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的掌中花》 分卷阅读1 糙汉的掌中花 作者:海大人 亲了我就这么不认了 彭城六月,炎热的夏日气温逼近40度,炎炎烈日,高悬空中,猛烈地灼烧着整个城市。像进入了沸点的蒸笼,天热得发了狂,灼热的风在城市中疯狂肆虐,像被烤炙热的烤箱,人们在滚烫的空间里中发出阵阵哀嚎。 聂泽站在梯子上,抬手想抹掉快要滚进眼珠子的汗。闷热燥郁的空气打湿了他的背心,露出的手臂不停冒出细密的汗水,从他紧实有力的肌肉上滚落。 半清水的装修房里,他看着手里尽是油漆灰尘的漆黑污渍,洒落地掀起自个儿的背心勾着脑袋在里头转了一圈,脸上的汗水就抹了一把。 他手里拿着铲子,抹腻子的动作飞快迅速,行云流水。高温之下他结实的肌肉热的发烫,穿着的白背心黑短裤以及外罩的一件短袖衫都被汗水打了个透。 他身边做事的张炜热的受不了了,坐在瓷砖堆旁大声抱怨,“妈的,真受不了了!昨晚上还下着雨呢,咋地今天怎么这么热,老子皮都快晒脱了。” 听着张炜的抱怨,其他工人也跟着抱怨起来。 “是啊、这么热的天,真不是人干的。” “就是,水呢?那小妞不是经常送水过来吗?” “是啊,怎么今天没见她过来,老子渴死了。” 漫天的灰尘里,聂泽连眼睛都没瞥一眼,他抿着嘴,五官坚毅。刚才抹下的汗一会功夫就又冒了出来,他也懒得再抹了任凭汗珠在他脸上滚落,划过他瘦削的下巴滴在地面,溅起碎屑。 “给老子起来,抱怨有个屁用,赶紧干活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聂泽的话在装修队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准备摸鱼的张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铲子就接着干。 聂泽的脾气,张炜是知道的,更吃过他的苦头。 都说人不可貌相,聂泽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高大伟岸,长相俊朗轮廓棱角分明,鼻若刀削,肩宽腿长,眉目锐利如刀似剑,凭生了几分戾气,单是往那一站便觉得气势非凡,眼珠子往人身上一扫就能让人打个哆嗦。 而聂泽的脾气比他的长相更为渗人。 想起他曾在邹城的所作所为,张炜对聂泽又敬又怕,感到聂泽对自己刚才的抱怨的不满,手里的动作更为卖力。 装修队的工人平时跟张炜混得最熟,看到张炜畏畏缩缩的样子,也就跟着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干活了。 聂泽收回眼神,放下手里的工具,径直往屋外走。 他擦了擦脸颊两边滚下的汗水,坐在楼梯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懒散随性。 偶尔有几个出门的女住户看到他,眼睛都忍不住偷偷地往他身上瞄。 “聂哥,怎么了?”袁州靠在门边问他。 聂泽没说话,还是接着抽烟,烟味混杂这装修尘埃呛得刺鼻。 袁州抹了把汗,也跟着掏出了根烟抽上,深吸一口后笑着说,“在想叶小姐?” 聂泽刚在放进嘴里的烟嘴一顿,抬眼问道,“你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 “……” “好好的采砂场不开,跑到这个小地方来给人家搞装修,搁谁谁不好奇。” “所以你这几天才跟着我过来?” 袁州嘿嘿一笑,“他们都说你看上了个女人,我还不信,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找过女人,我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聂泽深吸一口烟,“别乱说!” 袁州白了他一眼,多大年纪的男人了害什么羞 “我看这个叶小姐很不错。”他说道。“长得美、身材好、脾气也好,样样都好,比我以前在邹城见到的那些公主们都好。” 聂泽吐出一团烟雾,沉声训道,“别把她跟那些人比。” 啧啧,这就护上了! 袁州讪笑,在自己嘴上轻抽了两巴掌,“呸呸呸,看我这张嘴,那帮人哪能跟叶小姐比,她们不配。不过我还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 “叶菀!树叶的叶,莞尔一笑的菀。”聂泽半眯着,似在想着对方的模样。 装修房的门没有关上,屋里的工人们看到聂泽走了又开始聊天,男人之间的话题总是少不了女人,尤其是在这栋房子看到了房子的女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黄腔直接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其中还不乏有张炜的搭腔。 袁州听着尴尬。 聂泽的脸色更是不好。 袁州看着聂泽周身的气息越发冰冷,说道,“这帮饿汉子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一会儿我回去教训他们。不过我觉得这个叶菀真心不错,这么多年我没见你对哪个动过心,直觉告诉我她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女人。” 聂泽弹了弹烟灰,眼带笑意,“你还信直觉,真当自己是个女人?” 袁州没有理会聂泽的调侃,继续追问,“叶菀什么态度?” “ 分卷阅读2 什么什么态度?” “你追她她就没给你什么反应?” 聂泽弹了弹烟灰,“人家有男朋友。” “……” 袁州沉默了片刻,不屑道,“聂哥,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纯情!” “……”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你喜欢她那抢过来,抢不过来那说明他俩是真爱咱认了,要是抢过来,那说明他们根本不合适,你和她更配。多大点事啊,纠结个屁!” 聂泽双眉微皱,“还用你说,我他娘的不知道?” “那你纠结个什么劲,怕自己当男小三传出去不好听?这有啥的,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哥们儿支持你。”袁州竖起大拇指眼神戏谑。 聂泽看着袁州这样子,心中不爽,手上抽到一半的烟直接扔到地上。 袁州看到聂泽这动作,就知道他这是要动手,本能的往后一缩,却还是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你放心,只有那些傍富婆的小白脸才配叫男小三,您这叫强取豪夺,小姑娘最喜欢了,我前女友以前天天看那些霸道总裁爱得不行。男人嘛,强势一点,女人才会喜欢!” 话音刚落,袁州就听到电梯到达的叮咚声,高跟鞋规律轻盈的踢踏声传来,这些天袁州一直在观察这个能把聂泽收服的女人,对她的脚步声也是异常熟悉,连忙往电梯口走去。 聂泽自然也清楚是谁来了,刚扔下的烟头被踩在鞋底狠狠的碾了几脚,跟着上前。 “哟,叶小姐,还抱着水呢我来我来,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我估计还没这水沉呢!” 女人面容精美宛若香培玉琢,肌肤细如晨露白霜,身姿玲珑有致,穿着水蓝色的薄纱连衣裙,腰身一揽纤细,脚上一双水晶透明的高跟鞋,双腿笔直细长,步伐盈盈。 饶是袁州已经见了很多次,也还是不免对她的外貌惊艳不已。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叶菀真是美得跟朵花一样。 她手中抱着一件矿泉水,脸颊微红看起来有些吃力,叶菀身骨柔弱跟朵娇花似得,抱着这些水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压垮。 袁州连忙上去接过矿泉水,把这些搬进屋里分给那些工人们。 楼道里就只剩下叶菀和刚掐了烟的聂泽。 “你来了!”聂泽主动上前走到她身边说道,她身上很香,一股淡淡的香味,似花香一样清甜怡人。 “嗯。”叶菀低着头应了一声,看到聂泽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昨天那场意外,让她不敢与他对视。 “你今天来晚了。”他低头看着她,聂泽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俯视着叶菀,悬殊的身高差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楚叶菀红得几乎快要滴血的耳垂,粉嫩诱人。 真想捏两把。 “今天有些事情耽误了。”她继续低着头,声音细糯地像掐着脖子发出的声音一样,软弱无助,柔弱可欺。 这样近的距离让叶菀很不习惯,她一贯都对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稍稍后退一步,高跟鞋跟踏在地砖上清顿的声音砸在聂泽耳朵里。 “是真有事耽搁了,还是故意不想见我?”聂泽步步紧逼,高大的身躯直逼叶菀身前,男女之间悬殊的体格和聂泽身上强烈的雄性气息更是让叶菀脸上布满滴血的红云,像染了最显眼的胭脂,娇艳万分。 叶菀凝脂纤长的手紧张的拉扯着包包的细带,不断闪躲的眼神让她的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为什么不说话?”聂泽在等,等她的回答。可对方死咬着唇,就是不肯松口。 整洁的牙齿狠咬着下唇,让本就红润的嘴唇更加娇艳,像沾了露珠的红玫瑰。如果不及时制止她可能下一秒就要被她咬出血来。 终于,她抬起头来,仰视着比她高出许多的聂泽,明媚的眼睛漆黑透亮,闪烁着如小鹿一样无辜又紧张的眼神,“昨天谢谢你帮了我。” “还有呢?” “还有?”叶菀眼露诧异,又带有一丝疑惑,似乎真想不起来他说的‘还有’代表着什么。 聂泽微微弯腰,让自己的眼睛与对方持平,鹰眸锐利逼得小鹿节节败退,他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亲了我就这么不认了?” 叶菀慌了,她真的慌了,她昨晚被前男友故意灌了酒,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听到聂泽说昨晚自己竟然主动亲了他,后悔得不行,更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在自取其辱。 “你忘了?”聂泽看到她的反应,剑眉一挑,略带笑意的薄唇说着压死叶菀最后一根神经的话。 “昨晚你还挺生猛。” 她的咬痕 叶菀被吓得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说,“骗、骗人的吧?” “你真的不记得了?”聂泽凑近说道。 叶菀快哭了,乖巧地缩着身子,像只鹌鹑,结结巴巴地说,“不记得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应该、不会、不可能做那种的事情的!” 聂泽薄唇微启,噙笑着,“是没 分卷阅读3 有做那种事,但你昨晚下嘴可不轻。” 他侧过头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小麦色的肤色经脉像树根一样凸起斑驳,颈动脉有力的跳跃着,唯有他的耳后翻出一丝异样的红痕,皮肉微微绽开露出淡淡红晕,伤痕像极了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一样。 那是她的咬痕! 叶菀脑中轰的一声,振聋发聩。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她踉跄着向后退去。 “小心——” 身后袁州大吼一声,叶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脚下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穿着细长的高跟鞋本就站得不稳,被砸的地方就正好脚踝处,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便向前倾倒。 “啊——”叶菀本能的叫了一声,毫无防备地准备就这么摔了一跤。 旁边的聂泽眼疾手快,在她的膝盖下一秒就要接触到水泥地面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猛地往自己身上一拽,叶菀就趴在了自己怀里。 叶菀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缓缓抬眸,正对上聂泽锐利有光的双眼。 她整个人趴在聂泽的身上,感到身前这个高大男人炙热的胸膛和猛烈跳动的心脏,再加上她渐渐恢复的记忆,白皙的小脸立马臊地通红。 “怎么回事?”聂泽长而有力的手臂虚搂着叶菀,双眸凌厉盯着门口的袁州,不怒自威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袁州挠着后脑勺讪笑,“不好意思聂哥,抬东西的时候手滑了一下!” 说完人就立刻溜了。 聂泽看他溜得快也就没有追究,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叶菀,方才眼神还戾气得吓人的男人,此刻就像忽然换了个人一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柔软又怜惜,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聂师傅!”叶菀红着脸摇头,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可以放开我了!” 聂泽没有回答。 叶菀抬眸,发现聂泽正拧眉看着自己的脚踝,“你的脚受伤了!” 被他这么一说,叶菀意识到自己的右脚踝在刚才被砸的时候擦伤,瓷白如玉的肌肤被擦破,显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血丝。 “没事,小伤而已,我回去贴个创可贴就好了。”叶菀笑着说,漂亮的眼睛勾人的很。 “创可贴我有,我给你贴。”聂泽搀着叶菀走到楼梯边,示意她坐在楼梯上。 叶菀看着布满灰尘的楼梯,微微皱眉,她有轻微的洁癖。 可看看身边的聂泽,叶菀咬咬牙,准备直接坐下。 “等会儿!”聂泽揽住她。 “怎么了?” 聂泽脱下身上的短袖衫铺在楼梯上,冲叶菀说,“坐!” “这……这样不好吧。”让自己坐在别人的衣服上,叶菀有些不适。 “亲都亲了,还顾忌这个?”聂泽摁着她的肩膀,直接让叶菀坐在他的衣服上。 叶菀哑然。 炎热的夏季,气温还未消散,短袖衫上还残留着聂泽身上体温,隔着她单薄的裙摆,传到了她的身上,让她还未降下的脸红又莫名升高了一度,像涂了一层殷红的胭脂,娇艳欲滴。 “今天换得衣服,不脏!”聂泽说。 叶菀诧异的抬头,竟然被他发现了。 “……谢谢”她瓮声细语的到了声谢。 聂泽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有了一丝触动。他半跪在叶菀身前,抬起她一只脚,放在膝上。 “你、你做什么?”叶菀惊讶地差点失声,连忙扯住自己的裙子压在身下。 叶菀坐在楼梯的第三节,把脚放在聂泽半跪的膝盖上根本看不到什么,倒是叶菀吓得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他。 “别动,我给你上创可贴。” 聂泽从兜里掏出一包创可贴,昨天搬货的时候他的脚趾被砸除了血买的创可贴,今天还剩下一个,刚好能用上。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叶菀想要拒绝,可看到聂泽抬眼那一瞬间眼神里闪过的不可置疑,立刻闭了嘴。 他低着头,脱下她的高跟鞋,小巧精致的脚被他捧在手里,在接触到他掌温的那一刹,灵巧的脚趾不安的蜷曲着,看得聂泽喉结滚动。 以前只知道她腿好看,没想到她连脚都这么美。 他忍者火,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好了伤口,又迅速的给她穿上高跟鞋,不过叶菀的高跟鞋是绑带的,他那双干得了脏活,打得了人的糙手,在她脚上的这根柔软纱带上败下阵来。 聂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白长了,笨拙的要死。 “我来吧!”头上传来叶菀轻柔的嗓音,沉醉的嗓音中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的脚还放在他的膝上,上半身向前倾,高跟鞋跟抵在他的胸口,纱带灵活的在她十指纤纤中飞梭,一下一下轻撩在聂泽身上,即使聂泽很快移开了视线还是忍不住的深吸。 终于系好了绑 分卷阅读4 带,叶菀也把腿收了回来。 聂泽终于松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他怕会出事。 她扶着楼梯边的扶手站了起来,创可贴粘在脚上让她觉得些许不适,刚刚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没什么事的叶菀在站起来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脚伤的严重性。 脚踝处传来的刺骨的疼痛让她瞬间又重新跌回到原来地方。 以前叶菀看电视里的女主角动不动就扭脚跌倒站不来还嫌对方矫情,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光站不起来,她已经疼得快哭了。 聂泽神色紧张的站蹲在她身侧,“怎么了?” 叶菀咬着唇,眼圈发红,隐隐得泛着水光,她指着自己的右脚,语气满是自己未发觉的委屈,“疼!” 聂泽看着叶菀微微红肿的脚踝,眉头紧皱。 重新蹲到叶菀脚边,轻轻触碰了一下红肿的地方就听到叶菀压抑的抽痛声,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叶菀下意识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脚扭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可以自己去的、”叶菀低声说。 聂泽皱着眉,“你为什么总拒绝我,怕我占你便宜?” 叶菀刚想解释。 聂泽接着说,“被占便宜的人可是我!” 叶菀气得抹了把还在打转的泪水,倔强地说道,“我不占你便宜,大不了我补偿你就是了。” 聂泽看着她的样子发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行,我等着。” 叶菀惊诧地看向聂泽,又是诧异又是羞涩,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男人这样公主抱过,她那如描似画的脸上泛起了两团羞涩的绯云,低着头不敢看向对方。 聂泽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低垂着脑袋,从他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能看见她洁白的额头,和两叶细长的柳眉,两扇浓密翻卷的睫毛轻微的触动像极了蝴蝶轻薄迷人的翅膀。 “聂哥吊□□好了,你要不要来看、呃看?” 袁州走出房门就看见自家老大把叶菀抱在怀里,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呆愣的看着两人。 刚才还嘲笑对方纯情老男人不会主动来着,没想到就这么会儿的功夫进步神速啊! 真不愧是自己老大。 电梯很快下到了一楼,出电梯时,聂泽故意颠了颠怀里的叶菀,吓得叶菀身子猛地一紧。 “搂着我!”聂泽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叶菀耳边低声说道。 脱离地面的不安全感让叶菀一直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刚被聂泽颠的那一下,差点把叶菀的心吓得跳了出来。 当耳边传来聂泽低沉地颇有安全感的嗓音声,一双玉臂便本能的攀上了聂泽的脖子,脸也紧跟着埋在了聂泽的颈窝里。 温香软玉主动钻进自己身怀,叶菀小小软软的身子搂着自己,清新的体香撞了满怀,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聂泽表情很是很受用。 聂泽一路上就这样公主抱着叶菀,被小区里不少人围观,聂泽只当没有看见,旁若无人的找到自己的路虎,把叶菀妥帖的放到副驾驶的座位。 到了车里叶菀的手还是搂着他脖子不放,细白如玉的胳膊环在他身前。 “还不放手?还是你想就这样一直抱着我?”聂泽挑眉问道。 叶菀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上了聂泽的车,倏地收回了手放在膝上,低声腼腆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聂泽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看着身边低着头像只鹌鹑一样的叶菀笑了,“是我手底下的人把你砸伤了,你怎么这么怕我?” “没、没有。”叶菀微微侧头,望向窗外。 没有才怪! 聂泽心想,叶菀虽然嘴上不说,可她性格单纯,心思又细腻,心里一旦有事很容易就能从她脸上看出来。 可叶菀不说,他也就不问。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医院,聂泽照样抱起叶菀找了骨科医生。 骨科医生看了看叶菀的脚,直接在她脚上装了一个小夹板。 上夹板时叶菀的脚踝疼得厉害,她自小就怕疼怕苦更害怕医生,之前还能努力凭意志不让自己哭出来,上夹板时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从脸庞滚落,微红的眼眶,泪水沾湿了她蝶翼一样浓密的长睫,小巧的朱唇微微抖动着,脆弱易碎。 聂泽站在她身侧,看见叶菀哭出来的那一刻,猛地将叶菀的头揽进自己怀里,摸着她柔软顺滑的长发一遍一遍的柔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 聂泽的柔声安慰,像是让叶菀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本来还只是默默流泪的叶菀抓着聂泽的背心下角,埋着头闷声哭了起来。 骨科医生看见叶菀哭得这阵势,动作都小心翼翼起来,用得力道连平时五分之一都不到,从业几十年,给病人上了那么多夹板,小孩子上夹板都没她哭得这么凶的。 不知道还以为他在上刑。 等到小夹板上好, 分卷阅读5 骨科医生终于松了口气,看着还在聂泽怀里哭的叶菀,和蔼地笑了两声,“小姑娘还哭呢,夹板都上完了,就别在男朋友面前哭鼻子了!” 前男友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叶菀哭得一抽一抽地从聂泽身上离开,辩解道。泪痕还挂在她的小脸上,哭红了的眼睛泪水还在其中打转,眩而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聂泽没有解释,只是摸了摸被叶菀泪水打湿的衣服,冲着骨科医生颔首示意。 骨科医生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对着聂泽交代着扭伤之后的注意事项。 眼看医生一脸八卦的眼神,叶菀又压着泪嗝说了一次,“医生,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行了行了,我只是个医生不用给我解释那么多。”医生冲叶菀摆摆手,但关于叶菀的情况还是一一的跟聂泽说。 气的叶菀把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哭过劲的叶菀从包包里掏出纸巾一边擦拭着脸上未干的泪水,一边看着上了小夹板的右脚,小声嘟囔道,“好丑!” “不丑!”聂泽勾嘴一笑,小夹板固定住了叶菀半个小腿和脚掌,五根乖巧的脚趾露在外面,“挺可爱的!” “可爱吗?”叶菀又认真地看了看小夹板。 嗯、还是很丑! 看完医生,叶菀重新被聂泽抱上了路虎,“医生说你这扭伤没半个月好不了,这段时间右脚不要用力,知道么?” “我才是病人,医生为什么不跟我说。”叶菀微微蹙眉,刚哭过的她说话还带这些鼻音,眼眶也红红的,神态语气不是撒娇也似撒娇。 “没听医生说吗,把我们当两口子了呗!”聂泽微微挑眉。 “我跟你才不是两口子。”叶菀低声说道。 话虽如此,但骨科医生把他们俩当两口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叶菀管聂泽一口一个聂师傅,但聂泽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也算是出色,身材健壮,肌肉有力,身高至少在185以上,他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鹰眸深邃,薄唇适中,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称得上帅气。 唯一让叶菀觉得不适应的就是聂泽那双眼睛,狭长锐利如苍鹰一样锋利,透露着些许阴鸷,那双眼睛不怒而威,目光扫在别人身上都让人胆寒,莫名让他整个人都产生了距离感。 “现在我跟你当然不是两口子。”聂泽低声一笑,“不过医嘱你一定要听知道吗,不然会落下后遗症,到时候吃苦的是你自己。” 叶菀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捏着裙摆,一脸忧愁,“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聂泽看向她的侧脸,沉声说,“这半个月我送你上下班。”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就行。”叶菀拽着安全带说道。 “不行。”聂泽微微皱眉,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是我的人弄伤的,我得负责。” 原来是为了这个! 弄清楚原因的叶菀淡淡一笑,说道,“医药费你已经出了,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你和你工人的麻烦的。” 聂泽沉下脸,“行!” 终于拒绝了聂泽,叶菀心里美滋滋,脸上的浅浅的笑意遮都遮不住,看得聂泽心里冒火。 叶菀的家是在彭城临时租住的,就在装修房不远处的一栋老居民楼里,老旧民楼是没有安装电梯的,叶菀又住在四楼,全靠聂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把她抱上去,听着头上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叶菀也对聂泽渐渐放下了成见,其实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原来你不跟我结婚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亏我还死心塌地的等着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熟悉的男声忽然上方传来,叶菀吃惊的向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秦海从墙壁的阴影处缓缓的走出,他冷冷的看着叶菀和聂泽,眼神带着嘲弄。 “你怎么来了?”对于秦海的突然出现叶菀着实吃了一惊,她来彭城的事情只有自己多年的好友才知道,现在秦海突然找上门来还知道了自己所住的小区,看来只能是好友偷偷告诉了他。 秦海嗤笑着上前,浓重的酒味儿扑面而来,“我怎么不能来,还是你怕被我看到你和这个野男人瞎搞?” “你少胡说八道。”叶菀拉开聂泽挡在他面前质问道,“秦海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会跟你结婚,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还有,他不是什么野男人,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呵,现在就维护上了,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不简单啊。” “他是谁?”聂泽在她身后问道。 “我是她未婚夫。”秦海大声说道。 “你闭嘴。”叶菀呵斥着他,“他是我前男友,不过我们在一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聂泽没有再问下去,脑子里自然联想起昨晚叶菀一个人蹲在路边,一边哭一边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小菀,跟我回去吧,这一年来我想明白了很多,妈已经知道错了,她跟我说了以后 分卷阅读6 不会再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有些低三下四般的哀求着叶菀。 从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叶菀就没有打算再回头,她的离开不是为了等秦海认错,而是真的想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属于她的家庭已经不在了她也应该活得洒脱幸福,而不是挤入一个自己不□□里,承担着生活的不幸。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小菀你怎么这么狠心,6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秦海清瘦的脸庞,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你以前从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是个做人做事都温柔体贴的女人,所以我才会选择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是那天你走的无声无息,你为什么要这样任性,是为了折磨我?你赢了叶菀你做到了,这一年你确实让我受尽折磨,我妈也同意让步,不再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她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因为你的出走每天郁郁寡欢,我们结婚的消息早就通知了老家的亲戚们,现在你走了你让我们家怎么跟他们交代?” 叶菀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手指死死的拽着聂泽的衣摆,整个身子气的微微发颤,她本以为她的离开会让秦海反省自身,可没想到竟然让他暴露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直到现在他仍觉得他们一家是对的,他还在为他妈妈辩解,还在担心自己的面子,呵,她真傻。 “聂师傅,我们走吧!”她拉着聂泽想要离开,连声线都在颤抖,她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流下泪来,她并不难过,她只是为自己那6年的青春感到不值。 “被我说中了是吗?你不许走给我一个交代,给我们家一个交代。这个人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野男人,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能背着我做这种事?”秦海不依不饶的追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叶菀的手腕,她脚上还夹着夹板,重心本就不稳,秦海一个用力险些将叶菀拽倒在地。 聂泽一把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身后,与秦海对峙着,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宽阔的肩膀,四肢修长匀称的身材几乎将秦海碾压,他一步步上前强烈的压迫感笼罩在夜空之上。 “你、你是谁?”秦海常年待在实验室里搞研究,衣服文质彬彬的样子从小到大也没有打过几次架,突然面对聂泽这样充满野性的男人心里自然有些发憷。 “你管老子是谁,叶菀不想看见你,你就麻溜的给老子滚。”对于叶菀之外的其他人,聂泽从不客气,浑身的痞气散发地一干二净。 “你什么意思,你说话就是这种态度吗?叶菀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么没素质,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搞在一块。” 聂泽低头一笑,痞气和着戾气,常年混迹在道上的气质暴露无遗,秦海故意激怒他的言辞成功引起了他的不悦,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聂泽握紧了拳头,扬手就要打下去。 忽然从背后被一道温柔的力量拦住,叶菀从后面拉住了他,她愁眉双锁,满身的倦怠,“我最庆幸的事情就是看清了你,离开了你。你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我到处求医问药的时候,你在哪?我妈住院整整半年,你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联系不到你,你是故意躲着我,你知道我妈得了癌症,你怕我找你借钱是吗?还是你怕我会让你来医院里照看我妈而耽误你的工作?” 她终于忍不住落下了几滴不争气的眼泪,哀悼自己那几年所托非人的青春,她狠咬着牙恨恨的指着秦海说道,“我们两个到底谁自私?从始至终你和你的家人都在算计我,算计我的财产还算计我未来的人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自私?” 听到这里聂泽双眉紧拧,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秦海。 “叶菀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你妈死了我妈可没嫌弃你晦气劝我把你娶进家门,你竟然在背后这么说她!” “你他妈说谁晦气!”叶菀的情绪本就在失控的边缘,只不过她一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被秦海这么一激怒,顿时失控的扑向秦海,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撕心裂肺的哭声砸在聂泽心底。 “我妈对你那么好,她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每次你跟我回家她都会特意去学你爱吃的家乡菜,她生病住院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街坊领居都会过来看看她陪陪她,你是她的准女婿啊,你居然还嫌她晦气,她死前一直在念叨你啊,‘小海去哪里了?小海为什么不来?’