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暂时不知道起啥名字)》 第一章 沈天韵 李意远 第一章 沈家二少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是俗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贱者胜。他遇到的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且臭不要脸的李意远。 说到李意远这个人呢镇子上面的人都要吐口唾沫咬牙切齿的骂个三天三夜都不解气。他的大名叫做李意远,是把镇上最有名的教书先生活活绑来给起的大名。小名就有点不上台面,人称李狗蛋。 只从开始混的人模狗样之后他就不允许别人喊他李狗蛋。听到一个就揍一个。 李意远这人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吃的非常开,看到不顺眼的动动手指就把人家的铺子给抢了,抢的同时还顺便把人给揍了一顿。 揍人的时候李意远从来不自己动手,从小到大他都是奉行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原则。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流氓到了骨子里,但是能bb的决不动手。 李意远奉行不打人的原则当然不是所谓的君子风范。他天生怕疼,比一般人感知痛觉要强烈。这个特点被他捂得死死地,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毕竟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怕疼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秉承这个不要脸的优良传统,李意远成功的在镇子上站稳了脚跟,手底下也终于有了个歪瓜裂枣的队伍。 人呢一旦闲下来总想琢磨些事情做,虽然琢磨的事情可能相当无聊,但是当事人是非常乐在其中的。李意远琢磨琢磨就手心发痒,他近来感觉不痛快,虽然他看不顺眼且不痛快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现在没啥事可以做,他要慢慢琢磨让自己最不痛快的事情! 李意远心情不太好,他心情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心情好。近来镇子上的风光满面的沈家二少爷就成了他的眼中钉。看着这沈二少整天像个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显摆,他就恨不得拔光他那一身臭显摆的鸡毛。 心情不好的他尤其喜欢折腾人,院子里的一圈人早就躲得远远地,生怕被他一个不顺眼就给踹翻了。 走到了院子里只有一个三瘸子在慢悠悠的浇花,他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三瘸子除了嗯就是啊,李意远实在是聊不下去了,就晃到了前院。 前院本来还有一个小厮在扫地,看到李意远黑着脸走过来,就悄无声息的溜了。 李意远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各个看到我就像看了鬼似的,溜得比兔子还快,敢情我养出了一堆白眼狼出来了不成。 他憋了口气赶到了后厨大手一挥,今天一天都不准开饭。厨子们就像早有准备似的,有条不紊的把手里的菜刀砧板一个个收好。 李意远气呼呼的进了屋子,他刚刚躺了一会就不耐烦的烙饼,左边躺一会不舒服,右边躺一会也不舒服,后来他干脆爬在床上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会。 舒服了一会他就开始琢磨事情了,昨天本来在开开心心的看戏,看了没一会人群有了骚动,他还没回头就瞟到身边一众大姑娘小姑娘伸长了脖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刚刚围在身边的姑娘全都没了,他本来是不想跟着凑热闹的,但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就悄悄地斜了一眼,就看见那沈二少偏偏然的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很大走的却慢悠悠,头发梳的尤其漂亮,服服帖帖的呆在脑门上。 这是李意远最为羡慕的! 沈二少今天穿了个时髦玩意,他这身西服带了不少补丁,镇子里的土鳖都没见过,纷纷围了过去凑热闹,李意远喝了口酒恨恨的说到:“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他气的戏也没看完甩了钱就走人。心里暗暗琢磨着,不就几块补丁,赶明儿我也给自己缝个几件! 躺了一会肚子饿了就把小独眼喊了进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小独眼就腿脚利索的出去准备了,没过一会满桌子的菜就摆满了,李意远挑挑拣拣的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旁边狼吞虎咽的小独眼,他心情不佳的敲了敲他的脑门,小独眼人精似的放了筷子给李意远按摩。 “大哥,最近我们的生意做得不错,挣了不少钱呢。” 这句话终于说到李意远的心坎里了,他喜欢钱,有了钱心里就有了底。他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乐呵呵的吃完了饭。 吃完饭他立马带着三瘸子就出去遛街了,为了臭显摆他把前段时间订做的西服也给拿出来了,李意远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把头发都安置好每个对应位置,他不允许有一根头发擅自离岗,估计感知到主人的躁动,头发没一根可以安生下来,为了安抚这些跳动的发丝,李意远抹了厚厚的一层发油。为了对得起今儿这身骚包的新衣服,他挑了本县最有名的醉仙楼的头等包厢。 俗话说冤家路窄,等李意远美滋滋的赶到了醉仙楼被告知已经被人提前预定了。李意远当即就不乐意了,仗着自己是流氓就开始在酒楼里赖着不走。他非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和自己强地盘。 李意远正在愤愤不平的砸东西,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他用着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探头望去,只见楼下正中间一位公子被人簇拥着迎着上楼,那人身穿一件月白色平素绡绸衫,身形挺拔满眼含笑的目视着前方。 李意远心虚的收回不安分的脖子,无意识的整理起自己的新衣服,本来穿在身上服帖的衣服此时显得有些紧致。