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事变》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被戴上脚铐的那一刻,岑迦也没想到,坏人是她驯养了许多年的继弟。 “姐姐。” 现代舞黑天鹅×不学无术花豹(?这个女主动物塑可以吗) 继姐弟,男娇女烈,男疯女暴,都不是好人,涉及囚禁,前期欺负男主后期欺负女主,回忆和现实穿插,可本质还是戏精演爱情剧,糖注匕首互相捅,出血留疤还要一起舔伤口 小病娇只在文学作品里会爽 美丽疯人待在现实只会反社会 纸青蛙 小黑狗一样脏兮兮的小孩。 岑迦见到沈圆第一面就这样想。 当时她才十四,已经学会将校服格裙不露痕迹地裁短收边,勒得腰身纸薄。嘴上会涂口红,很聪明地不用什么惹眼的镜面 唇釉,又用很贴近唇肉健康色泽的红,趁老师板书的空隙掏出镜子飞快抿好。可又很痛恨脸颊上没退净的婴儿肥,就像漫画里 惯用的少女画法。 沈圆是她后妈宋春徽带来的拖油瓶。 他长得很瘦小,目测还没一米六,皮肤也呈蜜色——不客气的说法是黑——营养不良的难民相,不像其他同龄的男孩都已 经抽条拔节,甚至胳膊腿都在过于宽大的袖口裤管里晃荡。 背的书包就显得分外沉甸甸了,像离家出走的小孩把全部家当装进去了,可没有把他瘦瘦的肩膀压垮——后来岑迦才知道 这是一个舞者的自我修养——看得出那只书包很有年头,肩带都磨白卷边儿,上面印史努比。 史努比的黑鼻头都掉胶,皱巴巴。 还真像刚抱来新家的宠物狗,放到地上四肢会打哆嗦、不敢动。 头发倒黑亮微卷,看得本就不待见他的岑迦愈发牙根痒痒,她头发怎么养都黄秃秃的,薄软一层。 对于他爸岑周川娶新老婆这件事,岑迦抗议了很久,比如不正脸理她爸三天,只“喂”“哎”的称呼,比如绝食到半夜偷 偷起来吃罐子里的饼干,比如见宋春徽第一面时就把半烫茶水假意失手泼到她的裙子上,再边说“阿姨对不起”边用脏抹布去 帮她擦。 百般招数,千般手段,岑迦都用了。 可还是阻挡不了岑周川铁了心要追寻第二春。 宋春徽,宋春徽,还真是上门送春。 岑迦打心眼里觉得她这后妈狐媚样,听说还带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小孩。哪成想见面时是这样怂包的模样,只有眼尾随他妈 般往上飞吊,却躲在宋春徽身后眼睛滴溜溜地观察她,小动物仗着母兽的遮蔽才探头,再探头,保持着对外界的警惕。 ——那天下雨,天是一张白事脸,刚放学的岑迦一进门却看见这样的景象,家里布置得就差挂红灯笼昭示她爸觅得真爱喜 迎新女主人。宋春徽脸上也化淡妆,将儿子从身后拽出来,推向她,笑得讨好,“岑迦,这是沈圆,”她戳戳他的腰,鼓励 道,“圆圆,叫姐姐。” 沈圆惶着一双眼去看这个高他大半个头的继姐,“姐”这个字音还没有叫出声,就听见她嗤气,是鼻腔里发音,掸尘一 样。 “脏死了。” 沈圆本就怯缩的眼睛立刻躲回卷蓬刘海儿里。 宋春徽已经很有女主人维护家庭和睦的意识,她大度地包容继女的刁钻,再拍拍儿子的肩,不知是给他壮胆还是让这只新 来的小狗快速安定,“圆圆,你不是给姐姐准备礼物了嘛,拿出来呀。” 岑迦抱臂,俯视这个在母亲温柔相逼之下从书包里翻找半天的小孩,她倒要看看他会献什么宝贝。 结果是一只报纸叠的青蛙。 不知道是不是在书包夹层里放久了,软趴趴地站在沈圆摊开的掌心里,他试探着将手往姐姐面前送去,青蛙扁头扁 脑,“姐姐……”他说话也很没气势,声音弱得像被点名背课文却磕绊的小学生。 啪。 青蛙被打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比他说话的动静大。 “什么垃圾,我才不要。” 说完这话时岑迦很冷酷地离开,雨伞上甩下的水珠溅上他那只奄奄一息的纸青蛙,好像干裂皮肤得到雨水滋润就要活过 来,蹦,跳,蹦,逃出这个与他违和感极重的家。 沈圆蹲下身把它捡到手里,却很久没有站起来,眼睛遮在刘海儿里看不清,书包硕大地顶出一只鼓包在脊背上,雨天里生 长出的蘑菇。 ——岑迦舔舔微干的嘴唇,其实舌面也蒸发得不剩多少水分,水瓶搁就在不远的桌柜上,玻璃光闪闪湿润,因为细颈圆肚 的瓶器,水有了形状。 她也因为脚上那只镣铐而被迫有了形状。 是真的镣铐,不是覆豹纹毛绒的情趣玩具不是小时候孩子玩警察抓小偷的塑料铐具,铁块很可靠也很不讲情面地圈住她的 脚踝,一动粗链子就哗啦啦地响动,响声听得人神经衰弱。 她硬撑着不去看那满满一瓶水,越看越渴,舌面像吃了一把跳跳糖噼里啪啦地要痛痛裂开,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水瓶旁边 摆了一只,折得很逼真的纸青蛙,甚至还被幼稚地用水彩笔画了一对圆涨的眼睛。 生机勃勃地瞪着她,下一秒就能跳到她身边炫耀自己是自由之身似的。 外面下暴雨,雷声像捂进棉被里的呜咽从远处震来,这样的单调音色对岑迦来说犹如交响乐,至少对她空白的,只凭看外 面天光云影变幻打发时间的囚徒生活而言,是这样。 指纹锁“滴”地响起,不和谐地打断室内的死寂,岑迦能活动的部位立刻就应激般蜷缩起来。 现在她是二十五岁的岑迦。 分卷阅读2 门慢慢被推开,玄关灯感应地亮起。 这是她被继弟沈圆囚禁的第八天。 人鱼姬 沈圆是很重视细节的人,具体表现在舞团里他是橱柜收拾得最分明整洁的男舞者;会将书架里的书按照分类排列,同系列 根据出版年份码齐;就连过年时岑迦和老家亲戚打麻将,收到的钞票都被守在桌边的他按面值叠成一摞。 就像现在他把那只长柄黑伞收进鞋柜旁的伞筒里,残剩的雨水精准地滴进底部的集水器里,没溅到地板上一点。 岑迦注视着他脱挂外套,换鞋收鞋,一双眼睛不自觉睁得大大,呼吸也屏住,鼻翼就渗出细汗来。 好可笑,小时候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躲在角落对她察言观色,现在却是自己在做这种事。 沈圆回家的一系列程序执行得很有条理,也很快,因为他心心念念着,“姐姐,”他给她在地板上围了一个岑迦愿意形容 为“窝”的区域,方便她躺着,坐着,或者他们一起躺着,做着,“我回来了。” 微潮的气味将岑迦包住,他现在已大只到可以将从前要仰视的姐姐布偶一样窝藏在怀里,岑迦被棉麻上衣赖乎乎地蹭了一 会儿脸,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渴死了,滚去拿水给我喝。” 沈圆像听到主人指令的小狗一样端水,又很快回来,“对不起,出去久了一点。”他边说边举起杯子往她嘴边喂。 明明手是没被禁锢的,岑迦趁机重重拍打了几下他的臂弯,他却端着杯子滴水不漏,稳当得很,从前推一下就会摔倒磕破 皮的玻璃人儿,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杯口还对准她起皮的嘴巴,水面小幅度晃荡。 岑迦只好认命。 她咕嘟咕嘟喝起来,不知道沈圆是不是故意的,她得费劲地抬高下巴才能喝到,脖颈皮下的青紫血管随着吞咽而起伏,沈 圆看着,就也觉得渴。 可那杯水很快就要见底。 报复心作怪,岑迦手肘捣向沈圆的胸膛。 他终于不防备地失手,玻璃杯子骨碌碌地滑落在地板上滚出去老远,最后一点水液顺着岑迦的下巴滴下来,延成湿漉漉的 一根银线,走向色情地淌向脖颈,胸腔,再就是睡裙遮盖住的起伏区域。 不,还不到,那一滴被沈圆送上来的舌面接住了,他鲜红的舌头滑腻腻地贴紧她的乳肉,发出开瓶般的“啵”的声音,好 像往岑迦身上扣小杯罐,里面盛温好的酒,甜涩涩注入她的皮肤,顺着血管和血、水一起循环。 捣得他生疼的继姐还在继续用蛮力推他,真的一点都不感激刚刚他喂水的好心,“你要呛死我吗。” “对不起。”他含糊的话隐现在湿艳的吻里,明明是在道歉,可又偷偷露出牙齿在乳肉上留下一小圈鲜红齿痕,瓣桃烙疤 似的。 岑迦吃痛,彻底恼怒,狠狠抓上他的头发,因为最近没有登台演出而一直蓬卷着,手感很好很乖,她却不留情地使劲往后 提着去。 “滚,滚啊。” 沈圆知道她情绪很不稳定,没有谁被囚禁一个多周还能维持着稳定的情绪,继姐已经做得很棒很冷静。他在头发被揪掉一 小块前及时离开,口腔里还记性很好地残留着湿糯的肉感。 他不去看她出离愤怒的眼睛,从兜里摸索出一小瓶东西,女孩子都喜欢的亮闪闪的东西,很快就能让岑迦平复下来。 是兑了碎金钻片的指甲油,淡粉红底,市面上讨巧地叫人鱼姬色。 岑迦的指甲油来之前已经因几日劳累而斑驳得顾不上补涂。这个色号是她在国外淘的,当宝贝般不肯公开在朋友圈是哪个 品牌。现在在指甲上只剩碎碎几片,拔光羽毛的鸟翅膀下藏着的粉肉暴露出来一样,很不美观,很狼狈。 甚至有指甲边缘都因为试图开铐而磨劈了。 不知道沈圆从哪里搞来的这么接近的颜色。 旋开指甲油盖,他捧起她的手,开始为她涂色,不是小孩涂简笔画色块的拙劣手法,而用刷头蘸饱了浆液一下,两下,很 有技巧地填满整块指甲,不会手抖溢出,甚至还会在结束时轻旋包边,本来糙糙的指甲就变得潋滟鲜润起来,嵌在指头上的十 颗糖注星球。 他那么高的一个人,却因为埋头上色而低头耸肩,很有服务行业的姿态,岑迦冷眼看着,看他垂着的睫毛盖不住总往上走 的眼尾,觉得心也被他的睫毛搔得痒烦,外面雨声落得夜市般热热闹闹,胶黏的刷头却响得像盛满糖水的碗底汽泡破裂,滋 滋。 呼。 他鼓起腮对着那被涂得半熟不熟的瓜瓤色的指甲呼气,凉凉打在岑迦指甲上,她却被烫到一样猛地蜷缩。 她重重地甩了他一耳光。 时间也像没被吹干的指甲油一样凝化得需要过程,屋子里沉默下来,岑迦只听见她短促的呼吸声,沈圆头低低地对着她, 她窥见舌尖将他半边腮顶出一个半球状。 “姐姐。” 他抬起头的时候,颊上飞着一道湿艳粉光。 岑迦冷笑,还真是红是最绝色的伤口啊。 “姐姐,重新涂吧,”被扇了耳光他也不恼火,重新执起她的手,在骨节处绵绵捏了一下,哄闹脾气小孩似的,陪着 笑,“都弄花了,对不起。” 岑迦再怎么挣也挣不开了。 手和手 沈圆把岑迦抱上床的时候,她脚腕都快没知觉地耷拉着,上面一圈不红不紫的淤痕,他会好心假意地拿棉签蘸了药膏给她 涂一层,再揉散,手就慢慢顺着腿往上走,像地下城勇士闯关一样会遭受许多岑迦的踢打 分卷阅读3 。 前两天她还狠命地差点咬烂他的左肩膀,血森森的,透过白T渗成口红印,沈圆照旧盖在她身上摸,屏蔽了痛感般,嘶嘶倒 吸冷气还要扭曲挤出一只笑脸。 岑迦不会惊惶地尖叫问“你干什么”,因为她再清楚不过沈圆要做什么了。 现在他剥开她的睡裙,小时候他给她剥橘子皮一样熟练,再掰石榴般分开她的腿——她是一只任摘可榨的熟果子这事已坐 实——岑迦被从腿后绕到腰上的缠藤手握得牢牢,她愤怒又羞耻,愤怒的理由不必多说,羞耻不是因为她被迫对继弟张开 腿,毕竟几年前也这么张过,还岔得比这更大。 羞耻在沈圆不给她穿内裤。 “哦,姐姐,好可怜啊。”沈圆将脸贴近她的下体,这里本来薄薄闭拢着,不知是不是这几日被频繁使用而圆胖起来,肥 肥如小枕头嘟起,黯红地微张着嘴。 他感应到般把嘴唇贴上去,磨蹭这些一碰就要缩起来的肉,消肿般为她呵气,“肿得太厉害了,今天不能用了。” 他不伸舌头,只用嘴唇紧阖着磨外阴,甚至不去嘬包不住的阴蒂硬籽,像高中生落在额头上虔诚的亲吻。 就算高中的时候他们已经尝试着舔了。 岑迦被摩擦得很烦躁,下面又痛,里面却没眼力见地痒,她收紧穴心怕水滑出来,“不操就滚,赶紧滚。” 沈圆真的好商量地将脸从她腿间撤出来,接着把自己硬起来的阴茎抵上姐姐的掌心,并用手包拢她瞬间僵硬的五指,上面 亮闪闪是被重涂吹干的指甲油。 长得挺秀气的人怎么这里能生这么粗壮,可别是全身的肉都集中在这上面了吧,岑迦心不在焉地被沈圆裹着手,手里又裹 着沈圆,像套娃。圆冠头又烫又硬,骨骨戳在她手心里,很快就被带动着渗出汁液,黏糊糊的。 岑迦的眉毛、心和底下一起绞成一团。 沈圆包紧她懒得配合的手,给自己建造好一个软绵的小肉套,他侧躺,这样正好可以看见岑迦的眼睛,里面很漠然,没关 系,他不断挺腰,脸涨红,呼吸急促,“姐姐,姐姐。”他叫着,眼睛里的蜜就能淌出眼眶顺着床单滑进她的眼眶。 哪来的蜜,岑迦倒是被他老半天才射出来的精浆喷了满手,喷脏她刚刚涂好的指甲。 她登时暴怒,中指肚趁其不备滑下去堵住那个还在一缕一缕往外渗精的孔眼,湿漉,脆弱,接着她就毫不犹豫地发力按下 去。 粗剌剌地磨了一小圈。 “唔!”刚射过的男人很敏感,根本经受不起这种折磨,沈圆弹簧一样迅速蜷起腰,微卷的额发和身体一起小幅度地打摆 子,脸皱得看不出是哭是笑,就也解读不出到底是痛是爽。 岑迦得意极了,转身要下床洗手,腰却被人一把搂紧了。 他在后面粗粗喘气,“姐姐,再这么弄一次,好不好?” 好什么好。 岑迦拒绝得很痛快,换作从前她会冷嘲热讽地骂他半个钟,可如今保存体能才是要紧事——即使这种天天做的状态下她显 然有些入不敷出。被抱去浴室洗干净,回到床上只留了个后背对着沈圆。 沈圆马上就挤过去缠抱住她,空调冷气吹不散这种无褶皱的贴碰生起的热度,就像他打在她后颈的呼吸总是这么烫,“姐 姐,晚安。” 岑迦不说话,呼吸是费力的事,胸被环住,白天被脚铐囚住,晚上被人肉刑具给锁得更牢。 她抬起胳膊去看手,黑夜从指缝间流泻出来,指甲上的碎闪好像也隐晦地发着光,她想,从前他们小的时候,她也给沈圆 涂过指甲油来着。 岑周川从来很溺爱她,娶宋春徽进门后这种溺爱更无限制地放大,不知是不是出于亏欠弥补。 岑迦的物欲很强,幼儿园就有堆得琳琅满屋的芭比娃娃,长大就买衫买裙,买瓶瓶罐罐,还分不清是先涂睫毛膏还是先夹 睫毛的年纪却将彩妆一套套地往梳妆台上搬,足有墙高的玻璃柜一格一格地站着盲盒里的玩偶。 沈圆来岑家一年之长的时间里始终是畏畏缩缩的,岑迦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流浪狗般的继弟,他那时候已经会跟着舞团全 国各地跑演出,她却还没眼界地将他看作这个家的借宿生,时不时回来睡几晚再拎包走人那种。 那天她将女伴放学请回家玩,两人在卧室里虚掩着门假装名媛茶话会,桌上散落金壳银花的腮红,唇釉,指甲油,日落前 阳光溶散的鸭蛋黄一样,细粒粒地照得这些女孩子的物件更流光溢彩。 沈圆练舞回来,还穿练功服,黑而滑的料子像另外一层皮肤贴合在上身,裤腿却飘飘荡荡宽大得很,愈发显得整个人形销 骨立。 蝴蝶骨要带着身子从低开的后背里撕裂了,飞出去。 宋春徽在厨房做糕点,一盘红绒绿果的端给他,拦住他回房间的路,可不是给他吃,“给姐姐送过去,她在招待同学 呢。” 沈圆脚步僵住,端着盘子求助般看向母亲。 “快去呀,”宋春徽总是这样温柔又不容拒绝地催促着他,说一些自己都觉得舌头打滑的谎话,“圆圆,你如果不主动亲 近姐姐,姐姐就永远不会承认你这个弟弟。” 她作为后妈嫁进来,对坏脾气的继女自觉很放低姿态,也向儿子传授她的容身之道。 沈圆硬着头皮上楼,手里的盘子像千斤重,他宁愿托举团里最重的女舞伴旋转数圈,也对继姐有种天然的畏惧。每走一步 都要做心理斗争。 不一会儿,岑迦就听见门被慢吞吞地推开 分卷阅读4 ,接着沈圆人躲在盘子后现身,她马上皱起鼻子,想警告他不要穿着舞鞋踩她的 新地毯。 真是看不起他这样低眉顺眼的佣人相。 小三生的就是贱骨头。 “放门口就行”的话还没有讲出来,女伴抢先惊呼道,“呀,岑迦,这就是你弟弟吗?”她也有点看不起这个算朋友的人 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长得可真好看!” 不过岑迦的鄙夷很快卑劣地变成一种沾沾自喜,不是夸沈圆好看,是夸“她的”弟弟好看,就像夸她今天穿的新裙子梳的 新辫子一样,这种点缀她的所属物所得到的赞美,最后会无形落到她身上,满足她的自负心。 沈圆就看见继姐看他的脸上难得带上笑容,不是那种轻嗤时浮漂漂的笑,也不是餐桌上夹走了他爱吃的最后一筷菜时得逞 的坏笑。 岑迦说,“对吧,圆圆,愣着做什么,拿过来吧,辛苦你啦。” 她第一回这么叫他,圆圆。 别人叫起来幼齿感的称呼跑到她嘴里就真的像水磨汤圆般滑糯糯的,一戳芝麻馅子就要破皮儿流心,汤底还浇桂花酒酿, 吃着嘴巴和心一起饱涨。 他从门口走到桌前那几步几乎是踉跄着过去的。 关门前还听见女伴说“他真的好可爱啊”。 十五岁的岑迦只顾着嚼红丝绒蛋糕,渣像烛泪屑屑掉进盘子里,她才不会管宋春徽往里面塞的是树莓或别的浆果,可爱 嘛,小孩,再可爱也是个怂包小孩。 女伴走后她将怂包小孩叫到房间里。 今天发生了不止一件对沈圆而言是“第一回”的事,这让他很有些惶恐,难道妈妈教他的讨好之道还真会得到这样的快速 回报。 他手绞在背后汗津津,头发遮着盯紧脚尖的眼睛,跟团到外地演出落下小半月课再上学却被点名背课文都没让他这么紧 张。 岑迦突然觉得他的懦弱状是屈服于自己在家中的实权所现,这么看来他绷得太紧而微微颤抖的小腿肚也突然可爱起来。 她说,“你想不想吃。” 沈圆惶惑地去看,盘里是一块红丝绒蛋糕,旁边落很多碎屑,显然是姐姐和女伴吃剩下的。 小孩嗜甜,从小学舞被母亲严格管控甜食摄入量的沈圆更因为这样丰腴的诱惑而本能分泌唾液,他盯紧它,食欲和自律进 行拉锯战。 可是岑迦就是一个很会破坏理性秩序的坏因子,“吃吧,吃吧,”她怜悯地上下看了一圈他瘦伶伶的躯干,并不能想象他 托举女舞伴时的力量和体能,“不过你得让我做一件事。” 她猛地将他拽过来,沈圆就跌坐到她身边。 他还来不及问是什么事,软刷蘸着色粉就不容犹疑地扑上他的脸颊,刷毛密密像一面生绵倒刺的舌凶凶舔吻他,他眼睛吓 得乱眨,能看见飞粉带着碎闪被黄昏照得嗲、野,分明是很甜润雾感的杏子红。 岑迦拿沈圆的脸做调色盘,上好腮红又旋开口红,半哄半骗地脂融融往他唇上凑,“人家都夸你好看嘛,你躲什么啊,平 时跳舞不要上妆的吗?”她还觉得他是要在眉心点一颗红泥再把两腮涂得油红的儿童歌舞剧小演员。 嘴巴也被涂好,沈圆起初不配合地偏脸侧头,带得一点晕出来,鲜艳又滑稽,他气得眼睛也跟着红通通,像兔子,不过不 是毛色雪白那种。又羞又急,出了薄汗,整张脸都洇洇滟滟的。 “还差一点。”岑迦抓过他的手,接着就给他涂指甲,和红丝绒蛋糕一个色,她的技术很拙劣,手抖抖,带得甲油黏糊糊 涂不匀,出界弄到如杀人现场。 沈圆的手慌乱地往后缩,他此时只能被继姐的身高与力量压制,“不要弄了,姐姐!” 她就并起两根手指抽上他的手背,留下红印子,“听话,嘘,听话。”接着五指就强硬地钻进他的指缝将它们扣牢攥紧, 屏住呼吸继续上色。 “还挺好看,对吧。”结束这样荒唐的化妆游戏,岑迦递了面镜子,揪揪镜子里被画得稀里糊涂的男孩子的脸,他总是飞 吊的眼角也羞愤地耷拉下来。 岑迦很大方,说到做到,把红丝绒蛋糕送到十四岁的继弟面前,让他用尖端鲜红的手指颤巍巍地去接,她的骄傲可不会允 许她将它亲自送到小野种的嘴边,“吃吧,你看你,怪可怜的。” 眼与眼 是被舔醒的。 岑迦想不通沈圆到底是对舔穴有多大执念,接连几早夹着湿腻的腿心常常会让她梦到溺水,在沉底前一秒惶惶醒来,撑开 眼缝就能看见沈圆埋在她腿间,抬头对她笑的时候鼻尖沾着水光淫滟。 他说,“早上好,姐姐。” 说着就要重新去用舌尖逗醒得比宿主早的阴蒂,那里烧烧肿肿地涨成一粒快破皮的石榴籽,上面还留一道不深不浅陷下去 的齿痕,不过这是只有沈圆才知道的标记。 岑迦抬腿就踹,可是腿软得没有劲儿,酸涨地汪成一滩。 好像力气顺着水液被沈圆吃走了,她又怀疑他是不是趁睡着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违禁药物。 “不赶紧去做饭,你是要饿死谁?”她恶声恶气的。 沈圆就留恋地最后嘬了口,舌尖拱拱地自下向上滑过水黏一道,才翻身下床,走之前还要摸下她的脸颊,极快来不及她抬 手打开。 他在家的时候是不会给她上铐的,岑迦不知这是不是该解读作他的好心。起初他还只是将她关在这房子里,在发觉大门内 外都设置了他一人的指纹锁,岑迦尝试第一回越窗逃跑被抓包后,他半跪着劝她,姐姐 分卷阅读5 ,我们谈谈,别这样,会摔疼你的。声 泪俱下诚挚到她晃神,瞬间就被他飞身从飘窗上夺下来,颈上挨了一记。 醒来她就被沉甸甸的脚铐囚禁了。 此后岑迦再怎么求他,出门时不要将她锁起来,他也只是笑笑,摇头,往她额头眼皮上落吻,再趁机咔哒一声将她锁好, 说姐姐再见,我马上就回,要等我,别乱跑。 能跑去哪里。岑迦总觉得身上软塌塌的,如果不是每次都戴套她会疑心自己这个精神状态是已怀孕,她慢吞吞地下床,往 厨房走。 沈圆赤着上身戴了围裙,系带扎在腰上,整块布还是空荡荡地挂着。他在案板上切紫甘蓝丝,刀走得很漂亮,汁液将手指 尖浸得紫渍渍的。旁边铺一长溜西芹。破壁机里还有被打成血浆一样的小番茄,黄粒子挂在器壁上。 又喝这些,又喝这些!岑迦从来很依赖糖精,在国外的时候,一大早就要焦糖奶泡轮换着酗咖啡,结果回国后还来不及各 家奶茶店转一圈,就要被逼着和沈圆这个自律狂天天喝这些绿歪歪的蔬果汁。 破壁机开始嗡嗡运作起来,岑迦看着那些食材被撞击成浆糊似的东西,居然联想到呕吐物,就反胃。 她转身走去餐桌。 这和吃牢饭有什么区别。 沈圆端上全麦面包的时候还没看到继姐脸色之差,或者说岑迦对他从来是这个臭脸色,“姐姐,舞团过阵又要去虹市演出 了,”他给她撕面包皮,又抹了一面厚蓝莓冻,塞得胖胖的递给她,“我不在家,要不要抱只猫陪你。” 岑迦盯着快掉出来的沥青似的果酱,手突然伸不动了。 他记得她娇惯地不吃粗到刮嗓子的面包皮,还记得她喜欢猫,多稀罕的事。 十五岁她从熟人家抱了只猫,不是什么有血统证书的小祖宗,就腮圆眼圆的狸花,可很爱娇,鼻头粉漉漉地往她手背上 蹭,见第一回就会拿肉垫踩她。 她买奶买粮,买了最贵的猫爬架,就差给小猫抱一只安枕的绒布玩具,接宋春徽母子进门时都没拿出这样充分的热情,母 性难得被激发,架势十足。 岑周川边帮她布置猫窝边嘱咐,“圆圆弟弟有过敏性哮喘,你宋阿姨能帮着打扫猫毛,可你也得注意别让小猫跑去他房 间。” 她抱着猫又捋又亲,肚皮上的毛细绒绒地搔着脸,不过照样没让她的心软乎下来,“谁管他,”她从不在父亲跟前掩饰对 便宜弟弟的漠视,“我还怕他成月不着家,乍一回来吓着我的小乖乖。” “对吧,亲亲。”她将猫举到和她对视,鼻头抵鼻头地蹭。 “岑迦。”父亲难得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可是语气还是没落得很重,“宋阿姨都这么纵着你了,这对圆圆是能要命的事, 你做姐姐的就不能关心关心他。” 