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NPH)》 初遇陈少 六月,靶场。 黑发墨瞳的男人静静地将眼睛凑在目镜前瞄准着,旁边有个个子稍矮的男子在絮絮叨叨: “我说这陈晙真可真不是东西,敢跟您对着干,真叫人看不上这做派。” “哥们儿几个寻思着给您出个气,您只要一点头,哥们儿几个就去把事儿给办了,保管这陈晙真察觉不了,无声无息的就给交代了。” “怎么样,您给个准信儿呗?” 砰——枪响了,正中靶心。男人抽出张布擦拭着枪,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矮个儿男子得了准信儿,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掏出手机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 苏遇微被带到了一个胡同里。那整条胡同里只一个门,通向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还有点破旧的四合院。 带他来的男子见苏遇微要进去,犹犹豫豫的开口: “小微,这要是进去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你自己选的。” “嗯,我自己选的。”苏遇微冷冷淡淡的点了头,侧身进了院子,把门无声无息的掩上了。 进门之后可就是另一个世界了。这是一家私人会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都在这儿。一般人进不了这里,得熟客带新客,缴纳数字惊人的费用,才有可能进来一观,接触到真正的“上层圈子”。 苏遇微和把门儿的保安点了点头打了招呼,被老早就等在那里的另一个男人拉到了更深的门里去。他跟着那男人走过幽远的长廊,被男人送进了他专属的房间洗澡换衣。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只有眼神的心照不宣。 …… 苏遇微走进来的时候,本来正坐着打麻将的陈晙真眼神就是一亮。 “啧啧,这个有点味道。”陈晙真盯着穿着棉白t和灰色短裤的苏遇微,手指饶有兴趣的捻了捻手里的那枚九筒。 门口赫然站着刚才带苏遇微进来的男子。他一反刚才沉闷阴郁的样子,把苏遇微扯到陈晙真面前,脸上都快笑出朵花儿来了: “陈少,这是我们这儿新进的货,百分百雏儿干净着呢,让他陪您玩儿两把?” 陈晙真把那枚九筒打出去,坐他对面的南知源胡了。他把筹码推过去,懒洋洋的道: “把头抬起来我看看……你叫什么?” 苏遇微怯生生的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陈晙真一眼,又低下头去乖巧道: “我叫兮微。” “哦,兮微。”苏遇微的清纯劲儿击中了陈晙真,那含羞带怯的眼神勾得他心里痒痒的。他点了两下自己的大腿: “坐过来吧,陪我打两把——会打麻将么?” “看得懂。”苏遇微老老实实的走过去,被陈晙真揽着腰坐他腿上了。苏遇微很娇小,整个人被陈晙真毫不费力的圈在怀里。旁边的麻将搭子向靖和南知源对视了一眼,和柯敬一一样都保持了沉默。陈晙真嗅着苏遇微后颈的牛奶味沐浴露香气,感觉很满意。 要说这陈晙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父亲是b市公安局长,整日忙着工作。他又早年丧母,整天跟着大院儿里一帮小伙伴们瞎混,什么都玩。等他父亲猝不及防的发现儿子长大了的时候,陈晙真已经出落成这不着五六的浑样儿了。他父亲宠他,又管不着他,也就由着他玩。这些年大网红小明星不知道玩了多少个,他偏爱清纯那一挂的,苏遇微这种就很合他的胃口。 就是不知道是真纯还是装纯? “你看看我接下来应该打哪一张?”陈晙真的手在苏遇微的腰上游移着,他把唇贴近苏遇微的耳廓,往里面呵气。 “打六筒啊。”苏遇微跟没发现似的,动作麻利的帮他把六筒打出去。可能是觉得耳朵痒,她还掏了掏耳朵。 ……是真纯,可能还有点傻。 陈晙真更感兴趣了。他把揽着苏遇微的手臂收紧,借着打麻将有一下没一下的跟苏遇微调情。直接上床多没意思,还是要有点感情做调味剂才有趣——毕竟做爱,做的不就是“爱”这个东西么? 陈晙真又胡了一把。苏遇微好像手气很好似的,帮他摸来的全是好牌,他连着赢了好几把。尽管陈晙真不缺钱,赢钱也叫他高兴。赌博很能刺激人的欲望——陈晙真抓住了苏遇微的腰,示意其他人腾地方。向靖把麻将牌一推,伸了个懒腰: “不玩了,忒累,知源敬一咱们仨出去逛逛去,活动活动。”几个人很有眼色的勾肩搭背着出去了。 苏遇微手里攥着一张麻将牌,被陈晙真搂着摸身子。她好像很不适应,身体的反应有点抗拒,陈晙真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雏儿。 “多大了你?”陈晙真问着,手很不客气的探进了苏遇微的t恤下摆。 “十八了。”苏遇微的气息有点不稳。 “哦,怎么出来做这个了?”一个好的嫖客上床之前总要聊聊人生,最好是把对方感动的痛哭流涕接下来才好浓情蜜意。陈晙真深谙此道,问话就像喝威士忌得加冰一样自然。 苏遇微好像有点紧张,手里的麻将牌一直没放下: “因为缺钱,妈妈病了。” “啧,小可怜。”陈晙真当然不是真的可怜他,他又不是和平圣母慈善大使。他摆出一副怜惜的表情,揉了揉苏遇微的头发,“好好伺候我,钱少不了你的。” “嗯!”苏遇微点点头,冲着他笑,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她身上牛奶味沐浴露的味道很纯,陈晙真嗅着那个味道,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控。 