他有些不舒服了清理下嗓子,沈二少爷瞥了眼杵在旁边木头一般的李意远,绅士般的和李意远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沈二少低调了的穿了件长衫,加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衬得人斯斯文文书生气十足,把那李意远对比的连那地上的癞蛤蟆都不如。那沈二少就像天上的嫦娥似的被人捧着进了包房。 李意远本来心底有着根深蒂固的自卑感,平日里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心里的虚荣感,生怕掉在地上碎了。如今被人赤裸裸的剥开展示,李意远就像浇了老坛陈醋似的酸到了心里。 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包厢,沈二少嘴角擎着笑容的看过来,明亮的双眼直视着李意远说道,“李兄弟得罪了,我刚刚才知道你也订了这间,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坐坐,多个人多一份热闹。” 李意远毫不客气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内心腹议到谁是你兄弟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既然沈少爷都这样说了,我李某就不客气了。”两人客套了几句闲话就各自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开始看戏。 李意远虽然眼睛在看戏,但是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虽然沈二刚刚的态度自然又礼貌,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刺,但是他就是浑身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他太熟悉了,每当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就会冒出来。 当然也不是李意远多想,事实上沈天韵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小瘪三,毕竟是镇子里有名的恶霸,身上的坏水隔了十里远都能闻到。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让他撞上了,耐着性子打了招呼就坐下来看戏。 李意远看了没一会他就如坐针毡,因为他发现沈二少虽然人在看戏,但是总是时不时瞄上自己几眼,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味,悄悄的闻了几下并没有闻到什么。 强作镇定的稳住自己看了会戏,没一会手心就开始冒汗。他老是疑心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对劲,默默地放下了二郎腿然后拿了个橘子吃,他试着缓解这种尴尬就聊了两句,沈少爷好像兴致并不高,李意远只能默默闭了嘴继续吃橘子。 橘子鲜嫩多汁香气十足,李意远吃了没一会整个屋子都是橘子的味道,李意远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他非常有耐心的播着橘子,认真的把橘子上面的白色经络给清理掉。他清理的很认真沈少爷在旁边看的也很认真。 戏唱完了李意远也吃了一肚子的橘子水,他站起来想要和沈少爷告辞,但是刚刚一张嘴就打了个响亮的嗝。 沈少爷被他的嗝吓得措手不及,手里的烟也落到了地上。李意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正准备开头道歉但是张口又是一个响亮的嗝,他吓得立马闭了嘴,摆了一个告别的手势就匆匆离开。 出门后的李意远立马就蔫了,难得穿了件新衣裳好心情都被沈二给破坏了,头发被他折腾的乱蓬蓬的翘在一起。 三瘸子跟在后面帮他一个个捋顺了,李意远还在不停的打嗝,他烦躁的往家里走,连闲逛的心情都没了。 他刚刚跨进家门口小独眼就冲出来抱住李意远的双腿开始撒泼。李意远刚刚差点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他气不打一出来的把他提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把他教训了一顿。小独眼被吓得不敢乱嚎了,他眨巴着眼睛抹着眼泪水溜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意远给小独眼带了支冰糖葫芦,小独眼本想装作不理但是李意远一直把糖葫芦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又变出来一串更大的糖葫芦,吃的滋滋有味。没一会小独眼扛不住了,他主动蹭到了李意远旁边,极其自然的接了糖葫芦就啃。李意远和小独眼都非常喜欢吃糖葫芦,两人窝在一起安静的吃完了糖葫芦。 李意远摸了摸他的脑袋,检查了一下他身上,还好小独眼比较皮糙肉厚。小独眼和他撒娇抱着李意远嚷着晚上一起睡,李意远敲了他脑门说:“睡觉可以,尿床我可是要打你屁股!” 李意远想着自己睡觉不太老实,所以特意睡在了床外边,睡觉之前特意把手脚并拢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把小独眼踢下床。 早上醒来李意远被活活冻醒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床上是呼呼大睡的小独眼,被子也被他裹成了一团压在身下,李意远没好气的踢了踢熟睡的他,最后无奈的爬上床给他仔细的盖了被子。 第二章 第二章 李意远刚刚走到屋外就看到三瘸子在照顾花草,院子里的花草被他照顾的很好,三瘸子对待这些非常有耐心,虽然平时闷得放不出一个屁来像根木头一样。 今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李意远动了动身上的懒骨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找人玩玩了,越想内心就越躁动。 虽然李意远口味十分多元化不怎么挑剔,但是也不是荤素不忌。他对脸的要求不高只要看得过去就可以,最好是外表纯洁,内心风骚荡漾的。当然如果胸大屁股大这些要求都不是问题。 恰巧最近就让他遇到这么个尤物,胸大屁股大兼带着水蛇杨柳腰,走起路来屁股都能扭成一朵花来。抛去脸盘子的大小不谈,五官还是无可挑剔的。而且这位尤物还是喝过洋墨水的。尤其喜欢洛丽塔式层层叠叠堆砌的洋装。穿着精致洋装的她把头发全都卷成卷盖在脸上,各种繁复复杂的头饰用来装点,虽然看起来可能显得滑稽无比,但是这位洋小姐就是有本事穿的趾高气扬,因为皮肤的白皙水嫩,她每天都撑着把小阳伞逛街,生怕这毒辣辣的太阳晒伤了娇嫩的自己。 那身衣服在小镇里可是个时髦东西,人们全都抱成团似的围着洋小姐,虽然一半以上都是抱着好奇的心泰进行围观,但是洋小姐还是莫名产生了优越感,她觉得自己每天就像是一个寻街视察的公主一般,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车上面俯视着下面的拥护者。