她到死都在想着你,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人——” 叶菀疯了一样的哭喊着,她哭得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聂泽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叶菀,也从未见过这样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最真实模样的叶菀,此时的她脆弱的像无根的柳絮,仿佛一碰就碎了。 聂泽赶紧上前拦腰将叶菀从秦海的身上拉离开,秦海也被叶菀的样子下了一跳,直到聂泽上前拉人时他才反应过来,脸上传来一丝刺痛。 秦海呲着牙摸了摸脸,叶菀的指甲在他脸上刮出了几道 分卷阅读7 血红的伤痕,秦海是家中的独子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溺爱着养大,叶菀在他心目中也是一贯的温婉娴静,谁知道今天跟吃了枪药一样,被女人打伤了的秦海,气不打一处来。又看着正在拉架的聂泽死死的搂着叶菀的腰,举止亲密,更觉得叶菀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才背叛他,不知背叛还敢当着别的男人的面打他。 秦海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看着聂泽正拉着情绪失控的叶菀分不开身无暇顾及自己,一个健步上前伸手就在叶菀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落在安静的楼道里,叶菀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失了神一般倒在聂泽怀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脑子好像被封住一般,不能思考,只有眼泪还在从眼眶缓缓流下。 “找死!”聂泽眼露凶光,凶恶必现,上前对着秦海的心窝子就是一脚,叶菀在他眼前被人扇了一巴掌,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叶菀那么弱,那么小,他放在心里疼还来不及。 秦海被聂泽这一脚直接踹到了墙角,他捂着自己被踹的地方,疼得发不出声来,聂泽两步走到他面前,秦海看到他吓得接连后退。 此时的聂泽再也没有顾忌的了,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锐利的眼睛毕露凶险,结实有力的大腿朝着秦海捂着的肚子狠狠的又是一脚,还没等秦海的哀嚎发出声来,就拽着他的领子,沙包般大的拳头对着他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就是几记重拳,不到三两下的功夫,秦海的脸就迅速的开始浮肿。 从邹城离开之后聂泽就没有再这样打过架了,但当他看到秦海对叶菀的所作所为时什么规矩誓言全都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想十倍百倍的在秦海身上报复回来。 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头凶狠的恶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一拳又一拳狠狠地击打在秦海身上,对方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状,可聂泽仍觉得不够,比起叶菀受的伤痛来说远远不够。 从前那个在邹城什么不要命的事都干得出来的聂泽仿佛又回来了,他操起角落里的一块砖头,对着秦海的脑袋就要砸下去。 “别——” 才恢复神智的叶菀看着聂泽手里高举着的砖头吓得连忙跑过去死死的拉着他的手,秦海已经被他打得昏迷,再来一砖头,估计他人也就完了。 “别再打了!”叶菀从他手里夺过砖头扔到马路对面,看着聂泽狠厉的样子,要是平时她早就被他这个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但现在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我要打死他!”聂泽恶狠狠的说道。 “不要,打死他,赔上你,不值得。” 陌生人 叶菀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秦海说道,有些担心的说,“他满脸都是血,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你现在还在担心他?”聂泽藏在暗处的手握成拳状,语气极为不满。 叶菀摇摇头,“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他要是出事你就有麻烦了。” 聂泽紧皱的眉目瞬间舒展,他看向叶菀的脸眼神里尽是心疼,秦海那一巴掌下手不轻,当时叶菀的半张脸都是麻木的,一边的耳边也被扇的嗡嗡作响,到现在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肿了一起来。 叶菀低下头,一手拨弄的长发遮盖住半张脸,“你别看了,怪丑的。” 聂泽摇摇头,将被打的那半张脸捧在手里,“不丑,叶菀你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叶菀叫了辆计程车,两人一起讲昏迷的秦海送到了医院急诊处。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接到秦海后立马将他送去了检查治疗,叶菀和聂泽两个人坐在走廊外等着。 叶菀掐着手指说道,“也不知道他上的严不严重,要是严重的话他可能会告你。” 聂泽倒是神情懒散,仿佛打人的不是他一样,他揉了揉叶菀有些凌乱的长发,柔软的手感让他神情更为惬意,舒服的眯了眯眼,他说道,“你放心吧,打人我熟得很,知道怎么打人又狠又避开要害,他顶多也就是轻伤。” “真的?”停了聂泽的话,叶菀心里的担忧也减轻了许多,如果聂泽因为自己的私事惹上官司那她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通知了结果,秦海软组织挫伤,伤情并不严重,在医院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得知这一消息叶菀高兴的简直要跳了起来。 ‘早知道是软组织挫伤,当时就应该让聂泽多打他几下,出口气。’叶菀罪恶的想。 急诊科医生说完伤情结果便准备回办公室,聂泽拉着叶菀的手跟着进去,一把将她摁在凳子上,“医生帮我看看她的脸。” 叶菀本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自己明天一早还要上班,总不能顶着一张肿脸去吧,现在的孩子聪明的很,她可不想惹出什么闲话,便把长发撩起露出了微微红肿的半张脸。因为哭过的原因导致叶菀的眼妆基本花了,好在她的妆容淡,整体看来并无大碍就是眼睛哭的像个核桃,加上脸色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 急诊科医生看了看叶菀和她身后人高马 分卷阅读8 大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聂泽,又联想起那个还躺在病床上被打得不省人事的秦海,立马联想出了个大概,小小的眼睛里露出了大大的八卦。 “脸没什么大事,回去涂点药膏明天基本看不出来。”医生低头写了张单子交给叶菀让她去取药。 叶菀连连点头,忽然她站起身将身后的聂泽拉到他面前,“医生你帮我看看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骨头?” 聂泽手上的伤只是打人的时候留下的剐蹭,根本用不着来看医生,从小到大哪回打架受伤不是他自己解决,现在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来看急诊科医生,聂泽的觉得自己的男人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我没事!”聂泽缩回手想站起来,被身后的叶菀难得强硬的一把摁住肩膀坐下。 “医生,你帮我看看他,他的手上全是血,他一定伤的很严重。” 急诊科医生无奈,刚才住院的那个男人伤的不比聂泽严重,也没见这个女人半点关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医生看着一脸担忧的女人,勉为其难的拉起聂泽的手瞧了瞧,心里更是冒火,什么玩意儿,搁他这儿秀恩爱呢! “这个伤啊,幸好你们来的早,再来晚点就愈合了。”医生连单子都懒得给他开,挥挥手就让他走。 叶菀听了脸色一红,似乎真的是她小题大做了。 “回去我给你买点酒精和棉签给你消下毒吧!”叶菀拉住聂泽正要出门的手说道,只要看着他手上的伤,叶菀就觉得过意不去。 聂泽倒是对这点伤不在意,多大点事儿啊,但是看着叶菀关心的眼神他心里倒是很受用,嘴上轻飘飘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回走,心里头却甜的冒泡。 出了医院之后,两人打车回了叶菀的住处,门口还残留着几摊血迹。叶菀拿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的装饰很多都是房东原本的,家具有些老旧带着90年代的味道,但屋里收拾的格外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被好好打理的样子。 叶菀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摊开聂泽的手掌,用沾湿了酒精的纱布先将他手上的血都洗干净,露出了本来皮肉破绽的伤口,叶菀轻轻摸了下他的伤口,“疼吗?” “一点儿也不疼,小伤而已就你大惊小怪的。” “什么叫小伤,你是因为我才跟他打架的,我心里过意不去,本来不管你的事的。”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今天幸好我在,他以前也这么打你?”想到秦海,聂泽额头上青筋暴露。 “你和他?他真是你未婚夫?” 想起往事叶菀愁眉紧锁,索性就将聂泽当做倾诉口和盘托出,“我和他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我妈死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再跟他来往,我来彭城也有一年了,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我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叶菀又是惊吓又是好笑,她忍不住抿出了一个笑容,“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说实话,看你打他的样子,挺爽的!” 聂泽半点也笑不出来,又问了一遍他最关心的问题,“他以前也这么打你?” 叶菀楞了一下,摇摇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个很文雅的人,可能今天他喝了酒,也可能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他吧。” 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大学四年唯一的爱人,她和他从相知到相识,她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给了他,只可惜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喂了狗。 并没有所谓的第三者插足,也没有父母长辈强行棒打鸳鸯的狗血剧情。叶菀和秦海的恋情在当初备受双方家长的认可。毕竟两个年轻人的知识背景都相同,也有共同语言,没道理不同意。 后来叶菀参加工作,两人也默契的将结婚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双方父母见面交谈和洽,秦海是外地人家庭条件一般倒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相对叶菀来说还是差了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长辈们也都理解,毕竟老话说的好,莫欺少年穷。 可这一切在叶菀妈妈病重之后就忽然变了。 原本准备谈婚论嫁的两家人,一下子忽然就断了联系。秦海的手机长期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微信QQ每一样都联系不到他。当时的她,母亲病重每星期都要接受痛苦的化疗,病房里每个深夜都有她濒死的哀嚎,而昂贵的医疗费和高昂的进口药几乎将她压垮,仅仅一个月叶菀整个人就瘦脱了相,憔悴不堪。 就在这个她最需要身边的人支持的时候,秦海没有出现。 这个她曾经想要托付终生,纳入自己生命另一半血液里的人没有出现。 在秦海失联后的一个月后,她躲在医院的厕所里大哭了一场,然后很快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她没有时间哀伤,妈妈的病情每天都在加重,她在医院忙得分不清白天黑夜。 后来叶菀妈妈撒手人寰,这个曾经失联近半年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突然出现在葬礼上。 隔着殡仪馆的花圈,叶菀默然的看着这一脸悲戚的秦家人。 这么多年叶菀都母亲两个人 分卷阅读9 相依为命,她们没有多余的家人,葬礼冷冷清清,除了叶菀多年的好友在她身边安抚她,秦家人假意的哭泣声吵得刺耳。 葬礼结束之后。 秦海的母亲拉着叶菀在一家茶馆坐下。详细的和她说起婚礼的细节 “小菀啊,你看这亲家母刚刚去世,你和小海这边大办婚礼可不太好,有点太不尊重死者了,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我看你和小海中秋节领证就挺好的。你今年也25了吧,女孩子这个年纪结婚正好,再过几年可就是媒婆嘴里的老女人了,就不太吃香了。而且啊,你现在和小海结婚明年尽快生一个孙子,到时候我们老两口还可以来东海帮你们带孩子,你们就安安心心工作,家里的事情交给我和你秦叔叔就好……” “哎呀,我们也是刚刚知道亲家母生病的消息,担心的不得了,这不,刚准备过来看望谁知道人就没了。可怜哦,所以啊小菀,人活着的时候就一定要珍惜眼前人,你现在一个人身边一定要有一个男人做依靠的……” “还有哦,我和你秦叔叔来东海好几天了,这里的酒店哎呦真的是贵死人了,住的还不舒服,不像你一个人住一套两居室太会享受了,反正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就让我们秦海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大家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我们做父母的还可以帮衬帮衬你们,等明天我和老头子就把酒店退了搬过来照顾你……” 照顾我?还不是看她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人为她说话,所以就不再重视她,拿她当傻子?让他们一家人鸠占鹊巢,浩浩荡荡住进她和母亲的家。 整场对话叶菀一言不发,对于这个自己曾经尊敬的未来爱人的母亲,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笑容,哪怕仅仅只是敷衍。 她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只是偶尔,她还会希冀的看秦海两眼,希望他能帮自己,像一个男人一样维护自己的爱人 。可是秦海没有,他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沉默地像个鹌鹑,蜷缩在母亲给他规划好的计划里。 叶菀不知道秦海的母亲给他洗了什么脑,但总归都是为了他们一家的利益,所以秦海选择了屈服,他们这几年的爱情终归还是输给了现实。而且这个现实还是占在侵犯她的利益之上。她还没有跟他结婚,还没有嫁进他们家,对方都已经在竭尽所能的算计着她名下的每一分财产,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心寒。 叶菀黯淡的垂下眼帘,冷笑着说道,“结婚?还结什么婚?” 一直沉默着的秦海忽然说话了,“小菀你这是什么意思?结婚的事情我们两家早就已经说好了,我们家也付出了很多,怎么能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了,我知道你想现在你妈刚过世你性情不好,但是你也不能太自私。” 叶菀盯着手里的茶杯,听着秦海说的话差点一杯茶水朝他脸上泼过去。她的嗓子这几天已经哭哑了,声音淡淡的,但却丝毫不能掩饰那丝悲伤。“我自不自私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你不配!” 她用最快的时间离开了原来的那座城市,来到了她母亲的家乡重新生活。 对于秦海的失望是渐渐地,从他在母亲住院时就已经发生,这段失联的时间里她早已将他视作了一个死人,如今再见到他,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她对秦海也早就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那份想要相濡以沫的爱恋,再见已是陌生人。 十年 “他配不上你!”听完叶菀的经历,聂泽沉默良久才说出这几个字。 叶菀淡淡的笑着,“嗯,我知道。” 所以,她离开了,不后悔。 聂泽接过叶菀手中的棉签,随便在手上擦了一下丢弃在一旁。 叶菀看到他这一动作,眼神微微有些波动,本来眉目颦颦的她忽然紧盯着聂泽的脸看了一会儿。 聂泽自然感受到她的动作,眼神回视着她,“怎么了?” 她眼中明亮异常,水灵灵的如同上好的黑曜石,她盯着聂泽的脸,缓缓地问道。 “聂师傅……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聂泽眼神倏然一紧,插在裤兜里的手倏地攥紧,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聂师傅?”叶菀柔声询问。 “没有,我们从没见过。”聂泽言简意赅的回答。 “是吗?”听到聂泽的话叶菀隐隐有些失落,刚刚聂泽一瞬间让叶菀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一样。 可看聂泽那坚定到不容置疑的语气,叶菀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 “像你这样好看的女人可不多见,如果我以前见过你,不会不记得。”他半打趣半认真地说道。 叶菀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潮红,“或许是我记错了吧!” “你确实记错了!”聂泽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上完药他匆匆离开了叶菀家,却没有离开,他只是回到车里,双眼一直盯着叶菀家的窗户,双眸炙热,烟抽了 分卷阅读10 一个又一根。 聂泽沉默着仰躺在座椅上,锐利的眼眸一直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恍惚一夜人生,十年辛苦大梦一场。 叶菀或许已经不记得,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一面让他记了十年。 十年前,2008年7月10日,邹城,星梦KTV。 21岁的聂泽坐在KTV大厅的沙发上抽烟,霓虹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白衣黑裤,装束简单,少年清俊,似乎是在敛目沉思,冷淡的气质尽显疏离。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竟然就是邹城黑道上说一不二的老大,短短几年间,从一个乡下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变成了整个邹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就连警察也要让他三分。 世人都说他运气好,跟了个大人物,捞到了这笔好处,财富名利蜂拥而来。 可这世上那有什么顶好的运气,为了能在邹城立足,摆脱命运在他出生时就设好的困境,他13岁来到邹城,从最低贱的活做起,没日没夜的干活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一步一步靠着自己赤手空拳搏出了这片天。 可就算他再怎么不要命,最终还是在别人的手下做了狗,仰仗他人鼻息。 “老大,有他们的消息了。”老刘大步流星进了KTV一眼就看到了气质突出的聂泽,在他面前弓着身子,别在后裤腰的短刀露出半截儿。 薄唇微张吐出一团烟云,聂泽神情淡漠的点头,毫无感情的说着可以改变他今后命运的话,“继续盯着,今晚动手。” 老刘得了命令立刻离开,聂泽看着他的背影,替这个毫不知情却要葬送半生的人感到惋惜。 出了门口,老刘迎面撞上了进来的几个学生,穿着简单的校服嘻嘻哈哈互相打闹笑作一团,几个学生中有一个女孩格外扎眼,中长的黑发长及肩头,简简单单的蓝色校服裙子凸显着她青春的轮廓,她眼睛黑亮,笑起来格外光彩,她不说一句话,气质却舒服又宜人。 一根烟还夹在聂泽手里,一缕烟丝直烧,烟味弥漫,女孩闻到了烟味,循着味道转头看到了他。 这是聂泽和叶菀第一次相遇。 十几岁的叶菀青涩动人,她那双毫无杂质的黑瞳撞上了聂泽的颓废又漫不经心的眼神后很快避开,躲到了几个同学后面,单纯的学生们当然没有发现一丝异样,继续吵着闹着进了包间。 本来心情已经跌到谷底的聂泽,看着关上门的包间,低低的笑了一声。 星梦KTV是聂泽的场子,是当时邹城数一数二的KTV,包厢的隔音也极好,几乎在关门的那一霎里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前台的小妹偷偷瞄着聂泽的脸,不敢上前却还会脸红 聂泽毫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反正这也是最后一天了。他侧着身,换了个姿势斜躺在沙发上,长臂耷拉在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出神。 忽然学生的包厢门被人打开,两个女生走了出来结伴去上厕所,包厢的门被特意打开没有关上,里面的音乐声传到了聂泽的耳朵里,聂泽的沙发正对着包厢门,以至于他甚至不用转头就能将包厢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与他目光匆匆对视的叶菀,正拿着话筒唱着歌,音乐很美,她的声音很好听,少女感情的不沾染任何心事的神态,美得令人心醉。舒缓的音乐在整个大厅徘徊,简单的曲调一遍又一遍被她的声音填满。 聂泽混迹娱乐场所多年,什么样的歌没听过,却没有女孩那一首清唱的外文歌来得扣人,她在包间里唱了多久,聂泽就在暗处看了多久,直到他指尖的烟已经燃到了底,刺痛了他的神经。 聂泽低头看着被烟烫伤的食指,痛感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极低的笑意。 很好! 进去前还能搭上条人命,还有人给他唱歌,也不算亏。 后半夜,女孩和朋友一起离开了,走时她的目光不再看他,或许这时候叶菀就已经把他忘了,聂泽目光无声送她远去。 2008年,7月11日,犯罪嫌疑人聂某因涉嫌组织□□行为致人受伤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或许叶菀不知道,或许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印记,可她却是聂泽那五年的监狱时光里对外界最美好的回忆,这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在狱中他总能记起她浅浅的歌声。 他的生命里早就有了她留下的烙印,只是她并不知道。 教训 一 抽完最后一根烟时,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暗淡,聂泽深深看了眼住着叶菀的窗户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驱车返回医院。 此时的秦海已经清醒,身上还留有一丝淡淡的酒味儿。 秦海好不容易从叶菀朋友那里知道了她在彭城的居住地址,连夜从东海市赶来想把她‘劝’回去。路上秦海妈还专门叮嘱秦海,叶菀看着脾气好,但其实挺拗,如果软的不行就给她来硬的,生米煮成熟饭,女人最吃这一套。 于是这才有了秦海 分卷阅读11 大白天喝酒装醉的事情,如果不是正巧碰上聂泽,恐怕又是一场悲剧。 秦海看着自己床边斜坐着一个摆弄手机的黑衣男人,高瘦英挺肩膀宽阔,硬朗的下颌线上紧抿着薄唇,鹰眸锐利深邃浓眉紧缩。 他挣扎着坐起来,牵扯出浑身火辣辣的刺痛,尤其是脸上,他伸手一摸,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肉,除了眼睛其他全被纱布裹着,秦海被自己的模样下了一大跳,不由得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看着男人的身形,一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操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聂泽闻言抬眼,深眸沉沉令人不敢逼视,秦海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惹。 果然,还不等秦海追问,聂泽就站起身来,到了秦海的病床边,聂泽生的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在病床上的秦海边投下了一片漆黑的阴影,他像一座山一样笼罩着秦海,笼罩着阴影。 这种被压迫的熟悉感觉渐渐涌上心头,醉酒后的记忆渐渐回笼,秦海原本迷失的目光逐渐变得清醒,他看着聂泽那张冷漠的脸,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的身份。 “是你打的我,是不是?”秦海大声质问道。 聂泽居高临下,虽一言不发但那不置可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聂泽也压根没有想要隐瞒,他态度嚣张,右脚踏在病床边,漆黑的皮黑踩在雪白的床单上,他手肘抵着膝盖,表情甚是嘲讽,“是我打的你,我现在人就在这,有种你现在就打回来啊,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你、你、”秦海万万没想到聂泽居然这样张狂,居然在医院里就干挑衅自己,他又气又怒,愤怒的想要起身,可自己手上还插着输液管,脸上包扎好的伤口也因为他刚才说话而有些撕裂的发疼,秦海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不由得咧着嘴吃痛的呼吸,让凉风灌进嘴里,好让自己能够好受一下。 看见秦海这副模样,聂泽一声冷笑,眉目间尽是轻蔑,一想到叶莞就是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傻乎乎的过了六年还反被对方算计,面目更是不善。 那是他想了十年的姑娘,放在他手里心疼还来不及,就这样被他打了。 要是照聂泽以前的脾气,像秦海这样的人他光凭拳头就是让他自己个儿灰溜溜的滚回家,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邹城人见人怕的聂泽了,他收敛了锋芒,为自己也为叶莞。 秦海用唯一能动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麻药劲过去之后,秦海在城市里赖以生存的智商终于上线,他冲着聂泽警告道:“你告诉叶莞,这次的事我跟她没完,你们两个狗男女合起伙来阴我,等着收法院的传单吧,不把她告到倾家荡产,我跟她——” “你跟她什么?” 还没等秦海的话落地,他的衣领就被聂泽单手一把揪住,聂泽手劲极大,秦海被他揪住衣领这么一拉几乎整个上半身腾空,如果说昨晚被打时,秦海是因为酒劲导致记忆不深刻,但现在清醒过来的秦海也仍旧被聂泽那副骇人的表情惊到。 “我问你、你跟她什么?”聂泽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都好似藏着怒意。 秦海卡在嗓子眼里的话被聂泽的眼神震慑住,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没、没什么、” 像是知道秦海不敢继续往下说,聂泽冷哼一声,更是看轻了秦海,一个快30岁的男人,遇到点事情就怂成这样,要是叶莞真的跟他在一起,以后遇到麻烦估计都得躲在叶莞后面。 想起叶莞对他的坦诚,把秦海和她之间的过往经历都一五一十都倾诉出来,这样的男人今天能为了房子算计自己还没结婚的未婚妻,明天把老婆卖了都有可能,这样的事他从小到大见得太多几乎已经麻木,可他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叶莞身上,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叶莞果断的离开。 聂泽重重的将秦海推回病床上,看着秦海羞愤的模样聂泽更是轻视,“是我打的你,这跟叶莞没关系,为什么打你你心里还没点数?没胆子在我身上掰扯,看叶莞是个女人无依无靠就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你娘的还是不是男人?” “呵,没叶莞指使你能动手?你跟叶莞是什么关系,我是她未婚夫你不知道吗,她一个女人在外面不知道检点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拉拉扯扯我扇她一巴掌怎么了,不就是一巴掌嘛,能有多疼?” “再说了我那是教育她,让她以后长点记性,让她清除清楚一个女人在外面什么事儿该干什么事儿不该干,我妈说的果然没错,她就是从小没爸养,现在又死了亲妈没人教育她,呵,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欠管教!” “这才离开我多久啊,就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不知检点,贱不贱啊,我看就是我以前对她太好了,才让她以为我什么事都可以纵容她,真是给她脸了。” “我看是我给你脸了!”聂泽一脚狠踹在病床沿上,力度之大,让整个病床都移了位,铁质的床脚在地砖上摩擦出短暂而尖锐的厉声。 秦海躺在上面险些整个人翻了下去,他连忙喊到,“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你、你还想打人是不是啊,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医院,你打, 分卷阅读12 我随你打,你现在打我打的越厉害,到时候我的伤情鉴定就越漂亮,到了法院对我更有利,看法官是判你赢还是判我赢,你以为老子我真怕你啊,你除了力气大点会打人你还会干什么啊、” “呵,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叶莞现在对你好,她就是真心想跟你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告诉你叶莞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除了会打架其他一无是处的男人,她以前可是见到一个稍微壮点的男人都会躲着走的人,她妈当初就是因为躲她那个家暴的爹才带着她跑到了东海,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该有的贤良淑德一样没学会,逃跑偷人倒是无师自通。” 教训 二 聂泽的鹰眸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双拳紧握着,指骨咯咯作响,秦海肆无忌惮的言语嘲讽令他怒不可遏,紧攥着的拳头冲着秦海的肚子狠狠的落下一拳。 秦海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幸好秦海的病房离护士台较远,病房的门也是关着的,护士还没有被秦海的叫声引来就已经被聂泽用枕头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秦海吃惊的蹬着双眼,他万万没有想到聂泽居然真的会在医院的病房里面对他动手,柔软的枕头在这一刻被聂泽的手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脸上,枕头里的棉花好似有千斤重量完完全全的堵住了秦海的口鼻,让他完全不能呼吸。 秦海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本就不太好的脸色随着窒息感的突然袭来而涨成了猪肝色,死亡带来的紧迫感让他本能的想要将枕头拿开,但自己浑身已经使不出力气来,常年混迹书堆疏于运动的秦海此刻在聂泽面前就如同一个待宰的死鱼,聂泽的眼神如鬼神一样狠辣,直到这一刻秦海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一个什么样的大错,招惹了一个不应该招惹的人。 在聂泽的眼中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强烈的窒息感让秦海头昏脑胀,两眼一黑反着白眼,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耳膜仿佛潜入深海的气压涨的生疼,直到肺里的最后一口气被完全的抽出,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时候,聂泽才突然松开了手。 混合着消毒水的刺鼻空气从鼻腔里突然灌入,秦海趴在床边大口的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沉重,腹腔里的恶心感越发强烈,对聂泽的恐惧也越发上涌,生死关头的一刹那他能够感觉出,聂泽是真的想杀了他,而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全程的眼神都如此的冷静和冷漠,意识到这一点,秦海整个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叶莞她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紧张与恐惧占据了秦海整个脑海,他确实是有故意想要激怒刺激聂泽的意思,但他没有想到这个聂泽居然这样的不要命,俗话说的好,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而这个聂泽明显前面这几样他全都占完了,跟这样的人共处一室,令秦海整个人惶恐不安,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床头边上的呼叫器,准备趁聂泽什么时候不注意把护士叫来,好离开这个神经病。 