此时的苏遇微在他眼里就像一杯热乎乎的牛奶,表面浮着一层奶皮子。他只想用筷子戳进去,把那层奶皮子揭下来,搅巴搅巴全吞到肚子里去。 他把苏遇微抱起来,往里间的卧室走去。 …… 苏遇微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反应青涩,身体软的不可思议,任他折腾,体内的软肉一直紧紧地吸附他。哪怕是疼了,也只是咬着下唇轻轻哼着,很满足他的征服欲。 是个好床伴,可以宠一宠。 陈晙真把自己抽出来,洗澡去了。苏遇微伸手在自己的臀尖抹了一把,看着自己指尖沾上的白色液体。 她的脸上好像带了点轻蔑的神色,把手指蹭到床单上擦干净。 “真脏呀。” 南医生 隔天起床陈晙真神清气爽。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把一张卡扔到床边儿上: “这张卡你拿去用,密码六个1,随便刷。” 还靠在床上的苏遇微轻轻摇头:“我要卡没用的,您还不如给我支付宝里打点钱呢,我好转给别人帮我交我妈的住院费。” 陈晙真正在扣衬衫领的手一顿:“怎么?你还出不去?你妈搁哪儿治着呢?” 他这话实在不好听,苏遇微倒是好像没放在心上似的回答他: “我妈在中心医院……冷哥说我要在这儿做满一个月才能抵上他帮我垫的钱。”她这说的是会所的负责人谢冷。 “什么做一个月,你去跟谢冷那个傻逼说你被我包了,不用接待别人,听见没?”话说完陈晙真还笑了笑,露出一个“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中心医院?听都没听说过,我把南知源微信给你,你跟他说让他帮你把你妈转到305医院里头去,听见没?南知源就是昨晚儿上坐我对面那个。” “听见了。”苏遇微乖巧的应了,逆来顺受的小模样弄得陈晙真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发骚。 “乖啊,等着我下次再来。”陈晙真颇有些温柔架势,其实只不过是他惯用的把妹手段而已。提了裤子就走人,这绝不是他陈晙真的作风,出来风流一场谁不希望是你情我愿的呢?这小家伙合他胃口,那就包了,左右不差那点钱。不过他可没兴趣了解这小女孩儿的过去和真名儿,没劲儿,万一丫叫王翠花朱翠芬之类的名字,容易出戏,做的时候不小心想起来还得笑场。 陈晙真走了,走之前加了他的微信。第一个消息是给他推过去一个名片,苏遇微动动手加了,备注不知道写什么,干脆就空着。 没想到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南知源说陈少已经和他说过了她的要求,说很快就会帮她妈妈转院过来。苏遇微说了谢谢,那边就没再回话。 苏遇微走下床去。第一次怎么能不疼呢?那里本来就脆弱,陈晙真又说不上是多有耐心,她很疼的。走路的姿势好像不太自然,苏遇微强忍着走到浴室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去找谢冷。 谢冷正在吃饭,看他到了,仔仔细细的问他和陈晙真做了没,怎么做的。问清楚了,就招招手示意苏遇微坐下来:“一起吃点儿。” “不了。”苏遇微拒绝了。她吃不下,与一个陌生男人引颈交缠实在让她犯恶心,哪怕这个男人有副好皮囊。 “我走了。” 谢冷见她出去了,把嘴里那口饭吞下去,抬手拨了个电话: “喂,七爷?事儿给办妥了,陈晙真见着那女孩儿跟狗见骨头似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谢冷又诶诶的应了几声,脸上表情十足的谄媚。 ——————————————————— 苏遇微按照南知源说的顺利的替母亲转了院。要么说世间最好不过钱权二字,有了这两样,自然就能吃最好的,玩最野的,玩脱了还能住最好的院。 替母亲安顿好,苏遇微坐在病床边儿上发呆。已经很多很多天了……母亲还是没能醒过来。病床上的母亲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手腕细的可怕,上面的青筋凸出但是没什么活气,平静的仿佛没有脉搏。 “你快醒过来吧……妈妈。”苏遇微把脸贴在母亲的手背上蹭了蹭,好像一只在安慰自己的小狗。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累了,眼皮沉沉的,不太能抬起来。 耳边的脚步声渐渐清晰,然后在她身后停了下来。苏遇微直起腰打起精神看着来人——是南知源。 南知源也是从小就跟着陈晙真瞎混的弟弟。他爷爷父亲都从政,只有他,懒得和官场上那些人打交道,自己在305医院里挂了个闲职,每天穿着白大褂巡房正儿八经特像那么回事儿。医院,那是什么地方呐?南知源这样的人物往那儿一站,那是一溜溜的穿丝袜紧身护士服的小护士绿着眼睛往他身上贴啊。南知源不爱搭理她们,救死扶伤的地儿给特么弄的跟个淫窝似的,一不留神就把裙子给撩上去露个大腿袜的蕾丝边出来给看。南知源看多了反倒觉得恶心,这群女的一个个的腿毛或曲或长要么就是皮肤干燥腿上全是皮屑,凭什么给他看呢? 南知源在医院呆了三四年,终于彻底患上了恐女症——一接触女的就浑身痒痒,感觉自己皮肤上都是皮屑,一挠就飞在空气里经久不散,直黏呼吸道。 “谢谢你。”苏遇微对着南知源说道。她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毕竟这医院确实是不好进,她也是走了南知源的关系了——虽然是通过和陈晙真的肉体关系走过来的。 “不用谢。”南知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小的过份,细白的脖颈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断似的,也不知道陈晙真昨晚上怎么下得去手的。