可惜风光了没两天她就放弃了,因为她被晒脱皮了,后来她就老老实实的开始坐汽车了。 李意远当然也看的心痒痒,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搭讪机会。但是那洋小姐眼高于顶更本不屑于自己,连着吃了好几回的闭门羹,逐渐他有些气馁了。 前段时间找三瘸子出去打听消息才了解到这位洋小姐具体的一些情况,他是沈天韵家的远方表妹,大名为杨薨,别名雪梨人称杨雪梨。近来因为家里出了些事情,借住在沈家。而且沈家二少爷和她小时候就订了娃娃亲,加上两家人的有意撮合,所以这一住就没有要走的趋势。 本来这杨雪梨是强烈抵制包办婚姻的,她受到新式教育的洗礼,满脑子都是自由恋爱挣脱父母拜托家庭,然后谱写出轰轰烈烈的爱情赞歌。可惜看到表哥之后,这些全都被她抛之脑后。 在杨雪梨看来自己的表哥不仅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而且还和自己一样留过洋,接受的都是新式教育,她觉得完美的表哥就应该和完美的自己在一起。 杨雪梨对自己可谓是满意至极,天天捧着镜子顾影自怜,觉得自己再娇弱些就可爱多了。她天生大骨骼想要娇弱起来可谓难上天,但是她并不死心她扯了扯身上的肉,觉得就是这身软肉拖累了自己。 说到做到第二天她就勒紧裤腰带开始绝食,每天就靠着一些流食续命,折腾了没几天效果十分显着,她整个人都缩水了一圈,连带着屁股和胸都缩水了,熬到了第8天她终于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醒来后她虚弱的要求照镜子,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到镜子里人后满足的笑了。 作天作地的杨雪雪梨进了医院,沈少爷终于松了口气。他这个小表妹罗曼蒂克的书看多了,每天都是情呀爱呀把自己折腾的够呛。他迫于压力象征性的去医院看了看表妹,谁想到表妹见到他就哭的梨花带雨停不下来,后来更是把鼻涕眼泪全都蹭到了自己身上,他忍着半天没有发作,没想到表妹哭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扯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找了个借口就告辞了。 出了门他摸了摸笑的僵硬的脸庞,忍不住骂了句就把外套给丢了。走了没两步就无奈的返回,他差点忘记那衣服里还有小表妹亲手做的荷包,这个如果丢了估计她会发疯。 李意远的消息滞后了很久,等他知道雪梨小姐住院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的消息。他精挑细选的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百合,他放弃了心仪的红玫瑰,因为第一次送了红玫瑰就遭到了闭门羹,还被雪梨小姐狠狠地挖苦了一番。 他满怀嫌弃的捧着花赶到了医院,医院因为镇子的条件限制显得有些简陋。此时的雪梨小姐正嚷嚷着要出院,她抱怨医院的床太硬睡得全身骨头疼,而且条件简陋的自己实在待不下去。她扯着难看的病号服哭丧着脸生闷气,医院每天都非常忙根本没有人理她,刚好这个时候李意远来了。 他拿出那捧被自己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百合花,雪梨小姐看都没看就扔到了床上,她感觉自己闲的快要发霉了,尽管她打心眼里瞧不上李意远,但是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帮他解闷。 李意远绞尽脑计的想了个不错的聊天内容,刚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了,雪梨求着李意远带自己出去,她实在是不想呆在医院里了,李意远禁不住她犹如紧箍咒般的念经就答应了下来,雪梨小姐开心的给了李意远一个飞吻作为谢礼。 李意远默默地在心里白了一眼,竟然连个拥抱都没有。 车子刚刚行驶到郊外,雪梨小姐就坐不住了。她嫌弃李意远开得太慢就换到了前座要自己开,雪梨小姐开车技术一言难尽,开了没一会两人就迷路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都有些累了,雪梨小姐惦着脚尖走在树林里,没过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她找了个干净石头使唤着李意远把外套扔过来垫着,李意远只能不情不愿的把衣服递了过来。 雪梨小姐本想多坐一会的但是日光渐强,她心疼自己的白瓷肌肤就赶紧溜了。她扯着李意远在树林里乱逛,李意远被她扯得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走了几圈雪梨小姐终于累了,她满不高兴的和李意远抱怨:“自己这几天在医院里呆得又胖了好多。” 李意远瞅着机会赶紧说到:“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雪梨小姐更加光彩照人了,我天天在家日思夜想的想着雪梨小姐。” “哼,收起你那油嘴滑舌的腔调,本小姐可不吃你这套。”李意远本想再奉承两句的被喷的立马闭了嘴。 他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说到:“雪梨小姐教训的对。” “我发现你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呢。我来这里有不少日子了,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和你偶遇,如果说是巧合,这巧合未免多的有些离谱啊。” 李意远干笑了两声说到:“雪梨小姐你别说我还真的找人帮我两算过,我两还真是天注定的绝配。我两在一起就是天作良缘,” 雪梨小姐听完就冷冷的笑了。 雪梨小姐瞅了瞅眼前的这人,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瘪三打心眼里迷恋自己,但是对比一下他和表哥两人,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实在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她偏头看了看李意远,论长相这人也是一等一的和自己很般配,但是那身一股子匪气可是忽视不了的,还有那些粗鲁的举止和言行,真是越看越嫌弃。 她突然有些烦着眼前这人,但是碍着他帮忙的份上就一直耐着性子安慰自己。不知不觉中她越走步伐越快然后把李意远远远抛下,她看了看后面累得就像狗一样的李意远觉得滑稽至极。 李意远看着眼前越来越远的声音终于支撑不住地停了下来,他气的把手里又重又丑的大石头扔了出去,扔完之后又担心的捡了回来,这石头其实是雪梨小姐刚刚一眼相中忽悠他的。 雪梨杨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歇歇脚,她估摸着李意远一时半会赶不到这里准备作弄他一下。