王。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使命，而我甘之如饴。” 笑得肆意，艾尔索说得几近傲慢。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看着女王字字珠玑：她未免也太辣了，心动.jpg 女王看着怀疑人生的老爷：瞧瞧这个失忆后就在人生道路上陷入迷茫的小可怜，真让神怜惜。 第15章 密林漫步 ============================== 布鲁斯知道，艾尔索说的不错。 蝙蝠侠无法代表哥谭，甚至不在少数的哥谭市民都质疑着他有什么资格践踏规则、越过司法去审判那些罪犯。要不是他恪守底线从不杀戮，他恐怕也无法成为被哥谭警方默认的义警，而是直接上FBI的国际通缉犯名单。 这也是他的疑惑之一。 即使作为不食人间烟火的花花大少，韦恩总裁都能看到哥谭新闻每天更新报道的罪犯和他们的罪行。恶毒、反人类、残暴不足以形容那些疯子，布鲁斯随便回想几条经过美化的新闻都觉得那些罪犯死不足惜。 作为蝙蝠侠的他只会更深刻地直面那些疯子的残忍行径，但他居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杀了那些罪犯，这简直…不可思议。 或许是失去一半记忆的他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 抛开蝙蝠侠的身份，纯粹以一个哥谭市民的角度去看那些罪犯——那些视黑门监狱如儿戏，阿卡姆疯人院如度假村的疯子们——他会希望他们消失得彻彻底底，而不是随时活在犯人们是不是又出逃的惶恐中。 人权值得尊重，但那些罪犯随意践踏生命，甚至屠杀平民。在为所欲为后即使被作为蝙蝠侠的他逮捕，也仍然保住了性命，等待下一次机会到来仍能逃脱。 但那些无辜被波及的普通人呢？他们或许是家庭的支柱，或许是饱受家庭期待的孩子，或许他们也有着罪恶并不全然无辜，无论如何，他们都有权利活下去。 他们死在犯罪的狂欢之下。 有些罪犯不图谋名利，他们作恶只为了找乐子实验人性。而这样罪恶的存在，蝙蝠侠居然都能忍住不越界。 布鲁斯都要怀疑作为蝙蝠侠的他是不是个圣人了。 越是反复回忆，他就越是充满着疑问。 过去的他，作为蝙蝠侠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边以旁观者的姿态批判着另一半的自己，一边又无法停止好奇和想要探寻的心理，布鲁斯觉得自己仅剩的一半自我都要再次分裂了。 艾尔索的言语更是直戳他的痛点，他试图强调蝙蝠侠对哥谭的重要性，却无奈地发现蝙蝠侠于哥谭并不能和艾尔索于南川山脉相提并论——哥谭没了蝙蝠侠还有罗宾或是别的义警，南川山脉没了艾尔索可就直接不复存在了。 而那句别的选择，也触动他的心。 即使是蝙蝠侠也是会疏忽犯错的 分卷阅读28 ，远的不提就说他现在半失忆的状态就是蝙蝠侠疏忽的代价。 如果不是艾尔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赋予他的保护魔咒，他真的会死。 然后呢？哥谭的太阳照常升起，照亮他的家人们悲恸欲绝的模样。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而这样的危机蝙蝠侠每天都会面对。 是的，决定成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义警时蝙蝠侠一定有倾尽一切代价的觉悟，但这对于看着他拿自己生命做赌注的管家真的公平吗？ 阿尔弗雷德，他最信赖的亦父亦友的存在。在父母双完后保护他不被图谋不轨的凯恩家族吞噬，总是在他陷入噩梦的时候让他醒来依靠，甚至在他出走十年，数年音讯全无的时候都不曾放弃，满世界地寻找他。 他明知成为蝙蝠侠，履行义警的职责人生只会让老管家深深担忧他，却还是义无反顾。 蝙蝠侠到底在想什么？ 布鲁斯·韦恩无法理解。 艾尔索说，他还有别的选择。 是啊，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放下自己的义警生涯，回到家人身边。 打击犯罪、建设哥谭也不必非得蒙上面具不是吗？以韦恩集团总裁的身份，他可以加大对警局的支持，投资更多的福利机构，给理念一致的政客们提供援助，甚至推动立法来让那些犯罪们得到更一了百了的下场。 无论哪一种都比在晚上穿得一身漆黑带着蝙蝠面具要来的安全，而他能做的也不会少。 他果然还是… “哥谭可以没有蝙蝠侠，我也可以选择不去当昼伏夜出的蝙蝠。” “但现在的我无权决定这件事。” 布鲁斯再认真不过地说：“只有找回记忆后我才有资格去选择。用布鲁斯·韦恩视角的去评价他不了解的蝙蝠侠，这对蝙蝠侠而言太过偏颇。” “我不只是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也是我。” “即使我现在已经忘了蝙蝠侠的人生，那也不代表我可以把这一切抛在脑后。” “也许等我找回了记忆再审视一遍我的义警生涯，就会发现我只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蠢货，但在那之前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上一条曾经的我没有选择的路。”用着自嘲的口吻，布鲁斯对艾尔索笑笑。 这男人就算是自嘲地笑都性感得很，女神面上丝毫不显，内心不合时宜地想到。 艾尔索没有干涉旁人决定的兴趣。对于先知而言，世上并不存在广义上的自由意志——无论怎么选择，命运都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运转。 她说了那么多也是出于对韦恩的好奇，她当然知道布鲁斯过去的经历甚至未来，但想深入去理解一个人对于她而言还是第一次。 人类的一生，少则几十年，多则百来年。大部分人碌碌无为，平淡度日，但每个时代都会有英雄人物，在他们短暂的生命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辉。 布鲁斯·韦恩才走过了小半的人生，但他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了。 我想继续看他走下去，成为更为伟大的存在，艾尔索坦然地面对自己的私心。 试问谁能不喜欢一个英俊又坚韧不拔的落难英雄呢？ “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韦恩，我想知道真正的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王国臣民都知道艾尔索一诺千金，布鲁斯天天被精灵们洗脑不说，就是基于逻辑推断他也信得过女王的承诺。男人语气轻松，“我会尽力不让你失望的，女王陛下。” “你也是狡猾，不动声色地就收买了宁芙们的心，我就是为了她们也要还这份人情。”艾尔索话锋一转，把布鲁斯的所作所为点出来，“还举行什么生日宴会，把人类那一套传教给我的子民，真有你的。” “只是互相沟通交流文化罢了，陛下不用多想。” “宁芙们天真不失敏感，博得她们的信赖除非真心对待。你没有恶意，我也有几分气度，这件事我不深究。” “但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绕着弯子从她们中找寻突破口。我不喜欢你利用她们的手段，即使无关恶意。”女王直言。 布鲁斯也是坦荡，“不会有下次。” 他的确利用了宁芙们，虽然没有造成任何恶果，甚至还让精灵们开开心心地和女王同乐了一番，但艾尔索对宁芙们的保护心理他是尊重的。 更何况他对善良好客的宁芙们也不是没有好感，这次的怂恿固然有想进一步试探艾尔索的意思，他想回报宁芙们给予的善意也不是假的。就是看透这点，艾尔索才轻轻放下。 这位陛下护短到了极致，但凡宁芙们是真的被他戏弄了，他恐怕已经被扒了一层皮。回想着精灵们说过的关于她们陛下的故事，布鲁斯总觉得自己又在作死的边缘游走了一回。 “所以奇幻生灵们是没有生日的概念吗？”聊完正事，两人开始闲谈。 “韦恩，对于永恒的生命而言，庆祝诞生日毫无意义。” “所以你也没过过生日。” “每一天我都活在无数的祝福里，不挑日子。” “总要有些事情来调剂生活不是吗？尤其是对于已经存在了数万年的你们而言。” 分卷阅读29 “相信我，统治一个庞大且多元的王国，我遇到的各种事件都非常有趣，远超出你的想象。” “宁芙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她们心里你可是个再敬业不过的女王，日复一日处理着政务。” “你要想把我看做一个享受工作的工作狂，我也不介意。” “显而易见，你不是。就看你今天在宴会上的表现，你可不像是不享受。”布鲁斯犀利地指出。 艾尔索淡定，“辜负宁芙们的好意会被自然诅咒的。”她意有所指。 “是啊，谁会舍得去让善良的精灵们失望呢？”假装没听懂女王的暗示，男人回答得狡猾。 眼看聊天又要变成互相挑衅，大度的艾尔索主动岔开话题：“我以为你还有很多别的问题，更重要的问题想了解。” “你都已经做出了承诺，我再咄咄逼人不是很合适。” “我是指，关于你的家人们。”艾尔索语气寻常，说的却是布鲁斯最在意的事，“你已经来到南川山脉做客半个月，却没一次提起过去联络你在人类世界的亲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你的行为。” 布鲁斯正色，“我相信陛下早有处理。” 事实是戒备如他在早期还在试探南川山脉的虚实，哪里敢把阿尔弗雷德和迪克牵扯进魔法侧的是非里来？即使后来感受到宁芙们的友善，布鲁斯也没有全盘托出的习惯。当然这话不能在护短的女王面前说，尤其是他们好不容易才达成了友好的约定不是吗？ 无意去拆穿布鲁斯，艾尔索不太会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计较，“把你从勒忒河捡起来之后，你醒来之前，我就把你获救的消息传给你的亲人们了。” “你的管家还特地给我写了一封信来道谢，礼数十分周全。”女王想了想，补充道。 布鲁斯回想起自家老管家的性格，明明艾尔索说的没问题，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阿尔弗雷德一直都很细心…所以他在信中说了什么？”布鲁斯谨慎地问。 “你的管家感谢王国对你的搭救，更是拜托我照顾你，千万不要把你有时候的言不由衷当真。”艾尔索语气平平。 布鲁斯还是觉得哪里有古怪，他追问：“你在最初是怎么和阿尔弗雷德在信里描述我的情况的？” 艾尔索看男人一眼，纠正道：“不是在信里，我是让信使安斯帝通过梦境传讯给你的管家的。” “我让安斯帝和你的家人们说，虽然你被魔法袭击到灵魂撕裂，但已经被神祇收留了，让他们不必太担心。” 感到有些窒息，男人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你们还聊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在得知我是拥有预知之力的神明后，还托安斯帝询问我关于你的姻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艾尔索微笑，“你有个很关心你的家人，他一直都担心你会孤独终老。” 不，阿福，你是怎么就信了梦里遇见的神明，还问出这么尴尬的问题。布鲁斯几乎想要哀叹出声，他的老管家真是太过关心他的私人情感了。 女王继续说：“我告诉他，你命里有注定的恋人。他听完就放心了很多，说要让你远离哥谭的是非好好休息一阵。” 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布鲁斯只能干巴巴地开了个玩笑，“我猜你没有直接告诉阿尔弗雷德我的命定恋人是谁吧？” 千万别让老管家知道，自认不动如山的布鲁斯想想那结果都感到一阵发寒——他敢赌咒发誓，阿福在知道名字的瞬间就会去着手打听清楚那位女士的所有讯息，包括她的家人族谱。等他真的回到哥谭，老管家怕不是连婚礼企划都做好了。 “我当然说了，”艾尔索不是很懂为什么布鲁斯脸上有藏不住的心慌，“我就是你命定的恋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 女王：不是很懂你在惊讶什么？按照你们人类的习惯，被我救了不该以身相许吗？ 第16章 恋人逻辑 ============================== “你在惊讶什么？”艾尔索看着男人瞬息万变的表情，少有的不太明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不，布鲁斯在心底说，你的显而易见和我的不太一样。 努力让自己快速冷静，布鲁斯又一次从头到尾地试图捋清楚已知的所有关于艾尔索和他的联系。 按照时间线，女神应该是预见了有关于他的未来，然后出于未知的考量在未知的时间去给彼时还一无所知的他释放了保护魔咒。 随后，蝙蝠侠在某天例行执行义警任务的时候被来自魔法侧的敌人偷袭，差点丧命。 混沌魔法没有吞噬蝙蝠侠，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女神留下的魔咒牵引他来到南川山脉。 坠入遗忘冥河的他被路过的女王和巨兽捡起，在宫殿得到救治苏醒。 醒来后处于半失忆状态的他和艾尔索一阵相互试探，两边达成初步共识。 之后的半个月他在王国一隅修养，期间努力收集更多情报，而女王忙于政事只和他匆匆打过一次照面 分卷阅读30 。 半月后的今天，他设计一出宴会使得艾尔索和他再见，又一次唇枪舌战后他得到了女王肯定的承诺。 就在一切都按照计划顺顺利利地进行的时候，不知怎么话题就偏到了布鲁斯·韦恩在人类世界的家人上去。 然后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空投几枚炸弹，现在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真是讨厌猝不及防的感觉，布鲁斯沉沉地想，但每一次和这位陛下聊几句她都能带给我这种感受。 众所周知，蝙蝠是筑巢生物，而筑巢生物们都有着近乎偏执的领地意识。 众所再周知，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是只人中蝙蝠——他的控制欲就强得离谱。 对于一个行动前要保证万事齐备，活在计划和备用计划中的人，布鲁斯本能地排斥无归划的、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惜自从他来到魔法国度，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完全按照他的逻辑和计划进行的——女王不走寻常路，奇幻生灵思维迥异，定律科学在魔法面前碎成了渣。 每天都在重建世界观的韦恩总裁已经很难了。就在他好不容易勉强适应了魔法侧生活的节奏，并且终于策划并完成没有出什么幺蛾子的计划后，新的风暴直接糊了他一脸。 看看艾尔索认真疑惑的模样，布鲁斯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思维差异。 即使拥有着和人类近似的外表和作为君主非常平易近人的性格，女王的脑回路还是和他有着不小的差距啊！ 她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在说出类似于告白的话以后他还能面不改色？！ 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到底哪里理所当然了？！ 布鲁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却因为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你是人类中智慧卓绝的存在，更被很多人称赞为当代最杰出的侦探，难道你连这都推理不出来吗？” “若非你和我有这样关键的联系，我凭什么会容忍你宽恕你对你作出承诺？”女神发出源自内心的质问。 布鲁斯无言以对。 如果按照现在的结论去倒推之前的事件，女王的行为并非无迹可寻，甚至到处都透出暗示或是明示。 但是，在你挑明之前我是真的万万想不到的，布鲁斯在心里冷漠道。 动用资源救治他，宽容他的伪装刺探，不断给机会，甚至通知王国上下他的到来让臣民善待于他…这桩桩件件的确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友好范围，完全称得上暧昧。 甚至于联系一下他不知何时被艾尔索施放的魔法现在想来也十分合理，是对恋人的保护。 所以艾尔索是预见了什么？预见他们是恋人，所以早年去人类社会看了看他这个童养夫顺带标记了一下？ 布鲁斯不是很想继续想下去，但他总要回应眼前的女神——艾尔索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说实话，我没有往这方面思考过，”布鲁斯尽量说得委婉，“我以为你对爱情不感兴趣，打算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于你的王国。” “毕竟在宁芙们的所有描述中，数万年的时间里你从未对任何存在有过什么风月相关的情谊。你在意且只在意南川山脉的存续与否。”布鲁斯的回答突出一个求生欲强烈。 女王并不买账：“那不是更说明你的特别之处？还是说你什么时候也成了我治下的子民值得我倾尽一切？” 因为你根本没有表现出对我有丝毫的特殊情感，男人在心底叹气。 身为花花公子的韦恩总裁见过的女人实在太多。掘金女郎们使尽浑身解数接近他只为了找个大款负责刷卡，女性商业伙伴们表面客气实则对他纸醉金迷的大少爷做派并不感冒，以及少数的，被他隐藏的特质所吸引来的追求者们。他能分辨出不同的情绪，真心爱慕或是故作姿态。 艾尔索并不属于任何一类。 即便人类的世界观或许不适用于不朽的神明，但布鲁斯可以肯定地说艾尔索对他的情感绝对称不上爱意。 女王从头到尾对他可谓是单方面的付出，她从未索求过什么。 无欲才能无求。 即使艾尔索曾提过他对她有用，他也只是猜测或许会有什么只有人类能完成的使命一类的事情会落在他头上，而未来他将要去用尽一切偿还女王的救命之恩。 自我意识并不过剩的蝙蝠侠没有想过那些暧昧的可能——女王对他有好奇有欣赏有过不满，但从未出现过爱火，哪怕一点。 “请原谅我的迟钝，”布鲁斯有些无奈，“但我从未感受到你对我有丝毫的爱意，陛下。” “我的确没有。”艾尔索回答得很爽快。 顶着男人的凝视，女王颇为不解，“你是奉行理性至上的侦探，又习惯性想得很多。人间有过这样一句话不是吗，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就算我不爱你，你也该猜到的。” “还是说，你身为侦探的推测能力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敏锐？”女王说着说着，语气中甚至透出失望。 这个侦探不太行，艾尔索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还隐约有点惋惜。 被福尔摩斯名言噎到的布鲁斯试图捍 分卷阅读31 卫自己身为侦探的尊严：“你曾经说的是我对你有用。我对此的理解是，未来我将要去达成某个你不能完成的任务，作为你救了我的回报。” “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神明办不到而要委托凡人去做的。”女王平静陈述，但布鲁斯就是从中听出了一缕嘲讽。 “陛下，传说中美神也曾差使人类公主普绪克前往冥界，泰坦神祇也曾被人类英雄赫拉克勒斯击败，我想神并非全然凌驾于人。”布鲁斯回答。 男人说的话堪称冒犯，但艾尔索却笑了：“你也知道那是传说而已。” “几分真几分假，你当真知道吗？” “普绪克前往冥界不过是因为阿芙洛狄忒的惩罚，美神若是想，她随时都能造访冥府。” “赫拉克勒斯不过半神之躯，即使为神后赫拉所哺育脱去凡胎也不足以比拟纯粹的神明。他的确是个英雄，但人间流传的关于他的传说太过美化。” “奥林匹斯诸神与泰坦神祇混战之时，人类还不曾发展出任何文明。” 艾尔索娓娓道来，“韦恩，正是因为神明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才堪为神。身为人类，你有些过于傲慢了。” 我有没有人类的傲慢我个人不好评判，但你身为神明的傲慢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布鲁斯默默感叹。 “所以是我想得太多，以为能为南川山脉做点什么来偿还你对我的帮助，”男人尽量说的幽默，但他显得很有点僵硬。显然对于布鲁斯而言，以恋情抵恩情还是过于刺激了。 韦恩总裁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艾尔索却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任何问题，“按照人类社会的规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不是很常见的事吗？你怎么会想不到呢？”她的语气透出几分费解。 就好像在说，明明这么聪明一个人还想不到，莫非是魔咒后遗症？还是失忆后直接傻了不成？艾尔索探究地看看布鲁斯，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给他再仔细检查一次。 她还是更喜欢和欣赏聪明一点的人的。 “艾尔索，你对于人类世界的认知有点偏差。”或许不止一点偏差，布鲁斯的声音沉重，“人类社会没有这种规矩，你的消息来源有误。” “恋情通常只因为互相爱慕才会产生，而我们之间显然没有…” 女神有些无奈地打断了男人的话语，“韦恩，我知道什么是爱情，爱神与我的私交不算差。而我虽然还算不上全能，但对人类历史文明还是知之甚详的。” “我们现在当然不是恋人，但以后会是的，你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不用想太多。”她叮嘱道。 布鲁斯再次陷入无言。情话天赋满分的哥谭贵公子有一千种方式哄女伴开心，但他万分确定那些方式对于艾尔索都行不通——这位女王显然和他不在一个思维频道。 “我尽量不去想太多。”他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解释不通，我累了，算了。 女王：这个侦探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 —— 本文会很慢热！感情线会在冒险途中慢慢推进... 给基友吃了存稿，她表示老爷好被动好惨还日常翻车，我说等三十章后他逐渐恢复记忆就能和女王势均力敌了！ 基友：那还是算了吧，我喜欢被欺负的老爷。 我：？？？ 我：叶公好龙说的就是你吧！ 第17章 恋人逻辑 ============================== 自认为非常善解人意的艾尔索绕开这个让男人似乎感到无比尴尬的话题，转而说起别的，“你的管家还请求为你准备合适的行李，我想他是最为了解你的人类也是你的亲人就同意了。大概明天你就能收到那些你更为适应的衣物道具。” 布鲁斯并不意外，阿尔弗雷德是个再细心可靠不过的伙伴。同样为转变的话题松了口气，他随口玩笑道：“看来南川山脉的确是远离人间，快递要半个月才能到。” “按照人类世界的时间，你离开哥谭还不到两天。你的管家才刚刚为你收拾好行装——利用魔法两个世界可以短暂互通，并不需要经过什么长途漫游。”女神补充说明。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距有多少？”对于神境时间有过猜测的布鲁斯显然不愿意放过进一步询问的机会。 艾尔索回答：“通常来说南川山脉的时间轨道和人间同步，但我稍微做了一点调整。现在两界的流速差不多是一比九的关系，王国过去九天，人间方才过去一天。” “是因为我吗？”布鲁斯谨慎地问询，放在之前他是绝对想都不会去想这种可能的，但被女王几个神逻辑直球打得有点迷茫的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敢猜了。 尤其是他发现艾尔索在很多地方都出人意料的体贴。可能是习惯性地照顾过太多王国臣民的缘故，一旦被她纳入自己人的范围，女王就会考虑得非常全面。 艾尔索痛快地承认：“彻底从魔法损伤中恢复要的时间绝不会太短。如果还想保持作为人类的身份，你最好不要离开人间太久，否则你会被魔法 分卷阅读32 属性渐渐影响，转而成为拥有更加漫长寿命的超越人类的存在。” “我想你暂时还没有变成其他生命体的想法。对于人类而言，似乎漫长的别离也是件残忍的事。十年二十年对于永恒的存在不过转瞬即逝，但人类不过几十个春秋，所以我用魔法改变时间的相对流速，直到你痊愈离开为止。” 女王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毫无炫耀或自满的神色。 布鲁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触动。即使他知道女王并没有要他感激或者讨好他的意思——她绝对不会想着去讨好任何人——她只是下意识地就把无数细节都考虑周道，这是她的温柔。 “谢谢你的思虑周全，艾尔索。”布鲁斯认真道谢，“人类是有局限的，但你说得没错，我并不想成为超凡的存在，当个人类对我而言就够了。” “这点魔法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女神平静地回应，“只是你的管家养子再见到你或许不过一两年，但要你若是在远离人间的南川山脉真真切切地呆上几年甚至十几年，即使你的身体并不会真的流逝那么多岁月，但你的心境必然会不同，这就要你自己去克服了。” “留在神境还不会老去，这种奇遇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男人试图幽默。 “但不是你所想要的。”艾尔索点出，“比起在这里和精灵幻兽们为伍，你只想尽快恢复记忆。” “等你完全取回你所遗忘的，你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她淡淡陈述。 “这只是你的猜测，”男人敏感地察觉出这不是女神的预言，他反问，“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取回记忆后发现曾经的我的确做了错误的选择？留在南川山脉的时光很美好，我为什么不会改变主意？” “因为我是世界上最清楚你是谁的存在之一，”艾尔索笑笑。 “取回记忆的你就不是布鲁斯·韦恩了。” “你会是蝙蝠侠。” —— 气氛有些微妙。 无意继续聊下去，艾尔索和布鲁斯原途折返。 他们说得不算太久，但也走出了一段距离。黄昏才开始的宴会在他们早早离席时还留有一抹的太阳余晖，到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夜色笼罩的戴尔菲恩显露出和白日完全不同的面貌，神秘又危险。 魔法女神不动声色，抬手轻挥，缕缕光芒自她掌心溢出，洒满整片密林，点缀他们的归途。 布鲁斯看向被光芒照亮的森林，不得不为它所表现出来的魅力所惊叹。这不是他第一次欣赏夜色中的戴尔菲恩，但有了点点光球的密林又是另一种震撼。 魔法侧真是充满着奇幻和诱惑，他默默想到。 无论是美丽的传说生物，光怪陆离的景致，亦或是这片土地的光辉统治者…瞥一眼步履平稳的女王，布鲁斯压下心中的悸动。 优秀的存在总是会引人注意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天定恋人的光环。饶是淡定沉稳如布鲁斯都很难做到完全心无旁骛地去像以前那样看待这位神祇。 之前他可以把艾尔索看做恩人，魔法侧的情报来源，潜在的合作伙伴，有可能的朋友，或者需要偿还人情的对象，随着艾尔索的一顿操作，他突然就失去了明确的目标。 他可以利用猜忌帮助所有人，但当这个对象成为自己的暧昧对象且她还是个实力爆表的非人类的时候，事情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之前不是没有处于过这样类似的情景，不过那时候他的角色是英雄。即使作为韦恩总裁，他也是有过在罪犯袭击酒会的时候保护红发记者和各路超模的经历的。 似乎美人们总是有英雄情结，在被他救了之后，也有过姑娘黏上他。不同于原本的掘金女郎姿态，被他救的模特，名字大概是叫玛利亚或者玛丽安娜之类的，还和嘲讽布鲁斯做派的某个哥谭纨绔杠上，甚至在报纸隔空告白。 总之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作为韦恩的他。 他们之间有过几次约会，毕竟花花公子韦恩不可能会拒绝送上来的棕发超模。然后感情是怎么结束的呢？记忆有点模糊，印象里大概可能是他作为蝙蝠侠大晚上履行义警职责的时候太多，总是疯狂放女伴的鸽子让她误会了。 韦恩总裁从来不缺花边新闻，棕发超模的故事也没掀起什么水花，毕竟类似的印在娱乐小报上的故事可以填满一卡车或两卡车。 不过无一例外，在那些故事里，他都是被美人缠上报恩的英雄。 而现在，他的角色定位在新的故事里似乎颠倒了——他成了被英雄或者说女王拯救的人，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大概英雄情结的作用范围不局限于女性。之前布鲁斯可以坦诚地说他欣赏艾尔索，毕竟她绝对是个合格的君主，且颇为善意又有容人之量。 但在知道他们之间的特别关联之后，再联想一下女王的所作所为，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奔腾的思绪。 说真的，谁能抵抗这种颇具有宿命感，某个角度看还无比浪漫的相遇呢？ 当然，他很快也冷静下来，尽量客观不带个人感情地去分析这突如其来的恋情预告。 对他而言这件事无疑利大于弊。既解释了女王救他的原因又给了他实行更多 分卷阅读33 计划的余地，总归疑惑得到解释是好事，而知道自己的潜在身份能带来的潜在优势更是关键。 要是能抛开他们之间非常强行的联系原因，他想他会更加轻松。 问题是抛不开。 这个身份便利又麻烦，安全又危险，总之就是微妙。 布鲁斯想了又想，发现他是没有抱怨命运的余地的——要不是命运把他和艾尔索关联在一起，他早就死透了。 也正是这点最尴尬。 艾尔索显然对他没有感情，救他也只是出于某种冥冥之中的定数，颇有种强行完成任务的感觉。 证据就是她在过去半个月里并没有特意去和他建立起更深刻的认知关系，或者说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交给命运去决定，她一直表现出可有可无的态度——她不会去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特意说出来，她不会刻意经营这段关系，也不故意避讳。 布鲁斯·韦恩觉得这个态度有些过于眼熟… 这不就是他作为韦恩总裁的时候对待那些女伴们的态度吗！ 暧昧来者不拒作为自己花花公子的掩护，约会不昭告天下也不否认，不会记得什么生日纪念日但要是被提出要求也就顺着她们的意思…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万花丛中过的韦恩总裁终于觉得自己受到了命运的制裁，他也有今天？ 他真有今天。 不得不说，作为被敷衍的对象的滋味有点难言，布鲁斯的内心翻腾。 尤其是他还发现，比起韦恩总裁这层身份，艾尔索显然对蝙蝠侠了解更深刻。 女王承认他作为侦探的能力，对他的评价绝不算低，她甚至理所当然地觉得蝙蝠侠能推理出他们之间的见鬼联系。而在他表现出震撼的时候，她迷惑的态度就是在质问他，作为蝙蝠侠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惜他现在不是蝙蝠侠，他是忘却黑暗骑士记忆的花花公子韦恩。 艾尔索甚至可以用那么笃定的语气去说出他作为蝙蝠侠会做出的选择。 她了解他的另一半人生胜过现在的他无数。 如果真的论情感，艾尔索即使仍然不爱，但她无疑更加理解和欣赏蝙蝠侠。 这算什么？我酸我自己？ 布鲁斯发现自己的情绪有点奇怪后不敢置信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陷入纠结。 女王：醒醒，那都是你。如果你也觉得不是也没关系，反正蝙蝠侠和韦恩总裁我全都要.jpg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nn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nny 20瓶；夙雩 1瓶；kneel！ 2瓶；凛月祭 1瓶！ 谢谢支持啵啵。 第18章 恋人逻辑 ============================== 艾尔索悠闲漫步于光点耀耀的戴尔菲恩，心情堪称轻松，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坦然态度和所作所为对布鲁斯带去了多大的影响。 对女王而言，她只是非常直接而已。 她知道布鲁斯·韦恩有着多么多疑的性子，而她恰好非常懒得应付这种习惯性想得多的人——你问我就答，不和你绕圈圈整什么花里胡哨的。 更何况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艾尔索敢打赌王国里绝大部分的老狐狸们早就猜到了，包括很多密林的宁芙。 或者说，除了真正的新生儿和还在幼年期的崽崽们，南川山脉有点阅历的臣民们都已经看破她和韦恩之间的联系。只是她没有刻意去说明，大家也都保持着默认的态度没有戳破。 所以艾尔索在意识到韦恩真的完全没有往恋人方向想的时候她的惊讶是真——对于蝙蝠侠颇为欣赏的她没想到，都过去半个月了这位人类世界的当代杰出侦探还没破案呢？ 要知道艾尔索可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该有的线索也都给了，万万没想到韦恩居然都没在走在正确的思路上。 看来混沌魔法的后遗症除了灵魂分裂还要加上一条降低智商，女王若有所思。 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韦恩的灵魂已经逐渐趋向于稳定，而且他绝对还拥有着超过人类平均值的智力和手段。从他能说服宁芙们和喀迈拉就可以看出来，即使失去了一半的自我，他想做个讨人喜欢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喀迈拉处于幼生期容易被忽悠就罢了，但宁芙们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即使温柔的自然精灵们对韦恩有几分礼遇，她们也不会轻易被人摆布。韦恩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在为人处世方面绝不像他作为蝙蝠侠的时候那么粗暴和不与人为善。 再有就是，艾尔索继承了一半的源自赫卡忒的魔法女神神格，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就是魔法和巫术本身。身为魔法之神，她有足够的信心去完全逆转韦恩的状态。之前说的话也是带着试探意味，而韦恩的执着在她的意料之内。 不得不说，女王在看到男人不惜代价也要找回自我的坚定模样时有几分赞叹。人们常把生死挂在嘴边，但又有几人能真的堵上性命也去做某些并不必要的事情呢？ 艾尔索知道韦恩不会死，但男人可 分卷阅读34 不知道啊。女神在看见布鲁斯展现出的坚定不移的样子时不由的感慨——他实在是太美丽了。无关外貌，那是源于灵魂的光芒。 难怪未来的我会喜欢上他，女王思忖，即使灵魂被分裂都能保持初心，真让神动摇。 不同于醉卧花丛的韦恩总裁，艾尔索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和谁建立过恋爱的关系。 盖亚在上，她基本从诞生起就在掌管南川山脉。除去最初肆意妄为的三千年，她后来可是一直当社畜当了两万多年，期间离开王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还有一次是去人间转悠看了看韦恩。 倒不是说女神没有过追求者或者喜欢过谁，只是没有彼此看上过眼的时候。 嗨，谁年轻的时候没看走过眼呢？艾尔索划去脑海中浮现的黑历史，拒绝承认自己曾经无疾而终的暗恋。 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选择性遗忘曾经的失败单向感情，女王对她和韦恩的恋情有颇为乐观的判断。 韦恩俊美、智慧还毅力过人！除了好像因为魔法后遗症变得有点迟钝…小问题，能解决，不碍着恋爱就行。 布鲁斯的感觉没错，艾尔索的确是抱着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去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反正命运已经画好线了，或早或晚，他们都会走到一起，那就正面刚啊。 她美丽强大性格也好，他俊美智慧还意志卓绝，这不是很般配嘛。赶紧在一起谈个恋爱把命运给的考验过完吧，这样我就可以回归日常生活不用再想太多了——这是艾尔索的想法。 女神是抱着很正经很严肃的态度去面对命运的，还有谁能比先知更了解命运的不可抗力呢？ 艾尔索在很认真地在贯彻实行她理解的恋爱关系。 首先是互相了解：她对韦恩是知根知底知未来，韦恩对她一无所知，但他长住一段时间就自然了解了。目前这个步骤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其次要彼此吸引：她觉得韦恩还是蛮有魅力的，再多点相处就好。韦恩今天总算是会开始考虑这点，而她那么优秀，男人没道理不喜欢她。 再然后就是热恋期：恩，今天他们在密林也算是约会了吧？可以作为以后的参考。南川山脉辽阔至极，要是用走的，天天换地逛他们走上百年都不会腻。不过应该不会那么久，毕竟取回记忆的韦恩变回蝙蝠侠只会归心似箭，那就轮到下一阶段。 最终阶段：告别，各自回归原本的生活。如果韦恩愿意，她是不介意永远留着他的。毕竟相爱一定是种美妙的体验，人类的一生又那么短暂。几十年的光阴对于她而言不算什么，而和恋人一直在一起也是不错的。可惜了，她太过了解蝙蝠侠，那是个不会被动摇的男人。 她或许能留住韦恩总裁，但绝对留不住黑暗骑士。 就像卡吕普索和奥德修斯，即使是魔力强大的女神也无法阻止人类英雄的离去之心。 他们属于战场，忠于信念，爱情注定不会是他们的归宿。 但我不会像卡吕普索那样不择手段，不惜利用魔法也要强迫情人留下，艾尔索想着，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互相理解和体谅，曾有过的美好不会被遗忘就足够了。 或许因为是先知的缘故，艾尔索看得通透。 理清思绪的女王莞尔一笑，顿感轻松不少，走在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密林也觉得心旷神怡。 如果回海曼之眼不用继续办公就更好了，艾尔索扼腕，她恋情的最大阻碍怕不是别的，而是没完没了的公务。 神清气爽的艾尔索扫了眼身旁的布鲁斯，才发现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困扰。 女王本想开口，但想了想他们之前的诡异气氛，还是决定给布鲁斯多一点时间去自己思考。 恋人之间也不必过于干涉对方，艾尔索肯定地想，韦恩要是主动开口她也不会避而不答，但他既然选择自己去想，那就给他留点空间吧。 我真是太体贴了，一点都没有阿芙洛狄忒强抢民男、宙斯强抢民女民男的强盗作风，艾尔索觉得自己作为恋人预备役实在过于完美。 一旁的布鲁斯当然不知道女王的内心活动，即使知道了他估计也只会感叹于神祇道德底线的低下——不当强盗都是体贴，请问神界都是些什么神？ 男人已经暂时从考虑恋情的思维怪圈脱离，他现在苦恼的是他要停驻于南川山脉的时间。 九比一的时间流速已经是非常巨大的帮助，但女神之前的话里提及了十几年，这意味着一两年内的人类世界都不会有布鲁斯·韦恩，更别提蝙蝠侠。 这些天已经足够让布鲁斯去充分了解到艾尔索的权能——她拥有三位太阳神的力量和魔法女神赫卡忒一般的神权，是不折不扣的规格外神祇。如果这样一位女神都下判断说他恢复要数十年，这恐怕已经是最快的时间。 而他真的等不起。 自从他的父母被杀后，哥谭的民众就陷入了不小的惶恐。既然哥谭名流韦恩家族的老爷夫人都可以因为抢劫犯而轻易送命，那普通人岂不是更没有生存保障？ 人人自危毫不为过。 更别提从来都暗藏在哥谭的灰色势力在那之后逐渐浮上水面。企鹅人利诱平民，红头罩帮威逼权贵，整座城市都沦落至深 分卷阅读35 渊。 但蝙蝠侠的出现改变了这座城市，哪怕只是微小的变化。 起初民众觉得黑翼义警不过是另一种罪犯，但他恪守底线，竭尽所能地打击犯罪，保护平民。即便仍然有人抵制蝙蝠侠践踏司法的行径，渐渐地，还是有很多人都信赖他，甚至对哥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在蝙蝠侠已经成为一种象征的哥谭，蝙蝠侠的突然消失会让民众再一次失望吗？ 或许不只是失望… 塑造信任信念信仰已经是异常艰巨的事情，但重建被摧毁的信仰就已经不能用艰巨来形容了。 失望过后，也许等待蝙蝠侠的是加倍的绝望和鄙弃也说不定。 布鲁斯不能完全理解蝙蝠侠，但韦恩总裁对于哥谭的爱丝毫不弱于蝙蝠侠。 即使布鲁斯不认可，甚至怀疑他作为蝙蝠侠的处事之道，但他必须承认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意义。 无论他之后会怎么选择，突然让蝙蝠侠消失几年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布鲁斯想着该怎么和女王开口。艾尔索对他的事情几乎称得上面面俱到且体贴入微，似乎再要求什么都过于得寸进尺了。 为了哥谭，即使是刀山火海也会去闯的蝙蝠侠，即便家财散尽也无所畏惧的韦恩总裁此刻居然会有些踌躇。 “艾尔索，在祛除混沌魔法的同时，我可以离开南川山脉吗？”但为哥谭故，一切皆可抛的布鲁斯终于问出口，“哥谭或许不需要蝙蝠侠，但哥谭的部分居民视蝙蝠侠为某种寄托。我不想让他们失望，突然消失的义警会打击到他们的。” 尽管女王曾用蝙蝠侠存在必要性挤兑过他，布鲁斯还是坦言，即使被看做自我意识过剩也无所谓，面子什么的他在女神面前本就没有过多少。 韦恩的真爱果然是哥谭，艾尔索肯定地想。 “你就是为了这个犹豫这么久？下次可以早点问的，我不介意。倒不是说我更喜欢简单坦白的交流方式。” “人间和南川山脉之间从不互通有无，即使可以建立通道，我也不建议你穿梭于两界之间。”女王对着布鲁斯·不了解神秘侧·魔法文盲·韦恩解释起来，“你是个人类还本身携带着诡异的魔法波动，游走于世界夹缝就已经够冒险了，更别提同时愚弄时间和空间。” “你以前过着双面人生也就罢了，好歹都在人间。” “现在都失忆了还想着两个世界来回穿梭履行职责，你还敢说我是工作狂？我看你对义警工作已经过于执着了。”女王参考人类世界的修辞方式，试图幽默。 布鲁斯没被女王逗乐。他既感到失落却也不意外，本就是很出格的问题，女王的回答才是合情合理的。 艾尔索看了看男人的表情，有点疑惑他怎么没笑。 “蝙蝠侠不会消失很久的。” “如果你恢复记忆后立刻回到哥谭，那人间也不过过去一两个月，我想这点时间即使对于人类也不算太久。”艾尔索悠悠地说道，觉得自己对人类的文化理解还是有点偏差的，她明明说得挺有趣的。 不笑一定是韦恩的问题，艾尔索觉得这个男人笑点太高了。 布鲁斯只看到希望重燃，“几个月就足够？你之前说的是几年。” “试探着问你罢了。”女王的语气突出一个理直气壮。 布鲁斯：“……” “我拥有一半的魔法神格，混沌魔法即使再怎么深奥也不会耗费我太久去勘破。王国的十二个自然月绝对足够你彻底恢复，这还是因为你是人类。” “你该知道我的神职的，我以为你能猜到我之前就是说说而已。” 艾尔索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怎么这么实诚，我说什么你都当真？ 布鲁斯：“那真是谢谢你了，魔法女神。” 别生气别生气，和神明较真没必要，布鲁斯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索：魔法后遗症也太严重了。 老爷：…… —— 卡吕普索，提坦的海之女神，因提坦神和奥林匹斯神混战时没有支持宙斯而被惩罚，被囚禁于世外岛屿奥吉吉亚岛。命运女神不时将人类的落难英雄送去她居住的岛屿——卡吕普索一定会爱上英雄，但英雄每次都会离开她，这也是她受到的惩罚之一。 最有名的事迹是在救治了特洛伊之战的大英雄奥德修斯之后，卡吕普索狂热地爱上了已经有妻子的奥德修斯。奥德修斯深爱妻子，一心只想离开。卡吕普索不惜用魔力驱使英雄忘记妻子，使男人留在她的岛屿，但七年后奥德修斯的对爱人的想念冲破了女神的魔咒。男人祈求雅典娜的帮助，宙斯听从雅典娜的意见，派赫尔墨斯去警告卡吕普索。海之女神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奥德修斯离开。 艾尔索和卡吕普索不一样。第一她很讲道理，第二她打得过宙斯，所以即使她强抢民男也没有神敢哔哔她！ 女王曾经无疾而终的暗恋对象可以猜猜看！是个相当冷门但无敌汤姆苏的神。 —— 日更体验卡已经到期，转回隔日更，中午12：00更新嗷。 第19章 旅途序曲 ===================== 分卷阅读36 ========= 不多久，艾尔索和布鲁斯就回到了常青树屋。 女王再次融入宴会氛围，同宁芙们说笑，看喀迈拉耍宝。她与离开前的表现并无不同，显然和韦恩的漫步交谈没有影响到她太多。 布鲁斯表面上倒是维持住了往常一样的浅笑，但内心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男人既欣喜于治愈周期的短暂，却又因艾尔索的态度感到微妙。 脑回路清奇的女神体贴又疏离，严肃又随意。对于控制狂布鲁斯而言捉摸不透的存在是最麻烦的，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苦恼于女神难以理解的思维，还是在为了她毫不在意的态度而感到不满。 艾尔索说他们会成为恋人，又笃定地说他取回记忆就会离开，刚才还告诉他最多一年他就能从魔法中痊愈。 她都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布鲁斯有些不能理解。按理说相爱的恋人不会愿意分开，但女神却毫不在意恋情的短暂，这和他从神话中得到的认知全然不同。 冥后和爱神为了抢夺情人大打出手，海泽女神不惜许诺永生留住人类英雄，阿波罗即使求而不得也要把达芙妮化作的月桂永远留在身畔，雷霆神王顶着天后赫拉的狂怒也要将情人升格为神带去奥林匹斯作为斟酒侍从。 神明的爱与欲总是伴随着疯狂执着甚至极度自私，但艾尔索却是异常的冷静。 她说她认识蝙蝠侠，她说他们会成为恋人，但她根本不爱他。 这不是好事吗，布鲁斯对自己说，比起沾染上一个偏执又强大的非人类，女神这样的随意态度岂不是更好。 布鲁斯压下心中不够理性的声音，以纯粹的利益角度分析。 作为当代最杰出的侦探，男人轻易得出了他和艾尔索现在的关系才是对他而言最有利的。 女神对他迁就又体贴，却没有狂热的执念。一个狂化的规格外神祇只要想就可以永远留住他，无视他自身的意愿。他的命定恋人是个平静温和的女神，且她还愿意尊重他，这已经是命运赐福了。 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记忆，一个被分裂的他没有最清晰的思维，也不足以为他全部的人生做决定。 布鲁斯看向笑语晏晏的金发女神，思绪回归沉静。 又取一杯酒，遥敬女王。 艾尔索看到黑发男人的举动，微微颔首。 —— 并没有在宁芙神兽们的庆祝中停留太久，女神又一次祝福喀迈拉后回归海曼之眼的王座之间。 倚靠王座，女神翻过一份份文件，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务。 斯芬克斯之王就在此时翩然而至。 即使在暗夜，狮身鹰翼兽的金色鬃毛依旧熠熠生辉，神话时代威名赫赫的巨兽在女王面前却温和有礼。 “陛下，赫斯提亚女神的火种已经送到了伦纳德的山谷熔洞。”卢尼收起舒展的双翼，把背上趴着的斯芬克斯幼崽叼下后开口。 艾尔索对着小狮子伸手，眉目间可见温情，“为此事你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卢尼。” 狮子崽崽一点不怕生，冲着女神扑去。出生不过半月的崽崽翅膀都没长好，只能用小短腿扑腾。 把小狮子捧起，女王怜爱轻揉它的下颚。斯芬克斯作为代表光明的神兽之一，天生亲近拥有太阳之力的女神。艾尔索周身溢散的光明力量让小狮子无比舒适，崽崽甚至咕噜出了声。 “不只是为了火种，我来是想请求陛下看顾杰拉德。”母兽看着在女神怀里惬意翻滚的幼崽，郑重道，“陛下不日就将踏上旅途。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杰拉德能陪伴陛下一起，那他会受益无穷。” 艾尔索在看到小狮子的时候就有所猜测，卢尼眼中的认真女神看得清楚，“杰拉德才刚出生不久，漫漫旅程对他而言会是不小的挑战。” “我会保护他指导他。卢尼，难为你舍得这么早就放他离开你身边。”几万年的相处，艾尔索对于斯芬克斯之王的性格了然于心——卢尼开口，就是下定决心再难回转。面对友人难得的请求，女神爽快地应允。 “或许是命运女神的感召，我只觉得杰拉德应当陪陛下一起。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他都是个大孩子了。”卢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丝毫不觉得称呼一只还没满月的崽崽已经够大有哪里不对。 艾尔索对卢尼的形容不置可否，她边撸小狮子边说：“你是打算现在就把杰拉德留在我这里吗？既然火种已到，明天我就启程也说不定。你们母子再一起度过一晚上如何？” “不用了，陛下。”卢尼温和但坚定地回答，“该叮嘱他的我都已经说过，早点独立对他没坏处。我诞生时的第四天就已经在自己修行，他已经在我身边呆了够久，是时候让他离开了。” 艾尔索了然一笑，随意聊了聊山巅的近况就送别斯芬克斯之王。 被母亲留下的崽崽并不显得焦躁不安，作为传奇生物中的智商担当，即使是刚出生不久的小斯芬克斯也十分聪明。正如卢尼所说的，幼小的杰拉德显然准备好了和母亲的分别，毛绒绒的脸上也充满着对未来冒险的跃跃欲试。 “我还有政事要处理，”艾尔索有些不舍地把小狮子从怀中拎 分卷阅读37 起放到尚有空余的桌上，“你可以去外面的花丛转转，也可以留在这里陪我。” 小狮子想着有太阳的气息还要什么自行车，懒散地趴在桌上，眼睛眨巴眨巴。 艾尔索：对不起了喀迈拉，我本想对你一直偏爱下去的，但小狮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谁能抗拒呢？反正我不能。 有毛茸茸陪着，办公都变得轻松起来，女王想着，不愧是几万年的交情，卢尼真是太懂我了。 将层层叠叠的公文快速翻阅完，艾尔索轻舒一口气。捞起在桌上瘫成一团的斯芬克斯崽崽，女神温柔道：“现在要去准备一些旅途的行装。卢尼有教过你掌控魔法元素吗？” “母亲没有细说，关于魔法我只知道最基本。”杰拉德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待会儿可要好好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女神抚着小狮子，愉快地说。 “谨遵陛下的指示。”狮子崽崽奶声奶气。 —— 艾尔索揣着小狮子不紧不慢地从王座之间走去魔法浮塔。 作为和魔法之神赫卡忒平分魔法神格的神祇，艾尔索在诸神之中最广为流传的称号并非太阳神——阿波罗才是接任赫利俄斯成为太阳神的存在——称呼艾尔索为太阳女神也不是不可以，但更准确的说法是，她是个拥有太阳属性和权能的魔法女神。 又为了区别她与赫卡忒，许多神祇称她为金色女巫。 赫卡忒是深渊之主，她的魔法力量是不折不扣的幽冥属性，所有运用她力量的信徒都不会是金发，除了艾尔索。所有运用巫术和魔法的神明中，唯有艾尔索有着彰显着太阳力量的金发。 金发女王边撸毛茸茸边盘算着要准备哪些法术道具。 韦恩在修养的半个月里她也没闲着。能使用混沌魔法的存在实在是过于危险，即使是她都警觉不已。除了派遣使者知会诸神关于此事，艾尔索也放出了无数魔法雀鸟去人间勘察，试图找到那个袭击韦恩的诡秘巫师的来路。 在利用太阳权能侦查遍哥谭甚至地球后，女神不得不承认那个躲在暗处的势力颇有手段——能做到完全避开太阳的照耀秘密行事，这是何等的谨慎。 而在白日搜寻无果后，艾尔索又传讯给月神请求协助。阿尔忒弥斯却表示爱莫能助，她并非精通魔法的神祇，即使月光笼罩的夜晚，她的目光也会被妨碍魔法所遮挡。月神在尽力探寻后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只能遗憾地告知艾尔索她的无能为力。 这股神秘势力对诸神的了解不浅还深谙魔法奥秘，得出结论的女王感到沉重。 在艾尔索为不知名的敌人忧虑时，冥神赫卡忒与她在魔法空间有过一次交心的对话。 在某种意义上，赫卡忒同艾尔索的关系非常接近人间意义上的母女，或是造物主和被创造者的关系。无论是哪种，赫卡忒都是艾尔索最为敬重的存在没有之一。 冥神无法长久离开深渊，在魔法空间会面时，赫卡忒只是简单劝慰了艾尔索，并对她挑明神秘势力的源头是另一高维生物。 “在诸神抵达这个次元之前，曾有过更为古老的统治一族。祂们的存在鲜为人知，甚至宙斯都避而不谈，但祂们仍然是存在的。”冥神平静叙述。 “所以此间的诡异事件频发，是因为比诸神更为古老的种族作祟？” “不过是祂们的信徒感应到力量，蠢蠢欲动罢了。”赫卡忒冷静无比，“源自于其他永恒族的力量自然躲得过我们的耳目，但你不必担忧，等到合适的时机一切都会被解决的。” 旁人听来只会觉得敷衍，但身为先知的艾尔索却理解了冥神的暗示，看来命运早有决定。得到赫卡忒宽慰的女王总算是放宽了心——她原本打算亲临哥谭去调查那诡秘的混沌势力，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歇了去人间走动的心思，艾尔索终于有空去研究与她不同源的混沌力量。 在和挚友叙说了自己的烦恼后，女王的友人这么建议：“艾尔，你不如来一次焰中世界，这里有能帮到你的一切。” 信赖友人的女王仔细推敲后规划好了对韦恩的治疗方案。 尽管没有全境公告，但几大领域的主宰们还是知道女王近期就要带着韦恩踏上旅程这件事的。比如卢尼，她作为山巅之主知道女王此次旅途将要用上赫斯提亚的火种，由此才在第一时间赶来宫殿禀报。再比如疾风神波达革和喀迈拉，她们知道女王的将要去的地方是焰界后，各自准备了礼物让女王代为转交给在那的亲友。 比起她们算是寻常的礼物，卢尼把孩子送给女王一同冒险实在是个特立独行的操作。 几万年就这么一个崽却能舍得放手，斯芬克斯之王着实有魄力。 最近两万年就出过几次门的艾尔索却对旅途要准备的道具感到丝丝苦恼。 如果只是她要出行，那什么都不带也无所谓，不老不死又强悍的神明怎么都不会吃亏。 但现在她还要带上一个人类和一只斯芬克斯崽崽，那可不得认真点。 防护道具必须有，人类和神兽幼崽都可以很脆弱；跨位面联络器也不能少，走着走着就在时空之间失散也不是没可能；即时攻击符咒多来几打，实力不够工具来 分卷阅读38 凑… 一番操作后，艾尔索直接填满了数十个魔法收纳袋和指环。 虽然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保护欲过于旺盛却不自知的女王满意地收起魔法器具，转头看见一旁候着的小狮子两眼闪闪发光。 杰拉德哪里见过这阵仗——不同元素的光圈飞旋，一道道魔咒不要钱一样的铭刻在不同的器具上，虽然不认识但一看就很珍贵的魔法材料被随意地取用——而施展这些强力魔法的神明还一脸漫不经心，丝毫不见魔法飞速消耗带来的影响。 陛下实在是太厉害了，被光速圈粉的小狮子心中对女王肃然起敬。 而被崇拜的艾尔索盯着小狮子心里想的却是：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毛茸茸…卢尼你放心把儿子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已经回到伦纳德山巅的斯芬克斯之王莫名打了个激灵：这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心情逐渐平静。 艾尔索：毛茸茸是世界的珍宝！ 卢尼：斯芬克斯警觉.jpg 过度章～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145瓶；花久晴 99瓶； 被包养[？]的感觉还挺好！啵啵！ 第20章 火中取道 ============================== 昨天还在宴会上和宁芙们狂欢、在密林和女王唇枪舌剑，今天就突然被带离树屋的布鲁斯有些微的诧异，但诡异地从中感到一丝欣慰。 他欣慰地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了艾尔索出其不意的行为，不会再轻易被挑起内心波动，毕竟慌多了就习惯了。 人的良好适应力在布鲁斯的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树宁芙欢快地给男人带路，天性热情的西娅还是很喜欢这位王国难得的客人的。宁芙们多少都有点颜控，加上布鲁斯又是只要想就能轻易讨人喜欢的类型，在他修养的日子里温和的宁芙们和他还是建立起了一点点友情的，其中西娅尤其。 作为阅历较少，又很单纯的年轻宁芙，西娅是少数没有猜到布鲁斯隐藏身份的王国臣民之一。 比起别的精灵们对待布鲁斯时多出的一份谨慎，西娅更为随意且不拘束。充满好奇心的她总是有话直说，对人类世界充满着疑问和奇妙的想象。 即便是布鲁斯也偶尔会被树精灵丰富的联想问倒，但他深谙语言的艺术，总是能把不想回答的话题不动声色地绕开，顺便从天真精灵的嘴里套出他想知道的情报。 后来布鲁斯发现他根本用不着套话，因为自认要照顾客人的树精灵会一咕噜地把话全说给他听，丝毫不介意魔法王国的信息被他知晓。 西娅也不是心大，毕竟对她而言她说的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些神秘侧的常识。 当然对于曾经信仰科学，现在得知超自然力量存在依然对科技保持推崇的韦恩总裁而言，魔法侧的常识和幻想天书无异。在吸取新知识的同时布鲁斯每天都在刷新三观，但骄傲的韦恩总裁还是凭借优秀的智商和逻辑整理出了一套他所知道基本魔法世界构成。 这也是布鲁斯对艾尔索更为慎重且从没想过他和女王还能有更深联系的原因之一，男人在知道艾尔索能办到的事情和在诸神中的地位之时简直震撼。 之前他认识的战斗力巅峰还是作为氪星人的超人，那是仅凭一己之力足以毁灭地球的存在。结果他现在遇上一个可以无视维度，空间和时间的规格外神祇，而这个神祇还轻描淡写地和他说要谈恋爱…有一说一，过于刺激了。 即便他在消化完庞大的信息量后，心态逐渐趋于平静，但想起此事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虽说魔法神话本身就超脱于真实之外。 “韦恩先生，我真羡慕命运女神对你的眷顾。”带路的树精灵开口，语气充满向往，“你虽然遭遇灾厄，但命运却让陛下前去搭救你。现在还能和陛下一起踏上旅途，你们的经历会成为新的传说。只是想想我都觉得好羡慕。” 充分了解神境全员女王控本性的布鲁斯不留痕迹地顺着宁芙的话说道：“能和女王同路是我的荣幸，等到回来时我可以把途中故事都告诉你。” 西娅闻言更是兴奋，“说好的！我想知道关于陛下的全部！”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树精灵稍稍平复语气，“其实我已经很开心啦！陛下信任我，把照顾你的重任交给我，让我时不时能和她直接联络…这件事我能吹嘘上几百年呢！”说着说着，西娅开始傻乐。 东聊西扯，精灵很快领着男人走到离树屋并不远的一处为鲜花环绕的泉眼。金发的女王正和几位宁芙说笑。 “陛下，日安。韦恩先生已经为您带到。”树精灵行礼，得到许可后混入宁芙们之中。 布鲁斯看向艾尔索。不同于以往所见时的一袭垂地蓝袍，女王今天换了一身米白长裙，露出踩着镂空金鞋的脚趾。双手戴着奇异指环，细细的银链点缀在她的腕间。比起古希腊风的随性卷衣和不着饰物，女王现在的着装无疑更贴近人类近代社会的审美。 分卷阅读39 当然最让艾尔索显得与曾经不同的是她怀里抱着的小狮子。 老实说，如果不是猫没有翅膀，布鲁斯毫不怀疑他会把那只明显的狮头鹰翼兽看做一只金毛小猫咪——看它那懒散着摊在女神臂弯的模样，毫无万兽之王的尊严可言。 “艾尔索女王，日安。”不管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布鲁斯的态度还是端正的，“你今天的打扮与众不同。” 瞥了眼男人，无意客套的女王单刀直入，“你的灵魂已经趋于稳定，是时候开始修复记忆的旅程了。” “下泉水去浸润全身，我们要去的环境可比密林要严苛得多。”艾尔索比了比身旁的水潭。 布鲁斯果断地跳入水泽，全身浸没在水中感受到自然山泉带来的凉爽。随后他浮出水面，抹开挡在眼前被打湿的发丝，不去理会还在滴水的衣物，等待女神下一步的指示。 然后男人就听见一旁的山谷宁芙笑嘻嘻地说道：“陛下，你看韦恩先生这样是不是更好看了？” “的确别有魅力。”女王肯定。 布鲁斯：？ “所以陛下只是想看我落汤鸡的模样？”男人有点不可置信地开口，在他印象里艾尔索根本不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 “欣赏美可是正事，”山谷精灵科里不正经道，“你们来之前我和陛下打赌。陛下说韦恩已经足够俊美，我说人间的说法是出水美人更惊艳。陛下答应我，要是韦恩先生你真的展现出另样的美，就给我带回一份旅途中的礼物。” “谢谢你呀，韦恩先生。”科里真诚道谢，引来旁边宁芙们的艳羡。 顶着男人谴责的目光，艾尔索若无其事，“我可没说你下水是为了什么。过来点，我要用传送魔法了。” 发现自己掉进了女王语言陷阱的布鲁斯冷漠地想：我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她高冷直接，明明再狡猾迂回不过了。 尽管内心无奈，布鲁斯还是认命地走近几步，顺便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不再被女王轻易套路。 艾尔索撸撸怀里打着哈欠的小狮子，指尖魔法流转，元素微光带走一神一人一神兽。 —— 自打来到神境就只去过宫殿冥河密林的布鲁斯对于新环境感到些微不适。 不远处的炙热山洞里不断飘来干燥又酷热的气流带走他裸露在外肌肤上的水汽，方才湿透的衣物也迅速被烘干。比起戴尔菲恩的生机无限，现在他所处在的枯藤山脉显得荒芜不少。 艾尔索察觉到男人的变化，摘下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环递给他。 “戴上，不然很快你就会被烤干。”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从善如流地接过戒指，布鲁斯略微迟疑还是把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无名指最不常用，戴上戒指也不会不方便。 “要解决你分裂的灵魂，先要保证仅剩灵魂的稳定，再去想办法慢慢融化另一半的灵魂桎梏，否则你会被突然剧增的意识逼疯。” “混沌魔法过于危险还难以预测，南川山脉本就为魔法所造，我不愿冒风险让王国产生任何混乱。所以请求火神赫斯提亚赠与她的火种，借此打开去到焰中世界的入口。” “焰中世界不分昼夜，没有太阳的光辉也没有月光的笼罩。那里充满被流放的神族半神和各种怪物，是个混乱但又可以肆意使用魔法而不用担心空间被摧毁的魔法元素聚集地。” 布鲁斯评价：“听着像是关押神祇的监狱。” “一半一半，焰中世界的确有不少因遭受惩戒才被强行扭送去那里的永生种，放纵它们在外界为所欲为不合适。剩下的一半却是自愿留在那里的，或许为了逃避规则，或许像我们一样只是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处理特殊事件。” 艾尔索怀揣着小狮子，走向山谷熔洞，坦然道：“对你而言焰中世界会很危险，而没有太阳光辉的地方我的神权也有所削弱。所以戴好戒指，我在上面附着了不少保护和追踪魔法，如果我们失散我还能靠戒指找到你。” 潜台词就是神弃之地危险无比，你要是走丢了就乖乖等着我来救吧。 布鲁斯慎重地点点头。戴上戒指后他再也没有感觉到被炙烤的痛感，显然女神的礼物不是凡品。对于旅程中可能的凶险他不是没有准备，女神的叮嘱完全不会让他紧张。 像是想起了什么，艾尔索补充道：“戒指还是储物空间，我在里面放了攻击和防护的魔法器具，顺带把你管家捎来的行李都放进去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布鲁斯抚上戒指心思微动，至少在面对魔法侧敌人时他不至于全然被动。虽然女神性格微妙，但她作为魔法神想必实力还是可以信赖的。 步入山洞的几位越发深入，只看见火光愈盛。山谷最深处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焰火核心中沉睡着一只小巧的赤红蜥蜴，皮肤上刻着奇异纹路。 艾尔索伸手探向蜥蜴，被唤醒的火精灵瞬间膨胀炸裂，在地上变做燃烧的火圈，内里仿佛岩浆翻滚。 斯芬克斯是能操纵火元素的传奇生物。杰拉德丝毫不惧烈焰，甚至颇为精神地盯着火圈，很有点想跳进去试试的意思。 “你还不能飞呢，”女神揉了揉小狮子的耳朵，压制住内心的毛绒控之魂，“想我继 分卷阅读40 续抱着你吗？” 小狮子犹豫片刻，好奇的本能被压下，它选择继续窝在女神怀里躺着。 满意地撸撸狮子崽崽，艾尔索转头看向男人，“跳下去，就现在。” 布鲁斯看看仿佛圣经中描绘的通往地狱的岩浆火圈，坚定地迈入，瞬间消失在火焰中。 艾尔索揣着斯芬克斯幼崽，一并没入岩浆之门。 —— 先一步进入神弃之地的男人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通天火焰和凶残怪物，在他眼前的只有仿佛无限延伸出去的现代城市。 那是灰色、阴沉、空旷的哥谭。 而带着杰拉德的艾尔索则看见她最熟悉的国度在眼前变得支离破碎。 看着逐渐毁灭的南川山脉，女神波澜不惊，眨眼间她面前的幻象就消失不见。 艾尔索没有把实话说全——她选择焰中世界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空间可以承受得住混沌魔法，更因为焰中世界有着针对韦恩现在情况的考验。 火焰意味着熊熊燃烧的生机，同时也带来恐惧和死亡。 进入焰中世界的生灵要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但女神免疫魔法不说，甚至还能带着自己的子民一起跳过考验。 布鲁斯迷失了一半的自我，通过直视完整的自身的恐惧，或许他能更加了解他另一半的本心。 他最怕的是什么？究竟要多久他才能从噩梦醒来呢？ 已经打破前置挑战，伫立在真正的焰中世界入口前的艾尔索等着黑暗骑士从幻象中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随机掉落加更.jpg 评论好少逐渐想要摸鱼：（ 第21章 恐惧蛛网 ============================== 布鲁斯努力保持沉着，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处于虚幻的世界。 记忆中的哥谭尽管犯罪率居高不下，但依然是美国东海岸人口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他可从没有见过这么空旷的街道和毫无人气的城市。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布鲁斯走在前往韦恩大厦路上。 周围的场景和他记得的一般无二，只是没有任何生气。没有行人，没有动物，甚至是空气都仿佛凝固不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神并没有出现。 按照艾尔索超格的能力，布鲁斯并不觉得她会在旅程刚开始的时候就翻车找不到他。他手上的戒指还戴得好好的，只要艾尔索想，找到他轻而易举。 看来这古怪的记忆世界是他要独自面对的挑战，布鲁斯得出结论。 把一切当做一场解谜游戏来探索就可以了，进入侦探模式的蝙蝠侠丝毫不慌。心烦气躁才会招致失败，越是困难越要冷静，他对自己说。 也不排除布鲁斯的沉稳有信任艾尔索的因素——女王总不会看着他完蛋，而对蝙蝠侠而言生死之外无大事。 空无一人的韦恩大厦依然运转正常，布鲁斯熟练地通过私人电梯直达办公室。面对熟悉的场景和摆设，男人拉开椅子坐在办公室试图启用电脑。 如果这是真实世界的镜像，那信息应该和哥谭实时接轨；如果这一切纯粹是因他记忆而构建的世界，那离开人类社会几天的他脑海里没有近期新闻，自然就不该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倾向于世界是基于自身记忆搭筑而成的布鲁斯意外地发现网路连接无障碍，他甚至可以通过主机直接查到近期韦恩集团的各种动作。 随手查了查新闻舆论，哥谭政客的竞选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他的私人邮箱里甚至还堆着几封要求赞助的自荐信。阿卡姆的戒备又提升了一级，某些病号因此逃离失败，被逮回去严加看管。而娱乐版的头条上，他在酒会和某电影女星相谈甚欢的照片赫然在列。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符合逻辑，和他所想象的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地，布鲁斯顺手搜索了关于蝙蝠侠的消息，得到铺天盖地的夸张颂歌。 一家家报社、舆论杂志和网络媒体仿佛失心疯了一般对城市义警称颂。蝙蝠侠不再是黑暗骑士，而是哥谭骑士，甚至被大众所疯狂爱戴。 布鲁斯的心一沉，不再用常规渠道获取信息，转而使用起韦恩科技内部的特殊搜索引擎。 果不其然，埋藏在表面的盛赞之下，无数人和组织都对蝙蝠侠深恶痛绝，包括绝大部分的普通民众。 在这个世界里，蝙蝠侠依旧惩恶扬善但毫无底线。他可以为了多数放弃少数，按照自己的逻辑去审判制裁罪犯，不留余地。现在阿卡姆那些都不是罪犯了，因为被蝙蝠抓到的早就魂归西天。凡是罪恶都被抹杀，凡是善良都被偏爱。城市里到处是监控和录音，人们的通讯设备被完全入侵。他甚至不惜利用韦恩集团的科技部研究变异人种，如毒藤女泥面人之流。 在这里蝙蝠侠奉行绝对的正义，哥谭成了他彻底的禁脔。 城市的确在蝙蝠侠的不择手段和凶残下有了表面的和平，但不只是罪犯，所有人都畏惧他，深怕哪一天稍有行差踏错就被哥谭暴君所审判。 所以这是我的恐惧吗？尽管心理本能地不适 分卷阅读41 ，侦探没有停下推理。 他成为蝙蝠侠是为了消灭罪恶，让类似于他的悲剧不再重演，让哥谭从泥潭中升起不再晦暗无光。 但他也深深地恐惧着，唯恐某一天他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掌控欲和暴虐，直接越过所有道德底线成为所有人的支配者。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作为蝙蝠侠的另一半的他不愿意杀人，毕竟越过了界，一切都会轻易脱轨。 布鲁斯冷静地分析，心中有了计较。这个世界是基于他的记忆和人格塑造的，所有的信息对他而言都很合理是因为这本就是按照他的思维逻辑所想象出的画面。 那打破虚构世界的方法能有什么？直面恐惧？找到世界的真相？ 刚想到这一茬，布鲁斯所处的世界就瞬间崩塌。 转眼间，他又来到了新的场景。 哦，还是个连环陷阱。打破了一个世界的侦探并不抗拒新的挑战，他隐隐觉得从一个个世界中他能得到更多的答案。 不同于上个世界的死寂空旷，布鲁斯现在身处的巢穴显然有旁人活动的痕迹。 来到韦恩庄园地下蝙蝠洞的男人丝毫不慌，这里可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之一。 隐约听到人声的布鲁斯心中一动，带着不自知的激动，他快步走向有动静的方向。 【“老爷，停下，布鲁斯老爷，布鲁斯！”头发灰白的老管家追上马上要登上蝙蝠战机的黑暗骑士。 带着面具的蝙蝠侠不耐地回头：“你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急切地打断他主人的话语，“凭良心说，我不想放你走，那些刺客远远比你优秀——你并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警员，你还年轻，容易轻信别人、容易生气。” “你已经完全昏了头！我不想让你这样死掉！” 蝙蝠的声音暗哑且愤怒：“在无辜者被捕食之前我是唯一可以阻止罪恶——” “或许吧，但是——” “没有但是。强盗和小偷迟疑了，那就证明他们在害怕。对罪犯而言我就是恐惧本身，所以他们雇用刺客除去我来保证他们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黑衣男人越过管家，不为所动地登上蝙蝠战机：“阿尔弗雷德，我没有神志不清。今晚不是我的死期，而是他们的。”】 头也没回的蝙蝠侠没有看见，被他扔下的管家脸上的无可奈何和悲伤。 在一旁的布鲁斯·韦恩看见了。 这是来自过去的回忆，侦探心思沉沉，大概是几年前他刚成为蝙蝠侠的时候。 即使知道在黑色头罩下的就是自己，布鲁斯也想痛骂他一顿。 过去的他，另一半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亲眼所见的场景远比想象中的震撼太多，布鲁斯对自己感到不敢置信和失望。 为了拯救别人就可以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吗？置自身于危险就算了，让最关心他的人受伤难道就是正确的？ 来不及处理自己的愤怒和歉疚，侦探眼前的场景又一次转换。 仍然身处蝙蝠洞穴的他看见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脑后连接着诡异管道的面具怪人单手掐住阿尔弗雷德的脖子，再毫不留情地把老人丢往更深的洞底。 壮硕的怪物狠砸几下地下巢穴的石壁。石墙裂开，碎石滚落，几乎是瞬间就把摔倒在洞底的老管家掩埋。 【“回家道个别，有时间把哀伤化为愤怒了你再来找我。你够快的话……遗言的时间足够了。”面具怪人对着蝙蝠洞的联络器冷酷地说，随后一拳砸碎了巨大的机械主机，扬长而去，留下被毁的蝙蝠洞和在岩石下的老人。】 即使知道这很可能是过去的幻象，在未来阿福仍然存在，但布鲁斯肯本克制不住心中的暴怒和慌乱。他想直接朝着坑底跃下，却无力地发现根本无法接近阿福的所在。 他只能干等着，看着片刻后从急速飞回的蝙蝠战机上跳下的男人奔向洞穴深处。 黑色披风宛如蝠翼，引着男人去到地底。搬开重重瓦砾，蝙蝠侠终于找到奄奄一息的老人。 【“别把我算进你的负担里…”阿尔弗雷德说着，双目失神不再有任何反应。 蝙蝠侠跪倒在地，手拂过老管家的双眼，披风在尘埃中黯然。 “不…不！”男人大声嘶吼，一拳砸在地上，触发电击手套引起几缕电流火花。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蝙蝠侠聚积电力，试图对瘫倒在地的老人做心肺复苏。 数次的电击过后，阿尔弗雷德咳嗽出声。 “你会没事的。”蝙蝠侠的声音哽咽，扛起老管家用飞索回到巢穴高处开始急救。】 画面消散，留布鲁斯一人在虚无空间。 “我到底错得有多离谱…”男人喃喃。 他几乎已经确定，刚才的所见都是他遗忘的记忆，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阿尔弗雷德脑后留下的永久疤痕，原来是因为蝙蝠侠。 还能是因为谁呢？ 原来在他刚成为蝙蝠侠的时候，他就已经差点害死阿尔弗雷德。 然后他并没有丝毫转变，甚至把年幼的养子都一并训练成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义警。 我到底是谁？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在差点失去仅剩亲人后，依然把更多的人卷入危险 分卷阅读42 的布鲁斯痛苦地大口喘气。 这就是我不断探寻的记忆吗？ 我真的想要继续成为那个愚蠢、自负、残忍的蝙蝠侠吗？ 幻境并不给布鲁斯丝毫的喘息时间，下一个画面接踵而至。 那是作为罗宾的迪克被刺客联盟绑架的场景。 布鲁斯看着被残酷对待的少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剩下排山倒海的愧疚和痛苦。 新的场景再来，这次是人质倒在笑气下的青紫模样。 深知不能被悲伤压垮的男人试图保持冷静，但实在压抑不住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 思维堡垒一旦有了破绽就不再坚不可摧，仿佛撕裂灵魂的疼痛朝着布鲁斯袭去。 “韦恩！清醒一点。” 久等不耐的女神动用全知之眼想看看布鲁斯的进度，没想到看到的是男人深陷回忆困境的窘状。 深感失算的艾尔索直接动用神权暴力消除了囚住布鲁斯的魔法牢笼，把男人带到焰中世界的入口处，试图让他缓过劲来。 环绕周围的终于不再是一个个压抑至极的场景。男人单膝跪地剧烈喘气，尽力平复翻滚的情绪和混乱的思维。 艾尔索向来冷静自持，但看着布鲁斯被折磨得如此凄惨，她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女神试探着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明明只是条件反射，布鲁斯却没有放开艾尔索的意思。 “我刚才看到的，都是真实的吗？”依旧带着喘息，布鲁斯艰难地问道。 “恐惧蛛网是焰中世界的敲门砖——”艾尔索直觉不妙，刚想扯开话题却被打断。 “所以那些画面到底是出自我的想象还是过去的记忆？”男人的语气几乎粗暴。 “蛛网会读取你的意识，营造出重重陷阱…它先造出你最畏惧的场景，如果你打破了第一层幻境，那第二层会从你回忆中搜取场景，由你最恐惧和痛苦的回忆搭筑。”女神轻声回答，“如果见效，它就把你拉入更深的噩梦，层层叠加。就像是被蜘蛛捕获的猎物，一旦陷入就再难脱身。” 布鲁斯抬起头，汗水自他的额头滚落，划过眼尾。 “你全都知道是吗？我所有的过去。”他的声音低哑。 作者有话要说： 【黑框】内剧情出自游戏[蝙蝠侠：阿卡姆起源]，在B站有剪辑好的剧情电影。讲述蝙蝠侠刚出道时的故事和战斗，感兴趣可以去搜索看。阿卡姆系列游戏剧情都非常好，其中强推[蝙蝠侠：阿卡姆骑士]。 其他不敢说啥…溜了溜了.jpg 第22章 焰中世界 ============================== “也不是全部。”艾尔索拿捏不准自己该用什么态度。韦恩和她见过的蝙蝠侠差异不小，但她总是用对待蝙蝠侠的态度去和韦恩相处。 我过于想当然了，女神在心里承认自己的傲慢。 即使花花公子韦恩和黑暗骑士蝙蝠侠是同一个人的两种面貌，他们的为人处世之道也是截然不同的，更别提失去了一半记忆的韦恩根本无法对他是蝙蝠侠这件事产生认可…艾尔索突然很是无措。 她知道布鲁斯·韦恩更加认可他作为的蝙蝠侠的那一半，花花公子只是掩饰，却忽略了现在的韦恩总裁不是在伪装，而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作为蝙蝠侠经历的布鲁斯·韦恩。 “我知道的更多是你作为蝙蝠侠的过去，”女神诚恳地说，“那个你在扮演韦恩总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你眼里的布鲁斯是蝙蝠侠，而我现在是韦恩。尽管脑中的神经尚未从剧痛中恢复，仍在习惯性地抽搐，男人的思维能力却运转如常。 “比起让外力对我施加挑战，为什么你不能让我直接看看你所知道的关于蝙蝠侠的一切呢？”他问。 “除非你想用剩下的一半人格度过余生，我不建议你那么做。”艾尔索解释，“如果只凭看就能理解，那我早就成为最了解你的存在了。” “我看过你的经历，知晓你的故事，但我是不能理解你的。”女神实话实说，“你刚才也不也在魔法里看见自己脑海深处的记忆了吗？但你也不能理解你自己的所为所谓吧？” 人与神的差异显露无疑，艾尔索显然不知道她说话的方式在人间会被称为情商低到爆炸。在觉得自己有点亏欠韦恩的现在，女神的老实坦诚也成了戳人痛处。 布鲁斯被女王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确理解不了蝙蝠侠，甚至想痛骂暴揍一顿作为蝙蝠侠的自己，但回过神来，他又对另一半的自我该死得好奇——他当蝙蝠侠到底是为了什么！ 越想越不能放弃找寻自我的男人有那么点无能狂怒的意思。 好气啊，但又不能放弃，布鲁斯无奈。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焰中世界了吗？”深感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不然会被自己气到的布鲁斯选择聊点别的。 艾尔索：“还没，但我们随时可以进去。”她比了比身后的，直抵天空尽头的赤红门扉。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南川山脉有阻绝结界，焰中世界的敲 分卷阅读43 门砖直接就是陷阱魔法，就是不知道门扉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天地了。 女神见状也不磨蹭，对着宛若城墙的门扉凭空一挥，赤色大门缓缓打开，却看不清其后的景象。 伸手抱起方才一直蹲地上没吭过声的小狮子，女王说道：“我们算是焰中世界的特别访客，毕竟是来自火神赫斯提亚的直接邀请，穿过去就能直达焰界的核心城。那里比起外围要更为有序，算是多一重保障吧。” “火神是焰界的主宰吗？” “赫斯提亚在焰界的权限很大，但焰界终究是神弃之地。祂是无数狂徒的牢笼和寻求自由生灵的避世处，火神从不对焰界的存在们多加管束，倒不如说她在用自己为所有焰界访客担保，无论访客是否自愿来到此处。” 布鲁斯深深看艾尔索一眼，他从女神的寥寥几语中听出了血腥厮杀、权力角逐，看来神界也有着不输人间的复杂构成。 南川山脉的一片祥和恐怕只是因为艾尔索的权能强悍加之她根本无心权力的本性。 “走吧。”女神看着已经大开的门扉，迈起步伐。 穿过一阵在空中仿佛水纹一般的波动后，焰中世界中心城显现在他们眼前。 原本熙熙攘攘的生灵们看见凭空出现的艾尔索、她怀里的狮子崽崽和她身边的男人，突然寂静，然后作鸟兽散。 见了鬼了！那纯粹的太阳能量，那一头金发，那暗红的眼瞳，还能是谁？这不是南川山脉统领那群上古怪物们的女王吗！ 这位大佬不是一万年都不出一次门，怎么就来了焰界了？ 快跑，别问为什么要跑，跑就对了。这种级别的大佬脾气难测，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怕不是直接消失在世间，更别提焰界还是个没啥规则的地方，发生什么都不会有神插手。 焰界的生灵通常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遇到打不过的就绕远点。现在空降一个战力巅峰，它们根本无心讨好抱大腿，只想跑路——永生种通常都很惜命，并不想因为招惹上不该惹的神而暴毙。 布鲁斯看着瞬间空荡荡的街道，不可抑制地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 他觉得他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艾尔索。 在南川山脉，他是听着宁芙精灵们不带停歇地变着花样吹女王，而且全是超级正面的属性，什么爱民如子、兢兢业业、宽容慈悲… 被疯狂洗脑的他也对女神有着滤镜，但显然女神在外的风评有点不一样啊。 他们才刚来到别的神话领域，待遇却是所有居民给他们现场表演一个瞬间消失之术。 “你在外界的声名到底是什么样？”可能是未来恋人身份给的勇气，布鲁斯开口询问。 艾尔索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强大的力量会招致敬畏，他们本就该避让于我。” 敬不敬我不知道，但畏惧一定是拉满了。布鲁斯心中暗道。 看看女神怀里斯芬克斯毛茸茸的小脸上那与有荣焉的自豪模样，男人决定不对这对君臣的理解发表任何看法。 