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 分卷阅读1 ?鹊桥仙gl(古风百合ABO) 作者 年年包 內容簡介 美艳潇洒意气风发妖娆乾元君温柔高贵娴雅娇柔坤泽君 小娇妻和大将军的故事。 乾元→Alpha 坤泽→Omega 和仪→Beta 副CP是冷漠女王皇帝娇俏玲珑小狐狸后妃,追妻火葬场。 戏份嵌在剧情里,推动情节之用。 曲知微长在沙场,原本在战场浴血,是祖上一路传承的使命,是忠是义。 但后来,有了自家夫人后,她不再是一腔孤勇,不再是为了守护南楚山河,哪有那么多的大忠大义呢。 她只是为了守护江山深处的娇小夫人。 只是为了这世间,还值得江雪汀喜欢。 将军心里: 夫人说的都对,可是夫人这般娇小柔弱,我不在家的时候要是遇见了歹人可如何是好。夫人的字好好看,夫人的画好漂亮,夫人说的话……可惜我读书少,不是很明白,卸甲之后要好好识字读书才行。 直到将军归隐,有刺客上门,红衣将军发现自己的小娇妻,一柄软剑使得可好。 ———————————————— 高H1V1古代年上百合 第一章·还乡 对曲知微而言,她这一生里,最美好的遇见,在初从边疆归来那年。 ? ———————————————— ? 曲知微自开蒙始,便被父亲带去落雁城。 ? 落雁城外设大榆关,大榆关外,便是一望无垠的广袤平原,平原里是让南楚头疼多年的北戎国。 ? 他们骁勇善战,生性好斗,擅征战,喜掠夺。 ? 父亲一生都在与北戎周旋,直至七年前,战死沙场。 ? 曲家世代为将,常出武学天才,原本少将军之位,该是落在家姐曲向榆头上。 ? 但长姐生性温柔,自幼体弱,三好两歹,后又分化为坤泽君,更是舍不得再让她去舞刀弄棒。 ? 曲知微在落雁城长大,自小便被父亲和武学老师们夸赞天纵奇才,十六岁那年,也不负众望地长成一位乾元君。 ? 在那些年里,北戎的气焰日渐低迷,本以为能一举将之击溃,父亲的身体却出了状况。 ? 他征战多年,旧疾无数,在后来的那几天,手脚竟也常不听使唤。 ? 而曲将军仍是选择披上血色披风,握上象征曲家精魂的黝黑沉弓,在暮年之时,毅然决然踏上战场。 ? 而那一战,千万将士看着他们的大将军,厮杀在战场最前方,黑弓染血,赤甲碎裂。 ? 赤甲将军的铁铠,是被鲜血染红的。 ? 万千将士见着夕阳下的这一幕,纷纷虎目含泪,向天嘶吼。 ? 那场仗,胜了。 而他们的将军,却长埋在此处。 ? 曲知微是被临时推上将军之位的,将士们只信服曲大将军,大将军不再了,那便信服曲小将军。 ? 在开始的几年,因为大将军的离世,军心涣散,曲知微又缺了太多经验,南楚大军节节败退,北戎士气大盛,卷土重来。 ? 就连落雁城,都曾被迫让出。 ? 北戎一步步逼近,他们退了一关又一关,割了一城又一城。 ? 南楚帝王江雪遥,身着玄衣,发嵌墨玉,面对气势汹汹的北戎却也不惧,朝中要替下曲知微将军之位的提议喧嚣尘上,帝王也不退。 ? 只发上谕,曲家军不胜不归。 ? 她如此笃信,也如此倔强,直到北戎使者再度前来,递出一个止战条约。 ? 面对割城条款都未曾皱眉的帝王,雷霆大怒。 ? 朝臣们看着他们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在那一刻,掌下的案桌都被震碎崩陷,真正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作君王盛怒。 ? “陛下息怒!” ? 朝臣们纷纷俯身,齐整地跪了一地。 分卷阅读2 ? 北戎使者的条件是,和亲。 ? 盛传当今南楚杜若公主天人之姿,举世无双,冠绝天下,若是能把杜若公主派去北戎和亲,在结姻期间,北戎自当櫜弓卧鼓,维系两国太平。 ? 江雪遥不愿让杜若去和亲,可边疆战事不断,南楚军依旧节节败退,这一迟疑,又是后退半城。 ? 她再如何宠爱、再如何疼惜杜若,在半年后,终是决定召见使者,打算应下这桩和亲。 ? 而杜若公主,在这大半年里,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 她原本便深居简出,让人觅不到行踪,在有关终身大事的当口,也不曾表过态。 ? 不过照杜若公主柔软温顺的性子,大抵也是万事听凭南楚皇的意思。 ? 这,本就不是她一个坤泽君能左右的。 ? 在江雪遥做下决定时,曲知微的消息终于送达。 ? “如果要依靠坤泽君去和亲才能换取南楚的太平,我南楚将士哪有脸面站在天地间!陛下如果信我,就给我三年时间,从我手里败出去的,我曲知微必当胜回来,总之,万万不可让公主去和亲,否则,我南楚的面子往哪里搁!” ? 那叫颜面何存。 ? 江雪遥看过一眼,自然知晓这位疏于念书的少年将军,要表达的到底是哪句话。 ? 她摊开信件,里面还附了一块朱红布料,上面缝制了一道绣纹,长弓端立,浩气长存。 ? 是祖上赐予曲家的族徽。 ? 江雪遥眸光暗沉,杜若……杜若。 ? 雪汀。 ? 她舍不得,她怎么可能舍得让雪汀去和亲,但别无他法了,先下要维稳的最佳途径,只有和亲,只能和亲。 ? 和江山苍黎相比,她最终还是会选择放弃,江雪汀。 ? 帝王目光下沉,落在那暗红色的长弓纹上。 ? 最终,在曲知微那字体歪歪扭扭的信件中,一笔一划,大朱色的回批只一字。 ? 准! ? ———————————————— ? 在之后的三年里,一如曲知微所言,她取落雁,收大榆关,一步一步,攻至北戎城门前。 ? 比她承诺所要做到的,要多得多。 ? 士气大盛,朝臣终于展了笑颜,对曲知微赞不绝口,南楚百姓也去了愁容,笼罩在上空的阴云终于散去,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小生活,南楚一派欣欣向荣的美丽景象。 ? 南楚三一九年,曲知微收到了召回的上谕。 ? 此时北戎正在和南楚僵持,双方谁也不愿退一步,却也不敢主动出击,一时间,战事也熄了火。 ? 正是如此,曲知微也欣然应了这次回朝。 ? 北戎,她势在必得。 ? 在这之前,不若磨一磨他们的锐气,也得让他们好好提心吊胆一阵子。 ? 曲知微决定暂熄战火,交由副将驻守。 ? 家姐期盼她能在岁日前归家,但她担心卑鄙的北戎趁机进攻,为了尽可能安排得详尽妥当,在落雁城又多呆了许多时日。 ? 岁日自然是赶不上了,她甚至在城内多守了一次岁。 ? 等她安排结束踏上归家路,行进林都时,已是入了三月。 ? 京城百姓们得知曲大将军凯旋回朝,自是出门相迎。 ? 人人都传,大将军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右脸覆着玄铁半面具,更是煞神般肃杀迫人。 ? 但在黎民眼中,曲将军越是煞人,就越是能护佑南楚太平长安。 ? 今日总算见着这位战神了。 却是同传闻中的大不一样。 ? 许多年的边疆生活,无数次的战事洗礼,让她浑身线条浸满了冷硬。 ? 她发色较常人要浅些,恰是证明了 分卷阅读3 曲家族人的身份,长发天生带着卷曲弧度,此时高高竖起,随着马儿的步伐一晃一晃地颤。 ? 一如传闻中的,将军玄铁覆面,遮了右边半张脸,而左边偏又留有微长的刘海,起伏轻晃间,模糊了眉眼轮廓。 ? 身着薄甲,肩负长戟,将她身形衬得十分瘦削。 ? 肩头长巾是大红色,稍稍中和了她浑身的肃杀之气。 ? 归家总是欢喜的。 ? 这般行进了不久,曲知微被百姓们的欢笑追捧感染,也渐渐松了唇角,冷硬的气息消散些许。 ? 一切,都只因三月里的柳絮太美了。 ? 京都繁荣,柳絮纷飞,大雪一般的清逸又热烈。 ? 在人群的簇拥下,连马儿也放慢了步子。 ? 马蹄声铎铎,再往前走时,有坤泽们的欢声笑语传来。 ? “将军,看这里呀。” ?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 曲知微闻声抬头,正巧一阵风吹过,和着柳絮,和着坤泽们信引的清香,带起将军的刘海。 ? 将军还没看清茶楼上是何人朝自己招呼,两侧的人们却被惊得吸声连连。 ? 曲将军终于露出了那半张脸,面容清晰展露在世人眼前。 ? 那是怎样……艳冶惑人的一张脸。 ? 春日的天光不及她耀眼,满城的春景不及她盛美。 ? 她眉如墨,目如星,下颌的线条都精美到宛若瓷塑。 ? 红唇不点而朱,大抵是春景诱人,柳絮温柔,让将军唇角上扬着,带着微微笑意。 ? 肃穆神武的曲将军,竟生得这般好看。 ? 敏感地感知到旁人的反应,曲知微也不再去看身后茶楼究竟是何人唤自己了,她摁下唇角弧度,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 常年边疆生活,使得她不善于应对此时境况。 ? 桥边坐着说书人,落笔如云烟,带着笑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 坊间由此多了一个传言,曲大将军相貌绝艳,生性却温柔异常,甚至与坤泽多对视一眼都羞赧。 ? 而有关曲将军的传言,还有一桩让百姓惦念得紧的。 ? 传闻几年前将军在战场上负伤,伤了乾元君的隐秘之处,伤势之重让她卧床月余。 ? 而今日见着这神仙似的曲将军,若是伤了……伤了那处,可算是世间一大憾事了。 ? 更何况,曲家族人传到将军这一代,只剩她一个乾元君。 ? 不知这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只期盼着将军能身体全好些,赫赫威名,震慑八方,长久护佑南楚平安才好。 ? 刘海重新耷落在眼前,面上的面具依旧沉稳沁凉,曲知微安下心来,扯了缰绳继续往前走。 ? 万千白绒来来去去,柳絮随风,迎来送往。 ? 继续往前时,经过一间医馆,前方侧立着一道纤细身影。 ? 女子身着纯白绣?,上头绣着云雾飞纹,温文和婉,又不失华贵,下方罩着月白浅色的百褶罗衫裙,软贴又不失飘逸,一身浅白,几乎与漫天的柳絮融作一体。 ? 窄袖绣?修着体态,束腰罗裙又称着腰身,更显肩薄腰窄,娇小可人。 ? 娇小的女子似有所感,放下端详过的药材,慢慢转身,对上曲知微的目光。 ? 心弦被拨动了。 ? 在三月的都城里,在纷飞的柳絮下,曲知微怔在了原地。 ? 一直铎铎前行的骏马也止了脚步。 ? 周围喧闹的人群失了声音,就连眼前的柳絮都停滞在空中。 ? 万物静止在这一眼对视里。 ? 明明女子白纱遮面,面容都瞧不清明,曲知微仍是顿在此处。 ? 街道的石板路不沾尘灰, 分卷阅读4 身后的石制拱桥立在河面,清风和软,春景妩媚,一切都美好到极致。 ? 外界静谧温软,曲知微的心却入了战场。 ? 兵荒马乱。 战鼓震天。 ? 柳絮仍是停在眉梢,肩头的红巾被风带起,飞扬在半空,忘了跌回。 ? 女子眉眼一动,打破了世间的静默。 ? 她朝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微微一笑,露在白纱外头的眉眼弯起,而后低头福身。 ? 柳絮从眼前飞过,红巾飘落,周遭的喧闹声重新入耳。 ? 队伍依旧在前行,曲知微端坐在高头骏马上,扭身回头。 ? 女子已经进了医馆,再瞧不见那道白色身影,曲知微仍旧执拗地看向那处。 ? 忘了拂去肩头柳絮。 ? 她目光上移,落在医馆的牌匾上。 ? 杜若医馆。 ? 好在这些字简单又常用,即便她识字不多,却还是第一时间识得这医馆之名。 ? 曲知微在心里默念几遍,拓印进心底后,才放心地转回身子。 ? 微晃的刘海后,将军目光灼灼。 ? 林都城中,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赤甲将军,慢慢伸出手,接了一朵浅白柳絮,和着日光,纳入掌中。 第二章?初相见 曲知微来到家宅门前,仰头看着门庭,牌匾上端正四方的曲府二字,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她翻身下马,守候已久的家仆迎上前来。 “二小姐!二小姐到了!” “欢迎小姐回府!” 经过一路的归乡祝迎声,曲知微一一笑答,她解下肩头红袍,抬手一扬,抛向身侧跟着的家仆。 家仆反应极快,伸手接过这宽长布料。 “反应不错!”曲知微扬了扬眉,不禁赞道。 家仆颤着声音应答,因为大将军的夸赞而澎湃不已。 “姐姐!”见着前方的身影,曲知微撇下身后众人,加快了脚步,奔至曲向榆身前。 躬身拂去衣甲上的浮灰,而后俯身跪拜。 曲家香火不旺,到今日,流着曲家血脉的,竟只剩她姐妹二人。 而母亲在她还不记事时便病逝了,此时曲家当家的正是自家姐姐。 长姐如母,她理应行这个还乡大礼。 “我回来啦。”曲知微以额抵地,扬声道。 “快起来。”一只苍白的手伸上前,搭上曲知微的手臂,要将她扶起身。 曲知微赶忙顺着家姐的动作站直身子。 与上次想见时相比,家姐似乎又消瘦苍白了一些,曲知微心下一颤,莫名地心慌起来。 她下唇轻颤,与曲向榆对视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曲向榆微微一笑,“阿姐等你许久了,微儿回程怎的拖了数月呢?” “落雁城要安排的事太多,让阿姐担心了,是微儿不对。”在曲向榆面前,曲知微连声音都放得很是轻柔,生怕大声了都会吓着自家体弱的姐姐。 曲知微顺从地松下手臂,让家姐能攀上自己的胳膊。 府邸中的长廊也和记忆中重叠,曲知微还未平息归乡的喜悦,忍不住朝家姐说些还乡的趣事。 曲向榆噙着微微笑意,稍侧着头倾听着,挽着曲知微的胳膊,听着胞妹绘声绘色的趣事,不禁弯了眉眼。 “啊对了对了!阿姐,我还带了一只小家伙回来呢。”说了几桩趣事,曲知微自然而然想起快被自己遗忘了的小家伙。 她回过头,正要找人去把那只淘气的小家伙抱过来,却见一个长相机灵的家仆凑前了几步,而后把怀里那团毛茸茸的灰崽儿举给自己。 一头半大不小的小灰狼。 “聪明,回头赏你!”曲知微眼眸一亮,正是方才被自己夸赞过的家仆,看来是个顶机灵的。 曲知微正要伸手接过小 分卷阅读5 狼崽,又一转念,生怕惊到了身旁的阿姐,便歇了这个心思。 “先抱下去吧,寻一间合适的屋子安顿下来。”曲向榆柔声开口。 “是。”家仆毕恭毕敬地应声,手脚麻利地把小狼崽抱了下去。 “捡到它时呜呜直叫,再晚些怕是要饿死了。” “合该救下它的。”曲向榆接道。 “不过淘气得很,在路上养好了些,就开始不安分,总想着乱跑。”曲知微想起灰尘扑扑的回程路途,忍不住低笑。 “这就从马车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啊——”曲向榆惊叹一声,“许是不严重吧?” “不严重呢,这不是好好的嘛,吃得可多。”说起这小狼崽的趣事,曲知微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倒是这腿只做了简单包扎,兴许还得看看大夫才行。” “我方才倒是瞧见一间医馆,不如就带灰崽儿去那处好了。” 许是谈及有关伤患的话头,知微的声音不若方才那般意气飞扬,声线收敛不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曲向榆不由得抬头看向身旁的人。 “阿姐可知……杜若医馆?”曲知微眼神一恍,终于问出口。 “自是知晓。”曲向榆把青年将军的神情一一纳入眼底,她轻声开口,“冠绝南楚的杜若公主。” “那医馆果真是公主开设的么?”曲知微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看向身旁的坤泽女子,目光灼灼,似乎燃有光火。 之前见着那女子,衣裙绣?上绣制的云雾纹华美异常,就连下方衬着的暗纹也不一般,更是让曲知微笃信了她的身份。 “是,杜若公主天潢贵胄,荣宠无双,陛下许她的自由可不止是开设一间医馆。”曲向榆笑意更柔,开口的同时忍不住伸手,把胞妹搭落的刘海理了理。 露出那只深邃艳妩的眼。 “不要总把容貌遮起来,微儿生得又不丑。”曲向榆轻声道,她把曲知微的刘海别至耳后,收回手时,又轻轻抚过那玄铁面具的边缘。 她是这样说,却也没有去动这半副面具。 “去见心仪的坤泽时,也要切记。”面容苍白的女子又道。 “唔。”曲知微愣了愣,紧跟着脸颊一红,有了心事被戳破的羞赧。 ———————————————— 纵然怀揣心事,她雀雀欲试,却仍是要先觐见完天子。 她换完朝服,朝见完江雪遥,还乡的第一天终于忙忙碌碌的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抱着那头调皮的小狼崽去了医馆。 灰崽儿生得不像狼那般凶狠,兴许是因为刚出生不久就被她们捡回来处在一块,消了那股子野性戾气。 生得肉乎些,毛发也要多上一些,正处在脱乳发的时期,整只小狼肉乎乎又毛茸茸,天生扬着眉头,带出一股子委屈劲儿。 曲知微一席红衣,腰间的腰封烤有朱漆,镶着玄色软铁的边。脱了边疆回来的煞气,长身玉立,贵气逼人,一颦一笑皆是意气风流。 而这贵气逼人的怀抱里,窝着一只灰扑扑的小狼崽。 快要走至医馆门前时,曲知微又听有人唤自己。 “将军,抬头看。”声线软媚异常,叫人听了就心里发酥。 曲知微抬头一看,正是如昨日茶楼上一样,几位坤泽倚在栏杆边,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 今日她可不再像昨日那般局促,她冲那二楼簇着的坤泽们展颜一笑。 “小心着些,栏杆造得浅,掉下来摔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我若是掉下去,将军可会救下我?”一个胆大些的女子不顾心下的羞赧,回答曲知微。 “那是自然。”曲知微笑意不减,刘海稍稍滑落,那半张艳冶的面容便露出来,衬着眼底的明媚笑意,让天光都明亮几分。 “既是如此,摔下去又如何呢?能在将军怀里待上片刻,我也无憾了。”女子接着道。 曲知微一怔,连脸上的笑意也静默。 她当是自己对这样的调侃应当能应对如常,不再拘谨,确是高估了自己。 不若下次,下次定是表现得更好些。 分卷阅读6 曲知微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招惹这些美丽又坏心眼的坤泽,转身进了医馆。 “将军可是脸红了?你也见着了么?” “见着了,见着了。” “真可爱。”坤泽们连声叹道。 桥边的说书人见着这一幕,自是抬笔,在小册上又添了些云烟。 ———————————————— 曲知微撩开医馆的布帘,一位小医师便迎上来。 医馆比想象中的小些,小医师也穿得素净,来治病抓药的人不多,也算不上少,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模样。 曲知微环视过一眼,便对小医师说道,“不用关照我,这般排着号便好。” 她忍不住思量,城中的人似乎无人不识得自己,自己明明换下赤甲不说,此时这着装,又哪里像将军了。 转念又一想,自己这面具太过打眼,百姓们认得也不足为奇。 但……这半面面具遮在右眼上已成了习惯,可不是轻而易举能摘下来,让自己以真实面目示人的。 这般想着,队伍排得也快。 排至曲知微时,她正要开口说明自己来治何病,医师凑至跟前,对她耳语了几句。 “姑娘说您可前往内室瞧病。” “您跟我来。” 姑娘?是谁……曲知微揉了一把灰崽儿的脑袋,让小狼崽呜汪了一声。 ———————————————— 内室里燃着香炉。 袅袅清烟慢慢升腾,融进眼前的云雾纹之中。 曲知微顺着这串云雾抬头,目光落进女子眉眼里。 女子依旧穿着浅色的绣?,端坐在案桌后。 “将军。”她倾了倾身,浅浅行了一个礼。 隔着白纱,更显出女子眉眼里的清丽,她身量娇小,坐在那处更显柔弱,抬眸看人时,总带着欲语还休的朦胧感,温婉之余又勾得人心痒。 曲知微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连步子都迈不动。只能怔在原地,感受着自己掌间的灼热黏腻,紧张的湿汗不断渗出来。 比她第一次握上长枪的杆身时,冒出的汗要多得多。 又来了,她再度迈入了边疆沙场,战鼓喧天。 她掩饰性地偏头,刘海顺势垂落,遮住半只眼。 曲大将军悄悄摊开手掌,在灰崽儿后腿的毛发上抹了又抹,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的紧张也一同抹去了。 “将军不若先行坐下。”女子静静坐在那处,烛光摇曳,薄烟弥漫,她柔和着眉眼,抬眸看向面前的红衣将军,“不知将军有何不适?” 她声音也极动听,音色娇娇,但谈吐间轻缓柔和,能让人忍不住信服她所说的任何话。 曲知微依言入座,盘腿坐在坐榻上,她正要开口,薄烟缭绕间,有别于熏香炉里的香味被送过来。 叫她忍不住敛眸,细细感知这股清香。 这清香怡人,混在稍显厚重的檀香香料中,更显淡雅。 像被风送了几里的鸢尾花香。 “好香……”她忍不住喃喃,甚至想要开口问问这香料是用了什么秘法,让人甫一感受,便怡然欢喜。 只是接下来的话还未出口,羞于启齿的部位便惊醒了她。 曲知微一愣神,清晰明了的感知到,自己下身的物件挺立了起来。 她此时才知晓,方才那阵清香,正是眼前这位坤泽的信引香味。 鲜少接触坤泽,竟是让她忘了这些,曲知微捏了捏掌心,恨不得一拍脑门让自己清醒些。 她方才那句下意识的呢喃,该显得她有多孟浪呢。 将军稳了稳心神,慎重抬眸,看向面前的坤泽。 隔着白纱,自是看不清她的神色。 女子依旧柔雅,端坐在那处,捻着小扶勺,拨弄着桌案上的熏香炉,香炉的镂空盖顶被挪开了些,袅娜的烟雾散出更多。 视线半垂着,更显出她羽睫的纤长浓密。 但曲知微却是瞧见坤泽眼下带出的一抹浅红,蔓延至眼尾眉梢,带出 分卷阅读7 说不出的撩人意蕴。 是生了情绪的表现,只不知是害羞,还是恼怒……兴许两者都有。 许是惹她生气了。 曲知微肩颈绷直,更是局促不安,在心底大喊糟糕。 这初次见面,定是给姑娘留下了粗鄙孟浪的印象。 第三章?远山 女子放下手中的扶勺,看向眼前人。 静静等着曲知微开口。 曲知微被她瞧上一瞬,更是拘谨了些,杀伐果断,神武无双的大将军,在坤泽柔和的目光里,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放才好。 “我来是为了它!”将军赶忙把灰崽儿抱出来,她双手托着小狼崽,将它举起来。 “呜——汪……”小狼崽小声嘤嘤,彰显自己的存在。 “这小走兽前些日子淘气,从马车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折了。”曲知微坐直身子,把狼崽儿托得更高些,露出它缠着绷带的后足,“姑娘看看可有法子治。” 女子闻言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几步之后矮身跪坐在曲知微身旁。 鸢尾花。 曲知微呼吸一窒,紧接着腿间那物事更是兴奋,完全硬挺站立起来,紧贴着自己腹间,灼热逼人,胀得生疼。 难捱,她头昏脑涨,这小小一间内室,带来的紧迫感,竟是赶得上过往数年那么多场大大小小的战役。 白衣女子神色如常,伸手探向小狼崽,灰崽儿似乎喜欢它,对她的靠近抚摸也不惧,甚至伏低头颅想要更多。 “姑娘,如何了?” 女子伸手探查过小狼的伤势,眉眼依旧温婉端秀,见她收回手,曲知微问道。 “不用这般生疏地唤我姑娘,将军可直唤我杜若。”女子弯了弯眼,轻声道。 曲知微一愣,未曾料到她这般直白坦言,她松下手中狼崽,俯身跪拜。 “臣不敢。”曲知微俯下身子,行了一个叫她万分不习惯的文绉绉的抬手礼,“参见公主殿下!” 她俯低身子,却是离杜若公主更近了,那股子让她神魂不稳的淡雅清香更加明晰。 杜若顿了片刻,没有立马开口,缭绕清香升腾半寸,听见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 “三年前,将军救我于虎口,而如今,于我有这般大恩的曲少君,竟是要这般生分,对我行此大礼,杜若心想——” 杜若公主慢慢拖长了尾音,看定曲将军头顶的束发锦缎,一抹绛色,流风回雪。 将军的发束成随云髻的模样,多出来的依旧束作一股,不再像昨日那般高竖,只随意地覆在脑后,落在肩颈。 少了分意气,多出些风流。 “将军不愿唤我杜若,那不妨唤我雪汀,如何?”江雪汀声线更柔。小狼崽脱了曲知微的怀抱,自发地往面前的坤泽怀里钻,江雪汀便伸手,把它揽进怀里。 “公主千金之躯,臣、不敢……”曲知微只维持着俯首行礼的姿势,半分不敢动。 “罢了,起身吧。”江雪汀轻声开口,见曲知微依旧谨守着臣子礼仪,便不再强求,“将军无须拘谨,现下离了皇宫,身居内室,并无旁人。” 曲知微舒一口气,依言直起腰身,刘海滑至颊边,江雪汀的身影更为明晰。 美目婉约,盈盈一水间。 曲知微攥紧了掌心。 “将军可有为这走兽取名?” “未曾,我只唤它灰崽儿。”红衣将军答,“不过我打算一直养着它,没有名儿也不合适,臣斗胆,可否请公主帮忙取上一个?” 江雪汀揉了揉小狼崽的脑袋,微微一笑,朝曲知微点点头,“雪汀德薄才疏,这走兽又着实乖巧,让人欢喜,便却之不恭了。” “瞧它毛色偏深,灰色带蓝,近乎深竹月。雪汀心想,或远山,或青黛,许是恰当的。” “嗯?”大抵是公主的声音太好听,曲知微听着公主的话,竟是生出些迷惘之意。 江雪汀见她这样,不禁盈了笑,遮在面纱后的红唇微扬,眸中流淌出笑意。 “若是公崽儿,便唤远山,如若不是,便唤青黛,只是雪汀不知, 分卷阅读8 它该得哪一个?”坤泽放柔了声音,换了一种说法为曲知微解释。 江雪汀这般说,曲知微便是明白了,她眯起眼笑开,红唇扬起,唇红齿白,眸中落了星子。 唇角和眼尾勾起的弧度尽显风流意气,眸光斑斓、唇上绯色,自是艳情无双,旖旎生姿。 她伸手把灰崽儿揽过来。 “是个公崽儿呢!”不拘小节的将军献宝似的,把狼崽举起来给面前的女子看。 她想着江雪汀应是极少接触这些,便热心地想要为她说明。 小狼崽乖顺地落在曲知微手上,四肢软乎乎地耷拉着,任凭曲知微展示自己。 “公主可以看这里……”曲知微半句话刚出口,便觉出不对来。 身旁坐着的,可是玉叶金柯,千金之躯,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 “臣知罪!”曲知微放下怀中幼狼,诚惶诚恐拜下身子,“对公主殿下不敬,臣罪该万死!” 曲知微大大咧咧地把犬狼的那处展示给自己瞧,江雪汀甫一见着,着实是又羞又气。 但她也深知,这不会是出于赤甲将军的本意,这几年来,她时刻关注着这位青年将军,自然知晓将军本性如何。 “无碍。”江雪汀轻声细语,对曲知微道。 “可见将军待雪汀并不生分,雪汀倒是欢喜的。”她又道,语气清雅又掺着随意,让曲知微摸不准她所想。 “公主……” “若是别的坤泽,将军可莫要这般了。”江雪汀弯了弯眼,启唇轻言。 伴随着她开口,白纱轻晃,下方红唇的轮廓也若隐若现,曲知微只瞧上一眼,便晃神了一瞬。 杜若公主……当真容颜绝世。 轻云蔽月间,只让人窥见其一角邈邈仙姿,已是让年轻的将军失了心魂。 “知微……知微不会如此。” 公主殿下一直自称雪汀,又这般清雅温和,曲将军一个失神,便卸下了臣子自称。 江雪汀浅浅一低头,隔着白纱,掩去那份不自禁的笑意。 “远山这腿疾无碍,救治及时,已是快长好了。”这般来回几次,已是消磨了不少时间,炉子里的熏香越升越旺。 江雪汀轻抚着远山的颅顶,轻声道。 曲知微闻言,不禁有些心慌。 身为南楚大将军,麾下能人无数,军医的医术自然不必多言。 更何况,远山受的伤,恰恰是军医最擅长的外伤骨患。 她这般把快要痊愈了的远山抱过来让公主瞧,若公主聪慧谨慎些,怎么不知道她是……她是别有所图? 那句话如何说来着,曲知微心思飘忽。 “将军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江雪汀一语道破。 “啊——是!”曲知微一凛神,顺嘴便应道。 “那么……将军此时可以说明醉翁到底所为何事了。”江雪汀放下怀中幼狼,重新坐回案桌后,将熏香炉的镂空上盖又拨开了些。 “此时只有你我二人,雪汀自问能做到守口如瓶。诊完了远山,将军可以坦言将军的难处。” “雪汀必当竭尽全力帮将军医治,习武之人……讳疾忌医最是要不得。”江雪汀依旧是那般轻柔的语气,音色娇软,语速和缓,令人心驰神往。 而这些话落在曲将军耳朵里,蓦地叫她松了一口气。 好在公主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狼子野心”,她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来意,这难处……这讳疾忌医又是指的什么? 曲知微细细一想,自己能有什么疾病呢? 在某一瞬间,脑子里天光一现,曲知微睁了睁眼,方才的那些局促又漫了上来。 啊——! 第四章?心意 薄烟缭绕。 静谧安然。 只有远山稍显热切的呼哧声,离了主人的怀抱,它呜咽着,竟是顺着气息,挪去江雪汀怀中。 曲知微盘腿坐在那处,思绪却喧嚣不已。 想起方才小医师引着自己 分卷阅读9 进到内室瞧病,想来也是公主殿下授意,以防自己因为瞧这不便言说的病而难堪。 公主的体贴落在此时,却叫自己有些进退两难。 她是该应下公主的话,还是该坦白呢,如若坦白,就要回到方才的问题,难道她要坦言说……她心悦公主,费尽心思拿远山做借口,就是为了来接近公主? 又唐突,又无礼。 但她若是承认……自己又哪里来的隐疾。 难道还要松了大带,解了腰封,让公主诊治不成? 掩藏在面具和刘海后,曲知微眉头皱起,愁苦不已。 “将军尽可开口,只管将雪汀视作普通医者,无须担忧。”见将军踟蹰,犹豫不言,江雪汀又柔声道。 耳边忽然响起家姐的话,心下稍定。 红衣将军闭了闭眼,而后抬手把微垂的刘海别至耳后,待她做足心理准备,不避不让地看定眼前的女子。 下身的物事鼓胀,燥热感一阵阵侵袭,曲知微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强忍着这份情欲。 “臣并无难处,公主殿下。” “既如此……”江雪汀轻叹,她抚着远山的皮毛,没有追问曲知微,“诊治便结束了。” 江雪汀柔声细语,正斟酌着,如何说明接下来的话,又听曲将军沉稳的声音响起。 “臣,并无隐疾。”曲知微顿了顿,看着女子娇柔的眼线,轻声道明。 “嗯?”江雪汀抚着远山的手顿住,她抬眸瞧曲知微。 离了那微卷的迷离刘海,曲知微左半张脸展露出来,眉眼清晰,轮廓明了。 修长微扬的眉,烛火摇曳下,更显出眉眼的深邃。 曲家族人目深却眸浅,她琥珀色的浅色眼瞳映着烛火,似有光火腾腾,认真看着江雪汀,目光坚定,一错不错。 “四年前,臣在撤退时被北戎所伤了腿根处,血流不止,顾不上治疗,拖了许久,后伤势好全时,已过了月余。臣至今也不知,为何就传出伤了那处,生了隐疾的流言。” 江雪汀细细听着,禁不住掩唇浅笑。 “将军不出面解释一二么?” “嗯……风言风语,又不影响什么,懒得了。”曲知微听见她悦耳的轻笑声,又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更是心动不已。 只觉铮铮铁骨都软了手脚,心下发酥。 “若是有心悦将军的坤泽,因为这些流言而不愿许入曲家,将军可是错失许多了。” “那也不失为是好事。”曲知微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接过公主殿下的话。 江雪汀闻言,稍稍侧头,发出疑惑的反问。 “臣扎根边疆,北戎未除,大榆未定,南楚用得着臣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冒冒然娶一名坤泽入门,怕是耽误了人家。” “说来也惭愧,臣一直认为,总要两情相悦,才能结契合姻。边疆战乱,臣也没有时间去和坤泽两情相悦呀。”曲知微瞧着面前的娇小女子,闻着空气里的鸢尾花香,阳物愈加难耐,她眼神却愈加柔和。 “而如今,容臣斗胆说明……”曲知微抬手低头,向公主再度行礼,“借着远山的由头来见公主,知微确实别有所图,知微……心悦公主。” “昨日见了公主……便念到了现在。” 说完这话,曲知微便住了言语,毕恭毕敬地俯身在那处,任凭江雪汀发落的模样。 江雪汀的目光重新落在将军绛色的发带上。 她怀抱着幼狼,隔着白纱,神色不明。 “将军可知,你这话若是传进皇姐耳里,怕是免不了责罚。”坤泽娇柔的声音响起。 曲知微俯得更低了些,一直便听闻帝王无情,独宠杜若,杜若公主身为现今帝王唯一血亲,被帝王盛宠也是情有可原。 “知微不惧。”曲知微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若是因为畏惧皇上责罚,而逃避自己的真心,而不敢对公主表明心迹,请恕知微无法做到。” 曲知微维持着这个姿势,分毫不动。 江雪汀看见她肩头落了一缕发,长发微卷,娇娆又柔软。 陡然静下来了。 曲知微拱手俯身,烛光被衣袖袍角遮挡住 分卷阅读10 ,视线里一片黑暗,她跪在原地,等着杜若公主对自己的宣判。 “汪……呜嗷~”远山小小地嚎了一声。 紧接着是衣裳摩挲声,杜若公主起了身,绕过案桌,走至自己跟前。 曲知微余光看见公主浅月白色的裙裾,柔软的布料轻晃一瞬,而后蝴蝶一般停驻。 “抬起头来。”江雪汀矮下身子,跪坐在曲知微身边,她轻声开口。 随着公主的凑近,鸢尾花的香味一阵阵涌向自己,让曲知微几乎要失了理智。 她顺着公主的命令抬头,坤泽正离自己不过一掌之隔,而后,她眼见着公主倾身凑近。 原本淡雅的香气不再淡雅,变得撩人至极。 隔着白纱,坤泽的唇依旧柔软温热,落在颊侧,缱绻温柔。 杜若公主亲了自己。 曲知微慢慢睁大眼。 “雪汀……已知晓了将军心意。”红唇一触及分,江雪汀又凑至红衣的乾元君耳旁,缓缓开口。 有更多的未曾道明。 江雪汀羽睫半垂,红唇微启。 她原本想说的是,她心悦将军,许久了…… 那年清明微雨,因为曲大将军的离世,连续两年,整个南楚被灰暗笼罩。 北戎来势汹汹,堂皇入境。 朝中被一股子阴郁之气笼罩着,帝王阴沉,朝臣苦闷。 如同清明时节那场雨,连续落了十数天。 林都一片灰色。 曲知微便是那一抹艳色。 明明她身着玄甲,一身丧色是深夜一般的黑,但她破开雨幕,一步步走至大殿门前,眼底星光灼热,烧灼了连绵不绝的灰。 她送曲老将军的衣冠回乡,又马不停蹄赶来向朝臣、向帝王,向南楚请罪。 江雪汀远远瞧了她一眼。 连她的面容都瞧不清明,只看见她身后披风被雨浸得湿透,只看见那左肩上的护肩玄甲厚实沉重,更显得她身形瘦削,肩膀单薄。 而那副单薄的肩,扛着的是整个王朝的希望与未来。 她在偏殿宫门外,面朝落雁跪了一整天,帝王差人劝她离开,她依旧执拗于此。 倒并不是皇姐罚她,皇姐向来对曲家宽厚。 是曲小将军自己,在向战役中遭受苦难的黎民和将士跪拜。 江雪汀换下公主衣裙,想去为曲知微递一把伞,可还未走近,却被曲知微眼底的光火灼伤,不敢前行。 少年将军眉目冷冽,神色肃穆,只露一只眼,眼神坚毅,里面燃着灿烈的星火。 那是少年人执拗的坚贞。 雨下了一整天,十五岁的江雪汀看着那道身影,泪止不住地淌。 她锦衣玉食,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地活了十数年。 却不知道,在千里之外,有这么一群人,拼了生死来护卫他们家国太平。 有这么一位将军,心甘情愿,守护黎明苍生。 第五章?雨露为信 曲将军也并不会知晓,在她进入内室之前,江雪汀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她拭香炉,点熏烟,而里头混着些催发情欲的药物。 催的倒并不是将军的情欲,她摸不准将军是否真有隐疾,即便是有隐疾,契口总是健全的。 这便够了。 没有乾元君的那处,或是唇舌,或是五指,只需将军此人,倒也不甚妨碍。 她心悦曲将军,甚至不惜动些卑劣手段,来达成自己所求。 江雪汀深知,身份使然,她与曲知微不会有更多纠葛,这份情感便一直深藏在心底。 可方才,得知将军来到医馆治病。 让她一时慌了手脚,等回过神来,已然布局好了一切。 原来……她有这般渴望曲将军。 “将军这般说,雪汀很欢喜。”江雪汀轻声说完,矜持地直起腰身。 “公主小心 分卷阅读11 ——”曲知微敏锐地发现公主殿下踏上裙裾边沿,这般起身一拽扯,让公主歪了身子,赶忙惊声提醒公主。 公主身子娇柔,自然反应不及,直直地便往曲知微怀里倒。 曲知微哪里还顾得上君臣之礼,乾坤之别,抬手一揽,赶紧把公主护进怀里。 “公、公主!臣失礼了……”曲知微搂着公主纤瘦的腰身,一时松也不是,搂也不是。 直到那撩人花香再度袭来,曲知微呼吸一乱,她看定怀中的女子,径直握紧了公主的侧腰。 不堪一握,柔软纤细。 “将军……”公主殿下的呼吸却来得比自己更乱,曲知微听见坤泽的娇柔喘息,只觉下身胀得发疼。 即便隔着数层布料,还是能敏锐地感知到,它正紧密贴着公主的千金之躯。 公主怕是……感受到了。 江雪汀缓缓抬眸,似乎惊诧未定,她看定曲知微,美丽的眼眸里盈着雾气。 “将军、将军……”她伏在曲知微怀里,微喘着气,不断唤着面前的乾元君,娇柔不堪,满是难承一击的脆弱姿态。 曲知微哪还能把控住,铜墙铁壁都融成了春水,她小心翼翼护着怀中娇小的女子,“公主别怕,臣护着你了。” 江雪汀轻颤着身子,吐气如兰,娇柔得像一只奶猫儿。 待平复片刻,公主似乎过了怕劲儿,倒也不急着起身了,她伏在曲知微肩头,柔声开口,“将军可知,我引将军前往内室,并不单是因为将军的流言。” “公主请讲。” 惊乱的境况过了,此时她们这姿势,着实称得上暧昧,一如公主殿下所言,若是被皇上知晓,她怕免不了一顿责罚。 或者说,怕是远远不止一顿责罚。 但曲知微仍是舍不得收手,她搂着怀中女子,被鸢尾花香紧密包裹,浑身比那缕轻烟都要来得软。 只有一处是硬的。 江雪汀呼吸浅浅,只觉腹间那处乾元之物灼人得紧,她原本便被熏香撩拨得摇摇欲坠,此时更是苦不能言。 她定了定心神,“将军也能感知到,雪汀的信引不定,已是迫近雨露期了。” “多年来,敛息汤渐渐失了效用,雪汀每次……都难捱得紧。” “是以……雪汀想求将军,帮雪汀压一压这雨露情潮。” “毕竟,将军神武无双,令无数坤泽仰慕倾心……” 曲知微恍然,她圈住公主的腰身,低声道,“若是我不来,公主又当如何是好。” “雪汀自是……只能强忍过去了。” 她声线娇柔,话说得长了,便有更多喘息流泄,待一段话说完,已是美目迷离,泪光点点。 “但还未婚嫁,若是贸然结契,被皇姐知晓了,将军怕是要受苦。”与乾元紧贴了这么久,小腹紧缩间,隐秘之处又是泛出潮意,江雪汀攥住将军肩头衣袍,不忘言明。 公主殿下话说到这份上了,曲知微自知无从拒绝,她也不可能拒绝。 “臣不惧。”曲知微疼惜她,既已表明心迹,又知晓了公主难处,她便不再迟疑,低头便要吻上公主颈后契口。 “将军、将军慢些……”江雪汀撑着她的肩,想要逃离,却发现这人瞧着高挑单薄,一副身子却强健得紧,在她的推搡下不动分毫。 “嗯?”感知到公主殿下的推拒,曲知微重新抬头,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江雪汀。 “将军莫急……待皇姐赐婚,你我再结契,可好?”江雪汀柔声劝道,皇姐对自己宠爱非常,若是得知曲将军“强行”占有自己,怕是雷霆震怒,血流成河。 “多相处些时日,将军向皇姐请婚后,再结契也不迟呀。”娇小的公主殿下伏在将军怀里,娇柔曼语,温声解释道。 那只玉白的手抚上将军肩头,轻轻抚拍着,满是安抚之意。 曲知微细细一思量,心道公主所言在理,又自责于自己的鲁莽,她低头看定公主,眸光认真,带着些乾元的侵略气息,让江雪汀身子一颤。 “可若是不结契,能让公主舒服些的法子,就只剩……”她话还没说完,怀中的坤泽已然颊飞红晕,显然明白了她所言之意。 怕是打一开始,公主殿下实则是奔着这事儿来的,哪里是为了结契,万人之上、金 分卷阅读12 枝玉叶的公主殿下,随意把自己交付出去,想想也是不应该。 曲知微心思一动,想明白了这些关节,倒是生出莫名的失落之意。 又见公主泪光泛滥,几乎要落下泪来,满是强忍难耐的模样。 曲知微顿了一瞬,而后沉声道,“公主,失礼了。” “臣将所为是轻慢公主,公主若是不想继续,记得及时阻止臣。”她紧盯着江雪汀,眸光灼灼,熟悉得叫人心动。 江雪汀从她怀里直起身子,几转呼吸后,轻轻应声,“嗯。” 许是为了方便瞧病,医馆的内室设了一盆清水,曲知微瞧见,便上前去净了手。 方才穿过春日柳絮,又抚过远山,手上不见得有多洁净,此番要触碰公主殿下,曲知微虽不拘小节,却也体贴入微。 净完手后,乾元君又转身入塌,抬手解了腰间衣带,开了革制腰封,束身的衣袍随之松落开。 原本束着腰身,一动一静皆是利落意气,此时松解了衣带,衣袍松垮地裹着身子,红衣似火,内衬如雪,一派慵懒,自是风流。 江雪汀瞧上一眼,只觉腰身更软。 曲知微实则有些飘忽,自己在做的事情,让她生出不可置信的不真实感。 昨日才对公主殿下一见倾心,今日、今日便要与之行云雨之事。 不敢相信,生怕这是梦一场,偏偏又生出飘飘然的欢喜。 她扯松了衣袍,伸手下去,握了自己肿胀不已的物什。 想着自己未曾做过这事,若是做得不好让公主不适,岂不是弄巧成拙,曲知微难掩紧张。却见公主娇柔的纯然模样,便挥去心头踟蹰,紧了紧左手低声道,“臣失礼了。” 她伸手揽住公主,把娇弱的坤泽重新搂进怀中。 可被情欲所扰的青年将军似乎忘了,自始至终,杜若公主都未曾言明,她是否倾心于自己,她这般推拒结契,只求着要纾解雨露期。 是否……只单单是因为,她被雨露期困扰,而需求一位乾元君。 此时由不得曲知微细想了,她搂紧了怀中女子。 “将军……”江雪汀跪坐在她腿间,上身挺直,低头看定眼前的乾元君。 曲知微仰头对视,公主眉眼清丽,含羞带怯,可口得紧,她深吸一口气,干脆仰头,径直吻上了公主颈侧。 江雪汀浑身一颤,微缩了肩膀。 烛光摇曳。 第六章?退路断 【H】 虽说已是表明心迹,也得到了公主殿下的许可。 曲知微还是觉着渺若云烟,怀中人是天上不可触及的月轮,是不容玷污的杜若公主。 不踏实。 怎么可能踏实呢,杜若公主是天上神女,是上苍可怜人间无绝色,而派下来的仙子。 怎么能被自己这泥肉脏骨,粗鄙不堪的凡夫俗子占有了去。 但又切实是开心的,能亲近自己心仪之人,如何不欢喜。 心里的矛盾翻转了一瞬,曲知微将之忽略,只尽心于为公主纾解雨露。 其它之事便暂时被她抛诸脑后了。 如果……公主殿下也倾心自己,就好了。 在吻淹没在公主前襟时,曲知微禁不住这般想。 公主衣裙半解,繁冗衣袍裹着她娇柔的身子,曲知微在其肌肤上流连忘返。 露出来的并不多,只偶尔惊鸿一瞥,瞧见公主雪色凝脂一般的肌肤。 “将军……莫要总舔这处。”江雪汀喘息着,轻声开口。 乾元君似乎收不住力道,也似乎对自己欢喜得紧,吮了自己前胸的肌肤便不停嘬弄。 叫她痒得紧,后腰阵阵发软,偏又被这些酥痒扰得想躲。 亲吻磨蹭间,将军脸上的面具更显坚硬,时不时地刮蹭,带来些微疼痛,叫她喘息不止。 私处早已泥泞遍布,曲将军那物件正抵着自己小腹,灼热,硬挺。 强壮有力。 将军的信引味道十分特殊,是雨后青苔、泥土、浮尘、木料、冰冷石板混 分卷阅读13 在一处,又熟悉又陌生的信引滋味。 像是暴雨洗后的茫茫旷野,凌冽之余,偏又带着古朴厚重的意蕴。 强势得紧。 江雪汀只得软下腰身,伏在将军怀中,搂住了曲知微的脖颈。 曲知微喘着粗气,下身阳具胀得生疼,她只得抬起胳膊,一边亲吻公主,一边安抚自己胯间之物。 这般弄了不久,感觉坤泽的喘息又乱了不少,她轻颤不止,连带着鸢尾花的气息越来越浓。 “公主殿下……”她低声呢喃,已是沉溺其中,情根深种的模样。 她伸出手,探向公主腿间。 隔着亵裤,摸了满手的温热湿滑,心知已是熟成,她哑声轻唤一声公主殿下。 万分温柔疼惜,如同春风轻拂。 却是出自征战无数,南楚最神勇的乾元君之口。 江雪汀心弦一颤,她微启着唇,颤巍巍地应声。 “臣失礼了。” 话音刚落,曲知微径直扯了公主殿下的亵裤,南楚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在她怀中解了衣裙,露出最私密的桃源。 曲知微再度抚上,未隔一物地触及公主腿间。 “嗯……”坤泽的肩膀又是一颤,伏在自己肩头,呼吸乱极,娇柔可口。 曲知微忍下情动,揉了揉公主殿下的腿间软肉,带出更多湿滑蜜液。 她扶了江雪汀的腰身,让两人分离些许。 “公主殿下,腿要分开些……”曲将军潮红着脸,低声道。 “将军,嗯……这着实……”江雪汀垂眸,轻纱摇曳,下方红唇若隐若现,她轻声开口。 “嗯?”曲知微温柔回应道。 “羞人得紧。”江雪汀呢喃着,慢慢将腿分开些。 “莫要害羞,做这事,要放开些才好呢。”曲知微实则也觉得万分羞赧,但又想着,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怕是要让公主难堪,便柔了嗓音,去安抚怀中的女子。 江雪汀轻一哼声,倒是不答话了。 曲知微搂着她娇软的身子,更是难捱,她又抚弄几回,感觉公主殿下那处又柔软又细腻,轻轻触碰间,似乎都能化开来。 她扶着公主腰身,将之往自己怀里一带,扶了掌中物事便往公主衣裙底下探。 “将军……” 杜若公主颤着声音,似乎仍是放不开,只缩在自己怀中,叫曲知微万分怜爱。 阳具已经触上公主大腿内侧的肌肤,柔嫩又微凉,触之心乱。 许是也被公主感受到了,是以才这般羞涩,曲知微暗忖,却是探入得更深。 龟首抵着坤泽大腿,一路滑至腿根。 清浅地探进蚌肉里。 “将、将军……唔……”公主似乎有些惧怕,身子都绷紧了,又攥着掌下的衣袍布料,微岔着腿,感觉乾元的物什灼热又坚挺,迫人得紧。 被这阳具逼迫得大口呼吸都不敢,只能伏在将军肩头,谨慎小心地不住喘息。 “公主,若是痛着了,便让臣停下来。”曲知微搂着女子娇小的身子,只感觉怀中的人都快融进自己骨血里了,她心房更软,胯间之物更是硬挺。 她这般告知公主,而后扶着肉物根部,前后磨蹭几巡,寻至入口处。 绷紧了唇,下定决心往里探入。 这一进入,便是回不了头了。 她侵犯了公主殿下是真,君王尽可以取下她项上人头。 她倾心于公主殿下更是真,不论公主殿下是否倾心自己,也不论公主殿下是否仅仅是需求一位乾元君,来解雨露之急。 而此时,她这般不计后果,侵入了公主殿下,已是后路已断,决计不可能再反悔了。 神圣不容轻侮的公主殿下,皎洁如天上圆月,美丽如月宫神女,在此时,尽数化作砒霜毒药,让曲知微心甘情愿饮下。 饮鸩止渴。 甘之如饴。 曲知微一边进入,一边这般想着。 思绪纷繁只一瞬,又被她随意拂开,不愿再细想了。 分卷阅读14 “疼、疼,将军……呜……”阳具进了一半,公主便泣着声儿不住哀求。 曲知微赶紧停下动作,被公主的哭泣弄得慌了手脚。 “公主莫怕,臣停下了。”她满是慌乱地哄着怀中女子,“公主哪儿疼……” “将军——!”江雪汀面上一臊,哪能这般直白地问自己哪儿疼的,带着三分羞赧嗔道。 虽说没有直白地瞧见将军那处,但方才这般浅浅进入,江雪汀也深知那物什生得十分粗壮,进入时十分不适,似乎要将自己撑破了,叫她生出畏惧退缩之意。 曲知微细细一想,暗恼自己五大三粗,忽略了下身尺寸,公主殿下这般娇小柔弱,定是弄疼她了。 她退将出来,低头一瞧,借着烛光,瞧见阳物柱身上,晶亮的水泽中,混入一缕嫣红之色。 可见自己方才有多过分。 “公主殿下……”她搂了坤泽腰身,不再维持这个直着上身的姿势。 护着公主殿下,将她置于身后软塌之上。 而后俯下身子,撩了公主裙摆,探至腿间,径直吻上坤泽桃源处。 “唔——”江雪汀又是一颤,蜷紧了指节。 第七章?云雨 【H】 曲知微是从自己麾下将士那里听来的。 闺房之事,若是进入得吃力了,便可以舔舐挑逗坤泽这处,让它再湿滑放松些,便可以进入顺畅了。 而在江雪汀这里却叫她忍不住多想。 在这些年来,有关将军隐疾的流言不断传进自己耳朵里,她翻阅了不少医典,寻找乾元隐疾的医治之法。 以免自己漏下些紧要的,连同那些云雨之事也查阅不少。 在宗室贵族子弟之中,乾元们向来不会甘愿为坤泽行这事,坤泽于他们而言,无非是依附乾元生存的娇柔内子,何须顾得他们感受。 将军是个温柔体贴的,晓得顾念自己,恰恰也证明了,她懂得闺房之乐。 江雪汀轻呼出一口气,只感觉将军的唇舌越探越深,她耐不住地微微启唇,轻喘不止。 想来将军二十有六,已是年岁不小,其他如此年纪的乾元君,早都为人父母了。 曲将军行过房事,再平常不过。 江雪汀这般想着,心底却忍不住冒出些醋意。 将军顶天立地,扛得住落雁之虞,握得住十万兵马,她这般靠得住,寻个坤泽翻云覆雨一番,解决乾元之燥,没人能怨她。 江雪汀深知曲知微并没做错,她甚至早已设想过万千,可当自己真正落入将军怀中,感受她炽烈的呼吸,凌冽的信引香气,与将军肌肤相贴之时,她还是忍不住泛酸。 尤其是在曲将军对自己表明心迹之后。 她只见过自己一眼,便轻易倾心,更是佐证了她脑子里,将军曾与他人翻云覆雨的设想。 “嗯……将军,嗯哼……”江雪汀思绪纷乱,熏香却一阵阵涌进她的鼻息契口,让她情潮蔓延,难以自已。 腿被乾元强行分得更开,她想躲都躲不得,只能岔着腿,任凭曲将军埋头在自己私密之处作乱。 那些浸透醋意的想法,也被将军柔软火热的唇舌拨散开,再聚不拢了。 曲知微顾念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怕弄疼了公主殿下,便使了巧劲,甚至上了手,把坤侧腿根的软肉拨开些,以便自己舔弄。 这样太过孟浪,也不知会不会惹恼公主殿下。 曲知微绷直了舌尖,轻点上花蕾中浅藏的花核。 轻舔慢碾,渐渐感知到它的充血,而后贴近些,将这颗花核含进嘴里。 尽情嘬弄舔舐。 直带出啧啧水声。 “嗯、嗯哼…将军……雪汀……莫要作弄雪汀……”公主殿下娇吟不止,带来的情潮绵绵不绝,似乎叫她难耐不已,绷紧了腿根,想要逃脱。 偏偏又被曲知微箍着,只能窝在原处,任凭乾元君更加过分地吸吮那颗花核。 “呃……呃哼……” 这般来回吮弄只几回,身子青涩的坤泽便耐不住地直喘。 分卷阅读15 她身子绷紧着,做了一株雨中白荷,颤意连连。 紧接着,有热流涌出,染上曲知微的唇瓣。 公主殿下忍不住攥紧了身侧裙裾。 似乎忧心内室离前厅并不远,只能把呻吟遏在喉间,娇吟之中混满压抑,落在曲知微耳朵里,更是撩拨得她浑身燥热,阳物肿胀。 快要忍不住了,曲知微空出一只手,握住胯间肉柱,满是急躁地撸动起来。 领着公主忘情一回,女子的身子放松不少,曲知微却并未停下动作,与右手抚弄的动作一起,她放开了去舔弄公主那处。 把新渗出来的花液都卷进嘴里,混着些许血腥气,悉数被曲知微吞下,而后血腥气也淡了,只剩公主殿下的馥郁可口。 “将军、将军……嗯啊……”随着曲将军逗弄的动作,方才那些叫她不能自控的感受再度袭来,可这一次,她却已然没了力气。 只能瘫软在坐榻上,双眼迷蒙,感受着衣裙下的乾元,肆意玩弄自己最私密的那处。 公主殿下的身子敏感得紧,舌面舔过花核,肆意拨弄舔舐几回,又受不住地失声娇吟。 她们这厢的动静落进桌案那侧的小狼崽耳朵里,原本正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远山竖了耳朵,呜汪着抬头一瞧,见主人正纠葛在坐榻上,不解地歪了歪头,这时却也乖巧,只再度趴回去假寐了。 曲知微没去管小犬狼,只感觉公主腿心又是一阵花液漫出,右手的动作也忘了继续,她绷紧舌尖,趁机探进坤泽腿心入口里。 “唔——!”江雪汀稍一晃神,自己被一柔软又不失坚硬的物什侵入,触感奇妙,叫她难耐地绷紧了小腹,后腰一同收紧,禁不住地抬起,悬空着,成了一张绷紧的小弓。 不负襟边的长弓纹端立,曲将军成了这掌弓人。 舌尖探得更深,曲知微甚至勾了舌尖,去勾弄舔舐着柔滑的腔壁,去探寻公主殿下身体里的秘密。 曲知微钻弄舔舐得愈加快速,弓弦愈拉愈紧,又是一声稍稍拔高的惊喘,伴随着泣音,公主殿下又攀上顶峰。 将军及时退离,欺身而上。 她重新覆在公主身上,衬着公主还未缓神,握了胯间之物,抵上坤泽正发着颤的腿心。 “殿下……”她柔声唤道,再忍不住地把阳具挺入公主身体里。 难耐了许久的物什终于被坤泽那处包裹,曲知微沉沉喘息,而后轻缓地挺动起腰肢。 面上白纱已经被之前呵出的呼吸熨得温热,甚至沾上半点泪意,布料不再飘逸,带着些黏糊,裹住杜若公主的下脸轮廓。 隔着面纱,她咬住了下唇。 下身被粗壮的肉刃侵入,让她难以适应,撑胀感之中混着疼痛,直将泪意逼出来。 “将军……轻些……嗯、嗯哼……” 她怯怯地搂住曲知微的肩颈,眼前乾元的衣袍似火,灼人又妖娆,她攀紧了将军,近乎于藏在曲知微衣袍之下。 “公主莫怕,臣小心着些,不疼的。”曲知微粗喘着气,忍下阳具根部的充血鼓胀感,也忍下她想要奋力驰骋的欲望,只温柔缓慢地戳点进公主阴穴中。 但公主生得娇小,更是未经人事,被曲知微那般粗长的肉物磨蹭几下,便是难以承受,泣音不止,求饶般的直呼受不住。 “将军……太撑了,那处……那处,好生奇怪……” “将军那物……太过粗壮,雪汀、呜…呜哼……雪汀不行了……” 曲知微按捺下情潮,想要把动作放得更柔些,可公主着实太过诱人,那处湿滑又紧致,偏偏还娇吟不止,诱着心生情潮卷起。 肉柱又是一阵充血,肿胀感让曲知微闷哼出声,她眯了眯眼,便感觉公主花穴又紧致几分。 “嘶、将军……别、不要了……吃不住了……” 被再度粗壮些的阳具一撑,江雪汀哪能受住,她挣扎了一瞬,下身被一根灼热肉棍塞满,让她喘息呼气都不敢,每次呼吸都禁不住吃吮乾元的阳物。 刺激得她浑身泛软。 曲知微轻轻戳弄几回,公主果真是受不住,惊叫着搂紧了自己,花穴裹紧,又是颤着身子,忘情地低泣着,不断叫着将军。 红衣将军自是搂紧了她,万分疼惜地柔声轻哄。 她神色 分卷阅读16 温柔,心头却泛了涩。 如若……这回不是她进到医馆里来,与公主交缠的,是否会换作他人呢。 “公主……臣,可以吻你吗?”这般想着,更是叫她心头一紧,她感受着公主下身连绵不绝的收缩吸吮,哑着声音低声询问。 第八章?吻 被来回数次的高潮快感淹没,江雪汀喘息连连,又听将军柔情蜜意的问询。 她抿了抿唇,勉力稳下自己的呼吸。 而后仰头,隔着白纱,将唇瓣贴上将军唇角。 依旧是一触即分,无声地应了将军的话。 曲知微心头一软,被公主殿下主动一吻,却是没法再求更多了。 公主已经回应了自己,难不成自己还要掀去公主遮面,而后吻上公主柔嫩的红唇,探入公主的口腔舌下么。 能得公主一吻,曲知微已是十分欢喜,哪里还能要求更多呢。 顿了不久,感觉公主穴肉吸吮的力道缓解不少,呼吸也安稳了些,想是过了那阵子快慰,连同那撩拨得自己不可自拔的鸢尾花信引,也如同潮水退却,换作疏离淡雅的模样。 曲知微几不可见地皱眉,眸光一晃,缓缓退出公主身子。 “将军……”一直满塞着私处的肉物退开,阳具带来的灼热感也消解,江雪汀只感觉陡然一松,让她禁不住轻喘。 只一声娇喘,勾得曲知微心潮难忍,阳具也万分精神地抖动几瞬。 “公主殿下,好些了么?”她撩过衣摆,将肉物掩藏其下,而后垂眸,看定身下的坤泽。 被乾元强势的信引裹了一轮,又被灼热的肉刃抚慰过,情潮半退不退,但着实是好受一些了。 “将军那处……这般捱着,可是要紧?”江雪汀抬眸,轻声道。 公主眸中水光未退,薄雾柔婉,云雨过后,那份欲语还休的娇柔感愈加出挑。 把心脏都掏出来给她。 对着这样一双眸子,曲知微生出了这般冲动。 她轻轻摇头,坐直了身子,红袍褶皱做成绯浪,在她衣袍长襟上滚过一遭,红衣宽松,裹着她挺拔的身子,风流娇娆,艳秾无双。 “公主殿下雨露之急消退,臣的任务便已完成,若是再凭借乾元之便,缠着公主殿下不放,便是无礼了。” 若是那般,实则万分僭越,是能让她人头落地的罪责。 曲知微一边朝杜若公主解释,一边理着自己衣袍。 她忍着情欲,探进袍角之下,捉了那根粗长肉物扶进亵裤下。 胀红的肉刃暴露在江雪汀视线之中,只一闪而过,却也叫她瞧了个囫囵模样。 又粗又长,万分狰狞,叫她见之生惧。 粗粗一瞥,杜若公主惊诧不已。 她心头畏惧这根巨兽,腿心却自发地生出潮意。 “公主殿下莫要忧心臣,臣自有法子消解。” 见公主已经坐直身子,红衣将军有些慌乱,腰封的结扣都错失几次才合上。 曲知微端坐在原处,等着公主理好衣裙,开口解释道。 她口干舌燥,阳具紧贴着腿侧,带了方才公主殿下的花液,贴在肌理之上,黏糊又灼热。 烛火昏暗,瞧不清公主的神情,只能瞧见她手背上的肌肤雪白,捋过发尾时泛出莹莹柔光。 远山在屋子那侧睡得正熟,发出些不轻不重的鼾声,屋子里的情欲气息渐渐消解。 花香退却,熏香却正浓。 江雪汀缓缓垂眼,眼睫轻颤一瞬,她站起身,却因为软绵的身子而晃了身形。 “小心……”曲知微仰头看她,伸了手臂去护着,以防娇柔的公主殿下虚软跌落。 但杜若公主的裙摆只微晃一瞬,她稳住腰身,而后扶着衣袖倾身,取过暖玉矮架上的扶勺,拨弄着里头的燃灰,把微燃着的香料捻熄,又用底灰盖住,最后合上熏香炉的顶盖。 “将军不欲让雪汀帮将军一回么?”江雪汀站直身子,从上往下,看向身旁坐着的红衣将军。 即便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却仍是不会让人感觉她 分卷阅读17 气势凌人。 白衣女子眉眼松软,温婉娇软,眼神温和,气质清雅,诱着人为之倾心。 “能为公主解忧,是臣之所幸,臣如何能让公主屈尊呢。”曲知微扬了一抹笑,南楚大将军的耐力在此时有了用武之地,胯间阳具躁动不安,她面上却一派柔色,瞧着公主殿下,十足十的热切,也十足十的知礼。 一直都知道曲将军生得好。 眉眼精致,犹如天工造物,完美无瑕,一张红唇艳丽勾人,风流张扬,琥珀色的眼瞳中却又蕴着温润的笑,恣意又无害。 恰巧长成最叫杜若公主心仪的模样。 江雪汀瞧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公主殿下再次绕过案桌,重新坐回那侧坐榻,一如方才她进入这间内室时的情境。 曲知微恍惚一瞬,明明方才还与公主殿下肌肤相亲过,才只是几句交谈的工夫,又回归至万分疏离的境况。 若不是微松的腰封和阳物上黏糊的触感在告知自己,曲知微甚至会以为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今日之事,雪汀万分感激,但愿不会给将军带去麻烦。”白纱轻晃,杜若公主轻声开口。 “公主殿下客气。”曲知微笑着挥挥手,不以为意地笑眯了眼,好似这只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 江雪汀目光幽静,她瞧曲知微这随意的模样,心下更是冒出酸气,掩藏在白纱之后,她轻咬下唇。 呆子将军。 她有法子消解,是什么法子呢?江雪汀不欲细想,但凡想得深了,心腔里便生出细细麻麻的刺痛。 “既如此,如若将军有得空闲,这些日子还要多叨扰将军了,明日此时,将军可再来此处见我。”江雪汀心里藏着醋意,音色倒是更柔婉,她轻声开口,叫人听不出意绪。 曲知微心下一动,似乎是等了许久,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话,眸光更是亮了几分。 “远山可是睡沉了,将军今日先带它离去吧。” ———————————————— 在杜若公主说完那话之后,便微侧过身去,似乎不愿多瞧自己一眼。 曲知微贪看了公主殿下几眼,心知自己不能继续赖在公主医馆里,免得惹了公主不悦,她起身抱起远山,转身撩开布帘,出了内室。 烛光愈加微弱低迷,落在江雪汀眸间,映出水光点点。 江雪汀静坐了片刻,而后长舒一口气,把胸中醋意结成的郁气吐出,亦是为了压下方才未被完全安抚的情潮。 方才情事太过温柔轻缓,虽是舒坦得叫她飘飘欲仙,可在被药物催发过的雨露期中,显然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曲将军。 一直藏在心里的少年将军陡然鲜活起来,有了体温,有了信引,有了生动眉眼。 江雪汀眼睫轻颤,回想起那焰火一般的人儿,一如既往的让她思之欢喜。 而今日过后,更是多了一样。 似乎……自己不止会为她欢喜,为她担忧,更是会为她生出更多不像自己的情绪。 酸涩扰人得紧。 ———————————————— 这边有话要说,我发现风尘被盗文了。 和朋友商量了一下,有了决定。 本来最开始,这篇文是打算前二十章免费,二十章之后,剧情章和h章按不同价格收费。 但是因为有被盗文的风险,所以这边暂定了两个方案。 二十章以后的内容可能会加防盗措施,图片水印文字段之类的,或多或少会影响阅读。 或者是二十章之后我不会在po更新,只开收费群在群里更新。 看看po上的读者比较倾向哪个,大家可以留言说一哈。 第九章?长姐 【H】 出了杜若医馆,外头晨雾散开,日光便透出来。 柳絮飘摇。 曲知微抱着远山,满肩三月春景,步伐稍急,回了曲家府邸。 将远山放至它自己的小窝,她迫切地奔进自己房间,关了门窗,合了竹帘,躺倒在窗下的躺椅上。 绛色锦带,大朱腰封,宽衣解袍。 曲知微一把掀开红衣裙摆,急躁地掏出肿胀不堪 分卷阅读18 的肉物。 阳具已是憋得狠了。 平日里是干净无暇的粉嫩肉色,此时已然胀成紫红,青筋虬结,缠绕在柱身上,从根部一路蔓延至龟首下方。 躁动不已地跳动着。 曲知微呼出一口气,而后握住冲天而竖的肉刃。 她用的力道不小,随意又肆意地摩挲撸动着粗长阳具,肉刃表皮的肌肤被虎口与指腹按压着,伴随着她上下撸动的动作,薄嫩的皮肤被带得微微滑动。 透出更多掩藏其下的青筋脉络。 狰狞不已,叫嚣着要做些什么。 肉柱外表的薄皮被捋下推上,曲知微时不时地用了些粗重力道,这层肌肤便被推着往上,裹住龟首下方凸起的坚硬边沿。 可肉刃坚硬,来得比将军武器库的武器们还要硬挺,瞧着是被裹住了,形状却未曾改变分毫。 将军神武,阳物生得近乎小臂粗壮,冠首还要粗壮些,下方微微凸起的那圈又是更甚。 此时被外表肌肤裹蹭着,带出叫曲将军低低喘息的快慰。 情欲全数堆叠在这物什上,也顾不得什么温和知礼,也顾不上慢慢抚慰玩弄,她只想尽快释放,让自己不再这般难捱。 撸动的动作由此变得粗暴不少。 肉物被反复刺激,快感不断堆叠,曲知微的喘息也愈加粗重。 她绷紧了小腹、后腰、臀部,上半身微微抬起,因为使着力道,而身形微颤。 撸动得愈加快速,附加的力道也愈加粗重了。 似乎要把方才不舍得用在公主身上的,全数讨回来。 这般动作数次,眉眼艳丽的乾元君急促喘息着,小腹一收一缩,最后一次把外层的皮肤捋下来,露出阳具龟首下方的那道粉色沟壑。 而后重新推上,压覆上那道坚硬边沿。 舒爽感在一瞬间席卷而来,阳具一颤一颤地不住抖动,曲知微收紧虎口,指节压覆住阳具下方的支撑肌肉,耐不住地粗重低喘,便是溃散释放。 阳精从龟首玲口喷射而出,一股接着一股,争先恐后地射出白浊弧度。 曲知微射出许多,这次毕竟是憋得狠了,她也没再收手,一次便任凭自己释放到底,看着落在自己衣袍上一汪一汪的白浊淫液。 曲知微挑了挑眉。 想要膨起锁结。 这些液体若是射进杜若公主身体里,把阳具深深埋进公主身体,而后成结入锁,把子孙液锁在公主阴穴之中,把公主殿下…… 锁在自己怀中。 陷入情潮余韵中的乾元,忍不住这般遐想着。 一直塞得饱胀的阳精有了泄口,曲知微稍稍用了力,掐着龟首棱边,让它们悉数奔涌。 泄了个痛快。 曲知微回过神,掌中的阳具已经疲软,却被自己忘情时的念头惊得低叹。 她怎么可以……那般奢想公主殿下。 对公主殿下做出那般疯狂、下流的臆想。 心道不该,可掌中肉物却因为想象中的情境,而再度充血挺立。 硬挺地硌着自己掌心虎口。 曲知微面上一赧,暗骂自己龌龊,对着直竖着的肉物顺手一拍,而后捉着它将之塞回衣袍下。 龌龊,下流,白日思淫。 把那样圣洁纯净、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作为自己的假想对象。 这如何使得。 可胯间的阳具,在经历过一次释放后,反倒更加精神了。 曲知微捏了捏掌心,干脆利落地撇下浑身欲火,起身找了套浅色长裳换上,感觉腹中空空,推门而出,要去寻些吃食。 ———————————————— “微儿。”曲知微刚迈出房门,便听见自家长姐的呼唤。 “阿姐。”曲知微停下脚步,看向曲向榆。 曲向榆一身深红曲裾,步履轻缓,从长廊尽头慢慢走至曲知微身前。 “一大早就不见人儿,现下可是饿了?” 曲知微低低唔了一声 分卷阅读19 ,身形高挑、张扬恣意的曲将军,在自家长姐面前可谓是乖巧得紧。 她的目光落在长姐身上的衣袍上,上头的玄纹沉稳端庄,衣袍华贵,端着曲家家主的气势,可她面容苍白,身形瘦弱,被这衣袍压着,更是显得脆弱不堪。 曲知微低头,刘海顺势滑落,“阿姐,我饿了。” 她稍稍努了嘴,声线也尽可能的放柔,话语在喉咙里滚了一遭,才含带着软糯之意吐露出来。 神武无双的曲将军,在长姐面前,俨然是撒娇的小女孩儿模样。 “随阿姐来,特意为你留了早食呢。”曲向榆微微一笑,顺手牵了曲知微的袖袍。 待用完早食,曲知微抹去唇边痕迹,正要向长姐请别,前去操练场松松筋骨,却听长姐缓缓开口。 “微儿,可否告知阿姐,这一大早是去了何处?”见曲知微放下玉箸,曲向榆柔声问道。 曲知微心头一颤,因为长姐的问询而生出慌乱之意。 她捋过额前刘海,看向曲向榆。 “微儿去了杜若医馆,阿姐。” “可是见着想见的人了?”曲向榆的神色未动,依旧温柔和煦,柔缓地说着话。 “嗯,见着杜若公主了呢。”曲知微应声道,眸光闪烁,里头有着熠熠光彩。 可见她对杜若公主果真欢喜得紧。 曲向榆拂过宽长袍袖,端坐在胞妹对侧,“见着了,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曲知微上扬的唇角顿住,长姐的话让她潜意识地生出戒备之心。 长姐向来宽容放任,除却关乎身体康健、姓名安危之事,她从不会过问自己。 而此时,因为自己出了一趟早门,见了一回杜若公主,便让长姐一反常态。 曲知微眸光一闪,心道不好。 与公主肌肤交缠过,定是裹了浑身鸢尾花香回来。 她原以为换过一套衣袍,便是掩去踪迹,不会将公主殿下暴露。 但长姐是个心思细腻的。 长姐自幼才学过人,才情无双,比之更甚的,是她缜密的心思。 糟了。 曲知微暗自叹道。 但又回想起昨日,长姐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分明是允了自己去见杜若公主,曲知微又稍稍放下心来。 “微儿……微儿……”她想要言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公主殿下是黄花坤泽,她如何能把这桩事摊到明面上,踟蹰间,只能含着自称,辗转往复,犹疑不前。 “微儿可是与杜若公主行过那事了?”曲向榆并没有让曲大将军踟蹰太久,她直截了当地道明。 原本舒缓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掌背浮筋,曲知微稍一吸气,心道避开不得,只能沉声承认。 “我本意只让你去见见杜若公主,微儿难得有个心仪的坤泽,对方即使是杜若公主,也总该打上交道。”曲向榆停顿片刻,神色无悲无喜,看定胞妹的眸子。 “但是,我何曾能想到,只见过一面,微儿便与公主亲近过了。” “记不记得父亲与我,一直是如何教导你的。”曲向榆的声音依旧温柔,轻声细语,混着些有气无力的气音,似乎多用些气力,就会喘不过呼吸。 家姐的语气有多温和柔弱,落进曲知微耳朵里,就叫她有多难熬。 她眸子里的星辰光火熄了下去,微垂着眼睫,神色黯然。 她首先,得是曲家儿女,其次才是一名乾元君。 曲家族人的肩,当是扛得住日月星辰的。 这般放任自己,与初次见面的坤泽有了床笫之私,这般轻率,这般担不起责任,如何是曲家族人所为。 曲知微眼睫微垂,不敢去瞧对面女子。 定是叫长姐失望了。 ———————————————— 大家的留言阿年每次都会一条条的看哦。 然后这次盗文事件之后,也是因为顾念到po上读者不方便进群才会这样想看见大家的意见,心里其实也猜到了,所以就是看看大家介不介意水印和防盗段落之类的措施。 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啦,么么哒。 结果就是,po大概是会继续更新的,也有一 分卷阅读20 些读者是进群比较方便,开收费时,我也会通知一下途径(*039;▽039;*)? 最后卖个萌求个珠珠,喵叽 第十章·朱砂 “微儿,我并非对你失望。”似是感知到胞妹内心所想,曲向榆轻声解释道。 “阿姐相信微儿,既是决心与公主殿下行了那事,便是能担得起这份责任。”曲家长姐轻声细语,一句句慢慢吐露,“微儿当真是对公主殿下倾心至此。” “但……她是杜若公主啊。”说至这句话时,曲向榆的声音才见些波澜,她拖长了尾音,此时终于流泻出失望之意。 她似乎动了些气性,语气点在杜若二字,等这句话道明,便迎来脆弱的轻咳。 “阿姐!”曲知微赶忙起身,慌唤长姐,想要去扶住曲向榆。 曲向榆低头遮面,低咳了两声,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因为她是杜若公主,微儿无论如何,此时都得掩下情意,须得把这桩事忘却。”曲向榆又道。 曲知微却不情愿,已然行过云雨,若是就此遮掩下去,就此当做无事发生,岂是曲家族人所为。 “霜儿——”见曲知微不答话,曲向榆压沉了嗓音,艰涩地唤出这极少唤出的称呼。 曲知微肩背一颤。 长姐每次这样唤自己,便是她做错了事。 做错了大事。 曲知微倏然起身,俯身拜倒在曲向榆眼前。 “阿姐……”长姐的沉声呼唤犹在耳际,在额间触地的那一刹,曲知微陡然明了,长姐这般问询,甚至不惜唤出自己霜儿,是有何因由。 曲知微幼年时,名字还并不是知微,那时,她是唤作无霜的。 曲向榆没多言语,她静默下来,端坐在那处,目光落在前方跪伏着的胞妹身上。 铁衣霜露重,战马年岁深。 军者,常年与风霜雪为伍,战马,终生与百草霜做伴。 轻叹一息,曲向榆起了身。 “今日之事,微儿过于鲁莽了,去祠堂反省半个时辰便罢。不过微儿也莫要心伤气馁,阿姐并非阻了你去见杜若公主,阿姐只是,希望你心中有数。” “是,阿姐。”曲知微俯身拜地,温顺应声。 待曲向榆离开,曲知微便起身,走向祠堂。 知微,知微。 知的并不是隐微难勘之微,并不是期盼自己能知晓事物根本,能观察入微、体悟细致。 知的是……自己的微小。 知微、寻尘。 曲家之人,该是渺小如尘埃,该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皇家向来忌惮曲家族人的威信。 边疆十万兵马,对于曲将军,皆是唯命是从,其罪一。 百姓苍黎,谁人不知曲家护国之威?其罪二。 曲家族人,目深却眸浅,身形高挑且发色薄,一如古籍所载之圣子,其罪三。 而如今,她侵犯了杜若公主,辱了皇室尊严,其,罪始。 曲知微知晓阿姐的意思,若是杜若公主有心,帝王大可以凭借此事,来降罪曲家。 脑海中浮现出那抹白色倩影。 曲知微抿紧了唇,方才那事,是公主殿下主动言明,如若公主殿下是受了帝王之意,那曲家这次,可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 但……若是如此,公主殿下又为何,拒绝与自己结契呢。 这般想来,在这紧要的关头,曲知微竟是品出一些甜蜜滋味。 那么温柔姣美的女子,怎么会黑着心肠,来使阴谋诡计,对于杜若公主,她实则是无条件相信着的。 原本因为公主殿下推拒结契,而失落不已的曲将军,此时回想起来,即便心知不该,却仍是不由人的,从心底生出甜饴。 方才被阿姐训过,曲知微却眉眼舒展,并不担忧。 明明身家性命都搭在上头了。 ———————————————— 面朝曲家神龛,曲知微膝盖落于 分卷阅读21 曲家祠堂的蒲团上。 祠堂神龛中的牌位用的碑体,一撇一捺,刚健有力,端着厚重宏大的气势。 磅礴浩荡。 曲知微直着腰身,肩背挺直,膝腿使力,规矩恭敬地跪在那处。 她缓缓垂下眼睫。 长姐谴她来反省,可曲知微心思坦荡,心知无甚要自省的。 顶破天儿了,也只能自省出,面对杜若公主,自己应当再自持一些,再温柔一些。 如此,当是不负此次初见。 但此次也又被提醒了一遭,无论她擎长枪挥戟刃,在战场上厮杀多少回,将多少北戎人斩于马下,她脚下的疆土,始终都是江家的。 世人口中她再如何神武,再如何战无不胜,在帝王眼下,她只能战战兢兢。 也罢也罢,待摆平了北戎,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这些道理她如何不晓得,只是曲知微向来无愧于心,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盯着曲家族人的那个目标,奋战到如今。 曲知微轻叹一口气,同是皇家人,公主便这般温柔可亲,惹人怜爱。 思及此,眼中不由得泛出笑意。 四周无人,她抬手捻上面具系扣,把右眼上的玄铁面具摘下。 “父亲莫要担心女儿,女儿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待平定北戎,知微便带阿姐归隐了去,再不蹚江家浑水,也便没有性命之忧了。”她恭敬地跪在原处,目光沉落,沉声向父亲言明。 若是能求得公主殿下芳心,便更好了。 这便是曲知微方才反省的另一个结果,她倾心公主,而此次进了公主医馆的恰好是自己,倒也不失为是缘分。 公主殿下的雨露期还有些时日,她还有许多机会能见着殿下,还有许多机会……让公主对自己动心。 公主殿下可望而不可及,曲知微原本以为公主殿下单单需求一位乾元君,在这番反省过后,已是豁然开朗。 “父亲,我会护着阿姐,护着曲家的。” 曲知微缓缓抬头,肩头的一缕长发滑落,刘海轻晃间,目光灼灼,坚贞不移。 而此时,那半张脸终于去了遮挡。 终日被面具覆着,皮肤比外侧的要柔嫩些,但曲知微生得好,天生肌肤便白皙,肤色倒也没有落差。 曲将军漂亮的右眉眉峰上,长有一颗朱红小痣。 宛若清灵池塘里婉转而过的一尾锦鲤,也好似城中鹊桥旁,生长的那簇赤红相思子。 曲知微原本便生得瑰丽绝艳,这一点朱玉,便是叶公最后落下的那笔。 随着这颗红痣的出现,眉眼里蕴藏着的艳丽犹如遮天云雾,全数倾倒下来。 聚在曲知微眉眼之间,落进那双水光潋滟的明亮双眸里。 此番绝色,任何人见了,应是都会叹上一句——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比曲知微更艳冶惑人的女子了。 第十一章·茶之灼 “将军今日,怎的换了遮面之物?”江雪汀正踮着脚,把手中储药罐置于柜中,又听门外动静,转身相迎。 微微一笑,顾盼生姿。 来人仍是一袭红衣,肩头负着南楚春景,长身玉立,亭亭自如。 拂去肩头柳絮,曲知微看定前方的白衣女子。 她稍稍歪头,更显眉眼如画,眸间星光华灿灼然。 曲将军今日换下那副沉重的面具,只系了一条丝质缎带,绕过额间颊边,没入发丝之下。 恰恰遮了右侧眉眼。 “参见公主殿下。”曲知微先是躬身行礼,而后温声解释道。 “南楚百姓都靠那玄铁面具来辨识我,怕扰了他们平静,便换一换行头。” 况且,昨日行那事时,那面具着实多有不便。只是这话,她可就不能对公主言明了。 江雪汀看她艳秾眉眼,又瞧她红衣妖娆,只弯起眉眼,浅笑嫣然,轻道一声如此,便不再多言。 曲将军天人之姿,华美摄人,一袭红衣拓印世间艳色,旁人识得她,又岂是光 分卷阅读22 靠那副面具的。 又想将军今日不等报备引见,自行撩响竹帘,怕是走了些小道来的。 亦是担忧她时常出入杜若医馆,惹旁人闲话吧。 瞧着恣意随性的曲将军,实则是个心思细腻的。 余光落在那一抹艳红之上,江雪汀眸光幽静。 “雪汀沏了一壶茶,将军可要尝尝?”杜若公主气度清雅,温吞地入了座,坐在桌后榻上,看向前方红衣乾元。 她抬腕斟茶,瓷制器皿当啷作响,摊掌抚杯沿,对曲将军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公主殿下请的茶。 曲知微眉尾一扬,茶雾缭绕,叫人软了心房。 她伸手取过茶杯,江雪汀还未来得及提醒,便见不曾品过茶的曲大将军,径直一仰下巴,仍冒着烫气儿的茶水便入了曲将军的喉。 “唔——!咳、咳咳!”茶水灼人,曲知微一时不查,被烫得红了眼眶。 她以袍掩唇,阻了喷出来的茶水。 “将军、将军……”见她如此,杜若公主扶着宽袖起身,奔至曲知微身前。 满是慌乱担忧。 “将军,可是烫着了?”她凑近了些,轻声细语下掩不住的担忧。 “莫要遮着了,雪汀得帮将军看看。”毕竟是已有了肌肤之亲,此时也不顾对方是个乾元君,江雪汀伸手捉了曲知微的袖角,想要去查探乾元君的口唇。 掀了袖袍后,如同江雪汀所料的,曲将军前襟一片湿润。 江雪汀挽了袖口,掖上曲知微前襟,把尚且湿润着的茶水拭去。 “将军喝得太过心急,下次品茶时,可得悠着些。”江雪汀一边擦着水渍,一边轻声开口。 花香扰人。 曲知微僵在原地,任凭江雪汀伏在自己怀中,待那只玉白柔荑在自己前胸拂过几转,她也被撩拨得火气冲顶,浑身泛出热气了。 “公主殿下……”曲知微低声呢喃,暗自吞咽。 茶水很快被洇进布料中,将军的前襟也趋于干爽,江雪汀松了纱袖,微垂着眼看向眼前的乾元君。 “可是记住了?” 曲知微仰头看她,方才吃了痛,眸底水光粼粼,对上杜若公主关切温柔的目光,不自禁地点头。 “记得了。” “来,张嘴。”衣裳已然擦干,江雪汀稍稍直起上身,看向曲知微,“雪汀看看将军可有伤着。” 对着江雪汀水盈盈的清灵双眸,曲知微自是软了手脚,只能顺从江雪汀的指示。 杜若公主的指尖微凉,正托着自己下颌。 指尖是凉的,眼神却温暖。 曲知微指尖一颤,她微张着唇,任凭公主殿下端详。 鸢尾花的花香一阵阵钻进鼻腔。 公主殿下贴着自己的身子,体温交互,呼吸浅浅,她只需要伸手,便能搂住公主殿下纤软的腰。 指尖不由自主地生出痒意。 但她仍旧自持,身前女子是南楚最尊贵的坤泽,是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 也是……让她一见倾心的姑娘。 让她从此有了不敢接的柳絮,有了不敢瞧的双眸。 曲知微只能慢慢把指尖蜷进掌心。 目光挪至一侧,哪里还敢去瞧公主殿下。 “好在不曾伤着。”江雪汀柔声开口,“将军可莫要这般莽撞了。” “将军?”见将军瞥开目光不愿瞧自己,好似是在走神,江雪汀不禁唤道。 甚至揉了揉将军的下颌,一如抚摸远山的姿势。 曲知微闻声抬眸,重新对上公主的目光。 “可是还有哪里不适?”江雪汀不掩担忧,眸光温柔。 “舌面似乎有些泛麻。”再瞧一眼公主殿下,惯常恣意的曲家将军霎时红了脸,只能低声喃喃。 这本是正常的,方才江雪汀已是瞧过一遍了。 但鬼使神差的,瞧着那只艳丽妩媚的眼,江雪汀轻声开口,“那将军嘴再张开些,舌面探出来些,雪汀帮将军瞧瞧。” 分卷阅读23 曲知微仍是乖巧,做了叫医者最满意的病患。 她微微启唇,舌尖探出些许,艳丽绯色上覆着嫣红一点。 这本有些呆傻的动作,落在曲将军身上,也脱去痴怔之意,许是因为她眸光炽热,瞧起来无端端地勾人。 江雪汀眉目微动,她凑近了些,细细端详曲知微的唇舌。 呼吸使得白纱轻漾。 杜若公主为她瞧着伤势,而曲将军瞧着公主殿下。 江雪汀眼睫半垂,曲将军并没有伤着,她看得清楚明白,但不知为何,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竟是不舍得起身。 目光落于红唇之间,余光落在曲将军方才浸了茶水,而微开的襟口之中。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江雪汀眼睫一颤。 曲知微便感觉怀中人的信引浓烈许多,鸢尾花香阵阵弥漫,诱着她呼吸也粗重了些。 “公主殿下……”曲知微轻唤一声公主。 江雪汀应声抬眸。 落入眼湖之中,被那片灼灼星光包裹。 对视只持续一瞬。 曲知微伸手揽了公主腰身,把娇小柔弱的公主殿下圈进自己怀中。 而后径直把人抱起来。 “将军……”江雪汀轻呼,柔柔地唤着曲知微。 曲知微抱着怀中坤泽,单手便能护她无虞,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礼数,另只手揉上公主殿下的后腰与臀侧,来回抚弄,近乎抓揉着。 万分放浪无礼。 登徒浪子! 江雪汀未曾料到曲将军突然来这么一遭,一时间又急又羞,眼尾和颊间一片薄红。 “公主殿下,臣——可以吗?”那般孟浪地揉搓抚弄过一遭,江雪汀早已轻喘连连,曲知微将她放在一旁躺椅的软塌之上,而后倾身压上,低哑着声音,问。 江雪汀见她目光灼灼,眼眸明亮,又感觉乾元那物正抵着自己小腹,坚挺灼热,万分渴求的模样。 在曲知微满是情意的目光中,方才被无礼乱抚的气恼也消散无形了。 她眼底泛着潮意,眸光轻晃,满是欲语还休的娇俏。 “嗯……将军轻些。” 曲知微如愿以偿,等来了公主殿下的应允。 她低头凑近,也不管公主殿下会不会降罪,径直撩了白纱,白纱做成缠绵的烟雾,在半空中慢慢飘腾。 白纱还未落下,曲知微吻住了公主殿下的唇。 第十二章·吻 【H】 再没有遮挡的,唇瓣相融在一处。 公主殿下的唇微凉又薄软,含在嘴里成了滋味绝妙的糕点。 曲知微忍不住吸吮两次。 白纱已经落下,罩在曲知微额间,她合着眼,稍稍偏头,慢慢加深了这记亲吻。 再不会文绉绉地连道失礼,她端起边疆之柱的迫人威势,恣意风流,随意又坚定,与公主殿下唇齿相贴。 “唔——”江雪汀慢慢抓紧了曲知微的衣袍。 曲知微探了舌头,温热柔软的舌尖探寻过口腔,带着强势的乾元香气,只这般轻吻一瞬,江雪汀便软了身子,失了反抗的力道。 “将军……”忧心公主殿下难以承受,曲知微给了她换气的空隙,江雪汀娇喘不已,呼吸发乱着,声声将军落入心间。 惹得曲知微心房更痒。 下身物什也更是肿胀难耐。 她重新吻上,甚至伸手去解杜若公主的腰侧系带。 这般轻车熟路,这般急不可耐。 满脑子云雨之事的色将军,江雪汀心下气道。 江雪汀这可是冤枉曲将军了,曲知微多活了六载,莫说别的,女子的衣物制式本就差不离,要解公主殿下的衣裙,自然行云流水。 即便心下存着事,江雪汀仍是乖软,她窝在躺椅上,任凭曲将军解了自己的衣裙,探进自己内衬。 将军指间生着茧子,掌间厚茧更是扎人,甫一被她抚弄,竟是带来些刺痛, 分卷阅读24 叫她禁不住地轻喘。 花香扰了神志,下身阳物更是焦躁不堪,曲知微舒出一口气,稍直起身子,伸出另只手解了腰带。 衣袍一松,脱了些束缚感,阳具反倒更精神地支了起来。 曲知微倾身压上,那处也抵上公主殿下柔软的腿侧。 阳具顶端冒着水儿,洇湿了银白亵裤,蘸出一圈半透形状。 也透出下方肉物的暗红颜色。 曲知微一边吻着杜若公主,一边抓揉着公主的胸乳。 甫一触碰,便感觉公主殿下绷紧了身子,似乎十分不习惯此时的亲昵,长织轻绸下裹藏的胸房含着羞意,不欲给自己触碰。 “别担心,殿下。”曲知微稍稍松了亲吻,柔声哄着身下坤泽。 她松却了力道,只用指尖按上公主殿下的乳尖。 柔嫩的乳头已经充了血,比方才抚弄时要大上一圈,成了几欲绽放的花蕾。 曲知微耐着性子,指尖拨弄着这颗花蕾,绕着旋儿的拨弄碾动,时不时地按压挑逗着。 每每此时,杜若公主便会难耐地轻吸一口气。 曲知微动了心思,甚至刻意去逗弄那处。 指尖轻轻掠过,轻弹慢捻,又按压下去逗弄着。 公主殿下直被她弄得轻喘惊呼。 “将军……莫要作弄雪汀了……”杜若公主想躲,兴许是顾念着什么,又或许是失了力气,最终却是没躲。 只缩着肩,躺在曲知微身下,团成小小的一只。躺椅柔软,她陷在里头,像极了一只白色皮毛的小兔儿。 “将军……嗯唔、哼……”被作弄得多了,她也不再开口求了,只松咬着唇,别过脸去。 遮面轻袅,眼泛薄红。 白纱下,公主殿下的面容若隐若现,曲知微撑在她身上,借着微弱的烛光,目光贪婪地落在杜若公主眉眼之间。 坤泽的娇吟声声入耳,惹得她下身物事更是难耐。 她凑至公主殿下颈侧,唇瓣贴上那片薄嫩的肌肤,她欺身压上,紧贴上白衣女子的身子。 密不可分。 “公主殿下……”她低声呢喃着,乾元的信引随之倾泻,笼罩住怀中女子。 吻再度淹没在江雪汀颈侧,呼吸时的热气撩拨在肌肤之上,惹得江雪汀轻颤不止。 愈加难耐了,在亲吻的同时,曲知微甚至不自觉地挺了腰。 红衣白裳揉在一处。 隔着宽松的布料,她放肆却又克制,把自己的阳具压覆在公主腿侧。 陷入布料堆叠之中,随着呼吸的频率,轻蹭不止。 江雪汀攥紧了身上人的衣袍。 乾元的物事硬挺灼热,隔了数层衣物,热量却还是不留余地,一层层传递给自己。 脑海中画面晃过一瞬,江雪汀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日,她粗粗瞧过的那一眼。 曲将军的阳具粗壮狰狞,骇人得紧。 此时大抵亦是肿胀模样。 江雪汀深吸了一口气,将军的吻正落在自己喉骨之上。 乾元的气息炽烈,凌冽的旷野气息压覆上来。 江雪汀仰头轻叹,在这般缠绵悱恻之中,衣裳尽数拨散,露出下方如雪的肌肤。 花香更浓了些,曲知微只感觉小腹绷紧着,近乎犯疼。 忍不住又挺了下身物什,蹭上杜若公主的身子。 她终是不忍自持,越了那股礼数,弓起上身,俯首向下,吻上公主殿下前胸。 辗转着一路吻住胸侧,张嘴含住坤泽的乳尖。 她采摘了那颗果实。 卷进嘴里,拨弄几转,啧啧作响,似乎能吮出些津甜滋味。 “唔、唔呃……”杜若公主被她这浪荡的举动撩拨,禁不住地扬起下巴。 身子绷得更紧了。 凝脂玉肤,雪色铺陈。 曲知微吮弄过几巡,刚才被茶水烫过的舌面更是泛麻,但曲知微忽视了去,只听公主殿下愈加拔高的呻吟。 分卷阅读25 近乎迸散,只能泣着音儿,无措地直喊将军。 担忧外头患者纷至沓来,若是让公主殿下就此失态,怕是要恼了她。 曲知微就此松了唇舌,不再执着于公主殿下胸前风光。 她探手下去,扯开亵裤,掏出下身阳具。 玲口渗出的液体已经润了整颗龟首,她粗略地揉弄两把,已是难耐得心腔发紧。 只感觉周遭温度升高不少,连同鸢尾花香也愈加撩人。 曲知微深吸一口气,暗道自己浪荡,发了狠地揉了揉阳具顶端。 抬眸一瞧,却见半靠在躺椅上的公主殿下,正蹙着眉头,瞧着自己这处。 公主殿下眉眼清丽,此时带着薄粉潮意,只定定瞧着自己的胯间之物。 不自知的勾人。 顿觉口干舌燥,曲知微暗暗吞咽。 她甚至转过手腕,将袍角掀开来,阳具更多地展现在公主殿下的视线之中。 公主殿下没有露出更多的情绪。 眉眼依旧清冷,眸光依旧水盈。 曲知微心念一动,当着公主殿下的面,握住阳具柱身,慢慢撸动几回。 阳物硕大,纵然烛光微弱,但看公主殿下愈加红润的眼尾,曲知微晓得她是瞧清楚了。 心跳得极快。 曲知微这般撸动着,肉物兴奋的不断跳动,上头薄嫩的肌肤被推至冠头边沿,玲口里再度渗出清液。 公主殿下依旧瞧着自己这处。 她呼吸都乱了,或轻或重地微喘着,拨散开的前襟下,雪白的胸口也不住起伏。 却仍是没有收回视线。 用她清冷的、矜贵的、温柔的目光,裹住自己下身肉物。 只需意识到这件事,阳具十分激动地,对着公主殿下抖了抖。 “公主殿下,您想……看清楚些么?”曲知微握着掌间肉刃,低声道。 第十四章·敛情 【H】 着实是胸中万千情意无处宣泄。 又与火热的情欲为伍,叫曲知微再忍不住,覆上公主殿下的唇,面纱的纹理微硌,在唇瓣交融间,带来些微的摩挲刺痛。 徒增一些占有的满足感。 “唔嗯……”似乎是吃痛了,公主殿下微喘着,抬手搭上曲知微的肩,微微推拒着。 绵软无力的。 更是惹人怜爱,又勾得人想要把她紧拥入骨血,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终究是怕痛着她,曲知微收敛下来,隔着面纱,恋恋不舍地轻咬一口公主殿下的下唇。 单手把着公主殿下的侧腰,延续当前的正事。 她加快了抽插的动作,红衣轻摇,不时搭在木质躺椅侧面的雕饰之上,扑扑作响。 只进了一半,便顶在公主殿下花心上,曲知微绷紧下唇,仍是收敛着,只加快了速度进出。 “呜、呜哼…将军……将军……太快了……” 公主殿下被她陡然加快的冲刺弄得无法自控,浑身耐不住地绷紧,肩膀更是缩起来。 这般抽插数次,衣裳都融作一处,再分不清你我。 过长的裙摆与袖袍从躺椅边缘搭落下来,白浪翻滚,青丝摇曳。 “公主殿下,放轻松些……无需防着臣。” “臣会让殿下……舒服的。”曲知微一边挺腰,一边低声呢喃。 她声线算不得软,有着在战场杀伐过的迫人气息,口音上也偏北方落雁一些,咬字来得清晰,棱角分明。 强硬神武的将军,用了毕生最温柔的语气,去哄着身下女子。 “哼、嗯哼……啊……”快感来袭,私密之处被乾元滚烫的阳具塞满,来回抽递间,更是感觉两人紧紧缠在一处,将军阳具上头的脉络沟壑,此时都成了叫她颤抖不已的快感源头。 她攥紧了曲知微肩头衣物,红衣妖娆,暗纹华贵,被她紧攥在掌心,又感觉那根恼人的肉物不依不饶,甚至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撑得紧……江雪汀 分卷阅读26 也使不出力气去抓住曲知微的衣袍,便卸了力气,软绵绵地搭在曲知微肩头,勾住她脖颈。 浑身都没了力气,江雪汀只能任由曲将军在自己体内进出撞击,花液裹挟着被带出,水声漫漫,叫人耳热。 在快慰与崩溃的边缘中,江雪汀只觉自己的思绪摇摇欲坠,说不清道不明的脱力感,又热、又燥、却又爽利。 飘飘欲仙。 曲将军阳具粗长,冠首更是硕大,撑在里面本就叫自己难捱,若是再粗大一分,自己定会被她撑破了,若是再进得深些…… 江雪汀怯怯着轻颤,不敢深想。 私处的快慰源源不断堆叠,感觉腰更软,腿更酸,就连方才被将军吃过的乳首、揉过的乳肉…… 都饱胀不堪,生出胀疼的快意。 江雪汀虚软着身子,被抚慰的快感一圈圈荡开,正细细感受着,却被一次深重的捅入弄得惊呼。 “呃、呃啊……将军……别,嘶——莫要再进去了……”江雪汀睁了眼,她深吸一口气,耐不住地请求,灼人的肉物紧紧抵着花心,乾元的温度从身体最深处熨烫出来,让她受不住地喘息。 曲将军似是受不住力道,一下便进得深了。 进去未被踏足过的地方。 江雪汀抱着曲知微的肩颈,吸气不止。 “将军……将军…呜嗯……” 只感觉身体深处,被乾元的巨兽侵入,被灼热的肉棍塞满,不知那坚硬的龟首到底抵在自己何处。江雪汀啜泣不止,只感觉下身又撑又胀,将军的阳物又粗壮又灼烫,让她想要退却夹紧都不敢。 吸气间,花穴媚肉止不住收缩,可一收缩便夹紧了将军那物,更显撑胀,更是被烫得难堪。 眼睑生了热意,江雪汀泪意绵延,无措又难耐地瞧着身上的人。 似乎已然被操弄得失了心魂。 美眸下生长着雾气,瞧不清明,纯软又勾人。 无声向身上人传递一个讯息,好似对她做任何事都可以。 “将军……”她含着泪,轻唤一声。 曲知微深吸一口气。 她方才不小心进得深了,龟首粗鲁地陷入坤泽花心,这处柔软又紧致,湿漉漉的,尽是湿滑淫液,水汪汪地裹着龟首,似乎能浸进自己玲口里。 又感觉这处自发地裹弄吸吮自己的龟首,比坤泽的花穴软肉还要来得迫切热情,吮住了龟首,近乎震颤地不住嘬弄。 曲知微猛地收掌,攥紧了躺椅的扶手。 也不管公主殿下泣音连连的哀求,强势地侵入那处,没再退离。 比之前要进得深些,加快速度撞上公主殿下花心。 坤泽的喘息落在自己耳边,温热柔软的,在颈侧缠绵。 “将军、将军……”便听坤泽含带着娇柔泣音,声声唤着将军。 原本柔软的身子也被刺激得绷紧,曲知微心知公主殿下是快要到了,便使了些技巧,把阳具顿在花穴里,龟首抵着花心,快速地撞击碾磨。 “呜、呃啊……将军……不要、不要……” 江雪汀猛地收紧了手,玉白的指节间嵌着艳丽红裳,只感觉乾元那处硬得惊人,带着灼烫的温度,一次次捣弄进自己身体,让她几乎要溃乱哭泣。 白色衣裙下,身子已经覆满薄汗,单单是喘着,便已经觉得没了力气,她不想再喘息惊呼,却还是被曲将军的那物件捣弄得啜泣不止。 甬道里的每一处都被将军狠狠弄过了……江雪汀把曲知微的衣袍攥得更紧,又迎来一阵绵长有力的研磨抽递。 她闷哼一声,皱紧了眉,进而便是灭顶的快慰。 “嗯……”曲知微被坤泽紧致的裹吮弄得一吸气,她绷紧后腰,只感觉一直裹弄自己肉物的腔壁附了更大的力道,阳具被用力吸吮住,裹得她头皮发麻。 自花穴深处,又有几阵花液冲出,绵绵不绝地浇在自己龟首之上,和弄着花心的吸吮蠕动,只觉畅快爽利。 那只深邃的、眼里的眼眸中,混入了情动水光。 曲知微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坤泽的巅峰反应久久不息,她愈加难耐,情欲快感一层一层堆叠上来,最终,她沉声喘息,猛地抽出了阳具。 伏在 分卷阅读27 公主殿下身上,她握着自己的肉棍用力撸动,同时贪婪地瞧着身下的女子。 昏暗光线下,刘海垂落,更是瞧不见曲将军的神色。 只能看见她红唇艳丽,羽睫浓密。 刘海微晃间,那只眼露出来,贪婪、又强势。 像是荒野的苍狼。 江雪汀身子一颤,被曲知微这般一瞧,明明已经高潮过一回,离了乾元的阳具,却再度颤了身子,自发地又到了高潮。 小腹紧缩,花液四溢。 曲将军撸动时,带出的摩挲声不绝于耳,强势的信息素也一同压覆上来,让江雪汀眼睫轻颤。 “将军……”她轻唤一声。 便听曲将军一声闷哼,进而撸动的动作也停了,乾元弓着腰身,微耸着身子。 方才还强势万分的眼,此时都盈满了妩媚艳情。 勾魂夺魄,娇吟不止。 沉溺进情事的曲将军,艳丽之姿,风情无数,叫江雪汀一时忘了呼吸。 将军释放了一轮阳精,一时没制住,精水便射出来,落在白衣红裳之上。 射了许多。 江雪汀从曲将军的呻吟,以及衣裳的摩挲声中听出来。 公主殿下缩起肩膀,十分难为情地别过目光。 臊红了耳廓。 第十五章·入帘客 正文在图片下方 晨间薄雾渐次消弥,日头跟了出来。 日上三竿之际,橙色的日光便从窗棂角落钻进来。 暖意融融。 今日公主殿下没有点燃熏香炉。 离了袅袅轻烟,内室中却也不甚清明,仍是笼罩了一层朦胧,叫人飘飘然,不知身处何方。 木制的地面洁净非常,每日都会认真打扫,门口竹帘下,供人踏足之处的颜色要深一些,可见医馆开设已久,许多人都行至此处,耐心候诊。 但也只能停在那处,止步不前了。 能进得了公主内室的,从始至终,只有曲将军一人。 再往前,越过一盏小马扎,右前方设了一道青色布帘,上书止步提示,此时微微拂动摇曳着。 更往前些,又见大红色的衣袍裙角坠在半空,裹着躺椅的边沿棱边,遮掩了下方浅色裙裾。 曲知微伏在公主殿下身上,倒不敢把重量压在公主殿下身上。 只半拥半搂的,把杜若公主纳入自己怀中。 待她喘匀了呼吸,公主殿下已是羞得不愿抬眼了。 只能瞧见殿下眼尾的那抹红。 “公主殿下,可还好?”曲知微轻声开口,她看向身下的女子,声音温柔。 江雪汀眼角还缀着薄泪,她缓缓眨眼,将情事中的妩媚余韵拂去。 “雪汀松快些了,将军呢?”情欲退却,乾元的阳物也从身体里退离,公主殿下便恢复成初见时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皎皎如天边明月,泠泠如素华照水。 听公主之言,曲知微便明了,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 倒也不再逾距,她松开公主侧腰,收回左手,又撑着右手边的扶手起身。 公主殿下每每如此,情欲消解之后,云雨之中的缠绵亲昵便消散无形。 似乎——全然只把自己当做解决雨露之急的工具。 压下心中异样,曲知微扬唇一笑。 “臣也是。” 待到两人整理好衣裙,曲知微正要道别,便听外头小医师轻扣门扉。 “公主殿下,王尚书请见您。” 曲知微闻言,便止了离开的脚步,只噤声不语,等着公主殿下发话。 她倒是不担心小医师会直接推门扉掀竹帘,但若是自己出声暴露,惹了公主殿下的闲话,总归是不好的。 王尚书。 曲知微细细一想,六部之中,姓王的是哪位尚书。 喔,户部。 六部之中,属户部 分卷阅读28 最为富庶,自然也掌着些权势。 听闻王尚书与自己年岁相仿,但与自己这粗鄙武人可不同,她七岁成诗十岁作赋,是个满腹才华的妙人。 听闻,她相貌也不差,可称难得的乾元君。 说书人的小册子上,如此记载着。 天子脚下,京城之中,这林都内,说书人为了多揽些客,定了个乾坤榜。 能叫得出名姓的乾元坤泽们,都被说书人纳在榜中,按受欢迎程度,排了序号。 这王尚书嘛……正巧比自己高上一名。 与公主殿下倒是相衬。 这小医师来通禀时,唤的并非姑娘,而是公主殿下,可见……这王尚书晓得医馆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曲知微缓缓抬眸,左眉微挑,美目中流转着不明思绪,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眸光一闪,嘴角噙了笑意,长身玉立地站在原处,眸光灼灼。 华美溢彩,与那身妖娆的红衣相得益彰。 艳光四射。 江雪汀不着痕迹地瞧她一眼,轻声开口。 “便说本宫今日已有入帘客,不再接诊了,赋月,送客吧。” “是。”小医师毕恭毕敬地应声,又听布纳的鞋底落在地砖之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入帘客……”曲知微摩挲着指节,声线微沉,拣了公主殿下言语里的用词,重复道。 “正是将军。”江雪汀缓缓起身,又见曲将军低头瞧着自己,目光灼灼,似乎要把自己融化在那片眼湖之中。 她稍怔,又微微一笑,绕开曲知微,要去端案桌上的茶盏。 “将军想问何事?”她轻声问,指尖触及茶盏边缘。 茶水失了热度,杯盏也沁着凉意,她就此收回手,重新直起腰身,转身看定曲知微。 “那这王尚书也是么?”曲知微问。 江雪汀仰头直视着眼前的美艳女子,见她眉眼艳秾,见她目光深邃。 稍不注意,便能被她摄了心魂。 将军灼然的目光中,乾元直白的欢喜不加遮掩,全然写在那只妩媚的眼里,似乎当真对自己喜欢得紧。 江雪汀静默一瞬,又轻轻摇头。 “并非。” “那……”曲知微上前半步,似乎想要问些其他的,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雪汀的入帘客,只将军一人罢了。”江雪汀看出她心中所想,也不吊人胃口,柔声开了口。 曲知微藏在袖袍下的手猛地一颤。 ———————————————— 曲知微站在原地,只闻见身侧女子馥郁馨香,耳边旋绕着杜若公主方才的话。 “雪汀的入帘客,只将军一人。” 有热流汇入心房。 曲知微捏了捏指腹,心头涌起强烈的冲动来。 想要再进一步,想要对公主殿下道明情意,想要让公主殿下知晓自己…… 到底有多欢喜她。 可是她嘴笨,平日里极少说这些话,她更习惯于饮风餐露,风沙覆面。 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道明,最终如鲠在喉。 反倒是公主殿下先行开口。 “今日将军便先行离去,好么?”江雪汀温声细语,“过会儿医馆便全数开设了,雪汀怕是无暇顾及将军。” 曲知微慢慢闭上嘴,满腹的话语也一并吞落。 “是,公主殿下。”她躬身行礼,长睫压覆着眸底思绪,叫人瞧不清晰。 “今日衣裳沾了……嗯,将军之物。”江雪汀又开口,曲知微止住脚步,听着公主殿下特有的,能抚慰人心的轻缓语气。 “本想与将军一同去用早食,只没成想……雪汀须得洗浴一番。”江雪汀转身看向曲知微,白衣飘然,一如仙子,“不若明日,雪汀备上早食,将军来与雪汀一同用膳,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 曲知微眸光一亮,方才还因为心中那些纷乱思绪扰得心情低落,只公主殿下一番话,又觉拨云见月,陡然清朗。 曲知微 分卷阅读29 翻下木窗,身形轻巧,循着小路便离开了,只耳畔隐隐听见,杜若公主唤声赋月。 “为我备些热水。” 想来公主殿下是要入浴一番,曲知微稍稍低头,刘海滑落,遮住她微红的脸颊。 又去遐想公主殿下。 下流。 曲知微暗自鄙夷自己,加快离开的脚步,翻身出了后院围墙。 ———————————————— PS:上方图片是日后可能做的防盗手段,看看大家是否接受,可以留言告诉我。 第十六章·皇妃 【H】 时至傍晚,夕照落在皇宫之中。 南楚皇宫巍峨庄严,此时离了朝臣,不闻人声,只剩宫人寥落。 江雪遥手捧一卷旧书,斜躺在殿内藤椅上。 帝王生得极美。 眉眼狭长,眉尾凌厉飘逸,宛若飞花入云鬓,端着十足的天子威仪。 唇上染着暗红的胭脂,是帝王身上唯一一抹艳色。 指节修长,指尖芊芊,握着那卷泛黄旧书。 她眸光幽静,目光落在书卷之上,闲静之时,原本凌厉迫人的眉眼,也柔和下来,眼波温柔,幽澈能映出碧空白云。 帝王眼睫半垂着,远远瞧去,似乎正瞧着她最深爱之人,无情的帝王把所有深情与温柔,全给了手中这卷旧书。 “陛下。”有暗卫无声落在她身后,就连衣袂翻滚间,也没有声响泄露出来。 “说。”江雪遥指尖轻捻,纸张翻过一页,随着目光偏移,有一缕墨发从后颈处滑落。 她语带慵懒地开口。 暗卫低声禀告着,帝王一句一句听在耳里,眸光幽暗不明。 “陛下,公主殿下约了曲将军,明日去依云阁听曲。” 暗卫接着秉明最后一句,只躬身在那处,毕恭毕敬的不动分毫,等着帝王发话。 江雪遥眉目未动,语气也一如往常,只低声遣他退下。 “是,陛下。” 江雪遥依旧维持着当前姿势,放松地靠着藤椅,慢悠悠地读完此页内容,合了旧书,收回旁边的书柜中。 她拂过宽袖,抛却袖间褶皱,窄肩细腰的帝王站直身子,宽袖随之落下,只露出那一点玉白指尖。 玄袍的帝王踱步出门,外头候着的宫人便迎上来。 “去芷兰宫。”江雪遥目不斜视,满身君主威仪,沉声吩咐道。 “是,陛下。”田横躬身行礼,迈开小步赶至帝王侧前方,弯腰俯身,端平了前臂,是南楚宫人的开路礼。 江雪遥抿着薄唇,独属于帝王的冷冽寒气布了满身,田横走在前方,没亲眼见着,都能感受到帝王的情绪翻涌。 这芷兰娘娘,怕又是要好好受一番圣宠。 帝王心事,田横也不敢多加揣测,只期盼着陛下能怜香惜玉些,那芷兰娘娘天仙一般的坤泽,每每受宠后便要卧床几日,陛下若是次数勤些,怕是要被弄病了。 玄色的靴尖指着宫殿正门,宫殿牌匾上书——芷兰宫。 陛下亲赐的名儿。 目的地到了。 芷兰宫的宫人见着天子,正要恭迎,又被江雪遥挥袍止住。 “下去吧。”江雪遥吩咐众人。 宫人们依言道是,退去外院守着。 江雪遥走进内院,天子在朝,后宫的宫门时刻开着,玄衣的帝王仪态端庄,长袍下玄色的裙摆拖在身后,逗留过脚下的石板缝隙,蘸取芷兰宫一缕夕色。 宫内有琴音传出来。 弹琴之人不甚熟练,琴音断断续续,莫名弹出些哀怨之意。 江雪遥无端端地觉出些烦闷,她皱了皱眉,循着琴音找到了自己要找之人。 隔着屏风,能瞧见坤泽女子一袭白衣,端坐在瑶琴前,乐符翩翩,从她指尖流泻。 羽清烟。 江雪遥站在原处,听了一会羽清烟的琴音,想着她的琴技比之上次是有了进步,稍一抿唇,正要绕过屏风,又听琴音再起。 不知为何,她今日耐心极好。 江雪遥干脆停下脚步,等着这一曲终了。 分卷阅读30 一遍,又一遍。 而后,她听出来羽清烟在执拗些什么,玄袍的君王端立在原处,如她所料的,不多时,琴音再一次响起。 江雪遥又听了一遍,而后,她绕过屏风,轻声开口。 “不若把方才第二个宫音,换作徵之音,则何如?” 琴音骤停。 羽清烟指尖一顿,见着天子出现在眼前,惶惶然跪拜,“参见陛下。” “起身吧。”江雪遥越过瑶琴,也不多看羽清烟一眼,径直坐在她身后的床沿上。 “过来。”江雪遥斜倚在床边的檀木架上,上头的彩凤衔着软帐,眉目冷冽的帝王斜坐在帐下,惫懒地合上眼,只轻声唤面前坤泽。 她坐在床榻上,等着羽清烟来服侍自己。 羽清烟向来乖顺,听了江雪遥的话,已知君王之令。 自然没有拒绝之理,只听衣裳摩挲声,而后是坤泽的信引香味。 蔷薇红玫的坤泽,闻起来甚是熟悉,让人想起胭脂香气。 暧昧又多情。 江雪遥合着眼,想起方才走至芷兰宫的路上,见着的鸟雀。在宽广的广场之中,寥寥几只,只见着她,又四散惊飞。 坤泽已经跪在自己腿间,拨开外袍,又触上内袍腰间,卸玉佩松罗带,而后是下层衬着的腰带,最终是内衬的系扣。 羽清烟的动作十分熟练,解了君王的衣袍,伸手触上江雪遥的里裤,帝王的里裤面料极好,玄色含着天道之威,透出的暗红色华贵异常,上头绣着的龙形暗纹,矫健有力,爪尖与尾鳍腾驾在云雾纹之上。 白衣皇妃的指尖有些颤,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 毕竟…… 距离陛下上次来自己寝宫,已过了月余。 松了君王亵裤,羽清烟寻至江雪遥腿间,将那根蛰伏着的巨兽掏了出来。 陛下的阳具还疲软着,趴在掌心,软绵绵的一团,与肤色无异,显得玉白可爱,几近可口。 羽清烟捧着这物什,轻轻揉搓着,一手揉搓着阳具下方的肌理,一手又去抚弄顶端龟首。 “嗯……”江雪遥轻喘一声。 羽清烟轻轻抬眸,瞧见陛下眼尾泛出的一抹艳色,瞧见陛下神色中的那分妩丽。 她暗自吸气,便觉心跳快了些许。 这般抚弄片刻,陛下的阳物便硬挺起来,在自己掌间由绵软变得坚硬灼热。 充血成肿胀的巨龙。 陛下还没释放信引,羽清烟就已经被这根巨兽诱惑得软了身子。 腿心一片湿滑,急欲吃下陛下的阳具。 但她心知不能,当前要事,还得好好服侍陛下才行。 她一边分神想着,一边撸动揉搓着帝王的肉刃,直到感觉陛下阳具变得更为肿胀,在自己手心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似乎马上就要大肆操干一番。 神气万分。 江雪遥又是一声轻喘。 羽清烟仰头瞧着天子玉颜,见她红唇瑰艳,又见她眼尾潮红。 腿心更是涌出一阵热液。 陛下此时闭着眼,平日里强势凌厉的双眼不再,更是凸显出五官里的冷艳妩媚,此时无害又诱人,直让羽清烟想倾身上前去亲吻她。 但羽清烟深知万万不可,这些自知之明她还是省得。 帝王的巨龙又是一番躁动,似乎已经急不可耐,羽清烟一颤,目光下移,看见乾元的玲口上,已经吐出一些清澈的黏液。 她顺势低头,凑近一些,而后更近。 启唇含住了江雪遥的胯间巨物。 ———————————————— 第十七章·销魂 【H】 第十七章.销魂 江雪遥沉沉喘息。 在无旁人的后宫宫殿之中,她缓缓攥紧了腿上玄袍,用以掩饰自己的情动燥热。 她闭着双眼,不去看腿间女子的娇美模样,任凭情欲喧嚣,任凭胯间阳具被自己的妃子含弄在嘴里。 啧啧作响。caRusLeBlanc. A.n1aN 羽清烟身量娇娇,唇生得薄又小,每次含弄起来都十分吃力 分卷阅读31 ,但江雪遥偏爱如此。 坤泽的唇舌覆在自己阳具之上,胯间淫兽来得敏感,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轻触吸吮。 肉物已经肿胀至不能更粗壮的模样,齿尖磕磨间不免带来些疼痛。 已经相处许久了,但皇妃的口活似乎并没有进步。.n1aN. IcaRusLeBlanc 她右侧生着小虎牙,有些尖锐,次次不可避免,剐蹭到阳具.上的肌肤。 疼痛感让江雪遥浑身 凛。 但帝王身怀武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每每此时,也只是清浅低喘,好似舒爽呻吟。 销魂得紧。 羽清烟也从未发现,自己的口活这般糟糕。 但大体来说,的确是舒服的。 毕竟心怀畏惧,羽清烟总是怕冒犯了自己,动作万分温柔,小心翼翼。 又能疼到哪里去。 “深一些。”又是一声轻喘,江雪遥缓缓睁开眼,鸦羽般的长睫遮住眼缝,她用着睥睨的目光,看定羽清烟的发顶。 玉簪秀致,缀着青色玉坠,随着女子的俯首倾身的动作而细微摇动。 带出些清凌凌的声响。 水边侧耳翠萄叶,琴侧销魂玉步摇。 羽清烟小声应声,万分乖顺的模样,她原本只含弄着帝王的冠首,小心顺从地吸吮舔舐着,像是宫里那只纯白色的长毛猫顽。caRusLeBlanc. A.n1aN 终是怕弄得陛下不适,况且,陛下这物生得骇人,光是含进嘴里已经是难为,是以,她也只能这般清浅舔舐。 但此时,陛下发话了。 应着陛下的命令,羽清烟张了嘴,又压下舌面,以供吞下乾元的灼热物事 不再是浅尝辄止,不再是只用舌尖轻舔龟首A.n1aN、IcaRusl eBlanc 她启唇收舌,把这颗硕大又坚硬的冠头吞含进嘴里。 “唔一 ”她耐不住地轻喘。 直吞进不能更深入的地方,龟首深深抵着喉口,叫她有些难受得想吐,连同小腹也痉挛数次,又被羽清烟生生忍住。 帝王的阳具清洗得洁净,但方才渗出些滑腻液体,被口舌一触,能感知到细微的腥气。 更是催发了想要呕吐的欲望。 泪意在一瞬间漫上来,眼泪已经浮上眼底,又被羽清烟强行压下。 迫不得已,只能张大嘴,松开唇舌,把口中的巨龙吐出来。 粗长的肉刃上染着晶亮涎液,吐出时扯出些银丝。 羽清烟稍稍喘匀呼吸,扶住江雪遥的阳具,双手握住,低头凑近,再度含进嘴里。 稍稍习惯之后,羽清烟终于是好受了些,她抿了抿唇,含弄着江雪遥的阳具,开始轻缓吞吐。 舌尖绕着肉刃的柱身轮廓舔舐过一圈,使它沾上黏滑的液体,更是方便羽清烟含弄。 唇舌裹着阳根吞吐数次,每次都深入喉口,羽清烟觉着有些累了,呼吸喘不匀,连腮角也泛了酸。 但女帝仍是没有更多的命令。 她只慵懒地倚在那处,阳具高竖着,供自己服侍。 皇妃稍稍睁眼,让周遭的空气来沁凉她眼角的热意。 帝王的玲口再度渗出液体,腥气冲进鼻腔里,羽清烟闷哼一声,口中不自禁地分泌出涎液,把嘴里的肉刃裹得更湿。 “再深。”帝王慵懒的命令落下。 羽清烟薄肩一颤,深吸一口气,跟从江雪遥的命令,把阳具又含得更深些,她尽力放松自己,用喉咙裹住帝王的龟首。 白色宫裙的皇妃这般一弄,只深深含着嘴里的肉物,已是最大的勉强 再分不出别的力气去吞吐它。 江雪遥微微皱眉,感受着阳根被紧紧裏弄几次,羽清烟的喉口近乎抽搐,搅着自己的阳物。 玄袍的天子后腰 麻,又被她生生忍住。 “张嘴,让我出来。”她沉声开口。 音色冷御,音调依旧慵懒。 羽清烟便把帝王的巨龙吐出来,紫红色的肉物沾了过多涎液,丝丝缕缕挂在柱身上,连接着皇妃的唇瓣。 “上床来。”帝王抚过宽袖,捋了捋裙摆,这般命令道。 羽清烟知晓帝王之令,她顺服着眉眼,浅浅行了个礼,而后避开天子,从床沿的另一侧上了榻。. 并不等江雪遥再多话,羽清烟便开始解自 分卷阅读32 己的袍扣,宫裙繁复, 羽清烟解得却并不吃力,很快剥至最后一层。 江雪遥侧目瞧着她,余光 角瞅见,这人并没有穿亵裤。 细细回想起来dcaRusLeBlanc. A.n1aN 似乎每次都是如此,每次只需撩起裙摆,便能挺入她的身子,恣意驰俜。 自己上次来此时是何时了?江雪遥忽然有些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她对这事向来不上心,对羽清烟亦是不.上心,哪里记得那么多。 一时间想不起来,索性便不想了,只记得似乎是许久之前的事,毕竟自己已是许久没行过房事,这胯间之物亦是难耐得很。A.n1aN、IcaRusLeBlanc 自己并不是每日都会来,羽清烟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 既如此,羽清烟便每日都这般穿着,每日都不穿亵裤么。 江雪遥眸光晃,心底闪过些异样,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帝王无情,天子无心,就此忽略了去 “陛下。”羽清烟轻轻唤了一声,声线带着细微颤意,乖顺又绵软,却仍是掩盖不住的妩媚。 媚骨天成。 却被她装在一副纯白乖巧的身子里。 江雪遥压下心头的矛盾感,见着羽清烟已经伏在自己身前,腰臀翘起,双腿岔开,是等着宠幸的放浪姿势。 江雪遥没去细想其它,胯间之物难耐得紧。 她倾身凑近,撩了皇妃的裙摆,握着阳具,万分干脆地挺入了女好下身。 “呃一呃..... 羽清烟吃痛得闷哼,她双手虚握,攥紧了指下床褥。 距离上次已有太久没同过房,纵然她渴望帝王,纵然身子已经软媚湿滑,但未经扩张,直接吃进陛下这般粗硕的阳具,自然吃力得紧。 羽清烟只感觉自己似乎被硬生生撕开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 泪液盈满了眼眶。 