她环顾了一圈发现旁边有个可以躲避的草丛,她刚刚走过去就被一棒槌打晕了。 李意远气喘吁吁的找了一圈连个雪梨杨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他担心她已经先回去了就抱着大石头急匆匆赶到了汽车旁,但是还是空无一人。 他累死了就抱着大石头瘫死在地上休息,他想着会不会雪梨小姐有事就先回去了呢。他起身把石头搬上车,走之前还是不太放心的转了一圈,最后只能无奈的开车回去了。到家之后他一直想着如何处理这大石头,想着要不包装一下送到沈家去,这样送个石头上门会不会太唐突了呢?话说应该先派人送个帖子会比较好吧?也或者可以在家里半个舞会,这样就可以把雪梨小姐邀请过来?但是他认识接触的都是些三教九流,别说舞会了就连基本的舞步都不会。李意远想了想那个跳舞的画面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自问自答了半天也摸不出啥头绪来,瞅了眼那个笨重的大石头决定给它装点一番。李意远给石头装点红绸布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围在一起看热闹,他们觉得自己的东家估计脑子不太好,天天对着块破石头神神叨叨的研究,反正他们横看竖看都没看出这石头有啥。 小独眼倒是觉得这石头挺好的又大又圆,躺着还挺舒服!石头被李意远搬走的时候他还失落了好一会。 等李意远把石头上系上大红花之后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他满意的欣赏了一会觉得这样送上门体面了很多。 走之前李意远精心给自己装点了一番,他虽然不喜欢上流社会装腔作势的那一套,但是却非常乐忠于把自己收拾的体面看起来就像上流人士。昨晚睡觉姿势不太好头发有些不服帖,他对着镜子瞅了半天及其满意的吹了声口哨,觉得自己简直完美除了头发!可惜就是缺了点香水作为点缀,因为他实在受不了那个味儿,尝试了好几次都给放弃了。 今天这身西装实在太合身了,感觉穿在身上束缚的很。他纠结了一会还是没换,觉得忍一忍还是可以接受的。他哼着小曲准备出发,但是心里有些慌就像是准备上门提亲的愣头小子一样。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仔细检查了好一番最后确定无误才准备上路。 可是刚走了没两步他有些憋尿,赶紧急吼吼的上了趟厕所。上了趟厕所之后瞬间觉得轻松多了,他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足有半分钟,终于满意的吹了声口哨上了车。 开车的司机虽然长得贼眉鼠眼,但是胜在伶牙俐齿。眼瞅着老板今天心情不错,赶紧打蛇上棍的开始拍马屁,“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大今儿可是要双喜临门了。”他这几句话说的妥帖又舒心,李意远满意的抹了下油光滑亮的头发说到:“凭你这句话今儿这事准成。” 李意远先是到沈家老宅子,好死不死的正好碰上雪梨小姐不在,被告知有几天没来老宅子了,可能在沈少爷的公馆那里。 去沈公馆的路上李意远心里一直在打鼓,他不待见沈天韵并且内心还有些嫉妒同时还有些怕他,他隐隐感觉遇到这人今天这事情要黄。 一路忐忑不安的赶到了沈公馆,李意远连口哨都吹得不利索了。他心虚的在车上磨蹭了一会才去按门铃,门铃按了很久都没人过来开门。他透过铁栅栏看见紧闭的大门不死心的又按了好几下,但是没有人来开门。 李意远有些不死心的围着沈公馆转圈圈,日渐晌午烈日炎炎,李意远站了没一会就开始冒汗,身上都是一阵阵的痒痛加上心情烦躁,他很快就没耐心了准备翻墙进去。他让司机下车帮自己把风,十分娴熟的爬上围墙边的树,没费多少力气就翻了过去。 院子里非常安静李意远不由自主也放轻了脚步。穿过花园他走到大门前,很意外的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好奇的往里看了一圈发现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进去了。 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只有客厅中央的沙发看起来还不错。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刚刚坐下去就舒服的不愿站起来,所以他决定决定休息一会,刚刚把他折腾的出了一身汗。但是也不能久坐毕竟他刚刚翻墙进了被人家里,他本来也就是打算进来确认一下。 他实在太喜欢这沙发了忍不住多坐了一会,刚刚起身就被一棍子闷晕了。 意识逐渐清晰李意远才发现自己被绑在麻袋里了,他试着挣扎了一下就被暴揍了一顿,吓得他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没过一会马车就停了,他被甩到了地上然后麻袋被解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他就被抬进了一个土坑里,然后围着他的一圈人开始填土,等土全部填好刚刚没过肩膀蒙着眼睛的布条才被揭开,他还没适应强烈的光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到:“好久不见。” 他拼命眨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说到:“我翻墙进去只是为了确认里面有没有人在,我发誓没有动过里面任何一个东西。我只是觉得沙发很不错才多坐了一会。” 沈天韵自上往下的俯视说到:“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还是不够呀!”话刚刚说完周围的人开始继续填土,李意远吓得开始求饶,“沈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去沈公馆只是为了找雪梨小姐,是老宅子的人和我说雪梨小姐在沈公馆所以我才去的。我是担心雪梨小姐才翻墙进去的,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担心雪梨小姐?说的可真好听呀。我们家的人凭什么要你这瘪三来操心。” “我是真的喜欢雪梨小姐,二少爷你也知道的。” “但我也知道雪梨小姐不喜欢你呀!请不要在这自作多情假扮情圣了!我长话短说你知道我表妹去哪里了吗?” 李意远疑惑地望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沈天韵死死地盯着他说到:“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继续埋!” 眼见着土坑快要埋到脖子李意远吓得开始大叫:“二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前几天是最后一次见到雪梨小姐,当时她在医院呆的无聊求我带她出去兜风,我两一起在散步但是我为了搬石头落在了后面,等我搬好石头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还以为她瞒着我回去了。