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知情起》 1 ?  君不知情起 狠戾疯批帝王攻X美人受 人间处处寻清欢 原创小说??BL??中篇??完结 主受视角??HE??古代 宋止兮是一只鹰,可黎初偏要他成为自己的掌中雀。 黎初(末)X宋止兮(行之) 【快乐看文,请勿较真。 微强制爱 有囚禁,注意避雷 不喜勿入,谢谢配合(?ò ? ó?)】 第1章 宋之之在线求看屁屁 此时初雪,宫殿的琉璃瓦上已银装素裹,雩晓宫少有人来,空寂得很。 没有人敢在这时去触皇帝的霉头。 年轻的皇帝遣退了宫人,独自伫立绮窗前,静静地看着初雪飘落。 他薄唇轻启,喊了陈福德。 陈公公正在殿外静候,闻声赶忙踏进殿门,轻手轻脚走到皇帝身边。 许久,皇帝才说话。 “你说,他心里是否……”有我。 皇帝张了张嘴,眼神落寞。 陈公公算是看着皇帝长大,自然清楚聚积在他心中的郁团究竟是什么。他垂着脑袋,恭敬地说:“依奴才看,宋大人不会忘当年旧情。” 皇帝冷笑一声,道:“他当然不会忘,否则怎会到现在都不肯见我?” “朕倒是希望他忘了……”皇帝阖了阖眼,将眼里的恨意和不甘都掩去。 “摆驾锦华轩。”皇帝撂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陈公公叹了口气,待会估计又要闹人命。 等皇帝离去,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愕然发现,从这儿看去,正巧能看见被浓密树叶遮住的锦华轩一角。 —— “末末——”仅八岁的孩童抱着枝丫坐在树干岔口上,脑袋上扎着小丸子,绑了根鲜艳的红绸带,“接住啦!” 比他还要小的六岁孩童绑着同样款式的蓝色绸带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下,两只手臂伸直兜着布袋,要去接上面扔下来的果子。 红绸带小孩扒着树叶,一把一把地连着树叶扯下果子。 老树只能发出簌簌的声音,被迫将自己的果子交了出去。 扑通扑通,不一会,蓝绸带小孩的布袋里满是新鲜的果子。 “末末,掉出来啦!”树枝上扒着的小孩指着蓝绸带小孩脚边的果子喊道。 下面的小孩一手抱住满满的果子,一边蹲下来捡果子。 突然咚的一声,一颗果子从蓝绸带小孩头顶弹开。 红绸带小孩看着从自己手心滑落的小果子砸到人家,正要道歉,蓝绸带小孩却捂着脑袋蹲了下来,一声不吭。 红绸带小孩慌了,立刻从树上滑下来,三两步跑到蓝绸带小孩面前。 “你你……没事吧?很痛吗?要不要找太医啊?” 他蹲到不声不响的小孩面前,不知所措地拉他捂着脑袋的手。 突然对方手就松开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他脑袋上的包,自己的脑门就被弹了一下。 他痛呼一声,揉揉自己的脑门。 蓝绸带小孩一手抱着满袋的果子收回手,转身要走。 红绸带小孩眼珠子咕噜一转,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啪的一下。 果子撒了一地,蓝绸带小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叫你作弄我!”红绸带小孩叉着腰笑。 可他久久不见对方怼他,且沉默地坐在地上许久不起来,脑袋低低垂着,像是被欺负惨了。 红绸带小孩有些怕自己又被作弄,所以这回谨慎了些,离他有些远地蹲下来歪头看蓝绸带小孩。 这一看不得了,红绸带小孩被对方默不作声的眼泪吓了一跳。 “你哭做什么?漠北的小孩都不哭的,你好娇气。”红绸带小孩凑近他要帮他擦眼泪,被用力挥开。 “我不娇气!” “好好好,不娇气,哥哥娇气行吧?你给哥哥看看哪里摔疼了?” “……你!无耻!” “做什么?不就是看个屁股?给哥哥看一眼怎么了?” “……走开!” —— 如今的老树枯叶落了一地,重新被霜雪覆盖,不复从前绿意。 年轻皇帝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简衣,只有鹅群壹零捌伍肆溜溜捌肆捌袖口禄口缀着明黄缎边。 他收回落在树干枝丫上的视线,拂袖踏进锦华轩。 锦华轩仍是幼时模样,有些小时候的玩意儿还摆放在桌上,像是时光没有流逝一般。 他上前捏起一只草团蜻蜓。 “这是你做的,记得吗?” 堂中有一人身着白色襌衣,一头青丝倾泻如墨,坐在窗边。明明身在堂中,却依旧不吭声。 年轻皇帝不恼,反倒语调更加温柔,上前去握住他冰凉的手,道:“怎么穿得那么薄,你殿中的人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人只抽出手,不语。 年轻皇帝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阴霾渐渐浮起。 “陈福德,把锦华轩的人都给朕带进来!” “黎初!” 那人终于开口,掀起眼皮看他,声音中带着愤恨。 才刚把一只脚踏进来的陈福德又立刻领着人退了出去,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还将门掩上了。 “你不要动不动就归咎于下人。”他道,“你放我走吧好不好?” 黎初神色微变,暴戾再也压抑不住,一张俊秀的脸上可怖得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他蹲下身扣住那人苍白的脚踝,黑色的镣铐衬得黎初掌下皮肤更加雪白。 “你逃不掉,宋止兮。” 开文就是那么迅速!又是一个我i的疯批攻 第2章 黎初在线吃之之 —— 一切都在那一刻发生了变故。 烈火燎原,流血漂橹,刀光与血光交相辉映,一瞬间,战士的嘶吼声、兵刃交接发出的铿锵之声陡然间在战场上炸开。 宋行之仅七岁,被掩在一个父亲的得力干将身后。 那侍卫抱起宋行之便要逃离。 “爹爹……” 宋行之不声不响地落着泪,火光中只遥远地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战火纷飞中,他执剑砍下了敌人的脑袋。 漠北的雪纷飞,血液与雪水几乎在地上汇聚成河。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父亲的喃喃响起在耳边,篝火的火光在沧桑的面孔上跳跃,宋行之看不懂他眼神中的情绪,却深刻感受到其中莫大的悲凉。 那个夜晚很冷,漠北下着雪,将士们一盏浊酒,醉倒在地,将思乡之情尽数回馈于梦里与家人的相见之中。 侍卫带着他快速在林间穿梭,宋行之看着渐渐远去的刀光火影,突然问道:“为什么没有援兵?” 侍卫沉默了会  2 ,道:“兴许是来晚了。” 宋行之摇头,昨夜他明明看到了父亲案上的书信,他自出生便天赋异禀,很早便已学会识字,如今更是能出口成章。 他见父亲阅完信便连眼睛都灰白了些,心生好奇,趁父亲不备读完了信。 那根本,就是朝廷已向胡虏妥协,达成和平协约,双方停战。可如今漠北却已进入战争戒备状态,胡虏狡猾,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唯一可能的便是皇帝容忍不了父亲在漠北一手遮天,因为在漠北,父亲已是民之所向。 父亲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便早早让自己学武防身。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连营的号角响彻天边。 打破了漠北的宁静。 —— 雩晓宫内,面容冷峻的皇帝批改着奏章,而案前的地上已乱糟糟地堆了好些奏折。 “啪” 又是一本奏折被挥到地上。 殿内的侍女奴才听着声音皆是一抖,生怕陛下大发雷霆将他们都砍了头。 黎初憋着股气,下笔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他忽地扔了笔,道:“陈福德!朕要你找的神医呢?” 陈公公立刻道:“回陛下,前几日便到了,应陛下的话将他搁置在偏院。” “带他过来。” “是。” 黎初看着一旁整齐叠放的奏章,一阵心烦,朝中大臣个个都是老狐狸,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压他? “哎哎,轻点儿!” 神医被推着进门,一身白衣,却完全没有济世救人的模样,反倒浑身都是市井之徒的气息。 他嘴里抱怨道:“好歹我也是个神医,你们态度极端恶劣!” 陈公公一看陛下脸色,慌张地小声制止他:“别嚷嚷了,小心掉脑袋!” 神医左耳进右耳出,大咧咧地看着眸色微沉的皇帝。 “看来陛下最近心事很多呀。” 黎初推开奏章,支着下巴道:“怎么说?” “陛下眉头郁结甚多,草民看这下面的奏折,便知是朝中大臣作怪,草民一算,此事恐怕与陛下的心上人有关。”神医端着副神棍的模样,把陈公公看得一愣一愣的,“而陛下的心上人,便是这奏折里所批判之人吧。” 黎初嗤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神医道:“草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草民还知道,陛下想要草民做什么。” 黎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危险。 “有时知道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难道陛下不是冲着草民这失魂粉而来?” 黎初终于肯正视他,道:“都退下。” 很快,诺大的殿堂里只剩二人。 “你胆子倒是不小,叫什么名字?” 神医飒然一笑,啪地打开手中折扇。 潇洒的“神医萧禾”四字落在白净的扇面上。 黎初:“……” —— 雪洋洋洒洒地落了好些日子,宋止兮总坐在窗边,披着白色狐裘一瞬不瞬地盯着雪花看。 “大人,该喝药了。” 宋止兮闻声接过药碗,轻声问送药的侍女:“你可知这是什么药?” 小姑娘受过教训,低着头看脚尖道:“回大人,不知,应该是治风寒的药。” 宋止兮见她讲话都带着害怕之意,便仰头饮完苦得舌根发麻的药,叫她退下。 侍女退下后,他又静静地看雪。 门合上后,小侍女跑到陈公公那里交了差,才去一同居住的姐妹那儿唠嗑。 “我见宋大人这些日子话越来越少,有时在窗边发呆就能一整天。” “是呀,宋大人不会真生了什么病吧?看近日送来的药越来越勤。” “唉……多好的宋大人啊。” 在雪停的那日,宋止兮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锦华轩一阵兵荒马乱。 昏迷的宋大人用狐裘大衣包裹着在半夜被抱到了皇帝寝宫。 烛影摇曳,紫檀木镂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下躺着一人,面色些许苍白。 黎初已脱了外袍,坐在龙榻上。 他端过一旁的药碗,将其中黑色浓稠的药一口喝进,又俯身噙住昏迷不醒的宋止兮紧闭的嘴,渡了进去。 药的苦味和辛辣让昏睡的宋止兮本能地皱起了眉,黎初撬开他的牙关后便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苦味渐渐在两人口腔中被冲散。 “唔……”宋止兮喉间软嫩处被抵到,下意识地轻哼一声。 黎初登时忍受不住,喘息声渐渐加重,更加发狠地吮吸宋止兮无处安放的舌头。 身下人不断挣扎起来,黎初才温柔了些,放开了他,忍耐着较重的呼吸。 一根丝绦被扔到了地上,宋止兮身上衣物瞬间便松垮散乱,黎初颤抖的指尖落到宋止兮胸前,触碰到那雪白得几乎发亮的皮肤,黎初再也忍耐不住,掐着他的腰便俯下了身,含住了他胸前嫩红的一点。 “啊……”宋止兮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分地左右转动,挣扎着要醒来,可强大的睡意终究是淹没了他,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啧啧的吮吸声暧昧地充斥整个空间,烛影晃动了一下,似是也为那帷帐里的春事而害羞不已。 黎初的亲吻从他胸前一路落到腹下,先是舔咬着宋止兮腿根的嫩肉,留下一个个如红梅般的印子,再是含上那秀气的玉茎贪婪地上下套弄。 宋止兮面色潮红,被玩弄地喘息不已,架在黎初肩上的腿无力地颤抖抽搐。 被进入时,宋止兮因为疼痛泪腺自动分泌泪液,从眼角滑到鬓发。 