岑迦白他一眼,用鼻子发出一个不情愿的“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满眼都是猫,哪顾得了这么多。 谁都想不通她抱猫回来是不是存心的。 沈圆从外地跑演出回来——他那时候还没混成舞团里的A角B角,更不要说十四岁的半大小孩能当什么首席,只是随时替补 顶缺位的万金油,他扮上妆甚至都能混在群舞里跳女角——一进门就看见狸花猫在鞋柜边蜷着一下一下舔爪,见到生面孔毛 立刻倒竖成一只小剑背龙,浑身扎满了漫画黑线。 “我回——”话还没说出口,见到这只绒毛刺球沈圆几乎是下一秒就屏住呼吸。宋春徽从来不许他碰这些猫狗的,生怕他 发病,小学时他可因为这老病根儿吃过不少苦头。 宋春徽本来在厨房为他准备接风饭,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就甩着湿淋淋的手来迎,结果看到这紧张画面,她急忙弯腰去抱 猫。 猫被岑迦养得很刁,不知道是不是随主,带着对后妈的敌意,岑迦下楼就看见她从来乖的猫在宋春徽手里踢蹬腿的惨样, 咪呜咪呜叫得像求救。 “你别碰它!”她看都不看僵在门口的沈圆一眼,直接红着眼睛一个箭步冲过去要问宋春徽夺猫,她们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倒算是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为母则刚。 受惊的猫本来就在张牙舞爪,被岑迦抢回手里的过程中,就不轻不重地往她手背上误抓了一道,顿时就往外渗血的狭长口 子。 配合当时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可说不惨烈。 岑迦疼得脸煞白,血沥沥往下低,却还抓小猫抓得不肯松手,她好面子地绷着脸别过头,生理性的泪水却一个劲儿在眼眶 打转。 宋春徽吓得不轻,“小迦你……” “我什么我,”她转身欲走,重重瞪继母一眼,“管好你儿子,这猫可比他宝贵。” 可猫紧接着就被横过来的一只手给拎着后颈从她手里拿走了——只会在空气里一个劲儿扑棱四条短短的腿,哪儿有刚刚恃 主行凶的泼赖样。 岑迦又痛又气,看向那个平时沙瓤瓜一样面面的继弟,猫被他单手高高拎着,可别是要摔死它吧,她声音都变得尖利起 来,“沈圆你干嘛,快把它给我放下来!” 沈圆蹲下将它放开,猫立刻小胆气地溜得无影踪,情绪切换得很好继承了岑迦的神经质。 岑迦又要去骂,就见他抬头看她,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往上挑有狐狸感了,还好全眼还圆溜溜的无害状,很黑很 深,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弹珠一样——其实用宝石形容更恰当,可是岑迦看来,沈圆就是小卖部装在灰扑扑纸盒里两元一盒 一盒五颗的玻璃弹珠。 分卷阅读6 “……可是它把姐姐抓流血了。”他鼻子微耸,说话时声音轻而急促,跟片羽毛搔着岑迦的耳蜗一样。 不过宋春徽反应很快,他刚刚抱猫了。 岑迦眼看着继弟是怎么在那样短的时间里面皮由正常变得涨红再青紫,他的嘴巴像被捕捞上来的鱼般半张着,喉咙里不断 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哈”“哈”的。 他手颤巍巍地去捂脖子,弓着腰,岑迦觉得他像要把自己掐死。 宋春徽很快把药找出来,“吸一点、吸一点,圆圆,”她把药泵对准他的嘴巴,可是沈圆不听使唤,她手抖得厉害,急得 满头是汗,“你吸一点呀!” 真是够可怜的,岑迦想。 她管不了血滴滴答答的伤口,走上前,劈手夺下那只药剂,凭着蛮劲儿把药泵压紧沈圆的嘴,潮湿的热气扑上她的手。 沈圆终于能吸进一点,他逐渐没那么强烈的窒息感,妈妈不停帮他捋着胸口顺气,可他清醒过来看见的是姐姐的眼睛,冰 矿里采出来的。 宝石眼睛。 哦,还有嘴唇上绽开的一小簇血,可以说甜热,更恰当更客观而言是腥咸,顺着岑迦的手腕融融滴上他的嘴巴,他就忍不 住探出一点舌尖小小舔了一点,漫得满腔都是杀意。 宋春徽见儿子好转,才忍不住哭得呜呜咽咽。 短时间内家庭事故发生的密度太大,岑迦难得做了一回吸睛英雄,把继弟的半张脸淋得如凶杀现场就不在她的处理范围之 内了。 不过岑周川后来回家,对着女儿手背上的血口子和桌上来不及收的哮喘喷雾,不管岑迦说出什么要赶猫出门那我也不待了 这种疯话,还是坚定了把猫送走的决心。 岑迦哭得铺天盖地,亲眼看着猫重新归还到原主手里,回家时两只眼周肿得像烂桃核,宋春徽和沈圆守着一桌饭菜等他们 父女,一筷未动。 沈圆在母亲的眼色下为她夹菜,“姐姐,谢……” 话还没说完,那筷半凉的拔丝地瓜就被她一筷打下,一骨碌掉在餐桌上,剩下他们四根筷子之间黏丝丝地胶着糖丝,一时 掰扯不开。 岑迦彻底愤怒,她将筷子“啪”地拍在桌子上,处理好的伤口都震裂一点,“你满意了吧?”她这次转身离开得很利 落,“我养得好好的猫,怎么你一回来就要送走啊!你个病秧子,怎么那么多事啊,真晦气!” 她上楼后,岑周川尴尬地搓手,“圆圆,你姐姐就这……” “没事的,”沈圆将那块拔丝地瓜夹回自己碗里,吃进嘴里硌牙又粘牙,甜滋味也盖不住口腔里的淡淡血气,“她是姐 姐,姐姐这样也是没关系的。” 岑迦不顾面包里果酱塞得有多满,接过来就将它掰开,蓝莓酱熬得黑稠稠,滴到白盘面上时居然像亵渎,科莫多巨蜥分泌 的毒液一样,可是香气又实在很甜蜜。 她指尖上沾了一点,“行啊,”吃的时候嘴巴旁边也沾了一点,随着她轻松弯起的笑屑屑掉落,她眼睛亮得不像个被囚禁 的人,“快给我抱一只吧,等着害你犯哮喘断气呢。” “没事的,”沈圆不是总把眼睛躲在蜷曲额发里的小孩了,他笑得甜美如蓝莓酱,眼睛就是刚摘下来露水未净的这种深色 浆果。 “姐姐不会见死不救的,我知道。” 消毒水 说起她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是怎么被囚禁的,还真是教岑迦倍感羞耻。 这几年岑周川的身体状况很差,到处求医问药都是在续命,最近更是病危通知单雪花般一张张往他们手里飞,宋春徽怕形 势不好,壮起胆子给岑迦打越洋电话,说你快回来吧,你爸现在最需要你。 岑迦撂下电话就订票,飞机一落地立刻杀进医院病房,看岑周川戴呼吸机说不动话,怒斥陪床陪得精神残损的后妈,你是 要等他入土和你儿子吞净遗产再通知我回国? 沈圆安慰委屈到哭的母亲,“姐姐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妈这些年还没数吗。”就像她早些年哄他不要怕继姐一样, 宋春徽止住眼泪,他才去看她。 他笑起来会有很浅一只梨涡陷在左颊,正正好她把指腹搁进去的样子,果然不是亲的,父亲重病在床都能笑得比蜜甜,眼 里是加热过的樱桃利口酒,他说话轻轻的,“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我们都很想你。” 每个字都咬得很准,好像咬住岑迦每一块肉,再伸出舌尖焦烫烫地舔,岑迦登时想起从前许多颠倒荒唐的夜,他那时候在 她耳边说话总是没出息地带着点哭腔——尽管身下挺动的频率与力度从来都怪逞威风——却害她此时连脚趾都躲在鞋面下蜷 缩起来。 汗密密渗出来,她摆驾回宫的气势顿时削弱大半。 沈圆让宋春徽回家,说他和姐姐在这能照顾好爸,妈妈放心回去休息,不是还要煲汤给我们喝嘛。怕着岑迦觉得她讨嫌, 宋春徽终于被说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说好晚上再来换班。 独立病房里少了个人,明明空间更大起来,岑迦却觉得突然更拥挤了——她出国前沈圆就比她高出一大截,现在更是长得 愈发高,在舞蹈演员里算突兀的存在了,再也藏不进群舞里,而要做最吸睛的首席——她低头装作翻病历,想躲过和他对视 的机会。 她再怎么盛气凌人,他们毕竟睡过,还强行带着亲缘关系,再碰面不免叫人尴尬。 沈圆看着她的发顶,发缝这些年养得很好,逐渐蓬密丰盈起来,不像小时候枯草围着好宽一道,他笑 分卷阅读7 笑,医生的字写得和 鬼画符似的,姐姐装什么行家,还看得一本正经边翻页边点头啊。 “姐姐,你跟我来,”他礼貌地绕过她,打开盥洗室的门,理由也编造得很可信,“要给爸爸擦洗身体了,我自己顾不过 来,你帮我准备一下水好吗。” 他从前如果拜托岑迦帮忙,岑迦注定会眼皮不抬一下说“你还有使唤我的份呢,别逗了啊”翘着二郎腿坐在原地,可这是 为岑周川做事,她很痛快也很天真地起了身,跟着他进了盥洗室。 门被他“嘭”地带上。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起来,在逼仄的空间里发酵祸心。 岑迦马上想逃,她怎么会中计中得这样不带缓冲,可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压到门上,像夹心面包,她被人和门、冷和烫夹 着,马上就要变成溏心馅儿,滴成失重的一滩。 沈圆去咬她的耳廓,鲜红舌头的滑舐下那一小片的白白软软很快粉红起来,这并不能解释为本地新兴的见面礼,耳垂被吸 住的时候久不戴饰品的耳洞有种密闭的真空感。 他说,“姐姐。” 岑迦拿手肘往后去捣他,结果却被轻易地擒好包住,她不停挣动的行为看上去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上来就连啃带咬 的,你他妈疯狗啊!” “嗯,我是疯狗。”接下来他的动作让她彻底僵掉了,剥下她牛仔裤与内裤的动作以前从来是不敢的,可挤进她腿缝那根 硬骨骨的事物却和曾经一样不知掩饰。 沈圆轻笑着说出怨怼的话,“我就是被姐姐扔掉的、发了疯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的狗。” 液态火 肌肉是有记忆的。 就算岑迦本身记性有多差,可当沈圆那根事物抵着她腿心开始磨蹭起来时,她几乎是瞬间就濡湿起来。 笑话,她买过什么号称赛过真人的按摩棒,都没让她能这样大反应——原来肉贴肉也是会产生痛感的,几乎不需要回想、 确认、标记的过程,他们天生长一块儿似的,这是一种带着恨意的碰撞,冠头碾过她的每寸肉缝,逼向无辜的阴蒂头,辣辣地 烧起来。 沈圆自然是知道如何控制力道才能让继姐处在痛的边缘,而最大化地带给她快感,与岑迦性爱也许是他选修的最好的课 程,可他偏偏要这样暴烈的完成这次重逢。 就算这样,也湿的很快,泪啜啜的,下面像在哭。 他在帮她复习,复习曾经他们同谋的坏秘密,也为她复习她走这些年他密谋了多少坏事,还有痛。 “好端端的发什么情?!”岑迦气得哆嗦,也许是爽的,可她不会承认,就和牙缝里逼出来的成丝儿的喘气声般,自动消 音处理过了,她下巴在门板上磕出红晕,“我爸就是这么被你们怠慢的,对不对?” “嘘、嘘,”他的动作可不如他在她耳边呵出的话那么轻,“再这么大声讲话,爸爸可不能安心养病,姐姐。” 岑迦想不通他这几年哪里长了那么多力气,小时候她一根手指恨不得就将他的纸身子戳透,长大了她也能压在他腿上逞威 风——装的!都是装的! 好像有液态火在腿间飞溅,可岑迦却突然觉得一头扎进冰窟窿,她幡然醒悟。 沈圆知道她底下被弄得有多软艳,姐姐喜欢的,他知道,他无比得意——就算她身子僵得不像话,发丝扑动只是因为他的 冲劲儿,没关系,“姐姐,你也想我的,是不是?你下面明明白白交代着呢,”他自顾自讲话,“我特别想你,想你想得快发 疯,不对,我就是疯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可怜?把她压在门上擒着手臂的人,哪里还需要她可怜。 肉户酸涨,觉得像剥开黏重的胶水滩,打散圈好的冰绸粉缎,一切变得没有章法——他收割她,好像这样太平的几年分别 只是为了等她新一轮的长熟,现在,是时间了,石榴裂皮透籽,他伸手,攥得五指淫黏骚甜,薄衣红红地挂在指腹上。 总觉得这里泡透了消毒水的怪味儿,闻多了会像慢性自杀,更别提激发性欲。 如果不是手被反扣在腰后,她的指甲恐怕会在门上抓到断裂。岑迦嗓子发堵,她不觉得屈辱或无理,只是凶狠的愤怒着, 顾及病床上还带着呼吸机的父亲,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放开我。” 是她惯用的祈使句。 晚间陪床一惯是宋春徽来做,沈圆就算佯装阴起脸也会被她赶回去,不过今日她将保温桶放到床头柜的动作都轻手轻脚, 因为岑周川床边坐着岑迦。 岑迦不看她,更不看为她去续热水的沈圆,抱臂只盯仪器上红绿交错的路线。宋春徽不觉得她失礼,毕竟她不刁难发疯就 是这个家的万幸。 她对她讲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好脾气,“小迦,让圆圆带你回去吧,我陪着就行,你大老远飞回来,先好好休息。”这点教 养很好地被沈圆继承,还好他没被这个娇纵惯了的继女带坏,就算他总是黏着她。 她话音未落,岑迦恨恨的目光就劈刀般逼过来——是恨她这么晚才通知自己回来,还是恨她生了沈圆也未必。 宋春徽下意识屏住呼吸,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都奇异地被突变紧张的氛围给冲淡许多,她盘算继女会讲哪些怨怼的话。 “姐姐。” 她手里被递了杯热水,隔着杯壁水温控制在不烫不冷的安心温度,宋春徽绷紧的肩膀下意识塌下来。 “回去吧,你是该先好好休息一阵。”沈圆隔着一张病床,白床单的颜色很不妙,对岑迦说。 他的眼睛始终灼灼地随着她动 分卷阅读8 ,就算是给母亲递水,那眼神可比他兑好的水温烫得多。 岑迦实在看腻小三养出来的母慈子孝,演戏这么好怎么还待在舞团里屈才,她剜了眼表情依旧僵硬的宋春徽,拿起手包干 脆离开。 宋春徽做护工的本事她还是勉强信得过的。 岑迦坐在车上的时候身子还是紧绷着的,她拒绝沈圆为他系安全带,却不怕他会在车上继续他们盥洗室里的坏事——他没 有射,她也没有高潮,她知道,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可沈圆意料之外地礼貌,甚至绕路去了一家她从前常去的汉堡店,说姐姐等我,不一会儿就拿好大一只纸袋回来,往她手 里塞。 岑迦往里面瞄一眼,外包纸还是从前用的印花。她不愿与他讲话,心也不会随着纸袋透出来的热度而软下来。 沈圆重新发动车子,“还好这家店里还卖姐姐常吃的口味,双层芝士熏肉,我没记错吧?” 岑迦不接话,她看了一会儿车窗的夜色,终于迟钝地发觉了不对劲,“我记得回家不是这条路。” 沈圆目不斜视,无比流畅地回应她的疑心,“姐姐这么多年不回来,城市规划道路建设也要变更的。” 看,多么具有说服力的一个理由。 岑迦疑心病重,放到如今的沈圆身上更是要膨胀数倍,她拿出手机导入地图——这分明不是回家的路。 “你他妈带我去哪?”她瞬间要在副驾座上蹦起来,像只被倒捋脊背毛战战竖起的猫。 她的手要推向沈圆手臂前一秒,沈圆平静开口道,“你不想我们出车祸吧,姐姐。” “我带你去我们的家。” 即使车灯川流,岑迦瞬间觉得这条路黑森森的。 小恶人 早餐后沈圆主动收拾餐具——岑迦是从来没有囚犯为减刑要良好表现的觉悟的,甚至还犯浪费食物的恶习,蔬果汁捏着鼻 子喝却还剩大半杯——他耐心好到肯用手去清她掉在餐桌上的面包屑屑,就算家政服务都要向他学习。 岑迦将手背在身后,靠沙发后背遮住掰手腕的小动作,想试探自己到底储存了多少力气,却发现手腕绵软得像皮下填了棉 花。 沈圆一定是给她下药了,她确信。 沈圆擦净刷洗后手背指缝上残留的水痕,走到岑迦身边坐定,岑迦针扎般微弹起,立刻挪远开。不过没关系,沈圆好脾气 地再靠近,手顺势抱上继姐的腰,窄窄一圈,怎么这么不好养。 这下直接将她逼到无处可躲了。 岑迦感觉到手臂浮出一层细粒粒的鸡皮疙瘩,她不知什么时候沈圆的气质变成这样,从前他会热烈地吻她,带着眼泪将人 心浇得淋糖发软的黏糊劲儿,身上混着宋春徽常用的洗衣液香味,小孩子特有的天真感。 如今却只叫她觉得阴瘆瘆的。 “姐姐,哪天我带你回家一趟,”他的手不老实起来,滑进她的衣底,去摸那些没磕碰过养得娇糯糯的皮肤,像小孩玩布 偶,蛇行般就盖住乳肉,打着圈揉搓起来,指缝夹住乳尖,很有些不知轻重地并拢两指摩擦着,“给你看看我把舞房改成什么 样了。” 他的手按得岑迦胸腔发闷,她是不会拒绝与他做这些事的,她可耻地与监狱长保持着这种不当关系,并且在享受这种性爱 交易的时候依旧口出恶言,哪怕讲话时喘气够不匀,而缺氧般的色情绵密起来,“你真有脸和我说舞房的事啊。” 沈圆在岑家拥有一间足够大的舞房之前,岑迦还是弹过一阵钢琴的——这里说的“弹”,大概停留在换上她那些曳地缎面 的裙子,在琴凳上安置好裙摆褶皱排列的角度,再掀开琴盖将指尖放在琴键上,碰一碰上面遗留许久的灰尘,再定格留照的程 度。 所以当岑周川提出要将这间岑迦虚荣心的产物改造为继弟的舞房时,她彻底暴露出不讲道理的本性,恨不得要将房门扯三 道锁,用黄胶带封出一只巨大的叉,再贴“沈圆禁止进入”的门牌。 “你能不能给懂点事?”岑周川好声好气地与她商量,试图摁住这头青春期躁郁的小雌豹,“你自己扳着手指数一数,买 回这架钢琴你弹了有几次?” 哪成想岑迦软硬不吃,连珠炮弹般逼向岑周川,话锋却明晃晃地往一边的宋春徽母亲杀去,“我不管,没得商量,我就是 把钢琴放在这里落上一层一层的灰也不能把它挪走,还给这个小杂种腾地方练舞,咱们别说梦话了啊——爸,你直接赶我出 去让你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好不好?” 好脾气的宋春徽也被继女激得:“你怎么……”可话很快被岑周川一个眼神制止住,她只好抱住身边头低得快要埋进地缝里 的沈圆。 “你们摆这副受欺负的委屈模样是给我看,还是给我爸看呢?”岑迦话讲得愈发刁钻,她径直走向他们,盯着这个在母亲 怀里小幅度哆嗦的小孩,讥笑道,“你多大了,还遇事就往你妈怀里躲呢,是随你妈就知道示弱卖惨,还是向我炫耀你有妈 呢?” “岑迦!”岑周川也难得拍了桌子,对她低吼道,“我看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岑迦一窒,从来都偏心宠她的父亲竟为这对母子对她用这样的重的语气,她一时说不上是怨是怒,愣着站在原地,只觉得 被背叛。 “……我十五了,我不像姐姐说的这样。” 沈圆从宋春徽的怀里挣出来,声音还是软面面,没那些变声期男孩一样沙哑难听,他走到进攻姿态的继姐面前,这样说 道。 岑迦看他,发 分卷阅读9 现这小孩身高差不多和她要持平了,明明上次看还落后她一大截的矮瓜相——后来她发现原来是她长太早, 此后竟没再拔三厘米——卷毛刘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梳开了——她确实没怎么正眼看过他几次——不再那么蓬密密地遮着小半 张脸,露出一双怯生生的小狗眼睛,前段圆得乖乖的,眼梢又像狐狸,随他妈。 她马上打断自己这些联想,他妈就是狐狸精,这么讲他这双眼睛长成这样就都说得通了。 宋春徽在一边惊惶地心脏都快要从喉咙眼里蹦出来,决定之后一定要好好再教育沈圆,早就与他讲过,这个姐姐是个被惯 坏了的小无赖,疯起来十个岑周川都架不住,咱们惹不起总躲得起,你有什么事千万别和她拗着来,她一人顺心,咱全家太 平。 岑迦这么看了这个便宜弟弟一会儿,发现他眼睛始终躲着她,不知道要放在哪个角落才妥当般惶惶眨着,睫毛长得也惹人 恨,挂上泪珠得多好欺负。 她暂时放过了父亲对她的小小背叛,讲话很有太妹放学后学校后门约架的势气,抱着臂傲慢地对他下战书,“你想要我的 琴房,做你的舞房?行,有胆量就和我来琴房,给我看看你到底多想要啊?” “不行——”宋春徽立刻要冲上前把沈圆拉回来,结果却被岑周川一把拉回身边,她哆嗦着对他投去又忧又怕的眼神,岑 周川摇头。 沈圆两只手缠在一起绞了一会儿,他考量着母亲对他一次次关于继姐的告诫,又面对着岑迦这很讨厌的发出轻啧声的挑 衅。——对于这个坏心眼太多的姐姐,总像全家人欠她太多如炮仗般一点就着的姐姐,长得漂亮无比可总带恶相的姐姐,他难 得被激发出一些斗意。 他说,“好。” 沈圆将岑迦衣服掀起,露出那被挤涨得红晕兑粉的胸乳,两团肉还带着他留下的指痕,吹破皮底下就能流出甜汁的质感, 乳尖被揉得翘翘肿起来,他低头吃进口里,咂了两下,舌尖往微陷的那块顶,好像进行一种催情的活动。 可偏偏他抬眼看向她的眼神有种小狗的天真无害,如果眼尾不像狐狸那样飞起来的话,似乎会伪装得更妙。 他说,“第一次在舞房里,是姐姐先对我做的坏事吧。” 撤走舌头,他送上牙尖吮磨起来。 “坏人。” 钢琴哭 “你知道你这个年纪,犯了杀人罪是什么结果吗?”岑周川不止一次这样问他恶劣到已不能用“顽劣”来形容的女儿。 岑迦回答时总是将眼神虚虚地瞥去一边,看什么都带着些轻贱的神情,她不知道恶是何物,自然不会有可耻、畏怖的体 验,更不必拥有忏悔这种更高级形态的共情。 她说,“我知道,可我不在乎。” 岑周川为她布置琴房时特意挑了二楼照明最好的位置,为此还让出了他的一间书房,砸了连接两室的一面墙,他对她总是 有求必应的,只在琴房装修一事的费心程度上就可以评选为社区年度模范父亲。 他也没想到,这里有一天会成为女儿与继子的模拟战场。 岑迦扭身上了二楼,楼梯上她的软面拖鞋踩在地毯上也吧嗒吧嗒的带响,透着股战鼓的跋扈劲儿。跟在她后面的沈圆脚步 依旧像猫似的,也许生怕脚步放大会将地毯上那些绣花踩变形。 就算立体丝织已经在岑迦过境后变成瘪瘪的一团。 琴房前些天被岑迦圈地插旗般上了锁,天知道她一个女高中生哪里窝藏这么多器具,木门却要挂好沉一块黄铜大锁,方正 阔大如门牌,似乎擅闯就会有恶犬出没,防备森严的模样又很有些滑稽。 她耸着肩咔嚓咔嚓地开锁,沈圆站在她身后,看她细伶的胳膊为旋转孔眼而劲劲儿的,才意识到原来他心里拦路神般可怕 的继姐也是个力量有限的小孩,手指戳戳就要穿透的纸老虎。 岑迦说,“进来。” 她的钢琴就这样嚣张地占据了这样大的空间,琴身漆光非常漂亮,被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照得几乎有一种通体淌蜜的错 觉。 分明是优雅的事物,不知是不是贴了她的标签,竟显得像一口棺。 