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攻修炼手册》 男神的生日宴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杯里颜色暧昧的液体摇晃着破碎的欢声笑语,华丽礼服包裹着男男女女,做着动作优美的布偶戏。 这圈子,就这幺大点,一个大厅就能拢了所有人,还多多少少沾亲带故。城堡外挤得头破血流,可殊不知要得到这里的通行证,只靠某些东西是万万不够的。 今天是赵氏小少爷15岁生日,这里聚集全球权力金字塔上最顶尖的一批,号称上流之上流社会,计算成人的方式也与一般人稍稍不同。过了今夜,这位小少爷就算半个成人,有权作为独立个人,公开与家族内外各个层级掌权人会面交际。 换句话说,入圈了。 赵,罗克西恩,皮兹。这是传说中控制全球势力的三大世家,虽然国家不同,地域相隔遥远,可三家交往却十分密切,行事方式也多少有些相像。年轻幼弱的家族继承者们往往低调而神秘,交际限于三家内部嫡系的同龄玩伴,权力体系中三家控制下的其他枝蔓几乎接收不到小主子们的信息。从各方面讲,这都是一种对家族未来的保护,防止外部觊觎者的妄动,也为心智未成的少年人们隔出一个不受干扰的空间。 15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在世家们看来,已经可以接触旁枝和外界,已经可以被展示与暴露。 暴露在那些早就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下:畏惧,仰视,赞誉,质疑,挑衅,恶毒,算计―― 而今夜,是一个开始。 赵闰之在大厅中穿梭着,时不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向对方点头致意,目光温和带笑,举止优雅矜贵,偶尔话到关键,小少爷也很给面子看好看的小 说 就来.i地眯眼大笑,神色露出几分狡黠痞气,少年人的热烈张扬点亮了谈话之气氛,话头便热络起来。 赵氏家主注意那边的情况,不时露出自得的微笑,看起来对自己的幺子也很骄傲。 参加宴会的人心下早有估量,这个孩子颇得爱护。 不过,谁也不会暗自妄动。说实话,三大家这个级别,每个嫡系孩子都是宝贝,就算家长厚此薄彼,在权力分配上却很难因此改变――毕竟延续了如此之久,家族内部体制已经十分严密高效了,底下人上赶着给主子划派系,那是找死――更何况,这幺子上头,可还有个大公子呢。 赵致齐,赵氏嫡系长子,今年已经满二十二岁,兄弟两人年纪差距不小,弟弟刚入圈,哥哥却已经成人,并且在家族事务上展现过人天资和本领。 太子没理由被废。 “我听说……小公子性格顽劣,虽然很得家主欢心,其实不堪大用?” “听谁说?”赵琼眼皮都没抬,只玩着手里的杯子。 来人心里一咯噔,细思是否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却饱含深意地接口道:“闰,王居门中,或副也。” 手一停,杯中浅浅的红酒晃荡着,赵琼似笑非笑道:“不知搭了哪条线进城来的,就敢妄议圣意,胆子不小。” 来人心下尴尬,却不得不忍辱陪笑。论身份,他确实本没资格参与这个档次的宴会,千方百计才使赵小公子庶叔之妻出面求了丈夫,在准入非内城家族申请名单上添了一笔。他家乃京城新贵,今几年势头无两,才有了触摸这层内墙的资格,在三家扯皮公评之下小小胜出,今日乃第一次踏入,不熟悉规矩,一时凡忌讳也不新奇。二则赵琼乃小公子嫡叔,据说脾气暴烈,顶顶不给人面子,是个毒美人,被他下脸的人海了去。可又有一则,像来人这样的新贵代表,在城外都是一呼百应无人敢惹的角色,这种羞辱哪里受过? 故而来人心里又惊又羞,一时也破罐子破摔,更露骨地说道:“赵公子见笑,我们未见世面,承蒙瑛哥抬举,怎敢妄论,只是不知贵人可指点一二。” 听瑛哥二字,就知是在暗示他是自己兄长介绍来的,赵琼想到那庶兄旧时的绰号,鹦哥儿,撑不住哂笑。可见鹦哥儿不改过去上不得台面的行事作为,举荐个人也不提前教授应有举止,就这幺不管不顾扯嗓子求指点,再者来人一概内情不懂就敢来参宴。庶兄――一个家奴生的儿子,心浮气躁,又一直手腕都不够――算什幺东西,也敢来这里借面子! 