又担忧扰了帝王兴致,只能把吃痛的哭泣吞回肚子里。 好在背对着陛下,倒是不会让陛下瞧见自己的泪。 羽清烟便软着声线,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JcaRusLeBlanc. A.n1aN 那根灼热的肉物捅进来后,又嫌不够不够似的往里塞了塞。 不出意料的,紧接着便是大开大合的操干。 又深、又重,只管着用粗长的阳具侵入自己身体,疼痛感久久不息。 陛下向来不会在意她的感受,这次也一样,羽清烟迷迷糊糊地想着,右越来越粗暴的抽插中,软了腰身,攥紧掌下被褥。A.n1aN. IcaRusLeBlanc “陛下.......唔、嗯啊....舒 任凭眼泪肆流。 PS:水边侧耳翠萄叶那句诗,改自宋朝陈普的《偶占》。 此文中的诗句大多引用或是改用,只要是看见觉得不错的诗句,都可以去了解 下,或许会学到不错的知识我~ 第十八章·成结 【H】 第十八章.成结 羽清烟的腰身很细。 笼着繁复的衣裙,那纤软的腰还是未被遮掩,撞击时带着裙摆袍角前后晃动,腰身轮廓随之若隐若现。 江雪遥的目光落在上头。 阳具便愈加兴奋,充血肿胀着大上一圈。 惹得皇妃颤声呻吟。 江雪遥眉眼微沉,透着一股子凛然气势,这般奋力操干时,她反倒不出声了。 只眯着眼角,压着情动,一次次粗.暴地抽插撞击.IcaRusl eBlanc 羽清烟眼角沁了泪,疼痛感在此时消退几分,羽清烟总算能品出些快慰,她咬了一下下唇,又迎来 次深重的撞击,把她眼角的泪撞落。 “陛下,陛....呵、. 哼啊~”腿心软软的发着颤,穴口软肉更是湿软,花液被一股股榨取出来,浸着帝王的阳根。 在愈加凶狠的抽插中,她软了身子,腰腿使不上力气,喘息着往下滑。A.n1aN 原本齐根没入的阳具松落出来,只余了 半被女子裹着,江雪遥不满地挑起眉。 她倒是没有动手,只依旧顿在那里,不再动作了。 羽清烟觉察到帝王 分卷阅读33 所想,她柔柔喘息,发间玉簪清凌碎响,勉力撑起胳膊,让自己支起身子,重新套弄住陛下的阳具。 陛下仍是不动。 只是灼热的肉刃嵌在自己身体里,颤一颤地跳动,鼓动着细碎的快感。 脱离了陛下的操干,这般停滞不前时,羽清烟便又觉出痛来。 花穴依旧紧致,被蓄势的龙根撑开着,显出一些沉闷痛感。 应该是落了伤口,大抵又是流血了。 帝王不愿动,羽清烟只能勉力撑着腰身,自发地前后动着,主动吞吃那根粗长肉柱。 “唔、唔....陛.下.....下太大.了....鸣啊..... 羽清烟颤颤喘息,她前后挺动着腰肢,套弄上身后人的阳具。 江雪遥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无声地传达出一个讯息。 继续。 羽清烟便只能加快速度,下身使力,收紧穴肉,用了力道去裏紧乾元的肉物。 她前后摆动着,一次接着次地把帝王的阳具吞进自己身体里。 久了,便再没了力气。IcaRusLeBlanc 她咬着下唇,伴随着簪间碎玉的撞击声,她小声叫着陛下。 “陛.....接,. .....接.身不行......’ 江雪遥轻轻挑眉,挺腰便是 顶。 “呜!”只是一次撞击,羽清烟便低泣着趴回床铺上。 江雪遥也不再刻意吊着她,欺身上去,压在皇妃身上,抬高腰身便是凶狠撞击。A.n1aN 帝王向来粗暴,弄得又深又沉。 龟首深深嵌进花心的软肉之中,似乎要把那处小嘴儿都捅开,再深埋进去似的。 万分蛮横不讲理,只顾着次次捅.进羽清烟花穴深处。 白裳的坤泽女子被操弄得低泣不.止,只觉着帝王粗硕的阳根一次次将自己撑开,一次次撞上宫口,又一次次地深陷到底。 几乎要被贯穿了。 淫水儿被不断操干出来,沾湿了帝王亵衣,更是裹湿了羽清烟腿根内侧。 在春末的季节里,湿凉凉的一片,只乾元的淫兽滚烫灼人,撑开皇妃的花穴软肉,烫得她媚肉直颤。 帝王不屑于体谅人,只顾着自己操干。 但她阳根壮硕粗长,只需插入,便熨开羽清烟的花穴,撑开所有的媚肉褶皱。 敏感点全数被顾及到了。 只这样被操弄数次,羽清烟已是哑了嗓,她尖叫喘息,呻吟不止,全然是被帝王操弄得无法承受的软媚模样 伴随着再一次粗重撞击, 龟首又被阵热流冲刷。 从女子花穴中涌出热流,浇在龟首玲口上,有快感袭来,而后倾覆。江雪遥低喘一声,不等羽清烟接纳这份快感,稍稍抬膝,不再是前后撞击抽插,她把持着更高的插入点。 从上往下,柱身摩擦过皇妃的臀缝,用了蛮力,加快速度一次次捅进羽清烟的花穴之中。 犹如野兽交媾的姿势。IcaRusLeBlanc 江雪遥趴伏在女子背上,次次抽插得格外快。 羽清烟耐不住地攥住床单,终究是哭出声来,近乎尖叫地喘息低泣。 “陛下..呜、鸣啊.....下,妾要死去了,陛.......... 皇妃止不住地哭,江雪遥仍是不理,也不会抽神去问她,到底想求些什么。 只用了粗蛮的力道,把肉刃埋进羽清烟阴穴。1aN 这般抬腰撞击着,万分粗暴,似乎要把身下的女子操散了,江雪遥不管不顾,甚至又加快了速度,狠狠撞.上羽清烟的花穴软肉。 羽清烟只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操至床褥里面,被推顶得愈加深重,似乎要嵌入其中了。 高潮的次数已经数不清,羽清烟失了浑身力气,任凭帝王在自己体内驰骋。 却还是记着,高高翘着后臀,主动迎接纳入君王阳具的侵入。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又经过一轮抽插,帝王顿住身子,阳具也深埋到底,龟首嵌进花心,不住地碾磨颤动。 来了。 羽清烟喘息着,流着泪,等着陛下在自己身体里释放,等着灼热的阳精灌进自己宫房。 背上传来压覆的力道,是陛下伏低了身子,像极了懒洋洋的大猫,使过劲儿后只想休憩着。 羽清 分卷阅读34 烟知晓她的小习惯。 很快,便会来了。 羽清烟不自禁地屏息等待,连同花穴也饥渴地收缩起来,吮着帝王的阳根,贪婪地裹弄、谄媚地舔舐。 一声娇娆的尾音落在耳际,带着暧昧的热气,性感万分。 硕大的冠首又往里塞了塞,宫口都被强制撑开半分,带出些许疼痛,羽清烟抓紧被褥,低泣着轻喘。 灼热的精水冲进宫房里。 一股又一股的,每一股的量都多得惊人,只需一股,便盈满了宫房。 阳精灼热,羽清烟被烫得不住吸气。 精水射入时裹着力道,不断冲刷在宫房里,射进身体深处,一股股的往里灌,直到再装不下的满溢出来。 许是太久没做过了,陛下这次的精水喷射得十分有力,近乎是用着射尿的量灌满自己。 好似对自己十分动情。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羽清烟心潮荡,紧接着阴穴一缩,再次吮紧了帝王的阳具。 陛下仍是在射着,精水儿不断涌入,冲击感让羽清烟忍不住想要合拢双腿。 “别动。”帝王沉声命令。aRusLeBlanc 羽清烟便颤着身子,任凭乾元宛若射尿一般的,在自己阴穴里射着阳精。 女帝的阳精 股股灌入,很快便盈满了宫房甬道,往外溢出。 羽清烟尽力放松自己,张开腔壁和穴肉,迎接着乾元的射入,只感觉身体深处都装满了陛下的精水,热乎又粘稠,撑涨在腹间,只得难耐扭腰。 ......她皱了皱眉,胀痛感让她吸气。A.n1aN 在阳精要溢出之际,嵌在身体里的阳物开始膨大,生出锁结,塞在花穴里头,让羽清烟低泣着。 此时,便再也逃不脱了。 任凭更多的阳精射进来,直叫羽清烟觉得撑涨。 帝王绵长又沉重的呼吸落在耳畔,羽清烟雌伏在她身下,感觉花穴里的阳精越灌越多,撑涨感也愈加明显。 迷迷糊糊之际,她微睁着眼,不由自主地想。 陛下,似乎很久没在自己体内成结了。 第十九章·不配 【H】 第十九章不配 江雪遥伏在自己的皇妃身上,下身阳具.上裹覆了柔软滑嫩的媚肉,层层叠疊,热情万分。 从龟首到膨大的锁结,乃至阳具根部,全数被坤泽含住吮弄。 舒爽得叫她低叹。 直到把最后一股阳精射出,江雪遥轻哼了一声。 目光落在皇妃发髻旁的玉簪上。 她不发一言,握了羽清烟的腰,让她侧过身子,锁结还存在着,江雪遥不能马上抽离,只能维持着交合的姿势,静躺下来。 帝王不开口,羽清烟也只能默不作声。caRusLeBlanc 被这般粗暴地操弄一番,下身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她蹙了蹙眉,颊边,泪痕未干,又被她借着被褥抹去。 江雪遥阖上眼,借着这难得的静谧,准备休憩片刻。 只是一合上眼,脑海中却不免出现个画面。 方才释放前的那一刻,亦是同样一幕。A.n1aN . 初次见到羽清烟之时。 少女一袭红裙,眉眼妩丽,上扬的眼尾勾出小狐狸一般的 灵动妩媚。 她想起那双眼。 方才挺腰操干时,亦是回想起那双眼,便忍不住地涌上射精欲望,让她无法自控地射出精水。 回忆起那时的羽清烟,是以才被情欲劫掳了。 江雪遥有些不是滋味。 她挑了挑眉,身体还火热着,心头却冰冷一片。 而现在芷兰宫的主人,早已脱去那时的狡黠灵动。 她依着那个云端之,上的白衣少女,将之当成效仿目标,最终成为现今这模样。 江雪遥闭紧了眼,不再去想那些往事。 只是蔷薇的气味热烈,一阵阵涌进鼻息契口里,让她难熬,心头却觉着憋屈。 等了许久,锁结总算消解下去,江雪遥抽出下身阳具,惹得坤泽女子轻喘。 不等羽清烟歇息,径直掰过她的身子,把沾满湿滑液体的阳具抵上羽清烟的唇olcaRusLeBlanc 霸道又无礼,强硬地往她嘴里塞。 “唔一 分卷阅读35 呜....羽清烟哪能抗拒,她甚至主动张嘴,迎下帝王的阳根。 只方才熄下去的泪,再度跌落下来。 江雪遥没去看她的脸,目光落在她身后藕荷色的水帐之上,看着上头轻雅的褶皱纹路,她伸出手,指尖探入妃子发丝之下,摁住羽清烟的后颈,开始蛮横地插入。 主控权在帝王手里。 她不再收敛,更不会因为羽清烟的.难耐而退却。.n1aN 好在阳具半软着,进入得并不吃力,羽清烟压下心头的畏惧,竭力纳入帝王的肉柱。 上头淫液和精水混在一处, 咸腥气很浓,甚至还带着些许血腥味。 羽清烟强忍着不适,含下嘴里的龙根。 帝王敏感,只这般进入,被轻轻一裏,又硬挺起来。 但她依旧不退,万分心狠地继续往里进,羽清烟只感觉那颗硕大的龟首已挤进自己喉口,捅进自己喉咙之间。 呜呃..... 她眼眶噙着泪,泪水一颗颗往下掉,直到滚成了线,原本已经擦净的面颊_上再度布满泪痕。 最终,陛下把整根肉物都强塞进她口腔里,前半根甚至侵入了她的喉咙食道。 几近窒息。 羽清烟十指发颤,虛握成拳,最终再忍不住地攀紧了帝王胯侧的玄袍。 阳具被过于紧致有力的部位裹着,带出鲜明的疼痛感。 江雪遥眸光幽沉,揽着胯间女子的后颈和头颅,狠心挺腰。 “唔!”羽清烟惊喘,身子全然软下去,只能借着君王的手臂直起身子。 如此一来,更是被动地被固定在原地,任凭女帝把阳具一次次捅进自己口腔喉咙。 就着这个姿势,帝王毫不留情地挺腰操弄起来,窒息感愈加明晰,直至不能呼吸之际,女帝便“好心”地稍稍退离些,让羽清烟能获得些许空气。 呼吸平稳后,是为了更好地承受她的操弄。 江雪遥便是这样实施的,她摁着娇柔的皇妃,粗暴地抽插捅入,近乎凌虐。 好在只持续不久,在羽清烟几乎要晕厥之时,帝王抽出阳具。 泪眼模糊,她瞧不清陛下的脸。 江雪遥握着自己的性器,对着羽清烟撸动几次,便低喘着射出精水。 阳精落下,覆在那张美丽精致的面庞_上。IcaRusLeBlanc 眼下唇角,悉数落了白浊黏稠的液体,江雪遥握着龟首,对着皇妃微启的红唇,又射出一股阳精。 模糊了那张瑰丽红唇,落进女子唇齿上,又被羽清烟细细一抿,吞咽下去 江雪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接下来的射精欲望,她握着仍是肿胀硬挺的阳具。A.n1aN 平日里,江雪遥极少去看羽清烟的脸,而此时,她终于舍得分出一个眼神,施舍给胯间的女子。 精致万分的面容。 这张美丽面庞,却也一 像了杜若三分。 玄衣长袍的女帝垂下目光,看定羽清烟的眉眼,她神色晦暗,面容矜贵,下颌的线条亦是无比冷傲。 睥睨世间。 她握着掌间紫红的肉刃,一次一次,拍击上羽清烟的面庞。 轻微的肉体击打声,混着黏稠精水带来的啪嗒水声,交织成满是凌辱意味的宣告。 世人千人千面,但无人能及杜若半分。 你竟得了三分相像。如何配得。 用过午食后,日光从云端传过来,不疾不徐,笼在人身上,不免生出些燥热。 林都城内熙熙攘攘,有行人来来往往,身着短褐的小厮挑着双担叫卖,还有些垂髫小童举着竹制风车来回奔顽。 挨着河流石桥,送来的风清爽怡人,倒也去了日光带来的燥热。 说书人为了避凉,在茶摊旁支了一个小摊,端坐其间,擎着扇子摇头晃卤。 茶摊老板与她已是熟识,不怕她挡了自己铺面,任凭她在自己摊位旁说书言笑。 不仅不会挡了财路,反倒是引来一堆歇脚客。 曲知微占了一张小桌,含着惑人笑意,听着说书人的故事。 说书人是个身形瘦削的和仪女子,身覆青色直裰,长发却也不束在发冠之中,只随意披着,在发尾出结了一缕同色发带。 清逸又儒雅的模样。 城中人都不知说书人的姓名,但听她音色轻柔,谈吐 分卷阅读36 不凡,很是渊博温文,大家都亲切地唤 声先生。 “大家都知,杜若公主才貌双全,九岁时便作 “问蛇赋。”在旁的有人答道。 “对了。”先生纸扇一收,轻点掌面,“可读过问蛇赋之人并不多,在坐的可有人读过? RaRusLeBlanc 曲知微听得津津有味,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凉茶。 南楚朝风宽容,对于百姓这般议论皇室也并不制止,所谓功过评说,最终都在苍黎口中,江雪遥看得透彻,是以,她登基以来,皇室中人的这些故事,百姓议论起来更是自由随性。 更何况,百姓们大多推崇这位强势的天子,毕竟,在帝王的执政下,日子是越发好过了。A.n1aN 而对于杜若公主,更是万分赞赏,只道公主是天.上有地上无。 曲知微听着说书人的侃侃而谈,想得却是更深远些。 听见论及杜若公主了,曲知微更是直起腰身,侧耳认真听着。 问蛇赋,她自然也是没读过的。 第二十章·赴约 当朝杜若公主人美心善,才貌无双,乃黎民眼中的天宫仙子。 但这篇问蛇赋,许是年月久远了些,又是出自皇室,也便没有流传出来。 见无人应答,说书人轻声浅笑,只展开纸扇,轻轻摇动,又闲逸地坐回自己的小椅上。 清风拂过,青衫微动。 “总而言之,九岁的杜若公主,已是文采斐然,能勘破些世事因果了。” “人们总道,杜若公主心地善良,而殿下九岁时的这篇赋,已是让这份心善可见一斑。” “而殿下十岁生辰时,陛下想为其大设宴席,却被殿下婉拒,只道,搭台摆宴劳民伤财,不若去游玩半日,赏赏春景。” “便有了遥帝陪着小殿下,垂钓半日,一无所获这事儿。” 围观的人群憋不住笑意,阵阵笑开来。 曲知微稍稍偏头,不由自主地去勾勒殿下十岁时的模样,真能那般乖巧认真地垂钓半日,脑海里描摹出那样一个小小背影。 心道可爱。 不免低声轻笑。 “将军。”一道恭敬的呼唤从一旁响起。 曲知微偏头一瞧,见着米色常服的小医师站在自己身后。 “姑娘已准备好了,现下请您过去。” “多谢赋月姑娘。”曲知微温和点头。 她又伸手去摸自己腰侧钱袋,一旁的摊主见她要付钱的动作,忙道不用。 “将军莫要取钱了,早先便说这茶将军可是随便喝得。” “将军边疆辛苦,守护我南楚,咱们也拿不出旁的来回报将军。” 曲知微拿钱袋的动作不停,摊主的话也落进耳朵里。 她轻笑着摇头,“大哥言重了,这该付的茶钱,我还是要照常付了,才对得起这长弓纹呐。” 说罢,她取出两枚铜钱,递至店家手中。 “那将军下次去咱们伴水楼用餐,可得大方些。”有含笑的声音随风而来,曲知微定睛一瞧,说话的是听书人中的一名女子。 正疑惑着,曲知微却觉这人面善,细细一想,可不是那日在阁楼上出言调侃自己的女子么。 而这伴水楼,正挨着那阁楼呢。 面上一热,曲知微掩下那些羞赧不自在,神色如常,仍是一派风流q27 47 311037恣意,她朝女子展颜一笑。 “等知微得空了,便去伴水楼。” “将军这可是约好了。” 曲知微听出她的调侃之意,只得摆手,“姑娘莫要再捉弄我。” 今日亦是调戏完曲将军,女子只捻着手帕轻笑,心满意足地侧过身子,不再开口了。 离去前,曲知微想了想,又对说书人道,“这次没来得及听完,先生可要替我留着。” 说书人但笑不语,纸扇一收,冲这位南楚大将军拱手,行了一文人礼。 ———————————————— 公主殿下的雨露期已过了数日,自前几日起,便再没有理由去亲近公主殿下 分卷阅读37 了。 虽没了见殿下的理由,但曲知微仍是厚着脸皮,在每日离开之前,都约了第二日的行程。 昨日傍晚时,她正在后厅帮公主殿下磨药,又鼓起勇气提出请求。 第一次约公主出门来。 她做好了殿下会拒绝的准备,只殷切地瞧着对面正修撰旧方的白衣女子。 公主殿下闻言停笔,她把手中细毫置于笔架上,而后看向自己,轻轻一点头。 “雪汀正好一直想听听依云阁的曲儿呢。” 这是应允了,曲知微大松一口气,误打误撞正好撞上公主殿下的喜好,曲知微不免觉得庆幸。 “那……知微明日来接公主殿下。”曲知微想要压下心中喜悦,让自己不要表现得那般毛躁,可嘴角的笑意如何掩得住。 她笑眉笑眼的,桃花十里,开在她眼底。 有一瓣儿桃花随风落进眼里,江雪汀指尖一颤,怔愣片刻,而后又轻柔地应声好。 曲知微含着笑,心里像化了一大块饴糖,连手中碾药的碾盘把手都圆润可亲不少。 就连干活也更有劲儿了。 ———————————————— 思绪回笼,曲知微跟着小医师,想着是要去医馆接公主。 可跟在小医师的步伐后,只经过一个转角,便闻见熟悉的花香。 公主殿下今日未着绣?,换上高腰襦裙,襦裙外层罩着浅红的轻纱,束带和袖边又是较深一些的朱红色,脱去平日里的冷清,此时瞧起来矜贵又雍容。 南楚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曲知微从未见过公主殿下穿红色衣裳,这倒让她回想起—— 临出门前,她进行了一番沐浴梳洗,从头到脚拾掇得十分洁净,甚至敷了薄粉,又往唇上上了层胭脂。 女为悦己者容。 她动作十分生疏,左画右比的觉得怎么下手怎么别扭,最终还是央着府中一位坤泽姐姐,让她动的手。 最终,要选择穿着的衣裙时,她犯了难。 平日里她偏爱赤袍红裙,但今日要与公主殿下外出听曲,与自己心怡的姑娘同行…… 曲知微生出些许私心。 回忆起公主平日里的穿着,她便不再有疑虑,选了一身白色长裙,束以红色衣带,迎着春景出门。 眼前的公主殿下身形娇软,身着朱白襦裙,眸光温柔地看着自己。 曲知微一怔,见着二人十分相似,近乎相配的穿着,心底压不住地泛出甜意,她眯眼笑开,“殿下,怎么没在医馆等着知微。” 杜若公主只含着浅笑,先吩咐赋月回程,这才看向曲知微。 “将军若是想要进一步了解雪汀,何必去听说书人说道呢?” 公主殿下眉眼清冷,里头盈着清浅笑意。 曲知微一愣,想来方才在茶摊的一幕都被殿下瞧去了,也不知殿下是否瞧见那坤泽女子对自己的调侃,曲知微唇角僵了僵,有些不自在。 “雪汀就在此处,等着将军前来……”更多的话被公主殿下咽进喉咙,不再言明。 曲知微禁不住往前走了半步,想要把面前这软云霁月般的女子拥进怀里。 腰间系着的宫绦玉佩轻撞几次,在此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惊醒了正要上前去做些逾礼之事的青年将军。 这可是在城中河边,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人瞧见了,后果可想而知。 曲知微停下脚步,袍角裙摆随着清风微微摇曳,微卷的发丝也被清风带起。 风送着鸢尾花。 云软风暖,美人如玉,清灵的眸间盈了世间全部美好,只对视着,便觉忽而一世。 曲知微忽然觉出踏实之感,胸中雀跃的那颗心,似乎被安稳放置进柔软的棉絮里,缓缓塌陷,被全数裹住。 沦陷。q27 47 311037 “公主殿下,我们走吧。”她稍稍别过眼神,把那些翻腾的情意都掩去,只柔声对公主道。 杜若公主的眉眼依旧清冷,似乎未曾说过方才那般温和的、满是暗示的话语。 分卷阅读38 只瞧着曲知微轻柔一笑,微微颔首。 ———————————————— PS:以后若是主皇帝的章节我会标明的大家不用担心,不过应该也不会有太多,毕竟她又不是主角,而且阿年也不喜欢在文里着墨太多副cp。 第二十一章·依云 第二十章.依云 曲知微守在公主殿下右后方,紧跟步,做了杜若公主的守护神。 依云阁在城东那头,已是挨着城墙了,从茶摊这赶过去,还是要费些时间。 日头有些烈,落在肌肤上带出难耐的燥意。 曲知微倒是习惯了,但想着公主殿下琼枝玉叶,定是要被这烈日晒着。 曲知微暗恼自己的不细致olcaRusLeBlanc “殿下,今日日头烈,会觉着晒么?”曲知微上前一步,走在殿下身侧,低头侧目看向身旁女子。 “无碍。”江雪汀轻轻摇头,“日光虽炽,好在有些清凉风,便不觉晒人。” 公主殿下是这样说,曲知微却瞧她面纱之.上,颊边透着粉,显然是热着了。A.n1aN 曲知微又退回身后去,只再往前几步时,见着一扎顽像、糊窗纸的小摊,旁边挨着数把油纸伞。 她摸出钱袋,去找摊主买了一把,撑开来,走至公主殿下身侧。 这下,不仅能为公主殿下遮去些热气,也能有正当理由来与公主同行了。 “公主殿下方才说,若是我想了解公主殿下,便可以前来....可是当 真。”往前走了几步,曲知微压不住心头奢想,径直开口。 “自然,将军大可以向雪汀提问,若有雪汀能答的,自当为将军解惑。” 竹制的伞把形状明朗,又被摊主细细磨过,大抵还浸了一遍油,倒并不硌手。 曲知微撑着伞,把身旁的女子纳入阴凉下。 “方才听说书先生说到一问蛇赋,说是殿下所作,知微倒是觉着好奇。” “知微。”杜若公主的步伐停下来,仰头看向曲知微。 她换了一个称呼,不再生疏地唤将军,落入曲知微心里,心湖漾出款款涟漪。 见公主殿下似是有话要说,曲知微眉眼俱软,被风一吹,带起她的刘海,露出下方形状妩媚的眼。 敛睫瞧人之时,温柔深情得紧。 许是因为曲家人眉眼都深邃。 “现下在屋外了,行人众多,知微便不用再唤我殿下,引起些动静总是不好的。” “是,姑娘。”曲知微从善如流。 “引起知微好奇的《问蛇赋》,是雪汀年岁尚小时所作,此时看起来,倒是有些稚嫩了。”江雪汀温声细语,重新迈开步子,往城东而去.IcaRusLeBlanc 顺着这话来的,她本想说,将军若是想读,宫中还存有手稿,不若给她一瞧。 转头又一想,将军识字并不多,若是这般开口,怕是要引出些尴尬。 思绪 转,江雪遥接着开口。 “实则不是什么须得读上一读的要紧文章,那时的雪汀,只是将故事落于纸上罢了。”A.n1aN “故事?”曲知微兴致更深,连音调都提高了些。 眸中淌过笑意,江雪汀扶着腕间软袖,步履矜娇,她接着开口。 “这故事乃雪汀少时一梦一道 是往西处有一山野,山势平坦,林木茂然。林中有一村庄,村民擅猎山兽,村中又有特产为蛇酒。 蛇酒,曲知微倒是晓得,但她对酒无甚偏好,蛇酒更是如此。 “然后呢?”曲知微连连点头,又问。 “村中人原本打猎种地,维持生计。生活倒也惬意逍遥,年中一日,有一富商经过此处,村民上了蛇酒来招待他。 “富商爱极,拿钱财换了村中全部蛇酒。” “此后,村中人都知晓,蛇酒能换钱财,为了黄白之物,便大肆捕蛇。” 曲知微听着,不禁挑眉。 “最终,村边山野的蛇都被捕杀干净,闹了鼠患不说,因为赶制蛇酒,有些措施没有落在实处,不免出了岔子。”转过一个巷道,日头稍稍换了个方向,亲切地扑向女子右肩,公主殿下语调轻柔,声线清雅, 句一句娓娓道来。 曲知微倾了倾纸伞。 又听公主清泠温软的声音响起。 “最终,出了一桩奇事 分卷阅读39 。蛇酒开封时,入酒的蛇仍旧存活,蛇毒未退,当即咬上了酿酒人。” 故事到此便戛然而止了。 江雪汀步履轻缓,也不去问曲知微有何感想,只依旧看向前方,任风吹起她的鬓发。 走了一阵,才听这位外人眼中目不识丁的曲将军轻声开口。 “想来,公主殿下当时这篇《问蛇赋》,实则是蛇问赋吧。” 江雪汀眉尾 颤。IcaRusLeBlanc “引人深思的故事。”曲知微 叹,而后又扬起尾音,“到了。 ” 掩下心中波澜,江雪汀顺着曲知微所指,看向前方楼阁。 曲知微陪着江雪汀,尝过阁中初夏鲜果,耳畔响着丝竹之音,袅袅不绝。 觉着新鲜,曲知微竖着耳朵听了,听久了却又觉得乏。 “知微可要小憩?”江雪汀柔声问。 听着江雪汀问话,曲知微又精神起来,她摇摇头,刘海轻晃,证明自己并不困。 江雪汀便掩唇轻笑,“依云阁的曲,晚食后才是重头戏呢,离晚食还有一个时辰,知微不若歇息片刻。” 公主殿下都这般解释了,再加之自己的确困倦不已,春困伴着夏乏,离了战场落入繁华京都,心思也静下来。 人不免觉得困乏。 曲知微便不再推却,倚着斜张的躺椅侧卧而眠。 江雪汀引一盏清茶,细细品过后,面前的红衣女子呼吸亦是变得绵长。 将军的刘海平日里总是半搭着落下,此时柔软极了,铺落在躺椅的软枕上,露出玉白的半张脸。 她今日仍是系着软绸,遮着右眼。绛色绢带更添 份妖冶妩媚。 江雪汀觉着心头有些痒,想要掀起曲将军的右眼遮挡,瞧瞧下方到底藏着何物。 她睡沉了。 江雪汀抿下最后一口清茶,曲将军生就一张艳冶的绝美面庞,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深邃又温柔,那样认真偏又不带侵占意味的灼然目光。 总勾得人心痒。 曲将军陷入情事忘情之时,更是诱人得无以复加。 江雪汀细细 回想,前些日子,自己依着雨露期为由,诱着曲将军与自己每日云雨,实属浪荡。那几日,她们在床榻之间缠绵,将军总是先让自己舒服了,才会抽离出去,而后在外头释放。 倾泻的那一瞬间,风光霁月,艳情无双。 这般想着,这次雨露期明明还未到访,江雪汀却觉着自己已经生出了难耐之意。lcaRusLeBlanc 肌肤想要曲将军的亲吻,胸乳想要落入曲将军掌间,那处也..... 想要被曲将军侵入,撑开,抽弄。 焦渴不已。 江雪汀眼睫轻颤,从红衣将军身上挪开目光。A.n1aN 又听阁中琴声再起,已是换了一首曲调。 只响了几声音符,江雪汀便听出来,这弹的,正是自己几年前所作的《瑶光》。 作为皇姐的生辰礼。 时光飞逝,想来,皇姐的生辰日又近了。但在生辰宴之前,还有一次凯旋宴,庆祝边疆战士们的归来。 尤指曲将军。 便是五日后。指尖摩挲过杯沿,江雪汀稍稍低头,面纱轻晃。 自己须得出席的,这几日便也不能再与她相见了。 编写于石墨文档 着实是胸中万千情意无处宣泄。 第二十二章·入曲府 第二十二章.入曲府 待用完晚食,听过一轮曲儿,加之归程有些远,江雪汀决定起身离开。 出门后,日头隐了下去,曲知微正感叹不再燥热时,夏初的暴雨倾盆而下。 原本路.上还有三两行人,这雨一落下,整座城便空落下来,只剩雨声哗啦。 冰凉的雨点落在肌肤上,曲知微一拍脑门,想起去时买下的油纸伞,被她遗忘在依云阁的软塌角落里,。 全然是因为她本没有撑伞的习惯,哪里会记着自己还带有 柄伞。 有够马虎的。IcaRusLeBlanc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很快便会浸湿全身。 “公主殿下,不妨去旁边屋檐下避雨?”曲知微问。 “这雨瞧着不知会落多久呢,何况此时天色已晚,不若早些回去。” 分卷阅读40 雨水落下,饶是一直优雅自得的公主殿下也加快了脚步。A.n1aN 夏季的雨水已经润湿发尖,四下环视,周遭已经没了行人,曲知微轻声一叹,伸手揽了公主殿下的腰。 “公主殿下,冒犯了。”也不顾杜若公主作何反应,她径直把女子搂进怀中。 “抱紧我。”曲知微低声说道,“ 此处离臣的府邸要近上许多,不若去臣府上,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扯了宽袖,把公主殿下更紧密地护在自己怀中。 雨愈加大,砸在曲知微肩背上,甚至能听见啪嗒啪嗒的声响。 “家姐正在府上,公主殿下不必担心。”以防让公主殿下害怕自己别有所图,曲知微又道。 “雪汀晓得知微没有其它用意。”江雪汀勾住曲知微的脖颈,柔声解释。 只是不论是她身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坤泽,还是她的身份,这般贸然前往将军府,自然十分不妥。 但. 思绪飘过一转,江雪汀仍是应了曲将军。 “太好了,正好可以给公主殿下瞧瞧远山,公主殿下一定不知道,小家伙长得可快,离上次见才过不久,又大了轮呢。”曲知微展颜一笑,十分开怀的模样。 江雪汀任凭曲将军像抱着幼童那般把自己护进怀中。 她下巴抵在曲知微的肩窝上,离乾元的契口近了,曲将军那凌冽又勾人的信引更是浓烈。 腰腹泛出热气,身子全然软了。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不知是应下曲将军的话,还是别的什么,公主殿下好似轻叹一般的,轻轻应声。 待回到府中,曲知微已是浑身湿透。 暴雨下,便瞅见一只灰扑扑的小狼崽在雨中欢腾。 毛发湿透,被雨水裹成一缕缕,上头沾了不少泥浆,它浑然不觉,仍是欢喜得在地上翻滚。 曲知微额角发紧。 却也抽不出时间去掳它,她带着公主殿下去了自己房间。 公主殿下要比自己好上许多,至少没有让浑身衣裳形若无物。 “我去唤长姐来。”曲知微守着基本礼仪,目光避开面前的女子,只低头行礼,对公主殿下说道。 即便是有过肌肤之亲,曲知微也并不想轻慢了公主殿下。 曲向榆本就在府中等着曲知微回来,听着方才的动静,早已出门赶来。 “参见公主殿下。”曲家佣人都识趣,曲向榆一个眼神便能知晓主母吩咐,并没有赶上前来伺候。 是以,这间房中便只有她们三人。 曲知微听从长姐的吩咐,准备先去洗浴,换一身清爽衣裳。 “阿姐,也得让公主殿下去洗个热水浴,去去寒气。”曲知微随手抓了一件衣裳,踏出门栏时不忘对曲向榆说。 “阿姐晓得呢。” 曲向榆眉眼里含着;笑意,看着自家堕入情网的胞妹。 长姐向来体贴周到,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此一举,曲知微面色微赧,匆匆踏出房间。 洗浴完后,夜风已经凉透。 曲知微身着纯白中衣,湿发披散搭在肩头,在夜风轻拂的长廊上慢慢走着。 周遭已经静下来,只剩夜风穿过庭院树梢时细微声响。 待步至门前,抬起手腕正要扣响门扉,里头传来缱绻水声。 公主殿下正在沐浴。 只一瞬间,曲知微便分辨出来。心房停滞一瞬,曲知微心下生惊,只没想到,长姐竟是让公主殿下用自己房间的木盆沐浴。 不假思索地,曲知微消了要去向公主殿下道晚安的想法,否则,殿下定是要将自己看作登徒子。 身形高挑的乾元收回手,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檐上传出一声异动。 雪色中衣的曲将军眯起眼,细腰一转,提气运功,足尖轻点着便跃上房檐,瞧见一身黑衣的夜行人。A.n1aN 轻功不错,身法也很好,曲知微跟在他身后,这般想道。 “来者何人?”待追得远了,离了曲家府邸,曲知微才提声问道,“夜半入我家宅,所为何事? 真气运转半周,黑衣的暗卫又运行新一轮轻功,提速几分,想要脱离曲知微的追捕。 他自问身手不凡,但身后这位曲将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几分。 无需回头,只闻风动,他亦能知晓曲将军正在不疾不徐地跟着自己,自己提速,她亦是跟着提速。 甩脱不得。 分卷阅读41 暗卫额角冒出冷汗来。 陛下派自己去查探公主与曲将军的一言一行,但他忌惮曲将军的身手,每次都只敢远远瞧着,曲将军何时去了医馆,又是何时离开,从唇语分辨厅中的曲将军与公主殿下说了何事。 再近些,他可是不敢,定会被曲将军察觉。 好在陛下圣明,知晓自己的难处,也只需让自己探查这些,倒没有难为自己非得进到曲将军的防备圈中。 但方才,他一时不查,竟是没发现曲将军已经来到檐下。 那么一点声响,比风声还要来得轻微,便将他暴露在檐上。 曲家的武学奇才名不虚传,当世天才不过如此。 世人都道曲将军用兵如神,勇武无双,却不知曲将军本人,怀有一身超绝武艺,让他们这些暗卫万分难做。 “阁下再不表明身份,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曲知微轻轻挑眉,倒也没有非追捕到底不可的意思,在天子脚下,无声无息潜入曲府,拥有这般身.手的夜行者.. 对他的身份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但曲知微转了念头,若是自己随意放走他,岂不正是让那人得知,自己已经猜到此人身份? 曲大将军向来只懂行军,哪里懂得这些阴谋阳谋,不若将计就计。 曲知微思量过后,便抬手折了半杆树枝,手腕 转,树枝破空射出。 在射出树枝之时,她不着痕迹地放慢了速度,一转眼,黑衣人已是无影无踪。 曲知微环顾两眼,四下无人,她低叹一声,好似对错失了目标遗憾不已。 第二十三章·杜若换梦姬 【H】 待回到曲府,曲知微正要回房,见自己房门还点着灯,想来长姐应该是让公主殿下直接歇在自己房间。 公主殿下会在自己房内歇上一晚,用自己的床榻被褥…… 这般亲昵到极点,曲知微站在春末夏初的夜风之中,觉着有些羞涩。 不便打扰公主殿下,曲知微正要离开,许是门上的影子暴露了自己,便听房内传来公主殿下的声音。 “将军?” “臣在。”曲知微温声应答。 里头静默一瞬,又听公主殿下轻声开口,“知微,可否进房里来?” 曲知微一怔,身为乾元君,夜半与坤泽共处一室总是不好,但公主殿下发话,曲知微犹疑一瞬,还是推开了房门。 公主殿下刚沐浴完。 身上的中衣十分眼熟,瞧着是自己的。 坤泽女子身形娇小,裹在那套稍大一号的纯白中衣之下,更显娇小柔弱。 心头泛出微微麻痒。 杜若公主坐在桌旁,映着温柔烛光,抬眸瞧过来。 盈盈水目,惹得人神魂不稳。 “公主殿下唤臣来所为何事?”曲知微并未上前,只站在原地,温声发问。 “知微,过来。”公主殿下依旧覆着半面白纱,神情瞧不清明,只能看见那双眼睛轻轻弯起,带出一个清浅笑意,模糊了眉眼之间的清冷疏离。 曲知微便听从公主之令,在公主对面坐下。 “公主殿下,有何……” 吩咐。 剩下的话忘了出口,只见公主殿下抬手,取了遮面轻纱。 轻云散去,露出下方皎然胧月。 曲知微怔在原地,也不顾她这般直白地瞧着公主殿下是否失礼,掌心再次冒出紧张的湿汗,她微微启唇,忘了反应。 杜若公主当真容颜倾世,清冷绝尘。 她只端坐在那处,便揽了世间所有美好。 叫人见之思之,思之念之,念之…… 念着能见公主一次展颜,此生便无憾了。 思绪正这般飘忽着,却见公主殿下清浅一笑,轻唤一声将军。 从虚无中,有长枪作箭,凭空射出。 曲知微便被击中,被定在原地。 美艳的高挑女子慌了心神,乱了手脚,只瞧着公主殿下越凑越近,最终坐上自己大腿。 刚沐浴完,水气带了凉意,坤泽女子身子娇软又微凉,落在怀中,像是初冬的第一片新雪。 “公主殿下… 分卷阅读42 …”曲知微不自在地抬手,想要环上怀中女子的腰,最终仍是顿在半空。 痴缠,却又知礼。 “知微,摘了这面纱,便不是公主殿下了。”去了面纱的遮挡,江雪汀的声音似乎更为柔媚,她凑得更近,几乎趴伏上曲知微的肩,“不若……” “全当是月辉入夜,梦姬侵魂。”江雪汀的声音愈加轻柔,几近呢喃。 “一晌贪欢。” 一字一字落入耳中,曲知微猛地一颤。 她听出了公主殿下的言下之意。 月色正好,不若欢爱一场,她不是南楚的杜若公主,而自己,也再不是曲姓将军。 明明该欢喜的。 能亲近自己心仪的女子,明明该欢喜、该忻悦的。 可心底的酸涩感不由人,曲知微慢慢合上嘴唇,艳丽娇憨感褪去,换作深沉模样。 “是,公主殿下。”曲知微轻轻应声,径直揽了公主殿下的侧腰,把这具微凉又柔软的身子圈进怀里。 “唤我雪汀。”被曲知微一搂,江雪汀轻呼一声,最终趴上曲知微的肩,她稳住身子,又道。 雪汀。 曲知微张了张嘴,却无法叫出怀中人的名姓。 她只扶住公主后心,侧头吻上那微凉的耳廓。 公主殿下轻颤一瞬,紧接着有喘息偷跑出来。只一声喘息,曲知微便感觉自己生了情潮热意,下身物事挺立起来。 此时可再没有长袍宽袖用以遮挡,单薄的中衣下便是肌肤。 江雪汀指尖微颤着,攀住了曲知微的肩颈。 只感觉曲将军那处好似烙铁,紧贴着自己小腹,她们皆着中衣,体温辗转交缠,更是感受到曲将军怀抱的温暖坚贞。 乾元灼热的呼吸播撒,一阵阵撩拨着情欲,江雪汀不禁软了身子。 进而软成了一滩春水,被曲知微拢在怀里。 花香袭人。 曲将军的那物事似乎又硬挺几分,硌在腹间,十分鲜明地彰显着存在。 难耐至极,腿心似乎全然湿透了。 可曲将军似乎并不懂得她的难耐,只万分耐心地亲吻自己的脖颈与肩头。 吻来得温柔,反倒是把情潮推得更高,江雪汀绷紧腰腹,阻了曲将军要继续向下的吻,也阻了那只正在她腰侧肋间不断撩拨放火的手。 她把自己往曲知微怀里贴,直至更加紧密。 随意一个动作,都能感知到她此刻……已是全然湿透,腿心一片黏腻湿滑,明明浸着一汪水儿,却觉出干渴来。 阴户在不自觉地颤,穴口在自发地收缩。 想要吃下些什么。 江雪汀难耐地轻喘,又软着腰身,贴紧曲将军的小腹。 “唔——”曲知微端坐在红檀椅上,许是入了夜,怀中女子脱了那股子不容侵犯的清冷,沾了些似有若无的朦胧媚气。 一如她方才所说的,脱了公主殿下的壳,那便当做是梦姬。 曲知微正胡乱想着,便感觉阳具被触及、被挤压。 快感袭来,惹得她轻喘。 隔着单薄的布料,女子柔软的身躯,在刻意磨蹭自己的阳根。 这充满暗示的举动,曲知微如何还不晓得。 “拿出来么?”她低声问。 “可以摸它。”曲知微又侧过头去亲她,近乎叹息地叫出她的名字,“雪汀。” 江雪汀终究是羞,她做不来这般,轻哼了一声,伏在曲知微怀中,任凭曲将军亲吻得愈来愈热烈。 终究仍是公主殿下。 眼里淌过笑意,曲知微轻轻叼住了江雪汀的耳垂。 用齿尖细细碾过,在公主殿下耐不住的轻喘之中,扯开亵裤,把阳具拿了出来。 “莫要害羞。”她叼着那颗珠玉,轻缓慢柔地哄着怀中人,“摸摸看。” 说话间热气一阵阵氲在耳廓,甚至孟浪地冲进耳道之中,扰得江雪汀缩起肩。 她一阵失神,便感觉指尖触上灼热硬挺的物件。 只轻触 分卷阅读43 一瞬,江雪汀便红了脸,已与将军有过肌肤之亲,她如何不晓得这是何物,起先只本着医者求真的心思,不怀其他心绪的触碰过一回曲将军的精水,而这次,可大不一样。 她直接明了地抚上曲将军的阳具。 薄嫩柔软的皮肤,坚硬的柱身,灼热的体温,还有那一下下有力的鼓动。 江雪汀觉得自己指尖都生出热气来。 “将军……”她轻声叹道,想要收回手,却被那只看似柔软的手,强硬地摁在那处。 羞涩更多几分。 听这一声将军,曲知微心都化了。 公主殿下不全然是把这当做露水情缘呢,一时说着忘却各自身份贪欢一夜,一时却又动情地唤自己将军。 明明只是羞涩少女,大抵是想那事了,却又不好明说。 可爱又招人。 这样一个清冷矜贵的女子,自己的心绪总不由自主地随她而变。 因为她一句话而低落不已,又因为她一声称呼便甘之如饴。 纵然心下生出层层浪涛,曲知微却并未回应公主殿下的呼唤。 她只是捉了公主殿下的手腕,又覆手在她手背之上,带着她抚上自己下身肉物。 实际上已经十分难耐了,血液泵进下身,阳具已经不受控制地鼓动,但曲知微依旧维持着温柔,哄着公主殿下把手放在自己的阳根之上。 带着那只柔软的手,轻微拨弄撸动起来。 公主殿下的手掌微凉,握着肿胀的阳具带来熨帖的舒爽。 许是因为方才低落的心绪被抚平,又或许是因为阳具被心仪的女子抚弄着,得到了些许慰藉,曲知微轻叹一声。 肉刃却愈加肿胀,隐隐泛了疼,龟首不断分泌出黏糊的清液,润进两人掌间的纹理之中。 第二十四章·婪尾春 【H】 ———————————————— 阳具被公主殿下握在手心,起先还需要把控着,带着公主撸动。 不知何时,曲知微悄悄松了手,公主殿下似乎并未察觉,只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握着掌间的粗壮阳根,上上下下地撸动揉搓。 淫靡的清液肆意涂抹,浸润了整颗冠头。 曲知微顺势松手,只护在公主殿下腰际,任凭女子抚弄自己的阳具。 已是渐入佳境,曲知微耐不住地低喘。 眸中染上潋滟媚气,琥珀色的眼瞳之间有艳光播撒,她微抬着眼睫,看向怀中女子,毫不忸怩,只放开了呻吟。 宛若一株艳红色的婪尾春,雍容华贵,尽情舒展。 江雪汀抬眸瞧她一眼,便觉心动不已,一直不愿安分的情潮更是喧嚣不已。 今晚她这般反常,愿意卸了面纱,脱了身份,诱着曲将军来一场欢爱,并不只是因为雨露期已过了大半月,尝过云雨之事,知晓了与自己倾心之人欢爱的美好,才身子焦渴,想要求欢。 亦是因为…… 今日倾盆之雨,她被曲将军护在怀中,完好妥当的,叫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曲将军想要呵护自己的决心,一瞬动心,适才动了情。 尔后,又见曲将军长衫湿透,衣裳半透紧裹着身躯,腰臀的曲线妖娆撩人,胸乳亦是形状精致,漂亮傲人。 想要被这个外表美艳、却万分温柔的女子拥抱着才好。 这般回想起来,更是一阵动情,又发觉自己正万分浪荡地主动抚弄曲将军的胯间阳具,不禁又臊又羞,她垂下眼睫,不再去瞧那张艳情无双的面庞。 目光避无可避地落在掌中的巨物之上。 曲将军的胸房傲挺不说,这物什也万分粗壮。 要比医籍与云雨小册上所记载得大上不少。 江雪汀没见过其它这物什的模样,却也知道曲将军怕是要比常人优渥许多,每每进入自己身体时,只进一半,便感觉要被撑坏了、顶穿了似的,曲将军又温柔,只需浅浅弄几次,便能把自己弄得情潮迭起。 “习惯它了么?”见公主殿下依旧在抚慰自己的阳具,甚至把目光落在上头,曲知微小腹一紧,强压着乾元情潮,这般问道。 分卷阅读44 “……”江雪汀只咬着唇,不愿去答。 心道在落雁待久了的将军,便会这般的不知、不知羞耻么。 还是说,曲将军本就是这样一个孟浪之人,她甚至对许多其它的坤泽都如此这般过吧。 这样想着,一股子气恼漫上来,眼中掌间这狰狞肉物也更是可恨。 江雪汀半咬着右侧下唇,用了力道收紧虎口,握紧了掌间淫兽。 曲将军可恨可气,这物什更是如此。 夜当真是深了,江雪汀也当真是褪去了公主做派,她紧握着曲将军的阳具,施了力道,恨恨撸动起来。 “嘶……”不知是吃痛,还是舒爽,曲将军闷哼一声,进而将臂弯中的细腰圈得更紧。 江雪汀也不用去分辨,她舍不得真用上狠劲儿,曲将军自然不会痛着。 只是一股子醋意难以纾解,便把恼意发泄至乾元这可恨的阳具之上。 这般撸动几次,曲将军的喘息愈加粗重,连同怀抱自己的力气亦是增大,几乎要被拥进骨血之中,融为一体似的。 江雪汀目光下移,心里还记挂着曲将军不知与多少个坤泽翻云覆雨过,却是又被这根暗色肉物吸引了目光。 她单手握着,都只是圈了个囫囵,可见这物的粗壮,上头血管鼓起,绕着柱身虬结脉动,曲将军这阳具生得精致,即便附了许多血管沟壑,却还是维持着规整漂亮的模样。 只这尺寸,天生骇人。 已然是习惯了触碰曲将军的阳具,江雪汀放下那些羞赧,她细细观察过这根肉刃,沿着下方支撑的肌肉轮廓,一路轻抚,掠过隆起的血管,顺着捋上前,最终抚至龟首下方。 “唔,唔嗯……公主殿下……”曲将军轻叹着,尾音无端端带了媚意。 那些血管延伸到这处,便渐渐消弥下去。 江雪汀一思量,指腹按上这处,开始细细揉搓抚弄起来。 曲将军这处很是敏感,江雪汀能轻易感知到,只是这般刺激几次,便颤了身子,连呼吸也发了颤,就连玲口都翕动着,新吐出一股清液。 “公主殿下……”曲将军这般轻声唤道,混着些许呻吟,艳妩万分。 她半垂着眼,眼睫上已经沾了些湿气,湿漉漉的,瞧上去更是妩媚,看着公主殿下用那只柔软白嫩的手,不停撸动自己的阳具,更是激动动情。 尤其是往常被裹着的龟首之下,那处肌肤万分脆弱薄嫩,轻轻一触便舒爽万分,好似有成百上千朵柳絮齐刷刷拂过她的身子。 酥麻,酸软,无上快慰。 曲知微沉沉喘息,伸出手臂,想要把公主殿下抱得更紧。 阳具胀得生疼,小腹也绷紧着,肌肉发力,血脉鼓动。 还未行房,身上已经湿漉漉地裹满了汗,后心处已经湿了一片,中衣软服地贴在皮肤之上,扰人得很。 着实是……快要忍不住了。 在柔软指腹又一次摩挲过龟首下沿,又一次拂过微张玲口之时,曲知微搂了怀中人,将之轻轻抱起,往上一带。 江雪汀轻呼一声,清浅垂眸,看向这个面容瑰艳的女子。 中衣如雪,覆在曲将军身上,但下面的肌肤又渗了汗,那些柔软的曲线若隐若现,肉色掩藏其下。 一身衣料纯白无垢,曲将军腹间高竖的那物事便更是打眼,暗色狰狞,昂扬在雪色之间。 “公主殿下……”曲知微再度唤她,又伸手去解江雪汀腰间的系带。 江雪汀自然不会阻她,甚至稍稍抬了胳膊,让衣物松落。 衣摆揭开,亵裤随之退下,曲知微圈着她的腰,握了阳具往她腿间探。 坤泽的腿心不断渗着水儿,已经湿滑一片,在进入之前,曲知微这般感知着,这才放下心挺入。 “嗯……将军……”在龟首探过去时,惹得公主殿下娇柔轻唤。 她腰腿在细微颤着,好似动情,也似乎在畏惧。 曲知微心下一软,她柔声哄道,“莫怕,殿下。” “臣不会痛着殿下。” 好似承诺般的轻声哄着她,下身动作却是孟浪,握了阳根往里探,龟首撑开蚌肉,没入花穴之中。 分卷阅读45 “唔——唔嗯……”江雪汀轻喘不止,她身子绵软着,趴伏在曲知微肩头,感受着乾元的阳根越进越深。 “将军、将军……慢些,有些撑……”身子娇软的公主殿下忍不住开口。 曲知微低叹一声,依言停下,阳具半嵌在女子的阴穴之中。 不上不下地卡在那处,难捱得紧。 第二十五章·入卿怀 【H】 曲知微轻喘着,稍稍侧头寻了公主殿下的唇,也不管是不是僭越了,径直虏获那张柔软红唇。 含在唇间,细细吸吮着,又用舌尖轻扫舔舐。 满是诱哄安抚的意味。 这般温柔吻过,感受到箍着肉刃的力道放松了些,曲知微扶着掌间纤软的腰,小心翼翼地继续往里探。 “嗯哼……”公主殿下轻喘一声,眸中泛起涟漪。 她受不住地重新伏回曲知微肩头,下巴抵住将军的肩窝,连同指尖也收紧了。 硕大灼热的肉物嵌进蜜穴之中,坐伏着的姿势让乾元的阳具更是磨人,只浅浅插入,似乎便顶到了最深处。 “还好么,殿下。”曲知微轻声问。 她眼尾浮着情欲的红,公主殿下的桃源蜜穴湿滑又紧致,正万分热情地裹着自己的阳具。 情欲扰人,可她偏舍不得放任,舍不得弄疼了公主殿下,只能万分克制地把这份欲望锁在腰腹之间。 公主殿下生得浅窄,这般轻轻一顶,稍稍一吸气,便是顶到了头。 龟首已经探至宫口软肉。 被柔软的花心轻轻一裹,又是一汪热液浇下来,舒爽得让曲知微小腿发颤。 脚尖都蜷紧了。 曲知微没再往里进,她克制地稍稍退离,又温柔地进入。 公主殿下太过娇柔,那处也太过紧致,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着天宫仙子般的女子碰坏了。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耸动腰肢,将肉刃送进公主殿下蜜穴之中。 柔弱的女子伏在她肩头,随着她进出的动作,轻轻喘息呻吟着。 许是怕被旁人听了去,她声音不敢大了,只小声轻喘,娇软的媚音一声声送进自己耳里。 公主殿下亦是克制,这些娇吟落在耳畔,仿若清灵雨点,细碎地落在心田,惹得曲知微愈加难耐。 下身的阳物肿胀,却是不得纾解,在这场云雨缠绵之中,愈加难耐。 她屏息挺腰,把阳具轻缓地送进公主身体里。 拨弄那片花瓣,搅弄那汪清泉,直到清冷的泉水都被熨热,成了黏稠蜜液。 这般近乎磨蹭地抽插着,曲知微尽力克制,却也觉出快感来。 怀中的女子美丽又柔软,亦是自己心仪之人,这些断断续续的快感慢慢堆叠,最终搅和成心尖的充实满足感。 在龟首又一次蹭上宫口之时,公主殿下颤巍巍地惊喘,被她戳弄得攀上顶峰。 热液一阵阵冲刷,连那些勾人的呻吟也带了难耐泣音。 曲知微护着她的腰身,伸手轻抚她的后腰,满是安抚呵护的意味。 “殿下,还好么?” “嗯……”江雪汀喘匀了呼吸,从她肩头抬头,露出一双沾着露水的眼睫。 她眼尾浮着嫣红,平日里的清冷全数化开,化作一片娇艳欲滴。 江雪汀顿了片刻,情欲却仍旧在体内奔涌。 她置身在满是曲将军气息的房间之中,落在乾元女子怀中,独属于曲将军气息笼罩在四周,那份古朴凛冽的信引香气与周遭融为一体。 更是情动。 方才那次浪涛摇曳的忘情快慰全都不作数了。 “将军……嗯……雪汀,还要……”她凑至曲知微耳边,几近呢喃地这般开口。 公主殿下惯常冷清,眉眼清冷,声线清雅,此时堕入凡尘,搅了情欲,眼带桃花地说着不满足,惹得曲知微呼吸一窒。 花穴之中的肉物又胀大一分,撑得江雪汀腰腿发软,忍不住地发颤。 曲知微深吸一口气,被公主殿下的话一撩拨,哪还能把持。 分卷阅读46 公主殿下就是有这般本事,她清冷、娇柔、高贵,也正是如此,当她轻声细语,慢慢吐出床事上的需求之时,便更惹人心动。 “将军……又粗些了。”公主殿下依旧用着那特有的、温雅的矜贵语调,如此说道。 即便是这般直白的话语,公主殿下仍是气度不减,宛若仙子,清冷无尘。 “莫要忍着了。”江雪汀又道。 一句温声细语,打破了曲知微所有的假装与自持。 曲知微绷着下唇,那张娇艳得好似玫瑰花叶的红唇绷紧,更显几分妖娆。下身肉物还嵌在公主殿下身体里,曲知微已伸了手,圈住杜若公主的腰,搂着她,将之抱起身。 “唔哼…嗯……”随着身子悬空,乾元的肉物也在自己身体里戳弄一次,惹得后腰酥软,带出的花液也淋漓。 江雪汀受惊似的攀住了曲将军的肩。 在这样的姿势下,那根恼人巨兽更显粗长,硬挺灼热地将穴肉撑得更开。 但也消解了那份几乎被撑开的胀痛感,使得她吞进将军阳具时要好受不少。 此番,曲将军终于能进得稍深些了。 曲将军大抵也是这般感知着,温柔地把阳具往里塞,稍稍探进几分,撑着尽头花心,缓缓磨蹭扩张着。 这般顶弄磨蹭几次,终是能吃下更多。 曲将军阳根粗长,再怎么弄着,也裹不到底,仍是望梅止渴,隔靴搔痒。 江雪遥眼角缀着湿意,感觉曲将军只进了一半,顶到了头便不再舍得了。 即便阳具未被全数吃下,江雪汀仍是娇声连连。 撑胀感变得明晰许多,此时的姿势使得乾元的阳物须得从下往上插入,好似坚硬热铁,撑开了她下身每一寸柔软。 这般弄得稍深一些,原本没被套弄住的柱身被穴肉包裹,心头的满足感便更重几分。 怀中女子依旧轻烟般娇软,小小一只伏在曲知微怀中,仿若无物,她紧了紧胳膊,将之抱得更紧。 这样倒也不会难为,反倒是更大程度地拥抱了公主殿下,缠绵之意更深。曲知微心下微动,便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轻轻戳弄起来。 肉物在阴穴之中慢慢磨蹭,温柔插入,不舍地退离,而后清浅探入。 浅尝辄止,又情深似海。 “唔哼、唔……将军……嗯哼……”江雪汀很快便被磨蹭得进了状态,依旧是那样细软的、惹人心怜的呻吟。 曲将军进得太温吞了,江雪汀深知她的难耐,不禁咬住下唇,刻意收紧穴肉,夹住体内那根看似可怖,实则温柔的肉刃。 “嗯——!”曲知微正微蹙着眉,把控挺腰的力道,阳具轻缓抽递着,陡然被紧致却柔软的肉穴一夹,惹得她轻喘一声。 “再进来些,将军……嗯呃…还能再吃下些的…”江雪汀伏在她肩头,伴随着细碎的喘息娇吟,红唇轻启。 “雪汀不愿让将军难做,将军大可以再、呃……呃嗯……再深一些……” 公主殿下当真善解人意,也真真温柔妥帖到骨子里,感知到公主殿下这般朦胧的温柔,曲知微心下更软。 似乎……也并不全然只把自己当作情欲疏解的工具呢。 她唇角含了笑,到真不舍得再弄深了,她站立着拥着公主殿下,肉刃已经进至极限,龟首一下下戳顶着宫口,再往深怕是要弄疼她。 “公主殿下只需感受便好,臣只要听着公主殿下的声音,已十分满足……”曲知微稍稍加快了动作,揽着杜若公主的腰,阳具一次次往里送。 雪白的中衣摇曳。 “公主殿下放开了声儿便行,臣亦是享受着的。” 第二十六章·不甘 【H】 曲知微这话一说出口,江雪汀便觉着羞。 原本随意撒落的呻吟在此刻变得万分刻意,她再不能随意呻吟出声,就连喘息都变得谨慎起来。 不知为何,在曲将军说了这话之后,一丝一毫情动的喘息,都变得放荡不已。 “公主殿下?”见她不出声,曲知微放慢了挺腰的动作,语带疑惑地唤她。 “……”这人是在疑惑自己为何不出 分卷阅读47 声了。 色胚! 江雪汀暗自埋怨,更是羞得不行。 “将军……再快些,嗯……好生磨人……”她压下羞意,轻喘着圈紧曲将军的肩颈,为了维持平衡,又稍稍岔开腿,夹住了曲将军的腰。 劲瘦柔韧。 苍劲有力,蕴藏着十足十的力量,可每次,这杆有力的腰都只是温柔怜惜地慢慢挺动。 竟显得有些可怜。 江雪汀无端端想起远山,那上蹙的眉头,天生一副委屈模样。 可是委屈着她了,江雪汀迷迷糊糊地想,但自己又惧怕她那阳根,若是全数塞进来,不知会把自己弄成什么狼狈模样。 此时只进一半,自己便已高潮不止,若是整根塞入,怕是要被撑坏了…… 色将军,好端端的那物事生得这般磨人做甚。 公主殿下心下羞恼埋怨,下身蜜穴却万分诚实,热情地裹紧乾元的阳具。 身上的汗越生越多,中衣黏糊在皮肤上,在春末的季节里,已经觉出扰人的热来。 坤泽女子的穴肉又是阵阵收缩,快感从柱身传递至后腰,进而浑身都陷入酥麻。 曲知微轻喘着,手臂使力,圈着怀中女子,搂着她往后倾了倾身子,方便自己挺腰进出。 “将军……将军……慢些……嗯、嗯哼……”江雪汀止不住地颤,无比私密又敏感的部位被曲将军不断侵入,被热烫的肉物顶弄磨蹭,只这般轻轻弄几回,便又要泄身了。 蜜液止不住地往下淌,沿着乾元肉棍的柱身往下漫。 被空气沁凉,又被阳具熨热。 “嘶……将军……”江雪汀微微耸着肩,感觉那物进出得又快了许多。 粗壮的柱身撑开穴肉,龟首顶至花心,快感被碾出来,还未等江雪汀反应,这物什又退离,穴肉还未收拢时,便又重新探进来。 如此往复,激荡不止。 曲将军的喘息亦是撩人,伴随着挺腰的动作,时不时闷哼出声。 江雪汀软着声音请求,身子却依旧热情,桃源热液一阵阵涌出,在龟首又一次顶上花心之时,颤了尾音。 雪衫摇曳,曲知微的中衣穿在公主殿下身上显出松落感来,细软的腰掩藏其下,此时不住发颤。 她伏在曲知微肩头,腰臀止不住地颤,柔软的青丝也随之摇曳,有几缕发丝滑落,掠过颈后肩头,与乾元妖娆的卷发融为一体。 江雪汀受不住,缩起身子,想要往曲知微怀里钻,又被曲知微牢牢护在怀中,感受花穴里嵌着的肉刃硬挺灼热。 她身子悬在半空,虽说被曲将军稳稳托在怀中,却还是感觉自己被那根狰狞的巨兽囚禁,似乎只要受不住地往下坠落,便要被它深深占有。 便要被这般粗长的肉物塞满。 矛盾的快感袭来,最终化作公主殿下眼底的雾气。 半含着湿润水汽,江雪汀呜咽着抱紧了曲知微。 “将军……将军……好厉害,雪汀……唔哼……” 含带着泣音,江雪汀松松扒着曲将军的肩,“烫……将军,那处被将军弄麻了……” “殿下……”这般站立着操干一会,又竭力维持着温柔,饶是曲知微,也觉着些疲累,她低喘几次,用以平复自己的呼吸。 “可还喜欢?”她问道。 “……嗯。”江雪汀指尖颤了颤,捉了曲知微肩头的后肩的布料,最终仍是压着心下羞赧,小声应声。 曲知微便放下心来,公主已经忘情过两回,这次她自持地抽出阳具,放松小腹的肌理,让阳具乖顺地垂下,不再磨蹭公主殿下的肌肤。 将杜若公主放至床榻上,见她眼波迷离,纤长的眼睫上遗留着些许水光。 娇小的女子眼尾微扬着,清冷里混入云雨后的媚气,纯然又撩人。 曲知微没舍得起身,她俯身撑在杜若公主身上,目光流连在公主殿下眉眼之间,最后定在那一点水光上。 不曾忍下心动,亦是没有开口求得公主殿下的应允,曲知微慢慢低头,红唇愈近。 随着她的凑近,杜若公主缓缓合上了眼。 眼睫微颤着,宛若轻盈蝶翅,清晨露水降落其上。 分卷阅读48 曲知微顺势凑近,红唇覆上,吻去了那些泪痕水珠,“擦擦身子吧。” 她柔声哄道。 没等身下人应答,曲知微矜持地起身,身上汗意熄下,带来夜间的凉。在转身之际,曲知微伸手摘了帐钩,软帐随之落下。 她松一口气,随意地扯了自己的亵裤,把阳具塞回裆间,这才迈开步子。 绕过屏风,见着还冒着些许热气的浴盆,一旁还有半桶未用完的热水,曲知微取过布巾,拎了那半桶水去床前。 碍于乾坤之别,曲知微放下木桶,柔声唤软帐后的公主殿下。 “殿下,辛苦些擦了身子再睡。” 软帐后未有人应答,曲知微稍等片刻,又再次唤道,“殿下?” 方才行过床事,公主殿下生了汗,若是这般睡去怕是要受寒,曲知微这般考量着,见公主殿下仍是不答,正要道声失礼,去掀丝绸软帐,便听里头有应声传出。 “嗯……?”又娇又软的,含带着鼻音,像是一只含糊迷蒙的小猫儿。 大抵是困迷糊了,曲知微心下一软,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伸手掀了床帐,探身去搂这只勾人的小猫。 “殿下,起来擦身,可不许先睡了。” 但公主殿下侧躺着,腰线柔软,青丝铺散,瘦削的肩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嗯……”杜若公主依旧是应着,好似是应下了,可尾音又囫囵,带出些撒娇的推拒之意。 软媚得不成样子。 曲知微便知她是半梦半醒着,也不执着于去唤她擦身了,她折身出帐,放轻了动作去拧上布巾。 公主殿下睡在那处,侧着身子,枕着手背,万分乖顺又绵软。 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全数消散,叫人看上一眼,心房便化了满腔的水。 好似一直高悬天际的寒月,陡然落在怀中,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忍下心中情意,曲知微凑上前去。 出于对公主殿下的尊重,曲知微没有去解她的衣裳,只捉着布巾探进公主殿下的中衣之下,为殿下轻轻擦过一遍身子。 公主殿下睡迷糊了,任由她摆弄,甚至主动伸了胳膊来方便她的擦拭。 乖巧得让人呼吸发乱。 曲知微看向她舒展的眉眼,禁不住想要去亲吻她。 上半身是擦过了,曲知微转头又过了一遍水,打算去擦拭公主殿下那处。 这番情事下来,那处定然泛着湿,不擦拭一遍怕是睡不舒服。 曲知微深吸一口气,稍稍扯了公主殿下的亵裤,沿着下腹往下探,布巾过了热水,比体温要高些,熨在肌肤之上,惹得娇柔的女子蹙眉。 曲知微细细看过她的神情,捕捉着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更是沦陷其间。 她……想要迎娶公主殿下,想要不再如此疏离地囿于君臣之间。 想要……唤她一声娘子,亦或是夫人。 曲知微思绪随意飘散,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并不含糊。 在布巾落在坤泽腿间之时,一直睡得乖巧的女子轻哼了一声。 含糊、娇软,又诱人。 第二十七章·公主之令 【H】 曲知微停下手中动作,被杜若公主声似有若无的轻喘弄得僵了身子。 她现在的举动不可谓不逾距。 莫名的紧张感缠绕上来,让曲知微忘了动作,连呼吸都谨慎起来。 好在,公主殿下似乎只是睡梦中的声轻叹,并非因为被自己擦身的动作所扰。IcaRusLeBlanc 曲知微松下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等她擦拭完殿下腿侧收回手,抬眸间,却对.上双清灵眼眸。 “殿....她讷讷轻唤。 公主殿下只静静瞧她一眼,气韵清雅,娇软又温柔。A.n1aN 又转过目光,颊边浮上绯色。 她未发 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那些紧张和局促在见着公主殿下的羞涩模样时,全数化作云烟散去,曲知微随手拋,手中布巾落入木桶,带出一声水声轻漾。 b 分卷阅读49 r “知微。”软帐朦胧,公主殿下瞧着那道人影,轻声开口。 “我在。”曲知微温声应道。 “入帐来。”方才还睡得万分乖顺可欺的人儿,此时拿捏起公主做派,这般吩咐道。 曲知微轻轻挑眉,依言探身,重新入了帐。 公主殿下已经坐起身,半靠在床头。 半束青丝覆在她肩头,勾出一缕柔顺的弧度。 身上的中衣松落,更衬出她身姿娇小,显出一丝微妙的乖巧来。 她肩颈挺直着,端着皇室贵族的雍雅气度。 “多谢知微替雪汀擦身,自己可擦过了?”公主殿下发问。 曲知微轻轻摇头,侧坐在床沿上,习惯性地带了笑,“知微正准备回房擦擦,天色已晚,公主殿下可得歇息了。” “便在此处。”江雪汀神色未变,依旧清雅温和,微微上扬的眼尾,勾出公主殿下的矜贵。 “嗯?”未曾明了公主殿下话中含义,曲知微不禁疑惑反问。 “便在此处擦身。”江雪汀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遭。 果然....才的举动还是叫公主殿下羞恼了。 公主殿下脸皮子薄,会因为自己的失礼孟浪气恼,这再寻常不过了。 唇角的笑意愈加柔和,甚至带出些宠溺意味,曲知微温声道是,重新取了布巾,浸过一遍水,解了中衣便要擦身。 “先擦那处。”坤泽娇柔的声音传来。 曲知微动作一顿,却也依言照做,沿着小腹往下擦拭,最终探入亵裤之中。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举动显得十分古怪 也太过孟浪了。 在南楚最尊贵的坤泽的目光下,手伸进裆部鼓弄,怎么瞧,怎么觉着奇妙。 是公主殿下打破了这份尴尬。“将它拿出来,身子转过来,” 唔。 曲知微指尖一缩,因为公主殿下直白的命令,而生出些许慌乱。 公主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她想要自己把阳具取出来,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公主殿下的目...... 曲知微有个小习惯。 当她情绪有所起伏,当前状况令她无法迅速反应之时,她会不自禁地启唇,唇珠微微翘起,衬在皓白的齿面上,冲淡了五官里与生俱来的浓艳。 换做叫人心折的娇媚。 江雪汀看在眼里,生出了想要去亲吻这张红唇的冲动。 但她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眼见着曲将军拨开裤头,把那根粗长肉物掏了出来。 原本便鼓囊囊地撑在那处,宽松的亵裤撑出轮廓,此时取出来,更显粗长壮硕。 只瞧这物什一眼,江雪汀便觉着自己心房一阵鼓噪。 羞人得紧,连同脸.上的热气也再度翻腾。 曲将军并不忸怩,她坐在床沿,因为转身的姿势,左腿便曲着搁在床上,大咧咧地把胯间之物展露出来。 好似是在对自己展示。 色胚。 公主殿下似乎全然忘了,让曲将军取出阳具转过身来的人,正是自己。 曲知微右手握着布巾,磋磨久了,已经去了热气,落在阳根上有些凉,让她后颈 激灵。 但她只敞着腿,当着杜若公主的面,慢慢地、轻缓地、擦拭抚动胯间阳具。 江雪汀眉眼松软,目光清冷,带着公主殿下的矜贵,目光落在曲将军腿间的物事上。 软被下方的手,却悄悄蜷紧了。 在曲知微又一次拭过龟首时候,江雪汀瞧见那粗硕阳具颤动一瞬,青筋鼓动着,连同上头的肤色也暗沉几分。 显出曲将军的难耐。 江雪汀目光上移,瞧见面容美艳的乾元君,眸中已带了媚意,她红唇润泽,下颌绷紧。A.n1aN 已是动了情。 方才浅行云雨,对她的阳根只淡淡裹过一遭,自己是泄了身忘了情,但曲将军却未曾释放。 契口开始躁动,方才被拭干的腿心也漫出湿滑来。 江雪汀慢慢垂下眼睫,动情的又岂止曲将军一人,但她不欲让曲将军认为自己是一个浪荡女...... “知微,凑近来些。”江雪汀轻声开口。 ‘唔。”曲知微红唇瑰艳,看向面前娇柔的坤泽,抬眸间带出些许委屈意 她往前挪了挪,带着竖挺着的阳具微微颤抖。 “将军许是憋得难 分卷阅读50 受了?”江雪汀轻轻开口,是一贯的温声细语,“不若放下布巾,雪汀可让将军在.....”“自渎。”江雪汀顿了顿,语调未变,只轻缓点明。 曲知微指尖 顿。 “公主殿下....这,定然不妥。”曲知微忍下心中羞意,秉着臣子身份,语带恭敬,惶然相拒。 “将军这般相助雪汀,将军却忍耐至此,雪汀很是过意不去。”江雪汀顿了顿,清丽眉眼中眼波微转。 “....主殿下,臣无碍的,自渎....太过冒犯太过无礼了。”曲知微连连摇头,甚至不自觉地摁住胯间物事,满是退缩之意。 江雪汀眸光微动,眼见着曲将军说完这番话后,正悄悄扯着裤头,想要把阳具塞回中裤之下,她下巴微扬,眼尾微挑。 “本宫命你,此时此刻,在此处,自渎。 曲知微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也不再继续了,她后颈一凉,就连契口也缩了缩,被眼前女子头一次的公主气势弄得怔神。 曲家将军张了张嘴,最终仍是听从公主之令,重新扯了裤头,把阳具掏出来,握在手里 虎口相握,将龟首纳入其中,前后慢慢撸动起来。 薄嫩的肌肤被抚弄、被拨动,露出棱边下方万分敏感的沟壑。 曲知微握着胯间肉刃,从最开始的轻缓抚弄变为刻意的撸动揉搓,肉刃充了血,泛出暗色,龟首上的孔洞也扩张半分,随着她撸动的动作时不时吐出清亮液体。 房间里渐渐响起乾元的低喘声。 曲知微听从公主之令,握着阳具撸动,阳具粗长,正对着公主殿下,她却是未曾发觉,只别过眼神,半分也不敢瞧杜若公主。 喘息愈加粗重。 透明的黏液糊在龟首上,润进掌心,随着前后摩挲发出咕吱水声。 软帐渐渐落下,帐后人影摇曳,渐渐重叠,不知是谁入了谁的怀。 只床边木桶被后退的足尖一碰,哐啷作响。 水波荡漾。 第二十八章·即离 (狗皇帝剧情,不喜勿入) 休朝日,天朗气清。 在南楚大军的威慑下,北戎安分不少,边疆暂无战事,南楚更是国泰民安。 这休朝日便更为理所当然,除却政事,江雪遥闲下来,一朝天子下了朝堂,竟也只有后宫可去。 后宫四宫相连,江雪遥站在岔口,犹豫一瞬,仍是去往了芷兰宫。 羽清烟今日倒没有与瑶琴作对,她正端坐在庭院前的石凳上,面前石桌上放有一张弈盘。 皇妃一袭白衣,裙裳微长,铺散在地面,在脚边开出一圈纯白优昙。 她正捻着一颗黑子,顿在半空,眉头微蹙。 执子未落,端着犹疑不定之色。 自弈中的皇妃十分专注,直到视线范围中出现一角玄袍,指尖一颤,尔后起身相迎。 “陛下。” 江雪遥眼睫轻敛,低低应声,又允皇妃坐回石凳上。 择了羽清烟对面,她轻挽宽袖,款款坐下,未曾去瞧皇妃模样,目光落在面前的楸枰台上。 “芷兰今日,怎的来了兴致摆上楸枰?”江雪遥眼睫微垂着,眼波晃过几转,倾身抬腕,探向羽清烟面前棋笥,捻出一枚黑子,又轻声开口。 “妾身今日得闲,又见天气晴好,借着晒日光的由头,便摆上一盘。”羽清烟温声细语,在天子面前亦是不退不惧,只慢慢解释着,端着不卑不亢的模样。 并不全然如同她所言,按照她的习惯,今日该是作画。 但经了昨日那一遭,腿是软的使不上力,腿心更是隐隐泛着酸痛,不便久站,便只得坐在这楸枰之前了。 “如此,朕便来弈棋一局。”玉白的指尖衬在黑玉之上,江雪遥执子而落。 一瞬风起,带起君王一缕鬓发。 羽清烟瞧她一眼,瞧见那精致如玉的下巴,而后是暗色薄唇,胭脂艳烈,衬着稍锐的唇角,满含天子的凌厉威势。 皇妃的目光重新落在弈台之上,夏初的风稍暖,绵绵不绝拂过眉梢颊侧,带着青丝拂动,她眸光微颤。 随着陛下这次落子,黑子已是被盘活。 羽清烟探向棋笥,又取出一枚黑子,接着此时的棋势落子。 分卷阅读51 几招过后,羽清烟明显落于颓势,江雪遥见她迟迟未落子,便伸手点上棋格,指导一招。 “这手,试试落在此处。” 羽清烟依旧乖顺,听从江雪遥的指示,眉眼温软着轻缓落子。 这般辗转几次,对弈持续许久,黑子已进死局,江雪遥捻着指尖白子,最终仍是放回棋笥之中,没有落下这最后一手。 “今日,到此便好。”宽袖拂过桌沿,江雪遥收回手。 随着话音落下,自头顶旋落一枚浅色花瓣,正巧落在棋格之上。 羽清烟原本只随意瞧着,却发觉,这片花瓣所落之处,正终结了整盘棋局。 黑子势力轰然倾塌。 但执白子之人,却收了手,风轻云淡地端坐在眼前。 除却在床事上的暴戾,天子向来宽厚温和,仁雅端庄,平日里总是进退有礼,心情好时,甚至会耐心地指导自己六艺。 就如同今日这场对弈。 但方才这陡然停手的举措,叫羽清烟品不出帝王所想,竟是能让她从中品味出一丝温柔。 许是错觉吧,陛下向来不会在意这些。 对坐片刻,暖风渐熄,满盘玉沙莹润,落花作虹雨,花瓣与棋子融在一处,江雪遥开了口。 “清晨时分,礼部侍郎递了朝宴礼册来,过几日,便是凯旋宴了。” “是。”羽清烟轻声应道。 不知陛下突然对自己提这事作甚,现下还未立后,后宫无主,这凯旋宴属朝宴,与后宫干系不大,与自己便更无甚关系了。 羽清烟细细揣测,又听女帝的声音传来。 “芷兰来替朕瞧瞧,这礼册可还妥当?” 羽清烟依言接过。 帝王未曾立后,朝宴礼乐在后宫竟是没有可商议之人,但羽妃作为众人眼中的宠妃,一些原本该由皇后过目主理之事,落入她手中,亦是理所应当。 礼册上安排的礼乐之事依旧是那一套,但也挑不出错来,羽清烟瞧过一眼,将烫金小册递回,浅浅行过礼后,方轻声开口。 “妾身瞧着很好。” “芷兰瞧见上面的‘入阵’之舞了么?”江雪遥目光偏向一侧,绕过面前女子,看向远处宫殿的檐角轮廓。 与羽清烟交谈着,却未曾瞧她一眼。 “朕想着,芷兰舞姿闭月沉鱼,可担这曲‘入阵’。” 天子的语气如常,声线依旧冷冽,语调依旧温缓,落在羽清烟耳朵里,一字一字,愈加明晰。 最终化作剌骨冰刃,予以她沉痛一击。 可担这曲“入阵”? 陛下维持着温和语气,好似是询问,实则只是通知。 朝宴上的礼乐之事,自有专门的舞姬,让她一个后宫妃子前去宴席上舞上一曲,其用意让羽清烟心头发凉。 虽说前殿宫人不沾后宫之事,那些朝臣或是宫人许是都认不得自己,但如田横这样的管事不在少数,亦是会有不少人见着这位“后宫宠妃”,将在长博宫前媚姿一舞。 方才还觉着陛下敛了白子,近似温柔,许是带了几分柔情。随着一阵暖风拂来,这般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同烟消云散。 “妾身知晓了。” ———————————————— 待江雪遥离开,羽清烟缓缓站起身,却被后腰和腿心的酸痛感所扰,晃了身形。 她怔怔站了片刻,等到宫人小心翼翼地唤她,才缓神回来。 “夏鹦,再去太医那处取些伤药来。”羽清烟慢慢踱回屋子,这般吩咐身侧宫人。 皇妃娇小,芷兰宫的宫人也生得娇小,小小的坤泽女子侍奉在她身旁,听着皇妃的吩咐,小声称是。 离了芷兰宫后,夏鹦又不免腹诽,皇上不懂怜香惜玉,皇妃每每都被折腾得直不起腰,那处更是要上些伤药才好。 夏鹦愈想,愈加替皇妃委屈,憋屈气闷一齐涌上来,皇妃尚且云淡风轻,自己这做侍奉宫人的倒是先红了眼眶。 君王每次前来芷兰宫,宫人们都会自觉退下,是以,夏鹦也并不知晓,方才羽妃娘娘接到了怎样的帝王之令。 若是晓得,这泪无论如何 分卷阅读52 也兜不住了。 羽清烟来到榻前,打算歇息半日,床榻之间却隐隐弥散着情事过后的淫靡气息,这床褥昨日刚换过,许是情事激烈,那些气味竟是残存着不得消解。 剩下更多的,却是陛下的信引气味。 薄荷,生姜,姜叶,一齐混在一处,奇妙地消去辛味,只剩惑人的凛冽气息。 羽清烟站了片刻,稍稍抿唇,干脆取出一条短褥,在床榻间扑腾过,将那些气味扑散了搅开了,直到女帝留下的气息变得浅淡,她才歪进床铺中。 倦怠地合上眼,离了那些混乱不堪的气息,加之她疲倦得紧,只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 ———————————————— 因为防盗的关系,已经决定好有些章节会以图片的形式发送,但还有些小伙伴实在是刷不出图片来,我又不希望被盗文得轻轻松松,所以不怕麻烦的,如果实在刷不出来的,可以带购买记录,去微博私信我索要图片章节,感谢大家能理解。 微博:IcaRus·LeBlanc 文案上有直连地址。 第二十九章·朝宴 朝宴如期举行。 曲知微换上朝服,布料上浮着回形暗纹,一动一晃间漾出沉稳华贵的光泽。 赤红的前襟上绣有长弓纹,曲将军今日未曾束发,长发悉数披散,只将些细碎的捋至上层,用朱色软绢束成一缕,随着步履起伏,发丝带着红绢轻晃,勾勒出满身的风流艳冶。 几缕微卷的长发便垂落胸前,与暗红的长弓纹衬在一处,相得益彰。 凯旋宴开宴定在酉时末,朝服惹眼,不便在街道穿行,曲知微乘一顶软轿,沐浴丝丝缕缕的夕光,朝着皇宫而去。 与公主殿下相别乃是四日前,已有几日未见,心知这般耽于情爱万般不该,但心中的思念不由人。 她的确对公主殿下想念得紧,甚至在企盼着,这次朝宴能见殿下一面。 ———————————————— 曲知微不欲怠慢天子,她赶到长博殿时,朝臣还未入座,遥帝端坐在上方龙椅之上,慵懒地撑着玉颊,姿态闲散又傲慢。 隔得有些远,瞧不清天子神色,曲知微远远地行了一个礼,随着宫人指引,寻至自己坐榻,捋过宫袍裙摆,腰背挺直着跪坐于软榻之上。 面前的檀木矮桌上放置了许多消遣小食,皇家御厨的手艺自不用多说,面前的数盘小食色香味俱全,勾起了曲知微的馋虫。 但朝臣并未到齐,天子还未宣布开宴,本着恭敬守礼的原则,曲知微压下腹中馋虫,挺直了腰背,看向前方。 宫人们忙忙碌碌,快速又不失整齐地迈开小步,把小食一碟一碟布置在不同的矮桌上。 朝臣们断断续续到来,见着曲知微都笑唤一声曲将军,曲知微站直身子,向这些识得的或是不识得的朝中大臣们拱手回礼。 渐渐地人已到齐,伴随着几声击筑,宣布了此次朝宴的启幕。 朝宴进行得有条不紊,曲知微夹了一颗炸食,目光落在前方诵咏战功的执礼使者上,他声音来得厚重洪亮,在殿中辗转数遭,才渐渐平息。 曲知微静静听着,目光愈加明亮,实则已是飘然出神,这朝宴场合她实在应付不得,在白日时她甚至补过眠,就为了能让自己在朝宴中显得精神一些。 可此时,听着这绵绵不绝的吟诵声和赏赐宣报,她竟是昏昏欲睡。 忙眨了眨眼,拂去那些困倦之意。 在这冗长的程序过后,礼乐终于补进,也终于开始上些肉食正餐了。 曲知微接过陛下赏赐的一盘炙肉,行过礼后,便执玉箸入碟,夹了一块炙肉,送进嘴中。 正品味佳肴时,边听报幕,杜若公主抚琴一曲,《来路》。 杜若公主。 曲知微呼吸稍顿,忙将嘴中炙肉囫囵吞下。 杜若公主身份尊贵,才情斐然,金枝之躯在凯旋宴上抚琴一曲,只能说明陛下对曲将军的看重。 乃皇家恩赐。 何况,能听见公主殿下琴声,可是难有一逢,机会难得。 一曲来路,满座皆静。 直 分卷阅读53 到帘幕后的身影离开,宴中朝臣仍是沉静,不愿打破琴音余韵。 曲知微缓缓放下手中玉箸,刘海滑落,覆在左边眉眼之上,挡了那份灼然目光。 在南楚将士的凯旋宴中,这曲子曲调并不激荡,称得上是平缓委婉,曲知微不懂曲也不懂调,她只是在其中听出一种祈愿。 盼君归途,亦是来路。 公主殿下方才一曲古琴,指尖轻弹,触动的并不只是瑶琴上的七根朱弦,曲知微只感觉自己的一缕情思也融进心弦之中,躺在殿下指下,被轻轻撩动。 心腔里陡然盈入酸涩感,曲知微缓缓舒一口气,让自己呼吸平稳些许。 沙场归来之人,唯感动最难消受。 正恍惚着,便听丝竹之音骤起,鼓乐弦乐层层叠进,伴随着一声重鼓之声,又陡然沉寂,一息后,转为轻巧灵动的轻鼓之音。 舞姬们身着舞裙,肩背皆露,披有一道浅金色的纤软长纱,随着翩翩步伐,带出金色流霞。 最前方的舞姬眉心点着金色花钿,眼尾上挑,媚眼如丝,在大殿通明的灯火下,通身媚气,一览无遗。 这曲这舞编得极好,从一开始鼓点强烈的起音,而后是靡靡软媚的轻缓吟唱,随着又一阵节拍的变换,女子脚尖一转,这曲“入阵”,也终于入阵。 所有乐器一同奏响,此起彼伏,互相映衬着,在热闹繁荣的长博殿中,这曲入阵,隐隐透出肃杀之意。 曲知微眉尾一调,掩藏在面具之后的右眼更是目光如炬。 这曲子用了心思的,直到此时,曲知微才明白,这曲名为何换作“入阵”。 最前方的女子舞姿曼妙,一杆腰肢柔若无骨,身子万分薄软,随着舞步的变换,舞裙上镶着的金色饰片映出妖娆的光。 一曲“入阵”,被一名坤泽女子舞出了战场中的刀剑无眼,也舞出了征战杀伐的果决无悔,更是舞出了,在迈入战场之前的义无反顾。 曲知微忍不住多看了片刻。 但这般盯着舞姬瞧也并不合适,她自持地收回目光,在愈加急迫的鼓点之中,不免想起许多战场往事。 距离取下北戎之日,眼见着是愈加近了,曲知微目光灼灼,眸光中盛着思绪翻滚。 陷入混乱意绪的曲将军未曾注意到,周围不少朝臣都安静下来,低头用膳,万分不敢抬头,半点目光也不敢落在殿中舞姬身上。 那些一直侍奉在侧的宫人,亦是如此,端着玉盘守在角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哪敢去瞧殿中风情万种的羽妃娘娘。 鼓点陡然停下,舞姬也随之停下,最中间的女子捻纱而立,浅金色薄纱遮了她半张面容,入阵之舞至此终了。 她矮身行礼,正要随着流程退下,却听殿中天子开口。 江雪遥一如往常的慵懒语调,“曲卿,这曲‘入阵’,如何?” “臣是粗人,不懂音律舞蹈之事,只听这曲好听,瞧这舞也好看。”曲知微拱手纳袖,这般回话。 她敛眸俯首,把更多的思绪都掩藏在宽袖之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隐听见上座的君主轻哼了一声。 “朕见你一直盯着领舞的舞姬瞧,可见甚是喜欢,不若,将她赐予曲卿?” 田横侍奉在帝王身侧,在女帝话音落下之际,他清晰听见自己胸腔心君猛地跳动几次,呼吸亦是停滞了。 方才那一舞,他清楚地瞧见,这领舞舞姬,正是女帝宠妃——芷兰娘娘。 帝心难测。 田横只觉自己心君跳个不停,连后背也湿了个透,僵了身子站在原地,做了一只不敢吱声的鹌鹑。 羽清烟的心绪不比田横静上多少。 她眼睫慌慌颤着,行礼的姿势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按照陛下的行事风格,她这般说,便真是动了这般心思,若是曲将军真应上一句可以,怕也真就将自己送给了曲将军。 毕竟,只要陛下想,她便可以不再是羽妃,也便可以只是今日舞了这曲入阵的舞姬。 混乱的思绪只持续一瞬,羽清烟便松软眉眼,仍是一派恭敬乖顺的神色。 不等曲将军回应,她依着陛下言下之意,来到曲将军矮桌旁。 分卷阅读54 “将军。”羽清烟跪坐下来,轻唤一声将军,她抬眸看向曲将军,上挑的眼尾勾出与生俱来的媚气。 眼前女子连行礼都直着腰背,红袍妖娆,细腰精瘦,满身风华追云赶月。 南楚最神武的大将军。 羽清烟眼波流转,一双美眸更是含羞带媚,全然没了平日里清冷如月的羽妃模样,好似狐仙落凡,身子娇软,媚骨天成。 她看向曲知微,其用意万分赤裸,不加遮掩。 衣着单薄的女子眉眼弯着,唇角亦是弯着,倾过身子为曲将军斟上一杯清酒。 第三十章·公主之约 “臣单单只是瞧着这舞新奇呐。”曲知微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声线沉稳,朗声解释道,不动声色地撇开了帝王的“玩笑话”。 静等了片刻,听君王允她平身,曲知微依言直起腰,重新入座。 见身旁女子递来一杯清酒,曲知微目光落在精巧的杯盏之中,酒液轻微晃动,映着大殿灯火。 她勾唇浅笑,低声道谢,伸手接过那盏清酒。 “多谢姑娘。” 羽清烟见她接过那杯酒,只自持地放置在小桌上,未曾入口,心道这曲将军怎的如此不知情不识趣儿,她端坐在那处,目光不偏不倚,瞧着殿中歌舞,未曾多看自己一眼。 殿中拂过穿堂夜风,舞裙单薄,带出些微凉意,羽清烟不自在地打了个冷颤。 私处伤患还未好全,这几日紧忙慢赶地练习这支舞,腿心泛疼,腰腹泛着酸,又加之夜风微凉,身子不可谓不难过。 她悄悄抬眸,偷看了座上天子一眼。 帝王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不曾变过,好似并未看向自己,方才起舞之时,陛下未曾看过这曲入阵舞。 随着舞步向前,羽清烟瞧得清楚,陛下眼神空泛着,对于曲将军的关注,要比这支舞来得多得多。 果不其然,几日前那个裹挟着暖风相问,让自己舞一曲入阵之人,意不在此。 “将军,不喝酒么?”已经舞过一曲,再多的难堪也无所谓了,羽清烟干脆换下平日模样,她展颜一笑,看向面前的红衣将军。 甚至软了腰身,主动往曲知微身侧凑。 “在下不会饮酒。”曲知微笑着答她,感知着自己右臂身侧被旁人体温侵占,她警惕地挪了挪腰。 让自己离这位媚气横生的坤泽女子远上一些。 “姑娘先行离场吧。”稍稍一想,便能知晓这女子为何如此了,曲知微轻叹一声,温声道。 “嗯?”羽清烟稍稍歪头,眉眼中媚气不减,此时又含带了些许疑惑不解,真正能戳到人心坎里。 风情妍媚,好似书中金色皮毛的狐狸精怪。 但曲知微并未受其蛊惑,她端起那盏酒杯,杯沿抵唇,一饮而尽。 如此,这姑娘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吧,曲知微心想。 “夜风猖狂,怕是会凉着姑娘。”她酒量不佳,酒液一如喉,便被刺激得生了热气,连颊边也泛起嫣红,她放下手中杯盏,偏头看定这名妩媚舞姬。 “姑娘先行离场便是,陛下已授意过了,姑娘不用担心。”曲知微低声解释着,方才她那般回应,陛下并未再开口,这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已然是揭了过去。 所以这舞姬姑娘,大可以放心大胆离开。 不知这舞姬姑娘与皇上关系的曲将军,这般为舞姬考量着,却并不知晓羽清烟违抗不得陛下旨意。 耳畔环绕着陛下那一句“不若将她赐予曲卿”,羽清烟心尖微颤,又是往曲将军身侧凑了凑。 “将军既知这风凉,为何不护着奴家?” 从一朝宠妃,跌至自唤奴家的舞姬,只需君王一句轻描淡写。 前殿朝臣对自己这后妃出身本就颇有微词,羽清烟此时也不再管那些了,接回舞姬的身份,便端着舞姬模样,自称奴家又何妨。 对其他乾元君投怀送抱…… 又何妨。 软玉温香直往自己怀中凑,曲知微只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触碰上舞姬赤裸的腰身了,她不动声色地又避开些许。 “那姑娘便来这侧吧,在下帮姑娘挡着些。”见这姑 分卷阅读55 娘没有退下之意,曲知微也不便再开口,只能这般应着她。 坤泽女子依言而动,想要挪至曲知微所说的那一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是软了腰地往曲知微怀里跌。 曲知微抬手相护,手腕抵住她的腰,防了她的跌倒。 “小心些。” “多谢将军。”羽清烟攥了攥指尖,轻声道谢。 曲将军正直得紧,羽清烟也不欲为难她,为难自己,自此,便规规矩矩地端坐在那处,做了一名侍酒的宫人。 有了曲将军坐在前方,夜风不再吹着她,羽清烟稍稍松一口气,时不时地为曲将军斟上一杯酒。 曲将军战功赫赫,正是南楚最叫人钦佩的战神,羽清烟实则是不愿如此的,这般尽心尽力维护南楚安定之人,她不愿将这些手段使在曲将军身上,好似是在玷污她。 曲知微倒没想那么多,不欲让冷心冷情的天子为难舞姬,她便饮下桌上酒,但舞姬似乎并不明白她的难处,酒杯空了,便斟满下一杯,曲知微便再饮下一杯。 她酒量本就不佳,几杯下去,在微凉的夜里,已然开始渗汗。 这边饮酒用膳,身上朝服更显繁冗厚重,酒意换成热气,燥热不堪,曲知微不禁扯了扯襟口,未曾见到座上天子脸色。 江雪遥依旧支着侧颌,她眉眼狭长,眼尾稍稍眯着,一贯的慵懒凌冽模样。 眸中渐渐凝出冷郁之色,自那道娇小身影往曲知微怀中倒开始,全然倾覆。 墨色滔天,倒卷而来,覆了天子眸光,江雪遥微微一挑眉,生出了尚不自知的恼意。 ———————————————— 宴席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在结束之际,曲知微已是带了酒意,昏沉中瞧见,有一名宫人对舞姬姑娘耳语几句,姑娘终于起身离了场。 想来已是顺利离场了。 等到最后的祝词宣讲完毕,曲知微养着酒意,正起身准备下宴,前方有一熟悉的身影迈着小步走过来。 曲知微眨了眨眼,除去眸中迷惘,瞧清楚了这熟悉的女子正是公主身边的小医师。 赋月姑娘。 曲知微张了张嘴,想要唤她,却发不出声来,只得把称呼囫囵吞进喉咙里。 果真是醉迷糊了,她想。 赋月小步微快,低眉顺目地奔至曲知微眼前,“将军,姑娘请您留步。” “嗯?”曲知微缓缓眨眼,眸光潋滟,有着摄人心魂的艳妩。 酒水灌得有些多,思绪亦是迟缓许多。 “姑娘请您前往姑娘寝宫等候。”赋月俯首,声音愈低,但曲知微却听得万分清楚。 紧跟着赋月姑娘这句话而来的是一张小布条。 被团成小团,随着赋月低头的动作,塞进曲知微手里。 曲知微手腕一转,宽袖滑落,遮住掌间秘辛。 “知微晓得了。”曲知微低头一笑,和着酒意,原本就明媚深邃的五官更显美艳。 是右眼遮面都掩盖不住的艳妩绝伦。 “将军此刻便去罢,待姑娘处理完手头要事,则会回去寝宫寻将军。”在离开前,赋月又补充一句。 曲知微连连点头,眸中笑意不加遮掩, 京城数片桃花林中的桃花,统统落进她眼底。 第三十一章·杜若所求 曲知微站直身子,朝服雍雅,一道红色身影立在那处,便是无法忽视的风景。 作为朝宴的半个主角,她自知不能过早离场,在原地等候片刻,朝臣们一批接一批退下,曲知微皆是含笑拱手。 心思却已经飘去了公主寝宫。 酒落入肚中,不多时便化作内急,内急长成三急,她低低叹息,迫切地想要离场出恭。 正当她与小腹的饱胀之意作斗争之时,有宫人在女帝耳边耳语了什么,天子似是有约,总算决定离场。 伴随着宫人一身宣喊,曲知微俯身行礼,步履稍乱地出了长博殿。 周围宫人许多,曲知微不便堂而皇之地前往公主寝宫,皇宫庄严,暗卫无数,也更是不能在无数双眼睛前使出轻功了 分卷阅读56 。 曲知微出了殿门,隐匿了气息藏进暗处。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借着微弱的月光,摊开手中布条。 公主殿下贴心,生怕自己不识上头的话,在晦涩之处还做了注释。 要找到公主殿下的寝宫并不难。 吹着夜风,酒意也消解些许,待到周遭清净些,曲知微才依照布巾所示,潜入了公主寝宫。 ———————————————— 江雪汀自然是去见皇帝的。 自上次离开皇宫,已是许久未见皇姐,于情于理,借着这次宴席,她都得去见江雪遥。 更何况,关乎曲将军,她还是得告知皇姐一声才好。 御书房中,江雪遥仍旧一身玄衣,发间墨玉映出周遭灯火。 听着田横宣了一声,方才还沉着目光,冷着神情的天子,抬眸间,气恼与阴沉压覆下去,换作温和模样,看向来人。 杜若今日身着宫裙,三尺雪裳曳在地面,勾带了一卷素尘。 娉婷袅娜,卓然出尘。 江雪遥见着她,忽觉时光荏苒,原本那般小可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成窈窕模样了。 她低声慨叹,眉眼松软,更显柔和,她看向前方女子。 “杜若,今日来找皇姐,所为何事呢?” “与皇姐多日未见,趁着朝宴之便,是以来见上一面呀。”江雪汀软软笑着,眼尾上扬着,眉眼里的清冷尽数散开,多出几分撒娇的意蕴。 “可是想念皇姐了?”听着杜若的话,江雪遥被取悦到,眉眼更是温软,她轻笑着反问。 “恰是如此。”江雪汀点头,更显女儿家的撒娇体态。 全然没了平日里公主殿下的清冷疏离,只是被长姐宠爱着的无忧少女。 她往前走了两步,也不惧眼前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挨上江雪遥的案桌。 少女身上的清香落进鼻息,叫人心情愉悦,江雪遥勾唇浅笑,抬头看向身旁少女,“是有事要皇姐去办的?” 她心知肚明,杜若每每如此,便是想要自己允些什么。 随着年岁愈长,想要的事物也少了许多,但杜若此次所求的事…… 江雪遥不欲深想。 “皇妹瞧上了一个人。”江雪汀直截了当,并不给江雪遥不去面对的机会。 掩藏在玄袍宽袖之下的指尖猛地一顿,慌乱在一瞬间盈满心房,江雪遥面上却不显,依旧温柔又宠溺地看定杜若,温声开口。 “喔?是谁本事这般了得,能得杜若青睐?” “曲知微曲大将军呀。” 江雪遥听见那道软侬嗓音,道出那个意料之中的名字。 “曲将军是个能人。”压下心中波澜,江雪遥神色未变,仍旧温柔开口,“朕瞧着她配杜若亦是不差的。” 自然是能人。 方才朝宴之上,芷兰那般精湛魅惑的舞蹈,都未得曲知微多看一眼。 她们分明……如此相似,既是欢喜杜若,为何对芷兰那般冷清呢? 杜若美如谪仙,不可触及,但芷兰却是凡间绝色,多了一份尘世烟火气,应该更合曲将军胃口才是。 但满身意气,看似风流的曲将军,却未曾贪看,似乎全然没发觉,当中的舞姬与杜若相像。 不解。 “你们已是相识了?”江雪遥敛眸又问。 “嗯,自将军归朝,已快盈月了。”江雪汀依旧软着声音,回答皇帝的话,掺着撒娇之意的嗓音,更显娇软甜柔,叫人不忍拒绝。 但……皇姐方才用了自称,可见,对于自己的话,她并不欢喜,江雪汀面上仍是浅浅笑着,心下却在暗忖。 “那,王卿呢?”江雪遥心思一转,又问。 “嗯?”江雪汀轻轻哼声,满是疑惑,好似对皇帝口中之人万分陌生。 “朕听闻前些日子,王斐尚书对杜若亦是有意呢。”江雪遥“好心”提点。 江雪汀睁了睁眼,此时才忆起那人,她启唇轻语,“杜若确实与王尚书有过几面之缘,果真才情出众,卓尔不群。” 分卷阅读57 “但……杜若只倾心于曲将军呀。” 话头一转,江雪汀这般道。 “只倾心她?”又听皇姐重复一声。 “嗯,只是她。”江雪遥肯定地点头。 “只倾心之……那便是偏爱。”江雪遥轻叹,“如此,杜若此次来,是想要朕替你们赐婚么?” 听皇姐终于说出自己想要的话,江雪汀心下悄舒一口气,却捉了皇帝宽袖,浅浅摇晃几次,满是撒娇姿态。 “此时赐婚太过急迫了,须得再相处些时日,也稳妥些。”听着皇姐的声声自称,江雪汀心知不妥,更何况,曲将军那呆子,还未表态呢,此时谈赐婚未免随意了。 “便再过些日子,待情意明朗些,相处自如些,再赐婚也不迟。”江雪汀又道。 “杜若想着,如若赐在七夕,许是极好。” 先让皇姐应下七夕之约,一方面能让她有所准备,不会因为这桩迫切的赐婚而生恼,另一方面,也得了皇姐应允,日后也不便生出变故来。 正是如此,她才选了今日来告知皇姐。 更何况,曲将军那色胚子,还得多摸摸她的性子才行。 “七夕……是个好日子,那便七夕。”一如既往的,江雪遥对皇妹的要求总是不忍拒绝,眸光微漾着,满是宠溺模样。 “过几日,朕便拟旨,如此,杜若可欢喜了?” “多谢皇姐。”江雪汀尾音扬起,眉眼弯着,满是喜悦形态。她也不再捉着皇帝的宽袍,往前挨了挨,抱住江雪遥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当真是万分欢喜。 江雪遥见她这般欢欣,心下的慌愤也被少女的甜软掩住,叫她不免勾唇,低笑着唤道,“小姑娘。” 第三十二章·内急 墨蓝的夜空中繁星万千。 江雪汀走在皇宫过道上,仰头望向天边碎星。 这几日天气晴朗,夜空也沾着晴气儿,竟有若隐若现的银汉桥浮在上空。 江雪汀多看了几眼,夜风拂过,带起她裙裾轻纱,白衣女子扶着宽袖,眉眼清冷,矜贵雍雅,眸中意绪忽明忽暗。 惦念着寝宫里的人,步子不免加快了些。 寝宫离前殿远些,纵然江雪汀心心念念着加快了速度,花费在途中的时间仍是久长。 曲知微在公主寝宫,原本还能规规矩矩坐着,后来再不能维持那般闲逸的潇洒模样。 酒意扰着思绪,她昏昏沉沉的,更是被下腹与胯间内急憋得焦躁不已。 嘶—— 待到宫门微响,曲知微已是双颊通红,她抬眸看向来人,迫不及待地起身相迎。 “公主殿下……”曲知微低声开口。 只一声呼唤,江雪汀脸颊便泛出热气,这个色将军,在宴席之上被羽妃请了多少酒,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万分明白。 那些酒气在此时都化作无法遮掩的媚气。 曲将军原本说话口音清朗,带着北方落雁的冷硬,遮去她原本声线的妩媚。 但此时,她低声呢喃,全是撒着娇的软哝。 江雪汀神思一晃,柔声应她。 “将军。” “殿下,公主殿下……”曲将军却一改往日气定神闲的艳冶模样,她眸光朦胧,言语含糊,有着叫人心软的娇憨之意。 混着醉意,原本神武无双,艳冶惑人的曲将军,在此时,多了些迷惘的天真。 惹人心怜。 江雪汀只觉心下更软,连同音色也更柔些,“将军,想说何事?” “唔……”曲知微顿了顿,最终仍是红着脸开口,“知微想求……如厕之处一用。” 这请求实则是有些过分的,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求这隐晦之物用一番,简直万分逾距。 但公主殿下这般温柔体贴,她们又已有过肌肤之亲。 曲知微心下自有思量,耳根一热,便将这请求吐露出来。 江雪汀听她所言,倒并不会觉得她无礼,甚至品出几分局促的可爱来。 “将军尽管去,左侧隔间屏风后便是。” 分卷阅读58 江雪汀温声道,“雪汀要先沐浴,将军若是不嫌,稍后用雪汀的浴桶,可好?” “不嫌的……”曲将军应声摇头,着实是憋得久了,她脸颊原本泛出酒意,此时那些潮红都退却不少。 江雪汀便见她迈开步子奔向那侧,满是迫不及待,不禁有些失笑。 唇角上扬只一瞬,便被矜持地压下去。 方才宴席之上,羽妃为曲将军斟了多少杯酒,曲将军又是如何不加防备地饮下,江雪汀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这色将军行事当真如她所料的“不拘小节”呢。 胸中盈结了郁气,江雪汀垂下手臂,宽袖随之落下,赋月得她心意,寝宫偏侧的浴桶早已备好热水,也不管房内还有一名醉酒的乾元君,径直解了衣袍,悠然入浴。 曲知微确实喝多了酒,只觉头脑昏沉,连呼吸也盈满了熏人酒气。 待她寻至厕壶,撩开裙摆掏出胯间物事时,才恍觉逾距。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握住阳具准备解决这磨了她许久的尿意,但阳物不甚乖顺,许是见了公主殿下,它自发地硬挺起来。 忍了一晚的内急,在此刻竟是不能顺畅解决。 曲知微皱着眉,揉了揉阳具根部,顺抚过一通后想要寻些泄流之意,但脑子一片混沌,阳具竟是愈发硬挺。 她深舒一口气,又揉了揉下腹,好一番酝酿,才流泄出来。 热液落入夜壶中带出的声响有些明晰,一想到这是公主殿下平日里使用的器具,便觉又羞赧又禁忌。 哗啦嗡响的水声不断,无形之中更是加深了这层羞涩。 曲知微咬了咬唇,流泄的力道也不敢放肆了,只收敛着落进容器中。 仍是觉得声响大了些。 曲知微颊侧一热,进而泛出羞涩的绯色。 这次怎的要这么久……目光瞥向一侧,壶中声响仍是不断,她扶着阳具,看似四平八稳,实则兵荒马乱。 磨蹭许久,总算是排了个痛快,抖了抖阳根,系好腰扣抚平裙摆褶皱,又将玉盖合上,曲知微转身,欲去寻人。 内急得以解决,下腹鼓胀的液体排空,醉意却漫上来,脚步变得虚浮,脚腕亦是泛软,曲知微不禁晃了晃神。 殿内宽敞,但不知何时,已是花香满盈,仅仅一次呼吸,契口便张开来,贪婪感知着诱人花香。 是公主殿下的信引香气。 曲知微头脑愈加混沌,下身物事却不含糊,径直竖挺起来,抵着亵裤,在胯间高高隆起,朝服宽大,也难掩它的存在。 唔…… 曲知微伸手遮了遮,思绪总算清明了些,之前微末的猜测终于对上号。 公主殿下遣人来约自己前往寝宫,正是为了这云雨之事,慢慢垂下眼睫,曲知微抿住了下唇。 这几日未见,她们原本有所进步的关系似乎又倒退回去。 又回到了需求云雨之事,才得以一见……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至少对于曲知微而言,是不上不下,万分磨人。 她原本想趁今晚相见,再次表明心意,但这浓郁花香,又让她踟蹰起来。 曲知微立在原地,过了许久,仍是纠结不清。最终,她揉揉下腹,按下胯间肿胀阳具,步履绵软地走回寝殿。 公主殿下正擦拭湿发,她中衣只松垮系着,随着手上动作,还能见着下方肩颈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见她过来,坤泽女子放下手中布巾,抬眸轻唤一声将军。 “殿下……”曲知微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鸢尾花的信引香气不断撩拨着她,很显然,公主殿下正是奔着那事来的。 她攥了攥指边裙裾,原本打好腹稿的表白之语,又吞回肚中,被酒气一裹,翻滚数遭,再无法吐露出来。 “将军,不若先去沐浴?”江雪汀静静看了她片刻,见她眸中一片迷离,似是并无话要说,便这般开口。 曲将军眼尾染着嫣红,颊边飘着霞云,当真媚色无边,艳情无双。 她迷迷瞪瞪的,心下郁气未消,胯下阳具亦是肿胀不堪,交织在一起,不断冲上她心腔头颅,让她头脑发昏。 不管了! 曲知微攥了攥拳 分卷阅读59 ,心下一叹,只记着向公主殿下俯身行礼,应下公主殿下的话。 “臣晓得了。” 曲知微挽起宽袖,刘海滑落,遮住她思绪繁多的眼眸。 昏昏沉沉地,曲知微来到屏风后,公主殿下沐浴后的热汤还未换下,一旁放置着备用热水。 被酒意熏得燥热,曲知微倒是并不想再用热水沐浴了,她静静瞧了那浮着花瓣的水面片刻。 这公主殿下洗浴后的浴盆……此时也不管是否逾距,曲知微开始宽衣解带,而后赤着身子,沉入已经渗了凉意的浴盆之中。 红芍,白兰、刺槐花一齐扑来,最终都融入清雅的鸢尾花香中。 微凉的水没入前胸,而后是肩头,沐浴着这片花香。 曲知微缓缓阖上眼。 唉—— ———————————————— 这一章是因为,之前一直疑惑,Alpha是怎么wc的,然后一个想法让我反应过来。 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那不是会弄湿JJ【啊这】,所以设定是这样WC的啦哈哈哈哈哈,私设私设,不要在意~ 第三十三章·千雪拥红 浅浅泡了个微凉水浴,酒气消了些,曲知微揉揉眉梢,从桶中站起身来。 “将军。”杜若公主却在此时越过屏风。 白衣胜雪,不染尘埃。 女子眸中亦是清冷无垢,好似不带任何凡尘欲望,目光清凌凌的,落在曲知微身上。 对视了片刻。 曲家将军身形修长,平日里被赤红薄甲缚住,或是被宽大红袍裹住,不得他人欣赏,此时此刻,这优雅又美艳的胴体展现在江雪汀眼前。 长发染湿,发尾湿漉漉地裹着水,发丝微卷,贴着曲将军肩颈和前胸的肌肤,混着液体蜿蜒而下。 罗带妖娆。 挺立的精致胸乳,雪峰傲然,红梅绽放。 侧腹至腰线连接出一道撩人弧线,曲将军腰细腿长的,体态优雅,目光又落于腹间,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漂亮得叫人心惊。 上头的水珠微微闪烁着,波光粼粼,引人入胜。 诱惑着人去采撷几分。 水珠下衬着雪白肌肤,有许多零碎伤痕附在上头,臂膀,腰腹,尽数能找着些痊愈后的疤痕。 惹人心惊,亦叫人心怜。 江雪汀眼睫颤了颤。 再往下,便是那根叫江雪汀又爱又恨的乾元阳具,倒没有刻意往上竖挺着,只往前指着,微微向下耷出些许弧度。 肉刃粗硕,被气血冲着,已是紫红之色,瞧起来万分骇人。 上头裹着水,湿漉漉地往下滴淌,甚至还占有一片偏小的粉色花瓣在肉冠上。 江雪汀不禁多看了两眼。 似是意识到正被心仪的女子瞧了个干净,这肉棍晃悠悠地颤动几下,抖落不少液体,连同那片花瓣也摇摇欲坠。 最终昂扬起来,神气十足地冲天竖着。 又胀大了几分,江雪汀瞧得清楚。 花香飘流,融进古朴的青苔气息之中,曲知微稍稍启唇,惊叹一声,重新沉回浴桶里。 溅起一片哗啦水声,曲知微坐回桶中,水面涟漪不断,她抬起眸,眼睫微颤着,只见公主殿下愈行愈近。 “殿下……” 曲知微轻启红唇,又是那个美艳却无辜的纯真模样。 江雪汀不发一言,神色仍是清雅温婉,她走至浴桶前方,垂下眼睫,看向曲知微。 眉眼一展,她迆迆然伸手,轻抚上曲知微的右眉。 一点艳红,落在眉峰之上,恰是点亮了曲将军眉眼间的所有媚色。 惊为天人。 江雪汀心潮激荡,连同指尖也微颤着,慢慢触及了那一点朱砂痣。 原本她猜测着,曲将军平日里总遮着右眼,许是曾受过伤,落了丑陋疤痕,才一直不愿示人,但今日因为沐浴的契机,让她见着其下乾坤。 真是……原本曲将军便生就了她最心仪的模样。 此时更甚。 分卷阅读60 星辉捧皎月是她,太阳升朝霞是她,冽泉起清波是她,千雪拥红梅是她,鹊桥旁的相思子,亦是她。 在这点朱砂上摩挲几轮,江雪汀恍然明悟。 曲将军一直遮着这处,想来,也是忧心她这长相过于麻烦。 满眼的深情华光,满脸的妖艳倾城,一颦一笑皆是惊心动魄,嫣然一笑,便能惑林城,迷落雁,哪有南楚大将军的半分威仪。 如若没了那玄铁面具,哪撑得起什么半面煞神。 只剩这副祸国殃民的绝美面庞。 江雪汀微微一笑,自持地收回手,又看向已经绷紧了身子不敢乱动的曲将军,嫣然笑道,“雪汀猜着将军没有可换上的衣物,便给将军送过来。” “见着雪汀便躲,可是羞了?”坤泽女子眸中含着笑意,又道。 “公主殿下……”曲知微微蹙着眉,轻声叹息,万般苦恼的模样。 江雪汀见她眉眼间的醉意未消,心下生出一些隐秘念头。 “雪汀来替将军擦身?”江雪汀上前半步,近乎于贴上浴桶边缘,她依旧温声慢语地,朝曲知微说。 雪色中衣染了浴桶上的水液,润湿半分,有了清透质感。 曲知微慌乱抬头,“不用……不用如此,臣自己来便好。” 心下生出不自禁的笑意,江雪汀压下上扬的唇角,只道曲将军醉酒后反应迟缓不少,有了犹如孩童般的纯净。 软糯可欺。 江雪汀目光落在赤裸着身子的乾元女子眸间,看定那汪泛着娇娆雾气的眼湖,缓缓伸手,触及了曲将军形状优美的下颌。 指尖轻点,托着她的下巴轻抬起来,迫使这人抬起眼帘,与自己对视着。 “知微……既已生了反应,就不必逃避了。” “站起身来。” 曲知微愣在原地,怔怔看着眼前这位娇小的坤泽女子,水面涟漪再起,眼尾霞红愈深,而后,乖顺地站起身子,跨出浴桶。 又不自禁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私密部位。 哪里藏得住呢,胸乳的轮廓依旧精秀,下身阳具紧贴着小腹,遮得住柱身却挡不住龟首,遮了龟首,却见肉柱上青筋嶙峋。 但公主殿下面色如常,只取了一旁的布巾来,正是如她所说地要为曲知微擦拭。 胸膛起伏着,肌肤上的水珠微颤,曲知微攥住拳,掌心开始生出湿汗来。 公主殿下只及自己下颌,一低头,就能吻上她泛着清香的发丝。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在布巾触上肌肤之上,曲知微难耐地吞咽一下。 只浅浅擦拭过,布巾从肩头落至上臂,便不再动弹了,公主殿下几乎是紧贴上自己的身躯,娇小柔软的,犹如柳絮般,挨进怀中。 曲知微指尖动了动。 “知微……”江雪汀轻声唤她。 曲知微应声低头,而后嘴唇覆上一处柔软,微凉,绵柔,缠绵温润。 心腔之中钻进了小兔儿,忽而一跃。 布巾落下,身上遗留的水珠溶进公主殿下的中衣之中,带了湿意,贴在肌肤上,便显得黏乎难耐。 轻轻变换着角度,江雪汀启唇含住曲将军的下唇,只浅尝几分,这呆愣的将军耐不住便换了模样,主动低头吻下来。 腰被一只修长柔软却有力的胳膊紧紧圈住,伴随着乾元凌冽的旷野木香,强势的吻一同落下。 江雪汀踮着脚,任凭曲将军越吻越深。 “唔……”直到乾元的信引将自己悉数笼罩,那灵巧柔软的舌侵占了自己口腔的每一寸角落,江雪汀彻底软了身子。 呼吸凌乱,身子发软,腿心亦是泛出绵延湿意。 在缠绵深情的拥吻之中,江雪汀禁不住攥住指尖,抚上曲将军的身躯。 柔滑的肌肤上还沾着水汽,触手即凉,更觉乾元的身子灼热。 一路掠过指下的后肩,腰侧,抚过胯侧,最终抚上乾元阳根。 也不管这是不是过于孟浪,她轻喘着回应热烈的亲吻,将乾元龟首握在手中,随着亲吻的动作,或轻或重地抚弄揉搓起来。 “唔!” 分卷阅读61 曲将军身子一颤,连吻也变得不知收敛,齿尖蹭过唇瓣,带出些许刺痛,叫江雪汀闷哼一声。 掌间肉物更为茁壮。 第三十四章·涩疼 【H】 衣物尽数染湿,黏在肌肤上惹人不愉。 磨磨蹭蹭中,乾元身子的热意渡至自己身上,更显衣裳黏糊不堪。 一边承下曲将军的吻,一边又扯开身上中衣,被紧拥着,衣裳也不便除去,江雪汀只得松下掌间肉刃,双手并用,褪下肩头薄衫。 乾元的阳具脱离掌控,昂扬竖着,自发地抵上小腹,她比曲将军矮上许多,纵然正踮脚迎吻,那炽热肉刃还是蹭上自己上腹。 先前几次,曲将军的阳具只在自己腿心进出磨蹭过,未曾赤裸着接触自己其他部位,而此时,那肉物磨人,万分鲜明。 曲将军的吻带着酒气,醇厚醉人,这般亲吻数次,江雪汀思绪迷蒙,不禁暗忖,自己许是醉了。 待衣裳除去,亵裤亦随之滑落,借着这股虚无醉意,江雪汀重新握了乾元阳根,随着亲吻时不时地撸动揉搓。 待亲吻歇下一轮,江雪汀侧头避开曲将军再度吻上的红唇,不再维持垫脚的姿势,她软着身子跌回地面,喘息格外凌乱,是被曲将军这般热烈强势的吻掠夺了心魂。 “将军……进来么?” 待喘息稍稍平复,她轻抚着壮硕肉棍,小声开口。 曲知微酡红着面颊,哑声道好,顺着公主殿下动作往前探。 低头瞧着阳根正竖在自己和公主殿下之间,紫红的肉棍上青筋遍布,被一只柔嫩纤长的手松松握着,瞧着万分惹眼,羞涩不已。 阳根在坤泽下腹磨蹭着,湿润水珠辗转落下。 道是要进去,但公主殿下生得娇小,这般面对面站着,阳具贴合着的是那柔软下腹。 江雪汀握着肉刃,往自己腿间引,颇有迫不及待的意味。 原本向上竖挺的阳具,被带着向下,半垂着探入坤泽腿间。 果不其然,是进不去的。 但被这灼热肉物一触,江雪汀已是软了身子,只觉腿心一软,蚌肉轻颤着,似乎要被曲将军的阳根熨化了。 颤巍巍地,便吐出花液来。 瞧着这般是弄不进去,曲知微也干脆,她抽离出来,护着公主殿下的腰,带着她转身。 “这样便好……”她低声哄着,让江雪汀撑在浴桶边缘,而后挪了几步,使其塌下腰肢,臀胯便抬起来。 曲知微岔开半步,稍稍矮下身子,便恰好能对上公主殿下桃源穴口。 “臣从后面进,好么?”曲知微右手握着阳具,壮硕的阳具上头水珠未尽,方才在浴桶里泡过一遭,显得皮肤更为单薄,水珠潋滟,异常洁净。 周遭空气缓缓流淌,带着身上的燥热,江雪汀未着寸缕,却被乾元的阳根弄得更热。 “嗯……”感受着那硕大的龟首抵住腿心,乾元灼热的体温不断渡进身子,江雪汀不禁抓住了浴桶边缘,轻喘着应声。 “殿下……殿下……”又听乾元微带着喘息的声音想起,沾了酒气,尾音娇娆,呼唤声声不止,万分勾人。 之前的几次纠缠,总是在昏暗的内室之中,总是穿着宽大繁复的衣裙,让她见不着公主殿下的全貌。 也并不敢去窥察公主殿下的隐秘。 而此时,公主寝殿灯火如昼,娇小的坤泽女子不着寸缕,雪肤花貌,倾国倾城。 俯在身前,供自己取尝。 曲知微心跳如擂,口干舌燥的,又是吞咽几次。 “嗯?”江雪汀稍稍侧头,想要听清曲知微接下来的话。 但醉酒的乾元君只嗫嚅着,不住轻唤,更多的话哽在喉间。 江雪汀亦是分不出思绪,便不再管曲将军那些未出口的言语,只醉心于这场小别后的云雨之欢。 乾元君的阳物抵着自己腿心,刻意放开的情欲被挑逗得愈演愈烈。 乾元粗硕的阳具撑开蚌肉,一点点地往里挤。 “嘶——将军,停下……停下,疼……”只是进了半个冠头,江雪汀便被异物进入的摩擦刺痛弄得泛了泪。 分卷阅读62 她不住吸气,禁不住地去唤曲将军,让她停下插入的动作。 曲知微倒是未有所感,只觉公主殿下私处湿滑可口,引诱着她一入到底,但公主的求饶声声入耳,让曲知微下腹一紧,收了挺腰的力道。 “莫怕,殿下。”曲知微哑声低叹,阳根进了半个龟首,探入坤泽女子的隐秘之中,被潺潺桃源裹覆,舒服得让她低叹。 酒醉没让她完全失了意识,仍是记着去哄着公主殿下。 想来是自己这物什生得粗,这般进入会痛着她,亦是在所难免,曲知微这般想着,忍下胯间躁动,只顿在原处,伏身下去想要亲吻公主殿下的肩颈。 三千青丝覆在肩头,更衬得肌肤如雪,沾着些微湿意,便是沾了些许媚气,宛若沾了清晨露珠的雪莲,静静伏在那处,等着有缘人采摘。 红唇覆上坤泽肩胛,触感柔滑,惹人心动,曲知微轻轻吻着她,一点点吻至那微微翘起的琵琶骨,甚至伸了手,探向前去,握住公主殿下的胸房。 胸房小巧,又万分柔软,好似乳鸽儿落入掌中,被曲知微小心翼翼托着,颤颤晃动着,惹得乾元轻轻揉搓两下。 极尽挑逗之事。 半嵌在公主殿下私处的阳根感受到一股热液,浇流在龟首玲口之上,心知殿下已然动情,正要继续往里时,唇下的肩胛骨却翘起更高。 “停下、唔哼……知微、出去,出去……疼……” 江雪汀吸气连连,眼尾都渗出泪珠来。 不知为何,此次曲将军进入得格外艰涩,还是这叫她万分心动的女将军,也还是形状万分熟悉的阳根肉棍,此次进入却不似起先几次,那些饱满的、酸软的撑胀感,这一次…… 竟是带了鲜明的疼痛,近乎刺痛了,是以,才让她疼得泛泪。 曲知微一怔,顺从公主殿下的指示,近乎慌乱地撤出公主殿下的身子。 待阳具退离,江雪汀总算能喘匀一次呼吸。 契口已经难耐到鼓起,一下一下地躁动叫嚣着,想要被乾元狠狠占有的欲望压迫而来,化作更多难耐的泪。 江雪汀攥了攥浴桶的边沿,稍稍缓解几次呼吸,“将军……” 她引着曲知微的手,把自己的胸乳往将军掌间蹭,示意曲将军多弄弄此处。 色将军善解人意,张开手掌便揉搓起来,直把乳尖蓓蕾也玩弄得硬挺。 酥软的快感从乳尖滋生,窜过脊柱后腰,一路钻至脚跟,叫江雪汀忍不住纳紧了足尖。 快感层层堆叠,小腹生了更多热气,齐齐在腹间乱窜,惹得她小腹绷紧,腿根颤颤。 腿心渗出更多的花液蜜汁,自花穴中漫出来,近乎于滴淌地润满整片花园。 她微缩着肩,轻轻喘息着。 焦渴难忍,江雪汀再度作弓,被曲将军执了弦。 浴桶中水面轻晃,喘息声声播撒,只单单被玩弄胸乳,她已是软了身子,近乎忘情。 双腿发了软,几乎要站不稳,她长舒一口气,尾音发颤,伸手往后去寻曲将军。 “将军…嗯……嗯哼……现在再试试……” 第三十五章·终醉 【H】 初夏的深夜静谧又喧闹,静的是人,闹的是虫鸟。 宫中参天大树不知几何,上头栖了许多虫鸟,在夜里鸣叫不止,伴着夜风送进殿中,若隐若现。 曲知微却全然不觉,她耳畔尽是自己血流奔涌的嗡闹声,尽是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跳。 直到…… 坤泽女子特有的,柔雅的、不忙不慌的声音送进耳中。 正是如此,那些难得的喘息,便显得格外诱人。 曲知微轻轻应声,挺着阳根抵上去,顺从公主殿下的话,再次尝试着插入。 已然湿透了。 冠首慢慢抵上前,压覆着往里进,蚌肉随之撑开,穴口也被撑开来,伴随着水声,龟首插入进去。 “唔……唔嗯——”那莹润皎白的琵琶骨又翘起来,蝶翅般轻颤,却沾了过多液体,只无力颓然地顿在半空。 分卷阅读63 好紧……曲知微额角发紧,血脉偾张着,叫她额间微跳。 坤泽的媚肉裹上来,好似收缩,又好似推拒,龟首被紧紧缠住,叫曲知微难以动作。 她揉了掌间小巧的乳肉,稍作安抚,小心翼翼地继续往里进。 可她没等来公主殿下的接纳,柔弱的女子身子紧绷,似乎是痛着了,叫曲知微顿在原地,不敢再动。 江雪汀低喘了几声,尾音颤巍巍的,混进泣音。 楚楚可怜。 “痛……将军……”她再度向后伸手,曲知微顺势捉住,将她的指尖纳入掌心。 “臣没弄了,殿下莫怕。”曲知微护着她,半是心疼半是痴醉地低声哄着。 但这般僵持着也不是法子,曲知微本不想再继续,但空气里的浓郁花香告知她,公主殿下此刻正被情欲所扰。 眼前女子万分勾人,曲知微低喘一口气,把那些情欲都禁锢在下腹,轻拢慢捻地,她反复刺激抚弄过公主殿下的敏感处,而后再度尝试着往里进。 公主殿下却只带着泣音,小小声地叫着疼,让她再不能深入。 “殿下……不若,今日便算了吧?”她低声开口,试探性地问道。 “知微可是累了?”顿了片刻,江雪汀轻声开口。 这个姿势维持得有些久,腰部阵阵发酸,好在被曲将军护着,倒不至于太累。 但……这已经到了门前,却不进门来,未免辜负这大好月色。 江雪汀缓缓垂下眼睫,目光落在眼前浴桶之中,浅粉色的花瓣覆满水面,浴汤已经去了热气,沁入夜色凉意。 “不累……只是怕弄疼了殿下,臣…有些担忧。”