她们开心就好，布鲁斯想。 “我很尊重赫斯提亚。她慷慨地赠与我们焰界的邀请函，就冲这点我也会尽力不去在此间引起事端。”似是看破男人内心的波澜，艾尔索做出承诺。 火神赫斯提亚可曾是奥林匹斯主神中的清流。后来可能是厌倦了那群神祇的不靠谱，放下十二主神之位直接离开圣山，留下一群神中泥石流在山上互相使绊子。 对神王其实并不如何感冒的艾尔索可以大不敬地说一句，比起宙斯她更尊重赫斯提亚，但这就不用和男人特意说明了。 觉得自己身为人类没必要掺和诸神之间关系的布鲁斯对女神的话不置可否，失忆后的他直觉似乎特别敏锐，他隐隐有种女王立下了不得了的FLAG的感觉。 无意探究男人内心的小九九，艾尔索决定直奔重点：“我本来打算直接找个空旷安全的地方对你使用高阶魔咒的，但现在的情况和我预期的有些出入，得多做点准备了。” 布鲁斯疑惑地看向艾尔索，“你本来觉得该是什么样？” 女神瞥了瞥男人，声音中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以为你能通过焰界的考验让记忆封印产生动摇的…” 奈何你太不争气，怎么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艾尔索眼里写着还不都是因为你。 比起刚看到男人脆弱的模样时还有点点的心虚，现在逐渐觉得自己没错，都赖韦恩不够坚定的女神逐渐恢复理直气壮。 男人面无表情地提问：“焰界的敲门砖是什么魔法？” “[Φβοισταρχνη·恐惧蛛网]。”没理解韦恩为什么发问但还是回答了的女王说道。 “那是什么阶级的魔咒？”布鲁斯耐着性子继续。 “八阶魔咒。”女神耐着性子回答。 “据我所知八阶魔咒在总共只有十阶的魔咒中被称为[神话]阶级，”在南川山脉恶补了一通魔法常识的布鲁斯平静地陈述，“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魔法女神。” “是啊，所以你辜负了我对你给予的厚望。”艾尔索语气感慨。 好的，不用继续说下去了，你是说不通她的，男人决定放弃和女神争辩。 “抱歉打 分卷阅读44 乱了你的计划，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艾尔索十分大度，“没关系，偶尔有点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很有趣的。” “对人类的魔法抗性和承受能力不够了解，也是我失误。”女神认真道，“好在焰界的资源很是丰富，我想要的东西能在这里找到。” “虽然麻烦了点，但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也是旅途的意义所在。”艾尔索说着，摸摸小狮子的头，觉得带着杰拉德见见世面也不算辜负了好友的期待。 布鲁斯对深入了解未知没有抗拒，这种难得探寻魔法侧的机会没什么不好的。 难得达成共识的几只终于继续前进。 “焰界真是变了不少，”漫步在空旷街道的女神有些感叹，“变革速度丝毫不逊南川山脉。”对艾尔索而言把焰界和她的王国相提并论就是最高级别的称赞了。 小狮子奶声奶气：“陛下，大家都说您鲜少离开王国。您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呀？又是为了什么？” “我的确不常离开南川山脉，毕竟哪里能比得上我的国度呢？”艾尔索绽开微笑，自夸也不显得自负，“上次来焰界的都是两万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我才将将三千岁。” 回忆起过去，女神流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时的南川山脉只有小半个戴尔菲恩和不完整的卡巴斯…那时候起卢尼就在王国，伦纳德还没有被创造的当年真是委屈她带着斯芬克斯们留在密林和宁芙们相处。” “你的母亲一直都在陪伴着我，我对她有太多的感激。”女神笑着，明媚温和。 “母亲对陛下也是敬重感恩的。”小狮子肃穆。 幼崽严肃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艾尔索没忍住，在杰拉德的头顶轻吻一下。 太阳的赐福加上女王的肯定让小狮子瞬间乐得找不到北。 这次的旅途已经值了，杰拉德肯定地想。 一旁看着女神和神兽互动的布鲁斯也被她们的温情感染。 不同于初见时女神的威严端庄，越是接触他就越发现她骨子里的平和温柔。 有点心动啊，男人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万种方式开虐，但我还是不想搞得太沉重，毕竟虐点要留到后面【？ 评论渐少，没几个读者互动说实话有点写不动。 我在想，要不要把存稿一次性放出来，然后去休息个一两个月。最近论文期末周压力大，更别提月底回国还要隔离半个月... 这周把写完的上半部都发完，然后闭关到五月下旬六月上旬，暂时计划是这样。 —— 魔法设定：总共十阶，一至五阶为普通魔咒，六阶[传奇]，七阶[超凡]，八阶[神话]，九阶[创世]，十阶[失落]。如果是纯粹的人类，天赋再出众最多也只能施展六阶魔咒，七阶魔咒要求使用者必须有神或者神话生物的血统。 魔咒难度以超完全数列为基准：一阶（2），二阶（4），三阶（16），四阶（64），五阶（4096），六阶（65536）…越往上增长越爆炸。目前数学界承认的超完全数只到第九个数字：1152921504606846976。一亿是九位数，而第九个超自然数是足足十九位数… 魔法阶级是彻底的私设，DC魔法系统完全不是这样的…还有很多本文用不到的设定就不展开细说了，但我脑子里有一个宇宙！ 等写完老爷同人我一定要写篇原创西幻爽一爽：P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和玛丽苏开玩笑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女神一怒 ============================== 成功忽悠小狮子忘记另一个问题的女神表示计划通。 毕竟她上次造访焰界的原因太过复杂，一时之间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是连现在南川山脉的多数存在都不清楚的过往，诸神中的知情者都缄口不言… 不再去回想往事，艾尔索开始解说她的计划：“焰界最不缺穷凶极恶的狂徒，被流放到此的他们总是有些本事的。更别提那些自愿进入焰界的了，没点底牌也不敢来神弃之地。” “比起才建立两万多年的南川山脉，焰界的历史可追溯至百亿年前，也就稍逊于赫卡忒掌握的塔耳塔洛斯。” “在这里会有不少罕见的、外界甚至已经没有任何记载的神器和材料。要不是我有魔法神权，才一点点岁数的我根本不该知道那些已经被宇宙遗忘的事物。” “我想要找的是恶德女神卡喀亚与美德女神阿瑞忒留下的双面镜。” “光暗相伴，就如同善恶难分。我曾听闻对立女神的双面镜对万物皆有融合的效用，放在你的身上再合适不过。”艾尔索肯定地说。 布鲁斯自然不会对魔法女神的决定有所异议，但他还是对传说中的神物保有警惕，“得到和使用双面镜是否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艾尔索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等找到双面镜我才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男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追问：“听起来你似乎也不是很了解？” 分卷阅读45 “对立女神们是最古之神倪克斯的后裔，本来就比我高了不知多少辈分。我对她们的了解都没多少，更别提她们留下的神器了。”女王回得理直气壮。 “那你怎么知道双面镜在这里的？”布鲁斯找到了盲点。 艾尔索陷入短暂的沉默，眼神却是柔和的，“是我的至交好友告诉我的。” “她不是被流放的凶恶之辈，倒不如说她最温柔不过。久居焰界的她知道很多外界没有的消息，这次我选择来这里也是因为她的建议。” 布鲁斯一时有些愣神——他从没见过艾尔索这副欣喜而怀念的模样。 女王对待臣民慈悲宽容，温和有礼，但总是带着几分内敛，从不这样外露感情。 看来在焰界的这位女神对艾尔索的意义非同一般，男人若有所思。 “你似乎没有提到她的名字？”他问。 艾尔索笑得有点无奈，“她不喜欢她现在的名字，世间关于她的传说也不美好，我不希望你们对她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她的名是斯库拉，等见到她的时候称她为福耳库斯之女就好了。” 布鲁斯有些意外，“无意冒犯，斯库拉在传说中是异常可怖的强大海妖。” “以讹传讹罢了。”女神淡淡回道，显然不想多说挚友的私事。 知趣地不再深究，侦探本能地继续打量着焰中世界的一切。 焰界的天灰蒙蒙中带一抹紫色，不同于外界的日月星光，焰界没有准确的光源。 街道倒是和常世的跳蚤市场没什么区别，小摊地铺也有不少，就这点而言比南川山脉要更接近人间的构造。 再想想在生灵们跑完前短暂的照面，布鲁斯觉得还是王国的精灵们更贴近人类的审美，就他见过的焰界居民们似乎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斯库拉会是什么模样了，男人思忖，人类记载中的她是个六头十二臂的巨大海妖，以吞噬过往的人类为食的那种。 但艾尔索从没表现出过排斥人类的样子，并不像是会和恶神多打交道的存在。女王的立场偏向于守序中立，而神话中的斯库拉显然是混乱邪恶的代言者。她们能成为挚友，想必人类的记载的确有很大的偏差，侦探大概地判断。 在布鲁斯持续观察环境，小狮子好奇地提问，女王平和地回答过程中，她们走到了一处魔法阵。 “这里倒是两万多年都没变过。”艾尔索感慨一句，伸手把男人一并拉近不算太大的法阵中。 女王放下小狮子，用手梳理了一下本就整齐耀眼的金发才催动法阵。 “你似乎有点紧张？”侦探还是第一次见向来从容的女神做出这么贴近普通人类的举动——整理仪容还面露期待——像是个将要赴约的青涩姑娘。 被启动的法阵散发的元素之光将他们笼罩，艾尔索的表情有些模糊，但女神声音里的欣喜却显得格外明显，“上次离开焰界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斯库拉了。” 两万年不打照面你们女神间的友谊可真让人看不懂，布鲁斯心道。 “记得别喊她的名字。”女王再一次叮嘱。 “我会谨言慎行的。”男人应到。 —— 这次的传送要比之前的瞬间抵达要慢上太多，布鲁斯感到不对劲。即便焰界的魔法阵和女王所用的魔法阵有所不同，但未免也太久了。 尤其是发现自己和另外的一神一狮并不处于同一空间后，侦探更加肯定传送魔法出了什么幺蛾子，而他这回是真的和艾尔索她们分散了。 降落地点是貌似寻常的荒野，不是深海火山之类的奇异地图是他唯一的欣慰。毕竟眼前的奇形怪状的焰界生灵们看起来可并不算友善。 希望是我以貌取人了吧，侦探暗自戒备。 “传送法阵…你是从核心城来的。”蓝肤蛇尾的女性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极度悦耳。看到突然出现的黑发男人，女性分辨出他脚下仍未消散的法阵字符，颇有兴致。 “那不是很巧，我们正缺一个带路的。”手握巨斧的绿皮蜥蜴人听到蛇尾女妖的话语还挺高兴，“核心城的家伙，把城市坐标交出来，我就不计较你误入珀特摩斯们领地的这件事。” 确信自己并不知道眼前异族们的语言但却毫无障碍听懂了的布鲁斯觉得这大概是女神施加给他的魔咒，或是艾尔索赠予戒指的效果之一。既然他们并没有一见面就动手的意思，那我的操作空间就大了不少，侦探飞速思考着应答方式。 焰界在艾尔索的描述中可以用混乱和无序来概括，但核心城却是井井有条，显然和其他地方不同。这群自称珀特摩斯的异族看起来是个有序的组织，珀特摩斯意为河流，那他们大概率都是和水泽相关的传奇生物。 蛇尾女妖很像是传说中的娜迦海妖，声音悦耳也对得上号；三指绿皮蜥蜴人则是海底古龙克洛斯的仆从；那个还没说过话但默默盯着我的两头蛇就不知道了。 “我的确从核心城来，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往那里。”布鲁斯说得不紧不慢，“来到此处是因为传送魔法出了岔子，和同伴们分散了。” 蜥蜴人急不可耐地插话，“谁管你那么多！交不出来坐标就去 分卷阅读46 死好了。迷失在焰界…你的同伴连为你收尸都做不到。”他露出獠牙恐吓道。 侦探根本没有在怕的，他刚触碰戒指感知到里面堆积如山的各类道具从而底气十足。 他在戒指里看到了很多贴着蝙蝠标记的装备，更别提艾尔索的魔咒对付焰界的普通生灵绰绰有余。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眼前的怪物们打发走，然后找地方研究一下阿尔弗雷德给他捎来的东西。 阿福应该还留下了信息或者信件，布鲁斯颇为肯定。 看见侦探心不在焉的样子，蜥蜴人大怒，“你这该死的——” 他的话语被蛇尾女妖打断。蓝肤女性对魔法很有几分的造诣，身为团队中最擅魔咒者，她看出有保护魔法萦绕在男性周身。 加之焰界藏龙卧虎，虽然不觉得一个没有任何传奇生物特征的人类外表的雄性会有多大的威胁，但女妖还是谨慎地问：“你是什么？” “人类。”布鲁斯称得上有耐心，对能交流的存在他也不想先大打出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妖的眼色瞬间不对，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即使还没看透男人身上的魔咒到底是什么来路，她决意先下手试试。 我好歹也是深海一族的娜迦，不过是个单独出现在荒野沼泽的雄性还能如何？女妖心中有了计较，深棕瞳孔竖成一线，凝视住男人。 早有防备的侦探在察觉女妖神色转变之时就已经闭目移开视线，还没等他从戒指里拿出成打的符咒，就听见女妖凄厉的哀嚎。 心中一动，布鲁斯睁开眼，看见蛇尾女妖捂住眼睛跌倒在地。 “是诅咒，诅咒——啊啊啊！”娜迦的嗓音不再悦耳，她的蛇尾翻滚，喉中悲鸣不止。 一直沉默的双头蛇游向女妖，对女妖施展起魔法。 蜥蜴人此刻也不复嚣张气焰，他无比愤恨又带着恐惧地看向布鲁斯，“解开魔法！”他举起手里的斧子，声嘶力竭。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看成洪水猛兽的侦探十分冷静，他当然猜到了女妖如此痛苦是因为遭到艾尔索魔咒的反制。自认不算滥好人的布鲁斯毫无愧疚——是女妖先动的手。 但他也不至于冷酷，“我没有解除诅咒的能力，这是我伙伴的魔法。是她先试图攻击我才遭致报复，比起威胁我，你们不如带她去找治疗。” 根本不信布鲁斯所言的蜥蜴人只觉得男人在嘲讽他们，他见侦探面上的冷静越发火大。愤怒压过了他的恐惧，他对斧子吐出一滩绿色粘液，朝着男人挥去，“狗屁巫师，我让你再胡说！” 布鲁斯侧身躲开斧子，即使失忆，他身为人类巅峰的体魄还有着强悍的反应力和肌肉记忆。 但斧子只是蜥蜴人的佯攻，狡猾的怪物在贴近男人的时候又是一口诡异粘液，饶是布鲁斯反应过人，他也没能完全躲开飞溅的绿液，毕竟传奇生物的速度也不是虚的。 能在焰界求生的怪物从来都不是善类，即使蜥蜴人看似无脑粗暴，他也并非全然无谋。 最关键的是，蜥蜴人根本不相信一个强悍的生灵会在被弱小存在挑衅后还愿意好好说话。混乱的焰界大多奉行实力至上，怪物觉得男人最多也就是个精于咒术的巫师，不可能在贴身肉搏上胜过他。 更何况蜥蜴人还有二重打算，那就是靠自己的毒性粘液逼迫巫师就范。等他扛不住克罗斯的毒液之痛他就会愿意解开诅咒了，蜥蜴人盘算得好。 但他怎么也算不到布鲁斯身上的魔咒源自至高魔法神的直接祝福。 毒性粘液在离布鲁斯仍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就凭空蒸发，而侦探在发现这点后更加有恃无恐。不用继续躲避毒液的男人直接握住蜥蜴人的粗壮臂膀，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哦，看来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蝙蝠侠的。布鲁斯若有所思的转转手腕，终于有了一点自己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的实感。 毕竟在看过蝙蝠侠的冒险翻车锦集回忆后，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过去的自己是那个蠢货。加上他对幻象中的宛如超人类一般的黑暗骑士暗暗有点怀疑——作为彻头彻尾的人类，韦恩总裁总觉得自己应该办不到那么多高难度的操作吧。 结果现在和异族搏斗的他倒真是力气十足还精于格斗。 被摔飞的蜥蜴人也痛叫出声，不是因为摔的，而是因为他被布鲁斯握过的手臂出现了宛如灼伤的痕迹，伤痕甚至还在扩散。 “是我们错了，不知名的巫师。”一直沉默的双头蛇终于开口，两双眼睛四个瞳孔都凝视着没有乘胜追击的侦探。 “能否请您解开魔咒？我们即便羸弱总也能为你所用。”双头蛇陈恳道，低下两个头颅。 无意纠缠的侦探回道：“带上你的同伴离开。” 布鲁斯也不再试图解释自己根本没法解开诅咒这件事了，他看出来怪物们根本没打算信他。 看了看周围，男人打算往貌似繁盛的远处森林动身。 “巫师！”稍微习惯剧痛的蛇尾女妖大喊出声，“伟大的赫利俄斯之女喀耳刻是我的主人！喀耳刻是不会放过践踏她女神荣光的异教徒的！” “不管你是崇拜哪位魔法女神的巫师，永不停歇的喀耳刻都会找到你为我复仇！”女妖的声 分卷阅读47 音怨毒。 布鲁斯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也看不上这种自作自受还要放狠话的女妖。他不去理会娜迦的威胁，步伐不停。 “那就让她来找我，我求之不得。”凭空出现在荒野上空的金发女巫声音宛若寒冰，不带丝毫情感。 侦探微微皱眉，他第一时间察觉到艾尔索情绪的不对劲。 下一秒，属于太阳的光辉笼罩住所有生灵的视野。 连哀嚎都发不出，娜迦蜥蜴人在光芒散去后只留下一地的焦土黑灰。 从强光中反应过来的布鲁斯震惊地看向女王。 女神毫不掩饰她脸上的震怒，厌烦地对着仅剩的双头蛇打出魔咒将它湮灭。 来不及阻止的侦探只能徒劳地喊出：“艾尔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所有的主线角色都整出来了！ 至于出现即便当的龙套炮灰…我不想取名字了.jpg —— 上章评论激增...所以你们根本就是在看然后不说话，这我能不自闭吗！ 坑不至于，但一直没人说话聊剧情会丧失动力，会想砍大纲砍支线然后快一点完结。 还有一章存稿在六点放出。 第24章 女神一怒 ============================== 处理完碍眼妖兽们的魔法女神余怒未消，即使听到男人的喊声，转过头来的她脸上仍旧带着不耐的情绪。 “没有受伤吧？”金发女神的声音从暴怒趋于平静，“没想到传送魔法年久失效，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还好你带着戒指，找到你没有耗费太久。” “艾尔索，我没事。”侦探斟酌着措辞，“你本可不用杀他的。那条双头蛇没有在你的光芒下消失就足以证明他没有冒犯、试图伤害我，你这样轻易地抹杀他，或许会在焰界引起波澜。” 闻言，女神本来有所缓和的面容上硬生生绽出一缕冷笑，“没有制止同伙的恶行就是放纵者，既然是助纣为虐的同谋，杀就杀了。” “你可以抱怨焰界失效的魔法阵，也可以指责我来得迟了，但大可不必暗示我杀戮过重。” 布鲁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只是在进一步激怒女神，他试图挽回：“艾尔索，你曾说过不会在焰界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我们才刚到…” 女神冷漠地打断男人的话语，“别搞错了，韦恩。” “我不只是为了你而诛灭那几个杂碎。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对着我的人出手，冒犯我身为女神的尊严。即便是宙斯盖亚在此，都不会觉得我有丝毫出格之处。” 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布鲁斯面露复杂。 他从来都知道神话中的神祇们有多么喜怒无常又报复心旺盛，但艾尔索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极端的情绪。 她可以是端庄高贵的神祇，被臣民开玩笑的女王，与友人打赌对他恶作剧的女神，也是会为了见久别挚友而整理仪容的女性。 但她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在那一切之前，她是不容冒犯的残酷神祇，可以为了维护尊严不惜杀掉并不算罪大恶极的软弱生灵。 深知现在不是和女神探讨观点的时机，也不想用自己的道德去约束一位非人类，布鲁斯压下心中的翻滚情绪，尽量去和女神心平气和地交流：“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说。” 女神冷冷地看着布鲁斯，一字一句道：“我还以为你身为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只针对人类呢，没想到你的宽容心和慈悲比我想象得都要宽泛。” 真的很想好好说话的侦探也被女神的话戳得怒火上升，但他很快意识到这话就和他刚才暗示艾尔索的话性质一样——彼此的立场身份不同，他们根本无法在某些事情上达成共识。 “我现在不是蝙蝠侠，等我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我会很乐意和陛下你探讨一二的。”明知道越是说话越是激化两人的矛盾，但侦探还是不吐不快，尤其是他发现艾尔索的刻薄态度绝对有迁怒的成分在。 懒得多说一个字，女神对着男人就是一个传送魔法。 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干脆，送走布鲁斯后独自漂浮在荒原半空的艾尔索想着，心中的怒意难消。 她就不该来这么早，等那几个怪物彻底露出丑恶面目后她再现身收拾也不迟。 止不住内心的愤怒和不满，艾尔索真的有些难受。 她还以为韦恩的心里对她有几分了解的，没想到男人居然开口就是指责。 难道她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屠戮的恶神吗？ 明知道有自己的祝福和戒指保护，韦恩又是个聪明人，短时间内不管他他也不会怎样，艾尔索还是放弃了与久别重逢的挚友寒暄，第一时间就满世界出来找人。 在看到娜迦海妖的惨状和被撂倒的蜥蜴人时，女神心中还有点自豪，不愧是她的命定之人，随随便便都能反制住传奇生物们。 完全忽略了就算是找只猫赋予她的祝福，那只猫都能随便打翻焰界的一大片生灵。 安下心后的女神本也不打算如何，但听到那只不识好歹的蛇怪居然敢口出狂言的时候，过去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 即使时隔了数 分卷阅读48 万年的光阴，一听到那个该死的名字艾尔索都克制不住自己瞬间满溢的怒火。在暴怒之下灭杀妖怪后女神甚至还冷酷无比地想自己实在太过仁慈，这么痛快就杀了着实不够解气。 至于开始没有被波及的双头蛇，艾尔索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杀无辜。别开玩笑了，那条蛇身上的诡谲气息比起另外两只妖兽可是有过而无不及，它没对韦恩出手也只能说明它更为阴险圆滑，栽在双头蛇手里的生灵绝对不在少数。 就为了三个恶贯满盈的妖物，韦恩还要指责她，还露出那种神色——仿佛被欺骗了一般的失落模样。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绝不可能，艾尔索觉得自己接下去能说出难听十万倍的话就把男人果断送走，免得她更加难受。 但她现在就已经够不痛快了。 暂时不想见任何熟人的女神想起蛇妖死前的疯癫恶语，觉得自己找到了出气的好门路。 我今天就要让你在焰界的信徒仆从消失个干净，怒气横生的艾尔索暗暗发狠。 —— 被女神一言不合直接传送的布鲁斯也有些难安。 他知道艾尔索即便不是完全为了他出气，但多少也有点为他的成分才痛下狠手，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愿意看着女王如此狠辣果决——他知道女神的本性绝不嗜杀。 艾尔索说的没错，似乎他作为蝙蝠侠时的不杀原则在现在的他身上也体现出了几分。 往好处想，我现在更能理解蝙蝠侠了，布鲁斯苦中作乐，却压抑不下他的后悔。 我到底说了什么蠢话啊，男人懊恼。 他并不认为他是错的，但他的话无疑说在了错误的时机，而且未免太不好听。 现在想什么也有点晚了，侦探找回理智，观察起被他女神传送来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水泽光芒，仿佛身处传说中的沉没古国亚特兰蒂斯，布鲁斯看着眼前的深蓝宫殿和流淌不息的清澈溪河有些震撼。 波光粼粼的环水宫殿有着不同于戴尔菲恩自然狂野的美丽，水上城堡更显神秘雅致。 黑蓝长发的女性自城堡中缓步走来。 她像是来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拜占庭皇后，白皙的锁骨在水纹细光中熠熠生辉，多段的长袖缀满金银绣线，纤细的宝石束腰下，浮华至极的黑色裙摆如花盛开。 戴着银色额冠的海洋之女开口：“韦恩？” 她的声音深邃，笼罩在额冠垂坠细纱之下的面容看不真切，但仅凭借那一星半点的模糊轮廓都不难推测出她是何等美艳无双。 这和传说中六头十二臂的可怖怪物也差得太远了，布鲁斯心想。 “日安，福耳库斯之女。我是布鲁斯·韦恩，与艾尔索一起来到焰界的人类。”牢记艾尔索的忠告，侦探有礼地说。 “日安，人类英雄。”斯库拉轻笑，“艾尔和我说过你的故事。” “过来吧。你刚到焰界就被失控的法阵作弄，去了不知名的地界，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她转身，深色裙摆淌过浅岸，引起阵阵涟漪。 布鲁斯跟在海洋神之后，步入水泽城堡。 “在发现你没有跟着传送法阵到我这里的时候，艾尔放下杰拉德就去找你了。”她轻声细语，“才和我打了个照面、说了两句话，她就急不可耐。明明你是个英雄又有她的祝福，怎么样都不会有太大危险，但她还是放心不下你。” 明明海洋之女的声音婉转，布鲁斯听着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凉意。 这算是来自女神闺蜜的诘问吗？侦探内心有些沉重。所以在艾尔索放弃和好友叙旧直接来找他的时候，他那样说话才会让女神如此恼怒吧。 斯库拉的语气似乎没什么异样，但言下之意也很明显了：所以我那色令智昏、急切去找你的挚友现在在哪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如果不好好回答可能要大事不妙，直觉敏锐的侦探在心底叹气。 “艾尔索在一处平坦荒原找到了我，当时正有三只焰界妖魔对我挑衅。”边说边思考的布鲁斯不确定该不该把当时的情况说全，“艾尔索的祝福让那些不自量力的妖物自食恶果，在她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受到伤害。” “她似乎出离得愤怒，直接用神光湮灭了妖物们，包括其中一只没有冒犯我丝毫的双头蛇。”决定老老实实说完的侦探觉得隐瞒没好处，况且两位女神看起来关系好得不行，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 本来一直平和的海洋之女突然变了语气，“艾尔有那么生气？”她似乎感到惊讶，“既然你无恙，向来宽容的她怎么也不该迁怒。” “甚至还动用太阳神权…韦恩，你有什么线索吗？关于艾尔的暴怒。”她问。 布鲁斯灵光一动，想起了某些传说故事。串联起所有线索的侦探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他大概猜到为什么海洋之女不喜欢她的名字，又大概知道为什么艾尔索会暴跳如雷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说实话，他很可能要面对第二个暴怒的女神。一想到温和的艾尔索都能在瞬间被激怒，他就不是很想和神话中的当事神之一说刚才娜迦女妖说的话了。 洞若观 分卷阅读49 火的海洋之女看出男人的纠结，她说：“我迟早都要知道的，你该不会觉得艾尔会有事瞒着我吧？” 我真的承受着一介凡人不该承受的压力，布鲁斯叹息，到底还是说了。 “妖物中的娜迦在艾尔索降临之前在威胁我，她说自己是喀耳刻的仆从，而我会遭致她主人的报复。”尽力把话说得委婉，侦探真切地感受到周遭空气都变得凝重。 “几万年了，艾尔还是没有放下。”不同于男人想象的愤怒，斯库拉的声音里只有惆怅，“你猜到艾尔生气的原因了是吗？毕竟她说过你是当代人类中最杰出的侦探和难得的智者。” 侦探有些意外，一是因为艾尔索对他的极高评价，二是因为海洋之女堪称平静的模样。说实话，即便斯库拉当场发作他都不会意外。毕竟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海洋之女暴怒才更合理。 “人间传说中，你和喀耳刻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艾尔索既然是你的挚友，那她生气就不仅仅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娜迦的威胁让她想起了你曾经的遭遇。”看见斯库拉的态度，布鲁斯也不再迟疑，直言他的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索：生气。男人真烦。打架发泄.jpg 布鲁斯：懊恼。蝙蝠侠绝活之越是关系亲密越不会说人话。 斯库拉：叹息。我的挚友被美色蒙蔽了双眼，现在还被戳到怒点，真让我惆怅。 第25章 女神一怒 ============================== “人间的故事不足以描绘我和那个女妖恩怨的千分之一，”斯库拉颇为平静地谈起自己的往事，“你不知道艾尔在其中的参与，自然领悟不到她愤怒的源头了。” 端坐的海洋之女略微扯起她浮夸的深色裙摆，露出裙下可怖又诡异的无数爪牙。 “我从原本的深海女神变成这副诅咒之躯、被迫远离我的亲族友人在焰界避世都是拜喀耳刻所赐。” 侦探看着神色淡漠的海洋之女突然明白为什么艾尔索那么愤怒。 传说中，海洋之女是上古海洋神福耳库斯和刻托的女儿。她美艳动人，是深海中最美的海仙子。一天她漫步于海岸时倾倒了丑陋无比的海妖格劳克斯，海妖向女神求爱，却被断然拒绝。 格劳克斯只好恳求女巫喀耳刻，希望女巫赐予他能让海洋之女倾心的魔药。海妖的痴情打动了喀耳刻，喀耳刻希望他成为自己的情人不再去想旁人，但海妖不爱阴森的巫术之神。求爱被拒的女巫迁怒于海洋之女，把曾经美艳的深海精灵变为了六头十二臂的怪物。 甚至，喀耳刻还剥夺了海洋之女原本的名讳——女巫将海洋之女改名为斯库拉，意为撕裂。喀耳刻用名字诅咒海洋之女以后深陷疯狂，永远逃不开暴虐的本能。 虽然传说中没有提及艾尔索或是太阳女神的参与，但想想斯库拉说的无限恩怨，人间的传闻可能已经是美化了无数版本的故事。 再看艾尔索那个狂怒的样子，恐怕当年的纠葛牵扯极广。 难怪不能喊提及斯库拉这个名讳，谁愿意顶着死敌的赐予的名字呢？更别提这个名字的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而经历了残酷变形的海洋女神如今却能冷静地提及她惨痛的遭遇，可见她本性是多么的温和。 海洋之女的惆怅甚至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友人的愤怒感到不安。 回想起艾尔索说的，斯库拉有着再温柔不过的性子，侦探深感赞同。 这也让布鲁斯有了点不该有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往事，在斯库拉都放下后，却让艾尔索在时隔几万年的现在仍然一提就炸？ 但好奇归好奇，斯库拉不主动提及他是不会作死地问出来的。 “你要去找艾尔索吗？”侦探看着女神惆怅却没有动作的样子，有些疑惑。 “为什么？”斯库拉不解。 “艾尔索现在愤怒到了一定境界，这里又是焰界，不是她的王国。如果她一怒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情，不会为你们带来困扰吗？”布鲁斯补充。他觉得按照海洋之女和艾尔索的交情，她会去为女王打算。 闻言，深发的精灵似乎笑了，“艾尔绝不会失去控制，你未免小瞧她了。” “即便她毁了焰界又如何？她是艾尔，诸神中的绝对强者。”海洋之女自信地说，“何况焰界没有规则，谈和破坏？” 语气一转，斯库拉提及她真正的忧虑，“我只是没想到她还在为了我而耿耿于怀。几万年过去，诸神都说她变得平和，也已经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女王。我也以为她已经放下、看开了过往。就在前几天她说要带你来焰界治疗的时候，我还很高兴，觉得我们能回到当初的心情。” “没想到她只是把自己的愤怒隐藏起来，现在又被轻易地勾起。”海洋之女轻叹。 “但你不必担心，我想艾尔再怎么愤怒，也不会超过当年了。”斯库拉肯定道，“况且几万年前的她可比现在要肆意妄为千百倍，出格的事情她做得多了，还不是没有谁敢去正面开罪她？”说到后面，深发精灵的语气带上了怀念。 侦探思忖，他是 分卷阅读50 真的没想到在如今温和的艾尔索还有过嚣张至极的时代。布鲁斯按照海洋之女的说法，脑补了一出当年艾尔索在神界为所欲为，横行奥林匹斯的恶霸形象，突然觉得有些好玩。 既然艾尔索的挚友都这么放心，那他再多操心也没什么意义。侦探稍定心神，和海洋之女聊起了关于艾尔索的往事。 “当年的艾尔索是什么样？” “艾尔那时候什么都不怕，拿着赫卡忒的火炬在人间乱窜，从不在南川山脉长期呆着。” “南川山脉的宁芙们和我说她们的女王万年不出门。” “那是后来的事情，艾尔在刚成为女王的时候可是天天都去深海找我，恨不得住在人间呢…” —— 另一边，作为侦探和海洋之女交谈的中心人物，艾尔索正在异常凶狠地大杀特杀。 身为魔法女神，想要沿着某种魔力轨迹找到它的源头再容易不过。 韦恩的混乱魔咒是个例外，毕竟那是源自异神的力量。 但娜迦海妖所使用的的魔法不过是六阶，连超凡领域都不算上的魔法，追溯其源头以及其他同源的使用者对艾尔索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金发女巫看着被她掀翻的第四处异兽根据地，没有丝毫喜悦，只感到空虚和烦躁。 她可以继续杀下去，挖出喀耳刻在焰界的所有仆从，把它们消灭殆尽。 然后呢？她还是不能杀了喀耳刻，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本就对杀戮无感的女神越发意兴阑珊。她降落在已经毫无生气的沼泽湿地，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即使喀耳刻在此地的信徒已经被太阳光辉彻底碾碎、了无痕迹，但艾尔索依然感到令她不快的气息环绕于她。 随意打出一连串的清除污秽的咒术，艾尔索并没有感到那作呕的气息有消散的意思。 意识到或许所谓的气息不过是源自她回忆的幻觉，女神自嘲笑笑。 在水泽城堡的杰拉德适应得还好吗，韦恩已经和斯库拉见面了吧，韦恩那个不会说话的不会把我的叮嘱都忘了吧，斯库拉会不会觉得我没有长进还和几万年前一样冲动，她会因为我而自责吗…任由思维发散，艾尔索没什么精神地胡思乱想。 她真的想过要在斯库拉面前保持她在臣民面前的从容镇定，她真的不想再去回忆当年的往事。因为她知道，温柔的海洋之女不会希望她依然深陷过去的阴霾，但她把难得的重逢搞得不能更糟。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艾尔索简直怀疑神生，她在南川山脉期待焰界之旅的时候有过一百个不同的计划，结果到目前为止计划就没有一项是完美达成了的。 先是被焰界陷阱魔法所困的韦恩遭了罪，然后是失控的传送魔法直接把人给弄丢了，为了寻找韦恩她被迫和斯库拉匆匆告别，再是被激怒后的她一个神游走在焰界大开杀戒…艾尔索觉得自从进入焰界后简直是诸事不顺，她的理智冷静一下子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摸了摸左手的指环，艾尔索后知后觉地想起，波达革和喀迈拉还有要转送给斯库拉的礼物在她这里。 没什么好逃避的，最迷茫的岁月都过去了，斯库拉又是最理解我的挚友，我有什么好怕的？或许是臣民好友让她感到安慰，突然想开的女神觉得自己真没必要在焰界荒野浪费时间。何苦呢？回去靠着挚友撸着小狮子一起痛骂男人的不知好歹不香吗？ 心神重回清明的艾尔索正准备去找挚友撒娇，却发现那股她以为的幻觉仍旧存在。 这让我厌恶至极的气息，到底是哪里散发出来的？察觉不对的女神正经起来。方才一直恍惚的她在理清思绪后智商终于在线。飞到沼泽的上空，调动魔力元素四处探索。 几次试探后女神锁定了一处菖蒲丛，纯粹的光芒直击浮于沼泽之上的挺水植物。强光打碎了某种屏障，浓郁的邪恶气息瞬间溢散开来。 几乎是瞬间，艾尔索就发现这股邪恶力量和韦恩身上的混沌魔法有相似之处。 并非全然相同，但此处被封印暗藏的气息绝对不来自于喀耳刻所信仰和摄取力量的赫卡忒，而是属于异神。 本来已经渐渐平息的怒火重燃，女神的嘴角冷冷扬起。 原来我来焰界不是为了放下往事，而是要新仇旧恨一起连着算总账吗？艾尔索怒极反笑。 把已经散开的诡异气息用魔力逐一收集起来，女神觉得自己有得忙了，比如折返刚才被她荡平的三处巢穴，再比如联系赫卡忒聊聊清理门户的相关事宜，再比如…用更多的异神魔法因子去分析韦恩所中的诅咒让他更快恢复记忆。 啊，还是先和斯库拉说一声吧，免得她着急。艾尔索幻化出一只银色雀鸟，将想要传递的消息都用魔法附着。 看着雀鸟振翅飞离，女神也启用传送魔法离开沼泽，去收集可能隐藏在别处的异神力量。 —— “她的动作可真是切中要害，小太阳这就上钩了啊。”宛如游魂一般的半透明影子在艾尔索离去后自扭曲空中现身，随手截下魔法雀鸟，把其中的讯息看完后又把鸟儿放飞。 “你回来了，焰界终于不再无聊了，真好。” “都说你 分卷阅读51 已经变得心慈手软，但今天看你的模样，和当年的弑神之姿也没有太大差别嘛。千万别手软，一定别让我失望…” “我的，太阳鸟。”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六点有二更～ 第26章 橘里橘气 ==============================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把头等要事处理得告一段落，终于得空回水泽城堡的金发女神有些意外地看着交谈甚欢的挚友和侦探。 海洋之女看见艾尔索自传送魔法中踏出，果断抛下和男人的谈话，笑盈盈地走上前去给挚友一个许久未有过的拥抱，“艾尔，你可算回来啦。” “韦恩是个有趣的人，就像你说的那样优秀博学。”斯库拉轻笑。 “我可没那么说过。”仍然对侦探之前的话语心有不满，艾尔索撇清自己，“他也就长得凑活吧，大脑现在被混沌魔法搞得神志不清呢。”女神阴阳怪气。 斯库拉假装沉思，“看来刚才在韦恩迷失在焰界急忙赶着去找人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位和你长相一般的神祇？” “我以为你该站在我这边，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丢出去。”艾尔索假装不满。 海洋之女笑得大声了一点，“就当做对你的小小报复，我要留下韦恩让你生气。谁让你居然在和我久别重逢后的几秒内就急匆匆跑走了呢？” “连拥抱都来不及，我也是会生气的。”她靠在在金发女神耳畔低语，引起艾尔索更加收紧的双臂。 一旁的侦探只能感慨：她们的关系简直好得超出他的想象，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 终于抱够撒手的女王瞥了眼侦探，冷漠地无视他，挽住斯库拉说笑着走过。 被女神针对的布鲁斯也不气恼，倒不如说他还沉浸在刚刚和海洋之女聊天时得知的艾尔索过去的有趣故事里，简称黑历史。 一想到如今沉稳的女王和在斯库拉口中那个肆意活泼形象的反差，侦探就生不起气来，甚至还想笑出声。 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挚友卖了的艾尔索其实对侦探也没那么气恼，但她是不会让步的——她又没错！原则问题必须得等韦恩先道歉才行！ 况且她的确还有事要找斯库拉商量，毕竟神界的是非还是身为提坦神之女的斯库拉比较了解。 听闻火属性的小狮子在水泽城堡有些乏力已经睡下，艾尔索就直接拉着斯库拉去聊正事。 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去找韦恩反被呛，遇到喀迈拉的仆从怒从心起，于是顺手端了那恶毒女妖在焰界的几处根据地后，艾尔索的声音转为凝重，“我在荒原沼泽的深处找到了被封印的异神力量。” “那股力量和韦恩身上的混沌魔咒很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又多去了几处地方，想多收集些证据却再也没有找别的力量封印。” 海洋之女即使听闻死敌的消息也不焦躁，她只是看着金发女神，问道：“艾尔，你在害怕吗？” 平静面容出现一丝裂痕，艾尔索靠在斯库拉的肩头，“我只怕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愤怒。” “两万年前她都不敢直接对我动手，转而害了你。我又不是真的没长进，现在她只能在暗处阴森森地躲着…” “在来之前我有想过，你都放下了，我也可以学着不去想她。” “但你看她都做了什么，几万年了毫无忏悔之心。又在牵连无辜，对普通人下手。” “刚刚发现异神封印的时候我差点就想杀去深渊。只是想到你和韦恩还在等我，才勉强按捺住。” “或许是因为她继承自赫利俄斯的全知之眼，她居然盯上了韦恩，还好我早年留下的魔法让韦恩活了下来…也只有在这时候我才对命运有一分感激。”她的声音有些压抑。 随手撩起艾尔索的金发，海洋之女温和道：“别为了我的事生气。韦恩的事要真是喀耳刻做的手脚，你也不用着急。既然命运让韦恩逃过一劫，那谁想动他都不会容易。” 说着，深发精灵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艾尔，你之前说的话还做数吗？” 虽然斯库拉说得很有几分莫名其妙，但艾尔索却听得明白。 “我已经懒得去想了。”金发女神笑笑，“我都是被命运造就的，去想着打破命运也太过荒诞。” “欧刻安娜，”艾尔索轻唤挚友的本名，那是只有神权在喀耳刻之上的神祇才能喊出来的名字，“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再去怨恨命运。未来的一切，我都会欣然接受。” “在未来你会很好很好的，我都看见了。”她说着作为先知的见闻，有些高兴。 闻言，海洋之女也笑了起来，“艾尔，我总是相信你的。” “我们的相遇和友谊也是命运的一环，所以我对我的命运从无怨恨。”身负诅咒的斯库拉温柔无比，“现在知道你的想法，我心里终于有底了。” “我们都会好好的。”海洋之女说。 —— 在城堡大厅等到花都快谢了的侦探终于看见结束了闺蜜密谈的两位女神从房间里走出来，其中的金发女巫头发还乱糟糟[被斯 分卷阅读52 库拉揉的]、裙子还有皱褶[靠在斯库拉身上叠皱的]，仿佛她们除开谈话还干了点别的什么。 我被绿了？侦探稍加思索立刻否定：不，这种情况不如说我更像是被小三了。 看着女神们亲密的模样，旁观的侦探只觉得他不该在这里，看到她们有多甜蜜。 “艾尔，看来你还有别的要事。”斯库拉揶揄，善解人意地放开挽着艾尔索的手，和侦探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就走开了。 斯库拉：把握机会，给艾尔一个台阶好吗？ 布鲁斯：放心，我有分寸。 一神一人诡异地达成靠眼神交流的成就，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艾尔索有些迷惑。 韦恩到底有什么本事，迷惑了我天真无邪的臣民们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短时间内和我的挚友打成一片？！女王不可置信地想。 既然他这么会做人怎么对着我的时候就知道惹我生气？转念一想，艾尔索开始愤愤不平，觉得这男人真的过分。 “陛下，”看着海洋之女离去，终于有机会和女王独处的侦探开始他的表演，“请原谅我之前的口不择言。我对你的感激言语不足以表明。”他恰当好处地展现出愧疚和不安，配上那张英俊到天怒人怨的脸，简直杀伤力无限。 装可怜利用美色这种事韦恩总裁不是没干过，之前没那么做是因为他不觉得艾尔索会吃这一套——女王明明就表现很理性和冷静。 直到方才海洋之女笑眯眯地和他说：“艾尔很在意你的。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刚预知到你和她的关系的时候就去见过你啦。自从你到了南川山脉，她也和我提起过你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赞美。” “她这次生气也不是因为你，对你充其量就是不满而已。” “其实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又长得这么好看，稍微服个软，她就不会太气了。”斯库拉对男人谆谆教诲。 得到点拨的布鲁斯立刻学以致用。 看着男人突然像是开了窍一样使用陈恳道歉加美色攻击，艾尔索的不满一下子就被融化不少。 女王对于韦恩的突然转变心里是很有数的——这一看就是斯库拉教的招数好吗！谁还能比海洋之女更了解她呢？ 但这并不碍着她明知是套路还往里跳。她就是不给韦恩面子，也得给后面搭梯子的斯库拉面子啊。 她绝不是因为美色所惑，绝不是。 快速给自己找好借口，艾尔索矜持道：“但愿你真的有在反省，韦恩。我不会去干涉你的理念，但你也别再试图说服我。” 其实心里还想着找机会和女王好好说道的侦探这次乖觉了，“明知道你赶着来救我还那么说话，是我的错。”闭口不提他们的观点差异问题。 好在女王也不计较，她和韦恩是真的有正事要说。况且在发现喀迈拉信徒基地居然留有异神封印的时候，她就不可遏制地对他产生了愧疚——韦恩现在这分裂的状态很有可能来自于她死敌的复仇。 换言之，韦恩是被她牵连了。 就像两万多年前的斯库拉一样。 一想到这里，艾尔索的气势总归软化不少。 “我们去外庭聊吧。”女王走在前头。刚才斯库拉去的是内殿，艾尔索不想接下来和侦探的谈话戳到海洋之女的痛处，即便她早已放下。 从容跟上的侦探也正色起来。斯库拉几乎是一语带过她的苦难，更多和他说的是艾尔索过去的故事，还都是些阳光、好玩的往事。 但显然女王现在要和他说的不会太轻松，要是排个等级，怕是神界最高机密那一类的。 想想牵扯在这事件里的神都是些什么存在：一个上古海洋神之女，一个上古太阳神之女，一个规格外的太阳兼魔法神兼命运指定救世主。 这还是他现在仅仅知道的三个，要按照这些参与神祇的质量来算，补完整个故事或许半张神谱的神明都会牵扯集中。 随意坐在外庭的某条溪流岸边，女王踩着金鞋的脚踝浸入清澈的流水。 侦探有样学样，坐在女王身旁，静静等待。 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艾尔索缓缓开口：“韦恩，你在南川山脉听过关于我诞生的传说吧？” “很多次。宁芙们或是喀迈拉，关于你的神话诞生她们都说过。” “我是因赫卡忒的预言而被诸多神明联合创造出来的神祇，却有广泛的神权和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魔力，你觉得是为什么？” 人类世界最杰出侦探直言：“你的诞生故事充斥着欲盖弥彰和粉饰太平。” “力量不可能诞生于虚无——如果几个神明就能随随便便就创造出新一代的强大神祇，强大到可以直面神王，那神界的结构体系恐怕早就崩塌。” “你强大的力量…是不是来自于吞噬别的神祇？”他问。 作者有话要说： 序章伏笔回收X1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荒诞神话 =========================== 分卷阅读53 === 女神看着侦探，一字一句：“真正的神明是不会死亡，也不能被杀死的。” “祂们只会陷入永久的沉睡。” —— 冥界女皇赫卡忒预见了灾厄的到来，为此她离开了关押提坦诸神的塔耳塔洛斯，去到奥林匹斯圣山与十二主神商议对策。 雷霆神王尊重赫卡忒，但他不愿意为了尚未抵达的未来同提坦神和解。 [祂们当永生困于深渊，作为抵抗我的代价。]宙斯说。 [即使这样会招致诸神的毁灭？手握雷霆之神，我只问你，刚才你的话是否已经代表所有圣山之神做出了决断？]黑发的赫卡忒质问。 雷霆神王反问：[诸神永世不灭，即便是你赫卡忒，即便是你怎么敢说神界将亡？] 狡黠而多智的赫尔墨斯介入神王与深渊之主的对话：[神王与女神，为何要这样剑拔弩张？] [我们在此不就是为了神界的太平吗？]最擅长调解的神界信使看向魔法女皇，[赫卡忒啊，你是最受宙斯信重的神祇。你为神王的统治扫平了障碍，神王也赋予你在太空、海洋、大地的三重神权。为何我们不能平静地坐下，享受一杯由伽倪墨得斯斟满的狄俄尼索斯之酒呢？] 地狱女皇丝毫不为赫尔墨斯的花言巧语所动。 [若是宙斯执意如此，我便去释放所有被镇压在深渊的诸神。]她说。 神王恼怒，[你执意要与我作对吗？] [哈迪斯的财富再多，也换不来命运女神的纺线。] [波塞冬的海浪再大，也漫不过命运女神的脚面。] [而你的雷霆再高，也够不到女神们垂落在地的裙摆。] [你以为你的统治稳固不动摇？若是命运想，一切覆灭只在顷刻。] 语毕，肌肤洁白的深渊之主就要离开圣山。 神王的雷霆拦住女皇的去路。 十二主神，除了从不介入纷争的火神赫斯提亚，剩下的十一位都拿出了神器对准黑发的亡灵女主。 三相女神释放她的魔力。 她是击败了三位独眼巨人、三位百臂巨人，镇压十二提坦神的女神。 她是永世不败的赫卡忒。 奥林匹斯诸神根本无法与她匹敌，十一位主神从神殿跌落到圣山脚下，只有赫斯提亚仍然坐在她的神位。 火神不言不语，只对亡灵女主颔首。赫斯提亚毁去自己的神座，放弃自己的主神之位。飞离了奥林匹斯，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圣山。 深渊女皇手持火炬，身侧伴有黑狗亡灵，走到被打落的神王面前。 她说：[命运女神们赋予我不败的权能，你们当真以为能抵抗她们编织的一切？] [你要推翻我的神权，我绝不答应。]宙斯回答。 [我不曾想阻碍你的统治。如同九万年前我站在你身侧替你压制住提坦诸神一般，如今我正是为了诸神的存续才将预言告知你。]亡灵环绕的深渊之主说到。 神王终于退步：[你想要如何应对预言？] 黑发女皇回答：[创造出可以抵御灾厄的神祇。] [我看到的未来里，扭转一切的是一位拥有混沌神力的金发女神。] 宙斯错愕：[除了最古之神卡俄斯，再没有神明能承受住混沌之力。] 红眸的赫卡忒说：[只要回收足够混沌之神的力量，造就一位神明不是难事。] 听得清楚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呼喊：[深渊之主，你要从哪里夺走力量？又让谁湮灭？] [太阳的光辉，深渊的晦暗。为了诸神的存续，这是必要的。] 宙斯不语。他喜爱俊美的阿波罗，但他爱权柄胜过一切。然而失去阿波罗支持，和子女离心的他又如何坐得稳神王之位？ 思及此，神王说：[奥林匹斯诸神都是提坦神的后裔，若有提坦神襄助，是否足够？] 从不说谎的预言女神回答：[忒亚、赫利俄斯的光辉之力与我的深渊之力足矣。] —— “宙斯和被关押在塔耳塔洛斯的提坦们做了交易，具体条件是什么我不得而知。总之到最后，光明女神忒亚和上古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力量被尽数剥夺，赫卡忒也将自己的神权一分为二，就此将我创造。” “余下的提坦神被从深渊释放，离开了这个位面，去到异空间不再与奥林匹斯诸神有联系。” 金发女巫语气嘲讽：“宙斯多狡猾啊，生生把我诞生故事的荣光分了一部分给阿波罗。只为彰显他的宽容，伪造奥林匹斯神与提坦神的和解假象，丝毫不提其中龌龊。” “失去力量的忒亚和赫利俄斯陷入永不能醒来的长眠，在极西之岛交由神职为海之愤怒的古神福耳库斯看守。” “宙斯塑造的虚假太平骗过了太多神祇，包括刚刚诞生的我。” —— 最古光明神与太阳神的力量不可小嘘，更遑论与冥界女皇相等的神权，由此诞生的女神艾尔索匹亚自然也是无可匹敌。 诸神将异域南川山脉划分给女神，作为她的领地。 不同于赫拉的威严、阿佛罗狄忒的美艳、雅典娜的慧光、阿尔忒弥斯的皎洁，金发红瞳的南川山脉女王 分卷阅读54 有着完全不符合她端庄外表的活泼性格。 金发女巫没有冥界女皇的冷酷气质，也没有光明女神的温雅柔和。诸神都说她像太阳神赫利俄斯一般，代表着纯粹的太阳光辉，她和赫利俄斯一样的肆意、活力、永不停歇。 知晓自己的诞生摄取了赫利俄斯的力量，艾尔索匹亚对她的创造者之一充满了好奇，于是她出发去到极西之岛狄伊思，去见见那位沉睡的古神。 在狄伊思，金发的异域女王不仅见到了即使沉睡仍然威严俊美的赫利俄斯，她还见到了海神福耳库斯与他最宠爱的女儿，海仙女欧刻安娜。 红瞳女神看见深发的海洋之女从晶莹浪花中踏出，她惊叹：[你究竟是哪位女神？你的眼睛比明眸的雅典娜还要闪耀，你的美貌比自泡沫中诞生的阿佛洛狄忒还要动人！你要是对我笑一笑，我都甘愿把太阳车架送给你驱使！] 深发精灵看着红瞳女巫，即使是久居深海的她也曾听闻关于太阳女神的诞生，只是不曾想到这位神祇居然这么可爱。她笑道：[红瞳的女神，我知道你是受到太阳祝福的艾尔索匹亚。唯有被太阳赐福的女神才能拥有如此的明媚模样。] —— “你和…福耳库斯之女的相遇听起来十分有趣，简直就是两方同时见色起意的典范。”侦探本想说欧刻安娜却发现自己叫不出海洋之女的名讳，只能换了代称，如此评价女神们的初遇。 女王纠正：“是惺惺相惜，互相欣赏。” —— 太阳与魔法的女神与海仙女欧刻安娜的一见如故。 金发女王穿梭于异界和人间，时常去深海造访海洋之女。 深发精灵也穿过汹涌浪涛，自极西的狄伊思去到艾尔索匹亚统治的南川山脉。 海中的宁芙们这样歌唱：[福耳库斯之女，最美丽的深海珍宝欧刻安娜，她的发丝在海中摇曳时，所有的鱼群都为她让路，只因那是它们唯一能为女神做的。] [深海中没有谁能比拟她，即便是海洋主宰波塞冬的王后，庄严的安菲特里忒也不能。] 海神们追逐着出众的欧刻安娜，为美丽的她献上珍珠、珊瑚、和深海的贝壳。 倾倒诸神的海洋之女从不回首，她不会为任何追求者停驻。 东方日出，深发的精灵就从浪花中踏出，在狄伊思岸边遥望日轮。 海神们在日光下找不到福耳库斯之女的痕迹，因为驱使太阳的艾尔索匹亚会用她的光辉将海洋之女笼罩，这样她就可以免于被追逐的烦恼。 沿着太阳的轨迹，金发的异域女王与深海精灵乘着光明神兽斯芬克斯在天空与海洋之间巡视，随心而行。 若有人类真诚地祈求，她们就赐予太阳的祝福和大海的丰饶，并让人类免于海灾。 若有人类虚伪地欺瞒，她们就降下惩罚，让土壤干枯结不出果实，让海浪冲垮村庄。 人们说：[在天空中行使神权的、令人敬畏的艾尔索匹亚，她是肆意妄为的女神。时而温暖地照耀众生，时而用云朵遮挡起她的光辉，不让人间感受温暖。] 人们还说：[在海洋中驱使海兽的、令人倾倒的欧刻安娜，她是温柔宽容的女神。总是把落难的水手送回他们的故乡，只会偶尔让浪涛淹没罪恶之人的屋檐。] 永生不老的女神们，日复一日地游走在天空、海洋、大地。 她们有时乘着斯芬克斯从空中睥睨大地，有时伴随着海豚在大洋漂游听着塞壬们歌唱，有时坐在由四匹不知疲倦的飞马拉着的太阳马车里带着日轮由东向西，从极东之山安涅托尼到极西之岛狄伊思。 日落之后，月亮升起。 有人说：[我看到宁芙们簇拥着她们中最美丽的欧刻安娜，一起在狄伊思岸边舞蹈歌唱。] [她们推动着海浪，制造潮汐起落。她们让海兽们跃出海面，海兽们衔着深海的宝石和珍珠，点缀宁芙们的裙裾。] 那人还说：[我还看到喷着火的喀迈拉驮着金发的艾尔索匹亚，在狄伊思岸边看着宁芙们。] [勇猛的神兽和光辉的女神，她们不去唱歌也不去跳舞。金色的光球从驱使太阳的女神手中散开，飘浮在空中，落到海面上，点缀在宁芙们身旁，尤其是在深发精灵的身旁。] —— “那时候我不是个合格的女王，除了给南川山脉持续供给魔法，我几乎没有为王国做什么。” “只是日复一日地在人间胡闹。” “但如果能一直和欧刻安娜那么胡闹下去，其实也是很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属于她们的不老歌。 第28章 荒诞神话 ============================== 擅长预知的艾尔索匹亚在她三千岁的某天预见了未来。 在那个未来里的欧刻安娜被变成了面容可怖的怪物——纤柔的臂膀、曼妙的身姿全然不复。深海精灵引以为傲的歌喉只能发出嘶哑的嚎叫，总是温柔凝视着她的眼眸里充满了疯狂和暴虐。 致使海洋之女异变的源头则是来自另一位女神的诅咒。 分卷阅读55 她名为喀耳刻，是提坦太阳神赫利俄斯与大洋神女珀斯的女儿，是精通魔法与巫术的女神。她不仅从父亲那里继承强大的魔力本源，还是冥界女皇赫卡忒最宠爱的传承者之一。 从噩梦般的预言中醒来，金发的女王立刻动用太阳权能满世界搜寻温和的欧刻安娜，并迅速赶到极西之岛。 明眸的海洋之女安然无恙，尚且不是艾尔索匹亚预见中的模样。 金发女神邀请挚友去到她的王国久居，因女王对南川山脉可以做到彻底的统治，绝不会让任何存在在那里遭致不幸。 海洋之女拒绝了女王的提议。 [我属于深海，是海神福耳库斯之女。我怎么能离开父亲的领地，去到你的王国居住呢？] 不敢妄言的艾尔索匹亚无法说服挚友。 预言具有自我实现的能力。金发先知畏惧预言说出口后的效力，只能对海洋之女施加了自己的祝福，并嘱咐同为海神之女的疾风神波达革守护欧刻安娜。 波达革是象征海洋奇迹的古神陶玛斯之女。陶玛斯与福耳库斯是亲兄弟。疾风神本就偏爱自己美貌温柔的堂妹欧刻安娜，是以答应了金发女王的要求。 驱使太阳的女神不曾停歇。 她翻遍在阳光下的所有事迹，试图寻找出喀耳刻针对海洋之女的诅咒契机。 艾尔索匹亚得知，原来海妖格劳克斯曾向欧刻安娜示爱，而喀耳刻则追逐着格劳克斯。 以为一切源于女神的嫉妒之心，金发的女神找到了在极黑之海埃埃亚岛屿居住的赫利俄斯之女。 埃埃亚岛充斥着被黑发女巫变形的动物们，它们都冒犯女神的尊严遭致惩罚。 金发女王对着在宫殿中的黑发女巫说：[赫利俄斯与珀斯之女，魔力强大的喀耳刻，我请求你不要去诅咒福耳库斯之女，深海精灵欧刻安娜。] 黑海女神答：[金发的艾尔索匹亚，欧刻安娜夺走了我情人的目光，你叫我如何宽恕海之女？] [你是高贵的太阳神之女，若是能展现出你伟大的父亲的慈悲，当是美谈。而我也愿意倾尽全力，替你完成一个愿望。]金发女神说。 黑发的喀耳刻笑了。微笑的女神这么回答：[说的不错。我当继承我父亲的品德。更何况你是继承了我父亲力量的神祇，我自然愿意与你交好。] 如此，宾主皆欢。渊源深厚的两位女巫神明把酒言欢，笑语晏晏。 —— “那时候的我不止是天真，简直是愚蠢至极。” “我对提坦神裔与奥林匹斯诸神之间的暗涌一无所知，却沉浸在宙斯散布的虚假和平中。以为提坦之战的余韵已经消退、提坦同奥林匹斯早已握手言和，以为…我的存在就是数代神明选择和平共处的象征。 ” “毕竟创造我的是一代提坦神忒亚，二代提坦神赫利俄斯，和三代提坦神赫卡忒。冥界女皇从来都深得宙斯敬重不提，另外的两位古神相继沉睡后深渊也不再关押提坦神祇。神界的共同认知就是她们在与奥林匹斯诸神达成一致后将我创造，而诸神早已和解，只待灾难到来时与我一起共同奋战。” “傲慢和自负让我看不清事实。” “几千岁的我还不知道命运的残酷，也没有身为先知的基本自觉——我居然以为命运是可以被改变扭转的。” —— 命运依然顺着既定的轨迹运转。 帕西淮，伟大的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另一个女儿、黑发的喀耳刻的同胞姐妹、尊贵的克里特王后，在一日邀请她同样不朽的兄弟姐妹们去到她的国家做客。 金发的艾尔索匹亚也得到了邀请。即使她不是赫利俄斯的后裔，但帕西淮却一定要让金发女神去到克里特。 统治克里特的帕西淮说：[身为太阳神的后裔，我的兄弟姐妹们却无一人继承了太阳的神权。南川山脉的金发女巫啊，你继承了伟大的赫利俄斯的力量，当然应当加入我们的宴会。] [金发红瞳的艾尔索匹亚，请带着我父亲的太阳车架一并前来，让我能重见我父亲的荣光。] 驾驭日轮的女王无有不应。 头戴金冠的女神坐在由飞马拉着的日轮车架上，飞过辽阔的大洋和富饶的陆地，直至繁华的克里特王国。 帕西淮与她的姐妹喀耳刻一般，都是精通巫术的女神。 她设下强大的法术，隔绝了王国与外界的联系。 金发女巫来到宴会。这时人类世界的其余国度都看不见太阳的光辉，因为艾尔索匹亚与日轮一同在克里特王国做客。 也因此金发的女巫失去了她在人间的全然掌控。 在克里特王后与其余提坦神裔的热情款待下，诞生自太阳神光下的女神欣喜地与他们庆祝，没有发现黑发的喀耳刻并不在宴会之列。 直到金发女神感知到她施加于海洋之女的保护魔法被触动。 红瞳的艾尔索匹亚立刻就想要离开，去到极西之岛找寻挚友。 但赫利俄斯的后裔们挡住金发女神的去路。 精通魔药的帕西淮对拉动日轮车架的金马们灌下了使它们昏睡的药水，这样太阳就只能留在克里特王国。 发现自己被欺瞒的红瞳女王震怒。 分卷阅读56 她仅仅用一击就将不朽的提坦神裔们击败。 被打落在地的有美貌的季节女神荷赖四姐妹、有掌握自然之力的赫利安德七兄弟，有河流女神赫利艾德思三姐妹、有守卫金毛羊群的兰普提亚与斐索萨两姐妹、喀耳刻的同胞姐妹帕西淮。 四匹金色飞马仍在沉睡，愤怒的红瞳女神却不在意。她用双手托起日轮，将它升至空中。 这时太阳的光辉再次普照人间的大地与海洋，女神也终于通过日光看到远在狄伊思岛屿的深发精灵。 海洋之女掩面跪倒在海岸，发出凄然的哀鸣。 跨过空间，金发女神一瞬间就从克里特王国到了极西之岛。 女神想要上前扶住她的挚友，但深发精灵蹒跚地跑开，露出裙下的妖异触手。 悲伤的海神福耳库斯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金发女巫。 [金发的艾尔索匹亚，我的女儿被赫利俄斯的女儿，黑发的女巫喀耳刻下了最恶毒的诅咒。那是就连你也不能逆转的魔法。] [离开此处，回到你的王国去吧，金发的女王。我的女儿不希望你看到她如今的模样。] 古老的海神说完，就隐没在汹涌的浪涛之中。 同在一旁的鹰身女郎，疾风神波达革悲伤地说：[手握太阳光辉的女神，我辜负了你的嘱托。黑海女巫的魔咒不是我能抵抗的，我无法阻止黑发的喀耳刻对海洋之女的报复。] [在日轮消失在南方之时，天地昏暗无光。就在那时，久居黑海的喀耳刻出现了。她声称要让海洋之女受到永远的折磨，以此来报复福耳库斯和你。] 愤怒又悲痛的女王大喊：[欧刻安娜，欧刻安娜！请再见我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的诅咒逆转！] 深发精灵没有应答。 疾风神说：[黑发的喀耳刻，她让海洋之女再不能沐浴在日光之下、也不能在海洋之中。她将海洋之女的容貌毁去，让海洋之女的双脚变为蛇尾一般的臂膀。] [我可怜的妹妹的姓名已经被黑发女巫篡改。鹰眼的喀耳刻说，以后每呼唤海洋之女如今的名字一次，海洋之女就会离疯癫更进一步。] 直视疾风神的双眼，金发女王侵入波达革的记忆，看到喀耳刻对着欧刻安娜说：[卑微的海妖，你当不能直视太阳光辉，你当无法回到深海，你当拥有扭曲的面容，你当失去空灵嗓音，你当长出蛇类的手臂在地面爬行。] [我赋予你崭新的模样，自然也当赋予你新的姓名。] [斯库拉就是你以后的名字。你当日益疯癫、狂暴、失去所有优雅、变为狰狞的怪物。每当被呼唤，你就向着深渊更进一步！] [斯库拉！斯库拉！斯库拉！] 随着黑发女巫的大喊，海洋之女匍匐在地，身形转变为怪物，控制不住地发出阵阵狂躁嚎叫。 黑海女巫大笑着离去，不管一旁的海神与疾风神。 从鹰身女郎记忆中脱离的艾尔索匹亚愤怒得不能自已。 红瞳女神将空中的太阳扯下，让天地陷入黑暗。 一片昏暗中，愤怒的艾尔索匹亚去到辽阔的黑海，找到在那里的赫利俄斯之女。 黑发女巫燃起冥界死焰，照亮她所统治的埃埃亚岛。 被蓝色火焰环绕的喀耳刻看着红瞳女神，冷酷开口：[我知道你的来意。] 红瞳女王只说：[解开你对欧刻安娜的诅咒。] 黑发女巫看着愤怒的来客，畅快地嘲笑：[你也配称之为女神？] [泥塑之女、凡夫俗子的潘多拉都比你高贵十分。] [她至少还是作为礼物去到人间的。而你，不过是个被创造出来的工具。] [就是你这样卑微、愚昧、自大的存在窃取了伟大的太阳神赫利俄斯的神力，致使他陷入永眠。] [更有甚者！你还夺去了令人敬畏的冥界女皇的神权！] [你该感谢我的慈悲。] [我失去了我高贵且光辉无限的父亲！却只让你的海怪朋友变个模样！] 金发女巫不为所动：[造就我的是命运女神的指引，是赫卡忒的预言，是提坦诸神与奥林匹斯诸神的决意，是光辉太阳神的自我奉献。] [你不敢去质疑命运女神，不愿去质问赫卡忒，畏惧诸神的决断，甚至不能相信你父亲的选择。] [我问你，黑发的喀耳刻，到底是谁在践踏、抹杀赫利俄斯的荣光？] [你居然敢！居然敢质疑我对父亲的敬意！]黑发女巫陷入癫狂，失控的魔力朝着金发女巫涌去。 黑发女神的力量来自赫利俄斯的爱女之心和冥界女皇的偏爱，而它们艾尔索一一吸收。 金发女巫一步步逼近陷入疯狂的黑发女神。 [解开欧刻安娜的诅咒。] [以魔法之主，统治深渊的三相女神赫卡忒之名起誓，除非赫利俄斯苏醒，我的魔法永不驱散！] 金发女巫看着狂笑的黑发太阳神之女，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喀耳刻的险恶用心。 只要她还活着，赫利俄斯就永不会醒来，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欧刻安娜异化疯狂。 艾尔索匹亚是神权广泛、魔力无限的神祇。但红瞳女神却无法抹杀与她 分卷阅读57 相同的本源力量施加的诅咒。 黑发的喀耳刻与金发的艾尔索匹亚，她们的诞生都与太阳神赫利俄斯息息相关，又都是冥界女皇赫卡忒的神权传承者。 金发女王痛苦无比，强大肆意的女神才发现原来无能为力是世间最可悲之事。 她甚至无法杀了自己归还太阳之力于赫利俄斯。 真正的神是不会死的。 以后再也没有深海女神、明眸的欧刻安娜，只剩下被大海抛弃、被太阳诅咒、被冥界恶魂永世纠缠的怪物斯库拉。 艾尔索匹亚于是汇聚起她的力量。 来自太阳神明的光辉之力与来自冥界女皇的深渊之力。 力量名为混沌。 [消失吧，喀耳刻。] [你残酷与怯懦的行径配不上赫利俄斯的名号。你还是神明吗？你还会被太阳所承认吗？] [我要你丑陋的躯壳在你父亲的光辉下被碾碎。] [但不死的你终究还会再次拥有实体，到时我会再一次找到你。] [每当你重新聚集起意识，我就会将你重新碾碎。] [喀耳刻，我和你永世不休！] 能诛灭吞噬一切的混沌朝着黑发女巫袭去。 喀耳刻无法躲避。 深渊之主赫卡忒却在此刻出现。 永世不败的亡灵女主抵挡下金发女王的混沌魔法。 举着火炬的赫卡忒说：[与我分享神权的艾尔索匹亚，你不当与赫利俄斯之女开战。] [我曾对赫利俄斯与斯堤克斯河起誓，永远照看黑发的喀耳刻。] 言毕，黑发的深渊之主带着攥住她衣袍的赫利俄斯之女消失在黑海的埃埃亚岛。 —— “在赫卡忒挡在喀耳刻身前的那刻我失去了所有理智。” “我信赖的、最得我尊重的、创造我的女神在阻拦我复仇的脚步。” “被宙斯蒙蔽，被提坦神裔报复，被迫看着挚友陷入绝望，被最信赖的神祇背弃。我三千年来的肆意快活不过是个笑话，所有我以为的真相都是虚幻。” “你猜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束卷一！ 第29章 荒诞神话 ============================== 穿过黑暗之境厄瑞波斯，击败守卫冥界大门的三头犬刻耳柏洛斯，威逼痛苦冥河摆渡人喀戎载她度过阿刻戎河，在长春花之地毁去三位冥界判官的审判台，金发的艾尔索匹亚在亡者之地为所欲为。 阴沉可怖的冥王哈迪斯与冥后珀耳塞福涅闻讯赶到长春花之地。 震怒的冥王质问：[南川山脉的女王，破坏我的王国领土，你意欲为何？] 金发女王比冥王更加冷酷：[克罗诺斯之子、冥界的主宰，我只是在扫平去到塔耳塔洛斯的路途罢了。] 白臂的珀耳塞福涅说：[与深渊之主平分神权的艾尔索匹亚，塔耳塔洛斯为三身三头的赫卡忒所统治，没有她的应允，即使是你也不当进入深渊。] 红瞳女神说：[只是不当，不是不能。我要揪出藏在深渊的赫利俄斯之女、卑鄙怯懦的喀耳刻。] [不要拦住我的去路。] 冥王与冥后当然不会轻易让女神通过冥界去到深渊。 但他们无法阻止金发女神。 无论是冥界判官艾亚哥斯、米诺斯、拉达曼迪斯，还是冥后之女亡魂女神墨利诺厄，亦或是最古之神尼克斯之子睡神修普诺斯和死神塔纳托斯，他们都无法拦下红瞳女神。 直到俊美的俄尔普斯拉动七弦竖琴奏出的音乐使得女神停下了步伐。 俄尔普斯，他是继承了赫利俄斯太阳神之位的阿波罗的儿子。他的奏乐可以使万物沉醉，甚至倾倒铁石心肠的哈迪斯。他曾为了死亡的爱人来到冥界，但因为没有听从冥王的告诫而永远地痛失所爱。 无法带着爱人离开的他就永远地留在了冥界。 忧伤的俄尔普斯说：[强大、无法被阻挡的艾尔索匹亚，你可知无法挽回的痛苦？你可知被命运戏弄的无奈？] [我来此正是为了斩断如此荒诞的命运之线。]红瞳女神回答。 太阳神之子再次拨动七弦竖琴，他歌唱：[美丽的福耳库斯之女，她的命运早已注定。强大的金发女王，你的命运你是否早已了然于心？我们都是看见未来的先知，你如何能不屈服于命运？] 金发的艾尔索匹亚不再理会俄尔普斯，她继续迈向深渊。 俄尔普斯仍在歌唱。 [你越抗拒祂，就越接近祂。祂就是命运。] [亡灵之主、无可匹敌的赫卡忒，她也是勘破命运之神。] [我们都将抵达同一个未来，那不可被扭转和改变的未来。] ——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 “我闯进塔耳塔洛斯，一路打一路闯。三个百臂巨人曾败给过赫卡忒，自然也不是和赫卡忒一样强大的我的对手，就更别提三个精通锻造却徒有蛮力的独眼巨人了。” “最后我见到了赫卡忒，她用最本来 分卷阅读58 的三相女神的模样出现。我和三头六臂的深渊女皇足足打了一个自然月也没有分出胜负。 ”这是当然的。我有她一半的力量加上太阳神权，她有命运女神的不败祝福加护，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输赢呢？” —— 诞生于混沌的金发女巫与无可匹敌的冥界女皇在深渊死战。 没有任何神明敢去干涉两位女神的战斗。 她们都是永不疲倦的神祇，人间的三十次日月交替后她们仍未停歇。 直到疾风神背着曾经美丽的海洋之女来到深渊。 疾风神波达革与福耳库斯之女斯库拉，她们本不该通过死者国度，更不该来到深渊，但冥王与冥后默许了她们的通过。 只因她们或许能终止仍在深渊持续的战斗。 深发精灵戴着面纱，止步于塔耳塔洛斯的第三道铜墙。 她呼唤着身处更深处的挚友：[艾尔！如果是为了我，请停下。] [命运女神的安排，任谁都无法逃脱。我不会怨恨谁，更不希望你因此而痛苦。] 光辉的艾尔索匹亚听到了挚友的话语，坚定的女神说：[欧刻安娜，既然命运女神残酷而偏颇，我为何要屈服？] 冥界女皇说：[分去我一半神权才诞生的艾尔索匹亚，命运女神使我看见未来，从而让你被创造。] 她冷酷无比：[谁都可以怨恨命运，唯独你不能。] —— “赫卡忒说得没错，其实我根本没有立场去责怪命运。” “我当初既愤怒于喀耳刻的狠毒和赫卡忒的偏袒，也为自己的傲慢而痛苦——如果我能早点看清提坦神裔和奥林匹斯诸神之间的汹涌暗潮，我怎么会天真到以为能调和与喀耳刻的矛盾？” “与其说是不能放下对喀耳刻的仇恨，倒不如说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决不能在把斯库拉的一切不幸归咎于命运，因为是我的愚蠢和自负造就她的悲剧。” “如果只是普通的诅咒，如果只是女神们之间的争风吃醋，我是一定可以解开喀耳刻的魔咒。纵使她是心胸狭隘又恶毒的女神，她曾经用于惩罚精灵人类的魔法对我而言都不算什么。” “但她对斯库拉施加的却是她几万年来仅有一次的以赫利俄斯之名的诅咒。如果不是我特地去找到她，她怎么会对斯库拉痛下狠手呢？” 艾尔索的语气中藏不住苦涩：“我以为我在改变命运，其实不过成了悲剧的推手。” “最后斯库拉还是说服我，终于让我放弃和赫卡忒无止境的对抗。” “喀耳刻从那之后被留在深渊两万年，近几千年才被冥界女皇放离塔耳塔洛斯。” “而斯库拉被太阳诅咒，又不能回归深海，只好来到焰界避世。” “那时候的我不愿去面对任何命运强加给我的身份。我抛下了所有责任——不去管日轮起落，也不顾南川山脉的诸事，直接跟着她一起来到焰界。” “这座水泽城堡就是我和她一起建造的。我在焰界停留了二百七十四年，为她祛除了一些喀耳刻留下的诅咒痕迹，但到底无法根除。在焰界的听闻和经历加上她的的规劝，我到底还是回到南川山脉，只是不再去参与诸神的是非和人间的起落。” “这就是我和她的故事了。”艾尔索貌似平静地说着。 侦探看出女王的内心绝不如她表面上那般平和，但他体贴地不去提，只问：“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不止是为了让我知道你对那几个妖物的愤怒事出有因吧？” “海洋之女方才也和我提过你们与喀耳刻的恩怨，我想你把事情全盘托出还有别的原因。” 女神看看侦探，知道男人有多敏锐的她毫无隐瞒之意，直接把自己在喀耳刻信徒驻扎地的见闻和猜测尽数告知他。 “我从来都知道喀耳刻的恶毒，但她居然敢伙同异神，这倒是超出我的预料。”艾尔索的语气不无讽刺，“那个怯懦到憎恨我、憎恨命运却只敢迁怒于无辜的女妖，没想到现在却长进到能利用异神的力量作恶。” 布鲁斯谨慎如故：“还不能确定在人间袭击蝙蝠侠的就是喀耳刻的仆从。” 女王懒散地把头偏向一边，歪头看侦探，“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她到底是提坦神的女儿，对上古诸事了解甚广，找到联系远古异神的方法也是合理。况且她还继承了赫利俄斯的预知能力，能涉及那些旁人根本无法触碰到的命运轨迹。” “你是我的命定恋人这件事我才知道了没多少年，除了同样拥有全知之眼的赫利俄斯之女，我的确找不到第二个能把预言之力运用到这个地步还和我有仇的神祇。” “更别提在她的信徒之中还发现了和你身上力量同源的魔力封印，这都不算是铁证如山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你遭遇的一切了。”艾尔索细数着桩桩件件。 女王看见侦探仍在思索的模样，再次开口：“韦恩，我知道你的谨慎和多疑。但很多时候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就像喀耳刻当初诅咒欧刻安娜就是为了让我痛苦。诸神之间的纠纷，其实很多时候都直白得可怕。” “什么囚禁父辈，抛弃亲子，这些在人类看来灭绝人性的事情对神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分卷阅读59 宙斯为了保住神王之位能弑亲杀子，不惜把喜爱的女神嫁给旁人；阿波罗只是因为恼怒于卡珊德拉的逃避就让女祭司的所有预言不为人所信，逼她直面世间惨剧；即使称得上正义的雅典娜也会因波塞冬的过失去惩罚明明是受害者的美杜莎。” “或许你觉得喀耳刻的针对你行为没有逻辑，但这其实和她当初的手段也没什么区别。她想看我又一次陷入无能为力的境地，大概就是这种恶毒心思。”女王说着，不屑而嘲讽。 “只是这一次…”艾尔索看着侦探，眼神释然，“这一次，命运女神要保你安然无恙，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比起曾经我想要奋力抵抗的命运，这一次我愿意顺应于祂。” 你的未来艰险而光辉，绝不该毁于神祇的私欲。她想。 听完女王叙述的过往，侦探想通了很多事情。 比如她的愤怒，再比如替他挡下必杀一击的保护咒语。 “艾尔索，你曾看到过我的未来。” “如果命运不可抗拒，那在你所见的一切实现前我绝不会被任何存在抹杀。如果命运可以被扭转，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你。” “我想你还没有特别厌恶我吧？”韦恩总裁故作轻佻，“这么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能活着。” 有被安慰到的女王轻笑，“那还请你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遵命，陛下。”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半本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啦，剩下的故事等我闭关回来再见！ 有人关心结局是不是HE？答案：结局不单一，包括一个开放式结局。 不会跑路的，哪怕走意识大纲流我也会填完坑哒！那么多伏笔暗线不回收我不是血亏[？] 更别提我想写的修罗场还没到怎么能跑路呢！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久晴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蝠翼狮爪 ============================== 随着蝙蝠镖的无声爆裂，绿肤的双尾妖物悄然倒下。 穿着义警制服的男人步履平稳，走向因他偷袭而倒地的妖物，顺手拾起爆炸后仍然完好的飞镖。 还剩七次使用机会，被漆黑凯夫拉防护服包裹的布鲁斯拿着自己的武器，下意识地计算起蝙蝠镖的剩余魔力储存。 如果每次都能一击解决，只凭一枚蝙蝠镖就能完全摆平这个据点的魔物了，进入蝙蝠侠模式的男人冷静无比。他随手把飞镖往身后的视觉死角扔去，毫不意外地在转身后看见又一只异形瘫倒在地。 魔法真是过于作弊了，侦探又一次在心底感慨，艾尔索为他加诸于身的各类增益魔法简直就让他变得不像个人类。 虽说蝙蝠侠本来就被很多人暗暗怀疑他的真实种族，但作为纯粹人类的布鲁斯只想告诉那些质疑蝙蝠侠的人：和现在开了挂的他相比，原本的蝙蝠侠绝对是个普通人类。 可以感知到周围变化的超级感知，预知危险的超级直觉，无视所有科学理论的空间跨越和完全无声的、能轻易放倒传奇生物的附魔武器…这些才是真的神秘侧领域好吗！原本的蝙蝠侠也就是个体能不错的人类罢了，不然他也不能翻那么多次车。 依然因之前陷入魔法陷阱的所见所闻而耿耿于怀的布鲁斯想。 “东部与南部的四只魔物处理完毕。”斯芬克斯幼崽跃出，用它纤细的尾巴托起被侦探放倒的魔物们，声音平淡，“加上这里的两只，留守此处的魔物已经一网打尽。” “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剩余的魔物归巢，还是沿着他们的踪迹主动追击？”杰拉德以完全不符合他刚出生不久身份的成熟语气问道。 已经习惯了斯芬克斯崽崽在艾尔索面前和背后的两副模样，布鲁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们一定有联系彼此的方式。即使我们用魔法屏障阻绝了他们往外界传递消息的能力，但久久联络不上魔物们必然也会有所警觉。” “更别提我们最近在焰界的行为也算不上隐蔽，喀耳刻信徒的据点被一个个掀翻，剩下的再怎么愚蠢也不会毫无防备。”男人边说边搜查着失去意识的魔物的躯体，找出个宛如沙漏一般的魔法器具，“需要定时启动的魔法道具，超出时间就会自动传递出危险的信号。艾尔索的魔法当然可以阻止信号的发出，但接收不到的魔物可就可以跑远了。” 侦探从他的万能腰带中掏出一只怀表，那是艾尔索为他准备的多功能道具。侦探拨动几下指针，隔绝异形此处据点的魔法屏障就失效了。 接着他熟练地在归属于魔物的魔法沙漏上的按照某种规律反复翻转，点点划划。随着代表元素属性的微光闪烁，沙漏显然传递出了某种信息。 “你对魔法的天赋可真是令我惊叹，还是该说，你只是纯粹的脑子好使？”身为传奇生物中智慧排面的斯芬克斯，杰拉德都为男人所展现出的破译魔法道具的能力发出感慨。 侦探无意居功，只说：“是艾尔索灌输给我的魔法常识和破解之道过于强大，我身为人类可没什么魔力。” 布鲁斯说 分卷阅读60 的是实话，身为魔法女神的艾尔索在给他和他的武器附魔的时候顺手就把一大堆魔法理论直接灌进了他的脑海里。字面上的灌，女王拿了杯所谓的魔泉慧水直接浇了他一头，然后他就莫名成了魔法理论大师。 将那些理论付诸于行动并且运用自如也是件过于严苛的任务，对从前对魔法几乎一无所知的布鲁斯而言更是如此。不过什么都难不倒正联大佬兼世界第一侦探。 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布鲁斯堪比超级电脑一般的大脑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勉强消化了些还算基础的知识。现在的侦探尽力而为也不过堪堪能应付这些魔物的基础器具，但能处理也足够了。 一旁的杰拉德则是满意地点点头，和侦探达成共识——只要你吹女王陛下，我们就是朋友。 斯芬克斯甩甩尾巴，又从虚空中勾出几只被它打趴的魔物。 即使是神兽泛滥的南川山脉，斯芬克斯一族也堪称鲜有敌手，从卢尼能成为四大领域之一的王者这点就可见一斑。 而血脉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即便是斯芬克斯中的幼崽，杰拉德也能随意吊打那些可能年岁上千上万的怪物。 当然这也和女王赋予的祝福有关，甚至有挺大关系的。 一兽一人对着魔物们一阵搜索，把又找出来的魔法沙漏挨个操作。随后杰拉德再次运用空间魔法将怪物们扔去异空间关着，而侦探则探寻魔物据点留下的痕迹来推测剩余敌人的所在，以便他们继续追击。 —— 距离艾尔索一行来到焰界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天。抛开第一天的各种倒霉和诡异际遇，有了明确目标和警惕敌人的女王不愿磨蹭，直接在深海之女的水泽城堡对着布鲁斯使用了元素波动极大的八阶魔法。 在侦探经历了变形、减龄、失智等一系列短暂的魔法副作用后，他终于找回了部分一度被封锁的记忆。 回忆起蝙蝠侠生涯的布鲁斯立即同他人间的家人们进行了沟通，得到了老父亲一般管家的欣慰感叹以及活泼养子的八卦唠嗑，直接的联系让侦探放心不少。 在他的主动要求加上艾尔索的确认为需要多重保障之下，女王为蝙蝠侠的人类科技武器进行了附魔，把本不该对传奇生物造成伤害的器具改造为对传奇生物的特攻道具。 甚至在征得侦探的同意后，艾尔索顺便对着男人本身加持了一打的增益魔法，基本把他变成了超人。但女王也表示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如果布鲁斯想，她可以收回所有祝福，让他依旧当他的普通人类。 [阿卡姆粉丝团：你管蝙蝠侠叫普通人类？那你很棒棒的哦。] 好歹恢复了些记忆，加上神祇赐福和改造好的装备，布鲁斯的安危可以说是有了保障，但艾尔索依然有些忧心。 可能是斯库拉悲剧留给女王的阴影太深，即便数万年的时光都没法让她彻底摆脱过度的保护欲。在怀疑敌人是不择手段且毫无底线的老对头后，女王仍然不愿带着全副武装的侦探一起去到某些焰界区域。 “焰界混乱无章，如果敌人真是泰坦古神，那她或许会有暗藏的底牌。我能保护你，但还没完全摆脱混乱魔法的你没必要和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没什么是我应付不了的，如果有，那你更不该在那里。”艾尔索毫不掩饰她过剩的保护欲，说得直接又决断。 布鲁斯：这话听着真的过于耳熟。 布鲁斯：这和罗宾在被塔利亚绑架后我对他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 稍微和女王换位思考了一下，蝙蝠侠心虚地发现他压根没法去和女王打嘴炮，毕竟同样的局势换成他和迪克，他也绝对不会让迪克冲上危险的第一线，无论迪克是怎么想的。 看出女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侦探只能争取不完全待在水泽城堡度假——他总有能做的。 艾尔索虽然多少有点控制欲，但也没到蝙蝠侠那近乎偏执的地步，无视布鲁斯的意愿直接把人扣在城堡里这种事情她还是干不出来的。 女王稍加思索，决定把小狮子和侦探组队，让这两只去干些不那么危险但又有学习空间的任务，比如继续扫荡斯库拉在焰界的残余势力。