黎初怜爱地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身上,边轻吻他湿润的眼角,边将他上下抛起。宋止兮像只小船般被抛进波涛汹涌的海面,在浪花上翻滚许久,无力地将自己交代给海洋。 “哥哥……别哭。” —— (捂脸)害羞……我就是那么容易被评论鼓励,谢谢评论的宝贝们支持,我又忍不住交代了一章存稿 第3章 宋之之在线委屈 “你便是宋将之子?”老皇帝居于高位,声音如同被沙子磨砺般沧桑沙哑,皱纹遍生在他眼角,头发花白,似是花甲之年。 宋行之跪在殿上,小小的身子看起来格外单薄。 “回陛下,是。” “听说你五岁便能背诗,如今更是能出口成章,不如让朕见识一下。” 殿内众大臣皆认为这是噱头罢了,不料宋行之当真开了口。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老皇帝脸色瞬间阴沉,暴怒道:“放肆!朕要你成章,不是背诗!” 宋行之仰起头,丝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皇帝道:“如今父亲怕是已油陸夿氣鄔令勼器洏儀跟星战死沙场,作为一国之将,战功卓著,陛下非但没  3 有为父亲军葬,更是连尸骨都不闻不问,敢问陛下,这是置将士们于何地!” 老皇帝更加震怒,指着宋行之气得头顶升烟:“你还想着军葬?!你可知有几人能有军葬的机会?” 大臣中忽然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息怒,宋将之子也是一时童言无忌,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宋行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对他丝毫没有印象。 老皇帝仍是气得大喘气,神色不耐。 “臣认为,不如将此子送与三皇子身边一同念书,三皇子安分,许能带带他。” “贺承舟!朕什么都还没说,你倒是安排起来了?” 贺承舟立刻拱手道:“回陛下,并非如此,只是宋将军在军中声威颇大,若是将宋止兮随意处理,怕是要引起士兵不满。” 老皇帝冷哼一声,道:“罢了,随你去吧。” “谢陛下。” 宋行之紧盯着他,贺承舟倒是不在意他戒备的眼神,牵起他的手便要退下朝堂。 宋行之还想挣开,贺承舟悠悠然道:“如今你没有任何依靠,你确定,不傍我这棵大树吗?” 宋行之憋屈地松了力气。 贺承舟笑道:“有你爹当年的样子。” 宋行之抬头看他,见他眼神似乎是落寞了些。 “你认识我爹?” 贺承舟笑:“那当然,当年你爹可是跟着我一同叱咤天下……”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伤感。 宋行之抿起嘴,不语。 那之后他便不再见到贺承舟。 后来在陈公公口中得知,贺承舟早已辞官回乡了。 似乎他在朝堂上忍耐多年,与皇帝虚与委蛇,都只是为了多年前某人的嘱托。 黎初曾道,贺承舟这人半生清廉,若是诚心做官,百姓必能安居乐业,可他却无心朝堂,而闲隐孤山,不管潮起潮平。他未娶一人,独守着梅花冷月,一世清凉。 —— “陛陛陛下——”陈福德踉踉跄跄跑到殿内,颤颤巍巍的,连口气都喘不匀,“宋、宋大人他……” 黎初登时扔了奏折,丢下几个面面相觑的大臣,快步走出承乾宫。 “哎呦……”陈公公上气不接下气,没法跟几位大臣解释,拖着副快要散架的身子艰难地跟着走得飞快的皇帝。 寝殿前桃花烂漫,几抹粉色镶嵌在细长的枝梢上,同豆蔻少女发间的簪钗般华丽动人。 雕窗半开,青丝披肩的美人半个身子都快到了外面,眼角微红,泪珠挂着欲掉不掉,好不可怜。 头顶神医称号的萧禾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桃花枝,笑眯眯地站在窗下诱惑他。 “喜欢吗?” 宋止兮点点头,伸出手要去抓。 萧禾手一避,他就抓了个空。 他嘴一瘪,泪花立即泛起。 萧禾还想再逗,余光却瞄到黎初气势汹汹走来的身影,立刻带着桃花枝想要肇事逃逸。 “萧禾,站住。”黎初冷冷道。 萧禾讪笑着僵硬地转过身,看到黎初身后气喘吁吁的陈福德,愤愤地瞪他一眼。 陈公公边喘边装作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 萧禾咬牙,这个老狐狸! 注意到黎初冰冷视线,他打开折扇笑得一脸春意,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这么漂亮的景色怎么不叫你的小情人出来赏赏?” 黎初冷冷扫他一眼,道:“那也不劳神医费心,私闯寝宫。” 萧禾默默闭上嘴:“……” “末末……”宋止兮扒着窗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黎初看了陈公公一眼,后者便心领神会地拖着萧禾离开。 “别!别扯我领子!” 黎初进到寝殿内,又阖上门。 宋止兮委屈地坐到地上,扒拉着脚腕上的链子。 寝殿内昏暗,只有雕窗透进来一些光,投射在地上,长长的锁链从宋止兮脚腕上延伸到龙榻,在光线下闪着金色光芒。 “地上凉。”黎初把宋止兮抱了起来,后者像猫一样缩在黎初怀里,锁链在他脚下发出清脆响声,直到黎初坐到龙榻上才停止。 黎初拭去他眼角泪痕,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都说了少与萧禾讲话,怎么不听?” 宋止兮搂着他脖子委屈道:“我想出去,萧禾说外面很好玩。” 黎初将他按进怀里安抚,眼神逐渐阴翳,声音却十分温柔:“你如今身体欠佳,等病好些了我再带你出去。” 宋止兮闷闷地应了声,又小声问:“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黎初收紧了环着他腰的手臂,不露声色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宋止兮道:“如果是夫妻,那为什么要用锁链锁着我?那不是犯人用的吗?” 黎初轻揉他的后颈,道:“是夫妻,锁链是情趣。” 宋止兮羞红了脸,道:“我不要情趣,你给我解开吧。” 殿内忽然安静,宋止兮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沉默,正要抬头看他,黎初便率先紧紧抱住宋止兮,闷声道:“我很怕你会离开我。” 宋止兮对他突如其来的撒娇有些不知所措,安慰道:“不会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你对我好,我怎么会离开呢。” 黎初抱紧他,嘴角在宋止兮看不见的视角慢慢上扬。 —— 写贺承舟的时候就希望大家能发现点什么……另:宋止兮,字行之黎初,字末(忘记说了,不好意思) 第4章 宋之之在线湿衣 —— 一日夫子上课,却愕然发现自己唯有的两位学生皆不翼而飞,堂内空空荡荡。 这便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行之,起来,夫子说午睡后便要去听课的。”?黎末见时辰快至,便搁下手中狼毫,离开案前。 塌上的宋行之睡得四仰八叉,口水直流。 黎末却也不嫌恶他,推了推他的肩膀。 谁料宋行之闭着眼睛就摸到?黎末的手,抓起来就往嘴里放。 眼见着要和宋行之的口水亲密接触,黎末蓦地抽回手,面无表情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指。 “!”宋行之快要和梦里香喷喷的烤鱼好好一续前缘,?这时忽然被弹醒,委屈地看着作恶之人。 黎末盯着宋行之的有些发红的额头,心道或许下手是不知轻重了些,他抿了抿嘴。 宋行之笑眯眯的,眼神狡诈地看着他道:“作为你打扰我好梦的赔罪,不如和哥哥逃课去浑水摸鱼?” 黎末知道宋行之这是强词夺理,扭曲是非。 但黎末从来不会拒绝宋行之。 宋行之口中的“浑水摸鱼”真的是“浑水摸鱼”。 黎末在岸上看着宋行之头顶着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双袖挽起,奋力捕捉着清水里不断游逃的鱼。  4 黎末道:“这池塘里有养着的鲤鱼,你不可抓来。” 宋行之一脸无辜地双手捧起一条乱扭挣扎的漂亮鲤鱼,道:“同样是鱼,为何鲤鱼在菜单里便失去了姓名?” 黎末:“……” 那漂亮的鲤鱼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宋行之撇了撇嘴,往池塘更深处摸去。 “行之,不可去太远。” “知道啦!”宋行之随口一应,却已然到了水较深处,水漫过他的胸膛。 黎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行之,眉头紧皱。 忽然池水中的宋行之惊呼一声,像是踩空了似的陷入了深水中,水立即漫过他的头顶,只留一朵莲花在水上漂浮。 “行之!”黎末来不及多想便跃入水中,快速向宋行之游去。 来到宋行之落水处,他深吸了口气往水下钻去。 谁料黎末还未看清水下的宋行之在哪儿,就被人缠住了身体,宋行之搂住他的脖子,两指捏着他双颊把他鼓起来的气都捏漏,眼里都是戏弄成功的得意。 平静的水面突然被水花打破,泛起阵阵涟漪。 宋行之湿透了的,却温热的身体就在他怀里,此时正值酷暑,两人穿得都单薄,黎末甚至低头就可以看到宋行之胸前粉红的两点…… 黎末感到一股热流往下腹涌去,下面竟渐渐有抬头之意,他面色难看,慌不迭将宋行之推了开。 “怎么了?你真生气了?”宋行之见他真面色不好,以为他被自己吓出了心疾,便说,“你忘了小时候戏水我每次都把你按在水里吗?你难不成真忘了我的水性还要比你更胜一筹吗?” 语罢,黎末脸色更加难看。 只见他游上了岸,一声不吭地就着湿衣裳离开了。 全程不被理睬的宋行之摸着一旁漂浮着的莲花,忧愁道:“黎小末到底在生气些什么呢?” 莲花:“……” —— 夏日空气都热得浮躁了起来,翻涌着滚滚热浪,知了躲在树枝上有气无力地撕扯着嗓子。 冰块在桶中慢慢被热气消化,偶尔在桶中滑动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 窗牖忽然被打开,从外面涌进一股热浪。 黎末正在案前看书,闻声掀起眼皮看窗外。 宋行之头顶一块冰,怀里又抱着一块,趴在窗上有气无力地说:“黎小末,你怎么跟小姑娘一样扃牖而居呢……” 黎末道:“进来。” 宋行之道:“我偏不!” 黎末道:“有新做的凉糕。” 宋行之立马翻窗:“爷来了!” 宋行之随手将窗一合,屁颠屁颠跑到黎末身旁,后者将还未动过的一盘凉糕递给他。 宋行之满眼放光地看着凉糕,仿佛连冰块已经都失去了他的喜爱。 黎末执书,余光看到了宋行之鼓起的腮帮子,他手指一颤,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击穿了。 宋行之吃得饱饱的才转而和他讲话,看了他手里的书疑惑了一下,道:“诶你这书怎么那么久没翻页啊?” 黎末顿了顿,捏起页脚翻了一页,道:“翻了。” 宋行之打了个嗝,显然不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黎末为什么那么久不翻页的原因上,他拍拍衣袖站起来,在殿内四处晃悠。 黎末大脑跟毛线打结似的乱成一团,深怕宋行之察觉什么。 突然他听到宋行之疑惑地发出一个语气词,接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黎末茫然,看向他手里拿着的书时,心一紧。 那是一本黎末偷藏着春宫图的经典文籍。 宋行之严肃地走到黎末面前,指着画严肃地问他:“这上面是不是两个男子?” 黎末呆愣地点头,感觉自己仿佛即将被公开处刑。 宋行之突然一个坏笑,道:“可以啊,喜欢男孩子都不告诉哥哥,哥哥又不会不支持你。” 黎末说不清此刻的感受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心酸。 明明宋行之没有察觉自己对他的喜欢,可他却仍然高兴不起来。 宋行之道:“怎么,看上哪家公子了?” 黎末道:“皆无。只是一时兴起。” 宋行之失落道:“好吧,哥哥还想给你开开荤呢。” 黎末捏着书页的手指暗自用力,开荤?不如你亲自来。 —— 看到有小伙伴看不懂时间线,我统一讲一下。回忆杀中是以攻受的字称呼,来和正文区分,比如说宋行之,黎末,都是回忆杀。再者是回忆杀中除了第一个回忆,其他都是按照宋止兮长大的时间线写的,是为了交代剧情。