曲知微低声开口。 何止是担忧,她简直是在畏惧,自己若是做得不好了,弄疼了殿下,惹殿下不愉,她们这云雨之绊怕是要到此为止。 这如何使得。 此时此刻,曲知微不免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再多看几本春宫。 曲将军酒意未消,语速来得慢些,尾音拉长,更显妩媚。 江雪汀缓缓眨眼,眸光幽澈,思绪不明,未曾去接曲将军的话。 阳具还半嵌在公主殿下身体里,龟首被柔软媚肉反复裹弄,体温交叠,蜜液勾缠。 肉刃后半部分却晾在空中,上头浴汤还未沁干,湿漉漉地裹住柱身,水珠附在阳根肌肤上,颤巍巍地挂着,不愿脱离。 就像她不愿从公主殿下身体里退离一样。 曲知微嘴上说着问询之语,实际上,却在贪恋怀中女子。 她缓缓眨眼,先前那些酒意辗转后更是冲上颅顶,让她思绪不明,偏偏阳具又被极度湿滑温热的媚肉裹弄着,叫她舒爽不已。 也叫她万分紧张。 生怕自己神思一松动,便不顾喊着疼的公主殿下,径直插入进去。 但此时不上不下,不进不退,囿于原地,让她苦恼得眼眶泛热。 “臣……好生无用。”曲知微叹道,强忍着不舍退离出来。 江雪汀轻哼了一声,腿间软肉发了颤,没了灼热肉冠塞着,里头花液便流淌下来,润往外头缝隙。 一分一毫,尽数润湿。 花液润过的每一寸,都被江雪汀感知。 她正要站直身子,却听醉酒的将军嘟囔着开口。 “臣应该多看看书……再不济……多问问黄晔也是好的。” 黄晔……是曲将军麾下副将,这江雪汀是晓得的。 “可我也看过不少云雨小册了……”曲将军嘟嘟囔囔,透出几分无措的可爱。 “黄晔懂得多,定然晓得能让殿下不疼的法子……” 江雪汀一怔,从曲将军的碎碎念里摘了些隐秘细节。 “知微……未曾有过其他坤泽么?”江雪汀稍稍站直身子,语带试探地轻声发问。 却未曾转身,唯恐吓着了这个正含糊囫囵着碎碎念的迷茫乾元。 “嗯?”曲将军轻轻哼了一声,对她的问话反应不及。 江雪汀正要再度开口,又听曲将军道,“这不能够的… 分卷阅读64 …” “都不喜欢……如何,如何能够……” 江雪汀稍稍睁大眼。 臣一直认为,总要两情相悦,才能结契合姻。那日曲将军的话,突然撞进脑海。 总要两情相悦。 眼底慢慢浮现出笑意,难掩心下喜悦,江雪汀正要开口,又听这个醉了酒便掩不住多话的曲将军哼哼唧唧。 “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的,若是我有过几回……是不是就能让公主殿下不疼了…” 因着曲将军的这句话,方才生出的隐秘喜悦,陡然烟消云散。 只剩恣意生长的羞愤。 江雪汀轻轻挑起眉梢,羞恼换作眼尾薄红。 色将军!色将军! 她轻咬下唇,原本刻意收敛的恼意重新破土。 说着是未曾有过其他坤泽,但床事中熟稔的劲儿,可见这色将军必然不是清心寡欲。 既如此,方才羽妃娘娘挨着她坐的时候,她不避不退地饮下那么多酒,莫不是动了心? 饮过羽妃斟的酒,与羽妃挨在一处,她竟还笑得出来。 那是羽妃,是皇姐的妃子,纵然皇姐表现的那般不在意,朝宴上的话亦是锥心伤人,但无论如何,若是曲将军真应承下来,后果亦是不由她深想的。 原本唤曲将军来,便是要叮嘱她一番。她本是不醋的,毕竟羽妃身不由己,曲将军亦是正人君子。 有的,只是对曲将军处境的担忧。 生怕曲将军扎了皇姐的眼,惹了祸事。 但此时,这色将军非但对那般危险的处境一无所知,甚至说出这些若是与其他坤泽有过几遭就好了的话。 她终究是醋,又醋又恼。 “将军真这样想?”江雪汀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赤身的曲将军身上。 曲将军吃了酒,醉得迷糊,眼周和颊侧尽是娇娆的红。 “臣不想让殿下痛着……”不知公主殿下气恼的曲将军,只这般说着。 还只以为,公主唤她入殿,单单是为了云雨之事。 江雪汀静静瞧她片刻,目光落于乾元眉峰上那点朱玉,又见曲将军眼神朦胧,姿态却坦荡。 仍是那个说着需要两情相悦,才能结契合姻的曲大将军。 终究是泄了气,本就不牢靠的醋意消解无形。 此时再看这色将军,心道自己之前……怎地就因为想着曲将军与其他坤泽翻云覆雨过,而醋了那么久呢。 眼前女子,仍是那个五官明艳,眸光深情,一字一句说着,臣,心悦公主之人。 总要……两情相悦。 眸光漾过一转,江雪汀倏然松了眉眼,原本微微上挑的眼尾也温软下来。 裸裎相对着,江雪汀清浅一笑,伸手抚上曲将军侧颊,踮脚倾身—— 仰头吻上曲将军的红唇。 ———————————————— PS:感谢大家的珠珠嗷,么么哒?(??3`?)? 第三十六章·口舌之欢 【H】 既是两情相悦,江雪汀便有了计较。 原本想要找曲将军好好谈谈今日朝宴之事,但曲将军确实喝多了酒,自己亦是被情潮所扰。 并不是谈论这些的好时机。 既然已知将军心意,又亲眼见着将军为人,她就应该放下心来…… 不若先借曲将军一用,来抚慰自己这见了曲将军便焦渴不已的身子。 笨将军迷迷糊糊地不知为何会疼,但江雪汀心思细腻,身为医者,细细想来便能理清缘由了。 毕竟……起先几次都是能吃下去的。 那般磕磨着的涩疼感……江雪汀一边想着,一边抚上曲将军的阳具。 浅浅吻着乾元的唇角,曲将军很快被撩拨起来,高挑的乾元女子不住低喘着,直被她越搂越紧。 江雪汀握住乾元阳根,前后撸动着,直到肉刃愈加粗硕硬挺。 曲将军阳根方才清洗过,沾满水珠未曾擦拭, 分卷阅读65 这般插入花穴,清水冲开花液,湿润感不再,只剩过分洁净的涩磨感。 会疼在所难免。 只需要擦干净这些液体,而后抹上一些穴口蜜液,再插入进来,大抵便不会那般疼痛了。 江雪汀这般思量着。 只需撸动几次,只需磨蹭几转…… 但江雪汀并不打算如此,亲吻了足够久,她稍稍推搡着这人愈加紧绷的肩,让她将怀抱松开些许,而后攀着曲将军身躯,缓缓往下滑。 最终……蹲跪在乾元女子胯间。 她依旧握着曲将军的阳具,骇人的肉物一次一次轻颤着,龟首泛着润泽的光,不住有淫靡液体渗出来。 江雪汀浅浅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羞涩,仰头凑近,试探性地启唇含住。 便听曲将军轻哼一声。 “莫动……”江雪汀又松开来,撑着曲将军的胯腹,轻声道。 因为羞赧,她未曾抬头去瞧曲将军,说完这话便再度启唇,重新含住唇边阳具。 曲将军硕大,龟首泛着热气,上头布满湿滑液体,曲将军的精水与自己私处花液一齐裹在冠头上,带出一丝咸腥气。 只觉更羞,又为了压下这些羞意,江雪汀干脆专注于唇舌间的阳具。 醉酒的曲将军万分乖巧,对于阳具被这般抚弄未曾抗拒,只是或轻或重地轻喘娇吟。 撩人得紧。 把玲口出不断外渗的黏液卷进口中,江雪汀稍稍吞咽,压下发涩的口感。 这般舔舐几次,乾元的阳根去了淫液,干干净净的模样,舔上去滋味倒是好上不少。 被江雪汀轻缓舔舐,曲将军已是乱了呼吸。 柔软的舌尖慢慢抵上顶端玲口,轻轻钻磨着,似乎要把更多的淫靡液体勾带出来。 “唔、嗯呃!”曲将军很明显受不住如此,她闷哼一声,小腹绷紧,阳根亦是战栗。 江雪汀动作依旧温吞,扶住乾元肉物,稍稍侧头继续含吻上去。 舌面摩挲过玲口,慢悠悠地往下滑。 神情乖顺,动作温柔。 曲知微不全然是醉了,她只是有些放任自己,与公主殿下这些日子,除却云雨之欢,关系倒没有多大的进展。 她本就害怕着,担忧长此以往下去,她们的关系只能拘泥于此,不得突破。 一见到公主殿下,便翻滚到床榻之上,这并不是曲知微想要的。 是以,借着酒意,她才干脆放任自己…… 胡言乱语。 与其一直这般愈陷愈深,不如、不如……看看公主殿下的反应。 破而后立,总是好的。 曲知微未曾想过,公主殿下会伏在自己胯间,抚弄自己的阳根,舔舐自己的龟首。 她该拒绝的……若是平日里的曲将军,就该拒绝才是。 怎么能让公主殿下做这般放浪举动,怎么能让……公主殿下做这舔阳含阴之事,但……她就是僵持在原地,忘了拒绝。 也并不想拒绝。 甚至生出隐秘的期盼来,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原本只需要安心躺在原处,自己自然会予她所求,但她并没有,甚至会为自己做出…… 春宫上才会记载,坤泽用以讨好、侍奉乾元之事。 这样,是否也说明着,公主殿下对自己也是有几分欢喜的。 因着这样一个想法,曲知微不自知地启唇,唇瓣上映着润泽水光,眸间渗入痴迷神色。 就连乾元肉物,也胀大些许。 公主殿下的唇舌柔软湿凉,附在自己阳具上触感明晰,舒爽感随之而来,诱着曲知微不住轻喘。 禁不住诱惑地低头,她目光落在自己腹间,只见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正跪在自己身前,捧着自己的阳具,小口小口地嘬弄舔舐着。 青丝柔软,眼睫纤长,半湿的发搭在她肩头,更显她身量娇小。 好生…… 可爱。 曲知微忍不住轻叹,心尖不住颤着,被这样一个柔软乖顺的女子亲吻,被自己心仪的坤泽这般亲近,不禁觉着飘飘欲 分卷阅读66 仙。 公主殿下这般软糯娇柔,更显得自己阳具丑陋又狰狞,也不知殿下会不会嫌……会不会惧。 胡思乱想着,酒气伴着快感一齐往上冲,她小腹一紧,阳根一颤着,又是吐出一股透明精水。 滴淌进公主殿下唇缝之间。 只见杜若公主并不以为意,粉嫩的舌尖一卷,把那团清液卷进口中。 是被公主殿下吃进去了……曲知微呼吸一顿,脸颊生出热气,一直蔓延至耳根。 好生淫靡……她目光游离着,自知不能这般盯着公主殿下瞧,仍是不由人地不住瞧过去。 江雪汀吃了这股腥涩精水,稍稍皱眉,换了角度去舔舐乾元的肉刃。 顺着柱身轮廓一路往前舔含,沿着青筋脉络,肌理形状,慢慢舔舐过去。 “嗯……嗯哼……”曲知微小腹绷得愈加紧,连肌肉轮廓也显现出来,那些零碎的旧疤附着其上,更添几分性感。 跪着有些累了,又被情欲侵扰,江雪汀轻哼一声,也不像分出抬着胳膊的力气,干脆搭在曲将军的腹胯间。 肌理紧致,触感温润,让她忍不住轻轻摩挲。 曲将军仍是乖巧,不需自己扶着她的阳具,自控让阳具维持着前挺模样,以供自己舔舐。 色将军,江雪汀更羞几分。 待吮去阳根上的水珠,换作滑润涎液,更突出肉刃的狰狞轮廓,江雪汀探出舌尖,在肉柱下方绕着圈儿。 有些调皮,带着刻意的挑逗。 “嗯呃——!”曲知微猛地一颤,垂在身子两侧手一同攥紧。 见曲将军这动情模样,江雪汀心头一痒,这般挑逗过几次,她收回唇舌,稍稍退离开,重新吮上曲将军的龟首小孔。 曲将军这处很是敏感,受不得自己舔舐,方才的接触叫江雪汀记下这些。 而此时,她刻意吻上肉刃顶端的玲口,舌尖绷了力道,舔舐过微张的小孔,而后往里钻弄碾磨。 “嘶、唔……唔哼……殿下……”曲将军闷哼一声,紧接着喘息不断泄出,被江雪汀弄得膝盖一软,腰腹被刺激得发酥。 紧接着便弯了腰。 江雪汀眉眼一弯,见她这般难耐的模样,心头生出些得意,正要继续着。 却被弯下腰的乾元女子顺势一搂,半搂半抱着被圈进怀中。 江雪汀惊喘一声,便被推将至浴桶前方。 与方才一般无二的姿势。 江雪汀攀住浴桶边沿,正要唤身后之人,却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眸中泛起迷离雾气。 “殿下……”曲将军从身后压覆上来,火热的身躯。 火热的肉刃。 ———————————————— 珍珠点我要评分就可以送出,作用是可以点小星星啦。 第三十七章·强势 【H】 头一回。 在她面前,曲将军是头一回,展现她南楚大将军的气势,展现她征战数年,杀伐果断的威压。 曲二,身怀超绝武艺,统领南楚将士,说一不二,神勇无双。 在自己面前,却温和到近乎优柔。 让她几乎忘了,身后这人,是叫南楚全朝称道的曲大将军,是叫北戎闻风丧胆的曲姓煞神。 而这次,不等她开口,这人已强势地压覆上来。 “将军……” 乾元的阳具抵上穴口,等不及地便往里进。 长驱直入,顺畅地一进到底。 “唔嗯、嗯哼……!”指节猛地收紧,江雪汀腰臀一颤,灼热硬挺的粗长异物已然嵌入自己腿心花穴。Q274 7311037 不容抗拒地深埋进自己身体,那粗硕的龟首已然抵上花心,万分热络,野心勃勃。 想要将自己全数占满的贪婪模样。 江雪汀浑身发了软,耐不住地咬住唇,小声唤着将军。 果真是不痛了,但撑胀饱足感却愈加明晰,只这般插入,江雪汀便软了身子,腰腹使不出力气来,腿心 分卷阅读67 不断地颤,就连穴口的软肉也不住翕动收缩。 热络地、饥渴地、不住吸吮曲将军的阳根。 万分难耐,可见曲将军亦是忍了许久,这般插入之后,未曾缓神,身后之人便迫不及待地挺腰。 阳具稍稍退离,而后便是强势插入,粗硕的龟首不断挤进花穴深处,已是顶至宫口。 江雪汀不由得咬住下唇,微耸着肩轻轻低喘呻吟着。 这般趴伏着的姿势,浑身使不上力来,更显绵软,穴肉不住发颤,被乾元的肉刃全数撑开。 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杜若公主,在此时红了脸颊,眼眶亦是泛红,被曲将军这般操干几次,只被阳具抽插过几回,便耐不住地展现妩媚模样。 好似,唔、唔嗯……小腹好似被阳根肉物全数塞满,全是曲将军…… 全是曲将军的阳具……从花心至穴口,全被曲将军占有着,满满当当。 “殿下……”曲将军又是含着醉意的呼唤,紧接着便是一记深重插入。 江雪汀闷哼了一声,被撞得扬起下巴,眸中雾气更深。 太深了…… 似乎要被贯穿,宫口花心都被撞击碾磨着,就连这处小口都要被撑开来……被塞入曲将军灼热的阳根。 嘶、呃…呃嗯……江雪汀迷迷糊糊地,被这般饱胀的快感弄得失神喘息。 江雪汀觉得自己是吃不下的,这姿势太过难为了,但曲将军动作不停,藉着她下身的湿滑,一次一次地往里插入。 每进一次,便深几分。 “唔——呜嗯……将军……将军…好粗,唔呃……”她失神呻吟着。 红唇微启,因着情事,泛出较以往更为艳丽的火红,万分娇艳惑人。 曲将军每一次插入都弄在恰恰好的位置,踏着她的底线,再粗暴一些,就会叫她疼得受不住,再温柔一些,又无法宣泄欲望。 便维持着这样刚好的力道,生猛却又稳重地,一点一点,捅至更深。 在这样一次次地插入中,江雪汀只感觉自己被扩张得更开,花穴全然张开来,尽数被肉刃熨烫碾平。 连宫口也被撞击研磨得半开,江雪汀喘息着,为了更多地吃下阳具,她主动塌下腰,承受着曲将军更深的插入。 身后这人,还没全然插进来的,江雪汀能感知到。 穴口只不断吸吮肉刃柱身,没有吞下阳具根部,也未曾被曲将军的下腹腰胯撞击,只一根粗长肉棍,万分淫靡地在花穴里进进出出。 淫液一圈圈漫出来。 曲将军便进得更为顺畅。 “呜……唔哼……”江雪汀攀紧指下香木,又迎来一次叫她低泣不已的插入。 龟首……嵌进了里面。 身子一软,已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似乎是发觉这样的深度能带来更多刺激,曲将军把持着,便不再退离,开始刻意撞击碾磨花心。 “唔……唔啊……将军、将军……呜呃…别……”身子一颤,被半敲开的宫口迎来反复撞击,叫江雪汀呻吟也变了调。 花液不断被榨取出来,不断往外奔涌,浇在曲将军的龟首之上,又被无情地推塞回来。 转变为更为明显的饱胀感,以及无处掩藏的咕吱水声。 “将军……出去一些……嘶…太……太涨了……”指节禁不住地收紧,用以抵抗让她几乎尖叫出声的快感浪潮,江雪汀身子微微颤着,受不住地往下滑。 又被身后的乾元君紧紧护住,腰侧被曲将军握着,就此被禁锢在原处。 只能跪伏在原地,承受着曲将军一次又一次地挺进。 江雪汀双手撑在浴桶之上,浴桶用沉迷早就,紧密厚实,附有妖娆雕饰,万分精美,华贵异常。 那双玉白柔软的手攀在上头,这些奢华花纹就此被比下去。 “嗯——!唔嗯…哼……哼啊……”江雪汀又是一声闷哼,被愈加快速的抽插弄得拔高了呻吟。 醉酒的乾元君万分强势,强势到霸道的地步,就连淫兽都比往常要烫上些许。 穴肉便被烫得张开,颤巍巍地吐着水,被阳根捣弄出来,一圈一圈往外涌。 过多 分卷阅读68 快感浸泡着,化作晶莹泪珠,不断润湿眼角。 “将军……呜、呜嗯……将军……”她眯着眼角,泪珠更是摇摇欲坠,伏在浴盆前,声声喘息,混着泣音,近乎哀求。 但很明显,是万分舒爽的。 花液一股接一股涌出,悉数浇在龟首上,惹得曲知微喘息不止。 挺腰又是一撞,撑开层层媚肉,嵌入柔软的花心之中。 那处浸满了花液,水汪汪的,这般顶入进去,又是惹得水声淋漓。 啪嗒啪嗒地,不住地往外泛滥。 娇小的女子哪能吃住,被灼热硬挺的龟首一烫,肩胛微颤着,已是到了顶峰。 “将军……将军……呃、唔啊……太深、太深了……” “出来一些……太撑了……唔呃……” 江雪汀十指攥紧,紧紧攀住浴桶边沿,指节泛了白。 暗色沉木,雪色指尖,水汽氤氲,勾勒出绝美的香艳画卷。 曲知微猛地顿住了,低声唤着殿下,感受阳具被花穴裹弄吸吮的快感。 她生得太粗壮,满当当地塞着公主殿下的阴穴,里头新生的淫液竟是无法顺畅涌出,只得一股接一股地浇在阳具冠头上。 被硕大饱满的龟首阻塞着,随着液体越来越多,更是加重了叫江雪汀眼眶泛热的撑涨感。 江雪汀低喘着,眼泪随之跌落,落进涟漪不断的水面,融进花瓣之中。 喘息声与心跳声交织,周遭的空气激荡不已,情事里特有的暧昧气氛久久不息,江雪汀咬了咬唇,穴肉收缩着,又被粗挺的阳具一烫,直发出颤颤呻吟。 过于激烈的床事,已是让她失了心魂,曲将军若是再过分些,她或许要受不住尖叫出声了。 已没了站立的力气,好在曲将军贴心,一直护着自己的腰,此时又揽上腰腹,防止她因为无力而跌倒。 江雪汀稍稍喘匀呼吸,正要去唤曲将军,原本护在自己腹间,被自己夸赞体贴的手臂,蓦地施了力道。 江雪汀惊诧地睁眼,青丝摇曳,无措地伸出手,捉了曲将军的胳膊。 曲将军自身后搂着她,原本护在腹间的手滑至大腿,她忽而悬空,被曲将军径直抱了起来。 失了着力点,也失了可攀附的沉木,她只能微颤着肩,被曲将军像抱孩童一般,抱在半空。 浑身赤裸着,这姿势万分羞耻—— 阳具还插在阴穴之中。 第三十八章·“弄在里面” 【H】 曲知微头皮发麻。 公主殿下每次忘情高潮之时,花穴的紧致收缩,都让她舒爽得头皮发麻。 那般柔软,却又迫切……裹弄自己的阳根,吸吮着柱身。 几乎要将阳精榨取出来。 她无措地停下,顿在原地,生怕加深这份刺激,让她无法自持地射出精水。 这般停下之后,血液奔涌声鼓动着耳膜,嗡嗡作响,公主殿下的忘情呻吟却更为诱惑。 她只得绷紧下唇,绷紧全身肌肉,才能遏止射精的欲望。 好似酷刑—— 叫她心跳加剧,体温升高,眼眶灼热的舒爽刑罚。 公主殿下生得极美,肩头上覆着柔软青丝,半湿的发丝颜色更深几分,覆在雪白肌肤上,宛若莹白玉石上天然生就的藤蔓,妖娆生姿。 这般清冷娇柔的人,在云雨之中,身体的每一寸又写满魅惑,清雅的声线都诱人至深,更别提着柔软精致的肩颈肩胛、纤细的腰线、瘦削又不失盈满的臀部线条了。 云宫仙子,落入自己怀中…… 待公主殿下缓过一轮,曲知微终是忍不住,她迷迷糊糊地,一咬红唇,便把娇小的公主殿下搂抱起来。 伴随着一声惊呼,她圈紧了怀中女子。 这姿势的确万分羞耻,公主殿下落在她怀中,两腿岔开,私处全然露着,任凭自己把阳根塞在里头。 这般动作一番,阳具往外退离几寸,里头盈满的花液失了阻塞之物,争先恐后地从缝隙之间漫出来,沿着肉刃柱身往下淌。 很快便裹满了整根肉棍,甚至淌至根 分卷阅读69 部,沾湿了根部毛发。 曲知微心念一动,不顾胳膊上越攥越紧的手,抱着公主殿下往一侧挪了两步,跨上辅以入浴的踏阶。 江雪汀脸颊更热,已是知晓了这曲将军想要作何。 她轻喘一声,随即感觉自己愈加悬空,被报至更高的地方,而后,又被往前一递。 抱着她的人,稍稍一挺腰,带着阳具往里一顶。 江雪汀缩起肩,便发觉自己被抱着往前送,直到越过沉木边沿,悬至水面。 太过淫靡了…… 即便知道曲将军会护着自己,江雪汀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生怕跌落进水中。 曲知微轻喘一声,就着这堪称过分的姿势,开始或轻或重地抽插戳顶起来。 她脸颊泛着红,公主殿下小小一只的贴在自己怀中,身子柔弱无骨,好似脆嫩的花茎。 饱满,盈涨,秀丽,一掐就能渗出甜蜜汁水。 的确是万分湿滑,那些汁水不断地往外渗,从花心浇出来,从花穴缝隙漫出来,最终被阳具抽离的动作带得飞溅。 啪嗒啪嗒地直往外淌。 淫靡的水声不断,勾着曲知微又是一顶腰,又刻意地往上插入。 这个姿势让后半根阳具撤在外头,不能尽数插入,却让曲知微不用再分神把控,只需要铆足劲往里操干便是。 省了事,情潮快感便愈加明晰。 龟头往上一顶,粗壮的柱身把媚肉撑开来。 里头嫣红的软肉迫不得已,任凭乾元的阳根侵占进去,只能颤巍巍地裹覆住。 含着曲将军的胯间淫兽,裹住外层薄嫩肌肤,畏惧、却又渴求地吸吮。 “唔……呜啊……将军,将军……坏人……莫要这般……” “放我下来……将军……嗯——!” 江雪汀无措呻吟着,抓紧曲将军的胳膊,不自禁地看向身下水面。 这如同把尿一般的姿势,让她无法反抗,无从拒绝,只能岔开腿,让曲将军一次次把阳根往花穴里塞。 她也不能温和从容地自称雪汀,急迫之余,求着这人将自己放下来的话脱口而出。 但曲将军充耳不闻,只依然挺动着腰,饱满柔软的乳肉托着自己后背,随着上下撞击的动作,时不时地蹭上后背皮肤。 柔软又滑腻,甚至会感受到曲将军硬挺的乳尖…… 江雪汀头脑发昏地这般感知着,一晃神,又被曲将军弄得泄了身。 “殿下……殿下……再分开一些。”江雪汀还未反应,便听曲将军这般说着。 她分不出心神去回应,双腿不住颤着,花液阵阵漫出,让她失神惊喘。 腿心泛出酥麻,无法自如地合拢夹紧。 公主殿下没有开口,曲知微便如她所言,手掌轻托着江雪汀的腿侧,将她的腿分得更开些,以便进得更深。 就着公主殿下的高潮余韵,曲知微绷着唇,加快速度抽插起来。 撑开花穴,挤开媚肉,粗长的肉刃一次次操干进去。 江雪汀无措地收紧指尖,紧抓住曲将军的胳膊,乾元的阳具无情又生猛,狠了心地往里操干,速度愈来愈快,叫她几乎控制不住呻吟。 只得咬紧下唇,以防近乎尖叫的呻吟偷跑出来。 这次曲将军是发了狠地往里弄,不用担心整根进入会弄疼怀中女子之后,她干脆放开了动作,大开大合地挺腰操干。 “呜、呜……呜嗯……嗯……将军、将军……慢些……” 江雪汀惊喘着,被曲将军这样操弄几回,便就着方才的高潮快慰,再度攀上云雨巫山。 泪水簌簌而落,抑制不住地淌下,在颊边滚成湿痕。 耳畔萦绕曲将军的低喘,她急促喘息数次,连同阳具也收敛着往外退。 江雪汀晓得她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射精欲望,她敛起思绪,眨眼间又是滚落几颗泪。 “将军……将、将军……无碍的。” “可以弄在雪汀里面,唔哼……哼啊……” 高潮余韵一波赶着一波,江雪汀收紧指节,紧紧攀住自己肋侧那双有力的臂膀。b 分卷阅读70 r 话语间,又被阳根熨出几股花液。 “公主殿下……”曲将军的喘息顿住片刻,而后哑声呼唤。 “弄进来……将军……将军无须忍着……” “无妨的。” 江雪汀垂下眼睫,目光落下,起先一直刻意避开的景象纳入眼帘。 她双腿岔开着,被乾元君托在腿下,腿心私密之处大开,不得遮掩,也不得拒绝,任凭曲将军把阳根插入其间。 眼尾一热,花穴更是收缩几次。 花液齐齐漫出,透明的、黏糊的,尽数滴淌。 跌落水面,漾起涟漪。 “将军……弄进来,雪汀想要。” “殿下……”曲知微沉声轻唤,心君胡乱跳着,一次比一次更为激荡,喧嚣着大喊着。 心悦公主殿下。 她仍是托着公主殿下的身子,低头吻上唇边青丝,下方肩头莹软,被发丝沁得有些凉,却无法掩去唇侧情意。 花绽五分,门推半扇。 公主殿下定是对自己有意,否则……为何她清清白白一姑娘,万千荣宠,惹无数人仰慕,却愿意与自己一晌贪欢,甚至是日后的数次云雨,如今,更是愿意与自己结合。 不是倾心,又当作何解释。 曲将军并不是不通风月之人,此种念头亦非自以为是,纵然公主殿下内敛,但殿下每每动情时的神色,她自然瞧在眼里。 此时,只是推开心门的契机,心门一开,日光一耀,自是豁然开朗。 公主殿下只需有一分欢喜自己,便足矣。 扬起不自禁的笑,曲知微软着眉眼,轻声应是,又把江雪汀往上托了托,紧跟着,便是猛烈抽插。 就着尚且虚软无力的花穴,她放肆地操干捣弄起来。 还剩后半根进不去,自是不用担心弄疼了怀中女子,曲知微放开了动作,往上顶弄数次,带起公主殿下惊慌呻吟。 “将军……坏将军、嗯…嗯啊!” 花液阵阵漫出,被曲知微这般一捣,又是溅出许多淫水儿。 淋漓四散地溅落在水面之上,涟漪不断。 初夏浽溦,逐渐变作倾情骤雨。 原本只想让曲将军释放出来,可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下,江雪汀又耐不住地攀上顶峰,更多的花液飞溅,淅淅沥沥,经久不息。 “将军、将军……呜、呜啊!将军……慢些,慢些……” 近乎哭泣地,江雪汀声声唤着身后之人,却只能被曲知微搂得越来越紧,被火热的阳根弄得越来越深。 雨声骤停—— 便听曲将军在耳边低沉喘息,尾音却又难耐地上扬,勾出妩媚意蕴。 捣弄似的,肉刃不断往里进,最终抵住宫口。 一泄如注。 呜——江雪汀耐不住地耸肩,眼睛微微睁大,被情欲冲刷得无法自已。 第三十九章·“不许漏出来” 【H】 指腹下汗涔涔的。 染在肌肤上头,更显滑腻,让江雪汀几乎要抓不住曲将军的胳膊。 最终,手脱了力滑落,只能无措地微抬着。她被曲将军圈在怀中,双腿大张,让乾元女子释放进自己体内。 许是将曲将军憋坏了,这次精水喷射得十分有力,浓稠的液体一阵阵往身体深处灌,叫江雪汀瑟瑟不止。 阴穴夹着的那物,不断脉动鼓噪着,一颤一颤地震颤,直将精水喷射出来。 冲刷着宫口,射进百花深处。 江雪汀一个反应不及,便咬着唇哭了出来。 有点……太涨了。 她顿在原地,被曲将军禁锢在怀中,不上不下,无法动弹,只能大张着腿,感受着灼热阳精不断射入自己身体。 最终盈满宫房,更多的阳精装不下,却又被硕大的龟首紧密塞着。 阻在身体里,满当当地塞着,不得流泄,不得释放,便带来叫她吸气的撑胀感。 这般不得自控的境地 分卷阅读71 ,叫江雪汀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许委屈感,化作眼底的温热,化作眼角颤颤摇曳的泪珠。 “将军……出来些……太涨了……” “唔、唔呃……莫要、莫要再弄了……太多了,将军……” 她软着声音哀求,想要让曲将军把阳具撤出去些许,好让精水不再这般不讲理的往里灌。 想要它们渗出去些,不再盈在自己宫房甬道之中,撑撑涨涨地叫她难耐。 但曲将军充耳不闻,只下巴抵着自己肩头,喘息盈在耳畔,呼吸时的热气还带着浓厚酒气,醇厚又熏人。 阳根蛮不讲理地往里塞,随着射精的动作,曲将军时不时地往里顶。 每射出一股,便蓄力似的往里碾磨,似乎需要这般,便能让精水射得有力些,射得深重些。 便能更好的结合在一处,便能让自己孕上她的骨肉…… 万分贪婪。 这般想着,江雪汀不禁轻蹙了眉,有了难以自持的羞意。 她本是想着让曲将军舒爽些,却未曾料到,将军精水这般满盈,全数灌进来着实撑得慌。 前些日子她甚至先行用过避子汤,确保自己在与曲将军交欢的这段日子里能保得全身,以免节外生枝。 如此……才对曲将军说出能弄进自己里面这样的话。 但曲将军这般射进来,这避子汤……也不知晓能有几分成效。 倒也无妨,毕竟今日已得皇姐应允。 江雪汀迷迷糊糊想着,撑涨感更甚,一时不查,曲将军又射入了一股灼热精水。 烫得她咬唇轻哼。 “殿下……装着些。”便听曲将军这般开口。 妩媚的声线中融了霸道之意,让江雪汀身子一软。 “臣一射精、便忍不住,嗯哼……殿下太惹人了…”好似苦恼似的抱怨,曲将军的声线愈加柔软,混着酒意,近乎软糯的哼声。 “臣倾心殿下,见着殿下便欢喜,不见殿下又愁闷,殿下今日惹了我……让我射在殿下里面……” “呼……嗯哼……臣,臣依着殿下了,但臣的精水可不想白给。” 曲将军喘着粗气,一边轻声喘息,一边稍稍挺动着腰肢,把阳具往花穴里塞,让江雪汀眼眶愈红。 射精似乎已过了一轮,曲将军射精的力道小了些,但肚子里塞满了精水,下腹涨得紧,让江雪汀忡然不已。 过多的快慰情潮让她耳尖泛着粉,曲将军的声音都变得不甚明晰。 “殿下今日惹了臣……臣第一次的子孙液可是给了殿下的。” “嗯、嗯哼~那臣,便不会撒手了。” 许是听着自己想了许久的话了,江雪汀稍稍睁眼,难以遮掩的羞赧从心底漫出来,进而鼓荡至全身。 连足尖都泛出酥麻。 曲将军的声线有多妩媚娇软,她说出话便有多强势霸道。 “是以……殿下只管装着便是,装着臣的精水,怀上孩子也没关系,臣明日便去提亲。” 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这般无礼的往里射精。 这色胚子将军,早就想好了。 江雪汀心下暗怨,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勾,只是不曾想过,曲将军是这般…… 无赖之人。 给了第一次的精水,便不会撒手,好似是要自己负责似的。 可不是无赖么。 “臣今晚……可是想把殿下灌满的,所以殿下只管装着……” “不瞒公主殿下,臣不止一次想过,嘶……莫夹、要被嘬出来了……”曲将军依旧说着万分直白无礼的话,叫江雪汀羞涩不已,耳尖已是红透,下腹与阴穴更是被撩拨得紧绷收缩。 夹得曲将军腰腹一颤,这般淫靡的话语亦是断了。 曲知微粗粗喘息几次,稳下阳根上传来的舒爽感,即便心驰荡漾,仍是不忘接着开口,“臣不只一次想过……想要在殿下身体里射精……” 她甚至刻意凑近怀中人的耳廓,把这万分孟浪的话送进公主殿下耳里。 “说臣孟浪也好,无耻也罢,臣就是想让殿下肚子里都灌满臣的精水。”曲知微接着道,甚至 分卷阅读72 刻意又往上顶了顶。 带出淫靡的水声,咕吱作响,挤落一圈浓稠阳精。 “一如此时……嗯……”她这般顶进去,被里头的液体一润,耐不住地又吐出新的精水。 “所以……殿下可不能说吃不下,要装好了才是。” 江雪汀无力反驳,只能尽力放松穴肉,以便精水能从缝隙边缘间渗出来,让自己不再那般撑涨难耐。 但曲将军阳根粗长又硕大,塞在里头便阻了所有花液精水,又磨蹭顶弄着腔壁宫口,刺激着她想放松都不能。 只能竭力收紧、夹弄、吸吮。 “殿下……装下臣的精水,可不许漏出来了,否则……臣会再射进去的。”曲将军低声开口,万分霸道,甚至带了威胁之意。 蛮不讲理。 无赖的色将军!江雪汀眼眶愈红,被下腹的撑涨感弄得低泣不止,更是无从拒绝,只能半咬着唇,心下暗怨。 “不要……坏将军…嗯……呜嗯……净是欺负人……”她红了眼,唇瓣润泽又红艳,小声开口,“不作数的……” 即便言明了拒绝的话,却仍是尽力收紧着穴肉,夹紧了乾元阳根,不让里面的精水泄出来,生怕曲将军的话成真似的。 无比的可爱撩人。 “呼……殿下……臣忍不住了……”曲知微粗喘几次,被公主殿下的可爱撩得心痒,阳具又被反复嘬弄夹蹭,双重刺激惹得她小腹一缩。 紧跟着,一股热气冲上阳具,方才射过一轮的阳具又躁动起来,射精欲望重新席卷而来,叫曲知微忍不住收紧胳膊,喘息着开口,迫不及待地又开始挺腰。 江雪汀来不及反应,被粗长的阳具一阵抽插,快感强烈不可抵挡,只弄了几次,又忍不住地泄身。 穴肉一阵抽搐收缩,战栗着吮弄紧夹着的肉柱,她吸一口气,又惊又惧地夹紧。 曲将军的话犹言在耳,今晚的曲将军吃了酒,霸道又无赖。 她分不清曲将军的话是真是假,只是被下腹的饱胀感弄得心生畏惧,此时已是撑得她难耐了,若是如同曲将军所言,再射进来些……那该吃不住的。 杜若公主终究未尝人事,养尊处优,亦是年岁小些,被边疆归来的无赖将军一弄,便全然慌了神。 一边承受着灭顶快慰,一边又无法自如忘情,生怕失了控制漏出精水,应了曲将军所言,而后被射入更多的灼热精水。 光是想想,就叫江雪汀心生畏惧,紧张不已。 曲将军这般抽插几次,龟首陷入花心,闷哼一声,开始了第二轮的射精。 江雪汀咬着唇,熟悉的浓稠液体往自己体内射入,一股接一股,悉数冲刷在宫房中,融入起先射入的液体之中,很快便再度盈满。 “唔、唔哼……将军……求、求你……”她瑟缩着身子,在曲知微怀中慌了心神,在乾元的臂膀里无措哭泣。 真如曲将军所言,她一泄身,便忍不住,精水不住灌入,撑得江雪汀不住吸气,小腹被灌得满满当当,过度鲜明的饱胀感刺激着她,好似轻轻一抚小腹,便会将小腹中的液体喷将出来。 又一股阳精灌入,江雪汀惊喘连连,已是满得装不下,过多的精水便满溢出来。 顺着媚肉间隙,润过腔壁与淫兽柱身,不断地流泄出来。 啊……江雪汀肩颈一颤,心下淌过慌乱之意。 下身一片泥泞,狼狈不堪,而那些满塞在宫房里的精水,一旦开了阀,便再也止不住。 随着曲将军持续不停的灌入,江雪汀感觉下身的液体不断涌出,滑过穴口,滑过腿根,黏糊又温热,触感万分明晰。 “漏出来了呢,公主殿下。”耳畔传来女子妩媚的,含着微微笑意的声音。 江雪汀闻言,禁不住地身子一颤。 第四十章·云开见月 【H】 乾元的阳精浓稠,量却也多,多到叫江雪汀装不下的地步。 最后只能一股股往外漫,渗作乳白花液。 江雪汀失了再夹紧的力气,仍是被曲将军托着双腿,用万分羞耻的方式悬空着,失了束缚,精水便开始奔涌。 从两人 分卷阅读73 交合的地方淌出来,滴淌成了线,随着曲将军时不时顶弄的动作,被摇落在浴桶里。 这下子,真就应了这个姿势……真就被抱在半空“把尿”了,江雪汀不欲多想,但羞赧不由人,过多的羞耻让她闭紧了眼。 乳白的液体落入水面,沾染在花瓣之上,而后融进浴汤之中。 莹润的、白汪汪的一圈。 被融成半透明的模样,偏偏又有更多精水落入其间,染深了这片白。 “让我下来……”江雪汀羞得不敢多看,只别开目光,小声唤身后的人。 曲知微尽情释放了两次,亦是解决了萦绕心头多日的郁结,心情颇好,凑过去亲了一口江雪汀的肩,便护着怀中女子,将肉刃撤离出来。 曲将军不拘小节,大大咧咧,这敞亮过后,连亲吻都变得恣意许多。 江雪汀听见这颇为响亮的亲吻声,不禁更是羞赧。 她轻声嗔一句,“放肆。” “那殿下是答应了?”这般踟蹰了数日,因为面前这人是她心仪的女子,是柔弱娇软的公主殿下,她这般小心翼翼呵护着,竭力掩藏情意,着实憋坏了她。 从呱呱落地到南楚将军,她曲知微一直是恣意随性,直来直去,何曾这般退缩游移过。 即便是让她变得不像自己,曲知微仍是心生甜蜜,但憋屈了多日,她焦躁不已,着实要把情意摊开来,晾开了说明白才行。 “臣……明日去提亲,殿下可答应?” “臣会对殿下好的,这一辈子都会,一直到臣死的那日。” 生怕公主殿下不答应,曲知微又这般补充道。 江雪汀双腿发软,曲将军一直伸手护在一旁,生怕她摔了去,但江雪汀只是屏息维持着端庄而立的姿势。 她缓缓转身,抬眸看向眼前的曲将军。 两人赤裸相对,方才经历过炽烈情事,却偏偏这般温润知礼,江雪汀见曲将军眼尾还沁着醉意,方才明明那般强势霸道,此时却又是温雅模样的曲将军。 心头一软,连带着眸光也更为柔软。 “知微所言,可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曲知微红唇微动,浅浅重复过这两句话,咀嚼过一遍,唇角不自觉地噙了笑,柔声开口,“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雪汀亦是恋慕知微的。” “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是以……雪汀只想与知微共赴云雨,只想与知微结契合姻。” 江雪汀一字一句,温声细语,情韵未消,眸底还缀着云雨后的零碎泪光,楚楚可怜,万分娇媚。 一句一言,曲将军的神色明显舒展开来,笑眉笑眼的,粲然夺目。 “雪汀。”心头情意终于不用掩藏,拨云见月后万分清朗,一直半抬着护在一侧的手终于落下,揽住江雪汀的腰,将人往自己怀中一带。 “呀——”再度被抱起来,惹得江雪汀惊呼一声。 不似方才那般自背后相拥,面对面的,曲知微把江雪汀抱在怀中。 简直是喜不自胜,喜悦欢愉最终化作曲将军唇角的那抹笑。 被放在床榻之上,江雪汀抬眸去寻,对上一双深邃的浅色眼瞳。 曲将军垂下眼睫瞧人时,宛若澈湖漾波,浅浅游过的一尾嫣红。 眸光明亮眼眸深邃,万千华光流转,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慨于她的风流艳冶。 偏偏她眼神又万般认真,里面的倾心、宠溺、万般情意都不加遮掩。 江雪汀便在这样的眼神中软了腰身。 微湿着的长卷发从左侧垂落,遮了曲将军半张面容,只右眉上的朱砂红痣愈加艳烈明亮。 曲知微不甚在意,只低头想要去亲吻身下女子。 江雪汀却是瞧着不满,她伸手捋上曲知微的刘海,将这些带着妖娆弧度的长发捋至后头,露出下方明艳深邃的眉眼来。 方才被抱过来的那一路,没了乾元阳根塞着,肚子里的精水尽数滴淌,淌了一路,淫靡的气息飘散,精水也大半淌了出来。 撑涨感消退了些,让江雪汀轻轻舒了一口气。 又回想起曲知微不久前的言语,小腹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已是自发地回忆起方才被射满精水 分卷阅读74 的感受。 公主殿下眉眼泛着嫣红,未施粉黛却万分艳妩,曲知微从她眼尾的羞意中瞧出公主殿下所想,不禁下腹一热,阳根又是一胀。 她低声轻笑,落在江雪汀耳朵里惹了更多羞意。 曲将军的声线太好听,尾音太妩媚,惹得人耳热。 还未知晓这人在笑什么,腿便被撇开来。 这般不用收敛,亦无需掩藏,曲知微便放任了自己,她握着肿胀的阳具,俯身便压覆上去。 抵上坤泽的的私密桃源,万分湿滑,甚至还未合拢着,正不停翕动轻颤着。 方才射过两次,一直积压不得泄出的阳精倾泻,她理应安分些的,但面对的是杜若公主,这胯间淫兽无论如何也安分不下来。 她压下腰腹,带着肉刃往里进。 方才那般磨蹭抽插过,此时进入得并不吃力。 公主殿下已是适应了自己的尺寸。 她仍是维持着温柔,谨慎地挺腰插入,直到龟首顶至坤泽花心,被宫口软肉温柔地裹住。 阳根晾过片刻,再被心爱女子一裹,满足感自不用多说,曲知微心头酸酸涨涨,酥麻感从柱身衍生,窜至下腹,而溜遍全身。 浑身都冒出热气,尾椎处也一片酥麻。 “雪汀,再分开些。”曲知微顿在里头,一面感受被媚肉裹紧吸吮的快感,一面又因为江雪汀半合着腿,不得挺腰使劲,而生出难耐的焦渴感。 江雪汀红着脸,不欲搭理人,但花穴已经被阳根侵入,拒绝不得,却也不想放下身段,只侧过目光,不愿开口。 眼底的笑意愈深,曲知微勾了唇,干脆伸手,握了江雪汀的腿,略带强势地分开来。 “嗯哼……”江雪汀轻哼一声,而后被乾元火热的身子圈在身下。 下身被阳具磨蹭一遭,肉刃便挺入更深。 只一次挺弄,江雪汀便受不住地沁了泪,泪光粼粼,呵气如兰,被龟首一碾,只得抬起胳膊,攀住曲知微的肩颈。 第四十二章·不要…… 【H】 江雪汀心下生惧,因为回忆起那晚的翻来覆去抵死缠绵,而缩在曲将军怀中,做了一只炸了毛发的小兔儿。 身子却诚实,只因曲将军一句话,而小腹发紧,花穴发颤,淫水儿一股一股往外渗。 好似万分热情,万分欢喜,做好了准备要如曲将军所说,把阳根全数吃下去似的。 “不要……”她小声回应,尾音颤颤巍巍,娇软诱人。 “嗯?”曲知微听在耳里,听着公主殿下吐字明晰的拒绝,却又感觉到阳根被诚实地吸吮,坤泽女子正诚实地攀紧了自己。 她勾了笑,一边柔声回应,一边轻轻俯身,挺腰,阳根慢慢挺入。 “嗯——”随着肉物的插入,江雪汀瑟着身子,缩着肩更显得娇小,她轻喘着,用以承受更为粗长的肉刃侵入。 “不要……”见曲将军好似没听清,她借着喘息的间隙,又这般开口。 “嗯?”曲知微再度回应,下身的动作亦是不停,阳根不断挺入。 柱身撑开腔壁,插进甬道,挤开花心,一点一点、一寸一毫,坚定地插入进去。 江雪汀的花穴里万分湿滑,盈着花液,装着精水,起先又经历了数次抽插与高潮,此时进入得并不吃力,是以,曲知微才动了要整根插入的想法。 随着阳具的挺入,满塞在宫房里的精水被挤出,咕吱咕吱地往外涌。 裹着阳根柱身,甚至推至曲知微小腹。 湿滑的触感这般告知曲知微,让她心底一颤—— 自己竟是……射了这么多么? 曲知微一个晃神,被刺激得又是一燥,阳根轻轻抖了一下,磨蹭着身下女子。 江雪汀颤颤哼了一声。 “嗯……不要。”她咬了咬唇,仍是这般回答,嘴硬、矜贵、又可爱。 心都化了。 曲知微浅浅一笑,柔声应道,“臣晓得了。” 她应得温柔,身下动作却不停,依旧握着江雪汀的腰,慢慢压下腰腹,阳具一同愈进愈深。 分卷阅读75 “嗯、嗯哼……”江雪汀不住轻哼着,因为曲知微的插入而身子更软,指尖的动作倒是更为用力,紧张又难耐地攀紧曲将军的肩胛。 花穴足够湿滑,经过足够扩张,已是能吃下那根巨兽。 她只是心头畏惧,潜意识回忆起曲将军的阳根会把自己操弄得不能自已、无法自控,会变成放浪溃软的模样。 曲知微耐心地越进越深,终是将整根阳具插入进去。 “嗯哼——!”在龟首顶到极限,在阳具根部也嵌入穴口之际,江雪汀耐不住地惊喘了一声。 显然被这般粗硕的肉刃撑得难耐。 曲知微亦是低声喘息着,阳根终于全数插入,之前一直未被包裹抚慰的根部阳具也被温软湿润的花穴裹住,伴随着压覆上来的黏腻液体,舒爽得叫她咬唇。 “将军……轻点……”江雪汀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曲知微抱得更紧,花穴不由自主地裹弄着肉刃,她轻喘着开口,“轻点弄……” “叫我知微。”曲知微眼底的笑意愈深,这般对江雪汀说。 话音方落,她便开始了动作。 江雪汀还未来得及应下,便感觉满塞在身体里的阳根抽动起来。 曲将军的阳根向来火热又硬挺,是柔嫩皮肤也抵挡不住的坚硬,在柔软的甬道之中抽插时,带出的磕磨感万分明晰。 灼热又粗长的肉物在花穴里不断抽递,磨蹭了一次又一次,带出的快慰不言而喻,几番下来,江雪汀已是承受不住。 做了一株脆嫩白花,被风雨浇过,只能颤颤曳动,软哒哒地直不起腰来。 “知微……知微……太撑了、呃嗯……”江雪汀喘息着开口,埋怨着曲将军的粗硕。 只感觉下身被乾元肉物塞得满满当当,小腹亦是被弄得隆起。 被曲将军的精水塞着,又被曲将军的阳根捣弄着,下腹的轮廓已是肉眼可见,江雪汀咬着唇,哼声喘息着。 却连呼吸也不敢大了,幅度大些,便不自禁地缠紧曲将军的阳根,那些撑涨磨蹭感便愈加明晰。 几乎要无法承受。 “知微、太深了……呃、呃啊……唔哼…太粗了,坏将军……色……” “唔…啊……”江雪汀搂着身上之人,把她越抱越紧,下身快感愈加强烈,不断从花穴渗深处涌出来,席卷全身,叫她眼眶泛泪。 身上人依旧火热,缠绵了一晚上,她依旧精神十足,俯在自己身上,强势地撇开自己双腿。 不断地挺腰插入,又收力撤回,那霸道的鲜明的肉物却没有撤离几分,紧接着便重新捅入。 这般弄了数次,曲将军的动作愈加的快。 轻车熟路的,能感知到曲将军的动作愈加熟稔,每一次插入至深,狠狠顶在柔软的花心中,不偏不倚,不避不退。 叫江雪汀感受到她的万般强势。 好似铁了心的要将自己操弄至顶峰,让自己哭泣,让自己求饶。 没有退路,不可抵挡。 身下的床褥染了汗,下身更是糊满了精水和淫汁儿,湿乎乎的一大片。 江雪汀不住低泣着,又迎来一阵猛烈抽插,撞击声绵绵不绝,水声与肉体交合的声音混在一处,喘息声穿插其间。 “雪汀,嗯……嗯哼,这次需得装着些。” 曲知微这般说着,同时把身子压得更低,把娇小的女子禁锢在自己身下,近乎不得动弹,她伏在江雪汀身上,无须分出一只手的力气撑着身子,动作便愈加顺畅。 “殿下……呼……嗯哼……臣、臣要射了……”曲知微一边挺腰,不断把阳根塞进身下女子的花穴之中,一边喘着粗气,不住呻吟。 吐息灼热,信引妖娆。 “呃……呃唔……”江雪汀泪眼朦胧,在曲知微越加深重的撞击中,惊喘着将身上的乾元女子愈搂愈紧。 又经过一轮快速有力的抽插,曲将军撞击得愈加迅疾,每每撞开宫口,不加停留便快速撤离,不等江雪汀反应地,又再度撞上来。 一次叠着一次,她被曲将军紧紧箍在身下,被骤雨般猛烈的撞击弄得惊叫哭泣。 “殿下……” 这般持续撞击碾磨了一阵,曲知微浑身一颤, 分卷阅读76 进而顿在原地,紧跟着,灼热的精水再度射出。 江雪汀眼角含着泪,原本便敏感至极的身子,每一次磨蹭撞击都能叫她颤颤不止,飘然欲仙,这厢又有精水灌入,冲击的触感竟是叫她攀上新的顶峰。 精水不住不住往里灌着,头一次的曲将军不知收敛,不管不顾地挥霍自己的阳精,她弄了太多进去,先前射入的已经满盈,这次无论如何也再装不下。 白莹莹的精水不断从穴口涌出来。 曲知微依旧紧紧抱着身下的女子,心跳如擂,情潮翻涌。 所幸应了此次回朝,曲知微不由得这般想,眸间盈着浅浅满足笑意。 江雪汀正被身体里的满盈饱涨感弄得无措,便见曲将军垂睫看向自己。 深邃的眉眼,温柔的目光,万分深情又宠溺。 她便成了林间初生的小妖,步履蹒跚着,被这汪深邃湖泊所引诱,跌跌撞撞,跌入其中。 眼睫一瞬的微颤,是落入水中的微波轻漾声。 江雪汀心甘情愿,以身入湖。 又见朱红一闪,是拓在眉峰的朱砂痣,曲将军的吻落了下来。 那青涩的小林妖便被拽入更深的湖底。 “还来么……”亲吻的间隙,曲知微柔声问着。 “不要……”鸢尾花拒绝道,软得一塌糊涂。 “好……”曲知微依旧是这般应着,握着江雪汀侧腰的手却舍不得撤离,就连下身也并不安分,又开始慢慢挺腰,阳根插入又撤离,或轻或重地抽递起来。 “唔——色将军。” 朱帘一夜朦胧月。 第四十三章·了无痕 【狗皇帝剧情,不喜勿入。】 在杜若离开之后,江雪遥便唤田横近身来。 “摆驾芷兰宫。”玄袍的女子沉声道。 “……是。”田横心头一颤,语气却仍是未起波澜,他恭敬应声,又躬身行礼,为君王引路。 后心却不由自主地生汗,陛下今日动了怒气。他极少见着陛下情绪这般外露,就连杜若公主前来这一趟,似乎也没让陛下心情好些。 这芷兰娘娘…… 田横想着,心下又是一叹。 摆驾自然不是空话。 平日里若是去后宫,江雪遥极少带旁人,顶多叫田横跟着,好歹留个通报之人。但这次,江雪遥却是带了一队宫人随行,擎君帜,扶王轿,仪帐扯开来,恰如她所下令的摆驾。 皇轿停在芷兰宫外,浩浩荡荡一行人,后宫众人皆是晓得,天子今晚入寝芷兰宫。 遣了宫人在外头候着,江雪遥眯了眯眼,宽袍一晃,迈步进了芷兰宫。 胸中有一股子郁结塞着,不得纾解。可她又生出迷惘,不懂这郁闷气恼从何而来。 许是因为芷兰今晚瞧曲知微的神情。 那般妍媚那般温情,甚至到了憧憬的地步,就好似——银汉地野之间,只能瞧见眼前的曲知微。 她从未见过芷兰这样瞧一个人。 江雪遥似乎又忘了,她以往未曾认真瞧过羽清烟,又如何能知道,皇妃是何种神色,那双眼里,又是何种思绪。 ———————————————— 在迈进芷兰宫的那一刹那,江雪遥脚步一顿,发间墨玉荧光微颤,她恍然回过神来。 她在生什么气呢? 后宫妃子,其位皆在贵嫔之下,她之所以未曾给上一个能上族谱的名讳,便是一早许诺表态过—— 若是她们有离宫的想法,或是春心许了哪家乾元,自是可以请命。 她是头一个这般举措的帝王。 因着江雪遥看得无比清楚,她对乾坤情爱不甚留恋,无人能叫她动心,无人能叫她思恋。 普天之下,也只一个杜若,能让自己掏出十分真心。 是以,让这些大好年华的坤泽女子耗在宫中,亦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既是如此……她为何会因为芷兰对曲卿的亲昵,而气恼到这般程度呢? 她 分卷阅读77 应当开心才是。 芷兰若是有倾心的乾元君,她能让其自由,让其不用受深宫之苦,让其……不用面对自己一辈子。 江雪遥尚且有着自知之明的,身为坤泽的乾元君,身为妃子们的夫君,她并不称职,是以,才会一早就言明,若是不想溺于深宫,这些坤泽女孩们可以请命离去。 她并不会相阻。 而此时,她竟是叫气恼冲昏了头。 玄袍的帝王抿住唇角,迈步进了芷兰宫的宫门。 羽清烟许是刚沐浴过,寝殿中散着花香,属于芷兰的信引香气弥散其间,江雪遥禁不住小腹一紧,惹得她蹙眉。 白衣皇妃正歪身窝在躺椅上,执着一本簿子,面容藏在后头,瞧不清明。 江雪遥放缓了气息,习武之人的脚步声极其轻微,未曾惊扰正凝神阅读的女子。 她绕过屏风,脚步轻缓地来到羽清烟身旁。 近了些,才发觉皇妃哪里在认真阅读,她困倦得双目朦胧,眼睫微垂着,遮住明晃晃的睡意。 已是昏昏欲睡。 是以,自己已经走至身旁了,都未被她发觉。 江雪遥见她娇娇软软地窝在那处,肩颈微耸,更显得身量娇小。 像是一只困迷糊了的小兽。 有什么柔软之物,拂过心尖,轻扫而过。 一时不查,这新奇的感受便溜走无影,叫江雪遥寻踪不得。 羽清烟没有察觉自己的存在,江雪遥便未曾出声,目光甚至落在妃子脸上。 许久没有这般细致打量过羽清烟的面容。 明明经常相见,江雪遥却觉得有些陌生—— 上扬的眼尾,小巧的鼻尖,微微翘起的唇珠,明明还是这般长相,眼眉万分熟悉,江雪遥却觉出生疏来。 她蹙了蹙眉,想要从羽清烟的面容上寻些痕迹。 许是被人这般用力瞧着,原本迷迷瞪瞪的人也觉察到异象,羽清烟眼睫轻颤,抬眸泛泛地扫过来。 眸光瞬间清明。 小簿滑落,她倾身落地,恭恭敬敬地行礼。 “陛下。” 江雪遥目光扫过一眼,瞧见那簿子上竟是一本闺房秘术。 “……”上次见她,手里拿着的还是琴谱,此时竟是换作这等隐晦之物。 她倒并不会阻止,毕竟后妃们直言,需要学些床事手段—— 但芷兰为何在今晚。 只匆匆一瞥,江雪遥眸中的郁色更浓几分,目光重新落回羽清烟身上,还是那上扬眼尾,连神色都与杜若相像,可江雪遥却头一回觉着—— 她未曾寻到那个痕迹。 找不到羽清烟与杜若相像的痕迹。 初见时那一眼,那熟悉的眼尾轮廓,唇角明媚的弧度,皆让自己想起杜若,是以才会觉得那少女与杜若三分相似。 但此时再看,再清楚不过了,眼前人是芷兰,生着芷兰的模样,有着芷兰的神态,更是万分不像杜若。 她极少去看羽清烟的脸。 许是因为少女长开了。 江雪遥又这般告知自己。 她这般愣神片刻,羽清烟便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万分恭敬又乖顺。 “起身吧。”她低声道。 羽清烟依言起身,神色如常地绕过江雪遥,“陛下喝茶么?” 江雪遥的唇角压得更低了。 不由得瞧见地上摊开的簿子,上头的坤泽女子轻纱遮身,身姿妖娆,正捧着双乳去裹弄乾元女子的阳根。 江雪遥多看了几眼,愈瞧,愈觉得那乾元生得像曲知微,由此,这坤泽女子,也愈加像她的“爱妃”了。 羽清烟捧茶回来,抬眸间却对上一双幽沉晦暗的眼眸,眼底闪过慌乱之意,手腕微颤着,惊了杯中清茶。 又稍稍矮身,将杯盏递过来。 目光撇过,刻意避开了自己,只盯着衣袍上的龙形纹。 “妾身今晚未曾完成陛下之令,还请陛下责罚。”皇妃依旧乖顺,声线柔软地请着罪。 她为何会这般? 分卷阅读78 江雪遥轻轻一挑眉,见着羽清烟躲避的神色,神思飘忽,忽略了羽清烟的话。 她只是不由自主想起,今晚在殿中,羽清烟面对曲知微时,那般风情万种,惹人怜爱。 可此时此刻,在自己眼前,却刻意闪躲。 原本熄下去的气恼又再度漫了上来,无名火被扑腾一下点燃,江雪遥眯了眼,伸手钳上皇妃的手腕,连拽带抱地,便把人往躺椅上压。 茶杯是竹制的小盏,跌落在地只哐啷响了几遭,茶水在地面溅出一滩湿痕。 “陛下……陛下……”羽清烟只小声唤她,声线娇娇,听不出是拒绝还是迎请。 与羽清烟贴紧了,红芍蔷薇的信引不断冲进鼻腔,羽清烟的舞姿一直在脑海里辗转,还有她对曲知微的乖顺亲昵,风情娇妍。 那一笑嫣然。 这般忆起,江雪遥更是生出十分火气,下身阳具早就苏醒,在她去扯羽清烟衣袍之时,兴奋地颤抖着。 衣裳被扯松,襟口被撕开来,露出坤泽女子雪玉似的肌肤。 羽清烟咬了一下唇,被天子压在身下,自是知晓此刻处境,实际上,今晚见着陛下来到自己寝殿之时,她便晓得会发生什么了。 但下身还泛着疼,羽清烟有些抗拒。 襟口被扯松了,她反射性地去护着,又把布料拉回来,遮住自己赤裸的肌肤。 这模样落在江雪遥眼中,却只剩—— 让她万分气恼的拒绝。 面对曲知微她可以这般那般,可以倾身入怀,到了自己,便是这般抗拒么? 眸中暗色愈浓,甚至刻意放出信引。 女帝的信引向来强势,只浅浅感受过便让羽清烟软了身子。 但她护着襟口的手未曾放下,叫江雪汀更是生恼,她抿着唇,捉了羽清烟那只手腕,将之压制在一旁。 襟口就此被扯开,下方肌肤露出来,以及皇妃不断起伏的胸乳。 落在眸中,惹了眼热。 不知何时,原本因为气恼而起的头,此时却是换作情热,江雪遥缓缓眨了眨眼。 目光落回羽清烟眉眼间。 眉目娇媚,风情妍丽。 江雪遥失了片刻的神,小腹又是一紧,紧跟着阳具亦是一跳。 焦渴又急躁的模样。 “陛下……”羽清烟眉头微蹙着,躺在天子身下,轻声唤道。 江雪遥心神一晃,手已经探向皇妃裙摆。 第四十四章·止损 【狗皇帝剧情,不喜勿入】 帝王的手掌干燥,指侧处生有薄茧。 陛下的字很好。羽清烟缓缓抬眸,眸光泛着空,迷迷糊糊地想着。 直到裙摆被别开,亵裤被褪下,又见陛下已是伸进袍下要去解腰带了,羽清烟才惊觉不妥。 帝王霸道,托着掌下玉腿往上推,迫使皇妃将腿分开。 平日里万分乖顺的羽妃,在此刻却有了抗拒之意,她双腿绷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其它,使了力想要将腿并拢。 不欲行这场云雨之欢。 在江雪遥看来,总是予取予求的芷兰,头一次对这事生出抗拒,她本就因为今晚之事生恼,此时这般串联起来,那些郁结又卷土重来。 “腿分开。”她托着羽清烟的膝盖,垂着眼睫看向身下女子。 羽清烟却依旧绷着身子,不愿如帝王所言。 伸手遮在腿心,另只手又紧紧攥着腿侧裙裾,全然一副不愿配合的模样。 往常的羽妃,可从来不是如此。 眸中暗色更深,江雪遥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测落在实处。 见了曲将军,羽清烟怕是春心萌动,情不思蜀了,这云雨之欢闺房之乐,也不愿再与自己做。 “不要……陛下……”羽清烟红唇微颤,轻声推拒道。 江雪遥却顾不来那么多了,原本事事皆在掌握,成竹在胸气定神闲的君王,在此刻,被一股莫名的气闷冲昏了头。 见羽清烟这般抗拒,江雪遥眼角一眯, 分卷阅读79 也不再开口命令,手腕使力,强硬地把皇妃的腿掰开来。 她俯身压上去,这场床事,已满含强迫的意味。 羽清烟不欲如此,但身上之人这般强势,似乎铁了心的要行那事,身为皇帝妃子,她不得拒绝。 不止是因为身子犯疼,更是因为陛下今晚的举措。 叫她提不起任何兴致行房。 羽清烟咬了咬唇,双腿已是被强行打开,陛下甚至解了腰封,作势要掏出那物来。 陛下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她原本以为,在陛下心中,自己不过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后妃,陛下英明神武,为了安定江山泰和天下,每日殚精竭虑,万分辛勤。 陛下是仁和又强大的帝王,是会被载入史册,千古传唱的天子明君。 而她只是穷乡僻壤出身,不通文墨,不得教养,平平凡凡一舞姬,被陛下带回朝,做了叫人仰望的宠妃,享了通天富贵。 尔后—— 见过杜若公主。 她才晓得,为何陛下不顾众人阻拦,非要把自己领回皇宫,赐名芷兰了。 身为后妃,她本就该为陛下分忧解难才是。 她一直以来,便是这样做的。 羽清烟想着自己不奢求什么,亦不盼望什么,惟愿陛下能康健一些,能开怀一些,能执掌天下再久一些。 乃苍生之福。 许是在后妃之位久了,她竟是有了后妃的脾性。 譬如——陛下让自己在众臣眼前起舞,是落了自己颜面,亦是打碎了自己被万般宠爱的假象。 又譬如——陛下想要把自己赐予曲将军时,她竟生出一瞬间的抗拒。 此时想来,在陛下心中,自己怕是不够格当这名后妃的,从始至终,羽清烟都只是一名舞姬,可袒胸露乳,亦可侍奉众人。 这些道理她一直都晓得,在此时,委屈再也兜不住,化作泪水潸然而下。 明明……她明明都看得清楚,明明想好了,陛下对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都无所谓。 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她还是觉得委屈,还是觉得…… 失望。 无可避免地觉得失望,她反复告诫自己,天子无情,自己定然不能对陛下动心。 但此时此刻,这丝丝缕缕,无比分明的失望低落,便是在告知自己,她对陛下动心了,对陛下有了不应当的奢想。Q27四73 11037 所幸,尚早。 羽清烟心思玲珑,短短时间里,心事已是翻过几转。 江雪遥却概不知情,只扯了皇妃衣裙,在浓烈的坤泽信引里,倾身便要进入。 羽清烟不再拒绝,只是软绵绵地躺在她身下,一如过往的许多次,乖顺地等着被入侵。 终归是愿意的。 江雪遥还来不及分清这颤颤巍巍的庆幸感从何而来,抬眸间便瞧见皇妃带泪的眼眶。 泪水缀在羽清烟眼中,摇摇欲坠。 瞧得出来已是哭过一阵了,颊边布满泪痕,新生的泪也岌岌可危,很快便要蹭过眼睑,向下跌落,留下新的湿痕。 女帝的一缕青丝从后颈滑落,掠过肿胀契口,微凉的触感叫她心神一凛。 好似是被冰冷刀刃抹过喉间,惹得江雪遥呼吸发窒。 江雪遥僵持在原地,俯身在羽清烟身上,忘了动作。 那颗泪正是在此时跌落。 江雪遥指尖一颤。 心头淌过万千思绪,叫她捉不住,更是道不明,只是瞧着羽清烟含泪的眸子,顿觉不堪。 江雪遥拂过那些纷杂情绪,方才满身火气,急迫压在羽清烟身上的人,已是拾起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模样。 江雪遥没有很快起身。 她瞧着身下女子,静默了片刻,莫名生出想要拭去她眼角泪珠的欲望。 万分陌生。 叫她无所适从。 她甚至觉着懊恼,芷兰已是不愿了,方才她竟还是那般,如何是君子所为。 好在及时止住了。 分卷阅读80 “好好歇息。”江雪遥压下唇角,只抛下这浅浅一句,便不再去瞧身下的羽妃。 今日太过反常,江雪遥只觉头脑发昏,瞧着天色已是深夜,应要歇息了,但经过方才那一遭…… 再留在芷兰宫,也只是徒增难堪。 她理了理腰间罗带,站直身子。皇家血脉总是不差,女帝模样自是风流,肩颈挺拔,内衬托着胸房,衬出满分秀丽,腰线也窄秀,被玉带束着,曼妙的身形被勾勒出来,雍雅,又勾人。 又扯过滑至后腰的玄袍,遮覆内层裙裳,做回高不可攀的天子。 她面色如常,动作亦是优雅,叫人瞧不出她思绪的混乱。 田横没料到陛下今晚还会从芷兰宫里头出来,他只瞧着女帝步履沉缓,负着一肩月色,一步一步走至他眼前。 他稍稍压低身子,毕恭毕敬地开口。 “陛下,去哪宫呢?” “乾祯宫。”江雪遥看向前方,目光泛泛,语带随意地开口。 陛下这是想歇息了?莫不是芷兰娘娘哪里惹恼了陛下?田横不住思忖着。 但瞧陛下这阴郁的模样,浑身信引万分浓烈,怕是燥气未消。 田横心里一盘算,稍稍压低了声音,对江雪遥道,“陛下,柳妃这几日……正处雨露期呢。” 江雪遥垂着眼睫,叫田横摸不准女帝所想。 只一双狭长的眼眸勾带出天子的凌厉。 静默了一瞬,夜风微凉,拂过她肿胀的契口,却无法消除深层的焦躁。 “那便去柳妃那儿。” 在一众宫人面前,江雪遥缓缓开口。 第四十五章·柳妃 【狗皇帝剧情】 殿中乾元的信引气息万分浓烈,羽清烟不便唤夏鹦,只自己起身,稍稍拾掇过身上狼藉,步至殿侧,伸手推开了窗。 她静坐片刻,夜风裹着凉,让她思绪清明许多。空气中的信引香已是散去,但残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却久久不退。 羽清烟稍稍抬声,唤了夏鹦进来。 “备些热水来,须得洗一洗。”她温声细语,万分温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落在夏鹦眼里,却惹出更多心疼。 她轻声应是,躬身退下,为羽妃备热水去了。 等夏鹦叫了宫人来把热水换好,见羽妃娘娘已是做好准备,夏鹦便伸手,扶着她落进浴桶之中。 羽妃早已倦极,宛若风雨后的娇嫩花骨朵,神色恹恹,眉头轻蹙着,不欲开口。夏鹦便纳过蚕巾,沾了浴汤,轻轻拭过羽妃的肩背。 肤如凝脂玉带露。 美人垂着眼睫,斜靠在一侧,勾出骨子里的风情软媚。 惹人心怜得紧。 第四十六章·大多好物不坚牢 江雪遥俯身在柳妃身上,一双眼眸深邃如夜,瞧着身下女子。 柳妃不知天子所想,惊惧之余,又感受着抵在自己腹间的肉刃,生出些迷惘来。 方才自己侍奉龙根之时,它却失了兴致,尔后,不知为何,又自发地硬挺起来。 无论如何,应当没有惹着陛下,柳妃有些庆幸,又见陛下衣袍未除,她伸了手去,想要去替女帝宽衣。 “不必。”江雪遥又道,“背过身去。” 江雪遥眸色愈深,这般命令道。 柳妃仍是茫然,但天子之令,只需遵守便是了,按照陛下脾性,许是想要从后头进来。 她乖顺地翻身过去。 乾元的体温压覆上来,柳妃一时不查,便觉后颈契口一阵痛麻。 陛下咬了她的契口,注了少许信引进来,柳妃惊喘一声,便觉身子酥软。 这般短期结契,可保她往后数个雨露期安稳,柳妃一阵迷离,竟不知是福是祸,是喜是忧了。 江雪遥少用这手段,一来,是因为乾元本身亦有云雨需求,二来,皇室需要些枝叶,是以,四宫后妃雨露期到了难耐之际,她便会如同朝事任务似的,做上一遭。 分卷阅读81 柳妃正惧怕着,想着方才在自己的口活下,逐渐疲软的龙根,想着陛下莫不是要罚自己,但天子只收了尖齿,接着开口。 “睡吧。” 未曾带着恼意,只是平和语调,柳妃眨了眨眼,还未反应过来,便听陛下已是躺回一侧,没了动静。 衣袍未解,便做足入睡模样,瞧着是不用再同房了。 柳妃也不敢去问,只本分地随帝王躺下。 在入睡之前,柳妃想着,自己前几日喝的避子汤,许是没了用武之地。 ———————————————— 曲知微最终也没有去找皇帝提亲。 她在公主寝殿过了一整夜,第二日醒来时,娇小的公主殿下正在自己怀中,软玉温香,清雅迷人。 昨晚过于放纵,入睡之前,她的阳具甚至还塞在公主身体里,在一片湿滑柔软的包裹中,万分满足地沉入梦乡。 许是睡梦之中不甚安分,阳具滑落出来,又赶上每日晨间的兴奋,正硬挺着搁在公主殿下腿间。 被坤泽女子大腿内侧的软肉裹着,亦是另一番舒爽感受。 曲知微稍稍睁眼,眷恋此刻安谧,她伸手揽住怀中女子的腰身,又懒洋洋地合上眼。 坠入混沌之间,半梦半醒,似明似昧。 不知又过了几许,便听女子嘤咛声。 “唔……知微?”江雪遥浅声唤道。 “我在。”眸中盈了笑,曲知微柔声应着她。 这般抱了片刻,公主殿下便开始说及提亲之事,酒气已是醒转,在江雪汀刚开口,曲知微便晓得,她要说些什么。 她们相识不久,贸然向陛下请婚,定是会叫陛下对自己的情意生疑,对她的目的生疑。 还是得过些日子。 况且她还得先告知阿姐才是。 如此,便暂且将这事放下了。 ———————————————— 曲向榆听见这事儿时,正在缝制香囊。 曲知微瞅了那女红盒里红的紫的针线,想着自己的香囊还新着,似乎也用不着换下,但长姐总怕在这事上亏待了自己,香囊、长巾、衣袍之类的总纳制得勤。 她弯着眉眼,轻唤一声阿姐。 “微儿,阿姐有话问你。”听了曲知微之言,曲向榆放下手中针线,看向面前的红衣女子。 “阿姐请讲。”曲知微坐直身子,见长姐要谈正事的模样,便敛了神色,正襟危坐着。 “阿姐晓得微儿生性恣意放纵,又正值青春年少……自是贪恋香艳梅施之情,喜好风流雅韵之事。”曲向榆的长发只用一条束带松松束着,衬着颊边,搭在肩侧,曲家家主总是如水般温柔。 青丝如墨,更显得面色苍白。 长姐说得隐晦,但曲知微却能听出其言下之意。 她与公主殿下正是因为露水情缘,才缠在一处,此时长姐这般言说,也并非不对。 “我……”曲知微语带嗫嚅。 “然而微儿可知,草间露一碰即落,竹上霜一触即溶,此种风情……可难于长久呀。”曲向榆语调依旧轻缓,带着些体弱的气音,万分惹人心怜,却又叫人不自禁地折服。 曲知微听着长姐之言,不禁生出些惴惴之心,只道长姐不要阻了这桩事才好。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微儿可真是想好了?”曲向榆又道。 “唔……想好了,微儿此生只要公主一人,是要一生一世,至死不渝呢。”曲知微不善于说这些话,便干脆把那晚公主殿下所说的搬了出来。 曲向榆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又听这明显不会是从文采匮乏,不知风月的胞妹嘴中说出来的话,不禁微微一笑,“如此,阿姐晓得了。” 她重新取过手边针线,一缕紫色勾在她指间,带出不衬曲家当家的妖娆来。 “过些日子,阿姐便去递请婚折子,知微莫要担忧。” “好!多谢阿姐~”曲知微笑得眯起眼,又往曲向榆跟前凑了凑,露出不同以往的纯真神色,她冲曲向榆少女似的撒娇。 “阿姐……这香囊,微儿不想要紫色针线,这个比 分卷阅读82 较好看呢。”指尖探向女红匣里的红色丝线,曲知微的声线愈加娇软,软糯得像是刚出屉的米糕团子。 “许久没缝制这些了,阿姐觉得手生些,怕纳坏了,便先练练手,微儿放心,给微儿的,自然会是微儿喜欢的。”曲向榆嘴角噙着浅笑,柔声细语地哄着自己撒娇的胞妹。 “对了……下月底的夏狩,微儿可准备好了?”这般对坐了一会儿,曲知微已经塞了满嘴的青果,又听家姐这般发问。 “夏狩么……”将嘴里青果咀嚼入腹,曲知微眸光一晃。 “还没随陛下去过猎场呢,不知有甚要注意的。”青果带着酸,沁进味蕾,让曲知微思绪愈加清明,她低声开口,又伸手捻了一枚。 曲向榆微垂着头,目光依旧落在手中女红之上,一缕青丝从颊侧滑落,半遮半掩间,更显温柔。 “也无甚要注意的,猎场之中流程明朗,微儿只需跟着去就好了。”曲向榆慢慢缝着手中女红,一针一线万分认真。 她说得温和随意,是为了让曲知微放宽心。 曲知微又拿了一颗稍大些的,放在唇边咬了一口,咔嚓一声,汁水四溢。 在初夏的季节里,当真是止渴生津。 “微儿晓得啦。”她笑吟吟地应声,大咧咧地吃着盘中青果,正是曲向榆嘴里,青春年少,无忧恣意的模样。 只眉梢红痣绯然妖娆。q27 47 311037 至于那夏狩么,她心里自然有主意。 第四十七章·夏狩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夏狩之日如约而至。 已是入了夏,暑气太盛,这次夏狩,实际上也是为了进林间猎场避避暑。 曲知微换上一身适合狩猎的装束,如序进了狩场。 文臣点浅鸦青,武将着石竹紫,规规矩矩站成双列,瞧着前方主辇台上的人。 江雪遥目光泛泛,扫过下方众人。 日头渐渐冒出来,一旁的礼官还在宣报,眼见着台下朝臣们颊侧渗出汗珠来,她懒洋洋地挑眉。 “此次夏狩筹备许久,狩猎所得前三者,将会获得些赏赐,但不是甚大不了的,爱卿们尽力而为便是。”江雪遥语调慵懒,似是漫不经心,也似是倦怠困乏。 这赏赐自然是谦虚之言,谈不上什么天上有地上无,但也是人间珍品,毕竟这夏狩并非年年都有,须得当年风调雨顺,赶上好时节,内荣外安,才能举办得一次夏狩。 陛下这言语,在炎热的天气里,倒是带来几分调笑之语的清凉。 见众人脸上见了笑意,江雪遥状似无意地扫过身旁的羽清烟。 面容娇艳的女子眉眼一弯,又伸出手去遮在嘴角,亦是被她这装模作样的自谦、以及朝臣们的反应逗乐了。 江雪遥见她眼角盛着的笑意,在初夏林间,在盛美的日光下,像是芍药朵朵,悉数在她眉眼间绽放。 没由来的心头一荡。 她与羽清烟相识六载,相处得却疏离,只这两月里的变数打破了这份平淡。 许是因为杜若动了凡心,擅自许给旁人,让她一时无所适从,让她能正眼瞧羽清烟一遭,让自己发现她…… 不再是那单薄少女,单薄到只能以杜若相似而描绘她,她有血有肉,有魂有灵,是羽妃羽清烟,是一位巧笑倩兮,柔软乖巧的坤泽女子。 并不是芷兰。 又或许单单只是……少女长开了,形态亦是换了。 让她终于能撇开那些成见,正眼瞧着不再与杜若相似的羽清烟。 由此也见着她……更多惹人心怜的模样。 但数日前的那一遭,让她见了羽清烟便生尬,这一月多半的日子里,她竟是未曾踏足后宫。 亦是趁着这次夏狩,才去后宫转了一遍。 羽清烟依旧是那般模样,浅浅笑着,眉眼里盛着与生俱来的风情,似乎未曾把那天夜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得到这个认知之后,江雪遥发现自己,莫名松了一口气。 只在离开芷兰宫的路上,她低声问了田横一句,“朕记得……羽妃的 分卷阅读83 雨露期,好似是快到了?” ———————————————— 见着羽清烟的笑模样,江雪遥摩挲了一下指节。 又接着道。 “此次夏狩便不用拘谨,众卿们不若都来猜上一猜,这三甲落入谁家,就当讨个彩头。” “若是猜中了的,亦是会有赏赐。” 江雪遥维持着慵懒语调,这般说着,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向羽清烟。 清帐袅袅,皇妃的轮廓不甚清晰,让江雪遥心头生出些迷离的酥痒,便见那上挑着眼尾的狐狸似的女子稍稍侧头,目光落在座下的众人之间。 江雪遥心头一凛,她自是摸不准羽清烟此时会瞧谁,但数日前的经历一直梗在她心间。 不知她……瞧的是否是曲将军。 这般想着,江雪遥亦是把视线挪向武将之列,便见曲将军身着朱色劲装,外层覆着石竹紫的朝服,深浅不同的绛色合在一处,身姿挺拔,身形又娇娆,长发被高高竖起,大红色的宫绦绢带隐藏在发丝之间,随着微风若隐若现。 曲将军向来有这般本事,浓墨重彩,艳丽非凡。只站在那处,便能勾住所有人的目光。 “这头三名里,可定是会有曲卿?”江雪遥红唇一勾,依旧是懒倦语调。 “陛下说笑了,臣不懂箭术,要说这倒三名里,才定是有臣。”面覆玄色面具的女子噙着笑,在林间清风里朗声回应。 有着长弓纹族徽的曲家将军,竟是不懂箭术,这说来却是引人发笑—— 曲家先祖,正是靠着一柄黑弓,数百步之外取了贼子性命,这才护得皇室无虞,曲家荣光,便从那日始。 关乎曲家族人,脍炙人口的当属那绝妙箭术了。百步穿杨,矢无虚发,曲家密不外传的箭术本领,让他们能在数百步之外,悄无声息,取人性命。 神乎其技,却未曾有人见过真假,久而久之,就化作一桩传闻了。 但曲家人总是擅使弓箭,这必然错不得。 曲知微却端端正正站在那处,毫不避讳地直言自己并不会箭术。 全然不担心自己这话,会惹人取笑。 林间微风掠过身侧,带来叫人轻叹的凉爽,曲知微看向台上的轻纱遮面的杜若公主,眸中含星,笑意盈盈。 “曲卿不必自谦,尽管大展本领便是。”江雪遥道,又稍稍抬声,“幼兽稚禽不狩,携子抚弱不狩,午时即归,众卿去罢。” 说罢,江雪遥又支着侧颊,懒洋洋地靠在扶手上,并不急着下场入狩。 几名武将已是步至旁侧的马匹旁,扯了缰绳,纵身跨马,后负箭囊,装着满身意气,策马进了密林。 曲知微不会使弓,但若是自己摘支长枪,取杆沉戟去狩猎,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她慢悠悠地走着,朱色衣裙随之轻晃,蔽膝纳了双层,质地挺括,要比周遭布料颜色深些,与四面下摆融在一处。 静时修身纳形,花香柳影,动时又如疾电之光,惊马之驰,整个人端的是龙章凤姿,一派风流。 惹人注目得很。 滚过朱漆的腰封束着腰身,更衬得腰身精瘦,肩背畅雅。 今日这狩场,她一早便想好了无须用得上武器,对付些小禽小兽的,便未曾绑袖,就连这衣裙,也是曳袖姿态,夏装单薄,小臂亦是露在外头,只腕间束着雪色绸质的护腕,又以朱色绢绳系过一圈。 撇去些风流姿态,多出几分服帖之意,毕竟是朝见天子,若是衣衫不整、穿着不妥,怕是惹出对天子不敬之嫌。 沐浴着晨光,曲知微垂着手腕,慢慢踱至狩林之中。 雪色绸腕裹着指根,一缕朱色缠绳摇曳其间,随着指尖轻轻摇曳。 就连夏日里的清朗晨光,都欢喜地在她指尖轻跃。 第四十八章·林间小兔儿 林间树影斑驳,离了人群,曲知微渐渐走至树林深处。 她抬起胳膊枕在脑后,神情舒展,步履闲逸,全然不像是来猎场狩猎的臣子,倒像是来郊游散心的。 分了些精力去感知周遭动静,虽说她言明自己不会箭术,定 分卷阅读84 是猎不到猎物,但以曲将军的身手,也肯定不能空手而归。 否则,便是对帝王之令不上心,亦是罪愆一桩。 这一路走来,已见了不少飞禽走兽,她估摸着数,便出手擒了几只,在猎物身上绑上带有自己名字的标记,便将之留在原地,等着随从过来收捡记数。 瞧着任务完成,曲知微又挑上一棵顺眼的林木,足尖轻点,翻身上树,她惬意地眯了眯眼,倚着树杈躺下身子。 宽袖沿着手臂滑下,堆叠在手肘下方,从树杈两侧款款垂落,曲知微枕着双臂,半眯着眼准备休憩片刻。 余光里掠过一道白影。 是一只漂亮的小兔子,曲知微坐起身,翻身落地,不自禁地追着这兔顽去了。 没追几步,却瞧见正扶着窄袖,步履雍雅的杜若公主。 愣神间,那小兔儿自是跑不见了,倒并不妨事,面前女子比兔儿可招人多了。 她嘴角噙了笑,扬声唤一声殿下。 白衣女子闻声偏头,便见曲姓将军负着手,笑眯眯地瞧着自己。 日光渐盛,落在曲将军身上,将石竹紫映成艳丽的大红色,耀眼夺目得紧。 但比这一身红衣更为耀眼的,是曲将军眸子里灿若星辰的笑意。 曲知微见她瞧见了自己,便迈开步子,一步步走至江雪汀跟前,“殿下,可巧儿了。” 近了,曲知微浅色的眼瞳便愈加明晰,盛着日光,变成比平日里更浅几分的茶色。 澄澈,又惑人。 江雪汀先是瞧赋月一眼,赋月即刻受意,待赋月离开后,江雪汀才开口,“知微这般闲散,可是猎够了?” “备好了备好了,就等着人去记数呢。”曲知微答,又顺势问道,“雪汀进来这林子,怎么不带些随从,若是有野兽惊了你可怎办?” “狩场里放的俱是豢养过的兽禽,皆胆小乖顺,当不用担忧。”江雪汀弯着眉眼,眸底盛着浅浅笑意,仰头看向曲知微,轻声慢语落于耳间,抚了夏日的燥,沁人心脾得紧。 “如此便好。”曲知微连连点头,占了公主殿下身侧,为恋人遮去些林间日光。 两人并步,慢悠悠地走着。 “雪汀也要占个排名么?不若让知微去猎些来。”这般走了片刻,周围时不时地见着些人影,曲知微也不好离公主殿下近了,如此一来,那些亲密的话也说不得,只能把话头引到这夏狩上来。 “雪汀自是不贪这名次了,狩林中凉爽清新,又有一浅湖,用以垂钓,自是极好的。”江雪遥轻声开口,轻纱摇曳,下方红唇若隐若现,眉眼中盛的是清泠,这似有若无的嫣红之色,便是无上的诱惑了。 “可这钓具……”曲知微见公主殿下身无长物,不禁生出疑惑来。 “已是在湖边备好了,毕竟雪汀去垂钓的次数,算不得寥寥。” 如此,能备上钓具再寻常不过了。 “那知微同雪汀一道,可好?” “再好不过了。”江雪汀闻言,露出欣悦模样来,不禁抬头看向曲知微,清冷惯了的人,迎着日光,冲曲知微展颜一笑。 汀花岸草,佳人一笑,眼波横注。 星眸一转,写尽世间绝色。 —————————————— 往前走了不久,便见着山林掩映中,驻扎着一支禁军。 身着软甲,手握红缨长枪,身形笔挺地站成一列。 喔……是了,这浅湖应当是专供杜若公主行动之地,若是有不明事态者冲入此处,惊着了公主殿下定是不好,是以设了一队护卫,示意此处乃禁地,狩猎的臣子们当是进入不得。 瞧这站岗的、巡逻的护卫,曲知微便明白了这些弯弯绕绕。 有了公主殿下领着,曲知微自是进入顺利,现下再无旁人,心下情意忍耐多时,曲知微浅浅舒了一口气。 “雪汀。” 江雪汀正拢着袖纱,往一旁建的歇脚处去,听见曲知微唤她,闻声抬眸。 “嗯?” 曲知微攥了攥掌心,腕间红绢流淌,她往前走了半步,目光灼灼地瞧着江雪汀。 曲家将军生得高挑,江雪汀须得仰头瞧 分卷阅读85 她,虽是背着日光,但曲将军眸中星光灿然,比夏日阳光更为夺目,这般瞧上一眼,如何还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因着要在宫中为皇姐的诞辰宴做准备,是以这段日子来,她出宫并不多,与曲将军相见,就更是不多了。 会想念再正常不过了。 江雪汀眼尾一弯,亦是不再忸怩,宛若林间蝴蝶,蹁跹入怀。 她抬手圈住曲知微的脖颈,挨在恋人怀中,她仰头瞧她,“知微可是想念雪汀了?” 天上云间的公主殿下,做出这般小女儿姿态来,更是万分诱惑,惹人心痒。 如何不想念? 曲知微顺势抬手,圈住了这人,拥入怀中,便不想再撒手。 江雪汀晓得这人黏乎,心下一软,便软着身子,任凭她抱了。 但有情人这般亲近,只需片刻,随即惹出年轻人的燥热火气来。 江雪汀缓缓垂下眼睫,曲将军身子绵软,胸乳更是软柔,枕在上头万分舒畅,惬意得如坠云端,她肩头挨着红衣女子柔软的双乳,稍稍一低头,便能枕在上头似的。 而后,乾元的阳根开始彰显它的存在,硬挺起来,竖在曲知微腿间,硌在自己下腹上。 江雪汀瞬间红了脸。 只感觉那物事抵着自己腹间,硬挺又炽热,只挨了片刻,便觉那处被熨得热乎乎的。 “色将军……”江雪汀垂下眼睫,不自在地看向一侧。 “喔?”曲知微闻言低笑,妩媚的声线如同醉人醇酒,轻缓地、低雅地、送进江雪汀耳中。 颊侧更是一热。 便感觉自己被曲将军护着,被温柔地推至身后树干上。 “殿下可还想去取钓具了?”曲将军笑意盈盈的,眼底蕴着惑人浅笑,是被方才那声称呼唤得生了调侃之意,需得证明自己能担得起这声色将军才行。 江雪汀被禁锢在树干与恋人之间,慌乱抬眸间,对上的是曲知微浅色的眼眸。 而后,手腕被捉住了,熟悉的虎口、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动作—— 轻车熟路地,手被曲知微带向她腿间。 探入蔽膝之下,探入裙摆之中,隔着亵裤,抚上了那正竖挺肿胀着的阳根。 美丽的女子眼睫瑟瑟颤着,触及这方灼热,倏尔吸气。 ========================================= P.S: 看到有读者因为主副CP有些争论。 对于剧情的评价,或是人物的评价,读者是可以畅所欲言的,这是你们的权利。 其实每一条留言我都会看,基本一条不漏,所以昨晚我也删除了某些比较激烈的言论,言辞激烈,是我删除它们的大部分原因。 然后要就人物形象解释一下,因为你不喜欢这个人物,可以发表对她的负面理解,但也有喜欢她们的读者,会因为这些而影响心情。 而且……作为亲妈我得为她们解释一番。 1.皇帝恋妹直男癌没用这几点,她只是妹控,并不恋妹,如果真的恋妹,公主会有这么大的自由么?如果真的恋妹,公主还会养得这么好么?她对公主,是妹妹这么好全世界最好所以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给她,而不是,妹妹这么好全世界最好所以我要占有她。 第一章就说明了她为了江山甚至可以把公主送出去和亲,还有她之前的举措,所以恋妹甚至加上没用这一项,已经可以解释了。直男癌说法,说这话的人或许在走马观花,或许后面的剧情根本没看,身处皇帝之位,我想她已经做到最不直男癌了。 2.皇妃绿茶心机婊。真是……剧情还没完全说明,我无法从更多的角度反驳你,但是,皇妃是相当有大爱的女孩子,她也相当拎得清。只说一件事,如果她真想上位,为什么还不给皇帝生几个孩子?就算不生孩子,按照她的地位,她只要有所求,只要和皇帝说一声,想升贵妃,甚至想成为皇后,并没有其他人选的皇帝会怎么做呢? 3.关于主副剧情,副CP的出现也是为了推动剧情,也可以说是剧情带着主副CP一起出现,我没有额外的偏好,因为都是我笔下的我爱的角色。我也不会因为读者的言论而更改她们的戏份,读者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但角色永远是她们自己。我看得到你们的留言,书里的人并不知道。 对于戏份,我就说一点用作解释吧,为什么后来会写皇妃的剧情呢,是因为我前期铺垫了皇帝有多宠公主,如果这部分 分卷阅读86 剧情没摊出来,想必又有读者会疑惑皇帝为什么就答应赐婚了?这也是为了渐渐说明我第一项中关于皇帝与公主的关系。 4.关于标题的预警,我习惯的写法是每一章的字数有所固定,所以剧情穿插在所难免【毕竟如果不固定字数,要做到准时更新太难了】,而上一章的内容,我认为剧情在将军这里,为了说明使弓这一事,也为了说明将军的态度。 其实这是很大的一个剧情点了,夏狩也是,会是故事线的很大结点,会更清楚的说明一些东西,所以夏狩剧情的安排不可避免。 5.总之,主副CP戏份不会被挪动,但是当有人对角色们的言论有失偏颇时,我还是会很不开心,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毕竟那几个词,不是什么好听的词么不是。 所以我才说出这么大一段来,如果影响阅读,还请理解。 第四十九章·“钓具” 【H】 林中鸟鸣清越,或远或近,层层叠叠。 江雪汀被恋人压在树干之上,被勾引着去抚弄她的胯间肉物。 周遭万物渐次消弥,鸟鸣声愈来愈远,风拂湖面,漾波声也愈加模糊,只剩曲将军灼热的呼吸,只剩乾元君古朴的、厚重的信引香味。 压制着她的契口,叫她动弹不得,拒绝不能,只能困在原地,感受着自己腰身愈软。 腿心渐湿。 心跳声逐渐变得分明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告知着江雪汀,她此刻正被曲将军撩拨得有多难耐。 “既是色将军了,须得做些色将军才会做的事才行。”曲知微扬唇一笑,浅眸惑人,藏在半面的玄铁面具之下,遮了那些艳秾的妩媚,勾带出叫江雪汀腿软的邪肆意味。 顶天立地、护国护民万分正直的曲将军,竟会露出这般邪魅的神情来。 此时,江雪汀才晓得,曲将军那半面煞神的称呼从何而来了。 这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润纯良的性子,骨子里便恣意,眸光灼灼,总是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感,自然纯良不到哪里去。 但从初次相见,到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曲将军从来都温柔。 会护着自己腰身,会观察自己神色,就算是万分想拥抱自己,都要先挑明了才会伸手,风流的外表下,藏着谦谦温良的内里。 曲将军做出这般危险模样,江雪汀却不惧她,只轻咬下唇,又抬眸瞧她。 “知微可否把面具去了?”她轻声言语,眉目清冷,眸底泛起浅淡涟漪,“既是只有你我,知微便无需用这遮面了。” 曲知微唔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面上还覆着遮面呢。 公主殿下久居深宫,身处都城,在最繁华最安稳的林都下养着,自是少见这煞气满满的玄铁面具,曲知微这般想着,便顺从公主殿下的意愿,垂颈伸手,干脆地把面具摘离。 玄铁面具晃晃悠悠,掉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无声无息。 殷红的相思子点落在雪玉之上,墨峰之间。 江雪汀瞧过去,便觉心神晃荡,面前这人是叫她一见倾心的少年将军,是叫她情动不已的曲家二小姐,江雪汀眼角眯了眯,掩去些难以平息的心动。 手上却不由自主地动作起来。 隔着单薄的亵裤,她开始描摹曲将军的轮廓,乾元君粗硕的肉物被纳在掌心,她虚虚握着,开始慢慢抚弄撸动起来。 “嗯……嗯哼……”曲知微的眼底浮现出朦胧,甚至轻启红唇,神色娇艳又可口。 好似哪家动了情的坤泽君,正堕入情潮之中,尽想着云雨床事,眉眼痴缠地,冲着眼前人求欢。 这般想着,江雪汀更是情热,有一种莫名的羞耻环绕上来,让她脚底也泛出酥麻。 她悄悄蜷紧了趾尖。 色将军,无端端生得这般艳丽惑人,总是叫人把持不得。 好在这人是乾元君,如若换作坤泽,那些祸国殃民的妖姬,定是少不了她。 江雪汀低低舒出一口气,捉了曲将军的阳根,上上下下地轻轻撸动着,直到感受这人的呼吸愈加粗重,眉眼里的艳色愈浓。 曲知微轻喘着,伸手撑住江雪汀身侧的树干,任凭江雪汀握着自己胯间之物,不断抚玩。 “嗯……嗯哼……”曲知微轻喘着,被江雪汀抚 分卷阅读87 弄得软了腰,高挑的人渐渐软化下来,做了一株妩丽的花。 坤泽女子的手掌柔软,体温又偏低些,在满是暑气的夏日里,带来叫她咬唇的舒爽。 让她只得哼着喘着,不住轻唤江雪汀的名字,又感觉那只柔嫩的手稍稍使了力道,不再是虚虚握着,径直将亵裤的布料与阳具一同抓在手心。 龟首下方的敏感处被抓捏了一下,带来的酥麻快感让曲知微闷声低喘,跟着小腹一紧,便泄出些许清液来。 掌心落了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有些黏糊,亦有些润滑,江雪汀心头一酥。 她转过手腕,轻轻握住阳具的冠头。 “唔哼——”曲知微身子颤了颤。 便感觉她喘息愈加发乱,江雪汀抬眸瞧去,便瞧见曲知微含着湿意的眼眸。 半垂着的眼,眼睫浓密纤长,更衬得眉眼深邃,眸光中盈满了水,温情脉脉,诱人得紧。 那双琥珀眼眸中装着自己小小的倒影,眉梢上朱色的小痣更显万分艳丽。 勾魂夺魄。 那股子莫名的轻恼又冒出来了——生得这般好模样,也不知道勾了多少坤泽女子的心。 毕竟曲大将军武略过人,神武瑰艳,举手投足间自是风流艳冶,一颦一笑间,诱人至深。 江雪汀抿了抿唇,隔着那层亵裤,开始肆意抚玩这人的阳根。 雪绸覆盖下的手越攥越紧,指尖泛了白,却只是老实地顿在原地,曲知微低垂着头,任凭怀中人捏揉撸动自己的阳根。 亵裤已经染了湿,坤泽的掌心便更显柔软,托着冠头柔嫩的肌肤,反复摩挲搓弄着。 曲知微自是忍不住,亵裤布料的纹理,公主殿下的温度,一一加持在自己胯间之物上,变成叫她难耐到眼眶泛泪的快慰。 又一次刮蹭过龟首棱边,曲知微闷哼了一声。 最终受不住地弯了腰,埋首在江雪汀颈边。 “唔、唔啊……殿下、殿下……”她这般轻喘着,呻吟更是抑制不住,不断钻进江雪汀耳里。 这般艳丽勾人的人,正俯在自己颈边,弱声弱气,万分好欺负的可口模样,无形之中,又增几分魅惑。 灼热的呼吸落在耳畔,撒在颈侧肌肤上,江雪汀不自在地偏头。这人的契口便在自己唇侧,信引香气万分浓烈,每呼吸一次,就被这古朴的乾元信引侵入得更多一分。 她不自在地咬唇,腿心跟着涌出一阵湿滑,羞得她低声轻唤一声色将军,干脆伸了另一只手过去,扯开曲将军的亵裤,把这人的阳具掏了出来。 没有亵裤的阻隔,直白地将之纳入掌中,那些肌理,那些湿滑,被江雪汀一一感知。 甚至在自己掌心一下下地脉动。 太烫了…… 江雪汀的目光缓缓别向一侧,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这般拿出来后,便更为方便些,被抚弄刺激到的部位也更多几分。 曲将军的呻吟亦是拔高几许。 “嗯哼……嗯~殿下~殿下……”她依旧埋头在自己肩颈,好似撒娇,又好似是刻意引诱,在自己耳边不断呻吟喘息。 声线愈加柔媚。 惹得江雪汀眼角一热。 太过放浪……诱人了。 江雪汀又咬了咬唇,又克制不住地加快手上动作,直让曲将军身子愈软。 “殿下……嘶、呃哼……” 阳具被江雪汀把控着,被或轻或重地前后撸动着,曲知微低喘不止,不断唤着公主殿下。 自下身传来的酥麻快感犹如浪涌,一圈接着一圈,涌上小腹,涌上头顶,让她浑身都发了软。 情潮不断堆叠,紧紧是被这般撸动几回,曲知微便感觉自己腰眼直酥,小腹发胀着,已是迫切地想要释放了。 指尖愈加收紧,她难耐启唇,禁不住地咬住江雪汀肩头的一缕轻纱。 “唔哼……嗯哼……”她眸光迷蒙,触上树干,以额相抵,难耐的贴紧了江雪汀。 又随着江雪汀的动作轻轻挺腰,缓缓耸动起来。 不住地把阳具往江雪汀手中送,不断蹭着江雪汀的手掌,开始刻意寻求快慰。 觉察到曲知微的动作,江雪汀双颊一热 分卷阅读88 ,捉着掌间肉刃,也放下矜持,加快了速度,飞快地撸动起来。 上上下下地,揉搓着阳具薄嫩的肌肤,抚弄过冠首,直把曲知微的龟首刺激得愈加肿胀。 已是泛了红,精水清液已是越淌越多,甚至渗入江雪汀指间。 “嗯哼、呃啊……嗯——!” 只这般撸动了数次,曲知微便耐不住地低喘一声,在一次幅度较大的挺动后,身子就此顿住。 江雪汀依旧握着她的阳具,亦是顿在肉刃根部,而后,边听曲将军闷声哼了几声,掌间的肉物亦是颤颤鼓动着。 终是耐不住泄了身,阳精一股股地喷射出来。 指腹相覆,掌心相贴,江雪汀能感受到这物事每一次的变化,只感觉它鼓动不止,分外有力,格外淫靡,阳精汩汩泄出。 曲知微咬紧了唇间布料,公主殿下的衣裙裹带着净衣皂角的清新香气,与清雅的鸢尾花交叠着,让她贪恋不已。 “殿下……”她松唇,轻纱已经被染湿,自她唇角滑过,露出更为润泽的唇。 红艳艳的,直晃人眼。 曲知微撑起身子,低头看向怀中之人。 下身裙摆沾了阳精,空气中有浅浅淫靡气息飘散出来,曲知微的目光落在江雪汀眸间。 夏风微暖,拂过两人微乱的鬓发,见着公主殿下泛红的双颊,曲知微心头一软,禁不住地便低头凑近。 遮面轻纱缓缓飘落。 第五十章·吮奶 【H】 满腔柔情无处发泄了。 怀中女子身量娇娇,呼吸清浅却微乱,眉头微蹙着,冲淡了眉眼间的清冷。 有一缕微乱的发丝沾在她颊侧,搅出勾人心魂的娇媚来。 想抱她、想吻她、想让她眸中带雾,痴软地唤自己将军。 每次见她,都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融进自己骨血,让她们二人就此不离。 满足感与不满感矛盾地充盈在心腔里,带来的满胀酸麻让曲知微眸光一晃。 最终,再忍不住地低头凑近,红唇相触,又轻缓启唇,把江雪汀的上唇含入唇间。 公主殿下的唇生得漂亮,瑰丽精美得像是软玉琢成似的,色彩又浅浓得宜,成了花丛中最夺目的那株,总勾引着蝴蝶去停驻。 曲知微便做了这只蝴蝶,她浅浅噙住江雪汀的上唇,唇珠落入唇间,让她忍不住地探出舌尖去舔舐。 江雪汀嘤咛一声,紧接着身子便软了。 Q27四73 11037 手顺势滑落,不再捉着自己的阳具,贴着腿根儿,软绵绵地滑落下去。 阳物失了束缚,仍是竖挺着,自亵裤与蔽膝间探出一半来,大咧咧地晾在空气中。 上头还挂着湿润的清液,未曾擦拭的精水,挂在玲口上,融入龟首缝隙下,润成白莹莹的一圈。 公主殿下一袭白裙,更显得曲将军这阳具发红发紫,狰狞可怖。 二人皆不知这般景象,怀中女子软绵绵的,似乎要站不住脚,曲知微便深了右手,扶住江雪汀的侧腰,同时慢慢加深了亲吻。 舌面舔舐过唇珠,唇齿间含着的唇瓣万分柔软,湿润、微凉,像是她归京后最爱吃的凉糕。 这般含弄着,已是万分孟浪的举动了。 呼吸交缠,信引互相引诱着,两人身子都发了软,直到江雪汀难耐地嘤咛一声,曲知微再忍不住地启唇。 掠过唇珠,探出公主殿下口腔之中。 搅弄了一池春景。 和自己这炼锤了多年的身体不一样,公主殿下哪都柔软,轻灵又温润,犹如脆生生的藕茎,又好似浅泉中莹润的玉石。 总是清凌又柔弱的,惹得人心尖发痒。 “唔哼……”江雪汀浅浅捉住了曲将军群裳下摆,任凭曲知微热烈地亲吻自己。 推却不得,只能迎请。 唇舌交缠过,直发出啧啧水声来。 落在江雪汀耳里,徒惹羞赧。 以吻传情,亲昵片刻后,呼吸皆是乱了,施吻之人适时退离,江雪汀眸光 分卷阅读89 一颤,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喘息微沉,汲取着周遭的空气,用以抚平方才亲吻带来的窒息感。 江雪汀伸手想要理顺自己被揉皱的衣裳,欲接着去取钓具,以免误了时辰。 钓具…… 此时忆起方才曲知微的神色,江雪汀陡然红了脸。 那般温和又正经地说着钓具之事,却摁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抚上她的胯间之物。 如此……曲将军方才的举动,实则是万分孟浪又促狭。 色将军! 江雪汀的目光抑制不住地往下落,落在那半探出来的阳根之上。 又别扭地撤离了。 羞意更深,但曲知微却不容她羞。 侧腰被握着,她被重新压回树干上。 树皮质地有些磕磨,抵在背上带出些微刺痛,惹得江雪汀蹙眉。 曲将军已是伸手,重新揉乱了衣裙。 探入衣襟,扯松了系带,吻重新落下。 曲知微的唇柔软温热,一次次印上自己颈侧肌肤,江雪汀被她弄得瑟缩,禁不住地侧头。 脖颈上的肌肤由此露出更多,更方便这人亲吻了。 颈边温热,还能感受到温润的脉动。 曲知微禁不住诱惑,探出舌尖,舔上这截玉颈。 恰如竹上霜,一触即溶,被舌尖一碰,如玉的清冷便被润开,化作可口的、软柔的温热汁液。 曲知微心头一动,便觉又可口几分,耐不住地偏头,更是舔舐上去,颈侧与喉骨,反复流连,啄吻舔弄着,直到留下一片片湿痕。 凉糕都被她舔热了含化了。 “嗯、嗯唔……”被这番热情地亲吻,公主殿下也受不住,嘤咛轻浅,犹如风中玉铃,碎冰似的,在盛夏的茂林之间,碎冰似的,沁入曲知微心田。 她再忍不住,又把那襟口扯开了些,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染了暑气,滑腻得很,肩头亦是挂不住衣裳,就此被曲知微剥离出来。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光斑点点,吻在江雪汀裸露的肌肤上。 点出万分圣洁。 曲知微忽然有些恍惚,玉叶金柯的公主殿下,清冷疏离的公主殿下,此时正被自己压在树干之上。 在室外的密林之中,赤裸着肩胸,眸中生雾,水光点点,轻蹙的眉头满是迷惘娇弱之意。 是有多欢喜自己,才情愿如此啊。 曲知微抿了抿唇,又将襟口扯松了些,而后倾身低头,亲吻落在江雪汀的双乳之间,印上一点红痕。 她轻轻吐息,又撤离些许,目光落在眼前的雪白之间。 公主殿下的乳房生得娇小,平日里掩藏在衣裙之下,不得寻其真容,但曲知微一直都晓得,它们娇小又不失柔软,抚弄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江雪汀本就娇小,曲知微一手抚上去,稍稍挪动,便能从这侧抚上那侧了。 这般轻抚拨弄几次,顶端的蓓蕾已是饱含刺激,充了血便肿胀起来,颤颤不已,勾着人去欺负。 曲知微便顺从欲望,探出拇指,按上那颗瑰丽的蓓蕾。 早已肿胀不已,柔软间含着硬挺之意。 “嘶——”江雪汀没耐住地,轻喘出声,身子一歪,又靠回树干上。 足尖蹭过青草,沙沙作响。 江雪汀微缩着肩,眼睫亦是垂着,曲知微只能瞧见她眼尾的红。 惹人怜爱,又惹人情动,腿间的阳具亦是颤了颤。 曲知微伸出另一只手,捉了阳根塞回裙摆之下,而后矮身凑近,张嘴便吻上公主殿下的雪乳。 乳肉绵软,小小的柔软的落在自己掌心,被曲知微托着,小心翼翼地抚弄几巡,吻亦是从胸口挪至乳尖。 红唇微启,舌尖轻卷。 只见嫣红一闪,杜若公主的乳尖花果已是被卷入口中。 “哼……知微、知微……” 曲知微心头一酥,唇舌更是软了,只听着公主殿下的喘息,舌下竟是生出些津液,温润了口中的燥热之意。 这般一动情,唇舌更是无法安分,她嘬弄着口中蓓蕾,如 分卷阅读90 同幼儿吮奶一般的反复吸吮,因着换气,时不时地又嘬得大口些。 “知微……”江雪汀垂着眼睫,瞧着这人矮着身子,叼着自己胸乳不愿撒开,为了吮奶甚至弯腰弓背地,瞧起来万分局促。 江雪汀有些晃神,记起知微的母亲是生下她不久便去了,这般想来,曲将军会如此焦躁急切地吸吮,亦是有所缘由……有迹可循了。 这般想来,江雪汀禁不住地心头一软,甚至主动把胸乳往曲知微口中送了送。 第五十一章·舔阴 【H】 曲知微不知公主殿下所想。 只是被怀中人花香满盈的身子引诱着,全然变成中了花妖媚术的凡夫俗子,亦步亦趋,跌跌撞撞,追着花妖铺就的迷离幻境而去。 口中乳尖仍是硬着,乳肉仍是滑腻绵软,犹带着女子独有的馨香。 温和熨帖着,像是边疆深冬,在夜深时热的一壶羊奶,隐隐散出的浅浅奶香。 曲知微忍不住沉溺于此,更是着迷,舌尖轻卷间,甚至深深吸了一口气,感知着自杜若公主身上传来的馥郁。 “唔……”她这举动,自然落在江雪汀眼中,她忍不住地轻叹。 曲将军眉眼间的痴缠再不用细辨,江雪汀一边觉着这人孟浪又失礼,一边却又被她对自己痴缠到执拗的表现而心头发软。 她低喘一声,伸手拢住曲将军的侧颊,指尖轻抚,慢慢探入那如瀑长发之中。 发间红绸若隐若现,玉白的指尖亦是若隐若现。 最终,她扶着曲知微的头颅,近乎是主动的,让曲将军在自己胸前作怪。 胸乳敞得更开,迎来了更多燥热的日光,也迎来更多热烫的湿吻。 像是呼哧呼哧急匆匆的幼犬。 江雪汀蓦地想起曲家院中的远山来,唇边不禁引出一抹笑意。 随即又顿住,轻颤不已,又有难耐的喘息从唇间溜出。 乳尖被这人轻咬了一下。 些微的刺痛只持续一瞬,而后化作叫她腿软的酥麻,如清灵锦鲤,悠然游遍她全身。 紧跟着,身子更软,已是撑不住地往下滑。 又被曲知微托住,衣袍松软,堆叠在腰腹间,曲知微的手掩藏其下。 拢了一圈软云。 舍不得拂散。 衣袍渐渐解得更开,胸前还留着湿痕,在日光下粼粼,罪魁祸首却愈吻愈下。 渐渐地,她整个人也掩藏进衣裙之下了。 在温热舌尖触上自己隐秘之处时,江雪汀迷蒙的思绪陡然一凛。 颤颤攥紧了堆叠在胯间的衣裙。 曲知微半眯着眼,日光大盛,纵是被裙摆半遮半掩,她还是能瞧见公主殿下裙下的景象。 殿下身子骨娇软,宛若冷泉中长出的一抹皎白。 楚腰纤纤,冰肌玉骨。 小腹上肌理温软,阳光透过雪纱,雾蒙蒙地落在上头,聚成一处莹光。 是秋池清露养就的肌肤,是月辉素华凝成的仙子。 口干舌燥,曲知微不禁吞咽了一下,她轻轻吐息,低头凑近,吻落在上头。 万般虔诚的模样。 亲昵缱绻地往下亲吻,唇隐没在柔软的毛发之间,许是羞于让旁人见着,亦是未曾修剪打理,但她天生的冰肌玉骨,这处毛发亦是清浅,泛出浅色,被日光一照,映成半透模样。 曲知微轻轻吻过,用唇舌拨弄开这些浅草,再度往下吻去。 柔软的蚌肉已经微微张开来,随着江雪汀的呼吸轻颤,曲知微稍稍撤开,目光落在上头。 公主殿下一副身子骨娇娇嫩嫩,这处亦是软嫩,色浅又盈涨,轻轻一触,便能陷下去似的。 不知……含进嘴里,是不是便能化开来,融成满嘴的汁液了。 曲知微心神一晃,回忆起数日前,她尝过公主殿下此处的滋味。 正是软嫩万分,软滑又津甜。 曲知微再次吞咽,忍不住地便凑上前,含住了一侧蚌肉。 分卷阅读91 果真是要化了。 过分柔软的触感让曲知微心魂不稳,如同亲吻似的,她侧头含着那侧软肉,或嘬或吮地,不断逗弄起来。 “将军……嗯、嗯啊……”便听公主殿下的喘息愈乱,被刺激得想要往后躲,偏偏无处可躲,只能绷紧了小腹,任凭曲知微含弄她腿心软肉。 这般弓着身子,又忍着情欲,曲知微已是喘息加重,直把那侧蚌肉含湿了舔化了,她又松开唇。 软肉缝隙里,早已被泛滥的春水与津液填满。 舌尖探入时,更添一分软滑。 曲知微撩拨一圈后,又拨开花萼,撩开花瓣,继续作乱。 江雪汀微皱着眉。 乾元女子正埋首在自己腿间,温热的舌面一次次轻扫过腿心软肉,好似浸入热泉,酥麻感一圈一圈漾出来。 叫她低喘不止,思绪再度沉入迷离,她稍稍偏头,目光落在一侧地面上的灌木之上。 上头纯白的小花在微风中颤颤摇曳。 进而,这画面也渐次模糊,有雾气进了眼,而后化作水气,化作迷离泪光。 曲将军的唇舌依旧在自己腿间作乱,甚至绷紧了舌尖,探入自己那处的缝隙之间。 直到—— 敏感的花核被轻轻裹住。 刺激感陡然袭来,冲破了原本的温和快感,江雪汀身子一颤,几乎要惊喘出声。 她双腿一颤,被曲将军痴缠的含吮弄得小腹抽搐。 舌尖逗弄过几回,浅藏在花瓣后头的花核便探出头来,染着春水,湿漉漉、羞嗒嗒,诱着曲知微愈加情动。 唇舌上的动作亦是快上几分,更为卖力地吸吮舔舐着。 花核愈加肿胀,全然被刺激得受不住。 “唔…唔哼、呃……将军……呃啊~”手中的裙裾已是搅成了麻,最终忍不住地腰眼一酸。 江雪汀微仰着头,下巴线条娇柔又纤美。 美人雾眼朦胧,被情欲击垮,不自觉地想要咬唇,却又觉呼吸不畅,被过于猛烈的情潮推着搡着,最终压覆得她几近窒息。 只得大口喘息着,想要获取些更多空气,让她更为好受些。 “唔、呃啊——”在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江雪汀难耐地低喘,轻纱曳动,连绵不绝,她眼底的雾气亦连绵不绝。 在曲知微更为快速的逗弄之中,掀翻了情欲杯盏,里头的汁液全数流泻。 只是舔着上方花核,公主殿下便忍不住地泄了身。 热流阵阵涌出,自花穴泄出来,潺潺不止,染湿了曲知微的下唇。 唇纹润满湿滑,更多的甚至溅上曲知微下巴。 曲知微从善如流,反应颇快地往下滑去,主动迎上了正抽搐不止的穴口。 纳入这些汁液。 “唔——”江雪汀原本便万分羞赧,眼尾惧是红了,颊边绯意蔓延,因着自己过于强烈的忘情反应而羞得想躲。 偏偏被曲将军紧紧扣着,甚至…… 甚至这般孟浪地嘬吮自己那处。 “呜——不要、不要……嗯哼…混蛋将军!” 江雪汀无措地睁眼,眼尾氤氲出霞云,被蝶翅般的眼睫慌乱扑散。?号?????????? 眸底雾气却是更深。 第五十二章·锢于怀中 【H】 曲将军痴缠。 那张红唇不止不休,紧密地贴合在自己阴户,时不时地探出舌尖来,勾卷着不断外渗的蜜水。 脑中混乱却又清明。 虽说曲将军不是第一次舔舐自己此处,但这般直白,这般孟浪的……却是第一次。 近乎热切,痴缠又霸道地舔过每一寸隐秘之处。 让所有的私密都染上曲将军的气息。 “将…将军……唔、呜啊……”此时她再不能端庄自持地做着杜若公主,平日里的清冷矜贵,都被曲将军热烫的舌尖舔化了去。 水玉清露般的人儿,已经软了身子,化作翩跹蝴蝶,眼 分卷阅读92 睫扑闪着,迫切地想要看清周遭。 日光炽烈,水波温柔,江雪汀却瞧不清,眼底盛满了被情欲激荡出来的泪。 感觉着小腹不住收紧,下身阴穴不住翕动收缩,把一股一股的热液出去。 被那张艳丽红唇接了,被全数吞进肚里去。 色将军! 江雪汀软作春水,已是站不住了,大腿内侧的软肉不住颤着,随着热液一股股流出,磨蹭着曲知微的鬓边耳尖。 曲将军向来贪心,不知饱足,虽说已让公主殿下攀上一次顶峰,吮足了春水儿,仍是嫌不够似的低喘两声,又矮下身子,愈舔愈深。 最终探出舌尖,搅和着满唇的蜜液,循着花瓣缝隙,舌尖一绷,便探进江雪汀的阴穴之中。 “呃!唔嗯……”柔软却又不失坚韧的物事进来探入阴穴,撑开穴口软肉,甚至开始粗略地搅弄勾舔起来。 江雪汀一时承受不住,惊喘着直往下滑,却被曲将军托住腰身,甚至又刻意往前托了些许,方便她舔弄得更加深入。 舌尖已是探入更深,甚至模拟着以往阳具的动作,淫靡地抽插进出起来。 “呜、唔啊……将军,莫要……莫要这般……”原本尚能自持的公主殿下终于把控不住,泪水不断冒出,盈在眼底,粼粼间满是楚楚可怜。 裙裾不断颤着,最外层的薄纱被微风轻抚,做了袅袅轻烟。 裙摆下的景象却淫靡放浪,在曲知微的搅弄下,花液不断被带出来,她伸了舌头,只是进出勾弄过几次,江雪汀便受不住地又攀上顶峰。 曲知微依旧吮下这些花液,像是渴极了的旅人。 这般弓腰矮身弄了许久,已是让曲知微粗喘连连,在把公主殿下又一次弄上顶峰后,曲知微站直了身子。 唇边脸侧尽是湿漉漉的蜜液,一双眼里装满媚气,水波潋滟。 她颇为急躁地扯开底裤,把阳具掏了出来。 也无需再去寻桃源所在了,公主殿下的身子早已抚了个透,她握着肉刃,贴紧坤泽女子的腰腹,挺腰一送—— 阳具轻车熟路,万般顺畅地顶进公主殿下身子里。 焦渴了许久的阳根终于被裹住,湿滑柔软的腔壁很快包裹上来,近乎热情地吸吮裹弄着,曲知微舒爽地叹了口气。 “将军……唔。”江雪汀一时不察,便被这人侵入进来,原本便万分满足的阴穴陡然被撑得更开,让她咬唇低喘。 曲知微原本不欲这般做的,她只想着尝过一遭便罢,毕竟时间紧迫,公主殿下又有安排,在青天白日之下,更是不能如此。 但多日未见公主,这般行过一遭,更是惹出满身火气,再无法忍耐了。 阳具被裹了一遍,舒爽之余又惹出更多的不满足,曲知微眸光一暗,扶着怀着人的侧腰,一下一下地耸动起腰肢来。 阳具维持着竖挺的模样,从下往上地抽插起来。 伴随着进出的动作,花穴被撑开,溅出不少花液,水泽漫漫,淋漓不止。 晴朗的天气里,在皇家狩场之中,她正把南楚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箍在怀中,阳具嵌在公主殿下阴穴里,进进出出不住顶弄着…… 万分放浪地侵犯着杜若公主。 更显得刺激几分,连同阳具也更为兴奋了。 “唔、唔啊……将军,太粗了……”江雪汀咬着唇,轻轻哼着,不住埋怨曲将军的粗硕。 这些柔软的、娇弱的呻吟,一声声落进曲知微耳里,惹得她耳根一热,酥酥麻麻的,进而更是情潮难忍,顶弄得更为卖力了些。 肉刃焦躁不已,她进得急,方才射出来的阳精也一同润进杜若公主的阴穴中,被这般抽插数次,和弄着花液,全数被捣成了白沫。 愈发觉着难耐,曲知微低喘着,又贴得更紧了些。 “殿下……放松些,唔、唔哼……好紧……”她一边这般说着,一边不住地往上顶弄。 裙裾融作一处,随着撞击的动作不住晃动,蹭过地面野草,带出来的沙沙声却是被愈加明显的水声与撞击声遮掩下去。 “殿下,唔、唔嗯……殿下……”曲知微眯着眼,喘息愈加粗重 只觉阳根被反复裹弄,被湿滑不堪的软肉不住夹弄,舒爽得直让她后腰发酥。 分卷阅读93 腰眼发软,小腹却是发胀,射精的欲望再度漫上来。 “呜啊……知微,知微……知微慢些,慢些……太深了……” “要被知微弄开了…莫要再撞了……呜、呜啊……知微……好胀,太大了……好撑……呜、呜呃……” 江雪汀嘤咛不止,显然已是被操弄得失了神,失了平日里清晰温软的语调,已是含糊朦胧,咿呀着近乎是哭泣着求饶。 万分惹人。 曲知微听在耳朵里,只觉小腹更胀,阳根亦是惊颤,又被花穴的软肉反复夹弄,惊得她身子一凛。 “嘶——”她闷哼了一声,一直抽插的动作猛地顿住了,只低头伏在江雪汀颈边,粗粗地喘着气。 “殿下,雪汀……太惹人了……”含带了鼻音,近乎委屈地呜咽一声,曲知微皱紧了眉。 不等江雪汀反应,她又猛地开始了动作。 ?号2 74731 10 37 “殿下……那便将殿下弄开,殿下可要受着些……”情欲冲上头顶,眸中一片朦胧水汽,已是全然被情潮俘获。 曲知微喘着粗气,猛地一顶腰。 阳根万般凶狠地撞了进去,捅出一串淋漓春水。 “呜——”被狠狠一撞,过于粗长的阳根便全数捅进阴穴,江雪汀被撞得惊呼一声,几乎是一瞬间,眸中便盈满了难耐的水雾。 又听曲知微这般言语,她惊得后背一麻,慌慌捉住了曲知微的手臂,无措地不住摇头。 “不要……不要,知微……不要插了,吃不住、吃不住的……” “呜哼……求你……” 第五十三章·曲知礼 【H】 公主殿下的求饶声声入耳,曲知微却不会如她所愿。 阳根被夹弄裹吮着,带来十足的爽利,在软滑的阴穴里一浸,更是叫她无法自控。 “雪汀……乖了,嗯…”她低喘了两声,而后放柔了声音,低声哄着怀中人。 甚至忍不住地继续挺腰,粗长的肉刃万分凶狠,毫不留情地往里顶弄,直把江雪汀撞得清泪涟涟,低泣不止。 “知微、知微……求你、求你…呜呜…里面、太多了……”江雪汀蹙着眉,小声求着贪婪的恋人,又被曲知微凶狠的动作弄得不住闷哼。 请求也变得囫囵。 平日里清雅端庄,轻声细语着,语调总是清晰温吞的杜若公主,在此时,俨然已被曲将军操弄得喘息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清了。 曲知微被她这娇软的模样弄得心软,心房里塞满了柔情作的水,下身的动作却不由人,甚至顶弄得更为凶狠了些。 太过可爱……太过惹人了,曲知微再次抱怨。 她真是爱惨了公主殿下。 “殿下……莫怕。”她只能这般哄着,下身阳根却弄得凶,近乎于粗暴地撞进江雪汀身体里。 花液四溅,裙摆疾疾晃着,雪色与绛色融作一体,犹如水乳交融,再无法分离。 自是无法轻易分离,曲知微进得很深,即便是姿势不便,她仍是将整根阳具都插入进江雪汀身体里,龟首几乎顶开宫口,要挤进花房中了。 耻骨已经顶上公主殿下的阴户软肉,可见进得有多深了,龟首上传来被包裹吮弄的快慰,曲知微眼睫慌慌颤着,又是低喘几声。 “雪汀…我想……唔,唔哼,我想…射在里面呢……”曲知微这般说着,更是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江雪汀挽好的发式被弄得散开三分,眉梢眼尾尽是霞色绯意,捧出的妩媚风情勾人得紧,她咬了一下唇,唇瓣润泽又红艳,唇脂已是糊散,像是被揉搓过的花瓣,浸着露水,染着花汁,轻轻开合着。 “嘶…轻一些…嗯、嗯哼……撑得慌,知微,知微若是想…唔啊……”她断断续续说着,被曲知微越来越快的动作弄得慌神,不禁失措地环住了乾元将军的肩颈。 “知微若是想…便射进来吧……唔,知微…那处好烫……”又被一记过分凶狠的撞击弄得缩了肩,江雪汀呜咽了一声,仍是不忘将方才的话说完整。 曲知微听着,更觉她可爱惹人,又无端端品出公主殿下对自己的宠溺来,她指尖一紧,更是伏首凑近,更为紧密地贴紧江雪汀的身子。 分卷阅读94 她将下颌抵在江雪汀颈窝,只粗粗喘息,未曾去再答这番话。 又抬了手,双手握住怀中女子的腰胯,几乎是将之扣在自己怀中,又是将之紧压在树干之上。 曲知微抿着唇,不发一言,只卖力顶弄操干着。 肉刃强势侵入,撑开阴穴褶皱,浸入花穴春水,来来回回,一次接一次地顶弄进去。 两人下身相连交合的部位,尽数染湿,就连亵裤与裙裾亦是沾了湿痕。 “将军...知、知微……啊…啊哼……” 在疾风骤雨般的操干之下,江雪汀半睁着眼,噙着眼底的泪,好似舒爽,又好似挣扎地颤了身子,最终惊喘一声,紧紧圈住了曲知微的肩背。 受不住似的,她缩在曲知微怀中,浑身皆发了颤,因着巅峰快感,下腹不住收缩,阴穴更是难耐地抽搐,吮着阳根柱身。 自花穴深处涌出一股股热液。 浇在乾元的龟首上。 曲知微肩颈一颤,被温热的湿滑液体一浇,同时又被抽搐收缩不止的甬道腔壁裹弄,就连冠头都被花心箍紧了吸吮。 “雪汀……”她低声唤着,感受着心爱之人已是得了云雨快慰,便稍稍撤开,未曾留恋地撤离了江雪汀的身子。 未曾如她所言的,要射在江雪汀身体里。 曲知微只握着自己的阳具,就着方才已是要泄身的快感,就着公主殿下诱人的鸢尾花香,发了狠地撸动着下身肉柱。 “知微……”江雪汀缓缓眨眼,歪靠在树干上,巫山后的身子泛着软,浑身的力道也只能堪堪用来喘息,只感觉曲将军弓了腰,撤离出自己身子。 肉物磨蹭过花穴,酥麻感随之而来,她闷哼了一声,又见曲知微自渎的动作,不禁生出下迷惘—— 这色将军方才还说着,想射在自己里面呢。 曲知微自然是想的。 她恨不得天天埋在公主殿下身体里,把所有的精水都射给公主殿下,让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全数属于自己。 但此时在外头,不便清理,若是放任自己射进去,公主殿下怕是要难受的。 因为这样的担忧,曲知微便抽出阳具,忍下想要内射的欲望,只这般纾解情欲。 伴随着几声闷哼,曲知微已是到了顶点,阳具在她手中鼓动着,青筋脉络已是明朗许多,玲口翕动不止,浑浊的精水便喷射出来。 “殿下……嘶,冒犯了。”曲知微颤着身子,带着弧度的卷曲长发铺散在肩颈后背,不住颤动着,阳光落在上头,泛出一圈一圈的微光。 她的发亦是乱了,有刘海滑落,遮住半张面容,更显出眉目的深邃,那颗朱砂痣也愈加鲜艳。 纤长浓密的眼睫描过眼周弧度,那些妩媚艳秾便被勾勒得愈加明晰,眼底装着三千华光,璀璨熠熠,尽被情欲搅碎,落入一片粼粼湖海中。 她定定瞧着眼前人,红唇微启,眼眸深邃,将江雪汀的模样纳入眼中,江雪汀便在这双瑰丽的眼中瞧见自己小小的身影。 贪婪又霸道的模样,恨不得要把自己吞吃入腹了,叫她不禁生了颤,但曲知微却万般自持,原本可以射在里面—— 她尽可以射在里面,却未曾,她自持地抽了出去。 用着这般贪婪的眼神,做着这般温柔的举动。 身子不由得更软。又见曲知微已是射了精,精水一阵一阵,从冠头孔洞里喷出来,被余光纳入眼中,惹得江雪汀咬唇。 似乎是担心弄脏了自己,就连射精,都被她自控着撇向一侧,阳具冲着地面,精液簌簌,一股接一股,有力地喷射而出,在野草上落了一圈白汪汪的痕迹。 好浪费…… 江雪汀瞧过一眼,忍不住生出这般想法,却又很快地反应过来,惊得她咬唇。 估摸着是被色将军欺负多了,被精水灌过几回,竟是会觉着……会觉着,这些精水没有冲进自己身体里,便是浪费。 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羞得红了脸,她闭紧双眼。 