而女王自身则是去做更为隐秘和危险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她就没说了。 被艾尔索指派去和侦探一起的杰拉德当着女王的面没说什么，乖乖应声，结果只剩他和侦探面面相觑的时候小狮子就变了副面孔。 “我会保护你，不让陛下忧心的。”杰拉德的声音不复之前的奶声奶气，褪下可爱伪装的它一副我不装了我摊牌了的态度，“走吧，韦恩。” 名利场见惯双面人[比喻]，阿卡姆疯人院日常和双面人[字面意义]斗智斗勇的布鲁斯·蝙蝠侠·世界第一侦探·其实很喜欢动物·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韦恩：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连可爱的传奇生物都有两幅面孔。 随后的组队战斗也让侦探更清晰地意识到传奇生物不讲道理的战斗力。天生能运用火焰魔法加上超高魔抗和厚血条，斯芬克斯不愧是神话种中的扛把子。 这也让布鲁斯更能理解杰拉德有时候表现出的郁郁——侦探本以为艾尔索是觉得危险不放心带着斯芬克斯幼崽一起，但现在看来，女王是真的 分卷阅读61 给他配了一个保镖。 所以在小狮子眼里，布鲁斯大概就是妨碍它和女王一起行动的罪魁祸首，毕竟就战斗力而言小狮子是可以辅佐上艾尔索的。 同时感受到被照顾和被过度保护的微妙，布鲁斯觉得等回去后他对迪克的态度也可以有所调整。 大概。 作者有话要说： 杰拉德：不在陛下身边的第N天，想她。 布鲁斯：连萌物都双标，真是世风日下。 艾尔索掉线ing —— 五一劳动节快乐！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袭来的箭 ============================== “事情麻烦了。”杰拉德的语气带上一丝凝重。 “没能靠一击让它们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还让它们发出信号，以后追击残余的魔物会难上加难。”侦探回道，对魔物临死反扑造成的意外感到遗憾，但也没有太大的担忧——他和小狮子一起行动也有半个月了，但凡这些魔物有点脑子都会察觉到同阵营伙伴们的失踪和受袭——这次让魔物传出消息不算大问题。 斯芬克斯崽崽恨铁不成钢地看男人一眼，严肃道：“我说的不是它们发出信号这件事。陛下在来到焰界的第一日就已经毫不留情地把黑海女巫的信徒扫荡过一次，在信徒死亡湮灭时神明会感受到信仰之力的消失，喀耳刻早在那时就知道魔物们的死讯。加上陛下没有刻意遮掩，当日核心城多少居民看到陛下的驾临，喀耳刻不用费什么功夫都能得到陛下的消息。” 闻言，侦探也不复轻松，“那喀耳刻是在刻意放弃她在焰界的势力？她没有知会麾下的仆从，不然解释不了这些魔物仍然留在焰界送死的行径。艾尔索或是我们，扫除清除它们的区别也不过是速度快慢。” “焰界的大部分居民除了被流放于此，就是根本无处可去。即便黑海巫师让魔物们知道即将降临于它们的陛下的怒火，它们也无路可退，甚至有可能为了保命而出卖它们的主人。喀耳刻根本没必要告诉魔物们这件事，任由它们被我们屠戮也是合理之举。”杰拉德说得条理清晰。 “问题是这个，”小狮子用他的尾巴点住一只蛇尾娜迦的腰窝，释放不知名的魔法。一枚魔法刻印随即显露在妖物的身躯上，“这是奥林匹斯的刻印，唯有十二主神才能赐予信徒的祝福。” “一只血统不纯的娜迦怎么会得到圣山主神的赐福？得到主神恩宠的娜迦怎么会流落到神弃之地？她又恰好成了黑海女巫的信徒，然后死在南川山脉的臣民手中。”杰拉德的声音沉沉，“斯芬克斯拥有洞察之眼，可以看透绝大部分隐匿类魔法。如果陪伴陛下来到焰界的不是我，而是别的更为成熟精悍上古神兽，它们都未必能发现隐藏在这些不入流魔物里的被主神赐福的异类。” 侦探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数十种猜测，当然是阴谋论居多。比如南川山脉是否碍了某些主神的眼——神话中的宙斯嗜权如命，而艾尔索也肯定过这一点。比如喀耳刻是否勾结了别的神祇一起构陷南川山脉，进一步重创神境女王。再比如焰界的担保者，火神赫斯提亚是否也参与其中，如果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十二主神有意针对，他们在焰界之行的种种巧合和不幸也就有了解释… 飞速思考的布鲁斯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之前他就隐隐有种艾尔索被针对的猜想——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有心人的算计才是真。他们一行在焰界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被暗处的敌人所预料，这只能说明对方对艾尔索的行事准则十分了解。 而如果敌人还有后手，那此刻和女王分开的他们就是最好下手的目标！ 在布鲁斯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一阵令人悚然的恶意朝着侦探与斯芬克斯涌去。 身体依靠最纯粹的直觉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身穿防护服的侦探和能夺走他性命的死气一箭擦过。 即使此刻记忆不全，但身经百战的义警早已把他的直觉磨练到极致，在飞速射来的箭雨中人类根本无暇思考，只能信赖最不可靠也最可靠的感觉。 没有时间去戒指中取出符咒，没有多余的动作从万能腰带里翻出抵御此刻的危局的道具，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于躲开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攻击，丝毫的分神都会招致死神的亲吻。 但一味的躲避是不可能解决危机，人类的耐力和意志力都有极限，超高强度的精神集中根本无法长久持续。都不需要耗尽体力，只要稍显疲软，男人都必死无疑。 一旁的杰拉德也在尽力躲闪，但它甚至没有布鲁斯来得熟练——即便血脉强悍，它终究还是只幼崽。它的所有的实战经历都只是在过去十几天里吊打普通魔物，除了偶尔需要思考怎么在不惊动猎物的前提下一击必杀，其余时候它根本不需要战斗逻辑。 而杰拉德依靠的碾压级战斗力在飞箭面前却有些不够看了。铺天盖地的箭雨显然不是什么凡物，即便是魔抗高到能免疫八阶以下魔法的斯芬克斯都不敢托大。袭来的飞箭上包裹着的腐朽死 分卷阅读62 气让光明属性的斯芬克斯感到生理性厌恶。它并不会因为被射中就暴毙，斯芬克斯好歹也是传说中的幻兽，但无疑会失去部分战斗力，甚至沦为敌人的俘虏。 这是它身为斯芬克斯血脉所不能承受的耻辱，也是它作为南川山脉一员所不能容忍的失败——和侦探想得所差无几，杰拉德也认定了这一切都是针对陛下所设下的阴谋，而它绝不愿意成为陛下的负担，辜负女王的所托。 思及此，杰拉德暂缓闪躲的动作，驱动火焰魔法在它的周身引爆。箭流的方向被徒然波动的火元素改变，而小狮子也不可避免地中了两箭，身躯肉眼可见地被死气腐蚀。 要什么面子！杰拉德咬牙。斯芬克斯是不老不死的长生种，它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继续躲下去落败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输局已经注定，那至少不能让陛下要保护的人出事。 调动所有的魔力，杰拉德口中嘶吼着吐出火焰，展开它尚显稚嫩的金色双翼，为侦探挡下箭雨时也引起一阵阵夹杂着火光的风暴。不去考虑防御，不顾已经逐渐失去知觉的被击中的部□□躯，小狮子只管倾泻出它所有的力量。 被杰拉德掩护的布鲁斯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一口气拿出所有道具，直接往外砸。 精力终于从全部集中在感知到有余力留给大脑思考，侦探不觉得这是死局。 明明有着魔法至高神的祝福和各类增益魔咒，就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亲临，他们都能扛到艾尔索支援。但面对箭雨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躲避，为什么？ 他的第一直觉居然是不躲开就会死，但这思路不对。 吃一堑长一智，艾尔索不可能在斯库拉的悲剧之后还心大到让他和杰拉德在混乱的焰界没有保障地四处转悠。要不是她有绝对可以保护他们的手段，但凡他和杰拉德有丝毫风险，女王是很有可能不打商量直接把他们打包扔回南川山脉的——艾尔索可是对当初没强硬点把欧刻安娜带去她的王国保护起来而一直耿耿于怀。 他和杰拉德都不是蠢货，却在直面袭来的箭时失去了理智和思考能力，他们都被自己的本能欺骗而去麻木地躲避。 找回思绪的侦探几乎瞬间就肯定，所谓的“箭”是恐惧的具象化，是某种针对心灵的神秘侧手段。 “箭是幻象，不要被它欺骗！”布鲁斯试图让已经迷失在战斗中的斯芬克斯找回理智。 然而杰拉德并没有给予侦探回应，愈发混乱的魔力波动昭示着它已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 侦探几乎是在吼了，但言语似乎无法对已经掉入陷阱的斯芬克斯幼崽产生作用。 灵光一闪，布鲁斯大喊：“艾尔索怎么可能会保护不好我们！杰拉德，你难道会质疑女王的判断和决定吗？” 艾尔索的名号一出，斯芬克斯崽崽狂暴失智的行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整只狮子突然显出几分茫然无措。 布鲁斯：果然，艾尔索是对南川山脉所有臣民的特攻宝具，说啥都没有喊一声她的名字好用。 大抵所有作用于心灵的魔咒魔法都有个共通之处——一旦被察觉到这是个幻象/心理诱导/唯心暗示，魔法就显得不堪一击，会立刻失效。 杰拉德的理智迅速回归。随着它的清醒，萦绕在它和布鲁斯周围的异常气场崩塌，一人一兽终于得以看清他们周遭的一切。没有散落的箭头，却有满地灼烧的痕迹和被风暴席卷的树林，没有暗处埋伏的敌人，只有他们之前追击的魔兽和那只有着主神刻印的娜迦瘫倒在地。 当然不能忽略铺了一地的艾尔索出品魔法道具，就是之前被布鲁斯扔出去的那些。 尽管有的器具已经被自动触发，但大部分道具都不是一次性的。于是侦探只好默默地收拾起地上和更远处遗落的魔法物品——见鬼，他当时到底花了多大力气，怎么把道具扔出去那么远？ 杰拉德除了脑子还有点乱以外，身体并没有受伤。毕竟心灵魔法的弊端实在是明显，除非完全施展成功，作用于精神的压制并不能对实体造成太大影响。 年幼的斯芬克斯有些羞愧，它那么高的魔抗居然还能不谨慎地被暗算，着实失态。只是犹豫了一下，杰拉德就对着男人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会在魔咒中耗尽精力而失去意识。感谢你的帮助，韦恩。” 侦探保持住一贯的冷静，语气中并没有太多起伏的情绪，“是你先摆脱魔法的第一个暗示。你选择迎战而非闪躲，给我争取到思考的空间，我才能分析出箭的真相。” 脱离魔法后的侦探理清思路，推理出了他们刚才遭遇的危机的全貌。 攻击他们的魔法是精神类陷阱，类似于给他们的意识套了个枷锁，营造出根本不存在的幻觉。其实根本没有箭，没有敌人，也没有任何有实体的东西，他们只是在和臆想中的危机战斗。 因为一切都是幻觉，所以他们的实体根本不会受伤。魔法针对的是心灵世界，目的是耗尽他们的精神力。等被幻象拖到精力耗尽，他们现实中的本体就会失去意识，甚至意识消亡。 精神类魔法效果通常是让目标的思绪混乱，再严重一点就是疯癫或失去理智，但针对他和杰拉德的魔法完全是最狠毒的那一种 分卷阅读63 ——施法者想让他死。 但斯芬克斯是不死族，杰拉德对它自己的死亡是没有概念的，所以它最多也就是被魔法攻击到失智，不会到意识消散的地步。 而布鲁斯是人类，他知道自己是可以被杀死的。如果他的意识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他现实中的意识会消散，即脑死亡。脑死亡后躯体也会跟着死亡，即便魔法或是科技能维持他躯体的存活，失去意识的躯体也不过是个植物人。 如果刚才有旁观者在围观，只会看到侦探和小狮子在和空气斗智斗勇。他们疯狂闪避着根本不存在的箭，然后小狮子还对空气放大招，怕是很喜感。 “箭雨赋予我的暗示是如果我被击中就会死亡，导致我根本无暇分心。你的自信和勇气才是我们破局的关键，我也要谢谢你。”布鲁斯说得诚恳。 的确如侦探所说——作为斯芬克斯，哪怕是潜意识里杰拉德也不认为自己会死，所以它才有正面接箭的勇气。而身为人类的布鲁斯，他比谁都清楚人类的脆弱和离死亡的微弱距离，所以他必须全神贯注于躲避——在暗示中，他被击中的瞬间就会死亡。能渡过这次危机，杰拉德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布鲁斯的沉着推理缺一不可。 小狮子也不多客套什么。经过此战它对男人多了些认可，把侦探从需要保护的弱小人类划为了有能力的人类智者。斯芬克斯崇尚智慧，它认可侦探的逻辑能力，也对他唤醒自己的方式十分满意。 他真的很懂哎！小狮子思忖，他居然发现了我最崇拜女王陛下这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杰拉德：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被人救了只好服软。我同意陛下和他的这门亲事。 布鲁斯：你们南川山脉人均女王控这件事，去过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 突发危机[袭来的箭]已解决！ [斯芬克斯]杰拉德对[侦探]布鲁斯·韦恩的好感提升了！ [侦探]布鲁斯·韦恩获得[南川山脉臣民的认可]X1！ [侦探]布鲁斯·韦恩与[斯芬克斯]杰拉德共同解锁成就[并肩作战]！ 任务[刻印之谜]进度7%，待完成。 —— 5.6更新，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阅文集团搞新时代的奴隶合约必死。 隔着平台支援一下5.5断更节。 同为写手，希望文学创作者们能挺过压迫，捍卫自己应有的权利，包括但不限于版权、著作权等。 第32章 神王之子 ============================== 一起收拾着灾难现场，斯芬克斯崽崽和侦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即便你的脑海里被陛下塞满了关于魔法的理论，但能在那么紧急的关头不消片刻就看穿魔法的真相，足以证明你智慧非凡。”杰拉德尾巴爪子一起用，帮着侦探拾起散落在地的魔法道具。艾尔索出品必属精品，可不能浪费了。 “我有斯芬克斯的传承记忆，按理说该是天生的元素驱使者，却被一个精神魔法困住，实在离谱。”它有些不甘心，还有点郁闷。血脉里的骄傲让小狮子很难面对翻车事实。 曾被迫看遍自己黑历史的侦探心理素质就好得多了——翻车翻到习惯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很悲哀。他想了想，宽慰小狮子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天赋异禀，能猜到魔法的本质也有运气成分。” “我该感谢焰界的防护魔法，同样都是针对心灵世界设下的陷阱，多少有些通之处。”布鲁斯熟练地一心多用，边说边捡东西还不忘观察场地残余的痕迹，“因为经历过恐惧蛛网，我才能在箭雨中找到熟悉的感觉。” “曾经机缘巧合下的受罪却成就了后日的生机，如果艾尔索在，她大概会说这就是命运。”侦探说到命运时语气微妙。 蝙蝠侠不相信命运。如果所有的磨难、经历、心酸、幸福都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种超越人类、甚至神明而决定一切的能量，那万物的存在都将失去意义，而那主宰一切的命运也只能是个荒诞而愚昧的暴君。 他永远，永远只相信人定胜天。 这些话布鲁斯没有对艾尔索说起过，以后更不会。和一位能看见未来的先知争辩命运是否存在听着就离谱，而和一位曾看见过未来、尝试过改变命运、最后失败到貌似屈服的女神说起命运，那就更不必了——戳人痛点容易遭报复，而戳神痛点一定会被报复。 虽然自从遇到艾尔索起，侦探就已经数次体验到“命运”的恐怖。刚刚的死里逃生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度的巧合——刚巧他进入焰界时掉入魔法陷阱深受心灵的压迫，堪称惨痛的经历却在现在成为他看破魔法的关键，救他脱困。 但再多的巧合也不能说服布鲁斯去屈从命运的。他已经到了就算有人把他的未来全部精准地剧透光，他也只会相信是未来有人发明了时光机，而不是什么天命。 是的，对蝙蝠侠而言就算宙斯哈迪斯各种传奇生物真的存在，那也只能证明宇宙中充斥着太多未知的生命和文明。神也好鬼也好，深渊也好地狱也好，都是存在于不同维度的别样生命体和空间。比起祂们，人类或许渺小脆弱， 分卷阅读64 但所有的生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命运…是不存在的。蝙蝠侠坚信。 暂且不提宿命论这种无解辩题，摆在布鲁斯眼前的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等着被解决。比如带这诸神印记的娜迦海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再比如他和小狮子刚才是怎么无声无息中招的。 而现场为什么找不到丝毫的施法痕迹？ 侦探记得清楚，在他看破箭的幻象的瞬间，就感到周遭环境的异常。而在小狮子清醒后，包裹住他们的那种诡异气息一瞬不见，不留痕迹。 满地狼藉和遍撒的道具都是他和杰拉德的作为，而他们却没有找到任何元素残留和施法者的线索，古怪至极。 万年记忆传承兼天生魔法使用者的斯芬克斯幼崽不能理解这种异常，“能让我中招的至少也要八阶魔法，而神话领域的施法要求极为苛刻。如果是特定场地的魔法，那在我们来到这里时我就该感受到特殊的魔力波动。如果是储存于某些物件上的魔法，即便是一次性的，也该有些零件残余。退一千步，即使是个远程触发的一次性自毁道具，那魔法消失后的元素因子呢？别说找线索追查敌人了，我们现在连证明受袭的证据都没有。”杰拉德郁闷地发现情况超出了它的知识面。 “没有线索的本身就是线索。”侦探并不沮丧，“如果说你所信仰的神力体系中不存在这样的魔法，那就说明异神的确介入其中。” “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人类。” 谁…？ 谁在说话？！ 警戒瞬间升到极致，手握蝙蝠镖的侦探转身朝向声音的来源。 布鲁斯只觉得不可思议，战斗直觉拉满甚至还有艾尔索祝福增益的他居然对周遭突然多出来的存在没有任何感觉。 本来郁郁的小狮子也在听到莫名声音的时候肉眼可见地炸毛了。它是真的被惊到了——武力与智慧兼具的斯芬克斯怎么会被贴身还没察觉？它的战斗天赋，野性直觉呢？到底是焰界怪物太多还是它太弱了啊！ 同样一秒进入战斗准备的杰拉德在看到那个存在时熄灭了所有杂七杂八的心思。相较于侦探对于神秘侧的一知半解，拥有传承记忆的它现在只剩下满心的震撼。 “你…您是…传说中的…”杰拉德的说得磕磕绊绊，语气中透出不敢置信，“神王与智慧女神的后裔…？”说到后面，它的话语终于趋向于流畅，但依然带着迟疑。 不知名的神裔倒是言笑晏晏，“南川山脉的臣民可不该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尤其你还是一个斯芬克斯。” “是我失态了，殿下。”杰拉德从原本失神的状态中回魂，勉强表现出镇定，它可不想丢南川山脉的脸。 被称为殿下的存在看向侦探，饶有兴致的模样，“她真的很重视你，我都要数不清你身上有多少魔法和祝福了。” 即使杰拉德已经完全卸下防备，小狮子似乎觉得根本不是对手所以直接放弃抵抗，但一直沉默不语的侦探仍保持着警惕。布鲁斯打量着眼前的男性，思绪转动不停。 祂无疑是俊美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神性。艾尔索也有着属于神的傲慢，但和眼前这位殿下相比起来，女王简直平易近人到了极点——艾尔索更多的是为了在臣民面前展露威严，私底下没什么架子，而祂的眼里只有一片虚无，仿佛没有什么值得祂入眼。 脸上虽然带着笑意，说话也温和，但布鲁斯却感受不到其中丝毫的情绪波动或亲近意味。祂的一举一动带着说不出的违和感——祂勾起了嘴角，但那不是笑，祂也根本没有在笑的意思。 杰拉德口中的神王该是手握雷霆的宙斯，而智慧女神则是宙斯的第一任妻子墨提斯。关于墨提斯的传说不外乎于她被预言将生下一位推翻宙斯统治的神子，而宙斯为了维护自己的神权不惜用花言巧语把女神欺骗后吞噬了她。但当时墨提斯已经怀有身孕，女神使宙斯头痛无比，最后还是工匠神赫菲斯托斯出手劈开了宙斯的头颅，从中雅典娜一跃而出。 但人间的神话中从未提及过墨提斯另一个子嗣的名讳，那个本该强大到超越祂父亲的下一任神王。 如果是神王之子，那杰拉德称呼其为殿下也是很合理的。 看小狮子那令人迷惑的表现，这位神裔恐怕不仅实力超凡，还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侦探冷静地得出结论。 既然身份高贵的殿下都主动搭话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继续沉默，于是布鲁斯说：“承蒙艾尔索的厚爱。”他只感谢女王，不提别的。 神裔还没说话，调整好状态的小狮子抢先开了口：“殿下怎么会在这里？您已经观察我们许久了吗？”深谙能者多劳这一点的杰拉德决定主动出击，比起对神界暗潮几近一无所知的男人，身为传说种的它知晓得要多得多，自然也要扛起应对神子的责任。 “感受到她的力量波动，我自然要来见见。”回答着小狮子的话，神子却依然看着侦探，“然后看见了你们精彩的表演，十分有趣。” 所以祂一直都在附近，侦探分析。艾尔索的力量波动说的就是在应对箭雨时他甩出去的由女王附魔的道具，而精彩的表演无疑是说祂把他们被陷阱魔法作弄的模样尽收眼底。 分卷阅读65 该说是恶劣还是恶趣味？两者都有亦或是两者都没有？布鲁斯探究地想，倾向于去相信这位殿下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祂所展现的情绪表演堪称拙劣，祂也没有隐藏祂在表现的意图。 是个麻烦角色，最麻烦的那种，侦探感到一阵头痛。艾尔索的思维就已经异于人类了，但女王好歹还有着喜怒哀乐，也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准则。而眼前的神裔从见面到现在，所作所为突出一个随心所欲。祂看着他们在危机中挣扎，看着他们收拾战场，然后莫名其妙地介入话题。 以侦探的职业素养起誓，这位殿下绝对不能用常理或是任何逻辑去推断。以蝙蝠侠的糟糕义警生涯为基准，他直觉这位殿下绝不比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们来的正常，甚至难处理得多——他至少可以和罪犯们你来我往把他们制服，但对上神裔，他恐怕没有胜算。 不同于侦探还有空做分析评估，杰拉德的思绪全被调动去应付神裔了。 “我和韦恩的举动能取悦您几分，属实荣幸。”小狮子斟酌着说，“只可惜陛下与我们并不在一处，殿下这一次来的不巧。” “我倒是觉得，来的正好。”神子语气轻快。 “你们正好能带我去到她的所在。” 漫不经心地说着，祂的手径直穿透侦探的身躯。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便当全文完【X 杰拉德：是大佬中的大佬…我我我，不能怂。 布鲁斯：我感到了危[qing]险[di]的气息！ 独自下副本的艾尔索：不祥的预感.jpg —— 回来啦，两三天一更吧，评论多会写得快一点【大概 下章修罗场，我第三想写的情节终于要到了！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nny 20瓶；九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白色相簿 ============================== 布鲁斯从未放下过戒备，但他仍然没有预测到神子毫无征兆的动手，或者说即便预料到了，他也没有任何方法阻止祂。 无暇做出应对，在神子的手穿透侦探的胸膛时，布鲁斯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痛。 附着于他身上的数不清的魔法瞬间被触发—— [Ισχυρ Ευτυχ·强运] [ΦλγαΟλιο·太阳焰火] [Επιστρψτεστοχρνο·逆流] [Μετατπισηφση·相位转移] [ΕυλογατουΚαλλιπη·卡利俄佩之庇佑] [ΚρασΠανκεια·帕那刻亚之酒] [Πουλιπουδενμπρεσαν·不死鸟] …… [ΤοκλεσματουΕλΣοπα·艾尔索匹亚的召唤] 瞬间引爆的魔法汇聚成能量漩涡，直接淹没了所有存在。 沉浮于魔法漩涡中，侦探依稀听到神裔貌似感叹的话语—— “她果然很在意你。” —— “摆出这么大阵仗来庆祝我们的重逢，真的很让我感动。”神子笑语晏晏，面对铺天盖地的魔法和神器，端得是面不改色从容自在。 侦探站直身体，手不自觉的拂过胸口已经愈合的伤口——要不是破损的凯夫拉装甲可以证明他的遭遇，他几乎要怀疑方才被神裔捅穿的胸膛只是他的幻觉了。 此刻，侦探和斯芬克斯幼崽立于女王身后，而神裔则面向女王，祂立于毁灭法阵中央，直面所有指向祂的攻击。 挡在布鲁斯与杰拉德面前的艾尔索身上带着尚未散去的极怒，天知道她在感觉到布鲁斯身上的魔法被触发时有多么怒火冲天。 经历过斯库拉悲剧的女王怎么会重蹈覆辙？她在布鲁斯身上布下了七阶魔咒三十六道，八阶魔咒七十九道，九阶魔咒一道，合计一百一十六道四十一种魔法。从防御到治愈，从闪避到幸运，从减伤到不死，无论是什么神或恶魔或是随便哪里冒出来的妖物，艾尔索都有绝对的把握保护侦探。 她存了让布鲁斯和杰拉德在焰界历练的心思，所以大部分的魔咒都处于隐匿的状态，只在致命危机时被激发。 在将魔法一道道刻印的时候，女王只是出于有备无患的心态加上了独属于她的召唤咒语——以她之名，在布鲁斯·韦恩受到即死伤害时逆转时光，并且将他以及周遭的一切带到她的身边。这是逆转因果律的魔法——永远保证在布鲁斯可能的死亡之前将他带离死神的镰刀。 艾尔索曾想过这道魔咒被触发时的情况，可能是喀耳刻阴谋败落时的拼死一搏，也可能是直面异神时的终末危机，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完全超出她的计算。 但那又如何呢？即便比预料得要来得早，艾尔索也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当侦探和杰拉德连同伤害他们的罪魁祸首一起被带到她身边片刻间，天罗地网已经布下，无论是谁都不要妄想逃离她的复仇。 她的敌人将面对十三柄对种族特攻神器——神明、精灵、恶魔、幽魂、人类、血族、兽人、巨魔、地精、尸鬼、 分卷阅读66 神兽、意识、巨人；八阶魔咒九十四道，全部以湮灭为目的；七道创世级别的九阶魔咒，任何一道都足以让神王的躯体溃崩… 当然，最致命的当属艾尔索本身——直面暴怒的混沌女神，还能有比这更恐怖的对手吗？ 只是... 女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踏入这致命死局的，居然不是黑海女巫或是她勾结的异神，而是神之子。 神子对直指于祂的武器和蓄势待发的魔咒视若无睹——祂的眼里只有金发红瞳的女神。 这是布鲁斯第一次从神裔的虚无的眼睛里看见神采，那种仿佛被点燃了所有感情一样的浓重欢喜。 他看见神裔走向女王，听见祂说：“我很想你。” 祂径直穿过魔法与兵器，仿佛祂的本身就是一片虚无，没有什么能挡住祂去到艾尔索身边。 而女王一开始的极怒也已经不见，她将神器收回，魔咒挥散，以等待的姿态看着靠近的神裔。 布鲁斯看不见背对着他的艾尔索的表情，只能听到女神用有些无奈的、暗藏着某些难言情绪的声音说：“波洛斯，好久不见。” 从刚才起就一直愣神的斯芬克斯幼崽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果然…果然是祂。” 无暇关注小狮子，神裔和女王之间的独特张力吸引住侦探的所有心神。 波洛斯站在女王面前，那么俊美又深情。在女王身后的侦探几乎无法想象有任何人能抵抗住神子那种仿佛眼中只有一人的炙热感情。 但艾尔索不是人，所以她以堪称冷静的姿态握住了神子向她脸庞伸出的手。 女王说：“够了，波洛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神子笑得温柔，“你明明是喜欢我这样的，不是吗？艾尔？”祂好像有点不解，还有点委屈。 “我喜欢你不在我眼前出现。”艾尔索无情地说。 “那可不行，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你的。”波洛斯根本不把女王冷酷的话语放在心上，笑意如故。 转身不去看神子，金发红瞳的女神对上布鲁斯探究中带着微妙的神色。艾尔索从容地无视侦探难得溢于言表的好奇，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你们不该来这里的，但既然已经来了，那走吧。” 她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波洛斯，你差点杀了韦恩。不说点的什么？” 这次换波洛斯在女神身后看不见她的脸色。 “差点杀了的意思是，他还活着。我知道你在意他，怎么样都会给他留下底牌不是吗？不这么做我怎么能这么快见到你呢？”祂说得轻松。 “但如果你想要我向他道歉，那好吧。”神裔余光都没给到侦探，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把你用作和艾尔相见的门钥匙伤了你，是我的不对。”不带丝毫诚意，唯有敷衍二字。 不等侦探做出回应，波洛斯和已经迈开步伐的女王并排而行，脚步轻快声音温柔。 “上次分别时你可没这么冷淡。” “上次分别是两万三千多年前。” “而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念你。” “闭嘴吧波洛斯。再多的谎话也骗不到我，更别提你自己了。”艾尔索毫不掩饰她的不耐，冷漠地继续，“你已经见到我了。我和从前不一样了，确认完这一点的你可以走了吗？” 面对女神毫不留情的逐客令，波洛斯不为所动，“你和以前不同了吗…我不那么觉得。” “一样的坚定，一样的执着。非要说的话，也只能是你变得更加美丽，更加让我沉迷了。”祂说得缱绻多情，仿佛艾尔索是祂痴心追随的情人一般。 无法插入女神与神裔对话的杰拉德和侦探只能看着祂们的背影，努力消化祂们言语中透露出的庞大信息量。 小狮子堪称吃瓜吃到头晕眼花的典范——它已经到了同手同脚机械走路的地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不愧是陛下，盖亚在上，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之类的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胡话。 而保持沉默的侦探则从未停下过他大脑的运转，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波洛斯这个名讳意味着什么，所以多少有些无知者无畏的意思，但对背景信息的匮乏并不影响侦探推理的进程——艾尔索的态度就给出了太多讯息。 虽然女王表现得不假辞色，话里话外堪称冷酷，但能让她用这种态度就足以说明神裔和她之间的深刻联系。艾尔索说得再不客气，她也没有真的表现出厌恶。 女王更多的是无奈，似乎拿波洛斯根本没什么脾气的模样。要知道波罗斯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嚣张至极，祂明摆着知道艾尔索和他的关系，却依然对艾尔索庇护的人动手，这不是打脸不打脸的问题，这摆明了是脑子有坑。 最有病的是，波洛斯的所作所为居然只是为了快点和女王见面——祂完全可以通过杰拉德去联系到艾尔索，见到女王也只是时间问题，然而祂选择杀人。 侧面证明了波洛斯对艾尔索的了解，祂知道女王会在庇佑之人身上留下召唤魔法，所以笃定地动手。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艾尔索居然真的在她无数法术被触动，诛神之阵被迫提前暴露的情况下，轻易地放过了罪魁祸首。 分卷阅读67 是的，人类社会对精神有问题的人总是特别宽容，出于人道主义法律都不能把精神病怎么样。但布鲁斯可不觉得神界能有这种规则，艾尔索身为王者的尊严也决定了她不会放过挑衅她的人，尤其是波洛斯举动已经不是能用开罪形容的，祂简直是在戏弄女王。 然而艾尔索甚至都没有高高举起，直接就轻轻放下了。 侦探感到了微妙的心理不平衡。 艾尔索知道他的一切过去，而他对女王的了解几乎全部来自于她愿意倾吐的往事。布鲁斯无从知晓在几万年的时光里艾尔索到底看见过多少风景，经历过多少磨难… 又和多少人建立过羁绊。 斯库拉无疑是艾尔索最重要的挚友，她们之间的紧密关系毋庸置疑，旁人无法介入。只是海仙女选择主动将她们的故事告诉他，引领着他去看过往传奇。 斯库拉或许根本不在意区区人类，但她知道布鲁斯是艾尔索重视的人，所以她把艾尔索不曾表现过的一面向他展开，为了化解他和女王之间的矛盾，也为了让他更加了解女王。 如果说斯库拉表现出的是爱屋及乌的极致，那波洛斯无疑是反面例子。 侦探毫不怀疑神裔知道他隐藏着的艾尔索命定之人的身份，而波洛斯这个疑似女王的追求者在面对祂可能的情敌时选择彻底地无视。 那不是刻意的回避，甚至不是轻蔑。只是波洛斯的眼里只有艾尔索而已，只是对于其他的角色祂全不在意而已。 侦探看着眼前并行的两位神祇，清晰又无奈地发现，原来他和女王之间隔着不可追回的时光与无可替代的故人。 他当然不是嫉妒，只是正事要紧。在这种时候艾尔索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他们在哪里，接下来要做什么，而不是和毫无逻辑的神裔打情骂俏… 好吧，他就是在嫉妒。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狮子：恰瓜恰到意识模糊。 老爷：恰柠檬。 女王：无可奉告。 神子无视了剧场采访——祂很忙，忙着盯住女王。 —— [神王之子]波洛斯情报已开放。 [神王之子]波洛斯和[女王]艾尔索相遇，共同解锁成就[故人重逢]！ [神王之子]波洛斯解锁成就[阿帕忒的微笑]！ [女王]艾尔索解锁成就[堤喀不曾眷顾]！ [侦探]布鲁斯·韦恩对[神王之子]波洛斯的好感度为负，解锁成就[墨盖拉之心]！ 第34章 白色相簿 ============================== 不同于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与神裔并肩而行的艾尔索心内充满了波动。 换做任何别的谁，但凡敢对她所庇佑的人出手，能从她准备好的灭神法阵里走出去算她输。只把挑衅她、和她为敌的人活活扒一层皮下来都算她慈悲为怀。 在侦探护身序列魔法被触发时，艾尔索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和终于有机会和暗处敌手正面打一场的恶意期望——要是能把那些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全部勾出来一网打尽，可比劳心劳力地追击要来得痛快。 女王甚至都想好了来者是喀耳刻她要怎么应对——神不会死亡，但对于黑海女巫这种拥有实体来行走于世间的神祇，毁灭她的肉身再用九阶魔法撕裂她的意识足以让喀耳刻数万年内聚不起力量，更别提继续兴风作浪。 能对神造成毁灭级伤害的魔法就算是身为魔法女神的艾尔索也不能信手拈来。事实上，女王为了可能到来的、正面对上喀耳刻的某一天蓄谋已久。谁要是能相信一个睚眦必报的女神会放弃复仇那可太天真了。为了自己和斯库拉的心情，艾尔索或许短暂地想过去放弃找喀耳刻的麻烦，但更多的时候女王都在默默地等待着某个时机。为了那一刻，她秘密锻造神器，苦心研究九阶魔法，自创了专门针对黑海女巫的咒术。艾尔索甚至将那些已经准备好的阵法武器都随身携带，这次来到焰界自然也不例外。 结果这耗费了上万年的筹备，杀招中的杀招，她的底牌之一就这么暴露给了个神经病。 即便是言语最刻薄的嘲讽之神摩莫斯也无法表达出艾尔索在看到落入法阵中的波洛斯时的绝顶愤怒和内心的三万字脏话。 那种糟糕的情绪甚至压过了女神的复仇之心，说让艾尔索气到失智毫不为过。 只不过艾尔索立刻从极端的情绪回过神来了罢了。 因为那些情绪毫无用处，因为她面对的是波洛斯，一个诸神中的禁忌，绝对的异类。 同时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存在。 是的，暗恋过波洛斯这件事情堪称艾尔索神生污点。那是属于年少轻狂时的黑历史，那是南川山脉的臣民都不曾窥见的往事，除了斯库拉完全无人知晓的那种。 在决定再来焰界时女王也曾想过会不会遇上这位她绝对不想再见的故人，但出于侥幸心理和想尽快帮韦恩解决问题的心情，她选择赌一赌——赌焰界辽阔到波洛斯遇不到她，赌她能飞速解决韦恩的问题体质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离开焰界，赌没心没肺的神子已经忘记了成年旧事也 分卷阅读68 忘了她这个只短短相处过两百年的家伙。 可惜女王似乎忘了命运女神们对她有多么“偏爱”，也低估了神子的执着。 如果用人间的说法那就是墨菲定律，越是想回避的事情就越有可能会发生，并且事情只会朝着最糟糕的情况奔腾而去。 就比如此刻，若要让女王说出她最真切的想法，那只能是：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就不该带着来找斯库拉叙旧的私心来焰界，不该满焰界搞事，也不该为了找什么双面镜还和韦恩杰拉德他们分开，最不该赌心态——老老实实找点别的方法帮韦恩不好吗，她的运气那么糟心她居然还敢赌，这下麻烦大了。 余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身后跟着的斯芬克斯崽崽和侦探，艾尔索真的有一点点绝望。有什么能比自己的黑历史将要曝光在她最想掩饰的人面前更糟糕的事情吗？ 没有的，不存在的。 她辛苦掩盖的过去就要付之东流了，艾尔索叹息，人类社会的当代第一侦探不会连这点基础的推理都做不出来，而斯芬克斯是智慧的象征，即便是其中幼崽那智商也是在线的。 女王强忍着无言而沉痛的心情，哀悼着她一去不复返的威严形象，以此来压下她心中另外的担忧，或者说微妙的心虚。 神界其实没有什么道德准则，有私生活极度混乱且道德败坏的宙斯做表率，能指望剩下的那些神祇有多良善呢？ 但艾尔索不与圣山那些神中泥石流为伍，她有着神界罕见的节操和廉耻心，虽然她的行为准则也不见得符合人类社会的要求，但在神界那已经是道德标杆无误了。 于是此刻，艾尔索觉得她陷入了某种不得了的局面。 这种我和前暗恋对象和现暧昧对象的场合也太诡异了！宙斯到底是怎么在他的情人和妻子们之间周旋的啊！女王在心底呐喊。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人类流行文化的知识，尤其是在她脑中不期然地弹出了修罗场这个词的时候。 艾尔索一边想着她为什么不能脸皮更厚一点心更黑一点装作无事发生，一边又觉得她继续这么晾着韦恩好像真的很过分，即便她只是出于保护侦探的心态——波洛斯是个疯子，艾尔索并不想让神子多注意侦探。 但女王毕竟是女王，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这种仿佛脚踏两条船的心虚根本没理由——她明明连一条船都没有踏上好吗！ 这两个，一个是她曾经年少无知瞎了眼时的暗恋对象，曾经；一个是命运指定的未来恋人，未来。结论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对象，更没有左拥右抱，所以她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徒然醒悟的艾尔索开始愤愤不平。 女王的姿态立刻从为了掩饰心虚而故作冷淡转变为了全然的冷酷，腰板都更直了呢。 视线一直紧随艾尔索从未有所转移的神裔自然发现了女王的变化。 “艾尔，怎么了？”波洛斯貌似关切地询问，一派天真的模样，“是想起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女王不理会神裔，只是微微转身对着自己的臣民招手示意。杰拉德一秒领悟，欢欣雀跃地跳进女王的怀抱。 即便小狮子还对波洛斯有些发憷，但对艾尔索的信赖压过了所有负面情绪。它一下子就放下了之前被伏击陷入的困境打击和心中的郁闷，整只兽都快乐了起来。 艾尔索撸着怀里的毛茸茸，感受被治愈的心情，语气略微缓和：“若不是召唤魔咒被强行触发，我绝不愿意让你们来到这。” 催动魔力元素，女神用光芒照亮祂们周围的所有景象。 昏暗光线所隐藏的建筑物终于得以展露它的磅礴气势，即便它已经不复完整、仅余断壁残垣，但光看剩下的部分都足以让人想象出它过去的光辉。 “这里是焚烧神女珀耳塞伊斯的神殿，也是她信徒的汇聚之处。”女王单手抚过一处碎裂的石柱，轻声说道，“尽管它已经被废弃，焚烧神女的力量仍有残余。甚至于，她把曾经得到过的至宝留存于此。” 珀耳塞伊斯，三千大洋神女之一，代表着焚尽一切的火焰。她没有过太多记载，最出名的莫过于和太阳神赫利俄斯生下了四个子嗣，其中就有黑海女巫喀耳刻。 阅读量堪比图书馆藏书库的布鲁斯立刻反应过来为什么女王不愿他们来到这里——喀耳刻的母亲的神殿，深入敌营不过如此。 即使知道艾尔索孤身潜入此处肯定有她的考量，侦探仍然不赞成女王的行为，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无论你想要什么，等准备得更好后我们可以再来。”布鲁斯补充道，把语气调整得不那么强硬。自从恢复了一部分蝙蝠侠的记忆后，他说话总有几分命令的意味，对着杰拉德的时候更有对着罗宾的风采。好在小狮子不是计较的个性，也确实年幼，他们之间的相处没什么问题。但面对艾尔索时，男人还是知道要用不同态度的，至少得说得圆滑一点。 “艾尔是不会走的哦。”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被触动了，波洛斯居然抢过话茬，先于女王开口。 “对吧？”祂说的是问句，脸上却写着笃定。 如果有用，艾尔索绝对会对波洛斯呛声 分卷阅读69 回去，但深知神裔德行的女王选择继续采取无视大法。 “在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们谁都不能离开。”女王停下脚步看向侦探，解释道，“我倒是想把你和杰拉德原路送回，但来到废弃神殿的通道是单向的，任何造访者的离开走会造成空间崩塌，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我也是花了点力气才拿到进入神殿的钥匙。在来之前我就知道要把握住仅此一次的机会，绝对不是没有准备。虽然你们的到来不在我的计划内，但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女王说得轻描淡写，但多少知道艾尔索秉性的布鲁斯可不会被她的话糊弄过去——女神的花了点力气恐怕不是正常人理解范围的一点点，而准备好面对危机的她绝不打算就此放弃离开。 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焚烧神女在她的神殿里安放宝物后封印了神殿。神殿钥匙是一次性的，当进入神殿的人离开，神殿会自行彻底毁灭。 随便想想都知道，这是何等粗陋的一个诱饵——女王想要的宝物偏偏被她死敌的母亲藏在了已经废弃的焰界神殿，说是巧合真是鬼都不信。 但对方显然是吃准了艾尔索对留存于此宝物的志在必得，而女王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甘愿踏进陷阱。 只是艾尔索没有想到，本来独自行动的冒险途中突然就多了一只幼崽一个人类附带一位明显不走寻常路的神祇。 侦探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必须承认的是，比起助力他和杰拉德在这种情况下更有可能加重女王的负担，而艾尔索也不是会被轻易说服从而改变决定的性格。 既然和艾尔索一起撤离神殿的选项已经被否定，那他能做的也就是倾尽全力，不拖后腿了。布鲁斯理清思路，下定决心。 瞥一眼视线仍然黏在女王身上毫不动摇的神裔，侦探在心中补上一条行动纲领：不让这个精神病和艾尔索独处。 艾尔索都对祂嫌弃得那么明显了，祂心里没点数吗！ 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索：这根本不是修罗场，我明明一个都没泡到！ 波洛斯：我和艾尔才是我们哦～ 布鲁斯：蝙蝠侠式冷漠.jpg 第35章 白色相簿 ============================== 在解释完不能离开神殿的理由后，艾尔索和侦探小狮子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冒险过程。其中女王的部分乏善可陈——战力碾压的故事的确没什么好多说的。而得知侦探一行在追击魔物的过程中见到的诡异娜迦和被伏击的遭遇，艾尔索却没表现出什么惊讶，颇为轻描淡写地说：“奥林匹斯的刻印？不用想太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在杰拉德和艾尔索之间来回打转，示意女王她说的似乎和杰拉德表现出来的有所偏差，毕竟小狮子在看到娜迦身上标记的时候可是显得如临大敌。 艾尔索纵容地撸撸怀里的杰拉德，面对侦探质疑的神色，女王一脸从容，“我和奥林匹斯的主神们相像性可没多好，除了还算说得上话的阿弗洛狄忒和阿波罗，其余诸神都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来往。” “十二主神历来不是铁板一块，天后赫拉都有尝试过联合诸神去夺取更多的权力。祂们中无论哪个脑子不好使和喀耳刻同谋我都不会意外，等收拾完喀耳刻，她的党羽一个也跑不了。”女王说着，语气带上一缕杀意，“祂或是祂们只敢躲在幕后，畏畏缩缩的狡诈之辈不配我去额外担心。” “杰拉德，你还太小了，所以迷信主神们的权威。记住，圣山那些个神祇也就是明面上好看点，不必过于敬畏。”声音略微缓和，艾尔索转而教导起怀里的斯芬克斯崽崽，平静地说着不敬主神的话语，毫不顾忌身边还立着一个神王的儿子。 波洛斯根本不在意女王说祂亲爹的坏话，甚至笑着附和：“是的，杰拉德。奥林匹斯山巅的所有神祇加起来在我心中都不如艾尔一个，你大可不必忌讳祂们而落了南川山脉的气势。”祂甚至热络地叫着小狮子的名字，仿佛之前的威压对峙都不存在一样。 艾尔索冷漠地继续无视神裔暧昧的话语。 事实上在女王侦探和小狮子交流的时候，神裔也时不时的插话补充，尤其是关于他们陷入精神陷阱的时候——显然波洛斯看戏看得还挺专注，补上了不少布鲁斯都没有空留意到的细节。 期间女王全程视神裔如空气，别说回应了，就是眼神没都没分出去半点。但波洛斯的热情丝毫没有被艾尔索漠然的态度逼退，祂一直一直都保持着笑容，盯着女王目不转睛。 布鲁斯脸上丝毫不显，心里其实有暗爽到——艾尔索只在一开始和神裔打过招呼、说了几句，下了逐客令后就完完全全无视了祂。 身为侦探兼情场老手的布鲁斯当然看得出女王和神裔之间的微妙气场与情感纠纷有关，也正因如此，他可以肯定地说艾尔索现在对波洛斯没有什么特殊情谊——她的确在乎神裔，也是真的不想见到神裔。 结合一下女王和神裔的对话，侦探得出了结论：艾尔索之前大概率被波洛斯所迷惑追求过祂，随 分卷阅读70 后看穿了神裔的糟糕本性，就对祂敬而远之了。 挺好的，艾尔索一看就是下定决心后不会回头的类型，那波洛斯现在连情敌这个身份都拿不起——被扫荡出局的角色不配有名有姓。布鲁斯轻松地想，现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为什么女王对祂的态度这么诡异。艾尔索对波洛斯的态度恶劣，但没有厌恶，她排斥和神裔同行，但面对黏黏糊糊的神裔却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有力的反击。 冷暴力和漠视显然对神子没什么杀伤力——祂笑得多开心啊。 得想个办法把祂们的故事挖出来，侦探思忖。 艾尔索不知道布鲁斯丰富的内心活动，要是知道了她大概会怀疑是不是波洛斯的神经病还带传染的，然后冷漠地把侦探也加入无视名单。 还好女王不知道，所以她仍在正经地分析：“比起可以锁定范围找到的介入主神，我倒是对没有留下痕迹的异神魔法更有兴趣。无论什么力量，即使施展的方式和效果不同，最基础的元素和法则不该有这么大的差异。” “算了，那些不关键，你们没事就好。”艾尔索话锋一转，“等离开这里后我们一起行动就可以了。无论是异神还是主神，我不会给祂们机会再让你们陷入危险了。” 女王想的也很实在，这次有波洛斯横插一脚把侦探和小狮子拉进险地，下次指不定哪儿还冒出来什么牛鬼蛇神搞事。本来她和侦探分头行动是希望他不必深入险境，没想到适得其反给了敌人突破的机会，那还不如以后一起走得了。 最关键的是，按照她的计划，神殿之行中她能得到那个让韦恩彻底恢复的道具。等侦探完全找回他的回忆和自我，那也算是完成来焰界的本来目的了。 到时候她就可以… “艾尔，不要想着把我扔下。”神裔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了女神的思索。 祂说：“和他们一起行动？离开这里后就会想办法把我甩掉吧？” “不可以，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波洛斯仍是笑着，眼里却多了点什么。 艾尔索看了神裔一眼，依旧没有给予回应。 她只是更加肯定了结束神殿之行就离开焰界的决心——绝对要离波洛斯远一点。 祂比从前更危险、捉摸不透了，女王心绪复杂地想，还好她已经在祂身上栽过一次跟头了，还好。 “你要找的是什么？怎么找有头绪吗？”察觉到艾尔索与波洛斯之前的汹涌暗潮，布鲁斯冷静地开口打破僵局。 “神殿的某处藏着对立女神的双面镜。在恶德女神与美德女神销声匿迹后，同为古神的焚烧神女得到了对镜，但她没法运用好镜子，就把神物藏在了这里。” “使用双面镜的代价是什么？”侦探想起刚来焰界时艾尔索说过的话，双面镜似乎能彻底解除他身上混沌魔法的作用，但他更关心连古神都不能用的神器女王用起来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艾尔索笑了笑，很是轻松的模样，“双面镜要求完全相斥的力量来开启，善与恶，光与暗，仇恨与宽恕。神器的使用没什么代价，要找到两个对立的神明才是大麻烦。互为反面的诸神恨不得永不往来，更别提携手共进同用一个神器了。” 布鲁斯反应过来，“但对于同时拥有光暗力量的你而言，使用双面镜的条件根本不算什么。” “是，我是可以单独使用双面镜的神祇，所以只要能找到双面镜，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艾尔索说着，难得露出点无奈的神色，“但我对双面镜究竟在哪里还没有头绪。” 侦探有点惊讶——女王几乎是在示弱了。他知道艾尔索有多么骄傲，甚至到了傲慢的地步，但因为她强悍的、与高傲姿态完全匹配的实力，那种骄傲的气势并不让人讨厌，只让人感到心悦诚服——她本就该如此肆意潇洒。 无奈、示弱这些样子出现在她身上真的有点…违和。 女王当然可以有各种情绪，包括苦恼包括悲痛。布鲁斯就曾在艾尔索提及和斯库拉过往的时候见过女王感伤的模样，但当着治下的臣民和明显心思不纯的神裔的面展露这些情绪？ 不对劲，艾尔索突如其来的脆弱简直不对劲到了极点。 布鲁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侦探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他乖觉地闭麦。 杰拉德没有侦探的那些花花肠子，也可以说是关心则乱，遇上与陛下有关的事情它显得有些无措，只是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女王的掌心，体贴地没有抬头去看艾尔索的表情，无声支持着它的陛下。 所以只有神裔开口了。 “艾尔是在暗示我吗？”祂语气愉悦，故意多走一步，从并行到转身挡在艾尔索身前，“可以啊，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是很乐意帮忙达成的。” “我的太阳鸟。”语调愈发缱绻，波洛斯说。 第二次，自女王和神裔相逢以来她终于又一次和波洛斯对上眼神。 只是这次艾尔索的眼里没有怀念和若有若无的感慨——她猩红的瞳孔里盛满冷静。 在与女王四目相对的瞬间，波洛斯就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在侦探和小狮子的眼前。 “快点找双面镜，找到了我们直接离开焰界。”艾尔索淡定 分卷阅读71 地加快语速，全然平静的脸上根本不剩丝毫的脆弱无奈——她的示弱本就是为了引神子说出某个可以触发魔咒的关键词，目的达到了自然不用继续装下去。 “你用魔法把波洛斯送离了神殿？那这空间怎么没有崩塌？”心中有所猜测的侦探看到女王的变脸也不意外，只是习惯性地确认问道。 “波洛斯是虚无，祂是不存在的存在，空间限制不对祂生效。”顿了顿，艾尔索继续说道，“动作要快，祂从虚影之间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小狮子仿佛才从神裔的徒然蒸发中反应过来，它磕磕巴巴地说：“陛下…陛下！您把那位殿下放逐去了影界？！” 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世界终于清静了。 老爷心里暗爽.jpg 小狮子：陛下！！！陛下您干了啥！！！ 第36章 抉择问答 ============================== “杰拉德，惊讶完了就来干正事。”女王平静地说，“挡我路的就是宙斯都得被扫开，何况只是祂的儿子。” “陛下，可是波洛斯殿下要比神王来得更加恐怖啊！”小狮子第一次直呼神裔的名讳，几乎喊到破音。 艾尔索撒手，直接让斯芬克斯幼崽从她的怀里滑落。女神快速挥动双手聚集起各色的魔力元素，一边施法一边说：“类似事情我干得多了，要是想知道其他的事迹等回去了可以让卢尼给你多讲讲。” 没空顾及小狮子被反复刷新的世界观，艾尔索只有一个念头——赶在神裔从影界爬出来前找到双面镜然后打道回府。 反正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喀耳刻的在焰界的势力也被扫荡得差不多，处理完韦恩的麻烦她大可回到南川山脉准备对付黑海女巫的事宜。 “有任何线索吗？”对神裔全无敬畏之心的布鲁斯一秒进入侦探模式。在之前就观察过神殿构成的他能理解艾尔索的急切，神殿的空间着实庞大，从中找一双对镜不会是简单的事情，而魔法侧的各类诡秘手段只会加大搜寻难度。 “没有。焚烧神女到底是上古神，她的仆属和力量纠缠了我有一阵子。我前脚才刚到这里你们后脚就被传送来了，我对神殿的了解绝不比你们多多少。”艾尔索语速较平常来说快不少，“如果能随意动用魔力的话找到双面镜不算难，但在你们到来时为了抵御可能的敌人，我的无数魔法阵几乎让神殿空间处于崩塌边缘。” “现在我用不了任何高阶魔法，只能靠最原始的手段。”女神说着，露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魔法创造的空间通常有着上限。艾尔索没有在南川山脉对韦恩随便使用混沌魔法就是不愿不稳定的魔法因子对王国造成干扰。辽阔且混乱的焰界容得下稀奇古怪的魔法，但这不意味着藏匿其中的一座独立神殿能有焰界一样的包容度。 波洛斯莫名其妙的举动着实给艾尔索带去了很多麻烦——以为要开战从而祭出无数神器和法阵的女王直接撼动了神殿空间的稳定性，如果继续不加节制地驱动高阶魔法，那神殿恐怕会直接湮灭。 更糟心的是，为了放逐神子，艾尔索被迫消耗了又一个的高阶魔法额度，让本就不稳定的空间更加摇摇欲坠。 就坑了女王这点上而言，波洛斯被放逐得不冤。 神殿并不只是一座光秃秃的建筑物。人类社会的古代文明里，对神崇拜最浓厚的古希腊中的神殿包括无数机关：农民、医师、军队、祭司、商旅。信徒众多的神殿都拥有自给自足的能力，与其说是一个参拜的宗教地点，不如说是一座完整的城池。 在神弃之地的神殿没有人类社会的一些机关，但也着实不算小。 值得庆幸的是焚烧神女珀耳塞伊斯算不得极有名望的神祇，她的神殿即便规模可观，也没有到夸张的地步。依照女神和侦探的观察力和行动力，强行找镜子也不是不可行。 “我去偏殿看看。” “小心断壁和台阶。” “杰拉德，用你的洞察之眼去侦查地下空间。” 各自散开认真探索，伴随着简洁的沟通，女神侦探与幻兽逐渐踏遍神殿的每一处。 艾尔索和布鲁斯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波洛斯消失前说的话和那个绝对暧昧的称呼，毕竟正事要紧…才怪。 只是艾尔索绝不会主动提起她的恋爱黑历史——当着现任可能的恋爱对象的面提起前暗恋对象？她或许和人类在理解上有所偏差，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而布鲁斯则是在等女王开口解释，毕竟逼问什么的有失风度且女王很可能糊弄过去不正面回答。 艾尔索：你不问我不答，就当无事发生。 布鲁斯：你不说我不问，免得你恼羞成怒。 保持着诡异的默契，一行人搜遍神殿，从断壁残垣到地下空间，从石柱死角到墙壁中空，却一无所获。 在把地板掀翻和墙壁打穿仍然找不到镜子的踪迹后，艾尔索的心情有点糟。 “魔力限制下我能做的太少了，”女王的眉头微皱，“不用高阶魔咒突破不了焚烧神女可能设下的屏 分卷阅读72 障，而再用哪怕一个八阶魔咒神殿恐怕就会崩塌。” 侦探看向女王，对上她有些犹豫的眼神，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是继续大概率无果的搜索还是要放手一搏，用可能直接湮灭神殿的魔法来尝试——艾尔索需要作出抉择。 其实继续把神殿挖一遍是可取的，即便艾尔索被限制了，杰拉德的种族天赋还在。他们可以再一次细致地勘探神殿的每个角落，万一找到了呢？而神殿空间一旦崩塌，可就再也没找到双面镜的希望了。 艾尔索本不该面临两难的决定，问题就是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重复探索——被扔到影界的波洛斯是后患，时刻提醒着女王迫在眉睫的麻烦。 只是很快女王就不用纠结了，随着一阵水纹一般的空间波动，波洛斯又一次笑呵呵地出现。 “都说了我能帮到你的啊，我的…” “你想要什么？”截断神裔的话，艾尔索毫不留情地质问。 被女王摆了一道、打断话语却不见丝毫介怀的神裔答非所问：“唔…把我放逐去影界，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祂脸上是那种熟悉的伪装微笑，语气没什么怒意，倒是有点好奇，很期待女王的反应一样。 金发女神没有被神裔故意模仿她曾说过的话的姿态激怒——她太了解波洛斯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了，所以绝不会和祂置气。 “如果你没有莫名其妙伤了韦恩，我也不会布下超格魔法阵，以至于现在束手束脚。”女王没有被波洛斯的态度带偏，冷静地陈述事实，“影界从来都困不住你，不是吗？” 并不感到抱歉，艾尔索只觉得可惜——怎么影界就没把神裔多关个三五天呢？几万年过去，波洛斯的能力果然见涨，居然这么快就能从多元宇宙尽头的虚影位面回到神话领域。 不和神子继续接触的美好愿望已经破灭，那至少要保证拿到双面镜才不算血亏，艾尔索思忖。 波洛斯在神殿的发挥空间很大。作为此刻并不存在的、法则之外的祂不会被神殿的条条框框限制住，且由于神殿存在于焰界之内，波洛斯的实力只会被进一步增强。 如果能容忍祂的恶劣性格和永远出乎意料的行动，波洛斯会是个顶级帮手，甚至于是此刻她最需要的助力。 所以女王又一次开口问询：“把协助的条件说清楚，那些我绝不会答应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即便有求于人，艾尔索说得也不见低声下气，反倒透出一种爱帮帮不帮滚的凛冽气势。 神子的笑容更加夸张和虚假，琥珀色的眼睛都随着笑意上扬，但由于过于出色的外貌，这份浮夸居然赋予祂奇异魔性的魅力。 “我想要什么艾尔你肯定最清楚不过啦。”祂故意把声音变得甜腻，“我想要你爱我啊，就像你曾经做的那样。” 金发女神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转身不愿再多看波洛斯一眼，抱起小狮子就准备招呼侦探一起离开。 大不了镜子不要了，她现在就回南川山脉潜心研究魔法。有了在焰界收集到的异神魔法因子加上韦恩已经治愈的部□□体素质和稳定下的灵魂，不出半年她也能让男人恢复。 对波洛斯有所期待的我可真是太天真了，女王在心底唾弃着神子。 “可是我怎么舍得让艾尔你失望呢？”拖长了语调，凝视着艾尔索决断的背影，波洛斯把每个字都说得仿佛告白一般深情，“我只想听你回顾一下我们过去的时光而已。” “当着南川山脉的臣民与你庇护之人的面。”他慢悠悠地补充。 艾尔索没有回头，撸着小狮子的手却停了下来。 “如果我愿意，你就愿意动用虚无之力在珀耳塞伊斯神殿找到并且把双面镜的归属权让渡给我？” “是的，艾尔。” 红瞳女王转身，脸上没有被勉强的无奈，也没有羞怯和恼怒。 “我同意你的请求。”艾尔索平静地答应下来。 似乎感到惊讶，神子愣了愣，随后脸上的笑容多了点真诚，“果然艾尔还是很怀念我们一起的时候啊…” “果然，比起人类，还是比较在意我吧？”收敛起拉长的尾音，神子轻快的嗓音堪称悦耳，而祂不加掩饰的欣喜更是从话中倾泻而出。 看着神裔不自觉的靠近，艾尔索没有躲避。 波洛斯溢于言表的情绪和对着她说话每一句都像情话的模样…都和两万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迷失了。 没有陷入回忆的漩涡，艾尔索平淡地回答神裔不算问题的问句：“不，比起你我更在意韦恩。” 无法说谎的先知没有选择用文字游戏蒙混过神子的提问，她用不会被误解的说法肯定她对布鲁斯的在意。 于是神子迷惑了。 “艾尔？”波洛斯的脸上是真切的不解—— 你不是不喜欢提及我和你的往事吗？ 你这么轻易地同意，难道不是因为你其实也有怀念那段时光的意思吗？ 你愿意当着未来情人的面吐露我们的过去，这难道不意味着你心中并不是那么在意那个男人吗？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过去没什么值得去一味回避的，波洛斯。”女神将神裔的 分卷阅读73 疑惑尽收眼底，第一次对祂放缓语气，温和地解释，“我不会永远活在过去。” 过去也不会成为她不能前进的枷锁。 领悟到艾尔索的未竟之语，波洛斯的笑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我是蝙蝠侠，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想笑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努力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jpg —— 其实艾尔索说话有时候也和调情一样呢… 在这方面女王和波洛斯微妙地重合了，只是她并没有这种自觉。 第37章 祂为何物 ============================== 艾尔索会选择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回避某些尴尬的问题，自尊心也十分之强，但这不意味着她会死要面子且绝不服软。 既然波洛斯的确是能解决目前困局的最佳选项，祂开出的条件又并非完全不能接受，女王不觉得答应了会如何，倒不如说波洛斯要求的事情远碰不到她的底线。 比起继续绕远路拖延韦恩痊愈的时机，她情感上的略微不适算什么呢？更何况艾尔索也不认为逃避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处事之道，有些事情避无可避。 艾尔索想，是该放下过往了，现在的波洛斯只证明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可惜神裔显然和女王想得不同。 在性格有缺陷的波洛斯看来，艾尔索不该将祂剥离出她的过去——女王为祂感到困扰也好欣喜也好，只要她还能被祂、被祂们的过去牵动心绪，祂的所作所为才有意义。 艾尔索决不能这样放下过去！ 她绝不该轻易地说出一个人类都比祂更重要这种话！ 收敛起笑容的波洛斯威严得近乎可怖——本来俊美到魔性的外貌就能让人感到冲击，只是之前祂摆出的浮夸表情中和了其中的攻击性。而现在摘下了虚假笑容的神子终于展现出属于至高神的尊严和威压，让并不了解关于波洛斯传说的布鲁斯都切身感受到祂的强大。 趴在女神怀里的小狮子根本无法直视神裔肃穆的脸庞，它在用所有的力气来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和想要臣服的本能。 唯有艾尔索不动如山。 对波洛斯的转变，女王没有展现出任何防备或不适，她只是有一点感慨。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波洛斯，第三代神王宙斯与其第一位妻子智慧女神墨提斯之子，盖亚、普罗米修斯、赫卡忒三位古神同时预见的下一任神王。 祂的能力只会不断增长，祂的强大没有终点，祂终将成为远超其父并凌驾于所有神明之上的至高存在。 本来该是这样的。 可极度嗜权的宙斯怎么能容忍祂的神权被撼动？祂得到诸神之母盖亚与先知者普罗米修斯的支持，居然真的强行靠和古神联合的力量扭曲了波洛斯的诞生——宙斯用花言巧语欺骗了墨提斯，将怀有身孕的女神吞噬以此阻止波洛斯的降临。 这是诸神史上唯一一次命运女神们的安排被推迟甚至篡改。 但宙斯并没有能如愿安坐王位——祂头痛欲裂，为了解脱不得已劈开头颅释放雅典娜。 于是预言完成了一半——墨提斯将生下两个子嗣，一个拥有和其父匹敌力量的女儿和一个将远超其父的下一位神王。 雷霆之主日夜惶恐，但祂仍旧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女神们编织的未来。 直到巨灵神们爬上奥林匹斯山巅将十二主神撂倒。 诸神之母盖亚是第一代神后，她与她的儿子乌拉诺斯曾统治了最远古时期的万物。后来乌拉诺斯的傲慢□□惹怒了母神，于是盖亚教唆克洛诺斯推翻了乌拉诺斯的统治，扶持克洛诺斯成为第二代神王。 到了第三代神王也是如此：沦为权力奴隶的克洛诺斯吞下所有子嗣招致盖亚的愤怒，盖亚与第二代神后瑞亚一同帮助宙斯登上神王之位。 盖亚曾偏爱宙斯，从她愿意帮助宙斯巩固神位就可见一斑，但她同样是善变且喜怒不定的神祇。 或许是命运女神在她耳边的低语，或许是宙斯日益膨胀的对权力的渴求，最终盖亚对宙斯失望了，于是创世女神又一次掀起了新的战争。这一次，盖亚率领着她最庞大也是最强壮的子嗣们相奥林匹斯发动了进攻。巨灵神们可以从大地母神盖亚那里摄取生命力，祂们是绝对不死、永远活力的存在。 理所当然的，奥林匹斯诸神不敌巨灵神。 眼看神权即将覆灭，宙斯万念俱灰之下却得到了来自赫卡忒的建议。 冥界女皇作为信使，传达了命运女神们的提出的交易——宙斯必须释放命定的下任神王波洛斯，那是唯一能打败巨灵神的存在，这是唯一能暂时维系宙斯统治的办法。 暂时。 因为波洛斯一旦出生，祂早晚都会取宙斯而代之。 两害相权取其轻，明知这是命运女神挖的坑宙斯也只能跳下去。 雷霆神王吐出被祂吞噬的智慧女神，女神果然生下俊美强大的神子。 只是刚诞生的波洛斯力量尚且不足以化解巨灵神之难，心黑手狠的宙斯自然不会放过一箭双雕的机会——宙 分卷阅读74 斯在命运女神的默许下扭曲因果与时间，用存在于未来的波洛斯替换了新生的神子。 于是“未来”的波洛斯替宙斯扫平了统治的障碍，却因为因果悖论被转变为“虚无”的存在。宙斯的统治被延续，而击败了巨灵神的波洛斯却耗尽了祂未来的力量从而暂时失去了威胁宙斯的能力。 直到那个非常久远的“未来”到来之前，波洛斯都只能作为虚无的伪神。别提推翻宙斯的神权了，波洛斯甚至无法在物质位面具象化。 简单来说，这一场神仙博弈之下，宙斯保住了自己的权力，而命运女神则使偏离轨迹的命运之轮回归原本的方位。 即便是战争中败落的盖亚，由于她的创世神地位实在无可撼动，宙斯也不敢去追责。 只有波洛斯，只有这个本该光辉万丈的神子成为了最大的输家。 祂失去了作为神子该有的尊荣和强大力量，失去了本该属于祂的神王之位，甚至被剥夺了“存在”的权利。 无法存在于真实、物质位面的神子被已经离开圣山的赫斯提亚接纳。 火神赫斯提亚是神界唯一指定的良心——她实在不忍看波洛斯沦落到连实体没有的地步，于是她赋予波洛斯在焰界“真实”的属性。只要在焰界之内，波洛斯可以自由行动。 更关键的是，赫斯提亚挡下了宙斯试图干涉焰界的阴谋，她呵斥神王残忍，不让宙斯干扰神子的成长。于是波洛斯在焰界徘徊的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地重拾力量，逐渐成长为使诸神畏惧的存在。 这些事情，是艾尔索在两万三千九百零八年前、第一次来到焰界、遇到神子之前就知道的、流传于诸神之间的、关于波洛斯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进神界之探索波洛斯与艾尔索不得不说的那些往事，预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六一儿童节快乐！ —— 波洛斯在俄尔普斯密教里是创世神柯罗诺斯的化身、七位最古超原始神之一。密教的圣辞中记载的地位最高的超原始神分别是：[时间]柯罗诺斯（化身为[创造]波洛斯），[混沌]卡俄斯，[大地]盖亚，[黑夜]尼克斯，[白昼]赫墨拉，[双相/神王]法纳斯，[爱/欲]厄洛斯。 可是圣辞到现在的传世度远不如赫西俄德写的神谱，神谱毕竟是最广为人知的希腊神话版本。 在赫西俄德的神谱里，本来为创世神化身的波洛斯被降级，成了宙斯从未诞生的孩子。 法纳斯和柯罗诺斯就更惨了，[时间]柯罗诺斯被[混沌]卡俄斯取代，[神王]法纳斯直接没了姓名。 倒是尼克斯和盖亚的地位可观，盖亚是诸神之母，尼克斯作为最强女神，她俩算是地位最高的两位女神。 卡俄斯作为最大赢家，直接晋升为万物之源。 更之后的柏拉图则把厄洛斯从创世古神的高位拉下，连降三级，改写为爱神的儿子丘比特。 我选择走更多人熟悉的赫西俄德神谱，毕竟密教和圣辞真的没几个人知道，但还是要强行安利一波超原始神族的相关故事。 没有那么多贵圈真乱。神王法纳斯是双性神祇，这是古早的ABO啊！尼克斯和法纳斯还互相生了对方，尼克斯的三个化身分别是法纳斯的母亲、妻子和女儿，就很哲学。 喜欢神话的可以去了解一下！ 第38章 神子与她 ============================== “虽然不是很长的故事，但还是要花点时间说的。”面对散发出可怖威压的神子，艾尔索不紧不慢地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神殿残垣随意坐下，一边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小狮子，一边示意侦探也一并过来。 心理素质极强的蝙蝠侠怎么会轻易露怯？布鲁斯或许为波洛斯一瞬转变的气势有所震撼，但这并不碍着他继续保持冷静。 更别提是个雄性都不会当着竞争者的面退缩——艾尔索都盖章他比较重要了，被认可的某人简直无所畏惧。 出乎意料的是，比起侦探，离女王更近的神子先一步落座。 波洛斯带着似笑非笑的、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的表情说：“艾尔，我很期待你会怎么描述我们的故事。”祂把我们两字加重了语气，随后说得愈发轻柔，“我想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有点不爽神裔怎么靠艾尔索那么近，但发现说什么都好像不合适的布鲁斯压下心底的介怀，沉默地选择了靠在断裂的石柱上，从上而下俯视两位席地而坐的神祇。 艾尔索抚摸着斯芬克斯幼崽绵软的绒毛，带着略微怀念的语气开始讲述她与祂之间的往事。 —— 两万多年前，被愧疚和愤怒毒火无限折磨的艾尔索为了陪伴被诅咒的挚友，不惜抛下身为女王的职责，孤身追着斯库拉一起来到焰中世界。 在外界看来已经是十足怪物模样的斯库拉在焰界却并不是那么显眼，毕竟神弃之地多得是稀奇古怪的角色，身负诅咒的海仙女就外在而言甚至可以说非常契合焰界的画风。 反倒是明媚光辉的艾尔索与焰界的混乱黯淡格格不入。 在第一次见到波洛斯的时候，艾尔索先是感叹焰界竟然有这般美丽 分卷阅读75 的角色，随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绝美神祇究竟是谁。毕竟波洛斯的名号太盛，神性也尤为独特——祂可是唯一一个拥有着“虚无”属性的神明。 艾尔索对波洛斯的第一印象不算差，毕竟神明大多都是外貌协会，而神子无疑是女神见过的最俊美的神祇没有之一。或许也有同病相怜的缘故，艾尔索看见被命运作弄的波洛斯总有几分感同身受。 只是当时的金发女巫并没有意识到波洛斯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对神子先入为主的好感和观点让女神后来栽了个大坑。 和神界的大多数一样，关于神子，艾尔索只知道祂是虚无、祂被宙斯利用打压得彻底、祂的一切都被命运女神们操控、祂在未来会变得非常强大，然后就没有了。 所以在女神的想象中，波洛斯大概是那种蛰伏于焰界积攒力量一心报仇的枭雄形象，又或是冷酷强大视万物如无物的目空所有的典型神祇，最乐观的假设也就是仁慈圣父不计较生父利用反到宽容对待一切的未来明君。 艾尔索万万没想到，波洛斯会是那么俊美又多情的模样。 是神子主动找上水泽城堡中栖息的金发女巫的。而在波洛斯见到艾尔索的第一眼，神子就毫不吝啬祂的热情和爱慕，主动对女神告白了。 艾尔索：？ 一边惊叹于神子的美貌，一边惋惜这么俊美的存在居然和祂爹一样轻浮真是可惜了，艾尔索内心毫无波动地拒绝了波洛斯莫名其妙的示好。 即便神子长得好看又和她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但满心都是复仇和阴暗思绪的金发女神没有考虑情情爱爱的闲心。更别提波洛斯的身份那么复杂，艾尔索可没兴趣掺和到神王和主神们的爱恨情仇里去。 但很快，心意如铁的女神就被动摇了。 波洛斯并不轻浮，倒不如说祂对除了艾尔索以外的存在都不假辞色。 波洛斯的内心也没有被仇恨和愤懑填满，事实上祂根本不在意祂遭受过的利用、打压、不幸。 艾尔索无法理解神子的洒脱，出于好奇出于迷惑，在又一次拒绝了神子求爱后，女神曾这样问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宽容宙斯的恶劣行径？你怎么能原谅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 自从斯库拉悲剧之后，每时每刻都沐浴在悔恨和怒火中的艾尔索几乎羡慕波洛斯的处之淡然。 即使她并不排斥那些如附骨之疽一样在她心底蔓延扩散的阴影——她需要痛苦和折磨来时刻提醒她绝不能忘却的仇恨——但女神依然想知道，神子究竟是如何做到对那些肆意摆布祂们的存在做到释然的。 对于女神的疑问，神子这样回答：“除你以外的其他所有对我而言都毫无意义。祂们的所作所为对我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我不会在意那些尘埃都不如的存在。” 与波洛斯绝对冷漠的说辞相对应的是祂琥珀色眼睛里充盈着的、几乎要沸腾的热情，“命运或是我的父亲，祂们永不能触动我分毫。” “只有你艾尔，只有你，能让我的心为之跳动，让我知晓何为爱意。” 波洛斯的全部视线和情感统统汇聚于艾尔索。 神子说：“遇见你之前的岁月和一切境遇我都已淡忘。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全部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遇见你。” 即便是意志坚定如铁的女神都不得不为神子毫无保留的情感所震撼——太阳神明辨真伪的神性告诉艾尔索，波洛斯说得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 “艾尔，我是那么地爱你，你知道吗？”以已成习惯的告白作为结尾，神子结束了祂的回答。 没有习惯性地拒绝，艾尔索沉默着思索。 良久后，女神看向从未从她身上转移过目光的神子，看着那张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庞和无限柔情的双眼，艾尔索第一次认真地对波洛斯做出回应：“在我完成必须要达成的事情后，我会给你明确的答复的。” “在那之前…如果你还没有改变心意，就不要再对我求爱了。” 因为下一次，该是我开口了。 金发女神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但她相信神子已经从她的微笑中领悟到她的意思。 波洛斯绽开一个美好的笑容，祂轻声说道：“我等着，艾尔。” “我会用接下来无限的时间等你，我保证。” —— 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曾对艾尔索说过：[爱情就是无与伦比的火焰，它可以融化铁石心肠，它可以点燃恒古冰川，它可以让万物沉醉无法自拔。没有什么比极致的爱意更能打动心灵了。] [艾尔索，你觉得你所掌控的日轮就已经能融化一切了吗？不不不，比起爱，你的太阳完全不够看呢。]金发的美神这样笑嘻嘻地说，对着彼时刚诞生不久的懵懂女王。 [等你遇到能让你心动或是为你心动的神明或是人类，你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啊啊，我真想看看坠入爱情之火的你会是何等耀眼的姿态，那一定非常非常美丽。]美神怜爱地看向面露不屑的青涩魔法女神，带着几分期待。 艾尔索看过很多很多的爱情故事，神与神、人与人、神与人，但她从未想过要成为那些故事中的一员。 曾有 分卷阅读76 神祇向她求爱，但她不为所动——爱情算什么，旁人别想打扰她和欧刻安娜共处的时间。 即便艾尔索不曾向往爱情，但托阿弗洛狄忒的不时传教，女王也知道真正平等且美好的爱情该是什么模样——一样的付出，一样的全心喜爱，彼此理解，彼此尊重。 与波洛斯初见的对白只让艾尔索觉得祂轻浮，可一旦发现神子的情感似乎真的出自内心，女神就慎重了起来——真挚的感情不该被随意摔碎，即使她仍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但她不能继续那么轻易甚至轻蔑地拒绝。 金发女神承认她心中的悸动，只是她不敢肯定这样的心动究竟是源自对神子热情的感动，还是她真的真的也有了对应的感情。 而即便是她真的动心了，此时此刻的她内心仍旧充斥着无限的怨恨，在完成对喀耳刻的复仇、解除欧刻安娜的诅咒之前，她不能也没有资格去开始一段感情。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或许就能看清自己的心情了。艾尔索想。 —— 金发女王在焰界停驻了二百七十四年。 艾尔索最常在水泽城堡里陪着斯库拉，替海仙女一点点洗去诅咒的痕迹。即使躯体仍旧有部分是怪物的模样，斯库拉的性格却恢复了平和温柔，与当初的海之神女无异。 波洛斯在得到艾尔索的许诺后，再也没有直接表露过心意，但祂时不时造访两位女神的居所。 事实上神子几乎是水泽城堡的第三位主人——祂一度赖在城堡里天天粘着艾尔索。 有些时候，艾尔索也会和波洛斯去到焰界的各处角落。祂们有时一起寻找某些珍稀的材料，有时就是单纯的四处转转散心。 相处的时光里艾尔索看清自己的心动，她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要不要早一点开口呢？ 波洛斯俊美、博学、强大、专一，天生是完美的情人。 海仙女早就看穿神子和挚友之间的暧昧，对于艾尔索的踌躇，斯库拉说：“艾尔，为了仇恨虚度本可以美好的时光只是对自己的惩罚。我希望你开心，希望你不要被复仇女神蒙住双眼，你绝不可以因为我而止步不前啊。” 面对挚友的劝导，艾尔索坦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欧刻安娜。” “我只是觉得，祂的感情太纯粹了，我的心要比祂复杂很多。” “爱该是平等的，我不能用我掺杂着无数的其余情绪的感情和波洛斯全然是我的心情做交换，那样对祂也太不公平了。” 斯库拉失笑：“艾尔，爱情有时候不是那么纯粹的东西。它不仅仅是美好的，它还可以是复杂的，可以是混合了独占欲、嫉妒、羡慕、竞争、喜爱之类的很多很多东西的。” “我想你迟早会想明白的。” “虽然我觉得波洛斯根本不在意这些，但既然祂都乐意等你，我就不多操心了。”海仙女这样总结。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就波洛斯那张脸，眼睛都会说话，我当时那么年轻怎么顶得住啊？ 老爷：和我猜的差不多，没什么好意外的。不，我没有板着脸，也没有吃醋…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 嘴角弧度逐渐变平＋气压逐渐降低.jpg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女神与祂 ============================== 神子和女神之间的关系日渐亲密。 如果一直沿着重复的轨迹，祂们理应成为眷侣。 如果艾尔索没有察觉到波洛斯究竟是“什么”。 —— “波洛斯，爱对你而言是什么？” 某一天，和波洛斯一同在焰界巡游的女神冷不丁地出声质问。 艾尔索猩红的瞳孔里映出神子俊美到魔性的脸庞，但比起往常的欣赏或喜爱，这次她的眼神里却满是审视。 “对我而言，你就是爱的全部意义。” 神子一如既往地甜言蜜语。 没有被糖衣炮弹软化，女神只是凝视着眉眼间皆是动人神采的波洛斯，随后面无表情地、沉默地幻化出双翼振翅而飞。 她抛下神子，独自离开了。 然而波洛斯已经利用传送魔法先一步回到女神的居所——祂带着一脸不解，在水泽城堡的大厅成功堵到了艾尔索。 “艾尔，怎么了？”祂的语气里没有被莫名甩下的不满，只有困惑。 女神不答反问：“你不生气？我一言不发就留你一个在那里。” “我怎么会对你生气？我永远都只会爱你啊。”似乎得到了答案，波洛斯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祂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欧刻安娜诅咒的化解到了瓶颈期，我能理解你的急躁不安。别担心，还有几处古神遗迹我们尚未涉足，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突破。” 听完神子的计划和祂安抚的言语，女神露出了苦笑。 “我们认识多久了？”不等波洛斯有所反应，艾尔索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已经两百多、快三百年了吧？这些年你面对我的时候从来都是 分卷阅读77 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过。” “无论是最初的冷漠以对，还是我一直以来不自知的傲慢，你都全然包容，”她轻声说，“我曾以为这就是爱了，你爱我的全部，所以你根本不介意我的恶劣之处。” 艾尔索以手势示意她还没有说完，阻止了波洛斯想要应答的姿态。 “你看，哪怕我莫名无故地把你抛下，哪怕我现在不让你说话，你都是笑着的。”女神的声音逐渐拔高，“不管我怎么对待你，你对我从来都没有丝毫改变。” “我和欧刻安娜相识几千年，她是我永远的朋友，我可以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但就连我和她之间都会有争吵不和！” 