聂泽把枕头扔到旁边的病床上,自己则悠哉悠哉坐回椅子上,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细长的香烟叼在嘴里,打火机点燃一缕烟丝悠悠升起,烟味弥漫在聂泽身边,随着他口中缓缓吐出的烟云飘散。 聂泽越是这般安逸,秦海心中的恐惧越是强烈,身体僵直如木板,右手慢慢往墙上靠。 聂泽笑了,左手潇洒的搭在椅背上,三指捻着烟嘴,冲着秦海淡淡一指,嘴里迸出了一句让秦海听了几乎战栗的话,“要不要我帮你”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细微到不会被聂泽察觉,但聂泽在他眼神露出的一瞬间就知道他秦海心里打的什么注意,在邹城这么多年,他要是连这些小动作都发现不了,兴许自己现在早就没命了,聂泽笑了笑,秦海自以为是的动作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秦海慌张的摇着头,额头上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见他如此诚惶诚恐,聂泽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说到,“你不用怕我,我也没怎么着你,你怕我怕成这样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要杀你似的,不是你让我打你的吗,你说了我照做,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说对吗” “对,你说的对。”秦海心中气得几乎要吐血,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纵使心里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既然这样你也别一副刚死了亲妈的样子,给老子笑。”聂泽的笑意瞬间冰冷,压迫感顿时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秦海又羞又怒,满脸被涨的通红,“你别太过分!” 聂泽侧身斜视着秦海,冷笑着,“我要是真想过分,你现在就不会安然无恙的躺在医院,我再警告你一次,你以后别在找叶莞的麻烦,今天已经算是最轻的,要是你再干动叶莞一根手指头,我他妈的把你皮给扒下来。” 秦海感觉自己背上仿佛冒着丝丝的寒气,连忙点头。 “至于你说的要去法院告我” “不会、不会、”秦海连忙解释生怕一个不注意在激怒聂泽,“都是误会,你放心,这件事是我的错, 分卷阅读13 我以后不绝对不会在纠缠叶莞了,我打她,是我喝醉了,我手欠,我活该,我自认倒霉,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绝对不会去法院告你。” 聂泽倒是不在意的说到,“你可以去告我,没关系,你想去鉴定伤情也可以,我不会阻拦,我随便你告。只要你不再去纠缠叶莞我就不会找你麻烦,反正法院的流程我熟得很,我被人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也有那个实力跟你在法庭上耗着,一审不行咱们就二审,二审不行我就重新上诉,只是我有那个时间和财力,你有吗” 聂泽的话句句诛心,他才刚工作没多久,工作单位对他也正在考核,每天为了工作焦头烂额就算是请律师没有没有办法应付聂泽这种就算是当被告也要铁了心跟你耗下去的人,长此以往不光律师费要一大笔钱,就连自己的工作可能都会被耽误,这种情况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秦海无比悔恨当时为什么要扇叶莞那一巴掌,明明自己有的是办法找她。 正当秦海独自懊恼着的时候,那个他千等万等都没能等来的人终于出现了,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她脚步先是一顿随后变得急切,一边走一边问,“你们谁在抽烟,不知道病房不让抽烟的吗?” 聂泽立刻把手上的烟丢掉,皮鞋踩灭了烟头,“不好意思,跟兄弟聊天聊嗨了没注意,对不住了!” 小护士一看聂泽认错态度还算积极,更重要的是人长得还不赖,也就没继续说什么,只让聂泽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一会儿还有新的病人要住进来。 她解开了秦海脸上的纱布,愣了一下,随后拿起药盘里的药水沾湿了棉签在秦海脸上的伤口上擦拭。 趁着这个档口秦海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照相模式,清醒这么久他只知道自己伤在脸上,但具体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些他都不清楚,等到他看清楚自己脸上的伤之后忍不住一声惨叫。 他这么一叫本身就已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小护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脸肿了一大块,左眼下的一块皮肤也因为红肿而挤压到了眼睛,整张脸肿的如同猪头。 “护士、护士我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秦海慌忙问着 小护士笑着说,“看着严重,但是没伤到脑袋,就是软组织挫伤,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之后好好养几天。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你,一看这伤就知道肯定是个老手,这力道可真有水准,再重一点你就要去看脑科了。” 秦海下意识的看向窗边的聂泽,愤怒到了嘴边又被恐惧给憋了回去。 “他今天就能出院了”聂泽问。 小护士回答道,“是啊!” 聂泽点点头,若有所思。 护士继续上着药,秦海和聂泽两人都不在发声,空气静默无语,只有难闻的药水味和淡淡的烟味,小护士倒是丝毫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她上完药对着秦海叮嘱了两句就赶紧去给下一个病人换药了。 小护士一走,病房里顿时陷入更加难挨的气氛。 “小莞、叶莞在哪,她不来吗”秦海问道。 听到叶莞的名字从秦海的嘴里吐出来,聂泽将将来收敛的脸色再次蒙上一层阴霾,他嗤笑着,“怎么着,难道你还想要她拿着礼品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我没有这个意思!”秦海狡辩道,他心里确实有这个打算。秦海 深知就算聂泽是个不讲道理的蛮子,但叶莞不同,他跟她在一起交往那么多年了,知道叶莞绝对会拦着聂泽,他聂泽不是喜欢叶莞吗只要叶莞在这,那他也就有了跟聂泽抗衡的底气。只是秦海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问了一句叶莞的事情,这个聂泽就跟嗅到味儿的野狗一样,看出了他心里头大的那点小九九。 聂泽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没资格见她,现在马上给我滚,离开彭城!” 他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架着他办好了出院手续,就拉着秦海赶往高铁站,来来往往的人潮之间,聂泽挺拔孤立的气质格外醒目,而秦海也一样,不过他是反过来的。 他像扔一条狗一样的把秦海扔在高铁站就转身走人至于秦海以后怎么打算,不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准备追究到底也好,他聂泽都能奉陪。 他的过往 休息了一夜,叶菀从床上艰难爬起,脚腕的不适让她洗漱穿衣的速度都比平时的慢了几分。 想着今天不光要去上班,还要去医院看望秦海,就觉得心中一阵疲惫。 而且自己今天这个样子,坐公交肯定是不行了,叶菀一边开门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打个滴滴,却被眼前的一座肉山吓了一跳。 “聂、聂师傅?”叶菀诧异地瞪圆了双眼,“你怎么在这?” 聂泽今天穿了一件白T,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宽袖衬衣,扣子没有扣上随意的散在两边,额头上的碎发扫在眼前,显得慵懒随意。 聂泽懒懒的靠在门框边,“送你去上班。” 叶菀眨巴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我昨天不是说了 分卷阅读14 不用你送了吗?” “嗯……”聂泽点头,慢悠悠的说,“你说了,我不同意。” 叶菀秀眉微紧,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可是我已经约了滴滴司机了。”她说。 聂泽毫不在意,“现在是早高峰,你约司机还得排队,现在取消还来得及。” 叶菀低头一看手机,果然如此,她本来以为彭城的交通情况应该会比东海市好点,结果还是一样。 眼看着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叶菀没办法只好跟着聂泽走。 还是像昨天一样,聂泽一个公主抱就把叶菀给抱了起来,经过昨天几次聂泽已经轻车熟路,叶菀也已经适应。 “去哪?”上了车,聂泽问她。 “彭城私立中学。” 聂泽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彭城私立中学,彭城最好的一所中学。 “你是老师?” 聂泽这才注意到叶菀今天的装扮比平时成熟些,或许因为要到学校上课,考虑到师容的原因所以叶莞并没有那些清凉的吊带裙,而是选了一件青色及至小腿的长裙,袖长几乎到了手肘,袖子很宽有着不规则的剪裁,走起路来显得灵动自然。脚上的鞋子也换成了几乎没有高跟的珍珠平跟凉鞋。 叶莞向来不喜浓妆,出门之前只是勾勒了一双柳叶一样温柔的眉毛,整个气质就像春水一般柔软醉人。唇上涂了些浅浅的樱花色口红,叶莞天生肤白,口红微微的点缀,整个气色便动人起来。站在他面前,就如同清晨枝头第一枝含着露水绽放的娇花一样,伊人娇软。 叶菀点点头,“是啊!” 聂泽没想到叶莞看着娇滴滴的模样也会当老师,很难想象叶莞教学生的样子,聂泽知道十几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最难管教。叶莞这副软弱可欺的模样真的能镇住那群青春期的学生吗 聂泽想象着叶莞在讲台上怒目圆瞪地呵斥着学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你长得这么乖巧还能当老师,管得住学生?” 叶莞抿着嘴有些不高兴,“我又不是靠长相来教书的,我是靠才华。” “是是是。”聂泽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莫名想到之前网上很火的一句话,“本来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这句话说得就是你。” 叶菀被他的话逗得扑哧一笑,刚刚的不高兴一扫而光。 车很快行驶到校门口,正是上学的高峰时期,校门口人来人往,叶菀面容姣美是学校出了名的美女教师,聂泽模样也算得上俊朗,两人在学校门口一站引得一众经过的老师学生纷纷侧目。 “谢谢你聂师傅,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下午你不用来、” “我给你买了根拐杖,你试试。”聂泽陡然打断了叶菀的话,从后座上拿出拐杖放在她手里。 叶菀接过拐杖,试了试。 “合适吗?”聂泽问她。 “……挺合适的。” “合适就好,下午我来接你。”说完聂泽就驱车离开,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没办法,叶菀只好杵着拐杖进了学校。 “你谈恋爱啦!”办公室里,同事张静美小声的问着叶莞。 “没有。” “别不好意思啊,我在学校门口都看见了。”张静美接着问,“那个男人是聂泽吧” 叶莞翻书的手一滞,“你认识他” “果然,我就知道我没看错。”张静美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我跟他可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 “听说”聂泽这么有名吗想想平时他那糙汉似的样子,也就是个小包工头,整个彭城比聂泽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张静美不应该和他有什么接触才对。 “你不知道”张静美吃惊的说。“他以前在邹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啊!” “虽然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那会儿才十几岁吧,一放假就跟着我爸去邹城玩儿,有次我爸带我去一家挺贵的高档酒店里吃饭,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也在那吃饭,那模样气质简直了,生人勿进的气质又冷又帅,那双鹰眼往我身上一扫,我那懵懂的少女心啊扑通扑通的,他旁边围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管他叫大哥,酒店经理对他更是毕恭毕敬,结账的时候我听那报账的服务员说他一顿饭足吃了好几万了,贵的令人咋舌,他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扔下一大摞钱就走了。啧啧,那可是零几年的消费啊,零几年的时候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才一百块呢,他一顿饭就顶我们家好长时间的开销了,而且听经理说他经常来这边吃饭,每次消费都不少,简直就是一樽财神爷。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聂泽!” 听罢了张静美的讲述,叶莞怀疑自己遇到的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聂泽而已,毕竟张静美口中的那个人跟她认识的聂泽完全不一样,聂泽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普通人,那种顿顿吃饭开销上万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 “不会的!”张静美十分肯定的说到,“ 分卷阅读15 虽然我见过他的次数不多,但是那场面我是一定不会忘的。虽然他现在成熟了点,但还是有当年的影子。你可不知道,他当年还是我们这帮正处于杀马特中二时期的少年群体里面的顶级偶像。” ‘杀马特’叶莞意味深长的看向张静美。 张静美嘿嘿一笑,“谁还没有点青春呢!反正那时候我们班的男生尤其是坐后排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都把他当作偶像,毕竟都是看着古惑仔电影长大的,我们班的男生都说以后都想成为他那样的人物。” “这些你真的不知道” 叶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总觉得你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张静美一拍脑袋说到,“忘了你是从外地回来的不知道也正常。说起来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我上大学之后就没再听过他的消息,听说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想安安心心过普通日子了吧!这就是所谓的,哥虽然已不再江湖,但江湖上仍有哥的传说。” 听张静美一说,叶莞忽然意识到这个在自己家装修的‘聂师傅’还真的不像是个普通人。 昨天他打秦海时的气势和力气那叫一个狠,她看了都害怕,生怕他一不留声把秦海给打死。 可结果秦海却只是软组织挫伤,而且好像还是聂泽故意让他伤成这样轻微的伤势。 这和叶菀以前听说的,医学生女友捅了自己男友十七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只是轻伤的事例一样,这个聂泽肯定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人。 “那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叶莞问。 “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特别厉害。”这倒把张静美问到了,她只听说聂泽是在道上混,可具体是哪条道上做什么买卖她还真不清楚,“这你得问你男朋友去。” 一声男朋友把叶莞从思绪里拉了回来,她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聂泽。叶菀百口莫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她曾经的男神,现在是自己家的装修工人。 张静美捧着脸一脸幽怨地感叹,“岁月真是一把刀啊,当年的聂泽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我们学校好多小太妹宁愿逃课也要巴巴的跑去跟他告白,求着和他交往,结果都是哭着回来的,没想到这样一个男人最后竟然被你给收服了,真不愧是我们彭城私立中学的一枝花!” 我图你 下了班之后叶莞就打了车往医院赶,现在秦海还躺在医院里还得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无论怎么说都是聂泽出手打了他,万一秦海真的犟起来硬要告聂泽对他的生意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她买了些补品进了病房,本来已经准备好面对秦海的发难,却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位护士背对着她在整理床单。 叶莞看着床头上还没有来得及摘下的写着秦海名字的病历卡问道:“护士,这张床上的病人出院了” 小护士点点头,“是啊,你是他朋友吗” “算是吧!”她说。 小护士笑道,“瞧你这朋友当的连他出院了都不知道。” 叶莞一时语塞,脸红红的,“他什么时候出院的他身体好了吗” “他的伤主要都在脸上,虽然看着厉害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医生说了回去修养几天就好。不过这下手的人也太狠了,招招都往脸上打,本来挺好看的一个人现在脸肿的像个猪头,还好他朋友把他给带走了。”小护士尽量克制着自己脸上的笑说道。 叶莞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便觉得不太对劲,秦海在彭城无亲无故,除了自己他什么人都不认识哪里来的什么朋友呢 “你说他被他朋友给带走的” “是呀!” 叶莞追问,“他朋友长什么样子” 小护士回想了一番,然后说到,“那个男人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很有力气,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表情很严肃,看着怪让人害怕的。” 听到这儿叶菀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出了医院叶菀第一时间就给聂泽打了电话。 “你把秦海给带走了?” 电话那头人声嘈杂,聂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是。他昨天买了回东海的车票,昨晚就走了。” 叶菀又喜又疑,记忆中的秦海并不是个会在挨打之后善罢甘休的人。 “那他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我” 叶莞犹豫着说,“秦海他不是那种会闷声吃亏的人,他一定回去法院告你的,到时候你会很麻烦的。” 聂泽低声一笑,“那就告我吧。你现在还在医院?” 叶菀点头,“是。”知道秦海出院后她一边杵着拐杖往后走,一边打的电话,现在已经走到医院大门了。 “出来吧,我在门口。” 她一抬头,远远地就看见了聂泽那气势嚣张的路虎,他斜靠在车边,双手插兜,看到叶菀出来薄唇微勾,惹得周围一片放学的小女生侧目。 “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吗?”叶菀有些无奈地看着聂泽,“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的话 分卷阅读16 听进去?” 聂泽嘴角噙着笑,“反正我今天下午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在学校没等到你,估摸着你应该是来医院了。” 叶菀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外面热,先上车吧。”聂泽打开车门,下午五点,阳光热烈,聂泽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叶菀细皮嫩肉受不住,这段短短的路程就已经把她晒得满脸通红,香汗淋漓。 叶菀杵着拐杖这么久也着实又累又热,也就上了他的车。 “直接回家?”聂泽把钥匙插进去,眼眸斜扫在她身上。 “嗯。” 车内陷入一瞬间短暂的沉默,只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叶菀拉着安全带开口道,“这次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如果不是送我回去的话也不会碰上秦海,也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而把他打伤。他这次走得怎么突然,我心里总是慌慌地,以他的性格他真的回去告你的。”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不能在让你经济上受损失,到时候如果真的闹上法庭,他要多少钱我赔。” 聂泽猛地把车停到路边,鹰眸注视着叶菀,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烈火,低沉的嗓音砸在她身上,砸地她心脏剧烈跳动。 “叶菀,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帮你不图别的。 “我图你!” 叶菀被聂泽这番话吓了一跳,低着头一言不发。 沉默是最好的答复。 聂泽倒觉得无所谓,叶菀不喜欢他不意外,在她家装修这么久了,那次她不是远远地避着他,跟避瘟神似的。 可他天天看着叶菀,满肚子的心思想要说出来,他都憋着。 看吧,老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的掩饰。趁着这档口宣泄出来,叶菀就是一言不发他都觉得畅快。 被拒绝了 “对不起。” 好半天,叶菀口中才憋出了这几个字。 “没事儿!”聂泽无所谓的笑了笑,左手习惯性的像掏出烟却在离开方向盘的那一刻抽了回来。车子重新启动,叶菀更加不敢说话。 不知行驶了多久,聂泽突然开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叶菀侧过头,看着聂泽紧抿的下颌线,硬朗的线条挡不住他紧皱的眉头。 什么没事。他果然还是在乎的。 “我不知道。”她没有想过聂泽会这样问她,这个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自从秦海的事情以后她就像看破红尘一样,不再关心感情的事情。 “你不知道?”聂泽转头,高大的身影和凌厉的眼睛让叶菀顿时压迫感倍增。 就是这样的气势,让她备受压迫,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她揪着裙摆硬着头皮想了几个说出来,“非要说的话,有责任感,不打我,遇事不会逃跑的人吧!” “就这些?” “嗯!” 聂泽沉默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叶菀的手腕,“你怕我?” 叶菀没有说话,可她微微缩紧的肩膀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怕他,为什么? “秦海跟我说,你爸曾经家暴过你妈?” 叶菀还是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聂泽认定了这个思路,继续追问下去,“因为这个你怕我,你觉得我会打人,就会打你?跟秦海,跟你爸一样?” “……是!”叶菀终于颤颤巍巍的回答。 聂泽认真的说道,“叶菀,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我跟谁动手都不会跟你动手,如果有,那你一刀捅死我。” ‘不要被空洞的承诺所欺骗,单薄的许诺不需要任何代价。’这是叶菀妈妈前半辈子凄苦的总结。叶菀始终记在心上,听到聂泽的话时她睫毛微微颤了颤,“对不起!” 还是只有对不起。 聂泽自嘲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不用说对不起,拒绝我是你的权利,追你也是我的权利。” 叶菀诧异的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一句对不起就像把我的念头打发了?不可能!” “可是秦海之后,我已经没有再找男朋友的念想了。其实你人挺好的,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看到稍微结实点的男生就觉得害怕,你在我身上没结果的,去找别的女孩子吧!”叶菀说。 “可老子就是喜欢你!”聂泽微眯双眼,语气极为认真,“你不找男人正好,我就守着你,三年、五年、十年我都守着,别的女人我看不上,我就栽你身上了!” 叶菀看他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心中微微松动,“随便你,反正丑话我都跟你说了,你别到时候跟秦海一样,翻脸不认人。” “别把我跟那怂包比。” 途径红绿灯路口处的花市时,眼神一亮。 车子一个转弯,停在了路边。 叶菀看向聂 分卷阅读17 泽,却发现聂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想去就去吧!” 她双眸微怔,“你怎么知道?” 聂泽嘴角略带着一丝浅薄的笑意,“你的眼睛藏不住事儿。” 一起去买花 他下了车,一手搀着叶菀的小胳膊,骨架纤细,弱质纤纤,他一手都能握的过来。 此时的花市上并不热闹,很多摆摊的小花贩这时候都还没有来,只剩下几个门市还开着,叶莞走了进去。 门市的地板上有很多被剪裁过的叶子、花枝,一个女店家正蹲在地上剪着绿桔梗,应该是想扎成捆制程花束去夜市里卖。一大堆花随意铺在地上,叶莞指着那些绿桔梗问道,“多少钱” 店家这才抬起头来,“十块钱三支。” 叶莞点点头,准备蹲下身挑几支。 “别动。”聂泽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蹲下,拉过旁边的塑料凳子把叶菀摁在上面,“你腿脚不方便,我来。” 男人蹲在叶菀身前,背对着她认真的挑选着这些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花,在聂泽对花浅薄的认识里只有红玫瑰、白玫瑰和菊花是他认得清的,像这种绿色的花,如果不是今天陪叶菀来,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知道它叫什么。 聂泽选了十几只叶茂整齐,花型饱满的绿桔梗,转身对叶菀问,“这样的行吗?” 叶菀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为自己埋头选花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很好。” 接着她又挑了一盆铃兰和一只藤本月季的花苗,付了不到百元钱。 彭城就是这点好,消费水平不高,物价低,是个宜居的城市。 重新回到聂泽的车里,叶菀一本满足,脸上丝丝的笑意,晶莹的水眸里都透露出喜悦。 “这回开心了?”聂泽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尽是说不清的情绪。 叶菀感觉自己莫名有一种被男朋友买花讨好的奇怪感觉。 莫名的情绪环绕着叶菀,一直到了居民楼。 叶菀杵着拐杖走在前面,聂泽则抱着花走在后面。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叶莞家门口,叶莞打开手提包准备拿钥匙。 “呀!”叶莞低低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叶莞的手在包里来回翻动,神色很是焦急,“我的钥匙不见了。” “想想丢哪了” 叶莞仔细想了想,摇着脑袋对聂泽说,“我不知道,我今天出门之后就没动过我的包。” 看着叶莞焦急的模样,聂泽想了想说到,“估计是放在家里了,根本就没有拿出来,你这情况只能找开锁的。” 叶莞抱着花,两条细眉耷拉着,眼神无□□馁的点头,“好吧,我去找物业问问他们有没有开锁公司的电话。” “不用找物业,我会开。”聂泽把花放在地上,“我回去拿工具,马上就赶回来,你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叶莞怔怔的点了下头。 聂泽看着叶莞笑了一下,转身跑下了楼。 叶莞抱着花蹲在地上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把钥匙忘在了家里,又想到这个聂泽怎么什么都会,会装修会做生意还会开锁,闲着无聊的叶莞还开始数着绿桔梗的花瓣,也不知道叶莞数到第几支花的时候聂泽拿着工具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看到聂泽,叶莞立刻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脑子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 聂泽立马冲上前去扶着她。 “叶莞,叶莞。”聂泽叫她。 叶莞被聂泽搂在怀里,脑子忽然不那么晕了,眼前的景象也渐渐的恢复,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聂泽搂在怀里有些脸红,“没事,就是有点贫血,蹲久了站一会就好了。” 聂泽松了口气,表情不像刚才那么紧张。 他让叶莞靠着墙休息一会,自己去给叶莞开锁。 “出门的时候门反锁了吗” “没有。”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点忙,关门的时候就把门直接关上也没有反锁。 “那就好办了。”聂泽说。手里开始忙活 “为什么啊” 叶莞看到聂泽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一下撬下了门上的猫眼,一根很长很有韧性的管子从猫眼里伸进去,捣鼓了几下,忽然听到啪——的一响,门打开了。 聂泽打开门对这叶莞说,“这下知道为什么了吧。” “你要是没有反锁,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给你打开。不过要是反锁了那只能重新换锁了。” 叶莞抱着花进了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开了。我经常不反锁门的。” 叶莞第一看到别人开锁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买的防盗门竟然还顶不过一根管子。 聂泽跟着走进去,他把铃兰和藤本月季苗都放在阳台上,往周围看了看说,”你一个女孩家出门一定要反锁,要真的是有准备的贼想要登门入室简单的很。“ 叶莞听聂泽那 分卷阅读18 个语气就跟他自己是贼一样,又想到聂泽刚才的□□不由得问道,“你以前还干过开锁吗” 聂泽停顿了一下,说到,“以前跟别人学过。” 舔狗 他打量着叶菀的出租房,除了一些属于房东的老旧家具之外,很多都是叶菀现添置的,例如他现在坐的是淡绿的布艺沙发,墙壁上贴着温馨的碎花墙纸,茶几隔断都有鲜花点缀装饰,就连空气里都有股淡淡的香味儿,一看就是一个女孩子居住的地方,温暖而干净。 与他格格不入。 她进屋脱下了漂亮精致的高跟鞋,换上一双柔软舒适的棉拖,露出了真实的身高,堪堪到他的胸膛。 叶莞进厨房端了杯水出来,她听出了聂泽有些隐瞒,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她把室内的空调打开,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喝口水吧。” 聂泽也确实渴了,嗓子眼里都是干的,热得快要冒烟,他端起水杯就是一口猛灌,杯子里的水有不少都渗了出来顺着下颔流到了他不停吞咽的喉结又一路滚到了他的胸膛,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猛灌了自己几口水然后说道,“我就住这儿附近,开了个网吧,离你这里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你有空就过来坐坐,不算你钱。” “你转行做网吧,不做原来的生意了”叶菀好奇的说。 聂泽笑,“算不上转行,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而且我的老本行多的是,什么挣钱就做什么。” 叶莞没有问聂泽原因,想起之前张静美的话,心里倒是对他改变了些看法。 聂泽看她不说话,接着说,“我刚说的是真的,你没事儿过来玩我保证不收你钱。” 别说叶莞不经常去网吧,单是聂泽这一句不收钱她就不敢去了,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她还是懂得。 可聂泽目光如炬看得出他极为认真,向来听从妈妈教育不能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好意的叶莞点了点头。 临走时,叶菀把那捧绿桔梗分了一半给他。 看着聂泽不解的神色,叶菀微微一笑,眼神清亮诱人,“你好心好意来接我下班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的,给你钱又好像侮辱了你的好意,这些花你收下。” “……嗯。”