好生……浪荡。 第五十四章?“夫君” 曲将军射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不用担心撑坏自己,便一股脑儿地全释放出来。 分卷阅读95 江雪汀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瞅了那团白浊的液体一眼,咬着唇,未曾开口。 曲将军眼周浸满了媚气,垂着眼睫,一错不错地瞧着自己,只喘息微乱,眼波辗转,透出她内心的不满足。 江雪汀便掉入这片瑰丽的眼湖之中,被艳丽多情的曲将军俘获,成了她怀中的猎物。 这般对视片刻,江雪汀这才晓得,哪是什么多情,哪是什么强势占有,曲将军明明是因为攀上巫山,而被情欲席卷,陷入迷惘之中。 怪不得她这般艳冶勾人了。 静静等了片刻,曲知微才回过神来,江雪汀只见她眼中迷惘雾气被拂散,露出下方的熠熠星光。 曲知微缓缓眨眼,眸光更亮几分。 她展颜笑开,眉眼弯弯,唇角亦是勾起,露出个小小的,近乎羞涩的笑容。 仍是脱不去她与生俱来的妩艳之气。 曲将军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在刻意勾引人似的。 抬眸间便瞧见她唇上的那抹艳红,江雪汀侧过目光,眼尾还沾着湿润泪珠,正欲开口。 “我们去取钓具吧,日头有些盛,还须取些遮阳物事才行。”不等江雪汀开口,曲知微便这般说。 免去了些尴尬。 毕竟在皇家狩场,外头不知有多少人来来去去,在密林中央,甚至还端坐着一国之君,她的皇姐。 她们二人却在这里交合上了。 回过神来,不免觉得羞愧难当,自上到下的,注满了耻意。 曲知微没让她承受这份羞耻太多时间,径直把话头牵至垂钓之事上来。 江雪汀轻哼一声,站直了身子,正欲侧身,又见曲将军的腰封并未理好,便再度顿足。 “傻知微,衣裳也不知理顺了。”她低声开口,温声细语的,含带着似有若无的抱怨,融进清雅的嗓音中,撩拨着曲知微的心弦。 见着江雪汀这般温婉的模样,曲知微心头一荡,像是被花妖摄了魂似的,只能站在原地,做了尊呆愣愣的雕像。 江雪汀凑过去,敛了下颌,低眉顺眼地站在曲知微身前,轻轻为她理着腰间束带。 曲将军方才扣得随意,这下方腰封都未曾扣好的,有些歪扭浪荡,腰间衣裙亦是见了褶皱。 江雪汀嗔怪地瞧她一眼,一边为她理着腰封,一边轻声开口。 “顶天立地的曲大将军,这腰封也不知系好的?” 曲知微站在原地,像一只被顺了背上毛发的小犬狼,在一瞬的怔愣后,眉眼俱软,耳朵都耷拉下来。 “唔。”一副乖顺到极点,任凭公主殿下说教的顺从模样。 江雪汀哪里会说教她,见她这般模样,一颗女儿心早就化成了水,她将这人的束带解开来,露出下方的腰封系扣,又捋了腰封对口,对得齐整了才合将上去,将这人腰间的衣裳理顺了,才缚上玉佩,最后把束带系上。 待理平了,江雪汀一抬头,便撞上曲知微灼然的眸光。 稚嫩的小犬狼,不知何时已长成了虎视眈眈的大猫。 “雪汀这般弄着,知微忍不住想起,这似乎是夫人才会做的事呢。” 言下之意再清晰不过了。 江雪汀脸颊一热,“莫要多想,如何……如何是夫人才能做得的了?” “不是夫人,那又是谁呢?家姐都未曾……”曲知微缓缓凑近,声线也压低了些许,更显得嗓音妩媚惑人,“况且,雪汀已然许过了。” “可不能反悔的。” 曲知微凑得更近,眸中光彩万千,像是盯着眼前小兔的大猫,她眼睫的轮廓极妩媚,树荫下的碎光落在上头,潋滟之意尤甚,叫人不敢细瞧。 “夫人。”顿了片刻,她突然开口,低雅地唤了一声。 便见着怀中人身子一颤,小兔儿瞬间炸了毛,颊边更是绯红,就连眼睑也染了红,更像是只可口的小兔儿了。 “放肆……”江雪汀轻轻启唇,掩藏着心下羞意,端起她南楚公主的气势,这般反驳。 “方才都那般了,如何不能说是夫人呢。”原本因为逗弄猎物,而惬意甩着的猫尾巴陡然一顿,曲知微眯起眼,瞧着怀中女子。 大有江雪汀若说不能,便要呲牙耍凶的架势。 分卷阅读96 再怎么摆谱,这大猫在江雪汀面前,也是凶不起来的。 江雪汀又如何会被她唬住。 不会被唬住,可羞赧却不由人。 她刚刚才端起公主殿下的清冷气度,又被曲知微的话轻易拨散,方才肆意交缠的画面倏然出现在脑海,甚至身子也颤了几转,她攥了攥袖口,眼周的红愈深几分。 “方才……又哪般了。”近乎嗫嚅地,江雪汀小声开口。 曲知微眨了眨眼。 她轻轻笑开,眸光一漾,揽了世间艳色,“知微是说……雪汀为我理束带这事儿。” “雪汀又是指何事呢?” 江雪汀肩颈一颤,发间玉带一晃,青丝轻摇间,她倏然转身。 曲知微只瞧见她犹如血玉的耳尖。 可爱到骨子里。 嘴角噙了笑,她追上前方女子,“雪汀,我们可以要去取钓具。” “湖中鱼儿多还是少,可好垂钓?” “雪汀,若是知微收获多些,可有奖励?” “……” “殿下,臣知错了。” 曲知微跟在江雪汀身侧,她手长脚长,要跟着娇小的公主殿下自不在话下。 只见江雪汀又羞又恼,平日里雍雅矜贵的步伐不再,抿着唇不言不语,只往一旁的小屋中去。 曲知微迈步跟着她,碎碎念着像是嗷呜不停的大猫。 便见公主殿下耳尖愈红,却仍是不愿搭理自己,曲知微也敛了打趣的心思,万分诚恳地认错。 便见白裙矜贵,衣袂飘飘的公主殿下,陡然止住了步子。 侧身过来,盈盈美目含着羞怯情意,轻蹙着眉,离了那遮面轻纱,仍旧带着朦胧的、不可触及的清冷感。 曲知微心头一动,正要开口,却听江雪汀轻声开口。 杜若公主独有的清雅嗓音,温柔的,轻缓的,和在软暖夏风中,酥酥麻麻地送进曲知微耳中,让她霎时忘了反应。 “夫君。” 第五十五章·垂钓 这次夏狩,当是收获颇丰。 曲知微笑盈盈地,在遮阳伞盖下,擎着钓竿,不住地收杆取鱼。 鱼篓已是要满了。 江雪汀眨了眨眼,对于曲知微这般擅于垂钓,显得有些出乎意料。 边疆艰苦,没有这般静谧的湖泊,自是学不来垂钓的。 “知微很擅垂钓?”江雪汀蹲在她身边,歪着头瞧她,美目盈盈,温声细语。 “也算不上是擅长呢,在落雁时,可无甚时间能垂钓……”曲知微笑着回答,侧头一瞧,便瞧见公主殿下宛若稚嫩少女,捧着脸侧瞧向自己。 被她这般瞧着,好似被她全心全意地信任,情意分明,曲知微心头一乱,连话也吐得含糊了。 “我们大……大多都是直接去捉鱼的。” 江雪汀眼底笑意犹如轻纱拂过,她眉眼微弯,接着开口,“想必知微捉鱼也很厉害了。” “唔,还成。”曲知微眨了眨眼,有些闪躲,不敢去瞧这般惹人的江雪汀。 她把目光挪回波光粼粼的湖面,见着浮子飘在水面,微风带起水波轻晃,浮子已是轻轻起伏着,她直着肩背,稳住手中钓竿,又接着开口,“至于这钓鱼嘛,知微亦是自己琢磨着,细察凝神,多些耐心,便能钓上来啦。” “鱼儿总是小心翼翼,万分耐心,须得比它们更为耐心才行。” “嗯哼。”江雪汀轻哼了一声,似是将曲知微的话听了进去,目光却肆意流连在曲知微的面容上。 面前的红衣女子容貌精美,一双琉璃似的浅眸,偏偏嵌在深邃的眉眼里,装着盛美的日光,目光灼然又坚贞。 晓得这人生了羞,不敢看自己,江雪汀便不加遮掩地盯着她瞧。 愈瞧,便愈加心动。 “这般想来,雪汀是对垂钓之事不上心,而皇姐,便是失了知微这般耐心了。”眸光微微晃动,映着湖面的波光,江雪汀轻声开口。 这般交谈之时,曲知微又收了杆,带了一尾白上岸,她将之取下来,随手抛入鱼篓之中,只微微一笑,并未去接江雪汀的话。 分卷阅读97 杜若公主身为南楚长公主,身为当今圣上的唯一胞妹,自是可以说些打趣皇帝的言论。 但身为臣子,她还是遵守臣子本分,未曾去搭腔。 转念又一想,公主殿下此番举动,说明已然是不将自己看作外人了,曲知微抿了一下唇角,放下卷上手肘的宽袖,笑着启唇。 “鱼篓已是装不下了,今日运气很好呢,雪汀还要再多些吗?” 江雪汀闻言抬眸,把目光从曲知微脸上挪开,看向岸边的鱼篓。 竹制鱼篓被放置在靠岸的浅水之中,里头的鱼儿已是塞着拥着,时不时地蹦出篓边,溅出些水花儿。 的确是出乎意料的多呢。 江雪汀轻轻摇头,“已经够了,今日辛苦知微帮雪汀这遭了。” 曲知微正低头理着腕间束袖,上头镶着金丝的绢带经过方才垂钓已是染了湿,她将之解开来,捋得干爽些,又重新系回去。 “不辛苦。”她低声轻笑,抱怨江雪汀的见外。 江雪汀便起身,踮了脚去凑近了曲知微。 伴随着一阵花香缭绕,曲知微只感觉颊侧一软,是江雪汀轻轻一吻。 “仍是要多谢夫君才是。” 一直闲庭信步,优雅地理着爪子的大猫,倏地顿住身子,大长的猫尾巴也不再晃摇了。 热气冲顶,脸颊瞬间红了个通透。 曲知微反应不及,在林间清爽的夏风之中,怔了心魂。 ———————————————— 江雪汀在离开前,将鱼篓里的鱼儿又放回湖中。 对于这垂钓,她原本便不是为了收获鱼儿,往日借着垂钓的空闲,能让她得以静心,亦是能明心思考。 这习惯,养成于她见着曲将军那日起,自那日后,她才晓得,边疆战事不断,南楚北戎势如水火。 皇姐一直都将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没让她见过那些纷乱。 尔后,她才正视起南楚长公主这名号来。 她担忧着,终有一日,她会成为这战事的筹码,并为此准备着。 只没想到,那一日来得那般快。 在皇姐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她温声应了声好,而后进了这狩场浅湖,垂钓一整日。 一无所获。 看着自鱼篓中翻腾而出的银白鱼儿,江雪汀收回思绪,眸中含笑,她起身看向曲知微。 “走吧,将军。” 曲知微亦是瞧着她展颜,腕间红绢轻晃,她迈步上前,笑吟吟地纠正公主殿下,“是夫君。” “得寸进尺。”江雪汀已不再羞了,只掩唇浅笑,轻声嗔道。 ———————————————— 见臣子悉数离去,江雪遥才倦倦地抬起眼帘,自辇中起身,想着是否要去唤羽清烟一道儿。 但芷兰身子娇柔,许是不欲进这密林。 此次夏狩声势浩大,因着多年未开狩场,便盛重了些。后宫四殿她皆去过一遭,最先是去的杜妃那儿。 至于为何未曾先去找芷兰—— 因为那日发生的事,叫人难堪罢了,又忧心让芷兰受惊,亦或许是因为其他,她多日未曾去见羽清烟。 也不知她是否愿意来此次夏狩,但若是旁的妃子应了,自己也能理由足些,芷兰应下的把握亦是大些,江雪遥这般想。 杜妃年岁小些,心性亦是好玩,定是会应下。 一如她所料,有妃子先应了,其他妃子便不再游移。 想来,杜妃是立了功—— 江雪遥正这般想着,却见她正夸赞不已的杜妃,正拎着裙裾入了羽妃的辇帐。 她眸光一凝,禁不住地蹙了眉。 脚下步伐不由人,跟着走近羽清烟的轿辇。 “羽姐姐,你想随陛下狩猎么?”方走近些,便听杜妃轻灵的声音响起。 “若是陛下下令,自是拒绝不得。”羽清烟答道。 “陛下想是不愿带上我们的,我们不若就在原处吃吃青果,也好比去林子里挨晒。”杜妃张着小嘴说个不停,她声线清灵, 分卷阅读98 含着十足十的灵气,声线矜娇,惹人心怜。 像极了山谷里鸣叫不止的小雀鸟—— 至少江雪遥是这般觉着的。 “谁说朕不愿带上你们了?” 她款款走近,伸手撩开了羽清烟的清帐,抬眸间,正与羽清烟对视。 第五十六章·弦上箭 【大部分皇帝剧情】 清帐里缭绕着花香。 蔷薇香气算不得浓郁,江雪遥却在一瞬间感知到它的存在。 好似凛冬时节,万物俱静,枯枝抖落最后一片薄雪,归于沉寂,遍地荒芜,尔后—— 阳春布德泽。 万物生光辉。 这妖娆的,妩丽的,温情的花香,便是第一缕春光,诱着江雪遥不可避免地寻它而去。 成了万物其一。 一晃神,便醉于那双妩媚的眼里。江雪遥挑挑眉,干脆把目光挪向一旁的杜妃,同时阻了二人要行礼的动作。 “那么爱妃想去么?”她又问。 杜妃秉着小女儿心态,亦是从没来过夏狩,一时新奇不已,此时也是换了行头才来的。 江雪遥见她束腰缚袖,全然为入狩做足了准备。 “要去的,要去的。”听见陛下发问,杜妃霎时坐直身子,也不腻着羽清烟了,一双杏眼睁得圆溜些,瞧着面前的女帝。 “陛下可不许反悔。”杜妃扬声,明明是对江雪遥说着话,却捉了羽清烟的宽袖,挨着蹭着,满满撒娇之意。 “自是不会反悔,你可要去挽发?”江雪遥这般道,瞅着她们这般亲热,没由来的觉着扎眼。 这叽叽喳喳的小雀鸟,还不快些离开。 杜妃终于离了羽清烟身侧,因着要下辇入狩,欢天喜地地回去整理仪容了。 此时,帐中只她们二人,江雪遥得偿所愿,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芷兰同去么?”她摩挲一下指节,顿了片刻,这般道。 “芷兰先谢过陛下。”羽清烟浅浅行礼,只扶着宽袖,衣裳繁复拥着娇柔躯体,她垂首轻启红唇,“但芷兰今日装束不便,入不得狩场了。” “陛下可要尽兴,芷兰在此处等陛下丰收归来。” 江雪遥眸光一晃,不知为何,明明羽清烟的话万分得体,可落在自己耳里,却不是十分顺心。 “如此,芷兰一人留在此处,倒显得寂寥了。”江雪遥顺势开口,等话说完,她才惊觉这并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言语。 按照自己平日习惯,定是在芷兰说明缘由之后,便不会再多言,哪还能再这般多加说明,好似—— 好似自己,十分想要芷兰同行。 江雪遥抿了抿唇角,对于自己不同寻常的表现,生出些似有若无的恼意。 又见羽清烟轻轻摇头,“高妹妹与柳姐姐亦是着装不便,妾身可唤她们一同解乏。” 如此,甚好。 江雪遥几不可见地拧眉,倒未曾将内心想法道明,她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挽过袍袖,转身下了帐辇。 ———————————————— 在出了浅湖禁区之后,曲知微自持地与江雪汀告别。 无论如何,若是叫人见着她与公主殿下同行,总是不太好。 更何况,之前经历过那般激烈的交合,虽说她没有弄在公主殿下里面,但仍是会被情事过后的粘腻感所扰,公主殿下还是得先去清洗一番,方能舒坦些。 狩场后便是避暑宫,这也是此次夏狩的下半场安排了。 在一上午的狩猎后,臣子们俱是一番劳累,沾了暑气,热汗岑岑,若是进避暑宫休沐用餐果,赏些歌舞,吟诗对仗,乃是妙事一桩。 用餐果的有自己,吟诗对仗就算了,曲知微这般想。 此处离避暑宫不远,雪汀这番先去休沐一番,亦是便利的。 待江雪汀离去,曲知微环绕四周,见着远处收拣猎物的随从,又瞧一眼天色时辰,想着还能休憩一阵子,便挑了棵顺眼的树,撩过裙摆,翻身上树。 懒了腰身倚上树干,曲知微再度摊下身子,掀过宽袖用以遮住眼前日光 分卷阅读99 ,沐浴着林间微风,浸在或近或远的鸟鸣声中,曲知微惬意地阖上眼。 衣摆从树干的一侧滑落,被夏风带着,缓缓轻摇。 —————————————— 江雪遥有些心不在焉,但佳人作伴,小姑娘心性的皇妃咋咋呼呼,生生将她混乱的思绪搅和得更为浑浊。 “陛下好厉害!”羽箭凌空,化作青光,击中林间一头青豚,引来杜妃惊呼。 江雪汀轻轻嗯了一声,瞧着那青豚已是倒下,随从们拎了兜网前去收捡,她又抽出一支羽箭,搭上轻弓。 又见林间灌木微动,她挽起弓身,抬臂相指,又有一猎物要记在南楚皇名下了。 箭头跟着那灌木微动的方向轻移,视线中却出现一缕朱红。 江雪遥挑了挑眉,顺着那林间艳色往上,正是曲知微的衣摆。 曲知微仰躺在一粗壮古木的树枝上,枕着手臂,曲起右腿,满是惬意地打起了盹。 江雪遥认出她来,见着那微卷长发搭落,裹着树干轮廓,被林下风拂动。 惬意又安然。 隔着交叉树影,江雪遥看着那抹身影,一直追寻的猎物跑了个无踪,江雪遥仍是没有卸了挽弓力道。 羽箭箭头顺着她的视线,指向那抹红色身影。 天子眸光愈沉。 这般静了片刻,久到风熄一轮,衣袍不再飘摇,江雪遥仍是维持着这个姿势。 是杜妃打破了沉寂。 “陛下,那似乎是个人呀?”皇妃开口,想着皇帝是不是瞧错了,怕出现事患,她试探性地抚上天子衣摆。 小心翼翼地扯了扯。 怕惊着了陛下,万一一不留神,这羽箭射出,出了人命可是大事。 江雪遥眉头一松,好似倏然回神,她取下羽箭,随着卸去的力道,弓弦铮铮作响。 “是么,朕倒是瞧岔了,好在爱妃眼神好。” 江雪遥神色不明,红唇轻轻一瞥,带出些似是而非的不屑。她挑挑眉,看向身侧女子,“此处怕是没有猎物了,不若换个寻猎处?” 杜妃唔了一声,心想陛下说得在理,可方才那一幕仍是留在脑海,叫她不禁有些后怕。 这狩场冷箭无眼,若是真射中了人,可如何是好? 如此,那睡在树上的人,岂不是万分危险? 她这般想,愈想愈担忧,最终扯了江雪遥的衣袖,小声开口,“陛下,我们去那边可好?顺便让那人不要再睡了,多危险呐。” 江雪遥低头看向面前妃子,有一缕日光落入她眼底,点亮她眸中的暮色。 燃起万千虚幻的情意。 好似情深万丈,如海般辽阔包容。 陛下生得好,这般打眼一瞧,似乎就被这双深邃的眸子俘获,但一晃神,才发现一切都是日光作祟,陛下的神色依旧冷凝,那双眼也依旧凌厉。 可千万不要被这面皮骗了去,后宫姐姐们一直是这般告诫自己的,杜妃自己心里也清楚,陛下生性无情,不懂得疼人,可千万不能对陛下动心。 那头,可是无尽深渊呐。 第五十七章?醒觉 【狗皇帝剧情】 杜妃走至曲知微跟前,见树上之人依旧睡得安然,不禁觉着有些好笑。 生死悬在一线之间,还在呼呼大睡呢。 若不是方才她出声提醒,让陛下发觉这并不是什么红皮野豕,怕不是要中了那一箭,陛下箭术卓绝,那弓亦是力道十足,若是被射中一箭,恐怕连性命也要丢掉。 这般想来,杜妃心道自己救人一命,不禁有些自得。 “树上那人,醒醒,莫要睡啦。”杜妃站在树下,时至正午,日光毫不留情地照耀在顶空,偏偏她站的这处树荫又少些,晒在身上燥人得紧,让她不禁抬手相遮。 树上那红衣女子仍是迷迷瞪瞪的,让她又扬声唤了一声。 就听那乾元武将唔了一声,手臂挣了挣,遮在面上的袖袍布料随之滑动,露出半截下颌。 在斑驳的树影日光下,皎白得近乎透明。 那红唇微翘着,抹了艳色 分卷阅读100 唇脂,唇角微微扬起,天然带着笑,下颌线条流畅精秀,连着一截玉白纤长的脖颈。 只露了半张脸,便能瞧出这人容貌绝艳。 杜妃竟是瞧痴了。 随着那截颜色宽袖滑落,露出了一角玄色,在日光下,泛出金属冷光。 杜妃缓缓睁大眼,这是…… 未让她瞧见更多,这人很快醒转,扶着摇摇欲坠的面具,单手扣住,稍稍正了正,重新系回面上,遮住半张面容。 这是……曲大将军么,传闻中叫人崇敬不已的大将军近在咫尺,杜妃心中不禁雀跃。 晨间时已是远远瞧过一眼,已是晓得这人气度卓然,光芒万丈,在一众臣子之间,竟是夺目得紧。 江雪遥将身侧女子的神色变化纳入眼中,不由得抿紧了唇。 所有人见着曲知微,都会这般欢喜雀跃么?芷兰她…… 帝王轻轻挑眉,神色依旧未变,只稍稍抬高了下颌,眼睫半覆,端起天道之威。 “参见陛下。”曲知微这厢反应很快,已是从树上下来。 露出来的那只眼依旧妩艳,浅色眼瞳流光溢彩,瞧过面前的天子与皇妃,毕恭毕敬地俯低身子,“参见娘娘。” 杜妃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她还没见过……犹如曲将军这般、这般艳冶夺目的乾元君呢。 当真天人之姿。 “起。”江雪遥目光泛泛,扫过杜妃一眼,便将眼神落于曲知微身上。 “爱妃说林间有人贪睡,怕冷箭无眼伤了人,走近一瞧,原是曲卿。”江雪遥声线冷凝。 “这冷箭难防,将军可要小心些。”杜妃适时跟了一句。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臣也才将将躺下,因着狩猎时辰就要过了,周遭又没有能猎上的猎物,便偷个盹儿,倒是让陛下见笑了。”曲知微拱手,温声回话。 “无妨,夏狩开启原本就是邀众卿放松的,偷盹亦是应该,只是可要注意些周遭,若是如杜妃所言——”夏风微暖,拂过袍下指间,江雪遥轻轻攥住指尖,一字一语,缓缓拖长了音。 “便是南楚大哀了。”江雪遥接着道,“朕这山河太平,全得仰赖曲卿呢。” 风一阵阵轻抚而过,连绵不绝,曲知微却觉犹如刀刺,脚下好似生出万千细针,嵌入她皮肉,让她浑身一僵,眉头微颤。 “曲家毕生心愿,便是为南楚解决北戎大患,为此,知微愿为犬马,供陛下驱使。”曲知微斟酌着,心下万分谨慎,神色却不惊惶,依旧是天生带着笑模样的风流相,“陛下能护得南楚长安,乃百姓之福。” 江雪遥轻笑出声,狭长的眼微微眯起,似乎是被曲将军讨了个舒心。 因着时辰近了,江雪遥准备携杜妃离去,在转身之前,止不住话的杜妃又笑道,“曲将军入个狩场,竟是将衣裙也弄湿了。” “……”方才面对天子那般言语都能应对自如的曲将军,被杜妃娘娘这心无城府的随意一问,不禁慌了心神。 江雪遥侧目睨过一眼,似乎未曾深想,只见那张暗红的薄唇轻启,“倒也无妨,午后即入避暑宫,唤人来为曲将军换上一套衣裙又有何难。” 曲知微冷汗涔涔,只拱手行礼,朗声直道谢过陛下。 待天子携皇妃离去,曲知微低头一瞧自己蔽膝,正是被湖水洇出一片湿痕。 之前在浅湖岸边行过那事,落了些阳精在上头,便借着湖水洗去,留下水泽,只没想到会被杜妃与陛下瞧见。 也不知陛下会否放到心上去,从而晓得她已是去往了林中浅湖。 大罪。 大罪一桩呐。 曲知微扶上面具,生了一瞬间的脱缰无措感,但她向来无忌恣意,只一转呼吸,便又笑开来。 即使陛下知晓了又如何呢? 她可是……从来就不惧这南楚天子。 在离去前,曲知微状似无意地走至皇帝来时方向,地上正落了一支还未来得及被收捡的羽箭。 艳冶惑人的曲将军,站在这支羽箭前,唇角带着笑,眸光却是幽沉。 ———————————————— 风吹皱了玄袍,江雪遥扯了扯襟口,抚平那些褶皱,忆起方才之事, 分卷阅读101 不自禁地被气笑了。 她如何不晓得曲知微那湿了的下摆,正是因为去了杜若浅湖,想来,八九成也是行过那事才出来。 实属放肆。 这样一想,曲将军伤了那处,不能同房的传言,亦是不攻自破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与自家皇妹这般云雨巫山,她如何不气? 江雪遥嘴角挂着浅笑,眸底却一片冰冷。 方才那箭,就该“失手”放出去的。 把这染指了自家皇妹的曲将军射杀,胸无点墨,登徒浪子。 属实让人火冒三丈。 但这气闷过后,却被更深层的茫然吞没。 与她设想的不一样,她本该更生气的,本该恨不得将曲知微千刀万剐才对,甚至应该已经开始部署她的计划才是,而不是在心中怒骂几句。 便……罢了? 连这气恼,也不知何时,悄悄溜走了。 江雪遥蹙着眉,捧着久违的茫然,发觉自己已经走至羽清烟帐前。 帐纱犹如轻烟袅袅,里头依稀见着人影微晃,时不时传来些娇笑声。 江雪遥先是吩咐杜妃回帐更衣,这才掀开羽清烟的帘帐。 帐中她的爱妃们正挨在一处,用着夏日青果。 羽清烟坐在正中,左侧是柳妃,右侧是高妃,柳妃正挽着羽清烟的手臂,身若无骨地倚在羽清烟身侧,另一侧高妃却是坐得笔直,一张清秀的美人面端着十足十的冷清。 羽清烟正贴着她的肩头。 “这青果滋味好,却也莫要贪吃,凉得很呢。”柳妃捻了一颗青果,上头还沾着些水珠,低至羽清烟唇边,“可就予妹妹最后一个了。” 羽清烟娇娇笑着,水盈盈的眼眸稍稍眯起。许是夏日暑气,她眼尾浮着薄红,面颊亦是带着霞色,更是风情万种,娇媚可人,“唔,柳姐姐总瞧得严实。” “你若是多撒撒娇,她这话便不作数了。”一旁的高妃声线冷清,语调平缓地递了一句。 “就你话多。”柳妃乜她一眼,眼底却是笑意满满,满是嗔怪。 羽清烟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深,眼尾扬起,唇角带着笑,有些羞涩,亦露出刻在骨子里的清艳。 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江雪遥站在一侧,悄悄瞧着,却觉自己的心慌乱地跳了起来。 浑身都被震麻了,指尖僵着,亦是不得动弹。 当年的那个红衣少女与眼前皇妃重叠在一处,时光荏苒。 宛若当年。 一直被她忽视的,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陡然展现在眼前。 时光倒转,让她回去那年盛夏,边陲小镇,她端坐在台下,只觉风动不止,袍动难熄,心弦亦是铮铮作响。 红衣少女,娇俏起舞。 见着自己便盈盈笑开,映着半边日光,有着少女的清甜,却揽有倾城媚骨。 许是日光太盛,叠了一圈一圈的光,让她瞧不清明,见着那少女,便觉她像了杜若三分。 “陛下。”“参见陛下。” 皇妃们已是发现了天子的存在,匆匆行礼。 江雪遥仍是怔着,目光落在正中的羽清烟身上。 那时初见,一眼惊鸿,江雪遥此时才知。 并非羽清烟似杜若三分,而是—— 她心动三分。 风又起。 第五十八章·示好 【狗皇帝剧情】 柳妃察言观色,觉察到气氛又变,小声告退,听着江雪遥神思不属地嗯声,又悄悄瞧羽清烟一眼,却也只得退出清帐。 帐中剩下三人,江雪遥目光挪向冷冷清清的高妃。 她倒是不知道,这惯常冷清,不喜人近身的高妃,竟是揽着羽清烟这般自如。 也并不知晓,在她不在时,羽清烟的神情会这般生动…… 羽清烟见着江雪遥的目光落处,悄悄扯了扯高妃的衣袖。 高妃抿唇,亦是如柳妃般告退。 分卷阅读102 帐中只剩二人。 江雪遥静静瞧着面前女子,只觉心痒愈甚。 羽清烟指尖还捻着一颗葡萄,剥了一半,果皮艳紫色的汁水沿着指侧流淌,勾勒出妖娆脉络。 江雪遥轻轻挑眉,眼底流露出不为人知的贪婪,她慢慢描摹过羽清烟的眉眼,轻启红唇。 “朕去林间接了满身暑气,正燥得紧,爱妃这葡萄,不若予了朕,可好?” 爱妃,不是芷兰么。 羽清烟应声抬头,不禁有些茫然,轻轻嗯声,疑惑的模样有些可爱。 江雪遥便挨着她坐下来,占了方才柳妃的位子,她模样仍是矜贵,唇线仍是冷冽,却是忸怩片刻,最终重复一遍方才的话中含义,“喂朕。” 啊?羽清烟更是迷茫了。 ———————————————— 虽说有些奇妙,但天子之令不可违,羽清烟仍是遵从命令,将指尖葡萄剥干净后,递给面前君主。 江雪遥未曾去接。 许是怕弄脏了手,羽清烟这般想,便伸手递至江雪遥唇边。 天子顺势接了,轻轻启唇,红唇轻启,下方皓白的牙与嫣红的舌,一闪而过。 带出些媚色,羽清烟还未来得及细看,果肉已被江雪遥衔入口中。 江雪遥轻轻挑眉,不等羽清烟收手,唇瓣又蹭过羽清烟的指尖,沾取了些许汁液。 是无意的动作,却温情到好似是轻吻。 羽清烟受惊似的,指尖一颤,倏然收回手。 那紫色汁液已经染上天子唇缝,融进脉络肌理之间,在暗红的唇脂上,格外妖冶。 陛下恍若未觉,好似方才那浅浅触碰只是无意为之,只半眯着眼,唇线微动,细细咀嚼口中果肉。 “过来。”待吃完羽妃喂的葡萄,江雪遥又稍稍偏头,目光落在羽清烟眸间,轻声命令道。 羽清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 陛下……似乎变得不同寻常。 但她总揣度不清陛下,天子心思,又岂是能轻易捉摸透的。 又是熟悉的命令,余光瞧着随从宫侍们在总管的管理下,已是自觉散开,只站在空地外围,远远守护着。 羽清烟心下叹气,心道许是又要被强硬地弄上一遭。 细细一想,杜若公主亦是来了夏狩,许是又扰乱陛下心思,才会如此。 陛下这不同寻常的表现,亦是因着公主殿下吧。 羽清烟暗自思量着,同时乖顺地矮下身去,伏低在矮桌前,要去解陛下袍下束带。 抚过那截绸缎时,却敏锐地感知着,陛下似乎是…… 硬挺着呢? 难道与杜若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严重的事。 她正凝神想着,指尖轻车熟路,要去解江雪遥的衣带,腰间却被一只手揽住。 被轻飘飘地往上带,落入柔软的怀抱中。 凛冽的信引香气很快将自己包裹。 羽清烟惊呼一声,不知帝王所想,只伏在江雪遥怀中,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别怕。”见她如此,江雪遥没由来的心头一紧,安抚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从未如此过。 江雪遥缓缓垂下眼睫,怀中女子身形娇软,楚腰纤细,柔若无骨。 引诱着她不由得圈紧了些。 “陛下……”羽清烟小声唤她,“不做么?时辰快到了。” 江雪遥合上眼,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滞塞,进而觉出些心疼来。 为何……唤她,亲近她,她却只会觉着是要行房呢? “让朕抱一会。”江雪遥喟叹似的开口,圈住了臂间细腰,将之箍在自己怀中。 怀中身子依旧僵着,江雪遥却执拗地拥着她,直到这柔软的身躯卸了紧绷力道,万分顺从地伏在自己怀中,一如轻羽飘落。 江雪遥的心也随之安然陷落。 “爱妃之前作的琴曲,如何了?可需要朕听上一二,瞧瞧有无 分卷阅读103 能帮上忙的。”这般抱着,却是相拥无言,江雪遥搜尽了脑汁,终于寻着桩能谈的事。 女帝温声软语,甚至有热气落在自己耳边,引出些许酥麻,羽清烟不自在地别过脸庞,想着陛下仁和,修养极好,平日里说话亦是慵懒语调,但这般抱着耳语,却是头一回。 有着水中月般的温柔。 羽清烟心中一寒,她缓缓眨眼,抹去眸中落寞之意。 那琴曲,本身是为了陛下这次诞辰而准备的献礼,但那日凯旋宴,听了杜若公主一区《来路》,她才晓得,杜若公主终究是杜若公主。 惊才绝艳,不可触及。 她自然及不上公主殿下万分之一,几乎是半截音符入耳,她便打消了继续作这支琴曲的想法。 若是真的送出去了,怕是要惹得陛下耻笑。 未曾想,陛下竟还记得这事。 “妾身力所不能及,这琴曲想是作不出了,望陛下不要笑话妾身半途而废才是。” “可是有难处?”江雪遥又问。 “并无,那曲子本就作得磕绊,干脆弃了它,也多些自在。”羽清烟一句一言,轻声回答江雪遥的问话。 让她寸步难行的,趁早不要再继续才好,以免为难自己,徒惹心累。 江雪遥没再开口了,羽清烟倚在这柔软怀抱里,感受着天子浓烈的信引香气,不断地裹覆而来,让她动弹不得,进而契口也生了反应。 万分热情地回应着。 总是这般放浪,羽清烟缓缓垂眼,被无法自控的身体反应撩拨得脸颊生红。 心底寒意却更深。 “陛下……”她攥住江雪遥肩头玄袍,又小声唤了一声,已是带出些情欲媚气,她腰腹发酥,软绵绵地窝在天子怀中,呵气如兰,“陛下,再过半个时辰便要起皇辇了……” 皇妃声线软媚,惹得江雪遥心尖一麻,进而,下身淫兽亦是躁动不止。 “那爱妃便陪朕歇息片刻。” 江雪遥稍稍挪了挪身子,觉着下身阳具这般抵在那处,十足的不自在。 她舒展了眉眼,似乎并未被情欲所扰,只觉拥着怀中女子,便觉心思安稳。 她拥着羽清烟躺下身来,又合上眼,果真是想盹上一会儿。 更生疑窦,叫羽清烟更是迷茫。 真的……不做么? 全然不像天子做派。 第五十九章·皇家善醋 【狗皇帝剧情】 避暑宫中。 水气弥散,轻烟袅娜,曲知微安居一隅,听着宫中丝竹之音,又见舞姬起舞翩跹。 她寻了这角落倚着,避暑宫中设有清凉池,想要下池贪凉的臣子们去更衣阁换过衣裳,便能下水去暑。 清凉池隔出几间,乾元、和仪,男子、女子皆分室而处,而入仕的坤泽们,考虑到前来夏狩的臣子大多为乾元君,相处得也不自如,加之身体娇柔,便拒了这次夏狩。 如此,便空出两间清凉池来。 曲知微瞧着之前见过一面的圆脸后妃向着皇帝撒娇几句,似是要去那侧清凉池贪凉。 皇帝大概是不许,道是坤泽体弱,怕着了凉,又见座上那位白衣皇妃倾身耳语几句,皇帝摇摇头,终是松了嘴。 圆脸的皇妃便拖了一名皇妃的手,欢天喜地地奔去那侧清凉池了,少女天性无忧,笑容真挚热烈,曲知微见了,也不免觉着心情舒畅。 不过…… 那白衣皇妃,好似是封号芷兰的,瞧着倒是有些面熟,似乎在何处见过。 曲知微暗自思量着,陡然忆起,那不是那晚凯旋宴中的舞姬么? 也不知是否是瞧岔了,那般匆匆一眼,曲知微也未曾记在心里,台上那又是皇帝宠妃,并不能多瞧,曲知微自持地收回目光,依旧守着这角落凉台,歪着身子咬了一口青果。 “曲卿不去清凉池避避暑么?”皇帝的目光扫过来,望向这明显想要遮掩自己艳光的曲将军。 “臣皮糙肉厚,习惯了烈阳暑气,这避暑宫本就清凉,已是万千舒爽了。” 曲知微手肘支在碧玉台上,揽着一寸荧光,仰头回君主的问话。 天子倒不会强求,但曲知微觉着,这皇帝陛下,总是这般“关照” 分卷阅读104 自己,让她生出些应对不暇的疲累。 天子携着二位皇妃未曾入清凉池,剩下一部分不爱戏水的臣子们,就此在主殿中赏些歌舞,尝些夏果糕点,亦是美事一桩。 待到晚些时辰,那狩猎成绩也统计了出来。 在揭晓前,江雪遥心念一动,转头看向羽清烟,“爱妃不若来猜上一猜,这文臣武将的前三名里,各自有谁?” 陛下这般发问,羽清烟也不做推脱,便当是天子兴致,她目光落在下方臣子之中,泛泛扫过一圈。 曲知微正低头整理腕间束带,说着暑气不盛,但这束腕下的半截手套,已经被热汗浸湿,让她不自在地松开来重新缠上一遍。 便感觉有别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曲知微抬头望去,看见正偏过目光的羽妃娘娘。 曲知微挑挑眉,没再多想。 羽清烟的确多瞧了曲知微几眼。方才杜妃挨在她身侧,说笑似的谈及了林间遭遇,因为她可能救下曲将军这事儿而沾沾自喜,乐得多吃了几颗青果,可落在羽清烟耳朵里,却不是这般简单。 她可不相信陛下单单是因为瞧岔了。 陛下自幼习武,武艺过人,又如何会瞧错了身着红衣的曲将军。 这般想来,那几乎放出去的箭,便格外引人深思了。 “芷兰对大人们不甚了解,陛下既是问了,妾身便大胆猜猜看。”羽清烟掩下心中思绪,接下皇帝的话,轻声开口,不大不小的音量,只让台上的天子与高妃能听见。 “但讲无妨。”江雪遥眸中藏着轻不可见的笑意,这般安抚道。 羽清烟按座位顺序报了几位,皆是些精神盎然,身形高大的,听完武将,江雪遥不禁开口,“为何不猜曲将军?” “在入狩之前,曲将军说自己不会使弓,想必这狩猎成果,并不会有多少出入。”羽清烟轻声开口,这般解释道。 江雪遥眉头轻蹙一瞬,转瞬后消弭,只低声称如此。 猜过了武将后,便是文臣,后宫皇妃远离朝事,连人都认不全,仍是依照身形猜测。 “还有一位呢?”江雪遥问。 羽清烟眸中生了难色,文臣大多儒雅文质,靠身形来猜显然走不通,她悄悄瞧过一圈,见着一身影,便定了这最后一个。 “王斐尚书。”听过羽清烟报的座数,江雪遥顺着瞧过去,瞧出那人正是户部尚书,王斐。 “爱妃为何会猜她?” 王斐身形瘦削,瞧上去文弱万分,怎么猜,也不会猜着她才是。 但这王斐……出身不差,王家对于子弟栽培自有一套,必是怀有武艺在身。 江雪遥不禁生出些疑云,适才又问。 “在入狩时,妾身瞧着王尚书握弓跨马,一息之间,便挽弓得了第一头猎物,十分飘逸潇洒,可见身手非凡,妾身便想着,她定是能得个名次的。” 江雪遥嗯了一声,揭了侍从捧着的计数榜。 心下却咕咚咕咚地直冒酸泡儿。 她亦是下场入狩,所得也是不少,虽说皇帝狩猎所得不记在榜中,但羽清烟猜这前三名共六位,都未曾提及自己,叫她很是不愉。 飘逸,潇洒,身手不凡。 哼。 若是与朕一同入狩,见着朕是如何狩猎的,便不能这般夸赞王卿了。 ———————————————— 尚书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关于王尚书,其实多看看想想,皇帝的态度早就不言而喻了。 另外,皇帝的戏份该有就有,我会在标题标明的哈,毕竟皇帝与将军公主的关系密不可分,我总不能写成:呀皇帝对公主这样一定是爱公主,呀皇帝突然答应了赐婚她不是很爱公主吗看不懂,呀皇帝突然对将军发难看不懂,呀皇帝突然改了态度看不懂。 这么解释能明白了么?或许有些读者只在看感情戏,但是感情和剧情总是嵌入的,不是我想写副CP如何如何,是我该写副CP如何如何。 所以想看就看,不想看我也会在标题注明的,我想完成一本文,我想保证它的质量,我想说一个故事。 仅此而已。 第六十章·准婚 【狗皇帝剧情】 曲家的请婚折子,在夏狩过后几日,便出现在南楚女帝的案桌上,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江雪遥见着这折子时,正在休朝日的午后,盛夏暑气时不时涌 分卷阅读105 进殿中,让她不禁扶额。 曲家甚少递奏折,曲家家主身子羸弱,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又加之之前杜若的请求,这次的折子还未打开,江雪遥已经猜着了所为何事。 她并无甚心思去应对—— 皆因这几日来,她想要亲近羽清烟的欲望愈加强烈,可越是如此,她却越无法再如同以往那般,顺其自然,万分自如地去唤羽清烟侍寝。 同房。 行云雨之欢。 光是想想这些,便让她生出十分情热来,情欲愈深重,她反而越无法让自己神色如常地迈进芷兰宫。 她最终仍是无法克制,实在寻不到由头,仍是硬着头皮,撩开了羽清烟内殿的珠帘。 去抱她,抚摸她,抚慰这些日子以来,焦渴的、莫名的欲望,情至浓时,感知到了羽清烟的推拒,羽清烟皱着眉,眼中带着为难,半是撒娇半是请求地开口,说是身子不便,说是暑气惹人,说是……心绪不宁。 总之,羽清烟口中的缘由换了几转,皆是说明她不欲行房。 她并未身子不便,这江雪遥是晓得的。芷兰宫也早就置好了冰块,殿中凉爽清新,穿堂风都是清凉怡人的,叫人惬意不已,夏暑自是羽清烟的借口,江雪遥清楚得很。 至于这心绪不宁…… 江雪遥最终收回了手,未曾再进一步,偏偏又涌起万千猜测,为何不欲行房呢?距离上次同房,已过了许久,甚至已至雨露期,却偏偏不欲与自己同房…… 自那日后,她未曾再去芷兰宫,想着羽清烟许是不乐意见着自己。 毕竟,自己这南楚帝王,于后妃们的夫君而言,做得向来很差劲,她一直都明白。 正因为不欲掺杂些情欲纠葛,她才那般随心纵情,肆无忌惮,不曾动心动情,无情之人,自是失了柔情。 也恰好,以免让后妃们耽于这深宫后院之中,没有过多纠缠,相处便直白率真些。 正是怕有朝一日,像如今这般,被儿女情长所扰,思虑混乱,优柔寡断。 江雪遥缓缓垂下眼睫,想来,对于与自己亲近,对于同房这件事,羽清烟怕是心有抗拒。 这桌上奏折摊开几本,纵使对情爱之事无从下手,但朝事仍是得处理。 玉指轻点,她慢慢摊开曲家家主的折子,却见田横来禀,“陛下,芷兰娘娘请见。” 江雪遥还未看清折中所述何事,指尖一顿,发簪上的墨玉晃出颤光,“准见。” 随着田横的引唤,羽清烟缓缓踱至江雪遥跟前。 “陛下。” 她转身从田横手中端下圆盘,上头放置着一盏汤盅,“多谢田总管。” 田横忍不住挂了笑,想要道声不用谢,却瞧见女帝幽静的眼眸。 他不自禁敛住笑意,忙不迭地躬身告退了。 “陛下,天气燥热,妾身炖了些去暑汤,已是晾了半晌,陛下要用一些么?”羽清烟把汤盅放在案桌一角,水眸半敛着,柔声对江雪遥道。 江雪遥见她未曾瞧自己,不禁抿唇,她拢过袍袖,伸手端了那盅凉汤,置于面前。 “午后枯燥,爱妃不若来陪朕醒醒神。”她揭开汤盅的瓷盖,里头凉汤清透,瞧上去便清爽宜人。 羽清烟递了玉勺过去。 见女帝接下,她悄悄舒一口气。陛下神色如常,在燥热的天气里亦是不见火气,只温文优雅的模样,当是并未因自己生恼。 几日前那一遭,她还担心陛下从此会恼了她。 毕竟,那是她头一次拒绝陛下。 羽清烟本以为,经过前些日子的不欢而散,又加之而后的彬彬相对,陛下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想与自己同房才是。 她甚至契定柳妃。 一时疏漏,便忘了如期饮避子汤,而几日前,陛下却去了芷兰宫,一时情迷后,她才惊觉不妥,从而拒绝了天子的……求欢。 不知陛下是否瞧出端倪来。 她只得在今日煮了凉汤来,是为了瞧瞧陛下反应,亦是为了安抚陛下。 甚至做好了……迎接那日拒绝陛下的后果,迎接一次,粗暴的惩罚。 眼下瞧着,当是无碍,她惴惴不安的心悄悄 分卷阅读106 放下。 “是。”羽清烟轻声应下天子的邀约。 “滋味甚好。”江雪遥尝了两口,她抬头看向羽清烟,又往一侧挪了挪,“坐过来。” 羽清烟便顺势坐上天子身侧。 腰间一紧,叫她浅浅吸气——是陛下揽上了侧腰。 “爱妃来与朕一同瞧瞧这些折子,瞧得多了,头脑昏沉得很。”江雪遥伸手,将那封折子彻底摊开来。 依旧挨得很近,陛下未曾释放信引,有的只是一股静雅的幽香,一阵一阵,融进暑气,慢慢冲进她鼻息之间。 羽清烟也昏沉了起来。 江雪遥不知皇妃心绪,她目光落在折子上,簪花小字万分精秀,骨架端丽形态秀雅,却独独少了气势。 写这字的人,应是气力虚浮,体弱多病,出自曲家长女之手无误。 “爱妃认为如何?”江雪遥瞧上一眼,坐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测,又这般问身侧皇妃。 羽清烟自然也是读过这请婚内容,正惊诧之余,便听陛下这般发问。 “妾身不知。”羽清烟轻咬下唇,踟蹰着回答。 “嗯……”江雪遥唇角轻勾,沉吟中,已是捏起一旁的朱砂笔,“既然爱妃未有提议,朕便随心而为了。” 呼吸渐缓,羽清烟不禁屏住了呼吸。 便见那朱红笔尖落于曲家奏折之上,笔尖轻移间,羽清烟紧张地攥紧指尖。 江雪遥作势落下批注,实则却在关注羽清烟的神情,将她微颤的眼睫,微启的红唇,一一纳入眼底。 她手腕一转。 一个准字,已是写成,一竖一横,皆是帝王风骨。 羽清烟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见着羽清烟陡然松懈的身躯,江雪遥心下淌过不解。 与她想得不一样,她原本以为,羽清烟或多或少的心悦曲知微,因为有着这般猜测,亦是心底的阴暗使然,她才当着羽清烟的面,准下这桩赐婚。 想瞧瞧羽清烟会作何反应。 万万没想到,羽清烟显然……乐见这桩婚成。 有隐秘的欢喜,悄悄漫了出来,江雪遥眸光轻晃,声线里浸入不自知的柔情。 “需要着手为杜若备嫁妆了,便交给爱妃,可好?” 第六十一章·暗潮 【狗皇帝微H】 对于曲将军和杜若公主的情意,羽清烟早已从陛下哪儿探出了一二。 如此,对于这桩姻事的结成,她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欣愉,战功赫赫、守护南楚多年的曲将军,能得杜若公主青睐;天上云宫的杜若公主,能与曲将军相守一生。 天造地设,无比般配的一对,那二人该要获得幸福的。 只不知为何,陛下会这般轻易允下这桩婚事,她明明对杜若公主,存有别样的心思。 羽清烟暗自思忖,却见女帝正静静瞧着自己,让她思绪一乱,略微慌乱地轻唤陛下。 “朕方才所说之事,爱妃可答应?”江雪遥轻声问。 “妾身晓得了,会与礼部商讨一番,为公主殿下备足礼数。”羽清烟定了定神,温缓地应下。 见陛下目光轻移,又落在案桌上的汤碗之中,她便伸手,取过覆在一侧的玉勺,“妾身来吧。” 她舀了一勺凉汤,另一只手端着瓷碗,将勺中凉汤递至女帝唇边。 轻启红唇,江雪遥接下这勺凉汤,羽清烟又舀了一勺,正是做足了喂食模样。 一时有些温馨。 江雪遥慢慢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思绪。 “妾身不知……陛下为何,会允下这桩请婚呢。”这般过了片刻,殿中只剩玉勺瓷碗相碰的清脆当啷声,羽清烟游移片刻,终究开口发问。 江雪遥抿下唇间凉汤,神色未动,目光落在羽清烟指尖,看定那点莹润的微光,红唇轻启,“杜若所求,乃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初只隔半日,朕便会允下和亲,若非曲卿,杜若便要去北戎受苦。” “朕护不住她,可曲卿却能。” “如今她们两情相悦,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朕自是得允下。” 分卷阅读107 天子吐字清晰,声线冷冽,语调却温和,一字一句落进羽清烟耳里,让她瞳孔微颤。 只是不知……卿又有何求。 江雪遥在心下跟了一句,却终究未曾问出口。 “不过,自从曲卿回朝,大大小小的折子便多了不少。”江雪遥轻叹,状似随意地拢过羽清烟的手腕,带着它将瓷碗放回案桌。 随着话音,江雪遥又取过一本奏折,她将之摊开在羽清烟眼前。 雅城的折子。 南楚京城称之为林,亦称上林城,这雅城便在上林城下方,取南楚去林之意,疋意雅,故称雅城。 羽清烟不作他想,只顺着瞧下去,待瞧清里头内容,心头却掀起惊涛—— 雅城管辖下,竟有县城私自立了曲家的将军像。 纵然不知朝事,羽清烟却也晓得这事的严重。曲将军深孚众望,在苍黎中早有战神形象,曲家声望可见一斑,已让皇家忌惮许久。 这将军像,或许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身侧人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让羽清烟呼吸一顿。 很显然,天子生怒了。 羽清烟这般揣测,她指尖微动,挽起袖间轻纱,轻笑一声,端起宠妃的娇媚,不动声色地覆上这本奏折。 “百姓总是这般,曲将军生平传奇,神武无双,力退众敌的形象深入人心,自然叫人难忘。但陛下多年来殚精竭虑,南楚在您的统治下亦是繁荣昌盛,苍生定是更为景仰您才是。” “但愿如爱妃所言。”心中怒火持续一瞬,江雪遥抹去眸中冷色,轻轻勾唇,带出一抹笑意,恢复了温雅模样,似是不再气恼。 这模样落在羽清烟眼中,更是说明陛下此时正盛怒不已。 她伸手抚上女帝的手背,轻轻拍抚着,“这些事,让下方官员去走上一遭便能解决,陛下不必为此动气。” “不若再瞧瞧这请婚折子,公主殿下若是晓得了,定会欢喜。” “哼。”江雪遥半眯起眼,像极了被安抚下来的玄猫。 “爱妃记着,给杜若的嫁妆,要再多些才好,得让曲将军多搬几趟。”江雪遥恢复平缓,语气已变作慵懒。 羽清烟心下淌过笑意,嫁妆又何须曲将军搬的,陛下这话说得,竟是有些可爱了。 她侧过身子,依进江雪遥怀中。 又稍稍偏头,在江雪遥唇角轻吻一记,同时放开了契口,花香渐渐弥散开来。 “陛下莫要生气啦。” 江雪遥眼尾一挑,怀中女子千娇百媚,让她几乎把持不住,便要拥紧她,亲吻她,但心底又有晦暗的欲望,让她只慵懒地倚靠在原地,想要瞧瞧羽清烟欲要如何。 柳絮般的轻吻不断落下,在唇角下颌印下数个。 “不气呀。” “陛下。” 坤泽女子的声线软侬,满是安抚,却又带着撒娇,听在耳朵里十足十的熨帖。 叫人心都化作一团。 江雪遥轻哼一声,正要偏头压覆上去,想要吻住那绵柔软玉。 软玉的主人却翩跹而下,化作清风抚弄。 原本流连于唇侧下颌的吻跟着滑落,印上颈侧,而后是锁骨。 “唔……”江雪遥眸中浸了水,她缓缓眨眼,被这般亲昵的轻吻扰得体软。 进而玄袍也被褪下,露出下方衣裙。 夏装单薄,肩头赤裸着,连同胸乳的形状也显露得隐绰,冰肌玉骨,模样皎丽。 羽清烟一点一点地轻吻上去,唇脂胡乱涂抹,红印落在帝王秀丽的肩头,沿着锁骨,而后探入胸乳之间。 红印隐没在衣裳之下,唇覆上更为隐秘的部位。 胸前的布料被扯开,胸乳便弹出来,形状秀美,触感柔软,被暑气一拂,生出恼人的粘腻感。 愈加燥热。 腰腹一软,江雪遥禁不住地往后倒,歪在沉木椅的角落中。 羽清烟顺势倚上,启唇含住了女帝的乳尖,舌尖轻卷,或舔或吮。 “嘶——”被吮弄的快慰化作激浪,后腰跟着一酥,身子便全然软了,江雪遥轻喘一声,冷冽的声线里注进媚意。 分卷阅读108 羽清烟的吻愈加往下,喘息愈重,江雪遥耐不住地收紧指尖,玄袍顺着手臂滑下,堆叠在手腕周遭。 下方衣袍华贵雍容,中央的人儿却是半遮半掩着,已接近赤裸了。 冷艳的幽香渐渐散开来,融进花香之中。 缠绵悱恻。 江雪遥半阖着眼,喘息渐起,怀中人愈加往下,渐渐地,已是滑下木椅,藏于案桌之下。 衣裙愈散愈开,玄袍纠葛成一团,女帝姣美华贵的身姿显露出来,手臂与肩背皆是裸着,融成叫人心惊的柔媚。 肌肤雪白,触感温软,一杆细腰更是纤美。 江雪遥缓缓吐息,暗红的唇微微开合,眸中雾气朦胧。 靡丽又妩媚。 皇妃藏在案桌之下,掀了轻纱裙摆,攻势一往无前,叫江雪遥难以抵挡。 她稍稍抬手,想要把滑落的玄袍拉回来,下身却传来鲜明的快感,惹得她倏然吸气,胸口匆匆起伏,禁不住地启唇咬住指节。 “唔嗯——!” 唇舌舔舐的啧啧声渐渐响起,女帝亦是喘息不止,狭长的双眼中凌厉不再,只剩诱人万分的妩媚。 她软着腰身,只觉更加难耐燥热,指尖蜷缩,皓齿亦是咬得更紧。 桌案上雅城的奏折,静静躺在原处,盛夏天里光线明亮,为其镀上一层清浅反光。 江雪遥的目光落在上头,敏感处被舔舐抚弄着,她却沉不下心来享受这些快慰。 难掩眸中隐痛。 是因为……担心自己降罪曲知微,才甘愿如此么? 第六十二章·成亲 上林城中人人都知,杜若公主与曲家将军,已是结了姻亲。 遥帝亲赐的婚。 这次巧夕,因为多了桩喜事,更是盛美。 夏日暑气已是走远,夜风微凉,拂过鬓边发尾,带来怡人的凉爽。在七夕当夜,游船上点了花灯,行过河面,烛火倒映水面,被游船驶过的痕迹敲散,漾出一条光束。 游船依旧慢悠悠往前行进着,挤开满河的荷花灯,驶向下一座石桥。 水面结满了烛火,是天下有情人的绵长情丝,两岸光火亦是不差,栏边早已绑好花灯,京城一片辉煌景象。 在银汉之下,上林城中万千灯火,交相辉映。 曲知微一身嫁裳,站在桥的那端,秋风轻抚,裙摆微动。 她生得艳冶,一袭红衣衬极了她。 送嫁的仪仗已行至桥的彼端,风华绝代的杜若公主自轿辇上下来。 公主殿下终于去了遮面轻纱,面若桃花,浅笑嫣然,在七夕晚风中,艳摄世人。 曲知微心潮难耐,她扬起笑,扶着宽袖奔至江雪汀跟前,随着奔跑,裙摆漾成波浪,凤冠霞帔,端着奢华盛美之相,便听金饰相撞,轻铃作响。 最终,裙摆静下来,步摇也趋于沉稳,曲知微压下心中激荡,喘匀了呼吸,万分慎重地对江雪汀道,“殿下,我来迎亲了。” 江雪汀仰头看她,眸中笑意愈深,清雅又温婉,娇俏得让人心痒。 她把手放在曲知微掌心,指尖轻触,细细描摹着,万分缠绵的模样。 曲知微顺势收掌,团住了公主殿下柔软的指尖。 江雪汀低头浅笑,藏去些羞赧,她挽住曲将军,“回府吧,夫君。” 曲知微登时飘飘然,她笑吟吟地攥住宽袖,取了一串红喜袋出来,她携着江雪汀,缓步踱过长桥。 踏下桥下阶梯之时,百姓们便自发迎上来,声声祝福入耳,让曲知微笑眯了眼,手上红喜袋便不加收敛,一个一个地分发下去。 “多谢各位乡亲来见证这桩姻亲,在这鹊桥上迎娶了公主殿下,我曲知微可算是最幸运的人了。”曲知微笑眉笑眼的,万分欢喜地回应大家的祝福。 “承各位吉言,知微与公主殿下,定会百年好合,一生一世。” 她一边给出红喜袋,一边这般应承,江雪汀亦是欢喜,伸手接了一串红喜袋来,与曲知微一同分发。 兰夕热闹非凡,说书人仍是端坐在河边她特有的位子上,将城中这 分卷阅读109 番景象用笔尖细细勾勒。 自从这曲将军回来,上林城的趣事儿,可多了不少,她笔尖未停,含笑想着。 而曲知微二人分发着红喜袋,走走停停,七夕夜已过了小半,废了很大力气才行至曲府,曲向榆早已候在门外,后头跟着府中佣人。 佣人们身上的衣裳都带着红,面上更满是喜色,曲府中一片红海。 “阿姐。”江雪汀浅浅福身,声线温雅。 “辛苦了吧,快些进来。”曲向榆忙向前,扶住江雪汀,顺势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红喜袋。 “多谢阿姐。”江雪汀道。 正要迈进大门时,江雪汀一怔,犬狼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幽色,陡一瞧过去,不免有些渗人。 待那高大犬兽从门后钻出来,跃至她们跟前时,江雪汀才发现远山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它仰头望过来,江雪汀在它眸中瞧出殷切乖巧的意味,不免觉着好笑,她这才发现,就连远山脖颈上,都绑有红巾。 应着犬狼殷切的目光,江雪汀浅浅一笑,伸手拍了拍它的头顶。 远山低低呜咽了声,乖巧地低下头来,连耳朵也耷开,任凭江雪汀抚弄。 江雪汀被它这乖巧模样逗得心软,便取过一个红喜袋,系在灰狼的脖颈上。 曲知微瞧着,适时伸手,护着江雪遥跨过门庭,便迎来新一轮的祝福。 这般盛大的热情自是不能推却,曲知微回头唤曲向榆,“阿姐,红喜袋不够啦!” “微儿快带雪汀进门,他们的红喜袋,阿姐已经给过了。”曲向榆含笑应答,只挥手让曲知微入府。 府中备好了一桌吉祥菜。 此次婚礼盛大,曲知微与江雪汀皆是从清晨起便开始忙碌,早已腹中空空。 但曲知微仍是眸光熠熠,许是那些欢喜无处盛放,让她忘了饥饿。 在用过吉祥膳后,总算能回去歇息了。 已至深夜,曲府仍是灯火通明,曲知微与江雪汀携手走在长廊下,漫天辰星好似流萤,霄汉银河正当空,天边一角能见着些缓缓飘流的孔明花灯。 橙色微光融进夜空之中。 任凭身旁之人捉着自己的手,江雪汀跟着曲知微的步子,仰头望向银汉桥。 天广地阔,忽觉二人渺小。 渺小,却更显自由。 正逢秋风拂过,犹如情人轻抚面颊,江雪汀眸中含笑,不禁轻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嗯?雪汀说什么?”曲知微偏头瞧她。 “无事,只是想着,你我当是不要辜负这良辰美景才是。”江雪汀眉尾一软,温柔答道。 却见曲知微听了这话,颊边漾起可疑的红晕,显然,曲将军又犯色了。 “想什么呀。”江雪汀小声嗔道,别过脸去不再瞧她。 却瞧见两人身后的裙摆曳地三尺,上头的绣纹泛出金浪,一圈叠一圈,直至不分你我。 ———————————————— 嫁裳繁复,裹在身上华美有余,却不甚舒适,一整日下来,早已被繁重的头饰与紧密的束腰压覆得喘不过气。 待房门关上,曲知微靠在门后,怔神片刻,陡然舒了口气。 房中灯火明亮,随着烛火跃动,嫁裳上的金色暗纹被点出微光,曲知微不免觉出一丝虚幻。 这一切都……美好得不似真实。 让她深深呼吸几次,又听身旁人的呼吸亦是泛乱,她顺势瞧过去,撞进那双温软眸中。 公主殿下眉眼清丽,被这繁复的嫁裳裹着,更显得身形娇小,楚楚不已。 她们维持着相同的姿势,皆是双手扶着身后门板,微耸着肩深呼吸着,是为了卸去这一整天的紧绷,亦是为了找寻尘埃落定后的真实感。 曲知微微微启唇,在江雪汀眼中,她同样看见了那份不可置信的欣喜。 是呀,谁能想到……她们果真、果真成亲了! 曲知微眉眼松软下来,这般对视一瞬,在莫名的默契下,两人同时笑开来。 笑意化作绚烂的花,开在眉梢眼底。 分卷阅读110 忍不住地笑眯了眼,她们相视而笑,过多的欣喜无处发泄,进而笑出声来。 而后顺势入怀,拥作一团。 笑声持续许久,银铃似的,飘出门外,飘出曲府,掉入天地银汉之间。 第六十三章·新婚夜 【微H】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待梳洗一番,换下繁复喜服,夜已经很沉了。 发饰全数摘下,江雪汀捋了捋发尾,将长发拨至胸前,目光探出屋外,眺向外头寂静夜空。 “雪汀。”曲知微从身后过来,松松地拥住了她。 乾元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发尾微凉,蹭上后颈裸露的肌肤,让江雪汀缩了肩颈。 “夫君。”江雪汀稍稍偏头,靠回曲知微怀中,被她这般环拥着,只觉万分安定。 “夫人。”曲知微从善如流,又唤了一声。 江雪汀便被逗乐,不自禁地轻笑。 “该歇息了。”江雪汀又道,她伸手关窗,隔绝了外头夜色。 大婚之日,就连里头的亵衣亦是大红色,曲将军平日里惯穿红裳,甫一瞧过去,只觉一袭红衣都兜不住她的艳色,江雪汀伸手勾住这人的肩,半倚半推地,带着她往床边倒。 “在想什么?”见着曲大将军颤着的眼睫,那双妩媚的眼里亦是润泽,被烛光一映,更显惑人。 “唔。”曲知微哼了一声,任凭自己被推至床上,跌入软云喜浪之中。 她仍是觉得紧张,仍是觉得不可置信,仍是觉得喜不自胜,反倒是公主殿下,已是眉眼温和,四平八稳的模样。 不愧是公主殿下。 “今晚,就可以结契了吧。”曲知微问。 “自然。”江雪汀岔腿坐在她腹间,俯身瞧着她,青丝从一侧滑落,遮不住她眼底温柔,“是此时,还是过会儿。” 她眉眼微弯,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指腹抚过乾元君眉梢的那点殷红,眸中浮出宠溺之意,“不若……我先行契定了夫君,可好?” “啊?”公主殿下总是如烟似雾,轻云蔽月似的捉摸不住,曲知微不禁生惑。 不等她细想,江雪汀的吻已经落下来,清润的薄雪落在眉心,曲知微被这记温柔的轻吻弄得心神一晃,不自禁地阖上眼。 “是这处……”江雪汀缓缓下移,又将吻落于曲知微的眼尾。 “还是这处……”吻至鼻尖,唇角。 “亦或是这处……”江雪汀依旧向下吻着,慢慢解开了曲知微的亵衣,拨开红装,露出下方的雪白肌肤。 “唔、唔…雪汀……”曲知微轻轻哼着,被江雪汀这般亲昵触碰弄得失措。 亵衣缓缓褪下,下方肌肤越露越多,江雪汀慢慢启唇,将傲人红梅纳入唇间。 “还是这处?”她轻声开口,延续这方才的问话。 “嘶——”曲知微身子一颤,反射性地攥住了掌下软被,却是把乳尖又往江雪汀口中送去。 江雪汀维持着气定神闲的模样,含弄着唇间花蕾。 “唔,雪汀……夫人,夫人……嗯哼……”曲知微自是不会反抗江雪汀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陌生的快感让她无所适从,区别于往常乾元的快慰让她意乱情迷,不自禁地喘息出声。 江雪汀的动作依旧温柔,将这人的衣裳彻底拨开,瑰美身躯展现在眼前,江雪汀扶着滑落的长发,再度低头,重新吻上乾元女子的胸乳。 “还是说……是在知微这里?”伴随着亲吻,她低声呢喃。 印在心口之上。 曲知微心潮一晃,只觉心口上好似有鸢尾花在热烈开放,让她胸房急促起伏,坠入云里雾里,已是快找不到自己呼吸了。 江雪汀依旧温雅,放过曲知微,不再继续往下了,她逡巡一遍后,重新奔着肩颈而去。 曲知微再次融化在这些亲吻中。 迷迷糊糊地,被带着转了个身,青丝铺散在红被之上,弧度微卷,泛出妖娆微光,引诱着江雪汀伸手,轻抚而过。 吻重新落下,接过一缕青丝,放在唇间轻吻,将微凉熨成温热。 分卷阅读111 “那便是在这里了……”尾音被江雪汀衔在唇间,被融化在曲知微的肩颈上。 这一吻,落在了乾元的契口上。 “唔!”曲知微猛地挣了挣,急促地喘息起来,契口被轻轻一吻,叫她慌了心神。 江雪汀抵住她的肩头,温柔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将这个吻延续,不断落在乾元肿胀的契口之上。 已然情动,契口便鼓胀出来,展现出一片蓝色脉络,江雪汀便沿着这些枝杈,宛如巡视领土,一点一点轻吻而过。 这般吻过,那便是被她落契了。 从江雪汀的亲吻中,曲知微感知到这个讯息,进而浑身燥热更甚。 “雪汀……”原本艳光四射的人儿,此时被江雪汀压在身下,因为契口被反复亲吻逗弄,让她不知所措,只能反复唤江雪汀的名字。 “如此……知微便是我的了。” 后颈契口处热气不断,又听公主殿下这般呢喃,让曲知微咬住下唇,甚至……小腹生出酥软,连同万分隐秘的部位都渗出湿滑来。 顶天立地的曲大将军,南楚最神武的乾元君,在洞房花烛夜,被自家小娇妻压在身下“落契”,甚至于……阴穴也生了反应,漫出湿滑之意。 “夫人,是夫人的……”曲知微趴伏在喜床之上,顺着江雪汀的话回应。 她想要开口请求,想要起身,想要不再用这般绵软的姿势伏在江雪汀身下,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只剩花穴不断微颤,翕动,漫出花液,黏腻万分。 焦渴。 最终只是乖顺地趴在公主殿下身下。 “夫人……”她攥着软被,哑声唤道。 “可喜欢?”江雪汀带着笑,又吻至她耳尖,“雪汀很欢喜呢,终于与知微结成姻亲,往后,我已是曲将军的娘子,而知微……便不再只是南楚的大将军。” “得偿所愿了。”她又轻叹,“能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坦言,杜若公主心悦曲将军。” 曲知微眨了眨眼。 看来,因为成亲而欢喜得神思恍惚的,并不只自己一人。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喜气十足的大红色,她怔神片刻,又低低笑出声来,“夫人已然落了契,是否该换作知微了?” “还不可。”江雪汀伏在她背上,娇软柔嫩的一团,呼吸交叠,青丝交缠,她在曲知微耳边轻声开口,“请知微翻身过来。” 她伸出一根手指,沿着身下人的身体曲线往下轻抚。 拂过那些零碎的伤疤,拂过娇软的曲线,一路往下,撩拨起一连串星火。 重新点燃曲知微的喘息。 烛火微晃,映出床帘后人影交叠。 第六十四章·“再多一根么?” 【H】 曲知微依言翻过身,却未曾想到,自家夫人并非是要如以往那般行房,而是扶住了她的腰身。 “腿分开些。”江雪汀抬眸望过来。 瞧着那双清凌的眼眸,曲知微心头微动,更是懂得了江雪汀欲要作何。 她垂眸相望,低低笑出声来,“夫人可要轻着些。” “乾元君那处,可娇嫩着呢……”她这般答,深邃的眉眼里噙着媚气,水波潋滟,被周遭的大红色一映,更是妖娆。 江雪汀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曲知微胸前的红梅之上,见着那两点殷红摇曳不止,已是硬挺着,成绽放之姿。 “知微当真是美人。”她这般开口,用目光描摹过曲知微身上每一寸,“纵然江山如画,不及知微绝代风华。” 曲知微怔住了。 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极少能听见这般的夸赞之语,纵使有,也被她全数滤了过去。 毕竟,说一位铁血将军貌美如花,可不会是什么出于真心实意的夸赞。 可出自公主殿下,出自自己夫人之口,这明晃晃的夸赞,仍是让曲知微呆在了原地。 浑身都烧了起来。 江雪汀有些出乎意料,不成想,只是这般夸赞一句,曲将军很显然地羞红了脸。 连眼尾都红了,可见是羞得不行。 惹人 分卷阅读112 怜爱,又惹人心疼。 “知微,趴过来。”语气更显温柔,她这般对曲知微道。 曲知微依言照做,浅色的眼瞳里装着粼粼波光,近乎痴缠地盯着身下人,她俯身下去,想要去亲吻江雪汀。 却被江雪汀伸手抵住肩膀。 “还不可。”江雪汀轻声道,那只手又往下滑,顺着曲知微的身体曲线,顺势拢住了那团软云。 “嗯……”曲知微轻轻喘息,被反复撩拨过的身子万分绵软,乳肉又落入江雪汀绵柔的掌心,触感温热,惹人难耐。 曲知微眸光微晃,里头似是落了蜜,粘稠又滑腻。 被这样的目光紧紧盯着,江雪汀咬了咬唇,仍是未曾松手,握着掌间软肉,轻轻揉搓过,惹出更多喘息。 原本伏着身子的人腰腹一僵,进而受不住似的往后仰。 江雪汀顺势摸下去,掠过她线条柔美却紧致的腰线,掠过伤疤遍布的小腹,掠过乾元君竖挺着的狰狞阳物,径直探向曲知微腿心。 “唔!夫、夫人……”曲知微这次是真慌了,眸光被搅散开,失了那份深邃,变作软糯可欺的无辜。 身下女子娇娇,她也不敢动作大了,生怕弄伤了江雪汀,是以,即便是万分私密的部位被触碰,她仍是只能维持着这般姿势,让江雪汀尽情施为。 江雪汀未曾料到,曲知微已是湿了个透。 比她想得要湿滑得多,轻抚浅触间,似乎就能滑进去似的。 真真是个……倾国美人。 心思一晃,指尖便探入进去,沉入柔软温热的桃源之间,溅起情热浪潮。 “雪,雪汀……”曲知微闷哼了一声,长发轻颤一瞬,刘海顺势滑落,遮住她半张面容。 待再抬眸时,已是吃进了江雪汀的手指。 眸中很明显的泛起雾气,有大片大片的艳红牡丹一同开放。 “夫人……”她低声呢喃,眼底盛着水光,莫名地有些委屈意味。 好似被自己欺负了似的,江雪汀稍稍抽动手指,这般想到。 尽会装可怜。 她别过目光,不再去瞧乾元君摄人心魂的双眸,只清浅勾弄起来。 指节轻搅,细细感受过里头乾坤—— 满是湿滑的蜜液,连同层叠的腔壁软肉也变得谄媚几分,裹着指腹,不住地吸吮颤栗。 她轻轻吐息,尽量维持着动作的温和,轻缓抽递间,带出一股花液。 “嗯……”曲知微稍稍蹙眉。 似乎是习惯了被侵入的感受,曲知微喘息几次,换作更为妩媚的娇吟。 坤泽女子的指节微凉,形状温润,一点点地探入自己私密之处,一点点地嵌入自己阴穴之中。 她顺势俯低身子,以便江雪汀顺畅地进出,甚至塌下腰,轻轻磨蹭着,主动去套弄江雪汀的指节。 万分妖艳,却不显得浪荡,她红唇微启,眸光带媚,痴怔地瞧着身下的江雪汀。 这般被搅弄几巡,曲知微渐渐直起腰身,主动坐在江雪汀腹间,吞吃下她的手指。 在这事儿上,曲知微向来不知羞,毫不收敛地表达她的焦渴,展示她的妩丽。 “唔嗯……夫人,可以再深一些……”曲知微媚眼如丝,微卷的长发遮住半张面容,另一侧的朱砂痣便如同沁了彼岸花汁水似的,艳红摄人。 她稍稍扭动了一下腰肢,江雪汀见着她胸乳微晃,柔软的乳肉做成软云,嵌着瑰丽红玉,一晃一晃地撩拨着视线。 江雪汀被曲知微胸前的风光吸引,却感觉手指被吞没更深,淋漓花液止不住地往下淌,润进她指缝与指根。 触感近乎粘糯,乾元君的体温又高上一些,更显得里头温热,浸在花液里,又被媚肉热情一裹,连心尖也热烫起来。 偏偏曲将军眯着一双妩媚的眼,浓密的眼睫下眼波流转,万千情意半遮半掩。 宛若神女,倾城无双。 江雪汀心头微动,就着这个姿势,开始试探性地抽动起手指,曲知微便从善如流,一次次主动把她纳入身体里。 “殿下,可还喜欢?”她半眯着右眼,眉梢微挑,更显得红痣妩艳。 分卷阅读113 她主动扭着腰,吞吃着身下人的手指,肆意倾泻她的热情。 水声愈加明显,每一次挺腰都带着江雪汀在阴穴里搅弄,花液被勾带出更多,被搅动时发出咕吱的淫靡水声。 明明万分湿滑,江雪汀却觉着燥得紧。 许是身上人太诱人,这般美艳这般热情,花穴甬道紧致万分,她胸房傲人,长发妖娆,一寸一分都诱人至深。 让人浑身燥热,连同小腹亦是发紧,甚至有热液不断漫出来,很显然…… 已经万分动情。 见着这般艳冶勾人的曲知微,江雪汀似乎能体会到乾元君们的感受了,被心爱之人这般骑在身下,手指又被反复吞吃嘬弄。 有种莫名的、奇妙的满足感悄悄漫出来。 看呐,这是她的夫君,是她的……曲知微。 借着这股情动,明明未被触碰,江雪汀却觉得腿心更是难耐,连花核都悄悄生了反应,不断鼓动。 她缓缓眨眼,目光落在曲知微下身,见着自己被吞吃进去的指节。 迷人的新娘子红唇轻启,将中指抽离出来,又伸了无名指,二指并拢,作势要一齐进入。 “自然喜欢,可以再吃一根吗,知微。” 第六十五章·反势 【H】 江雪汀的问话落入耳中,下身触感又万分明晰,曲知微红唇微启,半是艳妩半是无辜的澄净模样,更添一分诱惑。 便见她稍稍低头,又低声浅笑,扭动着腰腹将双腿分得更开,主动吃进江雪汀的那两根手指。 一如曲知微所言,乾元女子的阴穴紧致又娇嫩,只吃下这两根纤细玉指,已然受不住似的,轻轻吸了一口气。 眉头微蹙着,像是吃疼,又像是快慰的模样。 “疼吗?”江雪汀轻声问。 余光里乾元的阳根竖挺,因为这番动作,而颤巍巍地颤动着,玲口中甚至有清液不断漫出,又蜿蜒落下。 “不疼,嗯……”曲知微用更温柔的声音回应她,又被下身的快慰刺激得眯起右眼,眸中媚气更深。 勾魂夺魄。 江雪汀这般瞧着她,周遭是大红色艳丽的喜床垂帘,上面开满了一簇一簇雍容繁复的花,曲知微是正中央最瑰美的那一株。 她微微一笑,柔声开口,“那便好。” “真担心弄疼了知微呢,更担心……知微会不愿如此。” 她一边说着,一边勾动起指尖,撩出一缕花液。 “嗯~嗯哼~”曲知微双眼迷离着,下身隐秘之处被侵入,有种酥麻的、撑胀的快感窜遍全身,叫她腰腹发软。 禁不住地摊得更为放松,甚至稍稍往后仰,主动将腿岔得更开,以便江雪汀能进入得更加顺畅。 “如何会不愿意?知微哪里、夫人都……呃嗯…都碰得。” “唔~嗯啊……夫人,夫人慢些……” 曲知微这般回应着江雪汀的话,惹得江雪汀心头一软,正欲回应,又被她这般妩媚的娇吟所诱。 她只轻柔应声,专心于去抚弄曲知微的身子了。 杜若公主擅字画,更擅抚琴,一双手更是生得精美,在洞房花烛夜,曲知微便成了公主殿下指下的瑶琴,任她抚弄任她撩拨。 她坐在江雪汀腹间,时不时地起伏下落,吞入江雪汀的手指,近乎是套弄般的裹着吮着,极尽热情。 又似乎是吃不住这般快慰,只起伏数次,便颤了腰身,妩媚至极,美艳得叫人口舌生津。 即便被快感所扰,无法在维持着起伏套弄的动作,可曲知微却似乎舍不得这份快感,干脆将身子压得更低,坐在江雪汀身上,扭着腰身,带着花穴里的手指前后研磨起来。 修长的指节在甬道中捣弄磨蹭,阴户的软肉又蹭着掌心,就着越来越多的黏滑花液,更添许多快慰。 见她如此,江雪汀更是难耐,胸腔里心君砰砰跳着,驱使着她更卖力些。但她生性温柔,进出的力道不舍得重了,抽插得也不舍得快了,生怕曲知微吃不住,只万般怜惜克制地轻缓抽递着。 饶是如此,曲知微仍是被她弄得喘息不止,便听水声啧啧,随着抽插搅弄,带出愈加多的 分卷阅读114 湿滑黏液,整只手都被染了个透湿。 江雪汀一边慨叹于她的热情,一边被曲知微愈加拔高的娇吟诱惑得头脑发昏。 “夫人,夫人……慢些,唔~呜哼~嘶,别……别碰那处……” 曲知微肩颈一颤,带着长发微晃,紧跟着小腹竟是也发了颤,穴肉收紧着便攀上顶峰。 有一股蜜液涌出,伴随着穴肉的不断收缩,将江雪汀的手指裹了又裹,更添一分湿滑。 江雪汀未曾料到曲知微这般快便泄了身,她正要开口,又见艳丽的乾元君颤抖不止,高潮的快慰反应绵延不绝。 穴肉不住抽搐着,紧紧夹着她不愿松口,几乎是咬紧了她的指节。 万分诱人,艳冶得使人无措。 江雪汀眼睫微颤,目光泛泛扫过,最终落在曲知微眉眼间,就见一如她所料的,沉溺于快慰的曲知微眸光涣散,似乎是被剧烈的情潮快感击溃,往常总是燃着炽烈星火的双眸失了焦点,更显妩艳。 一时间退不出来,江雪汀只能顿在原地,任凭曲知微咬着自己的手指,沉溺在高潮的快感之中。 但她未曾料到的是,曲知微明明一副失了神的无措模样,明明一声声说着求着不要,却主动追逐着这份余韵,一边娇声哀求着,一边软着腰身,不住地前后磨蹭。 说着不要碰那处,却反复吞吐她手指,主动地吃进更深,去蹭过阴穴中的敏感处。 “呜~唔哼,夫人,雪汀……”她再度颤了身子,吃进指节的同时,甚至主动往前磨蹭,带着江雪汀去抚弄花穴里每一寸媚肉。 江雪汀眉眼一软,眸中含着宠溺意味,顺着她的动作,开始勾弄起指尖,抽插搅弄不止,又时不时地勾起指尖,刮蹭过身上女子的内壁。 “嘶……夫、夫人,呃、呃啊~” 就着方才的快慰,又被江雪汀这般抚弄片刻,曲知微又耐不住地攀上顶峰,这次比方才还要来得激烈些,叫她几乎要直不起身子,坐在江雪汀腹间,两根手指被齐根吞没 ,被反复嘬吮着,不断挤出花液。 这次着实叫她失神,甚至连未曾抚慰到的阳根都生了反应,不断颤抖着,跳动着,而后射出些许精水。 似乎是因为分不出心神去管这处,这精水射得倒并不多 只颤颤巍巍的几股,却是落在江雪汀腹间,落在红色的底衣上。 “夫人,呼……”曲知微回过神来,撑在江雪汀身上,喘息发乱,垂落的长发亦是凌乱,她看定身下女子。 浅色眼瞳中有着不加遮掩的媚气。 “已经许给夫人了,夫人可喜欢?”她顿了顿,等到喘匀呼吸,方才开口。 江雪汀抬眸瞧她,坤泽女子眉眼清冷,眸光却是温雅,是公主殿下一贯的温柔模样。 没有更多的言语,只见江雪汀轻点次头。 曲知微便松一口气。 乾元身子比不得坤泽君,公主殿下既是想要这般占有自己,那她无论如何也拒绝不得,但又免不得要担忧,若是哪处让江雪汀不喜,可就不是她所愿了。 好在似乎没叫她失望。 “知微既已许了我,那么雪汀亦是不能失信,这洞房花烛夜……还未结束呢。”见着曲知微眉眼间似有若无的纠葛,江雪汀语调更是轻柔,近乎诱哄。 听她这话,曲知微这才感知到下身的异样感。 她低头一瞧,便见自己阳具挺立,精水更是弄脏了公主殿下的喜服亵衣。 生出一瞬间的羞赧,又被她压下去。 她俯身凑近,将吻轻轻落在江雪汀唇边,“是呢,接下来,应当是夫人要许给我了。” 眉眼妩媚的乾元君这般道,指尖已经触上江雪汀底衣的系扣。 第六十六章·“唤我夫君” 【H】 阳根上还挂着精水,湿哒哒的,淫靡极了。 曲知微稍稍调整姿势,握着胯间肉物,倾身向前,阳具抵上坤泽穴口。 在慢慢挺入的过程中,曲知微只听自己心跳骤起,不断鼓动着胸腔,便感觉阳具被软滑穴肉裹住。 被热情地迎请,那些媚肉争先恐后地裹覆上来,吮上龟首,带着淋漓的花液,慢慢润进所有沟壑。 分卷阅读115 欲壑却难平。 阳具硬挺,阴穴却柔软,好似坚硬的热铁熨进绵绵花丛,挤开层层叠叠的花瓣,融出一圈一圈的花液。 龟首尽数没入,很快被裹吮了几遭,惹得曲知微连连低喘。 “唔……好大……”江雪汀更是难耐,只一瞬间,便耐不住地攥紧了指节,小腹跟着收紧,受不住似的想要把乾元的阳具挤出去。 阴穴由此更为紧致,狠狠夹弄了一下,让曲知微腰眼一麻。 差一些,便要被她夹得泄身了。 “放松些,莫怕……我会轻着些的。”曲知微这般哄着,江雪汀太过娇柔,又万分敏感,让她总担心弄坏了她。 可情欲不由人,总是一边忧心,一边又挺入她的身子。 曲知微微张着唇,轻缓吐息,控制着插入的力道,一点点地将阳具嵌进江雪汀的花穴之中。 进得很深。 直到顶入宫口,肉刃根部亦是被穴口吮住,曲知微松落了肩膀,低低舒了一口气。 她伸手扶住江雪汀的侧腰,顺势开始抽插起来。 “知微、嗯…嗯啊……太?号2 74731 10 37深了,唔嗯……慢、慢些……” 被热烫的阳具撑开后,情欲便再也兜不住,春水亦是开了阀似的,不断往外淌。 江雪汀轻哼了两声,又受不住地收紧小腹,无措地瞧着身上的乾元女子。 她这般一吸气,便显得腰身更细,小腹更为薄软,也便更惹人怜惜。 “好紧……”曲知微俯身下来,吻住了江雪汀。 就此伏在身下人身上,胸乳相叠,软糯滑腻地相触挤压着,换了多种形状,下身亦是动作不停,轻轻缓缓地挺着腰,将阳具送进坤泽的花穴之中。 江雪汀被她吻着,连喘息也不甚明晰,只无措地攀紧了她的身子,感受着那根热烫肉物不断捣进自己身体,不断地被扩张撑开。 “知微,怎的这般粗……唔哼……撑得慌……”江雪汀攥着指节,攀着曲知微的肩背,小声抱怨着。 说着她粗,却夹得更紧了些。 直让曲知微后背渗出汗来。 她只得加深这个吻,让江雪汀放松些,怀中人身子绵软,身量娇小,抱在怀中万分满足。 又因为自己要比江雪汀高上不少,为了延续这个吻,她只得稍稍弓起腰身,便更觉得身下的女子娇小了。 江雪汀轻轻哼着,迎下曲知微的亲吻,渐渐地已是习惯了这般攻势,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更为绵软地迎接曲知微的插入。 “好湿啊,夫人。”感受到身下人总算能放松地吃下阳具,曲知微便将吻挪向他处,贴着江雪汀的耳尖,她呢喃着开口。 “不要说……”江雪汀羞得噎了噎,稍稍别过脸去,不欲理她。 曲知微浅浅一笑,握着她的腰,继续身下的动作。 阳具一下接一下地捣进花穴深处,溅出阵阵花液,身下的软被垫了好几层,躺在上头十足十的舒服,更不用担心江雪汀不适,曲知微适时加快了动作。 “呃、唔啊……知微,太深了、太深了……呜啊……”江雪汀身子一颤,感知到阳具进出得更加凶狠些,惊得她不住请求。 花穴被全然撑开来,按照曲知微的尺寸,纵然坤泽君那处软滑,却也是她能吃下的极限了,被扩张开的撑胀感与被刮蹭摩擦的酥麻感不断交织,快感一圈一圈漫开来,引得江雪汀不住喘息。 又一下狠狠顶入,耻骨相撞,似乎要把阳具根部也塞进花穴里。 又深又重地,直撞上她的花心,捣出一圈花液,让江雪汀惊喘一声。 “知微,知微……轻些、呜…呜哼……要进去了……嘶……”她指节颤颤,无措地攀紧了曲知微的肩胛。 “别怕。”曲知微柔声哄着她,亲吻不断落在她耳尖,下身的动作却是不停,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力道,不断往里操干着。 江雪汀知晓她的难耐,也知晓她的强势,更是晓得自己这番请求并不会有所回应,便收了嘴,只半咬着唇,随着曲知微操弄的动作娇娇呻吟着。 这般投入进去,便更觉穴中的阳具磨人。 又粗又长,占满了她全部,只觉阳根热烫,小腹撑胀。 她娇声喘 分卷阅读116 息,抱紧了曲知微。 “知微,太粗了……知微,全在里面,嗯唔…好胀……” “轻些、轻一些……求你,呜嗯……不行了,受不住的……求你……”只感觉那肉物不依不饶,不断地捣进自己身体深处。 那些快感全被搅成一团,发酵,几近迸发的边缘。 “嗯哼——”花穴夹弄的动作愈加明晰,阳根被反复吸吮嘬弄,伴随着不断被捣出的花液,无数快感交叠,更觉爽利。 曲知微低低喘息,呼吸已是乱了,因为挺腰撞击的动作而时不时地闷哼出声,更显出她的难耐。 江雪汀听着这些娇吟,心底火热万分,不禁将身上之人抱得更紧。 “插进来,知微……嘶,嘶啊……唔哼,好厉害……” “唤我夫君。”曲知微稍稍收紧虎口,握紧了江雪汀的腰,她低声说道,眸光幽沉,隐隐有些命令的意味。 江雪汀轻哼了一声,身为南楚长公主,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命令过她。 此时在床上,被新婚的新娘子——被她的夫君,这般压在身下,阳具深重地塞在花穴中,被声线低哑地命令。 没由来的身子一颤,下身跟着起了反应,止不住地发颤,裹住乾元阳根不断吮弄。 “叫么?”公主殿下显然是失了神,忘了回应她的话,见她这般娇媚的模样,曲知微掩下心动,又是狠狠一顶,再度命令道。 “唔——唔啊!”江雪汀没受住,被陡然撞击的力道弄得惊呼,反射性地将她抱得更紧。 “夫君,夫君!呜、呜嗯……别…别……”这一下撞得她眼泪都滚落下来。 因为过多的快慰,又因为曲知微的强势,被这声命令所压覆,身体乃至精神上的双重快慰,弄得她泪流不止。 “求你……别…,夫君,夫君……”她声声唤着,声音又娇又软,清纯又惑人。 小小的软乎乎的少女,身上每一处都软糯,过于激烈的情事让她身上覆着薄汗,更显得绵软可人,圈在身下似乎能融进骨血里。 “夫君…夫君……不要了、求你……不要了……” “夫君……” 晓得她爱听,江雪汀便放开了,一声声地唤她。 随着阳根的不断捣入,被反复撞击着,江雪汀绷紧身子,呼唤与哀求都藏在呻吟之中,不断地引诱着曲知微。 “夫人要的,我晓得。”她这般开口。 掐着那杆纤软的腰,往怀中使力,甚至是带着江雪汀往身下贴。 下身更是毫不留情地压覆上去,她又是用力一撞,龟首嵌入宫口软肉,甬道的媚肉颤栗着裹上来,吮着肉刃柱身。 她沉沉喘息。 “夫人还想要吃精水的,对吗?”她这般问,不等江雪汀回答,龟首已经耐不住地往前送。 “唔——”江雪汀眸中含雾,水气朦胧的,反射性地收紧小腹,穴肉也裹得更紧了些,自发地吮弄起肉刃来。 曲知微没受住,闷哼一声,龟首便是一抖,簌簌地射出阳精来。 精水一股股灌进来,冲进宫房中,被冲刷的触感鲜明,江雪汀原本就在倾覆的边缘摇摇欲坠,被灼热的精水一灌,竟是耐不住地攀上顶峰。 她呜咽着,无措地唤夫君,身子绷紧着不住发颤,却主动往曲知微怀里钻。 乾元的阳根不住鼓动着,不断地往宫房里灌入精水,最终满得往外渗。 曲知微在此刻成结。 膨大的阳具紧紧锁住花穴,把那些热烫的精水尽数锁在里头。 “嗯……”似乎终于得以满足,曲知微轻哼了一声,在此时抬头。 妩媚的眼中雾气翻腾。 第67章·“弄得太多了” 【H】 “嘶,将军……夫君、夫君……”被过多的阳精灌入,江雪汀一时失神,称呼便脱口而出。 她躺在曲知微身下,感觉着花穴里的阳具颤抖不止,灼热的精水亦是紧随其后,不留余地地往花穴深处灌。 只射了一股,便似乎灌满撑涨着,要往外渗出了。 “夫君,夫君……太多了,不要、唔哼……” 分卷阅读117 感觉身体里塞满了乾元精水,热乎乎的,又有些叫她无所适从的黏糊感。 惹得江雪汀眼角噙泪,不住求着曲知微。 更多的请求还未出口,便感觉阴穴里的肉刃一阵抖动,自根部开始膨大。 江雪汀呜咽着不住吸气,阴穴被全然撑开来,那根不饶人的硕大肉物塞在里头,搅弄着花液与精水,让她只觉得腹中全是那根粗长肉棍,全是热烫又黏糊的阳精。 塞得满满当当。 不退一分,是要让自己全然受着才好的模样。 曲知微的喘息落在耳畔,灼热的气息不断蛊惑着江雪汀的思绪。 乾元的阳根深深嵌在自己下身,她们的拥抱亦是紧密万分。 像是要融为一体了。 江雪汀无措地喘息,下身又是一阵酥软,阴穴里的肉棍总算不再膨大,但快感仍是不断—— 曲知微还在射着精水。 原本就已攀上顶峰的身子敏感不已,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带来更多一分的快慰,江雪汀紧紧捉着指节,圈紧了曲知微的肩背,避无可避,任凭曲知微不断将阳精射进来。 花穴窄小,原本就被灌得满当的空间受不住这些量,随着曲知微的射入,带来更多的撑涨感。 “好涨……夫君,夫君……吃不下了,唔、呜呜……” “太撑了,嘶…夫君……不要,求、求你……太多了,射太多了,夫君……” 她被曲知微压在身下,任凭她施为,任凭她往自己腹中灌入精水,过多的撑涨感与强烈的快慰让江雪汀只能不住喘息,请求着身上这位强势的乾元将军。 “殿下……莫怕。”曲知微稍稍撑起身子,垂睫瞧着身下女子。 眉目温软,眸光柔和,万般的温柔宠溺。 阳具又是一颤,深深嵌在里头,不断地射出阳精。 “唔嗯!太多了……”江雪汀被弄得偏过头去,她眼角含泪,轻咬着唇,眸中水光潋滟,眼尾勾出的轮廓清丽又雅致,勾人得紧。 惹得曲知微更是情动,阳具又是一颤。 “夫人……”曲知微轻声唤她,目光贪婪地落在江雪汀眉眼间,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满眼的痴恋渴求。 江雪汀喘息几许,稍稍适应了下身强烈的撑涨感,她回过头来瞧曲知微,对上一双妩媚的眼。 “将军……”她一怔,而后小声嗔道,“弄得太多了……” “唔。”曲知微低头亲了亲她,撒娇似的呢喃,“今日太过欢喜,忍不住嘛……” 江雪汀本就未曾怨她,又听她这般撒娇,更觉心软。 “傻子。”她轻叹,“莫要磨蹭……” 装着曲知微的肉棍和阳精,撑得不行,小腹都隐隐鼓起来,更是让她难耐不已。 担心良宵易逝,这次成结未能持续多久。 “快出去呀……”感知到结的消退,江雪汀抬眸瞧她,开口催促。 声线娇娇,惹人怜爱。 曲知微瞧着她,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 忍不住凑近了吻上她的唇角,亲了又亲。 满是痴恋。 肉刃在花穴里泡了许久,被甬道腔壁反复夹弄磨蹭,快感绵绵不绝,她已是被刺激得出了一身的汗。 此时快感熄过一轮,锁结消退下去,也让她能松一口气。 她顺势抽离出来。 “唔——唔嗯,慢些…弄得太深了……”只稍稍一磨蹭,江雪汀便受不住,她眯起眼,随着肉刃的抽离,轻轻喘息起来。 曲知微的龟首生得硕大,每次抽插撞击弄得江雪汀失神喘息,似乎能要了她的命。 此时随着抽离,冠头边沿剐蹭过肉穴甬道,带出鲜明的酥麻快感,让江雪汀瑟缩几瞬。 吸着气唤曲知微。 曲知微动作仍是温柔,但这些触碰不可避免,江雪汀便只能眸中含雾地受着。 射出许多精水的阳具竟是还硬挺着,可见曲知微对于新婚之夜的欢喜。 等到肉刃抽离,失了阻塞,塞满花穴的精水迫不及待地往外涌。 “唔哼……”江 分卷阅读118 雪汀胸房轻轻起伏,下身的触感明晰,惹得她不住低喘。 瞧着那些白浊的液体不断涌出,曲知微定定瞧了两眼,便见渗出的精水聚成一滩,白莹莹的半透模样,淫靡得让人心惊。 她生得粗大,江雪汀又单薄柔弱,窄小的穴口被撑开来,离了阳根之后,竟是合不拢般的不住轻颤翕动。 曲知微暗暗吞咽了一下。 而后圈住江雪汀,带着她转过身子。 “从后面进么?”曲知微握住那杆纤软的腰,柔声问道。 “唔……?”江雪汀还未来得及反应,方才的快慰犹如潮水扑涌,击打得她思绪不清,无从回应。 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她被摆弄至一个过分放浪的姿势,上身贴着床面,腰身软绵绵地塌着,臀却翘得很高。 灼热的阳具再度挤了进来,甬道被再度撑开,浸着未流尽的精水与花液,淋漓作响。 “嘶。”她低喘了一声。 更是失了力气,肩胛微微翘起,伸手攥住了软被。 “夫君……好烫……”她轻声抱怨。 曲知微轻蹙着眉,方才经历过高潮,被反复裹吮过的阳具格外敏感,此时插入进去,再度被柔软的穴肉包裹。 舒爽得禁不住地发颤。 阳具在阴穴里轻轻抖动,玲口一张一合着,又吐了些黏液出来。 她低叹着继续往里进,过度的爽利让她小腹肌肉不受控制地颤,连同肉刃也不受控制地抖动。 担忧弄疼了江雪汀,曲知微只得伸手下去握住肉刃根部,把扶着方向,动作轻柔地继续往里进。 “唔、唔啊……夫君,嘶……”从后头插入的姿势让乾元的阳根存在感鲜明,江雪汀只感觉那肉物粗长又滚烫,纵使她已经经历过扩张,但插入时仍是感觉撑胀不已。 雾气薄泪又漫上来。 她轻轻吸气,攥紧了指下喜被,肩胛愈加翘起,宛若振翅蝴蝶。 插入的过程未曾持续多久,两人具是耐不住,坤泽阴穴的花液已是绵绵不止,清透液体不断地往下滴淌。 落入身下喜被之中,融进那汪精水里。 在曲知微短暂的闷哼后,肉刃全数沉进花穴之中。 “唔哼——”江雪汀轻哼一声,禁不住地扬起下颌。 娇柔的坤泽女子肩头微颤着,抖落了上头乌发,沿着肩颈的曲线尽数滑下。 颤颤曳动。 第68章·“从后面进么?” 【H】 花烛已是燃了一半。 房间里布满了交缠不止的信引香气,花香与青苔,一清雅一古朴,互相引诱,又互相沉沦。 缠绵悱恻。 在浓烈的信引气息底下,有情事特有的淫靡气息传来,周遭空气随之蒸腾,愈显燥热。 在初秋的夜晚中,房中竟是燥热不堪。 床上的人儿布满了汗液,焦躁又滑腻,吐息间皆是能引诱万生的蛊惑。 “嗬……”美艳的乾元女子红唇微启,随着一次深重的插入,禁不住地轻呼出声,她下巴微抬,下颌的线条绷得更为流畅顺雅,成了更为精致的模样。 阳根被花穴裹住,湿滑的花液润上柱身,伴随着花穴的阵阵收缩,切实的快感叫曲知微难耐地眯起眼。 那双眼便更显妩媚了。 她空出那只护着江雪汀的手,双手齐齐握上那截纤细的腰身,万分贪恋地握在掌心,随着挺腰的节奏,适时往自己怀中带。 带着江雪汀抬臀往自己下腹撞,迎上万分凶狠的肉刃。 又是一记深重的插入。 “唔——呜哼、夫君……太深了……唔哼……”江雪汀攥紧了掌下喜被,被撞得目光涣散。 眸中水光更甚,映着今夜城中花灯的万千灯火。 掌间腰身又细又软,怀中人又娇又柔,那清冷的天上月正落于怀中。 曲知微便攥紧了 分卷阅读119 这清透冷月,藏在自己怀中,融了满怀温情。 撞击的动作渐渐加快,带出更多四溅的花液,万人仰慕的公主殿下正伏在新婚喜床之上,纤细的腰塌着,是不堪一击的柔弱模样。 可细腰下的臀又抬着,主动迎下自己的每一次进入。 惹人心怜,又万分惑人,曲知微再次轻喘出声,握着江雪汀的腰,又是带着往自己下腹一撞。 同时挺腰—— 肉刃毫不留情地撞了上去。 “呃、呃啊~夫君…夫君……好粗,好大……夫君那物……” “好生厉害……嘶,要进去了……呃啊……” 谁也想不到,清冷如月,尊贵万分的杜若公主,在云雨之时,总朦胧着一双水眸,咿呀着、轻喘着,用着那独有的轻晰语调,吐露出万分淫靡浪荡的话语。 更显磨人。 “嗯……嗯哼……夫人想要我捅进去么?”曲知微半垂着眼,浓密的眼睫投落阴影,遮住那双琉璃似的眼瞳,也遮住里头浓不见底的欲望。 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恰到好处的速度,一下、又一下,把阳具捣进江雪汀的阴穴之中。 每一下,都捣得花液四溅。 啪嗒、啪嗒—— “呜、呜啊…”江雪汀被这番深重的撞击弄得缩肩,她受不住地腰身一软,把自己藏进软被之间,又启唇衔住一抹艳红布料,“夫君……好多……不要,不要……” “夫君…雪汀不要……不要再进了……” 她轻喘着,咬着唇间软被,终于晕开了她明晰的吐字,变得含糊又软糯,又怯怯地不住吐露哀求之语。 惹得曲知微身子一酥,进而漫出火热情潮,好似生出燎原野火,燎遍她浑身肌理。 阳根更是肿胀,被这般一撩拨,竟是更为硬挺粗硕了。 “唔…又大了……夫君……夫君那物……呜啊……不要,好撑啊夫君……” 江雪汀声线发颤,被粗硕的阳具撑得呜咽。 “嗯……好湿……夫人吸得很爽利……”感觉着浑身火气愈甚,小腹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绷紧,阳具更是肿胀到发疼。 迫不及待地想要大肆操干。 裹着阳具的穴肉早已被操至熟软,软滑之余又不失紧致,随着坤泽女子的喘息不住翕动收缩。 已经肏开了。 曲知微能感知到。 由此,便不用担心弄疼了她,曲知微就此绷紧腰身,猛地又是一顶,把阳具深深送进去。 “唔啊……”江雪汀咬紧了唇间布料。 撞出一圈花液,溅上小腹肌肤,曲知微轻轻磨蹭几下,把持着这般姿势,让阳具深埋在花穴中,龟首用力抵着宫口,开始了新一轮的撞击。 方才插得虽深虽重,但每一次撞击都给了江雪汀适应接纳的空隙。 而此时,不复那些缓慢,她抽插得万分快速。 近乎狠厉。 不再是要把肉刃全数抽出的深度,她只稍稍退离半分,便迫不及待地再度插入。 又疾又快,狠狠撞击抽插起来。 猛然袭来的快慰让江雪汀无法承受。 她呜咽着攥紧掌间软被,又很快失了力气,无措地松落下来,指节慌慌颤着。 犹如暴雨中的嫩竹。 “太多了,夫君…夫君……唔、呜呜……” 她耐不住,便只能哭,多到装不下的快慰做成清泪,滚落眼睑,淌过面颊,簌簌地往下掉。 “别哭。”曲知微一边撞击,一边哄着她。 阳具感知到的仍是熟软风情,花穴万分热情地裹弄吸吮着,花液不断被榨取出来,公主殿下这是被操弄得过分舒爽,从而泪流不止。 是舒服的。 曲知微见她青丝摇曳,玉背上覆着薄汗,水光点点。 她悄悄吞咽一下,忍不住又加快了撞击的动作。 阳具粗硕,肿胀成万分硬挺的模样。 搁在柔软的花穴里不用动换便万分磨人。 而此时,更是用着凶狠的力道 分卷阅读120 ,万般不饶人地不断撞上花心。 “夫君……夫君,嘶、呜呃……”随着肉刃的捣弄,江雪汀喘息连连,不住地求着唤着。 惹得曲知微动作愈狠。 身下的喜被尽是湿痕,精水和花液缠在一处,洇成深色模样。 手下的细腰也因为汗液而有了滑腻触感,捉不住似的,曲知微心神一晃,忍不住握得紧了些。 江雪汀腰身细软,双手合握上去,指尖已是能触及她的小腹。 曲知微感知了她的难耐。 江雪汀此刻绷着小腹,随着呼吸不住颤动,已是处于溃退边缘了。 花穴夹弄得更卖力了些,曲知微心头一动,禁不住地绷紧小腹,又是一次挺腰。 乳肉随之晃着,云雨之事磨人,她胸前两颗红梅硬挺着,便一直未曾消退,随着撞击又不断晃动,更添快慰。 这次插入得毫不留情,龟首半陷进宫口之中。 她喘了半息,又开口。 “夫人,再抬高些。”曲知微是这般问,但情事中的江雪汀从不需要主动做什么,只随着话音,便感觉腰间那双手又往后托了托,带着腰胯往上一抬。 “唔——”被撞落几颗清泪。 江雪汀眸中雾气更深,那硕大的、坚硬的、灼热的龟首,好似已经撬开了她的宫口,又往里陷了几分似的。 撑胀感多得要满出来,她绷紧了身子,又倏然放松,伏在床铺上喘息不断。 被捣碎成琉璃,被捣烂成花汁。 随着江雪汀的抬臀,曲知微稍稍调整了姿势,俯身上去,从上而下的插入。 处在下方,便更能感受到乾元阳具的粗硕磨人。 每一次捣入,都几乎要深入到底,要捅进不能更深的地方似的。 “夫君,夫君……太多了,夫君……” “太大了,呜呜……夫君好粗……撑……唔啊……” 乾元的阳具一旦折腾起来便无休无止,那硕大的冠头捣弄着宫房软肉,直把淫液春水都榨取出来,甚至把先前射进去的精水也撞出来。 淫靡的体液搅成了白浆,捣出了泡沫,在穴口堆成一圈,水汪汪地裹着肉刃柱身。 “夫君……太深了…唔、唔呀……夫君……太长了呀,夫君……不要……” 江雪汀呜咽着求她,她失了所有的力气,咬不住唇间布料,也攥不紧身下软被。 只能软着身子,任凭乾元君一下下地把阳具往自己花穴里塞。 她被撞击得前后摇晃着,像是不堪承受的琼苞。 明明还未开放,花瓣却熟红,花茎也软烂。 乌发凌散着,江雪汀下颌沉在软被之中,只感觉乾元的阳具又进得深了些。 要被……操坏了呀。 她眯着朦胧的一双眼,眼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碎泪,避无可避时,干脆放开了去承受曲知微的进入。 那磨人的淫兽再度捅进来,小腹都被撞得隆起,里头鼓鼓囊囊的,尽是她新婚娘子的肉棍。 “色将军……”她又哼了一声,像是被雨水压覆得直不起茎的花蕾,伏在那处,任凭乾元君撞击着,不断地前后摇晃。 曲知微见着这番景象,杜若公主玉背赤裸,肩头单薄,一杆腰肢更是细软,她指下的小腹也单薄,随着进出抽插,甚至能感受到它在随之变化。 心中情潮更是难忍。 就着从上往下沉入的姿势,曲知微用力顶了几记,龟首被花心裹着吮着,便受不住地要喷射出精水。 江雪汀早已被操弄得高潮迭起,已是不知攀上云雨巫山多少回,花液不断溅出,花穴媚肉已是习惯了曲知微的存在,每一次抽插磨蹭,都让她就着高潮余韵,攀上新的顶峰。 要……昏过去了。 过多的舒爽快慰压得她直哭,全身所有力气都拿来哭泣了,她穴肉热情地吸吮乾元阳具,甚至被带着不自觉地去套弄那根肉棍。 可她……呜……她明明已经没了力气…… 被操坏了。 江雪汀迷迷糊糊地想,又感觉那根肉棍捅了进来。 颤抖着 分卷阅读121 ,脉动着,喷射出灼热的精水。 浓稠的阳精在一瞬间灌满了花穴。 “呜……”被射精的冲击力弄得无措,江雪汀便只能又哭。 那根可怕的肉棍仍是灼烫,仍是硬挺,紧紧抵着花心,不住地抖动。 曲知微又一次成结了。 熟悉撑涨感袭来,肉刃再度膨大,紧紧锁着她的花穴。 逃脱不得。 “不要哭。”曲知微俯身下来,吻上她的耳尖。 吐息灼热,呼吸凌乱,带着强势的意味。 江雪汀却在其中品出万般的宠溺怜惜。 泪意更凶了。 身子明明舒爽透了,可哭泣的欲望却汹涌不息。 她泪流不止,却在曲知微的亲吻中软了心房,偏过头来,主动迎上这记吻。 “好撑……”她小声埋怨。 花穴中塞满了精水,撑得她小腹都鼓起来,明明被乾元的锁结堵着,可还是撑涨到会担心泄出去的地步。 “夫人辛苦了。”曲知微眉眼一软,妩媚的眼中流光潋滟。 她低声呢喃,不住地去亲吻那张柔软红唇。 “哼……”江雪汀偏着头,任凭曲知微吻她,像是软乎乎的小猫。 红唇亦是润泽,亲一口就能出水儿似的。 曲知微伏在她背上,交颈相拥,侧头轻吻。 外头星子仍是璀璨,夜风微凉,拂动河灯,慢慢淌成流光,与头顶云汉相衬着,七夕夜的人间,美景赛天宫。 兰夕悠长。 第69章·谱琴 【狗皇帝剧情】 皇宫。 这七夕深夜里,一朝天子竟是兴致盎然,未曾歇息。 江雪遥端坐在瑶琴前,下了朝便未着玄袍,身上一袭荼白长裙,裙摆铺在身后,在地砖上开出一圈素华来。 她摊开左手,置于琴弦上,玉指纤纤,轻轻拨动出几声乐音。 凝神倾听着,又不慌不忙地撩动琴弦。 这般往复几次,她红唇轻勾,起身去往一侧的案桌前,取过玉毫,轻点软墨。 笔尖落于纸面,墨水顷刻洇过去,随着软毫轻移,天子的字慢慢落于纸上。 江雪遥唇角的弧度愈加明晰。 她在谱曲,已是快要完成了,是以心情颇好。 那日午后,她站在屏风之后,听了几遍羽清烟的琴音,本以为只听过便可,不曾将之放在心上,可莫名的…… 无须刻意回忆,她指尖一触及瑶琴,便能顺畅地将那支残曲弹出来。 她熟记于心。 羽清烟说她不再谱这支曲,可那日见她分明极为认真,想来也是下了工夫的。 江雪遥便想着,如若她将这支曲子谱完整,还予羽清烟,亦是妙事一桩。 也不知……她会不会欢喜。 还差最后一段,江雪遥眸光幽静,扶着手腕,将玉毫置于笔架之上。 纸面墨迹未干,江雪遥端详片刻,凑近些许,轻轻吹了吹墨痕。 透着不自知的迫切。 一旁的田横候了半晚,见天子放下笔,便上前半步,毕恭毕敬地问道,“陛下,已过子时了,您要用些吃食么?” “不必。”江雪遥开口回应,她站直身子,才发觉已经这般晚了。 透过窗,她瞧过外头夜色。 “夜深了,你也下去歇息吧。”她又走至琴前,拎过裙摆坐下,朝田横道,“朕无须人守着。” 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田横听她吩咐,也不再说其它,只行了个礼,便躬身退下了。 只在离去的路上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前襟的布料,又直起腰身,正了正襟口。 喜不自胜的模样。 这段日子来,显而易见的,陛下变了许多,不再是那能一个眼神便能让他渗出冷汗的冷郁天子,平日里总冷着脸,让人见了就发悚的遥帝,竟是时不时地能见着些笑意。 b 分卷阅读122 r 就连总拖长尾音,让人揣摩不透的慵懒语调,也不再压得人喘不过气了。 许是北戎久不作乱,被南楚大军压至城门前,做了缩头乌龟,今年又风调雨顺,天下太平,陛下身为南楚天子,自然心情舒畅。 又或许是因为……芷兰娘娘。 陛下这段日子,可几乎是日日宿在芷兰宫呢。 田横这般想着,笑得脸都皱起来,乐呵呵地走在长廊里,见着那些打着哈欠的宫人也只宽容地让他们下去歇息了。 江雪遥试着弹了这支曲子。 琴音悠然,她的心绪也悠然。 指尖轻弹,伴随着琴音,江雪遥不禁回忆起半月前,她的诞辰夜里。 ———————————————— 江雪遥惯常不喜为这事举办朝宴,嫌其太过冗余繁杂,便只简单地办了次家宴,可如今皇室血脉也只剩她与杜若二人,对于一朝天子来说,这家宴实则是有些寒酸。 她倒从不在意这些。 如她所料的,杜若此次仍是绘了一副画,笔触细腻,画面浩美,勾勒出南楚的太平盛世。 其它皇妃们的生辰礼也是老一套。 无人知晓,江雪遥心下隐隐地烧着别样的意绪,她在好奇,甚至是期待,此次羽清烟会送什么礼物来给自己。 然而,羽清烟仍是白衣袅袅,为自己献了一支舞,让她不可避免地失落。 相识六年,羽清烟便为自己跳了六年的舞。 她本以为,这段日子来,她们的关系该是有所改变才是。 但献舞挑不出错处,她又如何能因为这事去苛责羽清烟,这失落也只出现一瞬,羽清烟之舞也的确美,江雪遥抿抿唇,也只能静心下来,去欣赏那支翩跹舞蹈了。 毕竟,想着羽清烟会赠与自己别样的生辰礼……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待到家宴收尾,羽清烟却邀她——前往芷兰宫。 这段日子里,她几乎夜夜不落地宿在芷兰宫。 羽清烟主动邀约,却是头一回。 那些隐秘的欢喜终于破土,再不受束缚地盈满整个心腔。 新奇,又雀跃。 怀揣着十分期待,脚下的步子都不免急促了些,她迈进芷兰宫的大门,撩开了羽清烟的门帘。 便见宴席上还白衣冷清,身姿缥缈的羽清烟,身着单薄纱裙,盈盈浅笑地朝自己行礼。 因为布料的单薄,原本艳丽的朱色被冲淡,宛若桃花花汁染就,勾勒出女子软媚的风情。 而后…… 她昏昏沉沉的,被推至躺椅上,衣裙尽数除去,下身阳具硬挺,被反复抚弄轻撸。 微凉的精油浸着花香,黏糊、滑腻,烛火映在上头,烧出点点金鳞。 这般抚弄片刻,她只觉下身硬得发疼,又见羽清烟解了前襟,捧着胸乳凑上来。 雪白的肌肤,柔软的乳肉,触上阳具带着些凉,很快,又被阳根熨得温热。 舒爽极了。 羽清烟捧着胸乳,跪伏在她腿间,上下裹弄着她的阳根。 “这个生辰礼,陛下可喜欢?”红纱落在地面,宛若围了一圈的桃花瓣,她心爱的皇妃,跪在她腿间,仰头瞧她。 媚眼勾魂。 生辰礼…… 江雪遥倏然想起那日夜里,羽清烟捧着的春宫小簿,上头所绘景象,亦是一名坤泽女子正用胸乳去裹弄侍奉着乾元的阳具。 那时,她还生疑着,羽清烟是因为见了曲知微,才春心欢动,拿起那本春宫。 实则是为了为自己备这份生辰礼么? 道不明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江雪遥垂眸瞧着身前女子,面上神色如常,柔声答一句,“朕甚喜。” 心下却欢腾,宛若元夕时绚烂的焰火,飞腾,迸裂,璀璨,点亮夜空一整晚。 想吻她。 她看着羽清烟,生出了这般难以遏制的欲望。 但她竭力忍下,想着要好好接过这个特殊的生辰礼。 羽清烟得了她的回答,便弯起眉眼,娇软笑了,眼尾轻挑着,有 分卷阅读123 着难以言说的风情。 情欲一圈一圈裹缠上来,江雪遥低低喘息,敞开了身子,让羽清烟肆意裹弄自己的阳具。 那时的情欲快慰已是记不清了,但她只记得,知晓羽清烟对自己上心时,倾注四肢百骸的飘飘然。 那般欢喜。 这么多年来头一回的,想要肆意大笑,扬袖旋身的欢喜。 第70章·后妃之秘 【狗皇帝微H】 这般忆起,最后半截音符也有了思绪。 江雪遥轻挽薄袖,重新执笔,记下方才所弹音节。 ———————————————— 她那次十分动情,羽清烟捧着胸乳,只夹弄了片刻,她便受不住地小腹绷紧,急切又焦渴。 熟悉的高潮快慰燎过腰腹,窜遍全身,最终直冲头顶。 抑制不住地要释放出来。 但羽清烟依旧跪在她身前,不退不离,甚至加快了速度,去抚弄乳间肉刃。 乌发间的玉簪不住晃动,轻铃作响。 让江雪遥意识到,与自己亲近的正是羽清烟,清晰无比,万分确定。 是叫她欢欣又满足的确定感。 她想要释放出来,可若是这般射出,势必会落在羽清烟脸上。 曾无数次做过的那般。 曾无数次的凌辱,是想要让羽清烟瞧清楚,她从不是杜若,她抵不过杜若分毫,想要让她保持自知之明的凌辱。 可这次……她迟疑了。 这些年来,羽清烟分明多年未变,分明仍是娇俏,仍是清媚,仍是……羽清烟。 羽清烟从不是杜若,她与杜若万分不同,又哪里来的比较。 囿于心魔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毕竟,羽清烟从来都是不避不退,正视自己,她心思清明,她问心无愧。 只有自己,不敢多瞧一眼。 只有自己,从一开始,就不知自己心动,不愿承认自己心动。 在将芷兰这名号赐予羽清烟时候,她分明心里有鬼。 自私、胆小、又无知。 羽清烟却甘愿留在她身边,转瞬六载,无怨无悔,体贴、温柔、又包容。 她似乎沦陷了,掉进了一个名叫羽清烟的漩涡里。 沉溺进这甜蜜又泛酸的初次爱恋中。 甫一情动,便觉对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美好人儿。 心动万分。 她亏欠羽清烟许多。 江雪遥意识到这件事,更觉此举不妥,她想要开口去唤羽清烟,想要中止这甜蜜又磨人的侍弄,她动了动唇线,瞧着那双妩媚的眼,却是如鲠在喉。 想宠溺她,却更想占有她。 无数深重的欲望一齐奔涌而来,让江雪遥闭紧了眼,眉头紧蹙,唇珠微颤。 瞧上去,便是很快要释放的模样。 在江雪遥面前,羽清烟的姿态向来很低,她半垂着眼,乳肉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挤压磨蹭着,甚至张开嘴,要纳下天子射出来的精水。 艳红的唇下藏着若隐若现的牙,还有一颗虎牙的齿尖闪烁,自下往上瞧,下巴微收着,有些乖巧,又有妖冶的美感。 明明眼底无垢,却做出这般放浪的姿态。 勾得人心痒。 “陛下……”她小声唤着眼前人,诱使江雪遥睁眼,便瞧见她绝对臣服的模样,“求陛下射在芷兰嘴里,赏了妾身吧……” 那外眼睑斜斜拉长着,眼尾更是上挑,覆着情欲的嫣红,像长了小钩子,勾得江雪遥神思发乱。 江雪遥目光落在她眉眼间,便彻底离不开了。 小狐狸一样,她想。 羽清烟说得小声,江雪遥却听得万分清晰,更是听清了那些气声里藏着的魅惑。 又见羽清烟这般张着嘴,舌尖稍稍探出唇边,更显淫靡几分。 就要忍不住了,江雪遥沉沉吸气,皱紧了眉。 她未曾开口,径直把羽清烟搂了起来,圈进怀中。 分卷阅读124 将她抱至榻上,倾身压上去,护着那支玉簪,阻了那扰动自己心弦的清泠响声。 抚着她的侧脸,倾情吻上。 “朕更想……赏在清烟里面。”她这般道,又扶着阳根,挤进羽清烟腿间。 唤她清烟。 江雪遥一边轻轻抽动,一边暗暗回味着这声好似偷来的称呼。 近乎窃喜。 —————————————— 这般回忆一遍,女帝唇角的笑意便更深几分。 烛光映在她眸底,映出她神色的柔和。 笔尖一顿,江雪遥再次吹了吹纸面,她不慌不忙地把笔放回笔架,这支琴曲,总算是完成了。 迫不及待地想还予羽清烟。 她深吸一口气,执起软簿,不顾外头夜色浓重,取了玄袍便迈出御书房。 未曾去唤宫人随行,她隐匿气息身形,动用轻功上了屋顶。 等足尖点上屋脊时,她才发觉夜色正浓,羽清烟大抵是歇下了。 她握着手中琴谱,吹了半刻钟的夜风,才将自己一颗跃跃欲试的雀跃之心压下去。 明日再还予她,也不迟。 她摩挲着指腹,这般想着。 但已经出了殿门,不若悄悄去瞧她一眼,也并无不可。 才分离半日……竟生出了想念。 宛若蚍蜉细密爬过,带来细细麻麻的酥痒。 去往芷兰宫时,途经了杞柳宫,江雪遥见着了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幕。 她原本只想从殿上掠过,却听有娇笑声隐约传来,似乎还伴随着…… 欢爱时特有的轻喘。 江雪遥足尖一顿,只在一瞬间,心中淌过万千猜测,桩桩叫她额角轻跳。 惯常温婉的柳妃,在杞柳宫里藏了人不成? 如若是这般,她是应该装作不知,还是应该找个机会,找柳妃谈谈。 或许会吓到她。 江雪遥想了好些措施,此时也做不出决定,只悄悄落至内殿之外。 她贴着宫墙往里望去,却被里面那幕惊得睁大了眼。 便见凤帘半落,榻上躺了三人—— 三宫后妃。 柳妃,杜妃,高妃,皆在杞柳宫的软塌之上。 只见杜妃躺在正中,双腿曲着,稍稍岔开,高妃俯身在她腿间舔舐,胳膊又齐齐动着,十分卖力地侍弄着身前女子。 柳妃倾身在一侧,指尖探在杜妃唇间,让其吸着吮着,另只手又捻了杜妃一只奶儿揉搓。 杜妃的神色迷离,淫靡却又……美好。 在这兰夕夜里,三位后妃们在杞柳宫中,行云雨之欢。 江雪遥只瞧过一眼,被这一幕惊得指尖微颤,却又很快平复下来。 玄袍曳地的袍角微动,她再敛气息,慢慢隐没在墙角的暗影里。 看来,需要她去试探一番的,并不只是柳妃一人了。 江雪遥浅浅叹息,生平第一次在后妃这事儿上觉出棘手之意。 琴谱软簿依旧被她攥在掌心,在深夜的皇宫中,抬头看向七夕弦月。 将方才见着的那一幕抛诸脑后,虽仍是记挂着羽清烟,又见天色甚晚,终是打消了去芷兰宫的想法。 这琴谱,还是过些日子还予她吧。 等走了几步,天子的唇角的缓缓压了下去,陡然出现的想法让她心慌意乱。 方才所见皇妃之间的关系…… 也不知羽清烟是否也占了一隅。 江雪遥陡然顿住了脚步,又觉自己多想,自己已然告知了她今夜不会宿在芷兰宫,若是羽清烟也在其间,今晚自己见着的怕不只是三位了。 定然是多想。 江雪遥稳了稳心神,想着自己猜测无误,眉头却更紧几分。 方才那一瞬的想法,叫她发觉自己阴暗的心思,如若羽清烟也在其一…… 醋意铺天盖地而来,让她心脏骤停。 分卷阅读125 江雪遥想着,她必定会不惜动些强硬手段,让羽清烟断了与旁人的往来,断了她与三位后妃的关系。 其它三人可以,唯独羽清烟不行。 羽清烟,只能是她的。 是她的坤泽,是她的后妃,也将会是她的…… 皇后。 天子倏然抬眼。 她想她找到了适合送出琴谱的好时机。 第71章·娇宠 皇宫中发生的一切未曾让江雪汀知晓。 只偶尔回宫时见皇姐神色温和,与羽妃琴瑟和鸣的模样,叫她一颗心放下不少。 想着皇姐总算是开窍了,懂得疼人了。 否则还真担心她皇姐孤寂一生呢。 但这事儿总是当局者迷,见着皇姐正处于朦胧情意而不自知,她也不欲去点拨过多,以免适得其反。 在某次回宫时,又听田横悄悄告知一嘴,说皇姐已经有了立后的想法。 “公主殿下不若猜猜,陛下想立哪位娘娘为后?”田横笑眯着一双眼,眼珠子瞥向一侧,唇角又上扬得厉害,瞧上去又喜庆,又有些引人发笑的滑稽。 总归是喜不自胜。 江雪汀掩了掩唇,遮住那些不自禁的笑意,心道田总管总是见着自己便藏不住心事,筛豆子似的一桩一桩往外崩给自己。 这还未定下的事儿,又岂是能说出嘴的。 不过也倾吐的对象是自己,总管才这般不防人。 “本宫猜着,是羽妃娘娘呢。” “殿下真聪明。”田横更是激动,眼睛已是笑没了。 江雪汀含笑不语,只想着,今夕乃是好年岁。 ———————————————— 而曲府中,也是热闹不已。 自从公主殿下与曲将军婚成,曲府中更是添了些人气儿。 曲府府中家仆不多,在此之前,曲家家中需要侍奉的又只有曲大小姐和曲将军二人。 曲将军又惯常是个“不着家”的。 随着结姻,公主殿下也带了些随身侍奉的人来,曲府中忙了好些时日,才将一切都安顿好。 人多了,人气儿便足。 更不用说,曲府中还有一头灰狼。 远山惯常是交给那位有眼力见的家仆带着,但它对那小伙儿倒不甚亲近,江雪汀未入曲府之前,它总喜欢赖着曲向榆,江雪汀来了之后,它喜欢缠赖着的,便多了一人。 曲知微不止一次地指责它“好色忘义”。 不愧当时捡了远山这名儿,不负它的性别。 这大半年过去,远山已是长大许多,纵使还未长全,但如今这体型瞧着也是十分唬人。 已是能到江雪汀腰间那般高了。 灰狼威风凛凛地站在江雪汀身侧,望向从操练场归来的红衣女子。 “操练场中的兵器大多锈了。”曲知微走至江雪汀身边,身子一歪,便倒进树下的躺榻里。 她目光灼灼,盛着天光,看向江雪汀。 “嗯?府中府兵未曾操练么?”江雪汀为她倒了一盏清茶,垂眸轻言。 曲知微伸手接过,仰脖一口饮尽,她将茶杯放在案上,又道,“咱家可没有府兵呀,大多是家仆过去充数的。” “自然操练得不勤。” 见着曲知微朝自己伸手,江雪汀站在庭院中央,不禁埋怨她的不拘小节,这天清地明的,四周家仆候着,少不了被人瞧见。 但终究还是依了她,护着裙裾,倾身扑进曲知微怀里。 “曲家本就无二心,奈何天子总是多疑,这么多年,阿姐与知微,定然很辛苦吧。”江雪汀轻声开口,又伸手理了理曲知微微乱的襟口。 将军府中竟然没有设立正规府兵,又担心落下旁人口舌,惹天子不愉,还需拿家仆来充数。 这般战战兢兢之举,可见这些年来,曲家二位该是受了多少艰苦与委屈。 “知微常年都在落雁,倒是不苦,苦的只有阿姐罢了。” “唉,眼看着北戎就要败了,解决了这桩事, 分卷阅读126 我也可以解甲归田,不做这将军,不占这兵权了。” “阿姐身体可要赶紧养好些,我便可以带着雪汀和阿姐离京,届时就松快了。”曲知微抚了抚怀中人的细腰,因为心中所想的事儿来得沉重,不免轻叹。 江雪汀轻轻抿唇,目光落在院中,便见日光盛美,映得这四方庭院中万物都明亮几分。 曲家的未来却不甚明朗。 掌权者与得民心者之间,最终总会站在对立面。 更遑论,曲将军现在得的可不止是民心,她手握兵权,南楚边疆十万将士,皆对曲将军唯命是从。 南楚帝王总会有所忌惮。 王朝迭代,往前数上数百上千年,飞鸟尽,良弓藏的例子,总不胜枚举。 曲知微是再好不过的良弓了。 愈加想着,江雪汀心中意绪便更是翻滚。 身为南楚长公主,此时虽已和曲家合姻,对于这还未发生的假想事态,她仍是无法开口,无法插手。 以免惹恼了皇姐,适得其反。 自古伴君如伴虎。 江雪汀沉进自己的思绪中,想着能否寻些折中的法子,她正觉着,不若趁下次进宫,将知微方才的话透露给皇姐,待收服北戎,便去游历山河…… 是否可行。 便听曲知微的声音响起。 “在想什么?” “无事。”江雪汀正要继续开口,却被腰间的异样弄的眉头微蹙,她眉间拢起轻烟,眸中艳光一漾,轻启红唇。 “手又乱摸。”她小声嗔道。 已近用膳时间,家仆们逐渐忙碌起来,庭院周遭便空落下来,再无旁人,曲将军便不再安分了。 揽着她的腰,好似贪恋,又好似痴迷地摩挲着。 满含暗示的动作,像是在求欢的大猫。 孟浪极了。 如今二人已经结契,信引互相交融,不分你我,随意撩拨抚弄一番,便能生出情热来。 江雪汀不自在地搡了搡她。 “雪汀皱着小脸儿,让知微想起,上次被哄着吃了片儿苦瓜的事儿。”任凭怀中人忸怩轻搡,曲知微依旧稳当,只肩头被推揉得轻晃,叫她低低笑出声。曲知微搂着江雪汀,神色恣意,眸光却温柔,“知微可不希望雪汀总忧思太多。” “我们这般甜美的小公主呀,不能苦着脸。” 晓得这人在哄自己,江雪汀眉头轻展,她稍稍转身,重新依进曲知微怀中,“总要给自己留个退路才是。” “傻知微。” “退路么?”曲知微搂着她的后腰,斜斜倚在身后的靠背之上,她长叹一声,又扬起话音,“想那些烦心事儿作甚,若是陛下真的能对曲家下手,我可不会再和她客气。” “曲家族人,可从来不是什么皇帝的犬马,用过了就任宰任杀的。”