对方看起来很疲惫,唇色苍白,眼下一片青色,好像下一秒就会猝死。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要不就在隔壁床歇会儿吧。”他提议道。这是间双人病房,隔壁床还空着。 “不用了……”苏遇微拒绝的声音像蚊子哼似的。她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耳朵边儿上嗡嗡响,头疼的快裂开了。她勉强站起来要往外走,脚底下却发飘,头重脚轻的好像喝了酒。 看她走的跌跌撞撞的,南知源急了。这要是摔了这小身板儿不得散架?他伸手把她扯过来,苏遇微完全没了力气,被他整个人都扯进怀里直往下跌。 “小姑娘?喂!小姑娘?”南知源拍了拍苏遇微的脸蛋儿。对方已经完全昏死过去了,额头全是虚汗。南知源把手贴上去探了一下,才发现她是发烧了,烧的还挺厉害。 没办法,南知源只能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这小女孩轻飘飘的一个,在他怀里没什么重量。她的头因为重力偏向另一侧,南知源看到了她细嫩脖子上的牙印。 呸——陈晙真这是什么畜生啊这? 不过—— 南知源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这次好像没有发痒? 住院 检查结果很让人尴尬。苏遇微的宫颈发炎了,引起了发烧。简而言之就是被操坏了,真的坏了的那种。 南知源手里拿着检查报告,简直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苏遇微躺在病床上还在昏睡,消炎药顺着点滴输进她的身体里。报告显示她好像还有些贫血和低血糖,南知源刚刚还调了她母亲的病历出来看了下,她母亲车祸伤到了脑部成为了植物人,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了。南知源那颗属于医生的悲天悯人的脑子里不由脑补出一出贫穷女学生卖身救母的故事,心下又忍不住暗暗唾弃陈晙真。 “南医生……”床上的人醒了,挣扎着要坐起来,南知源眼尖地看到输液管的前段已经红了,赶紧过去把她按躺下,握着她的手调整输液管,让血流回血管去。小女孩小小软软的手背上鼓起一个包来,南知源替她活动着,语气中带了些埋怨: “没看到自己手上的针呢?不觉得疼?” 苏遇微头还疼着,她有点懵,躺在那里乖乖地不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直看南知源。苏遇微一直都很害怕医生,小时候害怕被医生打针,长大了不怕打针了,母亲出车祸的时候她每天在医院跑,面对医生的白大褂,她更害怕,她怕从医生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怕医生要她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简直怕到看见那种冷白色就要浑身发抖。 南知源好像跟那些医生不太一样。他把白大褂穿得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一样,又修身又禁欲。身上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很奇妙,像一种气味一样对周围的消毒水味形成了全面压制,苏遇微被笼在这种热乎乎的气息里面,莫名地感觉到安全。 “南医生……你身上好热。”苏遇微已经恍惚了,心里的话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她的手因为输液而冰凉,在南知源的手里很有存在感。南知源低头看她,见这小女孩眼神涣散的盯着他,嘴巴微微张开露着一个小缝。南知源见过隔壁妇产科医院的婴儿,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什么也没有表示,但是你就是能感觉到他的依赖。她用这样的一种姿态,这样娇软的语调,说南医生……你身上好热。没由来的,南知源心里狠狠一跳——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勾引了。 他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把苏遇微的手放下,用被子盖住了。那手还是凉的,南知源想了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抽出一包暖手宝,拆开搓热了,放进被子里面。把手探进被子里简直是场冒险,这小女孩的手那么小那么软……抓握的动作轻轻地触到了他的手指,好像昆虫的小触须在翕动,轻描淡写的挠了全世界的痒。 他咳了一声来压制自己喉咙里干痒的感觉。苏遇微以为他是要说什么话了,努力让注意力集中去盯着他,眼神不再涣散,多了种迷茫——比刚才更糟糕,好像在山村里生长到十几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女第一次被流氓搭讪,眼里全是一派天真的纯媚。就是这么糟糕的比喻,一模一样。 南知源觉得自己必须要喝点水了,喉咙干的不像话。所幸病房里有饮水机和一次性纸杯,他走过去倒了一杯凉水先喝了,又倒了杯热水端过来。 “喝水吗?”他问。听苏遇微应了,他把水放下,单手扶着苏遇微的背让她坐起来,另一只手熟练的把枕头垫进她背后,好让她靠得舒服些。小姑娘的蝴蝶骨支楞着,非常突出,南知源觉得病床对于她来说怕是有点硌的。 他把水端起来要喂苏遇微喝。