还有,至于宋止兮失忆的缘由还在后面,会写到的,稍微透露一点就是,宋止兮喝的药就是黎初给的,那个药也是让宋止兮失去记忆的,而且真的不是生病啊啊,只是看起来虚弱,生病什么的也只是黎初为了留下宋止兮的借口,现在大家能稍微理解一些了吗……然后我不打算回忆杀和正文双线一起进行了,怕有小伙伴看不明白,先把前半部分剧情交代了吧。 进入论坛模式1863/415/2 第5章 宋之之在线失身 —— 元宵一到,花灯走俏。 十里长街处处艳灯高挂,人人提灯漫游,而转鹭灯更是为百姓争相观看的花灯。 宫中大摆筵席,八角宫灯与六角宫灯在宫内大放光彩,以细木为骨架,镶以细绢,绘有图案,下缀有流苏,一副奢华模样。 宫女们提灯从宫巷中走出,在宫中每个角落皆挂上花灯。 宴席上有才子争相站出想要表现自己,便在皇帝面前谈诗作曲,风头尽显,可老皇帝却无心这些,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正轻歌曼舞的舞女。 才子朗朗上口地颂完诗,只等老皇帝的夸奖,却见老皇帝根本不甚在意,只得悻然回到位子。 宋行之也将视线投放到舞女的身上。 舞姿曼妙,眉目传情,眼波如水,可惜太过风骚,宋行之惬意地评价着。 突然视野一暗。 “不准看。” 宋行之按在黎末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笑嘻嘻地说:“怎么,美人哪能不多看看呢?” 黎末嘴角下压,满身冷气压,道:“人家姑娘,怎能容你肆意打量。” 宋行之笑道:“不过是看看,又不是轻薄了她。” 黎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哎呦,生什么气嘞?” 宋行之嬉皮笑脸要去拽他,却见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树后,见他望来,还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宋行之眼神一亮,立即对黎末道:“我有点事,你掩护我。” 说罢,便要躲在黎末身后溜走。 黎末来不及问,宋行之已然到了自己身后,见老皇帝的视线从上面传来,黎末直起背脊,将宋行之挡得严严实实。 看着宋行之偷摸跑远的背影  5 ,黎末气得险些咬碎牙,他闷闷地灌了口酒。 宴后,老皇帝搂着体态柔媚的舞女调笑着走了,众人也纷纷离席。 黎末忍着醉意站起身,要去把宋行之抓起来好好教训一下。 然而却发觉眼前一片眩晕,大脑也混浊得难以思考,更奇怪的是腹部像是有团火在燃烧般炙热,那热意还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附了上来,女子胭脂香味钻入他的鼻间。 黎末提起些力气挥开她,婢女可怜而娇弱地说:“三殿下,奴婢可以帮您……” “滚!” “三殿下……”婢女不依不饶还想再贴上去。 远处还未离场的陈福德见了,立即走近道:“放肆,这是三殿下,你怎可如此不知礼仪!” 陈福德当时仅是老皇帝众多太监中的一个,并没什么高职,婢女自认为自己姿色高人一等,便深觉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因此对陈福德并没有好脸色。 “区区一个小太监,也敢来打扰我和殿下的好事?” 黎末咬住舌尖保持一丝清醒,对陈福德道:“带我去找宋止兮,快……” 婢女气愤地在原地跺脚,深觉陈福德坏了自己的好事,却也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陈福德将黎末带走。 月黑风高夜,明明外头热闹非常,锦华轩却冷清得不像是宫中之地,甚至连一盏花灯都未挂。 陈福德敲了好久的门,才见宋行之匆匆开门。 “这……什么意思?” 陈福德来不及解释,将黎末推给他,便关上了门,宋行之一头雾水地看着塞进怀里的人,一脸茫然。 “喂……你不会死了吧,临死还要嫁祸给我?” 过了会,怀里才有动静。 “……闭嘴。” “没死就好,快起来啊,太重了。”宋行之抱怨道。 黎末把身体重量都压在宋行之身上,堪堪站稳,宋行之才在淡薄月光下看清黎末潮红的脸。 “你……被下药了?” 黎末深深地看着他,宋行之在他目不转睛的视线下有些胆颤。 “我帮你去找太医!”宋行之转头就要走,被黎末一把拉回来。 黎末用力过猛自己还踉跄了一下,被拉回来的宋行之一下就撞在了琯禮贰粼逸浏疤叄贰芭議碌黎末身上,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宋行之趴在黎末身上,吓得立刻要起来,黎末却箍住他的腰,宋行之起来的动作半路终止,坐在黎末腰腹上形成更加尴尬的姿势,宋行之甚至感受到某个顶在自己股间的硬物。 一向飒爽天不怕地不怕的宋行之如今吓得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道:“黎黎黎末我我我帮你找太医……” 黎末发冠在碰撞间掉落,发丝散在地上,在窗外撒进的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宋行之也不由得看呆了瞬,接着后脑就被按下。 第一次的亲吻让宋行之心乱如麻,大脑混浊间被拉入缠绵悱恻的情事中。 黎末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三两下便将宋行之剥了个干净,抱起他便往床上走去。 宋行之被时不时顶撞自己的硬物弄得害羞不已,大脑里像片浆糊似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黎末将他放到床上,双手撑在他两侧便要吻下去,却突然发觉自己按在床褥上的手十分黏糊。 他掀开被子,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映入眼帘。 黎末:“……” 宋行之尬笑了声,尴尬得不行。 “那个……还不是怨老皇帝宴席上没什么吃的……” 进入论坛模式1747/316/4 第6章 宋之之的第一次 黎末没说话,拿起一旁散乱的衣裳随手一抹,又把宋行之抱去了另一个榻上。 宋行之经历了刚刚一番,也清醒过来,道:“你真不用太医?” 黎末嗯了声道:“你帮我。” “我?我怎么帮?我没有帮男人解决过……” 黎末忽然就生了气,怒目看他:“你难不成还帮过女人?” 宋行之哑口,却嘴硬道:“小爷我身经百战——啊!” 脖颈被一口咬住,脆弱之处被人肆意侵略让宋行之害怕不已。 “疼疼疼!” 黎末留了个牙印便松了口,伸出舌头像猫一样细细舔吻那个咬痕,仿佛在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黎末濡湿的吻一路从脖颈到达胸前,宋行之已然慌了神,伸手想要推开他的脑袋,黎末却咬住胸前那一点,慢慢用牙齿厮磨噬咬,像电流般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宋行之的大脑,强烈的快感是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 “呜……”宋行之眼角下意识就流下泪水,像是对未知快感而恐惧不安。 直到那嫩红的一点肿胀成熟透了的樱桃,黎末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牙关,用力吮吸最后一口。 宋行之赤裸的身体被抱进对方怀里,下方抵住臀部的硬物胀大起来,吓得宋行之惊恐地睁大眼睛挣扎起来。 “你你你……男人之间是不能做房事的。” 黎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软膏,挖去一块便往宋行之后方伸去。 “可以做。” 抹着淡香脂膏的修长手指在宋行之股缝间摩擦,不时经过那隐秘的入口,吓得宋行之忍不住夹紧臀部瑟瑟发抖。 “别怕。” “呜……有本事你来试试你怕不怕——啊!” 才入了一个指关节宋行之就不住地挣扎喊疼,黎末下面硬得更加发疼,却依旧忍着等待宋行之适应。 脂膏几乎都用了大半,才堪堪能入三根手指。 宋行之靠在黎初胸前虚弱道:“英雄,不如咱们来日再战……哥哥真的不行了。” 黎末没吭声,抽出手指。 宋行之以为他放过自己了,便松了口气软下僵硬的身体。 谁料下一刻那滚烫的长物便一举冲入,撑开了入口,疼痛一下子便窜上了宋行之的大脑,他连惨叫都喊不出口,僵直着腰咬着牙被迫感受黎末一点一点开拓那未知的领域。 像是一把利刃劈开了他的身体,宋行之疼得额角冒汗,黎末不断抚摸宋行之发抖的腰,温柔地吻掉他额角的汗,与之相反的是他身下丝毫不留情地顶入的动作。 宋行之感觉自己快要被戳穿了,可是黎末却依旧没有停下,反而更用力地朝着深处而去。 不一会宋行之便泪流满面,骂道:“你他娘的怎么那么长!” “啊……别动!等我适应一下,嗯……说了别动!” “嗯……慢,慢点……” “呜黎末混蛋……” 黎末没吭声,身下却用力地顶了一记,惹得宋行之抓着黎末的肩膀惊叫一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再也忍不住,不断从紧咬的牙关间泄露出去。 黎末吻着他眼角的媚意,身下动作愈发猛烈,像  6 是要把自己整个都嵌入宋行之的身体里去。 “呜……真的受不了了。” “快了。” “啊……你倒是射嗯……” 月光渐渐被云雾遮挡,像是为那隐秘的情事作掩护。 那夜,宋行之得到了十九年来最深刻的领悟。 翌日,黎末醒来,便见宋行之沉沉睡着,脸庞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黎末轻轻揉了揉宋行之哭得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似的咬上他满是齿痕的唇瓣。 宋行之刚醒来时,黎末已然撬开了他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在他口腔中肆意搅动。 他眼神眩晕了一下, 昨夜缠绵悱恻的画面一下子扑入他的脑海。 “唔唔!” 黎末松开他。 “醒了?” 宋行之不理他,闷闷不乐地埋进被子里。 黎未又将他捞出来,亲了亲脸。 宋行之瞪他,深觉黎末变了,小时候那个禁欲脸去哪儿了? 终于到宋之之的第一次了(笑) 进入论坛模式1381/370/4 第7章 月落乌啼 夜色如晦,一弯眉月倒挂于半空,皎洁月色前浮起淡淡薄雾,将月光笼罩得更加朦胧。 晚风吹过树梢,百年老树只微微轻晃了一下枝叶。 小院之中,树影婆娑,树下石桌石凳,一少年坐于凳上,一人突然翻墙而入,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相融。 “之之,想我没有?”来人扯下面罩,露出一张俊脸,声音却贱兮兮的。 “萧禾,几天不见你是皮痒了?” “这不是太想你了嘛。”萧禾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快看看我瘦了没,这几日为你跑东跑西的,快心疼心疼我。” 宋行之举起杯装作要打他,萧禾躲开道:“哎哎错了错了,说正经的。” “有消息称老皇帝心疾突发,像是活不了太久。”萧禾严肃道。 宋行之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发心疾?” “不清楚,难不成是老皇帝干那事的时候……”萧禾的严肃一秒破功,脸上挂上了近乎猥琐的笑容。 宋行之偏开头一巴掌将他凑近的脸拍开,道:“离我远点。” 忽然不远处有细微脚步声传来,两人均是一静。 “……有人,先走了。”萧禾黑衣一闪,便快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宋行之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镇定自若地跟走近的黎末对视。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黎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刚刚萧禾翻墙离去的地方。 宋行之拍拍袖子站起身,道:“赏月呀,现在月也赏完了,我也就回去睡觉了,殿下晚安。” 黎末面色难看地扣住他手腕,道:“你在躲我。” 