祂们突然都陷入了沉默。 终于，波洛斯开口：“艾尔，你想说什么？” “波洛斯，你其实没有感情，也不会有感情对吗？”与其说是问句，这更像是陈述。 金发女巫竭力保持平静，但她的语气中无法克制地带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你的诞生被改写，命运被转向。宙斯和摩伊赖之间的斗争中你是被牵连的牺牲品。” “作为代价，你所处的空间皆是扭曲，你的时间被混淆，你的感知都被剥夺…” “我是爱你的，艾尔，你知道的，你比谁都清楚。”打断了女神的话语，波洛斯一字一句道，脸上似乎有点伤心。 直视神子写满了坚定和真挚的眼睛，艾尔索此刻反倒平静了下来。 “波洛斯，你骗过了你自己，也一度骗过了能听到你本心的我。”她淡漠地陈述，“太阳神权赋予我看透谎言的能力，所以我习惯了以神权来判断何为真实。你自我说服的能力太强了——你本心里的确认为你爱我，所以看见你内心的我才落入了陷阱。” “你没有对我说过谎，你所说的至少在你自己看来都是真的。” “可惜无论谎言有多么真诚，它终究不是事实。” 看着面无表情的神子，艾尔索并不意外，她继续说道—— “你当然不憎恨宙斯，不厌恶被安排的命运，因为你根本没有感知情绪的能力。” “你说我使你的世界真实，我是唯一能让你感到爱意的存在——是啊，因为和你一样，我也是身负命运转折点的、为命运的安排而诞生的神祇。” “我和你的本质太接近了，我们都身负命运的奇点，所以在你的世界中，我是特别的、是唯一能让你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顿了顿，即便是艾尔索都觉得她接下来的话语太过残忍：“可你对我的那不是爱，甚至不是任何感情，你只是有了一点点的知觉。” “对别的存在而言那是根本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但是…但是对于没有任何感知的你而言，那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就好像本来黑白的世界里突然多出一抹色彩，就好像一滴墨水落入清泉。 那色彩不需要浓重到能涂抹半个世界，那墨迹也不见得能渲染整汪泉水，但它们无疑改变了原本的事物。 波洛斯也是如此。 在不知道多少万年里都没有丝毫感知、活在一成不变的“虚无”中的神子在见到女神的第一眼终于明白——艾尔索就是那道打破祂虚无世界、带祂触碰现实的光。 所以波洛斯的一见钟情是真，狂热执着也是真，无限纵容更是真。 可这一切真实却都建立在虚假的基石之上——即便是祂最炙热的感情，那也远远达不到寻常标准的“爱”。 祂只是在追逐祂身处的、扭曲世界的唯一光芒。 太过信赖神权判断的艾尔索在最初掉入思维盲区，被波洛斯真实的谎言蒙蔽。但女神不是傻子，作为一个有着正常情绪系统的神祇，她本该轻易察觉波洛斯展现出的微妙违和感——神子到底无法理解正常的感情，所以祂表现的模样不过是生硬的模仿——艾尔索只当波洛斯时不时的浮夸姿态是祂的本性，为此延误了察觉真相的时机。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尔索终于脱离了神子的美颜滤镜。女神一点点收集起细碎的线索，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栽了个大坑——拥有明辨真伪的权能还被欺骗，喜欢上一个根本没有感情可言的虚无神祇，这可真是神生耻辱。 最让艾尔索感到羞愧的是，在发现真相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波洛斯不会爱她，但祂永远都会把她视作最重要的存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爱情了吧？ 当然这个念头只浮现了一瞬间，艾尔索几乎是立刻就唾弃起自己来。 她决不能沉溺于虚假的美好，即便…即便她真的很喜欢波洛斯。 还好只是喜欢。 艾尔索不期然地想起爱神阿弗洛狄忒曾经的盈盈笑语—— [爱情是火焰，它融化铁石，它点燃冰川。] [但火焰并非只是耀眼和温暖的，它还伴随着极度的危险。] [爱情是火焰，它腐蚀心灵，它焚尽灵魂。] 还好她对波洛斯的情感还不是不可救药的爱。 她清醒得不算太晚，还来得及抽身远离， “我准备回到南川山脉了。”艾尔索平和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对欧刻安娜诅咒的研究的确到了瓶颈，这样一来留在焰界对我而言 分卷阅读78 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我还是南川山脉的女王，臣民们在期待我的回归，我时刻都能感应到祂们的心情。” “波洛斯，我是希望你好的。”金发女巫释然一笑，“但我还是不太能原谅被你骗到了，所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见面了。” 无论如何，神子从来没有做过不利于女神的事情，甚至帮了她不少。就同样被命运操纵的立场而言，波洛斯对艾尔索也是特殊的——说是朋友有点越界，说是情人倒也不必，但她始终期望神子能好一点，也算是某种慰藉吧。 似乎是放下了心事，金发女巫显出几分轻松。 艾尔索微笑着与神子擦肩而过，准备同挚友告别后就返回她的王国。 “艾尔，我不想你这这样离开啊。” 波洛斯的声音平淡，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令人心惊的偏执笑意。 “你这么果断地给我定下个欺骗的罪名，真有点让我伤心。” “不过没关系，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我只要你留在焰界和我一起。” 祂终于褪下那副永远笑嘻嘻的假面，眼里却是更疯狂的执着。 “[λαεναιδεια·万物皆空]——”神子的身躯转为半透明的虚影形态，祂释放出唯祂能操纵的虚无力量。 以波洛斯为中心，一圈圈的虚影粒子宛如波纹一般扩散，将它们所到之处皆转变为黯淡的单色物质。 金发女神不慌不乱：“你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了？” 她的语气甚至带点好笑。 神子着迷地注视着女神姣好的脸庞，对于她傲慢的调侃不怒反喜。 “我怎么敢小瞧你呢，艾尔。”祂的眼神狂热到扭曲，声音激动得带上了微不可查的颤抖，“[Κλουβτηαινιαφλγα·永恒的火焰之笼]！” 艾尔索终于有所动容，她轻叹：“赫斯提亚也太偏心你了，居然把能影响整个焰界存续的创世魔咒都赋予你。” “火神的本意是想保护你在焰界的绝对自由，不受宙斯的迫害吧？结果你现在轻易地把创世魔咒用于控制我，连我都觉得有点夸张了。” “你知道的吧，即便是九阶的创世魔咒也不可能永远困住我，毕竟我是魔法之神。”艾尔索无奈地说。 神子笑嘻嘻地反驳：“可是我觉得很值得啊。”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多出几百年我也会很开心的。”波洛斯将祂的疯狂收敛，重新戴上温柔的笑脸，“不要想着离开啦，我的太阳鸟。” 祂故意亲昵地喊出艾尔索很是排斥的、过于亲密的称呼。 像是个在恶作剧的少年，波洛斯的脸上是青涩而期待的笑意，等着看喜欢的女孩露出羞恼的模样。 但女神并不打算按照神子的剧本走。 被宛如鸟笼一样密密编织的火焰笼罩，金发女巫依旧毫无惧意。 明明已经是神子焰中的囚鸟，艾尔索却笑了：“我当然知道你会在水泽城堡等我，那你以为我为什么早早知道了真相却还要回到这里？我为什么没有直接离开焰界？” “总不至于，你觉得我是那种被骗了，还一定要和你好好告别的神？” 女神说着，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我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Σεαυτντηνατελεωτηκενδισταση·在那无尽的虚无维度]——” 被神子的黯淡能量辐射的物质重现光辉，囚禁女神的火焰之笼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整座城堡地底浮现出的无数魔法光芒。 “我啊，为了准备这个能送走你的魔咒也废了不少力气。”艾尔索难得笑得肆意，她故作惋惜地轻叹，“波洛斯，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像我这种睚眦必报的女神，才不会轻易原谅你骗我的事情…” “但如果你选择和我好聚好散，我也不至于用到九阶魔法对付你。” “现在我们扯平了。” “希望你在虚影之间能好好反省一下你骗人骗己的行为，我知道影界困不住你的。” 看着被创世级魔法逐渐传送走的、已经说不了话的神子，女神温柔地告别—— “再见了，波洛斯。” 希望以后能再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波洛斯：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留下来。 艾尔索：但是我拒绝。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谁在坑谁 ============================== “故事就是这样。”艾尔索心平气和地讲完她和神子曾经的一切。 虽然把重点全都清楚地点出，但很多细节和不必要的心理活动女王选择轻描淡写地略过。 当然，侦探和小狮子还是能合理脑补完被艾尔索极简概括的某些部分的。 比如女王说：“在那之后，我和波洛斯会经常一起在焰界行动。” 翻译：“因为波洛斯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还天天追着我告白，这谁顶得住 分卷阅读79 啊？我被祂的真[mei]诚[mao]欺骗了，对祂心生好感的我之后经常和祂在焰界约会。” 再比如：“我的确被波洛斯打动了。” 翻译：“我颜控，又一时失察，喜欢上波洛斯有什么问题？” 再再比如：“虽然被短暂地蒙蔽，但在发现了波洛斯的异常后，我将想要阻止我离开的祂放逐了。” 翻译：“我被美色蛊惑得太深，所以手握看破虚伪的太阳神权的我还花了快三百年才发现波洛斯的不对劲。虽然有点恼羞成怒，但我还是很讲道理的都没和波洛斯计较。我都这样了祂居然还想着拦下我！还好机智的我早有准备，就用高阶魔法给了祂一个教训，这是波洛斯自找的。” 再再再比如：“我的确不太想提起这段往事。” 翻译：“真的很丢脸啊这种被骗了还傻傻喜欢上骗子的事情！其实我直到现在都有点气，所以理解一下我不想面对波洛斯，刚才又把这个神经病送走的行为吧。” 听完女神与神子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布鲁斯和杰拉德各有想法。 在小狮子看来，女王陛下的翻车能叫翻车吗？那叫被不懂神心且毫无道德的神子恶劣地欺骗了！陛下是受害神，陛下的宽宏大量没得到好报。神子被放逐也是祂自己的问题，谁让祂得寸进尺还想用武力针对陛下！啊啊啊，陛下居然随便就能放倒传说中的神祇，陛下是最棒的！ 和有着五十米厚滤镜的杰拉德不同，布鲁斯考虑得更多的是女王神权的漏洞。 所以艾尔索的明辨真伪的能力其实更接近于读心，而非看破本质。侦探思索。既然骗过自身就能骗过靠读心的女王，那催眠等置入虚假记忆的手段也可以用于对抗类似的能力。 是的，布鲁斯·工作狂·蝙蝠侠模式on·脑子里充满了计算·韦恩即便在听暧昧对象的恋爱故事的时候，依然改变不了时刻收集情报并且模拟对抗类似敌人的本能。 就算布鲁斯没有和女王为敌的意愿，但这并不碍着他满脑子都是“很好又多了点关于神秘侧的了解，看来魔法和神话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嘛”之类的想法… 当然也不排除，侦探是为了不让感情影响他的思维太多，在刻意淡化艾尔索说的初恋小故事对他造成的暴击伤害。 布鲁斯：我有什么好气的，我有什么好醋的，我没有。 他当然没有立场说什么了。 一是艾尔索活了几万年有点啥故事再正常不过，更别提几万年才有一段感情经历而已，还是无疾而终的那种。 二是他心中有那么点虚——二十九岁但已经有了成打前女友和成卡车约会对象的某哥谭宝贝并没有底气去表现出他的不满。 虽然他的确有点…好吧，是有很多很多的不必要的情绪。 女王没闲心去理会心里冒酸水的侦探和两眼闪闪发光的小狮子——她得先让神子履行诺言。 “我已经完成了你的要求，现在轮到你了。” “波洛斯，把双面镜找出来。” 面上一派淡然的艾尔索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同于必须遵守诺言和无法说谎的先知，虚无的神子就算出尔反尔女王也拿祂没什么办法。 焰界又是波罗斯的主场，即便艾尔索实力上根本不虚波洛斯，但女王也不会因为神子耍无赖就真的和祂大打出手——还有隐在暗处的不明异神和黑海女巫虎视眈眈，艾尔索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在这个当口和波洛斯计较太多。 而寄希望于神子良心发现…算了吧，波洛斯是没有心的。 波洛斯你最好不要给我再生出什么是非，艾尔索冷酷地想，不然…等我处理完和别的神祇的是是非非，你看我会不会把你按在地上打。 转念一想，似乎和神子打架也只会让祂更高兴，女王就有点泄气。 面对波洛斯这种打没用、骂没用，只要和祂有互动就会很高兴的另类存在，艾尔索真的毫无脾气。 一想到最能报复神子的办法居然是无视祂顺带远离焰界这种并不算痛快的手段，女神微微心梗。 心思不定的波洛斯似乎看出艾尔索的色厉内荏，似笑非笑的表情转为温和的微笑。 貌似被女王的反应取悦的神子说：“艾尔，我对你从来都会恪守诺言。” 出乎女神的意料，波洛斯居然没有挑刺，也没有故意再做出惹人烦的姿态去挑衅她。 神子保持着席地而坐的姿势，十分随性地施法。 “[Oταν＿η＿πραγματικτoητα＿καταπιεi·当真实被吞噬]——” 随着神子吐露的咒语，宛如洪流一般的黯淡粒子从祂的躯体中释放，瞬间涌向整个神殿空间。 那些残破的石柱、漂浮的颗粒、就连女神方才幻化出的照亮空间的光球都一并被波罗斯的虚无之力冲散吞没。 神殿不复最初的昏暗蒙尘，也失去了被光球点亮后展现出的磅礴气势，现在被无尽黯淡粒子笼罩的神殿残垣只剩下死亡一般的寂静。 光球的所有色彩都被剥夺，于空中飘舞的尘埃都被定格，被波洛斯化为黑白的世界中只剩下女王熠熠生辉——焰界可以隔绝太阳的照耀，但被法则视作太阳本身的艾尔索 分卷阅读80 永不会失去光芒。 完美融入虚无世界、已经化为半透明影子状的波洛斯几乎是痴迷地凝视金发女神，那纯粹而不会熄灭的光芒让祂无比向往。 艾尔索凭空浮起，用她的全知之眼扫视已经被虚无化的空间，试图找到藏匿其中的神器。 虚无的空间没有时间的流逝，也不会有任何变数，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虚无的本质是吞噬——无论焚烧神女设下了什么样的魔法屏障阻绝旁人觊觎神器，波洛斯的力量都能将这些屏障吞噬殆尽。 而失去了法术掩护的双面镜本该轻易地暴露在女神的魔眼之下，可是艾尔索什么都没找到。 简直…不可思议。 “艾尔，你终于发现了吗？”忽隐忽现地神子突然发声，“双面镜不在这里哦。” “还想和我玩文字游戏？”艾尔索不为所动，冷冷看向脸上写满看戏的波洛斯，“虽然你也没说谎就是了。” 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女神自空中降落，径直走向侦探和小狮子。一手抄起斯芬克斯幼崽，一手握住侦探带着护臂手套的右手，女神散发的光芒顺着肢体的接触蔓延到他们身上。 “你故意的，”如果眼神能具象化，艾尔索大概早就用她锐利如刀的神色划破波洛斯的满脸惬意了，“你早在刚被我的召唤咒带到神殿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比那更早。”女王立刻下了新的定论，“毕竟只要你想，焰界几乎尽数收于你的眼底。” 抚摸着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狮子，女神低声对它和侦探解释：“神殿空间里没有双面镜…相反的，这个空间就位于双面镜之中。” 珀耳塞伊斯的确没有本事去使用双面镜最为强大的融合能力，但她显然也不愿轻易就把宝物拱手让人。 于是焚烧神女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把双明镜当做空间的载体，将寄宿着她的力量的神殿整个融入镜子中——哪怕有谁得到了进入神殿的钥匙，在自己的神殿里珀耳塞伊斯只会立于不败之地。再不济她也可以鱼死网破，直接把神殿连同神器一起毁灭。 只能说不愧是喀耳刻那种黑心女神的母亲。母女俩在损人不利己方面简直如出一辙，一脉相传的蛮横阴险又狠辣。 只是作为提坦古神中的一员，珀耳塞伊斯也曾被关押在塔耳塔洛斯，被释放后也随着其余的提坦神一同迁徙去了别的维度。 尽管她的女儿喀耳刻得到赫卡忒的看护没有被宙斯迁怒，但珀耳塞伊斯无疑失去了来到焰界的途径和能力，她得到的宝物和神殿也只能在焰界被时间遗忘。 这些事情作为新生代神祇的艾尔索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对于波洛斯这个对焰界了如指掌的半个焰界掌控者而言，就绝对不是秘密。 恐怕波洛斯早就知道她在焰界找双面镜这件事，甚至于一直在追踪着她和侦探的行动路线。 所以祂掐着时间点，在艾尔索刚踏入神殿空间的时候就袭击了布鲁斯——不是因为波洛斯真的找不到艾尔索的踪迹，神子在焰界想找谁绝对轻而易举——波洛斯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诱导女王在神殿里使用大量的魔法。 难怪波洛斯那么爽快地就履行了诺言，难怪祂没有继续没事找事刻意为难，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艾尔索越想越气，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又一次算计了她的神经病。 波洛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女王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笑得停不下来。 “艾尔，我知道你会得到双面镜的，珀耳塞伊斯的把戏可困不住你。” “就是不知道，等你拿到了双面镜，你想用镜子拯救的灵魂还在不在了。” 第一次用正眼扫过侦探，神子并不掩饰祂对布鲁斯满满的恶意。 “回头见，艾尔。”祂用甜蜜的声音告别，半透明的躯体融入黯淡粒子中，消失在女神和她的同伴眼前。 搂着杰拉德、握住侦探的艾尔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坑害她的神裔跑路。咽下嘴里的一万句脏话，女神竭尽全力才克制住，没让魔力暴走把双面镜塑造的神殿空间直接打碎。 “我在神殿空间所有运用过的魔法都成了启动双面镜的能量，从一开始你们到来时我设下的大量阵法到把波洛斯传送走的魔咒。”紧急情况之下，艾尔索加快了解说的语速，“我用的魔法里有太多对立的力量，这些能量激活了双面镜的融合能力。” “我只知道双面镜的融合能力，但不知道被动开启的神器会带来什么稀奇古怪的情况。只是看波洛斯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想来不会太美妙。” 深吸一口气，艾尔索认真地对侦探做出保证：“我会保护你，对你负责的。” “虽然知道你没有歧义，但我还是有点高兴的。”被女王的霸道总裁式宣言逗乐的真·韦恩总裁压下他被软化的心绪，冷静地反握住艾尔索的手，沉稳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无论有什么挑战，我们一起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艾尔索发动了被动技能——把正常表述变成情话。 [侦探]布鲁斯·韦恩的心跳加速了！ —— Okkkkkk，波洛斯暂时退场啦，女王和老爷冲冲 分卷阅读81 冲！ 第41章 岁月逆转 ============================== “要不要我抱你？” 这是女王暗含期待的提议。 “不，我没问题。” 这是侦探坚定拒绝的回答。 “如果你想我背你，也是可以的。” 杰拉德甩甩尾巴，立刻发出了另一个邀请。 “不用了，谢谢。” 侦探万分肯定地谢绝斯芬克斯的好意。 听出侦探的毫无动摇，女王和神兽有志一同地轻叹，颇为失望的模样。 布鲁斯：…… 这对君臣休想让他屈服。 现身高一米一三、现外表年龄四岁的韦恩少爷冷酷地下定决心：他是不会因为艾尔索期待的眼神和杰拉德狂甩的尾巴就认输的。 果然！双面镜就是个坑人的东西！年幼版的布鲁斯面无表情。 —— 在神子笑嘻嘻退场，留下女王侦探和小狮子在不断变化的神殿空间后，双面镜意料之中的启动引发了不少奇特的变化。 首先巍峨的神殿在空间被扭曲后徒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银河般璀璨耀眼的幽深长廊。 女王一行在看不到尽头的星河长廊里漫步。 左手紧握侦探，右手揣好斯芬克斯崽崽，艾尔索的内心没有担忧焦虑，倒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宁静。 面对难以预料的突发危机，明明是该警惕戒备的啊。女王在心底吐槽自己的轻松状态，但她得承认，这种轻松感觉不坏。 甚至很美好。 踏过星辰，在无垠宇宙里信步闲庭对杰拉德和布鲁斯同样是难得的体验。 窝在女王怀里的小狮子无所畏惧——盲目信赖陛下的它毫无处于危机中的自觉，正在美滋滋地转动小脑袋将从未见过的浩瀚极景纳入眼帘。 即便是三人行中唯一还在思考如何应对可能挑战的布鲁斯也不免为眼前的星河万象发出来自灵魂的惊叹——没有人类可以抵抗直接置身于宇宙中带来的不可遏制的渺小感和震撼，就算是蝙蝠侠也不例外。 于是这场本该战战兢兢的挑战之路就变成了气氛微妙的散步——女神牵着侦探的手，时不时还放松地撸撸毛茸茸，杰拉德沉迷星河美景，而侦探则在努力保持思考，顺带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女王的手。 察觉到来自掌心的压力，艾尔索弯起嘴角，决定等回到南川山脉后再开辟一块新的领域，可以投射星辰万象的那种。 就在一切貌似顺利的时候，变故如约而至，提醒她们现在可不是什么饭后散步或是情侣约会的好时机。 女王和侦探几乎是同时察觉到镜中世界的微小变动。艾尔索是因为对魔法粒子的敏感度极高，而侦探则是体验派——他切身感受到了的身体的转变。 小狮子在片刻的延迟后也炸起了毛——它的身体也有变化了！ 面对突发情况，女王稍加思索就做出了决定：她不打算阻绝正在改变小狮子和侦探躯体的神器力量。 或许是出自魔法至高神的自信，或许是来自先知的直感，再加上一点基本的推理，艾尔索并不觉得双面镜会对布鲁斯和杰拉德造成伤害——神器的发动运用的是她的力量，虽然不是她刻意为之，但她到底和神器建立了某种深刻的联系。 这种若隐若现的关联没有让女王感到排斥或是不适，所以她选择观望片刻。 要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效果，她立刻手撕了这破镜子也不迟，艾尔索心平气和地想。瞬间切断来自神器的影响，这种事情她还是能轻易办到的。 魔法强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jpg 女王也没等太久，布鲁斯和杰拉德就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侦探开始缩水，从六英尺两英寸的高猛身姿一路下滑。 艾尔索像是猜到了什么，眼里开始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她紧紧盯住男人，生怕错过男人任何的变化。 布鲁斯先是从二十九岁那种性感且隐约带着沧桑的样子，变为大概二十四五岁、虽然成熟但任然可见青涩的模样。那时候的他刚经历完十年环球历练，重返哥谭。 随后，侦探的变化速度加快了——只用了不到之前变化一半的时间，侦探就变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写满了桀骜不羁，完全就是个问题学生的姿态。 然而神器的力量并不满足于此，于是乎男人，不，现在该喊他为男孩了，还在继续减龄。 早在外表变为青年时就开始板着脸的侦探现在已经黑了脸。可惜他不知道，那张七八岁的、精致娃娃脸有多么讨喜，就连压抑着怒气的模样都显得无比可爱。 神器的影响终于在布鲁斯已经变成小豆丁的时候停下了。布鲁斯觉得神器效果要是进一步作用女王大概会干涉，但看着艾尔索毫不掩饰的发光眼神，他又觉得自己可能高估了女王的道德底线——艾尔索似乎并不怎么介意看见他变得更小只的模样呢。 而一路见证布鲁斯逆生长轨迹的艾尔索掩饰般地轻咳一声，收敛起她过于外露的欢乐心情，转头看向尚在变化中的杰拉德。 现在的小狮子已经不 分卷阅读82 能被用小这个前缀了，比起侦探的缩水，杰拉德则是完全的膨胀。它在开始变化时就已经跳下了女王的臂弯，从大型猫咪一样的体型一路飞涨，逐渐变为了成年斯芬克斯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斯芬克斯的魔抗极高，它的变化较慢。与脸色不太好看的侦探形成了鲜明对比，杰拉德毛茸茸的脸也挡不住它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对魔法了解更深的它也猜到了神器在催化它的成长，而没有哪个幼崽能抵抗看见成年后自己的诱惑，没有的。 杰拉德根本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自己的兴奋，呼啦一下子就舒展开它已经可以完全包围住女王和男孩的金色双翼。 “陛下，我是不是和母亲长得很像？”杰拉德快乐地挥舞着翅膀，十分想得到女王的肯定。 艾尔索的嘴角上扬，说不清是为杰拉德感到高兴还是为某豆丁的可爱样子逗乐，她稍微稳住了声音，不让其中的笑意太明显：“是的，杰拉德。长大后的你和卢尼非常相近，无论是你强壮的身躯还是有力的双翼，都展现出斯芬克斯独有的非凡特质。” 杰拉德立刻就被鼓舞到，很想对着女王撒娇。只是在意识到它的躯体已经过于庞大后，它也正色了起来——不不不，现在的它已经是个成熟的斯芬克斯了，不能继续像个孩子那样在女王面前表现得太过幼稚。 然后下一秒就屈服于艾尔索温柔的触碰。 主动把脑袋往女王手下递的斯芬克斯：真香.jpg 女王与她的臣民稍加互动后，一神一神兽的目光聚集在在场的唯一幼崽身上。 人类幼崽布鲁斯·韦恩表示你们可以继续沟通感情的，放我一个人思考人生就可以了。 艾尔索和杰拉德表示那怎么行，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呢。 在果断拒绝了女王和斯芬克斯的盛情代步提议后，布鲁斯迈开他的小短腿，主动继续走在前面。 他真的不是很想去看他身后的祂们的表情。 女王那一脸“我知道你很害羞但你也不能怪我对吧都是双面镜的功效啊我笑是为杰拉德感到高兴不是在嘲笑你哦”，以及斯芬克斯眼里明晃晃的“我终于不是幼崽了所以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了不用太感谢就当做是你当初帮我脱困的回报吧”，都对韦恩小少爷造成着持续的暴击伤害。 顺带一提，小少爷现在当然不是被凯夫拉盔甲包裹的模样。他有些自然卷的短发在耳边蜷起，穿着一身明显是高定的蓝黑西服，脚上甚至还踩着干净的小皮鞋。双面镜似乎直接把他幼年的真实着装一并还原了。 简单总结就是不能更可爱。 艾尔索当然不会放任布鲁斯一个人跑在前头——他为了和身后的神与神兽保持距离步伐迈得飞快，以跑步的速度假装在走路。 “可不能离我太远，”女王轻易地追上男孩，如果走快半步算是追的话，平静地说，“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就算是从体力的角度考虑，你也不能就这么跑。” 绝不愿轻易服输的韦恩少爷如是回答：“我觉得我还能坚持很久，你可以不用担心。” 他把话锋一转，“我想双面镜的效力不会仅止于此，我们还是多为接下来的突发情况做准备吧。” 艾尔索肯定了男孩的话语：“你说得对，韦恩。” 随后她也把话锋一转，“所以为了可能的危险考虑，你更要保存体力不是吗？要知道，人类的精神力和思考能力可都和体能息息相关啊。你该比我清楚才对，所以不要任性了。” 女王说得义正言辞，完全没有私心的模样。 只是她的下一句话就揭露了她真实的目的：“是想我抱着你还是杰拉德背着你呢？选一个吧。” “或者轮流来也是可以的。”艾尔索温柔地补充。 布鲁斯：…… 为什么是我呢？韦恩少爷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的总是我呢？ 他宁愿变成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也不想被艾尔索用那种爱心泛滥的目光盯住！ 布鲁斯试图用眼神拒绝，得到了艾尔索和善的眼神回应——“你不选择我就默认你选我了。” 在韦恩少爷从女神眼睛里读到这点后，能屈能伸的他被迫做出了抉择：“杰拉德，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斯芬克斯严肃地应下，顺带用它毛茸茸的尾巴卷起布鲁斯安放到背上——身高一米出头的小少爷可没有日后的大长腿，没有外力相助他是爬不上成年神兽的后背的。 而如果布鲁斯敢拒绝杰拉德的辅助非得自食其力，那艾尔索会直接把他抱起来也说不定。 还是屈服了的韦恩少爷身上散发出某种破罐子破摔的气息。坐在神兽背上的他像是终于看破了一般，无比冷静地说：“星河长廊似乎走不到尽头，我们或许该想想办法。” 艾尔索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不用担心，我想转机马上就来了。” 布鲁斯的目光直视前方，完全不偏头看向艾尔索，因为他不用想都知道女神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别以为他没听到她声音里压抑着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索：我是女王，我要保持端庄，我不会笑的。 眉眼弯弯. 分卷阅读83 jpg 此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靓仔表示他并不想说话。 第42章 回溯之镜 ============================== “你现在情况其实验证了双面镜的能力。”女王尽量说地冷静客观，希望能安抚显然受到了刺激的小侦探，“虽然我没有按照常规步骤真的将神器收为己用，但介于我提供了双面镜启动的能量，我想它大概是在执行我的愿望。” “我希望你分裂的灵魂和记忆融合，无论是作为韦恩还是作为蝙蝠侠，那都是组成你的一部分。” “杰拉德的转变，恐怕也是源自我潜意识里的愿望——我期待它能和卢尼一样，成长为强大而智慧的存在。” 女王再一次认真地上下打量一番布鲁斯，说道：“双面镜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回到幼年。在这个时间点的你应该遇到了某个关键事件，这个事件与你日后成为蝙蝠侠息息相关。” “你知道你现在确切的年龄吗？有没有回想起什么？” 艾尔索说着，笑意隐去，语气逐渐正经。 布鲁斯的对他突然改变的外在的猜想和女王相差无几。 压下无关紧要的私人情绪，侦探以他人体工程学的博士视角进行推理：“根据我现在的手掌大小、身高和牙齿的判断，我的年龄应该介于四十七月到四十九个月之间。” “袖扣上有奥维尔成衣铺的标志，上面还特意刻写了数字四。” “我童年穿正装的时候不多，这该是我在四岁生日时候穿的，只是我联想不到这个时间点的我能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幼年侦探用他软萌的声音分析到。 “或许这时候的你就已经有了成为英雄拯救他人的梦想了。”女王带点调侃地说。 布鲁斯否认：“我从来都不算英雄。而促使我成为蝙蝠侠的契机…应该发生在我八岁的时候。” 八岁的他亲眼见证父母的死亡，此后萌发了对抗罪犯的意志。 没有沉溺于回忆，布鲁斯继续回应艾尔索的提问。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四岁的记忆。”看见女王奇怪的眼神，侦探解释到，“绝大部分人类都患有童年失忆症，比较可靠的假说是人体承载记忆的器官海马体会选择性地消除幼年的回忆。” “我不是万中无一的超忆症，能记得的最早时间也是五岁左右了。” 艾尔索没有立刻说什么，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即道：“对于人类而言，或许忘记某些事也不算坏。” “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里的确有这一点。”布鲁斯说，“通过遗忘太过痛苦的记忆来保护自己，是人类的本能。” “但我更愿意拥有完整的记忆，无论回忆有多么苦不堪言。” 艾尔索轻声说：“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们才在这里。” 女王平静地握住韦恩少爷的手，对着斯芬克斯和男孩嘱咐道：“马上要有变化了，小心。” 女神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仿佛没有尽头的星河之路却瞬间断层。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他们所处的空间像是被打破的蛋壳，一下子就被外来的强光涌入。 无法直视过于刺眼的光芒，布鲁斯闭上了眼。但因为艾尔索紧握他的手，他并不为空间转变而引起的突然失重感感到不适。 而那失重感也仅仅持续了片刻，随着成年斯芬克斯的振翼而飞，布鲁斯意识到他们在去到某个目的地。 或许是逐渐习惯了光芒，又或者光线正在衰退，侦探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看见绝不会在现实中出现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无数的、大小形状各异的镜子从各个角度折射纯粹的白光，以此照亮了整个空间。 太多次的折射使人无法追溯光芒的源头，而在光线交织的闪耀世界中，那浮于高处的巨大圆镜无疑是最引人注意的。 斯芬克斯驮着侦探，跟着女王飞向那里。 艾尔索在即将到达镜子前踌躇了一瞬，但还是继续前行，直到她正对着镜子。 当神与人与神兽都直面镜子时，空间那不知源头的光徒然消失了。 极致的黑暗中，唯有艾尔索和她所赐福的存在身上泛出淡淡的光芒。 她们的身姿映照在镜面，随着水纹般的波动，镜子展现出某人的记忆片段。 那是身着吸血鬼戏服的义警在黑夜与罪犯搏斗的场景。 女王的神色微微缓和，“看来你之前提议的，直接观看回忆的诉求被双面镜实现了。” 小侦探一派淡然，根本不介意他可能会暴露的又几次翻车历史——翻车的是蝙蝠侠，和他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 侦探屏息凝神，看着镜子中的一幕幕。在看到穿着制服的罗宾时，他不自觉地严肃几分。显然作为拥有更多韦恩总裁记忆的他仍然不能认可把十几岁的孩子牵扯进和最危险罪犯战斗的事件里。 即便迪克对义警生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即便他内心正义又极具天赋。 继续往下看，布鲁斯很快肯定这一段回忆是他近期的遭遇——蝙蝠侠配备的防冻爆炸凝胶是韦恩集团科技部的最新发明， 分卷阅读84 目前仅供内部流动。 所以…这个片段或许能揭露他到底是怎么被袭击到失忆，然后落入南川山脉的。 随着黑衣义警干脆利落的动作，一个个持枪暴徒在他和罗宾的配合下逐渐溃败。防护缴械打晕，一套熟练的操作过后在场已经没有站着的罪犯了。 只见蝙蝠侠轻车熟路地越过障碍打开暗门，直接抓住了试图抛下手下独自逃走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镜中的蝙蝠侠：“企鹅，无论你试图接手红头罩帮的残余和接洽黑面具是想做什么，我劝你立刻停下。” “蝙蝠，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话这么大声。”被蝙蝠侠揪着衣服提起的高帽矮个男人诡异一笑，没有露出往常他被蝙蝠侠逮到时迅速配合的姿态。 下一秒，黑衣义警为了躲避不明敌人的偷袭，被迫松开他揪住企鹅人的手。 “你来晚了！”奥斯瓦尔德用他永不离身的雨伞撑地，声音略微嘶哑地冲着他暗处的帮手大吼，“别让蝙蝠接近我！” 仍隐藏着的敌人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我会履行约定的，你最好把剩下的东西都准备好。” “只要你拿下他，酬劳再翻一倍都无所谓。”整理着被揉皱的领带和西服衬衫，企鹅人用恶意的眼神扫向满是戒备的义警。 没有理会企鹅人挑衅的目光，蝙蝠侠绷紧神经，试图找出敌人的方位。 刚才那道攻击可不是什么枪械流弹，那是某种不自然的存在。 好极了，是魔法侧。又一次回身躲过拥有诡异弹道的古怪攻击，蝙蝠侠在心底肯定。 不符合科学逻辑的弹道，拥有干扰人和机器感知的隐匿能力，企鹅人这次找的帮手的确比空有蛮力的暴徒要棘手。越是危险就愈发冷静，黑衣义警迅速推理出真相，随后不动声色地给罗宾发出一则通讯。 镜子外看着的韦恩少爷面色阴沉：蝙蝠侠到底在想什么！枪林弹雨还不够，居然还要把迪克拉进诡秘莫测的魔法械斗！ 镜子中的蝙蝠侠继续他的战斗。随着又一次的攻击落空，企鹅人和他的同伴似乎都焦躁了起来。 高帽男人冷酷地下令：“速战速决！” 他随即狡猾地甩下一枚□□，决意趁乱离开。 企鹅人当然没能跑掉，收到蝙蝠侠指示的罗宾成功把已经半只脚踏上豪车的男人给掳了下来。 少年用他轻快且脱跳的嗓音说：“嘿，企鹅！你今天还没和我打过招呼呢！” 企鹅人不想说话，企鹅人只想把这个难缠的小子塞进灌满水泥的麻袋里扔下哥谭大桥沉河。 “蝙蝠，我搞定了！”随着罗宾极其富有技巧的闪转腾挪，身高上并无优势的企鹅人被灵活的杂技少年捆了个结实。 “躲起来，罗宾。”深度喉癌患者蝙蝠侠对他的弟子兼搭档说，随后引爆了不知道何时被他贴在周遭的凝胶炸弹。 他们所处的地下暗道本就不算宽阔，爆炸过后藏于墙壁中的水管大量破裂，涌出的地下水瞬间拔高整个地道的水位。 义警想得也很简单，虽然魔法侧的敌人有特殊的隐匿手段，但他显然不能做到把自己变消失。既然只是躲藏，那就可以被找到。 随着传感器探知到的暗道里的某个存在于水中的体积，蝙蝠侠果断就是一拳砸去，哪怕他的视野里根本没有什么人。 不出意料的，蝙蝠侠的拳头触及到了某个隐形的存在。 这巫师的体力显然不能和可以徒手抬卡车的义警相提并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的他显形后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墙边漂在水面上不省人事。 一小半身体都被水淹没的蝙蝠侠看向周围又重新赶到的、企鹅人手下的暴徒，无言中做好了再次战斗的准备。 这就是他的夜间日常了，永远打击不完的罪犯，永远顽强可怕的老对手。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新鲜的东西。 就在蝙蝠侠拳拳到肉，罗宾在狭小的空间灵活穿梭配合战斗的时候，一个笼罩在血色长袍与兜帽之下的人蓦地出现在半空。 兜帽人不曾言语，抬手正对着蝙蝠侠就是一发看着就要命的魔法。 来人的动手速度之快，就连人类反应巅峰的蝙蝠侠都没能躲开。 混乱之后，蝙蝠侠消失不见，而刚才和他拼得你死我活的罪犯们全数倒地血肉模糊。稍远处的罗宾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愣住，看着消失的监护人很有些不知所措。 但少年很快反应过来，咬咬牙以混乱作掩护独自离开了。 镜子中的画面至此告一段落。 女王的眼中划过了然，“击中你的魔法的确源自异神，甚至和我在喀耳刻信徒所在地找到的被封存的力量极度相似。” 离开焰界后，去到深渊找赫卡忒谈心可以提上日程了，艾尔索下了决定。 “这些对你有所帮助吗，韦恩？” 侦探冷静道：“没有什么超出预期的消息，只是把我之前的猜测都肯定了。” 艾尔索：“那就接着看下去。” 女神看着又起波澜的镜面，淡定不已。 这次镜中浮现的是漫天沙土的荒芜沙漠。 韦恩少爷的手不自觉地僵住了。 分卷阅读85 而仍然握着侦探手的艾尔索自然也察觉到了男人的不自然，虽然布鲁斯立刻就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好了，但那一瞬的僵硬没有瞒过女神的知觉。 艾尔索：看来这次会有很有趣的东西呢。 布鲁斯：……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看。 只是镜子没有听取侦探的心声，它只会映出它应当展现的真实过往。 随着镜中的视角一路深入荒漠，终于摇曳的人影出现在其中。 还不止一个。 看着明显青涩了一些的，没有穿着蝙蝠戏服的布鲁斯，艾尔索挑了挑眉。 再看看男人身边的大美人，艾尔索更是饶有兴致的模样。 女王知道那位深发绿眼的棕肤美人是谁——蝙蝠侠的前女友之一，刺客联盟顶级杀手，塔利亚·奥古。 这位女性会和韦恩有很多的牵连，艾尔索不止一次在看见蝙蝠侠的未来时见过她的身影。 某种意义上而言，女神甚至比布鲁斯都更加了解这位女刺客。 看着镜中的塔利亚和布鲁斯携手并进，一起抵御来自刺客联盟叛徒的阴谋，韦恩少爷如坐针毡。 这不是我需要知道的，绝不是。侦探感觉到他正在飙升的血压。 花花公子韦恩总裁有过很多约会对象，蝙蝠侠也有过复数的恋人，这点他和女王都心知肚明。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在如此紧张的关头和不合适的对象一起观看这些不合时宜的风流往事。 韦恩少爷假装不经意地瞥一眼女王，却发现艾尔索的眼里居然有欣赏。 看着女刺客利落的动作和当断则断的果决心态，艾尔索甚至觉得塔利亚十分美丽。 女神不会因为谁是谁的前任就翻脸，更别提她对韦恩的事情了如指掌。 女神不会活在过去，更别提拿着小本本一笔笔计较着男人的曾经。 前女友这种存在是没关系的，艾尔索宽容地想，对于韦恩而言和女刺客的这一段或许就像她和波洛斯的故事一样——都属于当事人/神并不想回首的故事。 这么一想，艾尔索甚至用有些同病相怜的目光看了看缩水版的侦探。 心里十分没底的布鲁斯：？？？ 完全没有领会到女王眼神用意的侦探开始怀疑人生——究竟有什么关于塔利亚的隐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为什么他心里打鼓的时候艾尔索还能这么悠然自得？ 哥谭宝贝布鲁西少爷突然陷入了迷茫。 虽然艾尔索没有生气吃醋翻脸是好事…但他怎么就开心不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这都不醋的吗？ 女王：什么？前任这种存在还需要在意的吗？那你们人类活得得有多累啊，短短一生还要顾及那么多曾经？ 老爷：心情复杂.jpg —— 我在磨小刀，预警一哈。 第43章 回溯之镜 ============================== 陷入她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她能这么淡定疑惑的韦恩少爷很快压下了这些纷扰的思绪，集中精神去分析为什么镜子提取了这段往事。 “如果是按照对蝙蝠侠的影响程度来看的话，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塔利亚·奥古会出现了。” 就在侦探仍在猜测的时候，女王用十分平淡的语气扔下大雷：“她与你的牵扯极深，未来的你会被牵涉进很多由她引发的事件。” 布鲁斯：…… 看着侦探僵硬的表情，艾尔索补充道：“无关风月的那种。” “她是个能成就一番事业、独特的人。”女神看着镜中飒爽狠辣的恶魔之女，如此评价。 虽然对于蝙蝠侠而言恶魔之女在未来会是个难以应对的狠毒敌人，但在女神看来塔利亚和神话中的魔女美狄亚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她们比男人更加强大，却因为爱情而沦陷。 对于强大而带有悲剧色彩的美人，艾尔索总会多出几分宽容。 侦探无从知晓女王对于塔利亚的好感究竟从何而来，但在他听到无关风月几个字的时候无疑松了口气——很好，比起应对疑似情感纠纷的混乱局面，他宁愿硬抗刺客联盟的暗算杀机。 如果说镜子中映照出的每一段记忆都对蝙蝠侠的未来影响深远，那么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就像已经划好重点的考试，有确切的方向去进行推导总比盲目地发散思维要来得有效率。侦探思忖。 很快，在解决危机后镜中的蝙蝠侠就告别了美艳而危险的恶魔之女，重返哥谭。 第二段记忆也就此落幕。 紧接着隐去的荒漠与隐匿于那的刺客联盟，镜面几乎是立刻就燃起了新的图像。 这次出现的是布鲁斯再熟悉不过的哥谭一角——ACE化工厂。 作为为韦恩集团的总裁，布鲁斯曾经在结束世界环游后的第一年就重新接手并调查了家族企业的各大项目，其中就包括和ACE化工厂的合作。 在布鲁斯伪造的死讯之后，他的舅舅曾一度成为了韦恩集团的话事人。只是城市的黑暗势力从没有 分卷阅读86 放过这个良心未泯的、试图改变哥谭的人——菲力·凯恩或许懦弱有私心，但出身哥谭四大家族之一他的的确确在努力为这座城市而奋斗。 可是他被吞噬了，就在ACE化工厂，在他还没来得及和他的外甥化解所有误会的时候——他替初出茅庐的蝙蝠侠挡下了流弹，而他在死亡的那一刻甚至都不知道被他救下的蒙面义警就是他妹妹遗留在世的唯一血脉。 看着镜中抱着死者躯体的蝙蝠侠，镜外的侦探闭上了眼睛。 这段过往…在他已经找回的记忆只是模模糊糊的存在。 在看见菲力·凯恩摆脱怯懦对抗胁迫韦恩集团已久的红头罩帮的时候，布鲁斯就隐隐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他只记得作为韦恩总裁的他在刚回到哥谭的第一年的确参与了舅舅的葬礼，也恍惚记得舅舅的死与他有关。但他不知道，原来菲力·凯恩是为了保护蝙蝠侠而死。 原来，在他印象中并不如何深刻的舅舅，是以这种堪称戏剧的方式惨淡收场的。 而ACE化工厂和蝙蝠侠的孽缘远不止于此。 在灰色势力深深渗透的哥谭，韦恩集团的方方面面都在和那些暗处明处的魑魅魍魉对抗。 表面上是个甩手掌柜的韦恩大少明里任命卢修斯为执行总裁中断集团与黑帮的那些不法交易，暗地里戴上蝙蝠头盔的布鲁斯也在追查利诱和胁迫哥谭民众的黑面具与红头罩帮。 有一天，在蝙蝠侠夜巡路过ACE化工厂时，发现了带着红头罩的不明人士潜入。理所当然的，蝙蝠侠不会放过疑似罪犯的存在。他在化工厂里追逐着红头罩，却意外地导致红头罩坠入了工厂的腐蚀性化学池。 蝙蝠侠所不知道的是，那个带着可笑头罩的男人不是黑帮的一份子，也不是罪行累累的超级恶棍，他更多的是一个为了钱铤而走险的、有了恶念的哥谭人。 他梦想成为喜剧演员，曾是ACE化工厂的员工，有个怀了孕的妻子。可是他被工厂开除了，失去经济来源的他迫切需要金钱为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来打算。于是他被两个罪犯蛊惑——只要他假装红头罩去引开保安的注意，罪犯们就会盗取化工厂的贵重材料走私，然后分给他数目可观的金钱来帮助他维持家庭开支。 只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完成不法勾当挣到钱的时候，他的妻子就因为劣质的加热器触电身亡，而他没有时间哀悼妻子的逝世就被罪犯胁迫，浑浑噩噩地戴上了红头罩去执行已经失去意义的任务。 在狭小的化工厂里，面对噩梦一般的蝙蝠的追逐，惊慌失措的男人脚步趔趄落入化学池。 从化学池中爬出来的男人摘下红头罩后，彻底抛弃了理智和作为人的身份，从此转变为了蝙蝠侠最棘手的敌人——Joker。 布鲁斯·韦恩的亲人倒在ACE化工厂，蝙蝠侠的一生之敌自ACE化工厂诞生。 各种意义上而言，这个地方都对蝙蝠侠影响深远。 混沌的记忆似乎被镜中的画面撕开一个缺口，侦探克制不住地大口喘息，试图平复下脑中涌现的杂乱片段。 艾尔索和杰拉德都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地等待布鲁斯自己调整过来。 深知灵魂和记忆能有多么复杂的女王不动声色地试图感知侦探此刻的心绪。同调后的艾尔索没有被布鲁斯脑海中紊乱的记忆和五味杂陈的情绪所影响，她调动微量的魔力试图帮助侦探。 如果是旁人，一下子接纳无数的记忆信息不当场大脑宕机就算好了，但对于蝙蝠侠而言，消化那些本就属于他的记忆并不算太难，他甚至还有思考余地去发现女王的小动作。 镜子出乎意料地体贴——在侦探忙着理清思绪的时候，它保持着镜面的沉静——直到现在侦探似乎缓过劲儿来，它才又双叒一次起了波澜。 只能被称之为青年的存在出现在镜面——他背着巨大的包袱，走在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陡峭山崖。 显然，这是韦恩少爷假死后开始在世界范围内磨练自身的一段经历。 关于这段雪山之路，侦探有比较深刻的记忆——这是他在喜马拉雅山脉拜师于一位古代武术大师时经常走的路，崎岖而漫长，每一步都仿佛踏进沼泽，任何的掉以轻性都会让他落入不见底的深渊。 松田大师和他的妻子隐居在雪山上与世隔绝的村落里。作为弟子，他得包办所有的苦力活儿，比如砍树劈柴，比如跑腿传信。在当学徒的、近乎一年的时间里，他感受到来自导师的教诲和松田夫人的照顾——那是仿若亲人一般的感受。 武术大师教导他：[爱会腐蚀你的原则，让你变得麻木。若要成为真正的武士，你必须远离感情，不再相信任何人。] 松田夫人则说：[不要逃避感情，你要学会面对自己的感受。] 武术大师还说：[心中有了爱，就有了弱点。弱点意味着平凡，平凡意味着死亡。] 松丰夫人又说：[强硬和冷漠让人变得铁石心肠…孩子，不要过度保护内心，不要让它干涸萎缩。] 松田夫妇从全然不同的角度引导着青年，在远离纷争的山脉村落中，布鲁斯得到了心灵的安宁，甚至和村中总是笑盈盈的姑娘建立了感情。 看着镜中和藏服少女 分卷阅读87 亲亲我我的黑发青年，侦探的血压又一次开始飙升。 女王很是玩味地看看镜子里的青年，再扫一眼身旁强装镇定的小侦探，眼里有点捉摸不透的意味，但她没有说什么。 艾尔索：这姑娘没有塔利亚来得帅气，看来韦恩的眼光随着时间有不小的变化。 布鲁斯：我不想知道艾尔索在想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这镜子老放这种片段——塔利亚还可以说是因为刺客联盟和蝙蝠侠纠缠不休的缘故，那这藏服少女还对蝙蝠侠有很大的启发吗？不能够吧。 很快镜子就回答了蝙蝠侠的疑惑。 在一个无星之夜，飞溅的血液打破了雪山上的宁静——青年在察觉到有人入侵的时候将提刀的刺客击败，这不是第一次了，年长且树敌无数的武术大师总不缺前来寻仇的人——只是当他揭开刺客的面纱时，藏服少女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 不是平常的娇俏笑颜，而是带着肃杀的清冷面孔。 青年问少女：[为什么？] 少女回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察觉到不对的青年回首，只看见从来都温柔宽和的松田夫人拿着匕首刺穿了她丈夫的胸膛。 而武术大师也在死前划出了致命的一刀。 松田夫人：[我再也无法忍受…和冷漠至极的你继续生活在这坟墓之中。] 不同于妻子被愤怒扭曲的面目，武术大师在弥留之际的眼神仍然是冷淡的。 武术大师对着他的弟子说：[这是你的最后一课…死亡…就是亲密带给你的下场。] 这对共同度过了数十载的夫妻就这样一起倒下，再无声息。 青年眼里的感情也随着被他视作长辈亲人的两位老者的逝去而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丑故事来自致命玩笑，松田夫妇的故事来自侦探漫画。 小丑的角色演变是从最早期的真·丑角——负责卖蠢的那种，到中期的纯粹恶徒，再由家庭之死和致命玩笑确立其为老爷的镜面。 至于N52和重生里的邪神小丑、三个小丑，DC都没填坑就先不考虑。 我承认这个角色非常独特有魅力，当然这并不碍着我想把他抽筋扒皮杀一万次。 —— N52中老爷的设定可以用不敢爱、无法爱来形容。 侦探漫画里的老爷目睹亲密关系带来的伤害，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蝙蝠侠群英会里的老爷提出了另一种解释：失去父母的悲伤太过浓烈，他决意不再去爱人，因为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 与塔利亚交锋时老爷坦白：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爱。 但这些对于女王而言都不是问题！ 艾尔索：信任无能？没关系。我会读心，不想告诉我的我会自己看。 艾尔索：害怕失去？不老不死的神祇了解一下。 —— 感谢在20200610 14：14：15～20200613 03：5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i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光暗相伴 ============================== [你要毫无保留地吸收世上一切的痛苦、仇恨、恐惧、愤怒。] [你要全然释放出自身的爱、热情、快乐予世界。] [不要相信任何人或任何事，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 …… [不要将自我拒之门外，我们都是由黑暗和光明组成的。] [不要逃避感情，不要隐藏感情。你必须了解自己的感受才不会被压垮，才不会伤害到自己或是身边的人。] …… [人之所以想要抓住爱，就是因为害怕独自面对未知，而生活的每时每刻都充满着未知。] [所以你的任务是不再畏惧，不再紧握住爱不放。] [你要学会接纳孤单，与人隔绝。] …… [他的原则让他变得强硬而冷漠。但布鲁斯，你还有机会不去重蹈他的覆辙。] [发生在你和你父母身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但你仍然有一颗温暖的心，有机会开启另一段丰富多彩、充满爱与希望的生活。] …… [死亡…就是亲密带给你的下场。] [死亡就是亲密带给你的下场。] [死亡就是亲密带给你的下场！] …… 老师的严厉教诲和老妇人的温和规劝在侦探的脑海里不断回旋。 这些相悖的理论反复冲撞他的大脑，直到触及到他意识海的某个边界。 突然，他的世界就不同了。 曾经割裂他人生和记忆的屏障猛然消失，那些美好的、惨烈的、平淡的、不同寻常的、混乱的过往宛如龙卷风或是海啸一般，席卷他大脑的每一处空间，霸占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布鲁斯的躯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外表年幼的孩子跪躺在巨兽的背上，以一个婴儿般自我保护的姿势，死死抱住自己的身躯，连带着止不住的痉挛。 杰拉德下意识地用它金色的羽翼去 分卷阅读88 轻轻触碰、包裹小侦探——它是光明的神兽，理应让人感到温暖。 布鲁斯没有停止颤抖。 或许是因为灵魂融合实在太过疼痛——那种疼痛绝不亚于当初被撕裂的苦楚。不仅是□□，与灵魂紧密相连的意识与精神都在被拖入深渊。他或许早就失去了意识，身体的一举一动也不过是由本能驱使。 而即使在这种时候，他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隐忍和独自承受一切是他刻在灵魂深处的执着。 女神试探性地用魔法慢慢侵入男孩的灵魂，却在他身体更加频繁地抽搐下止步。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战斗，旁人无法干涉。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尔索闭眼，试图平复她心中涌动的暴虐怒意。 双面镜不该有这么强烈的副作用的，它本该是能平滑融合一切的神器。 其中的差错…和波洛斯逃不了关系。 联系起神子离开时恶毒的诅咒，女王不难猜出波洛斯对于神器动了手脚。而现在身处于神器空间之中的她决不能轻举妄动——连那么微弱的魔法干涉都似乎加剧了韦恩的情况，加上先知的直感，艾尔索已经明白了，她能做的只是看着侦探挣扎，祈祷他尽快完成灵魂融合。 女王并不担心侦探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说来也是讽刺，她本心里居然是相信命运的——在她看见过的未来里，仍然有无限的际遇和挑战在等候蝙蝠侠的莅临。 韦恩会扛过去的，艾尔索肯定。 可即便知道结局会是如何，女王也无法忍受这种被迫的袖手旁观。 看着在意的人蒙受苦难而无能为力…对她而言也是折磨和挑衅。 尽管她一直都在淡化她对于男人的感情，但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艾尔索恍然察觉，她或许有点太喜欢韦恩了——她居然为他的苦难感同身受到了这种地步吗？ 怎么能不喜欢呢？ 他坚定、智慧、勇敢，身体里隐藏着比无数神明都更加耀眼的灵魂。 情不自禁地，女神向着侦探倾身，或许是想拥抱他，又可能是想靠近他。 只是当艾尔索的余光扫到镜子中映照出来的，她和侦探的模样时，她猛地清醒过来。 韦恩和她之间还隔着无数未解的问题——她对他有着隐瞒，他对她尚且不提是否有同样的感情——即便有，之前称得上是分裂的他也没有底气和能力去代表完整的布鲁斯·韦恩做出判断。 果然还是要等到韦恩完全找回自我，他们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女神的心宁静下来，那些因她情绪起伏而从她身上溢散出的浮躁魔力因子也一并回归了常态。 通过与双面镜的联系纽带，艾尔索试图直接夺取神器的完整归属权——都用她的魔力运转了，要是还不想听她的话，那这镜子可以扔了。 不出意外的，双面镜和女神之间那不算牢固的、若有若无的联系并不足以让拥有一定自我意识的上古神器屈服。但艾尔索可不会轻易放弃——韦恩已经在神器的作用下进行灵魂融合，换句话说，这镜子可没有继续为难她的把柄了！ 毫不容情地加大力度，女王明明白白地用实力告诉神器：不合作就去死。 双面镜：？？？ 双面镜：现在神界的新生代都这么暴躁的吗？ 事实证明欺软怕硬是万物的天性，即便是刚才头还很铁的双面镜在感受到女神霸道的力量时也学乖了——三秒钟，从抵抗到放弃。 艾尔索满意地将已经完全和她绑定的阿瑞忒的美好之镜收入囊中，对卡喀亚的罪恶之镜的了无音讯并不感到可惜——波洛斯从来都不是个打白工的性子，双面镜启动之前祂的确也用了虚无的力量来同化整个神殿空间——或许启动双面镜的并不完全是她的力量，神子在其中的介入让祂得到了对镜中的一面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总觉得波洛斯还有更深的目的，但此刻的女王在解决了至少一半的双面镜问题后最关注的还是侦探的状态。 已经是前任神子可以先往后放，现在喜欢的人比较要紧。 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女王具象化出阿瑞忒的镜子，试图来个以毒攻毒——她不能干涉韦恩的灵魂转变，那让韦恩落到这个地步的镜子总可以了吧？ 阿瑞忒之镜：你想太多了，可不是我让他这么受罪。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别的镜子去算账吧。 艾尔索：…… 这面镜子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愤愤不平的女神收起神器，还好有已经表现出好转气色的侦探安慰到她。 在混沌之中终于找到一丝清明布鲁斯悠悠转醒，意识尚带着纷乱与撕扯的他仍处于某种迷蒙的状态。 “阿尔弗雷德…我想…”韦恩少爷下意识地呼唤最信任的管家，但在开口之后神志迅速凝聚的他没有把话说完。 看着眼前金发红瞳的女神和歪头注视着他的斯芬克斯，布鲁斯这才想起他到底身处何方，又和谁在一起。 “我没事。”抢先于女神开口，幼年化的侦探用他微微沙哑而稚嫩的声音说，“我都记起来了。” 女王凝视着小侦探，没有急切问询，只是温和道：“那就好。” 她伸手触碰男孩的 分卷阅读89 眉心，治愈和探索的魔力顺着指尖细密地流转于他的身躯。 片刻后，确认侦探至少身体上没有什么损伤的艾尔索终于笑得更加真切，“精神上还有些混乱也是正常的，等你缓过来调整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她似是放下了心事，显出几分轻松。 布鲁斯：“我已经没问题了，出发吧。” 灵魂融合后的侦探有了微妙的不同——他显得更加强硬，眉目间更添一份坚毅。 艾尔索想，如果是成年后的韦恩，脸上带着这样的表情一定会十分性感而迷人，但放在年幼的小侦探身上，只会让他有一种扮演成熟的稚嫩感。 换言之，布鲁斯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可爱。 并不打算提醒侦探这一点，女王揉着杰拉德的脑袋，决定直接离开。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韦恩也说他没事，那神殿空间就不宜就留了。 就在此时，就在艾尔索已经开始计划着要怎么和韦恩解决某些历史遗留问题的时候，早已平静无波的巨大镜面蓦然释放出不详的光芒。 在之前展现完青年布鲁斯的过往后，早已恢复成普通镜子模样的巨镜再次起了变化——不同以往的能量波动在镜面涌动翻滚，那是种黑暗而难以名状的诡秘力量。 在第一时间，女王本能一样地发出魔法试图击碎镜子，但黯淡镜面居然直接弹开了魔力因子。 艾尔索的眼角染上恼怒的色彩。紧接着被镜子弹开的第一道魔咒，另外的、更加强力的魔法聚集在女神的指尖。 这次的魔咒绝对能碾碎这该死的、不知道在抽什么风的镜子！魔法女神无比肯定地想。 只是还没等艾尔索释放魔力，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冒出来打断了女王的施法，也加深了侦探皱着的眉头。 [艾尔，别担心。] [我只是在帮你传达那些你不想直接说出口的事情罢了。] [不用太感谢我，就把这当做是我的回礼好了。] 波洛斯堪称清脆悠扬的声音回荡在镜中世界，而艾尔索只想把祂揪出来暴打。 想都不用想，神子绝对早就跑得远远的，只是祂通过双面镜之一的卡喀亚之镜仍能干扰镜中世界的发展。 艾尔索并不想知道波洛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只用知道和神子沾边的都没好事就够了。 感到不安的女王更快聚起魔法，但在她的魔力即将毁灭眼前的魔镜之前，她自行取消了魔咒的释放。 看着镜中将涌动暗流取代的画面，艾尔索的心逐渐凝固起来。 方才因为韦恩恢复而流露出的轻松从女王的脸庞褪去。 垂下了直指镜面的手，女神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 一言不发的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冷静地看着巨大镜面中映射出的画面。 布鲁斯也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握住女王垂在身侧的手，目光同样汇聚在镜面。 ——朦胧的月光透过云层撒在韦恩庄园的屋檐，也透过窗，撒在和幼化侦探一模一样的男孩身上。 大概是刚庆祝完生日，男孩本该平整的礼服因玩闹起了皱褶，还沾染着节日彩带。或许因为太过疲惫，或许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需要休息，欢声笑语的宴会人群刚散去，迫不及待回到自己房间的男孩连衣服都没有换就侧身躺倒在床上。 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的模样。 与此同时，一道影子消无声息地降临在韦恩庄园的露台，用宛如幽灵一般的漂浮步伐踏在虚空中，朝着男孩所在的房间走去。 巨大的洁白双翼垂坠在祂的身后，月光下，那本该圣洁的翅膀居然透出一缕不详的惨白。 祂金色的、仿若太阳精华凝聚而成的长发服帖地从祂的肩头滑落，点缀在祂的身后，祂的胸前。 径直穿透玻璃，祂在男孩的床前停驻。 云层散去，皎洁明亮的月光清晰勾勒出祂的轮廓。 祂是艾尔索。 镜外的女神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闭起了眼。 她知道接下来会看见什么。 不老不死的神祇容颜永恒不变，二十多年前的女神与现在并无不同。 镜中的、身后拥有着双翼的女神对着酣睡的男孩伸出手，魔力之光在她的指尖流转。 而她猩红的眼睛里流转着冷酷、决绝、又纯粹的—— 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回收XN 下章大概能解释清楚，大概。 —— 感谢在20200613 03：56：38～20200614 12：4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Eli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一瞬恶念 ============================== 四百三十年前，艾尔索第一次预见到了布鲁斯·韦恩的人生。 彼时男人不过是先知曾预见过未来的、无数人神中的一员。 二十四年前，又一场预知梦将女神拉入，让她知晓命 分卷阅读90 运为她指定的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时候的艾尔索在想什么呢？ 已经逐渐接受所见必然成真的她，已经屈服于摩伊赖所编织未来的她，已经不再去想着如何逆天改命的她…只是厌倦地、逃避地、默默地无视了这一场关乎她自己未来的预知梦。 才怪。 或许在某个时刻，艾尔索曾想过要不要就这样随波逐流，毫无作为地渡过命运洪流。但女神怎么可能会原谅命运呢？ ——命运恶劣地赋予欧刻安娜悲惨的诅咒，让海仙女沦为怪物。 ——命运为了捍卫祂的权威不惜将波洛斯献祭，让神子失去祂本该拥有的荣光和知觉。 而现在，命运还敢高高在上地决定她的未来？ 想都别想。 久违的，女神被点燃了怒火。 命运当真无法被逆转吗？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金发女王微笑着，对命运之轮发起了又一次的挑战。 既然波洛斯的诞生曾经被神母盖亚联合神王扭曲，那就意味摩伊赖女神们的权能并不能事无巨细地保障命运的绝对。 如果只要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对抗命运，那她也可以。 她是集结了光之女神忒亚，太阳神赫利俄斯，与深渊缔造者赫卡忒的三位古神之力而降世的神祇。要真的实力全开，就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一起上都不够她打的。 事实上，就连赫卡忒能和她战成平手都是因为命运女神在深渊之主的背后作推手。 如果不是摩伊赖的不败祝福，在赫卡忒分出了一半的能力给艾尔索后，深渊女皇本该敌不过额外吞噬了忒亚与赫利俄斯力量的金发女巫的。 只是，命运三姐妹的力量的确可观，所以两万多年前的艾尔索没有赢。 甚至输得很惨——在欧刻安娜不可逆地转变为斯库拉的时候，艾尔索就已经输了。 之后无论是擅闯冥界还是在深渊大战都只是泄愤而已。即便金发女巫真的战胜了赫卡忒，摧毁喀耳刻的神身，艾尔索也无法将她的挚友变回原本的模样。 但这一次不一样。 她不会再重复上次的错误了。 如果她早在预见挚友悲剧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喀耳刻湮灭，然后强势一点把欧刻安娜带去南川山脉定居，喀耳刻绝不会有机会实施她的丑恶计划。 艾尔索想，她总该从失败的经历中学到些什么不是吗？ 所以这一次，她要果决一点。 一个人类而已，还能比拥有全知之眼的提坦之女喀耳刻更难对付吗？ 金发女巫自问道，嘴角弯起一个近乎可怖的冰冷弧度。 —— 时隔两万多年再度踏入人间的女神并没有因为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感到什么不适应。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句人间俗语对艾尔索而言可以从字面上理解——凡是暴露在阳光下的，都会被拥有太阳权能的女神尽收眼底。 她对人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是她根本不在意。 事实上，她大概从来没有很在意过人类。 无论是最初时和海仙女在凡间肆意妄为的时光，还是后来久居神境的日子，人类对于女神而言从来都无关紧要。 如果不是命运女神们乱牵的红线，她恐怕不会对人类有丝毫想法，也不会涉足凡尘世事。 但为了她的愿望，为了达成想要改变、摧毁、撕裂该死的宿命这件事，女神在下定决定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独自离开了神境，来到她“命定之人”的所在之地。 凡尘的罪恶之都、不被光明所眷顾的城市——哥谭。 艾尔索降临的时刻是夜晚。 没有阳光照耀的哥谭被浓重的阴云笼罩，让城市显得愈发诡异，更有种别样的死寂。 振动双翼，女神在云层之上飞翔，几个呼吸间就去到了韦恩庄园。 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仍在燃烧的烛火，点亮这城市一角的璀璨灯光都没有因女神的到来而有所变化。 踏着虚无的步道，被朦胧微光围绕的女神在半空中朝着她未来的爱人走去。 穿透清澈的玻璃，艾尔索驻足在布鲁斯·韦恩身后。 她猩红的瞳孔里没有映照出男孩酣睡的模样，只有凛然而纯粹的杀意。 指尖的不详光芒渐盛。女神思索着，要用什么魔法好呢？ 什么用样的力量才能保证让一个人完全无法逃离，连他的灵魂也一并消失？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有什么疏漏——死而复生对于神而言是玩腻了的把戏，命运女神们大可委托个谁谁谁复活韦恩来保证她们计划的未来没有差错不是吗？ 所以，她一定要用万无一失的魔法，来确保她的命定之人可以死得彻底，到绝无一丝回魂的可能。 [传奇]六阶？[超凡]七阶？ 算了，还是[神话]八阶的魔咒最为稳妥。 毕竟她来人间来得太突然了，一时半会儿间施展不出需要提前准备的[创世]九阶魔法。 女神近乎轻柔地将指尖点在男孩的眉眼间，那掺杂着暗红与深紫的黯淡光芒昭示着无可挽回的即死魔法。 [Το δρεπνι το 分卷阅读91 υ Θαντου·塔纳托斯之镰]—— [Πυροτεχνματα τφρα·灰烬死焰]—— 消失吧，我厌恶的宿命，我避之不及的因缘…我未来的恋人。 她轻声低喃。 “你是天使吗？” 本该沉眠的男孩不知为何转醒，丝毫不知几乎要触碰到他的指尖暗藏着死亡的吐息。 他只是懵懂地凝视着女神和她身后的圣洁双翼，带着恍惚问道。 “我不是。” 艾尔索回答，瞳孔里第一次映照出男孩的轮廓。 “那你是一定是来帮我达成愿望的女神了。”男孩肯定地说，迷蒙从他的脸上褪去，眼里涌上期待——没有什么能比在生日当晚许愿后见到真正的神明更让他兴奋的了。 女神露出一个温柔兼具残忍的微笑，“我没有听清你的愿望，再说一次吧。” 作为帮助她划破命运之线的交换，她允许男孩提出一个要求。 小小的男孩说：“我想要成为英雄。” “伟大无私的英雄。” 他纯粹的蓝色眼瞳里盛满了欣喜，再开心不过的样子。 艾尔索看着他，轻声道：“你会的。” 说着，她的指尖溢出魔法因子。 幽深蓝光击中了男孩，他欢欣雀跃的眼睛猛地闭上，脸上的笑意也一并凝固。 已经撑起身的他摔回到床上。 片刻的死寂后，他浅浅的呼吸声响起。 女神收回她带着几分僵硬的手指。 她…没有下杀手。 [Τραγοδι του Σφωνα·修普诺斯之歌]——只是一个让人安心入眠的魔法。 低头看向沉睡的男孩，她的眼里浮现出茫然。 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究竟在想什么！！！ 仿佛突然从梦魇中惊醒，艾尔索执着的杀念宛如潮汐一般——曾经汹涌地膨胀，尔后澎湃地退去。 徒留内心海岸满地的斑驳痕迹。 无法再看酣睡的孩子哪怕一眼，女神在转身前匆匆打出一道橘黄色的、看起来就很温暖的魔法。她的脊背仍然挺拔，但她离开庄园时的姿态却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在云雾散去的城市上空展翅，艾尔索在急速的飞行中诘问她自己—— 她在做什么！ 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脱离命运的囚牢，难道她就非得成为她最厌恶的存在吗？ 套上冠冕堂皇的借口，肆意决定别人的一切，她刚才的所做所想简直就和…她痛恨至极的命运一样。 高高在上，傲慢到丑陋。 那个男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会历尽坎坷成就非凡。 他会变成一个英雄——或许不是他现在想象中的模样，但无疑仍是彰显人性光辉的英雄。 而她居然会为了自私至极的荒诞愿望，试图将这样的英雄抹杀。 在和男孩短暂的对话中，艾尔索想到了很多。 她想起一度郁郁寡欢，现在仍被迫偏居一隅的斯库拉。 她想起被剥夺感知，化为虚无，只能飘荡在焰界的波洛斯。 她想起当初被命运戏弄时，她无能为力的愤怒和感伤。 她有多么憎恨命运，就有多么无法面对刚才的自己。 ——只差一点，她就会毁灭一个无辜的存在。 为了捍卫神权她可以冷酷，为了惩戒罪恶她不逃避杀戮，但她不曾针对过无辜的人或神。 因为她不愿意——针对无辜者的恶意，最为卑劣。 真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被愤怒和仇恨完全操纵的时候。女神苦笑。即便她最后关头收手了，那一瞬间极度恶意的心思也无法被抹去。 至于突然醒悟时，条件反射一样使用的入睡咒语，和匆忙离开预备犯罪[？]现场时，出于难以言喻的补偿心理送出去的祝福魔法，艾尔索感到有些庆幸。 她实在无法继续面对那个人类幼崽清澈明亮的眼睛，也无法毫无作为地直接离开，所以…大概…她走之前做的事，没错吧。 难得有点逃避现实的意思，迅速回到南川山脉的女王没有和任何臣民提及她去人间的经历。就连在魔法通讯中，被斯库拉发现情绪不对劲的时候，艾尔索也解释得含糊其辞。 没脸说出口自己卑劣至极的念头，女神只说梦到了关乎自己的未来，所以去人间转了转想起很多往事。 海仙女体贴地没有多问。 很快，无论有意无意，忙碌的女王就把这段糟糕的经历掩盖在记忆深处，不去想它。 直到二十多年后，命运又一次把记录着她曾经所作所为的男人带到她的面前。 而在她逐渐被男人吸引的时候，艾尔索久久不曾袒露心意，无非也是因为这难以启齿的隐瞒——在替韦恩解决完问题之前，女神不觉得她作为曾经的杀手，能心安理得地示爱或是接受爱意。 刚才在波洛斯恶意的言语里，艾尔索不是没有察觉到祂想做什么——通过恶德女神之镜，神子窥探到了女神曾经的恶念，而祂似乎觉得揭露这段故事会是对女神和男人绝佳的报复，于是祂就那么做了。 而作为最了解神子本质之一的存在，艾尔索意识到了祂的企图，只是 分卷阅读92 她放任了。 这是她不该回避的往事，即便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仍然…选择面对。 女王的脑中百转千回，而镜中的画面方才结束，终止于她施咒后离去的背影。 看完这段没头没尾，明显是恶意剪辑后的记事，已经是成年斯芬克斯的杰拉德保持着沉默。 杰拉德的智慧足以让它看清女神最初不加掩饰的杀意和随后转变的态度，只是它不能也永远不会质疑陛下，而身为女王臣民的身份让它不能对侦探开口——无论它说什么都免不了偏颇。 韦恩少爷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看着再度恢复寻常的魔镜，看着镜子中熟悉的组合——四岁的他和容貌不曾有所改变的女神，他开口道—— “我们走吧。”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布鲁斯说得轻描淡写。 作者有话要说： 回收一下老爷身上有保护魔法和因此落入南川山脉的伏笔！ 关于为什么艾尔索明明很厌恶命运——命运坑害她和她的友人——她却在命运指定的恋人身上留有保护魔法。 女王曾经想要杀老爷的暗示之前有挺多的。 比较隐晦的有，出场时女王偏好用双翼飞行，但在老爷面前她从来没有幻化出过翅膀，一直都是浮空或者用传送魔法——多少有点心虚。 比较明显的有，二十九章的【“比起曾经我想要奋力抵抗的命运，这一次我愿意顺应于祂。” 你的未来艰险而光辉，绝不该毁于神祇的私欲。她想。】 这其实是对过去的某种披露，而女王的内心话不仅仅代指喀耳刻的恶行，她也在批判和警示自己。 包括在面对镜子时的迟疑和知道老爷记不得五岁之前的事情时的反应，都能看出来一点吧。 还有挺多杂七杂八的地方有侧面描写女王的心态。 至于老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猜XD 第46章 所谓告白 ============================== 艾尔·心中多少有点忐忑·等待审判结果·已经在考虑韦恩要是情绪不对劲就先把他打晕带走·索：…… 好吧，其实她也没那么意外。 韦恩毕竟是世界第一侦探，她也没有刻意隐瞒，被他发现这件事某种意义上更理所当然才对。 要是男人一无所觉，她才要质疑一下这位侦探的业务水平了。 “那走吧。”女王同样平静地应答。 既然韦恩都那么淡然自若，她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微微收紧和小侦探相握的左手，艾尔索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微笑。 随后女王抬起右手，这次的魔法直接将那面屡屡搞事的巨大魔镜打了个粉碎。 可能是错觉，但艾尔索总觉得从纷纷扬扬洒落的镜子碎片中，看见了让她火冒三丈的波洛斯的影子。 啊，这倒是提醒她了。除了要和赫卡忒谈心，她还得去找火神赫斯提亚打小报告——能稍微让神子受到教训的为数不多的神明里，赫斯提亚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女王冷酷地想。 这样一想，她接下来还有得忙呢！ 默默地给脑内的各个行动计划排列好顺序，艾尔索幻化出双翼，振动着翅膀逐渐飞离正在崩塌消逝的镜中世界。 紧紧跟随着女王的斯芬克斯也肆意舒展羽翼，只是在完全脱离神器空间之时，杰拉德不出所料地从成年神兽的形态变回了小狮子的模样。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那么大一只斯芬克斯“啾”地一下就变成了稍微大点的猫咪。 艾尔索若无其事地捞过杰拉德，若无其事地把小狮子扔在被她公主抱着的侦探身上。 在小狮子缩水时变为了正常体型的布鲁斯毫不意外地从小狮子的背上滑落，于是女王非常顺手地就把人抱进怀里，顺带把斯芬克斯崽崽往男人怀里一扔。 “把我放下来，艾尔索。” 布鲁斯·从来都是他抱着别人·并不想被抱着·尤其是被公主抱·韦恩说。 艾尔索略微低头看向已经条件反射一样接住了小狮子的侦探，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是都把毛绒绒给你撸了你怎么还对呆在我怀里有意见呢”的费解。 布鲁斯：蝙蝠侠式冷漠.jpg 但并没有撒开握住小狮子的手。 女王有点遗憾地撇撇嘴，不是很情愿地松手，任由身上早就被她留下了悬浮咒的侦探独自飞行，顺便非常小心眼地把杰拉德从男人怀里带走。 艾尔索：不让我抱还想撸我家毛茸茸，真是太贪婪了！ 虽然对小狮子温暖软绵的触感十分留恋，但布鲁斯还不至于为了撸毛茸茸就出卖自己的灵魂，于是他非常淡然地以潇洒的姿势追上飞在前头的女王。 似乎是想宣泄一下累积的压抑心情，艾尔索以疾风般的速度肆意翱翔——自从见了韦恩，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虚，她就再也没变出过翅膀了——现在了却了这桩心事的她终于可以继续用最喜欢的方式行动。 传送魔法的确很有效率，但谁能抗拒自由飞翔的魅力呢？ 反正女神不能。 至于布鲁斯，他也决不能唯心地表 分卷阅读93 示抗拒。 想想看吧，不是驾驶着蝙蝠战机，也不是背着靠燃料驱动的蝙蝠翼，更不是接近于攀岩用的钩锁，而是孑然一身在空中翱翔…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超人总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了。侦探面上一如既往地沉着，心中无疑有些兴奋。这种脱离地心引力束缚的自在感，的确不是机械和科技所能比拟的。 似是察觉到布鲁斯内心的活跃，艾尔索侧过身，抬手又是一道魔法光芒，不偏不倚地击中侦探。 宽而薄的漆黑皮质被一根根骨骼撑开，骨骼纹理透过轻薄的表皮仍然清晰可见，瞬间展开的蝠翼将侦探承受的风压面积拉大，让他顿时落后女王一段。 但他几乎是立刻就掌握了蝠翼的用法，迅速追了上来。 完全转过身，艾尔索的眼睛正对上仍然稍慢她一步的侦探。 “要是你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没有谁会不认为你是血族。”女王略带调侃的声音被风吹散，有些模糊地抵达了侦探的耳畔。 布鲁斯的声音在高速飞行中同样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化，“所以，吸血鬼都有着红色的眼睛这件事不只是传说？” “血统纯正的血族无一例外都是红瞳，”女神微笑，“但我想说的是，血族最为出名的是祂们出色的外貌。” “血统越是纯粹，外貌就越是俊美。” “你的相貌放在血族里，无疑只能是最古老的蓝血一族了。” 艾尔索不加掩饰的赞美和她仿若完全卸下伪装的真实笑容被布鲁斯尽数收入眼中，直达他的心间。 “韦恩，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保持着眼神的接触，保持着浅浅的笑意，保持着语调的平稳，女神若无其事地冲着侦探抛下惊天巨雷。 布鲁斯哑然失笑。 他不是不知道艾尔索惯来喜欢打直球的性子，也有过心理准备——说真的，女神对他的偏颇和好感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他虽然被称作蝙蝠侠但又不是真的和蝙蝠一样瞎，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只是他也没想到，艾尔索会在他刚恢复了记忆，刚解开了某个心结，刚离开危机四伏的神器空间就这样告白。 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在这种时候，你该喊我的名字，艾尔索。”加大了振动蝠翼的力度，侦探终于完全和女神并行，“而这种话，我来说比较合适。” 艾尔索：“布鲁斯，我只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很多余。” 不等男人做出回答，女王放手让杰拉德独自飞行，随后用腾空的双手径直搂住男人。 带着几分试探、好奇，艾尔索轻柔地吻住他。 布鲁斯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经由艾尔索喊出居然会给他带来如此奇异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这是某种魔法。 