苏遇微略微抿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了个有些为难的表情,又喝了一口。南知源猜她可能是觉得烫,很有眼色的放下来不再喂她,只说你想喝再说。苏遇微的脸色明显松下来了,甚至还稍微吐了吐舌头——舌尖鲜红的,晶莹的好像在号召他去尝一尝。 “谢谢南医生,我会努力挣钱交住院费的。”苏遇微对他笑了下,表情总算是有了些少女的鲜活朝气。 南知源的心里正乱着,说话也就有些不过脑子: “不用你交住院费,直接走陈晙真的账就行。” 话刚说完南知源就觉得有点糟了。苏遇微凭什么走陈晙真的账呢?还不是因为她……她呀,是被陈晙真包养的小妓女。他说这种话简直是把苏遇微身上笼着的那层遮羞布给揭了,明着说他知道苏遇微和陈晙真的关系,这样赤裸裸没脸皮。 “……那谢谢了。”南知源看到苏遇微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把水端起来喝着,这次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方才有些旖旎的气氛,转瞬即逝的消散了。 要和我上床吗? 苏遇微最后还是听了南知源的话,住两天院等身体康复。这样也方便她照顾母亲。换了医院,原来请的那个护工就来不了了,南知源很体贴的帮她请了一位新护工。 和护工阿姨一起帮母亲翻身擦洗了身子,苏遇微坐在床前一边替母亲按摩肌肉一边发呆。南知源把自己的饭卡给了她,让她可以去医院食堂吃饭,医院的病号餐到底是不好吃的。 但她不敢去,穿着病号服拿着医生的饭卡吃饭,会不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啊。 其实就是她想太多了,食堂的打饭阿姨哪有精力来抓她。 她就那么一直饿着。实际上她也不是很想吃饭,一个人待着的感觉很好,腹内空空也利于她思考。 南知源拎着保温饭盒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抱着双膝坐床上发呆的样子。 “这个点儿还不吃饭,不饿么?”他把病床旁边的桌板支起来,把保温饭盒放上去打开,把一层一层的菜依次取出来。绿油油的凉拌西兰花,黄色的锅包肉,还有一小盒炒茭白,最下面的是一盒煮的偏软的撒了黑芝麻的白饭。苏遇微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南知源像撸猫一样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还发呆?快点吃饭,还是说你要我喂?” 他真的有这个打算。其实他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过分的关照苏遇微……但他忍不住。苏遇微太弱了,太弱了,用软弱或者娇弱来形容都不合适。总之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气质,让他见了她瘦削支楞的蝴蝶骨,就再难以放下这个人。 他把一个不锈钢勺子塞进苏遇微手里,然后坐在旁边拧开了手里的保温杯,倒了杯浓香扑鼻的鸡汤放到了桌板上。 苏遇微舀了一勺饭塞进嘴里。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南医生有些过份热情了,他们明明不熟。 南知源看她吃了几口,有些急了:“你这傻孩子怎么光吃白饭?”他拆开旁边的一次性筷子,夹了筷茭白送到她嘴边。苏遇微犹豫了一下,乖顺的张口吃了。 “这才乖。” 两人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消灭了这一顿饭菜。苏遇微捧着那杯鸡汤慢慢喝着,南知源替她收拾了保温饭盒,放在一旁准备带走。 看她喝完了汤放下了杯子,南知源要替她擦嘴。湿巾刚凑上去,苏遇微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在他手心吐出一个东西。 是一节冬虫夏草,鸡汤里的。 这动作其实很无礼,属于那种无意都做不出来的动作。苏遇微做的太顺畅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明摆着在告诉他这是她故意。 “南医生想和我上床吗?”她轻声说。 南知源一惊。他想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掌心里的那节冬虫夏草好像活了,属于蠕虫的许多对小脚在他手心里骚动。 苏遇微当他是默认: “那,换个地方好么?妈妈还在这里。” “……楼下有招待所。”南知源艰难的开口。 想不起来是怎么拿到的钥匙开的门。苏遇微被他牵着到了房间里,还穿着病号服,和他身上的白大褂真是万分和谐的一对。 疯了。 南知源本来还想关上门之后好好教育一下苏遇微,告诉她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是被苏遇微主动环抱住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压住苏遇微亲吻他侧颈的时候,南知源终于明白过来苏遇微身上那种奇特的气质是什么了。 是一种接近于无的渺小,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柔弱,会让另有气场的人不受控制的想用自己的气息去填满她,面对她的时候,凌辱欲无限接近于饱和。 是一种对于男人黑洞一般的吸引力。 苏遇微恢复的很好,但要容纳他还是困难。她吃痛,在南知源肩膀上留下两个红色的浅浅的齿痕。 前两天南知源还在唾弃陈晙真是个畜生。 现在的他,禽兽不如了。 高潮(H) 很难去定义此刻的感受。 南知源觉得自己或许也是生病了,脑袋有些混沌。