除了钢琴与琴凳岑迦几乎未再在房间内摆放什么物件,如此空旷着,甚至有一种微妙的时空静止感,没岑家到处浓烈的硝 烟味,可暴露的视野却突然令沈圆觉得无处落脚。 姐姐在这里,沈圆就觉得无比逼仄。 “你不是想要这间屋子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胆小鬼模样?”岑迦径直走到钢琴旁,支腮斜倚站着,小腿线条被延伸 得曼妙,她很白,一看就是富人家养的没摔打过的孩子,小腿肚甚至被阳光照得发透,粉润润地焕着光。 可她接下来补充的话远不如她的小腿那样可爱,讥笑的意味很浓,“怎么啦,不敢,还是你也有数自己不配和我抢地盘 啊?” 沈圆不知在心里捏了几回拳头为自己打气,才走进来——或者说,闯进来岑迦的这块领地。 脚跟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岑迦就像看到猎物接近圈套的猎户,眉毛都兴奋地挑起来,声调也难自主地抬高,“过来,再走近点。” 沈圆就是刚学会走路的小羊犊,一步一步走进她布好的陷阱里。 “唔!”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诱捕变为掠食。 沈圆感受到脊背紧贴上的琴盖的冰冷,练舞的身体很柔韧,被扭折成什么奇怪的姿势都只是皱皱眉头的事,而腰下是极大 的一块空隙,鲜少地让他生出失重 分卷阅读10 感。 岑迦维持着这种彼此都不舒服的姿势,她若松手他必然会顺势滑到地上——不,这不重要,她指甲尖尖地陷进他的手腕肉 里,或只是那样薄薄的一层皮。 沈圆吓得惶着一双眼,甚至无法转动眼珠,却只能看到面前逼向他愈发近的继姐,他是第一次能够这样近距离地注视她, 这样美丽的一张脸却带着十足的凶狠意味,磨牙吮血。 “姐姐——”氧气堵滞在胸腔里,堵得他说话有种濒临哮喘的破碎感,其实以舞者与男性的力量,他可以挣脱,反制,可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凶悍的继姐,他突然觉得要被抽空,于是他只能这样小声地求着饶。 或是呼救。 可岑迦不会在乎他的,她像观察解剖室的动物般盯紧他,看他抖得厉害的睫毛,看他额头渗出来的汗水,甚至微微发干的 嘴唇上起皮的纹路,都看得无比清晰。 真可怜。 “我早就发现了,我练琴时是哪条狗在门外巴巴儿地偷看呢?”她终于开口,开始她暴烈的问刑,“惦记我的屋子多久 了?和你妈盘算好一阵儿了吧!” 沈圆瞳孔猛地收缩,好像所有的秘密都被岑迦揪出来扔到这大太阳底下暴晒了,那些阴暗的、生霉的、甚至妈妈都不知道 的坏秘密,要被秘密的主人公亲手烘成耻意的白烟。 而他会随它们一起蒸发。 他偷窥岑迦练琴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他记不住琴键上的黑白个数,视力更没有好到能够看清五线谱上的休止符,耳朵也听不懂今天弹的究竟是名曲还是乱弹。 可他记得姐姐落在琴键上指甲粉润的手指,记得她几乎滑成一道直线的颈背线条,记得她裙摆摊开时随动作而轻颤的镶边 碎钻,折射的光总是让他觉得刺眼,可是又挪不开眼。 那时候姐姐弹得再差劲,这里都不是噪音场了。 “你不说?那你就永远都别说好了!”沈圆突然的沉默更让岑迦暴怒,这似乎是对他和宋春徽的野心的一种默认。 她实在讨厌,除了连带着对宋春徽的恶意,她也讨厌沈圆的过分懂事,他胆胆战战的,没出息样儿,可这才是大人眼里懂 教养的孩子的表现。 显得她就是没妈的野孩子。 她的恨意随着沈圆的缄口不言而膨胀,他不辩解、不认错,甚至不反抗,这让她产生一种就算杀了他,他都认领的错觉。 太好欺负了,太该被欺负了。 于是她将手掐上他的脖子。 后来还是赶来琴房的岑周川和宋春徽把沈圆救下来的。 岑周川觉得女儿只是别扭,也许姐弟俩打一架、说通了还比得上他们做父母的在里面当判官凑热闹,可拗不过宋春徽执意 要上去看看,她说,我真放心不下,你知道的,小迦她多少有些随—— 话被岑周川打断,他阴着脸,慢吞吞跟在继妻身后上了楼,结果听到一声惊呼,接着闯进眼里的就是女儿行凶的场面—— 沈圆小脸憋成酱紫色,两腿不停踢着空气。 他信赖的女儿,正掐着继子的脖子。 一根一根掰开岑迦手指的过程,岑周川实在不愿意再去体验一遍,只记得沈圆脖颈上指痕鲜红可怖得很,把她手松开那一 刻,宋春徽流着眼泪扑上前把儿子护在怀里。 “疯子!她就是疯子!”宋春徽终于撑不住她身为继母尽职的温柔,不停给怀中的沈圆顺着气,眼却瞪着脸色铁青的岑周 川,与双眼猩红的岑迦,“你这是要害死他啊!” 岑迦被岑周川拽着手离开琴房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房间归你们了,他半条命换来的。” 岑周川和岑迦都不知道的是,那天宋春徽抱着沈圆在琴房——不,现在这里将是他的舞房了,他半条命从姐姐那里换来的 舞房——坐到傍晚,沈圆随着意识的渐渐恢复,感受到母亲的眼泪一滴滴砸到脸上,他伸手去擦。 宋春徽问,“你为什么不躲?不反抗她——别说你力气没一个女孩子大!我教你顺着她,是要你顺着她把你掐死吗?”她 后怕到语无伦次,身上打着哆嗦,“圆圆,妈妈这就离婚,咱们不,不在这里待了,咱们走行不行?” 十五岁的沈圆从母亲怀里站起来时,小腿还阵阵发虚,身形晃荡得厉害。 他眼神重新聚焦都变得很缓慢,再看向那架钢琴,被姐姐弹过的钢琴,现在它隐身在渐浓的夜色里,是一种式微的美丽。 凭着记忆,他将手指搁上岑迦常放的几个位置,模拟十指相碰的触觉,却只摸到冷如石块的琴盖,不过他笑得很不在意。 “没事的,妈,姐姐只是偶尔有点儿糊涂。” 烂柿子 吮乳是一种回归婴孩的潜在本能,两块柔软的肉能传递许多微默的情绪,可如果配合舌尖的打圈、齿痕在根部的啃咬与刻 意发出的黏腻水声,就变成一次桃色阴谋。 “还记得吧,姐姐,”沈圆顺势从沙发上起身,调整成半跪在岑迦腿间的姿势,睡裙他为她选了最薄软的料子,往上一掀 就露出光溜溜的腿心,“我以前真是不止一次差点死在姐姐手里呢。” 肉缝被扒开,张成一只哀泣的嘴,他用手指去触碰,观察洇粉的肉壁在指腹的取悦下渐晕成深红。 岑迦没出息地软成一滩,穿的是软布,坐的是软沙发,她那些始终紧绷的神经都快被性爱浸泡成软糖棍儿。 沈圆的手,就是软钩子,逞着赖皮劲儿,黏糊糊地往她逼里钻,戳得她脚趾都缩拢。她呢,她的逼是一兜软皮袋,几乎一 被手指插入就要扎紧 分卷阅读11 绳口,肉壁褶皱恨不得吃净它,陷出一口小小的淫窝。 不过她还是嘴硬,心敲敲也是实心儿的闷铁一块,就算声音夹喘,“哦,哦,这就是你……报复我的办法?”她指囚禁她这 回事。 “怎么是报复呢?” 又一根手指添进去,沈圆反手抽插起来,腕上带着股刁钻的劲儿,指腹有意钻顶那膨起的一小块肉,看姐姐拧巴的表情也 涣散起来,水液滋滋飞溅出来。 “姐姐,这里的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你是这里的主人。” 他另只手强硬地塞进岑迦欲张不张的嘴里,刮搔她水津津的舌面,甚至不顾她下意识发狠咬上指根的牙齿,听她只能发 出“呜呜”的低泣。 这样上下两张嘴就都被他填满了。 他自得地笑起来,“这是我送姐姐的礼物,怎么能被错怪成报复呢?姐姐,我好伤心。” 不过嘴角咧的可看不出有多受伤。 岑迦因口中异物的侵犯而喉头泛酸,带着眼眶也积满生理性的泪水,隔着雾气她看沈圆的笑容,却只觉得可怖。 疯子,真的是疯子。 疯子弄得她好不自在,又好快乐。 “姐姐得给我道歉。” 插在逼里的手指动得愈发快,好像在熟得快烂掉的香柿子芯里取蜜,她下面湿得泥泞而糊涂,软肉重新绷紧了,他知道, 她要高潮了。 于是他把手指抽出来。 黏汁儿一串沿着沈圆的手腕线条淌下来,留下艳情的水痕,他当着她的面舔掉,鲜红舌头飞快地一掠,她体内的一部分就 消融在他体内了。 岑迦被他从高潮的顶上硬生生扯下来,正绞着腿恨不得自己去揉搓阴蒂,见到这场面更是觉得眼前一黑——可沈圆不会给 她装晕的机会,他把她抱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站稳,上半身塌在沙发背上摆出一个很方便插入的姿势。 阳具顶进去的那瞬间岑迦就觉得自己到了一回小高潮,接着就是很凶猛的冲撞,沈圆的技巧比从前显然更有章法,撑得她 肉壶饱涨,冠头还顶着最骚的那点儿来回黏膜,她失控地仰起脖颈,“不行,你他妈……太深了,唔——” 睡裙被沈圆一撩,沿角就塞进她嘴里,她下意识叼住,这样就露出前戏时被玩过一遍的胸乳,他发狠地揪住红蔫蔫的两 颗,问道,“深点儿不好吗?姐姐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怎么逼里吃得这么紧?”拍肉声脆脆地响起来,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后入能够极好地容纳满他的阳具,宫腔甚至都被挤开一嘴,腿缝因情潮泛滥而总黏答答的,岑迦头昏脑涨地想着,他疯 了,他真的不正常,也许他想长到我身体里去,好报复我。 “姐姐给我怀小孩好不好?我等下都射给姐姐怎么样?”沈圆的手从胸挪到她的肚皮上,那里很平滑,他下陷挤压着,逼 得穴腔收缩得愈发紧窒,模拟一种孕期的狼狈,他在她耳边如同低咒,“随你姓,我好好地养你们,不过我最爱的永远是姐姐 你,嗯?” 衣角瞬间从岑迦口中掉出来,即使她从不具备道德感,也犯禁地颠倒在与继弟的情欲中,可这样危险的话让她觉得耳背发 烫。 她说,“……你做梦。” 换来的是沈圆更加用力的抽插,这是一种逼近献舍的痛感,他说,“不是的,姐姐,宝贝,我一定是最爱你的。” 岑迦回复他深陷进肉里的掐拧,用她被涂得粉润带闪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一块块凶凶的淤青。 他是抵着她外阴射出来的,白精粘稠地沾满她肿胖的肉户,岑迦觉得快半死,取抽纸的手被他按住,他分开她本就被操得 并不拢的腿,看那红白破碎的惨状,与淫相。 他说,“姐姐,这里会怀孕吧,好漂亮。” 岑迦盯了阵天花板,她知道她累到得睡一会儿了,醒来也许又会被戴上脚铐,不重要了,他说的,这房子是她的,她在这 儿也是应该的事。 她说,“沈圆,我真后悔那几次没杀了你。” 这半年写下来 越来越觉得自己从床戏天才变纯情苦手 关于他俩不要用标准的道德标准去观察 就疯逼 神经病 坏蛋 不过岑迦的坏是一种很粗蛮直接的坏 明面儿上打你揍你 她也许是真神经病 不过病发时心也是不坏的 圆圆在宋春徽的影响下 前期也就是回忆里的影响注定是带点蔫蔫的柔弱的 好欺负 怕姐姐 可是后期就黑化了 我在后面会写明白滴 假天梯 十六岁的岑迦头一遭被岑周川硬着心锁在卧室未送吃喝,并没收走她的软糖罐与饼干盒。她很有骨气,熬到月亮掉下去又 涨满,只绷在床上假装尸体,手摸胸骨以下空瘪的肚皮,听浸泡着胃酸的咕噜声。 傍晚被放出来时,也是岑周川亲手将门打开,他给她递牛奶,烫透又晾到刚好喝下的温度,“你知不知道你错哪里?” 她正欲啜奶的嘴巴瘪下去,声音困在玻璃杯里闷闷的,“我没错。” 她爸气到心绞痛,也许是觉得她实在冥顽不灵无须浪费口舌,也许是为多活几年攒些力气受她气,盯她没事儿人般喝净牛 奶,收拾杯子虎着脸摔门走了。 沈圆从此拥有了一间堪称专业性一流的舞房。 岑周川在养孩子上从来很公平,成年人的一颗心不偏不倚地盖好两颗半熟而敏感的心。他给他在舞房里修两面墙宽的落地 镜子,压腿抻身的扶栏也像模像样地请人装好。 也算挽回了宋春徽对这段婚姻摇摇欲碎的心。 宋春徽总和沈圆说,“这个爸 分卷阅读12 爸对你好到没得说,圆圆,重组家庭做到这个份上的父亲太难得,他爱我敬我,对你也是, 你要懂得感恩。” 就算爸爸带着一个坏姐姐。 岑迦失去了能够满足她虚幻公主梦的琴房,不过她很快从这种失落走出来,因为她发觉与其做心善公主,不如做仙蒂瑞拉 的坏姐姐,她对继弟青春期的霸凌似乎更能取得猎奇的快乐,那种太平欺瞒后的残忍,更有一种渗血美化后的可怖。 要琢磨滤镜饱和度的摆拍是假的,可继弟害怕时的小狗耷拉耳朵是真的;弹错键时迸裂的音调是难听的,可他要哭不哭塌 下去的狐狸眼尾是好看的。 第一次是沈圆的演出服,他头一遭被选跳独舞,宋春徽重视得了不得,嫌舞团那些舞服做工潦草,带他跑到城市另一边找 老裁缝订制,比对哪种裁剪最能托好他的身段,袖口的珠子是手工钉缝的。 做好花了些功夫,等他回家试那天,却发觉包裹被拆开,散乱一滩。 他捧起来,发现是一堆破烂碎片,冰凉绸料软软触着手,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一地。 这和被校园欺凌的学生打开衣帽柜发觉运动鞋里放图钉,图钉密密牙尖齿狞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老实,没经过这种坏 事,惶惑地往四周去看。 就看见岑迦抱着胳膊站在楼梯拐角俯视他,身后是一扇阔大玻璃,透露金光夕照,照得她的脸有种接近柔化的丝绒感,竟 如蜜浇出来的带笑。 她竟没有一处是冷的、硬的、雕塑感的,这笑好像无限扩大要挤破他的眼眶,温暖又浓烈,杀气全无,就像十四岁时她给 他恶作剧似涂指甲油,叫他,多漂亮呀,圆圆。 就算他们隔着好长一道楼梯,她也如诅咒黏在他身边。 沈圆没讲话。 他蹲着把珠子捡起来,好像清理杀人现场,凶手跪在地板上擦血迹,珠子硌得掌心疼,疼久了发麻。 一颗,一颗,他捡起来。 身子也打起摆子。 如陷涡漩。 后来演出时宋春徽等他上台时才发现他还是穿旧舞服,心里好困惑,落幕后一家人去接他,本来从不会来看他跳舞的岑迦 也盛装出席,穿新裙子,还涂口红。 宋春徽给他擦汗,嗔怪问,“怎么不穿那件新舞服啊?花了可多钱做的呢。” 他手却是冷的,看着笑容饱满的继姐,嘴上是血感的红,轻声说,“我不喜欢。” 姐姐不喜欢。 岑迦维持着这些阴险整了继弟许多次,并屡试不爽,沈圆竟是个傻的,棉花做的,不会告状不会喊屈,她猜想或许拧他一 把都只是张张嘴不出声,效果好到竟瞒得宋春徽觉得她已改过自新。 为庆祝这个家庭重新黏合平滑,女主人决定举行家宴,桌上放满岑迦爱吃的菜,在她的期末家长会后。 不过岑迦不领她的情。 “你看你这个成绩该怎么办呢?没两年高考了,你说你能混进哪所正牌大学?”岑周川对她的成绩单从会后数落到回家, 上面的数字很不美观,各科成绩数目很小,年纪排名数目又很大,起伏能够比上阶梯版图,“你不想到时候出国混文凭,和爸 爸分开吧?” “分开又怎么样,你这不是有娇妻佳儿陪着,幸福的一家三口吗?”岑迦对父亲总是装不出好脾气,夹菜也气势汹汹的, 挤掉沈圆向清炒芦笋试探的筷子,“到时候赶紧给我找好大学啊,我也别打扰你们演温情剧。” 宋春徽欲言又止,“小迦……” 她白她一眼,“沈圆是不是过几年也能托关系送进国家歌舞团了?你和我爸抓紧再生个吧,别等哪天离了被踢出去什么也 捞不到。” “岑迦。”岑周川搁下筷子,他已能很平静地处理女儿奇坏无比的情绪,“你该回自己房间了。” “哦,哦,真是一家人了,饭都不给人吃饱,是要把我踢出去呀?”岑迦冷笑,她摔筷子摔得很凶,震得埋头吃菜的沈圆 都停下咀嚼的动作。 她上楼上得要把楼梯跺碎。 “你看你,关系才缓和点儿,顺着她又怎么了……”宋春徽面露难色,不等岑周川说出那句“她就是被我惯坏了”,她 道,“我去把她哄下来,你和她赔不是。” 她也没把握能否请动这座恶神,不过她又哪敢让沈圆去请她。 怕她发起疯来杀了他。 “妈,”沈圆打断她黏涩涩的脚步,站起身来,“我去叫姐姐下来吧。” 宋春徽愣住,“你——” 他知道他妈要说什么,只是很轻地讲道,“没事的。”说罢就转身上楼。 宋春徽求助般地看向岑周川,他也没了从前那分笃定与放心,只能拍着她的手背宽慰道,“既然圆圆主动要和岑迦和解 了,我们先看看效果怎么样。” 效果能好到哪里去。 岑迦给自己关在屋子里啃饼干,吃相咔嚓咔嚓如剥皮拆骨,直到听到又轻又急促的敲门声,她嘴上碎屑还来不及擦一 擦,“滚远点,别烦我!” 她以为是宋春徽。 结果门外却响起沈圆的声音,不大,“姐姐,出来吃饭吧。” 这倒是很稀奇的事,小哑巴竟敢来叫他下楼,岑迦三两下抹净嘴唇的饼干屑,敞门的力度恨不得摔上沈圆的脸。 “哟,你妈舍得你来劝我,不怕我掐死她的心肝宝贝啦?” “……你别说那些话,姐姐。” “什么话?”岑迦索性做出往外走的动作,他就在后面伤心的小狗尾巴般蔫答答跟着,可她是很趾高气扬的恶狗,“说他 们离婚,说他们生孩子?哦,我懂了,说你 分卷阅读13 和你妈分不到财产是吧?” “我从不在乎这些。”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平淡,反而显得岑迦像个神经质的狭隘小人,她忽的转身,瞪一双漂亮又明亮的眼睛,“你不在乎?我 在乎?这个家就数你在充好人?” “我欺负你你也不在乎?” 沈圆被她逼到楼梯拐角,吐字终于有点艰难了,“……我不在乎。” 岑迦冷笑。 她对他伸出手,“那你去死你也不在乎吧。” 真苹果 “小腿骨折,我记得我可是在医院躺了好久。” 沈圆最后还是大发慈悲,肯为继姐擦拭黏腻的腿心,却拒绝抱她去浴室清洗那些他射进去的精液。 湿纸巾润过的肉户发凉,他还要不断往上面吹气,注视那肿胖的唇瓣皱缩,愈发像一张吃不饱的嘴了。 “姐姐当时是真想杀了我吧,我怎么没想到你是那样的坏女孩呢?”他给她喂水,口感让岑迦很难不去怀疑是否被兑药 粉,又哄小孩睡觉般一下一下刮她本就涨着睡意的眼皮。 杯口被他抬到她要小小仰颈才能顺利喝下的角度,可嘴角还是口涎般残留了些水迹,岑迦还来不及抬手去擦,就被他捧住 脸拭净。 “现在想想,杀了你确实太便宜你吧。”他摸到她冷笑弯起的嘴角,如果讲出的话能够具象化,那浸着毒的小刺就会钉住 他的掌心,“你一个除了跳舞的什么都做不好的傻子,如果当时真的残废了,比死掉更残酷吧?” “可我还是好好的,”他以指腹摩挲她的嘴唇,“这么说来,姐姐当时推我下楼时原来发了善心,还是好女孩啊。” 岑周川在岑迦十六岁那年差点把她送去神经病院。 “你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小迦,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实在没想到那天竟会闹成这个程度,沈圆摔成左小腿骨 折,他和宋春徽跑去看的时候,岑迦就站在最高那层打着哆嗦,双目通红。 一双手还维持着用力向外推的那个动作。 沈圆被送进医院病房,石膏绷带缠了一圈圈,医生建议至少一年不能跳舞,宋春徽几乎崩溃,拒绝让儿子再见岑迦,干脆 不再回家,日夜陪床。 岑周川再带岑迦来医院已是过了半个月。 起初岑迦恨不得每一根脚趾都拒绝去看望沈圆。 宋春徽与沈圆撤出家后,她与父亲守好大一间房子,家里早已不再聘请保姆,反而空荡荡了起来,二人靠吃外卖为生,父 女关系演变得愈发微妙——岑周川从震怒转化为沉默,她平时用餐时用筷子乱戳米饭的坏习惯都不会再被说教。 她隐约地怕了起来,便变着法儿想撬开父亲的口,比如将糖纸垃圾假装忘在卧室门口,将冰箱里的大桶装碳酸饮料喝到见 底,抱回大包小箱的贴化妆品标签的快递盒——可岑周川不再去管她,她或许还比不上待签字的文件。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岑迦愤怒,可愤怒也一起被岑周川划入空气。父亲的溺爱与宋春徽母子的暂别一起消失,直到她某天瞥到未关闭的电脑屏 幕,“心理医生”“精神健康检查”的浏览页面闯进眼里,不再是“青春期”“叛逆期”“重组家庭常见矛盾解决方法”这些 轻飘飘的词条。 她难得害怕起来。 “你想我怎么做?请宋阿姨回家,是吧?”她拦住要去公司的岑周川,很有些孤注一掷地开口,“你们都觉得我精神有问 题?是不是我和他们道歉,请他们回来,就说明我不是那样的?” 她居然叫她“宋阿姨”,是暗地里咬了多少次牙才想到的柔和称呼。 岑周川盯了她一会儿,摇摇头,“你太不让我放心了,这种程度你宋阿姨也不会重新信任你的。” 她喉眼发涩,似乎终于意识到父亲不再完整的是她的,可是小孩子的委屈只能包在眼里,随着长出来的眼泪打圈儿,“那 我——那我——” “那让我单独和沈圆道歉,行不行?” “我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伤害他,也不说刻薄的话。” 岑周川盯了她许久,“希望你别再辜负爸爸的信任了,小迦。” “我觉得还是不行——”宋春徽在病房外不断走来走去,她无心再与丈夫拗脾气,恨不得将一双眼睛穿过病房门上的玻璃 小窗,那里还被她盖了一块小小门帘,竟允许儿子再与继女同处一室,这比油烹慢煎还要她的命。 岑周川稳住她的肩膀,哄道,“最后一次,我们再试最后一次,好吧。” 岑迦不比宋春徽好受。 沈圆瘦许多,宋春徽一顿顿棒骨补汤灌下去都没将他养胖些,脸也因见不到太阳愈发白,整张脸要陷进枕头里,躲在病号 服里吹口气都能化掉的脆弱感,眼角还挂老大一块淤青,摔下来时那半张脸正好贴上地板。 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又惨又可怜,可看到她进来坐下,嘴角就一直带着甜融融的笑。 他竟开朗许多,再也不是不敢直视她的小狗,恐怕是岑迦这个来道歉的行凶者不配得到他的畏惧了,她得等他宽恕才算忏 悔告罪实现。 他说,“姐姐,你好吗。” 岑迦几乎下一秒就下意识反问道,“我好什么好?”话说出她就暗咬住舌尖,忍住,忍住,只要演过这一阵洗心革面的戏 码,她就能重新获得父亲的爱护信任,与宋春徽做的比外卖好吃千百倍的菜。 “我和妈妈暂时离开家了,你看不到我们,不觉得舒心吗?”沈圆并不退缩于她收不住的尖刺,也许这么一摔,倒将他摔 开窍了。 岑迦 分卷阅读14 果然鱼咬钩般被激怒,两只手在白床单上抓下好明显十只指印儿,“是啊,你们不怎么干脆识趣滚出去呢?” 沈圆将食指搁到唇边,“嘘,”他的狐狸眼尾狡黠地挑起来,“姐姐,你这么久不见我,不该让爸爸妈妈觉得你很想我 吗?” 多可恶如他,竟将“爸爸”两字咬得极重。 “你——”岑迦气到浑身小小哆嗦起来,她随手抄起床头果盘里的一只苹果,红而饱满,手指却恨不得要戳破外皮。 这就是沈圆的脑袋,她这么告慰自己。 “姐姐是要为我削苹果了吗?