宋行之顿了顿,用了巧劲才挣脱开,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最近忙了些。” “再怎么忙也不可能我连着四五天找你都没影。”黎末将他紧逼到石桌前,使他无路可退地靠在了桌沿上,“骗我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 宋行之抵着他的胸膛,脸上挂着的笑摇摇欲坠。 黎末平日的镇静与文雅仿佛凭空蒸发,眼神中隐隐的阴暗怎么也藏不住了。 “你可是后悔了?” 宋行之骤然被他掐着腰抱上了石桌,他挣扎着要下去,却被黎末强硬地分开双腿抵住。 “再动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怎么,你难不成还要在这里把我上了?” “并非不可。” 宋行之气鼓鼓的,拿脚踢他屁股。 黎末眼神一暗,便要解开他衣裳,吓得宋行之立刻护住腰带,像是极力守住自己贞洁的女子。 “黎末!你他娘的一言不合就把我上了还不允许我闹脾气吗?”宋行之愤然道。 黎末怔了瞬,锋利的眼神忽然就软和下来,拥他入怀。 “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别躲我。”黎末捧着宋行之的脸道,“还有,不能离开我。” 然而宋行之便在黎末紧盯的视线下可疑而心虚地偏了下视线。 树梢哗啦啦响动着,少年被按在石桌上,解开的衣裳像是被一瓣瓣剥下的月季花瓣。 隐隐只能听见宋行之的求饶声以及不断重复、苍白无力的解释。 断断续续的呻吟直到月落乌啼时才停下。 —— 最近有些忙,可能没法经常日更了,希望看文的小可爱可以耐心地等我更新哦 进入论坛模式1074/290/4 第8章 第一次相遇 蔚蓝的天空被囿于狭隘的视线范围内,高墙耸立,将院内团团包围。 五岁的黎末很瘦,眼眶深陷,瘦弱的身躯甚至已经撑不起衣袍。 母妃死后,院里便来了两个人,一个小厮,一个嬷嬷。 而这两人总有许多的茬可挑。 “哑巴,你怎么又无所事事,地上那么多叶子你怎么不扫?”小厮指手画脚道,丝毫不觉得那是自己该干的。 黎末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并不说话。 “呸!晦气。”小厮莫名觉得那眼神渗人,唾弃一声,便走了。 当嬷嬷和小厮吃着热饭大快朵颐时,黎末便在后院里盯着一口井看,眼神直勾勾的,异常可怖。 “喂小哑巴,愣在这干什么呢?刷碗去!”嬷嬷擦着油光发亮的嘴走进后院,一副尖酸刻薄样仿佛谁都欠了她钱似的。 黎末不回应她,嬷嬷便尖着嗓子走过去,嘴巴里吐出些骂人的脏话,掐着黎末的手臂便要拖着他走。黎末费力挣开她,手臂上赫然已浮现出一圈乌青痕迹,配上原本便存在的纵横交错的抓痕显得更加凄惨。 “还敢反抗?”嬷嬷气得伸手就要打,却见黎末的眼神直直看向她身后。 她心底浮现几分惊慌,看向身后,仅有一口井。 “看、看什么呢你!”做了多年管事嬷嬷,在她手下无故死去的人太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嬷嬷心里有鬼,便更加胆颤。 黎末的手指忽然指向那口井,道:“那里,有东西。” 嬷嬷吞了口唾沫,害怕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她边慢慢靠近那口井边道:“你小子要是敢骗我——” …… 在一个春日,桃花遍开于宫内,就连黎末那个小小的院子都沾了些春意。 黎末搬了条木凳,踩在上面踮起脚看外面的风景。 墙外的桃花树春意泛滥,风一吹便有许多花瓣簌簌掉落,在地上铺成了条路。 黎末黑漆漆的瞳孔中忽然就倒映出一个身影。 一张稚气的脸庞白皙得如同一块白玉,眉毛上挑,眼角含带笑意,如雕琢般精致样貌的七岁稚童却偏偏带着一身漠北的飒爽之气,衣诀翻飞,脚下桃花瓣随之扬起。 宋行之就这样发间插着根桃花枝,白衣  7 翩翩地走进黎末的视野。 宋行之身边跟着位侍女,像是喜欢他喜欢得紧,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他似乎嘴很甜,黎末远远看着他不停逗乐那个侍女。 快走过他后院时,黎末与宋行之对上了视线,他看到宋行之转头似乎问了句什么,侍女道:“这院子不吉利,听说前些日子刚有个嬷嬷掉井里死了,没几天里面一个小厮也死了,都说那个三皇子是灾星……” 她声音不小,像是故意说给他这个旁观者听,黎末却并没有多大感觉,而是盯着那个唇红齿白的娃娃看。 宋行之注意到他的视线,回过头对他笑了下。 他脸颊上的两个酒窝清晰可见,黎末像是着了迷般盯着那对酒窝。 直到宋行之渐行渐远,他才收回了视线,忽然觉得眼前的桃花林似乎黯淡了些,顿时失去了观景的兴趣。 —— 努力存稿ing 进入论坛模式1077/249/2 第9章 桃花林偏院 春意盎然,各妃嫔纷纷赶去御花园争着赏花,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是要与百花争奇斗艳。只有一处偏僻的桃花林下落红成阵,安静得不像是宫中之地,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 桃花林内,宋行之懒散地斜靠着石桌,单手撑着下巴,眼皮半阖着,像是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黎末坐在他身旁,翻阅着文籍。 阳光微醺,宋行之的眼皮上上下下地挣扎着要闭上,整个身子歪歪扭扭地斜靠到了黎末身上。 黎末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在自己肩上扶正,宋行之却突然清醒,自个儿摇摇晃晃地趴到了石桌上。 “近日怎么如此黏我,不躲了?”黎末道。 宋行之道:“说了没躲,真的是忙!” 黎末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风轻轻一拂,掀起书页半边,一片花瓣悠然晃荡着飘下,正巧飘在了宋行之鼻尖。 他枕着手臂,视野里是模糊的淡粉与黎末的霞姿月韵。 他不知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的,竟凑上去啄了一口黎末棱角分明的下颌。 亲完才反应过来,暗自恼悔,都怪萧禾,洗脑让自己多用押椎辛嗨唐沸馼及咯瓶抬欣挽接炆美人计来使黎末放松警惕。 宋行之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坐回原位,黎末却按住他的后脑低下了头,结结实实亲上了嘴唇,紧接着宋行之牙关被撬开,黎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便闯入他牙关,去寻那四处逃窜的舌头。 宋行之被亲了会便受不住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点刺激就浑身发热。 “等等……”宋行之赶忙推开他道,“你看那里,是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宋行之一边捂住嘴,一边指着那不远处似曾相识的后院。 黎末眼神微沉,看着那早已爬满藤蔓几乎已经是断墙残垣的院子,沉默着并未说话。 宋行之还怕他二话不说亲下来,便说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在想什么吗?” 黎末转回头看他,手指轻抚着他脸颊,似乎是在借着宋行之来平息心中忽起的乖戾之气。 “这个娃娃看起来好娇气。”宋行之道,“那时候我就这么想的,还以为你是个女娃娃没想到——” 宋行之猛然被推倒在地,满地桃花瓣纷纷扬起落了他满身。 “黎末你谋杀唔……” 黎末腿压制住他,双手撑在他两侧,俯身堵住他的嘴。 宋行之扑腾了会便知无力挣扎,于是自暴自弃地搂上了黎末的脖子,任由他肆意侵略。 还挺舒服…… 宋行之可耻地想着。 落英飘摇,洋洋洒洒的花瓣落了两人满身。 黎末舔着他唇缝,忽然说道:“你可知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不等宋行之回答,他又说:“算了,你不知道也好。” 宋行之恼怒,他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还想再问,却被重新堵住嘴。 “……” 黎末垂着眼吻他,眼里除了浅淡的欲望再无其他。 看到宋行之的第一眼,他就想起母妃在病榻上苟延残喘时艰难吐出的一句话。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只要你站得够高……” 黎末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明白她眼中尚存的一点希翼是什么。 她想要他坐上那个位子,把她这一生悲哀肮脏的痕迹都抹去,至少在历史上,她不是一个被千人骑的淫妇。 可黎末眼神淡淡,没什么神情。 床榻上的女人悲惨地笑了声,泪流了满面,她凄苦道:“你和那个男人一样,冷血狠心。” 然而黎末依旧不吭声。 颦妃愤然而艰难地支起身,掐住黎末脖子恨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哑巴!” 黎末稚嫩的脸憋得通红,眼底却奇异的没有害怕之色。 她惊恐万分,道:“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进入论坛模式1294/185/0 第10章 失去 —— “然后……”黎末眼神晦暗,凝视着杯中的桃花酒。 宋行之脸上带着些醉意与尴尬,没成想把人家灌醉了套出来这么些陈年旧事。 他搭上黎末手腕,不甚熟练地安慰道:“反正都过去了……你现在还有我陪着呢。” 刚说完他就想掌自己的嘴,万一黎末真记住这句话怎么办,那他不就背信弃义了吗! 他祈祷着黎末喝醉了能忘掉,可他却在下一秒便立刻紧盯住宋行之,宋行之甚至错觉般看到他眼神里的阴鸷。 他道:“这是你说的。” 宋行之支支吾吾的,想一笑了之。 可黎末虽然醉了,气势依旧压了宋行之一头,反手扣住他手腕,将他扯向自己。 “你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吗?”黎末道,“一杯毒酒,就赐死了。” “人命很贱。”黎末认真地看住他,“但是你很珍贵。” 宋行之哑然,被他紧紧拥在怀里,黎末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我会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宋行之下意识抿嘴,道:“……你、你喝醉酒,怎么那么吓人呢。” 风轻轻摇晃桃花枝,一片宁静。 黎末很久都没有回声,似是醉得睡了过去。 宋行之叹了口气,目光虚虚投向远处,喃喃:“不是我不想留下……只是这宫中并非是我容身之地。” “我想要的,仅是自由罢了……” 黎末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眼神暗沉,翻转手掌将一片落下的花瓣捏碎在了掌心。 若是他想要自由……那天下便是囚笼。 —— 雪虐风饕之日,宫里遍布白霜。 殿中阒然,黎末静静站立在床侧,看着在死亡边缘垂死挣扎的老皇帝  8 ,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老皇帝忍着砭骨的奇痛,沧桑道:“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黎末没说话,老皇帝也就独自慢悠悠花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来讲述了一个许多年的故事,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那夜花灯如昼,月下柳梢头,衣诀翩翩的男子立于树下,等待佳人带着面纱抱着琵琶而来。 二人一同去了船上,定下了一生一世的约定。 可好景不长,男子皇储的身份很快被发现,而女子也明白了他仅仅是想利用自己相府之女的身份而与丞相交好,好助他登上帝位。 明知不该顺从,可早已暗许的芳心哪那么容易收回?抱着对爱情的期许,女子还是答应帮助他。 最后男子登上了帝位,可女子换来的却是相府满门抄斩,原因仅仅只因为权倾朝野而威胁帝位。