但还没等蝙蝠侠分清他的感觉究竟是源于心理作用还是女神的言语真的有魔力，他就无暇思考那么多了——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女王突如其来的亲吻篡夺。 艾尔索的眼睛是非常醒目的深红色，纯粹得就像是涌动的血液，又或是在地表下沉静了几百万年才终于凝聚而成的红宝石。 如此靠近女王，布鲁斯第一次觉得她的眼睛也同样拥有某种夺人心神的力量。 艾尔索不曾眨眼，她凝视着侦探的钢蓝色瞳孔，仿佛从那里看到了潜伏于深海的神秘漩涡，与平静海面上映照出的澄净蓝天。 明明无数次经历过对于任何存在而言都堪称绝望的境遇，但他眼里的温暖却从未褪去。 除了极少数知道他究竟是谁的存在，谁能从这样清澈的眼睛里看出他压抑着的阴暗，和暗藏于心的、可以摧毁一切、抵御一切的坚韧执着？ 加深了亲吻的力度。带着几分欣喜，艾尔索温柔地想，她很高兴，她有机会去认识到他。 认识到…这个让她心动到不能自已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在女王怀里好好呆着突然就被扔飞然后被迫塞了满嘴狗粮的小狮子：我懂了，我这就自己飞回去。 弱小、无助、但能独自飞行.jpg 第47章 爱如炙焰 ============================== 漫长的吻最后终止于艾尔索过于明显的笑意——布鲁斯甚至能从他所感受到的、女王嘴唇改变的弧度来判断她的笑容到底有多么放肆。 微微后仰，和男人拉开些许距离的艾尔索语带调侃：“可别太沉溺其中了，蝙蝠侠。” “在说我吗？”布鲁斯挑眉，收紧不知何时起放在女王腰身的手将她揽近。 “这才叫沉醉，女王陛下。” 又一次深刻地描绘完女神近乎完美的唇形后，布鲁斯戏谑道。 最要命的是，即便是宛如耍流氓一般的行径，由开启了哥谭宝贝布鲁西模式的韦恩老爷做起来都有种风流而不下流的潇洒感。 简直——性感得不可思议。 艾尔索几乎要怀疑面前这个多情肆意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她之前见过的沉稳侦探，或是预知中她更加熟悉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蝙蝠侠。 但无需怀疑的是，她觉得现在的他要比之 分卷阅读94 前的任何模样都要来得迷人十倍都不止。 也许是阿弗洛狄忒撒下金粉迷惑了她的双眼，又或者是厄洛斯悄然给她送来更加强烈的情感，要不然艾尔索根本无法解释她仿佛被突然点燃的浓重爱意。 其实也很好解释——大多数神祇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压抑一词，祂们总是随心而动，鲜少有所顾虑更别提设想后果。但对于神中少有的，拥有遏制情绪的能力、主观上还颇有道德感的艾尔索而言，她之前因为顾忌到曾经对韦恩萌生杀意的行为无疑让她克制住了自身的情绪。只是被压下的情感并没有消失，它们一直都在累积。 女王不可克制地被吸引，但尚未消解的隐瞒宛如一堵不可触碰的壁垒，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犯过的错误，让她只能继续隐藏明明早已升温的情感。 而这一切藏匿于平静表面下的涌动激流终于在她与侦探开诚布公后有了宣泄的迹象，以至于让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有多么克制，现在就会加倍放肆，艾尔索完美地诠释了这点。 虽然很想继续从脸上带着些微挑衅的侦探身上给自己找回场子，但女王似乎在几次深吻过后缓过劲来，脑子里终于有了还有正事要干的概念。 压下蠢蠢欲动的、想要再尝试锻炼的念头，艾尔索松开搂着侦探后颈与背部的双手，用比较接近平静的语调说：“我们似乎耽搁得太久了，还是先回去吧。” 布鲁斯从善如流：“好。” 他只是简单地应声，眼神中仍然释放着让艾尔索非常想要把他原地扑倒的那种独特魅力。 满意地看见女王不那么淡定的、带着几分刻意的转身，布鲁斯终于收敛起他貌似无处安放的性感气息，转为寻常的侦探模式。 即使背对着侦探，艾尔索也能察觉到男人立刻改变了的气场。 莫名感觉自己在情绪管理方面输了一头、但绝不愿在任何领域屈居于人之下的女神暗自下定决心——她绝对要学会并拥有凌驾于韦恩，不，是布鲁斯那种一秒收束情绪的能力，然后找机会让他失去控制才行！ 蝙蝠侠当然不知道女王立下的小目标——如果他知道了，很难说他是会偷着乐，还是直接笑出声。 —— 时隔近一个月，女王侦探连带着小狮子又返回了水泽城堡。 头戴额冠的海仙女正巧在外庭错落的溪流中抚弄水生植物。看见舒展着纯白双翼的金发女神和她身旁拥有着黑色蝠翼的男人从天而降，斯库拉任由鸢尾花从她手中滑出，从水中迈上岸边。 “欢迎回来，诸位。”打完招呼后，海仙女的口吻带上了揶揄，“艾尔，看来你们经历了不少。是不是还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分享？” 艾尔索先日常拥抱了一下斯库拉，随后转身，非常自然地握住男人的手，对着挚友说：“消息有好有坏，待会儿我跟你慢慢说。现在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我和布鲁斯已经是伴侣了。” “用人间的话来说，我们在谈恋爱。”女王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更贴切。 听出艾尔索语气的郑重其事，斯库拉带着几分欣慰地说：“任谁都能看出来你们之间有多般配亲密。我很高兴，艾尔，你能找到与你灵魂契合的爱人。” 即便是垂坠的遮面细纱也掩盖不住海仙女嘴角的喜悦。 透过面纱，艾尔索看见挚友上扬的眼角和笑得微微眯起的眼眸，心里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斯库拉随即看向男人，“韦恩，我知道你是个真正的英雄，你和艾尔在一起我只会替她高兴。我相信你会照顾好艾尔的。”没有疑问，不带丝毫压迫的意味，海仙女以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侦探。 “是我照顾他才对吧，欧刻安娜。”艾尔索假装不满，“怎么说我都是个神祇，总觉得你有点小看我了。” “你当然很强大，但我想韦恩总有能让你依靠的地方。我看得出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比平常都要快乐。” 斯库拉单手托住面颊，思绪逐渐飘往别的方向，“恩…神话时代之后，诸神之中足足有上千前没传出人神恋的故事了，等你离开焰界后南川山脉会迎来不少前来听故事的访客吧。” “除了阿波罗和阿弗洛狄忒，我想没别的神祇会只为了听八卦就来王国造访。”艾尔索对海仙女的思量不以为然，“最多加上阿尔忒弥斯。剩下的那几个主神你也是知道的，不是被我得罪了个遍，就是开罪过我至少一次。” 斯库拉想了想，认同地感慨：“你对祂们的不假辞色在这时候倒是省事，只要你觉得没有所谓就好。” 说着，海仙女话锋一转，口吻更加认真，“既然韦恩已经到过南川山脉，和你治下的臣民们也有所了解。那你有考虑过去人间认识一下他的亲族吗？” 布鲁斯感觉他仿佛是跟着女朋友回娘家见丈母娘的准女婿，然后丈母娘不仅没有难为挑剔他的意思，还十分好说话。 她们间的对白已经从母亲调侃女儿、女儿撒娇，进行到了母亲开始替女儿思虑可能的麻烦和准备拜访亲家的阶段了… 总觉得如果让斯库拉继续说下去，对话就会演变成商量他和艾尔索的婚期，以后孩子怎么带，是不是该在人间神境轮流呆着，要不要在人 分卷阅读95 间多置办点产业等非常家常琐碎且画风不符的话题。 于是侦探当机立断，语气正经地回应海仙女的认可和打算：“我或许没有艾尔索那样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但我会尽力为她排忧解难，不让她为难的。” “至于我的家人，早在南川山脉的时候，他们就和艾尔索有过联系。没什么好担心的。”布鲁斯非常有技巧地偷换了个概念。 好在斯库拉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海仙女大概是觉得女王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并不如她，所以只想提醒艾尔索去考虑到方方面面，但并没有非得现在就敲定一切事宜的打算。 还好她没有。布鲁斯在心里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究极控制狂，蝙蝠侠更习惯于把所有事情的步调控制在他所能掌握的范围。倒不是说他排斥和艾尔索有更深刻的联系，只是他们之间进展的速度已经不算慢了。而如果按照海仙女思维发散的速度和她对艾尔索的影响力，他和艾尔索很可能刚回到南川山脉、甚至还没走出焰界就已经恋爱证婚结婚一条龙完事。而等魔法侧的一切是是非非结束，等他回到哥谭，那极有可能是女王陪他回家度蜜月之类的安排。 不，他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蝙蝠侠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寒颤。 女王根本不知道侦探脑子里已经构造出一个复杂且完整的未来蓝图，因为她只是很单纯地在和挚友分享她恋爱的快乐，而她相信斯库拉也只是很单纯地在替她打算，绝没有侦探想得那么长远。 但凡艾尔索用读心术看哪怕一眼布鲁斯已经在脑内推演了八百回的剧本，她都会觉得男人天真到可爱——说真的，神界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自古以来的人神恋里就没听过哪个神明真的有考虑过人的自主意愿——众所周知，古希腊诸神并没有节/操这个概念，可谓全员神渣。 虽然在神界泥石流中艾尔索堪称清流中的清流，但女王很多时候的掌控欲也不会比蝙蝠侠来得少。就算斯库拉对女王的影响可观，但艾尔索也远没有到对海仙女言听计从的地步，布鲁斯大可不必担心艾尔索干出为了满足挚友期待就立刻结婚这种事情。 调侃闲聊完，女神们也都正色起来，显然她们并没有忘记仍在暗处图谋不轨的黑海女巫和异神。 从外庭步入城堡内殿，艾尔索挑了些她在焰界的重要见闻和斯库拉分享，布鲁斯和小狮子的被伏击事件也被一并告知于海仙女。 至于后来他们在神殿空间为了双面镜和神子斗智斗勇之类的经历更是悉数道出。 听完艾尔索一行在焰界不足一个月之内就遭遇的种种，斯库拉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用带着些许顾虑的眼神看向女王，“艾尔，你确定波洛斯拿走了双面镜中的一面？” “至少祂能使用恶德女神之镜。”艾尔索谨慎地没有把话说死。 “得到那个上古神器的祂，很有可能拥有了远超你预料的力量。”海仙女显得忧心忡忡，“祂对你的执着，几万年来只是愈演愈烈。” 斯库拉轻叹一声，随后果决道：“你最好立刻离开焰界，否则…” 之后的话海仙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和女王就已经切身感受到了焰界的变化。 “否则你就走不了了。” 斯库拉喃喃地补全她的未竟之语。 作者有话要说： 单纯沉浸在恋爱中女王：看，我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想很多的老爷：已经脑补到十年，不，三十年后的未来。 —— 不行，女王和老爷太甜了，我要搞事，是时候加速推主线了。 后妈嘴脸.jpg 第48章 已有决断[已修] ============================== 整个神弃之地的“性质”在变化。 作为魔法本源之一的艾尔索清晰地感受到了焰界的骤变和震动。 只是那数量庞大到可怕的魔法因子的扭曲奔腾，让魔法女神都不知道如何用精准的言语去形容、描述。 为了彻底搞清楚焰界究竟在发生什么样的转变，艾尔索不再收敛她的力量，任由她自身的魔力与焰界暴走的魔力因子共鸣。 经由此，艾尔索在这一刻短暂地触碰并联通了焰界的根源——诞生于混沌的魔法女神可以接收与吸纳所有属性的魔法，即便创造了焰中世界的创世魔法与她无关，她仍然有权力干涉。 践行着魔法之神权能的一部分，顺利融入焰界本源的女王却在下一刻被无情驱逐。 这是当然的，毕竟焰界的神权或者说支配权归属于赫斯提亚和她最偏爱的波洛斯，艾尔索刚才相当于是靠自身过硬的能力强行篡夺了焰界的最高权限。只是创立超过百亿年的焰界拥有的防护机制也不容小觑，所以女王只能在非常短暂的时限里对焰界的根源变化匆匆一瞥。 而这短暂到几乎可以无视的瞬间已经足够了。 足够让艾尔索了解焰界在变成什么模样，又是因为谁，以及祂是怎么办到的。 还能是谁呢？ “波洛斯正在把焰界和外界连接的中枢机制摧毁。”女王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虽然不能 分卷阅读96 完全确定祂究竟是怎么一下子拥有可以完全篡改焰界的力量的，但我想…” “祂极有可能已经夺回了至少一部分的…本就属于他的神位和权能。” 说到最后，艾尔索轻轻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无限复杂的思绪。 平心而论，波洛斯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伤害过她——神子或许试图对布鲁斯动过手，但对于女王本身，祂在过去一直一直都释放着祂所能展现出的最高级别的善意。 哪怕在艾尔索摆了祂一道，头也没回地离开焰界后，波洛斯都在替女王守护她的挚友——斯库拉能在焰界生活得这么安然，离不开神子暗中的保驾护航。 两万年前波洛斯陪着艾尔索在焰界奔波数百年替海仙女找寻破解诅咒办法，两万年间祂庇佑着女王的友人… 这份情谊，无论是出自什么目的，艾尔索都必须承认。 波洛斯对艾尔索的从属挚友等绝对称得上爱屋及乌，当然侦探这种情敌除外。 虽然神子对于女王以外的任何存在都不会有丝毫触动，但祂并不介意，甚至会主动为艾尔索排忧解难——如果不是祂那种藐视万物却把女王视作唯一的姿态，艾尔索也不至于被祂伪装出来的爱意蒙蔽了那么久。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在发现神子的本质、发现自己被欺骗后，艾尔索依旧把波洛斯视作朋友——祂对她并不亏欠。 而出于同为命运之子的身份，女王对波洛斯除了羞恼和生气，更多的却是同病相怜和理解。 她不能想象波洛斯究竟是怎么在无尽的空虚中度过漫长岁月的，但她大概能理解波洛斯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所以在发现真相后艾尔索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要知道，尊严可是无数神祇视作最关键的存在，波洛斯的欺瞒某种意义上是狠狠践踏了女神尊严的。比起神子的所作所为，艾尔索对祂的小小报复根本不算什么。 她并不想与祂为敌，她真的把祂视为重要的朋友——仅次于斯库拉的那种。 即便不能成为恋人，女神也一直对神子抱有着善意和美好的希冀。 所以在此刻，艾尔索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失落、失望、和痛苦。 ——波洛斯联合了喀耳刻。 这早有预兆。 ——波洛斯参与、甚至主动谋划了她在焰界的一切经历。 这几乎能解释她和布鲁斯所有的遭遇。 ………… ——波洛斯背叛了她。 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不能肯定波洛斯究竟意欲为何，但可以肯定的是，祂现在是敌人了。” 艾尔索转身面向海仙女，声音平稳如初，眼里却尽是苦涩：“欧刻安娜，或许我这次来到焰界的一切都在祂的计算之中。” 金发女神的脸上显出几分恍悟。她的眼神落在空中，没有焦点。 艾尔索轻声说：“我一直以为喀耳刻是那个暗藏的黑手，但不是的，不只是她。” “主导这一切的是波洛斯。是祂把黑海女巫推到台前扰乱我们的视线，是祂放任黑海女巫的势力在焰界肆意蔓延，是祂…告诉了黑海女巫，与异神接触的方式。” 女神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出过去的画面—— [带着温柔的笑意，波洛斯说：“欧刻安娜诅咒的化解到了瓶颈期，我能理解你的急躁不安。别担心，还有几处古神遗迹我们尚未涉足，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突破。”] 那是她发现真相之后、在和波洛斯摊牌前，神子说过的话。 古神遗迹…古神遗迹！波洛斯的确没有骗她——自那些遗迹里，神子发现了可以与祂们体系神明力量对抗的，异神之力。 而那异神的力量，恐怕不仅可以抵消欧刻安娜遭受的诅咒，甚至还能唤醒本该永远沉睡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神力的神明。 所以，喀耳刻不顾一切地为波洛斯所驱使——黑海女巫最大的，甚至唯一的期望就是唤醒她长眠于极西之岛狄伊思的父亲，最古太阳神赫利俄斯。 那些沉睡在过往的，细枝末节的线索逐渐连成了线。而那些细密的线又被编织成了一张避无可避的网，将艾尔索的整颗心脏都紧紧缠住。 女王感受到了久违的后悔。 难以名状的孤独感侵蚀着她，几乎让她窒息。 对上布鲁斯不加掩饰担忧的蓝眼，艾尔索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只是她微微扬起的嘴角也挡不住她散发出的、堪称悲伤的气息。 侦探走近一步抱住女王，在她的耳畔低语：“我在你身边，艾尔索。” “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额头抵在男人颈间，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艾尔索卸下了本就不算高明的伪装，叹息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我也并不害怕…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波洛斯和我很相似。看着祂我总觉得像是看着另一我，除了祂比我更加不幸。”比起在对谁说话，女王更像在自言自语，“我以为我是了解祂的，结果只是我觉得。” 带着几分自嘲，她说：“稍微回想一下，我才发现错过了很多可以阻止祂，阻止事态完全恶化的机会。我又有多少次因为自以为是而和真相擦肩而过呢？” 艾尔索恍然惊觉。即便她一直说着珍惜 分卷阅读97 和神子微妙的友谊，但她其实什么都没做——她把远离焰界当做回避手段，她把过往云烟存存放在记忆深处束之高阁，她对摆在眼前的不祥征兆视而不见。 现在到了这种不得不战的地步，是她活该。 没有什么能比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挽回的机会更让她懊恼了。 如果有，那只能是——在很多时候，她其实把情况推向了更危险的深渊。 但艾尔索明白，现在没有时间让她继续挥霍浪费。 她要做的，就是倾尽所有将过去的阴霾和那些早已被埋下的祸根清除。 不惜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改写了情绪和反应！ 第49章 已有决断[已修] ============================== 不过片刻，艾尔索自男人的颈间抬起头的时候，她的脸庞已经不剩丝毫犹疑恍惚。 看着女神冷静无比的红瞳，布鲁斯不自觉地收紧拥抱她的双手。 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蝙蝠侠每个夜晚执行义警任务时，他都能在任何反光的平面看到自己那有所觉悟的神色。 那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清楚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但仍然义无反顾的奔赴战场的眼神。 没有再多说什么，布鲁斯很明白，就像蝙蝠侠不会被动摇一样，现在的艾尔索已经下定决意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披荆斩棘。 “我没事的。不用紧紧抓住我，像是提防我逃跑一样。” 女神感受到侦探因担忧而绷紧的身躯和仿若铁钳一样牢牢环住她身体的双手，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调侃。 艾尔索刚才的样子看着就很让人不安，的确很让他警惕。蝙蝠侠并没有全然松开，只是把拥抱的姿势调整得不那么逼仄，给女王留出更多的空间。 脸上似是有些无奈，艾尔索在布鲁斯的嘴角留下一个亲吻。趁着他微微愣神的功夫，女王悄无声息地从侦探的禁锢中滑走。 随后她拉起男人的手，走向方才起就沉默不语、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海仙女和幻兽。 “我没问题的，欧刻安娜、杰拉德。” “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有很多消息还没交流完，我想先把所有掌握的情报都整理一下。”艾尔索不急不躁地说。刚才那个情绪失控的女神仿佛只是其余人的幻觉一样，现在的她唯有沉静二字可以形容。 “欧刻安娜，你之前在听到双面镜有可能被波洛斯得到的时候表现得很不安。双面镜有什么特殊的、我所不知道的能力吗？” 深海之女对女王的提问并不感到意外，“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艾尔。双面镜的本质是融合，对镜由完全对立的力量驱动后能将所有不和谐的、分裂的东西重新化为一体。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双面镜果然把韦恩化为碎片的记忆和有所破裂的灵魂修复了。” “你的混沌之力本该能完美地驱动双面镜，但波洛斯在其中的介入让双面镜也能为祂所用。” 说着，斯库拉的语气也掺杂上几分不确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祂的本质既相似又全然不同——祂和你都是命运的奇点，只是他的属性是虚无，而你则是与之相对的真实。” “我想波洛斯故意挑准时机和你在神器空间见面，就是因为祂算准了你可能采取的行动。包括后来将神器空间完全同化也是，祂的力量极有可能被神器吸收，导致神器也认可了祂。双面镜既然达成了你心中的愿望，没有道理不为祂实现。” “而现在看来，祂所期待的事情，果然被实现了。”斯库拉轻叹，“祂所想的，无非就是将祂虚妄的自身融入到真实吧。” 女王的眉宇间没有海仙女的忧虑，她转而提出另一个疑问：“即便恶德与美德女神是原始神之一的夜神尼克斯的双生女儿，但她们曾经创造持有的神器真的能让波洛斯取回祂原本的力量？” “波洛斯作为未来将会凌驾于所有神祇之上的神王，拥有着超格到离谱的力量。祂的力量是该超越过往所有神祇的。要让祂掌握力量，我想就是创世诸神亲临都办不到，更别提只靠主神留下的神器了。” “而如果祂真的已经拥有鼎盛时期的力量，祂现在就该来找我了。” 倒不是自恋，只是艾尔索可以笃定地说波洛斯对她的执念绝对是最高级别的。但凡神子有那个能力，祂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为什么几万年前她连夜跑回南川山脉，不就是吃准了波洛斯无法离开焰界这一点吗？ “祂改变焰界的根基，恐怕也是靠投机取巧。” 抛开最初时被背刺所伤到的心神，冷静下来的女王迅速点出神子行事的可疑之处。 “双面镜的融合之力或许赋予了祂一定程度上融入现实的能力，而焰界这个主场进一步强化了祂的力量。就好像赫斯提亚可以对焰界的本质做出调整，之前就被赠与了焰界控制权的波洛斯在从虚无化为真实后，自然也可以改变焰界与外界的连接通道。” “只是祂的力量很有限，有限到了不能直接和我们正面交锋的地步。”说不清 分卷阅读98 是讽刺还是叹息，又或许两者皆有，艾尔索的语气有些微妙，“我甚至觉得祂现在能活蹦乱跳地搞事情还是因为我的力量——对立女神们的神权不及我，双面镜怕不是用了我的魔力给祂创造了入侵真实维度的能力。” 亏大了，女王懊恼地想。 作为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存在，波洛斯或许因为自身缺陷从而无法理解艾尔索感情上的波动，但祂无疑清楚女神在处理正事上的思维模式。 最了解艾尔索的从来都不会是她的敌人——越是亲近的存在，越是了解得透彻。这一点正是她曾经忽略的。 艾尔索不曾设想过神子会背刺她，所以又一次被诱导着落入思维盲区。她被过往仇恨蒙蔽一事绝对在波洛斯的计算之中——在喀耳刻被推上台前后，艾尔索的确满脑子都是旧日恩怨。 她急切的心情和先入为主的思维让她忽略了很多显而易见的漏洞和无处不在的违和感。 当然了，女王最初的判断也不能说是错的——喀耳刻在这一系列的计划中的确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只是她没看穿隐藏在幕后的波洛斯才是更加棘手的麻烦。 这甚至不是艾尔索能不能想到的问题，而是她主观上就从来没有把波洛斯放在敌人的位置去考虑过——在面对被划入友人、臣民这一范畴的存在，艾尔索总是宽容又信任。 冷静地听着女王的分析，确定艾尔索的恢复理智且情绪稳定后，侦探开口了：“你能知道祂改变了焰界的哪些规则吗？” “波洛斯大费周章布下的棋局，每一步都该有深意。现在祂不惜直接撕破假象和你宣战，不是有了必胜的把握，就是祂不得不这样行事。” 布鲁斯同样不觉得神子现在拥有碾压的力量。虽然只短暂地打过交道，但在旁观者的角度，侦探注意到了某些女王可能不会在意的细节。 比如神子眼里只有艾尔索，比如…波洛斯根本不屑于针对他。 眼神微沉，布鲁斯暂且放下了脑海中的某个令他都心惊的推测，没有说出来。 至少不是现在，蝙蝠侠想，现在绝不是提出那个猜测的合适时机。 对于侦探的提问，女王有确切的回答：“波洛斯把焰界与外界的通道改为了单向通行道——所有焰界的生灵都无法离开，但外界仍可以进入。” “我猜祂更想把焰界与其余空间的联系全部斩断，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论焰界有多么辽阔包容，说到底，它还是魔法的造物，不足以成为一个全然自给自足的位面。所以波洛斯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焰界改为半封闭。” 顿了顿，艾尔索露出点无奈情绪，“祂知道我在得到双面镜之后大概率会很快离开，所以不惜直接摊牌也要把焰界转变。” “当然这也证明了，祂依旧离不开焰界。或者说即便祂可以，祂不认为离开焰界后能抓到我。”说着说着，女王又变得十分自信，“距离祂成为神王的未来应该还有些遥远，我想双面镜跨越时空赋予祂的力量会比我们想象得更有限。” “更别提如果双面镜真是靠窃取我的力量赋予祂能力，那祂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所以，比起正面对敌，更麻烦的恐怕是祂隐藏的底牌——祂和黑海女巫联合的异神绝不会是善茬。” 布鲁斯提议：“我和杰拉德之前的遭遇应该和异神有所关联，那次袭击应该是波洛斯在用异神的力量试探。言语描述会有所偏差，你要不要直接进入我们的记忆查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可以，不过等我先去加固一下城堡的防御魔法。”找回理智和平静心态的艾尔索看着侦探，名为恋爱的心情又一次萌发。克制住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女王貌似正经地说。 当然她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留下侦探和海仙女继续在内殿讨论交流，艾尔索带上斯芬克斯崽崽走向外庭——虽然从逻辑上来判断她有很大的把握认为波洛斯会避免和她硬刚，但神子属于超出逻辑范畴的存在，她还是先去做点防备比较妥当。 而杰拉德的洞察之眼在这种时候就太好用了，毕竟是斯芬克斯的血脉天赋，在找破绽方面可谓一流。 最关键的是…有些事情她需要独自准备。 刚才她没有把话说全，有很不安的念头她只是想了想。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留好后手的啊。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艾尔索一边在心底计划着她要背着侦探和海仙女做的事情，一边维持着面上的淡然，甚至还有功夫和小狮子说上几句有的没的。 五光十色的各类魔法随着女神的动作融入水泽城堡，筑起牢不可破的壁垒。 希望是她想得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 第50章 前奏夜曲[已修] ============================== 加固完魔法结界，顺便轻易地背着小狮子搞完几件事，艾尔索打量着已经完全被魔法改造成要塞的水泽城堡露出一个稍显轻松的微笑，随即招呼小狮子返回殿内。 这时侦探和海仙女已经讨论到了波洛斯的能力和可能的 分卷阅读99 弱点。 “波洛斯堪称无所不知，祂对于信息的把控是太大的隐患，”斯库拉的声音里充满着忧虑，“同时祂也继承了源自智慧女神墨提斯的极致心机。这样一来，失去感知的祂反而某种意义上会更为可怕——这意味着祂可以从纯粹理性的角度出发，绝不会被根本不存在的感情所干扰。” 看着以淡然步伐走来的女王，海仙女补充道：“所以艾尔你是最关键的，除了你，我想波洛斯不会再为旁人所动摇。” 金发女神看了看没做出什么特别反应的侦探，才回答说：“自从发现祂和喀耳刻搅和在一起后，我就对此存疑了。” “就算祂是没有心的异类，祂那好使的脑子也足够祂完全了解我最大的忌讳。”女王的语气冷淡，“我没有宙斯那样旺盛的掌权欲，也不曾接受赫拉的拉拢为了俗世的崇拜去对抗神王。祂知道的，祂知道我想守护住的不过是留给奇幻生灵的栖息地和我最重要的挚友，也就是你，欧刻安娜。” “除了南川山脉和你，从前的我根本不会在意其他是非，”看着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的侦探，艾尔索才悠然添上一句，“当然，现在还要加上我的恋人。” “波洛斯早年愚弄我的事情我并不计较。祂也知道这点，所以才敢在我又一次回到焰界后仍脱跳得不行。”话锋一转，艾尔索的面容带上肃然，“我把祂当做朋友来看待，对祂的遭遇和因此而形成的糟糕性格也一直颇为容忍，甚至接近于无论祂做什么我最终都可以原谅的地步，可惜这次祂越界了。” “其一，喀耳刻伤害过你，是我厌憎到极致的女妖，波洛斯和她联合就是对我□□裸的背叛。” “第二，祂暗地里埋伏我的臣子和我庇护之人，等同于对南川山脉宣战。” “最后…在神器空间里我就和祂说得清清楚楚——布鲁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但祂还是肆无忌惮地动手了。” 艾尔索闭眼，压下心中又一次躁动起来的情绪，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欧刻安娜，我现在已经没有把握能影响到祂的行动了。祂不会放过我，就算我对祂仍然是特别的，但祂恐怕不会再去在意我的感受。” “我倒不这么觉得，”海仙女露出一个极淡的苦笑，“你低估祂对你的执着了。” “艾尔，如果说祂做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怎么想呢？”斯库拉问道。 女王定定地看着挚友，“不会怎么想。以爱为名的算计，不过是借口罢了。” “而我更加确定的是，波洛斯没有爱的能力，祂只是足够偏执和疯魔。” 听出艾尔索语气中的决然，深发的深海之女叹了口气：“疯魔吗？或许是吧。祂在你离开焰界后发了很久的疯，还是避世已久的赫斯提亚把祂教训了一顿才终于有所收敛。” “说到赫斯提亚，你觉得她对波洛斯的行事了解多少？”不想再提神子的事情，女王把话题引向另一位极为关键的神祇，“我很想说淡泊明志的火神不会掺和到这些无聊的事件中，可焰界怎么说都是她所执掌的领域。无论赫斯提亚有多么得不问世事，又在多少年前就潇洒地放下了主神之位，我还是有点难以相信她会对焰界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一无所觉。” “虽然你说得好像已经有了判断，但其实你也不确定吧，艾尔？”没有纠结于之前的讨论，斯库拉顺着女王的话题继续说，“换成别的谁那肯定没有什么怀疑的余地，但这件事放在赫斯提亚身上倒真有几分可能——她已经不能用淡然来形容了，她是真正的无欲则刚。” “即便是对于波洛斯的帮助，赫斯提亚也是出自纯然的好意。她不会针对任何人神，这点全神界都知道。”海仙女认真地说，“所以我的判断是——她或许有所察觉，但波洛斯之前的举动远不到值得她瞩目的地步，所以她对神子放任自流。” “赫斯提亚不可能感觉不到那些留存于焰界的、日益增强的异神力量，你觉得异神都不配她多看一眼吗？”女王反问。 斯库拉的眼睛微微眯起，模棱两可地回答：“异神和我们有那么大差距吗？我想除了死死扒住神王之位不愿放手的宙斯，或许更多的神祇对异神都不排斥。” 她甚至在轻笑，“艾尔，你难道对欺瞒过诸神、无耻地利用了波洛斯的宙斯会有好感吗？” 没等女王回应，斯库拉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连游离于权势纠纷之外、淡漠如赫斯提亚都看不下去宙斯的残忍转而为波洛斯提供了庇护，更何况其他神祇？” “火神早在多年前就在宙斯和波洛斯之间做出了选择，即便她知道波洛斯勾结异神的行为，她也根本不会反对的——比起宙斯，她会更喜欢波洛斯也不奇怪。” 艾尔索：“你在暗示，赫斯提亚对波洛斯的所作所为乐见其成。或者说，火神甚至在期待着波洛斯推翻宙斯的统治。” 海仙女的神色微妙，“与其说是乐见其成，倒不如说赫斯提亚根本不在意宙斯的神权，所以波洛斯联系异神一事对火神而言并不关键。” “但你说过我走后赫斯提亚出手制止过波洛斯的疯狂行径。”女王指出盲点。 斯库拉倒是淡定：“波洛斯那时候差点把焰界折腾到散架。就像 分卷阅读100 你不会在意奥林匹斯山巅会不会坍塌毁灭，只要南川山脉没事就好。赫斯提亚对她早已告别的圣山毫无留恋，她对焰界要用心得多。” 听着斯库拉的举例对比，艾尔索竟然无言以对——这么一想，恐怕是指望不上火神来帮忙压制波洛斯或是把焰界与外界的联系恢复了。 算了，赫斯提亚能袖手旁观也好。女王默默地在心底安慰自己，只要火神不为波洛斯撑腰，那她的很多计划都能多几分胜算。 看女王与海仙女的讨论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侦探终于平静地开口，一下子又把话茬拉回神子身上：“海之神女，你在焰界停驻的时间远胜艾尔索，刚才也有暗示波洛斯的举动有可能会影响到宙斯的权威。” “你觉得祂联合异神，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夺回本就属于祂的神位？” 听到侦探几乎算得上咄咄逼人的强硬问询，艾尔索微微皱眉。而斯库拉并不在意男人的态度，平和地回答：“波洛斯对于神权毫无兴趣，但祂无疑会想摆脱虚无的属性以此离开焰界。” “哪怕是为了能脱离焰界好继续追着艾尔，祂也会为此努力的。”海仙女若无其事地说出让女王十分自闭的话，“神王的称号和权利大概只是祂在脱离虚无状态后的附赠品罢了，我始终认为祂一切行动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艾尔。” 女王：……… 对斯库拉的意见颇为认同的侦探：……… 虽然很想理直气壮地反驳挚友肯定的论点，但艾尔索实在硬气不起来，甚至有些心虚——就她对波洛斯这个脑回路清奇到极点的家伙的了解，斯库拉说的不是没可能，甚至有很大的可能。 没有什么能比有个不老不死的痴汉跟踪狂更烦神的事情了，没有的，不存在的。 但无论波洛斯的出发点是什么，祂究竟是否还会因为女王而有所克制，祂数次越过艾尔索底线的行为已经让女王无法像两万年前那样轻易地放下了。所以在短暂的尴尬后，艾尔索冷静的开启了下一场讨论——关于焰界可能存在的漏洞有没有让她带着侦探和斯芬克斯直接跑路之类的方法。 “艾尔，你对波洛斯对焰界的掌控能力是不是有所误解？” “祂就算是虚无状态下都会试图用焰界的创世级别魔法强行留下你，要不是上一次你有所准备，你可没办法那么轻易地脱身。” “这次波洛斯经过几万年的缜密准备，祂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疏漏让你找到的。” 被海仙女的三言两语无情戳穿试图钻空子的妄想后，女王有点不情愿地划掉了备用计划之一——她当然知道这个猜想的可行性不高，但做神总要有点梦想啊！ 好吧，主要是艾尔索真的不想和神子使尽全力厮杀，尤其还是为了感情纠纷这种狗血原因而针锋相对。更主要的是，虽然她战斗力上不虚任何存在，但论起不择手段和心脏，她自认是比不上半个疯子的波洛斯的。 她有底线和顾虑，神子显然是没有的。 而在焰界开战对艾尔索而言更是太不利了，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在离开焰界后再对波洛斯进行打击报复——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再过十万年都不行。 虽然艾尔索还想继续和海仙女商议讨论，但女王也知道一时半会儿间很难得出什么至关重要的提案。于是在侦探又一次提议让艾尔索和他独处顺便翻阅他遇袭时的记忆时，情商拉满的斯库拉毫无异议地答应并且带上杰拉德一起走开了，将空间留给这对新晋情侣。 —— 目送海仙女和小狮子离开，侦探拉住女王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城堡内殿走到更为幽深的长廊时，布鲁斯用一种融合了蝙蝠侠的低沉和韦恩总裁的风流的声线对女王说：“艾尔索，或许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坦白。” 艾尔索挑眉，似是不解：“我有什么事没解释清楚吗？” “不要想着蒙混过关，”眼里更添一分正色，侦探不允许女王用反问的方式逃避，“你刚才留下我和斯库拉相处不就是为了避开我们做某些事情吗？”他用的并不是疑问句。 和男人对视片刻后，女神先移开了视线，“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故意避开你们了，你再追问就有失风度了。”艾尔索故意说得轻松，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调侃，“给我留点空间啊，习惯执掌全局的蝙蝠侠。” 面对女王依旧插科打诨试图糊弄过去的行为，布鲁斯不为所动：“你越是回避，我就越不会让你得逞。” 看着侦探眼里的严肃，艾尔索不再试图反问，她转而控诉道：“你之前都不会这么逼我的，谈恋爱之后你变了。”眼睛里甚至涌上谴责。 这一手转移视线加上恶神先告状被女王运用得炉火纯青。 “很好，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是恋人了。”褪下深沉的表情，布鲁斯转而换上似笑非笑的轻佻神色，“恋人之间，隐瞒可是大忌。” 他轻轻拉过女神，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带点诱哄意味地说：“你知道我会担心的。艾尔索，别让我不安好吗？” 这是作弊！这是不公平竞争！这是应该被道德谴责的不正当逼供手段！ 一边是被布鲁斯的糖衣炮弹砸得砰砰直跳的心脏，一边尚存的理 分卷阅读101 智还在试图遏制住女王想要坦白的冲动，艾尔索被侦探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有点晕。 “我们一起分担好吗？” 看出女神的动摇，侦探再接再厉，愈发放缓了语调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本就在投降边界摇摆，酝酿着坦白话语的艾尔索终于彻底放弃抵抗：“我发出了几份邀请，做了几笔等价交换的协议。” “具体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但你放心，没有让我为难的事情，也算不上危险。”发现自己又被侦探抱在怀里的女王顺势拍了拍他的背，温和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谈判的余地，“再等等，我会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宛如红宝石一般的眼里闪耀着坚定。 在心底叹了口气，布鲁斯也知道这些话恐怕是艾尔索现阶段会坦白的极限了。 于是侦探没有深究。 些微的迟疑过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布鲁斯保持着拥抱女王的姿势更加贴近了她的耳畔，以极其轻微的声调说：“艾尔索，有件事我想提……” 以极其迅速的姿态，女王对侦探以吻封箴，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通过紧密贴合的唇齿，布鲁斯仿佛感受到了艾尔索想要传递的细碎言语。 她在说：我都知道。 她当然知道，他在心底叹息。 与艾尔索拥吻，布鲁斯没有再试图说什么。他闭上眼，更加怜爱地回应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之后省略一段拉灯，大家自行想象。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女王永不屈居人下——字面上的意思。 众所周知，大战之前必有[消音——] 改了一下结尾。 第51章 两个疯子 ============================== 眨眨眼睛，片刻的迟疑后，艾尔索自然地搂住身侧的男人继续闭眼小憩。 “不起来吗？”浅眠加上把警觉刻进本能里的蝙蝠侠在女王稍有动作的时候就醒了，他用低哑的嗓音问，“我以为神明是不需要休息的？” 轻笑一声，女王闭着眼循着声，却依旧精准地吻到了布鲁斯。 “虽然睡眠不是必须的，但永远保持清醒也是件无聊的事情。”就算听出侦探在调侃，艾尔索还是很较真地回答了。 “即便是神祇，休息入眠也是调整状态的好办法。”她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甚至得寸进尺地把自身和男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带着几分随意说，“无论是防御魔法还是该找的后援，都已经完成。比起主动出击，现在我更倾向于等待。” 男人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女王能更好地抱住他。 “这种时候，你可以更坦率一点。”看透一切的侦探如是说，“就算你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但还是在犹豫。” 短暂的沉默后，艾尔索说：“这种时候，你可以更体贴一点。”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我在想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她的语气中少见地涌上无奈。 布鲁斯无言地抱紧女王，只是想想她面临的抉择都感到无比压抑。 “我总要再给祂们，给我自己一次机会的。”艾尔索的声音近乎轻不可闻，只有在她身旁的侦探能听到，“布鲁斯，你也曾面对过类似的情况，你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 男人以蝙蝠侠的声线说：“艾尔索，我只知道悔恨的心情无济于事。” 女王又问：“你觉得我能让祂们回心转意吗？” 已经找回所有记忆的布鲁斯·韦恩翻阅过回忆长河中那些或阴差阳错，或理念不同，最终和他背道而驰的、曾经的朋友甚至战友，他说不出答案。 那些和他分道扬镳甚至成为了敌人的故友们，一个都不曾回头。 最终他对女王说：“我希望你可以。” 听到男人不算回答的说辞，艾尔索轻笑一声，行动却是与漫不经心笑意并不符合的果断——她几乎是立刻就脱离了方才倚靠在布鲁斯怀里的慵懒姿态，自床上坐起身，脊背挺直。 金发沿着她毫无瑕疵的肩背逶迤滑落，将白皙肌肤挡去，只留下发丝间隙处影影绰绰的几缕白净。 单手撑着床铺，艾尔索偏头，看向同样坐起的布鲁斯，沉静道：“和我一起奔赴战场吗？我的侦探？” “荣幸至极，女王陛下。” 这次他的应答毫无迟疑。 —— 等艾尔索和布鲁斯携手走到城堡大殿时，海仙女和小狮子都早早在了。 斯库拉调侃：“艾尔，你们讨论了一晚，想必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是的，”女王神色如常，丝毫不见羞涩，“我觉得好好休息就是不错的计划。我想开了，无论那几个家伙意欲为何，我们不动祂们按耐不住自然会送上门来，到时候操作的余地可就多了。” “你是真的这么想吗？”斯库拉失笑，“我倒无所谓，甚至还对你在焰界陪我一起感到有点高兴。只是对我们而言不值一提的无尽时光，对于人类而言可不是一回事。” 海仙女看向面色沉静的侦探，不带试探，貌似只是好 分卷阅读102 奇地问：“你不介意吗，韦恩？” 布鲁斯：“按照艾尔索的预计，一年之内波洛斯必定会有动作。” 言下之意就是区区一年他还是等得起的。 女王自然地接过话茬：“波洛斯并不该在此刻夺回神权，支撑祂在现实中活动的魔力需求非同一般。” “即便祂设法骗到了我的力量，即便那些魔力因子足够毁灭几十个次等空间，但对于扭曲现实这种与万物规则相悖的禁忌行径而言，有限的魔力很快就会被耗尽。”艾尔索从容无比，“即便我什么都不做，波洛斯很快就会没有花招可以用了。不用说一年，能撑过一个自然月都算祂走运。” 斯库拉却没有女王想得那么乐观。 “艾尔，波洛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祂对你的了解仅次于我，你的想法祂不会不知道。从前祂只是没有真的算计你，作为智慧母神墨提斯之子，祂的能力犹在其母之上。”海仙女用空灵的嗓音娓娓道来，“没有谁见过祂力量鼎盛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无论你怎么高估祂都不过分。” “祂…或许和你所以为的模样，并不相同。” 艾尔索凝视着斯库拉，半晌，轻笑出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欧刻安娜。” 女王松开和侦探相握的手，走上前温和地拉过海仙女，一同坐下。 “我或许的确没有我想得那么了解波洛斯，至少我从没想过祂会和我的仇敌联合。”面上不见阴郁，艾尔索释然笑笑，“但对于祂的力量深浅，我心里有数。” “祂的强大没有终点，祂将莅临王座，祂是诸神最后的神王。” “可是现在的祂，还差得远呢。”魔法女神说得轻描淡写，“更何况现在最急的可不是我，是宙斯。” “你猜宙斯在察觉到焰界的异动时会有多慌乱？”艾尔索的眉眼里甚至带上了恶作剧的意味，“我知道波洛斯无心神王地位，但宙斯那个脑子里只剩下权力的家伙恐怕已经快要发狂了。祂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波洛斯的一切行径。如果被宙斯抓到机会，就算和赫斯提亚彻底撕破脸皮，祂都会将波洛斯彻底封印。” “当然了，因为终将抵达的命运，宙斯不可能永远关住波洛斯，但在现在，我想宙斯还是能帮上忙的。” 艾尔索说到最后，整个神都已经靠在了椅背上，很是轻松惬意的模样。 “你昨天跑出去背着我和韦恩联系了主神？”虽然是疑问句，但斯库拉说得却更像是带点无奈陈述，“宙斯不会平白受你挑动，你到底答应了祂的什么条件？” 女王眼里漏出几分狡黠。 “条件？宙斯还敢和我提条件？”她轻嗤一声，“我告诉宙斯，祂敢不插手这件事情，我就敢直接把力量送给波洛斯。” 看见斯库拉因惊讶睁大的眼睛，艾尔索终于稍微正色几分，“身为先知的我从来都不能妄言，我既然这么放话，宙斯就不可能冒险把我逼到波洛斯那一边去。” “艾尔！这话你都能说！”海仙女忍无可忍地拔高声调，“宙斯到底是神王，万一祂想岔了，以为你和波洛斯真要联手，神界必定乱成一团…” “那就乱吧。”女王从容不已。 “趁乱我才能浑水摸鱼做些本来不能做的事情，”顶着挚友的复杂目光，艾尔索冷静如故，“波洛斯是个疯子，祂的行事逻辑根本无从猜测。所以我要比祂更疯，才能打乱祂的算计谋划。无论是提坦神裔还是奥林匹斯神代，掺和的神越多，事态越失控，我才更有赢面。” 斯库拉摇摇头，感慨：“艾尔，我终于觉得你能胜过祂了。” “你以前不会把无关的存在带入战场，你总是太有原则，又不愿意让你在意的一切有丝毫受伤的可能。”海仙女无奈又欣慰地说，“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波洛斯的对手——祂是没有底线的疯子，疯子是不会输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愿意发疯。” 艾尔索：“无论如何，这次我不能输。” 斯库拉看向从刚才起就缄默不语的侦探，决定曲线救国。 “韦恩，你也觉得这样没关系吗？”她显然意有所指。 “我相信艾尔索不会失控。”布鲁斯倒是淡定，“更何况她的决心也没谁能撼动。”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她开玩笑似的轻叹，“我放弃说服了，真敌不过你们这对伴侣的齐心。” 斯库拉：“所以现在你就准备等着波洛斯送上门了？” 艾尔索：“倒也不是，我和布鲁斯会一起去喀耳刻信徒的基地看看。有些事情我想验证一下。” “就现在？我怕你前脚还没踏出城堡，波洛斯就已经在你身后出现了。”海仙女有点不认可女王的主张。 “如果祂不在疲于奔命的话，我想是的。”艾尔索说得漫不经心，“除了宙斯，我还和赫卡忒达成了一致。” “冥界女皇同意了我的请求，她不仅会介入这次事件，甚至还会离开深渊，莅临焰界。” 女王轻笑：“你猜祂现在有没有空来找我？” 斯库拉微笑：“我想没有。” 话锋一转，艾尔索补充道：“即便能见到波洛斯，我们也不一定会立即战斗。我还想和祂聊几句。如果 分卷阅读103 能让一切事件终止…就好了。” 斯库拉：“到这个地步了，你觉得祂停得下来吗？” “我想最后一试。”女王回答。 斯库拉：“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愿意和祂和解吗？” “与其说是和解，不如说是各退一步。事情还没有到最恶劣的地步。”女王若有若无地叹息，“无论祂为了什么，事态演变至今总归我也有一份责任。” “艾尔，你这是变相承认祂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了。”海仙女轻声道，“所以你才希望祂停下。” 斯库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甚明显的笃定。她依旧轻言细语：“可是艾尔，正因如此你的希望注定落空。祂是不会收手的，绝无可能。” 听到挚友的断言，艾尔索红瞳里的涌动起复杂情绪，最终归于平静。 “或许你是对的。”女王站起身，同海仙女告别，“欧刻安娜，我该和布鲁斯出发去找更多的线索了。” “艾尔，波洛斯手段诡秘，你确定要让韦恩和你同路吗？”自知没有改变艾尔索的心思，斯库拉无奈地提出最后的建议，“即便冥界女皇已经降临焰界让波洛斯无暇顾及其他，但让人类介入诸神之战还是太冒险了。” 没等女王作答，一直沉默的侦探抢先开口对海仙女说：“我不会成为艾尔索的拖累，但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布鲁斯看向艾尔索，语气冷静无比：“所有我知道的信息你都已经清楚，我们并不非得一起行动。” 大概斯库拉的说法和艾尔索内心的判断不谋而合，布鲁斯的理智也让他做不出顶着成为累赘的风险非得和艾尔索一起外出的事情，于是女王顺水推舟地把侦探留在了城堡，“这样也好。” 在离开前，艾尔索在恋人耳边轻声说：“我们不会输的。” 顺势留下一个亲吻后，女神振翅飞离了水泽城堡。 在离开城堡结界的瞬间，艾尔索毫不意外地在焰界上空看见了明显恭候多时的波洛斯。 “你来啦，艾尔。”神子态度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24 16：38：17～20200722 16：2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4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诸神之战 ============================== “祂在等她。”斯库拉在目送挚友离开后的下一刻说。作为水泽城堡的主人，她似乎对城堡结界外的动向了如指掌，脸上是意料之内的神色。 布鲁斯不见紧张，冷静道：“艾尔索能够应付。” 看着侦探镇定自若的模样，海仙女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城堡内徒然闪现的魔法阵打断了节奏。 幽深蓝焰迅速燃尽，魔法阵中走出的是黑发黑瞳的美艳神女。 即便不曾见过这位神祇，侦探也在第一时间对她的身份了然于心。 就凭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和通身显露出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残酷恶意，她只能是喀耳刻。最古太阳神赫利俄斯之女，执掌黑海的巫术神女，也是艾尔索永不能原谅的死敌。 被留在城堡的斯芬克斯幼崽警惕无比——杰拉德当然也知道来者是谁——于是它不自觉地绷紧身体，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余光都没施舍给如临大敌的斯芬克斯一眼，黑发女巫迈着优雅的步伐，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对海仙女说：“斯库拉，你…” 喀耳刻刚开口，数道魔法就冲她袭去。那是艾尔索留下的防护机制，显然女王也知道或许焰界之内波洛斯有诡秘莫测的能力，所以并没有指望光靠结界就拦下不速之客。虽然喀耳刻通过波洛斯或是什么别的协助突破了水泽城堡的外层结界，但城堡内的陷阱魔法也绝对不少就是了。而身为魔法女神的艾尔索对只是沿用着赫卡忒力量的喀耳刻理应有着神格方面完全碾压的能力。 按照常理而言，面对艾尔索的魔法，黑海女巫必须得用尽全力闪避才能免于消亡，可是喀耳刻却展现出了绝对不符合她神格的越级力量。尽管她仍然不敢正面接下艾尔索的魔法，但随着她已经快到只留下一点残影的闪躲轨迹，艾尔索留下的法阵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喀耳刻吸收了艾尔索的力量。 布鲁斯立刻意识到了这点。 但这也没有让侦探失态——他和女王对于各种情况都有所准备，当然也包括眼前的局势——所以他冷静地启动了备用计划之一。 布鲁斯从早在来焰界之前艾尔索就送给他的指环中取出一枚透明晶体，信手捏碎。 磅礴的魔力从碎裂晶体中溢出，席卷整个城堡大厅。 等闪耀到晃眼的魔力因子稍稍散去，庞然巨物的身影终于显露出来。 赤红巨兽展开它黑色翅翼，咆哮着挡在了侦探与海仙女的面前，正对上已经从艾尔索魔法中脱身的黑海女巫。 那是喀迈拉，暴风神提丰与半蛇女神厄客德娜的后裔。 分卷阅读104 它并不是一只兽前来的，与它同行的还有疾风神波达革。 鹰身女神的父亲陶玛斯与海仙女的父亲福耳库斯是亲兄弟，波达革与斯库拉本就是关系极好的堂姐妹。 喀迈拉的母亲厄客德娜同样是福耳库斯的女儿，哪怕作为神兽而言它的力量绝不逊于波达革和斯库拉，但要是按照实打实的辈分，它就只能算海仙女和鹰身女郎的晚辈。有着记忆传承的喀迈拉自然也和斯库拉颇为亲密。 所以在女王离开南川山脉前安排波达革和喀迈拉作为后手的时候，鹰身女郎和神兽都欣然答应了。 她们当时还觉得陛下心思太重，带着人类去一趟焰界而已，又能出什么大事呢？于是还有闲心准备了礼物托女王转送给海仙女。直到不久前突然听闻焰界巨变，她们才不得不佩服陛下的先见之明。 面对百分之九十八的问题，艾尔索都可以用实力毫无悬念的碾压，面对剩下的百分之一，她稍微动点脑子也绝不会处理不了，而最后的那百分之一，就是连她也感到棘手的类型。 不巧，焰界在女王心里就有最后那百分之一的麻烦——波洛斯。 虽然不清楚神裔在后来的日子里有没有放下，但艾尔索在波洛斯身上吃过一次亏，必然有所准备…或者说防范。 其中就包括了如何应对波洛斯再一次发疯试图把她扣在焰界一类事件的对策。 介于焰界的性质，波洛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直接把这个世界独立于其他维度，所以一个定向传送魔法道具就足以拉来外援。 而艾尔索准备了不止一个传送道具。 侦探刚才用的那枚水晶就是接连南川山脉的传送道具，这也是他和女王之前探讨后做出的选择。波达革和喀迈拉与斯库拉关系密切，且都称得上是提坦神裔，虽然单挑不会是喀耳刻的对手，但以多打少配合上艾尔索打造的魔法器具就问题不大了。 鹰身女郎手持镰刀，宛若冥府的招魂使者。 没空和海仙女多说几句闲话，波达革同样挡在海仙女身前直面入侵者。 “黑海女巫，你还不退吗？”波达革面色如冰，语带寒意，“陛下离此处不远，而冥界女皇也不会再像两万年前那么护着你了。” 黑发的美艳神女对鹰身女郎的威胁仿若未闻，喀耳刻写满傲慢的深瞳里根本看不出丝毫畏惧或是恼怒——无论是年幼却不露怯的斯芬克斯，或是以完全形态现身的体型巨大的喀迈拉，还是利爪中握紧神器的波达革，都不配被她放进眼里——她不耐且恶意地说：“别浪费时间了，斯库拉。” 随意地躲过巨兽震碎地面的攻击，黑海女巫终于扫了眼喀迈拉，扬起一个冷酷的笑意：“连不死之躯都不是的野兽，也敢对我动手？” 话音未落，诡谲蓝焰就沿着碎裂的地面直击神兽而去。 波达革以镰刀划开了黑海女巫的魔咒。 不屑地看着拦路的女郎与巨兽们，喀耳刻阴森嗤笑：“看来，还是杀了你们最省事。” 知道多说无益，鹰身女郎和神兽直接上手。 海仙女也没有闲着。她算不上有武力的神祇，但有个魔法女神当挚友，在魔法造诣上可谓不俗。 只是比起参战，斯库拉第一件做的事却是把在场唯一的凡人送走。 布鲁斯没有强行留在战场的意思，理性至上的他太清楚贸然介入诸神之战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在海仙女施放传送魔法示意他离开时，他平静地接受了。 魔法的目的地是个广阔而空荡的空间，没有任何杂物，入目皆是一片蔚蓝。 男人从戒指中取出整套的蝙蝠侠装备，又摊开一堆艾尔索出品的魔法道具，在空旷的世界忙碌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和艾尔索的计划之中。 布鲁斯心想。 —— “你来啦，艾尔。” 波洛斯的语气甜蜜又亲昵，俊美到近乎邪性的面容依然带着笑意，仿佛祂和艾尔索之间根本没有丝毫龌龊，不久前的战斗，持续至今的算计都不存在一样。 直视着神裔的琥珀色眼瞳，艾尔索了然道：“赫斯提亚选择全力支持你了。” “焰界转变引起的魔法乱流足够惹神注意，同为魔法女神的赫卡忒本该更早就察觉到的。可是直到我知会她为止，她居然都不曾感到有什么不对劲。除了焰界的主神赫斯提亚，没有任何神能做到这点。” 女王的眼神锐利，继续：“我和赫卡忒力量同源，她已经莅临焰界了，我能感觉到。但看你这肆无忌惮的样子，看来赫卡忒一时半会儿是脱不了身了。”她轻叹一声，“赫斯提亚为了替你争取自由行动的时间不惜正面对上赫卡忒，你不趁机去和宙斯斗智斗勇，拉祂下马，跑到这里来堵我，有必要吗？” 神裔眨眨眼，笑意愈发醒目。“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试探我…真可爱。” “其实你什么都清楚、都明白的，艾尔。” 艾尔索看着波洛斯露出罕见的带着几分坦诚的神色，心更加收紧，面上却仍是冷漠的。 “我不明白。”女王淡淡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是三千两百年前喀耳刻终于被放离深渊的时候，还是两万四千年前我离开焰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分卷阅读105 现在？” 波洛斯从善如流：“是两万三千六百三十五年前。” 即便早有猜测，艾尔索还是感到了一丝心悸，不是恐惧，只是感受到某种她所不能承受的情感。 “从我们相遇起你就在谋划这一切了。”她陈述，“你早就知道焰界有异神留下的痕迹，早就明白赫斯提亚对宙斯的不满，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和赫斯提亚对你的偏爱，精心算计。喀耳刻只是你选中放在幕前迷惑我的棋子，她也乐意被你利用——为了让赫利俄斯苏醒，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布局几万年，牵扯无数神祇，为了以实体现世不惜和异神勾结…你吸收了我的混沌之力，配合上你从异神处得到的力量，你已经可以不再被宙斯钳制了。要是想要夺回属于你的神权和地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还在这里和我纠缠？”说到最后，女王几乎遏制不住她波动的情绪。 “我从来都不在意宙斯，也不关心当不当什么神王。”波洛斯温和地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像你想的那样。” “我要听你清楚地说明白。”她说。 神裔说：“我爱你，艾尔，我想让你好好的。” 终于维持不住冷脸，艾尔索必须面对她最不想承认的事实——波洛斯所言并无虚假，祂所做的一切，乃至如今混乱至极的局面只是因为她。 “那就收手吧，波洛斯。” 放缓了语气，金发女神的神色是以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你的用意我明白，也心领了。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需要谁的干涉，即便…你们是出自好意。一厢情愿的帮助，只会让我感到痛苦。” 她几乎是在恳求了。 “我拒绝。”波洛斯笑得肆意，“我会用我的方式爱你，就像我曾经许诺的那样。” 艾尔索振翅拉开与波洛斯之间的距离，幻化出女神权杖直指祂，无比坚决：“这样…我们非战不可。” “我不想伤害你啊，艾尔。”神裔瞬间追上女王，掌心凝聚起灰紫色的光球，语气仍然温和，动作却是无比凌厉，“只是比起放任你走上那个未来，我宁愿在这里为你做出选择。” “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更加煎熬！”无需吟唱，掺杂着无数光芒的魔法直接笼罩住对战的神祇们，女神坚定的声音穿透过混乱的魔法与碰撞的神器，依旧清晰可闻。 “你总是喜欢说得这么肯定，”祂攥住女神的权杖，低低地笑，“你说我情感缺失，你说两万年前我对你的爱是在欺骗你，你现在还说我的爱让你痛苦。” 艾尔索直接放手，眨眼间手里又是另一柄长弓，“爱不是伤害，更不是一意孤行的决断。”她说着，毫不犹豫地拉开弓，射出无数光箭。 蓦然停手，神裔任由魔法与箭矢穿透过祂半虚无的身躯。 波洛斯停驻在空中凝视着女王，一字一句道：“你就没有想过，看着你走上绝路，我也会疼的，艾尔。” 作者有话要说： 战场一上演诸神之战。 战场二开始虐恋情深剧本。 神子：深情告白。 女王：...... 兢兢业业独自整活的老爷：？ 我听到雨滴落在青青草原.mp4 ———— 喀迈拉和波达革的伏笔早就有啦，女王底牌还是很多的。 好消息，我终于忙完夏校的活儿了！坏消息，马上秋季开学... 最近我努力更新嗷，争取月底前写完第二卷，第三卷就是平行世界篇了。 新封面很好看吧，特地上米画师找了画师给女王画的！约了三个不同画风的画师参与，这版是我最喜欢的嘿嘿。 —— 感谢在20200722 16：29：05～20200810 14：5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幕后是她 ============================== “我理解不了你，你是第一天知道吗？”女王抛下堪称冷酷的话语，“无视我的感受，把所谓的爱意强加于我，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让我换位思考？” 艾尔索只觉得波洛斯不可理喻。 她动作不停，又一次把弓弦拉满，倾入针对虚无状态下神子的魔法。 波洛斯自然能看出艾尔索是来真的——女神的杀气实在显眼。 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白给的神子果断躲开了女神的第二波箭雨。之前的箭矢没有指向性的魔法祂才敢用虚无状态硬扛，这第二波祂要是继续头铁，只怕这具来之不易的、用了几方能量才制造出的实体会直接报废。 “艾尔，你变得更加铁石心肠了。”波洛斯语带抱怨，“要是以前，你才不会这么狠心。明明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也清楚我为你选择的路才是更好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神子发自肺腑地感到不解。祂觉得一意孤行的是艾尔索才对。 女王被祂理所当然的霸道和质问气笑了。 “我的命运轮不到你做主。”她 分卷阅读106 陈述。 射出又一轮箭矢，艾尔索抛下长弓再次换了武器，右手横握一柄纯黑长矛。此刻的她丝毫看不出作为魔法神祇应有的模样，倒更像个无所畏惧的女战神。 或许她就是。 “我可以不追究你和喀耳刻带来的麻烦，也不是非得和你站在对立面。”女神沉着冷静道，“只要你别再试图干涉我的命运和决定，更别想着利用我的挚友恋人来达成你扭曲的目的。” “就此结束这场闹剧，之后无论你想留在焰界徘徊还是前往圣山当神王都随你。”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波洛斯。” 艾尔索以长矛之尖指住被她法术隔开，和她遥遥相对的神子。 “真是偏颇的说法。”笑得眼睛都眯起，波洛斯摇了摇头，“给你带来麻烦？利用你的挚友？艾尔，你也真是说得出口。” “你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决绝，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波洛斯一击打碎了女神周遭的魔法结界，不顾已经刺穿祂右臂后仍不停的长矛，逼迫艾尔索直视祂。“为什么选择来劝服我？为什么不去找那个更加希望你走上这条路的她呢？” 萦绕着不详黑焰的长矛深深陷在神子已经开始崩坏的半边身躯，但终究没有继续撕裂祂的意思。 掺杂着得逞和满足的笑意在波洛斯脸上显现。 “承认吧，艾尔。”祂缱绻的语调里是掩盖不住的喜悦，“无论你怎么指责我，貌似毫不容情地和我对战。你终究下不了死手的，这正是你性格里最可爱的地方了。” 女神沉默，长矛不动。 眼前的神子是最了解她的存在之一。祂多智多谋，狡诈漠然。祂被父亲舍弃针对，但仍能没心没肺地活在焰界。祂把无数神祇玩弄于股掌之中，祂是没有心的伪神。 但祂两万多年来的筹谋，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为了她。 “谢谢你，波洛斯。” 艾尔索的红瞳里映照出波洛斯因她停手而笑的模样，她郑重地说。 “正因如此，阻止你无意义的疯狂…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黑焰燃尽长矛，女王徒手没入神子的胸膛，将闪烁的结晶从祂的躯体挖出。 那是恶德女神卡喀亚的神器，一对双面镜中的那面恶德女神之镜。 卡喀亚之镜在神殿空间时作为载体吸收了她的混沌魔力，而波洛斯正是通过转换她当初释放的数个创世级魔法的魔法因子才得以从虚无状态中融入真实世界。 身体中的神器被剥离后，波洛斯再也维持不住那种能和艾尔索旗鼓相当的对战姿态——祂的身影变得黯淡，若隐若现。 明明已经成了影子一般的存在，波洛斯的却笑意不减，用祂虚无的双手覆上女王攥着喀耳刻之镜的右手。 明明回归虚无的波洛斯根本触碰不到她，但艾尔索却感到手不受控制地因神子的举动而在颤动。 波洛斯：“你刚才的迟疑和现在的颤抖都是为了我。你是在意我的，艾尔，我真的很高兴，” “不用和我说谢谢，”祂琥珀般瞳孔将女神苦涩却毫无悔意的神色尽数纳入，“毕竟，我还是让你难过了。” “大概…还会让你继续难过吧。” 祂的笑容里浮上点晦涩不明的…貌似是歉意的情绪，而那点模糊的情绪转瞬即逝。 神子半透明的身躯蓦地被混沌黑暗填充，一瞬间失去祂原本的模样。 波洛斯的转变太过迅捷突然，就连实力位于众神巅峰的艾尔索都没有能反应过来——神子化作的黑暗直接将她吞噬殆尽。 被黑暗裹挟的艾尔索发现她身为魔法女神的魔力被不断篡夺乃至疯狂摄取，从来都习惯肆意挥霍魔力的她第一次体验到力量匮乏是何等恐怖而无力的事情。 “很快就好了，艾尔。” “很快…你就会和我们一样了。” 无光混沌中她听到波洛斯在她的耳畔低语。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 正在忙碌的布鲁斯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蝙蝠侠是相信科学多过魔法的人，但他绝不会否认人在某些时刻是可以相信那种毫无由来的直觉的——他不止一次依靠直觉从最危险的情况下脱身。 这似乎和他标榜的绝对理智有所出入，但人嘛，总该在不同的情况下有所变通。 而这一次，不安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到了让他完全没法静心继续执行计划的地步。 运用某种特殊的东方呼吸法快速平复下不宁的心绪，全身都已经被附魔后的黑色凯夫拉护甲覆盖的布鲁斯明白他决不能慌乱。 即便蝙蝠侠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他的不安源自于艾尔索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他也必须相信她——他们的计划不能有丝毫停歇，任何的犹疑都会让本就飘忽的胜算一降再降。 波洛斯是再难缠不过的对手，但艾尔索是不会输的，布鲁斯肯定地想。 毕竟神子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女王，只凭着一点，艾尔索只会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他还是继续手头的任务比较好。 深呼吸一口气，布鲁斯看向已经铺得满地都是的繁琐符文和各类魔法器具。让一个刚迈入神话领域不到两 分卷阅读107 个月，从来没有系统地学习过魔法而是通过投机取巧硬生生掌握了纯理论知识的人类去独自完成一个创世级别的九阶魔法已经不能称之为离谱，那叫不可能。 但蝙蝠侠总有能力化不可能为可能。 因为他必须做到。 艾尔索需要去对付更棘手的神子，年幼的杰拉德在和其他南川山脉的臣民一起牵制黑海女巫，所有的神明幻兽都在祂们各自的战场厮杀，他这个凡人只好背负起计划中关键且不可或缺的那一环——布下超级魔法阵，让焰界的从内部开始瓦解。 波洛斯是规格外的强悍神祇，赫斯提亚是神权广泛的焰界之主，就连喀耳刻也是在这个维度仅剩的提坦神中颇为强大的一位，更别提祂们还有异神作为同谋。艾尔索很强，甚至是最强的…但仅凭她还是不够。 人海战术永不过时，神海战术也是一个道理——对付能以一敌百的超位神祇，上一百零一个就好了。 南川山脉的臣民不够，就拉上奥林匹斯的诸神一起，再不济还有深渊女皇亲临。 放眼之前的诸神混战，制胜点还真的与参与的神祇数量相关。 提坦与奥林匹斯两代神族战斗时，正是因为二代神王克罗诺斯太过暴虐不得神心，部分提坦神祇加入奥林匹斯神代才让战争天平有所倾斜。 艾尔索的确有着作为一方君主的高傲和自尊——如果仅仅是针对她的阴谋算计，她不会选择让战场扩大牵扯进更多的神祇。就像两万多年前她被喀耳刻算计后，也只是孤身前去深渊，没有拉上海神或是南川山脉臣民的意思。 但她更是个分得清轻重的神——不同神代之间的纠纷、不和、乃至亲子相残都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些归根究底都是内斗，从没有谁敢找异种神族作为援手——异神的参与这让事件不再局限于女王与神子之间，而是演变成了不同高维种族之间的对抗。 “无论波洛斯的初衷是什么，祂绝对已经跑偏了。祂所联合的异神和我或是其余神祇是完全不同的存在，那些被称之为旧日支配者的物种是灾厄的具象化。”艾尔索曾对布鲁斯这样说，“旧日支配者是比提坦神族更为古老的宇宙统治者。祂们是纯粹的恶意，是不可探知的诡秘，波洛斯疯得彻底才会干出唤醒沉睡的古老异神这种事。” “布鲁斯，你不会想知道旧日支配者们再一次掌握宇宙的运转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的。” “我厌恶宙斯病态的嗜权欲和不择手段，但比起异神莅临，那宙斯也是可以勉强忍受的了。”女王在最后这么说，“这一战我们非赢不可。” “我们会赢的。”布鲁斯记得他的承诺。 所以，他不能出差错。 大概也只有蝙蝠侠能做到在慎之又慎地排列魔纹的同时还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吧——那些看一眼都能让人晕头转向的、密密麻麻的魔咒字符和种类多到离谱的不同魔法材料在布鲁斯手中却能被有条不紊地被放在正确的地方。 蔚蓝空间中时间的流逝仿佛都与外界不同。尽量不去回忆刚才那种不安的心悸感，布鲁斯全神贯注着完成了堪称奇迹的行径——以人类之躯，完美复刻了专属于高位神祇的超阶魔法阵。 随着最后一道字符被刻下，魔法阵爆发出凡人无法想象的光景。澎湃的魔力因子瞬间充盈了貌似无垠的空间，不断增幅的魔力因子甚至隐隐有打破这个避难所的意味。 艾尔索，我做到了。布鲁斯想。而即便痛苦煎熬，你也一定能阻止波洛斯的疯狂行径的。 “作为一个人类，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罕见。” 刻薄且恶意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魔法撕裂蔚蓝空间，不给布鲁斯留哪怕一点的喘息时间。 把谨慎刻进血液与骨骼的蝙蝠侠靠着人类巅峰的体术和直觉在魔法加持过的装备下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杀意十足的一击。 蝙蝠侠抬头，看见噙着冷笑的黑海女巫。 布鲁斯当然不觉得他和这位残酷神女能有什么话好说。事实上在躲避的同时，他也扔出去了几道艾尔索留下的魔咒结晶。 可惜的是，喀耳刻再一次用她周遭的黑蓝焰火吞噬了女王的魔咒。 黑海女巫似乎被这个胆敢对她出手的人类激怒了。她身边汇聚起涌动的血色棱形晶锥，密集的尖锐棘刺从各个方向袭向蝙蝠侠。 那不是人类可以躲避的攻击。 但可以被同为神族的海仙女挡下。 蔚蓝海水凝固成冰幕，让所有触碰到冰墙的晶锥碎落满地。 “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喀耳刻。”凭空踏出的深海精灵冷淡道。 海仙女依旧穿着那身缀满金丝银线的纯黑长裙，依旧带着银色额冠，隐藏在额冠垂坠下细纱的面容依然美艳得不可方物。 只是此刻的她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气息，孤傲的气场丝毫不输一旁的黑海女巫。 甚至更甚几分。 听到海仙女几乎算得上是指使的语气，以残酷著称的巫术神女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什么恼怒意味地说：“怎么？这个男人动不得吗？” 海仙女漠然：“你可以滚了。” 深海精灵的毫不留情的话语没有激怒黑海女巫，倒不如说比起愤怒，喀耳刻更多 分卷阅读108 的是忌惮。 恶意满满地看了眼蝙蝠侠，喀耳刻不带丝毫留恋地踏入传送阵，转身时抛下一句：“也好，我正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堕落的女神会是什么模样呢。” “她该比你现在的样子更加令人作呕，斯库拉。”黑海女巫就连离开时都不忘狠狠挑衅。 根本不屑于理会喀耳刻的恶毒言语，海仙女只是平静地走向了蝙蝠侠。 她说：“韦恩，我们有很多可谈的。一时半会儿间也不可能全部说清楚。不如由你提问，好吗？” 到了这个地步，她居然还能以从容无比的态度面对蝙蝠侠。 布鲁斯看着海仙女陌生至极的姿态，连血液都开始为艾尔索而感到疼痛——这是最糟糕也是最合理的真相。 眼前的海仙女…不，是斯库拉。是参与了所有阴谋算计的，那个最大的幕后者。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棋手，手握剧本的存在——斯库拉。 终于写到我第二喜欢的情节啦！ [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最亲密的存在。] 布局者当然不只是女王有所防备的神子了！ 25章结尾时波洛斯说的“她”是斯库拉，而不是喀耳刻。 斯库拉才是一手编写了一切的超神存在... 感谢在20200810 14：55：27～20200813 15：4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6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事无两全 ============================== “艾尔索很难过自责。” 与斯库拉对视半晌，布鲁斯说。 斯库拉轻叹：“她总是习惯把所有事情都抗下，视作她的责任，真是没办法。” “看来你是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收敛起叹息的神情，斯库拉温柔地再次问询确认，眉眼间似乎还是那个平和宁静的海之神女。 只是侦探很清楚，她不是。 真正温柔的存在是不会算计将她视作最重要的挚友的艾尔索的。 蝙蝠侠以低哑的声线不带情绪地说：“你在艾尔索第一次离开焰界后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 “不是的，”斯库拉否认后纠正，“我是在艾尔离开的前一年开始布局的。” “你和波洛斯，谁是那个先提出计划的？” 这是蝙蝠侠的第一个问题。 “这很重要吗？”她貌似不解，但还是温和地回答了，“波洛斯告诉了我一段未来的发展，那是我们都不想看见的光景，所以我们达成了合作。” “硬要分个先后的话，我的确是先开始构思计划的那个。”斯库拉补充道，“毕竟，比起祂来，我还是更了解艾尔一点啊。” 提起对艾尔索的了解，斯库拉还带了点隐晦的开心。 “你看到的未来里，艾尔索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是蝙蝠侠的第二个问题。 “艾尔死了。” 斯库拉的回答非常简单。 “艾尔索说过，神祇是永远不会死亡的。” 蝙蝠侠陈述，身体却不自觉地绷紧了。 斯库拉笑了笑，轻声说：“是啊…是我说得不够严谨。” 她侧着头，好像在推敲措辞一般地沉默片刻，随后道：“更准确地说，是艾尔用她全部的力量阻止了另一高维种族的入侵。代价是她去到了那个维度，没有谁能抵达她所在的那一处，所以也没有谁再见过她。” “即使是对于不死的神族而言，这也是最接近于死亡的方式了。” 永远和她所珍视的一切分离，在无人能触碰的世界孤身永驻……在某种意义上，这和死亡无异。 “那你所想到的，拯救艾尔索的办法是什么？” 这是蝙蝠侠的第三个问题。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斯库拉眉眼弯弯，说得轻描谈写，“要改写艾尔的未来只能推翻原本的命运之轮。高高在上的命运女神和她们所主导的世界…也该消失了。” “你们所选择方式就是直接出卖你们出身的奥林匹斯与提坦神族，转而投靠异种。”蝙蝠侠说得不无讽刺。 深海之女不为所动：“命运对我们不曾青睐，只有磨难。” “我的遭遇和波洛斯的故事还不够让你明白吗？摩伊赖纺出的命运之线就是残酷的笑话——她们肆意操纵世间万物，又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她们编写的荒诞未来运转如常。作弄我的命运也就算了，我可以原谅她们的，毕竟我很感谢她们让我和艾尔相遇…但她们居然敢把艾尔送上祭坛！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绝不。” 她说着，情绪逐渐失控。 “我们已经对命运屈服了太久…无论是宙斯还是赫卡忒，祂们都是命运的奴隶，逃不开命运的掌握。宙斯为了权位放弃尊严，在摩伊赖的脚下摇尾乞怜。赫卡忒甚至从来都和命运女神们同流——她联合诸神让艾尔诞生就是为了送艾尔去死！赫卡忒…不，是所有知晓艾尔诞生真相的诸神，从来都只把她当做工具，祂们根本不值得让艾尔 分卷阅读109 牺牲。” 蝙蝠侠沉默了。他知道深海之女所言绝无虚假，甚至完全能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任谁的命运被如此玩弄都无法忍受，更别提在自己遭受灾难后还要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挚友重蹈覆辙。 那种锥心之痛非亲身经历绝对无法想象。 斯库拉想要拯救艾尔索的心是纯粹而真诚的。 “但你的作为是错误的。”蝙蝠侠说，“即便宙斯或是命运女神们都恶劣不堪，异神真的会比祂们来得好吗？如果真是如此，你会直接说服艾尔索，而不是大费周章用几万年的时间步步为营，用欺骗隐瞒的手段逼迫艾尔索走上你所盼望的道路。” “你很明白，和异种神族的联手就是与虎谋皮。祂们不比宙斯来得高尚，甚至恐怖十分——艾尔索早已预见异神会带来的灭世之灾，所以她绝不会顺应你的期望。”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的所作所为和命运女神们并无本质不同——你们都忽视了艾尔索的本心，只想将她的未来控制在你所希望的范围内。” 斯库拉没有被侦探否定冒犯的言语激怒，她甚至笑了。 “韦恩，不用试探我了，我是不会生气的。”斯库拉无比平静，“早在实行计划的第一步之前我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了——反正没有什么能比失去艾尔的未来更令我绝望。” “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是正义的一边。我知道你能理解的，韦恩——世间一切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只有立场不同。只要艾尔能好好的，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 蝙蝠侠当然理解，所以他明白斯库拉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没有什么会比一个清醒的疯子更执着。 如果有，那只能是为爱疯狂的清醒的疯子。 “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深爱着艾尔索，但为此你不惜罔顾艾尔索的意愿，甚至伤害到她，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是布鲁斯的第一个质问。 斯库拉已经平静下来的眼睛里又泛起波澜。 “真有趣…就连艾尔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她问，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 布鲁斯回答：“因为我爱艾尔索，所以我能看清同样爱着她的，你对她的心。” 斯库拉有些意外，随后微笑点头：“你是真的爱她，这很好。” “其实我说的，你应该多少都清楚。虽然艾尔不会直接告诉你她的未来，但凭借你的智慧，她其实也瞒不了你太多。”斯库拉看着布鲁斯，释放出善意，“现在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如果你都已经明白，那你就不该阻止我了。” “毕竟…我们都一样深爱着艾尔。