喏,水果刀在第一层抽屉里,”他竟敢告诉她刀具的所在地,似乎已默认她再无行凶的勇气 ——虽然依然有行凶的恶意,“爸爸妈妈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岑迦哪里会削苹果。 这竟像是骑虎难下。 沈圆看着继姐果真从抽屉里拿出那把水果刀来,刀刃出鞘的时候在空气里划出极轻而急促的一声,脆脆地好像插进他的心 脏——他看着她,看她低头下意识咬住而陷下去一块的腮颊,看她笨笨推动手腕却不会手指打圈的僵硬样儿,看整只苹果变 得坑洼,黏汁滴落在姐姐的掌心。 苹果皮扑簌地掉在地上。 沈圆觉得无比快乐。 苹果的气味很甜,清冽地冲开消毒水的怪味道,一只苹果在岑迦的刀下变得奇形怪状,瘦了好几圈儿,最后一块皮落地的 时候,她长呼一口气出来。 ——接着她将这只不美观的苹果送到自己嘴边,咬了好大一口。 好像在报复似地吃他。 “你也配我给你削苹果啊?”她咀嚼的时候口腔里发出开裂声,嘴唇上溅出一点汁液。 “别做梦了,你配吗?” 沈圆看着她。 那只被她随便扔回桌上的水果刀重新回到他手里,好像找准了位置,而不像被她握着那样滑稽。 他也拿起一只苹果。 他削得很好很快,甚至果皮打着鲜红的旋儿未断过,竟瞧不出刀走过的痕迹,他不必注视手上的动作。 他只盯着她。 岑迦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 苹果皮长长一道垂下来,也许是沈圆的眼光太亮而逼视,她竟生出一种她就是他手中那只苹果,如今正在被他一件一件剥 去衣服的羞愤错觉。 他怎么敢。 “姐姐,吃吧。”他带着笑将这只光溜溜的苹果送向她,说话声音依旧是轻轻的,可比从前有底气,“我知道你喜欢吃 的。” 我也喜欢看姐姐吃。 岑迦像被烫到般,伸手就将这只苹果打掉。 噗通,掉进垃圾桶里去了。 这是沈圆的一场赌 现在他赌赢了 眼中钉 沈圆开始整理去虹市的行李,他的规划感打小就培养得很好,衣物甚至要按照色系深浅卷叠整齐,岑迦冷眼看他里外房间 转得如陀螺,身边堆好高一摞的他不知从哪为她抱来的时尚杂志。 “姐姐,舞团要去一周,”他收拾完毕,来到她身边,拿出一只脚环样式的物件,孩子炫耀满分试卷般在她眼前晃 晃,“所以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电子脚铐。” 说的像献出什么钻石戒指一样。 岑迦抬腿就要去踹他——趁他现在还未给她戴上那铁具——可脚踝被他顺势握住,指腹在脚掌心摩挲得发痒。 她瞪他,“我还得谢谢你紧跟科技革命啊?” “我已经给姐姐买好了足够的食材,如果不想做饭要叫健康的外卖,”沈圆脾气好得出奇,只差去亲一亲她的脚趾,可讲 出的话却让她毛骨悚然,“我会给姐姐手机,可不要试图联络别人或自己试图出门啊,超过移动范围的话,脚铐的警报声可不 小。” “姐姐也不希望来解救你的人误以为你是被我圈养的性奴吧。” 岑迦拧住他的胳膊肉,或是薄薄的一层皮,毫不犹豫地转了一小圈儿,“是,我只希望你去虹市的路上惨遭坠机。” 这块皮肉明天一定会淤紫。 “不会的,”他吃痛,笑得愈发眉毛扭扭,“要死也会死在姐姐手里的。” 自从沈圆险些两次死在岑迦手里后,他和宋春徽终于换来了一点太平,岑迦难得夹着尾巴做了一段时间的人——这本来就 是个很滑稽的说法,做人却要幻化出兽尾,她的尾巴一定得是蓬密密的大猫尾巴,一走一扫动辄就摔几个花瓶稀碎。 岑周川甚至提出意见要不要将沈圆的卧室挪到一楼,沈圆只是笑着摇头,何必那么麻烦,爸,姐姐现在对我很好。 宋春徽心还绷得搔根羽毛都要汗毛竖立,不过她依旧维持着继母的基本素养,用一顿顿不仅没下毒还烹调一流的饭菜伺候 岑迦,养得她一张脸愈发润净,头发也长得多起来,发带拢一大把要缠好几道。 让她能这样待岑迦还有个缘故,那就是沈圆在家的时间更少了。 舞团里的人果然推沈圆去首都艺校学习进修,里面净是以后进国家队的苗子,他十六岁就挤进去,从前腿摔成那样都没坏 了他跳舞的路,这十足给做妈的赚足了脸面,也叫她将一颗心放回肚皮里——两地距离不远,他倒是能每周末来回跑,宋春 徽心疼他奔波,说干脆妈过去看你好了,沈圆说那爸和姐姐呢。 提到岑迦,宋春徽就答不上来。 沈圆常常觉得自己是有点儿贱的。 他喜欢姐姐,这有违伦理道德的感情发生得无比突然又无比自然,他甚至从没有感到过惊惶、羞愧,几乎毫无消化过程, 就发酵膨胀起来。这个事他确认得出奇早,似乎比确认自己怕她还要早, 分卷阅读15 姐姐对他坏,他甚至有些没头脑地开心,如果自己真 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不被她在乎,那更不必提被讥讽、被欺负。 姐姐心里都是有他的,他做不了心头痣,做个眼中钉、肉中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沈圆一周回一趟岑家,就是为了看岑迦。 所以当母亲周五那天来电话雀跃道“圆圆,你下了训练我们一起吃饭啊!”他就觉得心沉甸甸的,脱舞鞋时脚趾都忘记舒 张。 “沈圆,一块儿出去吃点东西吧,校外新开了一家潮汕火锅,他们都去吃过了——” 没成想还有人在更衣室外堵他。 是他常搭档的女伴施嫣,他们是同市不同团的,早有交集,一起被选上来,她比他大两岁,出落得极柔曼窈窕,脸也好看 到在这一批里最出挑,背挺得不知还是芭蕾组的。 她很爱护这个小男孩,不如说对他也存了一些暧昧心思,因搭档舞伴的缘故,班上也多有说他们般配的玩笑。 施嫣走上去就要挽他胳膊,被他一个侧身躲过去。 她也不恼,对待小孩就要多一些驯养的耐心,说话几乎是哄的,“你不是还要少吃吧?可别啦,一周也有放纵一回的机会 吧。你看看,你瘦得腰要和我一般细了。” “不是,姐,”他叫她姐,不叫姐姐,就算一个字舌头也要打结半天别扭着,“我妈来看我了,也在这家约了位置,恐怕 不能和你一起吃。” “啊?没事儿!”施嫣反应得很快,对拉来的女伴使眼色,“那我和她一起吃去,咱们顺道儿走,这总可以吧?” 沈圆也没理由说拒绝的话。 岑迦倒是很想说拒绝的话。 她被岑周川指派到店门口接沈圆,潮汕火锅在这座北方城市里生意倒是意外火爆,又没点包间,生怕他找不到位置,宋春 徽提出要去外面等,被岑周川止住,对她努努下巴,“你去接弟弟。” “你没说——”“错”就要跟着她快要翻进天灵盖儿的白眼呼之欲出了,她瞥到宋春徽不尴不尬的脸色,终于有点良心发 现。 毕竟腆着脸吃了这后妈亲手做的无数顿饭,自己都险些把她儿子害死致残了,她居然还没趁机投毒,那硬着头皮去接个人 也不是多难的事。 岑迦高二了,到最该把书本嗑透的年纪,她成绩依旧很差,岑周川恨不得除了体育每一科都为她报班补习,她糊弄着学也 学得晕头涨脑,好不容易准她一个周末的假,却通知家庭活动,去探望继弟。 她立刻提出自己可以不去,结果被岑周川微笑着收走了辅导材料的参考答案,说那你做完多少多少套题,回来时别让我查 出和搜题学习软件一样的答案——实在高估她了,她可是不会另辟蹊径解题的。 她只好来。 来都来了,接个人又不能掉层皮。 那天天很冷,她小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攒些热气在嘴边,鼻尖冻得发红,把门前的积雪踩成脏脏的一团,和朋友的对话框 里输入得慢吞吞,因为手指被冻成十只萝卜头——“妈的,慢得像死在路上一样。” 不等对方回复她就把手机揣回兜里,一些诅咒挤到嘴边,又被刮过的冷风吹碎。 沈圆来到店门口前就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姐姐。 她对他总是阴着脸,如今却怪冬天作祟,她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搽了胭脂般,居然有点放学后等待男友的日剧女主角的 错觉。 施嫣用胳膊肘戳戳愣在原地的沈圆,“喂、喂,你魂丢了?” 岑迦快速打量了一遍这个漂亮的女孩,她是看都未看继弟一眼的——这时他已无耻地长高到她懒得抬头看的程度——纯粹 出于她那点多余的攀比心,总对美丽的事物抱有警惕,更觉得沈圆不该有这些美丽作陪的,偏偏施嫣和她的女伴都长得非常不 赖。 还挺般配。 施嫣道,“你们认识?沈圆,你不介绍介绍?” 沈圆觉得嘴唇干裂,他实在想不到那个平时他回家都懒得抬一下眼皮看他的姐姐,今天竟能像天降礼物般顶着冷风等他。 他说,“姐姐。” “快进去,冷死了。”岑迦懒得与他废话,也确认了那女的除了比她身高胸大,也没她好看多少——如果她也能学会画那 样漂亮的眼线的话。 “这是你姐?”施嫣上前一步要去握手,“你好,我是沈圆的搭档,施嫣。” 岑迦实在不想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只沾了一下指头就将手又躲回去,“你好,你好。”连名字都没说。 施嫣自讨了个没趣,要不是看在沈圆的面上,她也是不愿意和这个看上去就没她成熟的女孩搭话的,只好转头对沈圆 说“那等下一起回学校”,不等他回应,便带着女伴先进到店里去。 岑迦抬腿就往里走。 “姐姐,”沈圆终于跟上她,“她就是我舞伴。” 岑迦奇怪地睨他一眼,“谁管这是你舞伴还是女朋友啊,我看着都差不多。” 她边走边道,“你爬来的?慢得我等到快要冷死。” “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接下来做的动作出奇大胆,“是很冷,我看到姐姐手都冻红了。” 他把手往她口袋里塞,想捂捂他口中姐姐冻红的手。 “你冻到人傻了?”岑迦下意识将他甩出来,一个扭身走得头也不回,“可别逼着我当着你妈面给你这只手也扭骨折 了。” 沈圆不说话,就追上去,这已经是他最烂熟的事了。 哈哈我真的写作状态很受情绪影响一个人 前两天险些真的感情事变(所幸疯人和疯人还是要绑在 分卷阅读16 一起的 又如胶似漆了)就 跑了几天 接下来我努力日更or隔日更哈(毕竟半年废物生活也到头了要上学去了嘻嘻) 更衣室 这么些年没见,施嫣长得更漂亮,大波浪挂腰,劲劲儿地妩媚。 她们是在舞团更衣室门口遇见的——沈圆当时去找团长安排去虹市表演的节目安排,嘱咐她不要乱跑——岑迦难得被沈圆 领出来透风,也是第一次,她恨不得大口吸饱公寓之外的空气,新换上的电子脚铐藏在沈圆给她选的及踝长裙下,她甚至都觉 得轻盈到能起舞。 难不成这就是把她带来舞团的缘故。 “岑迦?”她竟还记得她,“沈圆没说你从国外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舍得说,他恨不得把我藏严实了瞒过全天下,岑迦心里咬牙切齿。 可嘴上说,“才回来没小半月。” 施嫣姿态很大方,对她露出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从前你不在时,舞团里不少小姑娘对沈圆示好可都被他回绝了,我知 道他心里是有你的,”她不避讳他们的姐弟关系,“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就留个联系方式吧。” 岑迦倒犹豫了。 口袋里这台手机是沈圆新给她的,通讯簿里只存了他一个人的号码,带在身上竟像刻了主人铭牌的铁项圈了,她羞耻于展 示那太过干净的聊天页面,正常人的上面应该排列数十个头像、有标志“99+”的未读提醒红点。 人们通过聊天讯息传递感情,而她最后回复沈圆那条消息,是他问姐姐今天想吃什么,她回复,滚。 她也许可以向施嫣求救。 这个想法跳出来得很突然,岑迦那刻胶在口袋里的手触电般哆嗦一下,她划开屏幕要去扫码,眼亮亮地去看施嫣,多好 笑,她从前视施嫣为情敌——至少是关于沈圆所属权的掠夺者——现在居然要把她当做一棵救命稻草。 “姐姐。” 沈圆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 他快步走过来,身形依然端得很稳,一看就是在舞团里呆惯了的人,接着,他握住她指腹都因捏手机捏得发麻的那只手。 他把手机取走。 “施姐,你要是有什么事要找姐姐,和我说一声就好了,”他好像把岑迦的心捏在掌心,颠一颠就会掉肉流血,她又突然 很难呼吸顺畅了,因为他突然偏头看过来,“你说呢,姐姐?” 施嫣不等岑迦做出回答,只视线飞快地扫了他俩之间,离开前也很潇洒,风衣一角带起风来叫岑迦压根儿抓不住,“说得 也是,那我走了,以后有空再聊,岑迦。” 岑迦顿时觉得脚踝上那块硬东西沉得她再也走不动路——不是,是走不出,走不出沈圆的局。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沈圆握住,他就算用不会令她吃痛的力度如今也能让她被钳得牢牢的,更衣室的门顺势打开,他将她塞 进去。 啪嗒,落锁了。 “你干什么!”岑迦登时紧绷起来,舞者们的衣柜细长落地一列列,象牙白喷漆的金属分割出每个人的领地,她被他按在 占地最阔的一块儿柜门上,后背爬蛇般冷沁沁。 只要她抬头,就能看见门上方挂着的空心烫金片,里面塞的纸卡黄旧黄旧,那是他十岁出头进团时一笔一划写下的,字瘦 瘦,“沈圆”。 “我干什么?那姐姐是要向施嫣做什么?”可他已经不是那个背着新史努比书包来这儿面试填表的小男孩,他凑近到只有 一指的距离,“要背着我认识新朋友,还是要想让她做你逃跑的同伙呢?” 从他嘴里呼出的潮潮热气搔得岑迦鼻尖发痒,她逐渐烦躁起来,拳头反锤在柜门上发出闷闷的吼声,“……你别想就这么控 制我了!” “我控制姐姐,怎么会呢?姐姐太高估我了,”他蹲跪下去,自下而上仰视她的目光却让她动弹不了,脚腕被攥住 了,“这可是知道的人都默认的事啊,我是姐姐的。” “当年如果不是被施嫣撞见姐姐骑在我身上发情的样子,她怎么会死心呢,”长裙下的腿滑得像绸面,难不成他也最爱听 裂帛之音,烫手的触摸让岑迦快抖着小腿肚变成一滩烧融的蜡,“她最清楚自己抢不过你的啊,姐姐。” “你——”羞耻的往事被迫重现,岑迦无比愤怒,可腿窝被搂住得很突然,接着就觉得下身一空。 沈圆竟就这么将她抱起来。 她的腿被迫缠向他的腰,这种悬挂有种依附寄生的滑稽感,可更多出现在色情片中,女主角热烈的求欢,诠释对性的一种 皈依与献身—— 沈圆单手就够托住她的重量,另一只手解开裤子时,已变得硬涨的悍物跳出来,往她四散的裙底挤,两个人贴成一个人, 褶皱间的空隙都被欲望填平。 他用冠头蹭蹭她的内裤,是他为她选的,甚至每一块蕾丝都捻过,怕会磨她的腿缝与最嫩最娇的那块儿肉,也许是感激她 的用心,内裤很快就洇湿,软塌塌陷下去,那逼的形状就绷出来,他知道,这硬得石榴籽一样的是阴蒂,这微张开的两片是蚌 唇,这儿,戳戳就形成泥泞的一道糖沟,里面会淌出来最甜最甜的蜜。 “姐姐,”他将内裤拧成一股绳扒到一边,这样他就能滑溜溜地替她磨逼,讨好到外面每一块淫饱而涨开的肉,他唤 她,“要我替你回忆你那天在练舞房对我做的事吗?” 背后的门柜也因为空气里的性味因子而收缩,膨胀,害羞得像活人,身子哆嗦发出清脆响声。 “闭……闭嘴!”岑迦紧张地去咬手 分卷阅读17 背,这里充斥着许多人的气味,留香珠和空气清新剂,穴肉被顶戳地不断张嘴,就算浸 泡在这么陌生又混乱的气味里。 就像,就像无数人围观他们做爱。 沈圆不插进去,他体谅姐姐,只是想惩罚她的小伎俩,他握住根部,顺势拍打岑迦这张淫逼,两片唇肉软得不像话,“啪 啪”发出拍泣声,水液小小飞溅出来。 他问,“你想逃到哪里去呢,姐姐?” “我对你不好吗,我让你不舒服吗?不,”他眼里只有她,不论是那个背史努比书包来面试的小孩还是现在这个已变成最 优秀的领舞首席的青年,这种在自己最熟悉的地盘里享用爱人的感觉太得意,似乎是继贴名牌之后另一种宣示主权的行为,他 不断地用冠头往那颗淫豆上嵌,害得岑迦抱他脖颈的手指都锁不紧,“被我讨好到留这样多的水,即使是在外面也能这样顺利 发情的姐姐,到底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跑呢?” 逃,逃到哪里去呢。 岑迦将手背咬出一道道齿痕,不知道是爽的还是羞耻,她眼里蓄满眼泪,几乎是在低吼,“滚……疯子,滚!” 沈圆很会过滤她的坏情绪,这些恶毒的字眼都是假的,脸上的红潮与逼里的情潮是真的,姐姐爱他,对的,用她的身体, 忠贞而痴狂地爱着他。 就像他爱她那样。 “姐姐,以后不会让你再出来了,”他又一次贴着肉户射出来,及时拉回内裤兜住那要滴下来的精,这样岑迦就只能夹着 淫黏的逼了,也许她会怀孕,想到这里沈圆笑得无比快乐,摸上她因高潮而微微扭曲的脸,“这次没有人会帮助你逃走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我很爱你。” 回学校了 还没上学就已经让我好疲倦好疲倦了 希望还能保持一周45更吧 因为做了好久废物必须要努努力了 不过我 最大的梦想还是不努力结婚靠老公(?) 独居日 沈圆从没指望着姐姐能为他飞虹市送行。 他也是不许她出门的,就算临走前抱着她在怀里吻上千遍,吻到岑迦眉毛快皱成死结,又被搂得像两人皮肤间黏了层胶。 她说,快滚吧,求求你了,我不乱跑。 沈圆只好走了。 毕竟“姐姐要想我”这些话他已在几天前就赖着她预防针般一剂一剂扎进去,在他收拾餐桌时,在他往行李箱里塞洗漱包 时,在他压着她将性器往她身体里送的时候。 他知道他念上千百遍,姐姐也不会照做。 几乎是门阖上那瞬间,岑迦觉得身子不再绷着了,不必再与另一个人共享的空气用量占满她的肺,兴奋到要手脚打结,床 底,柜顶,一层层未加锁的抽屉,她翻找了个遍。 多像一只主人离家而肆意撒欢的小狗。 到头来她也没找到任何像榔头锤子能够敲坏那扇大门的工具。 兴奋感像瘪了气的气球,她重新瘫坐回地上,那是原先被铁铐封住时固定的位置,身边那层抽屉却奇怪地上了锁,她摸了 摸,蹭上一手铁锈味。 她拿出手机,鲜少主动地发语音消息过去。 沈圆只给她的消息设置提示音,在候机厅里手机响起来时,他动作很快地去看,反倒引开团里诸多小姑娘投去眼神——她 们可没见过首席这样急于处理消息的样子。 施嫣心里门儿清,凑近了拿胳膊肘抵抵他,“看来进展不像我想的那样不顺啊,那位从前可不主动联系你的。” 沈圆笑笑,把语音条点了转文字——他知道姐姐主动对他说话,哪能是什么好话。 我操你妈的。 他的笑没有僵在脸上。 他的笑更深了。 就算不听这段语音,他也能回忆起姐姐的发音习惯,会用那样爱娇的嗓讲这种脏话,像奶豹挥爪似的,爪上的指甲尖尖还 没长利,挠在他心上更像是挑逗。 “是啊,特别顺利。”他对施嫣道,“到时候一定请施姐来喝喜酒。” 岑迦在家是很无聊的,好在沈圆在冰柜里码满了冰激凌,她干脆抱桶吃,香草椰奶杨枝甘露味的轮流填进胃里,竟像守在 家里等候丈夫的小妻子,掰着手指计算沈圆回来的日子。 她是想等他回来带她去探岑周川的病。 视频提示音响起来,想都不必想来电者是谁,没必要再闹脾气地挂断,毕竟除了沈圆也不会再有人联系这个社交账号,就 算是为这样的无聊假期里打发点时间——这样想着,她摁了接通。 沈圆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显然是刚下场,竟未在后台卸妆,待在酒店房间里,妆面被汗打得稀融融黏在脸上,眼角居然 还粘钻,闪闪又易碎。 岑迦冷哼,“谁给你化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啊。” “可是她们都说好看,”他也不委屈这样刻薄的评价,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姐姐,我想你了,我们来做吧。” 那勺冰激凌被岑迦囫囵吞下,冰得她喉管发痛,她呛咳了一阵,手指要往挂断键上去移,“你滚远点自己发情去吧,我挂 了。” “别挂,姐姐,你看。”沈圆及时拿出一小团布料来,白的带蕾丝,岑迦看一眼就觉得太阳穴在突突跳。 是内裤。 “是新的,可想想姐姐以后会穿它,我就忍不住了,”他解开裤子,镜头挪向那根早已勃硬的性器,抵着那片雪白料子怪 扎眼的,“你有什么不敢看的呢?从前你不是比谁都要大胆的吗?” 他开始上下捋动,冠头很快地深处汁液,把对着的那块儿内裤沾成几乎透明的一片 分卷阅读18 ,他对着继姐自渎,有新的汗从额角渗 下来。 喘息声浓浊地袭上岑迦的耳膜,他说,“姐姐,姐姐。” ——从前他也是那么叫的。 手机终于知廉耻地发烫起来,岑迦觉得手里握了一撮烧红的烙铁,喉咙里的最后一点水蒸气也要被烧干,她眼睛发红,他 怎么敢,他怎么敢,隔着遥远的距离还要继续侵犯她。 她说,“对啊,从前你也比谁都不要脸。” 挂断视频时她几乎像逃跑。 她褪下他终于不在而能穿上的内裤,一样的白色,带蕾丝,也被打湿到半透明的一块儿,只是这汁液是从她身体里带出来 的,她觉得痒,觉得渴,觉得想被手指操,想被舌头舔,想被他镜头里那根阳具插进去。 沈圆在她身体里生了根,这件事是她十八岁就确认了的,坏事。 刚开学很多事都压过来 不过都不是好事 我有努力调节心情 算了一下也许一周四更是有可能的 等我心态不再被搞吧 泡荔枝 这不是沈圆第一回做这种事。 岑迦常常恨自己的识人功力有够低能,她竟真将继弟看作一个又欠又怂的无害怪胎到十八岁,如果不是她撞见他拿着她的 内裤自慰,她还要错以为他包藏的祸心是黏牙的小熊软糖。 他们住的城市夏天来得异常早,梅雨季绵长得熬醉人的骨骼,空调坏掉的夜晚潮气会吸附在皮肤上,凝成汗,指头一捏会 有盐粒硌痛的错觉。 岑迦自批完一套题,圈圈叉叉满得试卷变成一张涨红的脸,她气到恨不得用笔把纸面划烂——她鲜少用功到十二点这个对 大多准考生都太过寻常的时间,怪就怪宋春徽未及时联系维修工来修空调,她也不至于热到滴汗,心浮气躁得连基础分都捞不 到。 她耷拉着拖鞋下楼,整个家都浸在夜晚的静谧里,她开冰箱的声音就显得愈发刺耳,半听果酒咕嘟咕嘟喝下去。 她天生就是小孩口味,喝的度数都极低,口感近乎于汽水,五颜六色封在玻璃罐里,高的矮的胖的细的,圈地般占据一层 空间,岑周川看了还以为是她又酗碳酸饮料。 她擦擦嘴角的酒液,荔枝玫瑰香的,喝得她满腔都馥郁,也不醉。 颈间还是汗,一摸就黏手,她只好去洗澡。 走到浴室门口才发觉门是虚掩的,光斜斜漏出来。 多好笑,她第一反应竟是家里进贼。 岑迦的大脑思维生得很古怪,进贼就进贼,她竟不会去找父母求助——或许是不想看父亲与宋春徽相拥入眠的样子——而 是紧张兮兮地踮脚弓背,凑近那道门缝往里窥探。 