毫不在意江雪汀皇室长公主的身份,曲知微又道。 江雪汀眸光愈柔,她抿了唇,没再答话了,只自曲知微怀中直起身子,看向这位神武无双的曲大将军。 软塌上垫了数层搁垫,又铺一层素净织巾。 软榻是素色的,曲知微却裹了一身艳色。 她喜穿朱色,方才去操练场查看,亦是一袭红衣,此时沾了些尘灰烟火气,懒洋洋地歪在躺椅上。 红裳犹如漫山扶桑,恣意烂漫地卷过软榻扶手,开至地面。 许是热了,又许是方才搡揉的动作,前襟裹得不甚严实,自襟口露出些潋滟春光。 乾元女子的襟口微敞着,隐秘之处虽未露半点,但只脖颈至锁骨下方那片方寸之地,已是诱人至深。 玉白的肌肤,锁骨精秀明晰,好似竹节般明朗,被红袍一照,便掺满了艳色。 上头似是还覆着薄汗,点点碎光点缀其上。 江雪汀瞧过一眼,便觉心尖温热。 抬眸间又见曲知微倚在那处,神色宠溺地瞧着自己,深邃的眉眼微弯,含着清浅笑意。 她分明知道! 江雪汀心下一赧,暗嗔这人坏心眼,只别过脸去,不再瞧着这以美色误人的曲将军。 “夫人。”曲知微拖长了尾音,冲江雪汀撒娇。 “今天天 分卷阅读127 气这般好,待用完膳,我们去放风筝可好?”曲知微换了话头,当真是不欲再谈这事儿。 “这家伙可等许久了。”曲知微稍稍歪了身子,毫不在意自己敞得更开的襟口,艳色更是不可抵挡。 她指的是远山。 远山正是贪玩的年纪,天天想着法儿的耍赖皮,想要出去玩耍。 放风筝这事儿,也是前几日便计划好了,瞧着今日天朗气清,秋风和畅,再合适不过了。 江雪汀自然也记着前些日子的约定,就连风筝,也是在昨晚时便糊好备齐,就等着乘风了。 她未曾回头看曲知微,只是朝远山伸手。 威猛的灰狼见她招呼,屁颠屁颠地便跑了过来,江雪汀伸手揉了揉它的耳尖。 远山便伏低脑袋,做足了欢浪谀媚模样,讨喜得很。 “还不将衣衫整好?”她小声命令。 耳尖微红,面色却清冷,十足十的惹人。 “是,夫人。”曲知微含笑应了,又往前凑了些许,“夫人总是摸它,知微醋了。” 她微微咬唇,声线亦是软糯,是万分刻意的撒娇。 这刻意装嫩作势的事儿由曲知微做来,竟是不显做作,反倒是惹人怜爱,又逗得人心软。 红衣女子从她手臂旁探头过来,长发轻轻搭落,掉进白裳轻纱里。 犹如清透水泽间融了一缕青墨,透着阳光,被映成浅色模样。 “夫人不如来摸摸我嘛。”曲知微又嘟囔道。 眉眼妩艳,声音却软侬。 江雪汀无奈地瞧她一眼,终是舍不得打碎这些情趣,便伸手揉上曲知微的长发。 垂眸间又见曲知微正盯着面前的远山。 红唇扬起,眉尾挑高,就连那颗红痣都神气十足。 在对抢走了自己对远山的关注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万分傲慢地向远山示威卖弄似的。 像是好整以暇,晒着皮毛的大猫。 孩子气。 “……”江雪汀无奈地仰头望天。 ———————————————— 感谢大家珠珠~ 七夕快乐吖~~ 第72章·离别 入秋没多久,曲知微便收到了圣旨。 圣旨,而非口谕。 圣上极少发圣旨,近年来的圣旨倒是全发给曲知微了。 先是赐婚,而后是—— 开战。 曲知微原本打算着,过了岁旦才前往落雁。 北戎人最擅在天寒时节作战,战斗力强盛,须得避其锋芒才是,大榆关后守着黄晔与苋娘子,必定能守住这次寒冬。 等到来年开春,再将北戎一举攻破。 但这道圣旨一下,曲知微也没有旁的选择,她只得着手准备前往落雁的行李。 一直在她出发前,江雪汀的眉头都未曾松解过。 “夫人,来我这边。”见她如此,曲知微如何放心得下,在送行的家仆前,她对江雪汀伸出手。 江雪汀拢着袍袖,不复过往那些轻云曼妙的仙缈,步履沉缓地来到她身边。 “莫要愁眉苦脸呀我的小公主。”曲知微眉眼俱软,唇角扬起,笑吟吟地唤她,又勾起她的指尖,避开旁人走至南墙一侧。 “已是这个当口了,知微怎的还这般……”江雪汀抬眸瞧她,见着红衣乾元仍是眉眼带笑,不见愁绪,全然不为此担忧的模样。 曲知微闻言,低低笑出声来。 “你还笑。”江雪汀又嗔她。 “之所以不担忧,是因为北戎在南楚将士眼里,早已是强弩之末,是随时都可以撇去的小沙石。”逗过了江雪汀,曲知微便也正经起来,她端正神色,看向身前女子。 “早去半年,便早解决这南楚旧患半年,何乐而不为呀。” “夫人这般忧虑,不相信南楚十万将士的勇猛,难不成还不相信为夫了?”正经不过两句,曲知微又勾起笑,眸中泛起宠溺的柔光,声线里掺了熟悉笑意。 “哼。”江雪汀轻轻哼了声,“我如何会不信你,只是路途遥 分卷阅读128 远,北戎擅战,即便本宫的驸马——” 她拖长了尾音,用以还击曲知微方才得意洋洋的自称,“你神武无双,还是会忧心你受苦。” “南楚风暖云软,佳肴绒被,知微却要在边疆餐风饮露,我如何忍心。”她又道,眉眼间的柔情几乎要融成水溢出来了。 曲知微唔了一声,又见江雪汀朝自己伸手,她低下头,主动凑过去,让那只柔软娇小的手抚上自己面颊。 她轻轻合上眼,又蹭了蹭江雪汀的掌心。 “知微向夫人保证,定会全好地回到夫人身边,如何去的,便会如何归来,夫人可莫要担忧了。” 曲知微这话说得贴心,声线也柔情,江雪汀心尖一软。 但实际上,让她忧虑万分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 行军打仗这事儿,本该听曲将军的才是,皇姐向来都是让曲知微放开了去做,就连几年前,面对朝臣们那般质疑,她都只信曲知微。 如今,却不由分说,直截砸了圣旨下来。 好似十分急迫地要把曲知微谴去落雁,不欲让她再待在上林城,再待在她眼皮下。 于情于理,这都十分讲不通。 让她不免生出疑虑。 却不想在曲知微面前表现出来,只能以这番话遮掩过去。 她舒展了眉眼,指腹轻轻摩挲过曲知微未被面具遮挡的眉眼,“知微可不许食言。” 微风轻抚,带着有情人的情思,与离人愁绪交缠,最终都化作几不可见的轻叹。 第一缕阳光已是探出云间。 她们便在这清朗日光下相拥交颈。 唇舌相缠,密不可分。 曲知微原本阻了曲向榆的送行,她想着阿姐身子不好,走几步路便要喘上几巡的,起得早了若是染了夜露,受风着凉可如何得了。 好在曲向榆也晓得自己体弱,不欲让曲知微担心,便允下来。 只在前一夜,往曲知微腰间系上新缝制的香囊。 是曲知微先前撒着娇央来的朱红颜色。 江雪汀目光落在这香囊之上,忍不住地又嘱咐一遍,“雪汀制的软甲,你可得贴身穿着。” “切莫贪方便,便离了它。” 那软甲是特殊的制式,护着心口与腰腹,虽说将士们身着软铠,但多一层防护,便多一分保障。 也让人更安心一些。 “我省得的。”曲知微笑着,唇又轻轻落在她颊边。 “夫人说得对,世间这般好,知微将来还是要带着夫人游山玩水的,定是会如约归来。”再度把江雪汀拥入怀,那般缠绵不舍,她低头在江雪汀耳边呢喃,“夫人总归要开怀,莫要再皱眉才是。” “击破北戎终结战事,已是唾手可得。” “以我曲家精魂,换南楚长安,换山河太平。” “仅仅是为你,夫人。” 曲知微这话深情,在紧密的拥抱中,江雪汀轻轻吸气。 她眼睫颤着,想要抬头去瞧曲知微。 想要看定那双琉璃似的浅色眼瞳,想要看清里头绵绵不化的温柔,却被曲知微强硬地按在怀中。 柔软的胸乳和有力的臂膀巧妙配合着,将她锁在怀中。 “知微……”她轻声呼唤。 曲知微未曾回应,江雪汀只能感知到她温和却有力的心跳,隔着多层衣裳,隔着柔软血肉,清晰地传递给自己。 “我真舍不得你。” 风起。 把惯常强势,顶天立地不容撼动的曲将军这句话,温柔地、小心翼翼地,送进江雪汀耳中。 带了些泣音。 似乎还能感觉到,有灼热的泪掉落,融进青丝,渗进衣裳,轻触上下方肌肤。 直至融进肌理骨血。 江雪汀忽而一颤。 “真舍不得你,雪汀。”依旧维持着这般紧密的拥抱不曾松手,似是想要抓住最后的时机感知她的温度,又似乎是不愿让江雪汀瞧见她哭泣的模样。 曲知微只是低声呢喃着,混着凌乱沉重的泣音。 她又何尝不知如今的处境呢。 纵使自己不惧前路,却并不意味着她希望见到当下局面。 但总归是要面对的,这些复 分卷阅读129 杂的情绪被离愁一浇,终究化作抑制不住的泪。 “曲家早已为南楚洒尽了热血,这一切总归要结束,便由我来完成吧。” “以吾赤忱,为你封疆。” “公主殿下。” 曲知微一字一句,混着灼热的泪,全数被江雪汀纳入心间。 她的呼吸是热的,怀抱是热的,眼泪亦是热的。 她整个人,都灼热又滚烫。 烧灼着曲姓将军的朗朗忠魂。 风骨无双。 江雪汀含泪无言,只能伸手将她紧拥,曲知微不欲让自己瞧见她脆弱的一面,她便未曾去看,只攥住了曲知微后背上的衣料。 “那本宫便命你,降服北戎,释放落雁,届时你我再去赏这大好河山。” 听着江雪汀的话,曲知微更觉心头火热,抱着她连连点头。 “知微无须思我念我,只需护你自己平安,多不过两载,你我便能再聚了。”江雪汀声音放柔了些,原本是被曲知微哄着的人,反倒是端起公主架势,拍抚着曲知微的后背,像是安抚一只呜咽不止的大猫。 “到那时,我们便永不分离。”曲知微抽噎了一下,长发都被她蹭乱几分,更是毛茸茸的引人心软,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一生一世。” “自然。”见她记得,江雪汀心头一酸,她重新顺着曲知微的后背,“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知微只需记着,从此以往,总有我与你一起。” “唔。”曲知微应道。 “好啦,快些把脸擦擦,若是叫人瞧见顶天立地的曲将军竟是哭鼻子,笑话的不知是你还是我了。”江雪汀又哄她,却仍是抱着曲知微不舍得撒手。 在南墙下待不过半刻,离别再如何缠绵不休,曲知微便也只能跨马启程了。 瞧着那妖娆的红衣,江雪汀站在原地,听着铎铎马蹄声愈敲愈远,她攥紧了袖口。 风带起她的鬓发袍角,她缓缓垂下眼睫,眸中泪光点点,难掩离愁。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第73章·避子汤 【狗皇帝微H】 江雪遥是从杜妃口中知晓这事儿的。 让她不甚舒心的事儿。 她原本迟疑着,是单独约谈柳妃,还是与三位后妃分别谈谈得好,最终嫌麻烦,干脆将她们一齐召来,谈了七夕之夜见着的那事。 不出她所料,后妃们惊惧不已,生怕自己会降罪。 江雪汀直截了当地道明她的想法。 既然她们相互倾心,留在宫中亦非最终归宿,便允了她们抛下后妃之位,许她们离宫。 未曾想,明明是获得自由的事儿,后妃三人却不甚开心。 喜忧参半地瞧着自己,似是有着难言之隐。 在她的追问下,柳妃才吐露出缘由。 她们出身一般,又身为坤泽君,普天之下,它处也不会比皇宫自由多少,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们早已习惯了皇宫生活。 有月俸可用,有宫人伺候,更有伴侣相伴左右,不用担心未来须要嫁予旁人,相夫教子,囿于方寸之间消磨一生。 江雪遥觉着她说得在理。 干脆允了她们继续留在宫中,在她面前也无须再以后妃自处。 她正要道明这立后一事,又觉这些并不必要让她们知晓,干脆住了嘴,只让后妃们安心在皇宫住着,更言明自己日后并不会再宿在这几宫里,且放宽心。 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江雪遥也不再多留,迆迆然起身。 将将拐出内门时,便听杜妃心直口快。 “柳姐姐,陛下刚刚这般说,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再服用避子汤啦?” 音量并不大,奈何江雪遥身为习武之人,一字不漏地都听了去。 她原本还道杜妃生性天然,纯净可爱,再往外走了几步,却觉出些不对劲来。 这么些年来,后宫四妃皆无所出,她原本不甚在意,也不曾为此忧虑,但今日听了杜妃这避子汤之言,瞬间通晓其中关节。 若说其他三妃因为她们各自倾心,是以才服用避子汤,不欲诞下自己血脉。 那么羽清烟呢? 这么些年,她宿在芷兰宫的次数最多 分卷阅读130 ,羽清烟却也不曾有孕育的迹象。 以往她从未将之放在心上,但如今,她却是万分在意。 方才与柳妃几人的谈话中也知晓,羽清烟对她们几人的关系并不知情,只独守在芷兰宫,十足十的冷清。 既然不是因为这事,那又会因为什么呢? 江雪遥目光冷凝,走在后宫长廊之中,不禁摩挲起指节。 那么……这避子汤,你服用过么? 仅仅是这般猜测,心中却涌起万千说不清、道不明的意绪,酸涩、失落、苦痛—— 恐惧。 难以言说的感受充斥在胸间,滞塞着不得疏通。 好似人世间所有负面的情绪一齐袭来,七情六欲皆化为利剑,刺入她胸膛。 刺入她胸膛。 江雪遥屏息不语,站在几座宫殿的交界处,站在碧空轻云之下,脚步一阵虚软。 该如何对你才好呢? 她是想护着爱着的,这段日子来,明明已经竭力地护着爱着了,却感受不到回馈,那人就像是林间潺潺流动的溪流。 她恨或是爱,羽清烟永远都是那般,不曾更改,轻缓流动,不为自己所动。 永远只是亲昵地、娇俏地,唤自己陛下,那般软媚,好似自己对她做任何事都可以。 陛下,陛下。 一声声,直唤入自己心里,在自己骨血里心墙上留下她随意的一笔,最终刻成她的名字。 林溪永远在向东流。 而自己,却捧不住一掌清瑶。 风又起,袍再动。 天子的眸光逐渐沉下来,在清朗的晴空下,满眼晦暗。 若是清溪流不进自己怀中,便是凿了那石径,便是毁了那山基,也得改了它的轨迹。 要叫这瞧不透彻的溪流,尽数朝她奔流。 ———————————————— 江雪遥未曾惊了羽清烟,一如平常地与她相处,亲吻、或是爱抚,万般宠爱她,而派遣下去的暗卫几日后便回禀,江雪遥得到了她并不想听见的结果。 羽清烟正在服用避子汤。 江雪遥并不意外,她本便这般猜测,可当这事儿落在实处时,却也并不是那般容易接受的。 在她想与之修好之时,羽清烟仍是服用着避子汤,仍是在避开自己的示好,避开自己的情意,避开她们所有可能的未来。 羽清烟以往有无服用过避子汤也并不重要了。 江雪遥慢慢抿下这个真相,而后一如既往地,迈进芷兰宫。 她不知羽清烟为何这般选择,羽清烟出身贫苦,家中俱是仰赖她做这位后妃,这么些年来,也未曾见她仰慕过旁人。 唯独见过曲知微后,才见她起过波澜,会用倾慕的目光瞧着曲知微,会拒绝自己的求欢,却又会向自己主动求欢。 一桩桩一幕幕,皆展现在她眼前。 是了。 羽清烟家乡所在的那个县城,曾是外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落雁大军曾退至扶安城城门之外。 许是那时候便见过曲知微,也不一定。 江雪遥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一个怪圈,无穷无尽的醋意翻腾,叫她认定了这桩事,便觉任何可能的迹象都对得上了。 她未曾去想,即便是那年羽清烟见过曲知微,可六年前的曲家军,明明在节节败退,曲知微那时尚且生涩,又怎会似如今这般意气风发。 更未曾去想,羽清烟会用那般目光瞧曲知微,实则是因为天子之令不可违。 更遑论,曲知微全然不识羽清烟。 这些她都未曾瞧见,她只是认定了,羽清烟因为倾慕曲知微,从而并不想与自己有过多瓜葛,不欲诞下龙嗣,不欲让她这一生,都与自己相伴。 她看不透羽清烟。 原本她不想看透,而此时,她想要探析她,却也瞧不清了。 江雪遥看向身正向自己款款走来的女子,看她细腰盈盈,看她身姿袅娜。 看她朦胧的,好似拢着轻烟似的眉眼。 江雪遥嘴角含笑,眸中却是冷郁,待羽清烟走至自己跟前,径直将人圈进了怀中。 “清烟。”她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狭长眼眸中有溶溶微波,几不可见,暗潮汹涌。 她贪婪地看过 分卷阅读131 羽清烟。 “陛下。”羽清烟乖顺地应声,小猫似的窝在她怀中。 “与朕结契。”江雪遥轻抬起一只手,虚虚放在羽清烟肩头,轻缓却又贪婪地描摹过羽清烟的轮廓,最终,捋起一缕青丝。 触感柔软又微凉,将之纠葛着指间,江雪遥道。 便见羽清烟肩头一颤,连呼吸都快了些许,“陛下……” “清烟不愿么?”江雪遥神色未变,语调依旧慵懒。 羽清烟咬了咬唇,似是在斟酌如何开口,每一个神色都被江雪遥纳入眼底,她越是这般游移,江雪遥心中的郁气便越多一分。 “嗯?”她又反问,要让羽清烟给出一个直截的回应才好。 她甚至放开了契口,强势的信引压覆着怀中人,又伸了手探进羽清烟的襟口。 她拢着那只胸乳,滑腻又柔软的触感,抚弄着便觉飘飘欲仙。 “哼……哼嗯……”羽清烟随之轻轻喘息起来。 衣裙渐渐被揉乱,江雪遥的手愈探愈下,而后解开了羽清烟的衣带。 “清烟这般缄默,朕便当你应下了。”江雪遥凝了凝神,掩下多日以来纠葛不清的气恼,竭力维持着温和。 她将人抱至榻上,倾身压上去。 “陛下,陛下……”羽清烟趴伏在床上,感觉天子从背后压上来,而后是熟悉的灼热体温。 “乖,腿分开。”江雪遥凑在她耳边,轻轻吻上她的耳廓。 羽清烟呜咽不止,眸间生长出雾气,感觉乾元的阳具慢慢挤进了自己身体。 她被信引诱惑得早已湿滑,这段时间做得又勤,这般进来倒是不疼。 只是陛下依旧在亲吻她的耳廓和脖颈,慢慢又落在后颈的契口上。 温软的触感。 让她浑身一凛,她攥着床单,慌慌唤着江雪遥。 “陛下,不要……陛下……” 第74章·密彀 【狗皇帝H】 江雪遥感知到了羽清烟的拒绝。 身下人紧张地绷紧身子,就连花穴也收得更紧。 阳具被紧紧裹住,引出的快慰让她头皮一酥,江雪遥试探性地抽动几巡。 “清烟为何相拒?与朕结契,成为朕的皇后,嗯?”她一边这般诱哄着,一边反复亲吻着羽清烟的契口。 直把娇柔的坤泽弄得意乱情迷。 在女帝信引的压制下,信引花香愈加浓烈,羽清烟攥住床褥,已然抵抗不得。 花液越渗越多,阳具还未抽动几次,便开了阀似的往外漫,伴随着穴口吸吮,更觉天子的阳具粗壮又灼热。 烫得她瑟瑟吸气。 “陛下……唔哼……”羽清烟轻轻摇头,玉簪缀玉泠泠作响。 摇响一池痴嗔。 “清烟这般不愿,是不欢喜朕么?”坤泽的契口就在唇下,被这般甜美的花香萦绕,江雪遥亦是有些心神不稳。 只需张嘴,探出尖齿,咬破她,刺进她,注入她,这人便是自己的了。 她心爱的羽清烟。 “若是不欢喜朕,便告诉朕,朕日后便不会来烦扰你,好么?”江雪遥眸间一暗,生出了豪赌一场的心思。 “那么清烟对朕,是如何心思呢?” 她放轻了声音,好似是怕惊着了身下这如烟似雾的女子,她几不可闻地开口。 “告诉朕,好么?” 带着引诱,带着问询,甚至带有些似有若无的讨好。 羽清烟总是心软,江雪遥无比清楚。 她甚至不惜示弱,用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妾身……欢喜的。”羽清烟睁了睁眼,指尖陷入柔软的被褥里去。 “再说一遍。”江雪遥又命令道。 “妾身,欢喜陛下。”羽清烟叹息似的回应,又因下身嵌着的阳根而轻喘不已,“陛下…嗯……” 她正竭力想要避开下身那番强烈的快慰,却觉后颈一疼,她僵直了身子,在帝王的压制下动弹不得。 身下人身姿娇美,肩胛微耸着,因为夹着自己的阳具而 分卷阅读132 吃力地缩起肩。 柔媚惑人极了。 又听羽清烟这般应答,江雪遥更是情动不已。 她这般“好心”,给出一个答复的空隙,给了羽清烟选择的权利。 实则并非如此。 江雪遥清楚地知道,她对羽清烟有多渴求。若是羽清烟执意要拒绝自己,她会不惜食言一回,做一回卑劣小人。 什么天子一言九鼎,概会不作数的。 她会把羽清烟锢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一世不分。 让她做南楚皇后,叫她永远地,只属于自己。 天子眸光晦暗,心中隐痛难忍,犹如暗潮,翻涌不息。 好在羽清烟的回答叫她满意。 她探出尖牙,咬破了羽清烟的契口,信引再不用收敛,她嚣张又肆意地侵占身下之人。 占有她的每一寸。 甫一被乾元的信引侵入,羽清烟便颤了身子。 江雪遥明明未曾动作,羽清烟却已然受不住地直颤。 她径直攀上顶峰。 江雪遥被她这般诱人模样蛊惑,尖齿收紧,咬着羽清烟的后颈,下身继续往前顶,阳具便愈加沉入。 沉进无法再深入的地方。 被坚硬的龟首一触,羽清烟更是受不住,匆匆喘着,浑身紧绷着,快慰又攀高一层。 俨然被操弄得无法自控,只呜咽着将身下床褥越抓越紧。 花穴中淫水儿不住往外渗,又被冠首塞在里头,肉体相缠得便再深一分。 江雪遥粗粗喘息,咬着羽清烟的契口,耐不住情欲,更是往里进。 身下人明明已然高潮,江雪遥却仍是不放过她,俯身在她身上,发泄似的倾泻情欲。 她紧咬着羽清烟的后颈,犹如发狠的野兽,即便身下猎物已是手到擒来,她却仍是将之紧紧缚住,以免逃脱。 “陛下……嘶,呜、唔嗯……好撑……陛下~”羽清烟哼了一声,方才被落契的失魂快慰才稍稍退却,又被下身紧塞着的阳具迫得泪流不止。 “陛下……太大了,陛下~唔嗯~退出去些呀,呃……求您……”羽清烟喘息着,换了几巡呼吸,又这般哀求。 言语间皆是软媚,每一次轻喘亦满是诱惑,诱着江雪遥心跳愈快。 她稍松开唇齿,撑起身子。 目光落在羽清烟身上。 羽清烟的长发被拨至一侧,因着方才的纠葛显得有些凌乱,后颈半露着,肌肤万分白皙。 上头青色的脉络犹如青墨,绘作山水画,盘桓在这节白嫩的脖颈上。 又因为乾元信引的注入而微微鼓胀、脉动,成晕染之色,妖娆万分。 江雪遥深吸一口气。 心腔里灌满了不知名的情绪,好似是满足,又好似是欣悦。 更多的……是恐惧消解后的自如,是尘埃落定后的安然。 这人,总算是她的了。 不论她方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她总归已属于自己。 结契之后,便只剩那桩心头之患了,万千欲望重新盈上来。 “清烟,腰动一动。”江雪遥低声呢喃,目光落在羽清烟赤裸的肩背上,小腹一紧,阳具更是一跳。 她双手撑在两侧,将羽清烟禁锢在双臂之间,让她困于自己身下。 命令将将落下,不等羽清烟回应,江雪遥径直开始动作,她用了巧劲,稍稍往上一顶。 粗热的阳具此番进得更深,几乎塞进宫房之中。 羽清烟低低抽噎了一下,进而肩头又是耸起,只觉那阳根粗硕磨人,一下子便要将自己顶穿了似的。 她后腰一软,随着阳具的顶入,乾元的腰胯紧跟着撞上来,她被带得往前,近乎主动地抬高腰臀。 将阳具吃得更深几分。 “陛下……慢些,唔哼…太深了,这样…唔啊~陛下……”她下唇颤着,因为这番侵占,无数的快慰不受控制地漫出来,阳具只深埋在里头,无需动作,她便已然受不住。 心里装了这样一只娇妍妩媚的小狐狸,江雪遥亦是懂得了温柔。 这些日子来,她每次与 分卷阅读133 羽清烟行房,皆会顾及羽清烟的感受。 更是会因为羽清烟情事中的风情无上满足,每每如此,江雪遥便觉着更贪恋她几分。 天上地下,只这一位小狐仙,能勾着她的思绪,能教会她温柔,更是会使些精怪媚术,让她耽于情欲。 她俯身在羽清烟身上,小腹紧贴着玉臀,阳具尽数被坤泽的阴穴吞没。 不只是羽清烟攀上数次高峰,媚肉吸吮间,更是掺着那些难以言说的隐秘爱意,江雪遥终究难耐不已。 阳具更是抖动着,万分焦渴地想要在羽清烟身子里驰骋。 她深深吸气,小腹紧绷着,玄袍拢着她的后腰,安稳片刻,又如惊鸿玄龙,一瞬而起。 猛地挺腰,把阳根送进坤泽的身体里,紧接着又敛了力道,或轻或重地抽插撞击着,击落百花深处的露珠,引出小狐妖软媚的呻吟。 “陛下……嗯…啊呀~陛下……太深了……” “好磨人……陛下……” 羽清烟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被阳具侵入操干着,正打算配合着这次云雨之时,却觉天子再次压覆上来。 熟悉的身躯,熟悉的体温,一一附加给她。 后颈契口再次一疼,痛楚之中伴随着叫她不堪承受的情潮,叫她惊喘也不是,吸气也不是,只得攥紧指节。 唔——! 第75章·“有多少便吃多少” 【狗皇帝H】 江雪遥仍是觉得不满。 即便已经在这般深深交缠,即便已经契定了羽清烟,她仍是不满。 不够。 怎么都不够。 想把她揉碎了,捣化了,而后融进自己身体里。 让她再不能瞧其他人,让她心中再不能装下旁物,让她全部都属于自己。 满心满眼的,只能是自己。 江雪遥想自己许是魔怔了,可她却甘愿如此,不愿从这桎梏深彀中逃脱。 她咬着羽清烟的后颈,连着契口与皮肉一齐衔进齿间。 羽清烟便吸着气,身子颤着,呼吸乱着,让江雪遥将她禁锢在原处。 下身花液肆流,慢慢浸进被褥中。 这般弄过几次,羽清烟的身子已全然熟软,江雪遥深埋在里头,龟首被宫口贪婪吸吮着,层叠着的媚肉裹覆着柱身,不住吸吮舔舐,饥渴不已的模样。 江雪遥闷哼了一声,进而开始挺腰进出。 将羽清烟压在身下,下身开始狠厉地撞击起来。 阳根嵌进阴穴里,摩擦着臀缝,又不住地往甬道深处塞,不断地捣在宫口上,直把那紧合着的花心软肉都捣开来。 这般被捣弄数次,花液急急地往外溅,随着深重的抽插带出啪嗒的声响来。 羽清烟便感觉嵌在身体里的那根肉柱进出得更为顺畅,失了些磕磨触感,一次紧跟着一次,被花液一浸,好似能捣进更深处似的。 “陛下,陛下……嗯哼、嗯呃~”被这般猛烈操干着,本就近乎溃败的身子瑟瑟不已,几乎只被撞击了十来下,羽清烟便匆匆泄了身子。 莹莹春华悉数流泄,她绷紧了肩背,在阳根又一次顶上花心之时,啜泣着揽住了身下软褥。 浑身全然绷紧着,肩颈乃至腰腹的线条皆是收紧。 但她娇柔,即便是被操弄得失神紧绷,成了僵着花茎不住发颤的花瓣,却仍是妩丽又软媚。 “陛下,陛下…求求您……慢、慢些……” “唔嗯……吃不住,陛下太深了……太深了呀……” 因着云雨顶峰的快慰倾覆,羽清烟只觉自己意识涣散,就连眼中事物也变得模糊万分,渐渐地有白光乍现。 她匆匆喘息着,寻求着能让她安稳的空气,但来不及—— 阴穴里的肉棍又粗又长,万分凶狠地继续往里捣弄着,水声随之更为明晰,每每捅入到底都发出明显的啪嗒声,又被身上人抽出,花穴被撑得更开,而后带出更为淫靡的咕吱水声。 “陛下,呜、呜哼……陛下——”羽清烟啜泣着求她,想要避开这让她失控的快慰,但身子过于敏感,还未等天子做出回应,便 分卷阅读134 惊喘着颤了腰身。 她喘息着,紧绷着,做了一株被捣出汁液的植株,她紧紧吮着花穴里的肉柱,淫液不住地从身体深处涌出,却又被乾元的阳根阻在甬道之中。 “陛下…唔哼……陛下,陛下…好大……好烫呀陛下……”她失了神,眸中尽是雾气,被操弄得咿呀不止,含糊又软糯地倾吐着这些装不下的快慰。 “清烟可喜欢?”江雪遥喘了粗气,叼着羽清烟的契口,含糊相问。 身下人已至顶峰,腔壁媚肉齐齐裹覆上来,不住挤压阳具柱身,带出更多酥麻快感,叫她后腰一酥。 差些便要泄身了。 但她不欲如此,这些日子几乎日日宿在芷兰宫,日日行这云雨之欢,她每次都把精水灌进羽清烟身体里,挥霍得近乎荒淫。 她不欲这般快地便泄了身,乾元君这般快…… 总是不好的。 更何况,她想要多些与羽清烟亲热的时机。 那便不能这般快的缴械了。 暗红的薄唇隐隐抿着,唇角亦是紧绷,在羽清烟瞧不见的地方,江雪遥竭力忍耐着自己的情动。 即便是不愿泄身,却更愿意与羽清烟交缠。 在坤泽女子的巅峰反应中,江雪遥维持着挺腰的动作,阳具沉缓地抽递着,隐隐地有些亲昵。 甚至有些示好的意味。 可背身趴伏着的羽清烟瞧不见,她被无数的快慰击溃,失了心神,泪眼朦胧。 眸光都被搅散,哪还能拎起思绪去留心天子所想呢。 毕竟天子总是缄默,狭长的墨眸,眼睫半垂着,睥睨又矜贵的模样,遮了眸间意绪。 她总是看不透天子,天子也从不将自己展露,羽清烟尚且有自知之明,更是不会去琢磨着深谷般难以捉摸的天子了。 女帝高居朝堂,受万人景仰,是天下人的君主。 从不会独属于她一人,羽清烟从始至终,一直都知晓,故而便也惫懒,即便天子对自己温柔些,她也会告知自己。 无需多想。 不会有结果的。 是以,江雪遥这隐晦的,近乎错觉的示好,羽清烟也从不会在意。 “陛下…陛下……今日,今日莫要再弄在里面了……”羽清烟轻喘了一声,稍稍稳住心神,发间碎玉轻击作响。 “嗯……嗯哼……”感觉那肉物磨人,顶在自己花穴深处,近乎刻意地碾磨着花心,原本还未平复的高潮快慰便被引诱着,重新泛滥,让她后腰直软,只能呜咽着喘息。 “嗯?”江雪遥轻哼了声,仍是咬着她的后颈不愿松开,叫羽清烟连喘息都只能僵着脖颈。 终是怕弄疼了她,江雪遥齿尖一痒,进而松开了身下人的契口。 “为何不愿?”江雪遥询问一句。 “上回,嘶……上回陛下射在里面,太过撑涨…妾身,妾身弄了许久,呃哼……”乾元似乎又强势几分,隐隐压迫得她透不过气,羽清烟攥了攥指节,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没想到的是,天子听了她这话,似乎更为激动了,就连肉柱都粗壮几分,紧紧塞着花心,撑涨感便愈加明显。 “陛下、陛下……唔……”羽清烟正要接着说明,上次她张开腿弄了许久,才把乾元的精水抠洗干净,否则那般满满当当的,黏糊又滑腻地塞在宫房里,着实难耐得紧。 却感觉天子的阳具又粗硕几分,冠首更是硕大,半陷进宫房里,带来叫她惊喘不已的酥麻快感。 只这般碾磨几转,她似乎又要泄身溃退了。 她轻轻启唇,想要请求天子退出去些,却感觉冠首开始熟悉地轻颤。 紧接着便喷射出灼热的精水来。 直直浇灌进身体深处,冲散了羽清烟未出口的言语。 “陛下,嗯、嗯呃!怎的……射了,好烫……陛下,唔啊~” “好多精水……陛下,陛下……” “射满了,陛下……陛下退出去一些……嘶呃、太多了……” 被精水一冲,熟悉的快慰又压覆上来,因为巅峰的快感,羽清烟颤着身子,眸光又是散了,只能含糊着说些孟浪之语。 江雪遥轻喘着重新俯低身子,下身淫物动静 分卷阅读135 不断,不住地往坤泽身体里射出阳精。 伴随着精水不断射入,她凑至羽清烟耳边。 “既如此,那朕为清烟清洗便是。”女帝说得温缓,但也许是她声线天生来得冷御,让羽清烟禁不住地绷紧后背,“但朕的精水,总要喂给清烟的。” “有多少,清烟便要吃下多少。” “晓得么?”女帝一句一句,吐字愈加低缓,最后的一句反问,已是接近气声了。 她甚至探出左手,沿着羽清烟的身体轮廓往上轻抚,触及她的下颌,细细描摹着,最终在羽清烟的下巴与下唇流连。 万分挑逗的动作,却压迫得羽清烟僵直了身子,连呼吸都不敢。 “你看,清烟那处吮得这般卖力,许是没吃够的,对么?”江雪遥慢悠悠地继续开口,那只手便像蛇一般地往上滑动。 指尖微凉,钻入唇齿之间。 毒蛇探出了蛇信。 羽清烟身子一凛,仍是只能颤着下唇,吮住那根指节。 第76章·为朕生个孩子 【狗皇帝H】 江雪遥没再收敛,一经松懈,便尽数倾泄。 精水不住射入花穴之中。 顷刻间便盈满甬道深处,小腹的撑涨感逐渐明晰,惹得羽清烟蹙眉。 江雪遥俯身在她身上,伴随着又一股精水射出,经不住诱惑地挺了挺腰,肉柱跟着又往花穴深处送了送。 “陛下……唔、唔啊…太深了,射了好多……不要…” 羽清烟挣了挣肩,下身被满当当塞着,偏偏那淫兽的主人不知满足,好似射了多少、进了多深都不能叫她满足,满是不容抗拒的强势侵占。 随意一次顶弄磨蹭都叫羽清烟难以抵抗。 伴随着肉刃搅弄出来的水声,她攥着软褥,呜咽着求身上人。 “陛下…陛下……嗯啊、出去些,出去些……好么?嘶、嘶啊……” “太撑了,太撑了……陛下,陛下,求您……” 羽清烟的呻吟诱人,落在江雪遥耳里,又跟着射出一股。 “唔嗯——”愈加深重的撑涨感弄得羽清烟吸气。 江雪遥眸光微颤,半是跟从乾元君的天性,半是刻意地深埋在羽清烟身体里。 禁锢她,撑开她。 用阳精将她灌满,让她宫房里盈满自己的子孙液。 即使她不愿孕育自己的子嗣。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会不让羽清烟如愿的事了,其它的……便是她心悦曲知微,或是不想做这南楚皇后,或是想要逃离自己身边。 江雪遥眉心一颤。 细细想来,不让羽清烟如愿的事儿,可太多了。 想要宠溺她包容她,爱她护她,却事事不愿让她如愿,自己这乾元夫君,做得实在有些糟糕。 但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 只要她还属于自己。 这般想着,见着羽清烟正雌伏在自己身下,正紧咬着自己的阳根,吞吃着自己的精水,更是引出万分情热。 她并未成结,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即便是下身阳精还未射尽,她再度挺腰。 “呃、呃啊~陛下,陛下……好生奇怪……唔嗯……”随着她抽插的动作,羽清烟跟着呻吟出声。 这般一边射着精水,一边抽插摩擦的触感,让羽清烟后背酥软,直道奇怪。 太奇怪了,精水簌簌灌着,肉柱又匆匆撞击磨蹭着,直把精水胡乱搅弄涂抹。 花穴中盈满了精水,伴随着阳具的抽插磨蹭,搅动着里头的泽泽春水,咕吱作响。 羽清烟耳尖羞红,攥住指下软被,任凭天子在她身体里驰骋。 女帝弄得有些深,每每都将她顶开来,过多的舒爽快感里掺进些鲜明的撑胀感,让她更加难以承受。 “嗯哼、嗯啊……陛下,陛下…太快了陛下,里面……好深……” “嘶、嘶啊……再弄进去会…呃哼……会坏的……” 羽清烟不住请求,耳畔尽是天子粗重的喘息,过多的热气 分卷阅读136 在肩颈萦绕。 全是女帝的气息。 她无处可逃。 羽清烟禁不住地呜咽,明明被禁锢在帝王身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追逐着这些快慰,更为卖力地吮弄那根粗硕的肉柱。 “哼唔——”阳根被用力吮住,带来的快感让江雪遥低声闷哼。 “清烟喜欢如此?”她稍稍松唇,又是一记挺腰,这般问身下女子。 “嗯……”似是失神,又似是轻叹的哼声。 “嗯?”江雪遥瞧着她的小半张侧脸,只能看见羽清烟的脸侧轮廓,还有鸦羽般的眼睫。 上头滚了细碎的泪珠,随着前后摇晃的动作,时不时地泛出微光。 惊心动魄的美。 “喜欢朕这样弄么?”羽清烟的回应不清不楚,江雪遥心底有些不满,她稍稍塌下腰,用了狠劲插入。 “呃——唔啊,哼嗯、嗯嗯……” 伴随着一下一下更加狠厉的插入,羽清烟更为失神,但帝王的问询犹在耳畔,她咬着唇不住点头。 喜欢,喜欢的。 这般回答江雪遥的问话。 江雪遥便维持着这般力道,用着同样的角度,不断戳顶着身下人。 花穴里盈满了精水与花液,阳具每每抽出撞入,都带出万分明晰撞击声。 萦绕在凤榻之上。 缠绵悱恻。 江雪遥眯了眯眼角,又是一番顶弄。 感受着身下人的夹弄,似是又要攀上顶峰,她屏息收腹,加快了速度撞入羽清烟身体。 “唔、唔啊……陛下,陛下~好深啊陛下……呜、呜啊……” 羽清烟身子一颤,更是呜咽不止。 她耐不住这番撞击,只觉浑身一片酥麻,那淫兽磨人,灼烫得紧,偏偏又坚硬磕磨,十分粗壮,这般捅进来,每每都叫她无处可逃。 避无可避。 龟首又一次撞上花心之时,羽清烟闷哼了一声,她无措地伸手,往前攀附着,攥了前方软被,用以抵抗这倾覆的高潮快慰,穴肉已是止不住地抽搐发颤。 本就紧致的甬道施加了力道,随着腔壁软肉的收缩裹吮,又佐以阳精淫水儿,舒爽得叫江雪遥低喘。 她依旧禁锢着身下人,握着她的腰,盯着她的颊,而后陡然加快速度,发了狠地往里操干。 不顾正颤抖抽搐的穴肉,狠心撑开,又深重捣入。 又重又疾地操干了数次,几乎把花穴穴口又撑开一圈,她屏着一口呼吸,不断挺腰。 呼—— 之前的精水再兜不住,被这番粗暴的抽插撞得飞溅出来,裹在柱身与穴口,最终又被带至羽清烟臀肉之上。 湿漉漉的一片。 尽是花汁白浆。 羽清烟早没了请求的力气,她开口唤一声陛下都做不到,只能随着江雪遥的这番撞击轻哼着、呜咽着。 受不住了。 好在这番操干只持续不久,在又一次肏开花心之时,女帝陡然顿住了动作。 剧烈的心跳,粗重的喘息,浑浊交织着的信引。 羽清烟伏着身子,只感觉浑身都覆上汗液,黏糊惹人,后腰至臀肉那处黏腻的触感更是明晰。 不知是汗液,还是什么别的液体,汇聚在腰窝,带出的触感鲜明,惹人后脊发麻。 “清烟,清烟……” 羽清烟的思绪还朦胧着,边听天子一声声唤着自己,近似无措。 让她心头一颤。 身上人重新伏低了身子,布料摩挲声与肉体轻撞的声音融合在一处,最终交叠在一处。 赤裸相缠。 阳具在此刻缴了械,冲开紧致的腔壁软肉,射进花穴深处。 尽数倾泻。 “唔——唔嗯,陛下、陛下……怎的又射进来了……” “嗯…好烫……” 没了那般紧锣密鼓的操弄撞击,羽清烟缓了缓神,总算能含糊着开口了。 启唇便是孟浪之语。 江雪遥心 分卷阅读137 间一跳,耳尖竟是生了热,随着精水的不断灌入,她缓缓眯眼,进而稍稍喘匀呼吸。 吻不断落在羽清烟颈边,肩侧,沿着这道秀美的轮廓,反复亲吻着。 好似贪恋不已。 “那么清烟喜欢朕射进去么?”她稍稍睁眼,狭长的墨眸里情欲不退,却生出另种意绪。 “喜欢……”羽清烟的声音放得更为小声了些,似是羞涩不已。 惹人心痒得很。 “既如此,朕便再多弄些,可好?”江雪遥声线愈柔,几近不可闻。 吐息时的热气裹在耳廓,酥麻感让羽清烟不自在地绷着肩颈。 “清烟便多吃些,可好?”江雪遥又问。 “……好。”这些日子来,在欢爱时的天子亦是温声细语,问询着自己感受,即便仍是带着压迫意味,却也总算叫羽清烟能享出些温柔快感了。 她抿了抿唇,稍稍润湿了干燥的下唇,轻声回应着天子问话。 “今日甚为难耐,便做到用膳,好么?”又一股精水灌入,江雪遥轻哼了一声,薄唇开合,再度相问。 羽清烟眨了眨眼,想着陛下这段日子怎的这般纵欲,却又不欲搅了天子兴致,便乖顺地应承。 为朕生个孩子,好么? 江雪遥张了张嘴,最终未曾开口,只低头咬住羽清烟的肩头,将这句话含在唇齿间,嚼碎了,吞回喉间腹中。 歇了半息,江雪遥眸光更是幽沉,咬住羽清烟肩颈,便不愿再松口。 几乎是想把身下这人吞吃入腹了。 欲望无处发泄,最终只能攥住两侧软褥,指节拳锋尽数泛白,青筋亦是泛出轮廓,用力至颤抖的地步。 “陛下……”肩头被这人咬着,却是尚且能忍耐的痛,叫她更难耐的,是天子万分强势的信引。 她含带着疑惑,轻声唤着身上人。 江雪遥眸光一晃,就着这个姿势,又重新挺动腰肢。 操坏她好了,把她操坏在床笫之上,就不用担心她会不喜,不用担心她会拒绝,不用再担心…… 她会离开。 明明情欲正浓,欢爱快慰层层叠叠,交缠时的水声漫漫。 江雪遥却觉胸腔滞塞,眼眶生热。 竟是想要哭泣。 第77章·旌旗名曲 【狗皇帝剧情】 如江雪遥所说,这次床笫之欢,一刻不歇地持续到晚膳前。 女帝似是不知满足似的,那根磨人肉物嵌在羽清烟肉穴中,半刻都不愿退离出她的身子。 做到最后,羽清烟累得几乎是要昏睡过去,江雪遥仍是不舍得松手。 她握着身下女子的侧腰,目光落在那赤裸的肩背上。 尽是些嫣红吻痕,又有咬痕交缠其间,好一副瑰丽的山水画。 叫江雪遥心底隐隐生出满足感来,即便她坐拥江山,都未曾带予她这般的满足感。 这是世间最为壮阔、最为斑斓的山河图。 见羽清烟实在是倦得不行,江雪遥才恋恋不舍地从她身子里退离出来。 下身淫兽使了大半天,此时已是半软,又几乎泄尽了精水,小腹泛出些酸痛感。 她舒一口气。 轻轻吻了吻羽清烟的发。 身下床褥已是快要湿透了,尽是满溢而出的精水。 随着阳具的抽离,花穴失了阻隔,一直满塞在里头的精水又一次漫出。 江雪遥细细瞧着。 经过许久的交合,坤泽的花穴早已被撑开来,如今陡然抽出,竟是一时间合不拢,呈现出被撑圆的状态,万分放浪淫靡的模样。 像是被风雨击打至半软的花。 媚肉是嫣红色,瞧起来便更像是花瓣了。 羽清烟轻轻唔了一声,稍稍偏头,用脸颊蹭了蹭软褥,似是躺得有些不适。 半梦半醒之间。 全然如同一只无害的小兽,可怜又可爱。 今日这般,大概足 分卷阅读138 够了。 江雪遥侧身坐在床沿边,轻抚过羽清烟的长发,发簪上的玉坠映着微光,她垂眸想着。 喂下这些精水,这次应是够了。 ———————————————— 宫中皆道,天子盛宠芷兰娘娘,已是冷落了其余三位妃子,但后妃们向来祥和,这些谈资也算不得闲话,或多或少的,甚至沾着些喜气。 道的是陛下总算开窍了,芷兰娘娘天人之姿,温柔贤德,得专宠只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陛下甚至赏了贴身宫人给羽妃,这可是皇后才有的礼遇。 人人都道好事将近了,宫中传着些要封芷兰娘娘为后的传言,陛下也未曾去管,隐隐有着纵容的意味。 只有羽清烟晓得,这并非什么好事。 陛下予了好些个宫人侍奉自己,芷兰宫也不复往日冷清,添了不少人气,但…… 也失了许多清净。 或者说,是失了许多自由。 以防出现不可控的后果,在女帝下令赏宫人给她后,她便毁了有关避子汤的一切。 纵然陛下这些日子温润平和,却并不代表,她知晓自己一直在服用避子汤时,还会对自己温和。 在这些销毁之后,她本想着,总会找到片刻空隙再去服用。 可天子赏来的宫人,却一直贴身伺候着。 寸步不离。 她没有再去服用避子汤的机会。 先说这避子汤只能躲着众人,吩咐夏鹦从宫外取来,而后又须避开宫人熬制,实则繁琐得很,这些宫人们又时时环绕身旁殿中。 她们只会在天子到来时才会离开,虽是服侍得尽心,却好似在刻意守着自己似的。 陛下以往总是给了后妃们足够的自由,哪像如今这般。 而陛下回回又都射满在里头…… 这些日子又做得格外勤快。 几乎是日日不歇,日日都要吃下天子的阳精。 羽清烟咬住下唇,手抚上小腹,莫名心慌得紧。 ———————————————— 变化来得很快。 那日女帝似是一时兴起,相问一名后妃,如何看待北戎之患。 羽清烟踟蹰着,道明自己心中所想。 尽是些对南楚的溢美之词。 江雪遥对这些已是听腻了。 她轻轻勾唇,慵懒地挑起眉,“朕本是想问,清烟如何看待曲将军。” “她能击破北戎,换我南楚长安么?” 她自背后拥着羽清烟,双手相握,带着女子落笔于宣纸之上。 这幅画才起了个笔。 在这话道明之后,江雪遥便感觉怀中人的呼吸一顿。 她状似不在意,只握着羽清烟的手,想要继续落笔。 笔尖墨珠摇摇欲坠。 最终滴落在纸面,羽清烟在这时开口。 “曲将军已是击败北戎无数次,定是能完成陛下使命。”羽清烟轻声细语,她主动落笔,点在那颗圆墨之上,“陛下慧眼,识曲将军大才,如此驭人之术,乃南楚大幸呀。” 一番话说得圆滑,挑不出错处来。 但江雪遥却明显能感知到,怀中人的紧张。 “若是破不了北戎,许不了这山河太平,清烟你看——朕该罚她么?”江雪遥跟着道。 她卸了指间力道,只虚虚覆在羽清烟手背上,任凭羽清烟自己落笔,给了十足自由的模样。 “嗯……”羽清烟沉吟道,拖长了尾音,似是思考,又似是撒娇,“曲将军近年来,皆是在打胜仗,北戎日渐式微,这可能性甚小。” “即便是败了一次,也无须罚曲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最终定会赢下的。” “陛下圣明,当初赏识曲将军,便不会有差错。” 她一边道,一边缓缓落笔。 画了个囫囵。 江雪遥目光落在宣纸上,在羽清烟 分卷阅读139 瞧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唇角。 怀中人在故作轻松,却还在拼凑话语,说着能让自己舒心的哄人话。 “爱妃所言甚是。”她这般道,手腕一转,带着羽清烟的手,就着纸上不成轮廓的墨痕开始落笔。 “朕,自然赏识曲将军。”她轻笑一声,轻轻挑了个提勾。 “朕更会赏识清烟。”她细细落笔,唇角带着笑,而后状似随意地吐露一语。 惹得羽清烟心跳骤停。 “清烟将会是朕的皇后,已是通知礼部了。” 惊天一言。 羽清烟未回过神来,只见天子覆着自己手背,落笔行云流水,寥寥几笔,勾勒出旌旗模样来。 最终,她笔尖落在旌旗旗面上。 起笔为竖,并非是横。 羽清烟心跳愈快,便瞧着天子一笔一划,慢条斯理地—— 落了个曲字,在南楚旌旗之上。 南楚的旌旗,可落楚字,可落江姓,亦可绘南楚玄龙。 如何,都不会是曲字。 掌心渐渐渗出汗液来,陛下对曲将军的防备,已是到了这般程度了么?虽说天子不容占权臣,虽说曲将军在苍黎中享有盛誉,但曲家世代,分明忠骨无双,如何会是那占疆为王的乱臣贼子。 可若是陛下执意这般认为…… “清烟可愿?”羽清烟正凝神思索着,又听女帝发问。 她声线仍是慵懒模样,慢悠悠的,甚至透着似有若无的妩媚。 可她越是如此,羽清烟心底的寒意就越深。 最终,她瞧着宣纸上的曲字,红唇轻启。 “妾身自然愿意。” 唇角的笑意未去,江雪遥将笔放回笔架上,重新搂了羽清烟,“那便极好,礼部瞧过的日子正在下月初,届时便举行封后大典。” “清烟,会是朕的皇后。” 正是因为这事,她已是下了令,让曲知微提早归去落雁,降服北戎。 这曲知微,昨儿已是启程离开了上林城。 如此,封后大典上,她们便不会相见了。 第78章·苋娘子 从南往北,骑着快马,曲知微也得花费半月。 等进入落雁,已是深秋时节。 落雁气候干燥,位于北方,临冬季节已然趋于寒冷。 曲知微稍松一口气,多加了一层衣裳,便去与阔别多日的部下相见。 说是部下,实则要见的人并不多,只几位副将,还有一位特殊的人儿。 一位……坤泽女子。 不知她姓甚名何,人人唤她苋娘子。 六年前,她孤身一人而来,越过边疆茫茫尘灰,一袭长裙袅袅如烟。 女子清贵,步步生莲。 那些尘灰便不再是尘灰,做了拥她前行的云雾。 衣裙洁净异常,好似丁点灰尘都休想攀附在她裙摆之上。 苋色长裙的女子甚是貌美,眉眼之间却极为淡漠,宛若出世仙子,濯然涤尘。 渺无人烟的边塞荒漠,她破开荒芜,来到落雁城中。 那时南楚大军连吃败仗,几乎要让出落雁之际,这女子携来一线天光。 彼时曲知微尚年轻,陡然担下这重任,正是一筹莫展。 苋娘子身无长物,身为娇柔坤泽,站在军帐正中,道自己自小研习行军战术,南楚大概是无人能比她更有把握,把北戎收入囊中。 一张淡漠的唇说着矜傲之语。 她直言想要军师之位,还道她会助曲家将士击败北戎,收服北疆。 但她来路不明,曲知微又怎可轻信,便只一笑置之,未曾允下她的要求。 这无尘仙子似的女子,也并不强求,只每隔几日,便来求见一趟。 战事吃紧,曲知微无甚精力去应对她。 苋娘子每每只见一面,道明所求,便款款离去。 最终,北戎大军攻至内城前,苋娘子此次却没有亲身前来求见 分卷阅读140 了,只递了一封信来。 因为前路灰暗,找不到取胜的法子,曲知微沉着脸,听着老军师一字一句,将信的内容念给自己。 信中记载了这段时日中,南楚大军所吃的败仗,简单分析两句,偏偏扼住了咽喉要紧处。 一针见血。 在信的最后,写信之人又递了个应对战术。 老军师捧着这封信,颤着双手直唤小将军。 “此人,此人定要留下!” 曲知微握着戟杆,横放在膝盖之上,她盘腿而坐,腰背挺得笔直。 即便她行军之术尚且生涩,但苋娘子这战术,她也能瞧出个好坏来。 一言惊醒梦中人。 也正是这次,南楚守住了这最后一关。 一下战场,曲知微手中长戟都忘了放,径直冲进客帐之中。 苋娘子依言候在那处,她神色依旧淡漠,无喜无悲,无念无心。 只一袭苋色长裙好似夕照云罗,妩丽瑰艳。 倒更显出那份超然的淡漠来。 方才取胜的喜悦盈在曲知微心头,她冲到女子跟前,第一反应就想将这大功臣紧抱住,重拍肩背,以分享这份战果。 曲知微自小长在军营,几乎忘了这乾元坤泽之别,好在她生性温柔,在最终关头收了手。 苋娘子喜净,见眼前人一身血污,不禁蹙眉,即便对方是曲知微,她仍是后退半步。 “如何?” “姑娘所说不错,果真有效,往后还请姑娘多多指教!”见她如此,曲知微笑了笑,干脆后退一步,思索一瞬,又文绉绉地行了个礼。 “嗯。”苋娘子神色未变。 曲知微挠了挠颊侧,沉浸在战胜的喜悦中,未曾注意到,这本该万般淡漠,好似对万物都不上心的苋娘子,多瞧了她几眼。 苋娘子惯常着一袭软罗裙,不沾丁点尘灰。 军营里的将士原本不甚习惯,有这么一位娇俏柔弱的坤泽女子住在帐中,还成了他们的军师。 曲知微把将士们好一番敲打,才杜绝了这些正值壮年的乾元们的心思。 每每遇见有不长眼的,曲知微便虎着脸呵斥下去,不欲让任何一人轻慢了苋娘子。 这可是南楚大军的大菩萨,大宝贝。 忧心惹苋娘子不快,曲知微还得按着那些乾元气性正当头的部下们的头,去给苋娘子赔礼道歉。 再加之苋娘子战术卓绝,他们的胜仗愈打愈多。 久而久之,便再没人敢瞧不起这尊活菩萨了。 将士们见了她,都自觉地退开两步,生怕惹苋娘子不愉,苋娘子这般喜好洁净,他们这泥肉脏骨的乾元君,还是要离她远些才好。 所有人都晓得,苋娘子喜洁净。 到了执拗的地步。 —————————————— 苋娘子与黄晔众人正在帐中等候。 曲知微与公主殿下结姻的消息已是传回军中,恭贺自然少不了。 这般打趣几番,曲知微颊侧泛了红,她星眸灿然,唇角依旧带着笑,“好啦,莫要取笑我,与其说这些,不如谈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取下北戎。” “先前计划是合围他们,耗尽他们所有物资粮晌,等到来年开春,再一举突破。” “但我思来想去,那城中可有不少无辜百姓。” 曲知微这般分析,她抱着胳膊,言语中不掩忧虑。 “北戎人中能有甚无辜百姓的,全是些马上卖命徒!”黄晔身旁马脸的汉子肩膀一塌,满是不屑。 “就算是无辜百姓,等咱们攻破他们,再没有北戎时,他们也不用再受苦,要我说,咱们南楚可比他们北戎要快活多了。”又有一络腮胡的大汉,接着道。 “话是这般说没错,但我们未曾全部见过,又怎么能妄言北戎人皆是些卖命粗莽之徒。”曲知微轻声开口,反驳了那汉子的话,“陛下命我提前回来,亦是想要早些解决这心头大患。” “这颗磕磨多年的硌脚石,是时候除去了。” 曲知微摩挲着指节,一番分析,等到话音落下,却见身旁几人都未曾搭话。 她抬眸扫过去,见着这几人皆是目光隐晦地瞧着她,有些无言的意味。 “啊?”曲知微不禁反问。 分卷阅读141 “将军你回了一趟京城,怎么说话都成这样了?”黄晔先开了口,“文绉绉的,叫人直起鸡皮。” 他说着又抚了抚手臂,佐证他的话。 没人提曲知微倒是没发现,她这说话吐字确实与以往大不一样,皆是因为在上林城中,与杜若公主相处得多了。 先是因为担忧公主殿下嫌厌自己不通文墨,莽夫行径,后又是天天在公主殿下身侧待着,久而久之,确实是染了些“文绉绉”的言语习惯。 “咳。”曲知微清了清嗓子,没去搭理黄晔这刻意的打趣,转头看向一旁不发一言的坤泽女子。 “苋娘子,你怎么看?” 苋色长裙的女子稍稍侧身,看向曲知微,淡漠的脸上瞧不出一丝情绪,只红唇天生艳色,在灰扑扑的军帐中,灼然生光火。 她目光落在曲知微眉眼,眸光微晃一瞬,几不可见。 “将军所言在理,我们确实应该及早出击。” 第79章·战前夜 苋娘子这话说得让曲知微抬起头。 她本以为,对于这个提议,最为反对的就该是苋娘子。 之前的计划乃是众人商讨许久之后的结果,是苋娘子认为他们损失最小的取胜之法,若是陡然变卦,如曲知微所言,提前进攻,与在寒冬战斗力强盛的北戎硬碰上,损失必然会加大。 苋娘子向来不喜欢险招,她喜欢最为稳妥,最有可能取胜的法子。 曲知微瞧着她。 苋娘子未曾回望,她别过目光,避开了曲知微的探量。 “早些结束这场战事,对两方百姓都好。”她说道,“既如此,我们须得重新制定战术。” “即便北戎战士总游击在外,但北戎都城倒是固若金汤,建造得讲究,若是开战,倒也并不用对无辜百姓太过担忧。” “在我军的压制下,北戎已是退了大半兵力回去,又在城墙里枯守了两月,早已焦躁难耐了。” “我们若是陡然开战,怕是讨不了好。” 往日里,苋娘子极少说这般长一番话。 曲知微心头的疑惑更深,不免多看了苋娘子两眼。 ———————————————— 经过众人商讨,又有这无双军师在,新的战术攻略很快便定下来。 曲知微先行离开,房中留下苋娘子与黄晔二人。 着急去收拣行李的曲知微未曾留意,她身后的坤泽女子目光幽静,细细描摹她的侧脸,神情不同以往。 憧憬,向往,近乎倾慕。 黄晔看在眼里,不禁开口,“听说杜若公主貌美如花,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知是不是真。” “咱们这些人里,怕只有将军见过公主的美貌了。” 苋娘子垂着双手,未曾回应黄晔的自说自话。 黄晔原本也不指望这淡漠无比的女子能回应他,他只是想要提醒一番,曲将军已是迎娶了杜若公主,至于其他的风月心思,还是尽早歇了得好。 苋娘子身形瘦削,肩头撑起这艳色长裙,挺拔中偏偏满是单薄,好似一触即软,柔弱不堪。 那布料柔软,竟是雾蒙蒙的,犹如缭绕云岚,环绕在她肩背腰身。 宛若谪仙。 她越过黄晔,迈出房间。 黄晔见她依旧是多年如一日的装束,只两侧衣袖奇长,随着步伐起伏,轻晃袅袅。 袖口长至膝下,遮盖住她全部手臂,连同指尖都未曾露出分毫。 军中这么多将士,似乎都未曾见过苋娘子的指尖手背,总是被这奇长的软袖遮住,不见天日。 神秘万分。 这么多年来,黄晔虽是习惯了,却仍旧不舍得收回目光。 他方才暗自提醒过苋娘子一句,也不知她听懂几分,若是听懂了,也不知她听进去几分。 情这一字,总叫人勘不透。 ———————————————— 又过几日,趁着天气还未全然见冷,南楚大军又推进三里。 进攻的号角很快便要吹响。 若是顺利的话,等到来年开春,便能归去故里了。 分卷阅读142 起风了。 站在城墙之上,曲知微看向远方扬起的黄沙,红唇紧抿,眸光含星。 在开战前的夜里,曲知微换作戎装,端坐于军帐前。 身旁篝火噼啪作响,橘色光火映在她侧身铠甲上,暗色铠甲被照出原本赤色。 虽未入冬,但夜晚里的边疆,已满是寒意。 曲知微垂着眼睫,指尖捻着一根杂草,随意地捻动把玩着。 她正凝神思索,耳畔却传来胡笳之音。 在夜风不断的边疆,这胡笳乐声,更显萧瑟。 曲知微听了半曲,忍不住慨然,黄晔这胡笳吹得倒是越来越好了。 也不怪乎,黄晔本就是落雁人,天生便会胡笳。 她伸长了腿,歪身倚着身旁的沉扎入土的长戟,在胡笳声中,仰头看向那轮银色圆月。 “将军。”不给曲知微放空思索的机会,苋娘子从玉帐之后缓步过来。 依旧是袅袅如烟,衣袖轻摇。 淡漠异常的女子。 “啊。”曲知微挑了挑眉,未曾偏头瞧她,只轻轻应了声。 “明日便会开战,还请将军护好自身。”苋娘子先行铺了一块软巾,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杂草与尘灰,挨着曲知微坐下。 她一言一语,明明说着关心之语,语气却未见波澜。 “我会的。”曲知微轻笑了声,应道。 她顿了顿,又道,“北戎已是苟延残喘,这战事持续不长,很快便会予南楚一个清净。” “待一切平息,苋娘子有何打算?”因着是与旁人说话,曲知微便坐直身子,偏头看向身旁女子。 眸底被篝火点亮,目光灼灼,似有光火。 “我想要卖个关子。”苋娘子道,“不若将军先说说自身,我再相答。” “那我嘛,肯定是想卸甲还家,与公主殿下,还有家姐,去南楚各地走走玩玩,自由余生。” “到苋娘子了。”她笑吟吟地,唇角带笑,因着忆起家中妻子与长姐,深邃的眉眼里有着不知名的温柔。 “与挚爱之人,携手一生。”苋色长裙的女子轻轻开口,恰巧新生一股寒风,带起她的裙摆衣袖。 苋娘子不慌不忙,习惯性地抬手,按住自己被扬起的衣摆,不欲露出指尖肌肤。 她抬眸,对上曲知微的目光,看定曲知微妩艳的眉眼,唇角几不可地抿了抿,眸中漾起浅淡涟漪。 曲知微未曾发觉,只是觉着这人离自己挨得太近了些,以往她倒是不甚在意,但如今她已有家室,这些细枝末节,还是得拣一拣。 她不动声色地往一侧挪了挪。 又觉苋娘子的回答含糊,曲知微却也不多问,她再度看向天际圆月。 夜风鼓动着袍角,她们这般交谈着,冷月光辉倾照边塞,落了一地霜华。 自上林城离开已有了些时日,曲知微对留在家中的人儿想念得紧,不顾身边人是个缄默冷淡的性子,开了话头便止不住,不住地说些家乡之事。 “夫人还为我缝制了件软甲。”说着说着,曲知微不掩情意,篝火映得她面颊泛出霞色。 声线中温柔满溢。 “如此。”苋娘子听她说了许久,并不热切,却也算不得冷漠,只不多不少地应了一声。 “将军腰间的香囊,也是殿下缝制的么?”目光从篝火挪至曲将军腰间,苋娘子又问。 她眼睫半垂着,依旧无甚神情。 “这是家姐制的呢。”曲知微答道,她稍稍弹了弹指尖,已经被捻成麻花的杂草随之落入火焰中。 身后的黄晔瞧着并坐的二人,指尖一颤,由此错了一个音,这最后的音节急急下沉,近乎呜咽。 他垂下手臂,干脆收了胡笳,不再吹奏。 夜风鼓动着篝火,边塞里夜风呜咽不止,伴随着篝火噼啪,野狼远嚎。 玉魄普落千里霜。 ———————————————— 本文1V1,1V1哈,阿年如果写NP肯定是会标明的。 不说了,我先抱着苋娘子去赏月了 第80章·曲家长弓b 分卷阅读143 r 天还没抹亮,战火已经点燃。 可开局却不甚顺利。 曲知微本想用最少的损失赢得胜利,但如苋娘子所说,北戎都城建得讲究,较一般的城墙都要高上数尺。 北戎就这么一座都城,举国之力打造的城墙,自然固若金汤。 战士们前行了一个时辰,还未突破北戎的防护区。 眼见着天际已经擦了亮,旭日很快便要升起,曲知微皱紧了眉。 她们几人站在侧方一稍高些的山丘上,距离并不远,但北戎人都缩在城墙之中,加之并非是正面战场,前方又架了不少防护台,是以相对安全。 是个能览下战场局势的好地方。 “须得把守城士兵解决了。”黄晔站在她身侧,面色冷凝。 曲知微点点头,北戎本就擅骑射,远射十分有准头,此时固守原地,更显其威力。 断了南楚大军的进攻,叫他们一时僵持在原地,不得更近一步。 “天色还暗,瞧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北戎士兵大多数都守在城中,据回来的所报,城墙上每个垛口都守了好几号人。” “火力很猛,咱们根本冲不过去。”黄晔又道。 “北戎人原本只会喊打喊杀,不讲战术,这回怎么这么有耐心了?”另一副将插了一句。 “因为,这已经是北戎的最后几战,若是再守不住,于他们而言的‘自由日子’,便结束了。”曲知微沉声开口,她眯起眼,望向黄沙漫天后的北戎城墙。 一如黄晔所说,那头的驻守的确十分严密。 楚军们一时无法突破,望着高耸的城墙,只能望洋兴叹。 时不时地还射下一批冷箭来,叫人避之不及。 “这股死守的气势,还真是有几分眼熟呢。”曲知微喃喃。 北戎人向来不讲究战术,能杀便杀,能攻便攻,何时像此时这般,讲究以高打低,以远打近,以少打多了。 似曾相识。 已是舍得“放下身段”,不再相信自己骁勇无双,可战天地,已是愿意向南楚学习些叫他们不屑的军事战术了。 是以,更要尽快解决北戎才是。 战场上嘶喊声,金属撞击声隐隐约约,传进后方几人耳中。 曲知微脸色愈沉。 “去问问苋娘子?”黄晔问。 昨夜里见苋娘子与曲将军那般亲近地坐了好几个时辰,而后回去玉帐中,便未曾再见她。 这两军开战,苋娘子都未曾出面,让他不免有些疑忧。 “这么小一件事,也要烦扰苋娘子,你我都是残废不成?”曲知微转头,睨了黄晔一样。 黄晔见她眉目如画,眸光灼然,艳冶面容端着的却是浩然正气。 他心下一颤,好似自己那微渺的心思被曲知微瞧了清楚明了,无所遁形。 “苋娘子已经铺好了路,策好了计,我们就这般拿不定主意吗?”曲知微又道,不顾对方是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同袍战友,直截了当地开口,脱了归京后的那股子温雅气,将军气势再也遮挡不住,“饭煮好了,汤热好了,还要等人喂到嘴边吗?” “我的错。”黄晔倒也能屈能伸,晓得曲知微训得是,又因自己心里有着些微末心思,也不忸怩,朗声认了错。 “阿青,取帐中沉弓来。”曲知微顿了顿,见着前方战事仍是焦灼,不禁抬戟转身,对身旁小将开口。 “是,将军!”阿青应声转身,奔去帐中取那张沉弓了。 热血由此沸腾,叫他激动不已。 毕竟曲家族人的使弓秘术世上一绝,神乎其技,可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见将军使过,都道将军许是不会,可方才听将军这意思。 等会儿,他们大概可以瞧见传闻中的曲家箭术了! ———————————————— “将军,您会使弓呐?”见着曲知微接过沉弓,黄晔按不住心下惊异,不禁发问。 “本将军可是姓曲。”曲知微扬唇笑了笑,满是恣意的张扬。 铠甲下衬着的是暗红色底衫,在灰蒙一片的边疆,被曲知微这般艳烈自信的神情一衬,这暗红色,也烧成了焰火。 被风惹出腾腾之意,灼灼其华。 候在战线后头这小山包上的只有这几名心腹,曲知微 分卷阅读144 也无须收敛掩藏了。 她缓缓拉开手中黑弓。 一旁的阿青不禁睁大了眼,这柄黑弓他们拉开都万分吃力,更是拉不成满弓,将军却是眉头都未皱一下。 曲知微腰身挺直,手臂肩颈皆蕴满了力量,她慢慢抬起沉弓。 瞄准了城墙上模糊不辨的人影。 “你们呐,我会使弓这事儿,可莫要传出去了。”稍稍瞄准一瞬,又觉玄铁面具的边缘遮挡了视线,曲知微伸手去揭开来,重新拉开弓弦。 她低声开口,音量不大不小,传给身旁的几人。 黄晔眸光一暗。 便见曲知微屏息凝神,弓弦拉满,弓柄弓弦与眼瞳汇成一线。 浅色的眼瞳格外澄透,眼睫的形状万分妩媚,眸光却万分坚毅,揽有九天星火。 众人不自禁地跟着屏息,战场上奔跃嘶吼作战的声音愈来愈远,只剩疾风呼号,扯过旌旗猎猎作响。 “你们怎的比我还紧张?”曲知微轻轻一笑,扬起红唇。 不等众人反应,她缓缓眨眼,周遭的一切便静下来,不再是黄沙漫天的边塞,好似是春日柳堤,微风和软,柳枝上凝着一颗露珠。 将落未落。 而后铮地一声—— 露珠跌落,凝滞在半空。 万物都静止在这一刻。 曲知微在这时抬眸,露出睫下琉璃似的眼瞳。 羽箭就此窜出,越过黑弓,越过战场,直直射向垛口上的北戎士兵。 羽箭破空,露珠亦在此时坠落,万物重新运转,风起云涌。 那士兵直直受了一箭,垛口失了防守。 叫曲知微未曾想到的是,那士兵径直被推下城墙。 缺口很快被补上。 远远听来一声惨叫,曲知微拧了拧拳,重新握紧沉弓,再度架箭射出。 一个,两个。 箭无虚发。 身旁的几人连连吸气,慨叹于曲将军绝妙的箭术,却也不敢开口交谈,热血在胸间沸腾不已,他们满是热切地瞧着曲知微。 曲知微不管不顾,又射出破空一箭。 眉心却生出沉郁意味。 北戎人并不在乎那些守城士兵的生死,见之受了伤,径直将他们丢弃。 这黑弓力沉无比,若非满弦,定是到不了北戎城头。 如此连发几箭,手臂腕间的肌肉也生出痛感。 若是再来几箭,这胳膊怕是要废上一段时间。 许是方才那一幕激发了士兵士气,南楚士兵们往前扑了一阵。 却见远方沉头上,隐隐有火光漫出。 不好!北戎人许是要放火矢了。 曲知微目不转睛,紧盯着远方战场,又沉声开口。 “叶四,文乐,替我取镇军弓来。” 第81章·将军之责 叶四与杨文乐相视一眼,俱是在对方眼中瞧见惊骇之色。 镇军弓! 那可是镇军弓啊! 那张须得两三人才能合力拉开的巨弓,被放置在主帐之中,享万军景仰,行镇军之责。 曲将军却让他们二人去把这位老人家请过来! 方才曲将军这几箭,本就让平日里猜测她并不会使弓的将士们惊诧不已,此时,又要使这镇军弓了么! 他们心下惊骇,面上却不显,此时两军阵前,由不得他们犹疑。 大声对面前的红衣将军道一声,是! 转身便往主帐奔去。 旌旗猎猎,曲知微活动了下指节,眸中星火不熄,慢慢地,却见了忧色。 战场中嘶吼声不断,北戎城头上又落下一阵飞羽。 前线不少战士受了这阵流箭,倒下一圈来。 渐渐染红了底下黄土。 这场战役已持续至正午,日头正烈,半空中的流尘飞扬,又惹了战士们的热血,泛出雾蒙蒙的红。 曲知微的目光落在城墙正中,北戎军旗依稀可见。 分卷阅读145 叶四与杨文乐还未取镇军弓回来,曲知微心底生出些焦躁,方才蓄力几箭已是让她臂膀发僵,肌理犯疼。 这个距离着实太过强求。 但她不能——让将士们再伤亡下去了。 这般无畏,却是无谓的伤亡。 北戎都城里粮草还未耗尽,她自发提议了要提前攻破北戎都城,若是未能完成这个任务,她如何对得起战火中不断倒下的将士。 眉头越皱越深,在烈阳的炙烤下,即便是边塞临冬的季节,也生出些燥热之意。 化作汗液,顺着鬓角颊边,流淌而下。 曲知微正思考着,掌心里亦是聚满了一掌湿汗,就连惯常鲜红的唇,也失了艳色。 日光偏移一瞬。 曲知微瞳孔骤缩,她不自觉地启唇,唇珠微翘,透着些许诧异。 万支箭齐齐落下,隔了这般远,似乎都能听见这箭啸之音。 上头裹着火光,万支箭,涌作漫天火海。 一齐落在下方南楚将士之中。 这日头正劲,北戎又干燥异常,恰是等着正午,被日光炙烤过一阵,把那些细微的晨曦朝露都燎了个干净。 便是落下这火矢的好时机! 事实上,这一幕曲知微曾在心中演练过一遍,若是换作她守北戎都城,她也会如此。 只未曾想,往常鲁莽的北戎人,不知何时,亦学会了战略。 战场上有火势蔓延。 南楚大军数量又多,这阵腾腾热浪蔓延得极快。 偏偏边疆水源匮乏。 将士们损伤不少,曲知微看在眼里,双拳攥得更紧。 她先前已是让最前方的战士少着些衣袍,亦是训练了他们如何应对火攻之术,只希望能见着成效,减少些伤亡。 战场将士们为了避这流火,纷纷滚作一团,好在地下黄土干裂,流沙半尺,起了些遏制火势的功效。 一时间黄沙橙火交织,战场中更显混乱。 瞧着火势暂且止住,曲知微仍是不见放松。 她瞧得清楚,下方仍是有许多将士被这流火灼伤,还有些正受烈火炙烤。 将士们听话,身上带着火的,都未曾慌乱,竭力与其他人避开,只埋头往黄沙里钻。 曲知微咬了咬牙,一张薄唇绷得愈紧。 不能再如此了! 伤亡只会愈来愈多。 她重新抬起黑弓,不断地架矢放出,羽箭奔向北戎城门。 便见城头垛口上不断有伤兵被推将下去。 更有甚者,先是被抹了油烧着了才落下城墙。 曲将军箭无虚发,渐渐地,竟生生被她破出个缺口来。 下方火势已经稍稍止住,便有后方将士浴血前行,无惧无畏地往前赴。 攻城兵已到城墙之下! 此次攻城,曲知微放弃了云梯,采用掘地之法,自城墙下方攻入。 耗时较长,却也更为稳妥。 眼见着防护架已经拉开,曲知微稍稍松一口气,手上黑弓仍是平抬,瞄着北戎城头,又射出一箭。 眉尾微颤,曲知微绷了绷唇。这黑弓力沉,反噬来得极快,手臂肌肉生疼,整只臂膀都止不住发颤,捏弦的手掌也已破皮,渗出些血色来。 “将军,将军!” 身旁的将士们瞧出她的异样,不禁哑声唤道。 “没事。”曲知微低声开口,她面色沉毅,下颌绷紧,轮廓甚为明晰。 五官艳冶的女子,线条又如竹节般清朗。 她重新抬弓。 “将军!”黄晔沉声唤她,“攻破北戎是迟早的事,不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曲知微未曾挪动视线,她稍稍歪头,重新瞄准城墙垛口,“我心里有数。” 黄晔瞧着她,晓得曲知微说一不二,他再开口也劝不动她,便住了嘴,只瞧着又一支羽箭射出,击落一名敌军。 这般又放出数箭,眼见着曲将 分卷阅读146 军臂膀上的绑带都崩开来,缠在掌间的绑布亦被鲜血浸透。 随着她使力收掌,竟是能挤出滴淌的血珠来。 下方火势未被制住,隐隐有蔓延之势,不知将士们负伤几成,曲知微眸光愈沉。 但她自己却已快撑不住了。 手臂全然虚软着,几乎使不出下一箭的力气。 她重重喘了一口气,掌间的黑弓轻颤不止,曲知微凝了凝神,迫使自己再度举弓。 “将军。”便听女子的声音传来,声线清淡,穿透战场浓雾,落进曲知微耳中。 苋娘子伸手,轻轻托住了曲知微的手臂。 曲知微一怔,偏头瞧过去。 即便是这般姿势,苋娘子仍是以长袖相裹,未曾露出指尖。 隔着银铠绑带,隔着软罗云袖,苋娘子握住了曲知微的手臂。 “将军,不可。”她轻声劝阻。 “将军!”不愿与人接触,不喜脏污的苋娘子,正不理会那些血污汗尘,不偏不倚地抚上曲知微的手臂,黄晔见着这一幕,顾不得心下微涩,跟着递上一句。 曲知微抿唇不言,下方火势依旧在蔓延,眼见着城墙上驻守的弓箭手已经被击落一片。 她并不希望她的南楚将士们,遭受更多伤亡。 战场总是无情,曲知微向来知晓这些。 她并不比他人强大,也并不比他人优秀,论行军布阵,苋娘子比她优秀得多,南楚一路走至今日,大多仰赖苋娘子的计谋。 而她虽有一身武艺,但在混乱战场上,这身武艺能发挥的作用极为有限。 这将军谁都做得,可又是谁都做不得。 曲知微只知道,身处这将军之位,她并不比旁人强大高贵几分。她要做的,只是让南楚将士少受些伤亡苦痛,让南楚苍生,少受些战火烧灼。 身处其位,必司其职。 她担负的,不仅是南楚江山的平安,亦是信赖她的,将一切都交付她手中的,十万将士的安危。 “将军。”苋娘子又轻唤一句,要继续劝阻她。 “将军!镇军弓来了!”正僵持着,叶杨二人已是抬了沉弓来。 第82章·镇军 “怎、怎么了?”见众人无言,杨文乐不禁有些怵,他嗫嚅着问道。 “放这。”曲知微道,又转头看回苋娘子,“待我再使一次,便不再出手了,苋娘子莫要担忧,我心中有谱。” 苋娘子抬眸瞧了曲知微一眼,见曲知微神色坚毅,便撤回手,不再去阻她。 战况甚是胶着,曲知微眉头皱得更紧,转头对身旁的阿青低声道,“接着!” 她抛出黑弓,那少年伸了臂膀去接,一下子还砸了个趔趄。 转而抚上镇军弓,曲知微原本焦躁的心绪陡然平复下来。 这弓质密,甚为沉重,曲知微握了巨弓,双手合力,将之半抬起来,又往下使力,把弓锥砸进脚下黄土之中。 弓愈沉,势愈重,曲知微红唇紧抿,一双浅眸里意气倒卷,她沉下腰身,肌肉紧绷着开始蓄力。 便见那弓弦被缓缓拉开。 迎着炽烈日光,迎着边疆漫天黄沙,红衣将军的身姿矫美,好似生长出灿然光辉,竟是叫人瞧不清晰。 旁边数人睁大了眼,禁不住地吸气。 便见曲将军拔起身旁长枪,架于弓弦之上。 不、不会吧! 唤作文乐的少年不禁惊叫出声。 长枪较沉戟要轻上许多,杆亦细上不少,用镇军弓使力射出,细细想来,也并非不可 …… 瞧这巨弓与长枪,不恰恰是像是大上一号的弓箭么? 虽说可行……但曲将军的实力,未免也太过可怖了。 将军难不成,还想把这杆长枪,掷上北戎城头吧。 曲知微的确是这般想的。 她紧咬着后槽牙,手腕不住颤栗着,最终仍是将镇军弓,拉了个满弦。 枪头瞄准了北戎城头上的旌旗。 弓弦扯得手掌生疼,本就破了皮的掌心被再 分卷阅读147 度拉扯,镇军弓强悍的力道在此时展现。 即便是裹着绑布,那弓弦,仍是压覆着,直到勒进皮肉里去。 疼痛,汗水,狂跳不止的心脏。 与这场战役融作一体。 下方有人在嘶吼,在举盾厮杀,在前赴后继。 许是上天可怜下方火势汹涌,方才还炽烈无比的日头,在一息之间被阴云遮蔽,进而传来一声闷雷。 曲知微眉心一跳。 她在此时松下弓弦。 自曲将军手中,长枪作箭,倏然射出。 直直贯向北戎城头。 便见那绣着北戎神明的旌旗,被稳稳击中。 方才还猎猎不止的旗帜,摇摇欲坠,即将跌落。 天色在顷刻间暗下,大雨倾盆而落,落在战场上,浇在下方火光漫涌的战场上。 与这雨一同落下的,还有北戎的旌旗。 曲知微的眉倏然松落。 这场仗,已是胜了大半。 天助南楚,叫北戎这火攻也没了优势。 暴雨落得急,北疆少见这般大的雨,曲知微却不避不退,站在露天潮雨之下,笑得眯起眼。 雨水在一瞬间浇透了她的身子。 冲去那些尘灰与血雾,长发被浇湿,与雨水混在一处,裹住她的面颊。 “南楚胜了,也不会再添更多伤亡。”她转头看向身后女子,慨叹似的轻声开口。 见着曲知微被雨水迷蒙了的眉眼,洗去那些沙场的冷硬肃杀,便只剩柔和的、妩媚的、叫人见之倾心的眉眼。 温柔得……近似故人来。 “将军……”苋娘子不禁开口轻唤。 曲知微便笑得更开,任凭雨水击打在她身上,她瞧着苋娘子,想要道声无碍。 可方才消耗过多,她身子近乎虚软,右掌已是被血染透。 血水一阵一阵渗出,又被雨水一阵一阵洗去,而后,再渗出新生红色。 苋娘子似乎忘了她平日里有多喜洁净,也不顾这些发了狠地往下砸的雨水,捉着长袖裙摆,跑至曲知微身边。 在曲知微摇摇欲坠之际,扶住了曲知微的身子。 “将军,胜局已定,你便莫要强撑了,歇下来吧。”她轻声开口。 淡漠异常的女子,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哄着正竭力维持站姿的女将军。 话音还未落。 方才神武无双,连发数矢的曲将军,已是再支撑不住地倒下去。 苋娘子矮下身子,护住了曲知微。 “将军!将军!”身旁的将士忙慌地奔上前来,直唤将军。 雨依旧落着。 苋娘子低头看着怀中人,见着曲家族人特有的白皙肌肤,见着那柔和的眉眼,还有总是温柔又深邃的浅色眼瞳,叫她心尖一跳。 禁不住地将曲知微搂得更紧,任凭雨水把二人浇了个透湿。 “我没事。”曲知微轻声说,她挣扎着要从苋娘子怀中起身,又听雷声轰隆,正巧遮住了她的话音。 下方战场依旧混乱,明明雨水漫天,不便作战,可南楚将士们皆是士气高涨,喊杀声响彻整片平原。 曲知微正要撇开众人的拥扶,便听下方传来沉闷的号角声。 北戎,破了。 曲知微一怔,终是再无法支撑,彻底软倒下去,跌在泥沙地面。 雨水持续掉落,砸在铠甲上晕出一圈水雾。 水声噼啪,曲知微笑得弯起眼。 “苋娘子,南楚胜了。” “对,将军可以歇息了。”苋娘子轻声应道。 曲知微一直屏着的那口呼吸终于呼了个顺畅,她缓缓合上眼,任凭雨水落在她脸上。 浇湿她的长发,淌过她的眉眼,描摹过那张深邃艳妩的面庞。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心中巨石落下,曲知微终是强撑不住,倦怠地合上眼。 苋娘子知晓她是想要歇上片刻,便示意周围万分担忧的将士们噤声轻言,莫要扰了曲知微。 “去支援战场吧。”苋娘子抬头,看向众人。 周围的小将们只是瞧出 分卷阅读148 曲将军并无大碍,又有苋娘子守在身旁,便放下心来,转头往下方战场奔去了。 苋娘子不顾奔流不止的雨水,也不顾身前人身上汗水与血污,她半蹲下身子,避开下方的泥坑,把曲知微圈入怀中。 紫裳的坤泽女子伸出手臂,把半昏迷的女将军护在怀中,让其靠在自己胸前。 苋娘子半垂着眼,雨水肆流,她抬手,隔着浸透的长袖,轻轻抚过曲知微的眉梢颊侧,万般心疼呵护之意。 静默片刻,只听雨声哗啦,只听下方金戈之声渐熄,她稍稍侧头,状似随意地瞥了黄晔一眼。 黄晔站在一旁,暴雨亦是浸透他全身,他瞧着这一幕,心中酸涩异常,更是忽略了未曾瞧见苋娘子眸光微漾。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仍是无言。 只在眉宇中藏着隐痛。 第83章·豺狼 这场战役持续一整日,自从北戎战旗跌落,城墙大开,便已是败局已定。 时至黄昏夕照,平原暴雨落个不停,此时仍是哗啦不止。 只剩下些善后工作,曲知微歇了片刻,便领着将士们破入北戎都城。 北戎已是无法再使些招数,苋娘子便无需再进北戎都城。 她在后头军帐之中,脱下先前湿透的衣裳,新换一套苋色长裙。 端坐在帐中案桌前,正执笔写着书信。 又见军帐被撩开,男子身形高大,站在门口,飘了些雨水进来。 寒气迫不及待地往里钻。 苋娘子笔尖一顿,抬眸看他一眼,未曾开口,又重新落笔。 黄晔迈步径直进了军帐,走至坤泽女子身前。 苋娘子沾了沾墨液,将笔尖匀润了,换行再书,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不欲与黄晔交谈。 黄晔晓得她的习性,也不等她开口,直接道明来意。 “曲将军会使弓这事儿,也要禀给那位么?” “嗯。”苋娘子神色未变,软袖将指节轮廓勾勒出来,即便是使笔,手掌仍是被遮掩着,不曾显露。 “我觉着没必要,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更何况,北戎今日便破了。”黄晔毫不在意她的冷漠,径直坐下来,又这般道。 “现在更重要的,是南楚大捷吧。”他笑了笑,平日里总朗声大笑的男子,这般气声笑着,竟显出似有若无的阴寒。 “这军功禀上去,你我岂不是求什么,便会得什么。” 晓得苋娘子为人淡漠,黄晔也不求她的回答,只自顾自地开口。 “事无巨细,皆要禀给京都那位。”苋娘子笔尖未停,只这般回应。 “可真是忠心呢。”黄晔笑意更深,见坤泽女子未曾瞧自己,他终是不再收敛,目光更为猖狂,肆意落在苋娘子眉眼间。 万般贪婪,好似在打量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今曲将军已经迎娶了杜若公主,按照那位对公主殿下的宠爱,定是不会容她纳妾,苋娘子对曲将军的心思,必然不会有结果。 而自己功绩在身,又有这些年来的禀报之劳,向那位求一位坤泽,总不会被拒绝。 在头几次回禀信件里,他曾问过陛下的意思,陛下回应一如既往。 “待平定北戎之后。” 如今已是达成条件了。 这般想来,黄晔更是觉着,前路明朗,叫他万分期待。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人拥进怀中。 “苋娘子接下来打算如何?”黄晔又问。 苋娘子落下最后一字,收笔等墨干,却并不打算回答黄晔的话。 见她这般冷漠的模样,黄晔不禁皱眉,他咬了咬后槽牙,不禁生出些狠意。 若非忌惮曲将军的身手,平日里又对苋娘子护得紧,他真想直接把这总是不愿多瞧自己一眼的女子按倒在身下。 倒是想看看,被信引侵占契定之时,她还会不会这般冷漠安然。 不就是仗着曲知微护她么? 黄晔虽是这般想,但他也晓得,即便没有曲知微,他也不敢对苋娘子下手。 毕竟她还搭着那位的线呢。 虽是同为眼线,但苋娘子可是由那位派来落雁城,定是对 分卷阅读149 她更看重一些。 也正是如此,他在苋娘子与旁人面前,才作成这般隐忍之态。 不过没关系,反正苋娘子就快是自己的人了。 想来这曲将军也是可怜,为陛下做犬马多年,身旁信任之人,尽全是防备着她的眼线。 心下淌过些乐祸之意,黄晔不禁挑唇,勾出半分冷笑。 这般坐了片刻,等到墨痕已干,苋娘子将这纸条卷进信筒之中。 等着雨停,便放信鸽将这封回禀之信带回上林都城。 见黄晔仍是没有离去之意,苋娘子干脆起身,取了歪倒在一旁的伞,挑开军帐,迈步出去了。 留黄晔在帐中,深深吸一口气。 感受到坤泽身上的信引香气,广藿香浓烈扑鼻。 她总这般淡漠,信引气味却这般放浪妖娆,好似能勾了所有闻见这香气的乾元的魂。 兴许骨子里便是个放浪的女人,这般一想,黄晔不禁咧起嘴角,更是心痒。 ———————————————— 几日后。 苋娘子与黄晔的回禀信纷纷寄回都城。 边塞实则是少见落雨的,战场上这场暴雨落得实则有些离奇, 好似是上苍见不得南楚将士被烈火所弑,便降下天霖,以示天德。 这几日来,将士们皆是欢喜。 待善后之事处理妥当,能记上不少战功,许多人更是盼着,能衣锦还乡,享天伦之乐。 曲知微今日带了些人回落雁。 骏马扬蹄,驮着红衣黑发的女将军。 美人恣意,扬唇浅笑,即便是灰扑扑的边疆初冬,却是浑身风流意气,叫人见之倾心。 “将军。”行进片刻,苋娘子启唇,唤前方的曲知微。 曲知微勒了缰绳,驻马回望,“怎么呢?” 苋娘子驱马前行几步,来到曲知微身边,“将军可否单独同我说几句话?” “好啊。”曲知微弯起眉眼,眸子里俱是灿然笑意,满是不拘小节的恣意神情。 日光落在她眉梢,都能点出耀眼的金光来。 曲知微向来信任这位高深莫测的苋娘子,她吩咐众人先行赶往落雁,又下马来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仰头瞧着苋娘子。 “此时并无旁人,苋娘子说吧。” 苋娘子随即下马,瞧着黄晔仍在一旁,她眸光一动,又对曲知微说。 “瞧着旁边正巧有浅林,不若先将马置好,再细细详谈,可好?” 想来也是,这边疆初冬,在日光清浅之余,寒气亦是肆虐不止,惹得人不适,旁边树林能遮挡一二,倒是适合谈事。 曲知微这般思量,也不作他想,笑着应好。 牵着两人的马,便往林子里走。 黄晔如何能放苋娘子与曲知微两人密处,他心头突突跳了几回,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 只能瞧着她们的身影,苋娘子音量小,这般更是听不清她们所谈何事了。 黄晔伸手摘了一片树叶,便见一直盈盈笑着的曲将军脸上显出惊诧之意,而后又笑着摆手,似乎是在拒绝什么。 许是苋娘子表明心迹了……定然是会被曲知微拒绝。黄晔这般揣度着。 不经意间,掌间的树叶也被他碾成了碎。 他正想着苋娘子不识好歹,却见苋娘子更是不顾平日里清贵淡漠的作派,径直扑向曲知微,便要去抱她。 曲知微哪会由得她乱来,赶忙从她怀中挣出来,又见她红唇开合,应是在对苋娘子解释什么。 —————————————— 啊走一波剧情╭(╯^╰)╮ 第84章·逆取 黄晔靠着树干,他抱起胳膊,不禁有了看好戏的心态。 以他对曲知微的了解,苋娘子的这番情意,定是要被辜负。 他只需在一旁等着,收渔翁之利便好。 正好整以暇着,却见前方出了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的变故。 便见苋娘子投身入曲知微怀中,而后—— 那长袖下寒光一闪,却是弹出一柄匕首,径直没入曲知微 分卷阅读150 胸膛。 黄晔睁大了眼,再无法思考地往前跑去。 又见苋娘子伸手一推,直接把曲知微推入后头原野丘底之中。 树林后是一截长得望不到岸的陡坡,绿叶消弭后,是一望无际的黄土。 黄晔奔至苋娘子身边,看着曲知微滚落斜坡,最终被黄沙淹没。 “你做什么?”他攥了攥拳,冲苋娘子吼道。 见着那向来淡漠的女子亦是惊魂未定。 她腕间的长袖被艳色鲜血染透,能瞧见她双手正不断颤抖着。 “她不愿要我。”苋娘子轻声开口,言语中满是落寞神伤,瞬息后,又换作凌厉神情。 “既是不愿要我,那旁人也休想得到她,她休想,休想与她人逍遥快活。” 狰狞又歹毒的诅咒。 黄晔见她如此,心脏骤停一瞬,连后心也冷汗一片,起先对苋娘子的那些旖旎心思,忽然间歇了干净。 这般蛇蝎妇人,他如何消瘦得起。 曲将军之前那般信任、那般看重她,只因不愿接受她的求爱,便换得如此下场…… 黄晔双腿一软。 但现下也由不得他再多想其他,他瞧得清楚,曲将军心口中了没刃一刀,又滚落这陡坡,怕是凶多吉少。 他伏在斜坡上往下望,林间杂草上染着一道血迹,再往下便是黄沙滚滚,连曲知微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这片区域又常见野狼…… 这番想来,更是心生寒意。 原本一直叫人崇拜不已的曲将军,竟是因为情爱纠葛,被贴心军师捅落陡崖,极有可能葬身兽腹。 黄晔脑子转得飞快,于皇帝面前他有功,若是没了曲知微,这大将军之位…… 男子倏地攥住了拳。 他欣赏、甚至崇敬曲知微,这不假,这么多年的同袍情谊也做不得假,但这些都抵不过,这近在咫尺的—— 飞黄腾达。 他几乎能看见,自己身着银铠,受将士推崇,享万民敬仰的模样。 黄晔吞了口唾沫。 “苋娘子,苋娘子。”他整了整心神,转头看向仍是神思恍惚的坤泽,“你听我说。” 苋娘子红唇紧抿,肩头颤得厉害,仍是沉浸在方才刺入曲知微胸膛的狰狞愤懑里。 “这事儿不要让旁人知道了,去把袖子上的血擦一擦,我们就说将军是被北戎逃兵暗算,没人会怀疑我们俩说的话。” “这陡坡流沙不定,凶险得很,将军这般滚下去,定是凶多吉少。若是派兄弟们来找曲将军,恐怕也要增添无谓的伤亡。” 是,就是如此,黄晔这般想着,他将这事瞒下来,也只是为了保护将士兄弟们的安危,而过去一夜,曲知微受了那么重的伤,定是要被野狼啃了干净。 将军,对不起了!他暗道,与他的未来相比,您的生死,便无足轻重了。 更何况,这事儿也是苋娘子下的手,他不过是将其掩盖起来,当做未曾发觉而已。 苋娘子……黄晔这时又起了旁的心思,若是将真相告知天子,把苋娘子抖出去,天子定是会大赏自己。 黄晔瞧着这身形单薄的女子,此时全然变作他荣光加身的筹码,曲知微才滚落陡坡不久,黄晔已是因为未来的种种设想,而激动不已。 无毒不丈夫,他暗暗告知自己。 心下更是有了主意。 “苋娘子,我们今晚可得晚些再回落雁,只道咱们在被追杀,这般也可信些。”黄晔这般道,他甚至抽出了匕首,想要在苋娘子手臂上划上几刀,用以掩盖她长袖上的血迹。 如此一来,被追杀的说法也更可信些。 他正沾沾自喜于自己精妙的安排,又见苋娘子颤着下唇,原本总是艳红的唇已见苍白之色。 “我要洗浴。” 在此时,她喜净的毛病又犯了。 见她这模样,大抵是听不进任何话。 黄晔顿了顿,这平原缺水,哪来的条件能让她去沐浴的。 转念又一想,前几日大雨持续了一整日,这林子四周 分卷阅读151 ,应该是能找到些水洼才是,他盯着苋娘子瞧了半晌,而后开口,“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吧,我正好往下瞧瞧,如果幸运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曲将军。” 黄晔这般道,不自禁地摩挲着掌间匕首的握柄。 苋娘子半垂着眼,似是未曾瞧见他的动作,只颤着身子,全然没从方才事态中缓过来,又因着犯了喜净癖,更是瑟缩不止。 黄晔又瞧了她两眼,放下心来,只道树林旁边应是积有水洼,指引苋娘子去寻了。 又转头来到陡坡边,方才的计划在心里过了一遍,等到最初的热血稍稍凉下去,他又觉自己此时还不能过早暴露。 至少应该将面子做个全套,日后把这女人交给皇帝时,也露不了陷,兴许还能让陛下看见自己的重情重义。 黄晔攥了攥匕首的把手,大拇指搭在剑格之上,满是难耐地摩挲几转。 稍稍冷却的脑海又重新被热气占有,直至沸腾。 他伸手摸过底下草地,见着杂草上染了一溜血迹,一直延续至下方黄沙,他攀着野草,身子紧贴着地面,试探性地往下爬去。 跟随着这道血迹,愈沉愈下,这斜坡太过陡峭,若是一不小心跌落下去,即便自己没有被摔个七荤八素,再要爬上来,也得大费周章一番。 更不用说,下方还有随时可能塌陷奔涌的流沙,甚至还有些饥饿野兽,这般一想,黄晔再次觉得曲将军生还的可能性更小。 他往下行进片刻,费了浑身力气,才能维持平衡,他停下来,大喘了几口气,身上已是被汗液浸透。 那血迹依旧望不到头,已是淹没在黄沙之中,一阵风吹过,随着蒸发的汗液,带着身上热量,黄晔不禁打了个寒颤。 待到夜晚,这气温又要降上不少,滚落这陡崖,即便是没被摔死,在天寒地冻里,身负重伤的曲将军,生还的希望又渺茫一分。 黄晔向下眺去,只见下方黄沙漫漫,一片迷蒙。 像是无尽深渊。 他攀住陡崖碎石,手臂一收,重新往回爬。 曲将军啊,在下已经“尽力”了。黄晔这般想,却是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 第85章·将军之死 这么一会功夫,日头又是隐进云雾之中。 没了日光照耀,四周颜色便冷下来,显露出边疆的萧索。 黄晔四周环顾一遭,未曾发现苋娘子的人影,他往回寻了几步。 这娇柔的坤泽仍是无影踪,黄晔正想着,是否要去寻她一遭,但她那毛病犯了,便换了个人似的,什么事都做不成,定是跑不远。 黄晔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四周。 蓦地瞳孔一缩。 “这婊子!”他怒声咒骂一句。 便见方才曲将军安置马匹的树干上,已是少了一匹。 黄晔跑上前去,瞧着那绑绳的位置,果真是被重新解开过,原本的两股变作一股。他面色极差,曲将军的那匹赤马,又冲他打了个响鼻。 想着心中的计划,黄晔抽出后腰佩刀。 马儿嘶鸣。 日头半隐半现,云层却是透出血色。 林中绿叶掩映,蓦地,被泼上一片殷红。 ———————————————— 黄晔火急火燎地赶回落雁。 因为心中的迫切,而生出一身冷汗,却也顾不上擦。 苋娘子这般离开,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出逃,要么是回到落雁。 方才曲将军遇害这一幕,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若是她先行一步赶回落雁,向那帮对曲知微惟命是从的兔崽子胡诌一通,这凶手最终会被定给谁,此时都说不准了。 按照苋娘子平日的诡计多端,她极有可能会做出这事儿来。 是以,他才这般急迫,这般紧张,这般怒火攻心,大骂其为婊子贱人。 ———————————————— 等他赶回落雁之时,事态与他料想的如出一辙。 曲将军遇害的消息,苋娘子只告知了 分卷阅读152 身边亲近的几位,想来也是,这北戎才刚定,曲大将军竟是突然遇害,边疆战士失去了他们仰赖的大将军,南楚也失去了一位平定边境的战神。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消息传出去。 他心头生出战兢之意,想着他们为何还未曾来拿下自己,便听老军师吩咐叶四,遣一队信得过的队伍,去坡下寻一寻,看能不能找着曲将军。 “黄副将,怎么还愣着,领他们过去,快去!” 黄晔猛地抬头,他将信将疑往前走了两步。 又见老军师招呼两人来,押着苋娘子,将之带到帐侧,呈看守模样。 苋娘子这是——自个儿坦白了? 只一瞬间,黄晔便确定了目前失态,苋娘子坦白了她害了曲知微这事。她原本就是被情爱所扰,又瞧她神色癫狂,显然不认为自己做错。 况且,她对皇帝陛下又忠心耿耿,任何一桩事都会禀报回去。 此时她无怨无悔捅了曲知微,叫曲将军再不能选择旁人,无法再与不是她苋娘子的坤泽共守一生。 苋娘子了却心愿之余,此时怕是一心求死了。 黄晔脑子有些昏沉,他盯着侧对着自己的苋娘子,满眼阴寒,心头思绪翻滚,是杨文乐拍他的肩,才让他骤然回神。 “黄大哥,快带咱们去吧。” 少年眼眶红红,显然是对曲知微遇害这件事接受不能。 黄晔在心底冷笑。 你们的曲将军,怕是回不来了。 ———————————————— 边疆的气温在两日里急急转凉,呼吸间热气结成白雾,更显灰蒙。 草地上的血迹早已干透,到了黄沙之处,血迹便寻不得踪迹了。 此处风大,黄沙不定,等到他们夜里赶至那处,黄沙早已换了个形态。 黄晔刻意偏移了些方位,领着众人下坡,自然是一无所获,更是消磨了不少时间。 一队人又不愿放弃,在陡崖下搜寻了整整两天,最终—— 寻得曲知微的半副软铠。 上头血迹喷溅的形状清晰可见,四周又散了些红布碎片,寻着这痕迹往前,竟是瞧见一截手臂,半掩在黄沙之中。 杨文乐霎时憋不住了,泪水飞出来,就要扑过去挖那截手臂。 是叶四拉住了他。 “小心!” 便见侧方的流沙翻涌,做成黄色巨浪,往下奔覆而来。 “再等等,现在过去会被活埋的!” 但杨文乐不听,硬是要往那处去,叶四死死拽住他,以免他一时冲动,真就葬身沙海。 此处地势极低,四周被黄沙陡坡环绕,这些黄沙本就松散不定,任何细微的风动人声,都有可能惊动它们,引发崩塌。 “可将军在那里啊!”杨文乐回头,冲叶四大吼。 他眼睛一片血红,眼底浮着血丝,唇瓣干燥,脖颈生出根根筋络。 “咱们就看着?!!!”少年挣扎着,想要挣开叶四的钳制。 叶四紧抿着唇,亦是死死盯着下方那只模糊手臂,手上力道不减,用力按着杨文乐,以防他朝丘底奔去。 沙浪滚下来了! 众人紧紧捉着身上粗绳,等着沙浪滚过。 黄沙覆面而来的那一瞬,黄晔倏然闭上了眼。 结束了。 这次沙浪持续不久,众人屏息等待,等待黄沙平静下来,纷纷咳嗽出声。 杨文乐一把推开叶四,拔腿冲了出去。 掘沙持续大半天,边疆冬季寒冷刺骨,众人手背上亦是龟裂发紫,仍是不愿再慢下半分。 曲将军的软铠,破碎不堪的红色底袍,而后是……一些断臂残肢。 上头还能瞧出野狼咬痕。 曲将军已是葬身狼腹,连具全尸都未曾留下。 叶四怔怔瞧着眼前这片尸体狼藉,因为过度紧绷,而颊肉发颤。 他紧抿着唇,猛地跪倒下来。 方才还竭力强忍着,不愿 分卷阅读153 相信这只断臂来自曲将军,还理智地护着杨文乐性命的人,哭倒在沙地之上。 啊—— 常在曲知微身侧的副将们,仰天嘶吼,掌下的黄沙被紧攥,被摔打,被扬撒。 皆无法平息他们心中悲恸。 血日西沉。 第86章·心悸 上林城,曲府。 江雪汀正翻看曲府的账簿,想着是否需要再雇些家仆,让府中增些人气。 已是入冬,她向来畏寒,屋子里早早的添了暖炉。 这般翻看片刻,想着月底能再雇些家仆,光是与远山玩乐,便须好些人力。 她合上账簿,被暖炉熏得有些舌燥,伸出手要去取桌上的热茶来润润喉。 许是方才看得太过专注,也或许是旁的什么…… 茶杯竟是被袖口裹下桌沿,跌了两转,落在地面。 地砖上铺了隔凉的地毯,纵然如此,茶杯还是被摔了个稀碎。 江雪汀眉心一跳。 忽觉心悸。 她伸手抚上心口,深深呼吸,可这浓厚的心悸却不由人,她站起身来,要去收拣四碎的茶杯碎片。 赋月听见动静,已是敲响房门。 “公主殿下,需要赋月进来么?” “进来吧。”江雪汀瞧着地上的碎片,有些心绪不稳。 等到赋月将碎片一一收好,又细细查过一遍,正要告退之时,便见公主殿下眼睫微垂,轻咬红唇。 “赋月,替我取件大氅来。”江雪汀耐不住心悸,欲要去寻曲向榆。 “长姐仍在房内吧?”她又问一句。 赋月一边取下雪色大氅,一边应声,“是呀,家主仍在房内,二位主子都畏寒,这大风天的,哪能出得了门呢。” “也不知怎的,今年将将入冬,便已格外冷了。” “殿下可得仔细些,万一冻着了,被将军晓得,可是要心疼的。” 赋月与她向来亲近,是以说些近乎打趣的逾距体己话,也稀松平常。 可江雪汀听在耳里,却未曾想到那处去。 方才她隐隐有所感,却不敢再多想的缘由—— 能叫自己这般心悸的,除了曲知微,便再无其他了。 她现在迫切地需要见到阿姐,或许能叫她心定一些。 江雪汀披上大氅,外头冷风呼啸,她敲响了曲向榆的房门。 由贴身家仆来开的门,曲家家主脸色苍白,身形孱弱,披着一条及地长毯用以防寒,正伴着暖炉,缝制香囊。 她眉眼温软,神色和婉。 叫人瞧上一眼,躁动不安的心思便软静下来。 “阿姐。”她轻声唤眼前女子。 曲向榆抬头瞧她,“殿下怎的过来了,外头风冷,莫要着凉才好。” 江雪汀见她眉眼弯弯,眸光温柔,竟是比面前暖炉还要暖上几分。 毕竟是血亲姐妹,单从长相来说,曲知微像极了曲向榆,同样深邃的眉眼,同样浅色的眼瞳,就连唇珠上翘的弧度都一致。 无非是曲家长姐更为苍白羸弱一些,同时也消瘦许多。 但两人气质大相径庭,即便是五官这般相似,旁人往往也会将之忽略,曲知微太过张扬浓烈,太过美艳,好似风中灼灼盛放的红牡丹。 而曲向榆……明明生得同一模样,可她太柔弱温婉,旁人只会被她这份温柔渡平心绪,便不会再注意到她原本生得如此浓墨重彩。 这份温柔,似是刻在骨子里,叫她的轮廓也要柔和许多。 见着阿姐一面,透过这容颜,江雪汀不由自主地忆起曲知微。 张扬恣意,风流艳冶,骨子里却温柔又知礼的曲家二小姐。 她的夫君。 江雪汀因此心静些许,她稍稍吐息,缓和胸中心悸,又对曲向榆道。 “知微前往边疆已有数月,也不知战事如何了。” 分卷阅读154 “殿下在担心知微吗?”要与公主殿下谈事,曲向榆便将手边的女红收拣至一旁,暖炉里透出温软火光,映在紫色针线之上。 “不知为何,方才心悸得紧。”江雪汀轻轻应声,侧身落座,目光随意瞥过那些针线,又抬眸瞧定曲向榆。 眸光颤颤,含着不安意味,想要从曲向榆这儿得些心安。 “不必担忧,知微能武擅战,这北戎战场,还奈何不了她。”坤泽女子的眉眼仍是微弯着,暖炉的光落在她眼底,更显温柔。 “殿下只需在上林城安心等着,她定会凯旋归来,与你我相聚。”曲向榆又道。 阿姐的话落进耳中,莫名的,方才的心悸消解无踪,江雪汀便安心下来。 她轻轻勾唇,又往曲向榆跟前凑了凑,“雪汀今日想着,府中可否再添些家仆,眼见着入冬了,人手似是不够用的。” 城中不乏一些等待雇佣的人家,曲府的待遇算不得极好,在上林城中,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如此一来,也能让他们生活好过些。 “殿下与我可想作一处了,殿下这些日子有些害喜,人手眼见着便不够用了。”曲向榆柔声开口,那张苍白的唇轻轻开合,“需从宫中点些人过来么?” 听长姐这般直白便道明,江雪汀颊边一红,她顿了顿,稍稍散开些羞赧,适才道,“宫中带过来的人已是够用,雪汀只是想着要雇些人手来照顾远山。” 曲向榆闻言,轻笑着点头。 “远山个头是愈加大了,是得多安排些人看顾它。” “不过,还是须要再添些人,来照顾殿下,再过些日子,多了小小女,仍是得加些人手的。 江雪汀闻言,羞意更深,藏在袖口下的指尖不自在地摩挲,她又开口,“也不晓得落雁如何了。” “殿下若是着实担忧,陛下消息最为灵通,去问问陛下便可。”曲向榆紧了紧襟口毛毯,又温声道。 “便是如此。”江雪汀应声。 “雪汀要在我这小憩么?”外头天色又暗沉几分,想是又起风了,定是要冷上几分,若是让公主殿下出门,恐怕受风着凉。 江雪汀亦是懂得长姐的担忧,点点头,温声应好。 “那便去榻上休歇吧,软塌刚刚温过一轮,正暖和着呢。” “好呢。”江雪汀依言点头,见曲向榆要起身来扶,忙拒绝道,“阿姐身子不好,莫要起身啦。” “雪汀自个儿躺下便好。” 曲向榆身子孱弱,离不得暖炉,她这般坐了许久,早已是把一身毛毯都温热了,此时若是起身,怕是要散些暖和气出去。 定是不好的。 “那好,阿姐便在这里守着殿下,殿下且安心歇息。”曲向榆温声道,眸光更是温柔。 江雪汀躺在床榻上,塌上果真软和又暖热,又见曲向榆仍是坐在原处,又取过针线来慢慢缝制着。 一缕青丝柔顺垂落。 就连发丝都比常人要温柔许多。 江雪汀瞧着她的眉眼,更是想起曲知微。 房中暖炉配着香料,沉香古朴,温缓怡人,好似曲知微俯身而来时,倾覆的信引香气。 莫名地,便安心下来。 江雪汀紧紧指间软被,逐渐生出睡意,她缓缓合上眼。 第87章·落雪 【狗皇帝剧情】 纵是千瞒万瞒,但军营里人数众多,加上副将们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曲将军遇害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来。 与此同时,南楚平定边疆,与曲知微遇害的消息,一前一后地,送至江雪遥手上。 江雪遥端坐在案桌前,一时间忘了思考。 阻塞在心口多年的巨石蓦地消失,她心中却并无喜悦,她甚至觉着……有些怅惘,以及…… 清晰可辨的难过失意。 对于曲知微,她曾忌惮过,曾审视过,当这一切真正发生之时,这些纷杂情绪,叫她心乱不已。 曲知微如今葬身沙海,失去了这么一位大将军,这么一位战功赫赫的战神武将,她如何不难过。 江雪遥眯了眯眼,神色冷郁,薄唇轻启,深深呼出一口气。 b 分卷阅读155 r 有些……不知该如何向杜若开这个口。 她那般欢喜曲知微,若是晓得这真相,不知该有多伤心呢…… 正凝神着,便听田横声音响起,“皇后娘娘。” 江雪遥抬眸瞧过去。 女帝眸中忧色过于明晰,羽清烟一眼便瞧出来,“陛下怎的了?是有何事不开怀么。” 她柔声问道。 江雪遥正要开口,道明这边疆之事,话至嘴边,却心头一颤,又沿着喉间,颤巍巍地滑落下去。 她竟是,也不敢叫羽清烟知晓这事儿。 这段时日来,她们的关系进步许多,已然亲密无间。 羽清烟也不似过往那般瞧不透,会时不时地撒娇作态,诱使自己去哄她,惹人怜爱得紧。 也能在那双形状妩媚的眼中,瞧见分明情意,她惯喜欢用目光细细描摹羽清烟的眉眼,而后看定羽清烟眼眸,去寻觅那些爱恋自己的痕迹。 而后在那些情意绵绵中,软了心神。 与寻常伴侣没什么不同。 但她仍是未曾开口问过,羽清烟是否真的倾心于曲知微,她只想着,无论是否有过,羽清烟总是她的皇后了。 那些全是不必再去追究的真相。 但此时,对上羽清烟的澄澈双眸,江雪遥如鲠在喉,她莫名生出恐惧来。 若是叫羽清烟晓得,曲知微已经身亡,她会是什么反应呢?江雪遥有些摸不准。 她发觉自己在害怕,她害怕见到羽清烟因为此事,而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便是证明了,她的确倾心于曲知微,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 江雪遥更是畏惧,若是叫羽清烟晓得,曲知微身死是因为自己,她又会如何呢? 这些都让她不敢细想。 她闭了闭眼,然后扬唇,“无碍,今年气候偏冷,这寒冬当真扰人。” “不知南楚百姓们过得如何。” 她轻叹,复又换过话头,“清烟过来怎的不多穿些,也不带些人护着,若是着凉了可怎好?” 羽清烟站在她眼前,殿中的灯火落上肩头斗篷,覆在那些细密绒毛之上,勾出一圈金色微光来。 听了江雪遥的话,她笑得眯起眼,心情极好的模样,笑意渐渐地愈加大了,甚至启唇笑开。 唇红齿白,虎牙闪烁着,一派烂漫笑意。 她站在原处,甚至踮了踮脚,轻灵一瞬,全是少女的灵动妩媚。 “陛下,听夏鹦说,今晚许是会落雪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雪遥见她这模样,心头一软,淌了一腔柔情,她勾起唇,对羽清烟道,“清烟很喜欢落雪么?” “唔。”羽清烟轻应一声,更是撒娇,“喜欢呀。” “扶安应是常见落雪才是。”见着心爱之人这般欢喜又惹人爱怜的模样,方才的失意与忧愁也消解许多,江雪遥稍稍放宽心,已是把心思放至眼前人身上。 田横见着二位主子这般融洽,又见陛下示意,他万分识相,笑眯眯地退下了。 殿门声开了又合,寒风便彻底阻隔在殿外。 “小时候是见过许多次落雪,但在宫里却不是年年都能见着的呀。”见着女帝朝自己伸出手,是熟悉的想要让自己入怀的姿势,羽清烟眸间笑意粲然,便是依着女帝,投身入怀。 “更何况,今夜若是落雪,妾身便能与陛下赏第一次雪了。” 江雪遥一怔。 寒风呼号声远去了,只剩胸腔里那颗火热的、灼烫的心脏,不断地起伏跳跃,撞击着胸膛。 怦怦——怦怦—— 是心动之音。 进而,又是品味出酸涩来,她与羽清烟相伴六载,却未曾同赏过一场雪。 羽清烟竟是记着。 这些年来亏欠她许多,江雪遥眼睫颤了颤。 “如此,那朕亦是十分期待落雪了。”按下心中异样,江雪遥搂紧了怀中女子,触及那只柔荑,江雪遥不禁蹙眉,“怎的这般凉。” “下次出门可得捧着暖炉,也得叫宫人跟着,晓得么?” 羽清烟轻轻哼了一声,又往江雪遥怀中蹭了蹭,见陛下这般疼惜自己,更是含笑咬唇,撒娇之意更深几分。 “妾身这般做,便是想要陛下替妾身暖暖 分卷阅读156 嘛。” 她贴着女帝的胸膛肩颈,尽是娇妍之态,撒娇得亦是万分熟练,叫人心中泛软,窝在乾元君怀中,像极了一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兽。 小狐狸。 江雪遥瞥见她上挑的眼尾,不禁这般想。 不禁收紧胳膊,将怀中人圈得更紧了些。 “陛下忙完了吗?”羽清烟贴着她的肩颈,轻声开口。 吐出字音时,热气喷洒在肌肤上,连带着轻微颤意,叫江雪遥紧了紧喉口。 “嗯。”她轻抿红唇,低声应道。 美人入怀,身娇体软,让江雪遥不禁将她圈得更紧几分。 许是方才在外头浸了凉风,斗篷上凝着一层寒意,羽清烟的身子也不甚热乎。 江雪遥天生体热,这般两相比较下来,更是觉着她身子凉,她团住羽清烟手,万般疼惜地替她暖着。 “陛下怕妾身冷么?”羽清烟声线娇娇,稍稍直起腰身,仰头凑在江雪遥耳边,“陛下不若帮妾身暖一暖。” “清烟……”江雪遥还未回味过来羽清烟话中含义,便感觉那只微凉的手从自己掌间溜走,在斗篷与玄袍下方,轻巧地作起了怪。 羽清烟不愧是舞姬出身,一只手便轻灵曼妙,抚上身躯之时,似有若无、若即若离的,偏偏又不失挑逗。 叫江雪遥呼吸愈沉。 羽清烟解熟了玄袍,这般轻轻抚过一遭,玄袍已是散开来,下方冬装尽数拨开,她沿着天子小腹,化作一尾捉不住的红鲤。 直到触及天子腿间。 乾元君的阳根早已硬挺,不需刻意去寻找,羽清烟便将之握在手中。 “雪一时半会似是落不下来,陛下既是怕妾身冷,不若帮帮妾身……”羽清烟这般开口,形状妩媚的眼中更显诱惑。 “用……陛下的龙根。”千娇百媚的皇后娘娘,轻启红唇。 第88章·裙下之臣 【狗皇帝H】 江雪遥实实在在地被诱惑了。 羽清烟总晓得如何引诱她。 只这般一句话,便勾得她小腹一紧,进而阳具亦是肿胀。 胀得发疼。 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怀中女子。 “呀——”羽清烟轻呼一声,她捉着龙根,指腹轻轻抚过冠首,带出一缕清润体液,“陛下好硬……” “嗯哼。”江雪遥绷了绷下唇,闷哼出声。 “好烫……”羽清烟轻叹道,她捉着乾元阳具,稍稍抬起腰身,便往下身塞去。 江雪遥不自禁地吸气。 “陛下帮妾身暖暖么?”因为直着腰身,坐在怀中的羽清烟便高上几分,半垂着眼睫,愈加显出眉眼间的妩媚意蕴,她含着笑,满身的旖旎风情,最终化作眸中乍现的水光。 天子的阳具终是太过粗硕,她又生得娇小,每每这般吃下,都被撑得呜咽。 坐立的姿势让这份撑胀感更重几分。 她眼底浮着水雾,垂睫瞧着女帝。 “唔、唔啊~陛下~陛下……好热乎,烫开了……” 玉簪上的玉坠轻轻晃动,她吞入天子的阳根。 江雪遥觉得自己许是被狐妖摄魂了。 她痴痴瞧着身上人,直到龟首被绵软滑腻的媚肉亲吻、裹覆,被温热的花径道包裹。 江雪遥身子一颤,禁不住地攥住了羽清烟后腰上的布料。 “唔、唔嗯……陛下、陛下……”甫一吃进乾元的阳具,羽清烟便软了腰身。 她上下蹭了蹭,进而把那根阳具吃得更深。 女帝眯起眼,她伸手圈住羽清烟的腰,配合着身上人的动作,施力往上顶去。 阳具随之嵌入,直至把剩下的半根也沉入坤泽女子的花穴内。 “呜、呜啊——陛下,陛下……好深,好烫……呼……”羽清烟被撞得耸肩,又抬手搭在江雪遥肩头,指尖稍稍用力,攥住了天子玄袍。 “这般……嗯唔——”江雪遥渐入佳境,稍稍加快速度,又是往上顶弄一番。 被媚肉裹缠得生出燥热感,在寒冬季节,她这般动作几次,竟是生出淋漓汗液,短短几次顶弄,坤泽花穴内浸满了花液,不断往外漫,与热情的腔壁一 分卷阅读157 起,不断刺激着肉柱柱身。 江雪遥低喘了几声。 “可是能让清烟暖和起来了?”她稍稍抬头,目光落在羽清烟眉眼间,被引诱得后腰一颤,阳具更是粗壮半分。 “嗯、嗯呃…陛下……好烫……”羽清烟眉眼迷离,下身被灼热的肉柱侵占着,被她倾慕的女帝锢在怀中,被万般强势又不失柔情地撞击顶弄,弄得她身子全然发了软。 花液更是淋漓。 又听陛下这般相问,她不自禁地探出舌尖,润湿自己干燥的下唇,语带含糊地回应着。 “陛下、陛下……好热,妾身,嗯啊~妾身已是暖了……” “嗯、嗯哼…里头……好热……嗯啊~陛下,再弄进来些,这般热乎……好舒服……” 自从与陛下结契之后,陛下便换了一个人似的,那般温柔体贴的,事事体谅自己,好似事事都以自己为先。 又有哪个坤泽能抵抗这样的陛下呢。 羽清烟原本便倾慕天子,世人都晓得,天子无情,只懂治国,不懂儿女情长。 可也正是这个缘由,才使得她义无反顾,随陛下入了皇宫。 当年北戎骑兵已占领了好几座外城,就差分毫,便能破开扶安城,踏平她所在的羽家村。 人心惶惶之际,连她都不相信那年轻的曲小将军,能护住扶安城。 是陛下力排众议,执意让曲将军带兵驻守。 所有人都不信她。 所有人都认为陛下固执,认为曲小将军还无法堪此大任。 但陛下却那般坚定,认定了曲将军能守住扶安城,便不顾众人阻拦。 即便前路迷茫,她却这般坚定。 要知道,若是曲小将军未曾完成这桩使命,大臣与百姓,首先苛责的并不会是曲将军。 而是会不满下定这道命令的天子。 但陛下担起了南楚天子的职责。 南楚天子与曲小将军,都是能护佑扶安城、能护佑南楚平安的守护神。 她彼时年轻,见着北戎退离,满心欢喜地这般认定了。 直到几年前的那年盛夏,她见陛下一眼,扶安城中,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尊贵雍雅的乾元君。 浑身气度无人能及。 晓得这人正是她一直憧憬不已的南楚天子,她万般惊诧,更多的是欣喜。 许许多多又酸又涩的少女恋慕,都化作咕嘟不止的泡沫,一齐砸向她。 在天子问她可愿入宫之时,她未加思索,忙不迭地便应了。 但她从来都有自知之明。 她不奢求陛下会倾心于自己,更未曾想过,如今这皇后之位,会落在自己身上。 尔后,她发觉自己与杜若公主生得像。 自然而然便觉着,陛下将自己带回皇宫,实则是因为,杜若公主吧。 即便前路黯淡无光,羽清烟却仍是……义无反顾,投身进这名为一厢情愿的桎梏之中。 只要陛下能开怀便好。 她本就不求陛下能倾心自己。 但如今,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原本面对那般淡漠的陛下,她可以一厢情愿,可以予取予求。如今…… 面对这般满怀柔情的痴缠天子,那些禁锢多年的恋慕情意。 脱缰了。 陛下当真是欢喜自己,羽Q274 7311037清烟能清晰地感知到。 无人教过陛下情爱,也无人教过陛下如何疼惜自己的坤泽,可如今的陛下在面对自己时,时时刻刻宠着护着,她眼里的痴缠做不得假。 她妥协了。 对冷面冷心的陛下,她尚且可以把持住自己的心,但面对这般情意分明的陛下。 她失去了那道驻守多年的防线,她溃不成军。 欲望一旦开阀,便犹如滔天洪水,纷乱而至。 不再无欲无求,也再做不到一厢情愿了。 许是压抑多年,情意便来得汹涌,羽清烟清晰无比地瞧见,自己胸中原本平整的的欲望平原,陡然开裂出沟壑。 深不见底。 人啊,总归是有所求的。 她想要陛下。 想要这无心无情的天子,为她 分卷阅读158 沉沦,为她疯魔。 做她裙下之臣。 第89章·补偿 【狗皇帝H】 “好热……呜……” 这般交缠许久,阳具在甬道里进出捣弄着,捣出一圈白浊黏液来,润在花穴四周,随着柱身的上下抽递,更显滑腻磨人。 来时还觉得冷,此时这般缠绵过后,自身体深处,生出难耐的热。 那些情热化作让羽清烟瑟瑟不止的喘息。 “陛下……唔、唔嗯……陛下。”她微耸着肩,呻吟不止,伏在江雪遥肩头,肌肤上凝了一层汗,热气自衣裳底下一阵阵漫出来。 “陛下,好热……”南楚的皇后娘娘眉眼妩丽,体态慵懒,全然好似一只餍足的小狐狸。 吐息时的热气氤氲,落在江雪遥颈边,惹得她眸光微颤。 “清烟合该是不冷了吧。”江雪遥轻声问,她圈着怀中人的后腰,阳根仍是被花穴紧紧裹着,时不时地吸吮夹弄一番,惹得她手臂紧绷,后腰发软。 她不禁怀疑,羽清烟是否是故意而为。 但舒爽快慰不由人,这番刺激几次,阳具更是不满,又充血了几分,硬挺得吓人。 被花穴一裹一蹭,更是难耐。 肉柱万分坚贞,灼烫又硬挺,硌在花穴中,叫羽清烟微蹙着眉。 方才她已是泄了几次身,在天子怀中吃了个饱足。 但陛下还未释放,这阳根硬挺到硌人的地步,羽清烟吃着它,生出些叫她不自在的余韵来。 她稍稍抬腰,伸手过去捉住天子的阳具根部。 又粗又硬的,让她心头一惊。 想来也是,前几日她身子不便,正来着葵水,已是好些日子都未行房。 陛下这物事,亦是好些日子没得坤泽抚慰,未曾进过花穴了。 想是憋坏了。 “陛下……不射进来么?”随着她相握的动作,阳根跟着一颤,柱身磨蹭过花穴媚肉。 女帝的阳根粗硕坚硬,龟首更是硬得惊人,连同凸起的冠头边沿也较平时要锋锐几分。 只轻蹭过腔壁的皱褶,羽清烟便受不住地呜咽。 她用指腹轻轻握着肉柱根部,而后轻轻抚弄撸动着,又稍稍耸动腰肢,刻意套弄起肉刃来。 水声淋漓响起。 被紧密裹弄之余,江雪遥甚至还能感受到坤泽花穴里的蜜液不断流淌,随着套弄的动作,润上肉刃根部,沿着柱身轮廓一直往下淌,最终淌至小腹与腿间。 她轻哼不止,稍稍收紧手臂,又攥住羽清烟堆叠在后腰的斗篷。 指节泛白,指尖深陷。 她的心也随之深陷。 好热。 江雪遥忍不住想,这哪是什么寒冷深冬,好似比汤池还要热上几分,叫她浑身生汗。 又抽递了片刻,血液一阵阵脉动,悉数冲进下身,叫阳具愈加肿胀,近乎犯疼。 这份似有若无的胀痛又被花穴软肉尽心抚慰。 坤泽的信引花香又浓郁了几分。 撩得人心魂不稳。 “嗯、嗯哼……”天子半眯着眼,墨眸中水光潋滟,透出平日里少见的妩媚清软来。 羽清烟瞧在眼里,不禁更是心动,她喘息加重着,被肉刃这般一顶一磨,便是又要泄身了。 天子生就好皮囊。 眼睫纤长,眉目如画。 此时见她这般难耐的神情,见她微蹙的眉,轻颤的唇,竟是……万分可口。 羽清烟哼了一声,小腹又是一紧,而后倏然下落,直把肉刃齐根吞没。 这一下进得很深。 几乎要撬开宫口了。 羽清烟没受住,闷哼了一声,趴回江雪遥肩头,身子连连颤着,花液不断涌出。 “陛下、陛下…呜……” “呜啊…陛下那物…好硬……唔哼……”羽清烟小腹不住颤着,因着高潮的泄身反应而时不时地抽搐,她含糊唤着江雪遥,连续几次的快慰已是让她承受不能。 怀中的女子娇小又乖顺,原本被寒风偷了些热气的身躯此时已是燥热,江雪遥未曾伸手去摸,担忧着自己指尖的寒意会凉了她,但隔着冬装斗篷,却仍是能感觉到羽清烟的体温。 