我回去之后还特意给医院敲了个电话,医院的人告诉我她已经出院回家去了。” “满嘴一派胡言!你这个瘪三色欲薰心,追求不到我表妹就准备霸王硬上弓。我表妹不从你就失手杀了她!为了怕人发现还把尸体推到了悬崖下面,但是你可能万万没想到尸体被挂在悬崖边的树枝上,被一个途径的路人发现才报了警。不然的话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李意远被彻底吓懵了,他哆嗦的重复着:“雪-雪雪-雪梨小姐被杀了。”他好似没有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只是不停的哆嗦。 沈天韵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恶心,当即不再废话开始填土!等土开始漫过脖子李意远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开始挣扎大叫说自己并没有杀人,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们可以找医院的人问话,自己当天下午确确实实打了电话!而且自己家里的人也可以作证! 沈天韵听完就笑了:“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把你埋了吗?医院的人我早就调查过了,他们一致说当天雪梨小姐和你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血口喷人!绝对是哪里出错了!有人诬陷我!” “笑话!有人诬陷你,当天我表妹就只和你呆在一起,而且我表妹身上穿的就是你的外套!外套上面都是血迹,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有!当然有!你说的全部都是血口喷人!我更本没动雪梨小姐分毫!外套我只是借给她铺在石头上坐着而已,我不知道怎么会在她身上穿着!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们认为我无赖不要脸,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所以就杀了雪梨小姐对不对!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我虽然干过不少坏事,也杀过不少人,但是我对雪梨小姐是真心的!” “闭上你的臭嘴,你动谁我都可以不管,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动的可是沈家的人就必须一命抵一命!” 李意远眼见他不听自己的解释,急的开始破口大骂。他不仅问候了沈家的上下十八代,还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给骂了出来。李意远骂人是把好手,骂个几分钟都不带停的。 沈天韵就站在那里也不打断他静静地听他骂。后来他估计觉得李意远太吵了,用胶带把他嘴巴给封上了。 封上胶带的李意远只能甩着头乱哼哼,土越埋越深最后直接没过他的头顶。沈天韵接过铲子帮忙把最后的土给铲平了。 走之前还体贴的帮他把那花红柳绿的大石头压在上面,那大石头又大又笨重,几个人累得哼哧哼哧才把石头搬了上去。 此时,一群盗墓贼悄无声息的也围了过来。他们本来是打算拿着手里的藏宝图准备挖墓的,谁知道中途起了内讧,藏宝图已经被抢的四分五裂,最后这两人只能拿着巴掌大的一块连蒙带猜赶到了这里。 他们来之前也打听过了,这里前几年是个乱葬岗荒郊野岭的更本没人过来。两个盗墓贼就连夜赶来了这里。这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荒凉,但是对于盗墓贼来说这可是块宝地,他俩坚信这里藏有财宝就累得哼哧哼哧挖了好几个晚上。但是却一无所获就在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伙人也在挖坑,两人躲在灌木丛里观察了好久发现他们挖的这个坑虽然不专业但是搞得阵仗极大。两人觉得这伙人挺专业的很可能已经先于自己发现了宝藏的所在地,但是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现他们兄弟俩。随后兄弟俩一合计,决定将计就计等这个坑完工,他俩就先下手为强! 两兄弟连续蹲了两夜,那坑终于挖的差不多了,两人打算今夜就行动,行动之前为了鼓舞士气一乐呵就喝了不少酒,酒喝多了就容易误了时辰。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两人会睡过了头,两兄弟醒来之后都是懵的,反应过来之后就飞奔而至。路上两兄弟因为彼此埋怨对方两人就拳打脚踢,没过多久都挂了彩。 等两人赶到目的地坑早就被填满了,两个小贼围着这个大石头打圈圈猜测道:“这莫不是做的标记,下面的宝藏太多估摸着一次性带不完。”两人暗搓搓的相视一眼,动作利索的开始挖坑。 越挖两人越感觉不对劲,这坑里咋还有呼吸声!莫不是里面的尸体已经尸变了吧。两人撞着胆子继续挖,挖一会就趴下耳朵仔细听,越听脸色越不对劲。弟弟哆哆嗦嗦的抖着尖细的嗓子说到:“不-不-不对-不太对劲呀!不-不-不信-不信你来听听!这-这里面真的有呼吸声!”哥哥铁青着脸看了眼没有的弟弟,附下身听了好一会越听脸色越白,他强做镇定的说到:“怕个毛呀,既然他们做了标记就说明还准备来拿东西。既然他们都能拿我们有啥不能拿的。”说罢继续挥动着铲子,只是动作越发无力起来。弟弟则是彻底吓软了,手上使不出力气。 哥哥把不争气的弟弟踢到了旁边,他决定自己一个人挖。挖着挖着铲子好像碰到了一个东西,为了看清楚他附下身子点了个火折子,然后就看到一个乱蓬蓬的脑袋,他吓得立即扔了铲子就跑,弟弟被哥哥嚎的当即就腿软了,只能四肢着地飞快的爬。 李意远本来都快陷入昏迷了,谁知道竟然被人一铲子给铲醒,他还没来得及喊救命,两个人已经埋头跑了。 这两人跑了他只能继续这样被埋在土坑里。至少现在可以呼吸了终于可以送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估计再不进行包扎自己就要失血过多了,到时候还是要嗝屁! 第三章 第三章 李意远刚刚准备喘口气那队倒霉兄弟俩又回来了,原来是跑掉的兄弟俩越想越不甘心,觉得自己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溜了实在可惜,两人壮会胆又回来了。 哥哥胆子比较大上前戳了戳李意远的脑壳,李意远不耐烦的晃了晃脑袋,兄弟俩吓得直接蹦出两尺远!李意远用眼神示意哥哥把他嘴巴上的胶带给撕掉,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开始互相推托,后来哥哥干脆乘弟弟不注意,一脚飞蹬过去!弟弟直接摔到了前面,看他抬头看自己李意远本想给个灿烂的笑容,但是看到这小子吓成这样他默默收回了表情。 弟弟哆哆嗦嗦的打了个火折子,对着李意远打着圈的进行观察,后来确认之后终于松了口气,他刚刚扯下胶带李意远就开始破口大骂。 