看见的景象险些让她一个趔趄扎进去。 是沈圆。 正在自慰的沈圆。 他不着家已许多天,在待了快一年回来补文化课,如此年轻就被破格推为首席,还要常常去外地演出。岑迦本就视他透明 人般,十天半月不见一面,第二日餐桌上他坐回来也不会让她眼皮多抬一下,撕面包皮比与他寒暄是更要紧的事。 可这样重逢,未必太狼狈。 她该睇一眼就慌张地把眼神挪走,可这画面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判断,她就这么僵在原地,这是异于她从色情片中看过的 香艳场景—— 灯光落在沈圆身上,好像在蜜色皮肤上镀了层铜,又有丝绸感的流质挂了满身。他额上汗沁沁,连未打理的几缕额发都变 湿,沿着颌线滚进颈线。 岑迦也觉得自己像在走钢索,几欲命悬一线。 荔枝玫瑰香湿而冷,却化成烈酒剩在壶里的最后一滴,填满她的口腔,辣辣地烧,逼到黏膜都在突突跳,喉眼却像被热蜡 密封,发不出声来。 她看见继弟的性器被他握着,正抵着一小块白布摩擦——她隐约知道些什么,却不想去确认——他的事物长得全然不如宿 主乖,有一种奇异的不协调感,尽管是干净的粉润,可却涨硬粗大得骇人,竟是通身凶意。 她几乎能听清他的喘息频率,会恶心地像小狗黏糊糊的咕噜声,他脸也是红的,溺水般睁不开双眼,竟像一回专属于她的 爱欲展览会,他的身体纸薄却阔大,能够将爱欲装填载满,性的支配是长了小牙的铁钩子,一把捅入热炭火堆里。 却要把作壁上观的岑迦燃成灰。 因为她听到他说,“姐姐……” 她最该知道,他是在拿什么自慰。 也许是晾晒在阳台上忘记收的内裤,也许是扔进脏内衣篓没来得及洗净的内裤,就是会贴着她最私密那块儿地方的小小一 块布。 岑迦难得地感到惊惶,这无疑是沈圆对她这个家的权威的亵渎,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不敢冲上前制止他的无礼?她为什 么张不开嘴巴尖叫着让宋春徽来看看她的好儿子做的这些龌龊事? 好死不死。 她打了个喷嚏。 沈圆几乎不出一秒就从情欲里清醒过来,他微蜷的身子僵了大半,“姐姐?”他看向门边,却忘记把手里那件湿漉漉的内 裤藏一藏。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岑迦走进去时,脚后跟都在打哆嗦。 她维持着很轻蔑的神色,这已经成了她面对沈圆时卸不掉的一张假面具,其实她压根儿不知道去看哪里,是看他的脸,还 是看那根依旧未消下去的性器。 她不敢承认讲话时后槽牙都在冷气战战,“你贱不贱啊?被我欺负成这样竟能对着我的东西意淫,你受虐狂啊?”她别过 头,“你用完就扔掉吧,脏死了,我想想就要犯恶心。” “锁在屋里手淫很难吗,非要把你 分卷阅读19 发情的样子到处现?”她痛恨他脸上突然浮现的笑容,怔怔的有些痴态,她小心地警告 着,“再被我发现你做这些脏事,你等着和你妈一起被赶出去吧。” 好可爱。 明明吓得要死还要装凶的姐姐好可爱。 沈圆觉得又硬了几分,他几乎要叹服自己的克制力,当时竟没有直接原形毕露。 岑迦皱着眉毛轻嗤的模样像个小学戴两道杠的风纪委员,毫无威慑力的她竟为自己能镇静流畅地讲出这些话而平添了几分 底气,就算她的指甲尖尖陷进肉里,密密的疼。 “你小心我给你剁了去,再犯贱的话。” 她走出去。 然后拔腿就跑上了楼。 那慌乱的脚步声吧嗒吧嗒地踩上沈圆的心,居然像小猫肉垫一样让人心涨满、变软,沈圆能闻出她又偷酒喝,荔枝玫瑰 香,馥郁得像催情剂,她哪里是风纪委员,她是会对着男同学撩起裙子岔开腿的风月委员才对。 他喃喃,“姐姐。” 既然你撞破,那我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是吧。 岑迦几乎是将自己房门用撞开的,她将自己摔到床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气,像终于虎口脱险。 她不知度过多久才平静下来,身上汗黏也被冻住不再胶手,内裤绞在腿缝间,阴蒂活了般硬涨着凸起一粒,她脱下,鬼使 神差,竟趴对着床单开始她拙劣的自慰,发出小小的呻吟。 她身体里情欲的锁,居然是沈圆帮她开了窍。 后进生 后进生 岑迦高考前有个假期,两次模拟考试成绩都有够惨烈,将成绩单递出去时,岑周川已习惯从最末页最后端去寻找她的名 字,排后的本事却很稳定。 他破罐破摔地认定她不会考上国内哪一所体面的大学,他不像其他家长焦虑,反倒表现得宽容而坦然,为她联系留学机 构,如何规划gap year并学语言,岑迦总会被他供成一个文凭锃亮的绣花枕头。 于是他商量着让岑迦趁假期陪沈圆去探望他外婆时,岑迦几乎是骇到摔碎了刚买的香水,叫嚷得像个一心只爱学习的好学 生,“我哪里有空,高考倒计时的翻牌不是你买回来摆在门口提醒我时间紧迫的?” 就算她是最无所事事的大闲人,她也不想再近这个心怀不轨的继弟身一步——岑迦虽自负得尾巴翘天,却也常看社会新 闻,读到发情期青少年的坏心眼与腌臜事就要代入沈圆那晚用她内裤自慰的画面。 她可不敢说什么“借他十个胆子, 他也——”这种话,谁知道宋春徽生养出来的是哪种厚脸皮的怪胎。 岑周川却摊手耸肩,真是再开明不过的好家长,“我看你最近学得太拼命,出去透透气对你身体好,小考小玩,大考大玩 嘛。” 他和岑迦的妈家里父母都走得早,她哪里体验过隔代亲,岑周川常常觉得她被养成这样的坏脾气,做父亲的亏欠诸多,宋 春徽懂他的难处,说不如和沈圆一起去看外婆,也让老人家疼疼这个外孙女。 “我哪——”尖促的话还没喊出来,岑迦喉咙里就像塞下一颗浑圆核桃,硌得她将接下来的句子硬生生吞咽下去,她哪里 好意思说,我哪拼命学习了,你这么说我都不信。 只好低下头去盯两端下意识抵着磨蹭的脚尖。 沈圆外婆家在乡郊地带,最好不过的养老田园风光,僻静得很,要颠簸坐上三四小时长途旅车才能抵达,岑迦看车窗外沿 路变得稀疏的楼厦车流,直觉有变形计交换人生的荒诞感,她才不愿体验湖畔旁柳树边,想想即将沾在鞋底的泥就恨不得当场 跳车。 她哗地将车窗拉过。 沈圆坐她旁边,两个挤挨在一起的小小卡座,他腿上还放一个上层装不下的岑迦的行李袋,露出来的胳膊肘有一下没一下 地蹭着她的手臂,也许是车内空调温度太低,他能感觉到继姐光滑皮肤上浮凸出的小粒的鸡皮疙瘩。 被父母送上车后岑迦就不再与他演姐友弟恭的戏码,憋着嘴连手机都不愿去看,满心都是身边人那晚的荒唐事,越想越觉 得此行凶险,以身饲虎。 沈圆声音响起来得更败人兴致,“姐姐,你晕车吗?” 我他妈晕你,岑迦对他的白眼翻得尤其熟练,把胳膊往里缩缩,再缩缩,倒更像是将自己围困起来,“你装什么好心啊, 我爸和你妈都不在,我还不知道你对我存了什么心思啊。” “我——”没想到她反应这样激烈,装得多么无所谓,一开口到底还是暴露出被吓得不轻。 到底是尖牙都没长齐就要挥爪子恐吓外人的花豹,可怎么看都更让人联想到猫,没什么威慑力只想让人欺负更多,他险些 要玩味地笑出来。 沈圆转念一想,还好收住就快弯起的嘴角,一双眼佯装委屈地耷拉下去,“别因为那件事讨厌我,姐姐,我只是——” “你就是变态。” 岑迦干脆地打断他。 “嗯,我就是。”沈圆将头枕上那只鼓鼓的行李袋,车窗帘缝隙投过的阳光将脸分割出明暗的界限。 可讲话语气还是乖乖的,“就让我一直把他们骗下去吧,姐姐。”他的眼光几乎是黏在她脸上,炽烫而有奇异柔情,“那 副变态的样子只有你知道。” “帮我保密吧。” 车重重一颠。 没那么大的冲击力,可岑迦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前座磕去,一只手及时护住她的额头,她重重撞上那样凉的掌心。 “小心点,姐姐。” 这哪里是悠长假期。 这分明是末日狂逃。 分卷阅读20 情绪坏的日子挺过来了 以后会努力隔日更的 渍樱桃 岑迦实在记不起沈圆外婆具体的模样,老人在她眼里都是皱皱缩缩的一具,混着皂角香气,人造棉衣裳上团着要去布料店里翻 捡才能找到的花样。 她的坏脾气居然没有在外婆面前发作,岑周川算得很对,她是没被亲祖辈疼爱过的小孩,会领老人的情,外婆家里熏屋子 的香包大大小小吊了许多个,倒是极好地熨平她那颗扎满倒刺的心。 她眼里宋春徽怎样狐媚可恶,外婆却挑不出错处来。 从进门她手绞着别扭了一阵儿,就总算随着沈圆叫了“外婆”,极陌生两个字,磕磕巴巴的,似乎能暂时放下和继母继弟 的不愉快。 沈圆给外婆捏肩捶背,乖囝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嗤实在装得有模有样,“外婆,姐姐是不是更加漂亮?” 她和外婆还是在岑宋的婚宴上打过照面的,她那时气鼓鼓成憋满腮的蛙,新娘致辞五分钟内打碎三只碗碟,来宾看过去时 她还支着腮冷笑,最好嚣张到全场都知道她在作乱才好。 那恶女太妹相哪里称得上漂亮。 她还一边看他们敬酒一边和身边人嘀咕,才不管对方是哪门路的长辈的亲戚,“她穿的也不是正红啊,怪老气的红,削尖 脑袋挤进我家门来做后老婆——我才不认她做妈——还不是当不成女主人?” 她神叨叨如演后宅剧,假想自己是即将被续弦迫害的嫡出大小姐,又担任嚼舌根老妈子的角色,很好笑,她这样叛逆前卫 的人,为了捍卫那一点点父母之间早就走样的爱,居然恨不得以最迂腐的话去捆绑谴责另一个女人。 后来被岑周川差人给她塞进车里提前送回家的事,暂且不提。 外婆招呼她过来,拉她的手,掌心厚敦敦的将她盖严,好像给刚来新地盘到处嗅闻的小豹子盖戳封地一样,“迦囡囡是大 姑娘了,越长越好。” 她的心难得安定下来。 略带感激地一抬眼,心又狂跳起来——沈圆隔着外婆望她,湿润润的狗狗圆眼,狐狸眼尾被又养长的刘海盖住,那样黏烫 地盯住她,桃色的心事不必再躲闪,就像小狗会讨好地对主人伸出舌头舔他们的掌心,尾巴摇摇。 赖皮的爱从尾巴尖儿冒出来,溅得她第一回画口红画出界般黏糊糊,又一滴滴滑到裙上,脏晕出成滩的胭脂色,她几乎有 些像面临初潮,惊惶又羞耻。 她对他做口型,说警告的话,“滚。” 像被针戳了下,沈圆耷拉下眼睛,升高的颧骨也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你装什么装,岑迦心说, 你是被看了眼身体就要人 负责的古装剧女主啊。 外婆给他们端樱桃吃,说是老家送过来的种的,紧着他们吃,自己摇着蒲扇去里屋睡觉。 岑迦荡在吊床上吃樱桃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太阳欲颓不颓地照得一小块地面金惨惨的,老房子的天花板因常年漏雨霉 旧着,生出地精身上的绿苔。 樱桃洗净隔夜也熟过头地绽破出肉,薄皮下红的肉令沈圆联想到某种器官。 他坐在老沙发里,老一辈的人都喜欢往家里搬这种皮沙发,放久了再好的都会蔓出橘皮般的裂缝,一道道张着嘴,粗剌剌 地吃他的指腹——岑迦的脚踝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多纤细不必他去想象握在手里的触感,白得透出股淫劲儿,晃得他头晕目 眩。 岑迦只拣完好的吃,用舌头顶透糖衣再将核“噗”地吐到地上,很不美观,因为是仰躺,汁滑进胃袋的过程变得漫长,沈 圆就看见她脖颈皮肤底下蜿蜒行走的一线红。 满盘樱桃剩下的都裂口缺皮,黯红,却不是蔫蔫的,要涨破般嘟腮,穿了过年新衣服却跌得狼狈的小孩一样。再不吃就要 坏掉,变质前香得格外浓烈,沈圆就认命地吃,因为岑迦不懂谦让友爱。 樱桃肉在他嘴里发酵成酒,糜烂的甜滋味扩散,快乐也就放大,他笑,嘴角咧得无比实在,快坏的樱桃比新鲜的吃起来色 情。 于是香艳成形。 他觉得他在吃她,她觉得她在被吃。 岑迦出于本能察觉到被冒犯,赤着脚冲下床夺走盘子的动作很快,两三颗还没来得及的坏樱桃就被倒进垃圾桶里,很快就 会变形,腐烂。 这都是之后的事了,不过。 “可别逼着我在你外婆家和你撕破脸,”她居高临下的,讲出来的接下来三个字却总是糖渍樱桃的外衣,里头的肉坏了也 无所谓,“小色鬼。” 快第一回做爱了 不过我最近好忙哦 在努力现充了 酸梅酒 酸梅酒 梅雨天里掌心发汗,都能怪罪成空气中水汽凝成的肥皂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仓惶落雨。 立地旧钟走得稳而缓,咯哒咯哒在岑迦心里读数,她坐在皮沙发里,恨不得撇开手脚化成一滩。 她哪里在这样天花低矮的老屋旧待,外婆睡得早,她不愿去遥控那雪花密集的电视,黏着胶带的电插板害她不敢去碰正充 电的手机,屋里静到她憋得气闷,指针响动声在她心上撬了细小的一痕,她才能透过气来。 沙发上垫了竹格,格与格的空隙咬得她腿根不多的肉发痛,冷硬地硌着她的骨头,汗水黏黏的一层,凝在上面不会再消 融。 她勒令沈圆先去洗澡,这样就好把他早些赶回卧室,不必像她这样坐在客厅里听淋浴的水声,这坏小孩别想钻空子意淫她 一寸,她想。 怎么洗澡也像女孩子,洗这么久,等他出来把手捉过 分卷阅读21 来端详,恐怕指肚都会被泡透,皱成小小的涡漩,瓜没熟好时的粉 瓤。 岑迦不耐烦地抖腿,大腿背面被竹格印出界限分明的淡红棋盘格。 浴室嵌进墙里的门缝是脱胶的黄,灯投着门上的小块毛玻璃是失真的黄,水声都被虚化成密密的雾气,门一敞就有让岑迦 蒸发的风险。 可她从不警觉。 她低低地冲着浴室的方向吼,“沈圆,你快点洗,再拖拉热水都要被你用完了吧!” 沈圆不知道听没听见,鲜少地躲在里面不搭腔,从前她说一个“嗯”他都恨不得摇尾巴多续一些交谈——可话音未落,搁 在茶几上的手机却震动起来,屏幕亮得生怕她窥探不到她并不关心的他的隐私。 鬼使神差,她真就低下身子去读那弹出来的信息框里的一行字。 妈妈:姐姐在外婆家再怎么乖,你也要小心些。 她攥住沈圆手机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攥得快要裂开了。 宋春徽的消息接连发过来:别我说那么多次,你都不听。 手机在她掌心里颤抖,震得她耳膜嗡鸣,她一时觉得血气上涌,太阳穴突突跳起来,外婆吊在屋里的香包也不能再宁神, 馥郁得她快反胃。 宋春徽在那端继续传达母亲的担忧:姐姐的性格不好相处,她家的精神病史我和你讲过了,我是真怕你会再受伤,你还是不 要和她走太近了圆圆。 精神病史。 岑迦出奇平静地搁下手机,维持了它在茶几上原本的摆放位置与角度,她变回皮沙发里的一滩,从前是黏融的糯米糍,如 今就是冷凝的山楂糕,她的脸不正常地涨红,不知是吹不散的亚热带季风作祟,还是她分泌着哪些恶的多巴胺。 她的指甲陷进竹格的缝隙中,在皮沙发本就绽裂的身上划拉下一道疤,凸起细密的惨白网纹。 你自找的,后妈,他若听你的告诫,不再来与我走近。 我还要去招惹他,祸害他。 沈圆擦着颈后发根走从浴室走出,他头发蓬密,被打湿也不会塌塌如落水小狗,指肚藏在毛巾里看不出是皱巴巴,可耳垂 都被热气熏到透粉。 他心思好多,未穿上衣,阔肩窄腰地亮相。 岑迦沉默地坐在那一角里,灯光稠得要将她盖成一只铜偶,可沈圆知道她是多么的雪白,黏上汗液时是流动的绸缎感。 他刻意地不去看她,嘴上还装作漫不经心,“姐姐,热水还多得很,你可以去洗了,等下浴室我来擦就好。” 人往那座矮小的冰箱走去。 他这时候已经生得过分高了,拔节抽条地疯长,上层的保鲜室他都要低下臂弯去开。 外婆泡了梅子酒在里面冻着。 不像他如何拙劣地目不斜视,岑迦像在花丛罅隙里掩映的雌豹,一双眼烫而冷地逼视着猎物般黏在他背上,流丽的背部, 可她不是狩猎中的窥伺。 她是已决定肢解猎物分食前的审视他。 保鲜室里的灯管是已老化寿命不长的黄,照在沈圆蜜色的皮肤上竟如镀绵金,微弱的冷气不会让他像戏码里牙齿哆嗦,竟 有些暖意,如夜市里将面颊贴上斑斓的玻璃鱼缸。 他取出那只玻璃瓶,细颈大肚,里面滚了几颗浑圆梅子,泡到裂嘴胖身,让人觉得一咬就会滋满舌尖的酸辛丰腴。 他将梅子酒带到茶几上,矮身去取底层盘里码好的被子,要配外婆买的小圆口罐身杯喝,把梅子盛进姐姐那杯里才好—— 这样想着,他突然不能动弹。 姐姐将脚搭在他那只撑着的膝盖上。 沈圆如被施咒,整个人险些原地坐化,唯一敢动的是后颈,如被一只手拎起颤巍巍地上仰,隔着发丝,他看见岑迦俯视着 他,脸一大半陷进昏暝的灯色里看不清,可睫毛,鼻尖,下巴都翘翘地对准他的心。 无形搔得他心里又燥又痒。 她的脚心非常绵热,脚面薄,足弓漂亮地蜿转下来展开小小的一只脚掌,她没去使劲儿踩,只是把他当做脚垫般轻盈地枕 着。 却让他觉得被心都快被碾成泥。 我是她的领土。 他这么想。 他嘴唇颤抖地想去确认,想去确认这是她用惯的孩子气恶作剧,还是哪种成人式的刑,他喉眼好渴,“姐,姐姐……” 他身上的香波味甘甜。 岑迦对这个小结巴鲜少地报以微笑,她弯身取来再旋开那只酒瓶,这一串动作让她晃荡在身上的棉睡裙低下一截,薄薄一 片胸脯暴露和躲藏得都极快——这都不重要了,她将瓶口对准沈圆的嘴唇,“喝吧。”她哄他。 琥珀色的酒液注成一线滑进他枯涩的喉咙,口腔里是冰冷的酸意,黏膜暖回知觉后才会打着旋儿浸上舌面一缕甜,发酵成 蜜意。 岑迦将酒瓶抬得过高,酒液不断地被沈圆吞咽下,他颈部的青筋微跳,透露出危险意味——姐姐也许想趁机把我呛死,可 我,我居然情愿——这种献舍的想法蛊惑沈圆之前,潜意识的求生欲抢先一步,他咳得厉害,酒液从嘴角滑落,淌到身上, 画出湿漉的一道界限,是欲与情,死与生,或他与岑迦? 岑迦看着他咳到涨红的狼狈模样,支着腮笑,“怪没用的。” 他委屈得几乎要蜷缩,又不知是恐惧于死亡还是快乐于她的爱怜,颤抖着,嗫嚅地想为自己申辩,“姐姐,我……” “你怎么?”岑迦的手指猝不及防接住那滴就要消融进他肚脐的酒,指尖往他腹上戳得又狠又柔情,害沈圆呼吸急促。 她向他展示那沾酒的晶莹指尖,好像卖弄什么珍宝般闪 分卷阅读22 着濡湿的光,吸引野兽的那点火种,梅子酸涨地占据沈圆每个感 官,“我知道,你想和我做爱,是吗,沈圆?” 他含住她的指尖。 香波壶 香波壶 若世上当真存在爱神,又何必遇到塞壬。 沈圆的嘴唇像还黏着蝴蝶翅粉的茧壳,熟蟹红色,喝饱的梅酒并不能让它滑润起来,岑迦的指骨能感受到这两瓣肉中聚起 的珠在小幅度地振颤,传递他胸腔里震荡的心跳。 他舔舐得轻而缓,辨不清是汗意还是酒汁令他口腔酸涨,指尖要堵在一个真空的羽巢中周密地吮,指肚上的涡漩被舌尖打 着圈描画到湿融,舌是蘸饱胭脂的刷,一寸寸挪吻。 岑迦的指根水光旖丽。 她垂眼凝视着他讨好她的乖模样,暴露的肩胛骨隆起如蝴蝶标本,狭秀,却飞不起来,被灯照得像涂蜜,她竟一刹那恍 惚,不知道支配她行动的是恶欲或色欲,竹格黏在腿肉上汗津津。 向她屈膝跪下的是沈圆,被她踩在脚底的沈圆,她却觉得自己被皮沙发围困,就如她的手指被他的口侍绑架,她正在这个 梅雨天身陷囹圄。 她心惊。 沈圆觉得继姐的手指突然暴烈起来,舌面被指腹用力地摩擦过,颗粒黏膜吃痛地哆嗦起来,他试图咽下口涎,却被她屈指 鞭击的动作害得呛咳,下意识向后撤身。 嘴巴还像小狗哈气般闭不拢。 岑迦盯着他过呼吸的狼狈相,终于有些上位者的自得,她将那两根湿漉的手指贴紧他的面颊,划下的水痕艳情,好像在为 爱囚刺面。 “你怕了?”她问。 沈圆气都来不及喘匀,头摇得要比过小时候过年时收到的弹簧娃娃,拨浪鼓晃得认真到憨。 她起身得不带情绪,与情面,“那去你屋里等我。” 香波壶按嘴上还残留着刚才沈圆洗澡时的水珠,被她噗叽一声就摁碎消融,岑迦试图在密集的水流下睁大眼睛,她一张脸 漠然又涨红。 是被水汽熏得才会这样红。 脱裙前腿缝间那些湿腻被冲刷消匿,怪天太热了,该让爸爸为外婆家购置一台新空调,但愿摆过来不会让客厅显得更逼 仄。 爸爸,岑迦想到宋春徽,夫妻的纽带让她捆绑式地联想起揭穿她生母家精神病史的后妈,她的嘴角弯起得有些吃力,水冲 得太猛,打在面颊上发痛。 既然知道我有疯子的基因,那我做什么都会被原谅,是吧,是的。 沈圆坐在床边,心里有无数小汽泡涨满又噗嗤噗嗤地破裂,他竟不知道该怎样角度地摆放脚尖,向里相抵可能会被笑话女 孩子气,正对着门口是否会唐突等下走进来的姐姐——或许她真的只是在作弄他,她压根儿不会推开这扇门,是不是?这样 想着,外婆铺的新床单被他揪得皱巴巴,一张扭曲的哭脸,或是笑得太卖力。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时,他才重新活过来。 他仓惶地起身,“姐姐……” 岑迦躲开他下意识伸出的手臂,整个人轻巧地坐到床上去,换成她仰视沈圆,她不带微笑,更像在磋商生意,“你喜欢 我?” “……”沈圆有些扭捏,可头点得又快又重,好奇怪,意淫时要想多少大胆放浪的下流事,可姐姐真的面对他赤裸的欲望 时,他竟难堪得想呜咽。 她眼睛亮如火炬,几乎是逼问,“你有多喜欢我?” 这不是点头摇头就会得满分零分的问题,沈圆像注视着自己对自己施下解不开的符咒,“……姐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那种喜欢。” “那你为我去死,好不好?” 她问得太刁钻,沈圆眼睛闪烁,献舍的话快脱口,如何自爱,他第一秒想到的却是“好”这个标准答案。 岑迦佯装叹息,脚趾在床单上无所谓地舒展,“啊,说不出口吗,我还以为你到底有多喜欢我,为我死都不可——” “可以的。”沈圆飞快地打断她的话,他们明明共处一室,他却只能探出手触摸亲吻过她皮肤的空气,他委屈又慌张地为 自己剖白,“如果死掉的话会让姐姐知道我有多爱,你把我杀一万次也可以。” 如果人将心捞出来不会死就好了,如果能为她把心捞出来再死掉就好了。 他是在求欢还是在求爱,怎么虚拟的尾巴翘翘又耷拉,是被眼泪泡大的人吗,为什么他难过,岑迦就像小时候收到最喜欢 的芭比般快乐。 “——哈,我杀你做什么,死掉有什么好玩的呢?”像过了半个世纪,决定他去留生死的人形爱神终于肯颁旨,她笑得美 丽又古怪,对他伸出手,“不过我想你能做最爱我的小狗,比如,过来,跪下来给我口交好吗?” 锡箔纸 锡箔纸 沈圆说,“好。” 岑迦意外于他或许痛快的回答,膝盖触碰地面的响动类似挤碎一块嘴硬的冰糖,糖粉密密硌得她心有些奇异的痛感,她咧 嘴笑起来,两条腿从床上耷拉到床沿。 踢走空气的动作小孩才会坐,可岑迦将裙子撩起的手势居然如悬在沈圆颈上的绞刑,她诱捕般地鼓励他,“好乖,来。” 小小一块布遮住那里,白得无辜,中间一叶居然打湿进两指宽的阴影里。 