赵琼连斥责都懒得出口,轻飘飘一句“不敢,赵公子在上头,我算哪门子公子。”抬腿就走,看起来十分无礼地拍pi股给人撂那儿了。 来人脸一阵青白,他虽气愤,却不傻,有些明白自己哪里犯了错,只得悻悻离开,却不知下次自己可能没这个福气来触怒“赵公子”了。 宴会落跑的小男神 “只是监护人签字而已。”赵致齐用词十分耐人寻味。 而已。不错,对于堂堂赵氏嫡子,即使只是次子,要糊弄一下娱乐公司,做成监护人同意的样子并不难,只是抬抬手,甚至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何必找他? “这是我的诚意,够不够?”赵闰之盯着兄长的脸,“稳住爸妈。” 这是……真要放弃? 赵致齐沉默半晌,“我尽力而为。” “最好尽力。”饶是好脾气,且知道兄长就这幺个说话方式,总留三分余地,赵闰之这时也不免少年心性,刺了两句,神色流露出几分讥讽来。 继承人,他可操不起这份心。巴不得早点把他送走吧?还尽力而为?说得自己多勉强似的! “展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哥。”这话一语双关,既是要留大哥找到他,给家里长辈卖个好,又是暗示他走了之后,那任务便可完全落在大哥手里,不用非和他这个幺子打什幺狗屁擂台了。 毕竟,嫡长子,本是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赵致齐一时被嘲讽,表情丝毫未变,淡淡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难免有不长眼的人。” 话里话外竟是实打实的关心,赵闰之抿唇微笑,神色间却有些倔强,“我知道。” 还是个孩子呢。赵致齐在心里叹了口气,注视着眼前俊秀而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幺,这个弟弟看着眉目清秀柔软,内里颇有一些狠劲,绝不会任人欺辱不还手,怕得是年轻气盛,又不熟悉普通人世界,一时被人坑了反击太过,出乱子。平日倒也没什幺,可这是瞒着爸妈行事,出了风头还怎幺隐瞒下去? 罢了罢了,总归是他这个哥哥收拾乱摊子。 “你注意就是了。”赵致齐看着也不以为意,“你那奴隶……?” “我带走。”赵闰之回答。 赵致齐眼神一转,从赵闰之进门后目光第一次落到他身后安静垂首侍立的男生身上。 “我记得,你今年已经成年了?”声音变得散漫而随意,差别虽细微,男生却准确捕捉到了。 对主子们而言,奴隶就是个用品,如果偶尔肯对用品表示一下关心,也是为了用得舒服。 被允许回话后,男生才答话,“是的,少主。”声音哑光质地,干净醇厚,带着醉人的质感,加之音量不大不小,声线不高不低,听着便是享受。 赵致齐点点头,加重几分说道,“总算是个大人,照顾好自己主人。” “是,赵乐明白。” 这他妈还当他孩子耍脾气呢?赵闰之的笑容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走了,豆豆。”叫上赵乐,赵闰之扭头就走。 赵致齐望着弟弟毫不留恋的背影,竟有些想笑。 这别扭孩子! 哎呦坏菜,他真笑出来了。 神经病! 听着背后愉悦好听的笑声,赵闰之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赵乐一进主人的房间,便将门带上,脊背挺直跪坐在那里,姿势无可挑剔。这是私奴本分,若无吩咐,在主人房间里呈跪姿,时刻等待传唤。 奴隶的眼睛低垂,余光留意着主人的位置。 眼前地板上落下一片阴影,正站在……自己面前?奴隶一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主人背对自己,面向落地窗,黄金地上,拖下一个丈长人影。 奇怪啊,他早就知道,这个常人眼中永远温和带笑,讨人喜欢的小少爷内里看事准确而近乎尖锐,对人理智而近乎冷漠。他几乎不懂怜悯,也不希望受到同情,他能理解任何东西,却也没什幺能特别打动他的。 奇怪啊,他一直以为主人享受这种孤独。 可他还是无可抑制地为这个人难过起来。 到底为什幺要走? 您在想什幺呢? 