我希望她能幸福，你也一定是。” “你的愿望和她的选择相悖。”布鲁斯只能这么说。 蝙蝠侠已经完全搞懂了斯库拉的逻辑闭环。她为了打破命运加诸于艾尔索身上的责任决意推翻命运本身，但她想要拯救的挚友却不希望被拯救…不，应该说艾尔索做出了选择——在放任异神入侵和牺牲自己之间，艾尔索甘愿负隅独行。 但斯库拉不认为这是艾尔索的本心——艾尔索怎么会愿意离开她一手创立的王国，共同进退的臣民和相伴数万年的挚友呢？ 所谓的大义凛然，不过是被逼无奈。 斯库拉根本不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也绝不愿看见艾尔索被命运裹挟走上那个毫无希望可言的未来。 一旦想到艾尔索从诞生到毁灭都不过是命运女神漫不经心的决定，斯库拉就无比绝望。 斯库拉的愿望没有错，她只是不愿意失去艾尔索，不愿意什么都没有做错的女王被迫成为牺牲品。 艾尔索的选择没有错，她想要拯救的是这个世界，为此不得不抛下她所眷恋的一切。 她们之间没有对错可言，只是各自有着不同的信念而已。 听到布鲁斯的回答，斯库拉也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 “所以你的爱情就是看着所爱走上绝路。”她的语气平淡，并无讽刺，“爱意有太多的表现方式，看来我是没办法说服你了。” “真可惜，如果你能和我达成一致，我想艾尔也会少为难一点的。”她到底还是有些遗憾。 布鲁斯：“为难她的是你。” 斯库拉无可奈何地承认：“是啊…毕竟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我做出的决定与她不同也是没办法的。” 她似乎看出侦探同样不可扭转的意志，就不再尝试将他拉到同一思维阵地，转而聊起了别的。 “既然你已经没有疑问，那就轮到我了。”斯库拉温和地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在你们来到焰界之前我就准备得差不多了，之后更是再也没有亲自动过手。可你真的太敏锐，是我哪里有破绽吗？” “还是说你只是习惯性地怀疑所有存在，然后歪打正着？” 发现斯库拉真的只是好奇，需要拖时间的布鲁斯并不吝啬解答。 “无论是喀耳刻的埋伏还是波洛斯设下的双面镜陷阱，触发这一系列事件的必定前提是艾尔索要来到焰界。是你邀请艾尔索来的，只凭着一点你也不可能甩脱嫌疑。” 斯库拉：“可艾尔踏入焰界是为了治愈你的灵魂，你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联系到我 分卷阅读110 。因为你根本不在我的计划中，你和艾尔在这个节点能有合适的契机来到焰界对我而言也实属意料之外。” 深深看海之女神一眼，侦探冷静地继续说：“不，这才更加佐证了你是那个幕后推手。” “既然我的出现打乱了你设下的剧本，那就证明现在还没到你计划中的最完美的时机。如果你和波洛斯已经完全筹备妥当，艾尔索根本不会有丝毫胜算——她在踏入焰界的瞬间就会被你们拿下——你们太了解她，她对你又毫无防备，她必输无疑。” “你本该耐心等下去，等到一个艾尔索不可能反应过来的时机再行动。但出于某些原因，即便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你却提前了行动。或许是因为你在听到关于我误入南川山脉的事情后，察觉到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让艾尔索进入焰界的机会。” “既然我的出现纯属意外，那么在你们原本的计划里就必然有别的让艾尔索来到焰界的手段。除了你，再没有谁可以轻易让艾尔索心甘情愿地踏进这片她并不如何喜欢的神弃之地——如果可能，她会躲波洛斯躲到天荒地老。” 蝙蝠侠下了定论：“你是唯一那个能保证计划顺利进行的存在，所以你只能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 斯库拉微笑：“不错的推理，你说的全对。” “你改变了计划是因为波洛斯预言的未来就要到了吗？” 这是布鲁斯的第二个质问。 “不，距离波洛斯所见的未来光景还十分遥远，我选择提前动手是因为你。”斯库拉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你是异数。在祂所见的未来里没有你的存在——艾尔没有所谓的命定之人。你的出现太过突兀，我感觉到了变数，所以不想再等了。” “这就是你派手下去人间追杀我的理由。”布鲁斯了然——蝙蝠侠和罗宾在与企鹅人混战时突然出现的诡异斗篷人就是斯库拉的手笔。 “我对你从没有表露丝毫恶意，为什么肯定要杀你的是我呢？”斯库拉饶有兴致，“喀耳刻有理由迁怒于你，而波洛斯怎么想都该是更厌恶你的那个，你却偏偏觉得是我做的？” 布鲁斯：“你们和喀耳刻联手后，她不敢擅作主张针对艾尔索。而波洛斯在意的只有艾尔索，祂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自然不会对我出手。” “你刚才也说，就连波洛斯都不曾在未来轨迹中看见我。那知道我和艾尔索之间关系的，只剩下你这个悉知她一切的挚友了。” “你对我的确没有恶意，但光凭我是命运女神强塞给艾尔索的这一点，就足够让你出手抹杀我。”侦探说得有理有据。 “你本该成为人间的英雄，却偏偏成了命运女神的一枚棋子，我只好对你下手。”轻声叹息，斯库拉语带遗憾，“如果你能死在那个时候，会省去我很多麻烦——我不用改变计划，艾尔也能少受点内心的折磨。” 没有作为凶手的自觉，斯库拉谈起被她痛下杀手的蝙蝠侠时情绪没什么波动。 在这一刻，她完美地展现出了之前不曾显露的，独属于高维物种的傲慢——不在意人类的生死，更别提愧疚。 “那不是你唯一一次动手，”布鲁斯凝视着斯库拉，“在刚进入焰界时，传送魔法失效导致我和艾尔索分散也是你埋下的伏笔。” “那时候我就没想杀你了。”斯库拉温和地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本事，顺便让喀耳刻去引起艾尔的注意。当然了，我也能就此看清她到底有多在意你。” “毕竟艾尔在救了你之后就对你十分特殊，心心念念地想要让你恢复。你要是死了，她会难过吧。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会尽力避免让她不高兴。” 斯库拉这貌似体贴温柔的一番话里，透露出的却是让人心惊的漠然——她全部思维的出发点只在于是否和艾尔索相关，其余万物似乎不能触动她分毫。 “除非你移情别恋，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再起杀心。”斯库拉轻言细语，“艾尔把你视作恋人，你也同样爱着她。你们会在之后的时间里过得幸福快乐的。” 不等蝙蝠侠做出回应，斯库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该聊的都已经聊完，是时候放弃挣扎了，韦恩。” “你不用再想着如何拖延时间等待援兵了，一切已经结束。” 她的嘴角弯起，垂坠的面纱都遮掩不住她溢出的喜悦。 “波洛斯成功地让艾尔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 深海之女如此宣布。 同一时间，蝙蝠侠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无声迸裂。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四角恋，那当然是一个角都不能少啦。 波洛斯的薛定谔式单恋，斯库拉纯粹极端又包容的暗恋，加上女王老爷的双向恋爱，齐活了！ 如果把布鲁西宝贝和蝙蝠侠分开看待，这就是如假包换[？]的五角恋！ 感谢在20200813 15：40：00～20200815 08：0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i 20瓶；4359266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分卷阅读111 第55章 降临的神 ============================== “你们做了什么？” 蝙蝠侠质问。 “艾尔得救了。” 斯库拉微笑。 她扫了眼因布鲁斯的戒指碎裂而散落一地的、女王亲自为侦探准备的各类魔法道具，将其中的几枚水晶召唤到自己手中。 抬手一个魔法就把试图阻止她的男人直接限制住。 “韦恩，你现在只需要思考怎么和艾尔在新世界里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就够了。” 把玩着不同颜色的魔力结晶，斯库拉笑语盈盈。 被魔法死死困住、半跪在地挣脱不能的蝙蝠侠透过水晶，看见深海之女带着病态喜悦的眼神。 布鲁斯突然意识到他算错了一件事。 他一直不曾怀疑艾尔索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波洛斯和斯库拉对艾尔索的感情是真的，祂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她，祂们的弱点就是她，所以在这场因她而起的战争里她不会输。 但他低估了神祇们的偏执。 在昨夜和艾尔索一起完善计划的时候，布鲁斯曾问过她，波洛斯和斯库拉具体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改变她的命运。 艾尔索是这样回答的—— “在我们的神系里，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命运女神，她们纺织的命运之线就是不可逆转的必然。旧日支配者们或许不及我或是赫卡忒来得强大，但祂们不会被我们的命运女神束缚，从而可以改写一切规则。” “无论是唤醒本该永远沉睡的赫利俄斯还是彻底让欧刻安娜摆脱诅咒，旧日支配者已经证明了祂们的力量可以干涉我们神系的法则。” “只要挡下我和赫卡忒，奥林匹斯的主神们的大概不太能抵御旧日支配者的入侵——一个不完全体的波洛斯就够祂们受的了，更别提还有不知底细和能力的异神一起。” “我可以独自应对波洛斯，赫卡忒会正面对上赫斯提亚。只要你能完成我托付给你的魔法阵，焰界的就会从内部开始瓦解，而奥林匹斯神代也能借此进入战场。” “如果说都这么创造机会了圣山的主神们还打不过旧日支配者，那这就该是奥林匹斯的末日。我们也只能做好世界都被改变的准备了。”女神甚至还说了个不怎么幽默的笑话。 布鲁斯也有过疑问：“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有机会完成魔法阵？杰拉德它们未必拖得住斯库拉和喀耳刻。” “欧刻安娜对波达革和喀迈拉，甚至是你都下不了手的。不只是因为波达革她们是欧刻安娜的亲族，更因为她知道我有多在意你们，她舍不得让我伤心的。” “我相信她的温柔。” “她已经欺骗你很多次了。”布鲁斯说。 “只有这一次而已，还是为了救我。” “我了解欧刻安娜，就像她了解我一样。可是这次，我不得不利用她的温柔作为砝码……” 到最后，艾尔索用她笃定的态度强行说服了布鲁斯去执行她那个在男人看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的计划。 倒不是说蝙蝠侠真的信了，主要是没得选——能怎么办呢？只能寄希望于斯库拉真的会如艾尔索所说的那样有所顾忌。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和操作余地实在是太有限了，而无论有些计划看起来有多么靠不住，他必须一试。 而直到刚才为止，艾尔索那充满了几率的主要计划居然真的没有出错。 无论是喀耳刻的突然出现还是斯库拉的放水，一切的发展居然真的和艾尔索预期的一样。 侦探只能感叹女王和海仙女是真的太了解对方。她们明明是第一次博弈、彼此为敌，却像是对弈已久而默契十足的棋手们，彼此都清楚对方的下一步棋会落在何处，但却心照不宣地继续。 谁都不会轻易改变棋路，因为任何的变动都会将事态推向不再能被预测的领域，对双方而言都是如此。 只是僵局终究会有被打破的一刻。即便斯库拉什么都不说，布鲁斯也在指环碎裂时知道局势发生了巨变。 但他没想到的是，斯库拉的破局方式居然会那么让人胆寒—— 什么叫做“成功地让艾尔成为了祂们中的一员”…..？ 脑内瞬间有了无数猜想，每一种都可怕到让蝙蝠侠感到不寒而栗。 布鲁斯咬牙，是他低估了斯库拉和波洛斯的疯癫程度，低估了神祇们为了改变命运而下的决心。 “你说不想伤害艾尔，可你做了什么！” 斯库拉带着得偿所愿的微笑，答非所问：“你能看着艾尔去死，我不能。” “你不想救她，也不用拦着我救她呀。” 蝙蝠侠忍无可忍：“艾尔索是为了拯救世界，包括同样处于这个世界的你和波洛斯，才毅然决然地以一己之力阻绝了异神的入侵。但你却和明明是罪魁祸首的旧日支配者联合，你在害她！” “韦恩，你知道这不是真相。就算没有旧日支配者，还有得是别的高维物种。在无尽的未来里，危机只会不断出现。命运是无耻的，祂不会放过艾尔，只会用不同的方式去压迫她，直到她失去全部。” “艾尔为什么会被命运控制？不是因为她不够强大，而是因为她太善良又富有责任感。” 分卷阅读112 “她甘心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裹挟……所以她抵抗不了命运。” 斯库拉陈述：“而我，要让她脱离这一切。” 到了这个地步，蝙蝠侠反而沉默了。 他盯住斯库拉，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动摇。 答案是没有。 “你看…旧日支配者不用遵守摩伊赖的规则，那么只要成为祂们的一员，一切就变容易了，不是吗？”斯库拉语调轻快，“我们都是不死的高维物种。如果不是为了权力，斗争本来就不是必要的。” “艾尔不在意权柄，她本就不用和旧日支配者们打个你死我活。一切的一切，是宙斯贪恋权势，是命运女神在背后作祟…祂们为了满足私欲，还敢想着牺牲艾尔？我只是要祂们的阴谋不能得逞而已。” “你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地看着艾尔牺牲。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愤怒呢……韦恩？” 斯库拉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魔法束缚的蝙蝠侠，不带情绪地问。 布鲁斯一言不发地看着斯库拉毫无悔意的面容。 是时候了，他想。 艾尔索对处于僵局的事态发展只有一种计划，但对于棋盘平衡可能被打破的不同时机却准备了无数套方案。 哪怕她绝对不希望看见斯库拉走到彻底不可挽回的境地，但她仍留有应对那种情况的最终底牌。 [布鲁斯，欧刻安娜是温柔的。] [我一直都那么坚决而固执地认为她不曾改变，可我忘了，没有谁会永远不变。] [几万年来我变了多少，她也该和我一样。] [我永远相信欧刻安娜，但我不能相信斯库拉。] [布鲁斯，只有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你才可以启用这个计划……好吗？] [如果…如果她真的不再是欧刻安娜。] 现在显然…已经到了该启动最终计划的时刻。 艾尔索，你最不愿意看见的结局还是出现了，但至少…你没有输。布鲁斯想。我不会让你输的。 斯库拉等来的不是布鲁斯的回答，而是瞬间从男人身上涌出的极致能量。 别说是用来限制住蝙蝠侠的魔法，就是斯库拉本尊都被那股强大的冲击波推开很远。 从冲击中略微缓和后，凌空而立的深海之女看着蝙蝠侠，震惊到无以复加：“太阳神权…光明女神忒亚和太阳神赫利俄斯的神格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蝙蝠侠无意多说，不带停歇地正面对上斯库拉。 “你对艾尔做了什么！”她瞬间变得歇斯底里，深色瞳孔里燃起足以焚尽一切的怒意，“你夺取了她的力量！” “你居然敢！你居然敢用艾尔的力量来伤害我！” 太阳无尽的光辉不仅伤到了斯库拉，还把她的理智之弦一并烧断了。 被本属于艾尔索的光明力量灼伤，这一事实立刻粉碎了斯库拉的某些妄想。暴怒的深海之女终于展现出她真正的模样——她将作为提坦神族的躯体彻底和旧日支配者的力量融合——从深海的极暗和异神的灾厄诡秘中诞生出的，是一个难以名状的怪物。 祂是一簇无法被探知的黑雾，滴落着粘稠的液体，布满口器的无数黑色触手从涌动的黑暗中探出…… 祂是…死亡与绝望。 只需要一眼，任何人都会因直视祂而陷入疯癫。 无人可以直视深渊，无人可以在窥探这宇宙最不可言说的奥秘后全身而退。 幸好此刻的蝙蝠侠持有着提坦古神之神格。 幸好。 面对着有生以来，或许也是一生中最为致命的敌手，蝙蝠侠并无丝毫迟疑退怯。 他…不，此刻的蝙蝠侠也该被称之为祂，化成光芒，径直撞上那无尽黑暗凝聚而成之物。 比起庞大到言语都不能描绘的黑暗，那团光芒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点点荧光。 但就是那一点和黑暗比起来渺小至极的光芒，在和涌动黑雾碰撞之时却爆发出了无尽的力量。 极暗与微光，祂们下一刻就该分出胜负。 又或许…祂们的战斗将持续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比老爷更早发现海仙女的不对劲——重聚后看到斯库拉的第一眼，女王心里就有数了。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神，一直都不愿意面对欧刻安娜早就成了斯库拉这个事实。虽然女王从来都没有喊过海仙女哪怕一次斯库拉，但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艾尔索一直在等斯库拉回头，就像斯库拉一直在盼望艾尔索屈服一样。她们都清楚彼此互相看透对方这一事实，也在很早之前就疯狂明示暗示对方。两个神的对弈可以称之为我预判了你预判的我的预判的预判，这种无限套娃。 下一章，女王与神子的战场 ver. P.S. 海仙女借用力量的旧日支配者是最强大的三大原柱神之一的莎布·尼古拉丝。克苏鲁神话里由洛夫克拉夫特本人所创造的外神只有四个。外神可以算是旧日支配者，但剩下的旧日支配者不能被称之为外神。 第56章 降临的神 ============================== 波洛斯，你低估我了。在黑暗中沉浮的艾尔索想。 分卷阅读113 即便这是她第一次尝到魔力虚空的滋味，第一次意识到她有可能失败，但她并不慌乱。 战场上，慌乱是最无用的情绪。 作为魔法的本源之一，艾尔索可以源源不断地创造魔力因子，但裹挟着她的黑暗以更快的速度贪婪地摄取她的力量。 很快适应了魔力被掠取的感受，艾尔索没有尝试挣扎，只是凝视着包围住她的黑幕。 不去听在她耳畔低语的波洛斯，女王似乎透过黑暗看到了些更为诡秘的存在。 祂们是比提坦神更古老的存在，祂们曾一度是跨越维度的宇宙统治者，祂们后来陷入沉睡。现在祂们中的几位又被不甘心屈服于命运的，她的挚友，唤醒。 欧刻安娜，你的决心和付出我已经彻底看清…可是，我无法顺应你的要求。艾尔索无奈地叹息。 即便此刻的她已经失去感知蝙蝠侠所在的战场的能力，她也几乎可以肯定事态已经朝着最危险而无法挽回的局面而去了——波洛斯敢有恃无恐地强行动手，只能说明一切再没有丝毫余地。 欧刻安娜有着太过温和柔弱的外表，几乎让人无法想象她骨子里是个多么固执的存在。 艾尔索想，她明明该知道走到这一步的欧刻安娜是不会回头的，但她还是有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不再去分神思考那些在此刻已经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欧刻安娜那里有布鲁斯，艾尔索相信蝙蝠侠拥有应对所有局势的能力，包括直面神祇与神死战。 他就是那样的男人，一个面对灭世之灾绝不会后退半步的英雄。 所以她更加不能浪费恋人拼尽一切为她争取的时间。 黑暗中的女神冷静地等待某个时机。 直到感觉魔力被摄取到了极限，从赫卡忒那里继承来的一半的魔法神神格都仿佛要被从她的躯体里剥离时，艾尔索知道她等到了。 波洛斯，你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不过这不怪祂。毕竟……从没有谁见过。 艾尔索想着。 在她所有魔法因子彻底消失、在魔法神格被剥夺的瞬间，女神在黑暗中微微浮起一抹无人得见的笑容。 诸神大多只记得她是拥有着与赫卡忒同等力量的魔法女神，知道她的一头金发彰显着她所掌握的源自光明女神与最古太阳神的神格。可祂们中太多都忽略了，她的本质既不是魔法，也不是光明或太阳，而是混沌。 由光与暗融合而成的混沌。 但混沌是种太过可怖而不受控制的力量，除了超原始神混沌之神卡俄斯，再也没有谁能承受住纯粹的混沌。 完全平衡的光暗即为纯粹的混沌，纯粹的混沌能撕裂一切，包括她。所以艾尔索在运用光与暗的力量时从来都任由其中的一股的力量压倒另一属性。她偏爱光，她喜欢阳光带来的温度，怀念早年驾驭太阳马车肆意妄为的时间，所以绝大部分时候，占据她主导力量的都是光明。 但这不意味着艾尔索不擅长操纵黑暗——光与暗都是组成她的一部分，从来都没有哪个更顺手一说，毕竟无论哪种力量，由她释放时都是一样地强大。 艾尔索想过很多种应对波洛斯欧刻安娜与祂们所联合的异族的方法。她知道所谓的旧日支配者拥有的力量与光明无关，是纯粹的极恶与黑暗。于是她定下了一个冒险至极、以她自己为诱饵的方案。 双面镜之一的，隶属于美德女神阿瑞忒的那面镜子，早早被她放进蝙蝠侠的躯体。而她也推测出了，隶属于恶德女神卡喀亚的另一面镜子，一定被用作于让波洛斯实体化的力量的载体。 艾尔索必须直面波洛斯，不是因为她无法对挚友下手，而是因为只有她才有可能摧毁波洛斯的实体，从神子的躯壳里得到卡喀亚之镜，从而实现她疯到离谱的计划——以那个就连她自己都不曾用过、只在理论中存在的姿态现世。 在得到卡喀亚之镜的瞬间，她就已经将她全部的、属于光明的力量，包括忒亚与赫利俄斯的神格，借由镜子传递给了持有着阿瑞忒之镜布鲁斯。 而波洛斯在失去实体，化为虚无黑暗后将她侵蚀也在艾尔索的计划之中。 女王清楚，波洛斯是个极端的疯子，欧刻安娜想要拯救她的执着也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祂们只会选择一劳永逸的方法，比如……将她也转换成异族，这样她就不用被主宰提坦与奥林匹斯神代的命运女神所操纵了。 这个猜测艾尔索没有和恋人说过，因为想也知道，知晓这种可能后果的蝙蝠侠是不会让女王实施这个计划的。 但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计划，所以艾尔索以斩钉截铁的态度将欧刻安娜对她的在意当做重点，以没有把实话说全的方式配合上一点点的暗示魔法让恋人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当然了，真到了最后一刻，布鲁斯是一定会发现她用的小手段和隐瞒之事的，但那时候她就该完成她的计划了。 至于恋人大概率会因此生气这种事情，艾尔索决定暂时搁置，不去考虑。 毕竟，她的计划还是成功了啊。 黑暗中微笑着的女神想。 这一刻的她没有光明属性的神格，魔法神格也已经被暗黑侵蚀到不复存在，剩下的….. 分卷阅读114 是源自深渊的极暗。 能抵抗黑暗的从来不只有光明。 对付黑暗的另一种方式……就是变成更为幽深诡秘的黑暗，将那些相较起来更为浅薄的黑暗吞噬。 来吧，波洛斯。来吧，不知名的旧日支配者。 你们的黑暗力量真的敌得过深渊之力吗？真的能与此刻同样是纯粹黑暗的我一较高下吗？ 艾尔索漫不经心地猜测着，躯体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暗。 那不是斯库拉化作的粘稠可怖黑雾，也不同于波洛斯舍去实体后虚化的仿佛能吸收一切黑影，而是无法加以修辞、能且只能被称之为暗的存在。 祂不给人带来恐惧，带来遐想，带来疯狂。 祂只是纯粹的暗。 祂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祂不属于这个维度，所以在一瞬的现世后，祂立刻消失无影。 与祂一起消失的还有波洛斯化作的黑影——艾尔索以她从未有过的姿态将同样虚化的神子一并带离了焰界。 神祇们的对抗已经脱离了基础位面——舍弃了物质躯壳的女王与神子的战场是旁人无法触及的虚无维度。 不需要言语交流，身处殁境而没有实体的祂们只需要想，就能让对方知道各自的思维。 [艾尔，早知道你还有这一种模样，我也用不着机关算尽，还害你伤心了。] [我只是很奇怪…你既然能成为纯粹的暗，那你也可以成为超脱于一切之外混沌——摩伊赖根本掌控不了你，你为什么还愿意顺应她们赋予你的可悲命运呢？] 艾尔索不屑于做出回应，她只想尽快打完，然后奔赴另一个战场。 波洛斯仍在坚持不懈地通过意念骚扰女王。 [你不在乎权柄，不在意诸神风云，更不用提所谓的人间和人类了。如果不是因为命运的胁迫，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为什么你舍得放下苦心创造的魔法国度，舍得永远离开你所在乎的斯库拉？为了你根本不在意的事情，你居然要放弃你在意的一切……] [明明你不喜欢牺牲，也不想当英雄。那你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给我答案啊，艾尔。] 深谙沉默是金的女神依旧没有理会祂。 即便波洛斯的思维唠叨没停过，祂在与艾尔索战斗时也不曾显露过破绽。 黑暗与黑暗的碰撞没给任何一方留有丝毫喘息的余地——一旦稍有松懈，立刻就会被另一方吞噬殆尽。 殁境中的神子很强，虚无维度说是祂的主场也不为过。但女王所展现出来的纯粹力量却丝毫不逊于祂，艾尔索隐约还透露出一点压制住神子的痕迹。 毕竟摆脱了物质躯壳的女神并没有变弱，甚至因为可以完全释放暗之面的力量而展现出比之前更为强大的破坏力。 如果她的对手不是波洛斯，如果祂们所在的维度不是神子能够肆意发挥的虚无之境，这场战斗早在开始就该结束了。 可惜世事总是不尽人意。 艾尔索对于此刻陷入胶着的战斗没有抱怨——开玩笑，能成功以纯粹黑暗的姿态现世已经让她足够庆幸。她已经完成了设想中最具有悬念的一步，至于必然躲不过的战斗，她早有心理准备。 虚无维度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如果允许，祂们可以继续战斗到万物的终焉。 而如果祂们的战斗能迎来休止，那她离开虚无维度后再回到焰界所在的基础位面时，时间根本不会有变化。 只要她能赢，她就什么都不会失去。 无论是恋人还是挚友还是她正在拯救的世界，她全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 表面的女王：真·黑化，尝试用黑吃黑的方式打赢波洛斯。 真正的女王：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和恋人解释之前用魔法暗示[催眠]她的行为，并且有点不愿意承认的心虚。 艾尔索：为了让人安心而不把实话说全能叫隐瞒吗？这叫战略性不坦白。 第57章 终局终至 ============================== 殁境中的神明们仍在战斗。 祂们都是规格外的神祇，强大到离谱，永不知疲惫。 战斗中的女神突然有一种荒诞的预感——现在的局势或许也在波洛斯的预料中，甚至这就是祂所期待的，在境界之外的虚无中和她开始一场永无止境的对决。 艾尔索当然不会把这个疑问真的提出来，但波洛斯似乎还是察觉出了什么。 虽然鬼都不会知道波洛斯是怎么从已经化作无形黑暗的艾尔索身上感觉到变化的，但祂就是可以。 大概这就是当了几万年痴汉后修炼出的某种特殊能力吧。 [我的确设想过类似的场景哦。在旁人无法触及的领域和你永远纠缠，这也是爱情的另一种表现方式。] 即便是通过意识海交流，波罗斯的言语似乎仍然带着笑意。 艾尔索完全能想象出如果在实体状态下，波洛斯会有的神色——那种似笑非笑又不失得意的狡猾模样，配上祂那张美到让绝大部分人神都没脾气的脸……真是想想都让她不爽。 面对这个多智近妖 分卷阅读115 的家伙，艾尔索从来都不敢说看透。她大概可能的确算是所有存在里最了解波洛斯的几个之一，但这纯粹是因为别人根本没机会接触波洛斯，且波洛斯又对她十分特殊。 所谓的了解也只是相比较之下。波洛斯像是触碰不到又迷蒙遮眼的雾，让她很难想出什么真正的应对之策——到现在为止，她的大部分行动都是倚仗着超格的自身能力。 这就意味着，她很难真正地战胜波洛斯——现在的她足以压制神子，但却没有让祂彻底落败的能力。 黑暗与黑暗太难分出胜负了。 而她决不能在此刻拿回寄存在蝙蝠侠身上的哪怕一点点的力量。不提这会扰乱蝙蝠侠那边的战场，更重要的是混沌之力虽然更强，但不纯粹的混沌之力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还真的不能把波洛斯怎么样。 尽管艾尔索不怕继续战斗，但她的目标是胜利，而不是和神子纠缠。 和一心想要速战速决的女神不同，波洛斯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在喋喋不休。 [只有我才能和你战得不分上下，只有我能理解你作为命运奇点的感受。] [只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啊，你为什么非要和摩伊赖站在一起呢？] [怎么想我都比宙斯更讨你喜欢啊。] [怎么想斯库拉都比摩伊赖和你更亲近吧？] [结果在我和斯库拉都达成一致的时候，你居然会选择站在你更厌恶的神的一边……] [艾尔，这太不可思议了。] 虚无黑雾的攻势突然变得更加猛烈而具有侵略性，就像波洛斯接下来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和斯库拉都以为你是逼不得已。你无法摆脱摩伊赖在你耳边的低语，你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你是无可奈何才会与我们一战。] [可你明明能不去理会摩伊赖的！] [你明明那么喜欢南川山脉，享受和传奇生物同行，希望斯库拉摆脱诅咒后和你再一起翱翔在天际，漫步在海岸！] [不要说什么为了人类这种话……人间早就没有你的痕迹。你已经两万四千多年没有干涉人间，而近两万年来人类文明就被喜怒无常的宙斯完全毁灭了三次。你根本不在乎人类，你在乎的只有南川山脉。] [旧日支配者和我们并无不同。比起人类，祂们与我们更加相似。如果你是担心在原本的未来里旧日支配者会将世界连同南川山脉一并毁灭，就大可不必——即便摩伊赖和奥林匹斯神代被永远封印，你依然可以当你的女王。] [艾尔，加入我们，你的愿望都能被实现。] 艾尔索无法继续对波洛斯冷漠以待。 她不是铁石心肠，她从来都是个护短到极致的存在。而她护短的对象里有她的臣民，有她挚友的斯库拉，还有……她同样当做同伴的波洛斯。 她也知道，如果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波洛斯绝不会甘心。 于是她说—— [做一件正确的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祂们之间的战斗仍在持续。 [波洛斯，你可能无法理解。] [对我而言，欧刻安娜和你当然比宙斯摩伊赖要来得重要千百倍。] [我知道，对你们而言，我的存在要比世界的存续都更加重要。我相信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我真的相信，因为如果要在世界和你们中二选一，我也会选择你们。] 战局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你说得对。我不是为了人类，我对统治世界没有兴趣。我在乎的是南川山脉和你们。] [可是旧日支配者君临的世界里，没有焰界，没有奥林匹斯，没有南川山脉，没有你们。] [我们和祂们是不同的，波洛斯。祂们是无限的恐惧，凝聚的灾厄，极致的混乱。祂们是不可被转变的黑暗，我们不是。] [波洛斯，我看见过你成为神王的模样。在奥林匹斯山巅的你，光辉无比。远胜我所掌握的太阳光芒，而那才是你该有的姿态。] [我见过的未来里有摆脱了诅咒后的欧刻安娜，她美丽温柔，一如我们初见。] 波洛斯：[真是美好的前景，除了没有你。] 艾尔索：[如果我走在你们选择的道路，陪伴在你们身边也不是我，而是我变成的怪物。] [我们和旧日支配者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样的存在，除非我们不再是我们。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波洛斯。] 女神化作的黑暗逐渐将神子化作的黑雾驱散。 不，是将黑雾从什么上剥离。 [现在的我是纯粹的黑暗，可你不是。即便你借用了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勉强靠着能兼容一切属性的虚无状态承受那份不属于你本源的黑暗，你终究不是黑暗。] 在黑雾被更浓郁的黑暗吞噬的同时，不容忽略的光芒洒落在虚无维度。 波洛斯最原本的模样在此刻显露。 初代神王乌拉诺斯，执掌天空。 二代神王克罗诺斯，执掌万物生长。 三代神王宙斯，执掌雷霆。 未来将要君临一切的、永不会被颠覆王权的、最后的神王波洛斯，执掌创造与光明。 祂从来都不该是虚无，更不是黑暗。 祂是与之完全相对的创造之神、光辉之子。 分卷阅读116 波洛斯身边不再有黑雾，但祂的身姿仍是若隐若现，宛如虚无之影。 和之前的区别是，现在的祂即便是虚影，也是发着光的虚影。 祂说：“太狡猾了，艾尔。说这些话让我分神，胜之不武。” 艾尔索没有否认——她说得句句发自肺腑，但的确含了借机让波洛斯动摇的心思。 而她也赢了，赢在波洛斯的确不是纯粹之暗，赢在波洛斯真的拥有情绪。 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分神，就足够让这场战斗迎来终局。 从纯黑拟态中再度拾起躯壳，女神的容颜不变。只是曾经灿烂到宛如阳光凝聚而成的金发化作了黑发，配合上她深红依旧的眼瞳和过于外露的气场，简直就是传说中冷酷的复仇女神，或是冥府无情的统治者。 简单来说，不需要烟熏妆和大红唇，此刻的艾尔索都像极了人类娱乐作品中的标准反派，还是终极大BOSS那一挂的。 反派气场十足的女王问：“要和我一起回焰界吗，波洛斯？” 神子答非所问：“这次算我输了，但我不会收手的，艾尔。只要你还没有完成摩伊赖强加于你的命运，我都不会放弃。” 艾尔索对波洛斯堪称威胁的话语表现得波澜不惊：“那我走了。你现在留在虚无维度也好，免得回了焰界还要和奥林匹斯诸神对上。宙斯和阿波罗祂们都该在焰界和旧日支配者与祂们的仆从战斗。” 说完，黑发的女王毫无犹疑之意，径直打开通往焰界的道路，转身离开。 临走前，她听见神子的陈述—— “艾尔，一切还远不到结束呢。” 女王没有停下她的脚步。背对着神子，她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但我总会赢的。” 她同样在陈述：“波洛斯，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只会赢。” “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内结束第二卷！ 第三卷我已经想好了女王要怎么狂拽炫酷。虽然大纲里只有电影[小丑]的哥谭作为副本，但最近看漫画的部分废稿资料看得有点上头，决定临时加一个副本。第三卷就是女王老爷一起去平行世界的哥谭浪了！临时加的副本你们肯定想不到，但那个设定下的老爷我是真的遭不住。我以己度人，觉得你们也会遭不住[？] 第58章 终局终至 ============================== 焰界不出意外地陷入了混乱。 重返焰界的艾尔索看着眼前已经战成一片的奥林匹斯诸神与奇形怪状的各种魔物，光速切入战场。 她的魔法神格在黑暗被从波洛斯身上剥离后就已经回归。虽然所有的光属性力量仍然在蝙蝠侠身上，但现在的她作为操纵黑暗的魔法女神在这片战场上或许更加所向披靡。女神所化的黑影掠过之处，所有的黑暗生物都消失无踪——它们都被她更为纯粹的力量无情吞噬。 显示出碾压实力的艾尔索没有恋战，她这波切入也只是为了荡平回到水泽城堡的路径罢了。 外面残余的异族留给圣山的主神就好，她恋人和挚友所在的战场才是她心系之处。 至于刚才貌似好像可能有听到阿波罗冲她怒吼什么的，艾尔索决定当做无事发生。 要是连收拾残局的能力都没有，建议奥林匹斯的主神们也别挣扎了，早点把自己封印了得了。女王冷漠地想。 一心奔赴城堡的女王还是没能如愿——诡秘的障碍魔法拦住了她的归途。 本就心思急躁的艾尔索在看到那个不长眼的拦路虎时怒意更甚。 根本懒得对莫名其妙撞上来的喀耳刻发表任何意见，艾尔索仗着魔法神格，径直冲破黑海女巫设下的陷阱。 一边追赶着女王，黑海女巫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波洛斯靠不住……艾尔索匹亚，你别想坏我的事！” 艾尔索只觉得喀耳刻此刻的纠缠纯属有病——赫利俄斯已经苏醒，波洛斯已经认输，喀耳刻不回去找她爹叙旧，反倒缠着她是什么逻辑？ 但艾尔索也只是想想，她太着急了，忙到连骂都不屑于骂追在她身后的黑发女巫。 “你身上的太阳神力呢？你把我父亲的力量藏在了哪里？！” 喀耳刻嘶吼般的尖叫声顽强地传入了艾尔索的耳边，让女王完全无法忽略。 烦不胜烦的女王终于施舍出片刻去料理黑海女巫——艾尔索直接揪住了状若疯癫的喀耳刻，在达成接触的瞬间将喀耳刻的魔力和借来的异神力量一并剥夺，让黑海女巫没法继续作妖。 开什么玩笑！一心守护神代存续的赫卡忒在知晓喀耳刻的背叛行径后也已经放弃了她，真不知道喀耳刻是哪来的勇气用着她源自魔法女神的力量去对付另一个魔法女神。 “我不杀你是为了让赫卡忒亲自清理门户。”对失去神力后的黑海女巫的满脸愤恨视而不见，不耐至极的女王甩出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城堡的艾尔索第一时间没有发现恋人挚友的踪迹，倒是看见了被水牢限制住行动的波达革一行。 将臣民从魔法中解救出来，女王还没 分卷阅读117 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鹰身女郎先一步请罪。 “陛下，我辜负了您的嘱托。”波达革单膝跪地，仰头看向女王的脸上写满了愧疚，“没有完成任务让您失望，还劳烦您来亲自处理，是我的失职。” 一旁恹恹的杰拉德和喀迈拉也有样学样，忙着请罪。 “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倒不如说是我的任性的决定才让你们受罪了。”言语里没有责怪，艾尔索终于露出她重回焰界后的第一个浅笑，“等回了南川山脉，一切事情你们都可以慢慢告诉我。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欧刻安娜和布鲁斯在哪里。波达革？” 鹰身女郎深深低下头，答道：“福耳库斯之女已经利用传送魔法将韦恩先生带去了次级空间。” 微微颔首，艾尔索释放魔法因子覆盖整座城堡追踪起魔法使用后的痕迹，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通往蔚蓝空间的残留路标。 急不可耐的女王立刻就展开了传送阵，在迈进阵法前，她听到了臣民低哑的言语。 “陛下……”波达革的声音略带颤抖，“我知道斯库拉的作为不可原谅……我知道她与您为敌，但请您……” 或许是因为太过不安和羞愧，鹰身女郎没能把话说完。 但这并不碍着女王听懂她未竟之语里藏着的恳求——波达革或许没有猜到斯库拉做出这一切的原因，但她无疑明白斯库拉的行径是对艾尔索完全的背叛——只是斯库拉到底是她珍爱的妹妹，哪怕波达革知道斯库拉错得离谱，她也无法不去为斯库拉求情。 “连你都已经开始用这个名字称呼她了……”艾尔索有些怅然若失。 片刻后，女王收敛起过于外露的情绪，以郑重肯定的语调说：“波达革，事情和你想象的很不同。欧刻安娜…或者说斯库拉，没有想要伤害我。” “只是因为她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帮助我，所以我不能接受而已。” 听闻此言，鹰身女郎错愕地抬头，看见她效忠的陛下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艾尔索继续：“我曾经答应过福耳库斯和你，会永远保护欧刻安娜，现在也不例外。” “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欧刻安娜一直都会是我最重要的挚友。” 愣愣地看着女王，波达革像是反应不过来一般陷入了迟疑，随后掺杂着惭愧的喜悦袭上她的脸庞。 “我明白了，陛下。” 波达革注视着女王，语调几近哽咽。 鹰身女郎绝不会承认在她刚才见到女王的时候心中升起的是极度的畏惧——周身萦绕着深渊之力的艾尔索已经超出了威严、或是让人敬畏的范畴。黑发女王不自觉散发的、独属于高位神祇的威压将波达革压制得几乎无法直视。 但在看清即便换了个模样，女王仍然宽和慈悲如旧时，波达革几乎是立刻就松了口气，甚至为她刚才的恐惧和肆意揣测感到无比内疚。 做出了承诺的女王不再停顿，径直穿梭空间。 在鹰身女郎看不见的角度，艾尔索褪下了温和，眼里是下定决意的冷静。 —— 蝙蝠侠不知道祂和斯库拉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多久。 曾经一望无际的蔚蓝空间早就被扩散到每个角落的黑雾所占据，蝙蝠侠化作的光点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布鲁斯自己都很难想象祂居然坚持到了现在，但祂也无法确定祂究竟还能继续多久。 每一刻蝙蝠侠都觉得这是祂所能做到的最后一步，但奇迹般地，每一次祂都延续了战斗。 在某个突然的节点，布鲁斯发现可怖的黑雾停顿了。在那个节点后，黑雾开始收敛，几乎是立刻就从那庞大无比的存在变回了原本的海仙女。 与此同时，蝙蝠侠也听见了女王的声音。 “欧刻安娜，我来了。” 黑发的女王撕裂空间，从隙缝中出现。 “艾尔。” 海仙女怔怔地看着她从未见过的女王的模样，有点无措地轻唤。 尔后，她的眼里燃起了惊喜。 “你已经脱离命运了，是吗？”斯库拉眉眼弯起，“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太为你高兴了。” 她的言语里是全然的喜悦，似乎是觉得完全被黑暗气息笼罩的艾尔索已经如她所愿般成为了新的存在。 “不是的，”女王的嗓音温柔而坚定，“波洛斯输了，我已经将祂从旧日支配者那里获取的力量尽数剥离。奥林匹斯诸神在焰界和旧日支配者的对战也不落下风。这场战争的胜负已分。” 说着，女王已经到了海仙女的身侧，伸手探向她。 斯库拉本能般地退后半步，但艾尔索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没有尝试挣扎，斯库拉看着她的挚友，同时也是她的挚爱，问：“为什么？” 虽然是问句，但比起疑惑，她的情绪却更接近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的，没有为什么。这只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欧刻安娜。” “不是的，艾尔……你根本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斯库拉仿佛被刺激到了，第一次对着艾尔索用嘶哑的声音大喊。 “就像你的心思一样，我也不能看着你毁灭自己。”面对海仙女过激的反应，艾尔索如往常一般平静，“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一切都会没事 分卷阅读118 的。” “我们一起回南川山脉，好吗？” 女王问询着，却在得到答复前就擅自伸手揭开了海仙女从未卸下过的面纱。 斯库拉不动，默许了艾尔索的动作。 面纱后的不是曾经属于她的最美海神后裔的容颜…而是一片涌动的黑雾。 “艾尔，现在你要怎么做呢？”斯库拉语带轻嘲，“我和波洛斯不同。祂本就是虚无，借用了异神的力量也可以全身而退。但我永远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海仙女的手覆盖上艾尔索仍攥着她面纱的、在脸庞一侧的手，继续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同类。深海、焰界、奥林匹斯、南川山脉都不能是我的归宿。” “就此分别，我会在未来与你重逢的，艾尔。” 看不清面目的海之女轻轻地放下了与女王重叠的手，坚定而不失眷恋地退后。身形逐渐变得朦胧。 “其实我倒也没有真的在问你的意思。”艾尔索并没有因斯库拉的拒绝而泄气，反倒是露出了罕见的任性表情，“我已经决定要带你回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两万年前没有强行让你和我同行。再让你走？我可不愿意重蹈覆辙。同类或是异族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的，等你醒来后看到的世界会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未来。” 黑发的女王说着，她掺杂着深渊力量的魔法就已经封死了海仙女所有退路。 艾尔索不紧不慢地走向斯库拉，用层层魔法将海仙女隐约要散开的身躯重新稳定住，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欧刻安娜，做个好梦。” 拥抱着陷入魔法阵的斯库拉，艾尔索温柔道。 女王指尖溢出的魔力笼罩住她们。 [Το νειρο του Μορφα·摩尔甫斯之眠]——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斯库拉轻声道：“艾尔，如果醒来后的世界没有你，我宁愿永驻梦境。” 艾尔索没有回答。 女王将已经沉沉睡去的海仙女打横抱起，转头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独自调整状态的蝙蝠侠，说：“布鲁斯，这场战争是我们的胜利。” “是的，艾尔索。”男人走向前，应道，“一切都结束了。” 蝙蝠侠摘下头盔，与女王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被省略的支线就在这里提一下。 [1]之前在喀耳刻信徒驻地发现的带有奥林匹斯主神印记的娜迦是提示赫斯提亚参与其中。火神是原十二主神之一，她是波洛斯搞事的完全知情者＋支持者。 [2]在和老爷小狮子分头行动的一个月里，女王在追踪喀耳刻的同时也发现了太阳神赫利俄斯的踪迹，由此肯定了喀耳刻的罪行，并且心里明了斯库拉摆脱诅咒一事也和异神脱不了干系。 [3]原本的设定里还有两条焰界外配角行动线。分别是红龙特雷西和月精灵辛迪的哥谭侦查线，恶魔万斯和树精灵西娅的深渊线。前者是用来揭露安排手下去暗杀老爷的是斯库拉这条线，后者是关于为什么赫卡忒会选择放弃喀耳刻。觉得没必要，能用别的方法简单概括就删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在脑子里过一遍我就爽到了，就不想写出来了【。 第59章 女王本色 ============================== 从次等空间回到水泽城堡的女王与蝙蝠侠刚踏出传送阵就看见了焦急等待着的南川山脉一众。 波达革在看清女王怀里抱着的斯库拉时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一点慌乱。 艾尔索能理解波达革外露的情绪。将怀抱里被她算是半封印的海仙女交给波达革，艾尔索下令：“立刻带着欧刻安娜回到南川山脉，守着她直到我回去。” 鹰身女郎忙不迭地将妹妹接过，了然地应声：“遵命，陛下。” 没有多说什么，艾尔索立刻又划出一道直达南川山脉的传送魔法，示意疾风神离开。 当两位海神后裔消失在魔法阵，女王毫不迟疑地直接将阵法摧毁。 一旁的杰拉德有些忧心地问：“陛下是觉得神王与其余主神们会追究海之女的罪行吗？” “哪来什么罪行，朋友间的玩闹罢了。”艾尔索轻描淡写道，“欧刻安娜在焰界住了两万多年，也该换个地方，换换心情。我请她去南川山脉做客长住而已，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斯芬克斯崽崽了悟地顺势接话：“这是当然的，陛下。海之女和您是几万年的挚友，能和您在一处，想必也是开心的。更别提王国内还有她的亲族，对吧，喀迈拉？” 虽然最开始有些懵懂，但听完女王和斯芬克斯之间的一唱一和后同样反应过来的红色巨兽也十分上道：“对对对，我和波达革会好好陪着斯库拉。而且她那么喜欢陛下，肯定是乐意在王国永远住下的。” 全程围观这几个君臣在三言两语间就迅速统一了口径、达成共识的蝙蝠侠：…… 看来在对于魔法侧的备注要再加上一条——不要因为某些神说她不能说谎就相信她。毕竟现在看来，不能说谎这个范畴可真是太有操作和钻空子的余地了。布鲁斯默默想。 女王显然对臣 分卷阅读119 民们的默契说辞感到很满意。她熟练地一手从地上捞起斯芬克斯崽崽，另一手握住侦探，径直朝城堡外走去。 “走吧，去看看圣山的那几位还需不需要一点协助。”艾尔索不怎么有诚意地说，“我们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赶上收尾的环节。” “啊，我也正好可以把你介绍给赫卡忒。”艾尔索把话锋一转，提到深渊之主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倒显得郑重多了，“我和她已经提及过你，那时候她就说有朝一日要见见你。我本就打算等和奥林匹斯的主神们一起把这次事件了结后，带着你们一起去深渊走一趟。不过既然赫卡忒已经亲自来了，现在这个时机也不坏。” 布鲁斯：“你比我想得要更敬重她。” “虽然早年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对她误解很深，甚至和她大打出手。但后来我知道了很多事，也和她和解了。说到底，赫卡忒也是创造了我的存在之一，我和她之间的联系还是很特殊的。” 艾尔索一边解释，一边悠然自得地拉着恋人的手。 随着她们的离开，原本瑰丽的水泽城堡在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察觉到喀迈拉的愣神，女王平静地说：“欧刻安娜和我都不会再来，城堡也没必要留着了。” 语气间没有留恋。 布鲁斯看着艾尔索，没有说穿她真实的目的——水泽城堡可不只是由女王和海仙女所造，神子在其中也参与了不少，甚至都能称得上是城堡的第三个主人。城堡只要存在就是现成的把柄。艾尔索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保护斯库拉，当然不会留给宙斯这么明显的发难的机会。 而艾尔索什么魔法也没用，城堡在他们离开后就自动消失不见，只能说明她早就算准了事态的发展——昨天她背着斯库拉和他偷偷跑出去不只是联系了外援，恐怕还顺便把城堡的毁灭魔法在那时候都一并设计好了。 思及此，蝙蝠侠又立刻联想起女王之前同样没有和他说清楚的某些事情。 握紧了艾尔索的手，布鲁斯语带暗示：“下次有什么计划不要总想瞒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记和我说了？” 艾尔索暗道糟糕。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不就是稍微用魔法埋了个暗示让他忽略她可能要面对的危险吗？不就是没有提及计划里最要命的几个部分吗？现在事情一切顺利还要计较，不是吧不是吧？ 一边在心里偷偷念叨，试图让自己显得比较理直气壮，一边眼神却逐渐飘忽的艾尔索没有立刻吭声，还在疯狂思考着该如何得体地应对。 片刻后，女王装作不在意地回答道：“放心，等一会儿和宙斯祂们打照面的时候，你不用理会祂们，交给我就好。” 艾尔索：这时候就该装作没听懂.jpg “爱人之间不该互相瞒着对方，即便没有恶意。”看出艾尔索的顾左言他策略，布鲁斯选择挑明。 就算这件事是她做得不够地道，但布鲁斯哪来的底气说这话？艾尔索不可置信地看着恋人：“世上还有人比你更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吗？蝙蝠侠？” 她着重强调了蝙蝠侠这个词。 哥谭宝贝布鲁西不慌不乱：“我以为在你心里，我可以只是布鲁斯。” 吃软不吃硬的艾尔索：…… 哇，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会说情话！他不觉得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很犯规吗？ 女王不自然地偏头，不自觉地加大了搂住小狮子的力度，故作冷淡道：“少用你花花公子的那套做派来应付我。” “你是能看穿一切谎言的女神，怎么会看不穿我句句发自肺腑呢？”布鲁斯乘胜追击。 他真是没有完了！居然还敢继续！真以为她吃这套吗？！ 好吧，她就是吃这套。 艾尔索发现她好像被恋人找到了可以突破的弱点，有点恼羞成怒地转移话题：“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们该去和宙斯祂们好好聊一下神生了！” 说完，女王就冲喀迈拉招手。神兽也很给面子地快速蹿来。 带着怀里揣着小狮子，翻身侧坐在红色巨兽上，艾尔索目不斜视：“还要我请你上来吗，蝙蝠侠？” 布鲁斯从容地分去喀迈拉背上空着的另一半，轻笑一声：“不敢让陛下操劳。” 察觉到女王波动的情绪，侦探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调侃，转而正经地说：“你觉得宙斯会希望从你这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祂应该会逼我立下一个诺言，类似于波洛斯如果再次反叛，我必须无条件帮助奥林匹斯这种。” 谈及正事，艾尔索也迅速从恋爱思维中脱离，语气冷静：“如果是这样，我不会答应宙斯。只要我的态度足够强硬，祂会退而求其次，改口让我至少要保证不会成为波洛斯或是赫斯提亚的助力。当然了，就连这个要求我都不会理会。” 喀迈拉不解：“陛下一定要和神王针锋相对吗？神子的作所作为，您也是不赞同的。这次事件中，您不是和奥林匹斯的诸位站在统一战线吗？” 神兽倒也不是在质疑，只是纯粹好奇。 “宙斯是个狡猾到不行的糟老头子，我可不能答应祂任何事情。”女王解释道，“身为先知，我必须遵守所有诺言。哪怕我只说以后不会帮助波洛斯，宙斯也大可以说赫斯提亚也帮助了波洛斯， 分卷阅读120 所以我必须和火神划开界限。火神又和许多提坦神裔交好，宙斯又可以借此让我也不能和那些神打交道。” “诺言的范围很难定义，偏偏神明的诺言持续时间是永久。喀迈拉，我不能现在就把未来的路都封死，那太冒险了。” 巨兽若有所思：“陛下说的是。” ——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在喀迈拉的急速飞行下，女王一行很快就抵达了奥林匹斯诸神在焰界的汇聚之处。 局势果然和艾尔索预料得差不多。即便满地狼藉，主神们的胜利却是显而易见的。而祂们恐怕也才刚刚结束战斗——女神眼尖地发现诸神中最在意仪表的阿波罗都一身血腥，那只能是他上一刻才打完所以来不及收拾好自己了。 着装整齐且看着毫发无伤的女王从拉风的巨兽上跃下，显得与其余神祇十分格格不入。 顶着意味不明的各色目光，艾尔索仍是从容得很。 女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某太阳神用满含怨念的声音说—— “艾尔索……之前你急匆匆地从战场飞过是干什么去了？”阿波罗很有几分气急败坏，“那么要紧的关头，要是你在，这一切早该结束了！我也不至于狼狈成这样……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 女王故作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损友，轻嘲道：“阿波罗，用这副模样和一位女神交流你不觉得失礼吗？我劝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 从来都是优雅俊美的代言神的阿波罗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我真是倒了大霉才信你的鬼话。帮你说服宙斯还急匆匆地赶来焰界讨打，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刚才喊你，你居然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轻咳一声，艾尔索也不再继续调侃他，“我相信以你作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能力，你看，你现在也不是好好的？” “至于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匆忙，当然是为了去和恋人相聚了。”女王握着侦探的手，说得理所当然，“如果以后有任何危机，你为了救达芙妮留我独自战斗，我是绝对不会有怨言的。毕竟只有我坠入爱河后才发现，原来爱情的滋味是这么美好又让神牵肠挂肚。”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达芙妮还是没有回应过你的单恋。看来你是注定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了。”女王说着，毫不留情地又往损友的情感创伤上撒了把盐。 阿波罗决定闭嘴，他早该知道艾尔索在某些方面的恶劣。 算了算了，和一位女神计较实在有失风度，太阳神只好自欺欺神地安慰自己。 “赫卡忒呢？”环顾四周，没找到想找的神的艾尔索顺口问道。 阿波罗没好气地回答：“深渊女皇之前在战场边缘发现了失去力量的喀耳刻。她说要处理些私事就带上黑海女巫走了，我们也不好打扰。” 艾尔索了然，和阿波罗随意地扯了几句后，神王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才是真正麻烦的家伙。 艾尔索明白刚才阿波罗的言语貌似不满，实则是给女王一个解释她之前行为的机会，周围的神祇也能借此看清她的态度。这算是阿波罗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只可惜她不打算和宙斯太太平平地交流。 而宙斯现在的眼神可太不友好了。 神王冷酷道：“艾尔索匹亚，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女王的气势丝毫不虚：“宙斯，这次是我主动告知了你关于赫斯提亚和波罗斯的动作。倒是不知道，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主导这一切的可是福耳库斯之女斯库拉！她现在何处？” “欧刻安娜身体不适，我已经让臣下带她去我的王国休养了。” “你要窝藏主谋，和我作对？！” “我的挚友与你何干？要找罪魁祸首你去找火神和波洛斯啊，还是你敌不过你的大姐，又畏惧你的儿子？” “艾尔索匹亚！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手不要伸得太长了，宙斯。还是说你觉得十二主神都在场，我就不能与你一战了？”女王环顾四周，傲慢一笑，“你当真要在这个关头和我、和南川山脉宣战吗？” 雷霆神王显然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中明明对祂和圣山主神们有所示好的、和阿波罗阿尔忒弥斯都交好的女王会在这时候油盐不进。 但以圆滑著称的宙斯倒也不至于抹不开面子，祂放缓了语调说：“艾尔索匹亚，你不用这么强硬，我也只是不想你被蛊惑。” 看了眼女王身侧伫立着的男人，宙斯眼神一动：“这是你的人类伴侣？他在这次战役中也算居功至伟。即便是封他为神，也是情理之中。” 逼得宙斯先服软，艾尔索也不再冷若冰霜：“不敢让神王操心，既然是我的恋人，他的事情我来打算就够了。” 言下之意还是拒绝，不过已经足够委婉。 假装没看见宙斯脸上的僵硬，艾尔索对皱着眉的阿波罗和偷偷冲她挥手的阿尔忒弥斯笑了笑，转头对着雷霆之主最后说：“既然战争已经结束，我也不在这里添乱了。相信圣山的诸神们会安排好焰界之后的琐事的。祝你的神权永驻，神王。” 艾尔索的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表明态度，神王于是对和臣民恋人一同转身离开的女神表露出默许。 终于搞定烦心事的艾尔索不掩饰她的放松，就 分卷阅读121 算走在已经废墟处处的焰界也能开开心心地享受和恋人的漫步。 “布鲁斯，我们先去深渊和赫卡忒打声招呼，等回了南川山脉把你人间的家人一起叫来聚聚怎么样？”女王轻松地问。 蝙蝠侠笑了笑：“阿尔弗雷德和迪克会很高兴的。尤其是阿尔弗雷德，他一直都……” 还没等布鲁斯把话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魔法漩涡就把他卷了进去。 准确地说，是女王和他身上同时爆发出了诡异的能量波动，两股力量掺杂在一起，直接把他们和他们周围的杰拉德喀迈拉一并卷入。 艾尔索立刻发现这股力量和之前波洛斯用来摄取她魔力的力量非常相似，除了这股力量要强大得多。 再想起她携带着的、从波洛斯身体里剥离的卡喀亚之镜，和仍然持有着阿瑞忒之镜的布鲁斯，艾尔索很难不明白她又被波洛斯算计了！ 波洛斯！下次再见我一定要活剥了你！被能量漩涡带往不知名领域的艾尔索咬牙切齿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上一秒还帅破天际强刚神王，下一刻就乐极生悲。 老爷：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神子：老千层饼了.jpg 【卷二：拉刻西斯的量尺】完。感谢在20200828 07：20：48～20200829 14：1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li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平行宇宙 ============================== 是夜。 但他们所身处的这座现代化城市依旧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不需要应对成山成海的敌人，也不在空无一物的荒芜境外，能量漩涡的终点出乎意料的是人类世界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 从天而降的女神一众各显身手，都稳健地降落在某摩天大厦的天台，从高处俯视整个城市。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蝙蝠侠率先开口：“这里是哥谭。” “但不是你的哥谭。”女王默契地接话。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肯定了答案：“平行宇宙。” “陛下是说，我们来到了另一个维度吗？”喀迈拉有点懵，“这里和焰界或是南川山脉的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陛下说的平行宇宙不是跨维度的意思吧？”杰拉德紧接着喀迈拉的话继续提问，“要说维度，南川山脉和人间本就处于不同维度，互相不可见。同一个宇宙包含着无数维度，各异种族分别占据不同的维度生存。但这里的感觉和气场……和我们原本宇宙的任何区域都不同。” 艾尔索赞许地摸了摸斯芬克斯崽崽，温和地对着喀迈拉解释：“这里已经超出我们维度，乃至宇宙的范畴。我们到了另一个宇宙的新世界，虽然也不是那么新。” 她看向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悠悠道：“显然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也有一座名为哥谭的城市，即便不是全然一样，但也足够相似了。” “足够慰藉某人的思乡之苦。”她开了个玩笑。 布鲁斯看一眼艾尔索，颇为平静地说：“我还是分得清这两者的区别的。” “这里…要比我的哥谭来得更有秩序。” 蝙蝠侠将繁华的城市尽收眼底，眼神有些复杂——这个世界的哥谭即便仍有些无序和混乱，但比起他所诞生的哥谭那简直都称得上是模范城市了。 “布鲁斯，我猜你也已经发现了两件事。”女王的话语打断了蝙蝠侠的沉思，“第一，这里的时间和你来自的人类社会的时间点不同。” “第二，这个世界乃至这个宇宙中，没有魔法的存在。”她说着，意味不明地冲神兽们笑笑。 闻言，喀迈拉倒吸一口凉气，杰拉德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已经可以确定了吗？”蝙蝠侠问。 “请不要质疑一个魔法女神的职业素养。”艾尔索凭空随手划了几下，幻化出色泽各异的几个光球，一边看着光球迅速飘远，一边淡定地说，“就是在魔法因子最匮乏的永恒大漠，我都能抓住那一星半点的魔力。而这里是真的没有丝毫魔法活动的迹象。” “这个世界的根本没有魔法或是魔法侧存在的迹象。用人类的话来说，这里是一个唯物主义世界。” “但你的魔力没有匮乏的迹象，甚至还能为杰拉德和喀迈拉创造供它们驱使的魔法因子。”回想起刚才利用魔法潇洒落地的两只神兽，蝙蝠侠陈述。 艾尔索有些微妙地笑了笑，感叹道：“是啊，毕竟我就是魔法本源之一，凭空创造魔法因子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个世界真是……太适合我了。” 她的声音趋向于平淡，却引来了恋人的侧目。 假装没发现布鲁斯的想要说些什么的意图，艾尔索抢先开口：“布鲁斯，我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虽然听起来是很正常的建议，但看女王一脸促狭，蝙蝠侠立刻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大概和现在的他完全不同。 分卷阅读122 “虽然小韦恩才七岁，但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看到二十多年后的他会变成什么样的。”艾尔索的笑容真诚了不少，“要和我一起去吗？” 话里的意思已经从提议变成了无论蝙蝠侠答不答应，她都一定要去的意思了。 区别只在于是他们一起去，还是让女王独自去。 看了看明显是打算粘着艾尔索的神兽们，习惯性地权衡利弊，蝙蝠侠决定还是和女王同路——他实在不太能想象唯物主义平行世界中他的父母和年幼版的自己在看到神话生物和一位神明后的反应，而且……他也想见见韦恩夫妇。 即便是平行宇宙的、他的父母。 看出恋人的默许，艾尔索立刻划开传送门，走进去之前还不忘对神兽们叮嘱一句：“要有礼貌，不要吓到人类。” 杰拉德和喀迈拉严肃地点头。 蝙蝠侠：…… 只凭两只传奇生物的体型和种族，它们就算再友好，人类也一定会被吓到变形的。思及此，布鲁斯有些沉重地说：“艾尔索，人类的承受能力可能和你想的有所偏差。无论如何，普通人看到体型异常的三头巨兽和带翅膀的狮子，很大可能会尖叫然后报警，唯物主义的世界尤其。” “那好吧，”艾尔索纵容地说。她安抚地摸摸喀迈拉有些扎手的鬃毛脑袋，将赤色巨兽直接缩小成了和杰拉德相似的、大型猫猫的大小。 将迷你版的喀迈拉放在肩头，半边臂膀揣着小狮子，觉得一切都完美无缺的艾尔索转头，对着恋人伸手—— 布鲁斯坚定地握住女王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迈进了萦绕着魔法微光的传送门。 —— “希望我们的突然造访没有打扰到你们太多。” 艾尔索彬彬有礼地说，态度好到了宙斯看见会心梗的地步。 当然了，无论女王表现得有多么和蔼可亲，面对凭空出现的人物和怪模怪样的动物，她眼前正在进餐的四位老少都流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慌。 “父亲、母亲、阿尔弗雷德，我是来自未来的布鲁斯。”观察力MAX的蝙蝠侠毫不意外地瞥见作为英国前军情六处特攻的老管家在不动声色间已经摸到了藏着枪械的壁炉旁，赶忙踏前一步，开始介绍和解释，“在未来时空旅行已经被实现，而这次的时空穿越出了些意外，导致我和爱人一起来到了这个节点。虽然理论上来说我是不被允许和过去的自己达成接触的，但我真的很想见你们，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了。” 眼睛都没眨一下，蝙蝠侠直接编出了一套合乎基本逻辑的说辞。 或许是男人给出的解释对于眼前发生的、只有奇幻能形容的事件足够有说服力，或许是他那张脸实在太让人感到熟悉和亲切，又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真诚，受到惊吓的几人似乎都有所缓和。 虽然老管家还是默默地握住了枪柄，但就凭他现在还没开枪这一点来看，蝙蝠侠觉得自己的解释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布鲁斯？” “时空旅行？” “你真是未来的我吗？” “还请你们不要靠近，谢谢。” 片刻的寂静后，对面的四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并且抛出了数个不同的疑问和一个礼貌中不失威胁的警告。 自觉已经足够友善且对人类心理学有一定匮乏的女王顶着对面混杂着警惕、好奇和善意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沙发上，顺手还把肩头趴着的喀迈拉也一并放下，让天性好动的幻兽稍微能多活动几下。 看见明显不属于人类已知范围内的生物，旁观的几人又有了不同程度的恍惚。 “未来的科技同样已经到了可以创造出传奇物种的地步。”蝙蝠侠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还有很多事情我可以慢慢告诉你们，所以潘尼，可以把枪放下了吗？”他说着，故意冲老管家眨了眨眼。 这个称呼是属于布鲁斯和老管家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只有在玩侦探游戏的时候，小少爷才会这么称呼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听到这个隐秘的昵称再加上蝙蝠侠那张过于具有说服力的脸，老管家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算仍然握着武器，手指却默默地从扳机上移走了。 “母亲，是我。”知道已经混过第一关的蝙蝠侠稍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把注意力放到回应韦恩夫人的问题上。 看到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母亲，布鲁斯的声音里带上了非常细微的颤抖，他的表情几乎能让所间之人都相信他和韦恩夫人之间的深刻联系——那只能是孩子看见母亲的眼神。 不同于丈夫仍然有所保留的态度和管家尚未完全放下的戒备，听到男人回应的玛莎·韦恩绽开了一个毫无防备的微笑，那双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里尽是温柔。 “未来很辛苦吧？”女人不顾丈夫的微微阻拦，径直走向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的蝙蝠侠，轻轻地摸过他额头边已经淡去的一道伤疤，顺势给了他一个拥抱，“欢迎回家，布鲁斯。” 蝙蝠侠的手本能般地痉挛了一瞬，随后缓缓回抱住他异世界的母亲。 “我很想你，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玛莎夫人：未来的儿子带着儿媳回来看我，双倍的快乐！ 平行宇宙篇不要跟 分卷阅读123 我讲逻辑和道理，我只想爽。 果然有些遗憾只有在同人里才能圆满。 感谢在20200829 14：18：18～20200901 13：43：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80瓶；此生有幸遇见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平行宇宙 ============================== “好了，玛莎。他们既然来了，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的，有什么我们都可以坐下慢慢聊。”托马斯·韦恩找回了平静，颇为温和地拉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妻子。 尽管他看向蝙蝠侠的目光还带着审视，但眼里的相信已经比怀疑要多得多了。 玛莎·韦恩一手拉住丈夫，一手握着比她高大得多的儿子，问道：“对了布鲁斯，你刚才说来到现在是个意外，是你们的旅途过于危险吗？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她说着，把蝙蝠侠拉到了沙发和女王并排坐着，自己和丈夫则坐在斜对面。坐定之后还把朝着她扑过来的小布鲁斯搂进怀里。 “时空太过深奥和不可捉摸的，我得承认穿越时空会有些危险。但这次的事件对我们而言也是意外，所以还算是小概率事件吧。至于我们能停留多久…我也不能确定，母亲。毕竟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但我想应该不会太久，毕竟协助我们完成旅行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不对，然后修复失误让我们回归正确的旅途的。”蝙蝠侠继续编造着说辞，期间非常顺手地接过了老管家递来的茶，“就算是试探，你也不是非得在锡兰红茶里加两勺牛奶的，阿尔弗雷德。你明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不加任何的格雷伯爵茶。” 被戳穿意图的阿福面不改色地感叹：“少爷多虑了，我不过是想尝试一些新的搭配，只是没想到您的品味即便是过了二十年也没有丝毫变化。我这就去换一杯。” “女士，请问您对茶点有什么要求吗？”走之前管家还不忘询问一旁的女王。 艾尔索有礼而不失矜持地说：“不用了，这已经是不错的茶品，我很喜欢。” 于是阿尔弗雷德端起托盘，优雅地离开了。 从出场后终于再次开口的女王将集中在蝙蝠侠身上的视线分摊了一些。意识到她似乎也该做个自我介绍，艾尔索放下茶杯，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淡笑：“我是艾尔索匹亚·伊戈尼康达，布鲁斯是我的恋人，你们叫我艾尔索就可以了。” 撸了撸一旁摊在沙发的喀迈拉和乖乖趴在她膝盖上的小狮子，艾尔索补充道：“这是我的臣民，喀迈拉与杰拉德。它们拥有超凡的智慧，可以和你们无障碍沟通，请不要太过惊讶。” 明明她的态度和善又礼数周全，但她周身散发出的气场仍然透出无法被忽略的威严，让人本能地敬畏且无法立刻感到亲切。 玛莎夫人除外。 黑发蓝眼的韦恩夫人看着黑发红瞳的女王，哪有什么怕不怕的，只有越看越满意——这位女士美丽端庄，从容大气……最重要的是布鲁斯喜欢。 “艾尔索，真是个独特又优雅的名字，我猜你的祖上来自欧洲大陆。你和布鲁斯是怎么遇到的？在宴会结识还是旅行中偶遇？他会在约会时给你准备浪漫惊喜吗？他应该是个可靠又温柔的男友吧？”玛莎·韦恩抛出了一连串问题，想了想，最后还接了一句，“你们的婚礼安排得怎么样了？” “布鲁斯遭遇了点意外，你知道的，他的身份总会给他带来一些危险。我遇到他的时候救了他，然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就像你想的一样，他是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恋人。但我不得不说，在我们约会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给我准备过礼物，这点我是该让他给我补上。至于婚礼…我们暂时还没有考虑。我们还很年轻，可以谈一场长久一点的恋爱，毕竟人们总说恋爱的滋味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避开了不能直接回答的问题，艾尔索对于剩余的问题回应得条理分明还不失幽默。 能够读心的女王只要想，就能轻而易举地和人类拉近关系。对于眼前释放着善意的女士，艾尔索并不吝啬温和。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你们原本打算通过时空旅行做什么？”听着妻子和明显身份不一般的女士寒暄了几句，心里还有些疑问的托马斯·韦恩揪准时机开口了。 比起因为情绪直觉或是心理感应之类的感性因素而相信蝙蝠侠和女王的玛莎，托马斯要老道和多疑一些。 “我们已经完成了穿越空间的任务，如果不是意外，我们本该回家了。” 这次蝙蝠侠说的倒是大实话——如果不是波洛斯埋下的伏笔，这时候他和女王得在南川山脉，甚至已经回到原本世界的哥谭。 “至于到底是什么任务，出于各种原因，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父亲。但我可以保证，那是正确且正义的事情。” “所以你们不能告诉我未来的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对吧？”听到这里，一直压抑着好奇的小布鲁斯终于克制不住开始连环提问，“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不可以和过 分卷阅读124 去的自己见面，不能改变过去，不然会引发时间悖论？可你们已经来了，这样会不会有问题？未来会不会因此而改变？蝴蝶效应会发生吗？” “每次穿越时空所引起的变动会触发新的可能，由此开辟出新的世界线，不过原本的世界线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只是改变过去开辟新的世界线未必是好事，预知未来也有可能反而被束缚。”出乎意料的，解答少年疑问的是女王，“我们可以告诉你们所有未来，但那对你们反而会是负担，所以我们不会说太多。” 小布鲁斯看着温和的艾尔索，脸不太明显地红了起来。他和玛莎一样，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眼前的来客们——他能感觉到他和那个明显是他长大后模样的男人之间的联系。 “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托马斯先生。”艾尔索对少年笑了笑，但转头看向韦恩老太爷的时候，她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只是你大可不必觉得我们对你有所图谋，又或是计划着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的力量，超出你所有的想象。” 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女王轻轻打了个指响，就将他们身处的韦恩庄园换了个模样——传承了数个世纪的庄园瞬间被充满着奇幻气息的魔阵与魔纹覆盖，眨眼间就变成了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古典神殿。 “希望这不是时空穿越的再一次失误，毕竟古希腊好像不说现代英语，而斯巴达的狂战士也不好对付。”端着红茶点心的管家重返客厅，对着周遭截然不同的景象说了句冷笑话。 隔空将阿福手中的托盘放置在眼前的白石茶几上，艾尔索悠然自得地将一杯红茶递给蝙蝠侠，冲着好奇和惊讶大过震撼的小布鲁斯和玛莎夫人笑笑，平静道：“关于我的身份，我刚才没有说全，就让我再介绍一次吧。” “我是近乎全能的魔法女神，神话国度的统治者。人类流传的希腊神话中的神祇，如宙斯和阿波罗，都是我的同族。我对你们没有任何企图，这次的贸然拜访也纯属好奇。” “请不要在心里想一些失礼的事情，我可以读心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脸色有些僵硬的托马斯·韦恩，随手打出一道光芒，将喀迈拉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恢复的赤色巨兽立刻撒欢般地在新地方活动起来——女王幻化出的场景正是南川山脉中她久居的宫殿的模样，对喀迈拉而言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微笑着的女王说：“布鲁斯不想给你们带来太大刺激才在刚在说了那些比较符合科学逻辑的话，但我觉得比起需要不断编造的故事，坦诚会是更好的选择。而且我知道，玛莎夫人你是一定可以接受的。” “小布鲁斯也一样，对吗？” “什么…？我是说，对，没事。” 少年的言语有些混乱。毕竟早在喀迈拉显形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看直了——试问哪一个男孩能抵抗出现在面前的神话生物呢？反正他不能。他也是真的不害怕，这大概和喀迈拉天生自带的谐星气场脱不了干系。说实话，撒欢奔跑的神兽在某一刻和猫咪简直有着异曲同工的气质。小布鲁斯很难对着喀迈拉严肃起来，于是眼里只剩下向往。 “其实我刚才就隐隐觉得你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会是一位希腊女神。”玛莎·韦恩同样笑着，“这样的话，我总觉得更安心了。布鲁斯未来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对吗？艾尔索，辛苦你陪着他了。” “我一点都不辛苦，而且我和布鲁斯是在互相支持着对方，他是我的恋人这件事已经让我感到很满足了。”被玛莎夫人真诚的笑意感染，艾尔索眉眼更加柔和，说起情话来更是不含糊。 “请你放心地把布鲁斯交给我吧，我会让他幸福的。” 艾尔索郑重无比，丝毫不觉得她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劲。 “那真是太好了。” 迅速接话，玛莎·韦恩似乎也觉得女王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布鲁斯：…… 托马斯·韦恩：…… 阿尔弗雷德：欣慰地笑了.jpg 小布鲁斯：仍然沉迷地盯着喀迈拉，甚至眼尖地瞥见了女王怀里的斯芬克斯崽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波啊，这波是求婚【不是 电影《小丑》里的老太爷有点黑的，不是说他是大恶人，就是不算纯白。然后他的疑心会重一点心思会多一点手段凌厉一点，不是大问题，而且女王表现出的态度和力量已经完全扼杀了老太爷所有奇怪的想法了。 玛莎在所有蝙蝠侠相关的官方作品里真的就是一个无敌温柔的妈妈啊！超甜的！会给老爷唱晚安曲，会无条件支持老爷各种无厘头梦想！虽然可能算OOC，但在我的脑补里玛莎不仅不会对儿子找个女神当伴侣有任何异议，甚至还可能会在私下叮嘱老爷：“就算爱人是神明，你也要好好保护她，这是作为男友最基本的事。”之类的。 这本书快结束啦！预计三章内结束《小丑》平行宇宙，然后金属大事件的黑暗平行宇宙篇再来几章过渡一下就可以结局了！ 第62章 微笑小丑 ============================== 清晨从主卧走出的托马斯·韦恩在撞上刚好也在走廊的女王与蝙蝠侠 分卷阅读125 时，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即便作为驰骋商场多年的巨鳄，托马斯也并不觉得他的反应有什么丢人的——上帝都会原谅他在看见穿越时空的儿子和一个货真价实的女神时感到迷茫的。 “日安，托马斯先生。” “早上好，父亲。” 异世二人组十分有礼。 “日安，两位。” 韦恩老太爷带点机械地回应道。 没有刻意引起话题，互道早安后他们沉默地一起走下楼，看见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和一大早就精神奕奕撸着喀迈拉的小布鲁斯。 刚从厨房走出的玛莎·韦恩抬头看向丈夫和异世界来客们，自然地绽开笑容：“早上好。早餐刚刚做好，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招呼来仍在和幻兽玩闹的儿子，在所有人都落座后，韦恩夫人关切地再次开口：“昨天休息得好吗？要是有什么短缺的今天我们可以去购物补齐。” 艾尔索微笑：“玛莎夫人，除了你的陪伴，我想我和布鲁斯什么不会缺。” 她想讨人喜欢的时候别提有多迷人了。 蝙蝠侠侧目看了眼笑容真诚的恋人，心里暗自嘀咕她似乎都没这么对他笑过。随即他同样看向玛莎·韦恩，语气温和到迪克听见会报警的地步：“母亲，一切都很好。但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逛逛，无论去哪里。” “我昨天就想好了，今天我们可以先从哥谭大桥绕到植物园，午饭之后再去韦恩塔……” 玛莎显然早就有了想法，有些兴奋地分享着她的计划。 “今天还是不要去市中心了，那里不太安全。”听着妻子的畅想，托马斯不得不开口打断她的某些安排，“你知道的，玛莎，现在哥谭有些矛盾。” “是小丑□□，对吗，父亲？”虽是问句但没有疑问，蝙蝠侠看向韦恩老太爷，平静地从桌边抽出一份每日时报，“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和艾尔索可以在早上就解决。中午之后的计划就按照母亲你说得来，好吗？”他转头看向玛莎，声音比和托马斯对话的时候柔和了八度。 托马斯·韦恩：…… “也不用一个上午，甚至不用我们一起出动。”艾尔索接话，“我的仆从魔像已经调查清楚了小丑谋杀事件的始末。罪犯已经被魔像擒拿，能证明他罪行的铁证已经收集完毕，随时都可以交接于警方。” 女王说着，优雅地抿一口茶，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可以为你们联系警方，至于破案的经过和说辞，我会让可信的侦探朋友来掩护。”可能是出于惊讶也可能是单纯没反应过来，托马斯沉默了一会儿，对艾尔索建议道。 “不错的提议，托马斯先生，你可以开始联络你的侦探朋友了。不过在警方来之前，我想布鲁斯会需要和那位小丑私下交流交流一番。”面对韦恩夫人和老太爷不解的目光，女王面不改色地继续，“其中原因我不能细说，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位小丑不是个杀人犯那么简单就可以了。我们会处理好的，而布鲁斯更有需要单独去面对小丑的原因。” 想起昨夜艾尔索对他说过的话和小丑的奇特身份，蝙蝠侠眼里染上几分复杂，看着母亲担忧的目光，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请放心，母亲。艾尔索和我在昨晚就商量过了，她说得对，这件事交给我一个人处理就好了。”他着重强调了一个人。 知子莫若母，玛莎夫人收起脸上的忧心，理解地说：“你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一切当心。” “我会的。” 蝙蝠侠回应道。 习惯将事情尽早解决的他在早餐过后就踏入了女王早已准备好的魔法阵，准备去和这个世界的“致命小丑”见一次面。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都不必有所顾忌。”艾尔索对着恋人的背影悠悠道，“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愿望我都可以为你达成。” “这件事，我很清楚。”貌似笑了一声，蝙蝠侠的心情似乎都没那么沉重了。戴上他自进入平行宇宙以来就没有用过的头盔，他的身影没入了魔法阵。 —— “终于有人来了是吗？” 蝙蝠侠刚刚从传送门中走出，一道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不不，无视刚刚那句话吧……其实我想问的是，来的是人吗？” 布鲁斯看向被靠着墙壁随意坐在地上的男人，本能一般地开始分析。 三十四五岁上下；脊背佝偻，大概率是因为中等营养不良或是青少年期遭受伤害的遗留；棕发无光而稀疏，压力巨大或是生活不如意；脸上好像有着恐惧，但声音里却听不出来，情感阈值与常人不同；眼睛是绿色的…… 对视的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坐在地上的男人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怪物啊……哈哈！”他的笑声里带着明显的不自然和病态，甚至能让听到的人感到痛苦和一定程度的畏惧，“还是吸血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假性延髓情绪，俗语里常说的强哭强笑症患者。得出结论的蝙蝠侠一个箭步冲上前，从万能腰带中抽出一管神经缓和剂，直接用于眼前的瘦弱男人身上。 这可能是男人第一次用药 分卷阅读126 剂缓解发病后的症状，所以他的抗药性极低，而药剂的效果立竿见影。不过十来秒他就止住了痛苦的笑声，转为生理性干咳。 “原来还是人啊…咳咳！”他抬起头，从蝙蝠侠刚为他注射药剂的手看到他戴着的黑色头盔，眼神里说不清是恐惧恍惚亦或是某种隐秘的好奇，“所以你想做什么呢？吸血鬼怪人？” “亚瑟·弗莱克，十六天前你在哥谭地铁的九号站台枪杀了三名白人精英。四天前你前往韦恩庄园见到了布鲁斯·韦恩。两天前你伪装成服务员在市中心的歌剧院质问托马斯·韦恩关于你的身份。” 没有回答男人的提问，蝙蝠侠自顾自地说：“昨天你前往州立医院强行窃取了你母亲潘妮·弗莱克的医学记录和你的出生医学证明……”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吗？” 瘦弱男人的眼睛浑浊，他嘲讽地质问。 “在你被带到这里来之前，你正准备杀了你的母亲。因为她对你的欺骗，也因为你还爱着她，所以你想用这种扭曲的方式让她彻底解脱。” 侦探不急不缓地说完了。 面对眼前再次陷入不稳定情绪漩涡的男人的嘶吼，蝙蝠侠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又一次开始审视、观察这个瘦弱的男人，不期然地想起艾尔索昨晚告诉他的那段往事—— 亚瑟·弗莱克，托马斯·韦恩三十多年前的私生子，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他的母亲潘妮·弗莱克曾是韦恩庄园的一位女仆，后来和托马斯·韦恩发展出了地下感情，甚至怀孕。但豪门巨贾容不下这一段丑闻，托马斯·韦恩以情人的身份说服潘妮离开不去宣扬这段感情，同时也用家族势力伪造了潘妮患有精神疾病一事借此将她关入医院。在州立医院精神病房生下了亚瑟的潘妮失去了一切，就连儿子亚瑟的出生记录也被篡改成她领养的孩子而非亲生。 出院后的潘妮艰难地谋求生活，甚至没有时间去顾及她新交男友对亚瑟的虐待，以至于亚瑟三岁起就因大脑受损而患上了终生不可逆的强笑症——他会在情绪有所波动的时候无法控制地癫狂大笑。 就像大部分哥谭的穷人一样，这对母子在这座混乱与希望并存的城市中挣扎着生活。而就算如此，以饰演小丑而勉强谋生的亚瑟仍然保留着微小的愿望——他梦想着成为一位喜剧演员，期待着能给和母亲一起过上富足的生活。 造化弄人，他先是因为同事的陷害失去了工作，在人生陷入极度低潮的回家地铁上，他又目睹了三个白人精英骚扰女学生的一幕。强笑症发作而不合时宜地大笑出声的他惹怒了那三个人，被一顿拳打脚踢作弄取乐。社会的压迫，同事的恶意在加上被人无故践踏的痛苦打破了他所有的理智阀门，怒极之下他用被同事栽赃给他的枪械杀死了那三个人。 出乎意料的，杀死白人精英的在逃小丑罪犯在这个荒唐的城市里居然成为了某种象征。从未体验过认可和瞩目的亚瑟在之后的日子里痛苦又痴迷——痛苦于杀戮，痴迷于杀戮带给他的快慰和旁人对小丑行为的认可。 而在这之后，亚瑟又从母亲被退回的信件中得知他居然是哥谭首富托马斯·韦恩的私生子。对父爱有所渴求的他找到韦恩庄园，见到了韦恩小少爷，随后被管家无情驱逐。不愿意放弃的他再一次伪装潜入歌剧院，就为了当面和托马斯·韦恩对峙。结果只得到了托马斯·韦恩的无情否定和死亡威胁。 最后的他孤注一掷来到医院查询档案，却绝望地发现他的一生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以为爱他的母亲欺骗了他几十年，他身体的缺陷和不足都是源自婴儿时期遭受的暴力，他所有相信的都是谎言，所有以为的依靠都是幻影。 他疯了。 但他也解脱了。 决定抛下一切枷锁彻底让自己自由的亚瑟选择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捂死在医院病房的母亲——那是他在见到伪造证据后以为的养母，他实际上的亲生母亲。 巧合的是，在他即将要完成弑亲举动的时候，艾尔索创造出的魔像正好找到了他。 习惯性掌握局势的女王深知情报的重要性，所以在降临异世后她第一时间就放出了数个魔像在哥谭飘荡。清楚知道原本世界中蝙蝠侠和他宿敌小丑的纠缠的女王在了解到这个宇宙的哥谭居然也出现了一位致命小丑后别提有多警觉了，顺藤摸瓜下也就知道了这位小丑的作为因果和他被愚弄的、宛如黑色戏剧一般的错位人生。 讲述完亚瑟的一生，艾尔索曾这么问恋人：“布鲁斯，亚瑟·弗莱克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小丑，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别样的小丑了。我能感到他会带来的灾难预兆，我也知道你不会放任他在哥谭逍遥法外。只是你要怎么做呢？” “我要去见过他后才能决定。”黑暗骑士说。 现在他已经见到了。 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手持笑气喷雾的混乱使者，也不是他所想象的世界观崩塌后思维极端的冷酷疯子。 眼前的亚瑟·弗莱克更像是个在哥谭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失意人罢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貌似寻常、甚至还有几分瘦弱的人，也被哥谭催化成了杀人犯，异变成了一个弑亲 分卷阅读127 的魔鬼。 “亚瑟·弗莱克，你的确是潘妮·弗莱克与托马斯·韦恩的儿子。” 蝙蝠侠的话仿佛按下了暂停键，让在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的亚瑟瞬间失去了所有言语。 男人机械地抬头，脖子的运动僵硬到像是没上好机油的腐朽齿轮，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是谁？” 面对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绿眼睛，蝙蝠侠摘下了头盔，露出能明显看出他和托马斯·韦恩之间血脉联系的那张脸。 “我是布鲁斯·韦恩。” 即便憔悴，即便瘦骨嶙峋，亚瑟的脸上也仍然能找到和蝙蝠侠重叠的痕迹。 这是理所当然的。 兄弟之间，当然会有所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亚瑟，但亚瑟某种意义上比别的几个小丑都来得更疯。毕竟就连漫画宇宙的JOKER早期还有过感情流露呢，但小丑电影中的亚瑟完全从亲情、友情与爱情中被剥离，成为了超级清醒的完全的疯子。 但因为我喜欢亚瑟，所以我要魔改他的结局。理直气壮.jpg P.S.电影里关于亚瑟到底是不是布鲁斯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是留给观众去自由想象的。但在演员采访里，老太爷的饰演者很明确地说亚瑟就是托马斯的私生子，只是托马斯为了名誉伪造了关于潘妮的病症和亚瑟被收养的证据。 第63章 去留抉择 ============================== “穿越时空…？” “还是我彻底疯了吗？” 亚瑟喃喃着，单手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试图触碰蝙蝠侠那张和他并不尽相似却依然令他感到熟悉的脸，但蝙蝠侠阻止了他。 即便知道亚瑟·弗莱克的身体素质孱弱到连健康的普通人都比不上，更别提和人类巅峰体能的蝙蝠侠相提并论，但布鲁斯仍然对亚瑟伸出的手感到了一丝压力。 那不是源自力量对抗，而是心理上的挣扎。 眼前形销骨立的男人本该有正常的生活，但他不被期待的诞生导致了他一生的悲剧。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毫无疑问会是托马斯·韦恩。 即便非常清楚不同宇宙之间的人没有可比之处，他也根本不需要为这个世界的托马斯·韦恩的所作所为负责，布鲁斯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放任不管。 在亚瑟·弗莱克身上，布鲁斯看见了一个仍在挣扎的灵魂。 亚瑟还没有完全堕落，抱着这样的想法，蝙蝠侠说：“你既没有疯，也不是无路可走。你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 亚瑟注视着他血缘上的半个弟弟，嗓音低低的：“可能性？” “对。去自首，会有最专业的公关团队为你造势，最好的律师为你争取到减刑。你的疾病并非绝症，在最优秀医生的治疗下，三五年后你就可以以全新的姿态再次回到社会，回到正常的人生轨迹。” 听完蝙蝠侠描述的前景，亚瑟控制不住地嗤笑出声：“真是美好的未来，对吧？你希望我怎么做？对你感恩戴德吗，感谢你穿越了时间来拯救我吗？哈，弟弟？” 对亚瑟言语里的嘲讽和刻意的搞怪置若罔闻，布鲁斯继续：“潘妮·弗莱克的体弱病症也可以得到最好的看护。她的精神疾病记录是被捏造的，真正让她虚弱的原因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忧郁症。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爱着你，就如同你爱她一样。一切都还来得及，只看你怎么选。” 亚瑟紧盯着布鲁斯的眼睛，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疯狂和错乱：“让我猜猜…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我会直接死在这里对吧？” 蝙蝠侠平静道：“你可以拒绝。我仍然会把你交由司法审判，而你的母亲会由社会福利机构照看。你之后的人生我都不会干涉，留给天意。” 说完，布鲁斯放开他控制住亚瑟的手，将头盔带上，不带犹豫地离开。 “花了那么大力气跨越时间抓住我，现在却又这样轻易地放过我了？”亚瑟试图追上蝙蝠侠，脚步却因为疲惫的身躯和透支的精神而打了个趔趄。膝盖滑跪在地上的他拔高了音量，对逐渐远离的高大背影喊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来找我？” 没有回头，黑暗骑士说：“因为你是亚瑟·弗莱克。” 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的哥哥，托马斯·韦恩的儿子……是一个蝙蝠侠本就该保护和帮助的哥谭人。 “……” “我会去自首的。” 听到亚瑟沙哑的话，蝙蝠侠没有回头，头盔下的面容却悄悄地柔和了一点。 至少这次，他有改变和挽回别人的命运。布鲁斯想。 —— “看来一切顺利。”看着带着颇为轻松气场归来的恋人，在客房落地窗前晒太阳的艾尔索随手捻起一块小饼干，漫不经心地说。 “我以为你对你创造出来的空间里的一切事件了如指掌？”摘下头盔卸下战衣，布鲁斯快速地将衣着更换成了管家准备好的休闲西装。 欣赏着恋人美好的身体曲线，艾尔索又抿一口红茶，惬意道：“请不要把我和你这个超级控制狂相提并论。这是与你相关的事件，你既然说了要独自处理面对 分卷阅读128 ，我尊重你，是不会干涉的。除非你身处死亡边缘，那我才会来救一救你。” “真是谢谢你给我留下的空间了，我尽量不让自己落到那种境地。”对镜子整理好领夹，布鲁斯轻松回道。 “我想那很难，谁让你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超级英雄呢。”故意叹了口气，艾尔索走上前亲吻恋人，“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随手为他理了下头发，艾尔索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好看得过于离谱。 反手握住女王在他头上捣乱的手，蝙蝠侠带点无可奈何，又带点温柔地说：“走吧，是时候去陪母亲了。” 在告诉韦恩老太爷扰乱了哥谭近期风云的小丑杀手是谁，并且他会很快自首后，蝙蝠侠和女王默契地一起无视了托马斯脸上变幻莫测的情绪。 不给韦恩老太爷机会来询问细节，蝙蝠侠一句他自有分寸直接把话给堵死。 不去管神色明显有些郁郁的托马斯·韦恩，艾尔索和玛莎手挽手，再带上大小两只布鲁斯和管家阿福一起愉快地出门了。 用魔法稍微改变了一下脸部轮廓还带上了眼镜作为掩饰的蝙蝠侠很快就体会了什么叫陪女性逛街的男人都会变成提包的——女王和韦恩夫人走走逛逛刷卡的动作没停过，而他这个异世界的儿子直接沦为了人形储物柜。就这还是在绝大部分商店都有着邮寄服务，他只需要拎着一小部分袋子的情况下。 此刻的蝙蝠侠不得不佩服阅历丰富的老管家——阿福在结束了植物园之旅和韦恩塔的观光后就提出了带有些疲倦的小布鲁斯提前回去庄园的建议。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同意后，老管家迅速打包好小少爷，在女士们开始购物之旅前跑路了。布鲁斯虽然当时把阿福眼里的怜悯看得清楚，但却不知道那点怜悯从何而来。 现在他知道了。 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这大概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蝙蝠侠沉痛地想，脸上却还带着温和的表情，殷勤地接过恋人和母亲递来的大包小包。 “亲爱的，玛莎和我都觉得晚餐在顶楼的布朗克牛排厅会不错。”女王转头，心情愉快地对着蝙蝠侠宣布女士们的决定。 为了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艾尔索没有直呼恋人的名字，而是选择用了更加亲密的代称。 “一切听你们的。” 被女王的称呼击中的蝙蝠侠：好吧，其实偶尔和恋人亲人一起逛街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问就是真香.jpg ——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终于回到庄园的布鲁斯和艾尔索并没有歇下。和玛莎托马斯小布鲁斯互道晚安后，女神与侦探又一次穿过传送阵，来到他们之前降落的高楼顶层。 “布鲁斯，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我很喜欢。” 俯视着哥谭的繁华夜景，蝙蝠侠很难违心地说不。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超能力者，人类面对的威胁更多来自于自身而非外星人或是宇宙暴君。这个世界的哥谭就算矛盾不少，但也没有到他原本世界中那种让他时不时都感到无力的地步。 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有着他的父母亲人。 挽回他曾经失去的至亲是他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刻的愿望。 “那…有想过要留在这里吗？” 女王转头看向恋人，真心地发问。 “想过。想过很多次。” 是的，就算才来到这个世界堪堪一整天，他就已经无数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每次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布鲁斯直视艾尔索的红瞳，让她看清他眼里的坚定，“我不能留下。” “不能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想。那如果你可以呢？你知道我可以解决绝大多数不可能……” “艾尔索，这里没有我熟知的迪克和阿尔弗雷德，也没有你的王国和臣民。” 被打断话语的女王并不恼怒，她低笑了一声：“但这个世界也没有命运女神，没有异神，没有随时想着要拖你下地狱的致命宿敌。” 艾尔索的掌心聚集起光点，光球愈发明亮，最后竖成一线飞向天际，为哥谭凭空带来了一场流星雨。 欣赏着由她释放的瑰丽魔法景象，女王不急不缓地陈述：“你很清楚为什么双面镜会选择指引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吗？” “波洛斯大可利用双面镜让我们沦落到不知名的荒芜宇宙，从此迷失，但祂没有。这或许就是祂的狡猾之处吧，对我们进行了一种另类的放逐，却可能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地选择留下——祂希望我永远不要再回去，所以给我们安排了这样一个最接近理想的世界。” “这个世界完美地契合了我们心底的愿望。我厌倦的命运不复存在，你失去的双亲得以找回。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把这个世界改造成我们最期待的模样。无论是你想看到的、一个光明的哥谭，还是我所习惯的、远离人间的魔法国度，我们都可以在这个宇宙创造。” “你也看见了，就连本该走上癫狂末路的亚瑟·弗莱克的命运都可以被你轻易扭转。改写所有遗憾，创造无限可能。这个世界……太适合我们了。” 艾尔索温柔地对恋人微笑—— “布鲁斯，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唯一的神。”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129 [女王]艾尔索对[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通过私聊发出了[一起成为创世主]的邀请。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虽然但是...... [神子]波洛斯黑进了私聊频道：艾尔，选我！选我～ 感谢在20200905 14：53：26～20200907 14：10：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原望 6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归途异曲 ============================== “就算你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已经决定要留下来一样，我也很清楚你不会的。”看着以漫天散落的星光为背景的女王，蝙蝠侠轻叹一口气，肯定地说。 “我们都太清楚自身背负的使命，又理智到没法任性地抛下责任。” 女王反驳：“我可从来都任性得很。” 蝙蝠侠：“你当然有那个资本去肆意妄为，但在大是大非上却从来都没有含糊过。说真的，你觉得这样的试探是有必要的吗？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下哥谭、放下亲人伙伴，就像我知道你根本抛不下南川山脉，也不可能放任我们原本的宇宙被旧日支配者统治。” “艾尔索，我了解你。你对世界存续的责任感绝不输给我，你不可能会留在这里的，无论这里对你而言有多合适。” 他语气笃定地说着，目光从女王的身上逐渐转移到她身后漫天划过的流星雨。 “别说得你好像比我都懂我自己一样。”艾尔索不满地用双手把蝙蝠侠偏移的视线重新掰正对向她，“我既然都问你了，就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我是认真的。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短时间内无论是旧日支配者还是波洛斯都很难再引起波折。欧刻安娜陷入沉睡，在她身上被异神侵蚀的痕迹淡去之前她也不会醒来。而南川山脉的意识体盖奇将要结束休眠，祂完全可以在活跃的时期暂代我的女王之职。” “即便期间还有短暂的间隙，阿波罗也会为了我的王国出力的——在之前的战争时我就和他做了交换，我以南川山脉的第四顺位掌权者的地位交换了他在战争中说服宙斯和在战后入驻王国。虽然他对王国的权力还是在我、盖奇和欧刻安娜之下，但在这个我不在、欧刻安娜沉睡、盖奇尚未苏醒的时机，阿波罗会很乐意接管南川山脉一段日子的，这对他的神权地位都有好处。” 女王贴近恋人，落下一个一触即离的吻后迅速放开。故意不去看蝙蝠侠眼里被她挑衅起的某些情绪，态度是刻意的傲慢：“我当然不会放下我一手创造的王国，但偶尔的休假也不是不可以。” “布鲁斯，你只想做个人类，那我最多能和你走过多久的时间呢？七八十年就是极限中了极限了，这点时间对于我而言与弹指无异。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很好，不妨留下来。我对南川山脉早有安排，不过是一百年没有我，对王国而言不算什么大事。” “同理的，哥谭在没有蝙蝠侠的时光里照样存续了几百年。没有蝙蝠侠，还有罗宾，还有蝙蝠女、蝙蝠女侠。这世界少了谁都会继续运转，宇宙的存续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或是一个神能决定的，这件事你再清楚不过了。” “在失去你的父母后你决意直面黑暗，作为一个复仇者对罪恶宣战。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自杀行径——你知道你会逐渐融入黑暗，你知道的。可这个世界的哥谭是真的可以被改变的，这个世界的韦恩一家可以就这么幸福下去。只要留下来，你很快就会融入你一度失去的家庭。在这里你也照样可以履行你的义警职责。” “布鲁斯，你已经被责任和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束缚住太久了。但这次你可以听从本心任性地做出选择。我会为你达成你的选择。” 女神悬立于空中，对恋人如此许诺。 半晌后，蝙蝠侠说：“艾尔索，作为决定付出一切代价去抵抗黑暗异神的你，在这种事情上真的很没有说服力。” 他此刻钢蓝色的眼睛里不是属于黑暗骑士的肃穆，而是作为恋人才有的包容沉静。 “这个世界很好，哥谭很好，韦恩一家很好，但这一切的美好不属于我。” “我不属于这里，你也是。” “我们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世界，拯救了一些人，为这个世界开辟出了新的、更好的可能，这就足够了。” 女王的威严气势突然消失，泄气的她好像有些不高兴：“搞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她继续抱怨：“好好好，是我想太多。我真是自找麻烦，明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还非得问个结果才甘心。等我找到我们回去的方法就走，免得留在这里还平白生出事端来。” 蝙蝠侠：…… 蝙蝠侠：“所以你这么问，还有一重原因是因为我们被困在这个世界了是吗？” 艾尔索轻描淡写：“暂时有点小问题而已。” 她把食指和大拇指伸到最远，示意“一点点”。 “我该知道波洛斯这层后手不会让你轻易挣脱的。”布鲁斯揉了揉眉，“老实说吧，我们大 分卷阅读130 概还要留在这里多久？” 女王眨眨眼：“这个么…我暂时也不确定。” “这个宇宙一点魔法元素都没有，就算我是魔法之源可以无限创造魔力，那也要时间啊。更别提要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在鼎盛期——我还没把你身上寄存着的光明神格完全拿回来呢。昨天到现在我都在试探和计算究竟要多少魔力因子才能突破这个宇宙与其他宇宙之间的界限。如果顺利的话可能几天？如果不顺利的话…上不封顶。” “我会做好在这里养老的准备的。”蝙蝠侠故作沉痛地说着冷笑话。 “我尽量快点让你知道你的打算是不是必要的。”艾尔索搂住恋人，语气里带了点心虚。 —— 事情没那么顺利，但也比他们想象的最坏的可能要好上不少。 从夏末到初冬，在平行世界停留了三个多月后，女王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告诉恋人他们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过…… “我们还是不能直接回去，至少也要途径一个中转世界才能从那里再回到我们原本的宇宙。”艾尔索摊手做无奈状，“我想就连盖亚都不会知道波洛斯那个家伙是从哪个角落里找到这个和我们原本宇宙偏离了无数的世界的。祂存心要困住我们，那我们现在想回去绕点远路也是没办法。” 蝙蝠侠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能这么快找到回家的方法在他的预期里已经算不错。 “和母亲他们告个别，我们就可以启程了。”他说。 艾尔索看着他笑笑：“看你这么急切的态度，我也不用再问一次你的想法有没有改变了。” 调转话题，女王接上恋人的话：“玛莎夫人还好说，她似乎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小布鲁斯可能会很难过。” “他对我们的离开大概没太多想法，他真正舍不得的是杰拉德和喀迈拉。”蝙蝠侠以一种我还能不懂我自己吗的语气陈述。 女王没什么诚意地轻叹：“那他只能继续伤心了，我是没可能把臣民留在这里的。” —— 在得知异世界的来客们即将要离开后，韦恩夫妇少爷和管家都表现出了一定的不舍。 也是了，即便在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们都被吓得不轻，世界观也碎了一地，但之后的几个月相处下来却都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这几个意外访客。 前有小丑地铁杀人案告破，后有托马斯·韦恩高票当选哥谭市市长，女王和蝙蝠侠可都是出了不少力的。 小丑事件后蝙蝠侠私下和韦恩老太爷一阵交谈，结束后托马斯的脸色古怪中却带着一丝释然。布鲁斯对此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稍微沟通了一下而已，但看老太爷那微妙的神色，艾尔索决定不去深究。 而在亚瑟·弗莱克进行公开审判之时，亚瑟极度诚恳的态度和作为哥谭底层民众的剖白也为他争取到了陪审团和观众们的沉思。在韦恩集团的顶级律师团队运作以及权威医生给出的臆想症与精神分裂的确证下，亚瑟最终被判处六年徒刑，于阿卡姆医院服刑的同时也将得到治疗。 市长竞选的话，托马斯·韦恩本就是热门的候选人之一。在小丑事件后他一反过去居高临下的救世主态度，转而承认自己对社会底层人士的忽略，顺势改变了他所主张的策略。 虽然仍有民众诟病他是在为政治作秀，但韦恩集团接连推出的各项慈善方针是做不了假的——管这位大老爷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样呢，他就是装的这姿态也足够好看了。 要是每个大资本家都愿意花这么大代价来竞选市长就好了，哥谭大部分居民都这么想着。于是托马斯·韦恩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了市长。 之后的韦恩集团也仿佛如有神助一般——好吧是真的有“神”助——接连推出了堪称跨时代的发明，包括不仅限于对行动不便人士有极大帮助的外骨骼装置、医用光点传感仪等等…… 就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东西，私底下那些军工业的能源和生化科技的发明就不提了。 蝙蝠侠当然清楚他交给托马斯·韦恩的那些科技能做到多么恐怖的事情，这时候艾尔索的存在就让他十分有恃无恐了——在女神的见证下，一个口头上的承诺足以把韦恩老太爷限制死。 这个世界的托马斯·韦恩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但到底还是个希望哥谭能变好的老哥谭市民。在清楚知道他不能用那些未来创造做奇怪的事情后也没什么失望的，转而燃起了用科技改变哥谭的热情，最近正在努力适应即将要接手的市长之位和计划着如何用新的发明创造改善人们的生活，顺便让韦恩集团再上一层楼。 对于韦恩老太爷的一些小心思，蝙蝠侠不置可否——有点私心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的托马斯本质上还不算太坏就够了。 对于托马斯而言，虽然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未来的儿子还有点戒心，但看了那么多不科学的魔法和离谱的科技，他突然就佛了。思绪直接换了个方向，转而为自己儿子未来优秀的模样感到十分骄傲。 能不骄傲吗？儿子头脑好又帅气，甚至出息到在和神明谈恋爱。韦恩老太爷觉得未来真是过于美好可期。 至于见面没多久就放下了所有防备的玛莎夫人、早就被传奇生物虏获的小布鲁斯以及对韦恩一家包括未来的少爷都忠心耿耿的 分卷阅读131 管家就更别提了，这几个可都是见面当天第二天就能无压力和异世界来客们说说笑笑出去逛的存在。 所以在告别的时刻，大家都有几分货真价实的感慨。 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倒也不显得那么难熬了。 玛莎·韦恩拥抱着帅气高大的儿子，叮嘱道：“我知道你已经长成优秀的大人了，但还是要多当心自己好吗？要记得，无论在哪个时空，我都会一直惦记你、爱着你的。” 小布鲁斯则是说：“你很厉害，但等我到你这个年纪，我会比你更加厉害的！”然后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盯住缩小后窝在女王怀里和肩上的神兽们。 感受到小少爷的热切视线，杰拉德不动神色地把自己缩得更紧了点——这些日子它真是被小布鲁斯追着撸撸怕了。 阿尔弗雷德倒是没说太多，只是准备了成堆的伴手礼塞进女王与蝙蝠侠的储物戒指，最后辅以一句优雅的祝福：“女士先生与传奇生物们，祝你们旅途平安顺利。” 托马斯·韦恩是最后一个。他走上前拍了拍蝙蝠侠的肩膀，语气既复杂又欣慰：“我为你感到自豪，儿子。” “我也会继续当一个让你能感到自豪的父亲的。” 他说着，走回了这个世界的他的妻儿的身边，隔着一段距离对蝙蝠侠挥了挥手。 “再见了。” 没有说多余的辞藻，简单的一句再见就足够了。 深深地看一眼这个世界幸福而完整的韦恩一家，蝙蝠侠不带遗憾地转身离开。 魔法阵带走了异世界的访客，但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转机和希望会一直存在。 他们这场阴差阳错跨的宇宙之旅的意义已经足够。 —— 比起带着不舍和释然送走访客后其乐融融的韦恩一家，另一边刚抵达了新宇宙的旅者们之间的气氛却十分僵硬。 他们的着陆地点不出意外又是哥谭，只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女王的脸色就不对劲了。 艾尔索阴沉无比地质问：“布鲁斯，其实我只是你无可奈何的选择对吧？” 蝙蝠侠：？ 艾尔索持续控诉：“你根本就有更爱的存在！” 蝙蝠侠：？？？ “这个世界的你居然敢把我绿了还当着我的面耀武扬威！” 女王勃然大怒。 蝙蝠侠：！！！ 作者有话要说： 女王：超级生气.jpg 老爷：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神界还有连坐的说法的吗！这个世界的我不是我【破音—— 嘿嘿…因为太喜欢了，强行在末尾塞一段。 女王的最大情敌[？？]上线！ 虽然篇幅会很短，但在这个黑暗多元宇宙的故事应该还蛮好玩的。 第65章 死亡问答 ============================== 蝙蝠侠的死亡感应雷达从没有像此刻这么活跃过。 看见恋人身上已经快要实体化的怒火，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 听着女王的严厉指控，布鲁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冤枉——为什么平行宇宙的布鲁斯·韦恩造的孽都要他来背锅啊！迁怒也要讲基本法啊！ 内心在呐喊，但哥谭宝贝脸上却丝毫不显。他深知这种时候试图撇清关系只会越描越黑加深女王的负面情绪，只是他还是有一点不懂——艾尔索脾气不算差，基本上也讲道理和逻辑，可这次怎么刚来到新的世界就爆炸了？ “艾尔索，我和你在一起只可能是我们互相喜欢。在感情上勉为其难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在我们之间发生。我爱你。”真诚且快速地一波剖心告白，布鲁斯觉得自己的求生欲已经拉满了。 此刻已经在周围展开了隔绝结界的女神收敛起脸上的恼怒，替换成更让蝙蝠侠不安的似笑非笑。 “哦，是吗？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啊？”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温声细语地问，“那你会为了我留在南川山脉吗？你会愿意抛下凡躯选择永生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语调一转，艾尔索恶狠狠地说：“你当然不会！因为你固执到近乎自虐的地步，你的原则不会为任何人或是神动摇……我一直这么以为，甚至觉得你坚韧不拔的特质也是一种另类的美。” “但是这个世界的你告诉我，原来还是有存在可以让你放弃你的原则，放弃你所有的坚持！布鲁斯·韦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女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蝙蝠侠，眼神如冰。 她身上趴着的、怀里抱着的两只神兽虽然还不明所以，但也纷纷用谴责的眼神看向男人。 蝙蝠侠：…… 抱着就算死也要当个明白鬼的心态，布鲁斯沉重地开口：“艾尔索，我不知道有什么人能让我打破原则，也不觉得平行宇宙的和我经历不同的布鲁斯·韦恩能代表我。我现在能确信的就是我爱你。但就像你说的，我不会放弃我作为人类的身份，也不能不顾责任地为了你而选择永远留在神秘侧。” “所以你能直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 没等布鲁斯把话说完，艾尔索直接出声打断：“好极了，那你就永远和你最爱的哥谭一起过吧！” 怒极反 分卷阅读132 笑的女神从虚空中抽出一柄战矛，朝男人的方向径直投掷了出去！ 面对充满杀意的袭来兵器，蝙蝠侠淡定无比。 头不歪眼不斜，布鲁斯内心毫无波动地任由长矛擦过他的发丝，穿透魔法结界，把刚从地下冒出来的诡异生物钉死在地面。 根本没有探究女王在他身后到底杀死了什么样生物的意思，一心只想先把恋人哄好的蝙蝠侠启动了布鲁西宝贝模式走向女王，眼神帅气到没朋友。 “不要为了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来生我的气好吗？”他眨眨那双仿佛海洋一般深邃迷人的眼睛，声音低沉又诱惑，“如果这个世界的他爱上了别人，那只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你。不要因为他迁怒于我，更别这样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明明我们都再清楚不过我们彼此间的羁绊。” 女神笑意微妙，单手挑起蝙蝠侠的下巴，凑在他的耳边温柔道：“是吗？那告诉我，我和哥谭哪个对你更重要？” 布鲁斯镇定地回答：“哥谭是我的家乡，你是我的爱人。我以为这没有可比性？” “当然有可比性了。”艾尔索刻意用了咏叹调说话，“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恋人，可不就是哥谭啊。” 蝙蝠侠僵住了。 艾尔索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恋人难得一见的表情，手指甚至温柔地拂过他僵硬的嘴角。 最后她的眼睛正对上他，声音甜蜜又阴森：“怎么？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到不知所措了吗？” “怎么可能？”反应过来的哥谭宝贝立刻调整好了表情，握住女王在他脸上摩挲的手，深情款款，“就算这个世界的哥谭拟人化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太大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通过古老魔法和哥谭融为了一体，彻底融入了这片大地。已经成为了城市本身的他会永远和哥谭一起活下去。知道了这些的你还能轻易地离开这个宇宙吗？” 信息量过于庞大，到了蝙蝠侠都觉得他的大脑处理器在宕机的边缘徘徊。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蝙蝠侠逐渐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是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所以要途径一个平行宇宙当做中转点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牵扯出这么大的麻烦？ 最糟心的是他还真的没法放任不管——一个脱离人类身份成为城市本身的蝙蝠侠听着就偏离得离谱，他该死的责任心让他划去了直接离开这个宇宙的计划。 “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没想好也别着急，先把我之前的问题回答清楚。”看着显然在整理信息思考计划到无法自拔的蝙蝠侠，女王轻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说吧，我和哥谭你到底选哪一个？” 面对艾尔索温柔中暗藏杀机的笑靥，布鲁斯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选择死亡。蝙蝠侠安详地想。 —— 最后把蝙蝠侠从死亡问答中解救出来的是来自这座城市的围剿。 布鲁斯发誓他从未有过像此刻这么感激来自敌人，或者说敌城的攻击。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他不用再面对女友的诘问就好。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要面对这种死亡二选一的问题，而最要命的是他还真的没法给出答案。 一边忙着和突然破土而出的诡秘暗影搏斗，一边暗自庆幸从死刑变成死缓的蝙蝠侠心中逐渐对艾尔索口中这个世界的城市蝙蝠侠有了大概的想法。 不等他将想法付诸于行动，逐渐对源源不断出现的神秘敌人和砸向他们的导弹丧失耐心的艾尔索凭空创造出空间间隙，把那些有的没的全都一股脑塞了进去。随后她又打开另一个次等空间，将蝙蝠侠和臣民们一并带着从哥谭市所在的主空间暂时撤离。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似乎是在战斗中发泄了一些怒气，女王现在看起来平静了不少。虽然脸上仍然带着点冷笑的意味，但其中针对蝙蝠侠的不满倒是消退了大半。 “你觉得还有可能把哥谭和布鲁斯·韦恩分开吗？”评估了一下恋人现在心情的稳定程度，蝙蝠侠小心地问道。 女王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件事没有两全其美的处理方法。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是在绝望之际孤注一掷，才通过禁忌阵法成为了城市蝙蝠侠。如果你想将他的意志从这片大地剥离，那他一定会消失，绝无第二种可能。” “布鲁斯，你自己都说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你不同，那你最好就不要再试图用你现在的思想去揣摩一个已经蜕变成其他生物的布鲁斯·韦恩。比起你，城市蝙蝠侠在形态上已经更接近于我了——他是意识体，说是这座城市的神也不为过。” 蝙蝠侠问：“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经历上和你现有的人生相差不远。年幼失亲，环游世界，磨练自身，成为了蝙蝠侠。但他比年长，比你经历得更多，同样他也失去了无数。” 艾尔索说着，叹了口气，眼神忽明忽暗。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失去了三个养子和视为父亲的阿尔弗雷德，亲眼看着戈登警长和他的女儿芭芭拉在电视直播上被罪犯撕碎。阿卡姆疯人院崩塌后的所有罪犯全部出逃，哥谭沦陷了，而蝙 分卷阅读133 蝠侠无能为力。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几个世纪以前印第安土著信仰的邪神。在杀死了仅剩的亲生儿子作为祭品后，他将自己和即将毁灭的哥谭一并献祭。邪神接受了他的款待，将原本的哥谭吞噬，而蝙蝠侠则从城市的废墟中化为一座高塔升起，以城市意志的身份开始建立起符合他心意的全新的哥谭。” 布鲁斯一时失声。 这个宇宙的蝙蝠侠的经历惨痛到让他推翻了之前的设想。他光是想象一下失去了所有亲人徒弟和伙伴的可能性都让他感到窒息，而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城市蝙蝠侠究竟得有多么绝望和崩溃才走上了这条路呢？这样沉重的故事让他不得不重新计划对城市蝙蝠侠能采取的策略。 基于对恋人的了解，艾尔索只是看他一眼就基本把他的某些想法看穿了。 于是她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女王的声音冷静到了冷酷的地步，“城市蝙蝠侠为了这座城市能抛弃人性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成为的哥谭也同样恐怖无情。整座城市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花草树木，建筑机械，甚至踏入这座城市的人都成为了组成了他的一部分。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类所能战胜的，更不该由你这样对他还心存侥幸的一位异世界蝙蝠侠去对抗。” “在我们抵达的时候他就把我们当做入侵者想要杀死我们了。虽然你听不到，但身为神的我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嘶吼着递出的死亡警告。” “你的原则和余地会在把你害死在这个世界所在的黑暗多元宇宙。所以这次我来处理，你别想着和对付亚瑟·弗莱克那样一个人去面对。” “我没有想一个人去对上一座城市。” 布鲁斯看着满脸肃穆的艾尔索，平静地说。 “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作为我的伙伴一起。艾尔索，我没有想要把你排除在我的经历之外，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享受独自作战的感觉。” “我知道我能依靠你，而这次我也必须要借助你的力量。” “请和我并肩作战，我的陛下。” 面对黑暗骑士发出的邀请，女王高傲地应下。 “我接受你的请求。”她说得理所当然。 —— “但等处理完这只邪恶蝙蝠侠的事情，你还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的。” “……” “你可以为了哥谭放弃自我放弃一切，却不能为了我留在南川山脉……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很过分！” “……” 艾尔索耿耿于怀：“而我现在居然还要帮着你这个最爱的不是我的人，去处理一个平行世界的邪恶的你闹出来的糟心事，真是想想都生气！” “……” 布鲁斯·哥谭宝贝·aka蝙蝠侠·韦恩，此刻心虚到完全不敢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 城市蝠，原金属大事件邪恶蝙蝠侠的废稿之一。后来因为金属卖太好，狂笑蝠人气太旺，DC屈服于钞能力又开了金属2.0，死亡金属大事件，现在还在连载中。 城市蝠在死亡金属里转正，成为了其中一只反派蝙蝠侠。不得不说城市蝠爱哥谭爱得过于深沉，为了拯救哥谭把达米安都杀了……黑暗多元宇宙诚不欺我。 城市蝠曾经对长大了后的达米安这么说：“为了完成这个仪式，我必须要献祭我的最爱。而我们都知道……我最爱的就是哥谭。” 说罢把儿子捅死画出禁忌阵法，然后把自己和哥谭都给献祭了。 女王就是通过魔法回溯到了这一幕才超级生气：靠！为了拯救哥谭你连你儿子都能杀，却不愿意为了我留在魔法侧！欺骗我感情的狗男人！ 不知道这层隐情的老爷：？？？ 第66章 天已破晓 ============================== 对艾尔索而言，打败一个人类不是难事，即便这个人类是蝙蝠侠。摧毁一座城市也不难，几个、甚至一个高阶对城魔法就已经足够。 但处理一个成为了城市意志的蝙蝠侠，那事情就有点棘手了。 如果只有她在倒也无所谓，她大可直接连城市带着它的意志一起将城市蝙蝠侠抹杀。艾尔索绝对能狠得下这个心去动手——无论这个异世界的布鲁斯·韦恩经历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事件，既然他已经成了邪恶意志，那心软什么的对女神而言是不会存在的。割舍一座城市换取一个邪恶蝙蝠侠的消亡，从理性至上的功利主义角度来看也绝对不亏。 可惜这也只能想想，毕竟布鲁斯绝对不会同意以毁灭哥谭为代价来结束城市蝙蝠侠的恶行。哪怕只是个平行宇宙的哥谭，蝙蝠侠这个世界乃至宇宙第一哥谭控也绝对会保护这座城市到底。 要不是考虑到恋人的心情，在刚抵达这个世界收到这座活着的城市的死亡警告时，她就想把哥谭和那只邪恶蝙蝠一同杀死了——不过是个脱离了人类躯壳的意志体，居然妄图杀死她？ 虽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不惜和邪神做交易也要守卫哥谭的布鲁斯·韦恩大概也就是无数宇宙中一个极端到走偏的蝙蝠侠罢了，他的所作所为本质上也是出于对这座城市过于偏激的感情。 可惜的是，城市蝙蝠侠和没有完 分卷阅读134 成异变的亚瑟·弗莱克不同。亚瑟在彻底抛却人性前被蝙蝠侠拉了回去，但城市蝙蝠侠却根本没有被救赎的可能。在他为了哥谭而选择坠入黑暗面的瞬间，他就已经割舍掉人类的身份，成为了极度邪恶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只该被抹杀。 “我知道你的不杀原则，也尊重你的意志。但城市蝙蝠侠的危险和邪恶你比我更清楚，而关押这样一个由邪神庇护的城市意志更是不现实的——只要这片土地还在，只是被禁锢城市意志就不会消失。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宇宙，在我们之后，没人能保证这个危险的意志能永远被看押。” “布鲁斯，这次的战斗必须完全交给我处理。你尽你所能保护哥谭的民众就好了。只要这片大地的人类还在，他们永远都能再一次从荒芜上建立起新的城市。至于那个危险的意志，就由我将他彻底消灭。” 听到女王不留余地的决断，蝙蝠侠却并没有太大反应。 如果这个世界的城市蝙蝠侠真的和他本身的经历相似，在带入了自身去思考后，布鲁斯觉得他会甘愿被杀死。 他从穿上披风带上头盔的第一天起就有这种觉悟了——直面黑暗与罪恶是要付出代价的。作为黑夜里的复仇者，或许有一天他会因承受不住或是极端的情绪而恪守不住他的底线。 一个越界的蝙蝠侠毫无疑问地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危险的罪犯。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希望出现一个真正的超级英雄去终结他的罪恶。蝙蝠侠在考虑到他堕落的假设后，这样想过。 并且直到现在，他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他成为蝙蝠侠是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对抗罪恶，而不是为了满足私欲。 如果他堕落，那蝙蝠侠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布鲁斯不会用自己的逻辑和判断去绑架一个平行宇宙的布鲁斯·韦恩，他更不会假惺惺试图去完全正当化他和女王想要消灭城市蝙蝠侠这一事实。 只是这个堕入黑暗的蝙蝠侠的确敲响了他的警钟——提醒他如果有一天他失控了，大概就会变成这种类似的邪恶模样。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希望被彻底地杀死，断绝他作恶的可能性。 他看了眼艾尔索，暗自在心底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艾尔索成了杀死他的存在，那到也不坏。 不知道是真的看穿了恋人所想还是纯粹的直觉，女王盯着布鲁斯警惕地说：“你现在最好只是在考虑怎么让哥谭的民众受到的伤害和影响最小化。别发散思维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什么反思自己，想象自身堕落后的情况之类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用多操心。” “我不会让你成为你不想变成的模样——保护好恋人这种事情，是最基本的。”艾尔索霸道得可爱。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十分上道地顺着女王说话，即便布鲁斯心里还没有放下，他也不至于耿直到在这时候说出来和艾尔索唱反调。 —— 经过讨论后完善的计划不算复杂，基本只分为两部分。艾尔索负责正面刚上城市蝙蝠侠，以限制住他为第一目的，毕竟布鲁斯并不想去试验抹杀城市意志会不会让城市里的一切都直接消失。 而在女王抓住城市意志并战斗的时候，蝙蝠侠和传奇生物们则会分头行动，尽力疏散城市里的人们。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力量源自邪神的蝙蝠侠，他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就连平行世界的蝙蝠侠都不敢妄自揣测。 布鲁斯不是很想承认他某些时候的想法会很恐怖，也更不敢想如果他真的把那些想法付诸于行动后会引起多大的动荡。 迄今为止他在哥谭所经历的胜战都建立在一个绝对的前提下，那就是他对哥谭的了解。他对这座城市的每条街道，地下河流，一砖一瓦都无比熟悉。这个已经成为他巢穴的城市就是他的主场，所以哪怕面对比他更强悍的超人类或是怪物，只要站在哥谭的土地上，他都能屡战屡胜。 但这次的情况不同。他要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思维逻辑都和他无比接近的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更是一座和他深爱的城市相伴共生的存在。他承认，只凭他自己是无法战胜这样一个无论是阅历还是对城市的了解都远胜于他的敌人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女王提出由她作为绝对且唯一的战斗核心面对城市蝙蝠侠之时，布鲁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虽然他本能地想要掌控在哥谭发生的一切，但他到底是个理性至上的侦探，更可况艾尔索又不是外人——依靠恋人嘛，不寒碜。 女王也对蝙蝠侠的态度表示十分满意——很好，能让这个口是心非的究极控制狂坦诚以待可不容易。 —— 他们之后的作战顺利到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样。 或者说，介于他们中的确有个货真价实的超阶神祇，城市蝙蝠侠就是动用了所有手段都不能撼动她分毫，更别提越过女神去找布鲁斯他们的麻烦了。 在布鲁斯和奇幻生物们行动前，艾尔索先一步离开了次等空间，直接用高阶魔法扭曲和弱化了城市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控制力。 说到底，这只邪恶蝙蝠凭借的力量是源自邪神的魔力，而只要是魔法侧相关的力量，就没有艾尔索会怕的。 分卷阅读135 尤其是黑暗宇宙中的魔力充盈，这对于她而言更是如虎添翼，毕竟黑暗的魔力因子她也能照用不误。 虽然年龄三万岁不到的女神在奥林匹斯和提坦神系只算小辈中的小辈，但和邪恶蝙蝠背后的才几千岁的邪神一比，艾尔索就显得资历深厚了。 没有花里胡哨的谨慎试探，拥有无限蓝条的魔法女神更不需要吝啬魔力的释出。艾尔索开局直接一发对城魔法[Η ερυθρ φλγα του νυ·厄倪俄的血色火焰]，就差把嚣张写在脸上。 毫无疑问的，女神的挑衅激怒了活着的城市。 偏执到极致的城市蝙蝠侠本就对凭空出现的入侵者们无比厌恶，更别提这些入侵者居然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城市蝠对这些展现出不俗战斗力的不速之客们异常警惕，时时刻刻都在从城市的各个角度耐心侦查，像个猎人一样等待着抓住猎物的时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之前貌似败退的这几个家伙居然敢这么高调再次出现。 而且那个女人一出现居然就用魔法伤到了他的根基。 城市蝙蝠侠久违地体验到了蚀骨疼痛的滋味。自从他抛去凡躯，以城市意志的身份统治哥谭后，他就再也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侵害了——莱克斯·卢瑟曾对哥谭发射过世界最顶尖的聚能源武器试图消灭他，但那样的科技都不足以突破被魔法结界包裹的城市，更别提伤害到城市意志体。 只是这一次，这一次入侵者拥有的强大力量却毫不留情地将他引以为傲的黑暗力量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必为自己的弱小无力感到可耻。你不过是个连半神不算的意志体，输给作为真正神明的我是理所当然的。” 城市意志听见那个金发女人，或者说女神轻描淡写的话语，看见她一步步逼近他以意识凝聚而成的黑暗尖塔。 在他已经失去控制住整座城市能力的此刻，他将残存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尖塔周围，试图拦下那个步履从容的身影。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无论是从刁钻角度飞跃而出的黑影利刃还是塔楼发射出的漫天铺地的枪林弹雨，所有的明枪暗箭都不能触及到她的衣角。 应证了那句俗语——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诡计都形同虚设。 “我来此处，只为了终结你绝望的苦难和坚持。” “你如果能回想起你所遗失、抛弃的人类之心，就会明白这才是你最渴求的结局。” “不是作为邪恶亡灵支配这座城市，而是作为它的守护者，那才是你本来的愿望。” 女神不过是轻轻一指，那黑暗意志凝聚而成的塔楼居然就从她指尖所点之处开始溃散。 凌空而起，逐渐逼向尖塔顶端的女神仍在低喃。 “布鲁斯·韦恩，这是你选择忘记的姓名，在这一刻我将这个名字还给你。我会将你那被邪神收藏的灵魂连同这座城市的原本意志一起夺回，让你从永久的黑暗中解脱。” 不！不！不！城市意志嘶吼着，拒绝去相信女神说的任何字符。 什么愿望，什么姓名，那些被他遗忘的过去根本就无关紧要！他就是哥谭……他只是哥谭！谁都不能让他成为别的任何东西！这片土地是属于他的，他化作的高塔就该永远伫立在此处！永远凝视着城市里所有的一切！ 女神听见了黑暗意志的咆哮，眼神却毫无波澜，动作也没有停顿。 “是我想太多了。居然对根本没有被拯救可能的你还寄予着期望。” 女神抛下她手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炬，带着血腥光芒的火焰点燃了高塔，火势瞬间蔓延到了塔楼的每一处，照亮那些被隐藏的晦暗角落。 在被疯狂燃烧的过程中，城市意志似乎看见了很多…很多他已经忘记的，属于过往的碎片。 宏伟的韦恩塔，环绕塔身的滴水兽，几度被毁灭又重建的哥谭大桥，映照在夜色天空的蝙蝠灯…… 以及最后陷入火海和混乱深渊的、濒临破碎的城市。 [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是神明，如果神明真的存在，你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 “没能早些来这里，没能挽救堕落的你，我很遗憾。” “再见了，韦恩。” 在意识彻底消亡前的最后一刻，似乎找回了些许人类自觉的城市意志听到了神明平静而残酷的话语。 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黑暗尖塔燃烧殆尽，一丝一毫的尘埃都没有留下。 感受到空气中逐渐稀薄的邪恶气息，艾尔索露出一点浅笑。 将在城市中翻滚燃烧着残存黑暗的血腥火焰召回后，她单手指向天空，炙热明亮的太阳光辉在她的指尖肆意流淌，冲破曾经笼罩这座城市的浓重乌云。 明亮到让人感到炫目的光芒在一次照耀在哥谭上空。 远在城市边缘保护慌乱人群的蝙蝠侠在看见尖塔没入火焰时就若有所悟，在察觉到城市中那种无形桎梏消失时更确信了统治哥谭的邪恶意志已经消失。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终于还是离开了这座他眷恋至深的城市。蝙蝠侠想。 在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停下所有动作，愣愣地仰望倾泻下光明的天空时，黑暗骑士只看见了走向他的女王陛下。 分卷阅读136 刚用太阳权能点亮了整座城市的女神就连发梢都透着光辉，而这样耀眼夺目的她，眼里只有他。 “布鲁斯，哥谭的天亮了。” 艾尔索微笑着说。 蝙蝠侠没有说话，拥抱着女神的他径直吻住她。 在周围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庆祝的人群中，他们并不显得突兀。 毕竟他们也只是这座城市里，相爱着的一对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城市蝠在最后想对女王说的话是警示。巴巴托斯之前找上过他，所以他知道黑暗宇宙要入侵主宇宙这件事。最后一刻找回蝙蝠侠自我的城市蝠希望女王能将黑暗多元宇宙中其余的邪恶蝙蝠侠都肃清，可惜他没能说出口。要是他说了，指不定艾尔索就真的能跑一圈黑暗多元宇宙把黑化的半黑化的老爷都揍一遍。 当然主要是我不想写[。] 金属和死亡金属里戳我的邪恶蝙蝠侠也就一个城市蝠一个狂笑，介于狂笑在主刊已经只剩头盖骨了我就不鞭尸他了。 接下来就是收尾啦！去深渊见一下赫卡忒[真·女王长辈]就结局！ 第67章 归途末曲 ============================== 女王和蝙蝠侠在这个黑暗多元宇宙的哥谭又停留了几个月。 这次倒不是他们走不了，而是布鲁斯实在不能放着一个饱经风霜的残破城市就这样离开。 至于女王时不时的冷酷目光和阴阳怪气的嘲讽，自知理亏的蝙蝠侠只得默默承受——能咋办嘛？看见一个一团糟的哥谭他就是迈不动腿啊…… 而艾尔索虽然对布鲁斯的哥谭控行径很有点微词，但她在帮忙重建城市的时候还是没有含糊的。 只是女王和蝙蝠侠很注意他们对这个宇宙的干涉程度。 用艾尔索的话来说就是：“人类不该寄希望于神明。将自身的未来和所在的世界托付给喜怒无常又不可捉摸的高维存在是很危险的。神话时代的人们几度毁灭就是因为他们将一切都交由神明处理，却没有想过一旦被抛弃或是惹怒神明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事实证明了，就连蝙蝠侠这样的人类智者都不能预料到与邪神做交易的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看看现在的这座城市和它的人民吧，我敢说就算是超级罪犯统治哥谭都不会把这座城市摧残成这样。” 布鲁斯无言以对。 他对自身的能力很有数，同样也对一个黑化后蝙蝠侠能造成的灾难了然于心。 “就算我现在已经把那个躲藏在地下的幼年期邪神封印了，我没时间也没那个义务去把这个宇宙剩下的邪恶意志都肃清。要从根本解决问题，还是要让人们不去招惹那些高维生物，踏踏实实地自己创造。” “所以别让他们知道解决了这场灾难的是神祇，别让他们将神祇作为精神寄托。决不能让人类生出依靠神明的心思，否则他们就不会继续寻找前进的方向了。”艾尔索以一种看破的语气说，“布鲁斯，我相信你可以给他们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之后我不会再以超自然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蝙蝠侠对女王的看法表示认可。于是他们就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开始重建哥谭之路——蝙蝠侠负责满世界跑，指引群众规划建设，而女王则不动声色地用魔法助力人们将重建过程加速。 这个宇宙的正义联盟早已分裂——神奇女侠被天堂岛召回后不再入世，而超人钢骨之流更是在对抗黄灯军团时壮烈成仁。所以在哥谭落入城市蝙蝠侠的掌控时，已经没有任何英雄能去阻止他的暴行。 布鲁斯思量再三，还是以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的名义联络上了散落四方的超级英雄…或者说城市义警们。在女王使用魔法辅助的情况下，蝙蝠侠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说服了那些尚未被磨平棱角的平行世界的伙伴们——心灵传递和共享记忆实在是太方便了，而蝙蝠侠本身对这些英雄们的了解也让他赢得了他们至少部分的信任。 天堂岛女王在艾尔索登门拜访后也同意让公主戴安娜再次离岛，至于艾尔索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不同意就打。蝙蝠侠对女王的霸王行径不置可否——反正戴安娜回归正联就是好事，过程可以忽略不计。 有趣的是，这个宇宙的神奇女侠在看见明显青涩不少的异世界蝙蝠侠时语重心长地说：“布鲁斯，虽然我大概猜到了哪个宇宙的你都是一副注定孤独一生和哥谭结婚的样子，但我还是要劝你好好对待艾尔索，不然……”她沉默了一下，“不然可能会不太妙。” 听完戴安娜衷告，布鲁斯：“……” 他现在更不想知道女王具体是用什么手段把神奇女侠从天堂岛挖回来的了。 之后重新建立起正义联盟虽然缺少了几位曾经的干将，但也到底给这个世界的人们带来了信心。 于是虽然女王和蝙蝠侠一开始的计划只是重建哥谭，但在几个月后，等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整个地球似乎都受益不少。 —— “我也真是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女王感叹，带着怀念扫视他们身处的冥界。 跑过了几个平行宇宙的女神还是 分卷阅读137 觉得自己原本的世界最好不过。作为她回归的第一站，哪怕是她原本不怎么感冒的冥界，在这一刻看起来都顺眼不少。 蝙蝠侠则是以审视的目光观察周围。身为一个活人却能来到传说中的亡者国度，说他没有一点好奇是假的，只是他的好奇里夹杂了多少功利的刺探就不用细提了。 短暂的感慨后，艾尔索立刻拉上臣民和恋人准备去见见冥界的主宰：“走吧，虽然我们的目的地是塔耳塔洛斯，但途径冥界还是该和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打声招呼的。” 布鲁斯：“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来冥界好像是把这里所有的神明全都见了个遍？” 他说得相当委婉，毕竟事实上女王上次是硬闯冥府，直接把冥界的诸神都杀穿了才去到深渊的。 艾尔索轻咳一声：“当初年少气盛，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确实有些不够理智。” “要是当年我在赫卡忒赶到前直接把喀耳刻撕碎了，就没后来那么多故事了。”她扼腕道。 不，你的反省方向完全错了。蝙蝠侠心想。 “你放心吧，冥王与冥后不至于这点肚量都没有。我要真的一言不发去找赫卡忒才是不给祂们面子。”女王说得信心十足，“我还给珀耳塞福涅准备了礼物，她肯定会喜欢的。” 蝙蝠侠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艾尔索准备的礼物不会太寻常，但看女王这么自信的样子，他倒是不好开口了…… 于是等他们在摆渡人的帮助下渡过苦难冥河又从容地穿过长春花盛放的庭院时，蝙蝠侠的预感果然应验—— “好久不见了，珀耳塞福涅。你的美貌一如往昔，让万物失色。”艾尔索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式微笑，“虽然我这次是来拜访赫卡忒的，但想着总要和你见一面，就给你带了个我在异域抓到的小宠物。” 说着，女王优雅地抚过储物戒指，从中提出一座精巧的鸟笼。 鸟笼中，一只羽毛极美的黑紫雀鸟正恹恹地趴着。 “这是我在一个黑暗维度封印的幼年邪神，祂的本体是不是特别好看？”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审美一流，女王语气更加自豪，“阿弗洛狄忒之前和我提起过，你在寻找最美丽的羽毛来点缀头发。在发现这只邪神的本体是只雀鸟时我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祂拥有着我几万年来见过的最美丽的鸟羽了，我想也只有身为冥界王后的你能驾驭这种极端的美丽。” 布鲁斯：不是，这故事怎么听着怪耳熟的……那只小鸟该不会就是坑害了城市蝙蝠侠的那个邪神吧？！所以艾尔索在封印祂之后还顺手把祂从平行宇宙薅走了，现在还顺水推舟把祂变成送给冥后的小礼物……邪神当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够惨的。 当然他并不会同情这只倒霉邪神，坑人者人恒坑之，女王给祂安排的这个结局不错。 不知道蝙蝠侠内心戏的两位女神其乐融融地交流着。 “艾尔索匹亚，你的这份礼物我再喜欢不过。”冥后颇为喜爱地接过笼子，逗弄其中那只听清女神交谈后明显炸毛了的雀鸟，寒暄道，“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句祝贺——恭喜你顺利解决了焰界的毒瘤。以一己之力粉碎那位虚无神子的阴谋可不简单，想来你的神权和力量是愈发强大了。” 女王只是笑笑：“尽我所能而已。” —— 觉得面子已经给够了，而别的话题也不想多提，艾尔索不多做停留。告别冥府主宰们的她直接带着恋人走向最终的目的地——冥界最深处的深渊，塔耳塔洛斯。 途中，他们遇到了徘徊在深渊入口处的俄尔普斯。 俊美又忧郁半神看向女王和她的人类恋人，拨动琴弦轻声问询：“悉知一切的女王，您可看见脱轨而去的命运之轮？” 对于这个同样身为先知的阿波罗之子，艾尔索还是愿意和他说句话的：“俄尔普斯，谢谢你的关怀。或许你知道，我已经在命运之外。” 半神了然一笑，转头对蝙蝠侠说：“人类英雄，你真是幸运又不幸。得到女神的纯粹爱意是你的幸运，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的。”截断半神的话语，握住恋人手的女王语气笃定，“俄尔普斯，我的恋人和你大不相同。可别用你的想法擅自揣摩他。” “是我失言了，至高女巫。”半神带着极浅的微笑离开，吟唱却断断续续地传来—— [挣脱镣铐的…继续飞向…] [无穷无尽的维度…的结局…] 目送半神远去后，蝙蝠侠看向女王，挑眉：“艾尔索，我想你有话要和我说？” 女神眼神飘忽。 “好吧……”她叹了口气，“事情还没结束。在离开深渊后，我会送你回到人间。而我则要在魔法侧处理一些诸神之战后残留的麻烦事。” 感觉到蝙蝠侠收紧的手，她笑着仰头亲过他的脸庞，“现在就别想以后烦心事了，先陪我见过赫卡忒吧。” “好。” 蝙蝠侠眼神深深。 作者有话要说： 给自己的接档文打个广告求个预收—— [综英美]何苦为难咸鱼呢 会是比较典型的综英美团宠文，综DC漫威犯罪心理X战警星球大战等等。 女主蕾欧可可爱爱，按照惯例实力BUG。 分卷阅读138 男主没定，不出意外是小蜘蛛红罗宾红头罩三选一。也有可能临时加股，毕竟我最近补英美剧又多了几个墙头[x] 第68章 深渊对白 ============================== 穿过包裹住深渊的炎河、三重黑幕与三道铜墙，抵达塔耳塔洛斯深处的女王一行终于看见端坐在紫杉王座上的魂灵女皇。 “到我身边来，艾尔索匹亚。”赫卡忒轻轻挥手，以幽深蓝焰为艾尔索点亮深渊中能走向她的路径。 金发女神握住她恋人的手，坚定地和他一起走向她的指引者与创造者。 “赫卡忒，我很高兴在焰界一战中你选择了我而不是喀耳刻。”走到深渊女主身侧的艾尔索顺手变出两张王座，一点也不见外地拉着布鲁斯就坐了上去。 金发女王语气轻快：“虽然我之前和你提过，但我还是觉得需要让你见见他。这是布鲁斯·韦恩，我唯一深爱的人。” 赫卡忒扫了一眼艾尔索身旁的俊美男人，视线就毫无波动地移开了。 “是个不错的人。”她语气平平，随后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喀耳刻永远不会再出现再你的眼前了。我对赫利俄斯许诺过永远不杀他的女儿，但喀耳刻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容忍的范围。我会永远留她在深渊，不让她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不可触碰的存在。” 艾尔索显然对赫卡忒提起的黑海女巫并不感冒，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我已经不在意赫利俄斯之女了，你的决定我毫无异议。不过赫卡忒，我带来了恋人给你看可不是让你就这么无视的。” 黑发白肤的女皇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艾尔索匹亚，你的私事，我从不过问。所以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我当然是希望你祝福他，庇佑他啊。” 艾尔索说得轻松，手却紧紧握着恋人。 赫卡忒陈述：“人间的白日你有太阳光辉为他保驾护航，人间的夜晚你也有深渊猎犬为他守望。他是你的恋人，我知道你会永远保护好你的所爱之人。你的保护已经足够，我的祝福并非他所必须的。” “赐福又不嫌多。”艾尔索超级无敌理直气壮，“我几万年都没求过你什么，你不会舍得拒绝我这点小小的要求吧？”她甚至故意笑得天真。 面对自己创造和指引后辈的撒娇，冥界女皇能说什么呢？更何况对她而言这确实也只是举手之劳。 “以赫卡忒之名，我将源自黑夜与深渊的庇护赐予你，布鲁斯·韦恩。” 随着女神的祝福，银灰色的魔力因子将蝙蝠侠环绕。 “不要辜负她对你的爱意，不要让她对你的期望落空。”赫卡忒语调平缓，但布鲁斯还是从中嗅出了一缕威胁。 直视深渊女皇的瞳孔，蝙蝠侠说：“这是当然的。我对艾尔索的感情绝不在任何人之下。” 或许是惊讶于凡人敢直视于她的勇气，赫卡忒终于稍微正色，对蝙蝠侠回以微微颔首：“我的确看见了你的真心，很好。那就希望在漫长的未来里，你也能保持住此刻的心情了。” 随后她将视线再一次放回艾尔索身上：“艾尔索匹亚，还有什么想和我谈谈的吗？” “我想说的你大概也都猜到了，所以应该不剩什么了。”女王随性地靠在王座上，头甚至还歪到了恋人的肩膀，“不过我也是难得才来一趟冥界深渊，不多逛逛也太亏了。我想，至少也要让布鲁斯见一次他的亲人才好。” 赫卡忒这次是真的叹息出声：“怎么几万年了还这么任性？算了，哈迪斯也不是你的对手，随你高兴吧。” 不过没等艾尔索笑出声，赫卡忒就立刻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既然是韦恩的家人，那他去也就够了。你留在这里，我们谈谈。”说着，她直接挥手示意一旁的血魔侍女为蝙蝠侠带路，甚至还用眼神扫过艾尔索身边的传奇生物们，意思再明显不过。 听出深渊女皇语气中的不容反驳，艾尔索也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 转头熟练地在恋人脸上啃一口，艾尔索笑道：“布鲁斯，这是你一直的心愿，放心地去吧。” 清楚赫卡忒只是为了和艾尔索独自交流而支开他，布鲁斯从善如流地起身。 “艾尔索，希望回来后我能知道你所有瞒着我的事情，好吗？”蝙蝠侠貌似温柔地在女神耳边低语，语气里也是同样的不容反驳。 艾尔索眨眨眼，不置可否地目送和血魔一起消失的恋人与臣民。 —— “现在只剩我们，我要听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的选择，艾尔索匹亚。”确信此刻深渊的王座之间已经没有旁人，赫卡忒的语气是和之前不同的郑重。 就算看清冥神的态度转变，艾尔索却还保持着那副随性的模样：“没必要这么严肃啊，赫卡忒。我以为你对我的选择早有预料，甚至该是乐见其成的才对？” “别想用这种轻佻的态度蒙混过关。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是谁创造的你？” 艾尔索轻笑着面对女皇严厉的声色：“那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疯了。”赫卡忒的声音低沉下 分卷阅读139 来，她美艳至极的脸庞甚至出现了一缕疲惫，“你是我唯一认可的后辈，我神权与力量的传承者。你以为我希望让你走上命运的不归路吗？不。我只是从来都无法抗拒命运。只是我没想到，我自认无法做到的事情，倒让身为命运奇点波洛斯做到了——祂迫使你融合了一部分异神的力量，从而打破了命运对你施加的钳制。” “这次的战争之后，我确信你已经不在命运之中，可成为了界外者的你让我感到迷惑。几万年来你有多憎恨、厌恶命运女神我再清楚不过，所以我不明白在几万年后终于脱去了一切枷锁的你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界外者（Outworlder），顾名思义，就是独立于法则与世界之外的存在。本身不受任何限制，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意志。 “不是我成为了界外者，而是我一直都是界外者。”艾尔索不笑了，但眉眼间反倒多了几丝平和，“从我诞生起，摩伊赖的命运之线就从来没有限制住过我。我以为命运是幕后的推手，但其实不是的。我的一切所作所为从来都是源自我的本心。既然我一直都是只是我，那保持原本的选择也是当然的。” 赫卡忒断然否定：“我创造你是因为我所预见的未来，而给予我先知身份的就是摩伊赖。从命运轨迹中诞生的你不可能在最初就是界外者。” “那如果一开始你所看见的，甚至是命运女神所见的，都是源自刻意的算计呢？” “艾尔索匹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波洛斯是另一个界外者——在殁境和祂战斗的时候，透过祂化身的黑暗，我找到了很多真相。”以平淡的语调扔下惊雷，看见冥神脸上的震惊和恍悟，艾尔索到底没绷住，笑出了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祂到底经历了多少轮回，我能确信的就是祂绝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一切了。” “在最初的未来、或是某一个不知名的未来中，我毫无疑问地走上命运祭坛，牺牲自己为剩余的神族留下了希望。而波洛斯在那之后诞生，逐渐成长为超凡的神王。” “随着力量的增长，就连命运都不再能左右祂的举动。能力超越了一切的波洛斯跨越时空看见了我，一个早在祂诞生前就已经不复存在的神祇。或许是因为我的牺牲才造就了祂的诞生，又或许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总之祂好像是真的很在意我。于是波洛斯利用了祂自己那凌驾于所有神族的能力逆转了时空命运，从未来回溯到过去，到达了一个祂根本不存在的时间点。” “这也是为什么波洛斯的诞生偏离了命运女神编织的轨迹——来自未来的神王本就已经强大到成为了界外者，摩伊赖当然控制不了祂。” “但却造就了另一个悖论——逆转时空后的节点上过去的波洛斯尚未诞生，未来的祂自然也就没有可以依凭的躯体，结果就是这位强大到超越了规则的神王居然只能委屈地以虚无状态存在。” “按照这样的发展，波洛斯必须等原本时间线上的祂诞生后才能自由活动，可惜祂等不了——祂诞生的节点无疑在我消失之后，这就违背了祂想要干涉我本来命运的初衷。于是祂利用界外者的能力，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推动了我的诞生。” “命运女神和你所见到的未来中看到的真的一定是我吗？不是的，波洛斯所为你们展现的预言里，救世主从来都是一个相貌不详的金发女神。”艾尔索拨弄着她纯粹的金发，好气又好笑地说，“祂多狡猾啊……只是稍微掩盖了一部分真正的未来光景，却给不可撼动的预言留出了余地——波洛斯不能确定我会成为像祂一样的界外者，所以给仍旧可能是命运棋子的我准备了另一种躲避命运的方式——只要预言中那位神祇的面目名字都不详，那我就可以不是命定的牺牲品，而祂则可以创造出另一个存在来顶替我原本的厄运。” “这也是你为什么想要来劝服我，对吗，赫卡忒？” 冥界女皇闭上眼，似乎是想平复心情一般。片刻后，她承认：“是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宛如我后嗣一般的孩子，我当然不想你成为牺牲品。所以在我知道你成为了界外者，意识到你可以逃离既定命运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艾尔索拉过冥神的手，真诚地说：“我知道。虽然早年的时候我曾因为命运怨恨过你，但那早就过去了。你是我最敬重的存在，一直都是。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了我好，所以相信我的选择，好吗？” 