男子一点一点在背地瓦解父亲的权势,女子却丝毫不知,仍是沉浸于贵妃荣华富贵的美梦之中。 当所有真相被揭开,女子泪流满面哀求男子时,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女子绝望之中给男子下毒而不遂,她才明白自己的真心托付给了怎样的人。 她在冷宫中昏天黑地地胡乱过着日子,甚至黎末的出生也是浑浑噩噩,所幸有接生婆一时怜悯,黎末靠着稀少的奶水挺过了一些时日。 然而黎末在她眼中,已经是和男子一般的存在。 老皇帝咳嗽着,述出这个故事却没有丝毫悔意与愧疚,他仿佛身为一个父亲般教授着自己的孩子:“你要坐上这个位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付出假情假意换来了它,而你会失去什么呢?” 老皇帝眼中闪烁着与那女子在冷宫中绝望时一般无二的癫狂,嘶哑着嗓音道:“你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你一定会……” 老皇帝最终还是永久地合上了眼,黎末站了许久,才缓缓有了动作。 他打开了窗,冷气迅速地蔓延上他的手腕。 “我什么也不会失去。” “至少我不会失去他。” 没有评……我都没自信更了 第11章 在意 —— 宋行之在这个冷寂空荡没有人性的地方待了太久。 漠北爽快张扬的生活与皇宫的冷清阴暗形成极大的反差,在这宫里,没有人拥有自由。 从初次来到宫内到如今,他想要回到自由的心愿始终没有泯灭。 心中因为父亲被害而产生的仇恨之情也在老皇帝死后渐渐消散,若是人执着于以前,那人生便也失去了意味。 宋行之一向洒脱,他也只求自由。 父亲当年远离官场,举家迁往漠北,便也是因官场太过逼仄,实在让人喘息不了。 可黎末却像是个意外的存在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他甚至快要觉得留在宫里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把离开的时日一次次推后,一次次为留下寻找借口,宋行之都快要怀疑自己留下的理由是不是皆为黎末。 可他终究是没料到了黎末的控制力如此之强,也没料到与自己相伴多年的人竟然有两幅面孔。 —— 又是一晚夜黑风高,萧禾顺着窗翻了进来。 “时辰已到了,黎末大概已经被迷晕了。” 宋行之面前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没收拾,面露犹豫。 “你该不会到了如今还反悔吧?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逃出宫。”萧禾恨铁不成钢道,“我辛辛苦苦给你创造机会……” “只是黎末……” 萧禾道:“你已经等到了他登基,以后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宋行之还未回话,门却突然被推开。 萧禾快速地用垂在耳边的黑布蒙上脸,想要上前拉宋行之的手。 刚踏进的黎末神色一冷,手中折扇凭空打出,萧禾手被打开,只好迅速翻出窗外。 折扇掉落在地,室内仅剩两人,而窗外传来了依稀打斗声。 “没想到你还会武功。”宋行之垂眸道。 黎末脸色可怖得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他视线投到桌上,冷声道:“我也没想到你会离开。” 宋行之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不自在说道:“……不过是出宫。” 黎末步步紧逼上前,质问道:“不过是出宫?出了宫你还会回来吗?你可记得前些日子说的话?” 宋行之不断后退,直到后腰磕上了桌沿,黎末顺势将他抱上桌,俯身贴近他。 “你可有在意过我?”黎末近乎悲痛道,“你讨厌留在宫里,为何不曾想过把我也一起带走?” 宋行之手肘抵住他胸膛,偏开头,支吾道:“之前……不是玩玩吗?” 黎末只觉脑子里某根弦猛烈抽动,再“铮”的一声崩断,他扣住宋行之的下巴将他视线重新掰回看向自己。 “玩?这样也是玩?”黎末低下头咬住他的下唇撕咬,单手解开他衣裳,径直伸了进去。 宋行之被压制着难以制止,浑身一抖,艰难抗拒着。 “你看,你也有感觉。”黎末深深看着他,“你敢说,不喜欢我?” 黎末眼底渴求欲望以及势在必得的光芒清晰可见,宋行之再次生出些慌张。 “黎末你别……” “我说过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黎末藏了十几年的偏执阴戾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如细密蛛网将宋行之团团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宋行之在他视线压迫下甚至难以呼吸,道:“我在意你的……你别这样。” 黎末却好似想到些什么,眼底的嗜血光芒渐渐压下,手抚上了宋行之后颈。 “你会是我的。” 不知按到哪处,宋行之眼前一黑便昏倒在黎末怀里。 “你哪里也去不了。” —— 第12章 锁链 “人呢?” “回陛下,那人身手敏捷,不是寻常人等,让他逃了去,求陛下责罚。” 黎末摆手,道:“罢了。” 暗卫退下,殿内再次悄然无声。 黎末知道床榻上那人已然醒来,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殿内才有了些动静。 锁链在床褥上摩擦而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宋行之浑身发软无力,稍一用力便觉四肢酸软。 “你……给我下药?” 黎末扣住他被锁住的脚腕,餍足道:“不过是一些药材,对人体无害。” 宋行之不明白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还抱有希望道:“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 黎末语气含着欲望,道:“怕吗?” 宋行之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便没开口。 黎末指腹磨蹭他脚腕的皮肤,抬起他的脚,在宋行之惊恐万状的眼神下将唇印了上去。 “别怕。” 9 他像个瘾君子反复地亲吻宋行之的皮肤,从小腿一路吻到腿根,在他战栗的皮肤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吻痕。 帷帐中,宋行之双腿被弯折架到黎末肩上,隐秘的入口被炙热硬物戳插摩擦,他难以忍受地想要逃开,却被四肢的无力限制了动作,只能毫无反抗地被缓慢进入。 不同上次的生疏,黎末这回显得更加熟练而耐心,不再横冲直撞,而是细细研磨,寻找着让宋行之欢愉的那处。 宋行之徒然惊叫一声,被戳到敏感点的刺激让他腰间肌肉都在不断颤抖。 黎末轻笑着,掐住他细窄的腰肢不停向那处挤压。 宋行之被接连不断的快感刺激得眼泪直流,夹紧了臀部,支起的腿也在猛烈动作间滑落在床褥上。 黎末没有再将他的腿捞起,而是将他抱起来使其坐在自己怀里。 黎末格外喜爱这个姿势,却也让宋行之为此更受折磨,因为进入得实在太深。 宋行之随着重力被上下颠簸,进入得一次比一次深,几近将他戳穿。 被抱着抽插了许久,黎末才放下他换了个姿势。 宋行之被按在了墙上背对着他,黎末跪坐在床上,用双膝分开了他的双腿,宋行之被迫打开双腿,坐在了黎末的大腿上,同时又面对着墙面而紧贴在墙上。黎末扣住他的双手,十指交叉紧扣按到了墙壁上,再次被进入的宋行之几乎难以动弹分毫。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的宋行之险些又崩溃地哭了出来,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呜这样好难受,动不了……” “乖……”黎末喘息着,哄道,“小小的惩罚,很快就会舒服的。” “骗子……”宋行之已经哭得不能自己,本就酸软无力的腿此时更是难受,腿根已然在痉挛颤抖,又要承受黎末发狠的插入,宋行之的泪水几乎要把墙面都打湿了。 一夜春宵,这回的情事格外磨人而长久。 —— 翌日,黎末当了回昏君,整日在床上厮磨。 宋行之被磨得不断求饶,可黎末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反而却更兴奋了。 他只好闭紧嘴希望黎末能早日放过他。 再一次酣战结束后,宋行之被抱进了温泉水中。 “别……”眼看黎末修长的手指又要摸上他股缝间,他无力地抗拒。 黎末道:“不做,帮你清干净。” 宋行之红肿的地方被慢慢抚摸,他牙关咬紧,轻哼着,下面无意识地收缩着。 他几乎昏昏欲睡,没注意黎末盯着他挺翘的屁股,眼中又燃起欲望。 “抱歉……忍不住。” 话未说完绝望的宋行之便又被重新拉入了情欲之中,被迫勾着他的腰在水中起起伏伏。 宋行之不时提醒道:“太深了……” 黎末仿若未闻,顶入到更深处。 有人喜欢,好感动! 第13章 地牢 ——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散发着张牙舞爪的腐臭。 血浸染了地面,四周静得只能听到水滴答落下的声音。 监吏战战兢兢领着刚登基不久气势却十分可怕的皇帝往着地牢深处走去。 尽头的监牢内只简简单单地铺着些茅草,暗沉无光,只有一扇小窗高高地透了些光线。 黎末抬手,监吏便退了下去。 里面只有一人,背对牢门而卧,一身简单的白衣此时已沾上了筘逡義臨灞烏絲劉流紦鍶羓灰尘泥泞,但头发相比较来说却十分整齐。 “贺承舟。”黎末沉声道,“你不好奇,朕为何把你抓来?” 贺承舟支起身道:“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关人,就算是没理由,草民也不敢不从。” 黎末面若冰霜,道:“你只要说出帮宋行之出宫的那人是谁,朕便放了你。” 贺承舟嗤笑:“陛下怎么就肯定草民会知道呢?” 黎末道:“你能说服老头把宋行之送到我身边,便说明你和他的关系不同寻常。” 贺承舟叹了口气,道:“没能想到你隐藏得那么深,送羊入虎口了。” “可惜陛下猜错了。”贺承舟又悠悠然躺下,“草民是真不明白陛下说的人是谁。” 黎末冷哼道:“不说也罢,拿你做宋行之的羁绊也未尝不可。” 牢内再次安静。 贺承舟面朝着墙,阴影下他渐渐皱起眉头。 —— 过了一月之久,黎末发现宋行之越发沉默。 他将宋行之拢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他的身子。 “还下着雪,别着凉。” 宋行之仍是不理,执拗地看着窗外飞雪。 黎末只觉烦闷与怒气在胸腔内纠缠,明明就在自己怀里的人,却总觉得抓不住握不牢。 宋行之感受到环着自己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才道:“黎末,你把我当什么呢。” 黎末气极反笑,道:“我想尽办法将你留住,你说呢?” 宋行之转过身来正视他,道:“可是喜欢就是这样的吗?喜欢就是把我囚禁起来?喜欢就是把我尊重的长辈关进牢房?这样的喜欢我宁愿不要。” 黎末怒不可遏,怒气如溃堤的洪水一下便席卷走他的理智。 “不要?”他将宋行之垂至腰间的长发用力攥在手中,恨道,“我是不懂怎么喜欢,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母亲教会我怎么狠绝阴毒,父亲教会我怎么冷漠绝情,我在你面前把阴暗的一面藏了十多年,可是你还是想逃。” 宋行之挥开他的手,却反被握住攥紧。 “这样的占有,和野畜有何区别?” 黎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将人箍进怀里,道:“那又如何,与其让你离开,不如就把你永远锁紧。” 宋行之叹气,头枕靠在他的肩上失神,不知该怎么办。 —— 殿内案前已堆积了许多奏折。 黎末揉着眉梢,在烛火下烦躁地批改奏章。 陈福德轻手轻脚将茶水搁在案桌上,他前不久才刚被调任成了大总管,待在了皇帝身边。 “陛下,夜已深了。” 黎末皱着眉,道:“宋……” 陈福德十分能看眼色,道:“宋大人上个时辰在闹着要去锦华轩,这会已累得歇下了。” 末了,他又忍不住说道:“既然宋大人极力想去锦华轩,不若就随了他,否则积郁于心,对身子不好。” 