他应了一声从叶菀手中接过。 待到叶菀轻轻地将门合上,外表不动神色的他,眼神中终于泄露出一丝克制的疯狂,手中娇弱的花枝几乎要被捏碎。 聂泽住在网吧二楼的单间里,进屋就倒在床上,床头靠着一扇透气的小窗户为了防盗按了防盗网,从里头往外瞧就跟在监狱里的铁窗一样。 想到铁窗,聂泽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打火机火光微闪烟味儿就飘了出来,他呼出一口烟圈,目光死寂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窗外正对着叶莞的小区,他闭着眼回想着叶莞的家,干净整洁灯光微醺充满了生活气息,跟他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他就是个活在阴沟里的人。 想到叶莞,之前将她揽在怀里的触感一下子漫上了他的感官,纤细的腰肢透过薄纱裙子穿来的体温还有她头发的香味每一样都像商量好了一样在聂泽的脑子里嘣开,他深吸了一口烟,拿起手机微信找到了叶莞,他们很少有聊天的机会,自从装修进入收尾工作之后就更少了。 他点开叶莞的头像,对话框弹了出来,聂泽忍不住打了一行字。 “在干嘛” 聂泽从来没有再网上主动搭过讪女人,现实中亦是如此,以前在邹城一直都是女人主动撩他,跟客户聊天时的技巧在面对叶菀时统统忘了个干净,只能干巴巴的打出一句在干嘛?然后等着对方回答。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也许是不想联系他,聂泽自嘲的笑笑,把手机扔在桌上自己躺在床上。可得不到叶莞回答的他不甘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叶莞的模样,她的笑、她的委屈,心里头就像被猫抓一样的痒,聂泽心一横,抓起手机原话又发了一遍。 “在干嘛” 对方还是迟迟没有回应,微信聊天记录里面自动提示的时间信息,半个小时的间隔无声的提醒着聂泽他的徒劳。 聂泽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哼着声自嘲,“舔狗!” 他把手机随便一扔,衣裳一脱准备洗澡来个清爽。 嗡——嗡—— 聂泽手机的振动忽然响了,这是聂泽微信设置的声音,聂泽听到时心里一紧马上就回到床上找到了手机,屏幕一划果然是叶莞。 “准备睡了,不好意思刚在在洗澡没有看见。” “有什么事吗”叶莞又发来一条 聂泽想到叶莞洗澡的样子脸上一热……“没事儿,你睡吧。” 叶莞: 回了叶莞的消息,聂泽心情一畅,光着膀子进了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花洒的热水洒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小麦色的胸肌弧度汇聚成一条水柱。聂泽看着眼前慢慢汇聚的水蒸气,白雾弥漫,遮盖了本来陈旧脱落的白墙,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干净的不像话,仿佛 分卷阅读19 置身于叶莞的家。 浓郁的白雾之间他仿佛能看到叶莞就躺在浴缸里,就在他面前。撩拨着浴缸里奶白色的水,从她精致迷人的锁骨处滑落一直流到最深处。 停电、热 发泄一通的聂泽出了房门,网吧的网管辞职不干了,他一时找不到人手只有让张炜帮忙看着,夜班的时候他来守着,他这边刚洗完澡出门,张炜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两人打了个照面。 聂泽坐在前台,其实晚上守店也没什么事更多的时候聂泽不是对这电脑发呆,就是琢磨着干什么能发财,张炜走的时候有些急连浏览器都没管,聂泽随便点开了一个,一个五彩斑斓的网页就弹了出来,什么澳门、皇家、这样的明晃晃的大字扎了聂泽的眼。 聂泽停留了几秒网页顿时就一层一层弹出了好几张女人各种姿势的图,聂泽神色如常,毕竟人都是有欲望的,谁还没看过这些东西。 自己年轻气盛的时候也对异性有着本能的好奇和渴望,还经常买光碟回来躲在家里偷偷的看,后来他辍学来到邹城,凭借着能抗耐打得到了当地一个老大的赏识,从此一飞冲天声色犬马,各色场所他去了不少,也见过所谓的活色生香。是以当他面对着眼前这些时,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冷静的关掉了网页,网站上的内容倒是没给聂泽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带来多大的刺激,聂泽甚至发现他见了一些男人看了都会冲动的网站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内心甚至毫无波澜。这些少得可怜的刺激能带给他的冲动甚至还不如今天叶莞在他怀里的样子。 聂泽咬了咬牙,这个叶莞,惯是会给他下毒。 早上八点张炜来到店里,今儿他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萎靡的样子,结合昨天他看见的,聂泽知道这人昨天晚上绝对没回家。 “又去按摩” 张炜笑的意味深长。 聂泽这条街的历史很长,老城区热闹归热闹但是毕竟已经被人扎根在这里多年,龙蛇混杂。聂泽这对面就有一家按摩店,说是按摩店,但门面很小还不如卧室的房门大,里面从不开灯,路过的人都会好奇的往里头望,里头就是一张很小的单人床,床上铺着一张白床单,一个女人坐在床在玩手机,她身材丰满,穿着露脐的背心和短裤正对着门口。她从不招揽客人,但去那里的人却络绎不绝,有客人来时她就会从里面把门关上。 这种事聂泽见得多了,也不想多管,毕竟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可偏生张炜跟自己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聂泽这一家还剩下的人不多了,只剩下张炜他婶子一家,张炜也是一脉单传总该提醒一下,“要找也找个贵的,别哪天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回来。” 张炜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但转眼也就没了,他毫不在意的说,“贵又怎么样,还是□□,省下来的钱我还不如买包烟。” 蠢货! 聂泽在心里头骂,这个张炜以前一直在老家务农,一年也挣不来万把块钱,一家人穷得接不开锅。聂泽来彭城的时候,他那个没怎么来往的婶子死活非要拉着张炜跟自己干,起初他是看不上张炜的,这个人太好贪便宜,但看在他能干活能吃苦也就带着他一块干了,但那也是起初。 张炜20多年一直待在闭塞的山村,从来没来过城市里,开始时张炜还能在体力上给他出把力,可后来张炜见得多城里人多彩的生活之后就开始变得懒散又市侩,他那本来就爱贪便宜的性格更是变本加厉。 聂泽自认对这张炜不薄,这些年他跟着他每年往家里拿了不少钱,他家那本来被大雨冲垮的土房子都让他换成了砖房,这在张炜的村子里那绝对是独一份的。 如今张炜也算是攒了点存款却还是改不了这个人抠门的习惯。 聂泽也不再多说,拿着车钥匙出了门,该说的他都说了,他又不是张炜他妈需要天天管着他。 张炜看他拿着车钥匙走了忙喊到,“聂哥你干嘛去” 聂泽没有回他,径直下了楼,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后脑勺。 张炜看着聂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冷笑,“这当了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跟我们这些打工的都聊不到一块去了。” 这些话当然没有传到聂泽的耳朵里,他约了人谈生意,从早忙到晚,到晚上七点才回来。 车行驶到网吧门前,聂泽下意识的望向叶菀的小区,往日里万家灯火的小区现在却是一片漆黑,反而是他这里的小吃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停电了? 彭城区域性停电一直是常有的事。但停一个小区的情况倒是不常见。容不得他细想,聂泽现在满脑子全是叶菀,她这时候应该在家,小区停电不知道多久,也不清楚叶莞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立刻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电话里嘟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聂泽急了,她一个女孩一个人在家手机还打不通,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快步往叶莞家赶。 其实他也不确定叶莞现在是不是还在屋里,毕竟小区停 分卷阅读20 电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叶莞早早就去了外面逛街。 可他不敢冒这个险,叶莞电话联系不上,聂泽心里头总觉得不安生。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怕不怕黑,这天气家里头停电一定热坏了,所有的业主几乎都跑出来躲凉快,万一她还留在家里,整个小区也没有人,到处都是乌漆墨黑的,那估计就危险了。 想到这,聂泽的脚速更快了。 一路小跑着到了叶莞家门口,全身汗如雨下,衣服裤子已经被打湿了个透。还来不及喘口气,就拍打着她的房门。 “叶莞” 里面没人回应。 聂泽又敲了一下,“叶莞” 还是没有回应,聂泽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聂泽估计叶莞应该真的不在家。就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刚准备走的时候,屋里面突然传出了凳子挪动的声音还有一声沉闷的扑通声,聂泽转回身拍门的力气加重,“叶莞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人说话,聂泽怕叶莞出事,急了,“说话,我是聂泽,你不说话我撞门进来了。” “别!”里面传来叶莞轻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似乎真怕聂泽撞门进来。 “那你把门打开。”聂泽说。 叶莞的声音近了些,应该是走到了门边,“你怎么来了” “小区停电了,你手机也打不通我过来看看你。” 叶莞没想到这个时候聂泽居然会跑过来关心她,一个人在这乌漆麻黑的家里她怕的要死,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劲的敲门声她更是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要不是听到那句聂泽,她估计也就一直这样躲过去了。 她摸索着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也停电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壮着胆子说,“你拿手电筒照照你自己,我确认你是聂泽了,我再开门。” 聂泽没想到她的防备心这么重,连他也这样防着。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对准光源往下巴上一戳,整个脸贴到猫眼上,“看清楚了,我是不是聂泽” 空气里一片死寂。 良久聂泽才听到里面传来叶莞气急了的娇喝声,“你、你干嘛,你吓死我了。” 叶莞声音又软又糯,聂泽经常幻想叶莞这样的声音,这样娇柔的外貌骂起人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今天聂泽听到了,毫无压迫力。聂泽不觉得这叫骂人,这他妈简直就是在调情,聂泽甚至想让叶莞多骂他几句。 心里这样想,聂泽还是把手机那远了点,让光照在整张脸上,“刚开玩笑的,你快开门吧,我来接你的,在屋里呆着你不热吗” 聂泽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童话书里,哄骗小红帽开门的大灰狼。 门锁转动,叶莞轻轻把门打开,楼道里虽然热但好歹要比房子里凉快,叶莞一打开门一股热气就散了出来,同时散出来的还有叶莞轻飘飘的一句,“热——” 手电筒的光照在叶莞身上,聂泽打眼一看,顿时一股血气飙升。 叶莞坐在地上,头依着门框,墨发海藻一样披散着,皮肤白的想一个玉,莹白又有光泽,与黑发形成强烈的反差,因为天气炎热她额前的碎发和刘海已经打湿,粘在两颊边,细密透明的汗珠从下巴上低落,整个人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 聂泽喉滚动,把门打开完,让凉风多灌进去一些。 一开门才发现,叶莞穿着一件白色蕾丝小吊带睡衣,裙长到腿根,坐在地上的她露出了一双雪白的大长腿,又长又直看起来还十分的软,以前聂泽看叶莞的时候都是一身连衣裙,裙长最多只到大腿的三分之二,那时候他就觉得叶莞的腿很好看,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比电视上那些夸腿玩年的女明星还好看。 他蹲在叶莞面前,小吊带的领口开的有些低,即使有叶莞的长发遮住依然能看到不断起伏的弧度。他看着叶莞的样子察觉出了她的难受,低声询问,“你怎么了” 这个地方容不下一点肮脏 叶莞抬眸,眼神中透露出琉璃般纯净光,“刚在你敲门的时候吓着我了,膝盖撞到了凳子角,甩了一跤。” 聂泽把灯光往叶莞的膝盖上照过去,果然发现那地方红肿了一片,叶莞的皮肤在灯光下跟搓了雪一样的白,唯独膝盖的地方红了一片,两相对比,触目惊心。 他看着揪心,伸手想揉一揉,又碍于身份不敢揉。 脚踝处的伤还没好,膝盖又撞伤了一处。 “能站起来吗”他问。 叶莞点点头,“你扶我一下。” 聂泽伸手抓着她的雪臂,才发现叶莞的骨头这么细,肉这么软,一抓就抓手里了。 叶莞攀着聂泽的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因为左腿撞了一下目前使不上力,只能把重量都压在右腿上,刚站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的跳了一下,胸前也跟着动了一下。 叶莞毫无察觉,聂泽眼眸微暗。 “你这个女人真是娇嫩,摔了一跤连路都走不 分卷阅读21 了了。”为了转移注意,他扶着叶菀故意这样说。 叶莞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像是有水光,看着就勾人,“本来没事的,你刚在拿手电筒照鬼脸吓我,我又摔了一跤。” 聂泽噎了一下,看着叶莞那膝盖心里头有些歉疚,这时候聂泽才发现叶莞眼睛里的水光竟然是真的有水,他下意识的看向叶莞有些微肿的眼睛,“哭了” 叶莞低着头不说话。 整个屋子都是黑的,只有聂泽的手机还亮着,但照不到叶莞身上,她整个表情都隐藏在微弱的散光之下,看不清楚。 聂泽以为是刚才自己的玩笑弄哭了她,以前被他整哭过的女人不少,但都是因为金钱利益往来的关系,从来没有人像叶莞这样让他手足无措。 “你、你别哭啊、” 聂泽一着急,手臂就箍得紧,他搂着叶莞的手硬的跟块铁一样。 “没哭。”叶莞闷闷的说。 “你逗我呢,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哭过了。” 叶莞抬起头瞧着聂泽的眼神湿漉漉的,撞着聂泽的心坎里,“真的不是因为你,在你来之前我就哭过了。” 聂泽一愣,心里头随即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被人欺负了还能怎么样,你又不能帮我。” 聂泽眉头紧皱,目光倏地锐利,“告诉我是谁欺负的你,我绝对让他跪在你面前管你叫妈。” 叶莞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笑过之后却是深深的感动,已经不会很少有人再这样关心她了,她整个人半靠在聂泽身上。 聂泽身高将近一米九,比她高了不少,宽阔的肩膀给她深深地安全感,心中升起一丝微微的暖意。 她摇摇头,露出一张挂满泪痕的白皙的巴掌大小脸,看着便招人怜惜,“没有人欺负我,聂泽,我怕黑。” 叶莞的眼睛湿漉漉的,明亮又柔软,聂泽半搂着她,心漏了半拍,以前他觉得女人怕黑都是矫情娇气,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小心翼翼的陪着哄着,恨不得叶菀再娇气些,“别怕,我在呢。” “嗯。”叶莞点点头,心里越发觉得又酸又暖,她靠着聂泽一步一颠簸来到了沙发边。 “你手机呢,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手机没电了,停电之前没来得及充,现在也不知道手机掉哪里去了应该在桌子上但是我之前摸了半天也没摸着。” 老城区里停电乌漆墨黑,叶菀趴在地上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手机。 聂泽把叶莞放到沙发上,“你坐着别动,我帮你找。” 聂泽拿着手机往屋子里照了几圈,最后再电视柜的边角上看到了叶莞的手机,他拿着手机对叶莞晃了晃,“找到了,走吧,我带你出去。” “不要。”叶莞身子往后缩,整个人蜷在沙发里,弱小无助,像只鹌鹑。 “为什么” “我、我现在这样子不能出去。”叶莞低着头,迟疑着说道。 聂泽看了眼她此时身上的装扮,这衣裳淡薄,露胳膊露腿。他可不想让外人占了便宜。 “要不你去换身衣服,我在外头等你。” 叶莞点头,又怯怯的望着聂泽说,“但是、我怕黑。” 聂泽来到叶莞的身边,手机的光照在她眼前,刺得眼睛一时看不清东西,只好那手背挡着。强光之下叶莞的白色小吊带根本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好身材呼之欲出。 “那你想怎么,我跟你一块儿进去”聂泽笑着说。 “你——”叶莞一时语塞,生气又不知道该怎样说他,只能被噎住干瞪着他。刚才还像只受了惊的鹌鹑,一下秒就成了会挠人的野猫。 “行了行了逗你的,手机给你,我在门口守着你成吧。” 说着聂泽就揽着叶莞往她的卧室里走,叶莞身子软,体重又轻,聂泽夹着她就跟掳个小孩似的轻而易举,三两步就带叶莞进了她的卧室。 叶莞被他半强硬的搂着,感觉脚上都没使什么力,一身的重量全压在聂泽身上,不到两秒钟的功夫她就从客厅的沙发倒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她手撑着床做了起来,看着聂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直接把他给轰了出去。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举一动对她的关心,可就是这张欠人的嘴,每次都能噎着她,让她又气又无可奈何。她跛着脚到了门边,从里面把门反锁,然后再拿着聂泽的手机去衣柜挑衣服。 门外的聂泽听到反锁的声音低声笑了笑,还是这么防着他。 聂泽揣着手靠在门框边,外边很黑连声音也是寂静的,只有从门里面穿来的簌簌的声音,那是叶莞在换衣服。 聂泽的手机攥在她的手里,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刚才被聂泽用过的原因,叶莞握着这个手机感觉格外的烫,就像聂泽这个人一样。 她随意拿了件裙子就要穿上,外面聂泽忽然说,“穿那件白色有绑带的裙子!” 那是聂泽第一次在彭城看见叶莞时,她穿 分卷阅读22 的裙子。 一身雪白的裙子,一字肩露出优美的肩颈线和精致的锁骨,宽大的半袖层层叠叠,长发微动,露出完美的一张脸,美得像一副泼墨画。 门外的聂泽回想起当时的模样笑了笑,可惜隐藏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他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一亮,火光映上了他的眼睛,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叶莞家,立马掐灭了火。 这个地方容不下一点肮脏。 白色绑带的裙子 叶莞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件,这件衣服在她去学校教书之后就没在穿了,毕竟对学生上课穿这种衣服不方便,学校也不允许,但当聂泽提出来的时候,叶莞竟然想也没想就把它穿在了身上,等反应过来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权当是好看了,穿好衣服的叶莞想。 本来这件裙子她也挺喜欢的。 “好看吗”换好了衣服的叶莞打开门,对这门口的聂泽问道。 依靠着门框的聂泽直起身,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烟和打火机塞回了裤兜里,他看着眼前的叶莞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样子, “好看!” 聂泽的眼神很直接,毫不掩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但聂泽的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一丝让她不适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欣赏。 这样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说道,“我们出去吧。” “嗯!” 聂泽继续搀扶着叶莞,弯着腰从鞋柜里给她找了一双能穿出去的平底的小凉鞋。他蹲在叶莞身前,抬起了叶莞一只脚。 “别,我自己来。” 叶莞知道他想做什么,聂泽抬着她的腿,她一手扶着进门的隔断,一手阻拦着聂泽,“我自己来吧,我可以的。” 聂泽没答应她也没松手,叶莞的一只脚就这么被聂泽捧在了手里,叶莞羞得脸红,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还是那句话,你的腿是我给弄伤的,我得对你负责。” 只是负责吗? 叶菀盯着聂泽的后脑勺,微微出神。 穿好鞋聂泽站了起来,他冲着叶莞笑了笑,以前叶莞觉得聂泽眉眼凌冽有些凶悍,后来相处下来又觉得他有时候油嘴滑舌,惯是喜欢拿她逗趣,现在她忽然发现聂泽长得也还不赖,平心而论聂泽长相英气俊朗,就是那双锋利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罢了。 “走吧。” 叶莞嗯了一声,伸出手下意识的要去拉聂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停在了半空中,拉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穿好鞋聂泽站了起来,他冲着叶莞笑了笑,以前叶莞觉得聂泽眉眼凌冽有些凶悍,后来相处下来又觉得他有时候油嘴滑舌,惯是喜欢拿她逗趣,现在她忽然发现聂泽长得也还不赖,平心而论聂泽长相英气俊朗,就是那双锋利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罢了。 “走吧。” 叶莞嗯了一声,伸出手下意识的要去拉聂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停在了半空中,拉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叶莞扶着楼梯边上的栏杆,慢慢往下走,聂泽就在后头守着她,他看叶莞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他双臂张开将叶莞虚空罩在自己的领域范围,万一叶莞一时失足他就可以立刻上前护着她。 楼道里安静的毫无半点声音,叶莞觉得可能现在整个楼里就只剩下她和聂泽两个人了。聂泽的呼吸声叶莞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余光中瞥见聂泽在她身后护住自己的模样,叶菀心生感动,这个男人其实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睡完就跑 这时候叶莞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响动,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对话。 楼道的环境封闭,声音传上来已经有了些回声,她听不太清,只隐约听到了,电箱、断电、记号之类的。 她看向聂泽,却发现聂泽神情严肃,她有些疑惑,一只手抓着他背心的下缘,”怎么了“ 聂泽摇了摇头,他故意用力的跺了跺脚,然后大声的对叶莞说,“我们继续走。” 楼下的对话声霎时就停了下来,聂泽听楼下没有动静了,就带着叶莞继续走。 十五层的楼梯叶莞感觉自己走了应该有十多分钟的样子,终于出了大楼。 终于呼吸道新鲜的空气,叶莞看着已经攀上夜空的月亮长吁了一口。 “走吧,看样子今晚是来不了电了。”聂泽说。 “你怎么知道万一半夜就来电了呢” 聂泽看着叶莞好奇的眼神,笑了笑但不作解释,他巴不得小区整晚都来不了电。 两人一路走到了老城区,来到了聂泽的网吧门口。 烧烤店的生意还是一路火爆,张广德在大灶上炒着小龙虾,杜娟在边上烤着肉,看到聂泽领着叶莞进了网吧,叶莞一身白裙子干净似雪,身材样貌打理的分外好,她远远的看着就知道叶莞是个极漂亮的女人,再看聂泽对着叶莞低眉顺眼的样子, 分卷阅读23 她就知道聂泽打的是什么心思。 杜鹃低着头,一个年轻的女人值得可以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自己已经三十了,这些年跟着张广德起早贪黑从来没有认真的打理过自己,她早就忘记了化妆穿裙子是什么感觉。她这样省吃俭用日子却还是过得这么辛苦,为什么 叶莞跟聂泽上了楼,网吧里的气氛比起外面要安静些,张炜看聂泽带着叶莞走了进来,他看见叶莞有些惊喜,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叶小姐你怎么来了” “不用叫我叶小姐,叫我叶莞就行。小区停电了我就想来上会网充会儿电。” 张炜有些犯难,“网吧人都坐满了。” 聂泽上前说,“没事,她就来这坐会儿不上网。” 整个网吧都是聂泽的当然是聂泽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张炜点着头说成。 “你先在这里待一会,我去屋里拿充电器。” 叶莞点头,她就在吧台处等着。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张炜悄悄的问叶莞,“叶莞,你跟聂哥是怎么遇到的” 自从他们在叶莞家装修完之后聂泽给他的感觉就一直不对劲,张炜在拿到工钱之后偶尔也会想起叶莞,叶莞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男人对女人多少都是有些想法的,但他也只是想想,他知道自己跟叶莞自己的差距,也知道女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你人有多好女人根本不在乎,只要你有钱就是七老八十也会有数不清的女人跟着你。 但看到叶莞跟聂泽一起走进来,聂泽还对叶莞这样殷勤张炜就觉得苗头不对。 叶莞不想跟他说之前在他家的事,随便撒了个慌,“停电了我就出来逛逛,结果外面人太多手机没电了,刚好碰见聂泽我就跟着进来了。” “哦~”张炜点头。 老子信你的话才有鬼。 这时候聂泽从屋里搬着椅子出来了,是网吧里通用的椅子,坐在上面特别舒服。聂泽把充电器给她,叶莞开始给手机充电。 “张炜你今天早点下班,我来守着就行。”聂泽对张炜说。 “好好好,谢了啊聂哥!”张炜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拿着手机就走了,临走时跟叶莞打了声招呼,“叶莞我可走了啊!” 叶莞的手机刚充上电,听到张炜的话立刻抬起头笑着对他招手,“再见!” 张炜心里头啧了一声,对他跟对聂泽简直两幅面孔。 张炜走后,聂泽坐在前台上,因为客满了所以他也不忙,叶莞坐在他身边手机还在关机充电。 网吧不禁烟,不少电脑边上都摆着一个烟灰缸,叶莞一进来就闻到了烟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聂泽察觉到了她的反感,但外面的环境就是这样。 “要不你去我屋里坐坐外面吵,我屋里也有电脑你进去玩吧,别吵着你!”聂泽对她说。 聂泽这边没有停电,空调开的很足,叶莞一身的汗腻感觉都清爽了,粘在额头上的湿头发也吹干了,她拨弄着长发,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柔若无骨,“没事,我在这里就行。” 聂泽看着叶莞露出来的小腿,之前光线暗的时候看不清楚,现在在店里才发现叶莞的腿真是被撞得不轻,这短短半个小时,膝盖和小腿骨就已经浮出了青紫的痕迹,应该是重重的撞到了桌角凳角最尖锐的地方。 她一定很疼。 聂泽起身对看着他的叶莞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帮我看着店。” 叶莞拉着他,眼神无助,“可是我不会啊,我没做过网吧的收银员。” 聂泽笑了,“没事儿,简单的很,有人来轰他走就成。” 说完聂泽就走了,叶莞腹诽,“腿长就是不一样,三两步就见不到人了。” 聂泽走之后叶莞坐在前台百无聊赖,网吧放着音乐不大不小,叶莞回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偶尔也会去网吧下些资料电视什么的,后来妈妈给他买了电脑之后就不常去了,现在回想起来网吧留给她的记忆就是疯狂的键盘声、几个戴耳机的青年打游戏的骂声,以及终日弥漫的烟味。 现在她到了聂泽这里,多年过去了,网吧除了设施好了些,其他的都没变。 叶莞不喜欢抽二手烟,她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香水往空气里喷了喷,香味清淡并不浓郁但胜在持久可以很好的掩饰烟味,也不会让人闻着反感。叶莞觉得好过了些。 喷完香水之后叶莞有些无聊,她按着手机的开机键但是因为手机缺电自动关机,而她又刚充上没一会儿还不能打开。吧台的电脑倒是一直开着,但是没有聂泽的允许她也不敢动,手机不能玩,电脑也不能动,叶莞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趴了一会之后,叶莞感觉有人在点她的脑袋。她一抬头就看见聂泽。 “趴着干什么” 叶莞枕着手臂,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镜又大又无辜,聂泽打从心里生出了一种渴望保护她的欲望,“我好无聊啊。” 聂泽往吧台里走,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 “无聊就玩电脑,看 分卷阅读24 电视。” 聂泽做到椅子上,看了看电脑,跟他走的时候没两样。“怎么不玩” “这是你的电脑,我不能动。” 聂泽笑了,把电脑桌面往叶莞那边一推,“又不是什么机密,我让你跟我过来是让你来受罪的?” 得了聂泽的允许叶莞才开始玩了起来,她打开视频软件,最近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看的电视,叶莞就选了一部热门的综艺来看。聂泽也把椅子往她身边移了点,跟她一起看。 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些。叶莞的长发扫在聂泽的手臂上,挠的他身痒心也痒,他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跟她身上的一样,清甜清甜的闻着像雏菊的味道。她正专心的看着视频,没有注意他。留了一张轮廓精致的侧脸对这他,给了聂泽更多打量她的时间。 离开了黑暗的环境叶莞对聂泽也不想刚才那样依赖了,不会紧抓这他的手,不会再颤颤巍巍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聂泽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朋友距离,像一朵净植的花,你以为你与她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其实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小区的电力一直都没有恢复,叶莞在这里一直待到了深夜。她看着电视,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直到自己被手机闹钟给叫醒的。 叶菀迷迷糊糊的睡醒,才发现睡在一张简易的钢丝床上,床上有床垫所以并不觉得不舒服,床单也很干净像是新换的一样。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一样没少让叶莞放下心来打量着这间房子,直觉告诉叶莞这就是聂泽的房间,床的对面有一个衣柜,样式比较老旧,旁边摆着一个简易的衣架,挂着聂泽的短袖衬衣。窗户边是一张圆桌,和一个矮柜,矮柜上放着一台老式的电视,圆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瓶红花油。 一切都是简单而有序,一点也不像一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门外传来叩门声,叶莞穿上鞋去开门。 聂泽在门外站着,“醒了” “嗯!”叶莞点着头说,“谢谢你让我在你这住了一晚,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他径直走进了屋,一碗面放在桌子上,“吃吧。” “这是你买的” 聂泽点点头,“快吃吧!” 叶莞看了看手机,学生要上早自习今天正好轮到叶莞值班,她看向聂泽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赶着去上班,谢谢你的好意了。” 聂泽脸色微沉,但也没有说什么。 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叶莞拿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外走,边走她边说,“昨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估计我要在家里一直摸黑一晚上,下次我再感谢你。” “怎么感谢”手忽然被一把拽驻,叶莞一回头就看见聂泽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叶莞突然语塞,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她不过是赶时间顺口一说,具体怎么感谢她确实没有想过。 不然请他吃顿饭 聂泽这时却笑了一声,放开了她,他从冰柜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她手里,“路上喝!” 