当然他骂了没两句就被哥哥暴揍了一顿,两个小贼把他捞出土坑,来来回回刨了很久都没发现宝藏,两兄弟越想越不甘心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保不准这人是结了仇家被活埋在此,倘若那埋坑的人回来检查看那自己岂不是惹了大麻烦。两兄弟最后合计决定把这人再给从新埋了。 合计好两人动作利索的一人抱腿一人抱头准备把他抬到坑里,这下李意远真的慌了,他大喊着:“两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两兄弟也不说话尽心尽力的埋头填坑。 李意远见状只得扯着嗓子喊道:“慢着,我左边裤子的口袋里有个值钱的东西,两位兄弟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哥哥听闻立马住了手,果然在口袋里掏出一个价值不菲的怀表。他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想了一会,然后把弟弟拉到旁边说到:“这小子看起来蛮有钱的,我们要不敲他一笔,反正我们的宝藏等钱到手之后就!”哥哥没有说下去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两人商量好之后把李意远从土坑里刨了出来,然后和他开始谈条件。两兄弟的要求很简单除了钱啥都不要,李意远也表示目前自己啥都有就是没有钱。 他说着就让两兄弟帮自己松绑,然后那口袋里所有值钱的玩意都拿了出来,并且表示自己身上这套衣服也可以换不少钱,两兄弟瞅着他想了一会没说话,哥哥注意到李意远手上的戒指,李意远察觉到他的眼光后悔不迭刚刚怎么没想起来把它给藏起来,他有些肉疼的把戒指摘了下来。 随后李意远表示两人如果把自己安全送回家还有大大的奖赏,两兄弟不是想要钱嘛,钱的话他现在身上没有,但是家里可是有大把的钱! 弟弟不情不愿的背起受伤的李意远,走了还没多久就喘的像条狗一样,李意远瞧着这瘦的麻秸秆似的小贼也觉得委屈他了,没过一会三人停下来休息准备吃口干粮,哥哥悄悄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两人借故方便走到树林深处说到:“我看在这小子身上估计能捞到不少油水,但是我们现在把他送回去也就等于是放虎归山,到了家之后如果他不守信用的话我两可就完了,反正这次虽然没挖到宝藏但是也得了不少好处,等会你看我手势,找个机会就把他给。”说着用手抹了下脖子,弟弟了然的点了点头。 李意远嘴里吃着干粮心里也在盘算着事情,他知道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小毛贼可是不会把自己送回家,他现在需要找了机会溜了才是上上策。 三人各怀心思的开始赶路,走了没两步弟弟开始闹肚子疼,哥哥骂了句废物之后还狠狠地补了一脚,哥哥走起来比弟弟稳当多了李意远终于松了口气,他可真怕自己把那小竹竿给压趴了。 哥哥边走边打着小算盘,他准备待会挑个比较偏僻的路线赶路,虽然他看着个头大但是被折腾了一宿加上有伤在身,他和弟弟两个人加在一起战斗力还是可以的。 哥哥埋头认真的看着,不一会儿他看到前面有个合脚的石头,他快步上前装作摔倒的样子准备把李意远也甩出去,没想到没控制住步伐,不小心把两个人都狠狠地摔了出去。 哥哥被李意远压得当即一口气都没喘过来,弟弟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哥哥看到弟弟过来赶紧拼了命的眨眼睛,他用手势示意着弟弟把李意远先扶起来,弟弟不明所以的把李意远拉起来,然后刚刚准备转身哥哥出其不意的爬起来,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他就狠狠地推了李意远一把,估计是没料到弟弟还紧紧牵着李意远,没等他收回手两人都跌了下去。 幸运的是李意远刚刚掉下来就被旁边的树勾住了,他还没庆幸完这树就被紧接着掉下来的弟弟给挂断了,随后眼前的一些都是转瞬即逝,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的想要抓住一切可以缓冲的东西,指甲和手掌心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等他后知后觉脑袋有了意识后才发现自己闭上了眼睛。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又迅速的闭上,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因为此时的他被悬吊在半空中,他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害怕的松开手。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嘴里还有股铁锈味,他心跳的飞快后背也在一茬一茬的冒冷汗,手臂又酸又痛抖得像个筛子,他知道自己估摸着坚持不了多久,还好左手还是完好无损的,他试着平复心跳然后大口吸气,左手心满是冷汗,他试着用左手把上衣给拔了,然后身体死死的贴在墙面上,左手探寻者周边可以利用的石头。 没一会就摸到了一个凹陷处,但是这凹陷处距离有些远,如果自己左手贸然过去可能会支撑不住整个身躯,右手的状态已经不容他纠结了,他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左手用衣服的一个角给包住,这样可以防止手汗引起的打滑,他试着把整个身体都打开然后身子整个贴在岩石上,一点点的在岩石上挪动,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多了,身体稳稳的往左边挪动了不少距离,左手也快距离最终地越发的接近,他死死的屏住呼吸想要一鼓作气直接过去,没曾想脚底的石头脱落,还好动作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等他反应过来左手已经死死的扣住岩石,等事后反应过来身体却在一瞬间整个炸毛,他觉得自己头发和汗毛都是竖着的,然后一层一层的张开毛孔大力呼吸。 他的身体就像荡秋千似的在悬崖上荡了几下终于死死的稳住了,头皮的那种酥发感消了下去之后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胸前痛的要命估计是破皮了,他感觉左手都没有胸前那么疼,真是要命!他不仅胸疼同时下面也有些抬头,为什么有种要上厕所的感觉。 李意远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他虽然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吊在这里可不是长久之计,他刚刚就注意到脚边不远处有颗歪脖子树,但是他一点也不敢乱动了,刚刚差点要了他半条命,可是尿急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怎么办!