黎末冷峻面容上透着几分无力,道:“罢了,随他。” 陈福德眼带欣喜,长舒一口气,整天看着宋行之郁郁寡欢,他见着也难受。 第14章 神医 炉烟漫漫,于空气之中弥散,窗外晨光如线,落在了窗棂上。 室内安静,黎末看着已然陷入沉睡的宋行之,清冷眉目间添了几许落寞。 枯坐一夜,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早已停止,久坐之人  10 却始终未离开。 宋行之刚一睁眼,便被一旁沉默坐着的黎末吓了一跳。 他惊诧过会,又立刻变作了面无表情,翻过身来不理人。 黎末眼底微弱光芒也渐渐暗下,开口便是沙哑得不成样的声音。 “当着还是,不愿意吗?” 他声音中甚至暗藏着难以察觉的委屈之意。 床上背对他的人依旧不发一言,黎末搁在膝上的指尖微动,攥紧了手下的衣料。 黎末以为只要自己得到了宋行之,自己空虚的内心便能得到满足,可如今他却并未觉得满意,反倒愈渐烦躁。 他不想见他难过,却更不愿放任他离开。 许久,他才起身,为依旧不吭声的宋行之掖了掖被子,便抬步离开。 门被轻轻合上,黎末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之意。 门外静候的陈福德见陛下一片冷然之色,叹了口气,知晓事情或许愈发糟糕了。 怕是真到了找那所谓神医的地步了。 黎初走后许久,宋行之才有了动静,他翻身坐起,眼角反倒是带了些难以抑制的笑意。 他从没见过黎末如此委屈的模样。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萧禾拉开窗轻巧地翻入,刚一落地,他便呲牙咧嘴地拍开身上粘住的枯叶。 “你那相好待得可真够久的。” 宋行之叹道:“这回他总该有所行动了吧。” 萧禾道:“那可不,咱们铺垫得可够久了。” 宋行之道:“我可是牺牲了自己的清白那么久了!” 萧禾唏嘘道:“您清白不早没了?” 宋行之要拿玉枕扔他,萧禾连连求饶躲到了桌后。 窗外雨声又渐起,一双金边云靴悄然无声地踏着一地枯叶离开。 —— 桃花烂漫鲜妍,又沉静内敛,安安静静地点缀于枝头。 宋行之一脚踩下便扬起数片花瓣,他一边说着些漠北的趣事逗乐一旁的侍女,一边又打量着四周。 忽的,他与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孩童的眼睛本应是熠熠生辉的,可这双眼却是满目疮痍。宋行之略带好奇地看了他许久,发现对方的视线也一瞬不瞬地投放在自己身上。 他歪头询问侍女,但却没多注意她的回答,心里只想到,他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小巧。 他便回头多看了对方几眼,殊不知,仅是初见,黎末便把他深深刻在了心上。 宋行之生性随意,本就是在漠北玩惯了的,在广阔天地中翱翔过的雄鹰又怎肯拘束于小小的一隅天地之中呢。 漠北的日子虽艰苦,却也没有沽名钓誉之争,也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在他看来即便是处于杀伐战乱中也要比在宫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好得多。 他始终存着终有一日会离宫做个闾巷小院的寻常百姓,却从未想过会生了黎末这个变数。 对不起各位!前几天太忙了,这几天争取多更几章! 第15章 清醒 —— “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小雨渐下,宋止兮正要合上窗,却听见萧禾用那吊二郎当的语调故作高深。 宋止兮重开窗,见萧禾撑着把油纸伞,手里拿着梨花枝。 宋止兮:“……”怎么,神医大人转行当了诗人? 萧禾笑嘻嘻道:“宋大人,你怎同怨妇一般?” 宋止兮叹了口气,靠在窗边道:“末末说好近日要带我出去游玩,可他却越来越忙,我总觉得他是在诓骗我。” 萧禾恍然大悟地点头,又故作玄虚道:“那可不一定。” 失忆的宋止兮立刻被萧禾牵着走,认真询问。 萧禾道:“我同你说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宋止兮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萧禾偷笑,失忆的宋止兮也太好骗了。 “你想,陛下日日公务繁忙,却答应了你要陪你去游玩,他自然要将堆积的公事做好才能陪小情人吧。” “不是小情人。”宋止兮皱着眉头纠正道。 萧禾道:“行行行,不是不是,那你现在是不是该满足一下我的要求?” “说吧。” “近日梨花盛开许多,不如同我去看看?陛下忙,我可不忙。” 要不是萧禾长了张俊秀的脸,宋止兮都要以为他是拐带孩童的人贩子。 他摇摇头,道:“不行,我脚上——” “萧禾!” 阴恻恻的声音让萧禾打了个激灵,他叫苦不堪地慢吞吞转过身,果见黎初从远处走来,身边跟着个撑伞的陈公公。 “怎么,朕不就近日忙了些,神医是又想来钻空子,挖朕墙角吗?” 萧禾尴尬一笑:“哪能啊,不就是梨花开了么我就来给宋大人赏赏。” 黎初冷哼道:“上回是桃花,这回是梨花,下回难不成是牡丹花?” 萧禾哎了声:“是啊,还有牡丹呢。” “神医还真打算有下回了?”黎初眼里充斥了冰冷的驱逐之意。 萧禾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黎初道:“还需朕亲自送你离开吗?” 萧禾立即一溜烟地跑了,梨花枝也没留下。 等消失在黎初视野中,萧禾才慢悠悠减慢速度,凝视着手中的梨花枝眼神深沉。 这可不好办啊…… 本想把宋行之带走将药性早日解除,但宋行之身边处处是眼线,便只能等着药效自发消失了。 萧禾摇摇头叹息,要不是念着小时候旧情,他才不会来管这等麻烦事。 他想起漠北时宋行之幼时流光溢彩的眼睛,不由得笑了出来。 以前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 一日,天气正好,宋行之昏昏欲睡地缩在黎末怀中,黎末坐在案前一手抱着宋行之,一手翻阅奏折。 木窗被风轻轻吹开,发出轻微吱嘎声,黎末示意了一眼在一旁静候的陈福德,后者便心领神会地去关上了窗。 再转过身时,却忽然与趴在黎末肩上的宋行之对上了视线。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但黎末仍未察觉。 宋行之眼中的清醒十分不像之前的懵懂,陈福德一下便明白了,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做。 宋行之示意他,陈福德便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回了原位,什么也没说。 “醒了?”黎末淡淡说了句。 宋行之揉着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轻哼了几声。 黎末搂着他让他调整了下姿势背对着自己。 宋行之攥着他塞进手心的毛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黎末吻了下他鬓角,道:“试试?” 他摊开一本奏折,显然一副要宋行之批改的模样。 宋行之暗道黎末奸诈狡猾,若是自己批了,便说明根本没失忆,或是已经回忆起来,可若是批了……那  11 就只能像个三四岁孩童般乱涂乱画。 可这些都是关乎国家大事的奏章,自己肯定下不了手。 宋行之瘪嘴,将笔扔得远远的。 “我不要写字!”他搂住黎末的脖子撒娇道。 黎末浅笑着抬起他的下巴重重吻上去,神情温柔,动作却极大反差的发狠用力。 宋行之来不及吞咽涎水,顺着嘴角流到下颔。 陈福德早已背过身去,充耳不闻,两眼不见。 把前几天的补回来…… 第16章 风寒 —— 黎末早早地下朝,却在殿内未见宋行之,他冷着脸被侍人领着往荷花池走去。 穿过杨柳,便见陈福德皱着张脸苦口婆心道:“大人,春日池水还凉着呢,快些上来,别冻出风寒来了!” 宋行之装作没听见般在池水中摸鱼。 陈福德一见黎末,便觉来了救星,退到了一旁守着。 黎末立于岸边,道:“上来。” 宋行之不依,仰起头笑道:“你也下来玩呀。” 黎末瞳孔倒映出他笑得张扬的脸庞,他一阵恍惚,似是看见了当年夏日里年华正好的少年。 陈福德等在一旁,想着陛下早些把宋行之带回殿里,可没想到,下一秒他便瞠目结舌地看着陛下也胡闹一般跳入了池中。 宋行之咯咯笑着抱住他缠上了他的腰。 黎末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些笑意,他心念一动,便捧起他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下去。 把当年想做又做不得的事情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 陈福德老脸一红,熟练地背过身去。 宋行之衣衫都湿透了,紧贴着他的胸膛,黎末半睁开眼,紧盯宋行之沉迷的神色,他揉捏怀里人腰肢的手缓缓上移,触碰到那魂牵梦萦的两枚红色。 宋行之瞬间腰软,随着黎末捏起蹂躏的动作而发出软绵轻缓的喘息。 他几乎没有丝毫挣扎地顺从着黎末,甚至还主动迎合,无师自通地拿舌尖去勾黎末的,黎末眼神一暗,将他搂得更紧,含吮住宋行之舌尖发出啧啧响声。 两人都吻得一身火热,黎末却顾忌着宋行之的身体,将他打横抱起带回了寝宫。 陈福德紧随其后,在两人进殿门后,识相地帮着合上了门。 黎末将宋行之轻放到床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噬咬他脖间嫩白的皮肤。 白皙的皮肤上顷刻间便落下了数枚红梅,宋行之衣襟散乱,被黎末顺势剥下仍到了床边。 很快,阵阵呻吟便压抑不住地断断续续响起于室。 白日宣淫,连驻足于窗棂上的雀都羞得飞远了。 —— 翌日,经过一番胡闹的宋行之终究还是受了风寒,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咳嗽。 黎末黑着脸被萧禾以所谓的“人太多会打扰”的理由赶了出来,被迫站在门外等。 陈福德一如既往地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忍俊不禁想到。 这怎么那么像夫人临产,相公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样子。 陈福德竭力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冲动,好在黎末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宋行之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接过萧禾塞进手心的药丸。 萧禾附耳在他旁边以最低的声音道:“这是失魂粉,但在一定时间后便会失去药性。” “粉末融水太容易被黎末发觉,现在黎末大约已经对你放松警惕了,你想办法把药丸让他吞下去。”萧禾说完便又若无其事状搭上了宋行之的脉。 宋行之给了个眼神赞扬他,又虚弱地倒在了床上,这风寒真是,太难熬了。 黎末再进来时,萧禾像抓住小辫子似的数落他。 “他如今心智不全,难不成陛下也心智不全?寒冬刚过去不久就由着他在池水里玩那么久,您心可真大。” 萧禾不管不顾地说,陈福德颤颤巍巍地听,只有宋行之迷迷糊糊地将要睡过去的样子。 黎末仿佛未听出萧禾拐着弯的骂人,只说了句:“是朕不对。” 这回是萧禾瞪大了眼睛,本以为黎末至少也会怼上几句,这下他倒是没了话头,悻悻离开了。 陈福德也退下后,黎末到床上将快要睡过去的宋行之捞起来,待自己躺下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黎末垂下眼,道:“对不起。” 宋行之瞬间又清醒了,却还是装作迷糊的样子,搂住他脖子道:“什么啊?” 黎末亲了下他的额头,道:“没事。” 过了许久,宋行之真的要昏昏欲睡时,听见黎末的声音轻轻在他头顶响起。 “……别离开我。” 宋行之紧闭着眼,攥紧了手心的药丸。 怎么办!有些虐文写着写着就不虐了! 第17章 花朝 —— 脚踝上的锁早已被黎末取下,那时宋行之心里惊诧,表面上却不展露什么,乖乖地由着黎末握着纤细脆弱的脚腕。 