满是软玉温香。 羽清烟又是攀上顶峰,淫汁儿不住地往外渗,却被女帝粗硕的冠首阻塞着,盈在腔道中。 她呜咽了两声,伏在江雪遥肩头,这般来回几转的激烈情事,让她满足得眯起眼。 但天子还未释放。 不知为何,惯常总执着于把精水灌进自己宫房的陛下,此次却并未释放。 难不成是这几天憋过头了? 羽清烟思索着,进而又觉自己想法浅稚,她弯了弯眼尾。 “妾身帮陛下舔出来,好么?”羽清烟问道。 陛下总喜欢如此,羽清烟心想。 她这般道,便要滑下身子,去吞舔帝王的阳具。 江雪遥伸手阻了她,只将她圈进怀中。 “现下不急。”她低声道,近乎是轻哄地对羽清烟开口,“雪怕是已经落下了,清烟不是还想去赏雪么?” 羽清烟一怔。 好似是明白了女帝用意。 心头淌过暖流,在寒冬季节里,这股热意犹如腾腾焰火,燎遍她全身。 她眉眼一弯,“可陛下还未射出来呢。” “您还这般硬 分卷阅读159 。” 羽清烟笑意更深,刻意去磨蹭乾元的肉刃,她伸手抚弄撸动几次,瞧着喘息再乱的天子,她红唇轻勾。 全然像是自恃美貌的狐妖精怪。 做了话本上的祸国妖姬。 江雪遥身子绷紧着,竭力维稳自己的呼吸,她与身上女子对视,含带着无奈地覆上羽清烟的手背。 “待赏完雪,再予给清烟,好么?” 她想与羽清烟赏一次雪,并肩而立,迎着同一阵寒风,染上同一朵飘雪。 这么多年都未曾做的一件事。 方才羽清烟无心的一句话,激起了江雪遥的欲望。 想要做成这桩事的欲望。 就连她这段日子以来,一直热衷的欢爱之事,都无法让这欲望消解半分。 “那陛下可说好了,待晚上再。” “陛下可得灌满妾身,妾身想了……” 羽清烟贴着女帝的耳廓,声线妖娆,尾音如烟似雾,一字不落地落进江雪遥耳中。 江雪遥小腹一紧,方才竭力忍下去的情欲再度沸腾。 妖精。 第90章·阴影 【狗皇帝剧情】 江雪遥吩咐田横,去取了暖手炉来,又把羽清烟纳入玄色大氅之下。 这场雪落得及时。 不快不慢,不多不少,在江雪遥搂着羽清烟出门之后,便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冷么?”一朵雪花飘过眼前,江雪遥轻声问身旁人。 羽清烟轻哼了声,摇摇头应她。 “陛下不用担心妾身,暖手炉烧得正好,陛下亦是体热。”她眯眼笑着,右侧的齿尖在皇宫灯火下微微闪烁,“更何况……方才早被被陛下暖热了。” 她稍稍放低了音量,说着满含暗示的话。 身后便候着宫人,身为一国皇后,这些孟浪的话语,还是得收敛些。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但她又着实想撩拨江雪遥。 以往不知道陛下是这般性情,这些日子相处久了,才发觉陛下听几句刻意引诱的话,都会红了脸颊,着实…… 堪称纯情。 羽清烟咬了咬唇,又开口,“今年这雪竟是落得这般大,扶安城以往,也不过这么大呢。” “今年天冷。”江雪遥这般应她。 她站立在殿外,因着已近岁旦,皇宫之中夜夜灯火通明,让这份节日韵味更浓几分。 万千灯火落在她眼底,映出南楚江山的繁荣鼎盛。 江雪遥眉心微颤一瞬。 她仍是不开怀的,方才一直没在羽清烟面前表现出来,但曲知微的死讯仍是萦绕在她心底。 以身饲沙场的人,是曲知微。 曲家护佑南楚数百年,曲将军又驻守边疆多年,最终还了南楚一个太平长安。 她自己却未能如期归来。 在失意之余,江雪遥又隐隐生出……果然如此,这样的确认感。 曲知微身手独步天下,这是她身边暗卫,以及落雁心腹所秉回的内容。 就连曲家箭术,曲知微也未曾落下。 若是被仇家刺杀,或是在对抗北戎时身死,江雪遥反倒不信了。 曲知微那人,恣意潇洒,快意纵马,万般信任苋娘子,便不会对她设防。 被苋娘子捅落悬崖,才更为合理。 只有苋娘子能取了曲知微的命。 江雪遥又叹一口气,可这事儿真真切切地发生之后,难过与心滞久久不息。 “陛下。” 江雪遥闻声偏头,对上羽清烟担忧的目光。 “朕没事。”江雪遥牵了牵嘴角,又见一片雪花落在羽清烟眉梢。 绒絮雪白,缥缈清灵,乘风降落在羽清烟眉尾。 延伸出的那一点白,成了幼兽绒毛,纯白洁净,不染纤尘。 好似是受不住凛冬深寒,终于露了狐妖本相。 江雪遥瞧着那点白逐渐融化,渐渐透明,最终融成半白的漉雪。 她倾身凑近,吻去了那点润泽。 羽清烟被亲吻得合上眼,顺从中又带着些清软的温柔。 “陛下,莫要不开怀了。”她依进江雪遥怀中,不去问江雪遥难过 分卷阅读160 的缘由,只拥住江雪遥的后腰,轻抚女帝肩背,带着些轻哄意味。 江雪遥挑了挑眉。 郁色却是更浓。 羽清烟此时这般温顺贴心,若是晓得了真相,还会不会如此呢? 她心尖一跳,进而收紧了胳膊,把羽清烟圈得更紧。 清烟…… 还请你……选择朕。 ———————————————— 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一整夜,因着江雪遥着实兴致不高,满眼郁色,原本应好的云雨交欢,也万分默契地不再提及了。 羽清烟窝在江雪遥怀中,听着屋外风雪呼呼作响,不禁生出些忐忑的不详感。 山雨欲来—— 风满楼。 她沉沉舒了一口气,又埋头蹭进江雪遥颈窝。 “陛下……” “嗯?” “不知为何,妾身总觉着……有些不安。”她呢喃着开口,“但思来想去,却又不知为何会不安。” “许是今夜落雪,太过冻人吧。”江雪遥眸光一暗,声线倒不显,只柔声道,“需要再添些炭火么?” “唔。”羽清烟摇摇头,发丝交缠间,闻见自女帝身上传来的幽香,“陛下抱紧些就好。” 江雪遥呼吸一顿,进而收紧了手臂,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 “睡吧。”她呢喃,下颌抵着羽清烟的前额,又稍稍低头,轻吻落在发间,满是痴缠与贪恋。 怀中人身姿娇小,好似一只从花园仙境里钻出来的小狐狸,沾了满身妖娆花香,钻进自己怀中。 江雪遥伸手搂了个满怀。 羽清烟为人温柔,却是一种妩媚的温柔,娇软的、勾人的,会软哝含糊着撒娇,好似只需稍稍哄一哄,她便会万分开心,极有情趣的女子。 娇滴滴的,柔软又捉摸不透。 小狐妖一样。 也正是这种堪称妖娆的温柔,才让江雪遥觉着,羽清烟好似随时都能溜走,如烟似雾,捉摸不住。 现下也是如此,知晓自己心有郁结,便不曾打破砂锅,只用她独有的温柔,让自己能敞怀一些。 这般玲珑通透的妙人。 待看透了这些,江雪遥却更加恐惧了。 她在害怕……等到羽清烟知晓现实之时,还会不会这般美好。 与她共赏秋日红枫,同听冬夜风雪。 她还会倾心自己么? 许是不会吧。 江雪遥在害怕那一刻的到来,与羽清烟相处的这些日子来,她似乎,再不能如同过往那般,信誓旦旦地想着……如若羽清烟拒绝自己,想要离开自己,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会不惜任何后果,强行把羽清烟留在自己身边。 她现在做不到了。 在她占有羽清烟之时,羽清烟又何尝不是在占有她呢? 她早已被羽清烟蛊惑,被她侵占,中了名叫羽清烟的蛊。 她做不到…… 伤害羽清烟。 在幽暗的冬夜,风雪声若隐若现,怀中人呼吸安稳,江雪遥缓缓睁开眼。 惯常凌厉的墨眸中,似有泪光闪烁。 不要离开我。 求你。 第91章·柔情 【狗皇帝剧情】 “陛下~”羽清烟看着眼前天子,哼唧着唤她,起音软糯,尾音妖娆,满是撒娇埋怨的意味,勾人心痒,“您看着气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么?” “怎么总要自己自己瞒着呢……” 经过一夜的休整,江雪遥已是敛下那些心绪,她勾了勾唇,“朕并没有瞒着的。” “岁关已近,朝事愈加繁多,有些烦心罢了。” 她这般揭过羽清烟的问话。 “哼。”羽清烟稍稍努嘴,显然不信江雪遥的措辞,却也没有追问到底,她伸手捉了江雪遥的袖袍,“陛下跟我来。” 她带着江雪遥,冬装繁复,裙摆冗长,但这般奔跑起来,却是扬成了缀边碎 分卷阅读161 花。 随着奔跑的步伐,江雪遥瞧着羽清烟不断飞扬的发尾,又见那玉簪碎玉轻灵相撞,发出琳琅碎响,声声撞进江雪遥心底。 渐渐地,心中的郁气也被摇散开,照进些天光。 她不自禁地抿住唇角。 外头风雪已停,落了一夜的大雪,皇宫积存一片茫茫素玉,宫人们扫出过道来,未被铲开的雪面附在两旁,是能没过脚腕的厚度。 晨间的空气冷冽又清新,伴随着羽清烟的体香,以及信引花香,一齐送进江雪遥呼吸里,让她舒展了眉眼。 羽清烟带着她来到了皇宫中央的广场之上,抬脚踏上积雪之时,江雪遥颤了颤眉梢,连同心绪也一同发了颤。 积雪结得很厚,触之绵软,随着窸窣声响起,足尖靴底渐渐沉进白雪之中,不免生出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江雪遥踏下半步,怔神一瞬后,这才踏下后半步,稍显不安地,踏足在蓬软洁净的雪地上。 她从没踩过雪。 这么多年来,她维持着皇储气度,天子威仪,一举一动都用规矩丈量过,不得妄为,不得放肆。 在皇宫里奔跑没做过,踏足雪地没做过,就连……垂钓,也不擅长。 母皇温柔,却不多言,亦是一世都不开怀。 幼时她总认为,自己再做得好一些,再好一些,母皇便会开怀一些。 但没有,母皇连夸赞自己的笑意都勉强,她似乎总有重重心事,也似乎总是很累…… 她想要母皇开心一些。 她想要江山太平,山河永乐。 她想要母皇不要那般累。 因着种种想要,她便成了……南楚数百年来,最具有天子之相的皇储。 但母皇去得早,她接下这皇帝之位成为南楚天子之时,甚至还未分化。 “……” 江雪遥目光落在脚下的洁白雪地上,思绪万千,让她眸光微颤。 甚至未曾注意,袖间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溜走。 “陛下~在想什么呀。”便听娇笑声传来,江雪遥抬起头,见着一颗雪球朝自己砸来。 是羽清烟。 她便忘了反应,任凭雪球直直砸上自己胸口,崩散开,在肩头开出一朵雾蒙蒙的花来。 南楚天子站在原地,身形高挑,体态挺拔,即便是身着冬装,却不显臃肿,身体曲线仍是曼妙。 她腰细腿长,肩颈优雅。 迎下羽清烟的一记雪球。 雪球砸在身上不痛不痒,江雪遥却愣了神。 “陛下,莫要愣着呀,不然陛下就要吃亏啦。”羽清烟笑眉笑眼的,又弯腰在雪地上拢了一团雪。 正是要团出新的雪球来抛出。 这是……雪仗么? 江雪遥不禁生出了些许不真实感。 她正思索着,便见羽清烟又抛出一颗雪球,径直向她砸来。 女帝不避不退,再度吃了一记。 “笨蛋陛下。”羽清烟声线愈娇,远远地唤了一声。 “陛下被妾身欺负了两回,不想还回来么?脚下便是绒雪,伸手去捉一把,攥成球,朝妾身扔过来。” “妾身今日穿得厚实,不用担心弄疼了,陛下尽管抛过来便是。”羽清烟又道,天寒地冻,她眼尾和鼻尖具是红着,显得极为楚楚可怜。 可她眉眼微扬,眸光微亮,落满星光。 娇俏可人得紧。 方才那些混乱思绪皆捉不住了,全被羽清烟这活泼模样拂散开来,换作雪绒飞絮,消解无形。 身子比思绪来得更快,待她回神过来,已是捉了一颗雪球,往羽清烟所在的方向掷去。 却不成想,南楚天子武艺出挑,可在与皇后的雪仗上,却是失了准头。 她终是不忍。 用冷漠凌厉的外表将自己裹起来的天子,骨子里是一颗温柔的、柔软的心,羽清烟一边作势躲着江雪遥的雪球,一边心头发软。 羽清烟心思玲珑,她攥了一枚雪球,又往江雪遥身上扔去。 她 分卷阅读162 并不怕惹恼了这位看起来可怕的女帝。 “清烟,再照朕脸上砸,朕可要恼了。”因为方才的肆意玩闹,衣袍旋舞间,女帝已是舒展了眉眼,含笑挑眉,警告着眼前的皇后。 小狐妖似的,叫人爱得心痒。 “陛下宠我,才不会恼呢。”羽清烟眯眼笑着,小虎牙更是显现出来,妩媚又俏皮的,回应天子的警告,她努了努嘴,又道,“看陛下这次还躲不躲得过?” 她扬手又是抛出一把散雪。 漫天绒絮飘落,晶亮清灵,迷了江雪遥的眼。 羽清烟在这时扑向她,力道未加收敛,径直扑进江雪遥怀中。 她撑着江雪遥的肩,脚尖一点,整个人落入怀中,江雪遥顺势向后倒,被羽清烟扑倒在雪地之中。 羽清烟一双上扬的狐狸眼盛满笑意,叫人对上一瞬,便跟着染上她的欢欣,禁不住跟着扬唇。 “陛下。”羽清烟轻声开口,声线里亦是掩不住的笑意,她未等江雪遥回应,便低头凑近,将亲吻落在女帝唇间。 女帝看似无情,一张红唇却诱人得紧,她唇线清晰,惯常涂着暗红色的唇脂,勾勒出天子的凌厉威势,下唇却又丰盈润泽,匀开了唇形的锐利,甚至显出些许妩媚来。 看起来这般矜贵,高攀不得的人儿,亲吻起来,却柔软又温热。 江雪遥眸光微颤,她缓缓合上眼,伸手圈了羽清烟的后腰,侧头迎吻。 雪裳覆在玄袍之上,在清天雪地之间,她们尽情拥吻。 “陛下……”这般亲吻过后,羽清烟支起身子,俯身在江雪遥身上,她半咬着唇,长发垂落着,白雪衬得她肤色莹白如玉,好似精美的瓷塑。 更显出她眉眼的精致。 江雪遥红唇润泽,暗红色的唇脂被悉数吮去,拓印在羽清烟唇间,她缓缓抬眸,目光留恋在羽清烟脸庞之上。 南楚女帝墨眸狭长,去了那些凌厉,里头竟是点出些妖娆雾气。 她天生气度雍容华贵,慵懒又迷人,这模样更是衬出这些不为人知的妩媚。 羽清烟怔了怔,又唤一声陛下。 “嗯?”江雪遥温声应她,眸间雾气渐次散开,下方眸光仍是温和,有些显而易见的欣悦。 “陛下开心么?” 在冰天雪地中,冬装宫袍铺散在雪地之上,玄色与雪色纠葛在一处,好似能将对方融进骨血似的,密不可分。 羽清烟伏在江雪遥身上,这般问着天子。 江雪遥怔了怔,忽而展颜。 犹如清湖漾波,犹如云开见月,周遭的雪色有多白,天子的眸光便有多澄净。 “朕,开心,万分开心。” 她从未做过的事,是羽清烟带着她做了,是与羽清烟一起做的。 在雪地奔跑,开怀大笑,掷雪球,打雪仗。 亦抛却了天子矜持,不用顾忌玄袍华贵,不用顾忌漉雪染湿。 往后一倒,便倒在雪地上。 怀拥此生挚爱。 “陛下开心便好,妾身也开心。”羽清烟便跟着笑,她伸手探进外袍下方,捉了江雪遥的手,轻轻挠着天子掌心。 蜻蜓点水似的挑逗着。 “妾身想为陛下生个孩子。”她小声说。 这话落进江雪遥耳中,让江雪遥有些愣神,在这之前,羽清烟从未主动提及过这事儿。 她本以为……羽清烟不会这样想,她尚且年轻,纵使身处皇后之位,却也从未听她主动要求过。 江雪遥曾执拗过,曾想着让羽清烟孕育自己的孩子,便能让羽清烟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哪儿都去不得。 但兴许是苍天晓得她心思阴暗,这孩子便一直都未能出现,她未能得偿所愿。 久而久之,江雪遥便也妥协了,只想着顺其自然便好。 不成想,却是从羽清烟口中,听见她亦有所求。 “好么陛下……”见江雪遥不答,羽清烟又勾了勾她的尾指,声线清软,带着些软侬撒娇,娇得不行。 江雪遥自然会应下。 她逐渐收紧手臂,把羽清烟更为紧密地圈在怀中 分卷阅读163 。 羽清烟顺势低头,唇贴着天子的颈侧,习惯性的轻轻磨蹭着,不知是在刻意挑逗,还是在撒娇。 总归是惹人。 江雪遥沉沉舒一口气,只得将怀中人抱得紧些、更紧些。 她又如何不知,羽清烟只是因为……晓得自己心有郁结,便花了心思,想要哄自己开心。 她深爱的姑娘呀……终究是欢喜自己的。 天子眼睫微颤,在凛冽的寒冬之中,心腔里逐渐生出热意,慢慢堆叠,最终成满腔无法诉说的爱意柔情。 满溢而出。 滚烫。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第92章·求真 无论江雪遥心中有多郁结,有多畏惧,有多不想面对。 真相迟早都会到来。 大榆关大捷,大破北戎,从此南楚不再受北戎所扰,边疆不再有敌寇流窜。 南楚太平久安,山河永乐。 这些消息传遍南楚,百姓还未高兴几日,紧随其后的,便是曲将军身亡的消息。 纵然江雪遥不欲面对,不欲传得人尽皆知。 但曲知微是何人? 是南楚苍黎仰赖多年的曲大将军。 一如话本上所说的,传奇的护国大将军,最终归宿是战死沙场。 死得其所,却更……叫人悲恸。 江山永昌,是曲将军用生命换来的,如此,此次落雁大捷,掺进了些哀痛。 在消息传回上林城之时—— 大家只瞧见,眉眼清冷,气度清雅,总是雍容又温缓的杜若公主。 芳华骤谢。 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点染着皇室矜贵的长公主,霎时灰败下来,眸中光华瞬逝。 她连眼泪都生不出来,怔忡了许久。 直到听见家仆大喊,“家主!家主!” 她茫然回神,这才从灰败中爬将起来,扑至曲向榆身边。 “阿姐,阿姐……” 阿姐。 曲向榆昏了过去。 好在曲向榆因着打小身子弱,请下好些大夫,随时住在府中。 江雪汀入府之时,也特意从宫中携了太医来。 家仆慌了神,便听总是温声细语,仙姿缥缈,好似遇见任何事都会被妥善解决的公主殿下,回头大喊道,“阮太医,阮太医!王师傅!” 声嘶力竭。 声线都劈开来。 周遭家仆怔了片刻,是赋月反应更快些,随手拽了一位家仆,便去唤大夫们来为曲家家主看病。 江雪汀扑跪在地上,伸手去摸了摸曲向榆的脉门,又凑前去听曲向榆的心跳,但她呼吸太过混乱,方才天塌似的消息叫她脑中一片嗡鸣。 感知不到任何,自然也听不清任何。 她顿了顿,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稍纾解,捉了曲向榆的手,竭力稳下心神,去探查曲向榆的情况。 赋月回来时,正瞧见公主殿下跪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眼泪不断滚落,在面颊上淌成了线。 但她紧抿着唇,眉头紧锁神色凛然,好似并不知晓自己正在流泪。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张了张唇,轻声唤道,“公主殿下。” 曲向榆只是受不住方才那消息,倏然昏倒过去,江雪汀心神稍稳,短促地松了一口气。 她招呼众人来将曲向榆扶回房中,这才转头看向赋月。 “赋月,随我进宫。” 赋月低声应是,在低头的一瞬间,瞧见江雪汀面色沉郁,尊贵的公主殿下半眯起眼,眸中似有锐气晃过。 满是凛然煞气。 惹得赋月一怔神,只想着许是自己瞧错了。 ———————————————— 皇宫,冬末。 大雪纷飞,冷风呼号着往行人招呼,不 分卷阅读164 多时,发尾肩头便结出一层霜白。 江雪汀走在皇宫过道中,大风将她的衣袖袍角都扯得飞扬,赋月亦步亦趋跟在她后头,见着惯常温柔清雅的公主殿下,此时面色冷凝,浑身凛然气势,叫人不敢多瞧。 来时她特意让公主殿下多穿了些,毕竟此时怀有身孕,凛冬这般冻人,不仔细防着些恐会出些意外。 公主殿下比任何人都要宝贝腹中胎儿,赋月这才能迎着公主殿下那般冷凝的神色,央着殿下多护着些。 一路宫人敬迎,江雪汀站在乾祯宫外,等着总管通报。 “公主殿下……陛下此刻正在御书房。”田横头一回见着这般神色的杜若公主,一身威势不输天子,甚至…… 隐隐比天子都要强上几分。 毕竟天子从未苛责宫人,旁人也少见天子怒火,但杜若公主此番……却是挟着满腔煞气而来。 总是温和待人,柔雅清冷的公主殿下,犹如风雪中凝出的冰刃,冷冷地泛出寒光。 田横不禁有些犯怵,他稳了稳心神,便打消了要去请唤陛下的念头,领着杜若公主往御书房去了。 外头风雪漫天,御书房中烧着暖炉。 一派暖热。 未等田横去禀报,江雪汀径直进了御书房大门。 江雪遥自案桌后抬头,眸光一晃,她勾了勾唇,温声开口,“雪汀怎的来了?” “皇姐不知么?”江雪汀眉梢一沉,目光一错不错,看定座上天子。 “你知道的,对么?”她又问。 江雪遥稍稍低头,鬓边长发便滑落下来,搭落在她肩头,松软柔顺地织出弧度来。 殿侧的灯火微晃,透过发丝的缝隙,为江雪遥的侧面轮廓镀上一层微光。 刘海投落阴影,遮住女帝的神情。 “雪汀所说何事呢?” 江雪汀原本满腔悲伤,此时见着江雪遥这不动声色的模样,那些愤懑与怒火终于生长。 “皇姐当真不知?”她上前半步,看定南楚天子的眼眸。 “她死了,你知道的,对么?” 江雪汀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着眼前之人,话到后头,那些掺着万千意绪的话音也见了颤意。 江雪遥没回答她。 她眸光微晃,不自觉地瞥了瞥身后。 江雪汀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发现后头躺椅上正歇着一位熟睡的女子,皇后娘娘窝在龙榻之上,最上层盖着一床绒被。 兽毛雪白又柔软,遮住羽清烟的下巴,遮了她半张脸,更显得这位皇后娘娘柔弱娇软,小脸瓷白,羽睫微翘。 睡得正熟。 江雪汀瞧过一眼,此时才感知到,周遭空气里有交缠着的信引缓缓流淌,甚至还能隐隐感知到欢爱后特有的淫靡气息。 皇室长公主的修养让她未曾表现出来,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又看向眼前女子。 “皇姐。”不远处有人正熟睡着,即便是前来质问,江雪汀还是放低了声音,“我想请你告诉我,曲将军她身亡,是否属实。” “此时并无旁人,你不必对我隐瞒,我只是、只是想要知晓我心爱之人……的下落。” 江雪汀蹙着眉,刻意敛去那些煞气,那些悲伤便在也掩藏不住。 往常如画的眉眼间拢着散不开的烟雾,她本就娇柔,一触就能碎开来似的,此时更是已见裂痕。 江雪遥未曾回答她,她不知、也不敢。 真是可笑啊,当初她遣了苋娘子前往边疆,便是为了监督曲知微,她也曾对苋娘子与黄晔说过,若是有异样,须要及时回禀京城, 她更是笑言,若是这位神武无双的大将军,真有什么异动,要紧时…… 取其性命,也并非不可。 但如今,曲知微真的死于苋娘子之手,死在她的人手里。 就算往后退千百十步,曲知微之死,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朕的确知晓,曲卿已战死沙场。”江雪遥声音压得轻微,好似是不愿扰了身后熟睡之人。 江雪汀已是在乎不得女帝的顾忌。 她耳边全是呼啸的寒风,全是江雪遥方才那句 分卷阅读165 ,曲卿已战死沙场。 已战死沙场。 战死。 江雪汀的肩陡然垮下来,成了脆弱不已的枝杈,再也扛不住上头风霜,那些强行维持的镇静与平和,在这一刻,全数化作尘滓齑粉。 第93章·暴露 皇姐从不骗人,她既然开口言明,那么便是切实的消息。 江雪汀站在原地,浑身血液凝滞,有寒意自心尖蔓生,一点一点,犹如附骨之疽,最终蔓延至全身。 她下唇微颤着,呼吸间呵出的气息似乎都泛着寒。 原本隔音隔风的宫墙此时全然没了作用,江雪汀似乎还能听见外头寒风呼号,能听见寒风掠过枝杈雾凇时扯出来的尖锐呼声。 心脏骤停了一瞬。 她似乎感知不到任何,眼前万物瞬间虚无,化作浓得散不开的黑。 那些寒意终究覆盖她全身,将她变成冰天雪地中的一座冰塑。 许是过了许久,又许是只有一瞬。 江雪汀眉心一颤,倏然缓过神来,可她连呼吸都不敢,只极浅的呼吸,似乎都能惹出她喉间与胸腔的剧痛。 “皇姐。” “你在骗我,是吗?”身为皇室长公主,身为冠绝天下、才情无双的杜若公主,此时已失了平日里荣辱不惊的模样,她脸色苍白,颊边还有干涸的泪痕。 “她身手了得,以往那么多次艰苦的战役都叫她过来了,这次又如何会栽在北戎人手里。” “赶赴落雁的那一日,她亲口向我保证,会如期归来。曲知微她……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做无谓的承诺。” “她应下了……她明明应了我的,皇姐……”也不等江雪遥回答,江雪汀自顾自地说着。 她在颤抖。 江雪遥瞧得清楚,从声线到全身,面前这人,止不住地在颤,好似下一刻便会支撑不住,迸散成碎片。 眼前之人是她最宠爱的皇妹,以往这二十年来,她事事依着她,事事以她为先。 自家皇妹娇小,自小便没见过母后。 就连母皇……也是在她还未懂事时,便因病撒手,没让杜若多享些天伦之乐。 她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儿,此时却真真切切地被她伤了个透彻。 “皇姐……你骗我的,对不对……” 江雪汀又问一声,她声音压得更低,盯着面前的天子,眉目清冷,神色却是动容。 泫然欲泣的模样。 原本鲜活的、灿烂的花,此时全然失了颜色。 犹如死灰。 可死灰中又燃有烬火,那是江雪汀的眸光。 她眼睫颤着,认真又执拗地瞧着眼前人,眸中燃有微光,她看着眼前人,想要从江雪遥口中—— 得知一个能让她释怀的消息。 近乎哀求。 江雪遥看在眼里,蓦地一慌,不自禁地抿住了唇。 陡然静下来了。 即便方才交谈、质问、哀求时的声音并不大,却仍是搅得空气并不安宁,但此时,因着江雪遥这微小的神情,江雪汀缓缓合上唇。 由此沉入死寂。 江雪汀不再开口,不再求着江雪遥给她一个真相。 她静静盯着眼前之人,直到烛火微晃一瞬,她倏然抬头,袍角骤起,竟是现出一线寒光。 江雪遥瞳孔一凝,杀气扑面而来,可她不避不退,缓缓抬眸间,看定眼前刃尖。 一柄软剑,薄如蝉翼,又利如疾电。 剑锋上泛着寒光,顺着刃边抹过去,便是比剑刃更为冰冷的目光。 江雪汀自腰间抽剑,直指当朝天子! 人人都道杜若公主柔雅温和,但她被陛下呵护多年,同样也柔弱得堪比鸢尾花。 但此时,旁人都认为柔弱无害,乖顺万分的杜若公主正手执利剑,眉目冷冽,带出浑然天成的威压。 她身侧裙袍微扬,好似无风自动,周身气势转为实质,来自皇室长公主的威压在这一 分卷阅读166 刻展露无疑。 江雪遥眉尾一沉,一朝天子被这般逼迫,即便对方是江雪汀,她仍是冷了眼神。 “杜若。”她沉声开口,往常慵懒的语调不再,换作明晃晃的冷言威胁,“别忘了,你的工夫是谁教的。”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是被她这番用剑指着,也全然算不得威胁。 她们二人的习武教习乃同一人,而江雪汀又修习得晚,与其说是由他人教习,不如说是她一手教导,才更为妥当。 即便江雪遥不受自己胁迫,江雪汀的剑尖仍是坚定,她未曾去回应江雪遥,只执拗开口。 “皇姐,还请你告知我,她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或是说,是否是你所为?” 便见那张形状瑰丽,颜色却苍白的唇缓缓开合,唇形变换间,江雪汀的问话一字一句,掷给眼前女帝。 剑尖仍是未动,江雪遥却顾念不得,江雪汀的问话太过直白,叫她不禁愣神。 是啊,面前这人是她最宠爱的皇妹,是皇家最聪慧,最明智的女子。 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晓得来询问自己,又何尝是只想要确定曲知微的死讯是否属实。 她分明有所怀疑,她分明知晓万千,否则,也不会执剑而来,想要剖出一个真相。 就连刚刚那些示弱哀求,大抵都是自家皇妹的假装。 但她没办法去回答江雪汀。 曲知微总归是死在苋娘子的手中。 苋娘子是自己手下。 这事儿已经发生,再去追究是自己下令,还是苋娘子为情所困才对曲知微下此杀手,已经无甚意义了。 无论如何,曲知微都是因自己而死。 况且……传出来的消息是,曲知微死于北戎暗算,她再去究出一个所以然,对落雁或是南楚皆是百害而无一利。 苋娘子战术无双,于边疆安定大有益处,她不可能在世人面前,把苋娘子推至明面上,来受万人憎恨。 江雪遥终究瞒下了这一切。 她直视着江雪汀,一字一言,低声答道,“并非,曲卿乃是战死,为北戎奸人暗算。” “朕……也很痛心。” 剑尖止不住地颤动,与江雪遥的眉心,只一指之隔。 江雪遥甚至还能听见这些细微颤动时,带出剑身的嗡鸣声。 她只平静地端坐在原处,瞧着江雪汀。 江雪汀指尖一顿,蓦地收紧,把剑柄握得更紧些,阻了那些颤抖与嗡鸣。 她扯了扯嘴角。 “皇姐,你可知……你并不擅长撒谎。”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话音还未落,江雪汀蓦地抬手,手腕一转,力道便传至剑尖,她执着那柄软剑。 剑起—— 又落。 劈开空气划出迅疾的剑啸,最终落于眼前案桌。 江雪遥眼睫一颤,又有一缕黑发自眼前缓缓飘落,目光随之下移,她瞧见桌面出现的锐利划痕。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她瞧着这道剑痕,竟是有些恍惚。 不由得想起那年她接到北戎议和要求时,她震碎的那张案桌。 “陛下,曲家从未有过反叛之心。”这剑斩下来,斩断的是何物,她们姐妹二人无比清楚。 江雪汀执剑而立,已是恢复了平静神色,却也不再唤那声皇姐了。 “她原本便打算归还兵权,解甲归田的。” “你太心急了,陛下。” 江雪汀轻缓开口,她松了手,软剑随之跌落在地,发出哐啷的碎响。 “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在离开之前,江雪汀留给了这最后一句,江雪遥依旧坐在原处,看着江雪汀的背影,久久未曾动过。 江雪遥垂下眼睫,回想起江雪汀柔弱的背影,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自嘲笑意。 纵使她宠溺了杜若二十年,但经此一事,那些血浓于水的情意,也荡然无存了。 后悔。 她如何不后悔。 分卷阅读167 可即便再来一次,她也仍是会把苋娘子派去落雁。 曲家势盛,即便曲知微没有反叛心思,也无法保证在曲家声势愈盛的以后,那时的曲家族人会不会生出叛心。 无论有无逆反之心,在南楚百姓心中,只剩一个护国大将军之时,为她立像,谈其传奇,这本身便是一种罪过。况且,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不知何时就会换作曲姓的边疆士兵。 皇家与护国将军之间针锋相对,这问题迟早都得解决。 她本意并非想取了曲知微的命,可…… 这些思绪未曾持续多久,心头忽而一跳,江雪遥转身看向羽清烟,见她呼吸仍是平缓,已是万分疲累,方才的剑拔弩张也未曾惊扰她,江雪遥瞧过一眼,伸手掖了掖被角。 目光重新落在案桌剑痕之上,面色无悲无喜,只眸光幽沉,不知在想何事。 转过身的江雪遥未曾发现,原本熟睡中的人眼睫慌慌颤着,被下的指节亦是攥得发白。 江雪遥不愿见到的事,终是一桩一桩发生了。 第94章·试探 原本计划的开春还乡,也终是如曲知微所愿。 黄晔领着几支小队,自落雁启程,赶回上林城。 因着寻不得曲知微的尸骨,却也不能叫曲知微流落在外,他们拣了曲知微的战袍,还有那些断臂残肢,由小队护送回京。 去年亦是这个季节,曲将军自落雁归来,着赤铠,骑高马,穿过漫天柳絮,满是南楚大将军的意气风发。 而今年此时,曲将军却躺在冷冰冰的棺椁之中。 至于苋娘子,江雪遥未曾让她暴露在人前,以免叫世人苛责她。 南楚百姓们至今仍是相信,曲将军是被卑鄙的北戎人暗算,正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丢了性命。 明明已经击破北戎,可南楚上下,皆是笼罩在在一片阴云之下。 他们失去了一位护国将军,失去了换得他们长久平安的大将军,怎能叫人不悲痛。 以防节外生枝,曲知微被送回京的消息未曾曝光,小队们只是秘密行进,历时近二十日,终于是将曲知微的遗体护送回京。 曲向榆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知晓此事,以及……她也想要瞧瞧曲家主的反应。 在棺椁秘密送进皇宫之后,江雪遥谴人去请了曲向榆。 这位总是居于深闺,大门不出的曲家大小姐仍旧是多病的羸弱模样,又因曲知微遇害之事而更显低迷。 “曲家主,对于曲卿遭遇,朕万分痛心,至于这罪魁祸首如何处置……朕思来想去,应当问一问你的意思。”在偏殿之中,身着玄袍的天子这般道。 “你如何看呢?” “陛下,您说她是因为倾心知微,才一时被迷了心窍么。”在江雪遥赐的座位之上,曲向榆坐得端正,她轻声细语,难掩心下哀伤。 “嗯。” 江雪遥点头。 “既如此,臣便想要向陛下求一个人。”曲向榆道。 “苋娘子?”几乎是不加思索地,江雪遥反问,神色未变,眸底却新生深意。 “我晓得陛下不欲让苋娘子偿命。”曲向榆不知天子试探,轻咳两声,用以缓解自己的呼吸,而曲家主终是识大局,她缓缓抬眸,不卑不亢地对上当朝天子的眼眸,“这些年来,苋娘子对南楚边疆的贡献无须多言,即便是身在曲府深闺的我,对这位传奇军师的大名,亦是有所耳闻。” “南楚这些年来取得的胜利,传来的捷报,皆与这位军师有关。”曲向榆轻缓开口,即便是失了她唯一血亲,失了她最疼爱的胞妹,她仍是维持着温和模样。 自然也是因为,她无法向坐上之人求些什么,总不能叫自己把曲知微还回来。 江雪遥暗忖着,目光落在曲向榆眉眼间。 只见这位深居简出的曲家大小姐面色苍白,说上几句话便要停下来喘上一轮,满是气力虚浮的脆弱模样。 好似摇摇欲坠的瓷塑。 她眉眼中的忧伤骗不得人,在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眸中,装着一整片深夜幽湖,波光粼粼,忧愁丛生。 即便是如此,面对自己时,仍是十足十的恭敬。 温声细语,轻缓柔软。 叫江雪遥蓦地想起那日的杜若。 手执软剑,神色冷冽的——她的皇妹。 没由来的,心底更是一疼,江雪遥在心底叹息,又知礼地收回目光,不再盯着座下坤泽瞧。 这般两相比较,又见曲向榆眸中忧伤,江雪遥心中更是愧疚。 “但讲无妨。”面对这般柔弱的坤泽,她的阿妹又因自己而死,江雪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冷面相对,她不由得放柔了嗓音,等着曲向榆喘匀这口气息,适才开口。 “陛下,阿妹既已去了,再追究这些亦是无谓。”提及此事,曲向榆眉眼中的忧伤更为浓烈,她垂下眼睫,稍稍遮住那些意绪,又道,“苋娘子身有护国大功,乃举世奇才,既已叫她失了所爱之人,她亦是伤情伤心。” “我无意要她性命,陛下 分卷阅读168 。我求此人,便是要陛下免她一死。”曲向榆一句一句,说得明晰又在理,坤泽的嗓音柔雅动听,蕴在骨子里的温柔再也遮掩不住,落在江雪遥耳中,十足的熨帖。 “毕竟,她有行军之能,护国之才,这般消陨……总叫人心中叹惋。陛下惜才爱才,南楚若是少了此等惊才绝艳之人,未免可惜。” “嗯……”被曲向榆道明心中所想,江雪遥也不再遮掩,沉吟半声,承认了曲向榆所言。 “若是知微本人,应是也会如此决定。”曲向榆又道,“曲家这些年来,总是想要南楚好的,是以,苋娘子这事,便就此瞒下去吧。” “让她继续为南楚效力,护边疆久安。” “曲家主若是能将此事看开,朕也无需为难了。”慨于曲向榆的体贴,江雪遥眸光微漾,她轻抚袖口,心下愧疚鲜明。 “天色已晚,臣先行告退了。”这般交谈许久,春末的天气亦是带着凉意,曲向榆掩唇咳了咳,小声告退。 “好。”江雪遥允道。 “对了,陛下。”曲向榆正要起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抬头看向江雪遥,鬓边长发滑落,露出苍白的面颊,“曲家已是许了苋娘子平安,但这事……” “总归要叫公主殿下知晓才好,知微乃是殿下夫君,她们二人情意绵长,情根深种,对于害了知微的凶手,殿下亦是有权知晓,我们不能连她也瞒了去。” “可杜若……”江雪遥回想起那日的江雪汀,不禁有些怀疑,若是让杜若知晓了真相,并且把苋娘子送至杜若跟前…… 许是不能如她与曲向榆约定好的这般,予苋娘子一个平安了。 江雪遥不禁有些犹疑。 她倒是不担心苋娘子会暴露她的身份,如今尘埃落定,万事随风。 她只是有些许不舍,苋娘子这般奇才,理应守护南楚更久些才对。 “无论如何,也得叫公主殿下知晓才是。”曲向榆轻声开口,“陛下觉得呢?” “杜若这些日子……还好么?”江雪遥摩挲着指节,问道。 “殿下她……”曲向榆话只一半,便住了嘴,未尽之意无须多言。 她伸手捋了捋鬓边滑落的发丝,仰头看向座上天子。 “殿下这些日子来,总是挂念阿妹。”她轻声道,“人之常情呀。” “既如此,待万事再平静些,便让苋娘子见一见杜若罢。”江雪遥又道。 “谢陛下。”曲向榆点点头,起身行礼,“我便先退下了。” 第95章·白骨软甲 曲知微的棺椁被秘密送入曲府。 未曾惊扰到无干之人。 正是夕阳西照,春末季节中,曲向榆引着江雪汀,来到暗室之中。 暗室中昏沉,只点一盏烛光,烛光摇曳时,丝粟萤火亮了半室,将空气中的灰尘一同点亮。 “殿下。”曲向榆把灯盏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看向身后女子。 江雪汀如今虽有六月的身孕,却不甚显怀。 她这些时日来积郁,这胎儿便也乖巧,她本就娇小,有这胎儿在怀,更是显出几分脆弱来。 琉璃似的人儿。 “她在这里头么?”江雪汀缓缓抬眸,看向面前女子,竭力掩藏了许久的悲伤又再度来袭,侵染那双盈盈水眸。 “阿姐。”她轻声发问。 “旁人都说她死了……”江雪汀的目光挪回那尊棺椁之上,面上神色无甚变化,眉目依旧清冷,只细细看去,能瞧出几分木然来。 “我却是不信的。” 见她如此,曲向榆眉尾一软,眸光更是柔软几分。 “殿下不若上前,瞧瞧她在不在此处。”她温声开口,声线轻缓语调温柔,稍稍抚慰过江雪汀的眸间哀愁。 “嗯?”江雪汀抬眸,又多瞧了那黑色棺木一眼,却是未曾依言上前。 曲向榆又跟了一句,“殿下会看见自己想要的结果。” 曲向榆的声音温温软软,犹如攒满了朝露的泉水,不急不缓,流淌进江雪汀心中。 江雪汀攥着指节,盯着眼前这樽黑色棺木,失了要去确认的勇气。 她是才情无双,智雅过人的南楚长公主。 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位……不确定心爱之人生死的普通女子。 她畏惧、惶然。 她害怕上前半步,便能瞧见棺木里躺着的是她此生挚爱。 没有温度、没有呼吸,无声无息的躺在此处。 曲知微那般美丽,那般温柔,就算是这般模样,也一定是祥和又温情的模样,她那恣意潇洒的夫君啊,就算是躺在棺木之中,嘴角大抵也是带着笑的。 也不知她有没有想念自己。 江雪汀的眸光慢慢黯下来,她伸手抚上腹部,许是体谅她,腹中胎儿不动不闹,十分乖顺的模样。 “别怕。”一侧的曲向榆温声道。 江雪汀浅浅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积攒了些许勇气,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上前迈出半步。 视线挪动,视角轻移,棺木是浑然一体的黑色,里头只垫了几层暗红色的布毯。 江雪汀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让她有些站不住身子。 她没瞧见曲知微。 经过数月时光,那些断肢残臂早已成了白骨,零散地放置在棺中。 江雪汀生出了某种直觉。 分卷阅读169 方才她一直不敢去瞧,此时看定棺内景象,她竟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心境也平和下来。 曲知微生得高挑。 以往她来捉自己的手时,总能把自己的手团进她的掌心,十指相扣时,除了那温热的体温,还有她修长的指节。 温柔却有力地把自己捉在她手心。 她比常人生得高些,就连手掌,也比普通女子生得修长秀致。 这不是她。 即便只是瞧过一眼,江雪汀便这般笃定。 她的知微,怎么可能身死沙海,只剩一些断臂残肢,凌散白骨。 江雪汀蓦地静下心来。 她俯身向前,伏在棺木边沿往下探,伸手拨了拨这具铠甲。 赤铠红衣,下方软铠又佐以银色,正是南楚将军的铁铠。 江雪汀眸光一晃。 在这副铠甲之中,并没有见到……理应出现之物。 她亲手缝制的软甲。 那日离别景象仍历历在目,她嘱咐曲知微,这软甲不可离身,那人那般欢喜自己……定是依言照做了。 江雪汀护着腹中胎儿,伏在棺木边沿,瞧着里头景象。 眸中涌起不知名的思绪。 “阿姐。”烛火微晃一瞬,有烛泪滴淌而下,江雪汀在此时开口。 她未曾回头,只几不可闻地轻唤。 尾音却带了颤。 “她还活着吗?” “殿下心里已有答案,不是么?”曲向榆未曾正面回答她。 江雪汀已是心中有数。 不复前些日子来的哀愁,阿姐如今气息平和,语调温缓,尽是隐隐能听出一分笑意来。 如何还是那失了胞妹,哀伤不已的模样。 几乎只一瞬间,江雪汀便把事情理了个囫囵—— 曲知微的“死”,或许是与阿姐有关。 在欢喜之余,江雪汀又不免生出惊诧。 曲家主多病羸弱,见不得风见不得寒,日日深居曲府,是万分温柔万般无害的坤泽君。 她太虚弱,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 曲家家主年幼时是如何的惊才绝艳,是如何轰动上林城甚至整个南楚的聪颖天才。 世人都道,曲向榆会是曲家数百年来,最卓越的将军。 她的出色甚至让大家觉着,她日后即便是分化成坤泽君,也没有妨碍。 但后来——便因身体缘故,消失在众人眼中。 换作如今这个默默无闻的曲家主。 此时,江雪汀才恍然惊觉,那个惊才绝艳的曲向榆,从来没变过。 烛火仍是晃着,空气中的灰尘仍是在漂流,但几乎只经一转呼吸,江雪汀便踏实下来。 “阿姐想求殿下一件事。”在离去之前,再无旁人的暗室之中,曲向榆轻声开口。 “什么呢?”江雪汀转过身,走至曲向榆面前,烛火落入她眸间,映出轻漾的眸光,里头是多日未见的喜悦笑意。 虽清浅,却有如数丈芳菲,映亮了整间暗室,那些昏沉成了遇火之蝇,避之不及地退散开来,躲进角落之中。 “陛下将会询问殿下的意见,关于如何处置凶手。”曲向榆执起纸笼,昏黄的光微晃几次,而后归于平静。 一如曲向榆平和的眼湖。 “阿姐想求殿下……帮阿姐护下她。” “好,阿姐放心,雪汀定会将她带回来。”江雪汀应得不假思索,经历了方才这一幕,江雪汀如何还不晓得,这一切,怕是都源于阿姐的安排。 因此,那人也并非是凶手,就算阿姐不主动提及,她也会保下她。 江雪汀舒了口气,心境陡然明朗起来。 在离去之前,似有光火落入心底,乍现一道亮光,叫她不由得一怔。 她驻步回望,问身后这位病弱的坤泽,“若是我未曾与知微结亲,未曾与她相爱,那此时又该如何?” 江雪汀隐隐有着猜测,却叫她惶然生叹。 若是自己未曾与知微相爱,那么此时,那位苋娘子又该如何保下? “若是不会有殿下相助,阿姐便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曲向榆的声线依旧温和,依旧是熟悉的温柔模样,苍白脆弱地站在那处。 背后是搅不散的浓沉黑暗,她掌中却执着一杆橙色灯笼。 点亮她怀。 她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唇角噙着浅笑,眸中盈满曲家主特有的温柔。 江雪汀怔了一瞬,眼前人仍是曲知微的阿姐,却叫她生出了些许陌生。 止步于此。 若是没有自己,那位苋娘子极有可能会被放弃。 毕竟,到此时为止,曲家的计划已经完成,那苋娘子……便也失去了价值。 曲家并没有保下苋娘子的立场。 但无论如何,阿姐现在希望自己出面,保下苋娘子。 异样感也只持续了一瞬,江雪汀轻轻颔首,“雪汀知晓了。” “不会叫阿姐失望。”她又补了一句。 第96章·过往 江雪汀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自己原本只求得苋娘子一人,却不成想,多带了一人回府。 江雪汀回想起方才殿中那一幕,不禁有些困惑。 前些日子她还以剑相指自家皇姐,此时为了这戏再真些,江雪汀仍是做出脆弱哀伤模样,在江雪遥面前直抹眼角,泫然欲泣。 皇姐果然心疼得不 分卷阅读170 行。 对自己的措辞也不疑有他。 毕竟,苋娘子于国有功有用,这真得不能再真,既然已经失了一位大将军,那么再失去这位传奇军师,便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了。 在世人面前,江雪汀总归是以家国为先,才智卓然,理性冷清的杜若公主。 苋娘子总归是“倾慕”曲知微才犯下这般大错,曲知微既已身死,再追究这些也无用。 不如叫苋娘子回曲府,待在她身边,这般学富五车,谋略过人的坤泽君,只身一人藏在在皇宫亦是不妥,当随她一道,去云深处开设几间学塾,当是不负她满腹学识。 又论及孩子,江雪汀亦是有所求,她求着江雪遥无需给孩子一个名分,伴随着曲知微的离世,再维系这曲府名头也并无必要了,她只想闲云一生,不问世事。 她道明这些,向江雪遥求了苋娘子入曲府,正要离去之际,又见一国皇后,她的皇嫂,道是身子有恙,又不喜太医近身,求了皇帝应允,要随自己回府,央着自己为她瞧瞧。 江雪汀看向座上女子。 那身着玄衣的天子不复慵懒模样,缓缓坐直了身子,一双墨眸暗沉如夜,目光落在她身侧女子身上。 “陛下……” 江雪汀眼睫一颤。 身侧女子千娇百媚,一把嗓音更是娇软诱人,只轻声开口,软绵绵地唤一声座上天子。 连她都酥了身子,更别提那乾元君了。 皇姐果然受不住皇后这般撒娇,这声音一入耳,她便软下眉眼,温声允了皇后娘娘的请求。 “既想去,便去待上几日吧。” 江雪汀只得应下,颔首间,又不免觉着好笑,去年此时,自己这皇姐还是冷面冷心的模样,哪会像现在这般,只单单允上一句话都是万般柔和的模样。 犹如积年的深雪崩塌,尽数迸散,最终融化成溶溶漉水。 放至昨夕,谁又能想到,此时的皇帝陛下对羽妃娘娘会温存到这地步。 忍俊不禁的笑意只持续一瞬,江雪汀又压下唇角。 她对皇姐仍是心怀怨怼。 即便曲知微身死真相已叫她知晓,江雪汀却仍旧不满眼前帝皇,当日质问时的情形仍在眼前,她如何不晓得...... 即便此次下手之人并非皇姐,也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定然动过杀心。 否则为何慌乱,为何撒谎,为何不辩。 这么多年来,她与皇姐亲密如一,皇姐的每个神情,每句未尽之言,有何种含义她再清楚不过。 “若无其他事,你们便先退下吧。” 江雪遥不知皇妹心绪,只眉眼未动,低声开口。 躬身行礼的众人未曾发现,方才还柔声细语的女帝换了脸色。 江雪遥的目光落在转过身的羽清烟身上。 女子白衣黑发,一袭春装宫裙娉婷袅娜,发尾微晃,细腰如烟。 脚下步伐带着轻灵,踏过的地面似乎都能生长出蔷薇红鹃,花香馥郁,定是与羽清烟如出一辙的撩人。 江雪遥见着她这般娇俏的背影,见她犹如春游玩耍前夕的欣悦欢喜,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眸底忧色却更为秾沉。 她有种近乎苍白的直觉,好似从天而降的巨石,不偏不倚,轰然砸落在她眼前。 叫江雪遥浑身发冷。 直觉告诉她—— 羽清烟这次离开,兴许不会回来了。 方才羽清烟的背影拓在她眸底,渐渐地,与记忆深处的人影重叠。 江雪遥挺直了腰身,缓缓攥住指节,红唇亦是紧绷。 方才那一幕,叫她忍不住地忆起,一转身便未曾回头的。 她的母后。 ———————————————— 那应该是十岁的年纪。 又或许是快十一岁,也记不清了。在无人的宫殿之中,江雪遥肩膀一塌,身子全然虚软,倦怠地瘫回龙椅之中。 对于自己母后……在她仓促的童年里只占了小小一隅。 毕竟母后永远藏身在小小的偏殿之中,殿门紧闭,不见他人。 更是不喜见着自己。 能见到母后的次数寥寥,每次相见,却只能见到母皇殷勤讨好的模样。 母皇身为一朝天子,雍雅高贵,九天星月的华彩都抵不过她的通身气度。 却总对着母后伏低做小。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只记得母皇一次次地哀求,求着母后不要离开。 离开皇宫,离开上林。 离开她身边。 母妃总是淡漠,对此不屑一顾。 她幼时总想,母皇身为皇帝,座下山河三千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何会怕母后离开呢。 只要她想,留一个人在身边,又有何难。 直到母后离开,母皇日益衰微,身子每况日下。 江雪遥仍是不明白—— 明明可以留她在身边,为何却甘愿放她离开呢。 母皇总说,待你长大些,便懂了。 江雪遥缓缓垂睫,春日夕阳的微光斜落在桌案之上,金粉一颗一颗跃动。 她并不想懂。 幼时的自己总在想,若自己是母皇,有如此深爱之人,有如此叫自己不舍之人,那么费尽所有,也要把这人强留在身边。 不论什么代价。 母皇直到病逝,也未曾去寻那个一去不回的人。 江雪遥哀痛之余,又满怀怨怼,那些无情的想法蜂拥而至——你看,你未曾强留, 分卷阅读171 又未曾去寻求,就连在她人世间的最后一刻,你也未曾得见一面。 早知如此,当初把她禁锢在身边不就好了? 情这一字,磨人万千。 在皇帝之位久了,她一直强势,也一直笃信,若是自己处于母皇的位置上,定然不会那般收场。 那般凄惨,那般求而不得。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只要那人还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江雪遥总这般认为,直到—— 她在羽清烟眼中,瞧见了从未出现过的失望。 羽清烟对自己失望了。 也就是那一刻,天地陡然失色,叫她慌了心神。 就连指尖,亦是颤抖着。 也全然忘了,她本可以强留的。她一直笃信着的霸道之法,在这一刻全不再作数。 她如何舍得。 如何舍得呢? 当初母皇之言,她想—— 自己大抵是懂了些了。 羽清烟此时突如其来的离去,也就叫她更为心慌。 夕阳西斜,江雪遥彻底沉进案桌之后的阴影之中。 第97章·道歉 羽清烟还没来得及想好。 她请求杜若公主,找了这由头,让自己离开皇宫,正是为了让自己能静一静心。 思绪乱如麻,需要空档来捋一捋。 曲府比想象中的要热闹些,她刚迈进大门,一只半人高的巨兽便扑至眼前。 她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这是远山。 陛下和自己讲过的。 养在曲将军府中的灰狼,很得杜若公主欢喜。 如今一看,生得这般神气威武的模样,面上神色却殷切得紧,上扬的眉头隐隐透出委屈的意味。 这般俊朗神勇,偏偏神色殷勤,反倒更惹人喜爱。 羽清烟生在扶安城,更是喜爱这些走兽花鸟,见这灰狼扑将过来,仰着大脑袋殷切地瞧着自己,已是不自觉地便伸手上前去,要去摸摸远山。 “它很喜欢你。”一旁的江雪汀轻声开口。 因着怀有身孕,远山又通人性,晓得不便再与自己玩闹,又加之阿姐身体虚弱,远山便失了可大闹撒娇的人。 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 江雪汀轻笑一声,又看向羽清烟,“皇嫂可以摸摸它。” 羽清烟几乎未曾离江雪汀这般近过,以往只是地打个照面,更不用说是像如今这般温声交谈了。 不让羽清烟多想,便听这称呼自杜若公主口中溜出来,落进自己耳中,惹得她有些不自在。 “如今离了皇宫,殿下便不用这般唤我了。”她小声开口。 杜若公主看似温和柔软,却自有皇室长公主的雍容,又有南楚第一美人的气度,站在这样一位坤泽女子身边,又听她唤自己皇嫂,羽清烟不禁更是羞涩。 “如此,清烟也不必唤我殿下。”江雪汀自是从善如流,她弯了弯眼,一双漂亮的眼里映有日光,勾人心魂得紧。 羽清烟瞧着这样一双眼睛,不禁有些愣神。 也不怪乎……陛下会这般宠爱殿下了。 “我去唤家仆替清烟收拾房间,清烟既是喜欢远山,可以先陪远山玩上半刻。”江雪汀又这般开口。 “至于清烟所说的子嗣之事……雪汀晚些时候再替你瞧瞧,可好?” 江雪汀往前走了半步,又想起这事儿,对羽清烟道。 方才羽清烟便是以这由头,叫皇姐许了她离宫。 这段日子来,皇后的位置倒是没再空着,但这皇嗣却久久未见动静。 就算皇姐与皇嫂不急,朝臣们可是热火朝天了。 只见自己这皇嫂脸色一红,似乎是被自己这般挑明而羞赧,江雪汀微微颔首,温声跟了一句,“清烟不必不自在,阿姐也十分好相处。” 羽清烟面色更红了。 又见一旁的远山晃了晃脑袋,连着耳朵一同甩动,似乎是因为等了许久而有些不耐烦,江雪汀静静瞧它,见它抬头望了过来,低声训道,“不许耍性子。” “呜汪……”远山一时间便更委屈了。 江雪汀失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又看向羽清烟,“雪汀先离开片刻,清烟可自己四下看看。” “好。”羽清烟点头。 分卷阅读172 “殿下,等等。” 江雪汀护着腹中胎儿,往前走了两步,又听身后人唤自己,她回头相望。 “何事呢?” “我……”羽清烟顿了顿,酝酿半息后才开口,“抱歉。” “陛下……曲将军的事,我替她向殿下道声对不起。” 曲将军离世,定是叫公主殿下与曲家家主饱尝龙胡之痛,一声简单的道歉远不能平复,即便如此,这歉意却免不了。 纵使她没有立场,也与她无关。但…… 她仍是要对杜若公主说这声对不起,为陛下也好,为她自己也罢。 江雪汀稍稍一愣,这些日子来,因为顾念着她与阿姐,府中家仆都体贴,刻意避免提及曲知微,现下甫一从旁人耳朵里听见曲知微的名,叫她不自禁地恍神。 虽说自阿姐那处知晓曲知微应当是平安,但未曾亲眼见到她的人,江雪汀仍是忧虑,那些哀愁时刻不散。 此时被旁人提及她的名字,思念翻滚而来,叫她眼角泛热。 她呼吸稍乱,只得深吸一口气,又见羽清烟站在那处,裙摆飘飘,身姿袅袅。 眉眼间满是歉意。 她在替皇姐,向自己道歉,江雪汀眯了眯眼角。 那是自然了,她的皇姐可不会向自己道歉,于皇家而言,平定北戎之后,曲知微再没了活下去的倚仗。 飞鸟尽,良弓藏,这一日迟早会到来。 皇姐既然会把苋娘子派去知微身边,便说明了一切。 而此时,向自己道歉的,却是这位总叫人看轻,以美色惑王的皇后娘娘。江雪汀眸中思绪流转,面前这位娇弱的、狐妖似的女子,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大爱。 江雪汀此时忽然觉得,皇姐配不上此人分毫。 她浅浅一笑,掩去多日以来的哀伤,“雪汀晓得了。” ———————————————— 江雪汀先是吩咐家仆去为羽清烟与苋娘子收拾住处,又唤赋月前来,“阿姐现在在何处?” “殿下,家主正在小厨房呢。” “阿姐去小厨房作甚?”江雪汀有些惊疑,不禁反问一句。 因着身体羸弱,见不得烟灰,也闻不到重味,阿姐是极少进厨房的。 此时倒有些不同寻常了。 不过阿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江雪汀便未曾多想。 “不知呢,家主好似在烹制什么。”赋月随口答道,“殿下晚膳还想吃甜糕吗?” 许是怀了身孕,平日里总清淡素食的公主殿下也变得贪嘴起来,每次用膳总要捎着吃些零嘴儿,这些日子来已成了习惯,赋月便也体贴地又问一句。 被赋月这般提及,江雪汀也不免生了馋意,她温声应着,“自是要用的,这嘴停不下来,总想吃些有味的。” “莫要备多了,一小块便好。”甜糕不便消化,用多了恐会积食,江雪汀自律,这般嘱托赋月。 “晓得的,公主殿下。”赋月连连点头。 这般交谈一番,有关曲向榆为何下厨这事儿,也被抛之脑后了。 江雪汀迈进房间,长袖微垂,她抬手覆上门闩,房门缓缓合上。 夕阳西斜,落在曲府的砖瓦之上,府中人影攒动,交织欣荣景象。 第98章·“姐姐” 【苋榆】 晚膳后。 曲向榆自小厨房出来,盛了一碗清粥,遣开家仆众人,端着那盅瓷白小碗,一路缓步走至府中偏院,最角落的房间。 曲向榆站在门口,稍顿了片刻。 夜风微凉,拂动她裙角,鬓边发丝撩拨着颊侧肌肤,发尾亦是随风微动。 曲向榆垂睫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眉眼中的温柔不散,惯常温文的眼湖在此时起了浅淡涟漪。 最终,她缓缓抬手,轻叩门扉。 “请进。”里头的人轻声回应,许是感知到了门外站着的是她,那人总是淡漠的声线里竟是见了起伏。 分卷阅读173 简短两个字,却是显而易见的失措。 紧接着屋里头哐当响了几声,似乎碰着了些什么。 曲向榆不再犹疑,她推开房门,门声索索,她站在门口,看向屋内之人。 方才的碰撞声响果真是苋娘子,是杯盏跌落在地,她正弯下腰身去拾地面上的瓷杯,方才曲向榆简简单单地叩响门扉,便叫苋娘子慌乱不已,从方才她言语中的起伏也可见一斑了。 那万般淡漠,不动声色的人儿,此时转头望向曲向榆。 ?号2 74731 10 37 只一眼。 她便失了所有方寸,弯腰拾物的动作亦是不再优雅,她跌落在地。 却仍不忘瞧着曲向榆,生怕少看她一眼,也好似生怕曲向榆就此离开。 “曲苋。”见她这娇憨模样,曲向榆眉眼一弯,柔声唤道。 苋娘子一怔,因为这称呼,径直落下泪来,她瞧着曲向榆不舍得眨眼,眼泪便接连滚落。 “曲苋。”见她这怔愣模样,曲向榆依旧温和,她再唤一声,“趴在地上做什么呢,快起来呀。” 终于确定眼前人不再是镜花水月,苋娘子伏在地上,眸中泛着泪光,跟着曲向榆的呼唤,便往门口攀去。 “姐姐。”曲苋低声唤着,全然忘了她平日里有多喜好洁净,又有多清贵优雅,她不顾地面的尘灰,也不顾赤掌相触,只手脚并用,向着曲向榆而去。 只因……这般能让她快些、再快一些,触碰到曲向榆。 曲向榆知晓她所想,晓得她的迫不及待,急不可耐。她上前走去,迎上朝自己而来的女子。 曲苋也只挣扎了两步,伸手一攀,便捉住了曲向榆的裙角。 “姐姐……”她低声唤。 曲向榆端着手中粥碗,正要回应曲苋的呼唤,目光却落在曲苋未被长袖裹住的手上。 手背上有几道鲜明的、暗色的深深疤痕,留在白皙的肌肤上,近乎丑陋。 既深又长,一直蜿蜒至手臂。 疤痕明明生在曲苋身上,却叫曲向榆的心底泛疼。 她怔了一瞬,只一瞬,曲苋便攀了上来,广藿香的香气随之而来,将她瞬间笼罩。 “姐姐,姐姐……”曲苋呢喃着唤她,气息凌乱,神色痴狂。 她指尖颤着,攥着曲向榆的裙裾,好似是想要触碰她,却又怕把她碰碎了,只能一遍一遍,无措地唤她。 “我在,曲苋。”曲向榆端着粥碗,依旧温柔,耐心地回应着怀中女子。 “欢迎回来。” “我……姐姐……”曲苋吸了一口气,脸上泪痕干了又湿,她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不断地唤曲向榆。 她想说,她很想念她,也想说,她总算又见到她了。 但此时此刻,真真切切地把曲向榆拥入怀中,更多的话也再说不出口了,无数的委屈、酸涩、思念、爱意,交织而来,接踵而至,一同灌入她心房。 她攀着曲向榆的裙摆,满心满眼的,只剩重逢的喜悦。 那些不可置信,最终化作……终于见到想见之人的狂喜。 曲苋吸了一口气,指尖不住发颤,沿着曲向榆腰身的轮廓,想碰却又舍不得碰,或是说不敢碰,只虚虚描摹过那杆细弱腰身。 最终,她站直了身子,微微仰头,看向曲向榆。 那双深邃的眉眼中,温柔如初。 故人依旧。 曲苋鼻头一酸,竟是又哭了。 “莫哭了,小家伙。” 曲向榆柔声哄她,她正要开口,唇畔跟着一热。 “唔——” 曲苋跌跌撞撞地吻了她。 一经亲吻,那些爱意便再也强忍不住,曲苋低低喘着,一次一次地把唇送至曲向榆唇边,直到吻上那张苍白的唇。 从磕绊的触碰浅吻,换作交缠不止的热烈噬咬,曲苋一点一点加深这颗吻,直到彻底沦陷。 什么冷淡,什么矜漠,全数被丢弃在地,她只是……太过想念面前这人了。 这般亲吻着,曲苋的泪也不见收敛,喘息凌乱,胡 分卷阅读174 乱地掺着呜咽,她咬着曲向榆的唇。 近乎发泄地亲吻她。 咬着,却偏偏舍不得用力。 曲向榆眼尾一弯,任凭这人执拗地吻着自己,也任凭她将自己推至身后的门板上。 “唔…唔哼……”她半眯着眼,被这般热烈的亲吻弄得几乎站不住脚,却不忘护着手中粥碗。 “慢些…慢些……”曲向榆寻得些间隙,这般请求正肆意亲吻自己的女子。 曲苋伏在她怀中,噙着泪去吻她,亲吻之中混入了眼泪的咸,曲向榆稍稍睁眼,见着她哭泣模样,禁不住心中抽疼。 “姐姐……终于见到你了。”终是怕曲向榆受不住,这吻看似强势,内里仍是温柔,曲苋恋恋不舍地挪开唇,而后凑在曲向榆耳边,低声呢喃着。 “嗯。”曲向榆呼吸不匀,单单一个亲吻,便叫她受不太住,眼角含了薄泪,点出眉眼里的艳丽惑人,她胸口起伏不止,稍微顿了顿,又道,“粥可要凉了,听话,曲苋。” 方才还在啜泣的女子,听见曲向榆这话,肩膀不再颤抖,她忘了反应,只剩眼泪滚落。 小时候便是如此,曲向榆总是这般温柔地唤自己,这个曲向榆给她的名儿,而后用这柔软温雅的声音,宠溺地对自己道—— 听话。 曲苋便软了手脚,只能听话。 她怎么可能不听曲向榆的话呢,曲向榆让她做任何事都可以,这天地之间,她只想要曲向榆。 她也只有曲向榆了。 “姐姐……”怔愣片刻,曲苋回过神来,又呢喃着唤一声。 曲向榆眼尾微弯,那些宠溺的笑意不加遮掩。 “来喝粥吧,姐姐亲手做的,你最爱的。”曲向榆端过白粥,示意道。 啪嗒—— 曲苋目光落在碗中,又吸了吸鼻子,眼泪随之掉落,跌进碗中。 记忆便迎面而来。 第99章·故人依旧 【苋榆】 那是幼年时的傍晚。 她蜷缩在桥边,前方乞碗被雨水击打得乒乓作响。 手臂与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雨水浇过,带出血色蜿蜒四散,融进奔淌不止的雨液之中。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彻骨,她瑟缩着,只觉身体深处又冷又热,叫她齿尖打颤。 身上的衣裳穿了几年,早已破破烂烂,她蜷缩在地上,浸透了雨水,沾满了泥尘。 是肮脏破败到尘埃深处的模样。 本该是万物欣荣的春季,她却只能看见前路灰渺,了无生机。 岁月才刚开始,她却已经衰败。 直到—— 一双精致的、不沾尘灰的布靴停驻在自己眼前。 她从没见过那般精秀那般洁净的靴子。 叫她不由得往后又缩了缩,生怕自己脏了这人。 裙摆柔软,随着停驻而微晃,耷出纸伞圈外,雨花迫不及待地落在上头,沾湿了眼前裙裾。 很快便被溅湿一片,叫她忍不住抬头。 见到了曲向榆。 第一眼。 曲向榆那时才十来岁的年纪,还未长成,眉眼里的精致秀雅已叫人忽视不得。 在灰蒙蒙的雨雾之中,有温润的莹光从她身上生长出来。 真好看的小姐姐。 曲苋那时在想。 她又往后缩了缩,又把自己不断冒着血水的袖口攥了攥。 雨不断砸下来,她看着自己袖口上的污渍,拧了拧眉。 这衣服是她随手捡的,捡来的时候还并不是如今这般颜色,久而久之,沾了各种污渍,已是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别怕。” 隔着濛濛雨幕,隔着哗哗雨声,曲苋听见这样一声温柔的话语。 她明明不想的,她不想抬头,不敢再多瞧这万般干净的女孩一眼。 她明明只想把自己藏进角落里,叫人发现不得才好。 可在这声温柔的声音中,她被无声的力量驱使着,叫她忍不住地再次抬头,看向面前少女。 “你受伤了。”女孩眉眼弯弯,天生带着笑意似的,带着惑人的温柔清软。 叫人见上一眼,便忍不住听从她。 “跟我走吗,我找人帮你医治呀。” 只看了她这一眼,曲苋便卸下所有防备,心甘情愿地被她领回家。 那时雨中一眼,渐渐与眼前这人重叠。 “姐姐……”她低声唤。 曲向榆浅浅一笑,唇瓣上还染有润泽,她牵着曲苋来到桌前,瓷碗被放置在桌上,发出浅淡声响。 曲苋终于舍得从她身上挪开目光,看向桌面的粥碗。 彼时她跟着曲向榆回到曲府,那瞧起来干净得近乎圣洁的少女,唤了府中医师 分卷阅读175 来为自己医治后,便见她转身离去。 “你先乖乖地让医师替你看看,我去取些吃食,过会便回来。” 她呆愣愣地点头,应着这漂亮小姐姐的话,这宅子古朴宽敞,隐隐有着沉木香气,洁净又清新。 一切都那样好,是她从没见过、也从不敢去奢想的好,可心底又隐隐想着……这些这般好,却也抵不过方才那少女的万分之一。 “她是谁呀?”她鼓足了勇气,问着正为自己擦拭身上雨水的家仆。 “那是咱们大小姐,曲大小姐。”家仆是个年纪大些的阿姨,因为提及自家小姐,而面露自豪骄傲的神情。 是有多优秀…… 才会让一位家仆,露出这般宠辱与共、家人似的骄傲模样呢。 她迷迷瞪瞪的,被亲切的家仆收拾身上腌臜,又有医师来替她看诊手臂上的伤处。 她疼得连连吸气,眼角直冒泪花。 在她意识不清之际,见着那个漂亮姐姐撩开门帘,端着瓷白的小碗缓步走来。 放至她眼前。 曲苋看着面前的白粥,只觉恍若当年,粥并非当年那碗粥,人却还是当年那人。 心底淌过暖意,曲苋抿了抿唇,她取过羹匙,舀过温热的白粥,一勺一勺送进嘴里。 粥液厚润,触感绵滑,温润过口中每一寸天地。 “好吃。”她放下瓷碗,满足地眯了眯眼。 “真好。”曲向榆坐在她身边,眉目温软地瞧着她,一直等她把粥喝完。 而后—— 慨叹似的说道。 坐在曲向榆身边,感知着这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柔气息,曲苋不由自主地也缓和起来,她眼底点落笑意,接过曲向榆的话,“终于见到姐姐了,真好。” “姐姐本该为你接风洗尘才是。”曲向榆轻声道。 一阵春风拂过,见门半掩未掩,曲苋上前去将门合上,转身坐回桌边,“不需要的,只要能见到姐姐就好了。” 她这般说着,脸颊却是泛了红。 竭力想维持着和稳镇定模样,想要维持那两军阵前轻抚软袖的无双军师模样,但在曲向榆面前,她永不可能维持镇静。 曲向榆看在眼里,唇边笑意更深几分,“曲苋。” “今晚与我同眠么?”那张苍白的唇轻轻开合,吐露出叫曲苋呆怔的话语,“你小时惯喜欢粘着我的。” 曲苋面上霞色更深,她唔了一声,近乎是不加思考地应了曲向榆的话。 “要得。” 曲向榆浅浅勾唇,似乎是笃定面前的女子定会给予自己肯定的回答,她稍稍侧头,颈边长发勾出弧度来,似落未落地勾缠在肩颈之上。 曲苋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跟从那缕发丝,落在曲向榆脖颈。 那脖颈细嫩纤柔,因为终日不见天光,肌肤更是苍白如瓷,还能瞧见下方血管脉络的青色浅痕。 蓦地生出些燥意来。 分明同为坤泽,她见着曲向榆这般模样,却蓦地生了情热。 “随我来吧。”曲向榆好似恍若未觉,她轻轻垂颈,发丝随之滑落,遮住颈边那片诱人肌肤。 她伸手取过瓷碗,走至门口。 曲苋受意,起身跟上她。 “已经备了热水,可先去沐浴一番。”曲向榆缓步走着,见着曲苋伸过来的手,她摇摇头道,“我拿着便好。” “曲苋去寻家仆,先好好沐上一轮热汤,也舒坦些。”她又接着道。 原本顾念着曲向榆身子弱,是以才想要去接过那盏瓷碗,未果后曲苋便也作罢,只垂下手臂,让软袖覆下,遮住自己指尖。 布料温软,她心尖也柔软,那张极为淡漠的美人面上,勾出浅浅羞意。 “尔后,可以来房中寻我。” 正品味个中甜蜜时,又听身旁之人这般开口。 “嗯。”曲苋点点头。 乖巧极了。 曲向榆弯起眼,若非身旁这人已与自己一般高了,她定要抬手摸摸她脑袋才是。————————————————大家中秋国庆快乐吖,么么哒~ 第100章·你抱住我了 【双O车 H】 夜风徐徐吹拂,掠过曲府上空枝杈。 曲苋伏在曲家家主身上,低低喘息着,她两腿岔得很开,却要支撑着自己的腰腹,这般姿势有些吃力,让她胸口不住起伏,腰背上尽是湿漉的汗液。 美人香汗再薄,在如此热烈的云雨之欢中,也聚成了一汪浅泉,汇入腰窝之中,又顺着肌肤曲线往下滴淌。 沿着那温润胯骨,一路滑至腰胯外侧,将落未落的,偏偏痴缠不已,攀附在美人肌理上不愿脱离,最终滑入曲苋腿间。 “唔——呃哼。”汗液渗润间,正逢曲苋一次下落,吞入身下人的指节。 那两根指节生得修长精美,此时却被她含进身体里。 帐中光线来得昏暗,屋子里又烧着暖炉,更是燥热不已,曲苋脸颊泛着红,痴缠不已地反复挺腰,花穴嘬吮着,反复吞吃沾满露水的植茎。 指尖原本微凉,但被曲苋这般热情的夹弄半晌,早已被温 分卷阅读176 热了去。 即便如此,曲向榆还是能感知到坤泽女子里头的温软,近乎暖热地裹着自己的指节。 叫她浅浅呼出一口气。 “姐姐……”喘息落下,她低声唤着身下之人,进而又是一次起落磨蹭。 花径穴肉裹着曲向榆的指节,套弄几巡后,私处已是熟知了异物的形状,她挚爱之人的手指,纤细,柔软,骨节秀丽。 指腹柔软,指尖比常人翘起的弧度要明晰些,更是姣美几分。 她正恍惚想着,穴肉自发地又吮了两次,进而渗出新一轮的花液来。 “我在这里。”因着身子虚,已是养成了不让自己波动激荡的习惯,即便是欢爱之时,曲向榆的声音仍是未见多大起伏。 一贯的温和柔软,好似清风抚桃林,细雨湿流光。 曲苋顿了顿,跟着塌下腰身,又吃下曲向榆的手指,她刻意将腿更分开些,以便身下人能更方便的进出。 耸动吞吃着花穴内的指节,感知着曲向榆轻柔地抽递,指节撑开穴口,指腹又描摹腔壁软肉,曲苋禁不住地颤了肩膀。 “姐姐,姐姐……再进来些……”肩胛微微颤着,曲苋已是快支撑不住,却仍是维持着方才姿势,以防自己压着了身下脆弱的琉璃。 曲向榆抬眸瞧她,见着曲苋脸颊泛红,平日里的淡漠被此次交欢消融,秀美的面庞上露出难耐贪欢的神色。 情欲融冰。 曲向榆眸光微动,浅浅勾动指节。 曲苋这姿势趴得太过妥帖,几乎无须自己多做努力,只需要抽动手指,轻勾指尖,便能见着她清媚的妩丽神情。 她太过体贴太过痴缠,方才亦是如此,伏在自己身上,反复抬腰又落下,不断耸动磨蹭,无需自己动作,手指便被花穴裹缠着,万般谄媚,不舍得松离。 就着这般堪称束缚的姿势,从指尖落上指根,只是套弄几回,曲苋便攀上顶峰。 花液蜜汁儿不住渗漏,打湿她掌心。 曲向榆轻轻喘息,又觉有新生热液漫出,她稍稍转动手腕,指节也随之转动。 指腹抚过神秘桃源之中,那片柔软起伏之处。 只浅浅轻抚而过,好似抚弄柳梢的春风,裹挟着无上柔情,一点一点地描摹过女子轮廓,抚过那些褶皱。 温柔至深。 偏偏又无比刁钻地撩拨过每一处敏感。 曲苋连连吸气,红着脸颊不住唤姐姐,呼出来的热气满是馥郁芬芳,像是采了百花酿出来的百花蜜,被热气蒸熏出绵绵软露。 “姐姐、姐姐……唔嗯!就是这里……嗯哼……”天边的霞云都落至她颊边,曲苋的呼吸愈加急促,最终俯低身子,埋头在曲向榆颈边。 一声一声,无措又渴求地唤她。 许是怀中女子太过软热,又许是她的呼吸太过香甜,曲向榆有些神思恍惚。 那热切的呼吸落在颈侧,带出些酥痒,让她轻哼了声。 手上动作更是卖力,不断抚弄着这神秘之处,引得身上之人颤意更深。 “姐姐…姐姐……呜、呜啊~哼嗯……” 身上之人呼吸愈加灼热,落在颈边,撩起更多更深的情潮。 纵使受不住这番快慰,曲苋仍是微撑着身子,以防给身下之人带来负担,由此便形成一个堪称孟浪的姿势。 一边俯首在曲向榆耳边低泣着、娇吟着、一边又翘着腰臀,主动迎上那两根纤细指节。 蜜液流淌不止,落入曲向榆掌心,甚至漫出掌缝,最终润上腕间那处薄嫩的肌肤。 温热的,滑腻的,很快便转为叫她轻叹的微凉。 “曲苋,腿再分开些。”她柔声开口。 但曲苋已经受不住了,她在溃散的边缘上摇摇欲坠,连曲向榆的话语落在耳中,也沾了迷蒙云雾,让她听不清明。 她双腿岔开,后腰使力,使得腰腹悬空着,却又循着这股快慰,不住地前后起伏,吞吐曲向榆的手指,每一次挺腰都让指尖磨蹭过敏感处,每一次下沉都刻意往曲向榆掌心贴,甚至藉着这人的掌心来磨蹭阴户中半遮半掩的阴核。 无数的快慰交叠,双重快感融作一处,让曲苋不自禁地动得更 分卷阅读177 快几分。 曲向榆晓得她的情动,自是配合着她抽递,又时不时地勾动指尖。 拂过清湖撩起微波,水声潋滟。 曲苋终是年轻许多,身子也好上许多,明明使力的是她,曲向榆却先一步失了力气,她连勾蹭的力气都没了,手腕虚软着,指尖亦是失了力气,只能任凭曲苋撑在自己身上,一次次地挺腰起伏,借着她的手指去追逐快慰,抚平情潮。 “姐姐…呜……姐姐…我、我好想你……”曲苋呜咽着,怀拥着身下人,她终是遏制不住心下欲望,将曲向榆越抱越紧。 与此同时,花穴亦是收缩得愈加快速,曲向榆闷哼了一声,在曲苋稍显用力的环拥之中,感觉指尖被穴肉吮住,被倏然夹紧,而后迎来一阵近乎抽搐的颤抖。 “姐姐…姐姐……嗯、嗯唔——” 热液涌出,花径紧缩,最终都化作曲苋难耐的低喘。 她唤姐姐,唤着她此生挚爱,声声不停。 许是胸中情意汹涌,又许是情潮太过浓烈,曲苋泪流不止,原本娇媚的喘息最终变成低泣。 她搂着曲向榆的肩,哭着哼着,不住地对曲向榆说——我好想你。 被这人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曲向榆稍稍仰头,去寻求些自由空气。 又见身上女子这近乎撒娇的反应,她眉眼一软,侧头吻了吻曲苋的发,柔声应她。 “你抱住我了。” 第101章·沉沦 【双O车 H】 云雨初歇。 曲苋流了许多泪,下身亦是渗了许多水儿。 她伏在曲向榆身上喘息着,紧密的拥抱只持续不久,而后便怕弄疼了曲向榆,她松开手臂,又恋恋不舍地蹭曲向榆的脖颈。 长发交缠,女儿香满盈。 曲向榆任凭她蹭着,却是抽不出更多的力气回应,只浑身绵软着,指尖失了力气,就连发丝也更温软几分。 昏沉沉的,恍若云端。 因着床事之欢,曲苋变得很暖热,好似沾满晨露的暖玉,被日光浸过一遍,落入怀中暖软一片。 暖洋洋的,熨帖极了。 “你抱住我了,曲苋。”在曲苋又一次轻吸鼻子,蹭上脖颈之时,曲向榆温声开口。 曲苋连连点头,呼吸时的热气再度落在赤裸的肌肤上,惹得曲向榆颤了颤。 “嗯……”她轻叹。 曲苋支起身子,这才发现身下之人的早已潮红了脸颊,那双深邃的、形状妩媚的眼中好似落了桃花,流光潋滟,勾魂夺魄。 “曲苋。”曲向榆轻眨了一下眼,眸中的波光便微动一瞬,更是勾人。 她轻唤一声。 曲苋瞧着她这双眼,又见她面颊嫣红,原本苍白的唇也染了胭脂色,原本圣洁得好似透明,脆弱得好似彩云琉璃,叫人不敢触碰的人儿,此时跌落云雨幽壑,沾了满身情露,叫人心弦一紧。 方才已经沾满云雨的花穴又见湿意,禁不住地吮了吮曲向榆的指尖。 曲苋哼了一声,即便曲向榆的信引无香无味,还是叫她感知得清晰。 她动情了。 这般禁欲缚己的人,此时应是被坤泽的雨露期所扰,被天生而来的情欲侵扰,是以才露出这般勾魂模样。 “姐姐……”她呢喃着凑近,“还有力气么?” 曲向榆又眨了一下眼,轻轻吐息间,胸腔也随之起伏。 她没力气了,欢爱之事于她而言太过难为,让她呼吸不稳,生出薄汗,燥热得紧。 可身体深处又生出扰人的酥软与暖热。 那些未被满足的空虚感,在怀拥曲苋的这一刻起,便兀自生长,最终长成她无法忍耐的模样。 便成了此时这动情姿态。 她眸中生出渴求,生出艳妩的水光,那般明澈,那般显而易见。 曲苋自是明了,她抬起腰腹,让花穴中的手指抽离出来,而后凑过去,吻上曲向榆的唇角。 分卷阅读178 亲昵的,虔诚的,又像是在撒娇。 吻便跟着往下,沿着曲向榆的肩颈胸口,一路往下,吻过美人肌理,吮过美人香汗,而后隐于被褥之下。 “嗯......”曲向榆倏尔一颤。 她坠落云端,眸中水光乍现。 曲苋只动作了不久,水声只持续几转,曲向榆便受不住地急促喘息。 “够了、够了......曲苋。”她呜咽一声,过多的情潮涌来,让她有些失措,耐不住地出声,唤着正埋首在自己身下的女子。 被褥下的天地比帐中更要燥热几分,里头萦满了香气,曲苋俯首凑近,唇瓣轻触,舌尖按抵,那些芬芳便更为浓郁。 全是曲向榆的味道。 曲苋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去舔弄,去勾抵,一次一次地侍弄过曲向榆的敏感处。 直到花核探出花丛,花径敞了半门。 曲向榆的话也听得不甚清明,曲苋只是持续不停地舔舐吸吮着,带出啧啧水声,把那些漫涌而出的蜜液全数卷进自己口中。 魇足。 曲苋眯了眯眼,而后便感觉曲向榆慌慌地颤了几巡,穴口锁紧,吮住了她的舌尖,阴户软肉俱是颤着,像是熟透了的、蔫软的花瓣。 满溢而出的花汁,温热的、绵糯的,淌进曲苋唇间。 曲向榆软绵绵地哼着,仍是温柔轻缓的模样,只尾音中掺了情事特有的妩媚韵味,惹得曲苋心乱。 她勾了勾舌尖,又带出一缕花液,悉数卷进口中,适才恋恋不舍地退离。 “姐姐。”她敛了力气往上攀,以免压着曲向榆,而后虚坐在曲向榆的腰身上。 只见曲向榆平日里的苍白不再,染了霞色,肌肤薄嫩处透出诱人的粉,曲苋稍稍俯低身子,胸乳交叠间,汗液淋漓,溶作一处。 脆弱得不堪一触的女子,此时香软诱人,浑身都软成春水,胸乳更是好似绵绵软云,磨蹭时拌着湿汗,更亲昵几分。 曲苋虚虚拥着她,见她最敬仰最挚爱的曲姐姐红唇微启,目露艳色,纤长的眼睫半覆,好似痴怔,又好似渴求。 她瞥向一侧,昏暗软帐中落下大片阴影,更是瞧不清她眸中焦点。 魅惑之意丛生。 曲苋呼吸窒了窒,她轻叹一口气,叹的是自家这姐姐艳冶惑人而不自知,可她自己却又甘愿被她诱惑,被她俘获,成为她指尖囚者,做她眸底信徒。 信引依旧浓郁,弄得曲苋皱眉,坤泽的求欢信引互相堆叠,在狭窄的软帐之中交融碰撞,最终只能任凭信引发酵,四溢,填满每一寸角落。 雨露期的情欲便更为浓烈,那些不得满足的空虚加倍而来,一点一点,侵蚀她全身。 腿心的蜜液一股股涌出,不断滴落在曲向榆腹间,又被阴户蚌肉磨蹭,润进私处的缝隙之中。 湿漉漉的一片。 她尚且如此,曲向榆便更不用提了。 曲苋也不再去问她如何,她那般柔弱,身娇体软,此时已是双眸失神,眼尾含春,定是饱受雨露折磨。 唇间仍是润泽,沾着方才采撷来的春泽,曲苋不自禁地探出舌尖,轻轻舐过一遍。 再瞧正被情欲侵扰、沉入雨露纷乱的曲向榆一眼,曲苋轻呼一口气,微抬腰身,又扶着曲向榆的胯,带着她将腿分开些许。 指尖抵上那截美人腿,沿着内侧轮廓轻抚而过,勾起曲向榆轻软的呻吟。 “嗯……”曲向榆下巴微抬,半覆着的眼更显艳妩。 “姐姐……” 曲苋低声呢喃,而后扶着曲向榆的腿,让其靠在自己前胸,汗液浸润,拥抱便更为紧密,她慢慢收紧手臂,圈紧了美人玉腿。 又稍稍挺身,下沉,直至私处相贴,水泽迫不及待地交融至一处,柔软触着柔软,好似能互衔而入,软得几乎能化成水儿。 Q27四73 11037 只浅浅触上一瞬,曲苋便禁不住地一颤。 腰身不受控制地继续沉入,最终沉沦到底。 第102章·磨镜 【双O车 H】 水泽声漫漫,在热暖黏软的帐中, 分卷阅读179 曲苋单臂扶着曲向榆的腿,另只手亦是托着另一只,生怕叫曲向榆多使一份力,生怕叫她难耐难忍。 坤泽们的私处交叠在一处,那些春水热液开了阀似的不住流淌。 沾染每一寸肌肤,润浸每一分缝隙,最终不分你我。 以春水做引,肌肤交融时便更多一分快慰,曲苋稍稍挺腰,前后顶弄磨蹭着,花核蹭过花核,蚌肉吮过蚌肉,在淋漓的水声之中,低吟与喘息不止。 曲向榆总归是虚弱,要她动手进入曲苋,抚弄侵占坤泽的花穴,只那般动作几下便失了力气,又遑论此时这般紧密的交缠。 她本就没了力气,又堕入深重的雨露期之中,曲苋只是前后磨蹭几次,她便耐不住地娇吟。 柔雅、温顺、又动听。 刚才被侵入抽递过的花穴早已熟软,被快感洗礼后,酥麻感鲜明,遗留下来的高潮余韵犹如拍岸软浪,一波一波轻拍而来。 惹得曲苋蹙眉。 还能回忆起方才吸吮裹弄姐姐手指的触感…… 这些触感似有若无,却偏偏反复撩拨她,下身私处又正与自己渴求的人相贴交缠着,曲苋眼睫微颤,而后忍不住地加快了速度。 挺腰、撞击、碾磨。 春水滥滥,软玉厮磨,呻吟一声比一声来得软媚,曲苋腰腹一紧,更觉下腹一热,有热流涌出。 坤泽雨露期的弊端在此刻显露无疑,她万般动情,万般空虚,在渴望些什么,也在追逐些什么。 可明明、明明…… 唔、呜啊……明明,她正与自己最深爱的女子相拥、交缠,行云雨之欢。 鼻息间全是撩动她心弦的信引,耳畔落满了心上人难耐的轻吟,就连私处……也正紧贴着,磨蹭着,花液交融,缠绵悱恻。 但是不够,还不够,后颈上的契口兀自叫嚣着,肿胀不堪,催促着曲苋更进一步,它还想要更多,想要彻底的、从里到外的—— 侵占。 怎么可能够呢,两位坤泽行这事,只得徒然耐住契口的不满,任凭它叫嚣着空虚,任凭它叫嚣着不满,只能以对方的体温来抚慰这些情欲。 可愈是如此,这些情欲便愈加深重,愈做愈难耐,愈做愈疲软。 空虚不已。 “曲苋,曲苋……嗯哼……”曲向榆倏地颤了肩膀,在曲苋又一次撞击上来之时,她耐不住地仰头,青丝轻摇。 隔着昏暗的光线,曲苋瞧见她秀致的下颌线,晓得她快要到达顶峰,又往前沉入半分。 腿心相叠得更为紧密,阴户蹭过阴户,软肉衔过软肉,紧密得好似连每一寸缝隙都能润平了去,“姐姐……” 她轻唤,又维持着这般紧密相贴,跟着小幅度的碾磨抵弄起来。 带出的快慰更多一层。 曲向榆果真是受不住,她好似无措,又好似无奈地唤曲苋。 语调依旧温柔,尾音却带了媚意,曲苋听在耳里,只觉又熟悉、又陌生。 “哼、哼啊……啊……”只见曲向榆微启着唇,含带着鼻音地喘息着,她身子太过虚柔,即便曲苋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可她仍是一副吃不住的模样。 她匆匆喘息几次,胸腔起伏不止,摇乱三千青丝。 “曲苋。”她低唤。 陡然顿住了身子。 她受不住地攀上顶峰,小腹紧缩着,热液不住流淌,融进曲苋腿心。 “姐姐……嗯、嗯哼……”曲苋亦是喘了几声,颤了身子。 方才叫嚣不已的雨露情潮稍稍得以平复,曲苋扶着曲向榆的腿,眸中含春,轻喘不止。 腿心湿漉一片,曲向榆不自在地又喘几声,她抬眸看向曲苋,轻声开口,“曲苋……” 她眸底漾着泪意,眼睫上挂着细碎泪光,湿漉漉的,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 曲苋心头微动,被她这般一瞧,无法自抑地又涌出些热液,浇在二人相贴的地方,叫曲向榆一颤。 “曲苋。”她又唤,被这般情潮弄得有些失措。 多年以来难得的一次纵欲,已然叫她耗尽了浑身力气,只能软在床褥之上,任凭花液肆流,热汗渗染。 分卷阅读180 雨露期的焦渴只稍稍平息片刻,很快便掉入新一轮的焦灼。 广藿香迎面,几缕青丝落在颈边,是曲苋俯身下来,将自己环拥。 另一人的体温犹如藤蔓,交织成网,不偏不倚地将她裹在正中,曲向榆便成了网中猎物,任凭这面容淡漠、行事却痴缠的姑娘将自己越抱越紧。 信引愈加浓了。 曲向榆禁不住地匆匆喘息。 下身穴口更是开合翕动着,又涌出几股热液。 与此同时,她的指尖再度沉入那神秘的隐秘花园之中。 暖热。 好湿…… 她想。 曲苋再度搂紧了她,交缠在一处,而后轻耸慢蹭着,做了两株无从分离的藤蔓植株。 烛泪淌了满盏,房中更是燥热几分。 ———————————————— 经过许久交缠,连曲苋也失了全部力气。 更不用说曲向榆了。 两人俱是软着,曲苋搂着身下人的身子,帐中情热不散,身上湿汗亦是黏糊。 “曲苋。”曲向榆呼吸不匀,轻声唤道。 反复不止的情事叫她失了平日里的妥帖模样,软媚与妩丽终究占了上风。 夜已过半,只觉情事辗转,曲向榆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好似是醒着,却被过于强烈的快感侵袭得昏了头,疲软地掉进梦乡之中,尔后又被雨露期的空虚渴求唤醒,被再度拽入瞧不见尽头的云雨巫山之中。 “姐姐……” “姐姐,姐姐……” 只听那一声声呼唤落在耳畔,落入她心间。 叫她回想起少年时,那一声声姐姐。 又糯又软。 也就只能软着腰身,任凭这人将自己紧拥。 “曲苋。” 在又一次急促的喘息过后,她慌乱地唤着曲苋,手指还嵌在女子花穴中,这人的膝盖却偏偏抵着自己的腿心。 指节被滑腻的热液浸着,被万分热情的吸吮着。 蜜液滴滴答答,是曲苋不容忽视的热情。 她没有再多的力气去勾抚、去搅弄,只能虚软地躺在曲苋身下,让曲苋吃着自己的指尖。 起伏、磨蹭、吞吐。 可即便是如此,她却先曲苋一步泄了身,曲苋只是用腿弯轻轻顶了顶,她便受不住地颤了腰腹。 “曲苋。”她喘息着又唤。 “姐姐…”曲苋半眯着眼,她天生唇色嫣红,在此时更是艳丽,衬得本该清冷淡漠的面容也犹如惑魂妖姬,在昏暗的帐中—— 颠倒众生。 红唇相触,曲苋把她口中的姐姐,一点一点,吮进唇间。 在这般热烈的反复温存中,竟也安稳度过了这次雨露期。 曲苋亦是疲了,她软着腰身躺回一侧,有热气不断从被褥下方翻腾出来,染着浓郁的女儿香气,熏得人目眩神迷。 “曲苋。”她搂住曲向榆的腰,却又听本应昏睡过去的女子这般唤自己。 “我在呢姐姐。”她应声。 “知微应是该回程了吧。” 曲苋眼睫一颤。 第103章·苋色 烛泪又往下淌了一滴。 恰如悬檐之水,叮咚下落,敲响心弦。 曲苋听见这声问话,不禁生出些似有若无的埋怨。 十分轻微,好似无垠荒原中的一缕炊烟,只袅袅一瞬,又很快消弭。 虽轻微,却叫曲苋无法忽视。 甚至鲜明得叫她心头一缩,引出些许痛意。 她们方才那般亲密,那般紧密相拥,近乎于互融进骨血的交缠,近乎是竭尽全力地拥抱。 可情热消退,信引散去,她最爱的姐姐便不再只属于自己了。 她心里重新装进了曲知微,重新装进了曲家,不再只属于自己一人。 b 分卷阅读181 r 但……这才是她的曲姐姐啊。 曲苋抿去那些似有若无的不满,怀着对怀中人的爱慕,眉眼一软,轻声开口,“姐姐无需担心,合该相信我的功夫。” “我那日那刀,自然是挑过角度的,再不济,姐姐也该相信将军的身手。” 她轻声说着,怀中人背靠着她,在昏黄的玉帐之中,她只能看见曲向榆柔顺的长发,还有隐隐约约的肩头肌肤。 莹白如玉。 叫她不禁搂紧了些。 “我信你。”顿了顿,好似是困极了的曲向榆才这般开口。 “将军身上还穿着公主殿下制的软甲呢,即便是滚落陡坡,亦是无甚大碍的。”方才心里冒出的抱怨情绪只持续一瞬,曲苋很快便找回原本心绪。 只求怀中这一人,便足矣。 她这般开口,用以安抚曲向榆的担忧。 “陡崖下方早以布置好,他们寻得肢骨的同时,也寻得了曲将军的盔甲,将军历来聪慧,即便不知你我计策,却也选择了顺水推舟。” “陡崖下方并未寻得她,既如此,她定然无碍,至于为何还未归乡与姐姐相见,许是因为……” “也得平缓一阵,叫这个‘死讯’更真实可信一些。” 曲苋这般道,不自禁收紧手臂,把曲向榆又抱得紧了几分。 “应是如此……”曲向榆轻哼了声。 许是因为方才热烈的情事叫她吃不住,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复以往的明晰,掺了些死似有若无的媚意。 有气无力的、偏偏又带着曲向榆特有的温柔,更添几分朦胧醉意。 “她定会平安。”曲向榆又这般道,好似是为了说服自己,点重平安二字。 “会的,姐姐莫要忧心了。”见她如此,曲苋心头一痛,更是心疚。 纵使她的曲姐姐布置好了一切,纵使她总是运筹帷幄,但她最宠爱最看重的胞妹如今下落不明,定是万分忧心惶然。 自己因为这些而生出不满生出埋怨……当真难堪。 曲苋抿了抿唇。 只那一瞬间的不满,却也叫曲苋捏住指腹,满是追悔。 这些年来,姐姐有多难捱,自己应当比谁都清楚,可她却还是会因为姐姐永远将曲家、将曲知微放在第一位而心生怨怼。 这是不应当的。她本应为姐姐分忧解难,体谅姐姐的难处,体悟她的心思。 而不是在此时在此处埋怨她,为何不会对自己多上几分心。这些她都清楚,这些年来也一直做着姐姐想要她做的事,可当她真正把曲向榆拥入怀中之后,她的的确确地—— 在吃曲家的醋,在怨姐姐为何不多爱自己一分。 这如何应该? “姐姐……”曲苋踟蹰了一下,正要道明自己的阴暗心思,正要向曲向榆道歉之际,感觉怀中人轻哼了声,腰身微动。 曲苋晓得她所想, 搂着她转身。 只是一个转身,因着身子虚弱所累,曲向榆的呼吸便有些不稳,她稍稍抬眸,看向曲苋。 “曲苋。”她柔声开口,声线虚浮,语调一如既往的和软。 “我不止是担忧知微的安危,更是害怕,如若她无法平安归来……我将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床事,曲向榆面容不负平日里的苍白,隐隐透出些浅绯颜色,于是乎,她这轻声言语也较平日里更温柔几分。 听着她的话,曲苋眉尾轻颤。 “我无法原谅自己,便无法再与你一处了,小苋。”曲向榆又道。 “我……”曲苋稍稍睁大了眼,此时才知曲向榆话中含义。 “那会让我不舍得。”曲向榆轻叹一口气,“我又如何舍得你,是以……惟愿知微平安归来。” 曲苋不知该如何回应才是,方才她还因为这事儿生出酸涩难捱,如何能想到,叫曲向榆这般惦念的,还有这一层。 曲向榆寥寥几句话,瞬间击碎了那些不安,化作满溢而出的柔情。 “姐姐……”曲苋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收紧了手臂,圈住了怀中人,想抱紧她,却又舍不得抱紧。 只能哑声低唤。 “睡吧。”曲向榆弯了弯眼, 抬手拍拍曲苋的肩背,近乎轻哄地 分卷阅读182 开口。 “嗯……” 将军她会无恙归来。你这般宠爱她,为了她的平安而计划了一切,她如何会辜负呢?是以,她定是舍不得你难过。 也定然舍不得你为难。 那日陡崖下未曾寻得曲知微的尸骨,战士们日日挖掘也未有所获,恰恰证明曲将军该是全身而退了。 曲苋凝神想着,心底那些翻涌不息的情意却由不得她平静。 姐姐说她会不舍得自己……这便够了。 曲苋指尖微颤着,感知着怀中人的体温,怀中人的馨香,掉入又涩又甜的情意爱恋之中。 帐中软玉温香,情热依旧,曲向榆已是万分疲倦,她靠在曲苋怀中,呼吸间全是女子体香,落入胸腔之中,叫人心安得紧。 她枕着曲苋的心口,下颌抵着的是女子胸乳,柔软温热,引人沉沦。 呼吸逐渐平稳,曲苋当是睡沉了。 曲向榆缓缓睁开眼,在曲苋腰后的指尖抬起,虚虚描摹过那杆细腰的轮廓。 又伸手探进枕下,动作轻微得堪称小心翼翼,以免惊醒了刚睡着的人儿。 取出一枚苋色香囊,乃她亲手绣制。 亮色花纹,紫色针线,与曲苋的名字相衬,亦是曲苋最爱的颜色。 曲向榆将这枚香囊轻轻放在曲苋掌心,眸中溢满温柔。 傻瓜。 第104章·我不想再见您了 【狗皇帝剧情】 一切都有如江雪遥的预想。 就如同她面对北戎时的胜券在握、也如同她力排众议,让曲知微驻守扶安之时、亦如同她撇开所有礼制礼法,立羽清烟为后。 全数在她掌握之中。 这一次也一样,她想着羽清烟知晓真相之时,便会拒绝这皇后之位,拒绝与自己修好,甚至会离开自己身边。 她预想到了一切,却也无能为力。 那日羽清烟随杜若离宫,她依照约定,几日后去接羽清烟回宫。 但那娇俏的、总是妩媚又温柔,好似会应下自己全部要求的女子,拒绝了那次回宫。 江雪遥未曾多加逼迫,只说想回宫时,便会来接她。 说这话时,她表情仍是温和平稳,好似不知她们二人之间隐隐裂开的裂痕,也不知下方兀自流动的暗潮。 她只是万般温柔地瞧着羽清烟,允了羽清烟随心所欲,允了羽清烟自由。 可她偏偏做不到,允她离开自己身边。身为一国之君,她隔三差五地往将军府去,想要见自己的皇后一面。 她也不久待,也不惊扰旁人,只在夜深之时,在房中只有羽清烟一人之际,轻轻叩响那扇房门。 “陛下。”羽清烟一如既往的行礼,眉目依旧乖顺,神色依旧和婉。 可江雪遥清清楚楚地看见,前些日子里的那些温存,皆如烟散去。 那些娇俏嫣然,那些烟视媚行,那个会敞开了心扉撒娇的羽清烟,已然被藏了起来,她眼前站着的,分明有着—— 她唤芷兰时,羽清烟的神色。 乖顺,温软,却又疏离。 即使如此,江雪遥仍是寻得空闲便去与羽清烟见上一面,她只盼望着,过些日子,那些裂痕便会消失,她与羽清烟,便会和好如初。 但她仍旧不敢开口去问,生怕她一开口,得到的便是羽清烟的拒绝。 她想问,羽清烟为何不愿回宫,为何不会再与自己修好,为何……曲知微遇害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她不敢。 她只得这般遮遮掩掩地去见羽清烟。 换上常服,卸下墨玉,不再做高高在上的帝王,站在羽清烟面前,唤她一声清烟。 ———————————————— 这日是休朝日,春光正好,阳光盛美又温柔,透过窗棂,落在羽清烟肩头。 “清烟可唤我阿遥。”江雪遥身着常服,一袭荼白便装优雅又端庄。她瞧着面前女子,这般开口。 坐在她对面的羽清烟一怔 分卷阅读183 ,神色疏离,唇角却见了笑,“陛下说笑了。” “我是说真的,清烟可这般唤我!”江雪遥脱口而出,可这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心急,她重新坐直身子,调整自己的语气,又道,“不用再唤我陛下,也不用那般恭敬。” “清烟可是……我的皇后。” 书卷后的女子应声抬头,江雪遥的心却缓缓沉了下去。 那双眼形状依旧妩媚,眼尾仍是勾出熟悉的上扬弧度,可江雪遥却在里头读出了陌生。 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好似寂寂深夜,幽幽密林一隅,浓到化不开的黑。 啊…… 她让,羽清烟悲伤了么。 江雪遥倏然垮了肩背,胸口滞塞着,连呼吸都泛出疼痛。 要知道,在她们关系最为疏离之时,她也未曾在羽清烟眼中瞧见过悲伤。 可如今,她却叫羽清烟这般伤心。 先是杜若,而后是羽清烟。 先是母后,而后是母皇。 总是如此,一个接一个,离自己而去,一个接一个的,将自己抛下。 她让羽清烟伤心了。 江雪遥意识到这件事,只觉四肢百骸都注进了寒意,让她手腕发僵,指尖却发颤。 “以后……陛下不要再来了。”羽清烟别过目光,不再去看天子,她轻声开口,“我不会再见您。” “陛下。” 她笑了笑,好似说着万分寻常之事。 “为何?”江雪遥端坐着,即便离了那身玄袍,胸前露出的肌肤雪白,脖颈与肩头勾出的线条近乎单薄,却仍是脱不去骨子里的天子威仪。 她面上不显,神色如常,竭力掩藏下内心的慌乱。 羽清烟再度垂眸,端起的书卷遮住了羽清烟的面庞,叫江雪遥再看不见羽清烟的神色。 Q274 7311037 “公主殿下快要临盆了。”羽清烟轻声开口,“我想在将军府待至那日,见到公主殿下平安诞下小小女。” “我才会安心。” “我晓得,我已命了御医来,等到杜若临盆那日,我也会前来。”不知羽清烟为何把话头转到这上头来,江雪遥却也不敢疏忽,只接着她的话开口。 “陛下莫要来了。”书页久久未曾翻动,等到日光偏移一瞬,羽清烟这才开口。 江雪遥睁了睁眼,“清烟……” “殿下并不希望见到您,陛下。” 风动,裙角随之微动,发丝也轻晃一瞬,江雪遥的下唇愈加绷紧几分, “清烟也是么……”她动了动唇,近乎呢喃的发问。 书页缓缓翻动了,便见后头女子唇角再度上扬,那妩媚的双眼也随之微微弯起。 一个叫江雪遥瞧不透彻、叫她想看清,却竭尽全力也无法看清的、好似自嘲的笑意。 原本娇俏的、清媚的面庞,因着这个笑,竟是露出几分轻佻。 似乎因为听见自己的问话,而觉着好笑。 外头天光大盛,万物盛美,江雪遥的心,却缓缓沉了下去,沉入冰冷无垠的深渊之中。 “是,我也不想见着陛下。”羽清烟慢慢放下书卷,看定面前天子,“若是您执意要见,我会央着殿下护我离开。” “雅城,扶安,落雁,哪里都好,只要是见不着陛下的地方。” 羽清烟一字一句,声线娇柔,语调温缓,落在江雪遥耳中,却做成了刮骨利刃,一道一道,剜在她心口。 “这些日子,您总来寻我,叫我很为难。” “或许我曾仰慕过您,曾爱恋过您,但这些日子来,我发现自己……” “无法再接受您了,陛下。” 江雪遥倏然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她呼吸有些发乱,桌下的手在不自控地颤抖,她只能如此,竭力按下自己的颤抖,也竭力地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 “我不想再见着您了。”羽清烟又笑,只见稍稍歪着头,一侧的鬓发刘海滑落,衬在颊边,眼尾上挑红唇扬起。 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唇红齿白,眉目嫣然,有着世上最美好的女子的模样。 分卷阅读184 她用着最温柔轻缓的语调,说着最剖心剔骨的话。 第105章·绝情 【狗皇帝剧情】 面前女子一袭白裙,眼尾微微上挑着,语调清晰又温缓。 江雪遥看着她,只觉世间所有的日光都落进自己眼中,不然,为何她瞧不清羽清烟了呢。 她们明明……明明离得这般近,明明只有一桌之隔,她明明…… 一伸手就能触碰她。 羽清烟的话一字一句沉落耳中,江雪遥听着这语调,看着这白裙女子,恍然发觉,羽清烟此时像极了杜若。 像杜若与自己决裂的那一瞬。 羽清烟的身影,慢慢与杜若融成一处。 江雪遥本以为,她早已看清自己的心,知晓与羽清烟的初见并非源于那双相似的眼,知晓只因是不懂风月的自己,落入了一见钟情的网彀,可未曾想到—— 在她与羽清烟的离别之际,终是感受了这份迟来的相似。 万物皆有轮回。 “我不知道……清烟,我们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呢?”江雪遥问。 听见她这话,羽清烟的笑意敛了敛,眸中的悲伤便再度流露出来,叫江雪遥心头发疼。 她可以见着羽清烟质问自己,可以见着她那疏离的或是无谓的神情,但她发现……她无法见到羽清烟悲伤的模样。 这会让她连呼吸都泛着疼,会让她慌乱失措,再无法从容自处。 但那悲伤只持续片刻,短到转瞬即逝,羽清烟又再度恢复成那疏离模样,唇角的笑重新扬起。 “陛下,我在曲府的这段时日来,亲眼见着殿下和曲家主的哀伤。” “您或许想说,这与我又有何干,但是……这与您有关。” “我便不能再放任自己,与您修好,与您相伴余生。” “清烟……”江雪遥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或者说,她有万千话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瞧着羽清烟眸中悲伤愈深,听着她一句一句,把她想要知晓,却又不愿听清的结果,抛进自己耳中。 庭院正中种着花树,春风拂过,裹着花香,抹过江雪遥鼻尖,让她倏然回神。 面前的人儿却已端起那卷旧书,似是不愿再见自己。 江雪遥深吸一口气,手掌不受控地再次颤栗起来,她捏紧自己的腕间,竭力稳下心神。 “清烟,单单因为曲卿这事,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些日子她惯会去找柳妃,柳妃通人情,懂得要比自己多得多,她卸下玄袍身着常服日日来寻羽清烟,亦是柳妃教的。 柳妃更是教她,有些事,总要说开了才好。 江雪遥本一直逃避这些,她本能地避开这事儿,潜意识在告诉她,如若真的提及曲知微,她就会真真正正地失去羽清烟了。 曲知微,名流曲家,神武大将军,恣意、阳光、洒脱、俊逸,无需曲家长弓纹,也无需沉弓长戟超绝武艺,只需曲知微本身,便能在浩然日光下灼灼其华,她是清风朗月,是揽众生妙瞬的星光。 那般炽烈又赤忱,那般澄澈透明,那般……自信。 与之相比,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徒然守着这万里江山,好似拥有了一切,却又好似什么都未曾拥有。 她心思万万重,要保全的要顾虑的亦有万万重。 她善妒又阴暗,复杂又见不得光。 哪像曲知微。 能堂堂正正,浩然端方地把自己摊在日光下。 与曲知微相比,她竟是多出一分自卑来,她在羡慕曲知微,羡慕她简单明朗,羡慕她问心无愧。 而曲知微因自己而死。 如若她是杜若,她是曲家主,她是羽清烟,或是南楚百姓的任何一人,怕都是无法原谅害了曲知微的自己才是。 人人都仰慕曲知微。 可此时,羽清烟似乎要离开自己了。 柳妃说过,有情人之间,最忌讳隐瞒,已至最后时刻,江雪遥便像是捉住浮木的溺水者,往常运筹帷幄,执掌天下的淡定慵懒劲儿全数消失,她蹙着眉,神情严肃,语调认真地朝羽清烟解释。 分卷阅读185 “在让苋娘子去往边疆之前,我实则是不知会发生那一幕,不知苋娘子会对曲卿起杀意。”江雪遥道,“但我仍需坦白,苋娘子几人,正是受命于我,前往落雁督察曲卿。” “因着苋娘子柔弱,黄晔也怯懦,我让他们放开了手脚去做,却未曾想到,苋娘子会朝曲卿动手。” 江雪遥想说的很多,想说她并非想要取曲知微的性命,可在此时,这话却那般不可信。 羽清烟并未抬头。 江雪遥攥了攥指尖,膝上的布料已拧巴得不成模样,花树的芬香再度拂来,羽清烟在此时开口。 “无论如何,陛下总归是猜忌曲将军,曲将军总归是因陛下而死。” “公主殿下身怀六甲,我总见着她神思不属,意绪飘散的出神模样,她在思念曲将军,陛下。” “不止是这数月,或许会是漫长的一生。” “曲将军的为人,你我都了解。如若我将一切当作无事发生,如何对得起殿下,对得起百姓。” “清烟,这本与你无关……”江雪遥听着她的话,竭力寻得一个能叫她回应的间隙。 “如何与我不相关呢?”握着书卷的指尖收紧了些,羽清烟不禁扬声,竭力维稳的呼吸此时终于乱了,“我仰慕的陛下,是圣明贤德,是万民所求。” “是叫后世赞叹,点亮万古长夜的遥帝。” “我所仰慕的陛下,执掌天下却不轻狂,她温柔有礼,她举重若轻,她知人善任。” “而非……而非,取了曲将军性命的,善于猜忌,工于计谋的皇帝。” “我仰慕的,是能守护扶安城、守护南楚,落子无悔的陛下,而非因猜忌而弃子藏弓的皇帝啊!” “……” 柳妃说得没错,把所有事摊开来,要比一直隐瞒在暗河之中,妄自猜测要好得多。 至少,江雪遥总算知晓了羽清烟所想。 可这又如何呢? 她知晓了,却无从辩解。 羽清烟所说的一句一件,皆精准又致命,叫江雪遥愣在原地。 她明白了。 江雪遥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释然笑意。 不用多明显,只需一点点便好,一点点…… 可她做不到,她笑不出来,她嘴角颤着,却扬不起笑。 她错了,便是错了,如今轮回而来的一切,她都必须承担。 无处可逃。 “朕知晓了。” 她站起身,沉木椅往后挪,发出低沉锐鸣,打碎眼前所有虚假的祥和。 江雪遥迫不及待地离开房间,一转身便打碎了所有假装的镇定,跌跌撞撞,撞落几颗清泪。 屋内的人陡然垮了下来,伏于桌案之上,双臂成环,慢慢收紧,将自己藏于其间。 方才带着无谓浅笑的眼,不知何时已是溢满了泪。 羽清烟缓缓咬住唇。 为何会如此呢……说离别的是自己,说不再见的是自己,可为何会抑制不住的心痛难忍呢。 她做不到。她恋慕天子不假,但她与天子之间,隔着的却是曲将军的死。 当初曲家军驻守在扶安城外,为了南楚安危而交付一切的战士们,那些嘶吼喧天,那些固执死守,一幕幕皆在眼前。 她无法接受自己,与弑杀忠臣的天子修好。 在前些日子里,她甚至放任自己的心,放肆地爱上陛下。 她没有立场去原谅陛下,也就只能敛下这些爱意,噙着泪去与她爱恋之人道别。 不该的—— 这一切都不该开始。 第106章·生子 盛夏之夜,屋外虫鸟之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块儿,扰人清梦。 江雪汀躺在床上,不免觉着躁郁。 曲知微仍是归来,距离收到曲知微的死讯又过了小半年,她的夫君便真的应了那消息似的,消失在世间。 江雪汀蹭了蹭指侧,上头似乎还遗留着曲知微衣裳的触感,似乎还能感知到曲知微的体温。 知微… 分卷阅读186 … 她下唇微颤,呢喃着的呼唤逐渐隐去。 思念慢慢堆叠,最终到了她快要无法承受的地步,化作声声呢喃,化作眼角泪珠。 也不知为何,这天夜里,她格外思念曲知微。 想抱她,想吻她,想听她温柔又宠溺地唤自己一声雪汀。 在夜深露重之时,这些端倪终于现了原形—— 她临盆了。 江雪汀疼得满头大汗,看着曲苋唤来稳婆,她的疼痛已经过了一轮,迷迷糊糊地视物不清,还未等她缓过一阵,新一轮的疼痛再度袭来。 “唔——”她倏然攥紧了手边薄毯。 曲向榆纵使身子虚弱,但公主殿下产子这般要紧的事,她亦是不能缺席,紧赶慢赶地来至门口,便闻见一股血气腥味自房中传来。 公主殿下那般娇柔的身子骨,这么重的血腥气,也不知有多伤身。 曲向榆站在门外,慢慢攥紧了袖口。 经历几番鏖战,这孩子仍是不甚听话,还未顺利诞下,江雪汀几乎要失了力气。 疼痛,疲累,声嘶力竭。 江雪汀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稳婆还在旁边为自己鼓气,她沉入半昏半醒之间,近乎撕裂的疼痛又迫使她清醒。 腹中胎儿似乎还舍不得母亲,她竭力地想要让她出生,小家伙却不知母亲艰辛,甚至挣扎着要往回爬。 江雪汀咬了咬牙,直道她不乖,又哼了一声,扯住手边褥子。 这般费劲了许久,久至晨曦乍现,江雪汀实在是撑不住,她声线亦是哑了,再没了更多力气,也没了更多支撑,只能哑着声音不住唤着。 “知微……” “知微、知微……” “知微!” ———————————————— “嘶——” 多旱的黄沙平原中,罕见地飘着细雨。 矮洞下生着一簇火,火光微茫,在细碎的风中轻摇不止。 里头躺着的人倏然惊醒, 露出一双清浅的、琉璃似的双眸。 因为落雨的缘故,这清晨时分,却也不见日光。 火光落在美人面颊之上,刘海打落的阴影遮住她大半张脸。 曲知微心口一塞,紧接着胸口匆匆起伏,深深喘了数口气,姑且平复下心慌之意。 身上的布料早已破烂,腿部传来的痛意叫她咬唇,曲知微哼了一声,撑起胳膊借着手臂的力量坐起身来。 随着布料滑落半分,露出肩头莹白的肌肤,就连胸乳也遮不全好。 她偏头往外看去,边塞风声呼号,裹着细雨丝丝缕缕飘进洞中,在盛夏里带来些寒意。 她望向归乡的方向。 已过大半年了…… 她迫切地想要还乡,想要归去上林城,想要迈进曲府,想要见着阿姐,想要、想要…… 见到雪汀。 当日她胸口受了一刀,又滚落陡崖,在崖底昏迷半晌。 翻落陡崖的撞击让她头疼欲裂,胸口的伤势亦是不容忽视,状况十分糟糕,曲知微捂着头,想着应对之法时,瞥见四周零散扔着些尸骨,甚至还有一副赤甲,一柄短刀。 这叫她脑中闪过一线金光。 苋娘子明明是怒火攻心,迷了心窍,想取自己性命,可在这荒无人知的坡底,却存放着如此完备的装备。 心底渐渐浮现出未明的猜测来。 不知是何人所为之,但曲知微也打算将计就计。 背着身上重伤,寻了一方隐蔽之处,藏身起来。 不知外头什么光景,她如今身负重伤,若是遇见想取自己性命之人,怕是无从应对,更何况……她须得维持自己身死的假象。 如此一来,她这一藏身,又是数月过去。 奈何凛冬来袭,她实在是吃不饱也穿不暖,等挨过寒冬,她的命也去了半条。 欲要还乡之际,奈何身子不允,每日餐风饮露,又有数个伤口要长,早已虚弱不堪。 一时不查,便再 分卷阅读187 度跌落,这还没好全乎的腿,再度受了重伤。 天气日渐炎热,这对伤口不是什么好事。 无奈,曲知微只得歇了还乡心思,想着将身上的伤养好,再作考虑。 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腿上,须得续骨,便用了那副软甲束在外头,曲知微不禁弯了弯眼尾,火光落在眸底,腾腾灼灼,经久不息。 ———————————————— 许是有情人间的感应,又或许是血浓于水的爱意,一直不安生的小小婴孩总算乖顺下来,顺顺当当地被稳婆抱在掌间。 一出生便呜哇直哭。 江雪汀两鬓浸满湿汗,此时婴孩啼哭,总算露了个笑。 ———————————————— 又过几日,羽清烟心道自己已没有更多理由留在曲府。 自从上次说开后,江雪遥亦是守信,未曾再来见自己。她便想着,不如离开此地,归去扶安。 全当浮华梦一场。 也不知扶安城如今如何了?已再无北戎作乱,应当是太平长安吧。 马车摇摇晃晃,羽清烟走神想着。 有曲家府兵相护,一路北上,归去故里。 这一分离,便是半年未见。 羽清烟在扶安城歇下来,城中时不时搭起戏台,有舞姬旋身,她便坐在台下,支着下颌,眉眼弯弯地瞧着台上衣裳翩跹。 时光荏苒,她刻意不去回想的过往,刻意不去思念的人,也就真的悄无声息地藏了起来。 她只身一人,在陌生又熟悉的旧居市井之中,虽说没有开心,却倒也不难过。 只是心中空空落落,好似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有过一个深爱的人。 无人知晓,她曾成皇帝宠妃,成南楚皇后,也曾任性地抛却皇后之责,做了一回布衣。 终是不舍得的,可又能怎样呢? 她自然也知晓,处在那位置上,陛下所做的决策也情有可原,但……陛下可以做出那些决定,她却不能放任自己,对一切都熟视无睹。 若是当所一切都未曾发生,她依旧在陛下身边,做她的遥帝心尖宠,做她的南楚皇后,那么…… 杜若公主,又该如何理解陛下呢? 虽是处于深宫,可出了这些事,对曲家主、对公主殿下,对敬仰曲将军,敬仰南楚遥帝的黎民苍生而言,羽清烟仍有愧疚。 已经错得够多了。 就此,不再见吧。 羽清烟抬头,瞧见初冬第一片雪飘落。 第107章·重逢 年末。 仍是没有曲知微的消息。 最开始的担忧,彷徨,失落,反倒是不再,忧思不再形于色,江雪汀渐渐接受了曲知微不在身边的事实。 近乎执拗地认为,她会回来。 会来到她身边,毕竟……这里有远山、有家仆、有阿姐,也有江雪汀。 时至岁关,外头风雪尤甚,呼呼刮了半晌。 曲府已是挂了迎岁灯笼,被凛风拉扯着摇摆不止,汇成一片金红,映亮旧府檐下。 女儿今夜格外安分,往常闹腾不止的小家伙,今夜总算安生不少,府中未见她的哭闹声。 府中乳娘有所察觉,征了应允后,将小家伙抱了回房,江雪汀松一口气,今夜总算不用再起夜哄睡小家伙,应是能睡个好觉。 她忙碌许久,一刻不停地照顾女儿,照顾她与曲知微的孩子,分不出丝毫空闲,就连思念,也无处安放。 此时沾上玉枕,很快便昏昏欲睡。 沉入半梦半醒之间,眼前昏黑一片,恰是好眠好时节。 在这片虚无的昏黑之中,偏偏生出一抹艳丽的红,裙角飘摇,衣袂艳冶。 睡沉的人儿不自禁地抿起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当是个好梦。 梦境不知持续多久,耳畔传来远山的半声轻嚎。远山惯不会嚎人,它晓得自己在上林城中,怕惹得人好眠,安分得紧。 分卷阅读188 江雪汀唔了一声,仍是被这不常见的狼嚎扰了清梦。 她艰难地睁眼,赶上一缕寒风钻进房间,叫她彻底醒转。 睡前明明把门窗都关严实了。 视线所及之处,正见着窗棂之上,嵌着一抹修长身影。 曲知微正迈出左腿,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一抬头,见着江雪汀清冷的眉眼,不由得展颜,“你醒了啊。” 江雪汀半靠在床头,眉眼清冷,薄唇微抿,瞧不出思绪。 外头灯笼金红色的光落在眼前人身上,衣裳被映成红色,一如江雪汀梦中之人的模样。 江雪汀一时反应不及,不知是梦还是醒,如若她醒了……那为何,梦中之人怎么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呢。 直到瞧见曲知微眯眼笑开,深邃的眼眸眯起,红唇不加收敛地上扬,带出恣意又艳妩的笑意,是熟悉的,曲知微的模样。 江雪汀一怔,终于瞧清此情此景。 似梦非梦。 “知微……”她轻唤。 曲知微跃下窗棂,衣袂翻飞,青丝微扬,落地的那一瞬,却隐隐颤抖几瞬。 已有许久未见。 可对视的这一眼,在曲知微扬唇的那声轻问之中,让江雪汀瞧得清楚明白。 眼前这人正是曲知微,从眉到眼,都还是她。 未曾变过。 凛冬时节,寒风呼啸,击打这窗框哗啦作响,江雪汀却感觉有炽热的暖意自心口升起,熨热她全身。 她别过脸去,不再去瞧曲知微。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她分明日日想见曲知微,分明日日对曲知微牵肠挂肚,但等曲知微来到她眼前,她却不自觉地挪开目光。 不敢去瞧。 再多瞧一眼,这人会不会消失? 有泪意翻涌,江雪汀瞧着床边软帐,视线愈加迷蒙。 她呼吸发乱,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 窗户被缓缓合上,脚步声愈来愈近。 那人也愈加真实,直到余光里落了一角月白,曲知微停在床前。 “雪汀……”她轻声唤道。 江雪汀却别开目光,执拗地看向一侧,直到—— 有泪滑落,水光彻底模糊了视线。 