这也许是他曾经拿着自慰的那条,被他洗净晾干又被姐姐不经意回收到内衣层里,他们的体液竟这样巧合地黏合,也许姐 姐穿着它浸在绮梦里湿漉漉地醒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想法让沈圆呼吸愈发急促,凑过来时,鼻息竟烫得岑迦一哆嗦, 分卷阅读23 下意识想并拢双腿。 可来不及。 “……呜!”岑迦吓得吸紧腮壁两侧的肉,上身凝滞,不想泄出太过快乐的声响让沈圆自得。 她颤抖着眼睫往下看。 沈圆正隔着内裤为她口交。 她以为他会纯情地啄吻,可他探出的舌尖好像一块快烧透的炭,泡在夜色里鲜红冷艳,可又怎么那么热?他还是有些笨 的,舌面自下而上一下一下刮着她的肉户,浸湿的内裤布料让舔舐的动作变得艰涩,他就更卖力地舔。 水液黏稠。 岑迦腰身快化成一滩,脑袋里是玫瑰色风暴,膨胀裂变的粉红气泡,她本身是涨得最透明的一只。 她强撑着手肘支好上半身,抬高的颈线镀刻了一带月光。 她颤抖着手指去抚摸沈圆陷在阴影里的后颈,好像抚慰发情的小兽,佯装冷酷道,“帮我把内裤脱掉。” 沈圆乖乖照做。 那湿得能拧成一股绳的内裤被剥下,他指尖带着它滑落到她的足踝,好像形成一个丝绸脚铐——他掰开她腿根的手指都泛 白,姐姐这里是为我长的,他痴痴地想。 两瓣肉唇闭合得如未开情窦,可岑迦晓得那里已涨厚了多少,一摸就能发觉已突突骚动了很久,分开会暴露出的阴蒂微 硬,不知道是她已自觉开阖起来的逼口熬好糖汁,还是被裙底小狗的口涎沾湿,她这里如刚被撬开的粉蛤蜊,淫濡濡地潮光潋 滟。 沈圆吞咽口水的声音太可爱,他嗫嚅着讲话,生怕冒犯了驯养他的人,“姐姐,我,我可以……吗?” 废话。 嘴唇被肉贴肉地侵占时,他短促地微窒,可饱尝欲情滋味的舌头比大脑更懂取悦,蜷成筒装盛放那颗肿胀的骚肉豆,集中 在硬籽上拱拱地戳着,姐姐是喜欢被玩这里的,他吸食着近乎泛滥的爱液,一边试探着用齿根去磨阴蒂。 “唔啊!那里不行——”岑迦一瞬间脚趾并紧,腰眼都因这太直白的刺激而酥麻起来,未曾被造访的穴肉空前寂寞,最 好,最好有什么来堵一堵——她迷乱中抓紧沈圆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作乱的地带向下滑去,可讲出的话哪里还有威势,竟 像在卖乖求欢,“舔,舔舔里面……” 逼口长了一圈极嫩的肉,此时正像一张活嘴张合着索吻,等不及还会娇娇地流出两滴眼泪,沈圆只看一眼心就要软得一塌 糊涂,下体又硬到发痛。 姐姐在用下面的嘴和我接吻。 舌尖第一回钻进去实在是困难的事,肉壁刁难地吸紧到他口唇发酸,可舌面是蚀骨的甜,里面好像藏了无数不竭的泉,啵 啵地冒水喂给他喝,他小心地撞着逼肉,鼻尖摩擦着阴蒂变成一粒熟豌豆。 岑迦快乐极了,几乎是失控地将他往自己下体按去,灵魂被装入真空袋的刺激几乎让她忘记羞耻与仇恨,“快,快点!” 她还以为是在高傲地命令,却忘记自己也化身情欲的奴隶。 他实在太乖,被揪痛头发也只是喉腔里发出小小的呜咽,呜咽下一秒就被滚进他口中的蜜液冲散——他鼻息间净是雌性发 情的气味,像霸权般侵入他,他却腾不开手去摸一摸那涨痛的阳具,这实在是太熬人的爱刑。 她要再过火一点,这样不够,不够——岑迦作恶的因子随着多巴胺的分泌膨胀到极值,她一个倾身,两个人都跌落在地板 上,可她没有摔痛一寸,而是稳稳地骑坐在他脸上。 沈圆求救般呼喊,“姐姐——” 他看见姐姐居高临下地凝视他,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被月色与夜色切割成粲然又晦暗的两半,她扭动腰身套弄着他的唇舌, 似乎只把他当做一个简易的性欲处理器,可问出的话又是那样柔情: “你是我的什么?” 他迟钝地想,想不出来,岑迦似乎是不耐烦了,反手抓紧他那竖起许久的阴茎,不知道是不懂这里的脆弱还是故意害他 痛,逼问道,“你是,我的什么?” ……小狗,对了,小狗。 他眩晕得厉害,“……我是姐姐的小狗。” 岑迦呼呼地笑,抚慰般轻揉了一下那快撑破衣料的冠头,在他嘴里潮吹得如赏赐如报复,肉壁绞得他舌尖吃痛,“……再说 一次!” 沈圆大口吞咽下姐姐的淫汁,嘴巴还来不及闭拢,就喃喃如对自己施咒,“我是姐姐的小狗。” 岑迦瘫软下来,慢慢降落在他身上,将全部的重量压过去,不合拍的两重心跳重叠起来,她说的话又让在下方的那一个乱 拍。 “你只能做我的小狗。” 沈圆畸形地感动起来,他的一颗心是被打火机灼烤卷边的锡箔纸,变形却透亮,还好还好,做小狗也好,只有这样他和姐 姐才能连接起来,只有这样姐姐才会接纳他,至少身体上是。 小狗是不必也不准求欢的。 夜色荡漾如水,岑迦的手是缠紧又放生他的水草。 她戳了戳他的阳具,那里正可怜地想引起注意般挺立着,可她只是漫不经心地传达训练小狗生活习惯的指令,“硬着吧, 不许碰。” 下章接回现实 所以若干年后的沈圆是来讨债的(不过在小狗契约签订后 他们也很快正式发生关系了 不过私心想等到双方成年 等我捋 捋时间线看可不可行 哈哈太久不写了我都忘记岑迦几岁出的国) 就算未来的关系里沈圆看似占上风摇身黑化成绑架犯黑莲花S,可他的精神本质是向岑迦臣服的,如果俩人彻底和好后岑迦 说:做我的狗 他肯定会:嗯嗯姐姐好的姐姐汪汪(摇尾巴双手送上项圈绳 分卷阅读24 颉颃和救命索里性爱姿态都是一个女性微M下位姿态(不过顾星颉是顺势贪欢的直男心) 这本终于可以暴露出我双属性艹 哭小男孩的性癖啦! 感谢收费后订阅的朋友 虽然数据惨淡但是有感到被爱到!我也有在思考怎么个收费法 如果剧情章免费的话 我有幸能够 看到更多的留言吗? 面贴面 面贴面 难道沈圆当真是来讨当初她吊着他小半年不做爱的债,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做个没完。 岑迦刀走得很慢,沈圆走之前买的番茄皮薄肉却很厚实,胖墩墩得切起来发涩,案板被汁液溅得如凶杀现场。 这是沈圆的头。 她这样想着手腕上凭空多蓄了些力气,噗嗤一声就把那颗最红最圆的给劈裂成两半,看里面黄绿的籽包在红浆里淌。 滴答滴答好像放血。 这些转嫁祸心的幼稚想象让她爽快不少,指尖蘸了一点吮去,囚犯也有补充维生素的权利。 她“呸呸”地想驱散舌面那阵酸意,舔手指这种瘆人行为实在太沈圆,难道是他今天一早就给他传了返程机票的图片,才 在她的意识里阴魂不散。 嘀。 指纹锁解开大门的声音响起得如此之巧,轻得很,可让岑迦的心陡地沉底——她手里的菜刀一个不稳,重重磕在案板上, 发出好大一声。 “姐姐?”也许上一秒他才脱下外套,本来有条不紊的窸窣突然乱了频调,脚步飞快地向厨房逼近。 是的,逼近。 岑迦蓦然紧张起来,她抓紧菜刀柄,上面还在黏答答地滴番茄汁,好像上面突然长出一道伤口,止不住血。 沈圆走进厨房就看到继姐绷紧脸面对着他,逼仄小室里充盈着番茄的气味,是那种多汁酸甜底下盖不住的铁锈感,他注意 到她背到身后的刀,与案板上切成碎块的番茄肉,好像一颗心被捏得稀巴烂。 看来她只是想给自己做什么吃,那时候家里吃火锅顾着她,要分出番茄汤底的大半格来才好,她嘴硬不说,母亲也知道她 最爱吃她做的番茄酸汤面……他松一口气,手里的行李包这时才掉落到地面,并不在意她手里拿着可以充当凶器刺向他的东 西。 他居然会怕岑迦做出逃不掉就轻生这种事,笑话,自爱到自私如岑迦,割断自己一截头发的事恐怕都不肯为他做。 这不是沈圆想象中的迎接他回家的场面,至少不该在厨房,他只好对她展开臂弯,表演拥抱空气,“姐姐,我回来了,你 想我吗。” 他没走过来。 一直堵在岑迦胸腔里的那团气可算消散,她重新背过身去,整张脸不知是不是被案板的惨相映到发红,“是啊,能活着回 来是挺不容易。” “我今天还对着你发的机票图诅咒,你一定要遇空难,最好全航班都得救,就你惊吓到突发哮喘死掉——” 她话音未落,就被沈圆从后贴过来的环抱给盖住,他蹭过来的面颊还带着室外的凉意,可话又热热地往耳朵里拱,“姐姐 不想我,可我很想你。” 岑迦的挣动僵住,因为听见他讲,“好想姐姐,想得不得了,忍不住了,想现在就操你,就在这里好吗,姐姐感到我硬了 吗,你摸摸看。” 摸什么摸。 像抵了把刀般,他已然勃起的阳具顶戳到她的后腰,冠头抵着围裙结色情地磨来磨去,如果她是纸糊的,现在被捅个对穿 也不稀奇,硬到硌人。 岑迦回敬那根抵着她的事物般用胳膊肘去用力捅他,却也赶不跑他圈着她的两只胳膊,明明那么纤细。 只好恨恨地骂,“你他妈怎么一落地就发情?你妈养你这么大,就把你养成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狗?” 她骂他的时候总是习惯性踩宋春徽几句,却忘记让他做过狗的人是她,让他知道下半身会带来多少快乐的也是她。 “嘘,”他哄她,声音轻柔,手上却力气大得骇人,弄不痛她却一根一根地将她握紧刀柄的手指掰开,“姐姐以后不要碰 刀,伤到手怎么办——啧,姐姐太使劲儿了,我都痛到忘记和你说爸爸的事了。” 该死。 用岑周川的病情逼她,沈圆承认是他无耻。 不过他不会忏悔。 被抢走刀的岑迦顿时转过身,被迫仔细看沈圆的脸,贴得太近了,她好讨厌自己讲话时吹向他下巴的热气,丝丝缕缕的像 在调情,“别装傻,你快说。” 面贴面,竟令人产生心贴心的错觉,接着暴露肉贴肉的色欲。 这样的姿势正适合沈圆的阳具陷进她腿心自下而上地顶,一下,两下。 他笑,“姐姐有多想知道?” 岑迦抬手就要扇他,可被极凶的一记顶撞给弄得软了脚,她以为自己眼睛是怒目圆瞪,可沈圆只当做是在嗔,娇娇的,怪 他怎么回来这么迟,她等得好寂寞,下面好难捱。 她说,“你他妈想我怎么样?” 沈圆开心极了,回答得好像只是上下嘴唇一碰就最简单的事,“我要姐姐求我。” 岑迦快气到昏厥,牙齿缝里挤出来一个个字块,“我求你,告诉我,我爸他——” “不是,”阳具在腿缝间摩擦得毫无顾忌,沈圆吃掉她那些不情不愿的字块,送上一个小别的吻,接着就要做胜似新婚的 事,“如果姐姐为下面已经受不了湿掉的逼求我,我会告诉你爸爸的事,也喂饱它。”他准确地点上她阴蒂的位置,手指狡黠 地打圈,就一圈,低笑。 “好可怜,想着男人饿了这么久的宝贝,被隔着衣服磨一下,水就多得要打湿两层布料,穴口 分卷阅读25 是不是张开了?说出来,就 喂你吃,姐姐。” 你去死吧。 心里这么想,可是岑迦只能为岑周川放低,为恶劣的继弟屈服,为这个向性爱独裁签订割地条约的自己妥协。 “……圆圆。” 沈圆听见姐姐叫他的名字,屈辱般颤抖,她也许想讨好他,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低头太过不体面,而挑拣了一个她曾经最 常使用的柔情称号,听到时,他会像小狗般摇着尾巴飞奔过来。 岑迦只觉得齿缝发冷。 “求你……操操我。” 圆圆(成年版):成年人就要做主人! 姐姐:躺好 圆圆(摊开):姐姐 我动不了了 你机会来了 因为最近接连吃了三次米粉 店家很贴心地按照我说的备注把骨汤换成了番茄 所以才写切番茄 失重风 失重风 “姐姐说的。” 沈圆开始吻她。 吃牡蛎的行家撬开外壳时不会用太粗暴的手势,那样会破坏肉质的鲜嫩。 他亲她也是,舌尖蓄着柔情的力道往她抿紧的双唇里送,像晕染唇釉般将唇面搔到艳光淋漓,甜秘密就要脱口而出。岑迦 会受不了地张开嘴扑簌地喘气,不知道是就范还是设置好陷阱诱捕他,他就趁机杀自己,吸食到姐姐口腔黏膜都酸涨起来。 岑迦要咬他舌尖,被他狡黠地避开,黏滑地吮吃出水声,也许浸淫就造词于此,直到小小两块拼接好的腔室充血到有铁锈 味。 和刚切好的番茄腥香差不多,岑迦像只软脚蟹般被沈圆手一拨就翻面,低头看见案板上的微缩刑场,上一秒还是沈圆的 头,这一秒就是她的尸块,她羞耻得想流泪,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情欲和仇恨切割成一块一块。 还不了手。 “委屈姐姐等我这么久,”刽子手褪下她下半身的布料就像撕番茄皮般容易,围裙结拴在空荡荡的腰间,更像是她一场预 谋已久的勾引,“对不起,该给你准备玩具的。” 指根陷进她已乖到潮湿的肉缝里,用骨节磨那一层层泡涨的骚肉。沈圆的手指并不粗砺,指尖饱润,指骨比许多女孩子都 要秀伶,可阴柔的狠劲儿送岑迦到过许多次快乐的高潮。 他破开那微张的穴口,噗嗤噗嗤的响声让岑迦觉得耳蜗阵痛,她分不清究竟是她长了一只逼,还是她身上的逼附着着沈圆 的意志支配着她,就像她无意识发出的呼唤,分明是雌豹发情期的求欢讯号,“就这样……再用力弄弄我。” 如果有尾巴,恐怕会在空气中骚骚地画圈。 “好色啊,”沈圆蘸了一点案板上的番茄汁,送进岑迦口中抽插着,另一只手陷入肉户里执行她的指令,上下两张嘴都被 填满,岑迦像被屏蔽讯息锁进真空罐,“如果姐姐这么色的一面展现在按摩棒这种东西前,我会好嫉妒。” 番茄汁液里的黄籽磨得岑迦舌面微涩,泪腺转移到味蕾上。天大的笑话,从前他跪着吃她的手指都像是被赏赐,现在她一 边被磨着逼一边被插嘴,腿心还痒得要命,哪有当年半点硬气。 手指撤出,本来被塞满的肉壁骤然空虚起来,委屈地泄了稀薄一股水液。沈圆将阳具一下一下地往那已饿坏的穴口里陷, 可任它怎么讨好着往里吸都只是保持社交距离。 他问她,“姐姐有没有想着我自慰过?” 她答,“……那我怕是一次高潮都得不到。” “骗人,”像惩罚她的不诚实,又或是对她配合他进行这种无意义对话的奖赏,那根事物终于插进去,肉壁往里吸得牢 牢,就像他的手握住她的腰牢牢,“明明好湿。” 后入这个姿势很怪,明明是互相看不见眼睛的交合,可岑迦只觉得后颈会被黏烫的两道眼光吸附住盯出洞来,她的腹部被 他护住,多疼惜,可从后面被人驱使着一回回的小死,沈圆是她攥在手里却失控的桨,带着她挣扎着划进巨大的欲情险滩。 永远不会自由。 穴心被磨到烂熟,岑迦的肉壁却还不知死活地讨好着肉棒,她两腿快站到抽筋,腔室就哆嗦着愈发紧窒起来,沈圆明白极 了,干脆将她一条腿抬起,肉户整个儿黏答答地暴露出来,泪眼朦胧中她看见相撞时飞溅出来的水液,融进那一滩番茄红汁 里。 “求求你……”阴蒂被捻成浆果色,她的命就像掂在沈圆手里被来回揉搓,她向后仰脖颈的动作正位他留下了舔吻的空间, “告诉我,我爸他——” “他很好,”沈圆捂住她涣散的眼睛,大人避免小孩直面坏透的现实时总要捂住他们的眼睛的,她仓惶地高潮,肉壁不应 地裹成极狭窄的一指瓶颈,好像要锁紧他即将射在她体内的精,“姐姐这样乖,等爸爸看到你时一定会非常高兴。” 岑迦在黑暗里耳朵听得好清楚,“……你,你带我去见他吗?” “嗯,”他挺腰,阴谋正在进行时,他哄她,也像在诱惑她,“只要姐姐,变得更乖一些。” 红掌花 红掌花 岑迦被抱到沙发上的时候腿心还哆嗦着。 沈圆让她腿屈起来朝外,故意露出来的两瓣蚌唇粉耷耷的,包不住里面鲜红的肉哭湿。 沈圆今天做了人,明明方才入得恨不得钉进她宫口,却还能清醒地在濒临射出来前抽出来,溅得她腿缝有些发疼,“不要 姐姐这么快怀小孩了,”他改了想法,“得先把之前几年欠我的操回来。” 他声音好绵好轻,跪下来给岑迦清理的时候气息烫烫地搔着她腿侧皮下突跳的血管,她就觉得血气汹涌地 分卷阅读26 往头顶翻涌,眼 前失火,隔着毛玻璃看眼前的事物一片一片地从边缘掉灰,哗啦啦。 她脸埋进沙发背,像撒娇,可只是不想看那张黏着层笑壳的脸,好讨厌,“带我去看我爸。” 沈圆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可乐,他居然会在家中储存这种碳酸饮料,拉开拉环时糖沫气泡呲啦地溢出小小的铁口子,他低头 吮去,响声像生怕岑迦不晓得他精通这种情色的把戏,“之前我录屏了妈妈从病房里打过来的视频,姐姐要看吗?” 岑迦抬起头来。 宋春徽的脸出现在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岑迦下意识嫌恶地皱起鼻子,她这种小动物的表情始终改不掉。 “你爸这几天好多了,小迦怎么还不过来看他?我打不通她手机,是不是生我气拉黑了……”宋春徽将镜头挪去病床,岑周 川还是阖目,可已撤去了呼吸机,脸色也不像岑迦刚回来时那般青白,“我和你爸说小迦回来了,他好高兴,如果不是还不准 出院,他恨不得下床跑回家,我得看好他——你能联系上你姐姐吗?” 录屏就到这里。 岑迦惊惶地看着视频停在转镜时那一片白,是病床床单,她恨到咬牙切齿,语速很快地说道,“我爸那么想我,你还有良 心吗?你得带我去看他,要不咱们就都死在这个屋里。” 不等沈圆回复,她手指就抢先在屏幕上右划,怕他藏了更多与岑周川有关的视频不给她看,可下一支视频是他的舞台。 封面是他和施嫣,老搭档,停在她在他怀中被抱举着展臂的动作,像只欲飞又恋巢的鸟。两人都穿黑舞服,倒有璧人一对 的意味,衣上珠钻被雪白追光照得剔透而刺目。 岑迦手指刚要碰到播放键,就像被烫到般缩回去。 “这次去虹市和她搭档,这段提前录制剪进宣传片里了,”沈圆作势要去按播放键,却被岑迦一把抓住手,他好笑地看 她,嘴唇还带着可乐的黏意往她眼皮上盖,“姐姐吃醋看我和她跳舞?” 岑迦别过脸,指甲陷进他的手背里,周围皮肉都泛白,嘶嘶吸冷气的却是她,“……我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我爸?你想 把我熬死在这里吗?” 沈圆按灭手机屏幕。 “你弄痛我了,姐姐,不要这么用力,指甲劈掉会很痛,”他一个翻腕就将她的手包进掌心里,用掌纹去刮蹭她养好不久 的指甲,手背上留疤似的好深几道红印子,“现在的时间病房已经不允许探视了,我明天带你去好吗。”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他温柔地不由她和自己商量,不等她说“好”,锁屏的手机被他再次按开。 岑迦险些伸手将手机打掉到地上。 屏幕是她的照片。 她拍照太多,十七岁还是十八岁,记不清这张具体哪时候拍的了。 画面里她手捧红掌,花瓣粗硬地隆起脉络一条条,黄芯子冒犯地抻直截断一大块,阔大得要盖住她下半张面颊,只露出一 双自下而上望过来的眼睛,往深里看居然绿濛濛,美丽而有邪性。 分明是在笑。 不知道他看着这样阴瘆表情的一张脸,怎么对着手淫能够射出来。 “我只是在舞台上抱一抱她,姐姐不要吃醋,”沈圆的手指也变成红掌瓣尖,长出触角碰到岑迦的脸,不容她躲开地用指 肚磨蹭着,“要不你就像小时候一样罚我,让我长长记性好不好?” “可是,我一回来就一直抱着姐姐了,我也只想抱你啊。”他的怀抱还带着可乐香气,甘甜地将她豢养起来,小小窄窄的 一只牢,“不如姐姐罚我那么晚才答应带你去见爸爸吧?” 罪与罚 罪与罚 哪里是罚。 岑迦沉默着冷笑。 现在想来,那时候居然蠢到一遍遍地给了沈圆好多甜头。 从外婆家回来后两人秘密结为青春期的同谋,心怀鬼胎的人不宜声张,难得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姐弟俩分吃小西瓜时, 沈圆还是会老实地先把他那半推到岑迦面前,任她撬走中间最甜的那块儿粉瓤。 岑周川曾皱着眉拦下岑迦伸得太自觉的匙子,竟要重教十八岁的她孔融让梨的美谈,“最甜的部分你们各占一半,怎么你 还要抢圆圆的那份吃?” 岑迦不与他分辩,只在桌底碰了碰沈圆,脚趾点水般搔过他微蜷的脚趾,蚂蚁触角传递共犯的信号,好便利。 那半被插了一半匙子进沙瓤里的西瓜就在岑周川眼皮底下被继子推得更靠近女儿那边,倒显得他是个跳出来多嘴的维权使 者,可战败国早就甘愿割地讲和。 “没事儿,爸爸,”多懂事的好孩子,“我不能吃太多甜的,姐姐和我说好了帮我的忙。” 岑迦受用地接过,整匙钻下去激出汁液粉渍,竟溅到沈圆雪白的衣襟上,扎眼得像留下湿漉漉的口红印,舌尖润得半透。 瓜瓤碎裂在舌面留下奇异的颗粒感,岑迦支腮笑着,讲出的话是掷进沈圆心里的砂糖,硌硬又很快化成稀融甜汁,“对 啊,圆圆愿意的,爸,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可她就是这么坏。 他以为这样讨好她,她就会大发慈悲带他再做快乐的事,他没敢奢望能做爱,哪怕只是跪着为姐姐口交,想一想她自上投 射下来的眼神与抓着他后脑头发的手,都要他性器硬到涨痛。 自觉多事的岑周川离开后,沈圆发出他小声的祈求,“姐姐,今晚我想……” “想什么?”岑迦沿着西瓜瓤心空掉的那一圈层层地往外挖,在上面圈地扩张的同时也将他的心戳得坑坑 分卷阅读27 洼洼的,她才不 抬眼看他,“想看我今晚怎么做刚发的数学模拟二卷吗?” 她说他只能做她的小狗,可当他一遍遍地耷拉着耳朵发情地摇起尾巴求欢,却只敢用呼出热气的湿鼻尖碰碰她的脚尖时, 她却坏心眼地决定改成放养他,竟连给他带上刻有自己名字的铭牌项圈都不肯。 不能耽误姐姐用功,沈圆抿住唇,西瓜再多汁都救不了他喉眼发渴,衣襟上那一小片潮润的布料好像将他包起来了,他是 暴晒在太阳底下腮颊翕忽的鱼吧,要脱水,蒸发。 夏天突然变得黏涩而难熬。 岑周川讲述家里不正常的和谐,并表达对岑迦是否又是在憋着坏劲儿的担忧,宋春徽说,“不能吧,你这么想,她得多么 伤心呀。” 不过她这么放心也是有缘由的,“不会闹起来的,圆圆在家待不了两天的,学校那边要联排节目了,登央视舞台呢,他得 有一阵时间着不了家。” 央视,真是好孩子,岑周川又这样想到,不免叹气扶额,“要是小迦也能和他这样有出息就好了。” 沈圆走得果然很快。 临走前他壮起胆子潜进岑迦的卧室,她已是酣睡的模样,只好捧起她的手往自己脸颊边靠,小声地讲怨怼的话,我要走 了,你都不肯多疼疼我。 装睡的岑迦听得心底发笑,感觉到指肚被一颗一颗地亲,无赖地胶着着蜿蜒到手腕,嘴唇压着她的脉搏小口小口地吮着。 嘭,嘭,嘭嘭地轻跳。 好不巧,她那天例假来访。 啪,被手心摩挲着的脸颊突然被盖了软绵绵一个巴掌,竟像在嗔怪。 看见原本该睡着的姐姐,正睁着一双笑意古怪的眼睛正望向他,半张脸还埋在枕头褶皱里,害他不能仔细端看,要整个儿 装进眼睛里才好,不知道会不会发痛。 “你挺有能耐啊,”她手指戳进他左边腮上那只梨涡里,被扇了巴掌居然还咧着嘴笑,活该被欺负的命,“这么不乖,是 不是去了学校面对那么多好看的女的,会背着我做更不乖的事?” 天大的冤枉,嘴角垮下来,他慌张地摇头表忠心,“不是……我不会管其他人的,我会乖的。” 跪在她床边的人,活像只扒着床沿的小狗,爪子在床单上委屈地又缩又磨。 岑迦虽然不许小狗上床,但是也会发发善心,摸一摸就要远离主人恋家的小狗的耳朵,让它沮丧地耷拉着,又慢慢地变 红,发烫,“嗯,你说的,你最好乖乖的。” 可施嫣对沈圆存了别样的心思,岑迦一眼就看出来。 