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去打开苏遇微的腿的,只知道那双细腿上的肌肤的触感,是有些微凉的,很滑腻。 苏遇微像一个久经人事的熟女一般乖顺的对他打开了腿,可中间那朵花蕊的颜色还是青涩的,嫩嫩红红的很好看。他记得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摸,她也没躲避。那里好像很敏感,很软,比她的肌肤要热很多,紧紧地挟裹着他的手指。南知源感觉自己要出汗了,一股奇异的燥热感从身体内升腾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陌生的语调,像个衣冠禽兽: “别怕……我轻轻的啊……” “本能”这样东西,无论什么时候展现出来都有种超乎寻常的厉害感。在遇到苏遇微之前,南知源还是个被女人碰一下就浑身发痒有时候还会干呕的男人,仅仅过了这么几天,他就发展成了敢抱着苏遇微,还敢把着她的腰把鸡巴往她身体里插。 倒不如说是嵌进她身体里的好了。把钉子嵌进洞里那样,先小心翼翼的找到洞口,然后逐渐用力的……把自己嵌进去。 苏遇微很配合,可不是不疼。她伸手抱住了南知源的脖子,有一点尖的虎牙在他肩上的皮肉浅浅的啃了一下,南知源这才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的长相。毫无疑问是好看的,并不是艳丽逼人的那种,下巴尖尖的,皮肤白到要透明似的,有一双大而漂亮的眼睛。虹膜颜色比琥珀色还要再浅一点点,由此就显得格外的亮。眼尾是上扬的,有点狡黠的样子,很招人疼。 她真的瘦,被严严实实的压在下面,下面被他塞了一个满。南知源试探着往里面捅了捅,感觉自己像一把刀似的破开了这小姑娘……她的穴特别紧,他进入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穴肉在艰难地退让,给他留下容身之所。 这朵花,被他打开了。 南知源深深地吸气,空出一只手去玩她的乳。她的乳并不很大,大概是有点发育不良,勉勉强强隆起一个小包包,好像十二三岁刚刚发育那样。但是又格外敏感,手指在乳尖上稍微碰碰就挺立起来,被他用指尖在顶端绕着那样玩,没一会儿南知源就听见她轻轻的哼了一声。 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下面出了很多水。或许有一点保护作用的原理在里面,太干涩肯定要受伤的。南知源稍微动了动,就听见了“咕叽”一声清亮的水声。 是有感觉的……吧? 南知源伸手勾住了苏遇微的膝弯,将她稍微往上提了提。两人相嵌的部位因为这个动作稍微错开了一些,随即又被南知源挺腰重重的捣了回去。少女被他这一下捣的下意识的弓起了腰,比起舒服来这更像是一种逃避的表现——她还是很不适应这样的感觉。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给她逃走了。腿被人高高的抬了起来,下身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被一根粗红的鸡巴狠狠地进出着。几乎要被干成一个洞,恰好的他的形状的一个洞,苏遇微虽然看不见,但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相较于之前和陈晙真那一次感觉到的剧痛,这一次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甚至……小腹还有种酸酸麻麻的奇异感觉。 头昏昏的。苏遇微眯起眼睛,努力想要分散注意力去忽视那种感觉。可是那感觉偏偏越深越重,像注水一般不断地挤压进她的身体里。苏遇微感觉自己快要被胀满了,胀满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爆炸了。 苏遇微的双耳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膜,使得她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隔着一堵墙那样远而模糊。她听见自己尖叫了,身体里的感觉像烟花一样炸的她脑海一片空白。 苏遇微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就是高潮。 蜜桃 情欲来时冲昏头脑,退潮之后就是尴尬时刻。南知源现在看着苏遇微身上的病号服,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是个孱弱的小病人。他睡了她这个孱弱的小病人。 代表他身份的白大褂被脱掉扔在了地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低,他怕苏遇微着凉,所以洗过澡之后替她套上了病号服。 他还记得他是怎样的抱着苏遇微,怎样的给他清洗身体,水流怎样的流在他们身上。他是怎样的摆弄着苏遇微,在他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听她用细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喊着南医生南医生南医生…… 南知源自认不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但苏遇微的出现太神奇,简直是他百无禁忌之外的那第一百零一。像第一天见面苏遇微打出的那张九筒,他吃了牌胡了,沾沾自喜之后就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成人世界里哪能没有情欲。