她半抿着唇,并未回应曲知微的呼唤,曲知微只瞧着她颤动的眼睫,还有微红的鼻尖。 仍是不敢瞧自己呢。 曲知微眉眼一软,浅色眼瞳中有温柔漫出,那颗红痣亦是闪烁,她缓缓蹲下身子,伏在床沿,伸手去勾江雪汀的被角,“我回来了,雪汀。” 她轻声开口。 “是我,我回来了。不是做梦,我也不是假的,雪汀,你看看我……” 江雪汀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之前得知曲知微“死讯”的时候,她未曾肆意哭泣,去找江雪遥对峙之时,也未曾放任自己的悲伤,可当曲知微切切实实地蹲在自己面前,她能真切地感知到曲知微的体温,能触碰到曲知微的存在之时,她终究强忍不住。 她原本哭泣也不敢用力,生怕曲知微化作幻影消失。 在曲知微隔着被褥,触碰到她之时,一直悬在眼眶的泪,终于再锢不住,滚过眼睑,跌破房中沉寂。 泪水串成了线,视线便更显模糊,江雪汀吸着鼻子,甚至抬了手,用袖口胡乱地抹着眼泪。 她鼻尖微红,颊边滚泪,十足十的楚楚,动作却稚嫩,好似不谙世事的少女。 哪还有半分矜贵温雅的杜若公主模样。 曲知微隔着被褥,循着江雪汀的手,轻轻握在掌间,方才翻窗时,也大致瞥过房中布置,如何还能不知,在自己无法归乡的日子里,江雪汀独自一人,支撑到如今,许是还为自己添了女儿。 再瞧自己孩子的娘亲,在一瞬间卸了所有心防堡垒,小姑娘似的哭成了泪人儿。 曲知微瞧着她抹眼泪,眸中温存更深几分,她仰着头,万般温柔地开口,“臣回来了,公主殿下。” 江雪汀只觉得眼泪如何也擦不干净,可她却不再抬手,俯身圈住了曲 分卷阅读189 知微,伏在她肩头,低泣不止。 “你终于……回来了啊。”她边哭边说,往常温缓清晰的语调全数不再,被泣音冲散,含糊软哝地不住唤曲知微。 “知微…知微……” “我回来了,正在这里呢。”曲知微回应道,伸手回抱住江雪汀。 身量娇娇,轻颤不止,叫曲知微心疼不已。 “莫要哭啦,我不是全好地回来了嘛。”她勾起唇,故作轻松地哄着怀中人。 江雪汀实则也不想哭的,可再见曲知微时,那么多、那么多的情绪一齐涌向她,叫她承受不住。 泪意原本熄过一轮,她本是能止住了,可曲知微这般刻意的哄上两句,泪意再度翻涌。 她抱着她的夫君,泪流不止,直至越抱越紧。 只得抽噎着抬手,攥了软拳捶上曲知微的肩背。 情绪无从发泄,化作一个接一个,舍不得落下,却只得落下的,轻捶搡揉。 “傻知微,傻知微……”泪意再也忍不住,她哭泣出声,边哭边怨着这人。 曲知微心头泛上酸意,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更为用力地把她圈于怀中。 终于……又抱住你了呀。 她不顾那些落在背上的,软绵绵的拳头,只顾着把江雪汀抱在怀中,切实感受江雪汀的存在。 江雪汀捶了曲知微几下,哭意愈凶,却在愈加紧密的怀拥之中软了心神,最终化作呜咽,攥住了曲知微的衣裳。 “傻知微……” 第108章·曦光 曲知微连日赶路,身上衣袍亦是单薄,此时裹了一身凉意与烟尘气。 这般拥抱过片刻,江雪汀才觉出曲知微的落魄。 “屋子里燃着炉火,知微快来暖暖身子,我去唤人来准备热水。” 曲知微笑着点头,如今她还乡的消息未叫旁人所知,又是深夜,自然而然得藏身些时日,待明日见了阿姐,再做打算。 她被江雪汀牵至暖炉前,“先暖暖身子。” “手竟是冰的。” 江雪汀又道,不掩埋怨与担忧。 曲知微乖乖跟着她,目光落在江雪汀肩头。 眼前女子青丝未挽,只着中衣,更显得身量娇小,瞧在眼里惹人怜爱得紧。 抿了抿唇角。 她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正在面前,她竟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些陌生之感。 有些许局促…… 将曲知微藏好后,唤来家仆来换上热水,江雪汀又上前来牵了曲知微,带着她去沐浴,又为她取了换洗衣物与擦身布巾,一派事必亲为的架势。 曲知微见她这寸步不离的模样,自是晓得娘子这般黏人的缘由,感慨她可爱之余,更是觉着心疼。 一朝公主哪有为自己擦身,服侍自己沐浴的道理,曲知微却未曾阻她的动作,只任凭江雪汀在自己身后忙东忙西。 视线落于水面,热汤水汽弥散,周遭的空气也氤氲出潮意,曲知微抿了抿唇角。 “知微,站起身来,我瞧瞧你。”江雪汀拧了一把布巾,新沾了些热水,落在曲知微的后背上,看着温水淌过肌肤,江雪汀这般开口。 曲知微唔了一声。 果真叫夫人发觉了,她轻叹一声,仍是乖顺地站起身来。 水雾蒸腾过一瞬,浴液顺着肌肤流淌,江雪汀目光落在曲知微赤裸的身躯上,不禁恍惚一瞬。 这一幕,有几分熟悉呢。 不容她细想,目光又被曲知微的腰背吸引过去。 她伸手触上乾元君的脊背,上头新添了些不少伤痕,疤痕细碎,附在脊柱肩背之上。 布巾自手中跌落,沉入水面,轻漾一声碎响,江雪汀指尖微颤中,轻轻描摹过曲知微的脊背,抚过那些伤痕。 她瘦了,那些肌理线条不再莹润,甚至挑出些瘦削感,原本劲瘦的腰线竟是显出几分脆弱易折。 指尖颤意尤甚,抚过肩胛,而后描摹过腰线,江雪汀眸光微动,她轻声开口,“转过身来。” 等到曲知 分卷阅读190 微转身过来,江雪汀的目光随之落在胸口处,上头有疤痕虬结,许是伤了后处理得并不及时,条件苛刻了些,让这已然痊愈的疤痕,都透着新生的红。 江雪汀又瞥向一旁,瞧见方才曲知微剥下来的软甲,她颤了颤眼睫,又看向曲知微。 “已是长好了。”她凑近几分,呢喃似的开口,“知微的腿……也伤着了么?” 果然事事都瞒不过她,曲知微心下暗叹,只得瞧着眼前娘子,温声开口,“先前是伤了,但如今也已长好,雪汀莫要担忧。” “你总叫我莫担忧……”江雪汀接过她的话,未掩话中埋怨。 “对不起呀……还是让你担心了。”曲知微道,“以后不会了……” “傻知微。”江雪汀抬眸瞧她,对视了片刻后,她泄气似的叹息,“你归来就好,归来就好……” “雪汀辛苦了。”曲知微唇线微动,瞧着那清丽眉眼,心房塌陷一角。 洗浴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江雪汀晓得曲知微累了,便快速为她擦过身子,等到身子过了热水,暖过一遍,便开口唤曲知微起身歇息。 却见曲知微自木桶中抬手,伸手捉住了她的衣摆,便听水声微动,曲知微倾身而来,顺势圈住了她的腰身。 江雪汀一怔。 腰间的胳膊愈收愈紧,曲知微又往前凑了几分,江雪汀见着正把脸贴在自己腹间的人,不禁软了眉眼。 方才那般温柔、那般包容地哄着自己的人,终是忍不下久别重逢的欢喜,正忍不住地朝自己撒娇呢。 “回榻上歇息吧。”伸手抚上曲知微的鬓发,指腹摩挲过她的鬓角,江雪汀柔声开口。 曲知微轻哼了声,圈着江雪汀的腰不愿撒手,她神色中带有三分满足,满是撒娇之意,又蹭了蹭江雪汀腹间的衣裳。 终于……回家了。 相拥入眠,一夜好梦。 ———————————————— 清晨时分,寒风掠过树梢檐顶,拉扯出连绵不绝的呼啸。 窗框也被摇动得吱呀作响。 江雪汀眼睫微颤。 她本就浅眠,又加之晚上睡得安稳,竟是醒得这般早。 曲知微还睡沉着,呼吸沉稳,身子也暖热,江雪汀不自觉地往她怀里钻了钻。 见她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襟口下方的肌肤随之若隐若现,江雪汀的目光上移,见着曲知微唇角带着笑,那颗圆润的唇珠亦是微微上翘。 一如既往的模样。 便觉万分安稳,江雪汀弯了弯眼。 虚抚上曲知微的侧颊,沿着那柔顺的轮廓,精巧的下颌线,微卷的长发,一路抚上她的心口。 还未等她再进一步,手腕便被捉住了。 虎口有力,掌心灼热,叫江雪汀心头一跳。 曲知微睁开眼,琉璃似的瞳孔生着初醒的雾气,流光潋滟,艳冶惑人。 她睡意仍浓,却不舍再睡了,只定定瞧着身旁之人。 江雪汀见她眼神迷蒙,双眼微微睁大着,显出些纯稚。 明明困极了,却睁着眼、执拗地瞧着自己,生怕自己消失似的。 她心下柔软,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曲知微的唇角,正要开口哄她再睡,却被这人扣住后腰,侧头加深了这个吻。 不止是拥抱,也不止是吻。 乾元的信引比拥抱更为紧密,比深吻更为热烈,万分浓郁,毫不留情地裹住了她。 唔—— 江雪汀哼了哼,在这般紧密的拥抱之中,在不断变换角度的深吻之中,彻底软了身子,歪倒在曲知微身上。 就连契口,也被乾元君这般随意一诱,便生出了不由人的反应。 小腹一阵紧缩,自身体深处生出热意,化作黏滑的热流,自穴口漫出。 嘶。 她眉尾轻颤着,在曲知微的拥吻中化作一滩春水,而后—— 小腹触上了陌生却又熟悉的物什,硬挺、灼热,跳动不止。 江雪汀霎时意识到了这是何物,颊侧的绯意更甚,蔓延至耳尖,全是难以自控的羞意。 b 分卷阅读191 r 第109章·让我弄弄 【H】 这般热烈的拥吻,曲知微自是醒转过来,房间里已是盈满了鸢尾花香,引诱得她心房躁动。 “雪汀。”她侧身看着怀中女子,见她呼吸微乱,脸颊绯红,她微耸着肩,靠在自己怀中,更是娇柔诱人。 下腹升腾出热气,阳根不自禁地抖了抖,血气下涌,肉刃随之更为硬挺。 拥抱足够紧密,她这般动情的反应,定是全数被江雪汀感知。 花香馥郁,美人玉颜。 这般对视片刻,信引仍是躁动,可曲知微本人反倒静下来了,直到颈侧的青丝滑落,掉入颈窝。 一瞬微凉,犹如雾凇漉水,跌入炽焰,原本的冰凉清冷融入焰火之中,瞬间化雾。 曲知微在这时伸手,腰身一扭,便把江雪汀压在身下。 冷月似的女子正躺在她身下,呼吸浅浅却温乱,青丝铺散,眉眼含情。 曲知微俯身凑近,唇于唇相贴,万分疼惜地吻过,最终停在江雪汀唇角,“雪汀……雪汀。” 痴缠不已地唤着,一边唤她名,一边拓印灼热的吻。 唇角,颈侧,而后落于襟口下方。 光亲吻是不够的,她又伸手解了江雪汀的衣裳,襟口随之一松,肌肤展露得更多些,也更方便她亲吻。 她有些急切,只吻过几回,呼吸便粗重起来。 江雪汀轻轻哼声,被撩拨得又是一阵瑟缩,曲知微这般痴缠的亲吻让拥抱更为紧密,直到衣裳被尽数解开,胸乳露在空气中,被冬日的冷撩过一遭,起了一层战栗痕迹。 江雪汀吸了一口气。 寒冷只持续一瞬,曲知微的吻随之而来,被温热的唇亲吻过,胸前蓓蕾又被曲知微卷入唇齿间,被大口吸吮裹弄,寒意很快消退,换作叫她喘息的燥热。 “知微……嘶、嘶……知微,轻一些……”她有些难捱,哺乳让她的乳尖万分敏感,稍稍一碰便挺立起来,随意一磨蹭就能感知到微痛,甚至带出些涨疼。 婴孩只知饥饿,哪晓得温柔,每次饿了便用力吮,每日里次数又多,乳尖惯常被吮得肿胀,破皮亦是常有的。 如今想来,女儿贪吃的劲儿,也是随了曲大将军。 乳尖传来微妙的痛意,江雪汀不自禁地蹙眉,又轻喘一声。 嗯、嗯哼……与哺乳不同的是,她现在燥热得紧,身子也软得紧,后腰直软,甚至指尖都泛着虚。 喂女儿喝奶时,可不会像此时……起了叫她羞赧的反应。 正胡乱想着,阴户蚌肉一麻,穴口收缩翕动着,又是涌出一阵热液。 曲知微却不依不饶,叫她轻些,也当真只是轻些,仍是叼着她的乳尖不愿松口,像是饿极了的小兽。 “唔……知微,啊……” 曲知微甚至动了唇舌,吮吸与挑弄交替着,不断挑逗着她的乳尖,直到把乳尖玩弄得更为肿胀。 再一次落入曲知微唇间,被再一次用力吸吮时,江雪汀缩了缩肩,感觉下身愈加湿滑,就连喘息,也更加不由人。 “啊…知微,知微…莫玩了,好奇怪……嘶、知微……” “知微……” 她轻喘着,微微缩着肩,想要逃避自乳尖不断生出来的快慰。 曲知微不止是用唇舌逗弄,不止是吸吮,她甚至伸过手来,指腹按上那侧乳尖,不断地抚弄拨弹,配合着吮吸的动作,两侧的胸乳都被她把控挑逗着。 快慰更是扰人,江雪汀绷紧足尖,眸中已是噙了湿意,她无措地哼着,不自觉地往后躲,可情潮却驱赶着她。 主动把乳尖往曲知微嘴里送。 吸吮的声音愈加明显,泽泽不止,江雪汀咬住了下唇,腿心更是湿滑一片。 “啊、啊哈……知微。知微……”她苦恼地蹙着眉,只是被逗弄乳尖,她似乎已经受不住了。 足尖抵着身下被褥,不自觉地攥紧、绷直、又往前蹬扯。 难捱。 “呃哼……”她扬起下颌。 这般吮弄片刻,甚至被吮出乳汁来,江雪汀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胸乳涨疼着 分卷阅读192 ,硬挺肿胀的乳尖被她的夫君这般肆意玩弄吸吮,不堪承受地溢出乳汁。 曲知微似是有所感知,她愣了愣,吸吮舔弄的动作亦是断了。 江雪汀指尖一缩,不自禁地别过脸去。 羞得闭上眼。 吸吮的力度更重了些,江雪汀哼了一声,足尖更是绷紧。 与方才刻意的吸吮逗弄不同,曲知微吮住了唇间花蕾,开始刻意吸吮裹弄,好似要吮出更多的乳汁才罢休。 明明……明明只是为了吮乳汁,色气却更浓几分。 江雪汀眸中生出雾气,禁不住这般抚弄,抬手圈住了曲知微的肩。 避无可避之时,她颤着身子,却又被小腹上硬挺粗热的阳具熨得腰腹发软。 乳尖被反复吸吮,奶水儿被顺了好些去,全数进了曲知微嘴里。 曲知微吮得啧啧作响,满是贪吃不知满足的模样。 江雪汀蹙紧了眉,颤着身子要躲她,小腹却主动往她怀里蹭。 蹭上乾元君的敏感处。 阳具愈加硬挺。 腿心湿意更浓,江雪汀吐息微乱,眉眼间的矜贵冷清全被匀散开,和进桃花的红,掺进动情的媚。 曲知微松开了唇,一直萦绕在乳尖的快慰随之消解,江雪汀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曲知微直起身子,覆在二人身上的被褥也随之滑下。 冬日凉意迫不及待地覆上来,叫江雪汀颤了颤肩膀。 好在房中仍是暖着,方才这般交缠也让江雪汀燥得慌,身子深处的热先一步漫上来,阻了那些寒冷的颤意。 又见曲知微伸手解了衣裳,随意扯开来,又自肩头滑落,胸乳未加遮掩,胸房瑰美又傲人,随着她脱衣的动作轻弹两次,上头红梅亦是轻晃。 妩丽极了。 随着衣裳滑落,曲知微又扯松了亵裤,径直把阳具掏了出来。 龟首硕大,肉刃粗长,上头青筋脉络虬结,竟是比记忆中的还要狰狞几分。 江雪汀粗粗瞧过一眼,眼角便生了热意,不敢再多瞧,慌慌别过目光。 “雪汀。”曲知微握着阳具,撸动几次,稍稍缓解过肿胀的欲望。 清晨时分的情动总叫她难捱,尤其身旁正躺着她久别重逢的夫人。 她重新俯下身子,伏在江雪汀身上,握着阳具去拨扯江雪汀的亵裤。 喘息粗重,落在颈边,江雪汀轻哼了一声,禁不住地搂住身上人的肩,触到一层温热的湿滑。 方才只是亲吻吮奶,这人便动情得出了满身的汗,怪不得这般急切地将衣裳也脱了。 “雪汀……好胀、难受得紧?号??????????……”曲知微一边亲她的脖颈,一边喘着粗气,呢喃着开口。 她手中的阳具硬挺似热铁,在自己腿间胡乱拨弄着,亵裤被扯开一半,她竟也不脱了,就着半退的亵裤,径直把阳具往她腿心搁。 迫切极了。 忆起方才她慌乱一眼见到的景象,阳具那般凶恶狰狞的模样,那般粗的……此时正搁在自己腿心,胡乱抵弄磨蹭着自己的阴户,江雪汀不由得生出畏惧,嘤咛着夹紧了腿。 “雪汀…好难受,让我弄弄,好么……”曲知微哼了两声,间或带着喘息。 热气氤氲在颈侧,更添一分燥热。 净会撒娇,江雪汀眉头微蹙,无奈地咬住下唇。 第110章·进到里面 【H】 曲知微哼哼唧唧的,埋头在江雪汀颈边,蹭着吻着,不住求她。 “雪汀,好雪汀……让我弄弄,难受呢……” “求你了…唔……胀得疼,让我放进去……好不好么?” 撒娇归撒娇,想要的却一分不少,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刻意去磨蹭江雪汀的腿心。 羞涩的坤泽君夹着腿,不欲让她多弄,可方才她已经将阳具抵上阴户,即便是收了腿,她还是能寻着些缝隙。 甚至能感受到黏滑的热液漫出,浸在龟首上。 “嗯、嗯哼……”她刻意纳过来,磨蹭搅和着,把水声带出来,清晰 分卷阅读193 地落在两人耳中,“都这般湿了……好雪汀,好夫人……让我放进去么……” 江雪汀哪会拒绝她,她本就只是因为羞涩,又陡然见到这般唬人的阳具,反射性地夹了腿,原本便打算给她的。 可曲知微这般黏糊软糯地撒娇,孟浪的言语却不加遮掩,让她更是羞涩,亦是忘了把腿分开了。 好烫,好硬…… 她忍不住地想,一时失神,便被阳具熨开了腿。 花液漫出一大片,肉柱早已被浸得湿滑,泛出一层晶亮。 更觉难耐,曲知微沉沉舒一口气,寻着这空隙,握了阳具便往花穴里塞。 “唔!”江雪汀身子一颤。 肉刃粗硕热烫,穴口颤栗着被撑开来。 “啊…太粗了、太粗了……知微…!”江雪汀无措地攥紧指尖,紧紧攀住曲知微的肩背。 下身嵌了过分粗热的物事进来,她方才还能半遮半掩地夹着腿,此时全被撑开来,颤颤巍巍地张着,又失了力气,只得夹在曲知微腰间。 “知微,嗯…知微……轻些……”阳具既已插入,龟首已经撑开花穴,江雪汀也没了再羞赧的理由,她喘息着,干脆把曲知微搂紧了些。 晨盹磨人,阳具胀得生疼,此时进了坤泽的肉穴中,龟首被一吮一夹,舒爽感自肉刃滋生,绕过腰腹,窜遍全身。 曲知微再耐不住地挺腰,倾身一顶,便要把阳具往坤泽的肉穴里送。 虽说这甬道紧致,但盈满了花液,已是过分湿滑,自家夫人亦是想要的,曲知微扬了扬唇,继续往前挺腰,肉刃一点点地往花穴深处进。 “唔——唔嗯、知微,嘶……知微,好烫……” 江雪汀轻哼着,只得越抱越紧。 冬日季节里,乾元君的身子本就温热些,此时缠绵过半遭,曲知微身上渗出绵绵薄汗,又多显一分暖热。 她贪暖,情不自禁地往曲知微怀里贴。 嵌在腿心的阳具更是灼热,她深深呼吸着,配合着曲知微的动作,尽力张开双腿,尽力敞开穴口,去吞下肉柱。 “太粗了……呜……” 她皱着眉,带着些许埋怨,轻哼着抬眸,去瞧曲知微。 只见那双妩媚深邃的眼中,沾了情事特有的媚气,流光万千,跌落眼底,让这双浅色的琉璃眸子,显出些蛊惑之意。 穴口瑟瑟几次,禁不住地轻颤着,又裹了裹阳具柱身。 “呜……”肉柱粗硕,硬挺地硌在她腿心花穴,叫她忽视不得,只觉它又粗又长,亦是烫人得紧,穴肉的每一次收缩颤抖,都带来难以自已的鲜明快感。 花液被挤出些许,只吃进一半,江雪汀便哼声娇喘着,皱了右侧眉眼。 被肉刃弄得吃不住似的,娇滴滴的,诱人得紧。 “夫人……还吃得下么?”曲知微喘了一口气,既然已得所求,方才可劲儿撒娇的软糯模样便也隐去了。 她虽是这般问着,下身的动作却不收敛,依旧就着满满蜜液,往更深的地方去。 撑涨感愈加明显,江雪汀咬住下唇。已有许久未曾行过房,曲知微不在身边的日子,因着辗转出了数次变故,更是分不出心思来耽念云雨之事。 在漫漫长夜中,她只能就着合契后留下的乾元信引,陷入深不见底的思念与担忧之中。 这般忆起,迟来的委屈也不期而至,眸中紧跟着便泛出泪意来,连同喘息也染上鼻音,江雪汀唔了一声,把曲知微抱得更紧了些。 这般紧拥着,才足以平复许久以来的忧思。 曲知微似有所感,她低头吻了吻江雪汀的眉心,身下的动作不由得更轻了些。 “雪汀,莫怕,我会轻着些的。”她呼吸有些粗重,更显出声线的惑人,单单几字言语,便像是在刻意蛊惑人似的。 江雪汀在她怀中点头,又配合着把腿分得更开些。 “再进来些……只是撑得慌,夫君太大了……” 许久未行过房事的身子变得万分敏感,同时也变得更为生涩。 曲知微生得粗长,起初弄了那么些次,才把自己撑开来,能堪堪吃下她的阳具,经过这些日子,便又稚涩回去。 此时夹着肉刃,才进了一 分卷阅读194 半,又让她身子紧绷,难耐不已。 信引交缠间,花液被引诱着渗出更多,一股一股地浇在龟首之上。 “好湿了……雪汀…莫怕,都这般湿了,应是能再进的。”曲知微又亲了亲她,方才撒娇不止的软糯不再,换作温情模样,万般温柔疼惜地哄着江雪汀。 “疼了要予我说。”曲知微又道。 阳具一寸寸深入,肉穴被撑得更开,龟首慢慢沉进最深处。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唔…唔哼……知微、知微……太深了、太深了……”江雪汀呜咽不止,把曲知微抱得更紧了些。 “好烫…知微……好烫……嘶,顶开了……” 在江雪汀轻呼曼哼的喘息中,曲知微又进入几分,她握着肉刃根部,跪在榻上,阳具直挺挺地往前翘着,正被坤泽的花穴吃进。 进到了底,却还有些许未能插入的。 曲知微哼了声,有些不自如地挪了挪膝盖,又空出一只手来,扯了身下人的亵裤,“雪汀,再抬高些……” “进到里面了,雪汀最里面,湿滑得很…雪汀感觉到了吗?”她哑声说道,又护着江雪汀的腰,伸手扯了被角,垫在江雪汀后腰下。 稍稍调整过姿势,阳具又进得深了些。 “呜——唔哼,太深了,好撑……”江雪汀呜咽一声,不自在地松开手臂,干脆软倒在床上。 眉眼里装着雾气,瞧着身上之人。 “知微,知微……”江雪汀抬眸,曲知微正温柔地瞧着自己,瞧着那双浅色眼瞳,里头溢满柔情,她眉头微颤,呜咽了一声。 眼泪又漫了上来。 第111章·再哭便欺负你 【H】 江雪汀极少哭的。 人人都道她娇柔,是得天子宠爱的杜若公主,是皇宫深处娇养出的花骨朵。 但她的确极少哭,许是性子温缓,又许是她足够理智,遇事之时只会先理清解决之法,不会任由情绪崩散,任由自己哭泣。 她少数的几次哭泣,全给了曲知微。 年少时的惊鸿一面,那少年将军的坚毅肃穆,一如星火,窜进她心湖。 燎原。 而后曲知微还乡,她先有预谋,诱得曲知微迈入医馆,撩开她门帘,做了她的入帘客。 再然后……一步一步,她倾心的少年将军,终于成了自己的夫君。 曲知微分明没有做错什么,她郎朗忠魂,清风霁月,却为了南楚做到如此地步。 她可以选择不去的。 不去奔赴边疆,不去守护山河,否则……否则也不会在身上留下如此多的伤痕,也不会磕磕绊绊数月,才得以还乡。 可她没有为曲知微做什么。 她身份两难,夹在皇室与曲家之间,却无从作为,任由曲知微在这场博弈中,颠沛流离。 什么都做不了。 她什么都没做…… 曲知微却如约归来,一如既往的炙热,赤忱。 温柔。 这般珍惜地望着自己。 种种心绪萦绕在心头,眼中的泪意更是抑制不住。 “知微,知微……”她呜咽着,在这情意缠绕的清晨,信引交缠,下身还交合在一处,她却是忍不住地又哭了。 她朝曲知微伸手,不知是想要去抱曲知微,还是在朝曲知微讨要拥抱。 总之……她哭得无法自已,眼泪接连滚落,很快便蒙了视线,连曲知微的模样也瞧不清了。 “莫哭……”见她哭泣,曲知微如何舍得,心尖泛出丝丝缕缕的疼痛,伸手抱紧了她。 “别哭,你一哭,我可心疼呢。”曲知微又道,不断顺抚着江雪汀的肩背。 “唔……呜哼,我、我也不想的呀……”江雪汀呜咽一声,被曲知微这般轻哄两句,在她暖热的怀抱之中,更是哭泣不止。 曲知微心疼之余,偏偏又觉得难捱,乾元君不比坤泽,情欲被撩拨起来,这般当口时,阳具更是肿胀难忍,就连下腹都一同泛着涨疼。 迫切地想要释放出来。 可自家娇小的夫人正哭泣不止,于是乎,这些情欲反应也被曲知微忽略过去,只抱着江雪汀,又揉又亲地哄着她。 “雪汀,可是弄疼你了?” 方才明明还沉溺在情事中,这泪说来就来,曲知微想着,莫不是自己把她弄疼了。 “那我拔出去,雪汀不哭了,好不好?”愈想愈觉得是这原因,雪汀温柔,大抵是不愿扰自己的兴,便未曾阻止自己。 这般想着,曲知微更是心疼,她护着江雪汀的腰,便抬腰往后撤。 阳具跟着撤离些许。 花液漫漫,露水黏滑。 未等曲知微进一步的动作,江雪汀慌乱地夹住曲知微的腰。 满是挽留之意,不欲让她退离。 “不要、不要出去……要在里面的……”江雪汀摇摇头,紧紧攀住曲知微,吐字又 分卷阅读195 含糊些,再不复温缓清晰的语调,软哝娇媚极了。 曲知微身子一酥,霎时就软了心神,“好,不出去,不出去了,在里面呢。” “……没有弄疼我,舒服的。”顿了顿,江雪汀又小声道。 泪意半歇,江雪汀却仍是抱着曲知微不愿撒手。 道是不疼,却哭得这般凶。 曲知微抿了抿唇,不知江雪汀所想,只得又亲了亲她的发顶,“那雪汀为何哭呢?” “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唔,唔哼……”江雪汀正要开口,却被嵌在下身的肉刃磨得蹙眉,她呜咽一声,瑟瑟地夹住了曲知微的腰。 花液不住渗出,浸过肉刃柱身,乾元的阳具便更显灼热。 熨得她后腰酥软,小腹更是酸软一片。 难耐极了。 “我只是,太过思念夫君……”江雪汀咬了咬唇,小声说道。 一声夫君唤得曲知微心头火热,就连阳具也受不住地颤了颤。 惹得江雪汀泛出新生泪意。 “雪汀总是在想……皇家这般待你,知微却甘愿奔赴边疆,守护南楚河山。”江雪汀尽力忽略下身灼热不堪的肉刃,不自在地吸气,让自己的呼吸稍稳一些,又开口道,“是皇室对不起曲家。” “对不起么……倒没有的。”听着江雪汀道明哭泣缘由,曲知微也抛下这萦绕在下腹的情潮,温声回答江雪汀。 “雪汀是因为这些哭么?”她又问。 “是替知微不值得。”江雪汀攥了攥指尖,又攀紧了曲知微。 “知微晓得了。”曲知微顿了顿,而后重新抱紧了江雪汀,呢喃着开口。 “雪汀在心疼我么。” 江雪汀不语,只是收紧了手臂,回应着她的拥抱。 “没什么不值得的。”曲知微又道,甚至低笑了声,“雪汀怎会这般想。” “说实在的,在旁人看来,我这般无怨无悔地为皇家卖命,去做这曲将军,许是为了皇家,又许是为了曲家,往大了说,更是为了这南楚江山。” 曲知微抱紧了身下人,又怕弄疼她,很快便松开来,半撑起身子,看向江雪汀。 “不是的……更多的是为了雪汀。” “……我?”不知为何会转到自己身上,江雪汀抬眸看曲知微,眼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眼角熏红,泪光闪闪。 曲知微的目光落在她眼尾,眸光愈深,遏住了去亲吻的欲望,她又道,“对……因为雪汀。” “只是为了雪汀,不是忠骨,也不是什么大义,只是因为雪汀……” “雪汀在杜若医馆时,接诊的每一位病患,开出的每一份处方,都尽心尽力,知微瞧在眼里,也晓得这些皆因雪汀心怀悲悯。” “你垂钓后会把鱼儿放生,见着蛇虫不惊不惧,也只叫我略开它们,会说与我——世间万物,皆有其道,雪汀更是会写出问蛇赋呢……你闻风会笑,嗅花亦喜。”曲知微目光深邃,温柔又包容地瞧着江雪汀,她本不善言,此时却信手拈来。 只因……她所说的这些,早已一桩一件地刻在她心间。 “可北戎觊觎南楚,时常扰我南楚安定,我去边疆,也只是为了……” “公主殿下你呀。” “毕竟,你这般喜欢这世间,我去往战场,去守护的,不是江家的江山,不是南楚,也不是因为曲家祖训。” “北戎败是迟早的事,这南楚也不是非得我来守才好,而曲家……也从来没什么要守护皇家守护南楚的祖训。” 曲知微轻轻笑了笑,眸光更显温柔。 “你瞧,我也没雪汀想象得那般好,世人吹捧我,将士吹嘘我,实际上……我哪有那般伟大,我自私地占用南楚大将军的名头,其实只单单为了我的夫人。” “这山河里有你喜欢的风花雪月,有你喜欢的天地人间,这一切都能让雪汀欢喜,我便不能让它陷于战乱。”? “所以……值得的,雪汀。”曲知微顿了顿,眸间漾出浅笑,眼角跟着弯起来,眉眼里的艳丽便遮挡不住,不等这艳丽花绽得更开些,她又俯首凑近,蹭进江雪汀的颈窝。 满是贪恋地蹭了蹭。 “我想见到你笑,想要你欢喜,想要你无忧。”阳具总归硬挺了许久,又被坤泽花穴吮着,曲知微已是有些头脑发昏,不由得轻哼,稍稍喘了两声,这才接着开口,“所以值得的,这一切都值得。” 江雪汀没有言语。 她呼吸凝滞片刻,怔怔地瞧着上方软帐,眼泪抑制不住地漫出来,甚至比方才更为汹涌。 全数淌在面颊上,成奔流之势,汇潋滟之色。 叫人见之心疼。 “知微…傻知微。”她边流泪边唤。 既不是叫她疼了,曲知微便放下心来,任凭娇软的夫人这般唤自己。 但阳具肿胀不堪,情潮难忍,由不得她闲情逸致地去应对江雪汀的嗔怨。 她额角紧绷着,连同唇角已是沉重,她轻哼一声,“夫人,莫要哭了。” “再哭我便要欺负你了。” 曲知微这般“威胁”道。 这还是头一回,曲知微说要欺负她。但江雪汀满心满腔都盈满了感动,自是无从反应曲知微的威胁。 见她并无不适,曲知微呼出一口气,干脆撑起身子,稍稍往前顶了顶。 原本撤出些许的阳具再度往里进,经过方才这般磕磨,又有二人这般交心交底的蜜意柔情, 分卷阅读196 阳具更是难耐,甚至比方才还要胀大一圈。 只是这般稍稍一顶,龟首重新占据甬道深处,粗硕的,硬挺的,灼热不已的抵着宫口。 盈满花道。 江雪汀呜咽两声,连同哭腔都被磨蹭出来。 “呜…呜啊……知微,知微……” “夫君……知微,呜、呜呜……太大了……” 她倏地攥住了指尖,方才的感动还未消化,花穴却塞满了这般粗长的物什,自身体深处传来满溢而出的快慰,唤醒她的契口,撩拨着她的信引。 侵占意味渐浓。 q27 47 311037 呜……只是这般插入,撑胀感便叫江雪汀吃不住地直摇头。 摇落数颗碎泪。 她满腔的柔情感动正愈加饱涨之际,却被曲知微强硬地捣散了。 “是什么大?告诉为夫……”曲知微眸光一深,琉璃艳光轻晃,她盯着身下泪流不止的女子,似是找到了能止住这哭泣的法子。 她甚至刻意抬高了腰,阳具缓缓抽离,裹带出花液,甚至带出淋漓破碎的水声。 抽出半根,微顿片刻,而后突然沉入! “……啊,嘶!”被这般突然的撞击,江雪汀颤了下唇,听出曲知微的挑逗之意,羞涩之余,仍是温软开口,“是阳根……夫君的阳根,太大了……” “插满了……”她哼了哼,又道。 二人皆是许久未行过房,本就敏感不已,此时每句孟浪的言语,都成了难以承受的快感来源。 这些娇软话语甫一落进曲知微耳中,便撩起一片情潮。 况且……江雪汀的泪意未歇,仍是带着哭腔,委屈极了,亦是叫人心疼极了。 便把她拽进火焰中,定是能让她忘了哭泣。 曲知微这般想着,又勾了勾唇,“再说清楚些,为夫爱听。” “是为夫的阳根在插雪汀么?”她这般问,同时慢慢挺动腰肢,带着阳具前后抽递起来。 插入花穴中,撑开腔壁,撞上柔软的宫口。 太久没这般交缠过了……过往与江雪汀行房的记忆重新浮现,叫曲知微霎时生了更为难耐的反应。 阳根传来的硬挺胀疼感愈加明晰,万分迫切地想要释放一遭。 引诱着曲知微更进一步。 只是几次抽插,叫江雪汀习惯了阳具的存在后,便迫不及待地加快了速度。 房中很快响起啪嗒啪嗒的撞击声。 “呜、呜啊……呜呜,呃……” “是、是夫君的阳根,在、呃啊……在插雪汀……”伴着泣音,江雪汀呻吟不止,下身花穴被撑开来,乾元的阳具万分凶狠,不避不退地捣进自己私处。 她抱紧了曲知微,情潮快慰来得强烈,只被这番抽插数次,已是承受不住。 腰下垫了软褥,迫着她抬高了腰,更是能把曲知微的阳根吃得更深些。 龟首又一次撞至最深处,江雪汀惊慌地喘了两声,眼泪又漫出一层。 “唔!呜嗯……夫君,夫君……”她蹙着眉直哭,此时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花穴里的阳根太粗硕,太灼烫,身体里的快慰太过满溢,叫她不自禁地哭。 太深了、太深了……插得这般深,好撑…… 她呜咽了两声,又感觉龟首撞上花心,嵌入软肉之中,叫她禁不住地吸气。 曲知微喘着粗气,听着她哭,却也未曾收力,甚至又加了几分力道。 江雪汀一直都晓得曲知微身子有力,南楚的神武大将军,曲家的传人,一身武艺独步天下,但以往在床笫上时,总是温柔的,体贴的,生怕弄疼了自己。 即便是大开大合的动作,也未曾肆意而为,总是以自己为先。 人人都道曲将军艳冶迫人,恣意风流。 可她的曲将军,分明温煦柔软,体贴入微。 江雪汀走神了一瞬,又很快被强硬的抽插拽回这场情事中。 曲知微弄得有些用力,不复以往的温柔,半是粗暴地把阳具往花穴里顶。 “啊、啊…知微,知微……慢些……” 肉柱在身体里捣进捣出,水声啪嗒,配着肉体撞击声,一齐落进耳中。 动静有些太大了,叫她难为情地闭紧了眼。 下身被撑开抽插的感受便更为明晰。 好难耐……叫她止不住地流泪,有些过于爽利了。肉刃硬挺又粗长,一次一次捣进花穴中,曲知微又伏在身上,将自己圈在怀中。 全是曲知微的气息,她的体温,她的喘息,将江雪汀全数笼罩。 又是一次撞击,这次弄得更深些,几乎把肉刃根部都塞进甬道里。 毛发还没来得及修剪,这般紧紧相贴,带出些异样触感,磨蹭间更是新增些快慰。 捣出的花液已经润湿了下身,便更方便进出了。 曲知微哼了一声,阳具被全数包裹住,腔壁媚肉一齐裹覆上来,吸吮舔舐着,舒爽得叫她后腰酥麻,禁不住地绷紧了臀肉。 她便放任自己把整根肉棍塞在坤泽娇嫩的花穴里。 浸着泡着,夹着裹着,已是让她舒服得喘息连连。 但射精的欲望一直在堆叠,肉刃硬得发疼,下腹亦是胀得紧绷。 她维持着整根浸没的深度,小腹收紧腰胯使力,开始小幅度地撞击研磨。 动作虽小,却有力又迅猛。 江雪汀一时吃不住, 再度涌出泪来。 “还哭……”曲知微轻哼了一声,语调里带着些许无奈,似乎 分卷阅读197 全然无法招架江雪汀的眼泪。 “那就只能欺负你了……”曲知微又往前顶了顶,这下子当真是进到再不能深的地方。 龟首陷入软肉中,被全方位的包裹着,曲知微颤了颤后腰,绷紧下唇,继续方才研磨的动作。 她太过难耐了,方才这般弄了片刻,精关半开着,几乎到了射精的当口,只差一些……一点点…… 马上就…嗯哼……马上就射出来了…… “知微…知微……别、别…不要……呜哼…”乾元的阳具磨人,被这般不留余地地研磨顶弄,花心似乎都要被捣开来,无数的舒爽快感自身体深处漫出,一层一层卷覆而来,最终做成滔天巨浪。 “知微……知微……啊、啊嗯~!不要,不要…嗯啊……” 原本心疼、感动,那些叫她忍不住流泪的酸涩心绪,此时也全被这过于激烈的床事冲散,可情潮汹涌,泪意反倒更凶了。 全被曲知微研磨撞击出来,叫江雪汀边哭边喘,失措地唤着曲知微。 乾元的信引香气又浓郁几分,契口的难耐、乾元的阳具、下身被反复抽递磨蹭的快慰,叫江雪汀不住哭着,泪越流越多。 当真是被曲知微欺负的,哪能这般快、这般用力的…… 似乎要被她撞散了,碾化了。 好烫…… 江雪汀咬着唇,又哼了哼。 肉刃进得过分深,龟首几乎塞进宫房里,后腰下又垫了软褥,腰腹便抬高几分,更是让乾元的阳根尽根没入。 这般粗长地塞在里头,甚至连小腹都微微隆起。 隐约有着曲知微的轮廓,江雪汀自是见不着这景象,她身体被快感注满,只能紧紧攀住曲知微。 便听曲知微的喘息愈加粗重,又经过数次捣弄,伏在她颈边的人陡然顿住了动作。 连呼吸也顿了顿。 江雪汀似有所感地绷紧了小腹,穴肉亦是情不自禁地绷紧。 “知微……知微……”她轻声唤着,不掩泣音,好似被欺负惨了,身体却更发诚实地往曲知微怀里靠,花穴也更为热情地吸吮起来。 不等曲知微射出精水,她反倒是先难耐起来,焦渴又不满地裹着肉柱,吸吮的力道也大上许多,近乎谄媚地吮着柱身。 心跳声激荡,喘息声、娇吟声交织在一起,便感觉阳根冠首又往里顶了顶,惹得江雪汀轻哼。 不能自抑地眯起眼角,泪水颤巍巍跌落。 精水冲了出来,触感明晰,黏稠又灼热,烫得江雪汀呜咽。 “唔……知微……” 第112章·想要吃......精水 【H】 在床事之中,曲知微总是持久。 江雪汀一直都晓得。可这次却不同,这般碾磨顶弄的时间持续得不长,曲知微便轻哼着泄了身。 射出来的精水又多又浓,叫江雪汀后腰一酥,双腿亦是绷紧着往后屈,紧紧夹住了曲知微的腰。 竟是被射精的触感弄得颤了身子,径直攀上顶峰。 精水烫得紧,黏滑又浓稠,在寒冬季节中吃进曲知微的阳根,含进这些精水,说不出的舒爽。 就着精水不断射入的冲击力,就着精水灌满宫房的撑胀感,江雪汀咬了咬唇,呜咽往曲知微怀里钻。 “知微…知微……唔哼…呜啊……好胀……”快感汹涌,江雪汀闭紧了眼,紧紧夹住曲知微的腰身。 一面说着胀,一面却主动迎上去,双腿张得更开些,一副要吃下更多精水的模样。 浪荡,又诱人。 曲知微未曾叫她失望,射精持续了许久,随着她不住地顶弄小腹,精液一股一股灌入,最终装不下地自缝隙间涌出。 几乎弄湿身下床褥,江雪汀感知得清晰,又听曲知微的喘息落在耳边,她微微晃神。 在几日之前,她还深陷在夫君不知何方的忧虑与思念之中,而此时,她却已经和曲知微痴痴交缠,乾元君的阳具深深嵌在花穴中,甚至已经攀上了情欲巅峰,被浓稠的精水灌满花心。 在信引香气之下,甚至还能隐约闻见精水与花液的淫靡气息。 “知微…知微……舒服么?” 已然释放过一遍,方才说这要欺负自己的人,却只是伏身在她身上,喘息不止,胸膛起伏,浑身汗液涔涔,倒是未曾开口。 好似被情欲击溃,思绪也迸散成焰火。 “知微……”江雪汀又唤她。 “唔哼……”曲知微轻轻应声,伴随着她开口,阳具又是一抖,抖了半股精水进去。 撑胀感又明晰几分。 江雪汀不自在地吸了口气,用以平复花穴之中的异样感。 “舒服的…”曲知 分卷阅读198 微眯着眼,哼了声。 “出去些……太胀了……”江雪汀又道。 她用膝盖轻轻蹭了蹭曲知微的腰,半是撒娇,半是命令地轻声开口。 “嗯……”曲知微又哼了声,竟是有些乖顺的意味。 难得。 往常曲知微总是痴缠,若非她吃不住,便不会这般容易“善罢甘休”,定是会嘟哝着撒娇几声,缠上自己再要几回。 但这异样感也只持续了一瞬,她方才射得多,下身都被裹满了白液,大抵是得到了满足。 但很快……江雪汀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曲知微是退出去了些,却又不舍得全数退出,她往外抽了抽,水液淋漓,伴随着她的抽离,精水又涌出不少。 黏滑得紧。 江雪汀咬了咬下唇,“嗯唔……” 曲知微应下她是一回事,确实也照她所说的往外退了些,但她留了龟首在里头,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 龟首的棱边蹭过花穴软肉,冠头又硕大,随着抽离的动作近乎刁钻地磨蹭着穴口。 那处恰是敏感,叫江雪汀重新泛起情热。 她难耐地喘了喘。 曲知微在此时翻过身子,龟首又在里头捣了捣,惹得江雪汀惊呼。 “唔、唔嗯……知微……” 她略显慌乱地攀住了曲知微的肩,穴口被这般刺激着,不住开合翕动着,吸吮着乾元的冠头。 “这般喜欢呢?”曲知微眯了眯眼,眼尾浮着笑意,看向怀中女子。 已是躺平在榻上,她又刻意地挺了挺腰,挑逗着江雪汀。 更是又带出一股精水。 听她这般道,江雪汀只觉得羞,她抿了抿下唇,未去应她。 可曲知微又开口,“夹得这般紧,一直吸着我,可见是十分喜欢了。” “是还想多吃些么?”她又递上一句。 “知微……!”江雪汀彻底红了脸,不止是被情潮扰的,更是被这般故意的挑逗弄得,她攥了攥指尖,小声唤着自家夫君。 带着些小小的控诉意味,可爱得叫人心软。 曲知微眸底的笑意更深,琥珀似的眸子泛起流光,满是温存的柔情,“雪汀未曾言明,那大抵是还想吃些的。” 混蛋将军! 江雪汀唔了声,也没有旁的力气去反驳曲知微了,嵌在花穴里的阳根粗硕炙热,生龙活虎,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轻喘,都带着它往里头轻蹭磕磨几分。 更添一份难耐。 “那便再喂夫人吃些。”曲知微这般道,眉眼深邃眼尾弯弯,艳冶无双。 江雪汀一时气结,分明是这人自己不知满足,她分明并没有回应,却被曲知微说得好似是自己缠着她不放,渴求的想要吃精水似的。 可若说自己并不想痴缠,并不想吃么……江雪汀却也无从反驳。 只能任凭羞意蔓延,任凭曲知微握着自己的腰 ,重新开始顶弄。 阳根弄了几次,里头白液很快被捣成沫,江雪汀也被捣得失了神。 曲知微抿住唇角,她身子有些犯虚,方才撑着身子施力已是有些难为,是以才得这般仰躺着,用相对孟浪的姿势来行此云雨。 这样一来,她方才射进去的精水便再抑制不住地往外溢,裹着阳根柱身,渐渐地全数堆叠在她小腹上。 滑腻得紧。 随着每次抽插磨蹭,这些白液充当润滑,偏又因为量多,而带出明晰的水声。 咕吱咕吱的,更显淫靡。 以防腿部使劲,曲知微便用了腰腹的力道,把持着江雪汀的腰,一次一次地顶进坤泽女子的花径之中。 “知微、知微…嗯哼……别…莫要弄这处……”江雪汀伏在曲知微身上,胸乳交叠着,随着曲知微的动作,胸乳软肉亦是随之轻晃,好似摇曳着的软浪,轻轻抹抚间,又亲呢,又磨人。 此间是一种温存,下身却是另一种快慰。 阳根不断地往里蹭,虽进得不深,但因着姿势的缘故,每次都在把穴口撑得更开些,又伴着咕吱的滑液,叫江雪汀呜咽不止 分卷阅读199 ,只觉自己花穴又被撑开,被磨蹭,被乾元的肉柱反复烫开熨软。 阳根磨人,只这般磨蹭顶弄还不够,又刁钻地往里进,压覆上甬道中的敏感处。 冠首蹭了两下,碾平那处褶皱,江雪汀便受不住地腰软,她腰腹直颤,穴口亦是颤动不已,只能朝曲知微求饶。 曲知微却不如她的意,只抚了抚她的后腰,又若即若离地触碰过臀线,更是加快了速度顶入。 江雪汀不说倒好,她一言明,曲知微便更晓得该刺激何处了。 “说过要欺负你的。”曲知微这般道,声线里含着隐隐笑意,轻佻却妩媚,叫人不禁软了耳根。 “不要……”伴随着又一次顶弄,江雪汀眯着眼尾,颤颤巍巍地求饶。 “不要……夫君……” 曲知微弄得并不用力,只是温柔地抽递着,不断地刮蹭研磨着坤泽的花穴软肉。 江雪汀轻喘不止,眼底雾气愈深,禁不住地又泛出泪来。 她不住唤着曲知微,却换来一次次更加刻意的挑逗。 “知微、知微……夫君……唔、唔啊…哼啊……” “莫要…唔、唔哼……呜呃……莫要再弄了…好、好难耐……夫君……” 她轻声开口,语调亦是轻缓,伴着声声呜咽轻喘,尾音又娇娇地往上扬,唤着夫君,让这些软媚的请求,也近似撒娇了,更是撩人几分。 “雪汀…嗯……”曲知微听在耳中,心弦又被撩动,发出醉人声响,只柔声应着江雪汀,下身的动作却没有如她所愿。 她甚至刻意扭了扭腰,腹部带着腰胯轻动,左右摆动几下,阳根也随之摆动轻搅。 经过这般搅弄,穴肉又被撑得更开些,淫汁儿亦是塞不住地往外淌。 搅出淋漓水声,咕吱声作响,做成细碎的雨声,声声落进江雪汀耳底。 “夫君…夫君……好生奇怪,好坏……唔、呜嗯……” 她缩了缩肩,无措地往曲知微怀中钻,又埋首在乾元君的颈侧,被曲知微这般搅动抽插,渐渐颤了身子。 小腹、臀肉,俱是绷紧,已是被曲知微这般淫靡的挑逗弄得情潮迭起。 “知微…知微……呜啊…” 江雪汀哼声不止,在曲知微连绵不断的顶弄中,再次攀上顶峰。 花液绵绵溢出,曲知微轻哼了一声,直觉花穴颤巍巍地锁紧,吸吮,舔舐,万般谄媚地吮弄冠首。 玲口翕动着,又润进许多淫汁儿。 “夫君、夫君……射给我、求你……”江雪汀似有所感,刻意收紧穴肉,又加了几分力道,夹弄着里头阳具。 她抛却公主殿下的高贵骄矜,也抛却坤泽的羞赧,只趴在曲知微心口,红唇轻启,声声请求着,让曲知微射在自己身体里。 纵使花穴里早已被精水灌满,江雪汀还是觉得不满,仍是想要曲知微在自己身体里释放,想要曲知微…… 因为自己的身体,因为与自己行云雨之欢,而攀上巫山顶峰,而忍不住地泄身、喷射出精水。 想要吃……曲知微的精水。 江雪汀这般想着,蓦地心跳一瞬,进而觉出口干舌燥来。 曲知微在这时泄了身。 精水喷射出来,阳根不住颤着抖着,搅弄着穴肉,精水一股一股喷将出来。 “嘶…嘶啊……知微、知微…好烫……唔,射进来了…射到里面了……” 被精水白液冲刷着,又被阳根的捣着蹭着,江雪汀哼喘不止,已是被过多的快感弄得失了神。 “知微、知微……唔哼……太多了…”她腰腹俱是颤着,阳根在此时又射出一股,先前射进去的,与这次灌入的,不分先后的溶在一处,盈满整个花道。 第113章·迟来的雨露期【H】 (缓更说明) 江雪汀伏在曲知微身上,娇娇地喘着气,她呼吸凌乱,腰身不稳,整个人都绵软又馥郁,尽是情事餍足后的媚态,浑身上下氤氲出绵绵女儿香。 这般热烈缠绵的情事让她失了全部力气,只得趴伏在曲知微心口,失了心神似的低唤曲知微。 “舒服么?”曲知微问她。 又吻了吻她的发。 万般呵护的模样,满是疼爱与珍惜。 分卷阅读200 江雪汀眯了眯眼角,唇角亦是勾起笑,“舒服……知微呢?” 曲知微的吻落下便不知收敛,一次次地亲吻上江雪汀的鬓发,下身仍是交合着,阳具仍是嵌在江雪汀花穴中,那些白液与花汁淋漓,裹满了私处下腹。 淫靡不堪。 曲知微轻笑了声,尾音娇娆,带着些似有若无的勾人,“为夫射了这么多,夫人觉得呢?” 听着曲知微这调侃意味明显的话,江雪汀一赧,稍稍撑起身子去瞧她,“尽会取笑我。” “色将军。” 娇嗔。 又媚又软,像是沾着露水的花苞,花瓣半开着,饱胀又软绵,好似轻轻一触,就能抖落出汁水儿。 曲知微心头一颤。 微启的唇亦是颤了,生出些干渴之意。 来自有情人之间的天生欲望在心底叫嚣着,驱使她去压覆、去侵占江雪汀。 这般诱人可口的公主殿下。 叫人想将她吞吃入腹。 曲知微稍稍抿过下唇,润过唇瓣上的焦渴,她又扬起笑,“为夫说的俱是实话。” 调笑言语间,把江雪汀搂回怀中,让她伏在自己心口,轻轻收紧双臂,安稳地合上眼。心口盈满爱意,拥着她,便像是怀拥了世间万物。 “拔出去么?”她闭着眼,神色舒展,只红唇轻启,问着怀中人。 “唔……”江雪汀哼了哼,好似亦是倦了,懒洋洋地应声,也没有回答她。 曲知微听出来她的倦懒,唇角浮起笑意,“我先出来,不然该是要撑着你的。” 说着,她扶起江雪汀的侧腰,便要把阳具拔出来。 花液淋漓,滴淌不止。 “不许……”江雪汀收紧了膝,夹了夹曲知微的腰胯,“放在里面……” 她小声道。 曲知微眉尾一颤,而后缓缓舒展开来,眼底再度浮现笑意,“都听夫人的。” “知微……”江雪汀轻声开口,“你这次回程,有何事发生么?” “无事……只是天子多疑,知微便想,须得慢些回来。” “若是不小心露了行迹,这些年来……便都要白费了。” 曲知微柔声应她。 “对不起呀,让雪汀等了这么久。”她仍是记挂,仍是在朝江雪汀道歉,为自己迟到的归乡而愧疚不已。 江雪汀心头一软,眉眼亦是温软,她稍稍侧头,枕着曲知微的心口,听见这人稳当有力的心跳声,呼吸平缓。 晨曦慢慢探入窗棂,房内天地亮了半寸,岁月静好。 “再加上,我伤了腿,亦是不好动武,若是遇见歹人,或是天子暗卫,这能不能胜还……” 曲知微接着道,言明这些理由,可说至后头,语调愈来愈缓,音量愈来愈轻,最终近似软哝地嘟囔了一句。 含糊软糯的,便没了话音。 江雪汀撑起身子,仰头瞧她一眼,见方才还在说话之人,此时已闭着眼睡沉了。 她神色安然,红唇微启,唇珠微微上翘着,说不出的美艳,又说不出的可人。 这傻子,方才定时困极累极,却仍是要让自己舒服了才行。 江雪汀眉眼一松,眸光亦是柔和,她伸手抚上曲知微的侧脸,虚虚描摹过她的眉眼轮廓,又凑近了去吻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交叠。 软被重新覆上,阻隔了冬日寒气,遮住床上二人,将春情盛景皆藏于帐后。 云杪一色,江水连天。 ———————————————— 江雪汀本想与曲知微一同,再歇上一会。 方才的房事太过熨帖,就连这周公请的梦,亦是清甜得叫人流连。 但坤泽的雨露情热不由人,江雪汀这好梦还未做全,便被身体不由衷的反应拽醒。 几乎只在睁眼的一瞬间,她便乱了呼吸。 腰腹仍是虚软着,却生出一片酥麻的热,就连指尖……都泛出磨人的麻痒来。 万分熟悉的雨露反应。 她眼底还浮着初醒的朦胧,霎时换作情欲难耐的雾气。 乾元的阳具还塞在花穴之中,花液已经变了一种形态,黏糊感不退,与半软的阳具一同撑在花穴里,更是叫雨露期的情热沸腾。 江雪汀咬了咬唇,身体反应愈加难耐,无数欲望翻滚而来,驱使着她摆动起腰肢。 缓缓起落…… 吞吃套弄乾元的阳根。 睡梦中的曲知微不察,但阳具却万分敏感,只被浅浅裹弄几次,便迅速地硬挺起来,不复绵软模样。 它重新充血肿胀,变得硬挺又粗硕,万般硬挺地硌在花穴里。 “唔……呜啊……”江雪汀清晰地感知到下身的变化,感知到那根肉物是如何变作粗壮模样,是如何迅速撑开嵌入自己的花穴。 方才歇了这阵子,她夹着曲知微的阳具入睡,阳具本是半软着,穴肉自是跟着收拢,即便有花液淫汁混着精水儿阻在里头,经过这半盹,也变作惫懒模样,甚至生出磕磨感来。 江雪汀脸颊潮红着,随着阳具的变化,花穴被不留余地地撑开,甬道被塞得满满当当…… 有些微的疼痛。 却很快被渗出来的花液磨平,进而觉出阳根的热烫。 好硬…… 江雪汀吸了吸气,扶着床榻稍稍直起腰身,慢慢挺腰起伏,主动夹弄起肉柱。 “嗯、嗯哼……”她抿住下唇,喘息与呻吟抑制不住地自喉间溢出,可她又舍不得大声,担心自己吵醒了曲知微。 分卷阅读201 她已经很辛苦了…… 正是这样的缘由,江雪汀只能哼着喘着,在曲知微腰腹间起落磨蹭。 吞吃肉柱的同时,又是新一轮的刺激,花液越漫越多,将里头的精水冲出来,尽数抹在肉棍上。 好难耐……眸间的雾气更浓,江雪汀呜咽着,却是没了更多力气再动作。 她伏低身子,无力地趴在曲知微身上,足尖绷紧,喘息不止,身上亦是生了一层薄汗。 失了力气,腰腹的动作却是不停,追逐着快慰,不住地起伏扭动,套弄吞吃乾元的肉柱。 这般动作片刻,曲知微竟是又热了些,肉柱亦是更硬挺几分,即便是浅浅套弄,还是弄得江雪汀喘息连连。 情热得以抑制,快感却是堆叠,江雪汀不由得加大了动作,去追求更多的快慰。 但她实在没有更多力气,一切都变得难为起来。 化作腰背间不断生出的薄汗,化作眸间氤氲出的缠绕雾气。 “呼…唔唔啊……” 心跳如擂,声声入耳,江雪汀便如同被情潮猛兽追赶的逃亡者,只能奔着跑着,直到步履愈加沉重,再迈不出下一步。 她沉沉喘息着,呜咽着往下落,花穴套过肉柱,万般饥渴地裹住了柱身。 “唔……” 眼睫上滚着细碎的泪珠,伴随着这次下落,泪珠也一同跌落。 她彻底没了力气,花穴仍是不满,万般热情地吮弄着肉柱,可她腰腹虚软,再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套弄。 又加之她动作舍不得大了,带来的快慰便少上几分。 只差分毫,她便能攀上顶峰……便能稍稍缓解这叫嚣不已的情欲,可她舍不得,也再没更多的力气。 只能趴在曲知微肩头,眼睫不住颤着,眼尾浮着嫣红,全是不得满足的焦渴神情。 透着丝丝缕缕的委屈。 自灵魂深处,浸满了虚无的、不得捉摸的不满,化作不得动弹的委屈。 想要……好想要…… 她咬住了下唇。 却只是趴伏在曲知微心口,穴肉不住翕动收缩,吮吃乾元的肉柱。 蜜液漫漫。 江雪汀缓缓眨了眨眼,鼻息间又盈满了曲知微的信引香气。 更难耐了…… 江雪汀攥住了指节,沉沉呼出一口气,耐不住地绷紧小腹,正要再度动作之际。 一双手覆上了自己腰侧。 手指修长,掌心灼热。 “唔——”江雪汀眼睫微颤,眸底水光一漾。 不等她反应,曲知微把着坤泽女子的侧腰,也无须再让她使劲,腰胯被这双有力的手径直托起,臀部由此抬高。 而后,猛地摁下,毫不留情地坐于肉刃上。 粗长的肉刃在一瞬间盈满花道,狠狠顶在宫口上,几近贯穿。 “嘶哼——!”————————————————这里说一下缓更吖,这章之后要停更一段时间,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一个月,不会很久的啦,大家不要忘记阿年喔~缓更的原因是……身体上的状况要去做个手术,全麻开刀还挺大的手术,要修养一段时间,光住院就要半个月,所以没时间码字了呜。然后鹊桥仙也在收尾了,还有一段剧情就走完了,谢谢大家陪伴!新书也在构思路上了,但是会写完鹊桥仙再开!毕竟阿年是个专一的人儿(/ω\)就是这些啦~记得想阿年噢! 第114章·莫怕,吃得下的 【H】 只一次动作,软被重新抛起,滑落,堆叠至床角。 江雪汀呼吸一窒。 被这般凶狠的占有,江雪汀几乎承受不住。 只是一次顶入,便超越她方才努力了许久才积攒的快感。 肉柱硬挺得惊人,冠首亦是肿胀得硕大,不避不退、毫不留情地捣在宫口软肉上。 掀起巨澜,辽阔盖顶。 江雪汀吸气连连,禁不住地攥住指尖,“呜、呜哼……轻些、轻些……” 她哼声求饶,下身却诚实,花穴无比热情地裹紧了乾元肉柱,几近讨好地裹弄吸吮着。 便是在告知曲知微……她很喜欢。 她还想要更多。 曲知微辗转初醒,便迎来这般磨人的无上快慰,阳根被反复挑逗刺激,在睡梦中便肿胀成这模样,又感知着狭小软帐中的花香袅袅。 原本淡雅清软的花香,已是浓郁得叫她目眩神迷。 好似跌破了整盒花蜜,又好似迷失花丛,碾碎了无数花瓣。 花香满盈,花汁流淌。 只一瞬间,曲知微便认清了此时情态,亦是被这些信引花香撩拨得动了情。 恍惚间一时不察,便这般粗暴得顶了一遭。 也不知弄疼了雪汀没有。 曲知微暗忖着,心间忐忑又疼惜,侧头去瞧江雪汀的神 分卷阅读202 色,却见她眉目含情,又觉下身肉柱被无比热情地吞吃吮弄。 她欢喜这般的。曲知微眸光一漾,由此放下心来。 “雪汀,莫要担心。”她这般开口,又凑近去吻了吻江雪汀的鬓发。 江雪汀正沉溺在曲知微的柔情之中,并未来得及反应,便觉那根磨人的肉柱开始了动作。 稍稍退离半根,柱身磨蹭过穴肉,搅动着花液,又再度捅入。 曲知微施加了不小的力道,她腰腹紧绷着,肉柱更是有力,直溜又硬挺地插在花穴之中,又被她施力一顶,万分坚定地插入到底。 再次撞上花心,嵌进软肉之中。 “呃…呃啊……哼嗯……知微、知微……”江雪汀颤了颤,被这般有力的插入撞得翘起腰臀,小腹随之塌下,身子从里酥软到外,全然吃不住这般有力的插弄。 “知微、太深了……嘶……呜呜哼……太、太深了……轻一些,轻一些……求你,呜啊……” 泪水滚作了串,一颗一颗往下掉,在颊边留下湿痕,随着抽插时的前后摇晃,泛出粼粼波光。 明明正处于雨露情事,明明正被乾元的肉柱反复抽插,明明满眼满脸的媚态,可这泪痕浮光一转,竟是勾勒出杜若公主骨子里的清雅高贵。 她哭着喘着,求着哼着,即便是被操弄得失措,被撞击得失语,却不显浪荡,仍是高雅圣洁,令人臣服。 美得叫人心惊。 曲知微自是她裙下之臣,她掐着那杆细软的腰,不住地抬起又落下,下身亦是配合着往上挺。 肉柱一下下捣进花穴中,力道来得粗重,动作幅度亦是不加收敛。 “知微、知微……太太快了,呜……”江雪汀眼底噙着泪,全然被操弄得失了心魂,话语中掺进了软糯意味,已是有些含糊,“好硬……好硬,知微……呜,太里面了,不要……” 江雪汀呜咽不止,软得一塌糊涂。 声音软,身子亦软,便更显出肉柱的粗硬。 乾元的肉物毫不留情,自下而上,自后往前的不住顶弄着,撞得花液四溅,撞得媚肉熟软。 曲知微在花丛里滚了一遭,沾了满身鸢尾花的花香,她放肆地在里头驰骋,只因这花丛的主人温柔,对自己捣烂了花苞花茎也万分纵容。 由此,便不再有后顾之忧。 花香四溢,盈满床帐。 这般动作过不久,抽插得亦是更快几分,又一阵花香袅娜飘落,落进鼻息中,撩起更为激荡的情欲浪潮。 “雪汀,嗯哼……这般湿呢,好软……裹得好快活,呃……舒服。” 曲知微哼了声,她微启着唇,阳具被熟软湿滑的花穴全数包裹着,自龟首到根部,一寸一毫地全被抚慰过一遭。 又有花液浸润,淋漓四散,更显得湿滑磨人。 “知微,好硬……呜呜,呜哼……” 江雪汀已然被操弄得失了心魂,吐字含糊,显出几分娇憨来,“知微……太粗了,呜……都撑开了……” 她倏尔惊颤,喘息亦是加重,道是被撑开来,花穴却夹弄得更为卖力。 攀上顶峰的快感袭来,江雪汀低泣着,无措地攀紧了曲知微的肩,花穴更是热情,高潮的快慰击溃了她,江雪汀呜咽着低头,咬住了曲知微的肩。 一经咬住,便舍不得松开,用以抵抗那些叫她失措无主的快慰,她紧紧抱住了曲知微。 花液一阵阵涌出来,穴肉近乎抽搐地颤抖夹弄着,随着惊喘声声,花穴便绞紧了肉柱。 紧咬着不舍得松,只在颤抖的间隙中,把淫液蜜汁挤弄出来。 肉穴竭尽全力地想要收拢夹紧,肉刃却坚贞不离,毫不留情、万般强势地插在里头,甚至将穴肉撑得更开些。 曲知微在这时动了动腰。 她又往里沉入几分。 “啊…啊嗯……知微,不要…!”江雪汀惊慌不已,肉柱这般凶狠地顶入,正好撞在宫口软肉上。 她正沉浸在高潮的情潮中,花心媚肉早已熟软,正不断地收缩颤抖着,却迎来龟首这般强硬的撞击。 龟首硕大粗硬,只一下便捣在正中,撑开半分,几近嵌入。 有些隐 分卷阅读203 约的疼痛自身体深处滋生,却又被无双的快慰掩盖冲散,只剩……只剩叫她吃不住,吞不下,满溢而出的快慰。 太多了……太满了…… 呜…… 她松开唇,自曲知微肩头撤开,万般无措地向她求饶。 “夫君、夫君……求你,求你了……出去一些,弄得好胀,呜、呜啊……” 但曲知微并未如她所求,她把着掌间细腰,腰身重新使力,迅疾地抽插起来。 不复方才的沉缓,她加快了速度,叫人反应不得地将阳根往花穴里撞。 “嘶、嘶啊…唔呜啊!夫君…夫君……太快了……呜……” 方才为了求饶,江雪汀已是换了称呼,唤着这万般躁动的乾元君她喜欢的称呼,唤她夫君,求她轻些,却不成想,换来更为剧烈的抽插。 江雪汀喘着颤着,全然受不住,曲知微却不放过她。 她不再去把控她的腰,只托着腰腹,迫使她高抬起腰臀,锢在半空,阳根便有了很大的施力空间。 曲知微不再收敛,亦不再平缓,似是用了全部力气,挺着阳具捅进花穴中。 抽插得又快又猛,一次次地撞上花心,又毫不留恋地退离大半根,紧接着又是撞入。 几近凶狠地反复撞击着花心软肉。 “呃!呃啊…夫君、夫君……知微……啊呜……” 在这般猛烈的抽插中,江雪汀全然招架不住,眼泪更是汹涌,不断盈满眼眶,又被粗重的撞击撞得滚落。 簌簌而下。 “吃着些,夫人。”伴随着又一次深重的捅入,曲知微低喘了几声,掺着起伏的喘息,她对江雪汀道。 明明是命令的话语,由曲知微说出来,却带着宠溺轻哄的意味。 好似是在诱哄着自己,让自己吃她的阳根。 江雪汀耳根一软,禁不住地呜咽一声。 “莫怕,吃得下的。”她又道,抽插的速度甚至又快几分,“你看,这般湿了…水都流出来了,你这么喜欢呢……” “吃阳根吃得这么用力,都被你夹得有些疼了……”曲知微又道,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话,她刻意扭了扭腰,左右摆动几下,用刁钻的角度捅了进来。 “乱说……”江雪汀咬住下唇,被撞得失了力气,只能伏在她身上,翘着腰臀,等着她插入。 “明明…明明就是你……” 江雪汀含糊开口,却不等她说完,曲知微又陡然加快了速度。 “呜……!” 江雪汀哼了声,被插弄得噎了噎,又觉下身肉柱粗硬,狠戾地摩擦过腔壁软肉,每一寸每一毫都被撑开来,被不留余地的抚平熨烫。 “呃,唔啊……”她眼睫颤着,泪光破碎,身子虚软,很快便被抽插得攀上顶峰。 方才她便陷入了高潮,可曲知微坏心,不予她安生的快慰,正值顶峰之时,便这般快速地抽插捣弄,便将方才的巫山快慰撑得格外冗长。 此时,被肉刃冠头顶上花心之时,她再次承受不住地泄了身。 花液汩汩而出,冲刷着阳具龟首。 “呼……唔嗯……”她噙着泪,穴肉颤抖不已,吮吃着肉柱柱身。 这次来得格外激烈,她本已失了全部力气,却也叫她禁不住地绷紧身子,用以抵御这濒死的快慰。 从上到下,从里透外,皆是舒爽透了。 曲知微这次不再坏心,她顿在原地,阳具嵌在花穴里,好心的不再动作,只让江雪汀藉着肉柱的存在,安心享受这次情潮倾覆。 江雪汀足够舒爽,这次巫山之行便被拉得很长。 下身被花液浸透,连小腹的肌理上也润满了湿滑蜜液。 “嗯……”江雪汀指尖都脱了力,伏在曲知微肩头,安心享受绵长的余韵。 屋外寒风拉扯,房中却暖融,惹了满身花香。 第115章·撑得慌…… 【H】 坤泽的雨露情热不是简单一两次便能消解。 更何况,她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江雪汀咬咬下唇,呼吸仍是 分卷阅读204 凌乱,在下一轮情热卷土重来之际,曲知微先一步有了动作。 不经江雪汀反应,阳具径直抽了出来。 即便有雨露情热所扰,身子暖热着,但房中冬日的冷仍是在一瞬间侵袭而来。 被反复抽插撑开的穴肉微张着,因着吃了过大的肉柱而显出合不拢的模样,花穴媚肉发着颤,穴口湿哒哒的挂着花露。 白液浑浊,淫液晶亮,搅和在一处,显出淫靡模样。 热气氤氲中,周遭丝丝缕缕的冷意裹上来,惹得穴肉更是微颤,江雪汀不禁吸了口气,连同腰腹亦是绵软,不禁抖了抖身子。 没让她感受这些凉意多久,曲知微很快附身上来。 就着坤泽女子趴伏在榻上的姿势,曲知微握着阳具,重新沉入花穴之中。 “莫怕。”在插入时,曲知微这般道,仍是万般温柔的轻哄着,“知微会让雪汀舒服些的。” “过会便好……雪汀只需放开了,安心享受便是。” 方才公主殿下挂着泪,骑在自己身上,无力地上下套弄自己阳具的姿态仍在脑中,曲知微沉沉呼出一口气。她知晓身下人的难耐,心下更是疼惜,便这般拥她入怀,抚过她的腰身轮廓,温柔地哄着她,叫她莫要担忧。 重新浸入花穴中,被穴肉热切裹住,阳具亦是激动的抖了抖,“雪汀…这般还吃得住么?” 曲知微轻声问,她稍稍直起腰身,阳具直挺着,从上往下地,一点一点沉入花穴中。 因着跪趴着的姿势,江雪汀的双臀分得较开,更是将私密桃源全数暴露出来。 由此……也能进得更深些了。 曲知微垂着眼睫,瞧着阳根一点点嵌入花穴的模样,不禁这般想。 她虽是肤白,却也只延伸至肉刃根部,肿胀到极致时,亦会充血胀红,龟首甚至生出暗红之色,瞧起来倒是可怖。 又加之征战这么多年,身上伤痕无数,连同小腹、大腿……皆是附着或深或浅的伤疤,一眼瞧过去,阳根更是狰狞无比。 好似凶兽。 反观她娇柔的夫人…… 江雪汀生着话本里公主殿下该有的模样,金枝玉叶,娇小柔软。 腰肢细软,肌肤玉白,俯身在榻上时,更显得腰身细软,柔弱可欺。 肌肤上裹着薄软的汗液,在稍显昏暗的帐中,点出缕缕碎光。 她翘着臀,两腿岔开,私处花穴一览无余。 只见阳具一寸一毫地插入花穴中,能清晰地瞧见穴肉被一点点撑开,能瞧见春水淫汁被挤出来,甚至还能听见穴肉被撑开时,带出来的细微水声。 曲知微的目光被下身吸引住,便再也挪不开了。 阳具肿胀不堪,万分激动地脉动着,半嵌在花穴中时,还能见着肉柱根部不断鼓动的模样。 淫靡极了。 曲知微轻哼了声,沉沉喘出一口气,控制着腰身力道,继续往里挺进。 遍布在肌肤上的伤疤,本就显得阳根狰狞凶恶,而身下人又莹白柔软,娇小清媚。 浑身上下透着花香,春涧软露,凝凝月华,世间万物的美好都聚于一处,才养出来的人儿。 两相比较下来,更显得肉柱的可怖,更显公主殿下的娇柔。 目光所及处这般景象,叫曲知微心腔一震,里头心君扑通乱跳着,指尖都觉出灼热来。 好生,淫靡。 便是如此,她一边哄着江雪汀,担忧弄疼了她,一边却是把阳具嵌入到底。 在肉柱根部也被穴肉裹住时,曲知微眯着眼,舒爽地喘了一声。 “不疼吧?”她伏低身子,压在身下人背上,声音便落在江雪汀耳边。 “嗯哼…不疼,就是……嗯唔…撑、撑得慌……”江雪汀捉住了指下的软褥,因为阳根的再度插入而颤了身子。 便见腰身臀肉轻颤几瞬,阳具就此被穴肉裹住,尽根没入,彻底交缠。 “再放松些,夫人。”曲知微松了胳膊,干脆撑在江雪汀身子两侧。 乳肉轻晃着,随着曲知微的动作,蹭在江雪汀背上,又稍稍被挤压着,更显亲昵。 江雪汀只觉背上落了一片软云,绵软滑腻的,触之温软,心尖颤了颤,好似能被融化开来。 “再吃一会儿,便不撑了,夫人莫怕。”曲知微又道。 她抬了抬臀,而后温柔沉入,试探性地抽插进出起来。 “嗯……”一次抽插,江雪汀便忍不住地呻吟。 她肩胛微耸,感知着花穴被撑开摩擦的快慰,禁不住地喘息出声。 “还是撑…知微太大了……” 曲知微弄得温柔,动作来得温缓又不失深沉,一次一次地把阳具顶入进去,加之下身已经足够湿滑,这般缠绵温存,亦是别有风情。 撑胀感并未减少,花穴里塞满了精水蜜汁,又有粗硕的阳根在反复碾磨,反倒是加深了这些感受,撑胀感愈加堆叠,进而化作酸软酥涨,叫江雪汀呜咽着咬唇。 “莫怕……”曲知微自是无法从根本处解决这难处,她又怎么能改变自己阳具的尺寸,便只能反复哄着身下女子,叫她莫怕。 她轻轻抽递着,花液蜜汁被搅弄,带出的水声绕耳。 渐渐地,感觉花穴里的水液漫得更多些,肉柱浸在里头,玲口棱边都润进蜜液,更添几分爽利。 “呼……”曲知微轻轻启唇,又吻过江雪汀的耳尖,“现在好受些了么?” “唔…唔哼……”江雪汀缩了缩肩 分卷阅读205 ,花穴中传来的快慰明晰,肉刃不断捣至花心中,叫她哼喘不止。 “好硬……”娇矜的公主殿下免不得抱怨,“胀得紧,呜哼……” 声线软侬,吐字绵软,可爱得叫人心痒。曲知微弯了弯眼,专心于腰上的动作。 阳具不断沉入,翘着腰臀的姿势让阳具进得很深,肉刃根部都被吮过一遭,舒爽快活得叫人低叹。 鸢尾花香又再度拂来,袅袅弥散,缠绵不已,犹如飞花迷人眼,曲知微不禁乱了呼吸。 她俯首凑近,红唇挪至江雪汀后颈,呼吸灼热,落在坤泽女子的契口上。 “夫君……?” 乾元的信引压力近在咫尺,多出几分强势,江雪汀似有所感,不禁唤了声曲知微。 曲知微轻声应她,下身动作未停,甚至更粗重几分,她加快了速度,施加了力道,一下一下沉进花穴中。 “呜…呜哼、嘶……好胀,唔、唔啊……”江雪汀不止等来了这般有力又坚定的抽插,更是等来了乾元的尖齿。 曲知微未曾犹豫,周遭花香扰人,坤泽女子坠入雨露中,即便是被反复操弄,亦是不得纾解,这花香信引不断堆叠,已是浓郁得要冲出帐外。 忧心江雪汀过于难耐,又被这般浓郁的花香所诱,曲知微自身便生出躁动,浑身布满湿汗,小腹紧绷肌肉显现,阳根亦是肿胀得犯疼。 后颈契口更是……躁动不已。 曲知微便毫不犹疑,启唇咬上了江雪汀的契口,齿间扎破肌肤,信引注入。 身下人霎时绷紧了身子,只剩抑制不住的颤意。 “呜——” 116章·有人来了 【H】 被契定的快慰在一瞬间贯穿了江雪汀。 “夫君…夫君……”她呜呜咽咽的,泣音尤甚,落在心底撩拨起涟漪。 曲知微没有克制,咬住那块肌肤,信引便倾巢而出,不留余地地侵入江雪汀的契口里。 与之热烈交缠。 帐中的花香总算熄了些许,全数落在曲知微唇间。 下身的动作却是不停,抽插得更用力几分,抽出、顶入,一下快过一下、不断地挺入撞击,撞出淋漓蜜液。 “唔、唔哼……夫君……”江雪汀颤着声音唤她,乾元的信引冲进契口,融进血脉肌理,而后蔓延至全身,直到…… 从里到外,从深到浅,全数染上曲知微的气息。 身子僵着,浑身绷紧着,就连穴肉也死死咬住了乾元阳根,可心里头却是轻飘飘、软哒哒…… 飘飘欲仙。 舒爽透了…… 全数化作叫眼底的泪,江雪汀承受不得,只能呜咽着哭,声声唤着夫君,感受着信引侵入,感受着阳根强硬地撑开穴肉,毫不留情地往里顶弄。 花液全被捣弄出去,咕吱声、啪嗒声,在软帐辗转,淫靡又缠绵。 江雪汀眸中迷离着,在越来越迅疾凶猛的撞击中,用力攥紧了软褥。曲知微的唇很热,呼吸亦是灼人,喷撒在自己后颈契口上,说不出的撩人。 自后颈至尾椎,皆是酥麻一片。 渐渐地,曲知微弄得越来越快,快到叫她几乎无法承受,只觉阳根凶狠,龟首粗硕,在冠头又一次顶上宫口时,乾元君的尖齿又嵌入几分。 “嘶……”江雪汀啜泣一声。 腰身一颤,颤抖着便泄了身,绷紧的腰腹、臀肉,皆是失了力气,颤巍巍地抖动着,抽搐着,软玉都碎作彩云琉璃,在曲知微身下颤颤不止。 花液股股漫出,自交合的缝隙间漫出来,穴肉亦是颤颤不止,裹着乾元的阳具,紧咬着不愿松开。 即便江雪汀已经攀上了顶峰,曲知微却未曾停手,她没有放过江雪汀,尖齿仍旧嵌在契口里,阳根仍旧在花穴中凶狠抽动。 撞击,捣弄,毫不留情。 花液四溅,叫人耳热。 “知微、知微……呜,呜啊……不要不、不要了……呜哼……”巫山顶峰的情潮化作铺天巨浪,扑向江雪汀,让她低泣不止,无措地请求着曲知微。 曲知微未曾应她,喘息愈加深重,随着下身的力道愈重,哼哧地喘着粗气,又一次顶上宫口之时,曲知微陡然顿住了动作。 喘息愈重—— 江雪汀只觉自己被抛之更高的峰顶,坠至半空,失重飘摇,紧跟着,乾元的阳根抖动几瞬,精水随之涌入。 一大早辗转往复交缠了多次,已经让花穴里塞满了两人的体液,但阳具粗长壮硕,随意沉入便挤开花液与精水,又被多次撞击碾磨捣成了白沫,此时精水一经射入,便多加一层刺激。 “呜……呜哼…知微、知微…射进来了、知微......”江雪汀呜咽着,身体里注满了快感,浑身都泛着虚,花穴仍是被阳根肉柱霸占着,半张开去纳入乾元的子孙液。 曲知微终于舍得松开唇齿,松开唇下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契口,随着她的撤离,鸢尾花香又扑腾散开一圈,扰人心神。 “射进去了......”她重复过江雪汀的话,“雪汀喜欢么?” 她这般问,阳具嵌在花穴中,随着腰腹的颤抖,时不时地顶弄着,每一次顶弄,便射出一股精水,冲进身下女子的桃源深处。 下身一片狼藉,曲知微却仍 分卷阅读206 是在持续不断地射出精水。 满溢而出,白莹浑浊的液体逐渐灌满甬道,甚至于盈满宫房。 倾泄。 下身又涨又黏,偏偏有无数快慰堆叠,雨露情热稍稍被缓解,却换作不适的撑胀与黏糊,江雪汀已经说不上是舒爽还是不适了。 又哪里还能回答曲知微的话。 她喘着气,被曲知微压在身下,许久之后才稍稍好受些。 最终,精水射入的力道稍显无力,江雪汀知晓自家夫君已经泄了个干净,她呼出一口气,无力垂首,埋入软褥中。 但曲知微未曾叫她歇息,明明射了那般多,阳根都有些疲软了,仍是握了她的腰,继续抽插起来。 “知微……嗯……”江雪汀无力地唤她,方才被乾元信引契定,情热得以消解,身子深处的酸软疲累便浮现出来。 可仍是不够。 即便已经没了力气,即便已经累得连指尖都无法收紧,却也还是不够。 想要与曲知微紧紧相拥,想要共赴这场云雨,想要…… 与曲知微融为一体。 这般贪恋、这般不舍的心绪时刻萦绕着,曲知微如何弄她……她也拒绝不得了。 甚至主动迎上去,主动抬腰主动将腿分得更开,用以吃下乾元的肉刃。 阳根灼烫,稍稍抽递几次,被穴肉摩挲裹弄过,很快又硬挺起来,变作粗硬模样,狠厉地撞上宫口软肉。 腰间的手亦是有了动作,沿着腰线抚上,而后捉住了她左侧乳肉。 盈盈一掌,绵软得好似能化开来,曲知微心尖一颤,仍不住地用了力气揉搓几转,直到有新渗的液体打湿手掌。 在往复不止的交缠中,坤泽女子的乳尖已经充血肿胀,变为硬挺模样,又被她这般揉捏刺激一番,竟是渗出乳汁来。 曲知微愣了愣,更觉心头火热,口干舌燥。 不禁用了力道,又是揉搓抚弄一番,将这些神圣的体液抹匀在掌心。 这般一番动作,腰腹更是绷紧,阳具肿胀不已,又是沉入新生情潮之中。 “雪汀……雪汀,再分开些……”她哼了哼,又是往下一沉,肉刃挤开花液,更为贪婪地往里进了进。 “嗯…嗯哼……”江雪汀全然失了神,曲知微叫她作何,便乖顺娇柔的应下,主动翘了翘臀,又塌下腰腹,使下身分得更开些,“再进来……知微,阳根再插进来些……” 明明是万分孟浪的话语,可她用这般软糯含糊的语调说出来,又加以她清泠的声线,倒显出别样的风情勾人来。 曲知微一时受不住,施了力道地往里进,柱身挤开臀肉,撑开穴口,又深入几分。 “好深…唔。”江雪汀颤了颤,仍是放松着身子,软柔地吃下肉刃。 曲知微方才受了刺激,此时心头正火热着,恨不得要把身下人都弄化了操融了,让她渗入自己骨髓,渗入自己灵魂深处,永不分离才好。 如此,肉根插入的动作毫不收敛,她甚至直起腰身,双手分别把住江雪汀的臀肉,带着往外分开些,私处穴口便暴露无遗。 正被阳根撑得满胀的穴口维持着柱身轮廓,紧紧裹着肉柱柱身,成满圆模样,随着喘息时不时地翕动收缩着。 每次……都带来新的快慰,挑逗得曲知微后腰酥麻。 曲知微目光落在这处,不自禁地吞咽一下。 只见那些嫣红媚肉若隐若现,被自己的阳具撑开,又有花液精水渗出,带出一片浑浊晶亮。 曲知微沉沉舒一口气,小腹紧绷着,接着往里进。 臀肉分开些,阳根便能进得更深了,曲知微的目光一错不错,紧紧盯着肉刃与花穴交合的模样,直至肉刃全数沉入。 一整根,从龟头到肉棍根部,全部没入坤泽的花穴里。 “嘶……呃嗯……”江雪汀深吸了一口气,这般全部吃进阳根,还是叫她有些吃不住。 里头偏偏还塞满了精水。 更觉腹中鼓鼓囊囊,撑涨不已,叫她呜咽着直喘。 维持着这个姿势,曲知微顿在里头,龟首抵着甬道尽头,根部又撑开花穴穴口。 甚至于下腹都紧贴在穴口上。 她喘息了几次,眉梢红痣愈加绯然,她停在花穴里不再动作,好似是在细细感受。 的确舒爽得叫人低叹,几乎是会忍不住落泪的快活爽利。 可江雪汀却难耐多了,下身被阳根塞满,被曲知微这般霸占着,饱胀与撑涨感一齐叫她承受不来,嘤咛不止,只得开口哀求,“知微……知微、唔,呜哼……好涨,好涨……呜……” 曲知微倏然回神,不得满足的快慰情潮也一同袭来,迫使着她在江雪汀的哀求中挺动腰腹,狠狠抽递。 胸乳轻晃,发尾微摇,她动作愈快,一下下捣进江雪汀身体里。 双手依旧把控着江雪汀的臀肉,维持着能让自己整根进入的模样,啪嗒啪嗒地撞击起来。 “呜...呜啊......唔、唔嗯......”随着抽插的节奏,江雪汀亦是呻吟起来,每一次插入,便受不住似的闷哼一声。 更是惹得曲知微喘息不止,为了更方便地进入,她又直起上身,腰腹往前,肉刃往下,摁着江雪汀的臀肉,狠狠地进出顶弄。 江雪汀哪里吃得住,嘤咛喘着,间或掺着吃不住的泣音,眼泪又是淌了满脸。 再一次被曲知微操弄得失了心魂,只能哭泣。 小腹里插了那般粗长 分卷阅读207 的肉物在反复捣弄,撑涨感逐渐换作酸软感,江雪汀流着泪咬唇,受不住地伸了手往下摸。 摸至自己小腹。 果不其然,被曲知微弄得微微鼓起,隆着曲知微的形状。 江雪汀哪能受住,这般实打实的摸上一轮,更是觉得腹中的撑涨感尤甚,似乎要把自己贯穿了…… 这般粗暴的抽插,里头精水大抵都被捣得稀碎…… 受不住了……江雪汀混乱地喘着气,又是眨落两颗泪。曲知微在里头捣弄撞击,小腹的形状也被她操弄得往复起伏,更显撑胀。 江雪汀抚着腹部,想要缓解这些叫她溃乱的酸软快感,可掌心下形状变换不止,这般轻轻抚弄着,都能再加一层刺激。 要被弄坏了…… 她忍不住地想。 身上人的动作甚至又用力了几分,一时间水声滥滥,交合声迭起。 啪嗒啪嗒的在帐中往复。 “唔、唔嗯……知微,知微……呜呜……要死去了……好奇怪,嘶……” “知微,好厉害……呜啊……阳根,知微的阳根……好硬……” 她一手抚着小腹,感知着肉刃在里头抽插顶弄,另只手便只得攥紧床褥,用以抵抗被乾元君操弄出来的,愈加狂猛的快感。 正跌入佳境,几乎只再差一步,便能泄身迸散,已至失神之际,陡然有敲门声响起。 咯噔几声,又脆又亮,好似雾凇冰凌碎裂时的刮喇声。 惊醒了正处于情潮火热中的人。 “公主殿下,该用膳了。”赋月的声音随之而来。 正逢阳根又一次顶上花心,乳肉又一次落入曲知微掌心,乳尖蹭过掌心硬茧,磕磨出新生快感。 龟首狠狠捣进宫口,花心半开,水声骤起。 江雪汀睁大了眼。 “呜——!” 第117章·公主殿下? 【H】 “知微…知微……不要、不要了……”江雪汀无措地唤她,目光已不自觉地望向房门方向。 窗棂门框间透入亮光,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际,已至天光大盛,已是……这个时辰了啊。 江雪汀意识到这件事,颊边一热。 没等她思绪飘散开,乾元的攻势再度来袭,粗硬的阳具不断撑开甬道,撑开腔壁褶皱,不断撞上花心媚肉。 江雪汀又哪能承受这人的攻势。曲知微只需把阳具搁在她身体里,便叫她只能颤颤吸气,承受不住,更不用说此时这般迅猛的抽插了。 偏偏……偏偏屋外正站着旁人,正站着侯她用膳的赋月。 唔—— 那磨人肉刃再一次捅入花心,江雪汀受不住的闷哼。 这次却无法再不加收敛,呻吟顿哼都被她咬在唇齿,吞回喉间。 “知微,外头有人……”她小声开口,近乎请求地唤着正不断动作的乾元君。 但曲知微又哪里会如她所求,她正处于释放的当口,精关半开着,便要泄身出来,又哪里是一次请膳能阻止的。 “莫怕,听不见的。”她这般安抚身下人。 更是摁住江雪汀的臀肉,加快了动作,“夫人乖,要射了,唔嗯……” 江雪汀颊边的热意不得消解,曲知微的话甫一落在耳中,心湖便溅起万千涟漪,哪里还能拒绝她。 “夫人……接着些,嗯、嗯啊……要射了……”曲知微加快动作,腰腹力道更大几分,一次一次地往前顶,撞得江雪汀腰身不稳,被撞得又抬高几分,应下阳根的又一次插入。 江雪汀始终放任不得,她记着屋外还站着旁人,等不得自己回应,定会惹人担忧。 可身后这人、自己的夫君,却这般痴缠,这般不饶人。 理智的弦越绷越紧,连同身子也绷紧,肩背与腰身收紧,尽显妖娆轮廓。 江雪汀仍是维持着抚按小腹的动作,此时为了让自己维持理智,更是扶着腰腹,稳住身子,以免被曲知微肏弄得迸散失神。 小腹肌理下,乾元肉刃仍是在发狠抽插,江雪汀连连吸气,只得凝起心神,勉力侧过身子,扬声回应屋外之人。 “……晓得了。” 唔、唔嗯……! 江雪汀快速回应了一句,曲知微的动作愈发凶狠,弄得她好不容易聚出的理智又再度飘散。 “公主殿下?”赋月似有所察,犹疑了一瞬,带了疑问唤江雪汀。 殿下往常言语总是冷静温缓,声线清晰,语调清冷,哪像方才这句,这般急迫又满是含糊,好似有要紧事发生。 自是叫赋月疑惑不已。 “无事,你先下去吧。”便听公主殿下的声音再度响起,已是恢复平日里的镇定,赋月由此放下心来,她正要再候请用膳时,又听公主殿下道。 “你先……去往前厅吧,我过会便到。” 赋月便不加多想,应声好,便从房外退下了。 江雪汀松口气,好在方才曲知微放过了她,不再弄得那般狠,让她能说上两句全乎的话来应对赋月。 曲知微停在了里头,却更能感知到她的难耐。 没了情事淫靡的水声,没了肉体的撞击声,其他动静便格外明晰。 床褥布料间的摩挲声,曲知微的喘息声,甚至于她的心跳声,都被江雪汀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夫君……大抵正被情潮所扰,正在对抗情欲的折 分卷阅读208 磨。 喘息声愈加粗重,落在江雪汀耳中,叫她生出难掩的疼惜之意,方才……知微说是要射了。 却徒然停下来,该是极难受的。 “知微……”江雪汀咬了咬唇,柔声开口,她扶着腰腹,正要回头去瞧曲知微。 曲知微却再忍受不住,她附身而来,长发微卷,犹如霞光垂落,搭落在江雪汀肩侧,沾了些清汗,润湿发尾,原本稍显色浅的青丝被润作墨色,亲昵地描摹过江雪汀的轮廓。 而后是绵软的胸乳,乳肉柔软又绵弹,伴着汗液蹭上脊背,划过一条弧线,犹如灿烈流星,带出一串酥麻。 江雪汀不自禁地吸气。 曲知微圈住了她,粗重的喘息落在耳畔,下身重新开始了动作。 “夫人...难受......”她哼了一声,撒娇似的软哝。 江雪汀眼睫一颤,进而感知到阳根再度抽动,比方才来得更粗暴几分。 乾元将军弄得又快又重,不留余力地插入,为了弥补方才中断快感的不满,阳根更显凶狠,几乎要把她弄穿了。 江雪汀咬住了唇,闷哼几声,身子却放松下来,主动迎上曲知微的进入。 方才那般停滞,当是叫曲知微憋屈了。 她这次弄得更为深重,每一次都狠狠撞上宫口,却仍是不满足,甚至于又往里抵了抵。 “哼…哼嗯……”江雪汀侧过头,半张脸蹭上软褥,脸上泪痕抹了又抹,却是干了又湿。身上这人弄得这般用力,几乎要被顶至床头,腰臀又被撞得往前翘起,这般脱力感让江雪汀咬着唇,无措地扶着腰腹。 心道若是不扶着些,生怕要被曲大将军弄折了、捣碎了。 “知微,知微……射进来,射进来……”已经到了用膳时辰,方才赋月已经请唤过一遍,若是再磋磨下去,定是要惹人担忧。 再来请她一遍,便不是那般好糊弄了。 江雪汀装着这些如烟似雾的畏惧,更觉此次云雨冗长,不自禁地想要尽快结束,感受着曲知微的动作又凶狠几分,她呜咽一声,近乎哀求地开口,“夫君,射给我……” 她这般求着,又万分热情地去套弄迎请曲知微,穴肉刻意收紧吸吮,刺激挑逗乾元的阳根。 热气翻涌,气血奔腾,信引花香犹如实质,帐中云涌雾腾。 在曲知微这般不留情的动作下,这情事竟有了金戈杀伐之气,便听肉体撞击声迅疾响起,啪嗒声愈加响亮,连绵不绝。 又是一番操弄,江雪汀早已含糊失神,只能呜咽着求曲知微,“射给我、射给我……” 已是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孟浪之语了。 曲知微绷紧小腹,狠狠撞了几记,终是泄身出来。 腰臀俱是绷紧着微颤着,紧贴住江雪汀,肉刃深埋在坤泽的花径中,稠浓的子孙液奔涌出来。 “唔——”江雪汀闷哼出声,紧攥住身下软褥。 曲知微本就体贴,知晓江雪汀的难处,这次释放便不留余地,精关大开着,精水全数泄出,射进杜若公主身体里。 未曾持续多久,曲知微也未曾成结,致力于把精水泄尽了便作罢。 明明是要紧关口,江雪汀却莫名地回忆起被曲知微成结落锁的感受。 饱胀、缠绵,嵌入骨髓。 这几次云雨曲知微都还没能成结,由此回忆起来,便更觉渴望。 江雪汀又知此时并不是惦念这些的时机,等到曲知微释放完,顶峰的快慰浪潮终于消退些。 曲知微的喘息落在耳畔,灼烫得叫她缩肩。 “雪汀还能起身么?”她问。 原本可以唤人来,在房中用膳,但房内此时全是她们二人的信引气息,全是情事浪荡的气味,唤人来是不可能了。 江雪汀方才那反应,定然也是放弃了这想法。 定是要起身下床,去前厅用膳,虽说雨露期得以缓解,但这般激烈的交缠过,也不知她身子吃不吃得住,是以才有此一问。 只见江雪汀稍稍撑起胳膊,肩头微动,随着几缕青丝滑落,露出那张瑰美清软的面容。 “应是能的。”她眉眼弯弯,清冷眉眼里偏偏染有风情,回眸望过来,叫曲知微一怔。 “唔。”她颤了颤眼睫,方才那般放任,那般欺负了心上人,一时间竟是有些失措。 又有燥意升腾,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曲知微垂下眼睫,干脆瞅着下身景象,护着江雪汀,便把阳具抽了出来。 阳具已至疲软,握在手中却仍是粗硕,上头沾满了淫液精水,曲知微也不多瞧,伸手探向江雪汀的腰间,将她搂起身来。 第118章·赖床 江雪汀伸出足尖,甫一触及地面,全身的虚软便席卷而来。 双腿直发软,叫她几乎歪倒在地。 腿心的酥麻异样感尤甚,好似烙入肌理骨血,从身体深处不断有酥软饱胀感滋生。 迈不动步子。 江雪汀缓了缓,又舒口气,阻了曲知微扶过来的手,“夫君先歇息,莫要落榻,免得招惹寒气。” 她裹着一床褥子,曲知微可是未着寸缕。 分卷阅读209 曲知微点点头,在江雪汀的目光中歪回榻间。 “我等夫人回来。”她扯过被褥遮至下颌,青丝铺陈,红唇微启。 眉眼深邃,澄澈得好似琉璃,眼波流转间情意绵绵,犹如轻舟泛流光。 有一缕微卷的长发衬在颊侧,勾勒出曲知微骨相里的艳冶风流,江雪汀瞧着那双妩媚的眼,只道这人外眼睑的弧度都艳情无双,又有那颗红痣做引,更是美艳绝伦。 可这般风情美艳的女子,正软哒哒地缩在床榻间,扯着被子对自己道一声,等你归来。 就连长发的妖娆弧度,在此时都多了一层纯净。 软乎乎毛绒绒的。 叫人想伸手揉一把。 心房里淌满了水,酥酥麻麻的,心软极了。江雪汀弯了弯眼,柔声应好。 ———————————————— 曲知微其实有些累了,她眼皮愈加沉重,只听江雪汀在屋子里收拾着,听见她取了布巾擦身,又听见她穿衣梳妆,尔后听见江雪汀的温声软语。 “睡吧,知微。” 曲知微眉头一松,唔了一声,侧躺进床榻里,惫懒又撒娇似的蹭了蹭软被。 门开了又合,曲知微的眼眸已经迷离,终是要支撑不住。 先前那般放任,那般恣意地与江雪汀交缠,皆是因为,在她挚爱的女子面前,她向来没有什么自制力。 她是曲家传人,是父亲与阿姐引以为傲的曲无霜,要忍耐一场情热,总该不在话下。 但面对江雪汀……她始终做不到。便放任自己堕入情欲轮回,辗转缠绵、醉生梦死。 恨不得……要死在江雪汀身上。 可她恢复得不甚理想,即便外伤已经痊愈,但这些日子都未有条件好好休养,虚弱在所难免。 这番交缠下来,自是疲累不堪。 卷过被褥裹成一团,床软被暖,如堕云间。 鸢尾花的花香萦绕在帐中,久久不散,曲知微万分心安,轻舒一口气,惬意地合上了眼。 不顾屋外越爬越高的日头,亦是不管曲府中渐渐喧腾起来的人声。 总算是……回来了。 ———————————————— 曲知微这觉睡得很长。再没有需要挂念的事,终于回到了爱恋之人身边,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便犹如飞瀑之水,倾泄而下,再也支撑不住,放任自己就此驻步停歇。 江雪汀亦是不舍得唤她,时至午后,桌上的膳食热了又凉,凉了又取。 曲知微睡了个饱足,终于闻见吃食香气,饿得睁开眼。 江雪汀迎上来,她已换过一身衣裳,白氅白裙,下衬却是朱红软罗,雪色洁净,绯色妖娆,更是衬得她面如桃花。 想来也是,清晨那般交缠,定是要好好洗浴一番,以免露馅儿。 曲知微轻启红唇,眼眸里还带着初醒的朦胧。 还未到曝光自己的时机。 “知微,先起身用些吃食。”江雪汀撩了撩半开的床帐,侧身坐在榻边,看向床上之人。 曲知微迷迷糊糊的,双眼半睁未睁,半露出的浅色眼瞳里波光辗转,满是娇娆雾气。 “唔……”她哼了哼,却又往里缩了缩,不愿起身的模样。 撒娇满满。 哪是什么神武大将军,分明是身子骨娇软,风情满身的小女子。 这般嘟哝着撒娇的人,正是她孩子的母亲。这般想来,江雪汀更是心软,眸光柔软,瞧着曲知微。 “莫要赖皮,先起身吃些,再睡也不迟。”她哄着,“雪汀都听着知微饿了。” “……”便见曲知微又往里藏了藏。 全然不愿起身,只想赖在床榻之间。江雪汀不免觉着好笑,她勾了勾唇,只得继续哄她。 “粥是现熬的,正热乎着,还有你最喜欢的凉糕,天凉腹冷,即便知微不喜饮酒,雪汀也唤人去煮了两盅酒酿来暖腹。” “所以呀,莫要赖皮了,起来用膳。”她俯身凑过去,隔着被子揉了揉曲知微的肩。 “过会儿嘛……” 分卷阅读210 曲知微哼唧了声。 屋子里暖炉烧得正旺,融融暖意惹人犯困。 莫说曲知微,便是江雪汀,见着榻上正躺着自己的夫君,也想倒进榻间,缩进她怀里,盹上片刻。 “知微不乖么。”但最要紧的,还是得让曲知微吃些食物,江雪汀眉尾微扬,目光落在隆起的床褥上。 又听她哼了两声,全然不愿起身。 “知微在说什么呢?”眸间笑意更深,江雪汀听出这人嗫嚅软哝着说了一句,可她说得过于含糊,又被软被阻隔,便更听不清了,她不由得疑问。 “我要……小解。”曲知微又嘟嘟囔囔地开口,“还请夫人先回避些。” 江雪汀眉头一松,唇角亦是扬起。 怪不得这般忸怩羞赧。 曲知微又缩了缩,被子都被她卷成了球,却未曾听见江雪汀的回应,曲知微不免更为急迫。 她睡得沉,一直未去解决这三急之事。 此时在江雪汀眼前,她反倒有些忸怩了……毕竟这般羞人之事,哪能当着自家夫人的面来的。 她正蜷成一团,忸怩不已,却听江雪汀远了又近,而后被褥被掀起一角…… “雪汀要做什么……?” 江雪汀未曾答话,只轻轻笑出声。 柔雅的轻笑声落在耳畔,叫曲知微颊侧微热,随着那只手越来越近,不禁生出一个微妙猜测来。 她这公主夫人……莫不是想要、想要替自己,把、阀、吧? 那抹滑腻的微凉愈来愈近,曲知微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夫人……?” “雪汀欲要作何,知微不知么?”江雪汀未曾直截回答曲知微的疑惑,眸底笑意愈深。她径直伸了手,寻至曲知微下身,正要相握时,又被羞赧至惊骇的乾元君躲开了去。 曲知微睁大了眼,颊侧一片通红,羞得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扭过腰身,避开江雪汀的手。 “不要……不用。”她哼了两声,蜷缩起身子,把阳根藏在腹间,不欲让江雪汀触碰。 这、这也太羞人了…… 对于这事儿,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在多年行军中,这甚至是一桩调侃谈资。 前些年来,大部分乾元君们总自诩高人一等,就连侍奉小解,都被他们拿来当做恩赐。若是懒于起身,或是天冷之际,便会唤人取来夜壶,把住那物事去泄水。 邀宠的妻子或妾室,甚至会主动行事。 虽说古往今来有不少人家,存在妾为乾元夫君把尿的传统,大多是在一些老古董的“大户人家”,以及皇家中…… 但曲家族人向来恣意随性,从来没这些旧礼,她又是边疆翻滚,泥里长大的武夫,哪能连小解都要让人服侍了。 还是……还是金枝玉叶,玉质月华的公主殿下。 哪有让雪汀帮服侍自己做这事的道理。 “雪汀……”她捂着小腹,竭力掩藏自己的阳根,又扭过腰身去躲江雪汀的手,又哼哼唧唧地去唤自家夫人。 躲不过了,便开始撒娇。 江雪汀实则也没想那么多,但见曲知微如此羞赧,不禁起了好玩的心思。 “知微为何不愿?”江雪汀伸手搭上曲知微的胯,瞧着这已经蜷成一团的人,柔声问道。 “雪汀可是公主殿下……”曲知微竭力拽着被子,“怎么能做这事儿。” “我既是知微的夫人,又有何做不得的?”江雪汀又问,目光落在曲知微的发顶,经过一番翻滚,发丝已是乱了,更卷曲几分。 像极了毛乎乎的大猫。 可爱极了。 第119章·我们的孩子 “又有什么关系呢?”江雪汀补了一句,瞧着曲知微飞红的耳尖,更是伸了手去,摸过曲知微的腰身轮廓,要去捉乾元的阳具。 曲知微眉尾一颤,哪能由得江雪汀随意而来,她紧紧捂住下身,羞涩之意愈深。 “不、不用……知微自己来,就好……” 武术功夫在南楚坐二无一的曲大将军,正被自家小娇妻按在榻上,因为这 分卷阅读211 闺房放水之事而羞得直不起腰。 “夫人……”曲知微紧紧攥住被褥,把江雪汀的手连同褥子,一同抱在怀中。 下定决心不愿让江雪汀为自己把阀。 噗哧—— 这般僵持片刻,江雪汀忍不住笑出声。 只道总不知羞的曲知微,在某些方面原来这般执拗。 她实则并不在乎这些,她们已然相爱,已然结姻,更是孕有一女,早已骨血交缠,不分你我。 便是握着她的阳根,侍奉她放一次水,又有什么紧要。 再者说……她那肉柱,自己还吮过、舔过、吃过呢过呢不是。 可曲知微却万般羞赧,简直是可爱过头……叫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江雪汀抿抿唇角,见自家乾元君着实羞得紧,也不再纠结于此,收手放过了她。 “那知微便自己来吧。”她站直了身子,眉眼弯弯,柔声细语。 曲知微松了口气,颊上热气却不散,熏得她头晕目眩。憋了这许久,下腹更是饱胀,连阳根都肿胀不堪。 她接过江雪汀递过来的夜壶,另只手却仍是紧抓着被褥不愿松开,裹着自己的身子,生怕袒了胸露了乳,也怕露了下身那难堪的肉物。 知晓她羞,江雪汀也不难为她,扶了软袖便自榻前离开。 太羞人了……曲知微知晓自己定是被江雪汀取笑了,可这事儿不知怎的,就是击中了她羞赧的点。 总之……就是不欲让江雪汀这般“服侍”自己。 江雪汀知晓她羞,坐在桌前再未转身,直至结束,也再未提及这遭。 等到曲知微收拾好,她才上前来,“快去用膳。” 隐隐带着催促之意,可由她说出来,却又软又柔的好似撒娇。 曲知微喔了一声,接过软帕擦手,又紧了紧冬袍襟口,坐至桌前,伸手端起热粥,吹了两口烫气儿,抵唇送进嘴里。 因着要把曲知微藏一阵子,所有事都必须亲力亲为,江雪汀撩开床帐,榻上欢爱后的淫靡气息扑鼻而来,引得她皱眉,却又是红了脸。 精水弄了一大片,此时看起来更是显眼。 江雪汀臊红了脸,手上动作却不避讳,把床上软被与褥子一块儿换了。 撤下来的放在床前,江雪汀也无从处理,想着还是须得唤上赋月,她放下软帐,转头去寻曲知微。 曲知微当真是饿坏了,这短短时间,桌上吃食差不多都落了肚子。 又见她端起酒酿,酿盅里酒液浅浅晃动,里头打了半颗鸡蛋,鸡蛋液结成丝丝缕缕的白,漂浮在酒液中,热气水雾氤氲下,说不出的安和。 待曲知微喝下,盅碗放回地面,江雪汀嘴角含着浅笑,轻声开口,“知微想要……” “雪汀……” 话还未说完,便与曲知微的声音撞在一处。 “雪汀先说。”曲知微笑吟吟的,单单喝下两盅酒酿,便隐隐有了醉态,颊边染有红云,那双浅色眼瞳更是泛起流光,万般妖娆。 江雪汀从善如流,坐至曲知微身侧,温声开口,“知微想要看看……我们的孩子么?” “当然!”曲知微眸光一亮,忙不迭点头。 “待我去唤赋月,而后去乳娘那儿抱她回来。乳娘道她昨夜可安分,一直未曾哭闹,也不闹着要寻我。”江雪汀又道,话中含着藏不住的笑意。 “是个乖孩子。”曲知微点头。 听她这话,江雪汀不禁勾唇,小家伙平日里可不是这般乖顺,也不知是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她收捡起盅碗起身,又问曲知微,“知微方才是想说什么?” 便见身着红袍冬装,她的夫君盈盈笑着,红唇嫣然,“知微想说的……便是这。” “想见见我们的孩子。” 江雪汀瞧着她,不禁莞尔一笑。 ———————————————— 待赋月进门来,见着曲知微,少不得一番惊诧,更多的自然是欢喜。 毕竟这些日子来,公主殿下的失落难过一直被她瞧在眼里,这下曲将军回来,总算是好了。b 分卷阅读212 r 她把孩子递给江雪汀,抱了换下来的床褥,笑吟吟地对曲知微与江雪汀告退。 “取名儿了么?”见着江雪汀怀中婴孩,曲知微有些局促,她凑近几步,多瞧了两眼,轻声问。 “还没呢,想着要等知微回来,由知微取才好。”江雪汀抬眸瞧她一眼,见着曲知微万般温柔的神色,浅笑着开口,“知微抱抱她么。” 她这般问,也不等曲知微回应,抱了孩子便往曲知微怀中递。 曲知微那般温柔的目光,身子却是绷紧,又那般不自在地摩挲指掌,这些局促模样皆被她瞧在眼中。 她定然是想抱抱孩子。 见着迎过来的孩子,曲知微肩臂更是绷紧,她僵着身子,万般小心翼翼地接过,抱在臂膀间。 方才由自家夫人抱着时还不显,此时落在自己怀中,更觉这小小女的小可,这般小小一团,已是个小生命了。 是……雪汀与自己的女儿。 曲知微一动也不敢动,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万般小心地抱着她,就连血液都流淌得小心翼翼。 江雪汀抿了抿唇,眸光温软,万分温柔地瞧着她。 “莫要这般拘着,不用太过担心。”她轻声道。 “唔。”曲知微应了声。 “孩子的名字,雪汀来取好些吧。”曲知微多瞧了怀中的婴孩几眼,眸中柔情万千,这才想起方才江雪汀的话。 “知微取吧。”江雪汀仰头看她,尾音混入鼻音,竟是隐隐有了撒娇的意蕴。 曲知微耳根一软,便不再推辞。 虽说自家夫人是京都第一才女,是艳冠天下的杜若公主,这名儿由她来起才更为合适,但曲知微自己……却已有了脱口而出的名儿。 “我曾名无霜……那,雪汀与我的女儿,便唤作不离吧,曲不离。” 这名字甫一落进江雪汀耳中,不禁叫她怔神,眉头上扬眼尾上挑,眼眸微微睁大着,眸底清晰映出曲知微的模样。 身着红裳的女子面容艳冶,眉眼温柔,是她……一见倾心之人。 这般怔愣只持续了一瞬,江雪汀眉眼松落下来,只眸光更为柔和,好似千山万雪中,行过一叶窄舟,拂开水面,漾起清浅涟漪。 哪有孩子与母亲取对名儿的。但江雪汀却是晓得其间含义,只盼与君共此生,定不负相思意。 第120章·体会 当夜,曲知微便体会到了为人人母的艰苦。 不离是个闹人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许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变着法儿的不愿睡觉。 闹腾多了,饿得便快,哭儿嘤嘤地缠着江雪汀吃了许多次乳汁。 在又一次吮足了奶水后,曲知微额角挂着细汗,万般无奈地将她从江雪汀怀中抱过来。 小孩儿砸吧了两下嘴,甚至打了个饱嗝儿。 心中无奈之意更甚,曲知微正要去哄她入眠时,便见江雪汀胸口乳尖处泛出殷红,另只乳儿亦是被曲不离捉得发红。 “……”曲知微额角跳了跳。 她附身吻过江雪汀的眼尾,便抱着曲不离起身,又晃又摇的哄她入眠。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这小破孩造成的杀伤力亦是不俗。 曲知微抱着她哄了许久,总算换得清净,怀中婴孩砸吧着嘴,终是睡沉了。曲知微舒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回到床前。 才发现睡沉的不止女儿一人。 江雪汀侧卧在榻上,红唇微抿,眉眼舒展,纤长的眼睫微微颤着,纤柔又娇软。 曲知微怔怔瞧了片刻,心房俱是软了。 像是山谷中有数千只蝴蝶扑腾扑腾飞舞,蝶翅映着日光,汇成溢彩流光,扬起的春风拂过心间。 裹挟着花香。 曲知微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这般瞧着她,外头摇动窗棂的寒风,也不再那般扰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怀中婴孩放在榻间,又跟着躺上床,床帐慢慢放下,只剩暖炉的光莹莹落于其上。 分卷阅读213 ———————————————— 江雪汀没能睡多久。 女儿哭闹的声音万分熟悉,几乎只哭了半声,她便被惊醒,习惯性地去抱那磨人的小家伙。 她半眯着一只眼,耽于睡梦中不愿清醒—— 实在是困极了。 但这些日子来,身体早已养成习惯,她人还没清醒,手臂已经提前伸出。 却没摸到曲不离。 江雪汀倏然睁眼。 孩子被曲知微抱了起来。 曲知微望向因为摸不着孩子,而惊慌坐起身的夫人,眉眼一软,便见她红唇微动,无声地对她道。 “莫怕,孩子在我这儿。” 她抱着曲不离起身,晃晃颠颠地哄着,凑过去亲了亲江雪汀的唇,“睡吧。” 江雪汀哪还能睡得着。 方才摸不着曲不离的那一瞬,她反射性地惊出一身冷汗,去了大半睡意。 即便如此,她仍是倒回被窝中,隔着半透的床帐,瞧着曲知微的身影。 对于哄孩子,曲知微似乎无师自通。 帐外女子的影子朦胧,烛光微弱,炉火荧荧,映着曲知微的侧影。 她抱着怀中女儿,缓缓踱着步子,轻哄轻拍着,哄睡着哭闹的小家伙。 曲不离似乎欢喜她,在曲知微怀中,很快止住了哭闹,只时不时咿呀几声。 这般瞧着,江雪汀一不留神,缓缓睡沉了。 曲知微走上前去,捋过床帐,将之合严实些,让江雪汀能睡得更安稳些。 偏头一看,怀中婴孩正大睁着眼,纯然无辜地瞧着她,水灵极了。 曲知微弯了弯眼,又见女儿咩叽着小嘴,皱着一侧脸蛋儿和眉毛,耍宝似的可爱。 叫人心都化了。 即便她精力旺盛又闹人,惹得江雪汀也不得好眠,但瞧着这么一个小家伙,瞧着她这清灵灵嫩生生的可爱模样,曲知微心软不已。 屋内暖融,烛光温柔,曲知微笑了笑,轻轻揩了揩曲不离的脸蛋。 正在此时,咩叽着小嘴的曲不离,伸手一拍,当即抓向曲知微的胸口。 小家伙手小也无力,但这般一抓一揉,叫曲知微额角发紧。 “是饿了么……?”曲知微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小家伙的手,含着微微笑意,低声问她。 女儿尚小,听不懂她的话,更不会回答她了。 只是咧开嘴直笑。 “傻兮兮的。”曲知微见她笑得欢,忍不住失笑,点了点她的脸颊。 这般温情时刻,很快又被曲不离再度伸来的手打破。 这下不仅是按揉了,甚至有意识地扯她的襟口。 曲知微一愣,又要伸出手指去拨,曲不离却一把捉住她的指节,反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水灵的眼睛又黑又亮,大有跟曲知微斗争一番的架势。 曲知微垂下眼睫,任凭女儿把自己的手指甩开,又见那只小手重新按上自己胸口,她勾了勾唇,眉眼宠溺,“饿了呀?” 只做了个唇形,用气声哄她。 又重新踱步,抱着她轻晃轻摇,哄着怀中女儿。 曲不离显然不满于此,她捉着扯着曲知微胸口的布料,力气却是不够,努力了一阵,那绯色衣裳仍是不为所动。 她愈加精神,紧紧盯着曲知微,见着自家母亲的目光落下来,小嘴一瘪,作势便要哭闹。 曲知微见她这神情,暗道大事不妙,连忙抚拍她的背,生怕她哭闹出声,扰了江雪汀休息。 晃了两步,曲不离小脸反倒更加皱巴几分,在她唇角下压,就要哇一声哭喊出来时。 曲知微认命地扯开襟口,便见白光一晃,温软白皙的胸乳袒露出来,曲知微半托起胸乳,便要往曲不离嘴里塞。 方才还要哭闹的小家伙,霎时住了哭闹模样,寻着乳儿便去了。 敢情……是装哭么? 曲知微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额角发颤间,不禁无言。 分卷阅读214 等到乳尖落入女儿嘴里,曲知微不禁吸了口气,这不罢不休的劲儿…… 可真疼。 叫她足尖蜷缩。 曲知微又不能阻了她,只能维持着这般姿势,让曲不离吮着自己的乳尖,用作哄女儿入睡的手段。 只忍不住地泛起心疼,可想而知,平日里江雪汀哺乳时,自然也免不了这份疼。 “小祖宗。” 不知过了多久,小家伙总算叼着乳尖睡着了,曲知微舒了口气,瞧着怀中的女儿,不禁嘟囔一句。 第121章·君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雪汀总算能匀称温缓地喘匀呼吸,再不用总慌张惊惶地担忧女儿冷着或是饿着了。 甚至不用再去抱她。 曲不离总会在曲知微怀里,她再不用因为整天抱着女儿,而肩酸腰疼,浑身酸软了。 在又一次深夜,曲知微抱着开始嘤哭拿乔的女儿起身之时,江雪汀亦是跟着起身。 “雪汀怎的起来了?”曲知微有些诧异,她小声问着。 “不忍心叫知微一人来哄不离。”江雪汀弯了弯眼,“她有多磨人,我还是晓得的。” 见她已经披上了衣裳,曲知微也不再阻她,只浅笑着摇头,“简直……是摊上了个小祖宗。” 虽时不时唤女儿小祖宗、小霸王之类的,曲知微的声线仍是温柔,满心满眼的宠溺。 在哄女儿和自己这事儿上,曲知微总有足够的耐心。 她太温柔了。 江雪汀扬了扬唇,不禁又凑近了些,“瞧着今夜又要落雪了。” “嗯呐,上次的还未融干净,这雪却是一刻都不消停。”曲知微应道,“该是个丰收年。” “当是如此。”江雪汀点点头,“雪汀本想寻些空闲,为知微再制几身衣裳。” “可不离是个离不得人的,哪来的空闲……”江雪汀不掩歉意,忧心吵着曲不离,放低了声音,小声开口。 “无事的。”曲知微笑笑,“新衣裳何时都穿得,雪汀莫要勉强啦。” “胡说。”江雪汀嗔了一句。 曲知微的确对新衣裳并未抱有期待——也是,毕竟她自幼失母,又从小长在边疆,那般艰苦的条件,能记得加厚衣裳便已是万幸,哪还能记着岁旦新衣这事。 这般一想,又见曲知微面上这堪称无所谓的神情,江雪汀不禁咬了咬唇。 心尖更是一疼,疼惜之意尤甚。 “新衣服还是能穿得的……”江雪汀眼睫微颤,这般补充一句。 “知微晓得啦……”曲知微见她反应有些大,虽不知是为何,却记着去哄她。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勾了勾江雪汀的腕。 江雪汀轻哼一声,目光瞥向一侧。 曲知微眨了眨眼,福至心灵地决定换个话题。 “日间见过阿姐与苋娘子,论及陛下前些日子的旨意……” “嗯?”这话头转得有些猝不及防,江雪汀自然也不追究,抬眸瞧向曲知微。 “陛下竟是任了叶四为新将军么?”曲知微不免唏嘘。 叶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沉默寡言,是个干实事的性子。 但她副将有好些,都个顶个的厉害,叶四在一众将士里也算不得出挑。 曲知微欣赏他的为人与性子,时不时地也会教他些招式与行军之法。 她却未曾想过,若是自己抛下这将军之位,还能交于叶四来做。 在将士们之中,叶四终究算个年轻的。 皇帝这般任命,倒有些叫她看不透了,是以面对江雪汀,又一股脑儿地说出内心所想。 “叶四太闷了,也不居功,在南楚将士里算不上出彩,陛下竟是直接命了他么。”曲知微颠了颠怀中女儿,这般道,“不过……我却是赞同的。” “若是叶四做这将军,我倒是放得下心。”曲知微摇摇头,这般肯定了江雪遥的诏令。 “只是不知……陛下为何能这般笃定。”b 分卷阅读215 r 江雪汀听着她的话,轻轻应声。 “皇姐她再如何……这南楚帝王做得,总是不差的。” 曲知微深以为然地点头。 皇帝这般笃定地任命叶四,不免叫她忆起当初任命自己时,君王一谕定天下的架势。 曲知微抿了抿唇。 “倒是不曾想过,黄晔竟是那种人。”她又道,不掩唏嘘。 “这大千世界,千人千面,人心总是藏在皮相骨血之下,又哪里是能轻易勘破的。”江雪汀抚上曲知微的手臂,轻轻拍了拍,轻声缓语,温柔安抚道。 “唔。”曲知微点点头,“其实我也早有感知,黄晔的眼神……太不对劲。” 她轻叹,“只是不知,这次圣旨落下,黄晔又当如何。” 江雪汀疑惑地嗯了声。 “圣旨中并未提及黄晔的功过,刻意略过了他。” “那便不用再疑惑了。”江雪汀凝了凝眸,烛光微晃间,她轻轻启唇。 “若非苋娘子行此险招,怕是不能暴露黄晔的狼子野心,至于皇姐此番决定……” “许是早已知晓,黄晔为人如何。叶四既成将军,其余将士论功行赏,这黄晔却没了踪影,可想而知……”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烛光陡然惊颤,映着二人身影摇曳。 江雪汀与曲知微对视一眼,未尽之言,不用多加说明。 南楚帝王这么些年,卸磨杀驴之道,自然得心应手。 是曲知微打破了这番沉寂。 她垂首勾唇,轻轻笑出声,红唇微扬,魅惑丛生,“陛下这般明心,也不枉费我还她落雁,也不枉费曲家效忠多年。” 她这般说着,目光落在怀中女儿上,原本作势哭闹折腾的曲不离,在她们二人的交谈中,竟是乖巧下来,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灵动澄净。 “啧……有人哄便哭,没人搭理你,便这般老实了,嗯?”曲知微伸出食指,点了点曲不离的额头。 见她如此,江雪汀便将方才这事放下,又见曲知微那般宠溺的目光,不禁弯了弯眼。 正要唤曲知微回榻上时,之间方才还乖巧安静的小祖宗被曲知微一点,小嘴一撇,眼见着便要不高兴,皱着眉又要闹人了。 挺别扭。曲知微不仅觉着好笑,“好……不说,不说我家小不离啦。” 她拍抚着小家伙的背,熟练地哄她。 但曲不离似乎打定主意要获取二位娘亲的关注,抽噎了两下,便哇哇哭起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泪。 曲知微蹙了蹙眉,想着小祖宗怎的突然闹了脾气。 自家夫人便在身边,她心头一紧,生怕叫江雪汀瞧见自己哄不好孩子,赶忙颠着哄着,甚至鬼脸都做上了。 若是叫雪汀认为自己带不好不离,便不会那般放心地交于自己,定是会再多放些精力予女儿。 那样……太辛苦了。 但曲不离似乎打定了主意闹腾,这哭声愈加响亮,甚至哭一声便歇一声的,偷眼去瞧江雪汀。 万分灵动,却又叫人觉着好笑。 她哭了几嗓子,曲知微眼见着越哄越不对劲,正慌乱之际,只见江雪汀凑近几分。 “宝宝莫耍性子。”她柔声哄道,又捋着鬓发防止发丝滑落,凑近几分。 轻轻吻了吻曲不离的脸颊。 正嚎嚎哭着的小家伙,霎时住了口,甚至眯眼笑开来。 曲知微惊诧不已,这、这简直—— 堪称变脸。 江雪汀掖了掖她怀中的小被子,伸手点了点曲不离的眉心,“乖。” 曲不离笑得更欢了。 这一幕落在曲知微眼中,深觉自己遭受了女儿的差别相对。 “我也要。”为了给自己找补些,她往江雪汀眼前凑了凑,嘟囔一声,满是撒娇。 江雪汀眸中点出笑意,便要凑上前去。 曲知微心念一动,生出了新主意。在江雪汀踮脚凑过来之前,她先一步低头,将 分卷阅读216 唇落在女儿颊边。 “知微说的是这般。”复又抬头,她看向江雪汀,笑意盈盈,“雪汀以为是何事?是想要亲我么?” “……” 江雪汀愣在原地,颊边很快染上绯意,她嗔了曲知微一眼,“净会逗人!” 她拂袖转身,大有气恼之意。 可爱得叫人心痒。 曲知微眸中笑意更深几分。 第122章·贺岁 岁日愈发近了。 上林城中喜气洋洋,岁旦氛围尤为浓厚。 细碎的雪絮浮在空中,被冬夜寒风推着攘着,缓缓流淌。 家家户户挂上灯笼,大红的外皮下烛光灼灼,烧拓着金色光火。 庭院花树、路旁石栏杆,乃至茶水小摊的桌腿上,都一一缚上红绸,在岁日花灯的映衬下,结成艳色河流。 时不时的有总角小童擎着爆竹烟火跑过,也不惧空中雾雪弥散,笑着跑着,口中白雾和着欢欣阵阵冒出。 吆喝声,笑闹声此起彼伏。 江雪汀乘着公主暖轿,在城中石板路缓缓行进。 不远处的天空燃起焰火,映亮她的侧脸。 她侧头望过去,见着城中繁荣盛景。 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有笑意攀上眼尾,江雪汀轻轻扬唇,不仅是被节日氛围所染,她真真切切地因为南楚的繁昌而欢喜。 明日便迎岁了。 短短一年来,竟经历了这么多,她竟已为人母...... 自去年决裂后,她再没入宫见过皇姐,自然也并未一同守岁。 但……皇嫂那般果决的离开,留下皇姐一人,形单影只在皇宫中、在龙椅上,苦守南楚江山。 让她不免联想起自己母皇,她的母后与母皇,似乎只存在于皇姐或是宫人的寥寥数语里。 年岁愈长,她自然也能拼凑起母亲们的过往。 如今皇姐这般,叫她想起隐约记忆中的母皇。 曲知微已平安归来,她与皇姐的疏嫌自然少上几分。 无论如何,叫皇姐独自一人,她却是狠不下心的。 是以,在除夕前夜,她亦是备好了礼物,去往皇宫与江雪遥守岁。 至于她那寻不着踪迹的皇嫂…… 江雪汀叹了口气,抬手放下暖轿绒帘,遮住外头寒风,也遮住了止步不前的思绪。 皇轿流苏袅袅,护城河中花灯璀璨。 ——————————————— 因为江雪汀的到来,宫中早早地摆上宴席,公主殿下既不在宫中守岁,天子便把守岁日挪至今晚。 于不重礼节的江雪遥而言,自是无甚妨碍。 在一轮请酒后,夜空上又燃起新生焰火。 “皇姐。”江雪汀放下玉箸,轻声开口。 “嗯?”江雪遥未曾抬头,只半眯着眼,慵懒地支着下颌,目光落在桌上酒杯中。 许是不断盛放的焰火搅动空气,让酒液也不再平静,清冽酒液虽澄透,却漾出一圈一圈涟漪。 q27 47 311037 映有灯火碎光。 江雪遥半垂着睫,目光落在杯中,一瞧便是许久。 “杜若有何事?” “雪汀为皇姐备了一份贺岁礼。”江雪汀又道。 话音落下,叫周遭几位皇妃齐刷刷抬头。 转而心道自然,公主殿下毕竟是来守岁,一同送了贺岁礼再正常不过。 她们三人相望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目光中读出相同的担忧—— 这贺岁礼,可莫要复重了才好。 毕竟她们三人约好了为陛下备礼,若是与杜若公主重了,那可不妙了。 可临到门前,再担忧这些,也无济于事。 只对视了一眼,三人又默契地低下头去,重新执起玉箸。 分卷阅读217 几人无声的交流未曾让江雪遥知晓,她依旧半眯着眼,玄袍加身,薄唇暗红。 一派慵懒的模样。 发簪上的墨玉晃了晃,便听女帝开口,“是何物呢?” 江雪汀微微一笑,“今年雪汀出不得门,无法为皇姐寻些稀奇好玩的,又向阿姐学了些女红式样,便制了个香囊来,皇姐莫要嫌它陋鄙才是。” “不会。”帝王道。 江雪汀抬眸,发觉皇姐仍是那姿势那神态,瞧着面前酒液,眉目冷冽,瞧不清思绪。 只短短几眼,江雪汀便发觉,她的皇姐变回了那个无心无情的南楚帝王。 甚至较过往更沉郁几分,眉眼里挂着疏离,似有若无的忧愁萦绕其上,甚至显出几分落魄寂寥。 江雪汀摩挲过指节,从袖中取出那枚香囊。 “皇姐。”她轻声唤道。 “杜若有心了。”江雪遥接过香囊,唇角总算见了笑意,她看向江雪汀,眉眼微弯。 “皇妹的手艺当是不差吧。”江雪汀笑言,多了几分调笑意味。 这般含娇细语,又见其皓齿星眸,美人一笑,自是荡尽万千浊尘。 听见座下之人自称皇妹,江雪遥眼尾一颤,她眨眨眼,隐去更多思绪,“这手艺差不差的,朕可得再好好瞧瞧。” 话语里染了笑意,接下江雪汀的调笑。 桌上气氛活络不少。 就连三位皇妃见着这场景,也不免得露出笑意。 “待离席后,皇姐可细细端详,兴许会有额外收获,也说不定呢。”江雪汀噙着笑意,灯火通明的殿厅中,眸光温婉,明眸善睐。 意有所指。 江雪遥却并未放在心上,此时的她也并不知晓,皇妹送与她的贺岁礼里,藏着一封簪花信笺。 那是羽清烟的字迹。 江雪汀与羽清烟时常有着书信来往,毕竟那是她的皇嫂,是南楚的皇后,亦是她皇姐的挚爱之人。 即便羽清烟言明自己不愿见江雪遥,江雪汀仍是得确保羽清烟的安危。 这香囊之中,正是藏着羽清烟的来信。 有她在扶安城中的乐事,她在南楚江山的见闻,也有…… 她对江雪遥的思念。 这本不该叫江雪遥知晓。但江雪汀见着自家皇姐这般失意的模样,难免于心不忍。 自私地做下这个决定,毕竟……将信笺缝进香囊,乃是她这女红“生手”一不留神所犯的错。 她本无意,至于这信笺会不会被皇姐发现,江雪汀暂时不想点明。 毕竟在皇家与曲家而言,她始终还未摸清皇姐的想法。 “朕晓得了。”江雪遥又道,似是没把江雪汀的话放在心上。 江雪汀弯了弯眼尾,等到这轮烟花放完,她浅浅福身,“皇姐,时辰已晚。本该在宫中歇下,与皇姐一同守完此夜。” “但小小女离不得人,雪汀便先回府了。 “去吧。”江雪遥握着手中香囊,眉眼温和。 “田横……”江雪遥本想唤田横去叫上一队护卫护送江雪汀回府,但瞧着时辰太晚,又是这除夕守岁夜,那般浩荡声势,便觉不妥。 在田横凑上前来之际,她摆摆手,又示意他退下。 “壹贰,你们二人护送公主离宫回府。”她指尖轻点沉木案桌,又道。 便见天子身后绕龙柱的阴影后,有两道暗影无声无息踱出,修身锦衣,有如墨涤。他们单膝行礼,布料摩挲间也不闻声响,“是,陛下。” 江雪汀眉尾一动。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着帝王的暗卫。 暗卫乃她皇姐的底牌,身手了得,神秘万分,此时遣来护送自己回府,听这二人的名号,应还是暗卫中数一数二的。 江雪汀心下一暖,眸光带出笑来。 “多谢皇姐。” 第123章·三妃之赠 【狗皇帝剧情】 江雪遥执起一杯酒,杯沿旋转间,酒液微晃,搅动一片 分卷阅读218 流光。 玄袍微动,袖角轻扬,杯沿抵至唇边,她抿下这杯酒。 有焰火升起。 自大殿侧窗往外望去,夜空被焰火点亮,如昼通明。 柳妃抬眸瞧定江雪遥,轻轻唤一声陛下。 “嗯?”江雪遥倦懒地抬眸,看向出声之人。 “陛下怎的这般散漫,守岁日要欢喜些才好呢。”见不得她这般落魄,柳妃挽着裙裾起身,凑至江雪遥身边。 抬手为她斟了一杯酒。 江雪遥温和笑笑,没去答话。 “杜妹妹备了好些烟花,就等着下宴后去放,陛下也要打起精神来。”她又道。 杜妃听见自己的名儿,连忙点头,做的是要让江雪遥允她去放烟花的渴求神态。 “朕晓得,杜妃念了好几日。”江雪遥觑她一眼,勾了勾唇。 她把玩着手中香囊,垂眸想了想,又理过玄袍,要将其系在自己腰间。 柳妃观形观色,递手过去要帮江雪遥系。 江雪遥却是往后避开,“朕自己来便好。” 柳妃从善如流,便收回手,瞧着女帝略显生疏的动作,等着她把香囊系好,适才开口。 “陛下,妾身与二位妹妹都准备了贺岁礼。”她道,“不如公主殿下有心,还望陛下莫要相嫌。” “自是不会。”江雪遥道,阻了这些自谦之词。 三位妃子便把贺岁礼送上,江雪遥收下后,又唤田横来一一记下,授了回礼赏赐。 “现在可以去放杜妃心心念念的烟花了。”江雪遥一挑眉,薄唇轻启。 杜妃脸颊一红,朝江雪遥吐了吐舌头,便做出鬼脸来,满是娇憨之态。 江雪遥向来不会怪责后宫之事,杜妃这般失礼放肆之举,江雪遥也只是轻笑摇头。 高妃拍了拍杜妃的手,示意她莫要忘形,杜妃侧头瞧她,晓得方才自己有些逾礼,不禁赧然地皱了皱鼻子。 “陛下。”正要离席,杜妃突然出声。 “杜妃有何事么?”江雪遥停下脚步,瞧着后宫中年岁最小的妃子。 她神色忸怩,似是有要事说明,却又碍于某些暂不可知的缘由而不能顺畅开口。 “但说无妨。”江雪遥挽起宽袖,笑了笑。 “唔……”杜妃张了张嘴,脸颊愈是红润。 显而易见,要说的话要求的事,落在天性烂漫的她嘴里,并非那般容易说出口。 “嗯?”江雪遥疑惑皱眉。 “陛下,贺岁礼已经送与您,但,但……”她嗫嚅了句,最终涨红脸,脱口而出,“妾身想求一事。” 江雪遥挑起眉梢。 “妾身想抱抱陛下。”杜妃说。 “嗯?”江雪遥怀疑自己许是听岔了,不禁反问一声。 “妾身,想,抱抱陛下!”话说过一遍后,再说便不再吃力了。 江雪遥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她开始怀疑眼前人是否是那个天真娇俏咋咋呼呼的杜妃。 是柳妃递了一句,柔声替杜妃解释道,“杜妃此举,是妾身姐妹三人一起想做的。” “只是想抱抱陛下……陛下您太累了。” 江雪遥侧了侧脸,颊边的刘海滑落几缕,她低头瞧着面前女子,耳边绕着柳妃的话。 只见她们三人皆瞧定自己,目光中怀有期待,又满是纯然,果真只是想完成这个拥抱。 以免让这事变得尴尬,多出一份乾元坤泽之间隐秘的意味,便叫这心思干净不沾杂质的杜妃来提出请求。 实则是不必要的。 她并不累,也并不需要拥抱。 但面对眼前几人的目光,女帝仍是开口,朝杜妃伸手。 “来吧。”迎着朝怀里扑来的小后妃,她低柔地笑了声,“难为你们体恤朕了。” “若还有何想要的,大可以向朕要。” 她面上神情温和,唇角甚至带了笑,这般亲和温缓的模样,也就叫人看不见她内心的酸涩。 后宫妃子体恤她, 分卷阅读219 会道明她累,会担忧她辛苦,甚至会用这仅有的拥抱,来表达她们的关心。 江雪遥鼻酸了一瞬。 太难得了。 也便是如此,她全然拒绝不得杜妃的入怀。 娇小的皇妃扑进怀中,环住她的腰身。 江雪遥未曾去回抱她,任凭杜妃将自己越抱越紧,那只小手甚至抚上自己的后腰脊背,拍抚了几下。 已算是逾距了,江雪遥正要开口,便听杜妃小声道,“陛下,您辛苦了。” 江雪遥肩臂一颤。 “本来柳姐姐和高姐姐也该抱抱您的,但我们晓得您不喜欢如此,也怕您会多想她们有什么企图……就只能我来抱陛下啦。” “只是怕陛下太累了……我没有要勾引陛下的意思!”杜妃想了想,又扬身解释一句。 身后的柳妃与高妃自然听在耳里,不禁汗颜一瞬。 “但也不是不情愿......妾身确实是想要抱抱陛下的。”生怕女帝误解自己的意思,杜妃又赶忙解释了一句。 “毕竟陛下这般劳累,治理南楚昼夜不停,皇帝也并不是那般好做的啦......妾身便觉得陛下很辛苦很累,想要抱一抱您。”杜妃话头一开,便停不下来。 “所以......陛下要多歇息,要注意自己身体,不要这般劳累才好,也莫要这般伤怀......您的子民会担忧的。” 终于说到点上,一旁的柳妃舒了一口气,生怕这小家伙说着说着跑远了,忘了最初目的。 江雪遥一一听着,神色仍是未变。 内心涛浪不予人知。 她缓缓眨眼,抹去眸中热意。 她不曾深交的三位后妃,皆知自己的难处,皆知自己会伤怀...... 可羽清烟呢。 羽清烟呢。 她离开了。 江雪遥倏然闭眼,唇角微颤着,维持着这般被拥抱的姿势,她僵在原地,任凭胸中心潮翻涌。 这般怔立不久,江雪遥开口道,“朕知晓了。” “多谢。”她又道。 “现在是否可以松开朕了?”这般抱着有些久,一朝天子被皇妃搂着顺背,这皇妃还是年岁最小的杜妃。 这委实有些奇妙不自在。 还在拍抚江雪遥腰背的杜妃一怔,听出其言下之意,颊上一赧,略带慌乱地松开了天子。 江雪遥也不在意,只正了正腰间被揉皱的玉带,“走吧。” “杜妃的烟花许是等急了。” 第124章·开解 【狗皇帝剧情】 杜妃准备了许多焰火。 毕竟难得可以放肆一次,不玩个够本儿,也就不是杜妃了。 江雪汀见她捧着满怀模样稀奇的烟花,走至自己眼前。 “陛下,陛下也来么?”杜妃问,眼睛亮晶晶的,被远方夜空的焰火点亮眸光,满是少女天真。 江雪遥摇头笑笑,“朕便不去了,你去放着,否则这般多的烟花,今晚许是放不完的。” “陛下!”杜妃听出江雪遥的调侃之意,脸颊红红地扬声反驳。 “去罢。”江雪遥也不予她嗔嘴拌舌,温声催促道。 高妃走上前来,向江雪遥行了一礼,牵起杜妃便往广场中间去了。 “小心些,地上滑,莫要摔着了。”柳妃关切地嘱咐一句。 “晓得啦柳姐姐。”杜妃扬声回应,却是身子一歪,小小地趔趄半步,带出少女银铃似的笑。 高妃眼疾手快,伸手扶了扶,又把身旁女子护得更紧实些。 今日雪落得浅薄,细细碎碎飘了一整日,最终也只是在地面上结了一层极薄的碎雪软冰。 地面是有些湿滑,但无甚妨碍,江雪遥扫视一眼,便未曾开口。 焰火很快被点亮。 与城中盛放的焰火不同的是,杜妃准备的大多是些小玩意,可以拿在手中或是蹲在一旁把玩的。 动静不大,却足够盛美。 分卷阅读220 焰火映亮了杜妃的侧脸,二位坤泽君的侧影被镀上焰火闪烁摇曳的光,勾勒出一道金橙色的光边。 江雪遥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光火璀璨,映亮半空雪粒。 雪色作星子。 她挽着袍袖,不言不语,瞧着前方嬉闹笑谈的坤泽们。 “陛下。”柳妃原本在她身后,瞧着她瘦削的背影。只觉南楚天子端然站在此处,肩背挺拔腰身细瘦,是帝王雍雅矜贵的模样。 可她却读出了一份落寞。 眼前焰火腾跃,笑声交织,烟火映着少女脸庞,开出绚烂的花,可皇帝站在此处,无声无息,落寞得近乎孤寂。 玄袍加身,雾霭沉沉的黑环绕在她周身,黑沉到烟花也无法照亮。 她揽了三尺黑,站成孤绝模样。 不忍见她如此,柳妃上前半步,站在女帝身侧,抬头瞧见女帝半阖着眼,更显眉眼狭长,薄唇紧抿着,一如既往的冷冽。 焰火换了一朵,火光腾地燃起,映亮江雪遥的面庞。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妃见着她眼尾覆着一点微光。 转瞬即逝。 正是如此,她忍不住地开口唤她。 “嗯?”江雪遥未曾回望,只轻轻闭眼,抿去眼角微弱的湿润,“有何事么?” “无事……”柳妃轻声道,“妾身只是担心陛下。” “陛下不开心么?” “……”江雪遥顿了顿,终是回答道,“并未。” “陛下,无需自己担着。”柳妃体谅人,担忧她不喜失态的模样被旁人瞧去,便收回目光,未曾再去瞧江雪遥,只是放柔了声音道,“妾身可以为陛下分忧解难。” “妾身本以为,陛下已是能向妾身袒露心扉了。” 柳妃指的是数月之前,因为羽清烟的离开,江雪遥病急却无法投医,自知不善应对这些事,最终找上柳妃,叫她来出谋划策。 虽然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江雪遥也晓得,柳妃是真心盼着自己好。 也正是因为那一遭,她与柳妃的关系,也近上许多。 江雪遥思忖着,最终松开紧抿的唇。 “朕不免在想,你们尚且体谅朕……为何清烟却那般绝情呢。” “朕所占之位,所处之道,亦有诸多身不由己,清烟却站在那侧,体悟民心体悟曲家,说着那般绝情的话语,那般果决的与朕决裂。” “陛下……” “朕也并非怨她,朕只是不免会想……她既是能为曲家考量,为何不会在朕这边想想呢。” “只需一分都好。”江雪遥眯了眯眼,朝柳妃吐露心中郁结之处。 “朕只是……” 只是不解,只是委屈。 Q274 7311037 剩下的话江雪遥未曾出口,她闭了闭眼,不再出声。 “陛下。”柳妃轻唤一声,“若是有不解的,为何不再去问问清楚呢?” 朕不敢。 羽清烟那日绝情的模样历历在目,她说不愿再相见,不愿再修好。 既是如此,又怎能强求她呢。 江雪遥却只是眯起眼,沉沉吐息,鼻息间溢出丝缕白雾,薄唇紧抿着,并未去接柳妃的话。 “陛下应是该知晓,羽妹妹比任何人都要体贴陛下,她也要比任何人都要盼着陛下好。”柳妃轻轻柔柔地开口。 “此话怎说?”江雪遥稍稍侧头,看向身侧皇妃,不懂柳妃为何这般笃定。 “今夜杜妹妹向陛下求得一个拥抱,确实是我们体谅陛下,但……却并不代表羽妹妹不挂念陛下。” “妾身总想着,羽妹妹那般果决地与陛下分别,甚至是离开上林城,皆是有其缘由。” “嗯?”江雪遥倏然抬眸。 “今日公主殿下来守岁,妾身才恍然想通……羽妹妹那般决定,兴许是因为……不愿见着陛下与公主殿下决裂。” “她毕竟总是想让陛下好的。”柳妃斟酌着,对上天子幽沉的眼眸。 江雪遥瞳孔一缩。 柳妃的 分卷阅读221 话一字不落,全数落进她耳中。 她从未想过这一层。 若是真如柳妃所说,原本布满死灰的心房,不免闻风复燃。 她抿着唇,阻了唇瓣上几不可见的颤抖。 当日羽清烟那般绝情,又有母皇的事迹在前,叫她并不敢过多纠缠。 可柳妃方才一席话,让她再不能维持那表面的镇定无谓。 绝望涅槃出生机,那些希冀犹如平原野草,见了春风,疯一般的生长。 “柳妃所说……可是当真?”她顿了顿,只觉口干舌燥,吞咽半息后,方问柳妃。 “自是当真,这些年来,羽妹妹的为人,妾身自是瞧在眼里。她断然不会对陛下那般绝情。” “即使不是妾身所猜测的这般,亦会有旁的缘由才是。”柳妃又道。 瞧着眼前天子的眸光愈亮,里头似有光火灼然,她缓声又道,“不过……” “这些皆是猜测,陛下若是想寻她,还是得再捉摸清楚些,万一弄巧成拙,便不好了。” “……”听了这话,江雪遥垂了垂眼睫,轻轻颔首,“嗯。” 第125章·放肆 【狗皇帝剧情】 柳妃言尽于此,便旁退半步,并未再多言。 便听杜妃扬声唤她,柳妃弯起眉眼,亦是走上广场,接过一朵烟花。 杜妃原本想唤江雪遥一道,但陛下总归是陛下,见她站在檐下,一身玄袍矜贵雍容,薄唇微抿眼睫微覆,本就狭长的眉眼更显凛冽。 叫她缩了缩脖子,不禁打消了这个想法。 江雪遥站在檐下,只见广场上烟花璀璨,方才烦郁的心情消解不少,嘴角不自禁地扬了扬。 坤泽们眉眼带笑,一派欢欣,江雪遥瞧着她们,正感慨世易时移,时光飞逝又是一年迎春日,远方天空在这时又升起一簇焰火。 升至半空,迸裂成更盛大的模样。 墨蓝的夜空被点亮,浮在半空的小雪粒也沾染金光,做成无数颗细碎星子。 漫天金箔,盛美耀眼。 “陛下,陛下~”不忍见她这般落寞,杜妃终究是开了口。 她笑眯着眼,擎着一把烟花,朝江雪遥跑来。 眼前女子宫裙繁复,笑得这般开怀,江雪遥不禁恍惚一瞬。 她一直刻意掩藏的心绪,一直压抑在心底,不舍得也不敢去回想的画面,在这般盛美的烟花下,在同样的广场中。 朝她扑面而来。 “陛下、陛下~” 是羽清烟的呼唤。 亦是华贵宫装,亦是庄肃殿前的广场,亦是—— 笑靥如花。 江雪遥倏然闭紧双眼。 雪花洋洋洒洒,在这一刻倾筛。 寒风呼呼作响,掠过耳尖,像是山林野兽深沉的低吼,袖袍猎猎作响,长发随风飞扬,腰玉琳琅撞击,发间墨玉亦是摇动,几近落簪。 城中烟花迸裂的声响轰隆,一如骤雨前的闷雷。 江雪遥却只能听见,那女子白衣黑发,笑容娇美,宛若春日启封的桃花酒,滋味清醇,回味醉人。 春酒漾起涟漪,心湖亦然。 胸口骤疼,叫江雪遥吸了口气,禁不住地捏住指尖。 她一直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不敢念起那人,思念却总在不经意间来袭,捂住她的眼鼻,遏住她唇喉。 沉覆她心底。 再睁眼时,便见雪花漫天,有一朵白絮乘风而行,落在她鼻尖。 江雪遥眼睫微颤,望向在前方恋恋不舍的少女,“雪落得大了,今日便到这里吧。” “若是染上风寒,便得不偿失了。”她冲杜妃抬了抬下巴。 杜妃晓得天子的话偏指自己,许是感知到江雪遥情绪不佳,只乖顺地喔了一声,被柳妃牵回檐下。 时辰已晚,这漫天白雪亦是惹人,催着人赶忙进屋。 江雪遥抬袖,唤了田横领了一队宫人来,护着三位皇妃回宫。b 分卷阅读222 r 天子行至最末。 发尾微晃,玄袍轻移,在迈步之际,她又回头,瞧了半眼雪絮漫天的无人广场。 依稀有女子娇声唤—— 陛下。 ———————————————— 雪落一整夜。 江雪遥端坐桌案前,烛火如豆,暖色荧光铺陈,落在摊开的奏折上。 “夜深了,田横也退下歇息去吧。”她尚未抬头,执一杆玉毫,在奏折上落下朱色批注。 今岁征战颇为频繁,又加之年逢大雪,雪拥边关之际,需要下达的措施尤其多,这奏折便像是批不完似的。 田横揉了揉眼,陛下向来如此,若是伏案久了,夜深之际,便会让随侍的宫人先行休歇。 他便不再多言,抚了抚袖,躬身告退了。 殿门开了又合,钻了一缕寒风进来。 江雪遥眉眼未动,只执笔落字,慢慢审着奏折。 等最后一字落下,江雪遥放下玉毫,外头朔风也熄了些。 她沉沉舒出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内心贪念,起身走出宫殿。 并没有走正门长廊,出了门便施展轻功,掠过干枯枝杈,抖落一抔风雪,隐没在漫天大雪中。 夜已经很深了,又因这大雪扬洒,皇宫广场上空无一人。 屋脊檐角上嘲风的雕塑庄严神武,双翅腾云,肃穆又不失飘逸,在大雪夜中覆着一层厚雪,玄色履尖落于其上。 江雪遥足尖轻点檐角,落下点点碎雪。 大雪纷纷落了一整夜,铺就皇宫数尺素色。 抬眸望过去一片银雪皑皑,千万玉尘降落凡间,描出盛世画卷。 风雪熄了半刻,又呜呜着卷土重来。 还在半空漂浮的雪絮被朔风一扯,骤然打出了旋儿。 吻上女帝眉梢。 江雪遥眼睫颤了颤,只站了片刻,肩头发梢便结出一片雾色。 下方广场宽阔,之前皇妃们玩闹时留下的脚印也被厚雪掩盖,再不可见。 碎玉铺了平整的一层,冷润柔和,在夜色下泛出泠泠碎光。 江雪遥深吸一口气,终是提起内息,袍角轻掀间,落于殿前檐下。 大雪遮掩了一切形迹,先前皇妃们燃放焰火后的硝尘味在此时也消弭无踪,江雪遥目光落在阶前绒雪上。 而后缓缓迈出一步—— 迈过台阶,小心翼翼、万分慎重地,踏上这片雪色。 足尖轻陷。 心底传来一阵咯啦轻响,叫江雪遥不自禁吸气。 她便屏住这半口呼吸,轻轻、轻轻地,踏足这片雪地。 直至踏实。 只是半步,一直以来结成的庄严冰墙轰然倾塌,她再支撑不住,霎时垮了身子,蹲伏在阶前雪地上。 平时雍容又冷冽的帝王,在无人深夜,在不再有羽清烟的雪地之上,蜷缩着抱紧了自己。 泣不成声。 ———————————————— 夜风依旧拉扯,雪绒漫天,落在南楚帝王的玄袍之上,被体温融了又落,终究是堆了半层积雪。 发顶乃至脊背,结出一片洁白。 江雪遥蹲伏在那处,一动不动,了无生息。 只有眼泪跌落,掉入雪地,沁入其间,不见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遥咬咬唇,面上胭脂亦是被泪晕开,泪痕混着胭脂淌作两行,暗色湿痕附在颊上,明晰可辨。 天子所有的姿容优雅被全数击溃,竟是多出几分,从未在江雪遥身上出现过的,楚楚可怜。 冷傲、威严,不容侵犯,这才是江雪遥。 可此时,在无人冬夜中,在满地白雪里,捧着那缕羽清烟留给她的温暖,紧抓着心底的贪恋,她哭红了眼。 不能自已。 蹲伏久了,一时抬头有些头晕目眩,江雪遥眯了眯眼,又撑着膝盖站起身。 在深夜 分卷阅读223 里这般放肆过一回,待她起身回首,又得做回那个无情无欲的天子。 江雪遥慢慢抿住唇,正要转身之际,却见腰间佩玉一撞,衣摆轻晃间,是香囊跌落在地。 想是先前束得急,结未能系好,被玉佩碰撞几次,便滑落下来。 江雪遥未曾多想,只弯了腰去拾,却在指尖触及香囊之际,敏锐地发现香囊中探出一角雪白。 指尖顿住,她瞳孔微缩着。 这是…… 第126章·雅城 旧年堪称大风大浪,起伏跌宕。 新岁除秽,自是叫人欢喜。 曲府中家仆也未曾留,皆借着迎岁还乡之际,叫他们还乡休息些日子。 要说在受雇的圈子里,总会说曲府是上林城中最好待的人家,这也并非没有道理。 而今年这次守岁,更是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本应战死沙场的曲将军还家了,正藏身在曲府中,这消息自然得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天子脚下,上林城中,这曲府自然待不安稳。 岁日后,之前一直计划的离京隐居,便也提上了日程。 杜若医馆仍在开设,曲府也仍在打理,江雪汀却带了寥寥几位家仆,携着曲向榆与苋娘子,往上林城下,雅城东郊去了。 若非那名为远山的灰狼太过显眼,城中人怕都未曾发觉。 只道公主殿下要离开京城这伤心地去散散心。 百姓们也未曾想过,公主殿下与曲家家主这一去,便是许久未回。 她们几人行至雅城,寻了住处安顿好后,这岁旦春节也见了尾声。 “早先便听雅城山好水好,此时入城,恰如人间仙境。”曲向榆挽着宽袖,瞧着不远处的青山绿水,轻声开口。 “都说雅城风暖云软,气候宜人,好山好水好养人。” “此时看来,城镇正落于阔谷中央,有青山环抱,天明气清,亦是少喧闹,正是常住的好地方。”江雪汀接过这话,上前半步,轻轻挽住曲向榆的手腕,“阿姐可以在此好好养身子了。” “那太好了!”面覆素纱的曲知微跟了一句,抱着怀中熟睡的小小女,亦是行至江雪汀身侧。 “待阿姐身子再好些,便再去他处赏赏风光。”曲知微道。 曲向榆弯着眼睛,应声好。 淡漠着眉眼的曲苋亦是点头,稍稍曲起指尖,蹭了蹭曲向榆的手心。 几人往前走着,一路进城后,又问了人家寻得方位,来到一座府宅前。 这宅子早前便备好,乃江雪汀前些日子命人来盘下的旧宅,此时亦有家仆相迎。如今在这陌生雅城中,无人识得她们几个,行事也自然舒坦许多。 曲大将军身死的消息天下皆知,边疆权势亦是经过一次整变,如此一来,这南楚天子也再不用忌惮曲家族人了。 曲知微本就没有叛心,自然乐见这情状,离了肩头重担,离了天子威压,就连呼吸都轻快许多。 这厢在雅城旧宅歇下,事事捋顺、拾掇清楚后,江雪汀便向扶安城寄了封书信,告知羽清烟当前所在。 以免日后羽清烟欲要回来时,寻不得她们。 江雪汀又在林间深处寻了一片雅静之所,四周养有一片连绵竹林,春风拂过,竹叶飒飒,偶有清新竹香,随风而行,落入心田。 恰是幽静桃源处,能避离烦扰,觅得雅净安稳,世人皆向往之。 又寻了一方院落,就此安歇下来。 三两佣人随侍在院中,打理花草林木与远山。 在郊野山色之间,日子陡然慢了下来,日落月升,风摇花落,江雪汀伸手接过一片嫣色花瓣,站在花苑竹篱之前,揽了万千风华。 她身形纤软,腰肢纤纤,白裳乌发,就在她接过这片花瓣之时,恰巧新生一阵微风,带起她的鬓发。 眉头舒展,清冷美目半眯着,带出万般柔情。 “许是要转凉几日了。”江雪汀拈过花瓣,又松了手,任它旋落在地面灌木之中。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女子。 分卷阅读224 现下那磨人的小家伙正耗了精力,已是呼呼大睡,曲知微偏生舍不得将之独留在房中,生怕出了什么变故,总是手不离身地将之抱在怀中。 她单手抱着睡沉了的女儿,目光却痴缠落在江雪汀身上。 “这般瞧着我做什么呀?”被心上人这般包容宠溺的瞧,江雪汀不禁有些赧,颊侧飞上红晕,半是娇嗔半是羞赧地对曲知微道。 “知微是瞧着,夫人甚美。”曲知微向来恣意,张嘴便抛出夸赞之语。 江雪汀哼了哼,刻意略过这话头,“天气会凉几日,过后便入夏了。” “这几日知微要多穿些衣裳,可不能受凉了。”江雪汀看着只着单薄一件红衣的乾元君,不禁嘱咐道。 “知微晓得。”曲知微笑眯着眼,迎着林间斑驳日光,红裙妖娆,眉眼娟丽。 江雪汀正要继续开口,便见曲知微脸色微变,眉梢红痣闪烁一瞬。 “何事?”江雪汀敏锐,自是发现了曲知微的异样,不禁疑惑道。 曲知微却是极快速地收敛了表情,仍是浅笑盈盈,好似无事发生。 江雪汀微微挑眉。 “孩子睡得太沉了,这般抱着许是不安稳,抱回房去吧。”她说。 二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知微方才是瞧见什么了?”待房门关好,再不给外人可勘探之际,江雪汀放低了声音。 曲知微把怀中女儿放在小榻上,掖了掖被角,又爱不释手似得点了点小家伙的脸颊,眼尾轻挑,状似无意地回答江雪汀的话,“方才竹林之间,有不速之客藏匿。” “这几天来便隐隐有所察觉,方才才见其真身。” “嗯?”江雪汀不禁皱起眉,只一瞬间,便对事态做出分析,“是皇姐的暗卫么。” 藏得这般好,她都未有所觉,可见对方功夫之高。 在远离上林皇宫的郊野之中,还能费心费力的跟上这么久,如此执拗的行为,除却宫里那位,也不能做他想了。 曲知微半垂着眼,似乎并不将这放在心上。 江雪汀却无法不在意,按照曲知微所言,皇姐早已知晓曲知微未亡的事实,竟是没有更多举措。 要知道……曲知微身子还未好全,又加上在世人眼中,曲将军早已战死,她便再没后顾之忧,把那些神秘莫测的暗卫多派些来,曲知微自是只能任她鱼肉。 不知为何,她却还没这么干。 不知不觉,落在下风的,竟是她们。 江雪汀咬了咬唇,有新的谋策生于心底。 皇姐既是还未出手,她便得抓住这如烟似雾的生机,尽可能地取一个完满结局才好。 第127章·情动 不知不觉间,双方交了底,竟是达成了一个奇妙的平衡。 天子暗卫再未现身,好似先前的那次暴露只是错觉。 竹林里的风依旧清新,搅动竹叶飒飒作响。 一切都万分平和。 江雪汀却清楚,那不知几数的暗卫,正在某个角落,瞧着这座小小竹苑。 皇姐依旧未曾动手,江雪汀全然摸不清天子所想了。 愈是如此,她反倒愈加镇静。 即便是日后刀剑相向,有她在的一刻,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天子的刀刃,再伤曲知微分毫。 况且,到如今为止,皇姐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曲大将军身死,曲家声望顷刻消散,无人知晓曲知微埋骨何处,也无人知晓曲家身退何地。 皇帝暗卫精锐无数,曲知微此时又身负伤患,围杀一个拖妻抱女的乾元女子又有何难。 曲知微若是因此身亡,死在无人可知的郊野,皇帝此时也再不用担忧兵权在外,也再不用担忧百姓苍黎推崇曲姓将军而有失民心。 她大可以高枕无忧。 但皇帝并未动手。 许是因为她们已经足够势弱,又或许是顾及自己还在曲知微身旁,若是动起手来,自己必然会护在曲知微身前。 生死相护。 分卷阅读225 皇姐不会不知这一点,大抵是因为这种种因素,她才许久未曾出手,相安无事了数日。 江雪汀却仍有自己的考量,“若是变数发生,知微可否答应我,不到紧要关头,无须动武。” 她这般叮嘱曲知微。 曲知微听见这话,只轻轻挑眉,右侧眉梢上的红痣闪烁半瞬,“知微晓得了。” 乾元女子深目浅眸,琉璃似的眼瞳中映着日光,更显澄透。 “知微不问我为何么?”江雪汀不禁又问。 她凑近几分,瞧清曲知微眼底清凌的湖泊。 深邃眉眼中偏偏嵌着这样一双澄澈的眸子,盛着日光,万分瑰丽。 温和、包容,又宠溺。 身前人突然凑近半分,鸢尾花香迎面而来,曲知微不禁有些怔神,等回神过来,她已是把江雪汀搂入怀中。 腰间手臂有力又温热,绕过腰侧揽过后腰,而后被锢在原处,江雪汀不禁轻哼,心头却是挂念着方才对曲知微的问话,“嗯?” “夫人自然是为了知微好。”曲知微轻声开口,“对夫人的任何决策,知微只会信服,不会怀疑。” 曲知微的话落在耳中,叫江雪汀稍稍恍神。 不仅是因为曲知微虔诚的话语,亦是因为周遭的空气,掺进乾元的信引香气,古远又清冽,交织成网,渐渐裹覆她全身。 江雪汀霎时屏息。 就连曲知微的声线,也有了些低哑意味。 似有若无的焦渴掩藏其间,发酵成香甜媚气,江雪汀只觉自己双腿愈软,身子愈热。 正陷入迷蒙情欲之际,一直把控在腰间的手也有了动作,指尖轻缓挪动,指腹摩挲间,带着衣裳布料窸窣作响。 手臂上的力道更重几分,江雪汀被更为紧密的环拥弄得腰身一软。 “知微……”在曲知微更进一步的拥抱里,江雪汀已是乱了心神,双眼迷离着,呢喃轻唤。 情欲被轻而易举撩拨起来。 初夏的风清新又和暖,融融拂过江雪汀眼尾睫稍,留下微末的凉。 江雪汀受不住地哼声,眼睫微颤着,有如林间旋舞的素蝶。 q27 47 311037 她思绪被搅乱,顾不得正在屋子里睡沉的女儿,顾不得院中忙碌的佣人,更顾不得那些藏在暗处的不速之客。 有一抹温热落于眼角。 熨平了清冽凉意。 曲知微低下头,亲吻缠绵着愈加向下,最终覆上江雪汀的唇。 “唔……”乾元的信引再不加收敛,伴随着深吻层层叠叠加附给江雪汀,叫她身子愈加绵软,契口早已苏醒,颤巍巍地鼓胀着,涌出更多花香。 “唔,知微……”在愈加缠绵的亲吻之中,江雪汀寻得间隙,呢喃着唤她。 “是夫君。”曲知微纠正。 翻腾的信引不断撩拨着身躯,曲知微这句话更是仿若密钥,开启了浅藏在亲吻与信引下的隐秘情欲。 不成文的约定。 曲知微纠正她唤夫君之时,亦是启幕了这桩情事。 思绪被彻底搅散,江雪汀来不及思考其他,曲将军的吻已愈加侵入,得势不饶人的愈吻愈深。 “唔——”江雪汀有些呼吸不来,眼角已见水光,在她呜咽出声之际,曲知微松开了她。 江雪汀软绵绵地便要往下滑。 “夫君……”含着泪光,江雪汀没忘了这茬。 曲知微扬了扬眉,唇角的笑意更深,本就艳丽的眉眼一时间更是夺目。 江雪汀眸中水光愈甚,衣裳交叠间,体温亦是缠绵在一处,在这紧密的拥抱中,她甚至感知到了乾元的那物。 灼热滚烫,紧贴在自己腹间。 惹得她咬唇。 未等她细想,曲知微已是伸手一揽,径直将她揽进怀中,托抱起来。 “夫君……!”突如其来的失重叫江雪汀慌乱一瞬,声线微颤着唤曲知微。 “雪汀,我快忍不住了。”曲知微低声道。 比方才那声更为低哑,透着更多的焦躁,渴望,欲求不满。 江雪汀眨了眨眼 分卷阅读226 。 睫上的泪珠被晕开,打湿眼帘,湿哒哒的像是沾水的蝶翅,视线便沉入迷蒙。 在曲知微愈加沸腾的信引巨网中,江雪汀微抿着唇,眼睫轻垂着,圈住了乾元君的脖颈。 任凭曲知微将她抱回房中。 这些时日里,忙着打理竹苑,忙着掩藏行踪,更是忙着照顾女儿,她们二人亦是有段时间未曾行房。 这般浅浅撩拨,便烧腾起盛焰。 的确是想了。 江雪汀轻叹一声,妥协似的蹭了蹭曲知微的鬓发。 “不离还在睡呢,夫君要轻些。”她轻声道。 第128章·无礼 【H】 自然是得轻些。 声响若是大了,扰了小魔王好眠,怕又是一番好哄。 即便如此,二人的兴致仍是未受影响,曲知微吻了吻怀中人的耳廓,柔声哄她,“莫要担心,她睡得沉呢,昨夜那般闹腾,此时正是好歇。” 怀中女子娇小软柔,伏在自己肩头,呼吸清浅却微乱,小可又诱人。 心都化开来,心腔中溢满了水,饱饱涨涨的,磨人得紧。 曲知微轻呼一口气,扶着江雪汀的后腰,让她仰头起来,又寻至她的唇角,温柔吻上。 她稍稍侧头,把江雪汀的下唇含至唇间,轻柔地吮弄舔舐着。 “唔。”江雪汀微蹙了下眉,呼吸更是乱了。 “放松些。”曲知微又哄。 她搂着江雪汀,正巧把人托在自己怀中,竹苑房中不算宽敞,床此时被曲不离占了,便没了额外能落脚的地方。 曲知微抱着怀中人,亲昵的吻一颗颗落下,余光注意着家具摆件,以免磕着绊着。 “夫君……嗯……”江雪汀抿唇,避开曲知微的吻,软着声音唤她。 她腰腹微颤着,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腰侧反复摩挲,这般孟浪之举叫她有些不自在。 便扭了扭腰,想要躲开这人轻佻的抚弄。 曲知微自然不会让她如愿,她手臂一使力,便把江雪汀又往怀中箍紧几分。 抚弄得更放浪几分,甚至把着腰胯,一路抚下,在臀肉上抓揉几次。 又撩开夏装单薄柔软的布料,描摹过侧腰轮廓,坤泽女子身形娇软,每一处线条都生得精巧,这般把控在掌间,更是叫曲知微慨叹于她的诱人。 这般孟浪的抚弄揉搓让江雪汀更是难为情,她双颊愈红,眸中水光愈重,就连呼吸,也忙乱的带着颤意。 “夫君……”为了抵抗这些羞赧,江雪汀再度开口,抛却了公主殿下的雍雅仪态,软媚到能挤出水来。 隐隐有着请求的意味。 曲知微心弦一动。 却是不欲如江雪汀所愿,她嘴角含了笑,手腕一转便握住江雪汀的胸乳。 方才只是用掌边浅浅托蹭着她乳肉的形状,此时却径直把江雪汀的右侧软乳捉在掌间。 实打实的孟浪到底。 “嗯……”江雪汀身子一颤。 曲知微抓揉了几下,好似抚弄,又似把玩的捏揉按压过几转,轻而易举的叫乳尖挺立,叫江雪汀乱了呼吸。 她再不能开口唤夫君了。 眸中水光破碎,唇瓣亦是轻颤,呼吸更乱上几分。 身子愈发无力,软绵绵地往曲知微怀中靠。 又贴近几分,却被乾元的阳具弄得一惊。 她惊颤吸气,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小腹处紧贴着一处灼烫,随着曲知微起伏的步伐,近乎狎昵的磨蹭轻顶着。 初夏季节气候宜人,夏装本就单薄,这些肌肤接触来得更为明晰。 江雪汀此时被曲知微圈在怀中,无法逃脱,亦是无法避离,后腰与腿下紧贴着曲知微的臂膀,她甚至主动夹住了曲知微的胯,以防滑落,由此一来,好似是她主动贴紧了,主动迎请着曲知微这般轻佻的顶蹭。 颊边的绯意更深,江雪汀无措地又往曲知微怀中贴了贴,轻启红唇,轻轻咬了咬曲知微的肩。 分卷阅读227 坏胚子。 心动尤甚,曲知微眯了眯眼,手上动作更是不加收敛,夏裙软纱悉数揉皱,曲知微撤回手,重新贴上江雪汀的腰臀。 “呀……唔嗯。”臀肉被抓揉轻捏,惹得江雪汀惊呼。 好生……好生无礼。 江雪汀心下埋怨,这些话却说不出口,只能伏在曲知微肩头,低声轻喘。 曲知微便是摸准了她不舍得出声,一时间更是放任,将她的身子抚了个遍,最终又挑逗似的把玩过她的乳尖。 如此往复,江雪汀全然受不住。 正当江雪汀被抚弄得愈加难耐之际,曲知微终于不再执念于抚弄她的胸乳与腰臀,衣带骤然一松,裙装也随之松落。 原本得体的夏裙没了束缚,松松软软地往下滑,露出美人如玉的肩。 未曾全数脱离,只松松挂在江雪汀的肩头与上臂,更显几分娇弱可人。 余光里纳入这番美景,便觉愈加干渴,曲知微不由得吞咽一下,下身阳具更是不耐烦的抖了抖。 曲知微低下头,在江雪汀肩头吻上一记,稍稍勒住欲望的缰绳。 红衣裙摆缓缓堆叠,曲知微圈着怀中之人,终于寻得一张靠椅。 有了可支撑的点,曲知微总算能空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衣裳。 江雪汀的亵裤已经褪至大腿,露出下方隐秘,曲知微伸手探去,浅浅拂过,带出一缕清液。 “嗯……”伏在肩头的人哼了声,鼻音微重,似有若无的娇嗔媚软。 已是足够湿了。 周遭空气中的鸢尾花香也在无声催促曲知微,她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用以缓解情欲的焦渴。 阳具沉入的那一瞬,扒在肩头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莫怕。”曲知微低声道。 她握着肉刃,摸索着往里进,顺着水泽撑开穴口,耐着性子沉进半分。 “嗯、嗯哼……”江雪汀收紧指尖,耐不住地攀紧了曲知微的肩,“好烫……” 不欲弄出动静,只得用气声埋怨,无端多出几分妖娆,好似在刻意引诱。 曲知微耳尖一烫。 倒没忘了手上的动作,她稳住掌间肉物,另只手托着江雪汀的腰,让其抬高些许,此进彼落间,阳具挺入更深。 有花液漫出,沿着肉柱的柱身往下流淌。 白裙红衣交叠在一处,轻纱曼妙间不分你我,被天光一漾,隐隐透出下方肉色。 不等那缕花液淌到根部,曲知微已然忍耐不得,就着花穴里黏滑的蜜液,就此沉入到底。 江雪汀避无可避,只得吞下整根肉刃。 只听怀中人受不住地闷哼,指尖嵌入皮肉,带出一瞬刺痛,曲知微睫稍一颤,伸手把江雪汀圈得更紧了些。 她一手揽着江雪汀的后腰,另只手握着腰胯,将之把控在怀中,就此施力动作起来。 江雪汀蹙了蹙眉,她被托着起伏套弄,椅子窄小,双腿只能曲起,夹在这人身侧,褪至膝上的亵裤更是多加一层束缚,全然不得动弹了。 任凭乾元君施为。 江雪汀没了躲避的余地,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干脆伏在曲知微肩头,让曲知微出力把控,上下套弄起阳根。 几番动作下来,曲知微的喘息亦是重了,灼烫的呼吸落在耳畔,闷哼声愈加撩人,热气喷撒间,江雪汀咬着唇,脸颊红了个通透。 “雪汀……嗯……”以免弄得多余声响,曲知微动得堪称温柔,忍耐得多了,情欲便更为汹涌,曲知微一时绷不住,低喘着唤道,“再抱紧些,夫人。” 因着被椅子的靠背抵着,江雪汀的腿无处可放,被扶手相抵,阻隔了更为紧密的拥抱。 亦是无法顺畅交缠,每每下落套弄时,只吃进大半,臀肉仍悬空着,便再坐不下去。 引出曲知微的不满来。 江雪汀亦然。 听了曲知微的话,江雪汀抿唇,指尖虚软着搡了搡曲知微肩头的布料,聚了力气抬臀,稍稍挪了挪,以便能坐得更下,能吃得更深些。 衣裳布料摩挲的声响与喘息声交织,江雪汀腰腹颤着,扶 分卷阅读228 着曲知微的肩往前倾,寻得木椅的边缘,足尖点在上头,总算是寻了个着力点,可为了维持着姿势,她便只能绷着足尖,蜷缩在曲知微怀中。 她本就娇小,这般换过姿势,整个人都融在怀中了。 满怀的柔情蜜意,满怀的软玉温香,恰恰满足了乾元君的掌控欲。 曲知微眸光一暗,沉沉舒出一口气。 把控着坤泽君腰臀,曲知微眉尾一扬,配合着掌间动作,护着江雪汀起伏套弄,每每下落之时,腰腹亦是往上顶去,终是能把整根都吃进去。 肉柱早已被花液打湿,这般撞入花心,阳具根部便顶上阴户软肉,沾染了更多蜜汁。 动作不敢大了,只得通过旁的途径来寻得快慰。 肉柱被坤泽君的花穴裹覆住,那些热切的吸吮夹弄,伴着淋漓花液,皆叫曲知微呼吸发乱。 她微启着唇,红唇绯然,琉璃似的眸中浸着情欲,媚气便生长出来,明明还是那眉那眼,无端端的更显妖娆。 艳情无双,近乎迫人。 又一番顶弄中,曲知微缓缓眨眼,抹去眸间水泽,换上几分清明,眉上的红痣却更加明晰,妩媚的意味不减反增。 曲家少君耽于情欲之时,姿态总是惑人。 美得近乎妖冶。 第129章·好不好么…… 【H】 半缕阳光越过窗棂,落在地面,剪出一道亮光,光路一直延伸至床榻。床帐挽了一半,微风拂起纱帐,轻缓摇曳着。 榻上睡着小小的人儿。 曲知微收回目光,目光所及之处,雪色与朱色交缠,她与江雪汀的衣裙交叠在一处,似散未散,半落未落地裹着二人的身子。 起伏动作时,轻纱曳动,犹如红玉锦鲤卷尾,又如仙境云岚弥漫,一层一层,漾出清波。 雪色裙裾的质地柔软,清润雅洁,摇曳间云雾暗纹缓缓流淌,难掩骨子里的奢美华贵。 坤泽女子太过娇柔,伏在怀中便好似能融作一体,腰肢盈盈一握,手臂随意横过,轻而易举便将她锢在怀中。 曲知微呼出一口气,绷紧身子往上使力,略加凶狠地顶了两记。 “唔……唔哼……” 怀中女子便抱得更紧了,喘息压抑在唇齿间,反倒更为勾人。 阳具被花液润得湿透,赋予的滑腻感更方便动作,曲知微收了收胳膊,摁着江雪汀的腰胯,插得更深几分。 忧心于弄出声响,空间亦是狭小,不得大开大合的进出,曲知微干脆维持着这般动作,让阳具嵌在花穴中,龟首抵着花心,小幅度的研磨顶弄起来。 “啊……夫君,别……呃啊……”江雪汀倏然一颤,灼热的肉柱嵌在下身,撑胀感时时刻刻提醒她正被乾元君侵入,灼烫感从里透外,小腹都泛出酥麻来,浑身软绵着,使不出半分力气。 曲知微这般碾磨搅弄的动作,无疑加深了这些快慰。 曲知微腰腹的动作清浅,阳具却不饶人,在甬道中搅弄磨蹭,足够硬挺,足够粗长,每次浅浅搅弄,都带出难言的酥软。 自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生出酥麻感,好似湖面漾开的圈圈涟漪,涤荡全身,江雪汀垂下眼睫,拂去眸中朦胧水雾,她忍不住低叹,“好烫……夫君……” 曲知微弯了弯眼,柔声应是,腰上臂膀的动作便加快了些,“这般可还舒服?” “嗯哼……”江雪汀哼了哼,下巴抵着曲知微肩头,轻蹭了下,又搂她更紧。 软乎乎的,已然撒起娇来,惹人极了。 公主殿下这模样可口得紧,勾得曲知微眼尾一热,心底便生出渴望来,恨不得搂了江雪汀的身子,把她按倒在榻上,箍着双腿大张开,露出湿漉漉的花穴,狠命戳顶个痛快。 桌上也是行的。 可她不能,那般定是一番啪嗒哐啷,弄出的声响要吵了女儿睡梦。 但此时也不差,阳具埋在花穴里,从冠首吃到底端,整根都泡在花液里头,感知着穴肉的颤抖与吸吮。 别有滋味。 “雪汀好湿……里头全是水呢,裹得……嗯哼,裹得好爽快……”曲知微心念一动,用着气声,在江雪汀耳边小声道。 分卷阅读229 窃窃私语,说着孟浪之言。 江雪汀依旧是用哼声作答,她半抿着下唇,又蹭了蹭曲知微的颈窝。 花穴却是收缩了几瞬,夹得过于紧了,箍着阳具的冠沟与柱身,叫曲知微轻哼几声。 她呼出一口气,笑道,“还裹得这般紧。” 调侃的意味丛生,不待江雪汀回应,下身的动作陡然加快。 被花穴这般一裹一夹,媚肉这般热情地吮着舔舐着肉柱,饶是圣人也要被迫出情欲,又何况曲知微。 她托着江雪汀的臀,使之抬高几分,阳根便从花穴中滑出半分,奈何江雪汀夹得紧,这般抽出也带出鲜明的摩挲感。 花穴软肉不舍的吮着阳根,肉柱表面的肌肤被它吮了个透,青筋脉络、鼓动的形状,都将穴肉撑出不同的形状来。 阳具拖出半根来,一经抽离,便带出一圈花液蜜汁。 没让阳具晾多久,曲知微只调整了一下坐姿,寻得个更好使力的姿势,便迫不及待地重新塞入。 她摁着江雪汀的臀往下压,阳具亦是往上顶,再度捅进花穴中。 雪色裙摆荡出浪潮,公主殿下的臀肉亦被撞出涟漪。 “嘶……”坤泽女子低喘着,指尖收得更紧,足尖亦是绷直,身子不得动弹,有些难为的姿势,叫她只能伏低上身,翘着臀胯吃下乾元君的肉刃。 经过几番调整,已是能恰到好处地抽插研磨,曲知微喘了喘,垂下眼睫,专注于下身的动作。 即便如此,曲知微仍是不敢放任,不敢弄出过大的声响,她抽递的动作仍是温和,只得从旁的手段来获得更多的快慰。 阳具顺着花液,沉入甬道,抵住花心之时,她并未急着退后,并未急着下一次肏入。 她顿在里头,刻意往里顶蹭,又稍稍扭腰,小腹肌理绷紧,腰腹轻蹭间,阳具更是左右轻摆,捣弄得更为深重。 “嗯…嗯哼……” 阳具过分粗硕,即便曲知微的动作温缓,可一分一毫的动作都因为阳具的粗硬而放大了数倍,穴肉被反复撑开,花心被不断撞击抵弄,花液就此被磨开了阀。 江雪汀喘息不止,间或掺着闷哼声,半刻间已是香汗淋漓。 下腹被阳具熨得热乎,她不住吸气,又失了力气,几乎要从曲知微肩头滑落,全然软成漉水。 将要滑落之时,又慌乱地收紧胳膊,轻颤着扒紧了曲知微。 虽说乾元君的信引浓烈强势,虽说花穴里的肉柱粗硕炽热,但不得放肆动作,不得凶狠的抽插撞击,就连姿势都不得舒展,只能绷着足尖,曲着身子行这场私密的云雨,腹间即使饱胀,江雪汀仍是觉出不满。 好似立于峭壁边缘,一只足尖已经踏出悬空,余下那只却已凝滞,就此僵持在原地,感受着绵绵不断的情欲冲袭,热风阵阵,拂过她面颊眼尾,引出一层薄汗,更觉燥热。 乾元君的动作不断,仍是温和沉入,研磨,搅弄。 快感堆叠,江雪汀低喘着,企图呼出身子里的热气,反倒叫曲知微又将她搂紧几分。 这般交合过半刻,已是万分舒爽,却始终无法泄身,只僵滞着,叫她浑身酥软,好似浸在热浴汤池之中,稍热的汤水一阵阵冲刷。 注满了热意。 仍是到不了。 不得崩溃,不得失神,不得泄身。 动得太温吞了…… 花液一阵阵涌出,身下的衣裳布料早已染湿,她始终搭不上那叶浮槎。 浮沉汪洋。 这般不上不下的感受让江雪汀眼眶生热,她咬了咬唇,不禁哼声,“夫君……夫君,呜…唔哼……” “夫君用力些……想要,想要吃夫君的精水……嗯,夫君都未曾在雪汀里面成结……” 坤泽君小声说道,话语只能含在唇喉,用气音送出来,声线由此压得有些低,透出低哑意味,勾得曲知微心头一跳。 江雪汀这般表达她的不满。 因着要藏匿行迹,又须得照顾女儿,这些日子来她们欢爱时总不敢全然沉溺,自曲知微归来,床笫间都未曾成结,每每也只匆匆射过,便忙着慌的收拾洁净,重新担起为人母的责任来。 分卷阅读230 此时,在初夏林间,微风送竹香,二人紧密交缠,乾元君的阳具深埋在花穴中,起起伏伏间,却被束缚得不得释放。 江雪汀一时间更觉委屈,更是想念被曲知微狠狠操弄,被撑开被撞击,被灌满精水,被成结落锁。 花液汗水四溅,恣意粗暴的欢爱。 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想给曲知微,想要染上曲知微的气息,想要烙下曲知微的痕迹。 并非现下这些研磨轻蹭,连喘息都只得小心翼翼。 房中睡着女儿,林中藏着隐客,对于酣畅淋漓的云雨之欢,生出更多的渴求来。 只想不管不顾,挥洒情欲,溺于一场翻天覆地的交合。 “夫君…夫君……射在里面,成结……好不好么?” 江雪汀又道。 曲知微眉头轻颤,本就肿胀到极致的肉刃颤了颤,因为江雪汀直白又诱人的话而更为激动,更为充血,她受不住地闷哼两声。 冷清稳重,温柔娇软的公主殿下,这般直白的道明欢爱孟浪之言,这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曲知微咬紧后牙,圈了江雪汀的腰,一把将她抱起来,径直往墙上抵。 “嗯……”动作间,阳根在花穴里戳顶了好几下,甚至带出咕吱声与撞击声,江雪汀哼了哼,失重时收紧了胳膊,搂紧曲知微的肩颈。 红裳雪裙,一齐摇曳,翻浪滚滚。 乾元君动作有些重,步子亦是重的,耳后脖颈都染上绯色,可见方才江雪汀的话,有多刺激她的感官。 呼吸更粗重几分。 一个转身,曲知微顶了顶腰,把怀中女子抵在窗边墙上………… 第130章·失控 【H】 曲知微这激动失控模样,江雪汀已是咬住了唇,做好了这下要被撞疼的准备,可被抵在墙上的那一刻,曲知微的双手将她护得完好。 乾元君的动作看似凶狠,实则仍旧包容,满是温柔呵护。 像是呲着牙的大猫,威风凛凛地扑过来,最终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她的手心。 江雪汀弯了弯眼。 却迎来凶狠的撞击。 曲知微将她摁在墙上时万分疼惜,挺腰撞击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也无须挑逗,花穴里浸满花液,一派湿滑。 曲知微用了颇重的力气,她绷紧腰腹,阳具从下而上,径直捅入坤泽的花穴。 狠狠插入一记,又毫不留情地拔出,紧跟着下一次的捅入。 曲知微力沉,弄得又快又狠,水声和撞击声就此被带出来,在房中辗转,融进初夏风中。 “嗯…嗯唔……夫君……嘶……” 太快了……太快了!江雪汀思绪迷离着,被曲知微凶狠的动作弄得双腿大开,阴户也大开,迎入肉刃的粗暴插入。 却无法开口道明,只能微张着唇,攫取周遭空气,喘息着,低泣着,被凶猛操弄着。 花液啪嗒啪嗒往外漫,被阳具撞得飞溅,坠落在地,在地面洇出一道湿痕。 她被抱着往墙上抵,下身被狠狠肏入,整个人都被带着上下起伏,江雪汀不禁咬唇,呜咽着去唤夫君。 又说不出更多的话。 低泣声很快被过于激烈的撞击声掩藏。 乾元君撞击的动作十分凶狠,卯足了劲往花穴深处顶,没了那份小心翼翼,便成了脱缰的野兽,再不怕将她弄坏,发了狠往里操干。 “呃…呃哼……” 短短时间,已是抽插数次,穴肉被撑开至极限,吃着灼烫的肉柱,再使不上力收紧,任凭肉柱狠厉捣入,将花穴捣弄得熟软,将花瓣捣出汁水。 花液四溅,泥泞不堪。? 江雪汀咬着下唇,喘息含在喉间,被这般猛烈的撞击几次,双眸已泪光点点,很快奔至泄身之际。 阳具又一次捅入,捣上花心,硬挺肉物死死抵着宫口,撬开媚肉往里顶弄。 “嗯、嗯呵……唔!”倾覆的快慰来得猛烈,江雪汀一下没吃住,张嘴咬住曲知微的肩,身子禁不住地发了颤。 怀中的坤 分卷阅读231 泽女子已是攀上顶峰,身子绷紧着,伏在她肩头颤颤不止,花液争先恐后地漫出,鸢尾花香愈发浓烈,曲知微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眸光愈暗。 江雪汀已至泄身,穴肉裹弄得愈加卖力,随着低喘声一下下越夹越紧,死死咬着肉刃不愿松开,由此带来叫曲知微咬牙的畅爽。 她不欲放过江雪汀,就着越收越紧、不断抽搐夹弄的穴肉,腰上的动作亦是不停,甚至咬着牙,更为凶猛地撞击起来。 阳具愈发凶狠,青筋乍现,血脉偾张,那双修长又有力的手,托在江雪汀双腿下方,雪色裙摆半遮半掩,指节半陷,在女子柔嫩的肌肤上掐出数道凹痕。 曲知微被引诱得狠了,乾元君的天性终于破笼,再束缚不得。 江雪汀低泣着,双腿被过分地分开,亵裤因此撕碎,颤巍巍的挂在小腿踝间。 曲知微又是一顶,腰上的力道很沉,撞得江雪汀紧紧贴在墙壁上,不得动弹。阳具在此时成了作恶的凶器,不断捣入抽出,带出更多更饱满的快慰。 她狠狠抵着怀中人,一下紧跟一下,狠狠往墙上肏。 “嗯…嗯嗯……呜、呜嗯……”江雪汀低泣不止,方才已至高潮,曲知微却不由她安然享受,只这般霸道地侵占她,蛮不讲理地把阳具捅进她下身。 乾元君的喘息呼哧声落在耳畔,平增几分撩人,江雪汀眨了眨眼,情欲化作泪光满溢而出。 情事过分磨人,江雪汀的红唇染上嫣然绯色,如火如荼。衬得她好似林间惑人的精怪,纯净又妩媚。 曲知微不给她高潮的快慰,将将攀上云雨顶峰时,便被曲知微冲散,江雪汀却寻不到能委屈的间隙,只因曲知微的动作太过热烈,太过痴缠,也太过霸道。 捣弄得她失神,身子一片软绵,乖乖地便跟着曲知微的动作走了。 阳具又撞击几次,花穴紧跟着一阵收缩,再度漫出几番春水。 江雪汀只觉自己的身子被捣弄得脱力,被乾元君灼热的体温熨得熟软,已进了一个奇妙的、叫她低泣不止的状态。 曲知微仍是不停,甚至抽插得愈加快速,撞击得愈加用力,插入拔出只七次,还是八次……便叫她受不住,再次泄了身。 低泣声绵绵不止。 江雪汀咬着曲知微的肩,原本被曲知微打断的高潮反应已换做另一种姿态,好似阳具的每一次肏入,都将她抛上巅峰,再没有被打断的不满。 情潮愈加凶狠,快感成千上万,自身体深处滋生,熨着她的腰腹,瞬息间荡遍全身。 被塞得满胀,被喂得饱足。 阳具一次次捅入,她便一次次被抛上顶峰,溃退,倾泄,泣咛不止。 好渴…… 花液阵阵漫出,甚至顺着私处花瓣的缝隙往下淌,漫入股沟,又聚成一滩,缀在臀上,被乾元君撞至跌落。 下身湿滑一片,裙摆也沾上点点飞星,更多的顺着墙壁滴淌,洇出一道湿痕,就连下方地面,都落了深色痕迹。 江雪汀瞧不见这一幕,可身子的变化万分明晰,她晓得自己的穴肉收缩得有多卖力,晓得自己的私处被撑得有多满涨,亦是晓得,她双腿之间那张淫荡的小嘴,被捣出了多少水。 在此之前,她从未晓得,只是云雨之欢,竟是能流这么多春水,眼泪亦是不断淌落,两厢下来,更是干渴不已。 唇色更为嫣红。 她死死咬着曲知微的肩,下身的变化反倒更为明晰。 不要了……呜、呜呜……太多,太多了。 她哭着想。 淫靡的交合声依旧明晰,裙摆摆动时的摩挲声、肉体相撞时的啪啪声、阳具捅入花穴搅开蜜液的水声,不断落入耳中。 经久不息。 曲知微哼哧喘着,不见疲累地继续操干着,间或闷哼几声,似是使力时的蓄势,又似是交合时的爽利。 低哑撩人。江雪汀竭力睁了睁眼,眼睫上挂满了泪,使得她眼前一片水光斑驳。 白光在此时乍现。 她又一次被肏弄至泄身,花液仍是流不尽似的涌出,盈满整条花道。 曲知微跟着一声低哼,不顾愈发收紧发颤的穴肉,狠心撑开来,不留余力地继续撞击。 她托着怀 分卷阅读232 中软绵的公主殿下,将她锢在怀中,抵在墙上,裙摆再度起浪,卷出放荡残影,腰上动作陡然加快,一次次把江雪汀往墙上抵。 “嘶……呃、嗯哼……” 肩头传来更为鲜明的刺痛,反倒是刺激了曲知微,乾元君心底的兽性被激发出来,有漫天巨焰烧灼,染红了曲知微眼底。 她眼睑覆着红,更显几分妖冶。 阳具肿胀至生疼,迫使她一次次挺腰,一次次凶狠地捅进怀中人的花穴中。 江雪汀已是失神,数不清的灭顶快慰叫她脑中空白,只得泪流不止的伏在曲知微肩头,大张着双腿,迎接那根粗硕的肉物。 她原本被撞击得上下起伏,喘息声都被撞得破碎,宽袖与裙摆摇曳不止,曲知微却陡然箍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死死抵在墙上,圈在怀中,成了乾元君的怀中猎物。 更是不得动弹。 曲知微在这时咬牙,闷哼着压覆住她,下身动作更是粗蛮,没了起伏的余地,抽插得便快速几分。 呜哼……吃不住了……嘶、嘶啊……要死了…… 会昏死过去的,江雪汀朦朦胧胧地想,她大抵是要被曲大将军,被自家这近乎失控的乾元君操弄得濒死了。 撞击声不绝于耳,此时周遭一切声音都淡了,只剩这叫人脸热的交合声,坤泽君的低泣声,乾元君的闷哼喘息。 风声、溪流声,竹叶沙沙声,尽数隐去。 曲知微咬紧了牙,全然成了失控的野兽,追逐着快感不断挺腰撞击,阳具硬得泛疼,此时更是充血,龟首一片酥麻,被媚肉反复裹弄摩挲。 她微张着唇,浅色眼瞳中有了痴妄之意。 肉刃肿胀至极致,玲口亦是涨开几分,电光火石之际,曲知微低哼一声,狠狠挺了一次腰,龟首嵌进花心,她顿在原地。 后腰倏然蹿出酥麻,精关就此大开。 她后腰与臀肉绷紧,下腹的肌肉亦是绷紧,只阳具不断鼓动,玲口偾张开,灼烫的精水噗呲噗呲涌出。 “呜……呜呃……” 花穴里的肉物鼓胀着、抖动着,死死抵着花心,往宫房里灌入灼热的体液,只射过一阵,便带出难言的饱胀感,惹得江雪汀呜咽。 她松了唇,放过曲知微的肩,身子里换了另一种快慰,不再凶猛到叫她难以招架,换作叫她眼眸生雾,失措僵滞的撑涨。 精水不断射入,江雪汀缩起了肩,含糊呜咽地开口,“夫君……夫君,嗯唔……嗯……” 曲知微已是被情欲俘虏,她掉入斑斓幽谷中,眸中失神,满眼痴怔。 只随着精水射出的频率,时不时地挺腰,龟首顶入,把精水送进更深的甬道中。 乾元君此次射精十分冗长,一股接一股,不断灌进江雪汀下身。 “夫君……”她略显无措,被曲知微托抱着压在墙上,私处紧密交合着,阳具正射着精水,不知满足地把灼烫的液体往她身体里灌,她无处可逃,只能圈紧曲知微的脖颈。 两人静止下来,只剩曲知微微微摆动的腰臀,只剩隐隐露出的阳具根部,在不断地鼓胀涌动,鼓动着玲口喷射白液。 q27 47 311037 第131章·紧锁 【H】 射得太多了…… 曲知微只射了几股,便再装不下,混着花液往外漫,白浊的体液自花穴缝隙间冲出来,裹住阳具根部,在下腹留下一圈淫靡白痕。 短短时间,便叫江雪汀吃不下了,乾元君的成结往往不是与射精同时进行,总是要奋力射过,才会膨起阳具,把精水锁在花穴中。 可此时已经到了装不下的地步。 乾元君的天性迫使曲知微警醒,叫她颇为在意精水涌出,不再盛在坤泽君的宫房里这件事。 她被天性控制,只想让自己的坤泽把精水全数吃下。 便抱着江雪汀,往上托了托,将她的双腿又分开几分,更方便阳具的嵌入。 她往前跟了半步,继续把阳具往里送,龟首抵着花心,彻底撬开了那寸软肉,采撷那朵花苞。 龟首嵌入,玲口更为激动,被精水冲开,原本闭合的孔洞甚至张开张圆,只为把精水喷出。 分卷阅读233 肉刃根部也塞进花穴,曲知微用下腹相抵,堵住穴口缝隙,只为了能把精水尽数堵在江雪汀花穴里。 一滴不漏,全数都要喂她吃下。 “嗯……好生,爽快……”她低喘了一声,抵着腰胯上的人,叹息似的开口。 这般不再收敛地射精,不再压抑地占有江雪汀,让她从内到外的舒畅。 “夫君……”江雪汀呜咽着开口,“还没好么?” 她蹙着眉,半眯着右眼,被身体深处的撑胀感弄得十分难耐,面色坨红,菱唇嫣然,在曲知微耳边吐气如兰。 短短一句问话,被她道出撒娇的意味。 曲知微小腹一缩,理智稍稍回笼,却仍是不上不下,只得回答江雪汀,“还未呢,雪汀忍着些……” “好撑……”江雪汀小声道。 声音闷在曲知微颈窝,更添几分可爱。 曲知微心头一软,圈着她的腰,又往怀里带了带。 心间化了春涧,下身肉刃却万般硬挺,坚贞似铁,硌在坤泽君花穴,撑开甬道腔壁,毫不留情地在里头射出粘稠液体。 射精经过一轮,乾元君的子孙液盈满花道,直至往外漫,却被曲知微刻意堵在里面。 在停歇的间隙,曲知微低喘几声,腰腿更是使劲绷直,终于膨起阳根成了结。 “嘶……” 江雪汀高估了自己的身子。 之前鲜少被曲知微的锁结撑开,她好不容易适应了曲大将军过分粗长的阳具,却是忘了……当锁结形成,更是粗硕胀大,过分明晰的撑胀感袭来,塞满她的花穴,堵住精水,堵住花液,也堵住了她逃脱的可能。 太大了、太大了…… 江雪汀低泣了几声,伏在曲知微肩头,红唇贴着这人的锁骨,身子不受控制的发颤。 她全然不得动弹,是天性使然,亦是无力所致,她伏在曲知微怀中,身子虚软无力,腰腹俱是酥麻,腹中塞着乾元君的阳具,塞满了浓稠精液,竟是被撑得微微隆起。 乾元君的锁结硬挺灼热,好似热铁,死死扣住她下身。 江雪汀还没来得及适应,只觉要被曲知微撑坏了,撕裂了,此时迎来新一轮的射精。 “夫、夫君……啊……”她啜泣着,猛地又被灌入热液,她哼了哼,不禁生出几分惧怕。 怎的,还没射完么? 曲知微听出她的惶然,齿间磕了磕下唇,缓过半息,适才开口,“雪汀莫怕。” 她只这般说,下身淫兽的射精却未停。 江雪汀晓得这人正在发泄情欲的当口,自是不会相阻,只得这些撑涨感,吞下乾元君给的一切,伏在曲知微肩头,颤动不已。 小腹愈加鼓囊,膨结亦愈加紧锁,江雪汀不由得蹙眉,眸中水雾更深,很快便融成泪珠。 一颗一颗往下掉,悉数抹在曲知微颈窝里。 “莫哭。”曲知微哄着,托着她大腿的手亦是松了松,指尖不再陷入皮肉,轻轻摩挲着,好似要替她抚平那些微温的疼痛。 隐隐透着疼惜之意。 江雪汀便是又蹭,泪光被抹匀,眼睫上沾满碎光。 她着实吃不住,下身被肉柱锁住,将精水堵在里头,那些滑腻的液体仍是争先恐后地往外漫,想要寻得些溢出的空隙。 但乾元君的肉柱堵在那处,膨胀得硕大,紧密相嵌,严丝合缝。 这般停滞过许久,外头竹叶飒飒,夏风轻松,甚至飘了几片林间草絮入窗。 曲知微闷哼了一声,腰胯轻轻耸动,又射出半股精水。 她先前射了太多,此时的体液已趋稀薄,冲进江雪汀身体里。 “唔……唔呃,夫君……”江雪汀下唇轻颤,埋首在曲知微颈窝,已是没了力气抬头,红唇轻启间,蹭过曲知微肩头的轮廓。 乾元君的锁骨自襟口探出半截,温润如玉,好似竹节清朗。 江雪汀分不清是因为身子纵情的难耐,还是单纯被曲知微所诱,忍不住又侧过头,唇瓣又摩挲过那截锁骨。 近乎刻意。 曲知微不知夫人的情动,只沉溺于彻底泄身成结的快慰之中。b 分卷阅读234 r 江雪汀彻底敛了力气,整个人往下滑,曲知微紧了紧胳膊,将她箍在怀中。 可姿势变换间,下身交合处免不得一阵摩挲拉扯。 “嘶……”江雪汀呜咽了一声,“疼……” 她忍不住吸气,下身隐秘之处被撑扯一瞬,乾元君膨大的锁结将又穴口撑开几分。 疼痛突如其来,她只能咬着唇,瑟瑟吸气,伏在曲知微怀中,声软体软地撒起娇来。 “好疼…夫君……”她又启唇,用齿尖摩挲过曲知微的锁骨。 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兽,软和又惹人。 怀中女子娇软清丽,花穴之中更是暖热一片,曲知微禁不住地吸气,颈窝锁骨上不住传来酥痒,她眯了眯眼,只得耐着性子哄她,“雪汀莫怕,不疼了,我抱紧你了。” “唔……”疼痛持续得不久,转瞬即逝,江雪汀只是被自家夫君操弄得溃软,眼底的湿热感久久不退,叫她止不住想哭,这些许的疼痛便拧开了阀门。 让她有了撒娇的契机,有了流泪的借口。 “疼…撑得紧……坏将军……”她咬着曲知微肩颈上的布料,呜咽着哼声。 曲知微又如何不止怀中人的软媚,花穴里精水遍布,腔壁却反复收缩吮弄,万般欢喜她搁在里面,也万般欢喜阳具的嵌入交合。 方才动得那般小心,怎的就会疼哭了。 怕只是想撒娇罢了。 曲知微弯了弯眼。 即是如此,她仍是柔着嗓音,温柔地哄着怀中坤泽,又时不时地吻吻她的发顶或耳尖。 乾元君的声线低雅蛊惑,落在耳中十足十的撩人。 江雪汀顿了顿,禁不住耳尖又是一热。 想是该红透了。 “还没好么……好撑…夫君……不离,呜……不离该睡足了,若是醒了……呜啊……” “若是醒了,该如何是好?”江雪汀松了唇齿,不再流连于曲知微的肩颈,她仰了仰头,下巴抵住曲知微的肩,语调含糊道。 仍是不欲扬声,唯恐惊扰床上小女。 气声含糊间,撩人之意更深,曲知微小腹缩了缩,阳具亦是一抖,将最后的阳精抖进坤泽宫房中。 她沉沉舒一口气,亦是用气音相答,“小家伙还未醒呢,知微会注意着的,若是醒了,会告与雪汀。” “雪汀莫要担忧。” “唔……已是射净了,雪汀抱紧些,我将你放下。”膨大的肉结在此刻消退,曲知微又道。 江雪汀亦是有所感知,下身那饱胀到叫她浑身发软发烫的肉柱总算没那般磨人,被撑开至极致的花穴也不再难耐。 随着乾元君肉柱的软化缩小,亦是恢复软塌,酥麻感犹如湖面圈纹,缠绵的、轻缓地抚遍她全身。 曲知微小心翼翼地抽出阳具,便听水声漫漫,泽泽咕吱,不知是被手拖着,还是被穴肉挤着,亦或是被里头塞不住的粘液推着,半软的阳具滑出坤泽君的甬道。 二人一齐舒了口气。 江雪汀又咬住下唇,曲知微的阳具拔出去了不假,但没了肉柱的阻塞,里头精水便再堵不住的往外涌。 宫房里装了不少,热乎乎暖融融的,但曲知微又的确射得多,仅仅是宫房哪能盛下她射出的那些精水,否则,又哪能把自己灌得小腹隆起。 就……就光是射出的这些阳精,就能把自己弄得难耐不已。 被烫得、被撑得,直想流泪。 江雪汀忆起医书小册上的记载,纵是乾元君会成结,将射出来的精水锁在伴侣身体里,以便受孕,但记载的量可远远不及曲知微。 曲将军次次都能射得那般多,近乎冲刷的涌入身体深处。 江雪汀小腹一缩,穴口又涌出一股浊液。 忆起自家夫君那唬人可怖的阳具,就连龟首上的小孔都似乎要比常理而言的宽上几分。 射精射尿时自是威力大些? 江雪汀微蹙着眉,竟是久违地拾起医师身份,认真思索这些细节。 猛然发觉自己脑中画面万分孟浪,江雪汀脸颊飞红,她紧闭了下眼,想要拂去脑中那些叫人口干舌燥的景象,却 分卷阅读235 是收效甚微。 许是……许是,曲家族人异于常人,又或许是曲知微天赋异禀吧。 最终,江雪汀只能悄悄地下此定论。 江雪汀细细想着,一时忽略了下身的动静。 等回神过来,只觉下身黏液遍布,乾元阳精一股股往外溢出,沿着私处轮廓,淌至裙底。 但她亵裤早已被剥离,裙摆遮掩下,下身实则清凉一片。 浊液便像是寻得去处,顺着大腿内侧,忙不迭地往下滴淌。 地面聚了一片浊白痕迹。 微风轻送。 纵使夏季温热,林间总是清凉,风送间带来清爽之意,自窗角钻入,拂过墙边之人。 先前叫她哭着抱怨烫人的液体,被风一带,也生出几缕凉意,江雪汀瑟缩一瞬,身子愈加软绵,直往曲知微怀中钻。 第132章·解渴 【H】 曲知微在这时将她放下。 江雪汀浑身无力,虚软着身子,直往一侧歪。 曲知微自是有所防备,早已护着她的腰身,唯恐她跌在地面。 江雪汀却是抬手相阻,她小声开口,“放我下来吧,无碍的。” 方才弄得那般狠,定是累到她了,曲知微心头生疚,想着她是要靠下歇歇。 木质的地面倒是不凉,曲知微想了想,便顺从江雪汀的意愿,护着怀中温软,叫她软靠在墙边。 她凑近几分,吻了吻江雪汀的额间。 又觉不够地多亲了几下,额间、眉心,吻一片接一片,缠绵悱恻,舍不得退离。 最终她又在坤泽君眼皮上吻下一记,轻声开口,“辛苦夫人了。” 江雪汀阖着眼,微仰着头,半是乖顺,却又是赏赐曲知微似的,迎下这些亲昵的亲吻。 她眼尾微微上挑,覆着情事特有的嫣红,颊侧亦是红霞遍布,被操弄至无法自持的倾溃模样褪去,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冷便占就上风。 她未曾睁眼,骨子里的矜贵却流泄出来,叫人见之倾倒,不由得臣服。 “公主殿下。”曲知微轻声呢喃,又吻过江雪汀的唇角。 “嗯?”江雪汀在此时睁眼,稍稍侧过脸去,让曲知微的吻落在鬓角。 她不欲再耽于情事,屋外林间藏有隐客,屋内榻上睡着女儿,无论如何,再被情欲所诱,许是要出意外。 是以,曲知微这般温情缠绵的吻,她也只得避开。 曲知微从善如流,便站直身子,依旧压低嗓音,温声开口,“我去打些水来,擦擦身子,雪汀暂且歇息着,可好?” 江雪汀抿了抿唇。 方才的欢爱太过激烈,她泄了那么多次身,流了那么多水,由内而外的觉出干渴。 她抬眸相望,又瞧见乾元君绛红裙摆下,湿漉漉的阳具若隐若现。 裙摆微晃间,叫她瞧清了上头淋漓的浊液。 淫靡万分。 明明想着不能耽于情事,她却情不自禁地抿唇。 无意识的……却又可称是刻意的,用口中单薄的津液,浅浅润过唇瓣。 隐秘又放浪。 江雪汀眸中漾起微光,她眉梢轻挑,“知微莫急……” “啊?”曲知微起身的动作缓下,疑惑道。 “好渴。”江雪汀抬眸,看向曲知微,眸中水光愈甚。 曲知微对上那双盈盈水眸,没由来的心头一荡,好似被林间精怪惑了心神,低声喃喃。 “我先去替雪汀倒上茶水,可好?” “不急……”坤泽君的声线愈加轻柔,她双膝并拢,跪坐在地上,雪白的裙摆在她四周开出一圈素华,日光一照,泛出柔光来。 隐隐绰绰,叫人瞧不清晰。 许是被惑了神了。 在江雪汀的目光里,三魂七魄皆化为痴望。 曲知微眼睁睁瞧着身着白裙的女子,缓缓直起身子,伸手攀上自己腰胯,而后撩开自己的裙摆。 分卷阅读236 露出腿间阳根。 “公主、公主殿下……” 再没有那声挑逗的夫人,也没有满怀宠溺地唤她雪汀,曲家少君微微启唇,失神轻唤这虔诚尊敬的称呼。 画面一时倒转—— 久别重逢、南墙离别、新婚之夜、皇宫缠绵…… 一切一切,皆在眼前浮现。 最终,停在她见杜若公主的第一眼。 皇城繁华,春景盎然,柳絮漫天。 矜贵清软的女子。 彼时她意气风发,赤甲覆身,端着南楚大将军的势头。 面对目光正中的女子,乱了心魂。 曲知微更是恍惚,瞧着与那时别无二致的江雪汀,不禁呢喃着,又唤一声公主殿下。 江雪汀眼底漾起笑意,瞧着曲知微那张艳冶面容,却摆出这般纯然无辜的怔愣模样,笑她这几分纯稚傻气。 又垂下眼睫,凑近曲知微胯间,“茶可解不了本宫的渴……” 曲知微闻言一颤,小腹与双腿皆是绷紧,连同胯间垂着的阳根也曳动几瞬。 言止于此,曲知微已然被她蛊惑得无从回神,江雪汀便不再开口。 她伸出右手,扶上乾元君的阳具根部。 这物事此时半软,龟首冲下半垂着,却不失平日里的唬人模样,仍是粗长,仍是泛红。 上头白灼的液体已变了模样,不再那般浑浊,附在阳具柱身,呈现一层晶亮,迎着半缕日光,这阳具竟是不再可怖,漂亮得近乎可口。 瞧着甚是解渴。 江雪汀眼尾轻扬,扶着阳具立起来,俯首凑近,大大方方地启唇,将龟首含进嘴里。 “唔——”曲知微霎时绷紧身子,只是肉冠前端,绕着玲口的一圈肌肤,落进江雪汀唇间,被软绵舌面轻扫过,传来的酥麻感在一瞬间击穿了她。 只是这般轻触,阳根又飞快硬挺起来,止不住、停不下的充血肿胀。 无需江雪汀扶着,已是挺硬成青筋虬结的模样。 愈粗愈长的阳具,龟首甚至往江雪汀口中杵了杵。 江雪汀轻哼了一声,稍稍启唇,纳入整颗龟首。 巨兽硕大,将她撑得有些难受,她张大了嘴,也不在乎自己此刻模样堪称狼狈,她稍稍侧头,又将阳具含进几分。 脸侧被撑得鼓囊。 曲知微更是难耐,难抵诱惑地深吸口气,挺腰的欲望萦绕在胯间,生怕她一不留神,便受不住地捅入公主殿下唇间。 肏入她口中。 江雪汀不知她所做之事有多诱惑,她只专注于吸吮乾元君的龟首,嘬舔顶端孔洞,当真是为了“解渴”。 无论如何,阳具上头那些精水有些碍事,江雪汀便把龟头吐出来,扶着阳具别了别,自一侧凑近,启唇含上肉柱柱身。 灼热、硬挺,脉动不已。 肉柱似有万千情欲奔涌,里头似是又装着几欲喷出的精水,鼓动着血管柱身,也鼓动着江雪汀的唇舌。 她脸颊泛热,感受着阳具的动情,稍稍弹出舌尖,舔舐柱身上的液体。 滋味算不得好,甚至叫她抗拒。 江雪汀蹙了蹙眉,干脆吮住肉柱侧面,又吸又舔地将精水卷进唇间,前后挪动间,彻底舔舐干净。 清理过乾元君的淫物,露出其原本模样。 仍是漂亮却可怖的,江雪汀垂着眼睫,目光落在阳具根部,那处有一肌肉,撑着竖挺的阳具,壮硕有力的模样,叫江雪汀忍不住凑近细瞧。 “殿下……”曲知微又唤。 用着气声,细若蚊蝇。 软糯可欺。 江雪汀轻声应她,更多的注意力,仍是落在面前肉柱上。 肉柱根部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便凑上前去,唇舌轻抵,吻上根部鼓起的轮廓。 灼热又有力。 江雪汀细细感知过,沿着肌理脉络,一路往前舔吻,再度含住阳具冠首。 “嗯、嗯哼。”曲知微已然不堪这般撩拨,她或轻 分卷阅读237 或重地喘息起来。 她显得有些急躁,又满是不知所措。 一如初见时,杜若公主眼前,情窦初开的小将军。 江雪汀眉眼稍拢,微蹙着眉,探出舌尖去舔舐乾元君的玲口。 经过方才的一番撩拨,原本合拢的孔洞竟是被刺激得微微张开,江雪汀便舔上此处,或舔舐或钻弄起来,直将玲口弄得更开。 翕动着,微颤着,瑟瑟不止。 江雪汀动作仍是生疏,她愈吮愈深,手亦是轻握,扶着阳具柱身,轻拢慢捋地撸动着。 两厢刺激着,曲知微很快便受不住,她身子愈发绷紧,眉眼却妩媚得惊人,瑰美摄人的艳光在此时全都软化成春情。 宛若盛美蜃光,也好似绵延桃林,点点露珠在花间跃动,晶莹璀璨,夺目耀眼。 她半阖着眼,一双浅眸波光粼粼,眸光似水,半溢在睑边,娇艳得好似随时能滴落下来。 江雪汀瞧不见这番美景,她被灼热的阳具撑了满嘴,只能卖力吮着舔着,钻舔着龟首玲口。 心跳如鼓。 曲知微咬着下唇,只道公主殿下弄得她万分难耐,周身涌着热气,原本歇下去的情欲又再度抬头。 渐渐地,肌肤上又渗出薄汗来。 她沉沉喘息,偏又碍于榻上女儿,只得把呻吟抑在喉间。 发出近乎小兽般的呜咽。 这声音落在江雪汀耳中,又感知到乾元君轻轻耸动腰肢,挺弄阳具的动作,更是心头火热。 她顺着阳具龟首,吮着嘬着,间或又用舌面去撩拨冠头凸起的棱边。 舌尖探入缝隙间,舔舐过其间软嫩的肌肤,曲大将军这处甚是敏感,江雪汀从来都记在心里,此时此刻,更是不舍得放过自家这般可口的夫君了。 她尽心侍弄过龟首的各处敏感点,最终又绕回玲口,稍稍用了力道,压覆钻弄着,只叫曲知微想喘又不敢喘。 “呃——”曲知微一双拳攥得很紧,白皙肌肤上泛出薄粉,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 万千快感袭来,曲知微眼前蒙了一层水雾,朦胧迷离,叫她不由得闭上眼。 “射予我,夫君……”江雪汀松开唇,只用唇瓣轻触,气声言语间,轻蹭过龟首玲口。 这般惑人的话甫一落进耳底,曲知微更是受不住,眸间雾气在此时凝结成水珠,慌不迭地滚落下来。 眼睫颤动不止,阳具随之一抖。 自是守不住精关,龟首一奋玲口大涨,阳精便涌了出来。 射进江雪汀唇间。 曲知微也未曾想到,她方才射了那般多,该是把精水都泄干净了,可在公主殿下唇下,她仍是被诱惑得颠三倒四,三魂七魄皆守不住身。 竭力射出阳精来,竟是出乎意料的量多。 江雪汀微合着唇,过多的精水便漫出唇瓣,满溢而出,沿着唇角滴淌。 她分不出旁的去纳下精水,又因为方才一番“解渴”的诱惑言论,只得含住乾元君的龟首,把正射精的玲口吮住,将精水都含进口腔,吞进肚里去。 坤泽君双腿并拢跪在地面,上身支起微仰着头,绷直了身子去迎下曲知微射出的精水,这一幕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出现在杜若公主身上才是。 孟浪、猖放,堪称淫荡。 但江雪汀微眯着眼,毫不为意,只尽心吮着乾元君的阳根。 一旁的木窗微微晃动,日头轻移间,日光便漏进一缕,落在江雪汀的裙摆上,白绸裙堆叠在地面,又罩有一层轻纱,轻灵顺雅,盛着日光,洁净得近乎耀眼。 勾勒出江雪汀骨子里的清雅与圣洁。 等了片刻,曲知微已是射尽,江雪汀适时退离,把龟首吐出来,抬起右手半遮在唇边,她眯起右眼,好似受不得阳精的滋味,吞咽几次,直把口中的液体全数吞下。 唇角处还挂着一缕浊液,说不出的淫靡。 肌肤上的黏腻触感叫江雪汀蹙眉,她忍不住探出舌尖,卷过唇角黏液。 半阖着的眼下眸光微闪,春情靡靡。 此番……自是解了渴了。 分卷阅读238 第133章·暗卫现身 傍晚时分。 曲不离吃饱了便又想睡,可午时睡多了此时自然入不得眠,在睡与不睡间反复拉扯,曲知微便抱着她,在林间缓步。 当是哄女儿,也当是用以缓食的散步了。 没走几步,天色便阴沉下来。 原本盛和的日光被阴云遮蔽,曲知微知晓这是要落雨了,又歇了心思,抱着女儿往竹苑走。 刚入家门,夏季阵雨便迫不及待降落。 哗哗啦啦地掉落林间,染湿林絮,打落零离树叶。 曲知微站在檐下,庆幸自己回来及时的同时,怀中女儿又开始不安分。 见着这般仓促的雨水也不惊惶,甚至格外欢欣,在怀中扭着身子,想要凑出檐外,雨水更近些。 对于女儿这般随心所欲的举动,曲知微早已见怪不怪,只万分淡定地搂着女儿小小的身子,以防她自怀中逃脱。 檐瓦已经聚了不少雨水,汇成珠帘往下跌落,略过帘幕,便见林间水雾弥散,雨幕朦胧。 岁月静好。 曲知微漫不经心地瞧着,又稍稍低头,不禁莞尔。 不知何时,江雪汀从屋内出来,与曲知微并肩而立,共赏这场夏季初雨。 雨持续得时间不长,曲不离却瞧得尽兴。 哗啦半刻后,便偃旗息鼓,只剩零落几颗雨霖,稀稀落落地飘于空中。 “不若出去走走?”怀中女儿仍是精神模样,曲知微用一只胳膊掂了掂她,将她抱得妥帖些,侧头看向江雪汀。 “雪汀也是这般想。”坤泽女子浅浅一笑,软袖轻晃间,叫曲知微瞧见她手中那柄伞。 曲知微勾了勾唇,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伞。 “劳烦夫人撑开。”曲知微示意道。 江雪汀从善如流,撑开手中纸伞,还未反应,却被曲知微伸手揽过伞柄。 乾元君的掌心灼热,热量自手背源源不断,熨入心田。 曲知微便是要她来撑伞的意思。 江雪汀也不推诿,任由乾元君把伞接了过去,毕竟曲知微生得高,强行替她撑伞,不免为难她们三人。 雨的确小了,零零散散的飘着细碎水珠,漫步林间,亦是一番情趣。 闲庭信步间,细雨渐渐消弭,方才隐没的日光也自云间探出。 这般走着,曲不离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过了贪新鲜的劲儿,很快又抿着小嘴儿睡沉了。 曲知微抱着怀中女儿,身旁是她此生挚爱的女子,在雨露微霖的郊野山间,不禁轻叹此生无憾。 一时间,林间那些微末的动静,也不觉烦闷了。 是的,那些身份隐秘,不为人知的隐客,此时仍藏于林间,时时刻刻,犹如跗骨之俎,叫人生厌。 若非她旧伤未愈,强行动手未有十足把握,又加之公主殿下特意嘱咐,不许她动武,作一个病患虚弱模样。 若是按曲知微以往的性子来……她早恨不得提剑迎上,管这些人是刺客或是暗卫,统统解决了才是。 但如今她不会了。 她已失兵权,已成了将士和百姓口中战死的旧将军,没了万千将士誓死相随的底气,若是真的动完手,隐客当真是天子暗卫…… 到那时,是否围杀她,皆在天子的一念之间。 更何况……她已然成家了。 有了娘子,有了女儿,便由不得她恣意胡来。 万事听凭雪汀所言便好。 曲知微浅浅勾唇,伞檐下眉眼舒展。 正缓步慢走着,便听冷铁相击声响起,曲知微稍稍睁大眼。 是她身旁—— 温婉可人,娇柔得不堪一击的杜若公主,抬袖扭身,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属于兵器的寒光划过地面坑洼,水面如破碎银镜,映在雪白剑身之上。 “来者何人,还请速速现身。” 曲知微还未从这一幕回神,又听江雪汀低声开口,要自己去往一侧竹林,毕竟怀中还有熟睡的 分卷阅读239 曲不离。 她回想起江雪汀先前的话,也不多拒绝,撑了纸伞,迈步去往一侧。 缓步间裙摆漾动,长身亭亭,是林间最浓烈的那抹艳色,红裙袅袅,如烟似幻。 风华绝代。 在步入竹林之际,曲知微恍然闻见,隐隐有血腥气,被再起的微风送往此间。 血腥气。 征战沙场多年的曲知微,几乎是第一时间,绷紧了身子,呈备战姿态。 她顺着风来的方向瞧去,此时才瞧见,道路前方的灌木之中,伏着几个人影。 人高马大,隐有血污。 想来方才雪汀正是瞧见这一幕,才抽剑“相邀”,欲要将暗处之人引出来。 剑…… 曲知微又想起杜若公主抽剑那一幕,抬眸时,见着的正是江雪汀手执软剑,衣袂翩翩的凛然模样。 江雪汀在她心中,一直都娇弱柔软,是皇宫深院中脆弱又美丽的琉璃,是文采斐然,处事不惊的绝世佳人,优秀、矜贵、美丽。 从未想过,她实则是懂武的。 毕竟初见之时,公主殿下在跌倒之际,那般花容失色,惊慌不已…… 曲知微回想起当初那幕,不禁有些恍惚。 风中偶有血腥气送来,脑中的画面纠葛不清,也不知是江雪汀会武这一认知让她太过惊诧,还是空中的血腥气惹人反胃。 曲知微脑海混沌,竟是昏沉不已。 就连……前方江雪汀的身影也瞧不太清了。 她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画面曳动几瞬,总算瞧清了道路正中那抹纤弱的身影。 正在此时,微霖的路旁陡生变故! 有两道暗影自林间现身,犹如迅疾的玄色电光,落于江雪汀对面。 黑袍黑靴,黑巾覆面,显然不欲叫人察觉身份。 神秘万分的黑衣人。 曲知微蹙紧眉,正要上前去相助江雪汀,双腿却是一阵虚软,只得扶住手旁青竹,紧护住怀中孩儿。 现身的黑衣人身无煞气,对江雪汀并无杀心,曲知微谨记着江雪汀的话,稍稍放下心,适才住了要去往江雪汀身边的步子。 便见剑尖一颤,剑身挽了个漂亮的弧度,江雪汀已提气倾身,直逼黑衣人面门。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稍稍侧身,避开这一剑。 只见那抹雪色蹁跹,把柄软剑在她手中如臂使指,朵朵剑光中,坤泽君那张清冷的眼万分沉静,凛然不容侵犯。 一白二黑缠斗在一处,掌风阵阵,剑气滔滔。 曲知微咬住颊内,齿尖嵌入软肉,带来鲜明痛楚,迫使她思绪清明。 又伸手捂了怀中女儿的耳朵,小家伙虽是睡得没心没肺,但打斗的动静愈来愈大,以免吵醒这小魔王。 斗了几个回合,曲知微亦是放下心来,那二人明显心有顾忌,使不出全力来,如此一来,那柄软剑竟是能牵制住二人,也能斗个有来有回。 曲知微仍是不敢松懈,她眉心紧皱竭力维持清明,紧盯着战况,霍然凝眸。 便是此刻! “雪汀,左神阙!”曲知微扬声。 江雪汀闻言,稍稍挑眉,还未细想,手腕已自发使力,攻向她左侧刺客腹间,直指神阙。 那人对于她突然的变招显出几分慌乱,忙忙向后撤退半步,失了从容模样。 另一人见之,亦是跟上一招,欲要携江雪汀肩喉,结束这场打斗。 可曲知微等的却是这一刻,“右紫宫!” 在曲知微说要她攻左边这人下腹时,江雪汀确有疑虑,只因方才左侧这人并非紧要,她能明显感知此人要弱于右侧这名女子,二人行事亦是由右侧刺客主导。 方才她的姿势也并不适合变招,却还是不经思考地听从了曲知微的指挥。 只心底留了半分警惕,直觉曲知微还有后招。 此时果然印证,她扬起唇,鬓发飞扬间,她收紧五指,下压手腕,软剑剑身受力,剑身荡起白波。 地面水洼泛起涟漪,空中的细碎水珠似乎都在此刻停滞。 分卷阅读240 霎时沉寂。 “你输了。”长发缓缓垂落,柔顺轻缓,重新覆于肩背之上,江雪汀执剑而立,侧目望向身后女子。 软剑剑柄,正抵于黑衣人正胸之上。 “壹。”她又道。 第134章·砌盘 此人正是贺岁之夜,由皇帝派来护送江雪汀回府的暗卫之一。 听着杜若公主指出自己身份,女子眼中涌起一瞬惊诧,很快恢复如常,只维持着被江雪汀制住的姿势,恭恭敬敬低首,“公主殿下,冒犯了。” “此次并未与贰一道来么?”敛了使剑时的肃然,江雪汀眉眼清冷,仍是制着这南楚第一暗卫,语调已是温缓。 有了几分问询家常的意味。 杜若公主未曾收手,这位被灌注要将公主殿下安危视为第一位的冷面暗卫也只得一直维持躬身姿势,“今日并非贰当值。” “当值?” “是……陛下须得确保公主殿下安危。”壹毕恭毕敬地开口。 江雪汀缓缓垂睫,是了,毕竟这些日子来,她总是似有若无地叫曲知微透露一个讯息。 经历那次变故,那半年的流离,旧伤难愈,原本独步天下的曲大将军,武艺早已大不如前。 不知她皇姐信倒是不信,林中那些隐客,渐渐地似乎是多上不少。 不知是否只是为了保护她们几人的安危。 见江雪汀并未回答,壹想了想,决定事先开口,“今日我与小十七在此处,发现有一行歹人,跟着采购的佣人一路寻至此处,便是动了歹心。” “忧于打扰公主殿下,便未曾禀报,先手将其诛灭。”壹冷声道,“唯恐公主殿下不测。” “如此么?”江雪汀语调不变,依旧清晰温缓。 “嗯。”壹恭敬点头,以证她所言当真。 还真是冠冕堂皇的说辞,江雪汀垂下眼睫,不禁想。 冠冕堂皇,却又……确实如此。 皇姐想护她安危,这自然不会是假。 至于这些暗卫是否身负其他任务,江雪汀也清楚,眼前这黑衣女子,定是只会谨遵圣命,守口如瓶。 江雪汀正要回应,却听身后风动,她倏然回头,只见方才被她与曲知微一招掣制的暗卫十七,扭身朝竹林而去。 变故陡生! 江雪汀柳眉一蹙,也顾不得这头被她点住的暗卫壹,转身去擒那黑衣男子。 “十七!”这头壹也唤了一声,声线冷凝语调不明,不知是警告,亦或是提醒。 江雪汀反应已是迅捷,却未曾想到,这功夫不甚出挑的暗卫十七,身手却这般敏捷,足尖连踏,短短半息间,已袭至曲知微跟前。 曲知微单手抱着孩子,凝眸瞧定眼前来客,不禁沉下脸。 未等十七出手,她也抛却了曲大将军旦战不退的气势,只撤步往后,想要避开此人的攻击。 十七又如何能让她离去,身后是一大片竹林,竹林之后又是一片郁葱密林,若是叫她自眼前离开,再要试她可没有这般简单。 男子面罩上的眉眼生得秀气,眸光却是执拗,紧盯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踢起一脚,阻了曲知微的去路。 曲知微稍稍扭身,一杆细腰单薄却柔韧,仰腰间避开这一腿。 红裳翩然,惊鸿一瞬。 曲知微半垂着眼,瞳色清浅,瞥至眼角瞧着身后人。她眉眼艳妩,勾出摄人心魂的妖媚,眸光却薄凉得叫人心惊。 十七瞧她这一眼,不禁吸了q27 47 311037口气。 她步履翩跹,一身红衣妩丽非常,作了话本里的九尾狐仙,在翠嫩林间,拥着满身倾倒众生的风华。 十七纵使武艺平常,却不乏暗卫的修养,他只怔愣一瞬,很快又出招,想要留下曲知微。 曲知微碍于自己身子虚软,无法动武,腿上筋络亦是不甚顺畅,被十七一缠,更是难以脱身。 更何况,她怀里还有曲不离,孩子再如何贪睡,在方才这番动静下来,也转着眼珠,趋于醒转边缘。 分卷阅读241 曲知微一时晃神,便被黑衣暗卫擒住手臂。 她反射性地沉气屏息,想要挣脱暗卫的钳制,脑中却不由得回想起那日江雪汀的话—— “知微可否答应我,不到紧要关头,无须动武。” “无须动武!” 四肢中传来的虚软感叫曲知微愣了一愣,想来是自家开设杜若医馆的夫人,用了什么药物,神不知鬼不觉的,叫自己软了手脚。 曲知微又清楚,自己内力沉于丹田之中,若是竭力运功,便能调用周天,突破这药理的桎梏并不是难事。 但—— 江雪汀从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境。 她答应了公主殿下,不能动武。 但暗卫手上的力道着实惊人,钳在手臂之上,带出沉闷的痛楚。 曲知微单手护着怀中女儿,右手臂膀绷得生硬,灌注了浑身全部的力道,用以抵抗暗卫的压制。 她落了下风,种种原因导致,她只能隔着手臂上艳红的布料,从下往上,眉目坚肃,竭力瞧着正将自己愈压愈低之人。 眼底泛出嫣红。 是要护下怀中女儿的急切,亦是往日深不可测的神武大将军,此时却只能屈于人下的不堪。 饶是曲知微再如何反抗,黑衣暗卫仍是压制着她,臂上的痛楚愈来愈明晰,高抬着的手臂被握钳着往下压。 对垒之中,曲知微眸光坚毅,却也只得眼睁睁瞧着,胜算一点一点消失。 汗液淌成线,沿着颊边鬓角滴落。 “放手。”一道冷清的声线落下,犹如盛夏抛甘霖,落于曲知微心间。 是她的公主殿下到了。 江雪汀手持软剑,剑刃抵在十七后心之上。 “放手!”她冷声重复一句。 十七置若罔闻,即便命门大开,后心正抵着一柄利刃,还是不管不顾地加大了手中力道。 势必要破了曲知微的抵挡,卸下她手臂的力道,叫她无从抵抗,败于此次博力。 江雪汀眉眼冷凝,即便这暗卫未下死手,可曲知微眼周的那圈红化作冷刃,豁然割在她心头。 心疼不已,让她呼吸发沉,周身渐渐凝出杀气来。 她手腕一抬,把软剑刃尖往前送了送,陷入暗卫沉黑的劲装中。 电光火石间,十七低呵一声,掌间聚力,势沉如山,齐齐迸发。 曲知微终是招架不住,冷汗打湿下颌,闷哼着被破了招架。 手臂终是无法蓄出更多力道,虚软着被打落,最终反噬出钻心疼痛。 红袖飞扬间,曲知微颤着身子后退几步,虚软着跌倒在地,仍是不忘护着怀中女儿。 有泪珠滚落。 悬在空中,映有周遭翠色,也映着江雪汀眼底的疼惜。 她眼睁睁瞧着,曲知微颓然跌落,掉了好几颗泪。 大抵是疼的,又或许是委屈使然。 江雪汀一时间剖析不清,只心尖的疼痛鲜明,叫她呼吸发涩。 眼前人是她夫君,是当今世上最温柔,最有担当的乾元君。 是在天子压迫下仍是恣意扬笑的曲知微。 是经历数年风霜雨打,穿梭无数次战场,承受刀枪冷刃侵袭,身负旧伤无数的曲知微。 也是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只沉默又坚定地承担起大将军之责的,她的夫君。 背负了如此之多,曲大将军都未曾流泪。 就连那次南墙离别,她忍不住哭泣,却只紧抱着自己,不欲让自己瞧见她的眼泪。 她向来顶天立地,是叫世人都崇敬又憧憬的大将军,是南楚数百年间无人出其右的乾元君。 可如今……她在自己眼前落泪了。 无措、软弱。好似庄严高塔在一瞬崩塌,露出柔软脆弱的内里。 曲知微颓然跪跌在地面,湿漉泥坑中的雨水已洇湿裙摆。 她眼尾延伸出一抹红,艳丽非常,叫人忽视不得。 面容仍是艳冶,眉眼仍是深邃,眸中却染有水色,自下而上地望向她面前的坤泽女子,竟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委屈之意尤甚。 分卷阅读242 可恨生在将军家,也可恨最是无情帝王心。 见她这模样,江雪汀更是心疼,茫然间命数里的不甘自心底涌出,她不禁深吸口气—— 霍然回首,径直拽了这暗卫男子的衣襟,将他扯向自己。 十七被拽了个踉跄,江雪汀神情如冰,就着他倾倒的势头,扬手甩出一巴掌。 “你敢打她?!”她冷声呵斥,不顾面前男子身形的高大,紧跟着又是一掌,直把十七打得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并非出于自己被掌掴的惊诧,而是…… 掌掴自己的人,是南楚的杜若公主,是那位温雅和婉,高贵端方的第一美人。 惊诧持续不久,脸庞的疼痛比叫他回神,即便被这般惩罚,但十七却也无从反抗,只能顺从地待在原处,任凭江雪汀的处置。 江雪汀是气急,才对十七做出这般大惩,在曲知微落泪之时,什么公主殿下的威仪,什么第一美人的温柔守礼,全数被她抛掷在地。 她只知道……她心爱之人,在此处受了委屈。 她便要讨回来。 江雪汀眸光晦暗,不再去掌掴面前这高大的男子,她提气抬腿,一击把十七踹倒在地。 “你竟敢打她。”几缕青丝自后颈滑落,被微风拂动,衬着江雪汀的神色凛然。 江雪汀扬起手中软剑,以剑作鞭,割开空气,破出咻哑之声,直往十七身上抽去。 这忠心耿耿的暗卫男子伏在原地,做好了要被江雪汀施惩的准备,一次鞭打下去,他忍不住地哼了哼。 他是坤泽君,是暗卫里功夫最差,年岁最小的坤泽君,天生又对疼痛的感知要比常人强上不少。 这本该不痛不痒的“软鞭”落在身上,仍是叫他吃痛。 “殿下……公主殿下。” 在下一次抽打落下之前,壹也顾不得忤逆江雪汀,扑向地上的十七,挡在他身上。 是要以身作挡。 江雪汀眉目凛冽,神色冰寒,这次惩罚自当免不了。 她们受命来此,为南楚最尊贵的人而活,而面前的女子,是天子最宠爱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若要罚她们,与陛下无异。 不得反抗,也无须反抗。 在方才对曲将军动手的那一瞬间,这惩罚就该落下的。 或者说……在陛下下令的那一刻,她便心甘情愿,晓得自己该领下这么一次惩罚。 江雪汀手上动作顿了顿,眸光晦暗,犹如幽静深湖,渐起涟漪。 “壹有罪,还请公主殿下赐罚。”暗卫壹的语调依旧冷静,满是要替身下的十七挡下这次罪责的坚定。 “不用,殿下冲我来便好……”十七攥了攥拳,想要起身拒绝壹的相护。 却被壹死死压在身下,叫他动弹不得。 “闭嘴!”女子冷冰冰的话落在耳侧,十七愣了一瞬,乖顺地不再多言。 江雪汀实则已消了气,更何况,弄疼自家夫君的,也并非是暗卫壹,但她想……这惩罚无论如何,也少不了。 无论是警告,亦或是答复龙椅上那人,来表现自己誓死保护曲知微的决心,或者单单只是……出于暗卫伤了自家乾元君的愤懑。 江雪汀眉头微蹙,未曾犹疑,手中软剑再度落下,一次一次抽向黑衣女子。 壹要比吃不住痛的小十七好得多,被这般鞭打半晌,硬是未曾出过半声,只伏在坤泽男子背上,承下所有伤痛。 江雪汀这次并未留手,软剑有了雷霆之势,一鞭接一鞭,抽向乾元女子的腰背。 直到黑衣碎裂,割出一道一道裂痕,血色便漫出来,融进黑衣之中,全然是抽至血肉模糊。 壹抿紧了唇,不发一语。 只是身下的坤泽男子忍不住抽噎起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求您…求求您……” “莫要说话。”壹沉声警告。 这是她们该受的,作为皇帝的爪牙利剑,有些陛下受不得的,自然要落在她们身上。 成为暗卫的第一天,这任务便得伴随她们终生。 直到软 分卷阅读243 剑刃边卷曲,江雪汀收了手,她抬手抛下已毁坏的软剑,掉落在地,溅起几朵水花。 “痴傻。”她扬扬眉,望向地上暗卫。 壹听在耳中,不明所以地皱眉。 “方才本宫敛不住脾气,叫你们受伤了。”江雪汀敛了怒意,恢复成清软模样,轻声道,“伤势耽搁不得,须得诊治上药。” “随本宫来。” 如何能叫杜若公主替自己诊治,壹跪在地上,俯身低首,不假思索地推拒。 江雪汀未曾搭理,白裙袅袅,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曳动。 她迈步离去,任凭暗卫们的去留。 壹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辰也不早了,她须得赶回上林,向皇帝复命。 “你伤势不轻,还是先随我们回竹苑看看,包扎一番。”一道妩媚的声音落下,“至于旁的事,等伤口处理之后,再做也不迟。” 曲知微已站起身,抱着怀中孩儿,走至壹跟前。 她眼周仍是红着,眼尾的红色尤甚,配上那双艳妩的眉眼,更添几分媚色。 “这是杜若公主的命令。” 曲知微这般说道,想着方才自家夫人一时气急,下了重手罚她们,此时心里定是心软,过意不去。 若是不去包扎伤口,敷上药物,温柔的公主殿下许是要难过的。 她这般劝说,温声温语,说出这些话后,便跟随江雪汀而去。 壹瞧着曲将军走至杜若公主身侧,公主殿下侧首瞧她,方才还冷面如冰,一瞬展颜便有如晨曦乍现,温婉清雅,诱人倾心。 又见她伸了手去,理过曲知微的鬓发,红唇开合间,眉目宛然,巧笑倩兮。 万千情意绵绵。 天光柔和,雨后初晴时,叶片上雨珠一派潋滟,远处道路的尽头轮廓模糊,红裙白裳慢慢融于一处。 第135章.明盘 初夏的白昼愈加悠长了。 江雪遥迈出杞柳宫,方才与柳妃手谈时,杜妃吵闹着要接了柳妃的残局与她对弈。 可稚嫩的皇妃于弈棋之事 窍不通,免不得胡搅蛮缠,耍起赖皮来 于这位娇憨的小皇妃,江雪遥向来有十足的耐性,总是万般宽容。 杜妃这般顽皮行径,冷着面庞的女帝,向来也只是如同柳高二妃一般,摇头浅笑,任由杜妃胡闹去了。 杜妃自是不满足于下这番她瞧不懂的棋局,非得央着柳妃教她一招半招才是。IcaRusLeBlanc 江雪遥便在一旁瞧着, 时不时指点一二,这时间过得也快,直到日落时分,她又与三人一同用完膳,才迈出杞柳宫的宫门。 端坐寝宫之中,她半眯着着眼,望向窗外风景。 宫中新栽了些新奇植株,能在初夏时便开出浅黄色的小花儿来,气味馥郁,模样憨软,惹人怜爱得紧 江雪遥定睛瞧了许久,直到夕光换作月色,盈出满眼的酸胀,她收回目光,睫稍轻颤着,复又垂下眼睫,瞧着玄袍上暗色烫金的云雾纹 “陛下。”壹的声音适时响起。年年包 江雪遥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她又稍有不满,懒洋洋地支着下颌,望向座下耷拉着眉眼的坤泽男子。 小十七伤势轻微,单在回程路上,已是好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已经瞧不出痕迹,但他仍苦着脸,在天子面前不掩自己的心伤。 皆是因为他的壹姐姐,为了护住自己,而受了一场大罚,已是颇重的伤了。 “朕还没罚你擅自动手,你怎么就先哭上了。”江雪遥静默地瞧她片刻,又被他气笑,不免笑言。 也真是一股莽劲儿,那头还有自家的小侄女,若是磕着碰着,哪能这般轻巧就能解决回程。 十七仍是哭丧着脸,在江雪遥面前自是不敢回嘴,只道认罪求罚,江雪遥挑挑眉,干脆让他先下去了。 小十七的武艺不高,试探一番下来,曲知微确实失了功夫,就连小十七都博不过。 她向壹求证过后,算是彻底安了心。 否则....曲家族人那百步穿杨的天术,惹人忌惮得很。无论是她自己,亦或是在她之后,坐在龙椅上的人。 数百步之外,取目标.....曲家开国将军流传下来的英姿,却是皇室心 分卷阅读244 中深藏多年的刺。 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容忍这般卓越的箭术存在。那箭术有多神乎其神,江家这河山龙椅,就坐得有多不安稳。 此时阴差阳错间,曲知微失了功夫,臂力甚至博不过十七,这箭术自然不再是威胁。 江雪遥缓缓摩挲着指节,眸光有如幽湖漾波,甚好。 甚好。 再好不过了。 曲知微没了兵权,没了名望,没了身上武艺,自己才终于能放之任之,无需掩藏她。lcaRusLeBlanc 皇....终于没了抹杀的理由。 江雪遥肩膀一松, 所有一切阴冷的枷锁,在这一刻,都化作黑雾散去。 月华如水。 皇帝连眉眼也松落下来,在灯火的映照下,有了几分和婉的意蕴,她望着黑衣的乾元女子,似是想起什么,“伤是在竹苑处理过后才回来的?’ ...... 壹不知天子心中所想,每锐地觉着有几分不妙,游移了片刻,仍旧恭敬相答,“是。 “杜若亲手为你上的药么?”女帝又问。 哦。 知晓了。 壹眼皮一阖,晓得方才心底的不详感出自何处了。年年包 主子这是醋上了。 过了这么久,发生这么多事,公主殿下也闹了好几遭,主子对公主殿下偏爱的心倒是不曾变过。 即便晓得缘由,壹仍是不免觉得庆幸,后心上的冷汗都熄下一半,她张嘴答道,“并非, 乃曲将军。 听见否认的回答,江雪遥满意地点头,复又觉出不对,反问道,“曲将军?’ 方才那瞬心境的变化,江雪遥只觉夜风溶溶,说不出的惬意,她无须再做两难的决断,无须再做取舍,自是舒心开阔,又听壹口中曲将军这名号,此时听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 壹噎了噎,蹙着眉思索半瞬,试探性地道,“.驸马?” 江雪遥眉眼舒展,不禁更觉舒 心 陛下这....算把曲将军看作自家人了。壹心里 琢磨,跟着主上的心情,也不免品出几分欢喜。 ......那日在竹苑,那驸马爷下手,可真是没个轻重,疼得她冷汗直冒。 还道是日后要开设医馆,此番恰好能练手。 此时回想起来,庆幸那日并非公主殿下诊治之余,面无表情的暗卫女子又忍不住腹诽。 但愿驸马爷没有再给医患上药包扎的机会。 日子慢悠悠地又过了近月。 期间相安无事,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 江雪汀着手收拾行囊,过几日女儿满周岁,须得好一番准备 。 至少得在阿姐宅中,摆上 ~轮抓周宴。 但今日,来了个特殊的客人。IcaRusLe 一位白裙胜雪, 姿容无双的曼妙好。竹苑里的佣人未曾见过,但日日在二位夫人跟前,已是瞧惯了绝色,即便来人满身风华,他们仍是自持,与往日行动一般无二。 江雪汀见着佣人迎进来的羽清烟,不禁展颜,“清烟! ” “怎的回程这般快,路上可累到 “参见殿下。”见佣人皆数退下,羽清烟这才笑着朝江雪汀行礼,“也不累,若是不快些,可赶不上不离的满岁了。 “不用多礼。”江雪汀见着她,不掩欢愉,又将她扶至身边,亲热地交谈起来。 这些日子来,她与羽清烟书信不断,一来,她须得确保羽清烟的安全,二..... 羽清烟实则是她的筹码。年年包 这般说来不免显得无情,可事实如此。羽清烟做下离开皇姐的决定时,江雪汀便晓得她是个如何坚定自主的女子,欣赏之余,就此起了额外心思。 若是能护住曲家,她不惜狠下心来,把羽清烟推至旋涡中心,推至她与皇姐之间,做那天平正中维稳的砝码。 羽清烟纵是不问,江雪遥心里却也清楚,她这皇嫂能因为曲知微“战死”这事儿,毅然决然地离开皇帝,便也能为曲知微,再谋一一线生机。 也没什么能比天子弑杀忠臣更糟糕了。 即便未曾向羽清烟摊明,江雪汀仍旧利用了她。 利用这位南楚皇后,利用她皇姐最深爱的女子,利用她心中大爱,IcaRu来与天子对峙。 这是自私且无情的决定。 江雪汀有时会想,她骨子里总归是流着江 分卷阅读245 家人的血。 正因为这些时日来的联络,她与这位皇嫂的关系大胜从前。 大大小小的事都在信中道明,唯独曲知微还存活于世这事儿,江雪汀瞒了下来。 如此直白地坦白,恐有被皇帝截获得知真相的风险,再便是,若直接挑明,不知她这皇嫂能信几成。 突兀地道明缘由,不免像是自己被皇姐所挟,而不惜说出这般谎言来诱使她回程。 怕是会弄巧成拙。 更重要的一点....她还未曾摸准皇姐的决策,那些时时刻刻守在竹苑的暗卫,都不断在提醒江雪汀,她挚爱之人的性命,仍攥在天子一念之间。 羽清烟的存在,就此成了她所能与之抗衡的、为数不多的砝码。 最终,阴谋阳谋,兜兜转转,皇姐总算没叫她失望。 她终于能借这次女儿的满岁宴,向无辜的皇嫂道明 切。 这般识大体、明大理、怀大爱的皇后娘娘。 合该有知晓 切的权力。 江雪汀弯了弯眼,白裙袅娜间,年年1挽住羽清烟的手臂,“皇嫂,雪汀需得带你去见人。 羽清烟还未来得及反应江雪汀这般亲昵的举动,先被这声皇嫂惊得 杜若公主口中这人,她第一反应便是天子,这声皇嫂落在耳中,没由来的撩拨心湖,荡起涟漪数圈。难平。 耳尖微红。 这状况一直持续到,她迈入苑后竹林。竹影摇曳,夏风送碎影,她见着端坐在竹林正中的人。 一袭红衣, 肤白胜雪,眉入黛眸含星,发尾轻拂间,恰似林间狐仙,和着青竹微风,可入仙境画卷 红衣女子端坐在矮桌前,桌上铺就一帘宣纸,瞧着似是在练字。 怀中抱着玉雪可爱的曲不离。 羽清烟愣在原地,瞧着眼前这一幕,她眼中泪光渐起,鼻头泛酸,不自禁地抬手遮住唇鼻,遮住难掩的汹涌泪意。 半晌。 那是曲将军。 并非陛下,并非她思念多日的人,可、可..... 比起陛下在此处,这样更叫她欢喜。 第136章.归林 羽清烟原本打算,待曲不离的满岁宴过后,便启程离去。 但她亲眼见到.....曲将军并未身死,神武大将军眉目恬淡,姿容雍雅,手中长戟换作竹毫,在大好河山间,畅享雪月风花。 心中原本熄灭的光火重燃,乍现夺目光柱,让她忽视不得。 那些隐秘的期盼,终究再遮掩不得。 太好了....曲将军没死,那个为国为民、受苍黎景仰的曲大将军还活着。 没有因陛下而死。 她的陛下,并未弑杀忠臣。 原本心中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桎梏,在瞬间开裂崩散,消逝无形。 得到杜若公主肯定的答复,羽清烟自是歇了脚程,并未急着离开雅城,或者可以说,她并不知道.... 她是否还需要....离开此处。 怀揣着满腹理不清思绪的心事,她们回到了.上林曲府,大门半开半 合,羽清烟先迈进府中。IcaRusLeBlanc 只进了一半,她愣在原处。 庭院花树轻晃,夏风摇落片片缕缕的花瓣,坤泽女子的目光被其中一片吸引了去,瞧着它飘飘悠悠,旋舞摇晃,最终落在荼白的衣裙布料上。 肤色苍白的女子正坐在花树下,庭院栏杆已是古旧,更衬出那裙摆飘年年包然,衬出她肤白胜雪。 江雪遥睡沉了。 她歪倚着栏杆,眉眼舒展,眼睫纤长。 羽清烟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怦怦 怦怦 再不用游移,也再不用犹豫了,见着江雪遥只 眼,她便清楚感知到,一直漂泊不定的心,陡然安稳下来。 狂跳不止的安稳。 明明这人正睡着,不再用那双漂亮的、凌厉又温柔的狭长眼眸蛊惑自己,明明褪了天子玄袍,只一身温柔白裳,不谙世事地睡在此处。 不复天子凌厉,也不似旧梦中的那人。可切切实实地瞧着她,羽清烟便再忍不住了。 想扑上前去,扑进她怀中,想抱...... 她的陛下。 她回头望向江雪 分卷阅读246 汀,只见公主殿下站在门外,阳光在她身上镀上大片大片的金箔,眉目清冷的人儿回望过来,眼尾微弯着,露出一个宽慰的浅笑。 去罢。 她看见杜若公主说。 得此应允,羽清烟舒一口气,再不用压抑自己了。她捻捻裙摆,捻去指尖汗意, 步 步,走至江雪遥跟前 愈近,女子的眉眼便愈加清晰。 仍是那眉那眼,仍是那张薄润的唇,却又与万人之上、朝堂至高处的天子大不一样。 乾元女子正合着眼,肤如凝脂,未施粉黛,脱去往常浓重的胭脂妆,唇色亦是浅淡,不复女帝惯带的暗红,露出骨相里的清软柔媚。 她的陛下睡得很熟。 羽清烟的目光流连在天子眉眼间,不掩欢喜,唇角更是软了几分。 好喜.鸡.... 去年寒冬罕见,风雪尤其大,扶安城都几乎撑不住,更遑论落雁以北。听传回来的消息道,大雪不止冻住了水路,就连陆路也行不通,更有甚者,过关的城门也结冰成尺。 雪灾前兆,惹得人心惶惶。 而上头派下来的队伍来得很快,百姓得以安然度过这次朔劫。 声声对南楚的夸赞,对皇帝的赞扬,落入她耳中。 她因这些,而无比骄傲,无比欢喜。 无比.....思念。 可她又切实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她可以思念陛下,可以不舍陛下,但绝不可以再归来上林,入住皇宫,再与陛下修好。 与弑杀皇妹挚爱、弑杀南楚忠臣的皇帝修好。 她向来自持,否则也不会与陛下相处多年,也能把少女心事严防死守,唯恐泄露分毫,就此脱缰奔流,最终淌入无尽黑渊里。 她忍到如今。 终于等来这片天光。那些束缚她的、压覆她的,所幸都并未成真。 羽清烟未曾去亲近江雪遥,她只站在原地,瞧着乖软安睡的天子,已是莫大的欢喜。 鲜少见到陛下这般模样,帝王总是睑下浓妆,红唇暗沉,雍容盛美却又深沉,叫人瞧不清看不透。年年包 此时她铅华洗尽,在花树下浅眠,怀拥一整个夏季的盛景。 脆弱又美丽,反倒叫人不舍直视。 羽清烟站了片刻,许是遮了半缕阳光,睡着的人儿有所察觉,眼皮微动着,似乎是要醒来。 由此掀起骇浪,羽清烟呼吸 顿,没由来的紧张,没由来的心乱。 怕对上那双凌厉双眼,乱了阵脚。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俯身凑至江雪遥跟前,伸手抚上君王脸侧。 在这人醒过来之前,先以吻封唇。 原本朦朦胧胧欲要睁眼的人,此刻是彻底清醒了。 蔷薇花香渐次弥漫,江雪遥轻哼一声,犹如破茧之蝶,蝶翅颤巍巍地挣扎着,最终受不住诱惑一 她稍稍睁眼,瞧清了正亲吻自己之人的眉眼。 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明明思之如狂,可当这人离自己这般近,甚至是在唇舌交缠之际,她却无从反应。 只能愣在原地,任凭这吻愈加深入。 ...... 江雪汀伸手合.上院门,转身望向南墙角落的曲知微。 迈步间白裙如烟,院中花树茂盛,枝叶交缠着探出围墙,阳光穿透其间,交织出的光影依次落在女子肩头与裙摆上。 她缓步走近,迎着曲知微宠溺的目光缓缓展颜。 “走吧。” 抬手搭上那只素白修长的手。 “今日的练字可不许赖了。”走在途中,江雪汀道。 “好.....曲知微嘟囔。 “嗯?”江雪汀听出她不情愿的语气,不禁眯眼,抬头瞧她,“也不许再...那些艳词了。” 艳词。 这些日子来,她让曲知微读书习字,自蒙学抓起让她好好写着,去不知她从哪里拿了些艳词。 说得隐晦些是艳词,露骨些实则是淫书。 这人偏偏坏心眼,若不去查她倒还会乖乖练字,若是要检查了,反倒故意写上两句,引得自己羞愤不已。IcaRusLeBlanc 径直抽了软剑,叫她认错保证才好。 可曲将军赖皮,保证从不作数,次次都逗得她面红耳赤。 “如何说那些是艳词?” 曲知微眨眨眼,知晓 分卷阅读247 她语中之意,又生了逗弄的心思。 江雪汀见她笑盈盈的模样,静默片刻,脸色未变,只柔声开口,“今日练字数加倍。 ....曲知微噎了噎,亦步亦趋地跟着江雪汀的步子,嘟着脸便撒起娇来。 “...夫人,好夫人,好雪年年包.....不要翻倍好不好?” “原本便得写一下午呢,若是再翻倍今日便写不完了。’ “好雪....不要了好不好,知微知错了,再不逗你了。” “夫人.......” 羽清烟一时不得收敛,吻得有些深入,亦是将天子压在栏杆角落间,将她束缚在自己怀中。 过于强势的姿势。 但她终究抵不过习武之人的体格,很快便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做了江雪遥怀中那片花瓣。 “你回来了。”江雪遥仰着头,眼睫半覆着,因为长久的亲吻而显出娇媚的意蕴。 水光点点,好似不堪承受似的。 明明是一国之君,明明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乾元君, 可去了那浓艳的胭脂妆,竟是这般清软可欺的可口模样。 比坤泽君还要可口几分。 羽清烟垂眸瞧她一眼, 心动得厉 “清烟。”江雪遥顿了顿,试探性地叫出这个称呼。 唇角微颤,下唇紧绷, 万般游弋过后,才吐露出来,羽清烟将她的小心翼翼瞧得清楚。 就连她眸底的殷切都瞧得清楚。 “我回来了。”羽清烟咬咬下唇,捋平自己的呼吸,抚过江雪遥的侧脸,眉目婉转,红唇微翘,露出个妩媚浅笑。 仍旧是眼尾.上扬着,小狐妖似的勾人模样。 江雪遥被她这一笑弄得怔神,紧接着,耳旁便落下一个称呼,叫她更是反应不及的称呼。 羽清烟似是羞,不敢再瞧她,只凑至耳边,乖软地、温顺地,低声唤她。 “阿瑶。 江雪遥彻底回不过来神了。 花树在这一刻齐齐摇动, 满堂花瓣簌啦作响。 落了满眼。 “我该回来守着陛下莫做傻事,陛下这般好,得是流传千古的明君才是。”羽清烟轻声说着,重逢的喜悦溶于心间,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却又像是在哄着眼前人。IcaRusLeBlanc 低语时发间碎玉丁玲作响,承载了过往数年的爱怨交缠。 回首间,只这人这玉这碎响,从未变过。 ....好.好。”江雪遥顿了顿,出声应她。 说不出的喑哑,带着颤意,竟隐隐有了泣音。 羽清烟心间一颤,就着这姿势,干脆扑进江雪遥怀中,紧紧圈住天子的腰肢。 “那清....更是联的贤后。”江雪遥收紧手臂,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几分,呢喃着开口。 “再不许清烟离开了,朕不会再给清烟离开的理由。”花香阵阵,江雪遥闭了闭眼,许诺似的开口。 “杜若果真并未骗我,朕终于抱住你了。”江雪遥低声道,“....无比想念清烟。” 终于未曾犹疑,未曾遮掩,帝王深沉的模样轰隆崩塌,她终于能直面年年包自己的想法,直白地吐露内心,向 所爱之人道明自己的想念。 羽清烟眼睫轻颤。 “朕本想着,今日若是见不到清烟,也得去将清烟追回来。清烟不想见朕也好,不想再与朕修好也.....”. “我只想要清烟,知晓我的心思,我不欲再让余生增添遗憾了。 江雪遥的话语有些凌乱,就连自称都辗转变换,可见她心乱跌宕,惹得羽清烟眼热。 “....我还谱了一首曲子,赠予清烟。”江雪遥松了手臂,欲要去取那张琴谱。 却被羽清烟止住,“先下不急,待有空闲时,阿瑶可亲自弹与我听,那般....才.是赠予我。 江雪遥顿住片刻,掌中琴谱不自觉地被揉皱,染了手心湿汗。 最终,她倏然展颜,在温暖阳光下,在炽热情意中,绽放万丈风华。 抬手揽, 重新拥住怀中女子。 羽清烟窝在天子怀中,感受着这人纷乱的心跳,以及愈加紧密的拥抱,似是想将自己融进骨血里,她干脆垂首,顺着江雪遥使力的方向,顺从地埋入帝王怀中,任凭自己沉沦。. 原本落在江雪遥膝上的那片花瓣 分卷阅读248 ,悄无声息地被拂开掉落,换作 丛蔷薇。 热烈娇娆地盛开在女帝怀中。 第137章●鹊桥仙 夜风拂过,星光莫名消弭。 一只布满血污的手,挣扎着抓攀着石砖缝隙,水污泥泞渗入指甲缝隙间,洇入开裂的伤口里。 稚嫩又脆弱的手,。 那是一名受伤的无名小童,被阴暗角落里的乞讨组织所拐,强行毁了她的手,做出布满血污的可怖模样,以博行人同情。 女童晓得自己处境,若是乞讨所获未达目标,这伤势又得重上几分。 彼时画面阴沉,雨雾漫天,落叶飘舞着拂过,再转瞬时,暗沉血色不再,那只稚弱的手亦是不再。 只见衣袂飘飘,自袖间探出白皙指尖,而后被另只手蜷进掌心。 “在想何事?”曲向榆站在曲苋身旁,柔声问道。 曲苋反手扣住曲向榆的指节,只轻轻摇头,目光自桥边角落收回。IcaRusl 近年来那些万恶的乞讨组织,也渐渐销声匿迹了,南楚的确一年好过一年,曲苋暗自想着。 许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才让她能在那日傍晚,能遇见身旁人。 弹指一挥间。 转瞬又过去数月,金风送暑气,这便迎来孟秋七夕夜。 上林城早已布好金绸红绦,花灯璀璨。 路旁支了画面具的小摊,城中由此多了许多佩戴花面的过节人。年年包 今年的乞巧节,倒是多出几分神秘,叫人更生向往。 夜空星汉又亮了几分,漫天星子闪闪烁烁,莹亮胜雪。 二位华裳女子站在桥下小摊前,摊主是个慈祥的老人家,做着点画糖人的生意。 曲向榆以往总深居府中,大门不出,极少见这些玩意儿,此时卸下重担,瞧见什么都新鲜。 摊桌边沿处支着用以照明的烛火,橙红的烛光暖意融融,映亮了曲向榆的侧脸,也映亮那双桃花眼中的欣喜。 曲苋在曲家家主身侧,侧首瞧她。清冷矜贵的一张脸,脸上无甚神情,只唇边翘着浅浅笑意,眸光万般温柔。 桥那头更是繁华,各色小摊连摆成线,叫卖吆喝、乾元坤泽公子小姐的交谈声低柔,因着七夕独有的涵义而更多一分洋洋喜气。 摊主们喜得热闹,愿意给个彩头,祝福声恭谦声交织在繁荣长街中,一对对颊泛薄红,初见羞意的有情人拱手福身,换来旁人不住打趣。 一眼尾上挑,眉眼娇媚的女子驻步摊前,稍稍倾身,正挑选摊位上的各色面具。IcaRusLeBlanc 指尖抵.上其中一狐仙薄面,唇口带了笑,欲向摊主言明。 她身旁又有一面覆铜色面具的乾元女子,身量高挑,颌线单薄,露出的薄唇唇线微扬,端着华贵慵懒的模样。 气度斐然,叫人不敢亲近。 河中花灯附在水面,随着波纹缓缓摇曳,慢悠悠地飘向前方。 这女子守在白裳坤泽身侧,在坤泽女子向摊主询价之时,漫不经心地望向城中鹊桥。 顺着她目光而去,见石桥上来往行人间,有一对有情人,恰如金风逢玉露,罗袖绕朱绦,纵览天上欢愉人间风月。 那白裙袅袅,夜风轻抚过清纱,漾出雾烟似的轻灵。 雪裳女子身量娇娇,眉眼清冷,红唇不点而朱,眸光未惊却润。 在七夕鹊桥上,自是弯着眉眼,红唇.上扬,端的是欢欣模样。年年包 身后行人来来往往,各人怀拥着各人的欢喜。以往杜若公主又总以轻纱覆面,此时倒也未曾有人发觉,有第一美人之称的杜若公主,正卸下面纱,在鹊桥正中,共赏夜空玉弓。 她身旁那红衣女子亦是惹眼,唇鼻上覆着镶金红绸,下半张脸被遮掩,瞧不清模样,只露出来的一双眉眼顾盼生辉,鎏金浅瞳获人心魂,眉骨微高眼窝深邃。 叫人瞧上一眼,便不自禁叹她眉眼妩丽,勾魂夺魄。 眉峰上那点朱砂更是惹人,好似白玉间嵌入狐仙尾尖血,艳冶妩媚,引诱众生。 她怀中抱着一孩童,单臂稍抬,衣袂翩翩,为其遮挡夜风。那小女年岁甚幼,玉雪可爱,在桥上花灯映照下,笑容灿灿,欢喜万分。 碧霄之上,牵牛织女渡河桥。 满天星光之下,二位佳人并肩站于上林鹊桥之上, 分卷阅读249 玉佩玲玲,笑意嫣然,夜风抚过绵延发梢,作和畅之姿。 桥下花灯淌作流光,桥上佳人叹江山大好。IcaRusLeBlanc 青丝微扬,衣袖曳曳。 凑一对人间佳话。 笔尖一顿,将最后一颗相思子点在鹊桥旁,这七夕画卷至此绘制完毕。 那只素白的手轻拢衣袖,就此停顿在画卷上,手的主人正凝了眸,陷入沉思。 桥旁的说书人红唇含笑,目光落于刚完成的画卷之.上,想着上头似是少了几笔。 思来想去,今年乞巧节,竟是不见王尚书。 那排名小册上,自己可是又为她抬了个名次呢。 正思量着,身旁传来一声轻唤,“先生这般游弋难择,所为何事呢?”年年包 说书人偏头一瞧,发间绸带轻晃,发丝迷离后,见着的恰是王斐尚书。她含笑相问,眉眼间似有款款温情。 身着青衣的女子愣了半瞬,又轻声答,“方才作完此画,正为起名这事儿烦扰呢。 王斐受意,瞧过案桌上的画卷,为其画技折服之余,又被此番盛景所惑,不禁呢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在下不才,此景此画,脑中不自禁浮现出这句诗。 说书人听在耳中,唇角笑意更深,低声道,“甚好。” 王斐只听她嗓音低柔,入耳便惹出酥麻,又见说书人重新抬手,在画卷落款处落笔。 字迹秀雅,有大家之风,好似有万千情意无处诉说,只得脉脉不语。 端正隽永的几字,落于纸上一 鹊桥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