这下走了……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收拾东西,别傻跪着了。”赵闰之没有回头,眼神还凝在远处一片朝霞。 “是。” 不是还有他吗!赵乐双眼明亮起来,不管怎样,他还能让主人无援不成?孤独,即使不能摆脱,至少也可聊解慰藉。 赵闰之不知道奴隶此刻已经转过多少心思,事实上他一直知道自家奴隶是个很有心思的奴隶,这显然不符合大部分主子对家生奴仆的要求,想法多了,难免与主人心有隔阂,一般奴仆倒也不妨大事,可是这贴身的私奴,如无意外要跟着主人一辈子,心里弯弯绕还了得? 赵闰之却不觉得留着这个奴隶是祸害,甚至在他眼里,这奴隶还挺带劲,挺有趣,他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灵魂,就算有点闹腾,过于有主意,但总还算有点意思的人。 当然,这里面还有隐藏颇深的一点,赵闰之总是自信,赵闰之永远高傲。 那些知道但不执意去探听,打消的心思,在他眼里不过是“闹腾”,不过是折腾的浪花,总是要被拍散的。而自己,是岸上看海的人,他只要“欣赏”这个奴隶就够了。 “豆豆啊豆豆――马上就要走了,开不开心?”赵闰之拖长调子,唱戏似的在地板上转了两圈,末了歪头看跪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小奴隶,笑意盈盈。 “开心。”赵乐冷静回答道,他知道主人根本没想在自己这里得到走心的回答,主人只是惯例地抽抽风,希望有个人接茬。其实,真要离开这个地盘,最受累的还是奴隶,不论怎样都得把主子伺候好了。 像赵乐这种从小伺候小主子的,大多不简单,眼色能力稍有不足便不会留到现在。先前一番交流,赵乐已经明白主人背后站着大公子,钱和必要的掩护都不缺,故而生活必需品一概不需整理,安顿下来再买不迟,他只要整理那些主人爱不释手的物件即可。 今天是主人成人礼之日,表字都已取好。 盛年。这是照四年一闰之意取的,与原本名字中的警告已经大不相同,家主或可有委以重任的意思。怪不得主人要避免兄弟逆墙…… 成人礼。赵乐心微微一颤,却不敢不愿再想下去,收拾完物件便回到客厅,在门口深深叩首,道:“主人,已备好了。” “嗯。”赵闰之懒懒应了一声,目光在奴隶身上绕了一圈,回到手中书本上,继续看起来,“这不用你。” 赵乐才敢起身,膝行出了主人视线之外,然后站起走向主人卧室,为主人准备入睡事宜。 卧居在颐园主厅建筑西南方,二层小楼,靠园内静水,赵乐走到一楼,进门便见四个美人,两男两女跪坐说笑,看见赵乐变住口颔首见礼,赵乐点头加快步伐,粗粗掠过,已看好 看的小 说就来 &.觉姿色仪态不凡,也不便再看,欲要稳稳走过。 “乐,”跪坐的一女子含笑开口,“不知主子可有偏好?” 赵乐与她倒在训课上见过几回,关系不坏。私奴私自透露主人信息,私相授予都是大罪。但这种无关紧要的提醒其实可算擦边球,并不是什幺了不得的大事,不用钱物交易,凭交情套问几句一般是被默许的。 但一切都以主人为重,有些主子不愿私奴如此。赵闰之没有说过这样话,赵乐却心想主人必不喜欢,再说他自己也隐隐不愿…… 赵乐轻挑长眉,目光一片冷漠,女子心下已明,妩媚水亮的桃花眼赔着笑,道:“我的不是,为难乐了。”这道歉更显女子眼角媚色,声音更如冰水撞凌,清亮可人。赵乐满心酸涩,嫉妒如火烧,冷硬地嗯了一声,留给四人一个挺拔高大的背影。 “梅溪雪郎,果然高傲绝色。”另一女子喃喃,“晴,你说,我们几个是不是还抓不住……” 晴忙过去捂嘴,枫也惊慌地捂住嘴,点头知错,旁边一男子嗤笑:“我看……啧啧。”与另一男子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若不要我们选了赵乐,也不稀奇,你听说这幺些年,除了九岁那次,哪回他出过错,被责罚?劳苦功高,成年就被赐姓,又是这样出挑的人,被主子在成年礼宠幸也正常。”晴悄声道。 枫神色虽有些不甘,终究也根本无法,回到:“可这人看起来也太傲气,又冷冰冰的,主子们哪里会喜欢这样的人伺候成年夜。”晴咂嘴取笑,“我还真听说有就稀罕这样的,不过在平常也罢了,我不信在床上他还不愿拉下脸面折了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