没有正面回答艾尔索，深渊之主从别的角度循循善诱：“你统治着一个强盛的王国，你的地位神权在这一战之后已经不可撼动，你爱慕的人类和你心意相通，你什么都有了。几万年来悬于你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已经不在，你也是时候去放肆地享受一切了。” “是啊，我当然可以。但命运中少了一个祭品，自然也要有另一个牺牲品来顶上……” “这不是你的责任。”赫卡忒的语气肯定，“新的命运继承者由摩伊赖决定，你身为界外者已经没有义务来承担这一切。” 冥神当然没有说错，神族乃至世界的一切责任都已经不再需要艾尔索去考量。即便要回报提坦神代的创造恩义，女王在焰界一战中的功绩也已经足够。她完全可以功成身退 分卷阅读140 ，从此毫无顾忌地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 但是她说—— “我不愿意。” “艾尔索匹亚，为什么？”深渊之主不可置信。 “因为我想这么做。”金发女巫理所当然地说，“做正确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只是不想创造另一个牺牲品，是吗？” “这可以成为一个理由。” 赫卡忒似乎失去了说服艾尔索的力气。半晌后，她轻声叹息：“你不像我。” 艾尔索否定：“不，在这点上我和你绝对是如出一辙的。你希望我能逃离命运的心情，和此刻的我所想的没有区别。” “……” 沉默良久，赫卡忒疲倦地说：“在那个未来抵达之前，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没有谁可以指摘你。” 艾尔索温柔应声：“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波洛斯不是读档，是强行篡改系统，硬生生地创造出一个古老到祂自己都不存在的时间点。 关于祂是个开挂的界外者，比较明显的剧情提示有祂怎么什么都知道，祂居然能搞定艾尔索都逆转不了的诅咒，能唤醒本该永远沉睡的赫利俄斯等等。而比较隐晦的描写会是这种—— [祂为何物]中关于波洛斯的诞生：[这是诸神史上唯一一次命运女神们的安排被推迟甚至篡改。] [事无两全]中斯库拉提起过波洛斯超越命运女神的预知能力：[斯库拉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你是异数。在祂所见的未来里没有你的存在——艾尔没有所谓的命定之人。你的出现太过突兀，我感觉到了变数，所以不想再等了。”] 之类的。 而祂对女王的感情我愿称之为薛定谔——存不存在、有没有过都很难讲。 至于祂到底经历了多少周目，又为什么对女王这么执着，有太多可能，我觉得留白比较好。 下一章结局篇。会有多个结局——NE、HE、TE，你想要的我全有.jpg 第69章 【结局一】 ============================== 等蝙蝠侠从冥府探亲完，带着四处溜达了一圈的传奇生物们一起返回深渊的时候，两位女神之间已经看不出丝毫异样，在融洽的气氛中说些关于王国和神界的琐事。 “你牵挂的人一回来你就坐不住了。”赫卡忒看清艾尔索浮动的心思，带点无奈地陈述，“罢了。既然该说的我们也说完了，你想走就走吧。” 艾尔索眨眨眼：“凭良心讲，回来的第一时间我可是连王国都没去，就先来深渊见你的。现在也该是时候走了。我掐指一算，之后我大概要常来深渊拜访你的，所以这次的短暂拜访就原谅我吧。” 深渊女皇做闭目养神状：“我没有生气。毕竟你上次来深渊可是把冥界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次能按照正确的步骤登门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走吧，回到属于你的国度去吧。” 面对赫卡忒摆出的完全谢客姿态，艾尔索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赫卡忒一时接受不了她的决定真是再正常不过，不过她相信女皇会想通的。 于是金发女巫利落地起身，潇洒告别深渊女主后，她在王座之间就创造出传送门，拉上臣民恋人离开了。 离别时，她听到身后赫卡忒温柔而郑重的祝词：“艾尔索匹亚，我当指引你穿过祝福之门，我当为你抹去那些走向毁灭之路。” 艾尔索回道：“愿世间荣耀尽归于你，我永远的母神。” —— 回到久违的海曼之眼，艾尔索几乎想要直接躺倒在盛放的太阳花海中。果然，没有什么能比自家王国的自家宫殿更让神舒心的地方了，呼吸着花朵的芬芳，女神如是想。 当然了，她没有那个时间去放肆地享受——焰界的后续麻烦要处理，被她半封印的欧刻安娜要安置，甚至还有她跑路那么久积攒下来的公务…… 女王这个职业是真的难顶，艾尔索又一次沉痛地想。 然后转头看见恋人若有所思的目光，艾尔索更头痛了——哎……神生为何会如此艰难…… 强行装作没看见蝙蝠侠眼里的“我在等你的解释”，女王端庄地示意臣下离开，优雅地走进宫殿，将在内殿守着欧刻安娜的波达革挥退，然后终于对恋人开口：“布鲁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直接问吧。” 这种时候就要快刀斩乱麻才行，艾尔索想。 蝙蝠侠看着沉睡的海仙女和斜倚在床边的女王，不紧不慢地问：“你做了什么让赫卡忒那么不高兴？” 怎么这么直接！艾尔索的内心在哀叹，面上却平静无波：“理念上出现了一点偏差。而且她没有很不高兴，最多也就是有点心烦。” “那是什么理念不同呢？”蝙蝠侠咄咄逼人。 “孩子长大了总是会有自己的想法的，我对她而言就是个从来都过于有自己的想法的后辈。你和你的养子间也会有争执，我和赫卡忒之间的矛盾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女王见招拆招。 布鲁斯不想给艾尔索留下绕圈子的余地了：“你知道的吧，得不到准确的答案我是不会停的。” 分卷阅读141 “作为恋人，你真是太不体贴了！”女王控诉道。但看着蝙蝠侠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冷笑的表情，艾尔索的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不少，“我们都快分别了，你还非得对我摆出这种模样吗？” “布鲁斯，很多事情你明明心里有数的，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呢？” “因为我想要你的承诺。”他说，“你在自作主张方面真的不输给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艾尔索，我们是恋人，你为什么连对恋人都这么吝啬承诺呢？” 或许是被蝙蝠侠的话激起了情绪，艾尔索一口气把实话说完：“我可以摆脱既定的命运，但我拒绝了。赫卡忒无法接受我的选择，所以我们不欢而散？也算不上吧，她不会真的对我生气的。” “摆脱命运？” “是。在和波洛斯对战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独立于命运与法则之外的界外者，换句话说波洛斯和欧刻安娜都白忙活了——我根本不受摩伊赖的掌控，更别提因为命运的指令而去送死。” “如果赫卡忒真的把你看做重要的后辈，我大概能明白她会有多生气了。”布鲁斯语气低沉，“你明明有得选，却选择了最糟糕的那一条路。” 艾尔索摊手：“你也明明知道，如果不是我，厄运总要落在旁人身上的。别说得好像你能做到牺牲旁人来换取利益一样，蝙蝠侠。如果你都做不到，转而来要求我就很双标了。” 她话锋一转：“何况我的情况要比你好得多——就算我要独自前往未知的领域，我至少是永生的神祇，在永恒的时间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更别提那个时间点或许还遥远得很，现在担心也太杞人忧天了。” “那是在多久以后的未来呢？” “我不知道。”艾尔索坦白，“或许是十万年，或许是十亿年，甚至是无限遥远的某个时间点。所以我才觉得无论是你还是赫卡忒都表现得太激动了——或许在那个未来来临前世界就已经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毁灭了不是吗？而你作为人类不过几十年的寿命，操心百世之后的事情根本没必要。” “那在我短暂存在的时间里，你会一直在吗？”他问。 女王起身，双手紧紧搂住蝙蝠侠。她贴着布鲁斯的脸，在他的耳边承诺：“在我存在的漫长时间里，我会一直爱着你。” “不要去想那可能永远不会抵达的未来了，不要浪费我们拥有的每一刻。” “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足够了。” —— 之后的日子里，抛去最初短暂的忙碌，艾尔索几乎是把所有闲暇时刻都用来和布鲁斯一起消磨。在那天的告白后蝙蝠侠没有追问女王更多。他似乎也明白艾尔索骨子里不可被撼动的执着，转而放下某些心结，专心和她一起享受起在魔法王国的时光。 戴尔菲恩密林的宁芙们对人类英雄本就不陌生，甚至对蝙蝠侠这次回来后从常青树菲利斯搬去海曼之眼和女王同住一事还发出了善意的取笑，或者说羡慕。 树精灵西娅无疑是羡慕的一员：“韦恩先生，你居然在这么短的出游时间里就和陛下产生了相互的爱恋，真让我为你高兴到都要有些嫉妒了。” 对于这位曾经照顾过他的天真宁芙，蝙蝠侠的态度十分平和：“南川山脉的所有生灵都会嫉妒我的，我也已经做好承担你们所有情绪的准备了。谁让我和你们最爱的女王陛下在一起了呢？有了这样的幸运和幸福，哪怕要面对你们可能的酸涩嫉妒，我都甘之如饴。” 与西娅态度截然不同的就是万斯了。身为深渊恶魔的它不仅不怎么瞧得上人类，甚至一早就对蝙蝠侠态度十分恶劣——它可是不折不扣的女王毒唯，在猜到蝙蝠侠作为艾尔索命定恋人的身份后就很有点想要把男人大卸八块的意思。在看见这个人类小白脸不仅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还一副和女王如胶似漆的模样后，万斯心梗到无言……虽然深渊恶魔没有心。 只求眼不见心不烦的深渊恶魔总是绕着蝙蝠侠走，偷着摸着找到男人不在女王身边的时机才能和它尊贵的陛下说说话。结果在一次无意中撞破女王和蝙蝠侠的热吻现场后，因无法接受现实而陷入自闭的万斯直接跑回了卡恩斯魔泉，借着修炼魔法的名义，决定在蝙蝠侠离开王国之前都不再出来。 抛开这些个有些面熟的生灵，布鲁斯还顺便把之前不曾见过的南川山脉各大领域的主宰或是领军生物见了个遍。密林没有唯一的头领，但波达革作为疾风神能力出众且辈分上还稳稳压了诸多自然精灵一头，算是颇有声望的存在。疾风神在焰界之战中见证过蝙蝠侠展现出的能力，自然是认可他的。 而盘踞伦纳德山巅的斯芬克斯之王对蝙蝠侠也十分友善——估计杰拉德在他的母亲面前说了不少关于这位人类英雄的好话——于是身为长辈的卢尼也不吝啬善意。 就连仍在阿尔巴幻境休眠的南川山脉意识体盖奇，女王也把恋人拉去打了个单方面的照面。盖奇没有实体，飘荡在幻境的每一处，于是布鲁斯体会到了那种被貌似无处不在的存在包围，又好像身边空无一物的奇特感受。蝙蝠侠对此体验表示新奇。 卡恩斯魔泉的主宰毒龙德奥在面对蝙蝠侠时的反应倒是十分脱俗。在初次见到这位已经名满整个王国的人 分卷阅读142 类时，从幽冥的黑暗之境诞生的邪恶生物以庄严的语调说：“布鲁斯·韦恩……你怎么这么惨啊！” 蝙蝠侠：？ 毒龙用它的尾巴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哭啼啼：“人与神之间的爱恋啊！那是多么美好又让万物向往的感情！身为人类的你一定感到无比欣悦，却不知道热情燃尽后你将迎来的失落低谷！遥想当年宙斯与欧罗巴……” 布鲁斯默默地听着眼前这只巨龙自说自话，看它独自演完了一部剑与魔法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话说这只龙是怎么办到一边抽泣一边还能用咏叹调歌唱出声的？果然是用了魔法吧？ 一旁的艾尔索双手交叉在胸口，面不改色地看着臣民丢人现眼，甚至还时不时应一声替它暖场。 等到德奥终于演够了，戏精的部分得到满足后，它才整理好仪表彬彬有礼道：“韦恩先生，祝你和陛下的未来无限美好，永远幸福。” 蝙蝠侠：“那真是谢谢你了啊。” 然后男人就被女王拉走了。 艾尔索：“德奥是个悲情艺术作品的爱好者。神话时代别的恶龙绑架公主，它跑去绑架艺术家，逼人家描绘凄美的爱情故事给他听。这次难得有我们作为素材，它一时兴起，你别介意。” 布鲁斯：“我没有介意…我只是觉得你的臣民果然多才多艺。” “那是肯定的。”把这话当做褒奖的女王立刻赞同道。 —— 这样奇幻而又轻松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快，又或许是因为蝙蝠侠并没有决定在南川山脉停留太久，分别的时刻很快到了。 在一个黄昏，布鲁斯穿戴好全套的凯夫拉护具，在密林的边缘和艾尔索话别。 “真是个熟悉的地方。我们第一次真正坦诚地互相交流就是在这里，而且也是在黄昏时分。”男人的语调平静，“那时候的我真是被你挤兑惨了。” 女王挑眉，语带挑衅：“就算是我胜之不武，毕竟那时候的你记忆不全、正处于人生的迷茫期。不过你后来还说我说得少了吗？需要这么记仇的吗，蝙蝠侠？” “我只是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所有经历而已。”隔着臂甲，布鲁斯摩挲着艾尔索的手，“永远不能忘。” “当然不准忘。”艾尔索故作霸道，“谁给你的勇气去遗忘一位女神？又有谁会忘记自己的爱人？” 拥抱住艾尔索，布鲁斯的声音缱绻：“是吗？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来人间？” “等战争的余波平息，神界纠纷告一段落，我保证会莅临你的哥谭的。”女神承诺后发问，“会想我吗？” “时时刻刻。” “就算知道你在哄我开心，我也是真的开心。”艾尔索靠在恋人怀里闷笑，“好了，侦探、义警、超级英雄，是时候让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回归你原本的生活了。即便我让南川山脉与人间的流速不同，这个世界的哥谭也已经有四五十天没有见过守卫它的骑士了。我可不是什么恶龙或是反派，要强行关你在神境到永远。” 将吻落在女王的眉间，男人低喃：“有时候我会希望你能像你说得那么霸道，给我多一点留下来的借口。” “得了吧，蝙蝠侠。”艾尔索无情地戳穿他，“更多的时候你在惦记着你人间的亲友和那座你挚爱的城市。” “所以回到人间后，请尽量不要表现得那么乐不思蜀好吗？别忘了，阳光之下的所有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离开恋人后，没有谁会乐不思蜀。”他轻叹，“我爱你。” 艾尔索仰头亲吻他，宛如血色宝石一般的眼里是浓烈到将要溢出的情绪。 她说：“我爱你，布鲁斯。” 随后她从恋人的另一只手中取过头盔为他戴上。 烙下又一个深吻后，她说：“我爱你，蝙蝠侠。” 女神展开传送魔法，只要穿过散发着神秘微光的魔法阵，蝙蝠侠就能直接回到他的城市。 黑暗骑士拥抱着神境的女王，在太阳最后一缕余晖将将要落下时才终于松手。 被夜幕笼罩的的魔法国度展现出与白日不同的、光怪陆离的奇异美感，而男人的真实自我似乎也被黑夜完全唤醒。 他最后看一眼在夜色下依旧美丽醒目的女神，转身跨入法阵。 “愿星月照亮你的征途，我的骑士。” 在彻底没入魔法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女神的祝福。 蝙蝠侠笑了笑，义无反顾地投身属于他的战场。 这场宛如梦境一般的神话之旅，终于在此刻暂时画上了句号。 不过在机遇女神的指引下，他们有万千种再次相见的方式。 他们必将重逢。 —————————— 【普通结局：赫卡忒所指向的无限可能】 [Normal Ending： The Infinite Possibilities Guided by Hecate] 作者有话要说： 赫卡忒除了是深渊、亡灵与魔法的神明，同样也是执掌可能性与道路的女神。在她所照亮的无数通往未来的路径中，她一定会给偏爱的艾尔索留下最幸福的选择。 老爷和女王有无限的可能。他们或许会重逢在末日 分卷阅读143 战场，又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女王就那样突然出现在哥谭拉老爷去结婚也说不定。 总之，普通结局也可以算是开放式结局吧，留下想象空间也是很美好的。 最后贴一段我很喜欢的赫卡忒的祷文，这个结局的名字也是取自这篇祷文。 【Glory to you， O Hecate Goddess who guards our opportunities Queen of magic and circumstance Keyholder， beloved mother of witches 赫卡忒啊，荣耀属于你 掌握人间万千可能的女神 魔法与机遇的女皇 执掌钥匙的，女巫们的挚爱母神 Hecate， guide me through blessed doors Shut those that might lead to my destruction 赫卡忒，请指引我穿过祝福之门扉 请关上那些可能使我走向毁灭的门扉 Hecate， she who holds the keys to the realms of time Hecate， the goddess of wisdom and fate Who hears the whisper of prophecy Goddess of mysteries 赫卡忒，她掌握着时间王国的钥匙 赫卡忒，智慧和命运的女神 她是听到未来低语的神秘女神 Take my hand， O Goddess Put all your knowledge into my palm And let your magic flow through me 女神啊，请握住我的手 把你所有的知识放在我的掌心 让你的魔力流淌过我的身躯】 感谢在20200918 11：26：36～20200920 14：1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int 8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结局二】 ============================== 五年后。 地球，北美，哥谭市，韦恩庄园—— 管家阿尔弗雷德拿着园艺剪刀一如既往地修剪着花园中的灌木丛，只是他的脸上却有些掩盖不住的忧虑。 自从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的养子——杰森·aka二代罗宾·陶德——离家出走后，老管家就感到有些不妙。更别提在发现为了追踪小丑而离开哥谭的蝙蝠侠的追击路线居然和罗宾的离家路线一致后，老管家的担心简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小丑已经成为了阿尔弗雷德黑名单中的头号分子。毕竟这位哥谭的犯罪王子不仅残酷恶毒，还对蝙蝠侠以及蝙蝠侠身边的伙伴有着别样的执着——他将蝙蝠女孩芭芭拉·戈登枪击至半身瘫痪，并试图借此逼疯哥谭警局的局长詹姆斯·戈登。 无论是蝙蝠女孩还是戈登局长，他们都是蝙蝠侠信赖且并肩作战的伙伴。这一串事件下来，小丑对蝙蝠侠造成的打击不可谓不大。阿尔弗雷德也自然会对小丑警惕又厌恶了。 甚至在小丑这次的越狱之前，蝙蝠洞的气氛就已经不太对了。知道生父死亡真相的杰森在夜间履行义警职责的时候愈发暴力，青少年期的叛逆不羁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身为杰森的养父兼指导者，蝙蝠侠暂时卸下了罗宾的夜巡资格，希望少年能在远离打击犯罪的休假期间变得平静一点。 当然，这并没有让杰森得到安慰，反倒让这个少年愈发逆反抵触。 而在这迷茫又焦虑的时刻，杰森·陶德却得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原来从小陪着他的母亲是他的继母，他的生母另有其人，并且还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在继母病逝、生父死在双面人手下后一直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的少年立刻找到了新的目标——他要去找他的生母。 通过翻找父母遗物中的通讯簿，杰森锁定了三个对象，并靠蝙蝠电脑里的情报系统分别确定了这三位女士的所在地——无一例外，都在战乱的中东。 十三岁罗宾天不怕地不怕，留下一张“我要离家出走”的字条后就搭上飞机远渡重洋去找妈妈了。 另一边，蝙蝠侠正为小丑携带高危险军用武器逃离美国的事情而感到棘手。在找罗宾和抓小丑的选择中，极度理性的义警选择优先去处理小丑。 万万没想到，这一大一小两只蝙蝠隔着万水千山，因为截然不同的原因相逢在了黎巴嫩。 杰森的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期待：“你是来找我的吗？” 蝙蝠侠实诚地：“……不，我是来追捕小丑的。” 杰森：“……” 杰森：“哦。” 无论如何，蝙蝠侠和罗宾能在危机四伏的中东互相搭伴还算得 分卷阅读144 上是好事……吧。留守韦恩庄园的老管家在收到蝙蝠侠的传讯后想着，手中的园艺剪刀精准地修下又一处不够美观的枝桠。 下一刻，席卷韦恩庄园的超自然力量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思索。 透过耀眼的魔法阵，老管家因眼前的一幕惊愕到无言：“！！！” —— 时间稍稍往前拨一点。 地球，中东，埃塞俄比亚，亚的斯亚贝巴郊外的难民营。 和杰森相遇后的布鲁斯还是决定陪着孩子一起寻找他的生母。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遇到并排除了两位女性的可能性，于是只剩下最后一位名为希拉·海伍德的医生。在难民营找到这位女士的第一眼布鲁斯就已经确定了她和杰森的关系——杰森的眼睛和海伍德一模一样，就更别提他们之间相似的脸部轮廓了。 感人的母子重逢并没有持续太久。杰森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的母亲被小丑胁迫，为恐。怖。组织运送物资。于是罗宾立刻和蝙蝠侠共享了情报，两人很快追上小丑与海伍德医生所抵达的仓库。 在蝙蝠侠为了截获被伪装成物资的笑气炸弹不得不离开后，被他勒令观望的罗宾并没有听从——没有哪个热血少年能容忍自己刚找到的、仅剩的血脉至亲和一个极度危险的疯子处于一室。 于是他向母亲坦白了罗宾的身份，然后被女人带到了小丑面前——海伍德医生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对小丑言听计从，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刚刚见到的孩子。 孤立无援的罗宾敌不过小丑和他的属下，几息之内就倒在了满是砂砾的地上。 面对老对头蝙蝠的小鸟助手，小丑显然不会满足于此——他丧心病狂地用撬棍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少年的身体，直到罗宾满身鲜血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算准蝙蝠侠回来时机的小丑最后无趣地抛下鲜血淋漓的撬棍。勒令手下将海伍德医生绑住，设好定时。炸弹后，小丑施施然地离开了关押着罗宾和他的母亲的仓库。 遍体鳞伤的少年用尽力气也只能赶在炸弹爆炸前为母亲松绑。海伍德医生撑起罗宾试图带着他一起离开仓库，却绝望地发现仓库门已经被反锁。 而炸弹只剩最后一秒就要爆炸。 完成任务后驾车驶回的蝙蝠侠只来得及看到被火光与热浪吞噬的仓库。 “不——！！！” 蝙蝠侠以他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奔向在爆炸中坍塌的建筑。 嘶吼着罗宾的名字，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侵袭了他——他该知道……他早该明白的！他不该留杰森一个人面对小丑，他不该把一个孩子变成与危险相伴的义警，他不该……他不该就这样将杰森卷入生死边缘……只因为他不愿与孤独为伍。 没有谁能在那样密闭的环境里遭受高温爆炸后仍然留有性命，这是谁都能做出的最基本的判断，但世界第一侦探拒绝去相信。 他冲向仍在燃烧着的废墟。 火光中，影影绰绰的身姿显现。 “他还活着。”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在蝙蝠侠的耳畔，而他的步伐还在麻木地冲向前，直到几乎撞上那道身影时才踉跄着止住。 蝙蝠侠先看清了被她抱在怀里的男孩——杰森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与痛苦，他的罗宾制服在遭受毒打后已经被鲜血染得不成样子，但他的身上全部的伤口却都在此刻愈合了。 双手颤抖着接过少年，探知到他的脉搏和温度，半跪在地的蝙蝠侠在面具下无声哽咽。 看着男人脆弱的模样，前来救场的艾尔索叹了口气。 “已经没事了。”她轻轻地把手搭在蝙蝠侠的肩头，语调温和地重复，“已经没事了。” “杰森·陶德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但精神透支太过。他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这样把他死死抱住对他的睡眠不好。”在把男人扶起来的同时，艾尔索还试图将他宛如铁钳一样的僵直胳膊掰开一点，“布鲁斯…你给我松手！这孩子快要被你勒醒了！” 被女王耐心见底后的声音吼醒的蝙蝠侠抬头时眼里还带点迷茫。 茫然褪去后，他终于开口：“艾尔索……是你。” 女王又是一声轻叹：“是我，你可以放心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找回理智的蝙蝠侠把他嗓音里的颤音收起，抱着罗宾的手也调整好了力度，“海伍德医生也活着？”他终于注意到了女王身后的赤色巨兽身上躺着的人。 “我还不至于连个人类都救不下来。”艾尔索淡淡地陈述，“所以蝙蝠侠，你可以放心了。” 回过神来的蝙蝠侠警铃猛响——哇哦，他似乎从见面到现在都还没和女王说过一句像样的人话。难怪她的语气开始不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意识到自己应该说几句好话，但蝙蝠侠表示正事更要紧，于是他开始在女王的忍耐底线上疯狂试探。 似乎早料到了蝙蝠侠的这副德性，女王以更冷淡的声音说：“小丑想杀了他们，他也确实成功了。” 看清蝙蝠侠眼里闪过的不可置信，艾尔索继续：“杰森·陶德在爆炸的那刻就已经死亡，只是在他死亡的瞬间我就将他复活了。” 布鲁斯的手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 分卷阅读145 短短几息之间他的情绪已经大起大落了数次，这样反复的冲击让人类巅峰大脑开始宕机——他没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那他现在——” “这孩子已经没事了。”女王截断他的话，语气笃定，“他的死亡只持续了短暂到无人可以察觉的一瞬。我好歹也是和主宰亡灵的赫卡忒平起平坐的魔法女神，让一个人类死而复生再轻松不过。” “而那个医生就更简单了——杰森·陶德在最后一刻都想着要保护她。虽然她仍然在炸弹的冲击中重伤濒死，但只要没死透，一个治愈术就足以解决。”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后走向喀迈拉，将怀里的少年放在巨兽背上。 “帮我照看一下他们，”他的声音嘶哑，隐藏着随时都有可能要爆发的怒意，“有些事情我需要立刻去处理。” “如果你是想找小丑的话——”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蝙蝠侠的语气有些粗暴。他当然知道不该用这种态度面对艾尔索，尤其是在女王不远千里为他奔波至此的时候。但差点失去罗宾这一事实让他的理智岌岌可危，更遑论控制语气的轻重了。 女王冷不丁地直接挥出一拳，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直教对她毫无防备的蝙蝠侠直接捂着腹部跪在地上。 “布鲁斯·韦恩，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出息了。”艾尔索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冷笑，“保护不好自己的家人还敢迁怒旁人？就你现在这头脑发热的模样还一门心思想着去找罪魁祸首复仇？你最好先倒完脑子里的水再来和我说话。” “艾尔索！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小丑和他的——” “我回来啦，妈妈！”一道欢快的声音打破了蝙蝠侠的苦大仇深，只见一个小姑娘笑盈盈地乘着长大了许多的斯芬克斯从天而降。 她的灿烂金发唯有女王能比拟，一双清澈的蓝眼根本就是一旁的蝙蝠侠的完美复刻，加上她对艾尔索的称呼……蝙蝠侠的脑子又一次宕机。 小姑娘注意到了母亲的满脸寒霜和一旁姿势奇怪从而显得十分柔弱的男人。 她缓缓地眨眨眼，和蝙蝠侠对视的时候有些迟疑地说：“父亲…你还好吗？” “如果妈妈在家暴你，我会支持你和她分居的。”稍加思索，小姑娘立刻补上一句。 没等布鲁斯有机会作答，他就被魔法击中陷入昏睡。 艾尔索毫不客气地把男人用魔法浮起，顶着女儿欲言又止的目光，她仍旧面不改色：“别想太多，只是他现在需要好好冷静和休息而已。所以你和杰拉德已经把恶人都抓住了？” 得到了解释的小姑娘没有选择继续深究，转而语调欢欣地回答：“是的！一个都没有漏掉，那些奇怪打扮的罪犯已经全被关在我的次等空间啦。” “做得很好，我们走吧。” “回家吗？” “是的，回你父亲的家。” —— 阿尔弗雷德觉得今天是近十年来他受到最多惊吓和惊喜的日子。 杰森少爷和他的生母险些被小丑谋杀，所幸获救。 布鲁斯老爷差点目睹杰森少爷死亡，所幸杰森少爷无碍。 从来都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希腊女神·aka布鲁斯老爷数年前的女友亲临。 然后就是…… “我是莱欧斯瑞克斯（Leiothrix），叫我莱欧就好啦。”金发蓝眼的小姑娘一派天真烂漫，“妈妈好不容易才安排好了南川山脉的琐事，说要带我来见见父亲。” “只是…父亲和妈妈的关系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她的笑容里带了点困惑，“还是说这就是爱人之间正常的相处方式呢？” 显然小姑娘还对母亲一拳撂倒父亲后直接把人弄晕了抗走这一系列行为不太能理解。 一手带大了布鲁斯并且有充分和几代罗宾相处经验的老管家从容不迫地应对：“艾尔索女士只是在那个情况下选择了最有效率的解决方式而已。世间每一对爱侣之间的相处方式都不尽相同，等莱欧小姐长大了会更明白的。” 说着，老管家还为小姑娘续上了一杯温热的甜牛奶，得到她十分有礼的道谢。 “潘尼沃斯先生，谢谢你的解答，你真是太体贴了。”莱欧双手捧着茶杯，低头啜一口饮料，笑容更加甜美。 “莱欧小姐，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老管家的心都化了——天知道、天知道他期待了多少年韦恩家族的直系后裔。而莱欧无疑是那种能满足老人所有期望的，只在想象中存在的可爱孩子。 “好的，阿尔弗雷德。” 一老一少愉快地在大厅落地窗前的小茶几交流感情。从奇幻魔法到哥谭历史，从诸神之战到布鲁斯的义警生涯。阿尔弗雷德不觉得他需要隐瞒自家老爷的夜间身份——小姑娘在聊起蝙蝠侠时的熟稔态度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收集齐了所有有关蝙蝠侠的传闻轶事，而在说到黑暗骑士的某些经历的时候小姑娘甚至比他都了解—— “妈妈经常会和我说起父亲的故事呀。”莱欧捻起一块小饼干，被甜品治愈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作为先知，妈妈几乎无所不知。我也遗传了一点妈妈的预言天赋，只可惜我在这方面也就是个半吊子。但我如果很认真地去尝试的话，还是能 分卷阅读146 看到一些画面的。” 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这位五岁不到的小姑娘能对蝙蝠侠的经历如数家珍。 “嗯…父亲应该要醒了，让他和妈妈独处没问题吗？”咬一口蓝莓蛋糕，算准魔法失效时间的小姑娘有点忧心地问，“人类的躯体是经受不住神祇的打击的。” 她显然觉得就算蝙蝠侠是人类中的英雄，也一定是抵抗不了作为女神的艾尔索的家暴的。 “请务必安心，莱欧小姐。”阿尔弗雷德温和地宽慰她，“我相信布鲁斯老爷此刻已经清醒了，他和艾尔索女士之间是绝不会生出龌龊的。” 如果他还不清醒，那挨揍也是活该。老管家毫无心理负担地想着，继续和小小姐喝茶聊天。 —— “睡醒了？”靠在床头的艾尔索手捧着一本莎士比亚喜剧集，漫不经心道，“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就趁现在吧。” 没有质问艾尔索为什么直接把他弄晕之类的，找回全部理智且头脑运作正常的蝙蝠侠直接提出他最关心的问题：“杰森还能像普通人类那样生活吗？我们的女儿叫什么？” “哦？你居然没有提到小丑？” “想也知道，他和他的党羽已经被杰拉德和那个孩子拿下了。”布鲁斯淡淡地陈述，然后变了语气继续，“艾尔索，之前我的确不该那么对你。明明是你力挽狂澜，我却被愤怒懊恼打破了理智……” 满意地听着蝙蝠侠忏悔，女王的嘴角终于勾起。 “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了，”她矜持地说，脸上不再是刻意的漠然，“杰森会和从前一样。我们的孩子叫莱欧斯瑞克斯，我喊她莱欧。”提起自家小姑娘时，她的声音柔和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我喜欢这个名字。”布鲁斯不动声色地贴近恋人，顺手揽住她的肩膀，“自由美丽的鸟儿，她的头发和你一样耀眼。” “如果你在等我说莱欧的眼睛和你一样迷人的话，我是不会顺你的意的。” “你当然不会这么说，先知怎么能说谎呢——她的眼睛明明比我好看百倍。” 贴在恋人的耳畔低语，布鲁斯的嗓音同样温和。 他说：“我曾经很多次…很多次幻想过未来。在哥谭不再需要蝙蝠侠以后，我会和谁组成什么样的家庭，生下什么样的孩子。我一直觉得这已经不算是幻想，而是妄想。遇见你的时候我也不合时宜地想象过我们之间的可能……” “艾尔索，在五年前分别的时候，我一边想象着我们在几天后就在哥谭相遇的样子，一边又不可遏制地担心从此以后、或许我都无法再见到你——你的说辞从来都是狡猾而留有余地的。只要你想，你永远都可以用神界诸事推迟你到人间的步伐。而更有可能的是，我们短暂的相遇对你而言不过是永恒生命中的一段消遣、转瞬即逝的烟花。” “禁止造谣。我说过多少次我爱你，你都当做听不见吗？”女王发出抗议。 “然后你果然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 “……”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迷茫：“我曾一度怀疑在神秘侧所有的遭遇都是一场梦——光怪陆离的景象、数之不尽的传奇生物、强大可怖的异域神祇……与我并肩作战的你。这一切真的存在吗？还是说，这全部都是我在被那个三流法师袭击后所产生的幻觉。” “但我心里明白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即便穷尽人类的想象力，也没有谁能幻想出那样瑰丽的世界，史诗一般的战争，和最完美的恋人。这样一看，结果就更可悲了——在神话的国度漫步后回到人间的我被你无情遗忘，而被你抛下的我却再也没有能力爱上其他任何人——你是我究极的妄想，我无法把你移出我的脑海哪怕丝毫。” “五年了，艾尔索。自从离开南川山脉后，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见面。”他几乎在苦笑了，“在埃塞尔比亚的燃烧废墟前见到你的瞬间，我以为我终于彻底疯了。我以为我遭受不住失去杰森的打击，开始逃避现实地幻想起足以挽回这一切局面的可能性——而我想起的只有你。死而复生，逆转因果，能实现这些神迹只能是你。” 艾尔索完全转身和男人四目相对，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串亲吻，温柔又甜蜜。 她轻声说：“抱歉，我总是忽略了时间对于你我的意义不同。我一直把你当做所向披靡的超级英雄，无所畏惧的黑夜复仇者，但我忘了，你到底是个人类。” “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快了——神界之后的动荡，王国的安排，莱欧出生后要面对的桩桩件件夺去了我几乎所有的时间，但还是不够吧。不过我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你，透过阳光，透过黑暗。” “当我看见你面容的时候，黑夜也变成了白昼。”她对恋人轻诉着仲夏夜之梦中的经典告白，“或许我来得有点慢，但我来了。” “会一直留下吗？”某人开始得寸进尺。 “你不要太过分了！”察觉到被套路的女王瞬间变了张面孔，“还有，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无情！几个月前在那个女孩受伤的时候你不是求助过我吗？我也立刻就派遣信使把魔药给你送来了！” 艾尔索说的是四个月前发生的“致命玩笑”事件——蝙蝠女孩芭芭拉·戈登遭受小丑的枪击导致 分卷阅读147 脊椎穿刺从此下身瘫痪。以人类社会的现代医学看来，芭芭拉注定终身残疾。 发现科技的路走不通后，蝙蝠侠立刻想到了某不科学的魔法女神。为了不让蝙蝠女孩留下残疾，也为了不让老伙伴戈登局长抱憾，蝙蝠侠通过在太阳底下喊话的方式试图寻求女王的援助——谁让他离开的时候头铁到什么魔法道具都没带来着？ 无论过程如何，总之收到求助的艾尔索虽然没有出现，但南川山脉的梦境使者安斯帝还是借助一场美梦将可以治愈蝙蝠女孩的药剂送到了她的身边。 警觉的女孩没有急着服下从梦境中得来的、来路不明的药剂。在征询了蝙蝠侠的意见后，芭芭拉才喝下魔药恢复了身体。甚至由于康复得太快太离谱，他们不得不求助于布鲁斯·韦恩的教母莱利斯·汤普金斯医生来帮忙打掩护。强行编造了一个手术和康复疗程后，他们才放心地让芭芭拉以健康的身体出现在人前。 “是啊，你的属下绕开我直接去找了芭芭拉。”迅速找到发难角度的蝙蝠侠控诉，“明明是我主动联系你的，结果就连梦中你都懒得和我相见。” 艾尔索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在说什么梦话？是那个女孩受伤，又不是你受伤。你无理取闹些什么呢！” 短暂的沉默后，黑暗骑士幽幽开口：“果然不是我的错觉…自从重逢以来，你对我的耐心和态度就变得远不如从前了……” 艾尔索：？ “随便你怎么想吧。”发出标准渣男语录的女王并不想继续理会男人，转身下床，“我去看看莱欧。” 她没能成功离开——一旁的蝙蝠侠不仅扣住了她的手，甚至还直接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我想阿尔弗雷德会很乐意继续看顾莱欧的……”男人一手和女王十指相扣，一手撑在枕边，“我想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继续聊下去。” 艾尔索倒也不急。她嗤笑一声，明明是躺着仰视男人，气场却丝毫不落下风：“所以你想聊什么呢，蝙蝠侠？” “我想知道，美色有没有可能让你永远留下来。”他用探讨的语气问询着，手逐渐开始放肆。 “一般的美色行不行我不知道，但蝙蝠侠的美色大抵还是有点用的。”女王以十分学术的口气回答。 “需要我去把头盔找来带上吗，陛下？” “这不关键……更关键的是，我确信你忘了挺多事情的。”艾尔索来了一招反客为主，将他们的位置直接调换，“我从来不屈居人下，忘了吗？” 躺平的蝙蝠侠挑眉：“我倒是觉得无论哪种，我们都可以试试。”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不用试。” “好的陛下，遵命陛下，请您直接开始吧。” “布鲁斯……你能不能在套路我这方面少花点力气？” “我以为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意手段和过程？” 得偿所愿的蝙蝠侠毫无反省之意。 —— 事实证明男色，或者说哥谭宝贝的男色还是很有用的。 艾尔索和莱欧就这样留在了哥谭久居。 虽然女王时不时还会消失跑去处理各界杂七杂八的事情，小公主每隔几个月也会离开哥谭去深渊学习一阵子。但大部分时间里，她们都尽可能地留在人间。 人间真好玩，父亲哥哥们和管家都很好。就是不能随便用魔法这点很烦人，不能随便用魔法去支援在战斗中的父亲和哥哥们就更烦人了。莱欧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左手高阶编程，右手有机化学，过目不忘的她扫一眼就翻下一页，飞速啃完了两本教材。 完成功课的小孩在蝙蝠电脑前搓搓手，个子还没有桌子高的她用魔法浮起自己，整个人趴在电脑桌上敲敲打打，然后顺利联络上曾经的二代罗宾，现在的红头罩。 “喂喂——杰，这里是阿瑞西娅。”小姑娘清脆的嗓音传到了某已经单飞的义警的耳边。 “莱欧，老蝙蝠根本没给你占用这条通讯线的权限。你又趁着他不在偷跑进蝙蝠洞了——” “锁上的蝙蝠洞的唯一存在意义就是让我入侵，而且你来说教我就很离谱——说得好像你在当罗宾的时候就对父亲言听计从似的。” “说得好，所以我炒了他这个上司。怎么，你现在也准备辞职了吗，小公主？” “严格来说我都没有入职过。哎呀，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华盛顿有一批从墨西哥走私来的军用自动枪械，我猜你会有兴趣。” “不，我没有。我已经离职了，现在你该去找那个新入职的小子来解决这些破事。”他的语气很有几分冷漠。 “哦——？”然而莱欧只是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 “坐标和交易时间呢？赶快发过来！”尴尬的沉默后，杰森很有几分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总这么不坦诚可不好。”小姑娘啧了一声，然后在自家二哥恼羞成怒的边缘及时收手，“发给你啦。对了，我还把情报一并传给了罗伊。那个走私集团让你一个人处理就太危险了。”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喜欢做多余事情的习惯？” “嗯……那大概要看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嘴硬的习惯了。” 斗嘴失败的红头罩选择挂断电话。 莱欧故作老成地摇摇头，接起另 分卷阅读148 一个刚才起就试图介入的通讯。 “莫西莫西？阿罗哈？你好，这里是阿瑞西娅——” “第一蝙蝠从没认可过你这个代号，第二你不该入侵蝙蝠洞，第三你不该黑进蝙蝠电脑。”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所以呢？” “现在已经到你休息的时间了，莱欧。” “还有别的事情吗，罗宾？没有的话我就挂啦。” 对面显然拿油盐不进的小姑娘没什么办法，只听见他轻声叹息：“蝙蝠已经在生气了。” “那肯定不是因为我啊——妈妈不在的时候他哪天不这样呢？” 提姆·aka三代罗宾·德雷克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华盛顿的走私军火——” “红头罩和军火库已经在处理的路上了。” “布鲁德海文的码头交易——” “全部情报均已探明，刚给夜翼发去。” “纽约长岛有不明入侵者——” “稍等一下，”手就没停过的小姑娘继续在蝙蝠电脑上敲打，片刻后她说，“已经通过SSS级传讯频道联系到神盾局，纽约那边的事情最好还是交给复仇者对吧？” 想了想，她又在传讯列表里多加了一个人，“或许还有纽约人气最旺的无编制英雄蜘蛛侠？” “所以你已经把蝙蝠电脑最深的机密和通讯频道都黑穿了。”少年以有点头疼的语气陈述，“莱欧，现在立刻离开蝙蝠洞，这是我能给你提供的最后衷告。” “好的呢，拜拜。”小姑娘以欢快语调结束通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原地开启传送魔法，在施法期间一键清除蝙蝠电脑被使用过的痕迹后，瞬间消失在蝙蝠洞。 三秒后，蝙蝠战机穿透瀑布回归，降落在停机坪。 从战机上跳下的蝙蝠侠摘下头盔，迎上端着夜宵和毛巾的、刚刚从电梯走下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老爷，如果你是想问莱欧小姐现在在哪里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她已经在房间歇下了。” “你不能总这么惯着她。”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蝙蝠侠接过管家手中的毛巾，有些无奈地说，“这孩子才六岁。” “当然了布鲁斯老爷，所以我也不会忘记您在六岁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背着所有人一个人跑去哥谭下城区冒险，然后被警局探员们送回庄园。”阿尔弗雷德语调温和，言语却让蝙蝠侠感到无比扎心，“莱欧小姐已经十分乖巧了——她从来只在庄园活动。” 布鲁斯：…… 有一个对你知根知底从小带大你的管家什么都好，就是会揭你老底这点不太好。蝙蝠侠深沉地想。 ——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无论是因为和蝙蝠侠理念不合而跑出去单干成为了红头罩的杰森·陶德，还是自告奋勇找上门来成了又一任罗宾的提姆·德雷克，又或是在几年后被刺客联盟首领之女送来的真·蝙蝠侠之子达米安·韦恩，都只是给普通的日子多添了几份调味剂。 好吧，日子并不普通，调味剂也不都是好滋味的，但这就是生活嘛。 虽然反派们还是在日复一日地搞事，地球还是需要面对一个个闲得没事做就来入侵的宇宙暴君，世界总是在被毁灭的边缘反复横跳……但都没关系。 毕竟地球上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超级英雄来应对这些灾难，而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某位声称不会轻易介入人间琐事的神境女王也会派遣臣民迎战，甚至亲自出手。 欢欢喜喜，吵吵闹闹，幸幸福福，平平安安。 这就是后来的故事了。 宛如永恒春季一般、无限美好的未来。 —————————— 【圆满结局：方塔苏斯之春】 [Happy Ending： The Spring of Phantasos]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童话的结局。 老爷有可以让他放下戒备、去依靠的女王，还多了个可可爱爱的女儿。女王为了给宝贝女儿的一个完整的家[不是]，处理完事务后就履行诺言跑去哥谭和老爷一起生活享受人间烟火。 什么小丑贝恩猫头鹰法庭，不跪下就永远躺下！ 蝙蝠家不再有伤残失去，不再有相逢成敌。 虽然偶尔也会有酸苦辣，但更多的时候一切都甜甜蜜蜜。 喜欢最纯粹的HE的话，停在这里是最好的。 True Ending的走向会有所不同。 以下是广告时间—— 其实本来不用写这么多，但写到可可爱爱的莱欧我就停不下来了…… 如果喜欢莱欧，喜欢典型的综英美团宠文，可以点进专栏收藏一下【何苦为难咸鱼呢】，那会是关于长大后的莱欧的故事。 第71章 【结局三】 ============================== 宛如永恒春季一般、无限美好的未来…… 果然只有幻想的领域中，才会有这样完美到不可思议的世界存在吧。 艾尔索有些入神地想，手还在无意识地拨弄着那枚飘浮在她眼前的魔力结晶。 “妈妈，你在忙些什么呀？”小姑娘欢快地跑进魔法浮塔，蹦跶 分卷阅读149 着扑到女王怀里，“是又做出了什么新的魔法道具吗？”她抬头看见散发着柔和微光的晶体，带点好奇地问。 艾尔索摘下飘浮着的结晶，然后顺手塞到女儿手里。 “与其说是魔法道具，倒不如说这是一道凝固的魔咒。”女王调整了下姿势，让小姑娘能更好地靠在她的怀里，“我创造了一个有点特别的九阶魔法，而这枚结晶承载着那个魔法。不需要吟唱和材料，只要有足够的魔力供给，这枚结晶就能施展魔咒。” “九阶魔法！”本来懒洋洋窝着的小姑娘一下子坐了起来，随手把玩的态度也变得慎重。 “可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啊…”把结晶颠来倒去看了几次，甚至连感知魔法都用上却依然没发现它有任何特别之处的莱欧有点挫败地开口，“九阶魔法不都是毁天灭地级别，隔着八百里都能感受到能量波动的存在吗？” 艾尔索笑了笑，“所以才说它是特别的。” “你提供多少的魔力，它就能给你创造出什么等级的魔法。如果没有魔力，这也就是块好看点的石头罢了。”说着，女王轻动指尖，驱动细微的魔力因子飘向结晶然后被它吸收，“现在再看看它，有什么变化吗？” “金月花蛋糕！”莱欧眨眨眼，用软糯的声音宣布。然后一块散发着清甜气息的糕点就凭空出现在了她眼前。 小姑娘稳稳接住蛋糕，毫不介怀地一口咬下去，然后眼睛一亮：“和西娅做的味道完全一样！现在都不在金月花的花期，这也能变出来啊。” “如果只是这么小的心愿的话，那点魔法也够了。”艾尔索有些好笑地看着被一块糕点就哄得眉开眼笑的小姑娘，“简单说，这就是个能根据你的期望而做出回应的魔法。” 莱欧点点头：“是许愿机。” “许愿机是无偿的，这可不是。这个是等价交换的魔法，只不过它没有上限——只要魔力磅礴到足以支撑九阶魔咒，它就能展现出那个级别的改变现实的力量。”女王温和地解释。 莱欧再度点点头：“对别人不是许愿机，但对妈妈而言就是万能许愿机——反正你的魔力是无穷无尽的，那依靠这个就什么都能办到。” “就算我的魔力无限，这也实现不了我的愿望。”女王说得轻描淡写，“要支撑起我的幻想，再加上赫卡忒的力量都不够看的。” 小姑娘沉默了片刻，叼着蛋糕转头看母亲。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后，她故意用颤抖的语调说：“莫非…莫非妈妈你想要统治世界吗！” 听着女儿的玩笑话，艾尔索捏住小姑娘的脸，故作凶狠道：“我要是统治世界了，第一道命令就是把所有的甜点全部禁止——让你再敢把点心当饭吃。” “反正我又不会蛀牙。”莱欧超级无敌理直气壮，“而且半神也不会发育不良，所以我吃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妈妈，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如果是统治世界这种小事，你随随便便都可以实现啊。”莱欧把自己的脸从母亲的魔爪下抢救出来，一边揉一边问，“有什么会是你加上赫卡忒都做不到的吗？” “有的。”女王将视线转向虚空，声音空灵了几分，“我很强大，但这多元宇宙中有很多和我力量相当的存在。我不会输，但如果想要彻底战胜祂们，只凭我是无法办到的。” “就算用尽全部的力量，我也只能把祂们隔绝在这世界之外……”她的言语逐渐轻不可闻。 “不过这些都轮不到你来操心。”意识到话题似乎有些沉重的艾尔索将话锋一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她放缓了语调，笑着说。 小姑娘配合地笑笑：“妈妈你还没说过新创造的这个魔法叫什么呢！还有就是在我来之前，你有用它实现了什么愿望吗？” “我将这个魔咒命名为方塔苏斯之春。至于实现愿望倒是算不上，它只是给我提供了一场美梦而已。”艾尔索悠然道，“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境。” “为什要用虚妄的梦神来为这个实现愿望的魔法命名啊？”莱欧本能地有些抗拒，“梦神方塔苏斯根本没有干涉现实的能力，用祂的名字总感觉有点奇怪。” “因为我根本没指望靠一个魔法来实现愿望，这就是我随便创造出来做梦玩的。”艾尔索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虽然说是九阶魔法，但也就是在我手里才能用来毁天灭地，在你手里它就是个小玩具。” “你这就过分了啊，妈妈。”小姑娘抗议，“我的魔力已经足够施展六阶魔咒了！” 艾尔索敷衍道：“是是是，你真棒。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对于魔法女神而言，不到七阶的魔法都只是图一乐，八阶魔咒也就勉强能看吧。” “然而全神界能用九阶魔咒的连我一只手都数不满！”莱欧持续抗议，“除了你和赫卡忒，就只剩下波洛斯和赫斯提亚。所以我一个孩子能用六阶魔咒一点都不丢人！” “你是半神，不是人。” “那我也是半人，所以还是不丢人。” “如果你在练习魔法上也能像现在这么较真的话，我看你早能把八阶魔咒都随便放了。” “我才四岁多，要给以后留下进步的空间。” “要是犟嘴也分阶级高低的话，你才是真的进无可进。” 分卷阅读150 “谢谢夸奖。”小姑娘理不直气也壮。但警觉的她察觉到再说下去很可能会得到亲娘温柔的报复，比如加功课什么的，于是果断选择了跑路—— “杰拉德和我约好了今天一起去魔泉探险，我就先走啦！”一下子窜出去老远的小姑娘还不忘在消失前最后在嘴上逞能一句，“魔咒结晶我也先替你保管着哦，我会用它好好练习操控魔力的！” “明明只是想随时都能用魔法转换出点心而已……”女王看着离开塔楼的孩子，无奈又纵容地轻笑。 随后她转头，重新面对之前就铺了满桌的各类魔法材料和器具，笑意从她的脸上隐去 。 女王从貌似杂乱的桌面中取出一面极其华美的镜子，这才是她忙碌了无数日夜终于完成的神器。至于那块被莱欧带走的结晶，也不过是在失败实验中意外被创造出来的魔法凝聚体罢了。 女神揽镜自照，光滑的镜面中没有映照出她明媚的脸庞——被璀璨发丝环绕着的是一片混沌黑暗。 镜子中的她是个面目不详的怪物。 艾尔索平静地将镜子收起，脸上并无震惊恐惧，只有意料之中的尘埃落定。 比想象中的变化速度要更快上几分。她想。所以要快点、要再快点，要赶在那个时刻来临之前把所有事务都安排好才行。毕竟能让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距离焰界一战已经过去了五年，距离她发现世界的真相也已经过去了五年。对生命永恒的神祇而言，五年本该转瞬即逝，但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时间的紧迫。 与波洛斯的战斗中，艾尔索曾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短暂地接触到了万物的本源。 不是听见祂无意识的低喃，不是隔着无数维度次元的惊鸿一瞥，而是真真切切地接触到了祂。 祂在提坦与奥林匹斯神代中被称之万神之源、最古至高神，祂是混沌之原始神——卡俄斯。 祂在旧日支配者中被称为万物之主、盲目痴愚之神，祂是原始混沌之核——阿撒托斯。 卡俄斯就是阿撒托斯，阿撒托斯就是卡俄斯。 提坦、奥林匹斯、旧日支配者、人类以及那千千万万散布在无尽多元宇宙中的所有存在……皆由最初的混沌中诞生。 从来就没有什么异族、异神，万物本就脱胎于同一源。 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行走的混沌，在和使用旧日支配者力量的波洛斯战斗时，她的本源和最古之源产生了共鸣。 就在那一刻，艾尔索触碰到了最古老的混沌、感知到了群星在祂身边移动的轨迹、听到了祂无可抗拒的召唤。 也是在那时起，她终于确定了她一定要做的事—— 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旧日支配者再次接管这个世界。 即便现在的她……在状态上已经和旧日支配者没有什么区别了。 —— 哥谭，韦恩庄园。 两副棺材躺在草地，一场葬礼正在举行。 除了主持葬礼的神父，在场的也不过四个参与者。毕竟其中一位死者已经离开哥谭太久，没人能联系上愿意前来为她凭吊的朋友。而另一位死者过于年轻，他来不及经历丰富的人生，也失去了在未来道路上遇见更多伙伴的机会。 这是杰森·陶德与希拉·海伍德的葬礼。 他们死在了远离家乡的中东，死在了一个癫狂疯子的冷酷算计中。 而布鲁斯·韦恩将他们的遗骸带回了哥谭安葬。 随着神父落下最后一句祷词，葬礼就只剩下将棺木移去墓园埋葬这最后一步。 在送别为死者追思的戈登局长与他的女儿芭芭拉以后，荒寂的墓园里只剩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老爷，需要我为你联系迪克少爷吗？”管家问。 “不，不用。这次我要自己处理这一切。”蝙蝠侠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萧瑟的背影。 走到墓园的某一处，感受到某个久违的气息，他的脚步倏地停住。 他转身的动作僵硬而仿徨。直到确定了眼前的身影并不是幻觉后，他才终于开口：“艾尔索……好久不见。” 金发红瞳的女神定定地看向他。听到男人嘶哑的声音，她缓缓地眨了眨眼，淡淡地回道：“好久不见，布鲁斯。” “你来是——” “我来是因为听到了你的诉求。”女神说，“你想让我复活那个孩子，对吗？” “我希望杰森能活过来。”他承认。 “那么，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她问。 “我的全部。”他说。 艾尔索的眼中浮现出几缕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采。 “全部？包括杀人凶手的命吗？”她以稀疏平常的语气问。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答。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艾尔索陈述，“既然如此，我的答案你也该明白了。” 她转身就要走。 “艾尔索——”蝙蝠侠喊道，脑袋却混乱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或是他还能说什么。 刚才的沉默就是他潜意识里的答案，而那样的答案让他无法继续开口为自己辩白。 背对着恋人，女王叹息：“布鲁斯，我没有在怪你，现在也没有谁会怪你。倒不如说，给出这样答案的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但你明白的吧，即便那孩子 分卷阅读151 醒来，你也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了——他不会原谅你的选择的。” “我知道，我不在乎，只要杰森——” “我拒绝。”她回首，流动血液一般的红瞳里展现出不可被撼动的心意，“让一个伤心透顶的孩子回到这样的世界，你以为这是救赎？不，这是酷刑。对你们而言都是。” “就这样吧。”艾尔索轻声说，“我明知道你的选择，但我还是问了。就将这一切当做是我的错吧——出现在你眼前却无法给你带来你所求的解脱。” “不，不是的。这一切只是我的问题。”蝙蝠侠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缓缓地说，“今天我所经历的一切早有征兆，你甚至早就提醒过我。” “早在五年前，在那个被城市蝙蝠侠统治的崩坏世界里你就告诉过我了——那个蝙蝠侠和我的经历相似，不过他比我失去得更多——他失去了他的所有养子和伙伴。”就连提起这样惨痛的话题时，男人的语气居然还是冷静的，“是我的自大贪婪和愚蠢害死了杰森。我有几百种机会可以挽回，但我没有。我本就该承受现在的这一切。” “艾尔索，谢谢你之前为芭芭拉所提供的帮助。抱歉，你为了回应我却白跑一趟——你给了我选择的，是我的愿望本就不对。”他的脸上有些疲惫，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很好。”女神回道，“布鲁斯，希望你以后也能好。” “会吗？会吧。”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分不清是在叹息还是轻笑，或许两者都有。 在他们之间蔓延的沉默中，艾尔索淡淡地说：“再见了。” “再见。” 于是女神消失在墓园，消失在灰蒙蒙的哥谭天空下。 蝙蝠侠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后，不带留恋地离开。他的战斗尚未结束，是时候继续了。 等到男人彻底远离，等到阴森的墓园中再也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艾尔索的身影重新浮现在刚刚才被掩埋的新墓旁。 女神用魔力将埋藏着少年的那具棺木从大地中取出后，又将墓地恢复成原状，然后带着棺木再次消失。 她是说了不想让少年复活在这样的世界，但她可没说换个世界就不行了啊。 她觉得南川山脉就很不错，至少在她看来王国要比人间要好上千百倍。 —— 陛下从人间带回来一个人类这件事，几乎是立刻就在神境传开了。 但还没等千奇百怪的八卦说法开始萌芽，女王全境公告的消息就出来了——被她带回来的人类是她恋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四舍五入就是她的养子，也是小公主莱欧斯瑞克斯的义兄。 于是八卦的方向就从那个人是谁，变成了女王为啥要把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类孩子带回王国。 众所周知，三人成虎。再众所周知，南川山脉的臣民以千万为计数单位。所以各种各样的故事猜测都传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关键是一个个听起来都还很有理有据。 其中流传度最广且可信度最高的一种说法就是—— “妈妈，杰森该不会真是你给我选定的童养夫吧？”小姑娘看着沉沉睡去的少年，若有所思地问，“虽然他长得是很好看啦，不过这对我而言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艾尔索瞥一眼自家想象力过于丰富的女儿，淡定道：“我是自由恋爱的支持者，不会搞包办婚姻的那一套。我真高兴你还能意识到你才几岁大，就敢想这么多。”顿了顿，女王补充，“而且就算你已经看上这孩子了，他还未必看得上你呢。” “不可能的。”小姑娘笃定地说，“没有人会不喜欢我，因为我超级可爱。” 艾尔索对女儿的自信发言不置可否，转头嘱咐一旁守候着的宁芙：“传令下去，王国臣民要将杰森·陶德视作与莱欧一般的存在。等他醒来后，我不希望听见有谁在这孩子的耳边说些闲言碎语。” 水宁芙格温赶忙应下后默默退离，而一旁还在候着的小姑娘不甘寂寞地继续：“所以为什么要等这孩子死了才复活他呢？妈妈你应该早就看穿他的命运了吧，完全可以规避他的死亡呀。” “你这么点大还敢叫他孩子？要喊他杰森或者哥哥。”女王先纠正了莱欧的不恰当称呼，然后才开始回答小姑娘的疑问，“我的确早就看透了他的命运轨迹，所以才等到此刻让他还魂——他命中注定要死而复生一次。我可以把他从死神手中抢走一次，但我没那个功夫时时刻刻盯着他不让他送命，更别提死神背后还站着命运女神呢。没必要费那个劲，早死早复活，让他把这一场劫难度过了就好了。” 莱欧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他以后就不会死了吗？” “复活一次又不会把他的种族改变，他还是个人，所以还是会死的。” “那样也太悲伤了。”小姑娘有些惆怅地说，“我本来以为杰森会是个能一直陪着我的哥哥呢，可这样看来，几十年后我就要送别他了。” “莱欧，不要觉得有任何存在可以永远陪着你。在你漫长的生命里，你注定会告别很多同伴。” “但至少妈妈会一直陪着我！”小姑娘扑到女王身上，大声宣布，“只要有妈妈在，我就心满意足了！ 分卷阅读152 ” 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艾尔索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莱欧，就连我也不会永远在你身旁。我从来不愿欺瞒你什么，也不会给你许下不可能实现的诺言，所以我要告诉你——或许很快我就会离开你了。” “为什么？”把头埋在母亲的腰间，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是已经看到了，对吗？”艾尔索弯下腰抱起女儿，无奈地苦笑一声，“你作为先知的预言天赋在这时候开始觉醒了啊。” 莱欧抬起头，泪流满面：“我是梦见了！但我才不相信那会是真的！那只是万斯用来报复我之前的恶作剧才故意让我做的噩梦！我不……” 她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不能更加细心和轻柔地反复拭去女儿脸上不断的泪珠，艾尔索没有说话，只是包容地看着她，顺着她的脊背一次次安抚，直到小姑娘再也没力气哭泣——她把眼泪都流干了。 残酷的是，如果莱欧只是个人类孩子，年幼的她在这种时候早就该因为情绪起伏和脱力而失去意识，但她是个半神，这让她连暂时不去面对现实的权力都没有。 “对不起，作为一个母亲，不能陪伴你到长大真是太失职了。”艾尔索轻声细语，“但我更不希望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才让你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一直都知道。” “我不是！我一点都不是……”小姑娘抽泣到牙齿都在打颤，“我需要你，妈妈。我不能没有你，妈妈。” “不要走……我还很小。” “等我离开的时候，你就会是个大孩子了。” “骗人！我看得很清楚！明明就在不久后……明明那时候的我也很小。” 艾尔索只能重复着说：“我很抱歉，莱欧。我很抱歉。” “不要走。”小姑娘死死抱住母亲，断断续续地恳求，“你说过的，我是你最重要的存在。没有什么比我更重要了……你是不会说谎的先知……所以，不要留我一个。不要抛下我，妈妈。” “我永远爱你。我不是抛下你。我只是换个地方，在更高的地方守护你。” “但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对！”她的嗓音嘶哑，“波洛斯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一旦离开就不会回来了，我也永远到不了你在的什么…更高的地方！” “莱欧，我没有在和你商量的意思。”以平静的语调，艾尔索逼着自己把话说完，“要完成我的心愿，这是必须的代价。” “凭什么！明明妈妈你也不想离开我的！你怎么能这样……这不公平……” “有些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要那么做。”艾尔索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她同样到了临界点的情绪，“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必须离开你的理由。” “我不想明白！”小姑娘声嘶力竭地拒绝。 指尖不动声色地溢出魔力因子，艾尔索在顷刻间就让女儿在魔法下入眠。 心疼又眷恋地摸了摸小姑娘已经哭肿的眼睛，艾尔索抱起她，将她送回房间好好休息。 临走时，女神的指尖有些迟疑地在女儿的眉心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虽然她很想给莱欧的意识海加上一道保护魔咒借此隔断被关押在焰界的波洛斯的意念骚扰，但她又觉得在这种时候擅自切断女儿和她好像还挺喜欢的一位朋友的联系太过残忍，于是她妥协了。 —— 离开后的女王走向宫殿另一侧的浮塔。穿越了无数魔法与结界，在塔楼最高处的房间里，女王见到了仍在沉睡的海仙女。 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那柄耗费她巨大精力才完成的魔镜，艾尔索将镜子对准挚友。 汹涌的黑暗物质从斯库拉的身上渗出，然后被镜子尽数吸收。直到黑雾全部被抽取干净，镜面才恢复平静无波。 用魔法确定斯库拉的气息已经不再浑浊，而是变得和数万年前一样，艾尔索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又完成了一件事情。她在心中的必做列表上划去一项，眼神温和地看着挚友。 片刻后，她握住斯库拉的手，语气满足：“欧刻安娜，我终于实现了对你的承诺。等我完成我的宿命后你就可以醒来了。而你醒来后所看到的世界，一定是个非常美好的世界。” 又想起了什么，艾尔索轻笑：“虽然在你休眠的时候擅自决定了让你当莱欧的教母，但我相信你是不会介意的——因为她是个超级可爱的孩子。” “好梦，欧刻安娜。”女王放下了海仙女的手，离开了浮塔，离开了依然在沉睡的挚友。 —— 艾尔索其实有担心过莱欧醒来后的场景，毕竟她家小姑娘在某些事情上的执着简直到了离谱的地步。但现实多少有些出乎女王的预料——翌日摆脱了沉睡魔法的小公主没有之前歇斯底里的模样，反倒是冷静得很。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妈妈你的心思，但妈妈你也要尊重我的决定。”小姑娘跑到正在处理公务的女王面前大声宣布，“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反正我也是有无限时间的半神，总有一天我会积攒够力量，然后在那个更高的空间找到妈妈你的！” 对眼前活力十足的孩子露出欣慰的微笑，艾尔索应下了女儿好像宣战声明一样的话语：“ 分卷阅读153 好，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只需要知道，无论你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我都会一直看着你并且爱着你。” “妈妈，我会做到的。”莱欧的眼里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坚定，“我一定会成为和你一样强大的存在。” “我当然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艾尔索抱抱小姑娘，止不住地笑。 “不过在那之前，我倒是有一个更紧急的任务要交给你，不知道小公主愿不愿意接受” 莱欧挑眉，放下豪言壮语：“我从来不畏惧挑战！” “很好。”艾尔索的脸上是得逞的笑意，“向里走左转，你的哥哥在那里等着你和他说话。” “就这样吗？是让我带着杰森·陶德熟悉王国对吧。”小姑娘露出了然的表情，信心十足地往里去了。 三、二、一。艾尔索在心里倒数，不出意料地在倒数刚刚结束的时候听到一阵东西被掀翻的声响和孩子们的吵闹—— “小女孩？！”这是少年有些诧异的声音。 “你居然敢偷袭我！我妈妈都没有打过我！”这是小姑娘出离愤怒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阵霹雳哐啷的响声。 女王依旧不动如山地处理着公务，甚至觉得孩子们相处得还挺好。 打打闹闹算什么——莱欧虽小但作为半神吃不了亏，杰森对小孩也不可能真的下手，这样磨合起来就快多了。艾尔索想。这样杰森也会更快摆脱死亡的阴影然后适应新世界的生活吧，虽然他已经记不得了。 是的，倒霉催的二代罗宾在被复活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居然失去了和蝙蝠侠小丑相关的记忆。 在杰森看来，他明明之前还在哥谭贫民区的矮楼里忙着处理能卖给回收小贩的东西，可醒来后却莫名其妙地就到了一个古代王国宫殿一样的地方。他再从房间里的窗户往下一看，好家伙，这宫殿还是浮空的！他是穿越到了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吗？！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听见那扇之前怎么推都没动静的门扉被打开的声音。即便失去了记忆，但在成为义警时锻炼出的反应已经成了本能——他的身体擅自做出了应敌对策，直接将跑进房间的小姑娘一把按住。 莱欧哪里是个能受气的性子——在王国万千生灵的宠爱下她没有长成小霸王就已经谢天谢天了——她是个擅用魔法的女巫，半神之躯又无坚不摧，眨眼间就把战局扭转。 不明所以的两个孩子就这么打了起来，或者说是心虚的杰森被单方面打击报复，这就是他们吵吵闹闹的开始了。 后来的日子里杰森果然很快接受了在奇幻国度的生活——有吃有喝能读书能撸各种传奇生物，这是真的天堂啊！而艾尔索也没有急着将少年的记忆修复——只是个十三岁半的孩子，拿回那些苦大仇深的记忆也不急于一时。 直到一年多后的某天，突然恢复了所有记忆的二代罗宾压抑着怒火找到女王—— “你救我是不是因为布鲁斯？”他质问，“因为我是你恋人的养子，所以你把我从死亡的国度带回是吗？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些过去，反而让我留在这里？布鲁斯会需要我的！蝙蝠侠需要罗宾！” 女王放下公务，注视着生机勃勃的少年说：“死亡的恐惧不该笼罩住一个孩子，你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不也很开心？至于蝙蝠侠……他已经有了新的罗宾。” 少年沉默了。 “那是因为他以为我死了！”片刻后杰森吼道，“如果我能早点想起来，如果我能早点回去，我才不会被取代！” “小丑还活着。” “什么……？”他不可置信，“布鲁斯他……” “蝙蝠侠不会杀任何人，你身为罗宾应该再清楚不过。”艾尔索淡淡道。 一片死寂。 少年低头良久，最后抬起的脸上没有愤怒只剩冷漠，“我要离开这里回到哥谭。” “好，走之前记得和莱欧他们告别。” “我会杀了蝙蝠侠的。”他重重地说，“即便这样也没关系吗？他是你的恋人吧，但你救了我。那看在你的份上，我或许会给他留一线生机。” 看着桀骜不羁的少年，艾尔索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的你还差点火候。如果你真的想那么做，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去处。” “哪里？” “刺客联盟。”艾尔索从虚空中抽出一张照片，隔空甩给少年，“当然不是免费的。去到那里以后你在接受训练的同时会接触到同属神秘侧的存在——为大种姓一族实现一个愿望，你和我就两清了。” “那会是什么愿望？” “抵御邪恶的超自然力量之类的，我想你不介意再兼职一次超级英雄吧？” “不介意。这样很好。”他接过照片，看见照片正面的恶魔之女塔利亚·奥·古，反面的刺客联盟地图。 “莱欧会介意我杀了她的父亲吗？”离开宫殿前，他这样问。 “她没有见过布鲁斯，所以在她心里，你会比布鲁斯来得更加重要。”艾尔索平静地陈述，“杰森，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试着改变你。我只给你一句的衷告——如果某件事可能会让你后悔，那就不要做那件事。” “我当然知道。” 分卷阅读154 杰森·陶德几乎是立刻就打包好了他没多少的行李，以闪电般的速度告别了王国中熟悉的精灵神兽，然后消失在回归人间的法阵中。 刚过完六岁生日的莱欧有些惆怅地收起传送魔法——是的，日理万机的女王直接把送走少年的任务交给了女儿。 “哎…杰拉德，你说杰森是不是傻啊？想也知道，妈妈那样护短的存在怎么可能没给父亲留下一万个保护魔法呢？”小姑娘恨铁不成钢地对便宜哥哥的行为表示不赞同，“他这就是纯白给。” 已经不再是崽崽的斯芬克斯答道：“比起结果如何，或许陶德更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的。”已经有点先知风范的莱欧老气横秋地说，“我猜的。” “殿下说的是。”杰拉德捧场道。 —— 在离别时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场景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 或许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或许是因为小姑娘生性乐观，又或许是因为周遭世界的巨变没有给她留下悲伤秋怀的时间。 “妈妈，总有一天我会和你重逢的，对吗？”抱住母亲的肩膀，莱欧到底还是流露出些许脆弱和不安。 “我会等着那一天到来的。”艾尔索吻了吻女儿的眉心，轻轻挣脱出小姑娘的双臂，没有迟疑地起身。 环顾一圈聚集着为她送别的、陪伴了她数万年的臣民们，女王笑着问：“我是个合格的君主吗？” “陛下！” “当然了，陛下！” “陛下是再完美不过的！” 女王的笑容满足而肆意。 在她身后，一个极尽繁复的魔法阵缓缓展开。她没有转身，而是倒退着没入了法阵——她想多看这个由她一手创造的国度最后几眼，她想在离开的时候也要让女儿看清她脸上的神采。 “妈妈——！” 莱欧冲向前，最后硬生生地在法阵边缘止住步伐。 “愿你达成所愿！”她挤出苦涩至极的笑意，大声喊道。 魔法阵消失了，带着奇幻国度的统治者一起。 伴随着魔力因子的消散，小姑娘崩溃地痛哭出声。 —— 世界各地都出现了诡异不详的景象—— 美国艾奥瓦州的乡间小镇被迷蒙黑雾所笼罩。 西印度群岛的沉寂山脉中，带着死亡与腐朽气息的绿色火焰凶猛地燃起。 极光下的北极冰原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破土而出。 位于赤道上的非洲原始部落中，紫色的、宛如电流一般的闪光球体愈发膨胀。 ………… 这还只是在地球上发生的异变。 事实上，在宇宙中大大小小的无数星系银河中，无数令人战栗的事情都在发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那名为审判之星的旧日支配者——格赫罗斯的运转与歌唱。 掌握群星轨迹的祂在吟诵起名为“天体之音”的圣歌时，祂将群星召唤到正确的位置，祂将唤醒所有沉睡着的旧日支配者。 而苏醒后的旧日支配者，则会再一次彻底接管多元宇宙中万物的命运。 星星们已经快要抵达它们最终的归宿了…… “这就是我来此的理由。”飘浮在英格兰威尔士赛文河谷上空的女神对已经在那里等候的蝙蝠侠说，“在这里，这片河谷的最深处，埋藏着混沌之神的最后神殿。” “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吗？”他没有追问旧日支配者的故事，没有质问女王为什么才出现，就好像收到艾尔索传讯后立刻赶到的并等候了十几个小时的他根本不在乎别的事情一样。 蝙蝠侠只想要一个答案。 “我不会再回来。” 男人得到了回应。这是意料之中的、却不是他所希望的答案。 但他无力改变。 世界即将毁灭，蝙蝠侠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 “布鲁斯，别为我难过。这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路，绝无半点勉强，也永远不会为此后悔。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我们都是。”金发的女神明媚高傲，一如初见，“我答应过你会和你好好告别的，我做到了。” 男人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仿佛失去了言语能力一般，什么字都说不出来。 “没事的，布鲁斯。一切都会没事的。” 女神贴近她的恋人，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再见了，蝙蝠侠。” 她说着，和男人的距离瞬间拉远到人力无法触及的高度。 —— 在凛冽如刀的风中，艾尔索取出那柄融合了对立女神的双面镜后被创造出来的起源之镜，轻轻抛下。 镜子落入山脉，落入河流，落入这片土地。 最后它化作钥匙，打开了通往混沌痴愚之神阿撒托斯的神殿道路。 难以名状的混沌降临，那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磅礴力量，那是足以重建多元宇宙的无穷能量。 艾尔索在虚空中一步步地踏入神殿，走向她的起源、亦是她的终焉。 那些肆意冲撞的能量没有伤及她分毫，反倒是不断涌入她的体内，就好像它们本来就属于她一样。 它们本来就属于她。 她是手握光与暗权柄的神祇，她是诞生自最古之源的存在，她就是混沌。 分卷阅读155 那些无序的、狂暴的、可怖的、阴森的、让人疯魔的力量本就属于她。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神殿长路中，神殿的门扉永远地扣上了。 在那多元宇宙的尽头、在那浩瀚的虚无深渊中，她将方才吞噬的力量倾泻而出—— 用那些源自混沌的至高之力逆转群星的轨迹，将蠢蠢欲动的旧日支配者再一次无情镇压。 她将永远留在混沌之神的身侧，切断旧日支配者与其他位面的联系。 沉睡着的旧日支配者永远不会有苏醒的那一日，只因她会成为那不朽神殿的永恒的守护者。 她即神话。 —————————— 【真·结局：永恒的守护者】 [True Ending：The Eternal Guardian]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这本夹杂着我无数非常主观理解的、某种意义上不太像同人的同人。 和写到哪儿算哪的NE、HE不同，TE是我在开始动笔之前都构思好的最终结局，之前也有在不断铺垫暗示。 有一个我很想探讨，但写到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带入的主题就是命运。 到最后其实谁都没有逃过命运。他们中有些是不能，比如老爷和二桶。有些是可以摆脱，但选择接受曾经厌恶的命运，比如女王。 女王其实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命运的摆布——尽管她一直觉得是自己促成了海仙女的悲剧，但事实上，即便没有她，欧刻安娜也会被转变成斯库拉。喀耳刻本就怨恨斯库拉的父亲，更别提之后斯库拉还和她有情场暗仇。 女王一直一直都是很肆意的存在，所以即便到最后要永远留在远离万物的混沌神殿中，她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她已经得到了所有幸福。爱情、友情、亲情，那是足够在永恒的岁月中都让她无限回味的美好。 至于早早退场的波洛斯这个老千层饼，祂的故事其实和这个世界的女王关系不大了。祂把原本的未来逆转，改写历史才创造出了这条世界线。但祂没有意识到，因为祂的举动，最初让祂感到不同的那个艾尔索和这个世界线的女王已经是不同的存在了。或许祂知道，但祂也无所谓。 老爷的话，选择他为男主是完全的私心。应该说是我为了他写了一个符合他的剧本，毕竟他是世界第一的侦探，又是超级英雄中极其有原则且自制到让人心疼的存在。这样一个主线推理中能刷存在，决战时又能以人类之躯正面对上神明的英雄实在是太棒了。如果有没有看过蝙蝠侠漫画的，我强烈推荐你去看，真的，没有谁能比蝙蝠侠更完美。除了布鲁斯·韦恩。 P.S.不要看最近几年由汤姆王编剧的主刊。N52入坑后再把古早漫画补起来会不错。 总之，这个结局虽然算不上完美，但却是我最喜欢也是我最满意的结局。 NE留下想象空间，HE是童话，TE大概算是神话吧。 艾尔索从神话中诞生，最终归于神话，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谢谢这大半年来和我讨论给我鼓励的你们，有缘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