但尴尬的是,苏遇微他是被陈晙真包养着的。哥们儿的情人到他在的医院被他睡了,这叫什么事儿。 苏遇微躺在他身侧,没有睡着,呼吸很浅。病号服的蓝白色条纹向上延伸,她的手腕从袖口探出来,手握成一个松松的拳。南知源用中指和拇指合圈去量了下,她的手腕好细,在那个圈里还留有许多空余。苏遇微乖乖地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很无害,惹得他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下。 和身边一群瞎玩胡搞的哥们儿不同,南知源不是个玩家。他想着,要不就去找陈晙真把这小孩要来,左右陈晙真也做爱不缺人。 “请南医生照顾好我妈妈。”苏遇微侧过身体看他,另一只手曲起来枕在头下。 只这一句话就把南知源想说的一些话给堵死了。这小女孩把这当成交易呢,睡完之后好像看他的眼神都松快许多。南知源感觉胸口憋了一股气,他闷闷地捋了下自己的头发: “知道了。以后你别随便跟人上床。” “没有随便。”苏遇微语调很快的回答他。她大概是南方人,说话又细又轻,尾音有一点点上扬,特别亲昵的样子。 南知源又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苏遇微在食堂吃了饭,用的南知源的饭卡。有过更亲密的关系之后她自在了很多,刷卡也不胆怯了,左右她还是值一顿饭钱的吧。 南知源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嘱咐她不要躺太久,可以适当的散散步。这么热的天气傻子才会在院子里溜达,苏遇微在住院楼的走廊里慢慢地走来走去,从这一层到下一层。 走着走着她被路过的一个病房里飞出来的一个桃子砸到了。是个熟的彻底的水蜜桃,砸到她身上迸裂出丰沛的汁水,挟裹着桃子果肉从她的脖颈处往下滴。她的病号服上炸开一顿巨大的蜜桃花,苏遇微站在那里,整个人狼狈又无措。 病房门口站着的青年男子见她被砸中了,忙不迭的走过来跟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爷爷扔东西不小心砸到你了,你快进来擦擦。” 苏遇微一脸迷茫的被他拉进去,病房里有独立卫浴,青年拧了条毛巾替她擦脖子,湿毛巾拭去肌肤上的那些果汁,苏遇微鼻尖满是水蜜桃的香味。 青年戴着金丝边的圆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单眼皮,鼻子高挺,嘴唇有肉唇峰分明,组合起来是一副温柔的面相。他身上的气质很不一样,脊背挺直,身上的肌肉紧实,透过衣服的布料都能感觉出底下肉体里所蕴涵的蓬勃生命力。苏遇微猜他是军人。 脖子擦干净了,可身上的衣服还是黏腻。青年有些尴尬,放下毛巾满含歉意的对苏遇微说: “我送你回去吧?你洗个澡换个衣服……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苏遇微很自然的往外走,青年跟着她。病房里的老人见他们出来了,先是和颜悦色的对苏遇微表达了歉意,然后又好像很疲倦似的,告诉青年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青年应了。 看来是有一场争论呢。苏遇微走回自己的病房准备洗澡,青年很抱歉的说等他出院请她吃饭,还给她留了联系方式。 他叫杨镜熙。苏遇微洗澡的时候想,名字挺好听的。 杨镜熙是什么人呢?被苏遇微猜中了,他是军人。拿水蜜桃砸中苏遇微的他爷爷也是军人,一位退伍的老营长。他把他爷爷气住院了——因为他拒绝了老爷子安排的与战友孙女的相亲,并且宣称要是一定要和那人结婚自己一定不孕不育,把老爷子气的一个仰倒,当即就被救护车拉过来住了院。他今天是过来求原谅的,被老爷子迎面砸了个水蜜桃过来。杨镜熙训练有素下意识的就侧身躲了,路过的苏遇微就遭了殃。 杨镜熙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家的老爷子这颗水蜜桃砸的真妙,堪比百步穿杨,比他妈丘比特射箭都准,真不愧是当年营里的神枪手营长。 对峙 凌晨一点以后的西三环。 改装后的摩托车的排气管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一群青年在公路上以超高速飙车,追求肾上腺素飙升所带来的简单粗暴的刺激。 行至某处,一行人停了下来。领头的骑手摘下了他戴着白色头盔呼了口气——是陈晙真。 他最近爱上了这项运动,和一帮好友一同组了个车队,起了名儿叫三环十三少。甭管有没有十三个人,总之就得叫这名儿,顺口,还霸气。 “诶哥,赶巧了么。”后面的向靖也摘了头盔,手肘碰碰陈晙真,提醒他向前看。 前面驶来一辆东风猛士,车牌上写着北c,代表这辆车来自北京军区联勤部。只一辆车,停在他们摩托车队的前方。 陈晙真点了根烟,倚在摩托车边儿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车上陆续有人下来。瞧瞧,严凯,韩厌欢,周意轩,人来全乎了。 来的这一伙人是他的死对头。人说军政不分家,可韩厌欢和他这一军一政从父辈就开始斗。父辈相斗纯粹是为了那点利益相关的肮脏破事,韩厌欢和他斗,那纯粹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陈晙真把烟扔地上用脚尖碾灭了,开口间飘散着潮湿的烟气: “韩少够准时的呀。车呢?” 他指的是摩托车。他早些时候约了韩厌欢来飙车,不来的是孙子。韩厌欢来了,可他妈开了辆越野是怎么回事? 韩厌欢一张脸冷冰冰的,肩线紧绷平直,这种场合下依旧保持着军人的姿态: “就这辆,爱玩不玩。” 他和陈晙真不同。