刚拿出来的牛奶还有些凉意,放在叶莞手里不一会就冒出了水珠,她不知该怎么回应聂泽,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神,转身就走。 聂泽站在门口看着叶莞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拦了辆计程车赶去了学校。 聂泽就站在楼上看着,知道计程车拐弯转进了一条路之后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 他回到屋里,坐在桌旁,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面,手里攥着一瓶小小的红花油。 聂泽低着头吃了口面,沉默的气氛中他忽然带着气愤的冒了一句。 “他妈的,睡完就跑!” 学校 叶莞打着的士好不容易踩在学生上早自习的时候来到了,因为早上是她负责值班,办公室里老师都还没有来,偌大的办公室里空空荡当的,叶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去看看班上的早自习情况。 手里的牛奶已经被她攥的温热,叶莞看着牛奶,临走时聂泽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里,叶莞手指动了动插入吸管喝了起来,牛奶是很普通的牛奶,市面上极为常见。这种牛奶叶莞从小喝到大,她一直嫌弃这种纯牛奶除了奶味没有什么味道,不如酸奶好喝,今天第一次觉得这盒牛奶味道还不错。 喝完牛奶胃里涌上一股饱腹感,叶莞拍了拍脸准备去楼道里看看初二的孩子们的早自习情况。 就像叶莞小时候上早自习一样,没有几个学生是真的在自习,埋着头吃早饭的,看小说的,睡觉打盹儿的,更多的还是在交头接耳。叶莞的身影一出现在窗户前,里面歪歪扭扭的学生立马拿着书坐得笔直。 叶莞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老巫婆。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也曾跟他们一样,讨厌上课,讨厌早晚自习,特别讨厌那些突然出现在窗户上的老师,总感觉他们就像是间谍一样,神出鬼没,一不留神自己的手机就被没收了还要被叫家长,惨的 分卷阅读25 一批。 等自己真的做了老师以后才知道,老师也很苦逼啊,她也讨厌给学生上课,讨厌写教案写教学总结,讨厌早晚自习,讨厌改作业,讨厌自己像个憨皮一样在楼道里像个npc一样走来走去。 可那又什么办法呢 像狗血的生活低头! 还是学生的时候,自己的所有压力都来自于学校和成绩,她的所有天地都被困在学校方寸之间里,再困难的事也不过来自于课本上的三三两两,测试卷和答题卡。学得倦了累了,有妈妈慰劳她煲上好的汤,有老师谆谆教诲。她是所有人的中心,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闹,可是耍任何的小性子。但她渴望看见更大的时间,她不想一辈子困在书本里,做一只永远游不出鱼缸的小丑鱼,她以为更大的世界会张开双手来迎接她。 可等她毕业了,工作了才知道社会迎接她的不过是一顿有一顿的毒打罢了。 时间会走,她会长大,她记忆里所熟悉的一切事物都慢慢变得模糊。曾经困住她肆意青春的学校搬走了,五毛钱一根的冰棍没有了,高中一起睡一张床上分享八卦的好朋友也因为各自的人生轨迹不同变得无话可聊,静静的躺在好友列表里。 最疼爱她的母亲离开了,因为她的长大。她就像一个寄生于动物身上的寄生虫,靠着吸食宿主的血液而活,她越吸越多,越长越大,她的宿主也就越来越孱弱,终于有一天妈妈躺在了病床上。就像保护着公主的象牙塔轰然倒下。妈妈完成了自己的繁衍的使命从容的离开了人世。留下了手足无措的她。 这时候的叶莞才忽然意识到,困住她的哪里是一方学校,哪里是贫瘠的书本,是时间啊! 她被时间一路推着向前,却永远也回不去自己想要的时光。 妈妈死后叶莞接连收到了几次致命的打击,这是她才知道生活原来一点也不美好。 她所看到的美好不过是妈妈用辛苦包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所以她收拾好行囊,匆匆的溜走了。 叶莞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教室里的学生看她就一直站在那里不走了,只好认命般的朗读着课本,朗朗的读书声一直延续到下课铃声响起,里面的人像撒了欢一样的跑出来,从她身边略过。 “叶老师” 有人在叫他。 叶莞怔忪的抬头,发现是吴言,听说今天有教育局的人来听课,他特意穿了身夏季的西装,额前柔软的头发被发胶定了型梳了个大背头,眼镜还是那副眼镜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变了,整个人看起来利落许多,不像初见时那般呆板了。 “吴老师,有什么事吗” 吴言扶了扶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我看你一直在这里站着出神就想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你还不会办公室吗” 叶莞这才意识到已经下课了 “嗯,正准备回去呢,起的太早了还没缓过神来。” “是啊。”吴言说,“盯学生上早自习是挺难受的,听说锦苑小区昨天晚上停电了” 叶莞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小区昨天晚上停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言咳了一声,“嗯、就是听朋友说的,说停电时间有点久,就想到你也住在锦苑小区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 “是吗”叶莞有些意外,她的昨晚睡着了之后手机就一直没有响过,直到今天早上手机闹钟响的时候她才起床,然后又因为赶着上班没有看手机。 叶莞点开通讯记录发现真的有吴言的一次来电记录,时间是晚上12点左右,叶莞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但是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拒接。 拒接。 叶莞想了想,应该是聂泽看她睡着了之后把她的电话挂掉了吧。她昨晚睡的真的是太累了,连聂泽是怎么抱着她进的房间都不记得,想到聂泽抱着她进房间又给她脱鞋盖被子,叶莞不由得有些脸红。 吴言看叶莞的脸色忽然变红,担心的问道,“叶老师你没事吧” “呃、没事没什么,可能是我昨天晚上睡着了无意间打断的吧,我的手机昨晚就没电了,今天早上才充好的。” 吴言跟着叶莞进了办公室,张静美等其他的老师都到齐了。看到叶莞进来,张静美凑了上去。 女孩子总是对衣服包包这些特别感兴趣,张静美一眼就看出了叶莞身上的裙子是一件一字裙,但是衣领被拉了上去所以看不出来,对奢侈品小有研究的她一眼就看出来叶莞身上的这身小裙子是国外一个小众品牌的春夏款,这种款式淘宝是找不出同款的,因为不敢仿制,一仿就被告。 张静美家境也不错,但也不敢乱花钱,她曾经手欠去这个品牌的官网上看过每一个裙子都炒鸡少女心,简直就是女生的梦想款,但是价格也过于梦幻,她一件单品都顶她一个月工资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张静美也不好意思跟家里伸手要钱买裙子只好缩衣节食,但是前几天购物节她又忍不住诱惑剁了手,感觉一夜回到解放前,小裙裙离她是越来越远了。 现 分卷阅读26 在看到叶莞穿着这身裙子来上班激动的快要跳了起来,叶莞身材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这身小裙子穿在她身上过于好看了,她忍不住就想要叶莞身上靠,摸一摸衣服的布料,看一看衣服的版型和剪裁,毕竟只在网上和模特身上看过跟现实中见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张静美感觉出叶莞家里应该是挺有钱的,不管是衣服鞋子还是身上用的香水都属于小贵,至少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了。 但是叶莞会穿也会选,选的衣服都是小众又好看,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名牌很贵的那种,但很符合她身上的气质。 叶莞这样的生活质量是她所羡慕的。 她曾经问过叶莞一个小一万的包包多少钱在哪里买的,叶莞只说是家里人给她买的她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有钱而不炫富还挺低调的,张静美对这样的叶莞多了几分好感。 她并不是仇富的人,但是人难免都会攀比,这可怕的攀比心和小小的斗争心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缺点,就看对方怎样去控制了。 张静美做到叶莞身边小声说,“这裙子是wk的吧,我上次看中了她家的一条裙子简直要吐血了,我要吃土两个月才能买上。” 张静美认识这款裙子叶莞还是有些惊喜的,叶莞并不关注奢侈品她只是一个单纯的颜控患者,对于喜欢的衣服首饰总想买买买,但奈何好看的东西总是格外贵,好在妈妈比较支持她,妈妈说女孩子就应该在最美的年龄盛放。每月给她的零花钱她也慢慢攒下来,时间久了她身边的贵一些的衣服首饰也就多了起来。 她也曾想过到了彭城是不是应该低调一些,同事之间的关系总是微秒又复杂的。但是她又一想,我花自己的钱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眼光呢,所以也就穿着来了。 张静美之前问过她一个包包的价格,那个包包是妈妈给她的20岁礼物,是一个大牌奢侈品的款,因为不是基础款所以识别度不高,但是价格仍然惊人,当时妈妈送这个包包给她的时候叶莞也是不敢相信的,记忆里妈妈是一个相信买黄金不动产的人。 彭城私立中学的教师工资虽然高,但是也只是跟彭城的人均收入水平相比较而已,这些老师虽然生活都不差但也并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叶莞怕说出来之后会跟同事之间产生距离感,也就没有说实话,把价格往小了说。 叶莞以前买东西大手大脚是因为她在东海挣得多,自然花的痛快。但现在到了彭城收入低了,叶莞也在控制自己的消费水平,她虽然有不少存款但也不能一直大手大脚的花钱。现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独立生活,没有人会再在她耳边叮咛嘱咐巴心巴肺的对她好,控制她。她要学会自己控制自己。 “是吗我也是攒了好久才买的,都不敢点外卖了。”叶莞说到。 心痒 张静美没有想到叶莞也是跟她一样缩衣节食买衣服首饰的人,之前心里对叶莞小小的不舒服也都化作云烟了。要知道张静美的父母一直都不喜欢她关注什么奢侈品,之前交往的男朋友也总是说她买的东西太贵了,不知道节省。那看她的眼神简直就想看拜金女一样,可笑,她花自己挣得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要被别人说三道四。 后来她就跟男朋友分手了。 能在一个办公室里找到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张静美激动的要死,她拉着叶莞的裙摆两个人一起讨论起了衣服的材质和剪裁,就像两个迷妹在谈论自己的爱豆一样,满眼都是小星星。 吴言在一边不动声色的听着,张静美兴奋激动的表情,和叶莞静娴清婉的微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感受到吴言的视线,叶莞往他这边看来。 吴言立刻埋下头,装作在写教案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又偷偷抬起头观望。 两个女孩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才发现原来彼此之间的共同爱好这么多,本来是一个合作但有利益关系的同事,也变得亲密了几分。 下班前叶莞还和张静美约好了一起去新开的一个服装店逛逛。 下班后办公室的老师陆续走了,因为临近期末考试,叶莞又是新接手的班级,为了能让这些班级的孩子们的历史成绩能提高一些,叶莞多布置了一些作业和随堂的小测试,相应的叶莞的工作量也就增加了,下班之后还要把这些试卷带回家里来批改。 路过聂泽的网吧时,叶莞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叶莞,来找聂哥” 张炜坐在吧台看到叶莞问道。 “他在吗” 张炜摇头,“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叶莞没有继续问下去,知道聂泽不在她就走了。 等聂泽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约了人谈生意一直忙到现在。回到网吧里面坐着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最多的还是几个经常来打游戏的常客。 聂泽进了屋冲了个凉水澡,出来的时候波愣了两下短发,男 分卷阅读27 生就是这个方便,毛发短容易干。 聂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几天他白天出门谈生意,晚上又要顶班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熬。雇人看店的想法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聂泽走出卧室的时候,张炜正看着电脑一边扒着外卖。 电脑前放的是某个平台的直播,布景很简单只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个话筒。聂泽往前看了看,觉得这个女人眼熟又觉得这女人陌生,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黑长直,标准的大众网红脸,没什么特色。 聂泽觉得无趣,这样的女人网上一抓一大把,都是清一色的整容脸,站在一块也分不清谁是谁。也就只有张炜这种人才会看着这么起劲。这些女人的姿色还不如他早年在邹城混迹的时候见过的女人,至少那些高级会所的女人长得各有千秋。 电脑里网红女主播好像说了些什么,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张炜立刻放下筷子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屏幕上一个大火箭立刻飞了出去。 女主播开心极了,对这屏幕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张炜坐在电脑前笑得像个傻子。 聂泽在后头也看笑了,这个傻子平时叫他多花点钱找一个干净点的女人都不愿意嫌浪费钱,现在倒是对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女主播大把大把的砸钱,真是出息了。 “行啊你小子,舍得花钱了!”聂泽一巴掌拍在张炜的肩膀上,张炜吓得一口白米饭差点没喷出来。 “嗐,不就图个乐子!”张炜把嗓子眼里的饭咽了下去,说道。 “漂亮吧” 聂泽瞧着电脑里的女主播,表情乏善可陈。 但张炜倒没觉察出来,有些炫耀似的说到,“我当时就是因为瞧见她才下了这个软件的,那么多女主播我第一眼就相中她了,现在我就是她在这个平台里的大金主。” “还行吧!”聂泽说了句,那么多整容脸能分得清也是个本事。可是金主又怎么样,人家只是拿你当印钞机,今天你有钱就在直播的时候哄你两句夸你几声,把你夸得飘飘然然后给她更多的打赏,等你哪天没钱了,可还有谁会理你?只是正沉溺其中的张炜不懂这个道理,之前聂泽倒也试图劝过,可张炜这人,自尊心极强说他两句脸就耷拉下来了,久而久之聂泽也就懒得管了。 张炜得意的笑着说,“现在没点颜值可不能做主播,我在彭城可从来没有碰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除了叶莞。” “她能跟叶莞比”突然听到张炜提起叶菀,聂泽语气下沉,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张炜这会儿听出味儿来了,他心里也知道叶莞比女主播好看多了,可听聂泽的语气心里还是觉得不爽利。 心里多不爽可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哪能啊,叶莞那可是纯天然的大美人儿,没得比没得比。不过聂哥我觉得你眼光也太高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找过女人。” “谁说我没有。” 张炜被噎了,“你找过” 聂泽随意把玩这手机,“正找着呢。” 张炜悻悻的说,“我还以为只有叶莞那样的人才能入你的眼,不过叶莞长得也忒好看了点,一个人住在彭城还那么有钱说不定是被哪个男人包养的小三还是离远点好、哎呦、” 聂泽一脚踹在张炜的椅子上,力道很大震得张炜差点跌下去,“你干嘛踹我” “嘴巴放干净点,叶莞是抚华大学的硕士,现在是彭城私立中学的老师。一口一个小三,玷污女人的名声,这说的是人话” 张炜被聂泽的脸色吓到,又听到叶莞的身份着实一惊,立马赔笑道,“我这不是不了解吗,不过聂哥你咋知道叶莞是抚华大学的硕士的” 聂泽冷笑了声,“想查一个人还不容易。” 张炜跟着聂泽这么久还不知道聂泽原来竟有这手段,随随便便就能查一个人的底细。 “那怪不得人家这么有钱,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叶莞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颜值高、学历高还有钱,估计眼光也一定很高,不然咋会现在还一直单着呢。” 聂泽想起叶莞温和有礼的样子,确实这样的女人应该会选择一个经济能力各方面都比较好的男人吧,至少不会是他这样有过污点的,心里一阵烦躁,“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瞧着聂泽对叶莞的维护,他不过随口说了句话就能让聂泽这么生气,说明他一定很重视叶莞。之前他还奇怪为什么聂泽突然就跟叶莞走的近了,如今一看果然是聂泽对叶莞起了心思。不过叶莞这样的女人该是处在云端上的,他聂泽这种书都没读过几天的男人要是能追得到叶莞,他张炜就直播吃翔。 “成成成我不说了行了吧。”张炜把椅子转了回去。 聂泽瞧着张炜又把视线移到女主播身上也不再聊下去了,他登了另一台电脑打开了Word,张炜好奇瞄了一眼,“聂泽你要招人啦” 聂泽点头,“嗯,最近我有点事,找个人跟你交接班。” “不是有袁州吗?” “袁州在管场 分卷阅读28 子的事,忙不过来。” “这样啊,记得一定要找个妹子最好是漂亮一点的。” 聂泽懒得理他,他飞快的打完招聘职位和薪水条件后,就打印了出来,“去,把它贴到楼下。” “得嘞!”张炜拿着招聘启事下了楼。 不一会就跑了上来,只是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聂哥你看谁来了?” 聂泽一看,竟然是叶菀。 “你怎么来了” 叶莞抿唇微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区又停电了,我来坐坐。” 聂泽开心的把叶莞领到一处安静的包厢里,看她手里还抱着一摞东西,便问道:“这是什么” “学生的卷子,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得抓紧时间让这些孩子多看看题免得考不好回家被骂。” 聂泽一看这一摞卷子的量还真不少,他随便抽了一张出来,上面的字他倒是认得全可这上面讲的东西他还真不懂。 “现在的学生这么小就学这么深了” 聂泽的老家是邹城有名的贫困村,小时候他家里穷,几乎揭不开锅了,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聂泽没上几年学勉强认识些字就外出打工了,小小年纪混迹在邹城,为了混口饭吃干得全是苦力活,后来受不了欺负成了混混。 叶莞笑了笑,“没办法,国家的教材更新了,学校也得跟着走不是。” 聂泽放下卷子,说到,“你们小区最近是触了霉头吗,怎么老是停电” 说到这里叶莞也是颇为无奈,她嘟着嘴趴在卷子上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这样停电谁受得了啊。” “总这样可不行,一条街别人都不停电就你们小区停电,这有问题,你们做业主的还是要跟物业讨个说法才行。” 叶莞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休假的时候就去找物业。” 话说完,两人之间是一脉寂静,周围都是噼啪的键盘声,可叶莞竟觉得异常安静,聂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深邃有锐利。 “吃过饭了”聂泽打破寂静 叶莞摇摇头,“没有还没来得及做饭就停电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不用了,我改完试卷就回去了。”叶莞委婉的拒绝着他。 聂泽心知肚明她为什么拒绝,一直以来叶莞都和他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昨晚停电时处于对黑暗的恐惧她才紧紧的依赖着他,现在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矜持娇贵的样子。 “别多想,我也没吃饭,顺便给你带上来。” 听到他这么说,叶莞两颊浮起一团绯红色,看得聂泽心里痒痒的。 “那就随便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也不知叶莞的话触动了聂泽的哪根神经,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聂泽走后叶莞就开始批改试卷,也就一张卷子的功夫聂泽就推开门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两碗面,浓郁的香气一下就蹿了出来,弥漫了整个包厢。饿了一下午的叶莞不自觉的抿着嘴。 聂泽把一碗面端到叶莞面前,“上午你没有口福没尝到,现在吃吧。” 这时候叶莞才知晓原来这聂泽还记着今天早上的事。 这会叶莞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扎实劲道,汤汁醇厚浓郁,尝一筷满口留香。 “好吃吧” “嗯!好吃。”叶莞低着头说道。 叶莞的回答并不意外,这家面馆他常去,店主是对老夫妻了,生意特别好,而且只在早上买,他刚才特意敲开别人的门求着让人给现做的。 “好吃就好。”聂泽动了筷子,他吃东西吃的很快,一筷子下去半碗面就不见了。等他三两口吃碗面的时候才发现叶莞一直在看着他。 叶莞低头闷笑,继续慢吞吞的吃着。 聂泽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一筷子就夹那么几根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的完。 “你平时吃饭也是这么细嚼慢咽的吗?”聂泽看了看叶莞碗里满满的面,再看看自己碗里仅剩的面汤,笑着说,“你们女孩子吃饭果然是一根一根挑着吃的,不像我。” 叶莞埋头吃着不说话,终于在聂泽火热的注视之下放下了筷子。 “这就吃饱了” 聂泽挑了挑眉,“你可真是吃猫食的。” 说完,聂泽就把外卖盒子收拾着丢到垃圾桶里。 被你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谁还吃得下去。叶菀心道。 “嗯、你不去看店吗”叶莞指着前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张炜说。 聂泽轻笑,“怎么,盼着我走啊” “不是。”叶莞哑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看聂泽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眼睛凌厉又有光。她干脆拿起卷子当着聂泽的面改了起来。 聂泽坐在她身后,她不回头就看不见他,呆了一会的聂泽看着叶莞改卷子的模样,柔和精致的五官 分卷阅读29 认真还透着股倔劲儿。 聂泽没读过几年书,在他对老师为数不多的记忆中,除了严肃就是排斥。但叶莞不一样,她就像小时候课本插画里的人一样生动。 遭贼了 晚上看店也没什么事,除了偶尔会进来一两个人包夜,其余时候真是闲的发慌,从前台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叶莞的包间,不过门关着他也看不到里面,只能玩着电脑。 倒是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女人,很年轻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背着一个斜挎包,模样一般算不上出挑脸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化妆,看起来十分淳朴。 那女孩一进来就看到大剌剌坐在前台的聂泽,抓着挎包的手有些局促不安,“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聂泽点点头,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专门来上网的,“多大了” “十八。”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女孩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聂泽看了看身份证上的时间确实已经成年,“江采红” “是。”女孩应声到。 这女孩看起来是个本分老实的人,衣着打扮也不想彭城年轻的女孩们那样时髦靓丽,说话更是唯唯诺诺,他本不想招这样的人,但他给的薪水确实不高,而且现在他也急缺人手。 “条件都写在广告上面了,我们这儿两班倒,白班夜班轮着来,白板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夜班晚上晚上六点到早上八点,能接受不” 女孩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点了头。 聂泽倒是深看了她一眼,“成,那你明天早上来,有人会带你。” “好。”女孩这会终于露出了一张笑脸,说不上好看,但总比之前没精打采的样子好看多了。 江采红走后,聂泽看了部电影,选的是最近一部欧美的恐怖片,满屏幕充斥着血浆和女人的尖叫。聂泽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影里故作惊悚的桥段和演员夸张的表演,让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整部电影他时不时都会往叶莞的房间看一眼。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喇叭的吆喝声,聂泽侧耳细听是买水果的,就下了楼。 外面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对面的小区还是一片漆黑。路灯下,一个电三轮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车后面的绑着一个电灯泡照明吸引了不少细小的飞虫绕着灯泡飞舞,一个喇叭扩音器在循环播放着水果价格。 他看了看水果摊上,有苹果,火龙果,西瓜,车厘子还有草莓,“水果多少钱” “苹果八块,西瓜两块五,车厘子三十五,草莓二十五一斤,称点不都是今天的新鲜水果,不甜不要钱!”摊主看聂泽表情不明,以为他嫌贵。 “哎,今年水果都涨价,我这水果比超市里的水果可便宜多了。” 聂泽倒没挺进女人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叶莞的口味,也不清楚她喜欢吃什么水果,但买贵的总是没错的,“车厘子,草莓都给我来两斤。” “好嘞!”摊主马上称了两斤的车厘子和草莓,装在塑料袋里,天气炎热为了保险摊主还往里面洒了点水,红彤彤的看起来更是水灵。 聂泽提着水果回到网吧的时候叶莞的试卷正改着一半,他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 “吃!” 叶莞看着眼前堆成一座小山的水果,有些诧异,“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水果。” 聂泽皱皱眉,“你不吃我就扔了!” “别!”叶莞赶紧拉着他,这段时间水果很贵,他倒好说扔就要扔。“我就吃两个,剩下的你自己吃。”叶莞说道。 聂泽点点头,“可以。” 叶莞拿了一颗车厘子,颜色殷红欲滴个头十足,一口就要掉了一半,口腔了立刻充盈了甜美的汁水。 “甜吗” “甜,你也吃!”叶莞也拿起一颗放在聂泽手里。 聂泽到不喜欢吃这种甜滋滋的水果,他只放在手里没动,眼睛一直落在叶莞的嘴唇上,被车厘子的鲜红的汁水浸染过的红唇带着天然的色泽,娇艳欲滴。 “好吃,下次我再买。”他说。 送了水果之后聂泽就出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叶菀从包间里钻了出来。聂泽没收她钱,却还是被叶菀硬给着塞了两张钞票,然后便走了。 聂泽看着自己手上的两张百元大钞,神色不明,最后钱也没有进账,而是直接被他揣到了钱包里,妥善保存。 第二天一早起来,聂泽就听到外面的警笛声,这声音聂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他人生的前几年他就像生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听到警笛声就像耗子见了猫,拼命逃窜。多年养成的习惯直到现在聂泽仍然改不了。听到警笛声的一瞬间聂泽就清醒了,套了件背心出了门看到昨天的江采红已经坐在前台工作了,旁边坐着张炜,正趴在她背上教她怎么用这些东西,女孩脸色很红,笑的时候也不自然。 “怎么回事,警察来干什么” 张炜一看聂泽出来了, 分卷阅读30 立刻从江采红身上移开,“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对面小区的事,我今早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堆人围着警察,好像是说什么丢了东西。” “丢了东西” “是啊,人还挺多,对面小区的人都围满了。”张炜说到。 丢了东西还闹得这么大,不用说肯定是小区里面招贼了,聂泽想到叶莞就在这个小区,心一下就沉了,“你们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聂泽三两步就跑到了锦苑小区,小区面前停了四五辆警车,一堆人围着他们,人一多说话就显得吵闹,叽叽喳喳也听不清谁说了什么,但聂泽清楚无非就是跟警察汇报自己家丢了什么东西。他绕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保安亭里,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聂泽上前给他递了根烟,“师傅,这出什么事了” 保安看到烟也直接就上手抽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是他这个保安也干不长了,哪里还会把禁止抽烟的规矩放在眼里,他叹了口气一脸愁容,“招贼了!” “昨晚上来了一伙小偷把半个小区都偷了,那真是挨家挨户的偷啊,一个都不放过。” “偷的哪几栋楼” 保安伸手指了对面的大楼,“看见了吗,就那一片都偷了。” 聂泽打眼一看,神色凝重,叶莞的家正好在这里面。 “有线索吗” “有个屁的线索。”说到这里保安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这帮畜牲,我说这几天我们小区怎么老是断电,肯定就是他们搞的,怕监控拍到他们,他妈的!” 聂泽知道一般的盗窃团伙都会选择一栋单元楼地毯式偷窃,但是没想到这个团伙竟然一晚上拖了三四个单元楼。彭城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这么大型的盗窃案了。比起这些聂泽更关心的还是叶莞,昨晚这群小偷应该去了她家,刚在围着警察的人群中他没有看到她,也不知道叶莞现在怎么样。 小偷进来的时候她知道吗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被欺负 越想越严重的聂泽赶紧跑叶莞家跑。 到了叶莞的楼层,聂泽发现周围的邻居都在楼道里相互说着自己家里丢了多少东西,唯独叶莞家门禁闭,一股不好的预感蹦出来,聂泽上前敲门。 “叶莞,开门我是聂泽。” 没人开门。 聂泽急了,手里的力道更大,把门拍的震耳欲聋,引得楼道里的邻居纷纷侧面。现代人的邻里关系并不亲近,房门一锁谁也不知道跟自己住在一栋大楼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叶莞、叶莞、”聂泽边敲边喊。 “聂、聂泽吗”门里面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声音。 听到叶莞的声音,聂泽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是我,我是聂泽,你开开门!” 还没等聂泽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叶莞还穿着吊带的睡裙,发丝凌乱,神情憔悴,眼睛也是红肿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听说小区进贼了,你没事吧!” 聂泽扫视了一眼叶莞的家,满目狼藉一看就是被人洗劫过的。 在看叶莞,她眼神满是慌乱,赤脚踩在杂乱不堪的地面上。叶莞一把扑进聂泽身上,头埋进进他的短袖衬衣里,一股湿热的温度从聂泽的胸口发散,叶莞压抑的痛哭声传到他的耳朵里。瘦弱的肩膀在他怀里颤抖着,难以想象他昨晚经历了什么吓成了这样。聂泽沉默的将叶莞搂在怀里,宽阔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肢,“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叶莞,我在这里。” 低沉的声音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叶莞放下了紧张了一夜的防备,她紧紧地抱着聂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唯一可以让她信任的人。 “小偷进你屋里偷东西的时候,你是醒着的,对吗”聂泽的脖颈湿了一大片,全是叶莞的眼泪。他知道叶莞不缺钱,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除了这个原因聂泽也想不出第二个了。 