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 他实在不确定那颗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树能挂的住自己,如果支撑不住自己早死晚死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他把两只手都固定好,试着用双手支撑身体重量,然后缓缓地开始往下挪动,每挪动一下他都脸部狰狞的呼气吸气,这实在是太他妈的疼了! 越疼尿急也越厉害,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分散注意力,最后在巨大的羞耻心理下开水放闸,断断续续的尿了许久终于松了口气,温热的裤裆不一会就凉了,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不能继续耽误了他一鼓作气的挪了好大一块距离,但是脚还是够不到那颗树,只能闭上深吸几口气继续缓缓地往下挪,用脚试了试这颗歪脖子树承重后发现比自己想象中要结实。试着把整个重量压了上去然后死死的抱住树干,随后整个人就像根面条似的摊在树上,喘了几分钟之后还没发平静下来,但至少脑袋清醒了很多,身上传来的阵阵尿骚味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低头瞅了眼自己下面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恨不得挥刀自宫! 找了个相对安全舒适的位置,往下看了一圈赶紧就把头缩了回来,那个倒霉催的小贼估计摔成了肉酱,现在可不是操心别人的时候,他琢磨着得需要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 他目前的位置刚刚好卡在中间不上不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检查自己的右手,瞅了一眼就嫌弃的拿开,整个手掌都烂的开了花,五个手指头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还好自己没有养指甲的习惯,不然指甲盖估计一个都保不住。整个右手都没有疼痛感只有酥麻的感觉,他把自己那抹布一样的衬衫剥了下来,撕成布拉条一圈一圈把手裹住。内裤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太难受,干脆直接扒了内衣裤然后找了个位置眯了起来。 在树上呆了整整两天他整个人都快被烤干了,晌午的太阳烤的他脱了一层皮,李意远觉得此时自己很像坛子里的臭鱼干,又臭又干。 此时几公里外的李子陵像个炸了毛的公鸡一样乱转,他被困在这里好几个钟头了,但是就是绕不出去。急的口干舌燥嘴角冒血泡,绕了半个多钟头都没找到出口,眼见水快要喝干他只能停下来休息。 躺了没一会他想到了一个法子,他找了个周围看起来最高的一棵树身手矫健的开始爬,但这树显然比他想象中高的多了,爬到一小半就喘的像条死狗,稍作歇息然后一鼓作气爬到旁边的枝丫,喘了还没两口就开始变天了,树大招风他越发的站不住而且还开始打雷了,李子陵生怕雷劈到了树就慌里慌张的滑了下来。 他想着等这阵雷过去再爬也不迟,还没等他想完一个雷就炸了过来,不偏不倚的就把刚刚那棵树给劈了,李子陵看傻了眼。这雷还没停瓢泼大雨就倒了下来,李子陵被雨浇个透心凉,雨点子太密集不仅睁不开眼而且砸在身上疼的很,慌乱中他到处乱走好不容易找到个挡雨的地方。 好歹解决了喝水的问题,李子陵勉强的安慰自己,他刚准备拿水壶接些水来喝,这才发现自己的包裹丢了。无奈的他勉强用手接了雨水喝,刚喝了没两口雨停了,他直呼邪了门了今天,还好旁边的一些植物上都挂了不少雨水,他摆了个不那么好看的姿势喝了一些,随后他想着自己还需要找个存水的东西才行,还没开始行动太阳就出来了! 当即李子陵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天要亡我!”嘴上说着撂挑子不干了,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爬起来。 李子陵边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丢在那儿了呢。他围着这地方来回绕圈子都没找到自己的包裹。 此时树上的李意远刚刚被那大雨浇的清醒些,还没缓了口气太阳就出来了。他已经瞅着下面那人绕圈子有一段时间了,从开始的振奋到现在的奄奄一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求助。一开始还能凑活着喊两声,现在只能勉强像个病猫一样嚎两声。 绝望的李意远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他孤零零的做在歪脖子树上认真的思考着,他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看来看去也没能找到个能用的,最后无奈的拿起破碎的小镜子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镜子里的人被一块一块切割开,看起来也是支离破碎,看了两眼就放下了他本想再自我欣赏一会的,可惜阳光太刺眼搞得他眼睛都快瞎了。 没了发胶的加持李意远的头发全都软趴趴的,他扯着头发抱头冥想,还好下面那个蠢货迷路了,他百无聊赖的拿着镜子敲脑壳,希望可以敲出来一些好的方法。 忽然一个光点在他眼前闪了一下,他动了动手中的镜子那个光点跟着动了动,李意远的心脏狂跳了起来,他拿起镜子对着下面懵圈的李子陵猛照,由于激动手有些发抖所以他控制不住总是照偏,但是李子陵也还是注意到这个如影随形的光斑,他四处张望着看了一圈,可惜光线太强他有些看不清,李意远看到他往自己的这个方向看过来,赶紧扒了裤子在手中挥动。 李子陵走进才发现悬崖边上的歪脖子树上有个人困在那里,他手做喇叭状喊道:“你等着啊,我去找人帮你。” 说完才发现不对,自己也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哪里能找的来救兵。想了想补充道:“但是需要我找到出去的路才行,等我可以出去了就找人来救你。” 李意远站在高处看的清清楚楚的,他本想用手势告诉李子陵路线,但是李子陵误会李意远在和自己挥手感谢,他也挥手报以感谢。 李意远气的骂娘只得作罢,他就没见过怎么蠢的人。 李子陵浑汗如雨的开始暴走,他惦记着树上的那人走的格外起劲,走着走着就遇到一个浑身狼狈不堪的一人,李子陵和那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还没等李子陵反应过来,那人就准备跑。李子陵慌得拉住他:“这位老兄,等等,我不小心被困在了这里,怎么都走不出去了,我现在必须要出去搬救兵才行呢,有个人被困在了悬崖边上,得赶紧找人来帮忙才行。” 那人听完就激动的喊道:“悬崖边上有人?在哪里?带我去?” 两人到了之后那人激动的喊道:“小毛,是你吗,我是大哥呀,你可把大哥吓个半死。” 李意远假意的挥了挥手作为回应,那人看到后开始扯着嗓子抹眼泪,李子陵颇有些成就感,他底气十足的扯了那人说到:“现在可不是哭丧的时候,感觉的出去找人来帮忙才是大事。” 