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两杠一星,自然是爱惜羽毛,也不屑去做和纨绔飙车这种上不来台面的事。他挺烦陈晙真的,有这点时间干什么不好,非得和他斗,斗得过么? “哎哟你他妈……”向靖脾气一上来就要飚脏话,被陈晙真拦住了。他笑眯眯的开口: “韩少不想玩那就不玩,我请你喝杯酒去?” 韩厌欢终日呆在部队里,烟酒不沾女色不近。他倒要看看,韩厌欢是个能刻在纪念碑上的正派人物还是个伪君子? 说起喝酒,他也有几天没去放松了,就顾着买车玩车了。陈晙真想到了某个叫兮微的小女孩后颈上的牛奶沐浴露味,下腹不由得一紧。 他打电话给谢冷,对方告诉他兮微住院了。住院???陈晙真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兮微妈妈转院去305了。别是去陪床了吧? 但陈大少想见到的人就是已经入棺了也得给挖出来。陈晙真挂了电话,对韩厌欢笑: “韩少,先跟我去趟医院?” —————————————————— 苏遇微是被门开的声音惊醒的。她警觉的半支起身子看着开门进来的人影,手已经摸上了床头柜上的不锈钢保温杯。万一对方图谋不轨,她也能有个趁手的武器。 “醒了?”来人摁开了灯,苏遇微被突然的亮光刺激到睁不开眼睛。她眨了几下眼睛适应了,看清来人是陈晙真。 “陈少?”她微微歪头表示不理解对方深夜的到访。 陈晙真走过去。苏遇微穿着病号服,小脸苍白的。陪床也不至于会这样,陈晙真用手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问她: “你病了?” 苏遇微摇头: “已经好了。陈少是要我陪吗?” 陈晙真点点头。苏遇微下床收拾了一下,把手交给他牵着,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楼下等着的摩托车队本来还想热情的喊嫂子好,一看陈少手里牵着的那位,嚯,穿着病号服眼睛忽闪忽闪的跟小鹿斑比似的,好看是好看,可这别是未成年吧? 陈少……这口味别致啊。 陈晙真跨坐上车,戴了头盔做了个手势示意苏遇微坐他后座。哈雷摩托的后座很高,苏遇微小小一个,没法儿轻松地爬上去。她笨重的往上跃,后面的向靖简直要看笑了。他把双手绕过苏遇微的腋下,一用力就把她抱上了后座。 苏遇微回过头小小声的对他道谢,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把向靖看得心肝一颤——陈晙真这包的这别是个狐狸精吧?眼睛这么会勾人。 向靖从小和陈晙真一块儿长大,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他见多了陈晙真身边玩过的女人,也明白他口味是个什么样子。那些女孩子多数是学生,长发披肩清汤带水纯的叫人如沐春风,向靖也挺喜欢的。嘿,这次这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清纯里还带点骚,有意思。 对方穿着病号服,整个娇小的身子缩在宽大的蓝白条纹里面,娇小便愈发娇小。向靖估摸着车飚起来这孩子大概会吃风,六月天虽然不冷,可架不住人病了不是。他把自己的防风外套脱下来给苏遇微套上,又从旁边哥们儿那边匀了个头盔过来,苏遇微就这般的被他武装好了。 苏遇微又小声对他道了谢,感觉到摩托车的发动,抱紧了陈晙真的腰。 韩厌欢那伙人都在车里。见摩托车队开动了,便也发了车跟着走。一行人有序的开上了空荡的街道,颇有些浩浩荡荡。 选择 考虑到后座还载着苏遇微,陈晙真并没有开太快。苏遇微被套着宽大的外套,手伸不出来,只能拖着两节袖子用手臂用力抱紧他。隔着衣服什么也感觉不出来,那点身体相贴的温度也消散在风中,但陈晙真胸腔里却莫名地升腾起一种满足感,大概类似于学生时代在喜欢的人面前耍帅的投进一颗篮球,看到对方湿润眼睛里的崇拜,那样情绪相似的饱满。 而且她还属于你。 车里。周意轩是司机,严凯坐在副驾,韩厌欢一个人坐在后座,等级分明。周意轩和韩厌欢都性子沉闷,车厢里只有严凯一个人的声音在叽叽喳喳: “韩哥,陈晙真那小子这回得栽。他巴巴来接这人就是兄弟们上回给找的,等他把陈晙真给搞得五迷三道的,哥们儿回头就给他面儿让陈晙真沾。到时候再找媒体曝光一下,他跟他爸都得栽。” 他说的是让苏遇微引诱陈晙真吸毒,这真可谓是一条毒计,已经脱离了耍花招的范围。韩厌欢有些出乎意料:原本在靶场严凯说要给他出气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套麻袋打一顿黑拳这么简单,没想到严凯会做的这么狠绝。他皱眉,开口道: “不用这样。别做了。” 凡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没道理的,这事儿一做就算撕破脸皮了,陈晙真也不是什么能随便打的无名小辈,他总要提防着些。 严凯还想再说什么,见韩厌欢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再发言。 苏遇微怎么会知道,他们公子哥儿之间的无聊斗气,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改变了她的一生。 到了会所,又是向靖先行一步把苏遇微抱了下来。谢冷狗腿的出来迎接,陈晙真轻轻地拍了拍苏遇微的后背,让她先去换身衣服。苏遇微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向靖,向靖说不用了。他看着苏遇微穿着那件大到肩线都垂下来的外套摇摇摆摆的走到走廊深处去,脚步声轻不可闻。 真可爱。向靖摸了摸鼻子,借此掩住了自己不自觉勾起来的嘴角。 