果不其然,怀里的人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小偷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聂泽的手猛地攥紧,叶莞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裙都传到了聂泽的手心。凌乱的长发,滑落的肩带,哭得通红的眼睛都让聂泽提心吊胆,心里把那帮畜生骂了祖宗十八代,恨不得立刻拉出来千刀万剐。 叶莞趴在聂泽的肩上,点头又摇头。 聂泽抚摸着叶莞的头,尽管心中怒意滔天还是忍着轻声问她,“告诉我,是有还是没有,你放心我会给你出头的。” 失窃 叶莞回想着昨晚不堪回首的一幕。因为停电她很早就睡下了,但她睡觉时浅,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时睡意就行了一大半,刚一睁开眼睛。满目漆黑什么都分辨不清,正当她想坐起来拿手机的时候门把手忽然动了。 进贼了! 叶莞混沌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身体本能的倒在了床上,闭着眼装出仍然还在熟睡的样子。听说小偷被人看见了样子就会杀人灭口,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的叶莞,缩在被窝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即使闭上眼睛,她都能 分卷阅读31 感觉到有一个物体正向她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仅在咫尺。 直到她听到就在自己的床边有一个男人压着很低的嗓音说道:“睡着了。” 那一刻叶莞几乎崩溃,她尽力克制着不然自己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发抖,但手心因为极度紧张了疯狂出的汗是骗不了人的,她只能尽全力的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不要出声,不要哭,不要大喊,不要激怒这些人。 这些人没有穿鞋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轻,然而在这样的情况,叶莞能够听清楚他们每一步的动作,每落下的一个动作都是砸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就像身处一个极度缺氧的环境中,脑子嗡嗡作响,又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脑子里尖叫。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床头柜和衣柜被翻动的声音,明明小偷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行窃,明明自己是完全清醒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一刻叶菀宁愿自己真的睡着了,也免得自己承受这样的折磨,这种感觉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闭着眼睛,像把头埋在沙子里就以为危险不存在的鸵鸟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听到聂泽两个字,她才恍惚的意识到危险已经过去。 听到叶莞这么说,聂泽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怪不得今早上一开门就抱着他哭,一个独居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确实难为她了。 “没事,已经过去了。”聂泽抱着她,粗布的短袖衬衣裹着叶莞半露的身体,莫名的有了一种安全感。 “你很聪明,做的很好,那样的情况下你不出声是对的。”一个女生要是直接跟贼对峙,遇到胆子小的贼还好,要是碰到一些穷疯了的,还不等她叫出声估计就没命了。 因为受了惊吓到了此时叶莞的脸都是惨白的,泪水布满了整张脸,湿漉漉的眼睛又红又肿,眼泪珠子还含在眼睛里,朦胧的双眼黑亮清透,失了血色的嘴唇也哆嗦着,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让人怜惜。他拿起茶几上的纸巾在叶莞已经哭花了的脸上擦了擦,倒是叶莞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一颗泪珠直接从睫毛上滚了下来。 以前别人都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做的,聂泽还不信。都是人,怎么女人的泪就是珍珠,男人的泪难不成就是泥点子 今天聂泽信了。 抱着叶莞的感觉很好,被她过分依赖着的滋味更是妙极,但聂泽还是抽回了手拿起搭在旁边的薄毯子裹在叶莞身上,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凉风余韵未尽,叶莞又穿的这么单薄,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胳膊和大腿时,她的肌肤都是冰冷的。 “别着凉。”聂泽把她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叶莞缩着叫蹲在沙发里,即使已经平复了受惊的情绪,但身体还是因为刚才的哭泣一抽一抽的,聂泽坐在她旁边守着她。警察还没来勘察,聂泽也不好破坏现场。 “知道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吗” 叶莞摇摇头,“不知道。”她被吓得整完都不敢睁开眼,生怕一睁开眼就有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聂泽倒也不意外,叶莞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进去看看丢了什么,一会好跟警察说。”聂泽坐在沙发上,没有跟她一起的意思。 叶莞点点头,裹着身上的毯子就进了屋。叶莞的房子是一套三居室,她睡在有阳台的主卧,两个次卧一个改成了书房,堆满了书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另一间当作客房,平时就用来堆一下杂物。唯一能放值钱东西的就是叶莞睡的房间了。 果然叶莞进了书房和客房时都没怎么停留就出来了,看的出小偷没有在里面多停留。接着叶莞直奔自己的房间,过了很久叶莞才失神落魄的出来,脸色更是憔悴娇弱。 聂泽看叶莞这副摸样,忙问道,“丢了什么” “……手机、电脑都丢了,还有我妈妈留给我的首饰。” 聂泽观察人的本事一流,他敏锐的感觉到叶莞的情绪不太对劲,和之前被小偷吓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不哭也不闹了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哀伤的情绪爬满了她的脸。 “什么样的首饰” 叶莞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是黄金的首饰,装在一个大盒子里,有项链、耳环、戒指还有手镯、”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的部位比划着,说着说着她茫然四顾、苍白的手停滞在空中,指尖冰冷到近乎透明,她奔溃的捂住脸痛骂着。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叶莞对于脏话的掌握贫瘠到几乎匮乏,她懊悔地抓着自己的长发不停的骂着她已知的最脏的话语咒骂着。 那是妈妈临死前留给她唯一的寄托啊! 叶莞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并不好,她一直被妈妈带在身边扶养长大。年幼时在奶奶家吃过很多苦,后来被妈妈带走,在吃过冰淇淋、尝过冰可乐、去过游乐园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可惜 分卷阅读32 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一年前妈妈死了。 她得了肺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 “她想吃什么,想看什么,还有什么心愿都了了吧,你妈妈没多少时间了。”拿到化验单的主治医生这样跟她说。 那时她觉得天都塌了,就像不周山断,天空轰隆隆的倒下,她眼前一片漆黑。 癌症晚期,治疗不过是垂死挣扎。与其接受饱受痛苦的化疗,还不如趁着最后的时光,亲人之间好好相聚。 医生这样说。 她拿着检查单看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苍白的脸,深陷的颧骨。病来如山倒,来不及给她任何的准备时间,曾经健康的人就这样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绝症的气息包裹着她,死神就悬在她的头上。 其实她早就应该发现这些异常的,可是她没有。 就像她以为她可以和亲人永远幸福生活下去,可惜也没有。 她坐在病床边上,将她得了绝症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出。 出乎意料地、母亲的反应很平静,也或许是突然得知道一个自己不能承受的消息时大脑做出的宕机反应。 沉默了一会儿,妈妈插着输液管的手握着她,平静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菀菀,治疗吧!” 妈妈舍不得你 妈妈还想多活几年 即使我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只是我还想在这世界上多看看你,哪怕只是一天,一天也好。 化疗的过程有多痛苦,只有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不过半年光景,叶菀眼睁睁的看着她浓密的卷发越来越稀疏,直到彻底掉光,不得不戴上遮阳帽,滑稽又刺眼。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弱,只能靠轮椅推着出行。半夜里她常常吐血,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整夜发出痛苦的哀嚎。 可即便这样也无法换回什么,她的健康已经一点一点流逝,从她干瘪的身体里被抽干,她已经虚弱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带着呼吸器维持,吃喝拉撒都在一张病床上。而叶菀只能偷偷躲在卫生间里哭,恨自己无能。 “妈妈,我们回家吧!”叶菀擦干眼泪,趴在妈妈耳边说。 这时她已经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时昏时醒,醒着的时候也只是耷拉着眼皮迷茫的看着前方,癌细胞已经扩撒到了眼睛,影响到了她的视力,这时的她已经看不清叶菀的样子了。她的嗓子被开了一个洞,说不了话,只能发出近似哀嚎的呜咽。 眼泪无声落下,叶菀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最后叶菀还是选择带着妈妈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那个晚上,妈妈破天荒的没有陷入昏迷,那晚她的眼睛格外的亮, 微颤的手指指着衣柜的方向。 叶菀明白她的意思,在衣柜里找出了一个盒子,来到床边打开。 盒子很沉,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套新娘的婚嫁首饰。 “等我们家菀菀结婚的时候,妈妈一定给你准备最好的嫁妆。” 叶菀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就是她给她准备的嫁妆,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她看不见那一天了。 泪无声的滴在她的手背上,妈妈的眼睛望向叶菀的方向,固执地长久,直到她缓缓地合上眼。 那晚,叶菀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遍了整栋楼。 办完葬礼之后,叶菀便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了彭城。这里是妈妈的故乡,她生活过的地方。 可她没想到,她才来这里不久,就把妈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给弄丢了。 叶菀黯然地垂下眼帘,神情落寞。 聂泽安静的听着她的故事,看着空荡荡的盒子,叶菀难过的样子,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安慰,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一起出门 直到警察上门勘察现场的时候,叶菀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抱着空荡荡的首饰盒清澈的眼眸黯淡无光,连警察的询问也不甚搭理。倒是警察张峰对于出现在这里的聂泽很感兴趣。 如今的张峰已经五十了,没有了当年在邹城警队时候的魄力与风采,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派出所老民警,神态跟叶菀小区看大门的保安一个样子。 “你怎么在这?” 趁着民警在寻找小偷留下的痕迹的时候,张峰走到了聂泽身边。聂泽站在阳台上,一手插着兜嗤笑,“怎么,你以为是我做的?” “有案底的人再次犯案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你做的我不介意把你再送进去一次。” 聂泽挑眉,“你觉得我现在缺钱?” 他接着笑道,“缺钱我也不会做这些低级的杂碎活。你们来之前我检查过了,门窗的锁没有被破坏,小偷是从厨房的小窗户钻进来的,昨天晚上房间的所有门窗都反锁着,她唯独忘了厨房。” 张峰的手搭在栏杆上,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暗自伤心的叶菀,已经是知天命年纪的他自然看出了他对她的不同,“为了她?” 分卷阅读33 “关你屁事!”聂泽双眉惯性地微皱,张峰对叶菀打量的眼神让他觉得碍眼。 看到聂泽阴沉的眼神,张峰悻悻的收回目光,7年不见他人沉稳了不少但脾气还是臭不可闻。张峰伸手准备拍聂泽的肩膀,却被聂泽一个侧身躲开,张峰呵笑一声,不甚在意,“喜欢人家就直说,年轻人要勇敢追爱嘛,我支持你!” “滚!” 张峰呵呵一笑,声音压低了些,态度却陡然一转,“我刚调来不久就碰到这么个案子,机会难得,以你现在对公职人员的态度,我倒是希望这不是你做的。如果不巧真是你做的话,加上以前你再邹城犯下的事,你就准备在牢里过你的小半辈子吧,” 聂泽的眼神射出冷光,他看着张峰眉间的白发和苍老的体态说,“你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等到你死你也看不见。” 张峰的脸裹了一层阴郁,慈祥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张队,都记录好了可以收队去下一家了。” 一名警察走到阳台说道。 张峰转过身,恢复了往日和蔼的中年男人形象,“行吧,去下一家。” 一队人马乌泱泱进来前呼后拥,又乌泱泱的离开,带走了一室的嘈杂,剩下满屋宁静。地上散落着琐碎的物件,每走一步都要小心避开,聂泽弯腰把东西都拾起来放在茶几上。 叶菀这时也恢复过来,看着默默帮自己收拾屋子的聂泽,她问道,“为什么和警察吵架?” 聂泽弯腰的动作一顿,背对着叶菀的身躯像一面倾倒的墙,再叶菀看不见的另一面是聂泽紧绷的神色,“你、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叶菀点点头,“听到了你跟那个老警察说‘滚’。” 叶菀从不说脏话但她对脏话的反应十分敏感,即使聂泽在阳台说话时已经故意压低了声音,她还是灵敏的听到了一个字。只是其余的对话窸窸窣窣实在听不清。 她知道一个人的生长环境会影响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对于聂泽有时粗暴的做法她也能接受,只是她还是想劝劝他,“你不要骂警察,警察工作很辛苦的。” 聂泽一声闷笑,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嗯、不骂!” 彭城宁静夏日的清晨,雾气蒸腾,刺破雾气的阳光照射进来也变得格外柔和,阳光让每一个雾珠变幻都清晰可见,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流动着,羸弱的铃兰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白色娇嫩的花瓣偶尔露出一个舒展的弧度,美得清新自然,叶菀看着这宁静的景色仿佛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再回过神来看着蹲着地上默默帮自己收拾残局的高大男人,心神波动。这个男人身躯伟岸,蹲在地上的模样就像一个别扭收缩起来的野兽,平时痞里痞气,生气的模样骇人,但浑身毛茸茸的,柔软又可靠。 “聂泽、” “嗯?” “我的手机电脑都被偷了,一会儿陪我去一趟专卖店吧!” 背对着叶菀的聂泽一笑,灿烂地扬起了嘴角,“成!” 聂泽的网吧内,张炜还继续勾着腰,上半身将坐在椅子上的江采红虚搂在怀里,右手覆盖在江采红握着鼠标的手上,下半身若有若无的往她身上蹭。 “对对、采红就是这样,有人来的时候这样注册就成。” 江采红注视着电脑,微弱的反光出映出了她极力克制的表情,下嘴唇被牙齿咬得通红的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尽力的缩紧脖子试图离张炜远一些,可她越是退缩,张炜就越发得寸进尺,挨得也就越近。 终于在张炜试图用下半身在她背上摩擦时,江采红终于摆脱了那胆怯地自卑心,她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颤颤巍巍的问道,“张哥,聂哥还不回来吗?” 暧昧的气氛瞬间凝固,江采红回头一看,就见张炜的面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冰冷的手从她身上挪开,“怎么?小丫头片子心机够深啊,这么快就想勾搭老板。” “不、不是,张哥我没有,你误会了。”江采红一听张伟这么说,没什么阅历的她一下就慌了神,双手无措,甚至不知道应该放在那里,也词穷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张炜解释自己的清白。 “误会什么啊误会!”张炜冷笑一声,“我手把手的教你工作流程一上午你心不在焉,就见过一面的聂泽你倒是一口一个聂哥的喊得亲热,不就是看人家有钱是个老板嘛,年纪不大心眼都不小!” 说话时张炜并不克制压抑自己的声音,天生大嗓门儿的他甚至还故意加大了音量,离吧台近一点的几台电脑上面的客人没有戴耳机,声音立刻就传到他们的耳朵,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江采红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的变化,这些人显然是听了张炜的话,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复杂又轻浮。江采红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天生嘴笨性格又软弱可欺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驳。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了上来,双眼通红。 张炜一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立马嘲讽道,“你们女人是不是就会哭这一种把戏啊,谁哭谁有理是吗?说你两句还觉得 分卷阅读34 自己受了多大委屈,指望着博男人同情。呵,只恨我不是个女人,不然咱俩还能比比谁哭得厉害,谁哭的嗓门大哈哈!” “不、不是的。”江采红带着浓重的哭腔,一边抹掉眼泪一边说。她不过是不想继续受张炜的骚扰,可为什么转眼之间她就成了他口中的势利眼女人? 张炜的眼神略过窗外的风景,忽然他像是瞥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拉着江采红就往窗边走,张炜一米七的个子,身材算不上高大,但拖着江采红瘦小的身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江采红被拖拽着行走,脚上颠簸,样子十分狼狈。 张炜脸上浮现出一种恶意的笑,他指着窗外,“看到你心心念念的聂哥了吗?” 心心念念这四个字被张炜刻意念得粘稠,听起来就像一种极端的嘲讽,江采红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但又不敢反抗张炜,只能点点头,“看见了。” 清晨的彭晨,街道上人流不是很多,加上又是周末,所以显得更加的稀少。 张炜又点了点透明的玻璃窗,窗户被他的手指击打发出刺耳的声响,“那你看到他旁边的女人了吗?” “看到了。”江采红的视线顺着张炜值得方向移去,那是一个很出挑的女人,即使隔了一条街看不清楚女人具体的五官来,但依然能够从她的身姿和她走路时的步伐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氛判断出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江采红与她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看着叶菀时,她周身仿佛都自带着一层滤镜一样的柔光,雪白的肌肤,匀称有致的身材,整个人如同秋月笼烟,光芒不可逼视。 张炜隔着玻璃抚摸着叶菀玲珑的身躯,就像抚摸着隔在云端上的美人,他眼神痴迷,痴迷的近乎失神,“这就是你聂哥喜欢的女人,你觉得你跟她有的比吗?” 江采红的目光还停留叶菀身上,这层玻璃对她来说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界,她和叶菀时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即使她们都身为女人,即使江采红也有女人的自尊心与嫉妒心,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我和她、没得比。” 张炜哈哈大笑,笑容看得江采红害怕又恶心,“你和她当然没得比,你也不照照镜子,聂泽根本看不上你。” 江采红面色羞得通红,羞愤难当的她张口像他解释,“我对聂哥真的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 可张炜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还在看着窗外的叶菀,叶菀和聂泽两个人并排走着,男人高大结实,女人小巧精致,看上去极为般配。“所以叶菀也看不上他。” 张炜低声喃喃道。 “什么?”江采红问道。 张炜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叶菀看聂泽就像聂泽看你一样,一个天一个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谈心 江采红看着张炜的表情,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今天只是她第一天来这里上班,但她也看出了张炜内心对聂泽的嫉妒,再没有见到张炜之前江采红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也会这样勾心斗角,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笑着聊着,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清晨的空气湿漉漉的,水汽混着植物散发的清甜香气,让人忍不住的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仿佛身体都被这清新的空气所净化,人也舒爽了很多。叶菀已经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了,如果不是这次盗窃案发生,她现在估计还在床上睡着懒觉,等到中午睡醒再拿起手机点上一份外卖,凑合着就这样过上一天。 而现在她正和聂泽走在一起。 叶菀今天穿了一身棉布的浅绿色裙子,肩带约莫又一指宽,裙长至膝盖,露出白皙小腿。裙子腰身约束,衬得她纤腰楚楚。因为一会儿要走很多地方,叶菀没有穿高跟鞋,只穿着一双软底的小皮鞋,一米六的身高跟接近一米九的聂泽走在一起,不过才到他的胸口。 叶菀抬起头看着走在她旁边的聂泽,长裤白T外套了一件蓝色的短袖衬衣,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衬衣的扣子没有系上,一双大长腿脚下生风却可以放慢了脚步等着叶菀,看起来就像个晨起散步的青年一样漫不经心。 叶菀忽然发现自己从认识聂泽到现在都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聂泽,趁着清晨稀少的人流,叶菀的目光不断往聂泽身上停留,偷偷摸摸的打量着他。 以往叶菀对聂泽的映像是硬汉、有力气、干活卖力还有骂手下人的时候很凶。后来她和聂泽的相处时间多了起来,就发现这个男人其实还不错,就是说话时老爱那她打趣。但在这一刻,叶菀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跟自己的年龄差距并不大,他应该最多不过30岁的样子,跟自己也就4、5岁的差距,常年干活使得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褐色,身上的肌肉也是孔武有力,以至于叶菀忽略了他的长相。 聂泽其实长得也还不赖。 和以往认识的那些干体力活得男人不一样,聂泽长得不错,除了那双让叶菀觉得很有攻击性的双眸之外,他高挺的鼻梁,和下巴坚毅流畅的线条都让人眼前一亮,挺秀高欣的身材和称得上是英俊的侧颜, 分卷阅读35 行走之间都散发着男性的英气与冷峻。 像是察觉到了叶菀打量的目光,聂泽幽幽的眼神迎上了她的眼眸。刹那之间,叶菀好像小时候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白皙的脸如火烧云一般的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叶菀赶紧移开视线,柔顺的长发随着她肩颈的动作从一侧滑落,遮住了她半边脸庞。 街边的店铺一家一家从她身边略过,叶菀假装入神的看着,内心却小鹿乱撞,咚咚咚强烈的仿佛能听见此刻的心跳声。 看着叶菀故意躲开自己的视线,聂泽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年轻时就混迹社会,为了躲避警察练出了极强的反侦查能力,一路上叶菀时不时就会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偷打量自己,她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其实从一开始聂泽就察觉到了,只不过没有说出口罢了。 她的打量自己的眼神生怯又柔软,黑色眼眸里如水温漾的光泽就停留在他的脸上,聂泽装作不知,却也十分享受。或许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年轻时聂泽活得恣意放肆,追求刺激地事情做了不少,但却比不上此刻和叶菀一起走在彭城清晨的小巷里,感受着对方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眉眼之间全是温情。 但现在她却故意地躲开了他的目光,只留给他一张温婉娴静的侧脸,叶菀体型娇小,身材玲珑有致,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才勉强到自己的胸口,清晨的清风轻抚而过,勾起她脖颈边的几缕长发,露出优美细腻的肩颈锁骨,莹白的肌肤露了出来,混合着清甜的风和她身上的体香。正如风吹雪,漫漫入人心。 香气涌入聂泽的鼻腔,正如风吹雪,漫漫入人心。插在裤兜里的手不受控制的蜷曲着,他低着头,看着叶菀的发顶,就这样小小的一只,又香又软,真想就这样把她摁进怀里。 心虚的叶菀当然不知道此刻聂泽心中的想法,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勾了勾聂泽衬衣的下摆。软软的,没有什么力道,却能让对方很快的察觉出来。 “那里有一家专卖店。”叶菀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家专卖店。 聂泽喉结滚动,克制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了店。 因为是一大清晨,店家也是刚开门,店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看起来有些冷清。叶菀对手机电脑这些电子产品并不是很了解,她只认得电视上那些频繁打广告的那些品牌,型号设置她也是不很懂,索性就都买了最新款。 因为叶菀家里被盗,手机电脑钱包等东西都被偷了,所以最后付款还是聂泽掏的钱。 出了商店,叶菀拿着新买的手机摆弄着,看着身边的帮她提东西的聂泽,不由得一笑,温柔娇媚。 “辛苦你了,提款机!” 聂泽挑眉,“提款机?” 叶菀指了指手机和电脑,有些调侃的笑着,“我买东西,你花钱,这不就是我的提款机吗?” 提款机吗? 聂泽看着叶菀璀璨的笑颜失了神,如果是为她,做提款机倒也不错。 见聂泽出声,叶菀还以为对方当了真,连忙解释道,“不是说你是真的提款机,等我这边银行卡补办好之后,我立马就把钱转给你,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聂泽戏谑一笑,一手插兜,样子显得十分轻松,“我可当真了。” 叶菀吓了一跳,以为聂泽真的生气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瞪着一双小狗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聂泽弯下腰,身体离叶菀越来越近,凉快的风,安静的街,偶尔穿过的路人骑着自行车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而聂泽的脸越来越近,在叶菀的眼睛里无限放大,深邃如墨,“做你的提款机,我求之不得。” 叶菀脑子嗡的一下,仿佛瞬间炸了开,她慌乱地推开了聂泽,红着脸说道,“原来你骗我,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聂泽哈哈一笑,“逗你玩的你也信。” 叶菀脸颊羞赫,拿着手中的手机作势就要打他。聂泽长腿往旁边一跨,嗖的一下就躲开了。长腿就是有优势,占尽先机,叶菀追了他半条街每一次都只差一只手的距离可就是够不着,反倒是不常锻炼的自己被累的气喘吁吁。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菀才惊觉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幼稚的事。 和一个男人在街头追逐打闹。 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在刚进大学的时候吧,在校园里,也是这样在长满茂盛枝叶的大树之下,银杏叶被男友摇得纷纷落下,两个年轻的情侣看着彼此头上金黄的叶子没心没肺的大笑。后来年岁渐长,处事越来越成熟,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生动活泼,就连跟男友最后也成了一种默契平淡的相处方式,不复当初的激情,没想到这次居然在聂泽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这里找回了一点年轻时候的感觉。 回想起曾经,心中难免感怀酸涩,莫名的痛从她眼中闪过。种满栾树的街道北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将她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聂泽拿着两瓶矿泉水从旁边的便利店出来,向着端坐在路边座椅上的叶菀递了过去,叶菀默默地接过水,小口的抿着。 聂泽俯瞰着她, 分卷阅读36 “刚才还追着我跑了半条街,怎么这会就蔫了?” 叶菀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水差点喷出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追了你半天街,我现在累得半死。” 聂泽扬起嘴角,笑得张扬,“累吗,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你、”叶菀杏眼圆瞪,“我哪里半死不活了,家里被人偷了我难道还应该笑嘻嘻吗?” 聂泽摇摇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聂泽长腿一屈坐到了叶菀身边,低矮的长椅让他坐下时的身姿显得格外别扭,只好微微勾着腰,一腿弯曲脚尖抵地,一腿则长长地伸展着,尽显他颀长的身材,“你一直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叶菀更是纳闷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这样说过她,心里自然不乐意,叶菀生气时就爱微微嘟着嘴,小声的嘟囔着,“半死不活你还跟我这么久?” 聂泽嘴角浅扬,“我这人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你别不高兴,反正一句话就是你不开心。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不开心,虽然你看着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温柔的能开出朵花来,但是实际上只要细看就能看出你笑得很勉强,就连我在你家搞装修那会儿,你对我也是这样,笑起来好看极了但也勉强极了。” 