她从小就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幼儿园就有发现女同学偷偷为她的芭比换装,而把人家揪着辫子欺负哭的战绩——岑周川实 在不愿回忆那些身穿笔挺西装却对着其他家长弯腰赔笑的经历——她神经质地警惕着别人,生怕他们冒犯任何她贴上标签的 东西。 可沈圆一个大活人,哪是她盖定印章就不容他人碰一碰的东西,又不像她相中的在品牌店付过定金待取的手包,摆在橱窗 里展示着,却只能接受其他人的眼红。 准考生的情绪总是很不稳定,越逼近考试日晚自习就会空一大片座位,这个说要去冲刺班补习,那个干脆坦白要早退解 压。 岑迦是后者。 又一次全市模拟考试后,她扔下排名惨淡的成绩单,直接约好跨市的车,决定去看沈圆。 其实她也没有因为考砸多么难过来着。 艺校里面学生没日没夜地练习,舞蹈生尤其拼命,哪怕是大半夜,都有灯火通明的练习室里响着踢踢踏踏的舞步声。 岑迦到的并不晚,只是到了大部分学生退场回寝的时间。她边往沈圆和她提过的他们班的舞房走,边庆幸还好她在车上补 过口红,校服裙也改得收腰紧窄,迎面走过来的女学生都极瘦,人也比她有朝气。 跳舞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对,她转念一想,我与她们比作什么?比来比去,沈圆还不是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对我死心塌地得很。 这样想着,她的脊背挺得几乎要比舞蹈生们还直。 直到在舞房门口第二回看见施嫣,和沈圆跳双人舞的那个老搭档,她还记得——她到的时候,两人正肩膀贴着肩膀,挨到 一起用一只手机看方才练习的录像。 岑迦在门口抱着臂,想不通只是平时练习,这女舞伴怎么就非要穿前胸后背都开叉极深的衣服,还紧身,包着比她丰满许 多的一对胸。 “哎,”落地镜里照着施嫣的动作,在岑迦扫描仪一样的眼睛里,她舍近求远地用外侧那只手指向屏幕,胸脯皮肤上挤得 深陷下去的一道沟壑好扎眼,“你看这个动作——” 岑迦重重“啧”了一声,好像被侵犯地盘的雌豹发出的鼻息,敌意喷薄,这么近,不至于。 说着自己不会理其他女同学的沈圆居然真的很乖,只是盯着屏幕,隔着薄薄的两层舞衣几乎是与施嫣肉贴肉,背影却凝固 住般动都不动一下。 岑迦看在眼底,冷笑,天知道这惯会发情的小变态是在看哪里。 她出奇能忍,在舞房门口待到两人研究透那个动作两次误差的缘由,等他们出门,才换上一张任谁看都觉得虚假的笑脸。 看见她,施嫣才觉得前胸后背都在夜里发凉。 “练到这么晚啊,圆圆,”岑迦亲切地呼唤他,甚至走上前牵住他的手,被她这么叫的时候似乎从来不会发生好事,沈圆 看见他日思夜想的姐姐对施嫣摆手,“辛苦你们啦,我先把他带回去了。” 分卷阅读28 她来认领她放养在外面的小狗了。 舞房通向宿舍区的长廊装的是拱顶阔长的玻璃,月亮投射进来分割出一截截的阴影,岑迦拖着他的手,路狭长而光线幽 微,他的影子追赶着她的,一起走向更黑更深的地方。 沈圆住的是独寝。 门开阖,窗帘因闯进来的晚风而鼓动起来,又很快得垂直成从前的形状,沈圆想去开灯,可手被岑迦制止住。 他不解地看向她,“姐姐?” “跪下。” 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平静得逼近温柔,和从前不一样,她鲜少有情绪如此平稳的时候,可沈圆觉得这些话落到地面,烫到像 在他脚底纵火,“你没有像和我保证的那样乖。” “我要罚你。” 沈圆眼眶一酸,几乎是膝盖绵软地弯曲,着地。 地板很冷很硬,原来没有失火。 他看见了。 姐姐一露面在舞房门口时,他就看见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克制住没有当即跑过去抱住她,又是如何当施嫣挨得那么近时,明明大半边身子都僵掉,结起细密的鸡皮 疙瘩,却一下不躲。 我是故意的,罚我吧,罚我吧。 姐姐。 是我活该。 木地板 跳舞的人哪怕跪下去,脊背也挺得极漂亮。 月色透过两片窗帘布间的缝隙滴成一线,像从跷跷板高的那端幻银蜿蜒地淌下来,蛇行在沈圆的后颈,注进衣领盖住的皮肤阴影里。 岑迦低头看着他,只看见下巴尖照得小小一块贝壳白,也许他血管里流的是碾碎月亮泡的酒,被这样照着也恍惚地发着光。 好漂亮。 她微笑,也许是她长这么大第一回意识到沈圆长得漂亮,可这样漂亮的人却只能跪在她脚边,呼吸都因她的沉默而不敢振荡,被她驯养。 她说,“你硬了。” 只是用陈述此时环境温度的语气,她揭露出他难做主的身体反应,沈圆羞耻地颤抖起来,指甲敲在木地板上发痛,“对,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她出奇地宽容起来,用鞋尖轻轻踢下他的膝盖,“帮我脱掉鞋子吧,圆圆。” 她穿的是当时在女学生间很流行的圆头玛丽珍皮鞋,倒不会暴露她的太妹本性,鞋形乖憨地露出一截脚背,不会让人联想到性张力。 沈圆不顾手会沾上鞋底的尘泥,手掌就托起鞋跟,手指止不住地微颤着,解开了那横在脚背上的链带,一指宽。 整只光裸的左脚就这样被他端在手中。 岑迦整颗心几乎要为他的乖顺而膨胀到闯出胸腔,或者还是完全掌握了一个人的支配权这种事极大地取悦了她低劣的癖好。她想起那只顾忌着他的哮喘病而被岑周川送走的猫,冬天也会这样摊开暖烘烘的肚皮捂她的脚。 他害她的猫没了,那沈圆就要去填补她脚边缺失的位置。 她示意他褪去外裤,露出那被硬挺勃起的性器顶到变形的一小块布料,潮润地湿出冠头的形状,好像恐惧接下来的惩罚而哭鼻子的家伙,可如果真的恐惧,又何必恨不得撞破这块遮羞布,耐不住要主动领罚。 隔着内裤,她踩上去。 好像天生的服从者一样,沈圆的手不经指令就自发地背到身后,手腕都严丝合缝地扣紧,两肘弯曲得像个任人摆弄的性爱摆件儿——岑迦只是虚踩着,她知道这里脆弱,更怕自己太不知轻重。 可她没想到。 “这么爽?”他抖得好厉害,连屏好的呼吸都失去频率急促了起来,胸膛起伏着,下半张脸都因绷紧牙关而微微扭曲着,岑迦疑心他会就地背过气去,或者再犯一次哮喘。 “嗯,嗯……”沈圆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只是隔着内裤被姐姐踩在脚下,他快乐到要眩晕过去,类似命被她捏在手里把玩着。 只求姐姐不要太快厌弃我。 心里有摩托呼啸着飞驰过去,他偷偷动用腰部力量企图膝行向前,只想将自己更多地送到姐姐的控制之下,可被岑迦眼尖地发觉。 她怎么肯给他主动求欢的权力。 他该清楚两人之间地位的悬殊,他是痛是快乐,是笑是哭泣,在他第一次对着她跪下去的时候就不再由他做主,都任她予夺,他说,我愿意为姐姐去死,只要姐姐开心。 没有任何预告,踩在性器上的脚顿时加大了力道,那样好看的一只少女的脚,却为着这样畸形的性爱而残忍凶猛,好坏,岑迦却自得地笑。 “被踩都恨不得送上门?” “呜——!”太激烈的痛感与快感要将沈圆撕裂,薄薄的肌肉线条都因浑身紧绷而微隆起,可是好脆弱,月光就能照透他,看见他皮肉底下的骨头上是不是刻着岑迦的名字。 岑迦踮起脚尖将整根阳具踩到地面上,任腺液滴滴答答地弄脏木地板,前脚掌最软的肉却重重地摩擦着柱身,一下,两下,又恶劣地去拿脚趾挑逗那早已翕张的孔眼,感受到脚心都被打湿,硬戳戳地抵着,硌痛她。 她的笑冷丽,好像把他的命悬在唇角上,弯起来就能侥幸活着,耷拉下去就要勒颈毙命,“被踩痛也还会这样硬吗?你这只背着我乱来的狗。” 他的泪腺不听使唤,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好多,姐姐说罚就是罚,哪怕他被错怪,他也不会再去争取辩解的机会,“对,对不起……姐姐,罚我,让我长长记性吧……呜呜!” “说好了只是我一个人的小狗,怎么就和别的人贴得那么近呢?”岑迦像验货一样上下折磨着阳具,筋膜充血得红烫,好像精浆要被生生踩出来,整根才会消下涨意,“我不喜欢你沾上别人的味道。” 分卷阅读29 “再也,再也不会了……我只是姐姐的小狗……”如果不是沈圆乖到始终脊背挺直,像只优雅又狼狈的黑天鹅,估计早就迷恋地要抱住她的小腿亲吻膝盖,他发出濒死的喘息,喉结小小一颗在仰颈时暴露出来,“要射了,姐姐,我要——” 岑迦及时收回脚,也没能躲过几滴白精飞溅到脚背上,她嫌恶地皱皱鼻子,明明是与他重申所属权,怎么到头来竟像自己被标记。 她不忘笑话他这脆弱的淫相,“内裤和地板都被你的东西弄脏了,你到底是有多贱啊,沈圆。” 又不叫他圆圆了,果然只有做坏事时才这样哄骗他。 沈圆终于脱力,上半身倒在地板上喘不匀气,两条腿却竟还端正地维持着跪姿,自己扣紧的手腕像被焊死般拆不开,他感受到眼泪融融地从眼眶里融进地板的缝隙间。 可他好快乐。 姐姐也不知道。 岑迦不愿等他,清理好脚面与脚趾缝间的黏液,蹲下身拍了拍那只还伏在地板上喘气的小狗的脸,看见他躲在蜷曲头发底下的眼睛,湿漉漉,情欲懵懂。 她不会愧怍,哪怕她不知道这样纯情无害的反应是他装的,板着一张脸问道,“这下知道你是谁的东西了吗?” 她的小腿下一秒被抱住,接着挨上来滚烫的一片脸颊,卖乖讨好地蹭了一会儿,她看见沈圆眼里小小的火,“嗯,我是姐姐的,谢谢姐姐罚我。” 原来,从那天起,她就一步一步地掉进了他的圈套。 “害姐姐生气了,对不起,”他向上攀去的左手腕是淤血,右虎口是乌青,“我让姐姐舒服,给姐姐赔罪好不好。” 铁糖盒 铁糖盒 好像腿侧横生出一只手掌,用最柔情的手势要将界限黏合的欲情版图劈成两半,她不再是这间暗室的领主,仅凭那只手的 摩挲就将她挪开,皮肤绽开火粒,脚下的平地就快失重塌碎吃掉她。 岑迦难得惊惶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沈圆的右手,拇指嵌进虎口微陷的暗涡里,那里硬币大的乌青像长着只黑洞洞的眼,她逼他阖去,不去释放那 爱怖的目光。 不管他疼不疼,只看见他眉梢拱起托着笑,岑迦低声警告道,“敢随便摸我,你是想死吗。” “姐姐喜欢的,”眼睛却总像包着泪,吹口气就要兜不住,她的校服裙改到过膝还要向上缩去一大截,正好够他贴过脸颊 耍赖地蹭,“姐姐骑在我脸上让我口交的时候,不是也流了好多水吗?” 他何其无辜。 岑迦将脸别过去,稀罕事,也许继弟是用湿眼睛谴责她的抛弃行径的流浪狗吧,要不怎么会望到她脸红,她清清喉咙,要 把那些黏融的喘气给驱散,“认清你是什么东西,我不使唤你,哪里有你对着我发情的资格?” 要为自己立威,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上那根竟再次渐硬的性器,这回不设防地从内裤边露出冠头和柱身,不吃教训。 “呜!”这似乎是真的罚了,沈圆小腹绷紧,整根肉具却从粉净到充血鲜红,涨大得筋绽狰狞,他却忍不住向前顶胯要去 蹭姐姐的足底。 岑迦这回没有怪他不长记性,好笑地看着他在空气中顶撞的事物,头部硬涨得水液湿淋,难不成和宿主一样泪腺发达—— 是了,宿主,岑迦为自己的精准用词感到满意,她才是他每个器官的所有者,沈圆不过是一个依附在她脚下的寄生体。 她命令道,“去把你这根东西洗净。” 像训练有素的得令小狗,沈圆起身飞快,全然看不出上一秒还维持着长时间的跪姿。 岑迦甚至有看见他摇晃着小狗尾巴冲进盥洗室的错觉,尾巴尖尖都攒出高兴劲儿,膨出心形,好大一块儿。 沈圆洗得很快,却翻检着里外没有放过任何死角,水流击打到那里激起他小股的战栗,硬得更多。 姐姐一句话,带他照回几个朝代前的月亮,他是梳毛剪甲,匀净香膏就要去进贡面圣的爱宠珍兽。 岑迦看着他赤裸裸地走回来,硬挺的阳具暴露在外面,他退化成毫无羞耻心的小动物,被欲望支配着要闯进这未知的妙 境。 脚跟踩在地板上留下两串小小的水洼。 扑通,好乖,不用再命令就知道跪在她脚边,濛着一双犯渴的眼睛,仰头的模样是对她的美丽的敬畏,“疼疼我吧,姐 姐。” 居然对她用祈使句。 岑迦冷笑,弯身一把揪住他额前的碎发,强迫他的脖颈快对折地向后倾去,“沈圆,你在教我做事?” “我疼你?我会管你想不想做吗?只有我想用你时你来服务我的份,怎么就轮到你被疼的份,你只配受着我给你的痛。” “是,是……”氧气突然就因喉管扭曲而稀薄起来,她看见他的舌尖颤抖得像洞房蜡烛的小团火,破碎又哀怨地说,“…… 那,求姐姐使用我。” “这才像话。” 那一撮额发就是她握在手心的牵引绳,一路牵着他贴上窗帘布,岑迦终于看清他躲在阴影里的脸,似欢还泣,小时候被她 压在钢琴上掐脖子,被她撬开嘴巴塞哮喘药泵,好像也是这样的表情。 欠欺负。 可她决定给他一点甜头。 “好硬,你就这点用处了吗,”她握住那根本圈不拢的性器,指腹抵住最敏感的孔眼就是狠厉地一阵摩擦,紧贴着的人的 肉身颤抖着,却像小兽哭喘地呜呜咽咽,她嘲笑,“长这么大也怪可怜的,怎么我随便摸一摸就浑身哆嗦。” 本就纸薄的窗帘布被他的手抓得皱皱巴巴,“呜啊……因为,是姐姐。” 分卷阅读30 “嗯,只能是因为我,知道吗?” 话音未落,两瓣极柔腻的事物就紧贴上柱身,若不是他生得粗悍,胶黏的蚌肉恨不得要将它全根包住,蹭了两下就出汁, 是这样奇怪的交合。 “姐姐——?!”沈圆难以置信,他原本只奢望着能隔着布料摸一摸吻一吻的穴肉,如今竟饱媚地吮住他来回摩擦着,不 断有黏汁从那个极隐秘的小口里哭出来,催情地浇在他和姐姐之间。 他一颗心快要跳碎。 岑迦眉毛皱起来,她是舒服的,腿根都因下体被烫人阳具顶戳而微微抽搐着,她无师自通地扭动腰身,去撞那一粒变得圆 硬的阴蒂,刺激到她觉得快溺死在沈圆的事物上。 也许我的表情又脆弱又变态,她想。 沈圆的眼睛在下一秒被她遮住,不许发现她的弱点。 他在黑暗里看见汹涌的桃色。 “……是我在使用你,知道吗?”她不许沈圆动身,两只手绞紧了去按压他那伤痕累累的手腕,踮着脚摇摇晃晃地半挂在他 身上,冠头就要被湿滑翕忽的洞口吞吃下去,就破开一点点厚嫩的嘴肉,她又改变发力方式只是维持着腿交。 其实他只要拨一下手掌,就能够挣脱她无用的禁锢。 可他没有。 如果能够伸出手托住姐姐让她动就好了,那她也不会踮脚到小腿肚抽搐还咬牙不承认的程度,沈圆想想,只是任她汹涌的 爱液浇在阳具上,偷偷挺腰送姐姐上了更多的高潮,总之做这种快乐的事情时,再计较的人也会有不清醒的瞬间。 “嗯,是姐姐在使用我,我好开心。” 再等等。 月亮逼近窗户与他们,挂在夜里小小的一面白旗。 岑迦没让沈圆射在她腿间,他不配,她想。 她嫌身下的床硬,翻来覆去恢复得很快,哪还有片刻前腿软到被抱上床安置的蔫劲儿,她冷眼看了看在橱柜里翻找什么的 沈圆,下意识夹了夹肿痛的腿心。 才不会和他做爱,插进来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沈圆抱出一条冬天才盖的厚棉被来。 “盖这个?你发什么神经?”她难得关心起他的事,早知道这是最最潮热的天,他这破独寝徒有虚名,空调冷气都奄奄一 息。 沈圆微愣。 他以为姐姐会让他睡地板,打地铺,今晚他已不声不响地占了太多便宜,再爬床恐怕是要被赶到门外。 岑迦白眼一翻,她还指望他赶紧上床来做这硬床板的肉垫,“我很困了,你再闹出动静,就睡一晚上地板得了。” 沈圆飞快地上床。 棉被都未叠好,摊了一地。 唯一的夏毯被岑迦扯来搭肚皮,整个人又被岑迦顺理成章地压住,洗净的身体很快就又胶黏似的要冒汗,她的呼吸吹着热 风拍打着他的颈间。 岑迦突然说,“我饿了。” 沈圆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重新摊开掌心时躺着一只小小的铁皮糖盒,岑迦掀开盖子,里面是椭圆宝石状的水果硬糖, 各种颜色,她嗤笑,“吃糖还能填饱肚子啊。” 他不好意思地耷拉下眼睫毛。 她挑了一颗,选的紫色,葡萄味,搁在舌面讲话也变得含糊不清起来,“回去我就告诉你妈,不让多吃甜的你抽屉里还藏 着糖——她问我怎么知道的话,哈,我就说我把她儿子给拐走睡了。” 他装着惊惶地摇头,“别这样,姐姐……” “哈哈!”岑迦像是重新有了精神,商量恶作剧的孩子总有使不完的劲儿,她突然喜欢起他这可怜巴巴的脸了,“你求求 我。” 沈圆要去拖她的手,却只敢碰一碰小拇指,“求求姐姐别说出去,好不好。” “胆小鬼。”岑迦忽地整个儿都压到他身上,说话时能看见舌面被染色成丝丝缕缕的紫,滋着毒一样,可她眼睛好亮,又 突然把声音放轻,“张开嘴巴,胆小鬼。” 沈圆照做。 舌尖硌痛,她咬碎的糖渣送进他嘴里,甜得发涩,可颜色又实在诡异,像是逼他,一起服毒。 岑迦就在他身上阖住眼睛,“今晚你射了两次,估计明天没有力气去托举那个女的了吧,叫什么……施嫣的那个是吗,衣领 低到恨不得开到肚脐,你们是脱衣舞专业吗” 唯一的夏毯被她扯来搭肚皮,两具洗净的身体很快就又胶黏似的要冒汗,她的呼吸吹着热风拍打着他的颈间。 她居然睡得着。 射了两次的沈圆不敢动,怕姐姐发现他是一只带着坏心的小狗,或许说,恶犬。 再等等。 给劳模多点留言吧 好喜欢和大家讲话噢 和剧情人设有关的都欢迎来和我讨论 姐真的好辣好横好娇又好傻啊 喜欢喜欢呼呼 好喜欢写疯批推拉 剔倒刺 怕沈圆变卦,第二天清早岑迦表现得出奇好,将整杯果蔬汁喝到见底,哪怕里面被沈圆加了她最头痛的半颗青椒,灌进胃 袋里的过程害她几次要呕吐。 就像吃下苦口含片就为换半小时游戏时间的生病小孩,她眼睛泛红地催他,“快带我去医院看我爸。” 姐姐这么乖,沈圆说话算数。 他在玄关处蹲下身为她调节电子脚铐的紧度,很怕她的脚腕再次娇气地留下淤痕。岑迦连踢带踹了一阵儿,直到他捉住她 的脚给她套上鞋,“姐姐再闹的话,爸爸要等急了。” 他最知道怎么对付她,捏住她的软肋轻轻地搔。 岑迦果然变老实,连当着满电梯间人的面被沈圆拖住手都未反抗,只是冷着脸,用指甲深深地去刺他掌心的肉,可沈圆早 被她锻炼出铜筋铁骨,手只是 分卷阅读31 被握得更紧。 到病房门口才被松开,她错觉指骨都要裂开。 很不巧,岑周川服完药刚睡下,只宋春徽一个在床边绞着刚为他擦完脸的毛巾,看见他们——更准确地讲是看到岑迦—— 进来,绞毛巾的手都快打结,她还是这样忌惮这个凶神般的继女。 她哪能想到,好几回险些被凶神索去命的儿子如今竟能降服她,还铐住她不许逃。 “小迦,这阵你爸爸身体见好了,我联系不上你,还好你来了……”扑了个空,岑迦脸色坏得很,听见继母赔着小心和她搭 话,“……你现在喜欢穿长裙?也挺好看的。” 穿长裙还不是为了挡住你儿子给我戴的脚铐。 才不去管宋春徽有意无意,尾巴被她极准地一脚踩中,岑迦冷笑着去睨宋春徽,“好些天联系不上我,怎么也没见你去公 安局备案呢,巴不得我失踪了,好给你和沈圆腾地是吗?” 宋春徽一时噎住,“你怎么……” “我怎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哪回我来我爸都睡着,可别是串通好了给他喂安眠药,不让他和我讲话 吧,”她神经质地开始假想,话是对宋春徽说的,可一双眼却恨恨地盯紧沈圆,一定是这样的,“是有多少财产等着你们和我 争啊,一个把我爸控制着,一个把我——” “姐姐。” 沈圆讲话的音量才是探病家属应有的分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忽地冷却下来,却让岑迦绷紧了神经上本就细得快断掉的 弦儿。 他故作伤心地叹气,“爸爸如果听见姐姐一来就说这些话,得多么为难啊。” “爸爸不想看到你和妈妈闹得那么僵,对不对?”哄小孩才会用这种口吻,他绕到病床那边,与她站得愈发近,她下意识 将手指包回拳里。 “咱们俩,”咬得极重的三个字,像她脚踝上那只电子脚铐一般牢牢地钳住她般,奇异地在他们两人之间绑上无形的索 带,“这些日子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岑迦僵住。 她还有一点自尊心,多么害怕他就地揭穿她被他监禁,做小小公寓里不被允许穿内裤的囚犯的事实。 宋春徽惊讶于习惯歇斯底里的继女突然的沉默,及时来打圆场,“是啊,小迦,一家人何必说这些不愉快的话,等下次你 爸爸醒过来,我第一时间联系你好吗?” 没用的。 “你忘了,妈,”沈圆替她回答,温柔地笑,“姐姐这才回来多久,国内的手机号停用太长时间,你直接联系我就行。” 重新注册手机号又不是多难的事,宋春徽心里犯嘀咕,可好在岑迦没有多刺地叫嚣,已是万幸的事,为岑周川能有个清 静,她重重地点头。 岑迦的手在长裙上留下烧伤疤一样纵横的褶皱。去死,她低着头,知道沈圆一定是在噙着笑看她,本来是她养在脚边任踢 任打的一只狗,现在居然敢明晃晃地威胁她,是找死。 她早晚会把沈圆杀掉,一刀一刀。 有病床上的岑周川在,沈圆不怕姐姐会逃走,于是主治医生来与家属谈话时,他没再让母亲去,只在起身时假装无意地拂 过岑迦的肩膀,“得是对之前病情了解的家属去,姐姐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岑迦别过身去,装作一心扑在父亲身上。 几场大手术熬过去,岑周川能保命已是奇迹,虽最近病情有所好转,可医生还是透露出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务必需小 心保养——一些医学术语沈圆在岑周川病倒时查阅过,医生说的话也能听得很明白,只是越听眉蹙得越紧。 他不想让姐姐伤心。 “总之,刚刚讲的那几种药物必须定期安排上……”他飞快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医生之前说的特效药名称,都是有价无市的, 心里还没盘算好,迎面走过来的人却冒失地和他撞了肩膀。 他站稳后看去,先看见那人怀里抱的探病花束。 “圆圆?”这声音他再讨厌不过了,从前跟着姐姐一起这样无赖又亲昵叫他的那个人,没想到居然还会出现,“太好了, 你在这儿,我不愁找不到岑叔叔的病房啦。” 上一章的段落重复bug我在评论里讲过 翻页后大家看不见了 我再说一下 就是我写的时候安排段落位置发现放在靠后的位 置比较好 结果复制之后忘记删掉之前的部分 因为是收费章不能再编辑文字 如果影响阅读体验很不好意思!如果以后我整理 txt会修正的 新人物出场了 虽然存在感比较弱 但还是要:猜猜我是谁 陈淇汤 陈淇汤 沈圆不喜欢陈淇汤,从第一回见面就是。 这个人出现在岑迦生命里远比他早。 他还记得那天是他从舞团训练里崴伤脚,拖着腿一瘸一拐回家的样子没那么狼狈过。 