陈晙真先和韩厌欢去了包房,苏遇微在自己房间换了衣服,谢冷从外面摸进房间里,动作极轻的关上了门。 “冷哥。”苏遇微乖顺的问候他。某种意义上谢冷算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给医院垫付的那笔钱,现在母亲说不定已经不在了。尽管他也有所求,但人生在世又有哪一件事不是利益交换呢。 谢冷摸了下她的脑袋,说道: “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了。现在不用做了,我这里,去留随便你。” 严凯刚刚告诉他计划取消了。本来他就觉得苏遇微这孩子挺可怜的,引人吸毒怎么可能自己不吸,普通人沾上这个就是步入地狱的开始。 所幸计划刚开始就取消了,苏遇微还不知道她应该真的做什么。 苏遇微只知道谢冷给他垫了钱,代价是要他去勾引陈晙真。为什么是她?因为她会演啊。从小到大,“柔弱”的标签就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一样根深蒂固,她已经习惯了去表演这种状态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所有生活上学习上得到的优待……都是这么来的。这是她最好的武器,为什么不用。 因为陈晙真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是她。 已经学会了用某种姿态来保护自己的人,你不知道她曾经遭受过怎样的恶毒。真正的我是怎么样没有关系,只要我被喜欢就够了,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苏遇微知道谢冷并不只是让她勾引陈晙真,必然还有后续要做的事,含有恶意的事。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计划取消了,她这个棋子已经失去了作用,所以谢冷说去留随便。 不过她也没兴趣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走掉的话,母亲就无法安置了,305医院真的很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吧,苏遇微说她要留下来,谢冷替她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带她去包房。 她再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出台 包房里,陈晙真已经开了酒。气氛有些古怪,两伙人都能举杯相互敬酒,可就是皮笑肉不笑,也不是真的喝,就是做做样子。很僵硬。 谢冷进来了,还带过来一大帮子莺莺燕燕。那群公主非常熟练的各自落座在公子哥儿们的身边,陈晙真显然和她们很熟,一个一个的打了招呼,当真是花丛浪子。 苏遇微跟在那群姐姐身后进来,手上还端着果盘。一个巨大的船状果盘,把她的脑袋遮住了,只看身形还以为谢冷雇佣童工。 她把果盘放在长几上。陈晙真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让她坐过来。韩厌欢冷眼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皮肤很白,人很小巧,下巴短短的,两腮有肉,下颌角弧度很柔和。非常讨巧的长相,像邻居家的乖小孩,这样的人怎么会出来吃腿儿饭? 严凯挺厉害的,知道什么人能踩陈晙真的g点,这孩子找的。韩厌欢垂下眼眸,盯着苏遇微九分裤和短袜之间露出来的那一节脚踝。细细的一节,如果用粉红色的光面绸带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韩厌欢喜欢一切精巧的东西。 陈晙真把苏遇微搂进怀里,看韩厌欢那伙人坐在女人堆里面不改色。公主们试图挑起话题,结果没人回应,气氛很尴尬。严凯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周意轩是个嫩头,脸涨的通红推拒公主递过去的酒,嘴上还说着“开车不喝酒”。至于韩厌欢,那是真的面无表情。 得,还在这儿装是吧? 陈晙真把手里的酒杯递给苏遇微,下巴颏往韩厌欢那边扬了扬,轻声说: “去,给韩少敬杯酒。” 苏遇微握着那个酒杯,往韩厌欢那边挪了一点,酒液晃荡,溅了一点点出来在她手上。她不敢擦,手指湿润着,把酒杯举到了韩厌欢眼皮底下: “韩少,敬您。” 韩厌欢盯着她的手。她手腕也是细细的,皮肤下蓝紫色的血管非常明显,弱不经风的感觉。手小,但是手指修长,连指关节都是雪白的。韩厌欢想这样的手如果被捆起来绑在身后,手指的形状一定会是朵漂亮的莲花。 他用自己的酒杯跟苏遇微碰了下,应了她的敬酒。他仰头喝酒,苏遇微也跟着喝,加了冰球的威士忌暂且麻痹了烈酒带给口腔的痛感,苏遇微居然喝得很顺畅。 “你没喝完。”韩厌欢看着苏遇微放下酒杯,出声提醒。 “喝完了的……”苏遇微看了下已经空掉的酒杯,举起来晃了下,示意喝光了。 “把手上的也喝掉才算。”韩厌欢也跟她晃了下酒杯,空的。苏遇微轻微的一皱眉,把手指伸到嘴边,试探的舔着上面的酒液。 这世界上有很多动作都带有性暗示,舔舐就是其中一种。陈晙真看着韩厌欢微微眯起的眼睛,在心里冷笑。 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是畜生一个。 “你出台吗?”待苏遇微把手指上的酒也给舔干净,韩厌欢问道。 苏遇微扭头去看陈晙真。陈晙真没看她,只是对着韩厌欢举杯,替她回答: “她出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