聂泽的话让叶菀惊讶不已,她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自己的伪装在聂泽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在初见时就已经被拆穿。自从母亲死后,叶菀的心就像在海中漂浮的孤舟,孤苦伶仃固执的飘零着,漫无目的随波逐流,没有开始也没有未来,永远到不了岸。只要想起母亲,叶菀就感到难以忍受的寂寞,她原以为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她拼命地维持着日常的生活,让自己每天都过得开心,她见谁都是三分笑容,她以为自己可以过得很好,可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大梦初醒,只剩自己。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叶菀攥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塑料的瓶身已经被她抓得几乎扭曲,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的指尖无声的透露出她的不安与恐慌。 交心 “只要稍微关注一下你就不难发现,你心事很重。”聂泽说道。 叶菀深深地泄了一口气,像是厚重的叹息,细梢的眉尖拧出一道斑驳的沟壑,飞扬的神采不再而被抹不开的愁绪所替代,阴云密闭下的叶菀像一幅墨色深沉的水墨画,“一个人怎样才能把生活过好呢,没有人教过我,太难了。” “难吗?”聂泽笑了出来,“其实也没多难,吃好喝好玩好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放下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看开点。人这辈子谁还没有遭遇过什么以为自己过不去的坎儿呢,摔了个头破血流,最后还不是过去了。我以前也被人往死里整过,可现在你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聂泽笑得很轻松,仿佛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样,他双眸凝视远方,目光深邃而悠长像是在看他的过往。 叶菀看着聂泽的侧脸,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不是打量不是羞怯,是第一次正视真正的聂泽,这样的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能让她放下心来,就像在行走在嘈杂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时忽然陷进装满清水的浴缸中,温和的水灌进耳朵,包裹住耳膜,将所有的无关都拒之门外,只余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聂泽、” “什么?” “你人真好。” 聂泽蓦然转身,两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对方,眼里装着的全是对方的倒影,叶菀漆黑轻透的眼眸就像一滩最深幽的潭水,脉脉有光,亮若星辰。 良久,像是受不了如此纯粹目光的聂泽咳嗽了一声,移开视线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夸我人好的人。” “以前没有人这样夸过你吗?”叶菀问道。 回想起从前,聂泽脑子里空空如也,这样的记忆在他从前贫瘠的生活里没有一丝一毫,不过他也并不需要这样的记忆,真正的厌恶与惧怕总比假意的奉承与迎合要好得多,“没有,他们有的恨我,有的怕我但从来没有人夸我。” 叶菀的笑容如水流淌,清婉的声音在聂泽的耳畔流转,“那我多夸夸你好不好,把之前欠的都补上。”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好听? 聂泽看着叶菀,她手肘抵着膝盖,细笋般的手撑在下巴处,被额间细碎发丝遮挡的圆润杏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和物业吵架,样子很凶很吓人,像个□□,我很怕你。” 往事不堪回首,聂泽至今想起那一幕都悔不当初,这地痞流氓的印子在叶菀心里头怕是洗不掉了。 “后来我跟你签合同,也是被你吓着了,因为我怕我不签字你也会像之前对物业那样对付我,你不知道,那天签完字之后我的手都在抖。回去的路上差点没哭出来,满脑子都在想,这可怎么办呀,碰上流氓了。” 聂泽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当时他 分卷阅读37 满心满意的都放在叶菀身上,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根本无法分身,现在回想起来着或许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哪里注意她当时如此细微的反应。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居然给她留下了这么深的阴影,早知道他当初给叶菀留在的印象这样不堪,他一定改过自新从新做人,将那个物业当祖宗一样供着。 “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叶菀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你带了人来我家帮我装修,你一点也不像签合同那天那样粗鲁,干活的时候也是最出力的那一个,买装修材料的时候也没有故意坑我,我买水给大家解渴的时候,其他工人都很浪费地把水倒在身上降温,毕竟是我出钱,所以他们也就觉得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吧,可是只有你不会这样,那么热的天气你身上都是汗水,出力最多的是你,说话最少的也是你。那时候我就在想,你真是个不错的人呢,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聂泽耳根一红,心里热乎乎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全被叶菀默默地看在眼里,他原以为只有自己在默默地关注她,原来叶菀也是一样。 “再后来似乎每一次我遇到麻烦都是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二话不说的帮我,像之前帮我开锁,小区停电时跑过来找我,还有这次……慢慢的我就不再怕你了,反而觉得是我自己总是善于关注别人最不好的一面,庸人自扰。”叶菀凝视着聂泽,双眸闪烁真诚如光,都说眼睛是洞察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而叶菀的眼睛总是干净地让人如在梦中。 安静的街道上,只有叶菀一个人絮絮叨叨般细致的轻柔话语声,聂泽像一个安静的倾听者,默默地回应着她,身旁粗大的栾树被晨风清冷的凉意刮过,一簇簇本来藏在枝繁叶茂间的米黄色细小花朵,如同一束黄色花雨纷纷飘落,米粒般娇软的碎花连坠落时都是无声的,凌乱的落在叶菀如墨般的长发里,宛若繁星坠海。 聂泽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不自觉的便伸向了前。 叶菀正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却看见聂泽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连他手上的每一条纹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一看就知道是一双干活的手,粗糙干燥纹路很深,手腕处还有几道已经退化地很淡的伤疤。 叶菀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看着聂泽,只感觉聂泽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被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摸自己的头,叶菀有些尴尬,脸颊上蓦然涌起了两片潮红,臊的不行。 正当她打算扭开的时候,聂泽收回了手。 叶菀松了口气。 看见聂泽刚才摸过自己的手攥的紧紧地,便问道,“手里拿的什么?” 聂泽刚毅的脸扯了扯,说道,“栾树花掉在你头发上了,我帮你摘下来。”说着他摊开手,几颗像桂花一样的小花出现在他手心。 叶菀伸出手放进聂泽的手心,从里面拈了一朵,好奇的说,“原来这个叫栾树花啊,我今天才知道,我刚来彭城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桂花。” 聂泽此刻还沉浸在刚才叶菀将手放进自己手心的那一刹那,叶菀的手只有聂泽三分之二的大小,细腻白皙的手躺进自己常年干活的粗糙的宛如树皮一样的手里,极度鲜明的强烈对比,让聂泽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男人总是容易对女人一切柔软而精美的事物产生好奇,聂泽也不例外。 他迫切的想要握紧叶菀的手,感受她温软的体温,这样的想法从未停止过。但聂泽一直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惊扰了她。 此时的叶菀自然没有察觉出来聂泽的心理波动,她拨弄着头发,想要将落在发间的栾树花抖落下去,“还有吗?” 叶菀理着头发问道。 聂泽摇摇头,忽然说道,“不用抖下去也挺好看的。” “嗯?” 聂泽紧抿着唇说道,“像、像星星。” 叶菀反应了一会儿在明白聂泽说的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又陡然的升了上去,用手摸了摸脸,叶菀试图用微凉的手给自己降温顺便站了起来,跟聂泽之间隔了些距离。 “东、东西都买好了,我们回去吧。”说罢,叶菀提着袋子慌慌张张的往回家的路上走。 聂泽看着叶菀慌乱的背影,差点一个踉跄,闷哼一声,笑了出来。 “慢点。”聂泽起身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了回去。 将叶菀送回到家之后,聂泽脸上轻松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面色肃然地到了网吧,前台坐着江采红一个人,眼睛有些红肿,看到聂泽回来立马站了起来,懦声懦气地叫了声,“聂哥。” “张炜呢?” “不知道。”江采红摇摇头,嘴唇被她咬得有些红肿,看起来像有什么事情一样。 聂泽自然也看了出来,江采红不说他多半也猜出了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只不过江采红不说,他也不想扯这些烂摊子。一个受了委屈连声都不敢出的人,聂泽懒得管。 他坐到江采红身边,将另一台电脑打开,这台电脑里面连接着监控,想起叶菀小区昨晚发生 分卷阅读38 的盗窃案,聂泽估摸着大致的时间调出了监控录像。 锦苑小区是一个才建成入住不久的小区,周边的很多娱乐和服务的设施都不完善,但好在仅一街之隔就是聂泽所在的老城区,吃喝玩乐样样都齐全,而且物价也便宜,所以锦苑小区的住户很喜欢在这里消费。而老城区不仅吃喝玩乐发达,还有很多便宜的旅店,外来人口基本都喜欢在这里安顿。 彭城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大规模的入室盗窃案,以聂泽以往的经验来看肯定是外来团伙流窜作案,而这些人来到彭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住的地方。老城区人口流动大,旅馆价格便宜并且离锦苑小区近,一定是这群团伙最好的藏身点。 所以他想调出昨晚的监控看看自家网吧门口的监控是不是拍到了他们行动的场面,如果是那么警察破案的成功率就大了很多。 监控 看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过程,聂泽环手抱胸半倚在座椅上,一帧一帧的看着监控的每一段录像,希望能够从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时间一点点过去,聂泽不知疲倦的看着,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响起,聂泽的眼睛才从电脑中移开。 打开手机时,聂泽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叶菀在微信上给他转了账,聂泽嘴角极轻微的笑了,关上手机准备继续看下去。 江采红在聂泽身边看着他一个上午都在盯着昨晚的监控,每一帧都看得极为仔细,甚至连马路上车灯闪过的次数都做了记录,她虽然不明白聂泽在干什么,但眼看中午了他还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就问道,“聂哥,你中午吃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带?” “不用。”聂泽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哦哦!”江采红低声应道,继续看着电脑。 聂泽朝她看了一眼说,“你要是饿了就去外面买点吃的,这里我帮你盯着。” 江采红眼中欣喜,对着聂泽道了声谢谢,就跑着下了楼。 沉默的网吧,聂泽像座石像盯着监控一眨也不眨。直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果然在监控里发现昨夜凌晨3:07的时候在监控即将进入盲区的角落里面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点。那几个黑点一闪而过,速度很快,监控视频的像素并不高,尤其是在视频放大了几倍之后画质更是渣的要命,聂泽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有看出那几个黑点究竟是人还是车。 果然,想要根据视频监控来查案子还得找专业的人来才行。 聂泽第一时间想到了张峰那个老混蛋。 他跟这个人之前有过很深的过节,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聂泽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个人再打交道。但这件事情毕竟是关系到叶菀,尤其是那帮小偷还偷走了对叶菀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深知小偷很有可能是流窜作案,得手之后会马上逃离这个城市,时间对破案来说非常重要,因此在及其不情愿的情况下,聂泽第一次主动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没出一个小时,张峰就带着人来了。 聂泽对张峰的速度并不意外,毕竟他在电话里面留下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慈祥样子,隔着柜台问他,“听说你有这起案子的线索?” 聂泽还懒洋洋的坐在座椅上,表情懒散,他指了指监控里定格的几个高度模糊的黑影,“刚调监控的时候发现的。” 张峰身边的一个带着眼镜的技术员走了进来看了看,起身对张峰说道,“张队,这个可能是重要破案线索,我们得把这家店最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都调回局里。” 张峰对他点点头,而后问道,“你不介意吧?” 聂泽摊了摊手,做作的表情十分欠揍。 技术员和江采红隐约觉得二人气氛有些奇怪,但还是装作不知的拷贝着监控。 “你这么做是为了在我面前洗清嫌疑?”张峰问道。 “洗个屁!”聂泽张口就骂。“老子当当正正做事,还当热心市民给你们警察提供破案线索,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别误会。”张峰笑呵呵的摆手,“我也没你说的这个意思,我就是感慨感慨,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想到你是个例外呢,这个线索我收下了。” 技术员继续认真的当个聋子。 如果是十年前的聂泽这时候已经抄着一把西瓜刀朝他脸上呼过去了,现在他却不动神色坐在位置上,点了根烟,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直到技术员拷贝好视频,张峰才准备离开。 临走时,聂泽忽然呵住了他。 张峰不紧不慢的回头,明晃晃的灯下照出了他两鬓每一根白发。 聂泽抿了抿嘴,“24楼的叶菀,她丢了一副金首饰,样式你们应该都有记录,如果你们查到线索,能还回来最好,要是已经被销赃,告诉我是哪家店,我买!” 技术员和江采红的表情逐渐八卦起来。 张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然点头,转身离开。 处理好监控的事,后知后觉的聂泽这才觉得肚子饿得不行,他去了楼下的小饭馆 分卷阅读39 点了几道上菜快的热菜和木桶饭,已经饿了一天的聂泽吃起饭来狼吞虎咽,那架势就跟几天没吃饭一样,跟周围一起热闹聚餐的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要是聂泽经常过来吃饭,估计服务员都得把他列为霸王餐重点观察对象。 等聂泽酒足饭饱之后,才优哉游哉的回了网吧。 网吧这时已经换了张炜值班,他正坐在柜台前百无聊赖,看到聂泽回来眼睛立刻放光,“聂哥听说今天警察来咱们这儿了?” “例行询问而已。”聂泽说。 张炜不怀好意的一笑,“得了吧,我可听说了,叶菀家里也遭贼了听说被偷走了好多东西呢,损失估计怎么也得将近10万吧,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这叶菀也是厉害,年纪轻轻的看不出来这么有钱啊。” “哪有十万。”聂泽打断了他的话,是个人都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尤其是女人更要小心,这个网吧什么人都有,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心怀不轨的人?见多了为了几百块的网费从家里偷钱,甚至抢劫便利店的年轻人,这个张炜还这么大喇叭,生怕别人不知道叶菀有钱,唯恐不给她招来什么祸端。 他沉着脸说,“就手机跟电脑丢了,几千块而已,她就是个老师有什么钱。” “切!”张炜不以为意,“那我怎么听说你还要给人家赎回金首饰?” 聂泽眼神一冷,“江采红告诉你的?” 张炜点点头,“对啊。” 聂泽对江采红的印象一下子掉下最低点,“年纪轻轻,嘴上也是个不把门的。” “小孩子都这样,你也别怪采红,谁让你就在人家耳边说呢。”张炜乐呵呵的说道。 “行了!”聂泽不想在这跟他多费口舌,“你好好在这看着店,我回屋歇会儿,这件事别跟外人乱说。” 这段时间,除了跟叶菀在一块是真正放松的,其他时间聂泽都在忙着弄采沙场的事,累的不行,他回屋冲了个凉,用毛巾搓了几下短发倒在床上没一会就歇下了。 第二日,聂泽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一,立刻开着自家的车往锦园小区开去。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陆陆续续有上班族从门禁处出来,叶菀小小的身子就挤在后面,聂泽看见她,半个身子伸出窗户朝她招手。 “叶菀!”他大声喊道。 早起还迷迷糊糊地叶菀突然冷不丁听到有人喊自己吓了一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竟然是聂泽。 她诧异的看着对方,“聂泽,你怎么在这?” 聂泽打开车门,“上车!” 犹豫了一下,叶菀还是坐了进去。 聂泽开车往彭城私立中学的方向开去,叶菀颇感意外,“你也去彭城私立中学吗?” 聂泽挑眉笑道,“我今天出去办点事想到这会又正好是你快上班的点,就来你们小区门口看看,结果我才刚到你就出来了,你说巧不巧!” 顺路吗?叶菀笑道,“那谢谢你了。” 聂泽摆摆手,笑容扬起。“谢什么,这给你的。” 说着聂泽从座位上拿起牛奶面包塞到叶菀手里,也不等她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 叶菀拿着聂泽准备的早餐,简简单单的面包和热牛奶拿在手里让清晨微凉的空气有了些许的暖意,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叶菀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吃着聂泽准备的早餐,路过红路灯时,聂泽会转过头来迅速的看她两眼,然后又转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普通的早晨,普通的周一,一切平淡又美好。 学校门口很快就到了,叶菀从车上下来跟聂泽告别时正好碰到前来上班的吴言,他的眼神明显写满了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好奇,尤其是对聂泽。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只是隔着一定的距离观望着,等到聂泽离开之后,才忽然凑到叶菀身边,“刚刚送你来的是滴滴司机吗?” 叶菀奇怪于吴言的脑回路,连忙否认,“是我朋友,正好今天顺路就来送我一程,怎么他长得很像司机吗?” “那倒没有。” 上课时间快到了,周围都是热闹的孩子,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断断续续,很快就到了办公室准备讲课。 告白 放了学的叶菀,心里一直惦念着之前家里被盗的事情,时不时的就会打电话去警察局里问问情况,但奈何一直没有回应,她也知道破案是警察的事她的催促会让警察难做但是有时人的情绪是不被理智所控制的。 再加上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了,为了能给这个学期的教学成果有一个好的总结,每一个科任老师的压力都加了不少。首饰丢了之后,叶菀常常失神,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母亲,今天上课时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口误。这让她自责又懊恼。 在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回家之后,只有叶菀一个人还留在办公室里准备着最新的复习计划让学生们更好的应对期末考试。一直忙到了9点。 路过小区附近的火锅店,想起自己好像很久都没吃过火锅了,便走了进去 分卷阅读40 。 周围都是三五成群的食客,面对只有叶菀一个人点菜的服务员眼神也有点奇怪,毕竟一个人吃火锅是一件很有勇气的事情,但是叶菀管不了这么多,我掏钱我就是大爷的心态一览无余,才不管周围打量的眼神,一个人照样吃得开心。 “怎么一个人?” 叶菀一个人夹着一片毛肚在锅里涮的开心,对面就突然落下了一片阴影,一身休闲的聂泽坐在了她的对面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在这儿?”叶菀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毛肚直接掉进锅里。 聂泽戏谑的笑着,“我跟朋友谈完生意,就听见旁边有人打赌说这家店里靠着窗户坐的那位美女一个人吃火锅一定是被人甩了,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人一个人吃火锅还是个美女,结果打眼一看居然是你!” 他边说边招呼着服务员多拿了一双碗筷和蘸料,“不介意咱俩拼个桌吧,美女!” 叶菀摇摇头,“当然不介意,这顿我请你了。” “这么大方?”聂泽边笑着边熟练的弄着蘸料。 “应该的,之前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找个机会好好地谢谢你。” 聂泽倒也不客气,直接从锅里夹菜吃了起来,听了叶菀的话,刚拿起的筷子又给放下,“谢就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请客,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一个人来吃火锅?” 叶菀低着脑袋,思绪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聂泽一眼就看出了叶菀在犯难,“行了,不想说就不说了,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头,像个小老太太。” 叶菀眉头一皱,“小老太太?有我这么年轻的老太太吗?” 聂泽忍着笑,“没没没,我说错话了,来吃点肉,我刚从一个饭局里下来还没怎么吃东西。”说着聂泽就站起身往叶菀碗里夹了块肥牛。 这一起身叶菀才闻到了聂泽身上的酒味,“你喝了很多酒?” 聂泽笑了笑,“谈生意哪能不喝酒。” “喝了多少?”因为童年的家庭阴影导致叶菀不太喜欢喝酒的男生,但聂泽的笑容让她反感不起来,年轻人总是说着讨厌成年人的酒文化,但是真的走进了成年人的世界之后才能明白他们的苦衷,这个社会的已经制定了一套这样的规则,你没有办法去改变它,就只能尽力的适应着它。 聂泽灌了自己一杯矿泉水压下胃里的不适,“没多少,一斤而已,你聂哥我从小喝酒可是千杯不醉。” 叶菀白了他一眼,“少唬人了,哪有什么千杯不醉的人,就算你的意识是清醒的可这些酒也是结结实实的都进了你的胃,伤身体的。” 聂泽点点头又给自己加了口菜,像个学生一样安静的听着叶菀的念叨。 他的脸色看起来没有正常喝了酒以后的那些人一样发红,思维意识也很清醒,如果不是刚才离得近她甚至都没有闻到他周身的酒气,看着聂泽一边吃菜一边拼命给自己灌矿泉水,叶菀意识到或许他就是靠这样防止自己喝醉的。 看着聂泽神色如常的样子,叶菀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聚会上被人灌酒之后的难受经历,她起身离开了餐桌,跑到柜台前跟服务员要来了一罐白糖,兑了一杯高浓度的糖水放在聂泽面前,“来,把这个喝了!” “什么东西?”聂泽问道,却一下没有迟疑的一饮而尽。 高浓度的糖水对聂泽这样很少吃糖的男生来说简直齁到去世,叶菀又赶紧给他倒了杯温茶水散散糖味,看着聂泽一杯接一杯猛灌茶水的样子,叶菀竟然觉得有一丝好笑。 “糖水和浓茶都是可以很快解酒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这是叶菀妈妈交给她的方法,记忆中自己只要喝了这个胃里便不那么难受了。 聂泽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皱在一起,模样有些古怪,“确实好了一些,但是你那杯糖水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叶菀笑靥如花,温柔娇媚,“管用就是好方法,你以后再喝那么多酒就不要再给自己喝矿泉水了。” 聂泽瞧着叶菀温柔洋溢的笑脸,表情也渐渐缓和起来,或许是刚才的醒酒让聂泽的思维更加清晰,他望向叶菀目光更是深沉。“糖水我不会兑,下次要是我喝醉了怎么办?” 说实话那杯糖水不过茶杯大小,加在里面的白糖至少也有小半罐,那喝下去的感觉就像硬生生往喉咙里抹上黏腻的蜂蜜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可这也是聂泽被人喂下的第一杯醒酒汤了,虽然滋味算不得多好,但足够深刻。 面对聂泽灼热的目光,叶菀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红晕,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只当自己是吃火锅太辣的缘故,神色自若的说道,“这个糖水的做法很简单的,热水加上白糖搅合搅合就行了。” “可我觉得这做法不太管用,要你亲手做的才好。”聂泽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 叶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她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聂泽那双凌厉的眼睛,只恨周围的喧嚣声不能再大点声好让自己有借口假装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分卷阅读41 。 看着脸红到了耳根的叶菀,聂泽没有再继续追下去,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菜,不过没有吃多少,这顿饭从开始时的热闹吃到最后反倒成了尴尬。 在聂泽心里,叶菀和他之间总是隔着一道鸿沟,就像张炜说的那样,叶菀这样的生活在云端里的女人,不是他这种人应该期许的,他的前半生并不光彩,跟叶菀比起来简直就如同云泥之别。有时候连聂泽自己都劝自己打消那份不安分的想法,可是他做不到,放弃叶菀就像是生生从心口里剜下一块肉,或许从初见那一刻叶菀就一直住在他的心里从未离开。 饭后,聂泽送叶菀回家,两人伴着凉夜的晚风慢悠悠的走着,昏黄的路灯将他和叶菀的影子靠在一起。聂泽双手插着兜,叶菀还是低着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明生活经历都不同的两个人,聊天时却总是能够聊到一起去,这样的感觉意外的好。 “叶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聂泽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叶菀停下来,看着这个男人,路灯照在他高大的身躯在马路上投下一片阴影刚好能够将她笼罩在其中,她没有想过聂泽会这样问她,这个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了,自从秦海的事情以后她就像看破红尘一样,不再关心感情的事情,可当聂泽问起她的时候她本能的反应便是他。 “你不知道?”聂泽转身,高大的身影和微醺凌厉的眼睛让叶菀顿时压迫感倍增。 她揪着裙摆硬着头皮想了几个说出来,“非要说的话,有责任感,不打我,遇事不会逃跑的人吧!” “就这些?”叶菀的回答让聂泽有些诧异 “就这些,多了我也想不出来了。”叶菀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连恋爱的欲望都失去了呢? 眼前的视线忽然落下一片漆黑,聂泽宽阔的身躯站立在她面前,他弯下腰让叶菀不再央视着他,那深邃的眼眸落进了叶菀月牙一样盈亮的眼睛里,叶菀仿佛也看见了自己微微诧异的表情倒映在对方的瞳仁里,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夜阑静,无人沉静的街道里,晚风夹杂着晚香玉的香气划过她颈边的一缕发丝,留下一缕清香,或许正是这醉人的香气让叶菀不再畏惧聂泽那双攻击性的双眸,只想沉迷其中,她看见聂泽的锐利的眉眼和深邃的眼眸无比坚定的望着自己,那双曾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揽过自己的手掌此时死死的攥在一起。 他像是用尽了极大的力气对着自己说,“叶菀,你觉得我怎么样?——” 叫嫂子 所有人都觉得叶菀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娇气柔美说话温言细语,就像温室里盛开的花朵,但其实真正了解她的人会发现叶菀其实是一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人,温柔不过只是她的表象,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美艳逼人却浑身带刺,保护着柔软的自己。 “叶菀、我在你身边。”聂泽拉着她的手,尽量压抑着自己快要喷发而出的情感,眼中炽热汇聚成一簇强烈的光。 叶菀长睫低垂,鸦羽般浓密漆黑的睫毛轻轻颤抖,清澈的眼眸里流淌着露珠一样晶莹的光,她任由自己细嫩的手被聂泽攥在手心里,感受着对方炙热到发烫的温度传到自己的身体,聂泽的脸靠向她,越来越近,她低着头却不想拒绝。 她能感受到聂泽身上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味道,他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烙印下炽热的滚烫,一瞬间她闻到了他衣领间淡淡的烟草味,白皙的面容涨的通红。 一吻落下,聂泽看向叶菀,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却按捺不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看着那张嫣红如醉的面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畅快,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两口,即使坐在凳子上叶菀也矮了高大的聂泽一个身子,聂泽供着背将叶菀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像极了强行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头子。 叶菀羞红了一张脸,聂泽像个没经验的大小伙子在她脸上乱拱,她好像真应了那句老话,成了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可她知道,只要她有一点不愿意不让他继续,聂泽就不敢再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可她就是有这种自信。 “叶菀、叶菀、”聂泽压在她身上,低声的呢喃着她的名字,拉住了她躲在身后的双手,十指相扣,额头相抵。沉重的鼻息喷洒在叶菀的脸上,酒味、药味、烟味混合在一起,聂泽的眼神热烈如火,熏得醉人。 “叶菀你跟我吧,我比他对你好,你跟我,我什么都是你的,这辈子我往死里疼你,保证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曾经,聂泽这样的男人是最让她避之不及的,可现在聂泽这样的男人是唯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人,他抽烟喝酒骂人,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干过。在她面前,聂泽一直是克制的,安全的,就像一个守护人,只要她有危险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维护她保护她。 