黎末眼睛里漆黑一片,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指腹轻轻按压手下的皮肤同时又摩挲着,宋行之很痒,就挣开他的手一脚蹬在了黎末肩上。 黎末掀起眼来看他,宋行之无辜地看着他道:“太痒了。” 黎末什么也没说,却执起他的脚腕,低头在因被锁链束缚而留下红印的地方舔了一口。 宋行之瞬间就攥紧手下床褥,腿根颤抖了下,他忍住把脚收回来的冲动,眼尾却通红一片。 他暗骂自己,这点出息都没有。 可权势滔天的帝王蹲下身舔自己脚踝的动作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以至于再次被压倒在床上时,宋行之没有一丝的反抗。 好似过了那么些时日,他也渐渐习惯了…… . 清晨时云雾渐散,阳光撒在窗棂上,落下一片光影。 宋行之醒得很早,黎末早已上朝去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算了算日子,接着兴奋地掀开被子跑到窗下。 果不其然,窗外有好些宫女在采集鲜花。 今日是花朝节,宫女们都在采花来做鲜花饼,接着再要分给众大臣。 他草草套上靴子,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黎末一下朝便匆匆赶回,身后跟着个通风报信的侍卫。 仅穿一件亵衣的宋行之耳边已插饰上好些种类的花朵,面若桃花地笑着同侍女谈天,几位侍女提着花篮被他逗得直笑。 黎末一下便面黑如锅底,想起初遇那时,宋行之也是把一旁的侍女哄得心花怒放。 一时间,醋意便翻涌上心头,面上冷得像是会掉冰碴子。 他咬了咬牙,忍住了暴虐的情绪。 不行。 不能吓到他。 他这边还在竭力缓和情绪,那边的宋行之已然看见了他,喜笑颜开地噔噔跑来扑在他怀里。 “末末!”宋行之撒娇道,“我  12 好看吗!” 黎末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道:“好看。” 宋行之继而又扭捏着说:“那你喜欢吗?” 宋行之脸颊上的红晕胜似天边红霞,微微弯起的眼睛里投射出细碎txt MADE by YA的璀璨光芒,黎末呼吸一窒,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膛。 太漂亮了,忍不住想将他撕碎了尽数吞下。 宋行之听到耳边如鼓的心跳声,嘴角偷偷上扬。 若不是怀里人就这么真实地存在,黎末几乎要以为自己做了个美梦。 黎末眼底晦暗,可是他恢复了记忆,会做什么呢…… 他轻抚去宋行之耳边花瓣上的露水,神色不明。 他不是个好人,就算是折断宋行之的双翼,也不会放他离开。 —— 那日后,宋行之便发觉黎末对自己的掌控愈发严了。 几乎是走哪儿都会有眼线盯着,再一一被上报给黎末。 一天夜里风雨交加,树枝被狂风暴雨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无助地在雨中摇摆着,几乎要被折断。 天边猛然划过一道闪电,像是刀刃劈开了天空。 一声惊雷,终于让精神紧绷的宋行之哭了出来。 “末末我怕……”他想去抱黎末,可手却被禁锢在两侧。 黎末撑在他上方,窗外闪过的白光照亮他眼底的血色。 第18章 生气 “宋行之,我不想生气。” 宋行之打着哭嗝道:“那,那就别生气了。” 黎末俯下身吻去他眼角泪珠,轻声道:“可是你总能让我生气。” 宋行之害怕地要躲,却被死死箍在床上。 “别躲我。”黎末眼睛黑得吓人,“今日你去哪了?” 宋行之颤抖着声音道:“……就,就在御花园逛了逛。” “那是早晨。”黎末道,“下午呢?” 宋行之崩溃般地挣扎,喊道:“去荷花池了!放开我……好疼。” 黎末紧紧抓住他的发丝,宋行之挣扎间吃痛,哭得更厉害。 黎末却像反应过来般,徒然间放开了手。 宋行之能感受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宋行之很想破口大骂,你抖个屁!我才想抖呢! “……对不起。”黎末咬住两腮内的软肉,以痛觉来刺激自己的意识。 宋行之见他松手,指尖便快速摸到枕下。 他忽而惊诧地睁大眼。 底下空空如也。 可原本,那里藏着一颗药丸。 黑暗中,黎末眼神深沉。 “你去地牢了。”黎末道,“我知道你想走。” 宋行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他警惕地想要逃离。 黎末面无表情地扣住他的脚踝。 他道:“如果我想,我可以把它折断。” 宋行之说话带了颤音:“……末,末末你冷静。” “那是什么药,我不知道,是萧禾做的吧。” 宋行之:“你,你知道他……” 黎末脸色可怖:“他一来,我就知道了。” “只是我想知道,你想做什么。”黎末轻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果然,你心里只有离开。” 宋行之紧张得吞了口唾沫,道:“不是的……你听我说。” 黎末冷峻道:“你总是骗我。” 满嘴跑火车的宋行之沉默了。 当初就不应该撒那么多慌! 宋行之来不及泪流满面,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拯救自己的脚。 “末末你信我,我没想走,不是,我没想离开你!” 黎末眼见着宋行之屁股越挪越远,冷眼扣着他脚踝将他拖了回来。 “我不信你了。” “我只信我自己。” 一种钻心的疼痛忽然从脚踝处传来,一下便刺激到宋行之的大脑,他痛得飙泪,可黎末却还是不断地加重力道。 一点一点地用力,像是在缓慢地给宋行之处以死刑。 宋行之没法亲眼看着自己腿被折断,提高声音喊他:“黎末!”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他忍着疼痛道。 黎末稍稍松了力气,眼底却没什么情绪。 “你难道忘了吗……”宋行之说着,瞅准时机撑起身子将黎末按倒在床上。 他吼道:“我说过不会离开!” 黎末被手刀劈晕前,将这句话听入于耳。 黑暗袭来,他无助地攥紧了宋行之的手腕,仿佛是怕他离开。 宋行之平日不怎么用武,下手不知轻重,不敢用力,见黎末晕了过去,他整个人都瘫软了。 “太可怕了吧……”他叹道。 好些时间,他才缓过来,怕黎末醒来,赶忙从腰处摸出另一颗药丸。 “还好我有两手准备……”宋行之将药推入了黎末口中,按压着他舌根让他吞下。 每个评都在看,谢谢几个眼熟朋友的鼓励! 第19章 美人 ——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江南水乡氤氲着淡淡的墨画气息。 卖花人坐在桥边,吆喝着,注意着形形色色走上桥的人。 他坐在桥口下,只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便被从桥上下来的人影夺取了视线。 她肤如凝脂,一头锦缎般的头发被玉簪简单地绾起,即便是戴了面纱也遮掩不住她美目流盼的艳丽。 卖花人忍不住盯着她背影喊道:“卖花喽!鲜花配美人!” 美人回过头来,看着他手里摇晃的花枝,接着抬头对身旁人说着什么。 卖花人这才看见一旁戴面具的高大男子,身上衣衫与美人衣衫颜色相差无几,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心里万分遗憾,但当美人牵着男子缓步走来时,他还是止不住地心跳如鼓。 “买,买花吗?” 美人像是想松开男子的手蹲下身好好挑花,可那男子却握得更加用力,美人只好又站直了身子,指了指篮中的一枝桃花。 卖花人赶忙拿起它,接过钱后怅然若失地看着美人离去,连一句话都未曾有听到。 想必美人的声音也是醉人的吧。 卖花人又吆喝起来。 宋行之走了几段路,便忍受不了地想松开手。 “不觉得很热吗?手心都出汗了。”宋行之尽量温柔道,“不如我们放开会?” 黎末半张脸被面具挡着,看不出表情,可宋行之却可以从他紧抿的嘴角看出他的不悦。 宋行之又哄了几句,黎末还是一声不吭,手反而捏得越来越紧。 “行行行,我们继续牵着啊。” 黎末这才松了力气,嘴角也不再抿着。 宋行之叹息,前几日把黎末带出宫后,他醒来便不肯说话,更奇怪的是,只有宋行之在时,他才会有所反应,否则就那样沉默地坐上一整日都有可能。 连萧禾打趣作弄他,黎末也  13 一概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总这样牵着,出门难免会被人家诟病,宋行之只好换了女装,这才显得正常了些。 宋行之拉着他再要走时,黎末忽然就停住不动了。 他疑惑地回过头,就见黎末沉沉地看着他。 宋行之心中一跳,害怕黎末是不是恢复了记忆,但又不大可能,这才几日…… 让他没想到的是,黎末竟然开口了。 “他一直看你。” 宋行之一头雾水,不明白其中意思。 “卖花的。”黎末伸出手拿过桃花枝。 宋行之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黎末你可真是……”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黎末一本正经地吃醋可真是太可爱了。 “你吃醋了?”宋行之忍不住逗他。 黎末摇头:“不知道,就是难受,想把他的眼珠子剜出来。” 宋行之吓了一跳,捂住他的嘴,好在身旁路过的人不多。 他佯装生气,道:“不能动不动就那么血腥,人家长了眼睛难不成你不让他看吗?” 黎末道:“不能看你。” 宋行之一时语塞,又觉得问什么就答什么的黎末太可爱。 他把黎末拉到一棵柳树下,趴在他耳边悄悄问:“那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我啊?” 黎末心跳漏了两拍,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宋行之的身子搂到怀里。 “因为你好看。” 宋行之偷乐:“那你喜欢我吗?” 黎末耳根红了些,却没有丝毫扭捏道:“喜欢。” 宋行之笑,又问:“那要是别人也好看呢?” 黎末摇头道:“都没有你好看。” 宋行之不依了,道:“不行,你得说,就算别人好看,你也只喜欢我一个。” 黎末乖乖地说:“只喜欢你一个。” 宋行之这下高兴了,在他怀里蹭了蹭。 黎末看着他乱动的脑袋,忍不住将他捞出来,低眉隔着面纱亲他。 宋行之只感觉温热的触感传来,隔着面纱的轻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清纯得多,可宋行之还是没出息地红了脸。 过往路人忍不住驻足,艳羡他们的感情。 河上船只慢悠悠地滑行而过,带起阵阵涟漪。 —— 第20章 回宫 —— 萧禾拿着张信纸进来,便见宋行之正投喂着黎末。 他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他也能这样乖。” 宋行之瞪他一眼。 “怎么,还不许我说几句了,不要忘了是谁带你俩出来的。” 宋行之道:“贺叔的回信呢?” “呐,这个。”萧禾在桌前摊开纸,“好几日不上朝,可能拯厘球秋裙遛朳祁捂霖究鳍栮椅朝廷有人会作乱,不如你早日让黎末回去吧。” 宋行之看着回信道:“嗯,明日启程。” “启程?启什么程?不是只需要贺叔派人来接吗?”萧禾迷惑道。 宋行之看信的时候,手也被黎末牢牢捏着,宋行之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被慢慢攥紧,他安抚有些躁动起来的黎末,道:“明日我和他一起回宫。” 萧禾摸了摸宋行之的额头,想要知道他到底清醒没有,接着被黎末一巴掌拍开。 萧禾扁嘴揉着手,难以置信地问:“你好不容易出的宫。” 宋行之抱歉地看着他,道:“对不起……” 萧禾生无可恋地叹气,道:“你真的不愿随我回漠北吗?” 宋行之道:“……他现在离不开我。” 萧禾道:“我立刻就能把他的药性解除,只要你一句话——” 宋行之打断他,道:“对不起,是我不想走了。” 萧禾骤然沉默下来,道:“他那样对你,你还……” 宋行之也沉默,不语。 萧禾叹了口气,道:“算了,想来我也拦不了你。” 说罢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宋行之看着他颓然的背影,咬了咬唇,他确实对不起萧禾,即便从前他欠了自己人情,也不能让人家一直帮自己做事。 黎末突然就将他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 一双眼睛冷淡,他道:“别看他,看我。” 