进门却听见电玩音效能掀翻屋顶,他捂住耳朵,可脚步还是不听使唤地要往那里挪,挪一步牙缝就嘶嘶倒抽冷气,怪疼 的。 就看到岑迦席地而坐,手柄按键被她捏到噼啪乱响,她玩得很专心,脸被大屏幕投映出变化的色块,两只光脚都集中得蜷 紧脚趾。 倒是她拉到家里对战的陈淇汤先发现在客厅门边探头探脑的沈圆。 他戳戳岑迦,“这就是你弟?” 岑迦一肘撞掉他的手,“你马上就残血了,专心点行不行啊?” 好像得到她这方的“WIN”字样比向朋友介绍便宜弟弟更要紧。 这怎么行,陈淇汤搁下手柄向沈圆走过去。 沈圆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过来,只恨自己 分卷阅读32 脚崴到不能转身离开,陈淇汤看着就比他们大几岁,那时候他又还未开始长个子, 宋春徽日夜为他烫牛奶。 陈淇汤身高肩阔,越走近越将他面前的光线盖住,最后站定的时候,沈圆几乎是覆盖在一整块阴影中,他对他笑得很亲 切,伸出手,“圆圆是吧,你姐和我讲过你,我是陈淇汤,我爸和岑叔叔是老朋友了。” 沈圆下意识拱起背,小动物感觉到敌意的时候都这样,陈淇汤再聪明点儿,就能看见这个瘸腿小孩背上扎的密密倒刺。 好好一句问候,非要说什么两个爸是老朋友,薄薄的练舞裤被他暗地里揪得像烧焦边缘的纸钱,他想起姐姐方才在地板上 光踩的两只脚。 是在这个男的面前露出这里也没关系的好朋友啊。 “人家陈淇汤和你打招呼,你哑巴了?你妈不还天天和我爸夸你多么多么听话懂事,结果这点礼貌都没有?”岑迦不知道 什么时候抱着臂出现在陈淇汤背后,脸色很坏,明明陈淇汤都放弃对战,被她打得只剩一层血皮,可到系统时间都没能将他完 全打死。 沈圆因崴伤疼痛的脸挤出一个扭曲的笑脸,将手递进面前那只手里,对比之下他的手简直像个女孩子的,“淇汤哥好。” “淇汤哥。”沈圆笑笑,任陈淇汤凑过来边揽他的肩边往病房走,花香辛辣得不像是来探病该送的品种,“真是没想到, 我们三四年没有见了吧。” 和岑迦离开的时间恰好吻合。 陈淇汤说,“可不是,这些年都越来越忙了,我可是眼瞅着你们舞团票价一路上涨,听说上季大热的舞蹈节目,想请你去 参加?——哦,听说岑迦也回了,她好大的心,居然连信息都不再回我。” 沈圆道,“爸爸病那么重,姐姐和我都忙得抽不出身,淇汤哥能理解的吧。” 他突然停住,“啊,我真是忙忘了,淇汤哥,你去探病登记了吗?今天爸的病房好像达到最大探病家属数了。” 陈淇汤也愣住,去年爆发的疫情让现在病房监管很是严格,家属探视一天之内的次数与时长都受到限制,他竟大意到忘记 提前询问,“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好没有进了病房再被赶出去。” 沈圆叹气,“要不明天我再来陪淇汤哥探病吧,真是不好意思你白跑一趟。”他顺势接过陈淇汤手中的花,半张脸都要躲 进密密绿色里。 陈淇汤倒是很看得开,“没办法的事,明天还要再拜托你陪我。” 沈圆正要将他送走,这时他才觉得笑到发疼的嘴角是不费力弯起的。 “陈淇汤?” 花茎被他隔着包装纸险些折碎。 探视时间到头,岑迦敲打了几句宋春徽后想去找沈圆离开——她怕脚铐真如他吓他那般发出警报,竟未想过趁机逃跑—— 哪成想一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她的老朋友。 “岑迦!”陈淇汤显然也在意料之外,疾步走过去就给她抱了满怀。 岑迦在他的怀抱里露出一点眼睛,看见沈圆盯着他们,说不上是什么脸色。 只是像在看死物。 分明是抱着一捧长势再好不过的鲜花。 她打了个寒战。 她想想,原本僵在半空的手改了主意,虚拢住陈淇汤,眼带着挑衅的笑迎上去。 看见了吧,我会抱他,我许他抱我。 陈淇汤是抱了有一会儿,确认她在国外这几年是全须全尾地回来才松开的,只是话一时是讲不完的,“你怎么一直不联系 我,不是回来有半个月了?好家伙,这么低调地去了又回,这不像你啊岑迦——要不要等下去吃个饭?” 岑迦嘴巴张阖几下,却想不出如何回应,沈圆趁机横去他们中间,“明天吧,淇汤哥,姐姐等下要与我去拿爸的特效药, 我刚联系好药房那边。” “当然可以”就被岑迦咬碎吞回肚里。 陈淇汤表示理解,“也是,太久不见让我太激动了,差点忘了你们还有正事要做。” 沈圆就抓住她的手,那不容她脱开的力道像也配了手铐,“快走吧,姐姐。” “等等,”岑迦几乎能感受到她五根手指都要被包进真空里的疼,可她还是艰涩地开了口,“陈淇汤,我换号码了,能给 我个新的联系方式吗?” 那个终于存进其他人的手机被岑迦攥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却被沈圆攥在手心里。 他带她走得很快,地下停车场里泛白的灯光投在墙上两道曲折的影子,岑迦觉得是在被带着小跑,她终于开口,“如果你 走这么快是等着去投胎,那不要带我一起死。” 终于走到他们的停车位,沈圆忽地转身,她险些撞进他怀里。 她手里抱的陈淇汤送的花下一秒被抽走,带着浓烈的香气,扑通,整束被丢进垃圾箱里。 她惊愕。 沈圆为难地笑笑,“是淇汤哥送的花姐姐不喜欢吗,就这么丢掉,他会伤心吧?” “不过丢掉也挺好的,因为我看着姐姐拿着他送的东西,我很生气——我会送姐姐更漂亮的花,好不好?” 晕了 陈哥这个名字我一秒想出来的 好喜欢 好想用作别的男主(说说而已) 他没感情线 就是姐拿来气圆圆的好僚机 吻碎我 吻碎我 岑迦知道沈圆是疯子,却没想到他能这么疯。 她骂都来不及骂,扑到垃圾桶旁想去捞那束被丢掉的花,很漂亮的花,陈淇汤一定是去花店请店员搭配过,新摘的绿枝还滴漉着水珠,抱回家插瓶里怎么也能活小半月的光景。 她眼瞅着香石竹上溅蹭的污泥,婴儿粉颊 分卷阅读33 突然生出一颗黑痣般戳她的眼,馥郁香气和其他垃圾发酵的气味混合得顶人,她暴怒起来,“陈淇汤送的花哪里得罪你,你又在发什么疯?” 双脚底下突然失重。 沈圆将她拦腰抱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地就把人往副驾座里塞。 他多体贴,挟着她上车时还要把手贴紧门顶,生怕她磕痛。 岑迦整个儿被关进去,那侧的感应锁瞬间启动,她气到将车窗玻璃捶到嘭嘭响,可在阔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像鳍部受伤的小鲨鱼,在深海发出的小声呜咽。 “沈圆你怎么不去死?”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也上车,车门关上那一刻手底的皮座险些被十片指甲撕裂,她厉声骂道,可身体却在没出息地哆嗦,“我是个人,你以为给我戴上脚铐限制自由,就能让我变成你私养的狗?” 沈圆欺身吻住她。 他要吻碎姐姐那些歇斯底里的诅咒,舌滑唇烫,把那些渗毒的字眼化成糖渣,喂给这张不听话的嘴,让它以后只能快乐地笑。 对他笑。 爱没什么用,蘸湿手指就钻破的糯米纸,性欲才是最坏最刁钻的东西,岑迦被吻到快要断气,绷紧的拳叫沈圆从指缝一根一根地掰开,再十指都挤进去住着。她怎样狞起牙齿去撞那根舌头,都被它柔腻浓烈地侵袭回,上颚舌底一起突突地涨跳,口腔就是洞房。 她被配了冥婚,一千只一万只饿鬼把她夺舍,吃着她的血肉魂魄,吃得艳光溅眼,春梦奄息。 口涎在他们分离时甚至牵成银丝,沈圆替她拭去,看她濛着眼嘴巴翕忽喘气的样子实在狼狈,又可爱,干脆湿黏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 他不知道按了操控台什么开关,四壁玻璃居然升起黑色遮板,立刻变成一个可移动的情欲暗室,黑夜密密地压过来,岑迦涨红的脸模糊起来,她觉得自己也要挤压变形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身下的座位突然向后移动着仰去,天地颠倒过来,沈圆跪到那个突然开阔的空间中,她两条腿被架起掰开,裙摆在腹部积了一滩。 她听见他说,“姐姐说错了,我一直是你私养的小狗啊。” “我好担心姐姐生我的气,看来没有,”他一把扯掉她的内裤,指尖嘲弄似地摩擦过那濡湿的一块儿,好像挤出泡沫绵密,“原来那么湿啊,是被我亲湿的吗,姐姐还是最喜欢我,是不是?” 岑迦恨不得丧失听力,“你他妈……做梦——” 嘴硬什么,沈圆屈起手指对着那颗已变涨的阴蒂弹击了几下,尖锐的快感险些劈裂岑迦,随后整个阴户就被手掌噼噼啪啪地拍打了数下,那里被操得很浪很乖,不一会儿就变成熟石榴的红艳,流蜜溅汁。 “说谎,”他放出阳具,对准那委屈哭的逼口润润磨了会儿,肉嘴丰腴地要将冠头往深处含夹,“姐姐真是小骗子,车里全是你的味道,拍一拍就要高潮的样子,以后谁坐我的车不会联想到有人在副驾驶发骚?” 他顺利地插进去,直逼要害地整根往穴心撞,她的腿在皮座上发出并不好听的摩擦声,但在她耳里也好过肉壁不知羞耻裹吃的咕滋水响,“胡说……你胡说!” 沈圆摸着她搭在肩上的膝弯,吻和操一起用力地落在她的身上与体内,明明是含情的笑,岑迦却在他高频率的动作里看出扭曲的裂痕,“我胡说?这样吧,明天请淇汤哥吃饭的时候,要不要让他坐在副驾驶上评评理?” 岑迦腿缝黏涟的净是淫汁,将身下整块皮座浇得晶亮,陈淇汤,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羞耻的被窥视感中,她失神盯着搭在方向盘的那只脚,扣着精巧的电子脚铐。 红光一闪一闪地注视她。 沈圆不许她分神,一个一个吻要烫穿她的面颊般往上印,咬到嘴唇上时已有血气幽微,他动作激烈得恨不得突破这间小小密室,“哦,是我说错了,姐姐,我怎么会让陈淇汤那个畜生坐在你敞着腿被我插的地方呢?他不配,是我错了,对不起。” 岑迦呜呜咽咽地高潮,不是,不是这样的,她穴腔像排距般挤压着那根要将她操透的东西,结果却越吸越紧,几乎害沈圆不能放肆抽插,他半是哄骗半是戏谑,“姐姐,松开点,你这样用力地咬着我,爸爸彻底病好后说不定都要抱上外孙。” 爸爸,岑迦快要崩溃,她尖叫,“沈圆,你滚出去,你出去——” 她的手机像听到呼救,奇异地发出讯息声。 沈圆知道是谁,一把抓过来,屏幕上的新好友对话框险些令他目眦欲裂,陈淇汤发来消息说:岑迦,今天实在太不巧,过两天一定一定约饭,这些年欠的酒都喝个够。 体内冲撞的阳具突然停下来,岑迦微微回神,要去抓手机,是陈淇汤,她也知道——可只是一秒不到的功夫,他操得更凶了,交合出甚至被皮肉拍打出黏腻白沫,她吓得绞紧逼肉。 “啊,淇汤哥。”沈圆揪紧她的阴蒂,破皮开籽般辣辣地揉最娇的那块儿肉,揉得满手水液,他将屏幕举到岑迦面前,只要手指再挪一寸就可以启动通话键,“看来姐姐不在这几年,牵挂你的不止我一个呢。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给他打通电话叙叙旧?” 岑迦惊惶地睁大眼,“这怎么行……?!” “姐姐不是从来很大胆吗,有什么能够难倒你吗?”他发笑,将指尖水液尽数填进她的口中,艳情地缓慢翻搅,另一只手在通话键边挑拨着,“淇汤哥一定想知道姐姐在干嘛吧,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她发不出声音来,眼里蓄满泪地摇头,小动物呜呜地哭,下面也在不争气地哭 分卷阅读34 ,流了好多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爽,也许都有。 沈圆将手指抽出来。 他是姐姐的小狗,姐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射在她腿间,最后落了一个轻柔的吻在她额间,“姐姐做得对。”呼吸却浓烈地吹到她喘不过气,他说,“如果真给他听了姐姐被我操时的声音,我想我会疯掉。” 已经不远了。 “我想和姐姐好好过日子,所以不想做杀人那种坏事。” 岑迦下面还在小股小股地出水,她小腹抽搐着,身体好烫,但她知道,她是在打冷战。 冰粉圆 花豹事变(半熟小桃)|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冰粉圆 冰粉圆 岑迦比谁都知道沈圆有多讨厌陈淇汤。 自以为藏得比谁都要高明的小鬼,可每当陈淇汤来玩的时候,都恨不得像猫躲生客一样踮起肉垫般行走,窝在壁角眼神却紧黏着,要把人洞穿。 她看得不能再清楚。 说起陈淇汤,她难得会有一点愧怍,打小长大的朋友,居然被她招招手就围进作弄沈圆的圈套,平白无故遭了沈圆许多年许多倍的记恨,只差她为陈淇汤祈祷不要与继弟同走夜路的程度。 那好像是她唯一一件后悔做过的欺负沈圆的事了。 冲突的起因很简单,岑周川要陪宋春徽去体检,撞了他们约好月底去看她亲妈的时间。 多么大不了的事,可一触到亲妈和继母这道分明的裂隙,岑迦就要变成红灯狂跳沿途呼啸的消防车,拿出细脚圆规的架势在玄关扎根,“什么病要人陪着去检查啊,都严重到一天都耽误不了的程度了?” 宋春徽练出一双过滤恶言的耳朵,岑周川却没那样沉得住气,怄到错觉去医院不是为了陪妻子体检,而是要送自己进手术室。 他说,“这段时间你不用再去看你妈妈了,脾气改好了再去,你这样讲话夹枪带炮的,会吓到她。” 岑迦看他俨然是护着继妻,怒极反笑,“哈,我才知道你是真疼老婆的人,要不要把我赶出去,以防有人你觉得留着前妻女儿在家里,是念旧情?” 她不等岑周川回话,摔门像台风过境,冲破滞汗的微潮空气,她凭着一股蛮劲儿把人的心情搅乱成拼图碎片,又消失得很快。 十八岁的人还在上演离家出走,似乎也不是多么有出息的事。 她多娇贵,按照青少年叛逆社会问题剧的桥段,她该跺穿阶梯般一路冲下楼梯间,可楼层太高,她怎舍得劳动脚步,手指将电梯下降的按钮摁到快变形。 这就让结束练舞回家的沈圆一开电梯门就看见姐姐,生气地拧眉咬牙,不多的脸颊肉都充起气来。 沈圆看着,还是觉得好看。 像家门一被打开就摇着尾巴来迎接的小狗,他不大的音量都带着轻快的波频走向,他倒也没有天真到觉得是她来接他的错觉,可是一开门看到姐姐就是最快乐的事了。 他边往外走边要去牵她的衣角,“姐姐——” 这个他最喜欢的词还没有在舌面冷却,就被岑迦甩开他手的力气打碎,她借势将他一把推出电梯间。 金属门缓缓阖上,她的眼睛和门上的银色冷光一样闪动,又让人手心硌痛,“别招我,滚远点。” “就因为这事你把我叫出来?”他们常去的糖水铺里,陈淇汤与岑迦绝交的心都有,“你干嘛那么说你后妈啊?她和你那个弟弟都是老实人,我每回去人家宋阿姨还给我烤小饼干让我带回家去吃。” 老实人,那你是没看见每次沈圆盯你和我一起打游戏时的眼神,是包着棉花团的小匕首。 她点的甜酒浇冰粉糯米圆子,一颗一颗白胖地窝在红豆碗里,皮儿薄,桂花馅子在里面颤巍巍地揉挤着,碎冰碴割出小小的裂口,她干脆一匙子给戳碎了,嗲嗲又可怜地滑出糖汁儿。 “哪个后妈人前不装得顶好?”这是有失公允的心,她剜他一眼,“给你吃小饼干就能被收买,请你吃顿正餐是不是就要感激涕零地求着入赘我家啊?” 陈淇汤赖皮地笑,他们早被长辈开惯了青梅竹马的玩笑,早被凑热闹地定了乌有的娃娃亲都数不清多少遭,“得了,你这种悍妻我无福消受,”他不知情她与沈圆那些秘密,“得是圆圆那种面人才能经得起你摔打。” 被岑迦捞进勺里的粉圆啪地掉回碗里。 桌上溅出许多水珠子,碎碎的玻璃屑。 陈淇汤知道自己说错话,她因后妈多么讨厌继弟他却拿这来开玩笑的错话,连忙拿纸巾去为她擦,赔着笑脸,“是我胡说的,他怎么配得上你——不对,拿他来举例子就是错的——不过,圆圆其实还挺好的,对吧?” 她一闪身躲开,再也吃不下了,“他和他妈一样,不好,也不配。” 他们回的时候天已半暗,陈淇汤竟真要去她家蹭饭,吆喝着被岑迦浪费的时间要吃宋阿姨的饭补回来,岑迦倒是巴不得他给宋春徽添乱添堵,带人带得很痛快。 下起雨来,不大,夏天就是这样潮乎乎的,陈淇汤脱下棒球服给她遮雨,“我好吧,”他玩笑着,“你干脆嫁我好了,甚至还能缓和跟后妈的关系。” 岑迦懒得与他贫,只管着往家走——脚步却突然停住,什么嘛,她锁定那座电话亭旁的人影,险些笑出声,站那么远却遮不住半边身子,一双眼恨不得黏过来的劲儿,是等她走过去揪住他的尾巴吗。 记得姐姐冲出去的时 分卷阅读35 候未带伞,沈圆见外面一落雨就出了门,在楼下等她回来。 陈淇汤也发现他,发笑,“看来还是比不过圆圆对你好,特意带伞出来接——” 他话没说完。 岑迦用突然送上来的嘴唇给他封住了。 昨晚看爱豆舞台快被杀疯了…… 过境雨 已经是很少会有人用公共电话的智能时代,沈圆觉得自己杵在这里,也许比身边的电话亭都要多余。 雨水皱皱地让夜色走样,他伸出头往那两个合成一块的人影看的样子就像等主人回家的小黑狗,伞也无意识地倾斜着,于是小狗尾巴就淋湿了。 姐姐在和陈淇汤接吻。 他觉得快死了,他是姐姐新皮鞋下聚起再被踩陷的水洼,是借形抱在她腰上的手,是顺着她小腿线条流进袜子口缝的雨。 我是住在她嘴巴里的,他想,不然不会因为舌头吸食而血液变烫,不会因为逼近真空的口腔而觉得喘不动气。 陈淇汤该怎么亲姐姐?他这样大咧咧的人,会不会害姐姐呼吸不畅,会不会把她下嘴唇咬破出血?他盯到眼睛变红,居然想哭,他想装进眼睛里的姐姐,他只能跪着等她赏一个笑脸的姐姐,陈淇汤怎么能亲她,他怎么敢怎么配,他死一万次都换不来。 其实他们亲得根本没沈圆想的那么难舍难分。 岑迦明显能觉得陈淇汤拱着身子要将她往外推,两张嘴点水地贴一贴,她也没想着撬开他惊惶闭紧的嘴唇,他已经开始抽烟了,她不喜欢,不像亲沈圆时含着葡萄硬糖的甜得发痛,小男孩无防备的香气冷馥馥。 她放开他。 陈淇汤快要怄到跳脚,“岑迦你有病啊”还没喊出来,就被岑迦一个“嘘”的手势飞快塞回去,她眼噙着点冰冷的笑,示意他去看远处的沈圆,“那家伙在那里看着我们呢。” “那你——” “他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像是在说滑稽笑话,岑迦兴奋得眉毛都要飞挑起来,是推倒一座复杂叠叠乐的坏孩子,“陪我演出戏吧,陈淇汤,他妈让我不好过,那我就让他难过啦。” 查体顺利,结束得早,可门铃声催促得宋春徽要患耳鸣症。 她一开门,儿子就跌跌撞撞地扑进来,脸色泛白得她一时间要去翻药箱里的哮喘喷雾,被他按住手,察觉到他手心横截着很长一道沟壑,陷进肉里,“姐姐、姐姐等下回来。” 她给他拍背,可他像受惊的猫一样逃开,鞋都来不及换,“哎,我刚擦的地——这孩子,丢了魂吗这是。”她取来围裙,心说可别是岑迦又翻新花样儿欺负他了,可怜见的。 不能,她转念一想,比起从前动辄就要伤要死的,岑迦对圆圆已是再平和不过了,只要不害圆圆,她被说多少刁毒的话也没关系——至少岑迦有一部分在这几年的生活里成长了。 前脚踩后脚跟的功夫,岑迦就用指纹锁开了门,她警惕得很,生怕哪天宋春徽就恶相毕露要将她扫地出门,从不肯敲门按铃,把着她在这个家小小的主动权——陈淇汤很不赞同她的做法,觉得不该这样去伤害一颗痴情的心,他的正义感不再允许他与今日的岑迦为伍,哪怕宋阿姨的小饼干都不足说动他。 他说,我少吃一顿你家的饭没关系,你把沈圆得罪了,还指望吃好家里的饭? 岑迦一把夺走他的棒球服搭在头上,临走前恨踢了一下水洼,故意溅了陈淇汤一腿袜的泥浆雨水,“你把我得罪了,以后别想着和我吃一顿饭。” ——这以后他们还真再未同桌吃过饭。 “小迦回来啦,”宋春徽从厨房远远地探出头来,她想不通后妈是不是对着她就把笑容嵌在了脸上,“肚子饿了吧,等下饭就好。” 她眼皮不抬,连用鼻子哼一声的心情都不再。 宋春徽更像怕得到她的回应一样,把头飞快缩回去。 她俯下身来脱鞋,眼瞅见忘收进伞筒里的伞滩散在地上,淅沥沥地洇湿脚垫。 她眼神再移,就看见沈圆了。 有一小块儿头发都被雨水泡得不蜷曲了,软趴趴地盖下来,盖住好像在小声呜咽的狗眼睛,狐狸眼尾耷耷的,怪没用的,不是拿伞了吗,她心里奚落,怎么真快淋成一只落水狗了。 像是对峙,她睨了他一眼就别开眼风,厨房里油锅滋滋地要把两颗各怀鬼胎的心烹来煎去,岑迦却只猜出宋春徽要为讨好她做炸酥小白虾。 还是沈圆先开口。 “姐姐,姐,”他躲在门后面,伞滴滴答答下来落在脚垫上的雨和他肩膀湿掉的那块形状类似,她鞋上珠扣脆脆揭开的声音,像是鼓励,“我算什么呢,……我算什么?” 你算什么。 岑迦将皮鞋踢开时,脚画了很不友好的弧线。 鞋底的泥就溅在他的白鞋面上,烟疤带着血点扎在他心上了。 她转身,偏头的角度可以说是练习过了,不过坏是天生不必演习的,她说。 “是啊,你算什么呢。” 嘴上是快被另一个人吃净的口红。 如果岑迦有的选,如果,本来就是一个虚妄的大前提,还要根除掉她生来坏心眼的小前提,她一定不会挑岑周川宋春徽夜里都不在家的那天对沈圆说这句话。 小白虾炸到壳都可以吃进去,一过油就被金身相镀,岑迦吃许多,噼啪在嘴里嚼碎,好像就能把对宋春徽的讨厌和陈淇汤今日临阵脱逃的愤怒给吃进肚里消化掉。 宋春徽一边为继女赏脸给的好胃口而松了口气,一边看着对面空落的座位叹了口气,这里本该是沈圆的位置,越长大越孤拐,她怎么敲门都 分卷阅读36 不肯出来,跳了一天舞怎么可能不肚饿。 她不知道继女对她的恶意嫁接到了无辜如他身上。 期间老家打电话来,宋春徽接完后脸色不太好,那头说沈圆外婆崴伤了脚,走不了路,得去看看究竟有多严重——岑迦听了个大半,对那位外婆她还是有些好心地,搁下筷子道,“你体检时我爸不是中途去公司忙了?赶紧联系他带你去外婆家吧。” 实在是稀奇,宋春徽又惶又喜地看向她,“那圆圆……” 岑迦赶蚊蝇一样对她摆手,“我年龄够了,现在杀人伤人都能关进去,我还想守着家别被你们夺走呢,”怎么话总要说得这么别扭,硬绷绷地变形似乎已是她的本能了,“我能怎么样他?你快去吧,天再晚开车费劲。” “那他,明天是圆圆他的生日来着——” 岑迦微讶,明天对她来说不过是电子日历数字像后挪移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她竟毫无在这个家里为沈圆庆祝生日的印象,“你还指望着我去买个蛋糕带他吹蜡烛许愿?” 宋春徽知道是自己讲多,只好勉强一笑,“那等下小迦你催他吃点饭吧,我也会在手机上提醒他——” 岑迦继续夹筷吃虾,怎么又要做这种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事,她只装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