就连现在,他亲她也只是亲吻脸颊,几次想要落在她唇上的温度最后都落在了嘴角,这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才会有的尊重与珍惜。 叶菀松了松手指想摆脱他的禁锢,却被聂泽攥的更紧,他的眼睛幽 分卷阅读42 暗深邃摄人心魄,一个不注意就能把人吸进去,上一段恋情伤她太深以至于她一直不敢回应任何人对她的好,她怕最后得到的是又一次辜负。 但面对聂泽的时候,她总是不经意的被他吸引,经过秦海家人的事情之后,叶菀渐渐习惯了凡事往最坏的结果考虑,渐渐地她变得畏首畏尾,不敢与人亲近,她看起来笑呵呵的,温柔无害,可就像聂泽说的那样,她总是不自觉的与人保持距离,从未真正的与任何人亲近,就连她的笑容也是强装出来的。 可面对聂泽时却不一样,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放松,她已经习惯了聂泽在她身边打破了她所设定的安全距离,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出现,如童话里的勇者为她披荆斩棘,最初叶菀对聂泽只有感激,直到这份感激逐渐变成了依赖,以一种更加松弛的姿态蔓延,待她察觉时,以为时已晚。 她鼓起勇气在聂泽紧抿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无声的回应着。 等待着回应的聂泽,表情甚为严肃,在嘴唇上落下一点轻微的柔软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他脸色陡然一紧,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猛地像一团黑云一样压了过来,笼罩在叶菀的身上,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只粗糙的大手揽着她的后脑,和着一丝酒味的压在了叶菀的唇上,大舌探进了叶菀口腔,在未知的领域里疯狂的探索,似乎要将她嘴里的汁液全部吸允干净。 叶菀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此时的聂泽就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将她禁锢在他肉身制成的方寸囚牢里,双臂死死的揽着她的腰肢分毫动弹不得,接吻时更是步步紧逼,让她完全不能呼吸,每一次交缠都弄得她筋疲力尽娇喘连连。 “啊、”路口处一声惊呼,江采红呆呆的看着里面的场景,六目相对,相顾无言。 反应过来的叶菀一把将压在身上的聂泽推开,背对着江采红整理头发,脸色红得没脸见人,好事被人打断,聂泽表情也很难看,不过看江采红的呆傻的模样倒也没说她什么 本就尴尬不已的江采红慌忙往外走。 “等会儿!”聂泽忽然叫道。 江采红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聂泽当着江采红的面把羞于见人的叶菀揽在怀里,之前还有些难看的表情瞬间不见,他眉毛飞扬,眼角上挑,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味,“这是你嫂子!” 靠在他怀里的叶菀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江采红腼腆一笑。 “哦嫂子,嫂子好!”江采红连忙向她问好。 叶菀连连摆手,她还不习惯有人叫她嫂子,更何况江采红这人她也是第一次见面,一个陌生人忽然叫自己嫂子她实在难以接受。“别,叫我叶菀就好了。” “行了,你出去忙吧!”宣誓完主权之后聂泽满意的发话,她不是大嘴巴吗,这件事他倒是巴不得她快点传播出去,让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叶菀是他的女人。不过就算江采红不说,他也会这么做。 睡我那吧 江采红出去后,安静的街道只剩两人的空间,刚才的事让叶菀觉得没脸见人,她戳着聂泽的手臂娇嗔道,“你害不害臊啊,让人家小姑娘管我叫嫂子。” “这有啥的,我们这边的人都这么叫,而且你是我的女人,她不叫你嫂子叫什么,你还想跑不成?”说完,摁着叶菀的脸又是一阵狂乱的吻。 叶菀被他那狗啃似的接吻技术弄得哭笑不得,手伸进衣服里想掐一下他腰上的肉,可伸进去之后才发现他腰上没有多余的赘肉,肉又紧又结实根本拧不动。倒是被聂泽一把抓住,他挑眉,“这么快就想跟我做了?” “你想什么呢!”叶菀别过脸去。 “那你干嘛这么主动的想扒我衣服?你要是想看肌肉我现在就可以脱给你看。”说完聂泽做了个掀衣服的动作。 叶菀一巴掌拍在聂泽下巴上,“你耍流氓啊,谁像看你的肌肉!我只是、” “只是什么?”聂泽来了兴趣。 “我嫌你接吻技术太差了,咬得我嘴唇疼。”叶菀心一横说了出来。 “菀菀,这叫情趣。”聂泽在她耳垂边轻声说道。 聂泽这个年纪才得到自己心爱的人,一时克制不住实属正常,况且聂泽这把年纪没经历过什么女人,更没什么情史,即使他已经尽量降低了力道,但他忘了叶菀和他比就是个只能轻拿轻放的瓷娃娃,娇花一样的女人,刚刚的接吻让她的嘴唇红肿充血,比起那清晨的红玫瑰更加娇艳欲滴,如果是白天的叶菀是清纯绝美高不可攀,现在的叶菀简直就是个妖精,撩拨人心。 “什么情趣,你就是故意的。”叶菀起身拿起旁边的包,“你走开,我要回家了。” “别别别,菀菀我错了,我错了,你生气就打我吧。”以为叶菀生气,聂泽从背后将叶菀圈在怀里说道。 “我没有生气。”叶菀噗嗤一笑,这个男人偶尔怪傻的,“我是在真的想回家了,现 分卷阅读43 在太晚了。” 聂泽,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了,明早叶菀还有早自习要去学校,“菀菀别走了,今晚睡我这,明早我送你去学校。” “算了吧,我睡你的床不习惯。”叶菀刚同意和聂泽交往,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睡在她的床上总觉得有些别捏,更重要的是虽然她相信他的人品,可聂泽毕竟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难保他晚上做出什么事来,说到底叶菀骨子里还是个有些保守的女人,刚确认关系就上床对她来说有点难。 聂泽把叶莞窝在怀里,双臂收得更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他把鼻子埋在她的柔软的长发间,嗅着她发丝的芬芳,“莞莞,睡这吧,我不碰你。” 他是真的想让叶莞留下,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的躺在他的床上睡一觉,留下她的味道,他都觉得开怀, 叶莞看自己实在拗不过这男人,点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聂泽亲了亲她的额头,拉着叶菀往回走,无视前台鹌鹑状的江采红径直带着叶菀进了房间。 “要不要我给你换床单” “换床单” “嗯!”聂泽从老衣柜里拿出一张床单,上面印着很有年代感的大团花,准备扑在床上。叶莞一屁股坐了上去,“为什么换床单” 聂泽两手捏着床单的两个角,长臂一抖,床单鼓起一道风,他笑着说,“我这床上都是烟味,你闻不惯。” 叶莞确实不喜欢烟味,但她依稀记得之前她在聂泽床上睡了一夜的时候,床单味道干干净净并无异味就像刚洗过的一样,想到这她一把拉住准备铺床的聂泽问道,“那我之前在你这儿睡,你也给我换了刚洗的床单” “差不多,我从日用店新买的。”他绕开坐在床边的叶莞,拉着床单往里面挤,“我那时候看你跟仙女儿似的,你在我睡一宿我不得给你收拾的好好的,留点好印象,我那床上都是烟味儿,我怕你一闻到就跑了,那我不就亏大了!” 叶莞心头一暖,看着这个背对着自己弯着腰换床单的男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原来他这么早就、 叶莞踢掉了脚上的高跟凉鞋,光着脚大剌剌的躺在聂泽的床上,头枕着他用过的枕头,光洁的小脚抵在他的跪立的膝盖处,红润小巧的脚趾微微蜷曲着在他膝盖处点了两下,“你不用换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今晚我就睡在这了。” 聂泽看着叶菀娇嫩的脚趾,喉结滚动,双手握紧了手里,叶菀的脚娇小白嫩,触感清凉直教人说不出的畅快,叶菀被他弄得脚心发痒呵呵的笑着,双手盖着裙摆遮住大腿,小腿也止不住的往后缩,却被聂泽拉着脚踝摁在床上,他顺着她的白皙修长的腿一路上移,还没等叶菀反应过来半个身子就已经欺在她身上,双臂支撑在枕头两边,像一只敏捷锐利的猎豹凝视在他心仪的猎物。 叶菀教他这样子弄得心里麻麻的,双手更是环在胸前,“你要做什么?”她红着脸问道。 聂泽瞧她小动物般警惕可爱的模样笑了笑,深邃如夜的眼眸里含着得逞的笑意,他故意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熟悉的体香顿时充斥了他的神经。“你怕我?”他在她耳边轻声呵气,弄得叶菀一声叮咛。 “你、你、”叶菀眨巴着明亮莹润的大眼睛颤巍巍地使着主人般的语气说道,“你今晚得睡外面,这、这床现在是我的!” 聂泽戏谑的在她耳边笑道,“床是你的,我这个人也是你的。”说罢,他便起身双手交叉撩起白T恤的下摆就要脱掉,衣摆翻动间露出了小麦色结实的肌肉线条。 “不要!”叶菀叫了一声,赶紧用手捂住眼睛。 气氛顿时安静,叶菀捂着眼睛半天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微微松开两节手指从指缝间的间隙偷偷望去,只见聂泽衣着完好的跪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看见叶菀正偷看自己,更是扬眉一挑,笑意渐深。 “你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我可是正经的良家妇男。”聂泽双手环抱于胸前,笑容洒脱不羁。 “你、你耍我!”才意识到自己被耍弄的叶菀坐起身来,又羞又气,拿起身边的枕头就朝聂泽打去,聂泽只管挨打,一边打一边后退还要小心的护着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叶菀别扎着脚,笑得无比肆意。 叶菀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性格是顶好的,可遇到聂泽,这个人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变得不想自己,瞬间暴走,像个中学生一样肆意在他身上发泄使坏。她拿着软趴趴的枕头使劲砸在聂泽糙实的身上,自己累得半死落在对方的力道却不痛不痒。聂泽更是不拦着她,任由着棉花般力气的叶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时不时的还出声问一句,“菀菀,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接着打?” “你个混蛋聂泽!”叶菀直接把聂泽往门口赶去。 “别啊菀菀,我靠着桌子睡不行吗?” “滚!”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叶菀真把他往门口赶,聂泽也就顺着她的意往门边走,他看着叶菀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明明之前被他压在身下还跟个软弱可欺的小兔子似得,怎么下一秒就跟炸了毛一样 分卷阅读44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可看叶菀那气鼓鼓的模样,怎么看都想抱着她的脑袋揉搓一把。 聂泽半推半就的被叶菀赶出了房间,关门之前还不忘把枕头塞到他怀里。 “我要睡了,你不许进来!”撂下一句话之后,门彭的一声关上。 聂泽看着怀里的枕头,美滋滋的吹着口哨进了离叶菀最近的一个包厢,果然菀菀还是心疼他的,临了还不忘让他睡得舒服些。 网吧深夜,江采红一个人坐在前台,偶尔会来一两个零星的客人上网,但总体也算清闲,她瘦小的身材窝在椅子里打着最近大火的手机游戏,音箱放着安静舒缓的音乐,客人偶尔爆出几句脏话来她也习以为常,聂泽给她开的工资不高不低,刚好够自己生活,节省些的话一年也还能攒下些钱来,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平淡普通安逸自在,不像她表姐。 但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无意间撞进了聂泽和叶莞接吻时的画面,那生动的画面让她现在都。 她看见叶莞对自己客气又疏离的目光,才意识到对于她来说,他们还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江采红一直记得叶莞,她就是张炜扯着她的头发摁着她强迫趴在玻璃窗前说聂泽配不上她的那个漂亮女人。 那时只是远远的一瞥如惊鸿照影,如今第一次见面虽然场面尴尬但仍被她所惊艳。同样身为女人,江采红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十九年白活了,她平凡又普通在叶莞这样的女人面前被压的无地自容,就像杯白开水,无味无趣。 已经快两点了,聂泽房间传来一阵声响,江采红想往那边瞧一眼去,但回想起之前聂泽冷漠的眼神还是克制住了,不一会儿江采红就看见聂泽抱了个枕头从房间里走出来,嘴里还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男人嘛,江采红心想,她要是男人得了叶莞那样的女人,指不定比他更开心。 聂泽抱着枕头从柜台拿了一包烟,与她打了一个照面,而后就猫进了包厢里,那个包厢离他的房间最近,但是也最小,刚好够坐一个人的,看看聂泽那副样子应该是打算在包厢里凑合一晚了,也不知道他那巨人般的高个子和一身的肌肉能不能睡好。 第二天一早,江采红被张炜给推搡醒,一睁眼张炜那张大饼脸就出现在她面前,脸上还有年轻时留下的坑坑洼洼的痘印泛着油腻的光,江采红立马向后退,比起话少人冷的聂泽,江采红更怕神经质的张炜。她不知道聂泽清不清楚张炜的情况,但她是见识过了,在聂泽面前张炜一直是笑呵呵的像个听话的小弟,但只要聂泽一走,张炜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狰狞,她也想过把这件事告诉聂泽,但是她还有把柄在张炜手里,说出去她就完了。 “张哥,你今天来这么早啊!”江采红起开身子给他让座。 张炜也不客气,直接大剌剌的坐在位置上吃着刚买的包子,今天张炜的心情也挺不错,看江采红那么呆傻的模样给她也递了个包子,“还没吃早饭吧,来吃个!” 江采红本想拒绝,但只要她不顺着张炜的心里,张炜的表情就跟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只要接过包子一点点的吃起来。 “我看你表姐去了!”张炜看着江采红说到,眼神尽是暧昧。 江采红脸色猛地一变,拿起身边的挎包转身就走。 张炜也不拦着,看着江采红的背影笑道,“你有空去看看,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江采红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疯了似的往外跑。 家 “什么身体不好” 聂泽一出包厢就听到张炜的声音,以为是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没事儿没事儿!”张炜态度转脸一边,又变成平时老实的模样。 聂泽以为他有事瞒着,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转了几千块钱,“有病就早点去看,别小病整成大病,你老家一大家子人都还指望着你。” 听到手机提示的到帐声,张炜立马喜笑颜开,乐呵呵的应到,“知道了聂哥!” 毕竟是自己仅剩的亲人,虽然是远房亲戚,但却是他老妈交在他手里托他照顾的,聂泽就算不喜欢张炜的为人始终还是尽了该尽的亲人本分,聂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叶莞那走。 张炜眼看着聂泽大清早从包厢里走出来还觉得奇怪,下一秒就听他轻柔的扣着木门叫了声‘菀菀’。张炜一早的好心情听到这声‘菀菀’立马跌倒了谷底,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扇门,聂泽在彭城认识的女人里没有一个名字里带着‘菀’字的,除了叶菀、 门应声打开,已经收拾妥帖的叶菀一改昨夜凌乱憔悴的模样,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聂泽面前,被秦海扇过的半边脸也消肿的差不多,只是还有些红,即使已经被她用粉底遮盖,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异样。 张炜一见到叶菀,立刻按下心中的不快,跻身上前向她打着招呼。 “早啊叶菀,你也来上通宵?” 叶菀看着张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 分卷阅读45 层淡淡的红晕,映着她精致的妆容,清丽逼人。 “叫什么叶菀!”聂泽在他身后结结实实的拍了一下,“叫嫂子!” 张炜整个人跟着往前倾,要不是他扶住墙壁差点被那一巴掌拍到地上。可比起聂泽突如其来的力道更让他吃惊是聂泽说的话。 “嫂子?” 张炜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菀,那个仿佛在云端里的叶菀此时正被聂泽攥在手心里,她看向聂泽的眼神温柔醉人像极了四月里和醺的微风,可那种温柔只对着聂泽,张炜想不明白,明明前两天他们还是保持距离的朋友关系,怎么今天倒成了他的嫂子? 他不甘心的盯着叶菀的脸,忽然他在她的左脸上看出了一丝异样。 她被打过? 张炜不由得看向聂泽,聂泽名声在外,至今邹城道上仍流传着关于聂泽的神话,尤其是他收拾对家的手段,张炜不由得猜测叶菀是被他强迫着答应的,毕竟叶菀这样正经人家的女人怎么可能看的上他,如果是被强迫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可看叶菀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莫非、 “想什么呢你!”看他半天不说话,聂泽拍了下张炜的脑袋说道。 “没、没什么!”回过神的张炜尴尬的说道。 聂泽也没有在意,比起张炜的反应他更在乎叶菀早上的早自习,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聂泽也没跟张炜多聊,牵着叶菀的手就下了楼。 “张炜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下楼时叶菀忽然问道。 “怎么这么想?” “没什么。”叶菀回想着刚才张炜看她的眼神,“就是我总觉得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是吗?”听叶菀这么说,聂泽望着楼梯之上深思。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这种感觉经常遇到!”叶菀嘟囔着,眼看时间来不及了,拉着聂泽就走。 “经常?”聂泽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看着身旁正在系安全带的叶菀,“什么意思?” 叶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形容这种感觉,“就是女生都会的懂的那种感觉。” “还有其他男人这样看你?”聂泽知道叶菀长得好,性格也好肯定多的是人喜欢,但现在叶菀是他的女人,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还是忍不住醋意横生。 叶菀抿嘴一笑,“那当然,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你这个女人、”看着叶菀得意的模样,聂泽忍不住扑了上去,将坐在副驾驶的叶菀拉的身子前倾,如刀削般的薄唇吻在了叶菀柔软的唇面上,就像汹涌入侵的侵略者一般,凶猛的夺取着她嘴里的每一寸城池,聂泽的大舌像一个踏碎山河的将军纠缠着叶菀的丁香小舌与他任意索取。 “你现在是我的媳妇儿,不许再让别的男人这样看你,知道吗?”聂泽的吻经历了昨夜在叶菀身上的实践之后变得技巧性了很多,当真是实践出真知,他们之间唇挨着唇紧密相连,他的薄唇深入浅出在弄得叶菀喘息连连之后轻柔的舔舐着她的唇瓣。 叶菀被他吻得水眸湿润,嘴上却不肯退让,“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我又不能让人家别看。” “那你告诉我,我去揍他们!”聂泽恶狠狠的说道。 “对我管这么严,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洁身自爱,不许让别的女人接近你。” 聂泽薄唇微敛,“我说了我可是良家妇男,洁身自爱,你什么时候看我撩过别的女人。” 叶菀仔细回想了下,似乎在她的印象里聂泽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样子从未跟别的女人一起出现在她的视线过。 “叶菀,你是我这三十年打心底里唯一动心的女人。”他认真的说道,眼神更是无比坚定炽热,她也是他唯一想娶的女人。 送完叶菀后,聂泽一直在郊区忙工厂的事情,知道快下午才回来。 聂泽把车停在了网吧楼下,此时还是张炜值班,他从楼上的窗户看见了正在停车的聂泽便大声从他打着招呼,聂泽冲着张炜问了句,“叶莞回来了吗” 张炜指了指锦苑小区,“回来了,又走了。” 聂泽准备去叶菀家里,张炜忽然拦住他莫名的问了一句,“哥,你真跟叶莞好上了” 聂泽转身看向张炜,虽然是询问但看的出张炜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兄弟脱单的高兴,哪怕是八卦的眼神都看不出,他虽然故作平常但仍能看出一丝抗拒,聂泽隐约觉得张炜并不希望叶莞跟他在一起。脑中忽然想起今天早晨叶莞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怎么,你不喜欢叶莞” 张炜没想到聂泽会这么问,神色更是紧张,“怎么会呢,叶莞多好的人啊,我怎么不喜欢呢” “是啊,叶莞多好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聂泽不轻不重的说道。 这番敲打,希望张炜能够明白。之后自己步行前往锦苑小区,轻车熟路的敲响了叶莞的房门。 来了叶莞家这么多次,但以叶莞男朋友的身份进来还是第一次,身份变了导致聂泽进这里的感觉也变了许多。 知道是聂泽来了,叶莞匆忙从厨 分卷阅读46 房里出来开门,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什么味道” 叶莞把他拉进来,自然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我在蒸南瓜,晚上留在这儿吃吧。” “……”聂泽一滞,点头答应。 叶莞系上围裙转身又回了厨房。 聂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厨房里,水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热气蒸腾翻滚遇到微凉的玻璃门时凝结成细碎的水珠挂在上面,薄薄的水雾罩着厨房门,炎夏的余热还挂在天上,橘黄的夕阳透过阳台洋洋洒洒铺陈在客厅上,电视里播放着家长里短的连续剧,叶莞在厨房里忙碌着,时不时传出瓷碗碰撞的清脆声和饭菜的香。 恍如隔世。 半晌,他起身进了厨房,挤压在厨房里的水蒸气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疯狂翻涌着钻出了厨房,聂泽一瞬间被水雾遮住了眼,直到叶莞系着围裙的背影在他眼前渐渐清晰。 “怎么进来了”叶莞转过身看着他,有些意外。 聂泽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我来帮帮忙。” 叶莞笑了,看着聂泽有些拘谨的样子问,“你会做饭吗” “会!”聂泽一个人初来邹城打拼时,挣得卖命钱还不够付医药费的,饥一顿饱一顿,慢慢的也就学会了自己做饭的手艺,只不过不好吃罢了,不过那时有的吃就算不错了,直到后来他在道上混出来名声,这样的情况才渐渐好了起来。 “不过不好吃。”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那你帮我把芹菜摘了吧。”叶莞笑着从菜篮子里掏出一把芹菜抵给他。 聂泽接过芹菜,生涩地像个傻子。 叶莞低头轻笑,眉目尽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绻,“把变黄的叶子摘掉就行。” 聂泽有些笨拙的将芹菜一根一根仔仔细细的摘了个干净,又在水里连续清洗了好几遍,才敢拿给叶莞过目。 叶莞那头却是手脚麻利的准备着其他的菜品。 聂泽插不上手,只能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叶莞看出他的不适应,便说到,“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叶莞下了逐客令,聂泽也不说话,他不想出了这厨房,叶莞在这里暖的令他舒服,他帮不上什么忙感觉左右打量起这厨房来,这时摆放在柜子上的一盒东西撞进了他的眼里。 “这是什么” 叶莞正在切菜,看了一眼随意答道,“之前准备给秦海买的补品。” 他和叶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聂泽放下补品又往叶莞身边凑,外面天气很热,热气腾腾的厨房更是如此,聂泽刚进来一会儿就觉得全身冒汗,锅里不知道炖着什么东西,香的过分,热气消散不去疯狂往外吐着白雾,叶莞额前的碎发也被打湿了不少,湿漉漉的沾在两颊边,汗珠随着她的秀美的下颔线滚落。 她手脚麻利的从蒸锅里拿出一块刚蒸好的腊肉,鲜甜的肉味而扑面而来,叶莞干净的手在料理台上熟练的运作着,丝毫也看不出她平时的娇柔,一整块儿腊肉在她手里几下就切成了薄片。 “热不热” 叶莞一边做菜一边笑他明知故问,热气的作用之下让叶莞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恰如一枝春雪冻梅花,灼灼宜人,她说,“第一次给你做饭,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喜欢吃什么又有哪些忌口,就随便做了些,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聂泽当即摇头,让叶莞一个人在这么热的天里给他做饭,自己跑出去当甩手掌柜等着吃饭,那他成什么人了。他把厨房的窗户和门都打开,让热气尽快散去好驱驱热。虽然他在厨房就是个憨子,但就算是在旁边这样看着她也比让他一个人在客厅里等着强。 他就是这般的固执。 “聂泽,其实你不用非要在厨房陪着我的。”她说道。 可陪不陪和愿不愿意陪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缓缓从背后将叶莞搂在怀里,让她整个人嵌入自己的怀中,她的身体总是很软,能激起他心中最柔软的一根弦。 叶莞没想到聂泽会忽然地从背后抱起自己,她刚把油倒进锅里,身子僵硬着,双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让他松手,可不知怎的,嗓子就像是哑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明明昨晚才亲密过,现在心脏却还是扑腾扑腾的乱跳,只能就这样任由聂泽抱着,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他那双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 “你、你还要这样抱多久啊”也不知过了多久,被聂泽搂着的叶莞终于弱弱的开了口。“油已经热起来了,再不倒菜进去就要燃起来了。” 聂泽堪堪收回了手,靠在冰箱边看着她炒菜。 不知是因为刚才被聂泽突然抱住的原因,还是因为现在聂泽直勾勾的眼神,反正这道菜叶莞怎么炒怎么不对付,刚下锅时还破天荒的被溅起来的油点子吓了一跳,火候也掌握不好,导致最后呈上来的芹菜炒腊肉卖相不怎么好看。 本来想要好好的准备一桌 分卷阅读47 丰盛的饭菜,因为聂泽的添乱最后只有一道蒸南瓜和芹菜炒腊肉端上了桌,趁着让聂泽舀饭的功夫做了个紫菜蛋花汤,两个人,两菜一汤也刚好。 “认识这么久,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静下心来好好的吃上一顿饭。”叶菀看着桌上的菜说道,“做的不好,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能吃上你做的饭,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夹起一大片腊肉放进嘴里,腊肉腌制后天然的咸味配上大米饭味道极佳。第一次吃到爱人为自己准备的菜,聂泽一边吃,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看见聂泽吃得满意,叶菀也动了筷子。 “知道你饭量大,这次弄得简单了点,下次给你多做几个好菜。”她说道。 说道好菜,叶菀忽然想起今早张静美跟她说的那些话,聂泽早年也是奢侈过的人,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自己做的饭菜只是家常而已,该是入不了他的眼。 叶菀碗里扒拉着南瓜,眼神却偷偷打量着聂泽的侧脸,即使已经三十出头,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英俊和沉稳,这样一个男人,年轻时应该更好看吧,帅气多金又能在邹城呼风唤雨的人物,应该能讨很多女孩欢心。 真遗憾做过了他年轻时的样子。 “想什么呢?”一片腊肉放到了叶菀的碗里,聂泽把碗往她跟前推了推,“多吃点。” 看着聂泽已经快见光的碗底,叶菀嘴角轻抿。 罢了,管他年轻如何,现在这个为她打过人,为她挡过风,他是她的了。 饭后,二人一块儿洗碗。聂泽负责洗,叶菀负责清,不大的洗碗池里,两人说说笑笑,消磨时间,时光惬意悠然。 “菀菀,你给秦海买的补品是什么?”聂泽憋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整个洗碗的空档他的眼睛始终有意无意的往那盒补品上瞟,叶菀一直假装没有发觉,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忍不住,没想到这么快。 “没什么,几盏燕窝而已。” 握着洗碗布的手紧了紧,“给他买你也舍得。怎么不买脑白金,他该补补脑子。” 叶菀极力忍住笑,不理这男人拈酸吃醋。 见叶菀不搭理他,聂泽忍者想要把那盒补品撕烂的心,克制着语气说道,“既然秦海走了,这燕窝就扔了吧。” “扔了做什么,挺贵的。” “不贵,明天我给你买更好的,比这个好。”只要一想到这东西他心里头就不舒服,这是他爱人买给前男友的东西,带着前任的印记,谁看了都觉得膈应,尤其是秦海夺走的六年时光。 “那也不能白白丢了呀,咱们自己吃。”叶菀说道。 这会聂泽不做声了,似乎是默认了叶菀的做法,继续安静的洗着碗。 收拾完厨房之后,叶菀就把燕窝拿了出来,放在碗里泡发。 两个人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聂泽叉着腿坐在沙发上,叶菀靠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肩上,看着中央电视台重映的老电影,爱人在侧,耳鬓厮磨,电视里的一切声音都只是气氛的渲染罢了,没有人真正关心内容情节是什么。 聂泽拖着叶菀的后脑,轻轻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又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流连一番,自从确立关系以来他们还没有好好的亲密过,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扰,如今在叶菀家里,聂泽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她亲亲她,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可他却极力克制,不敢放肆。 叶菀在他心中太美好,好到他不敢亵渎。 他伸手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掌,叶菀顺势倒在了聂泽怀里,半个身子都被对方抱住,叶菀清澈的眼神始终看着他,那眼神里是无条件的信任与关怀,也是聂泽这么多年所渴求的。 搂着怀中团玉娇羞,清理绝伦的俏颜秀雅至极,清亮眼中的光芒盈盈一水,倒影着他的模样,恍若明媚春水,搅得他心中柔情荡漾,这样的女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还好,是他先遇见了她,将她妥贴的放在怀中。 白日昭昭,两人窝在一处腻味了一下午,直到下午阳光渐渐微薄,叶莞才不再赖在聂泽怀里,缓缓起身。 聂泽拉住她的裙摆,仰头看向起身离去的她问道:“去哪” 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扯过裙子的叶莞,脸舜地红了,她拽着裙子往回扯,但她不回答,聂泽手里的力道就越重越不撒手,熨烫平整的裙子,被他攥出了细褶。 叶莞低声说道:“撒手。” “你不说,我就不撒手。”聂泽靠坐在沙发上,左脚搭于右腿膝盖之上,姿势随意又颇有气势,距离大佬坐姿就差手里再叼根烟了。 “臭流氓,知不知道不能随便拉女孩子的裙摆” “管我叫臭流氓,嗯”聂泽突然站了起来,巨大的身高差让叶莞不由得仰视这他,也更显得聂泽气势陡然。 “是啊。”叶莞有恃无恐地说。 聂泽勾下腰来搂着她,轻轻挑眉一笑,“你是我媳妇儿,我想怎么拉都行,你叫我臭流氓,那你是什么” 分卷阅读48 叶莞一巴掌拍掉他的大手,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媳妇儿” 聂泽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废话,当然是你,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找别人你可别想,叶莞,老子这辈子认定你了。” 电影里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和叶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从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开始,他和她之间就是宿命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