宋行之低落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笑着亲了他一口。 后者按着自己嘴,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又凑上去讨要了好几个吻。 宋行之笑。 只要黎末不发疯,世界就是美好的。 —— “你打算回漠北了?”宋行之在上马车前问道。 萧禾还气着,爱搭不理地说:“不然呢,我目标一直是唯一的,不像某人三心二意。” 宋行之笑了,道:“你可以来宫里找我。” 萧禾哼道:“算了吧,我怕黎末再多见我几次就真得被我气出病来。” 萧禾潇洒跨上马背,忽而又静静地看了宋行之一会,才策马离开。 宋行之叹了口气,抹去心里不舍,上了马车。 刚掀开帘子,就被黎末抱进了怀里。 宋行之贴着他胸膛听着他不规律的心跳。 “我怕你走……” 宋行之哄他,再亲了亲他的下巴,道:“不会,我说过不会离开你。” 黎末咬住他的下唇,嗯了声,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横扫战场。 宋行之顾虑着前头坐着的马夫,黎末却管不了那么多,把他辽峮號陸鲃齊嗚零舊妻贰義収穫塊樂按倒就狠狠地亲了下去。 宋行之在亲吻的空隙间才能夺取些氧气,时常被窒息感逼得眼角泛泪。 他接着呼吸的空隙,小声道:“你慢慢亲,我受不住了。” 黎末像是委屈极了,道:“我亲不够……” 宋行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脑热就说:“如果你慢慢亲,这一路上都给你亲。” 黎末眼睛微微发亮,低头又亲。 许久,马车缓缓才宫前停下。 黎末放开他,宋行之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镶了钻,两颊酡红,一副被侵犯惨了的模样。 宋行之捂住嘴,暗骂自己蠢,自己给自己挖坑,还跳得那么爽快。 黎末餍足地舔了舔嘴唇,道:“还想要……” 宋行之怒视他,踹他一脚。 第21章 鹤山 —— 桃花林里微风徐徐,宋行之拿了把扇坐在树下小憩。 还没享受多久悠闲时光,宋行之便觉脑门一痛。 睁开眼便是贺承舟绷得严肃的脸。 对方慢悠悠收回手,一脸坦然,宋行之却觉着他全然像个喜欢偷袭人家的孩童。 “你那姘头。”贺承舟道,“我是教不好了,教了许久,他根本不愿听我的。这几日政务,我该批的都批了,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吧?” 宋行之揉着脑门,想了想,笑嘻嘻说道:“贺叔怎么如此见外呢,  14 咱们都这样熟了,不如再多批几日奏折?” 贺承舟嘴角上扬起一个冷漠的弧度,道:“休想。” 宋行之嘟囔着:“怎这么凶呢,我爹都不凶我的。” 贺承舟默了,撩起袍子在他身边坐下,语气和缓了许多。 “你爹他,到底给我留了什么?” 宋行之眼里尽是狡诈,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不如贺叔先讲讲你和我爹的过往吧。” 贺承舟虽气恼,却也拿他没法。 “他……就是个呆子。” 他靠在树干上,神色怅然若失。一身白衣裳点缀了数朵梅花,好似是在当年那个下着冬雪的梅花林。 —— 京城热闹非凡,小贩纷纷吆喝着,梳着发髻的孩童嬉戏奔跑着,在街上乱窜。 一玄衣男子握着把剑,神情漠然,在街景之中与欢笑着的行人格格不入。 忽的,一把折扇啪得一声掉落在玄衣男子脚边。 “哟。” 玄衣男子抬眼,便见阁楼上笑意宴宴的白衣男子。 贺承舟笑得轻佻,道:“大爷,上来玩呀。” 宋鹤山蹙眉,道:“慎言。” 贺承舟嗤笑,道:“慎什么言,不如你上来教教我怎么慎言?” 宋鹤山将折扇拾起,面无表情地走进楼内。 推开门扉,贺承舟便笑盈盈地迎上他的目光,斜倚着窗,一双桃花眼格外媚人。 宋鹤山抿嘴,上前去将折扇放到了桌上。 贺承舟似乎是热了些,衣领被扯得有些凌乱,嘴里还讲着逗乐宋鹤山的不正经话语。 宋鹤山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将他的衣领拢了拢。 贺承舟掀起眼皮懒洋洋看他,道:“怎的,怕我被别人看去?” 宋鹤山没回话,眼里尽是克制,退后了几步才道:“过几日,我便要去漠北了。” 贺承舟登时不笑了,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宋鹤山,压着怒气尽量平静道:“前些日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去漠北……” 宋鹤山道:“若我不去,无人抗敌……” 贺承舟冷冷道:“军中那么多将士,又不缺你一个!” 宋鹤山本就辩不过他,沉默了片刻,只道:“是我对不住你。” 贺承舟深呼几口气,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去了漠北,就别再回来找我。” 贺承舟偏开头看窗外,街上热闹的声音在他耳里忽然就变得烦人刺耳。 很久,宋鹤山似乎在桌上搁下了什么,接着们便被合上。 贺承舟看着楼下身影,嘴里骂道:“呆子!” 他看了眼桌上被静静放置在折扇旁的半块玉佩,气得鼓起脸颊,手指动了动,拿起玉佩便想顺手扔出窗外,可攥着玉佩许久他都未有所动作。 室内寂静,他叹了口气,还是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本来打算写长篇的,但是不太有时间,所以凑成中篇啦,所以情节还是比较紧凑的,不知道写的好不好,不要太纠结细节啊 第22章 孔明灯 —— 关城外沙尘满地,马蹄接二连三踏下扬起万千风沙。 为首者神情肃穆,穿着一身玄衣,执着剑满身杀气地率领身后将士。 贺承舟伫立于关城之上,隐在暗处远远望他。 宋鹤山忽然间回头往关城上看去,贺承舟又下意识往里躲了躲,才发现他看得根本不是他这个方位。 许久,宋鹤山敛了神情,沉默地策马远去。 关城在他身后越来越远,渐渐化为一个黑点。 贺承舟低眉,指尖都在颤抖,半块玉佩的一角深深陷入他掌心的肉中,他却丝毫不觉疼痛。 “呆子……” 带着些许哭音的骂声软弱得不堪一击。 —— 那年冬至,大雪如绵。 贺承舟拢紧身上裘衣,却觉得寒气从脚底升起,直直逼向他心脏。 报信人毕恭毕敬地垂下脑袋等候指示,便也没见到贺承舟在听完后霎那间苍白的脸色。 贺承舟只觉嗓子干哑,道:“他……可有欣悦?” 报信人道:“宋将平日皆在军中办公,属下未见二人共处,但听军内传言,宋将与其夫人关系甚好,还有个娃娃,长得也十分俏丽。” “是女孩?” “不知,属下只远远见过一面,长得十分漂亮。” 贺承舟无意识地又攥紧了身上坠着的玉佩,语气浅浅淡淡,挥退了他。 明明室内燃着燎炉,他却觉遍体生寒,视线中画面都在震荡。 他闭了闭眼,继而长长地叹了口气。 脑中总有个声音说着,放弃吧放弃吧,这种男人没什么好期待的。 贺承舟曾在最轻狂的年纪与宋鹤山相遇,两人共闯天涯,在江湖中流浪。 宋鹤山归于朝廷时,贺承舟想都不想地放弃了自己仗剑天涯的念想,与他一同陷入了如同深渊一般的皇宫。 贺承舟曾开玩笑说过,宋鹤山想的是怎么报效朝廷,怎么使百姓安定,而贺承舟想的是怎么上他。 粗俗,粗鄙,不雅,慎言。 宋鹤山嘴里只有这些字眼。 一盏孔明灯缓缓融入如墨的黑夜,它慢慢上升,与万千明灯一起将黑夜照亮,近乎于白昼。 贺承舟陪着宋鹤山看这万千山河,城镇繁华,街景绚丽。 他开玩笑道:“这山河,与我,你更喜欢哪个?” 宋鹤山长久地沉默着,黑夜里,贺承舟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有数盏孔明灯的微光照亮他眼底。 贺承舟那时不知,也不想知这地位高低,却也未想到,往后的宋鹤山会为了报效朝廷而远征漠北,显得他当时问题是有多么可笑。 国家,在宋鹤山心中总是第一位的。 贺承舟总愤愤道:“那狗皇帝有什么值得你尽心尽力的!” 宋鹤山没什么神情:“慎言。” 贺承舟气愤地瞪他一眼,一声不吭地摔门离开。 宋鹤山坐在桌前,忽而轻轻叹息了一声。 贺承舟总能记得他们之间的争吵,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声嘶力竭地同宋鹤山吵闹,后者往往是沉默。 他自己也从没想过,这样的他,怎么会被宋鹤山喜欢呢。 直至现在,他才恍然明白,或许是自己一厢情愿罢。 从头到尾,宋鹤山没有说过一次喜欢。 即使是孔明灯那夜,也未有。 第23章 结尾 —— 桃花枝簌簌响着,贺承舟尾音落下,便不再有言语。 宋行之看他,才发现他眼底一片湿意。 他叹了口气,将腰封里藏着的玉佩摸出。 “其实,我爹是十分喜欢你的。”宋行之将玉佩递给他,“不然,他也不会将它长久地带在身上。” 贺  15 承舟接过那与自己身上玉佩如出一辙的半块玉佩。 两者放在一起,恰好将缺处填满了。 贺承舟却道:“可是……他后来还是有了妻子。” 宋行之笑得坦然,道:“谁同你说的,虽是妻子,却也只是挂名的。” 贺承舟诧异地看他。 “那年战乱,我娘家破人亡,带着刚出生的我不知该往何处去寻求生存,而后恰好遇上了我爹。”宋行之道,“他见我娘可怜,便给了她名分好一直跟着我爹。” “你看,连我都知晓。”宋行之笑,“你这消息可不太灵通。” 贺承舟心中积累的多年郁结忽的在一瞬间消失了,他心里没了怨恨,便也只留下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果然是个呆子。” 宋行之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还不若去找寻更肆意的生活。” 贺承舟拍拍衣袖,站起身来,道:“嗯,说的没错,那我便回山了。” 宋行之嘴角僵硬了片刻,挽留道:“等等,那奏折——” 贺承舟揶揄看他,便挥挥袖子走了。 宋行之还想追上他,却被急急忙忙赶来的陈福德拉住了。 “宋大人,十万火急!陛下又闹起来了!” 宋行之眼巴巴望着贺承舟背影,指道:“看到没看到没,那个人,你快些帮我拦住他!” 陈福德一把老身子骨了,这也操心那也操心,哭丧着脸连连应声。 “宋大人快去找陛下,老奴去拦,老奴去拦。” —— 宋行之刚踏入殿内,就被一股力道掼到墙上。 他心惊了一刻,害怕是黎末恢复记忆而发疯。 等了许久,黎末只是将他按在墙上,埋头进他脖颈间,其他也丝毫没有动作。 他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道:“怎么了?” 黎末闷闷说道:“我不喜欢他。” “谁?” “贺……” 宋行之笑起来,道:“喝的什么醋缸,酸味那么浓。” “他只是长辈。”宋行之笑着说。 黎末轻哼一声,抬起脑袋在宋行之脸上啃了一口。 像是在惩罚他。 比起从前黎末发疯似的惩罚,这种简直就像轻飘飘的羽毛,让宋行之不起一点害怕之意。 他心里不由自主软了一下,亲上黎末不高兴而微垂的嘴角。 他想起了父亲曾经对爱意不述诸于口而与喜欢的人从此分道扬镳。 “我只喜欢你。”宋行之弯眼笑着,眼波潋滟。 黎末低喘了声,吻如暴雨倾盆般骤然落在宋行之嘴上。 宋行之只习惯性地推推他胸膛,就被握着手腕反手按到身后。 春光乍泄,殿外殿内风景艳然。 —— 黎末曾看见世界上人心最险恶的一面,血腥,阴暗,以至于慢慢地,自己也被同化成一个怪物,甚至更加冷血。 可那日桃花林下那稚子的一笑,便把他心中的阴霾破开了个口子。 宋行之就这样携带着阳光将他的心上的疮痍缝缝补补,直至完好。 那时,他便想着,要将他藏在自己心里,把自己的心脏变成牢笼,将宋行之永远地锁起来。 黎末唾弃自己像个怪物,却神经质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他以为宋行之会逃,会永远离开,却没想到他再一次拯救了绝望中的自己。 他不抱有希望地醒来,却意外地见到了宋行之。 宋行之以为他失忆了,可是没有。 他幼年时吃过的毒太多,吃的药也太多,许多药性在他这儿已成了摆设。 可是他没说,只沉默着。 心安理得享受着宋行之对自己少有的宠溺。 如果是梦,那么他再也不愿醒来。 终于把剧情写完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感谢一直陪伴的姑娘们,下面会不定期更新番外的,大抵是宋之之和黎末末的日常啦。个人很喜欢疯批攻,所以以后开文或许大多是这种风格。最后,谢谢大家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