李子陵眼见着他蛇形走位左右饶了好几圈,然后又走了没一会就走出去了,没等他收起惊掉的下巴就见他喊道:“速速跟上来。” 李意远满心焦虑的抱着歪脖子树,他简直在一分一秒的掐着时辰在等待,等着等着他就陷入了半昏迷,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他很想回应那人但是眼睛睁不开,试图抬起手指掰开眼皮但是被人硬生生压了下去,他非常着急然后控制不住的左右摇摆,不知道自己撞到了那里他突然就给痛醒了。 醒来之后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面孔,他吓得心都要吓出来了。眼前那人看他终于醒过来激动的出去找医生,李意远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进来的一大群十字协会的护士搬来折去的研究,等她们终于消停完李意远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李子陵看着这群忙碌的小蜜蜂围着李意远打转,他是又气又羡慕。前几天他还臭的像条死狗一样瘫着,又臭又脏的更本没人搭理,还是自己尽心尽力的帮忙伺候着呢。 等护士们出去后,李意远和李子陵大眼瞪着小眼看了半天,他虚弱的指了指杯子,没等他说话李子陵就把杯子递了过去,递过去的时候还不忘试了试杯子的温度。 尴尬的李子陵首先打破尴尬说到:“那个...你现在肯定有许多疑问,我先一个个解释。首先呢是我和你大哥找人把你救了下来,但是呢把你救下来之后你大哥就离奇消失了,当时的你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我呢....也不好把你扔在那里,所以就把你带来了医院。” 说完用余光观察李意远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的亲大哥抛弃而过度悲伤,他用自认最为贴心的说法安慰道:“你大哥估摸着看你只剩下半口气,怕不是觉得你没得救了,干脆伤心之余一走了之。” 说完瞅了瞅李意远继续安慰道:“而且多亏了你大哥,要不然我两可能都要困在那地方,那里邪乎的很我绕了好久都没搞明白,你大哥三两下就出去又进来,要不是他可能连救兵都会困在那里。” 李意远看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废话,也懒得打断他,只是越听越困没忍住眯了过去,眯过去之前他还在念叨着需要传个消息回去,还不知道家里如何呢! 他也是没想到眯过去再醒来竟然就是两天后了,看到他醒来李子陵都要喜极而泣了,那天也就随便聊了两句咋就昏过去了。 由于上次的教训这次李意远醒来,为了不添乱李子陵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尽心尽力的挪到了旁边坐着。 经过几日的相处两人变得融洽了许多,李意远感觉自己像被圈养的母猪一样,吃的白嫩嫩水灵灵的都快要掐出水来了。 李子陵虽然也算半个大少爷但是伺候起人可是毫不含糊,凡事考虑的及其周全,里里外外有条不紊的。 相处中李意远了解到他现在算是个负气离家的小少爷,母亲不善言辞所以经常遭受排挤,所以为了讨父亲欢心他从小就非常懂事,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他非常会照顾人,但是随了母亲嘴巴笨的厉害,走哪都是讨人嫌的,前几年深受病痛折磨熬了十几年的母亲也走了,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自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忍了几年之后实在忍不下去了所以干脆拎了个包裹就跑路了。而且当时家里唯一一个对自己非常好的的大哥突然开始对自己恶语相向,说到这里李子陵忍不住哽咽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变得和哥哥弟弟们一样对自己恶语相向。 “当时你困在树上的时候,你大哥一直在声嘶力竭的找人,我当时就想到了我大哥,我大哥以前对我也是....非常....非常好。” 李意远煞风景的来了句:“你哥怕不是担心你这个小崽子长大和他一起争夺家产?”李子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到:“胡说!我哥是这样的人吗!岂有此理!”李意远知道和这种读死书的榆木脑袋讲不通的,他眨巴眨巴着眼睛乖乖的闭了嘴。 揽镜欣赏了一会发现近来胖的双眼皮都快肿起来了,高鼻梁深眼皮越发的看不出来了。他有些忧桑的撸了撸头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变成圆寸了,头发还没睫毛长!他突然难受的叹了口气。 内心里非常担忧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消息带过去了没有。他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们担心不。 此时的李意远当然想不到的是,二爷埋了他的当晚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他的老宅,然后一把火把他的家当烧的干干净净,他送的信也就这样石沉大海了。 李意远和李子陵天天耍耍嘴皮子时间也就一眨眼的溜过去了,李意远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就要废了,他不顾医生的阻挠成功的溜出了医院,李意远因为身体原因走的比较慢,李子陵看到许多个新奇玩意就走的更加慢,两个人都像第一次进城赶集一样,看的是眼花缭乱目不转睛。 两个人入乡随俗的买了顶大草帽混在人群中还有有模有样的,李意远个子高条儿顺走到哪都太醒目了,李子陵无奈的摇了摇头,果不其然两人没逛一会就被人尾随了,看那两人的模样还是个惯偷,这要是普通人肯定就察觉不到了,但是李意远从小就是坑蒙拐骗中的一把好手,他翻翻眼皮子就知道有几斤几两。 今天赶上逢集逛早集的人非常多,那两个小贼顺风顺水的摸了不少,李意远本来不予理会,后来看这两人准备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恼火起来,他反过来开始尾随小贼,毫不费力的把两人的财物全都摸了过来,塞得口袋沉甸甸的。今天因为两个小毛贼自己破了戒,他内心的罪恶感就涌了出来,越想越不开心,又不能把这两人捞过来暴揍一顿,他思考了一会抽出一部分作为住院费用全部塞给了李子陵,然后自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跑到酒楼给挥霍掉。 后来两个人喝了个烂醉耍起了酒疯,他俩手拉着手闯进别人的包厢里看到酒就抱着怀里品尝,酒鬼发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他们就这样赖在了包厢里举杯畅饮。包厢里乱成了一锅粥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坐在暗处的其中一人站了出来,从背后看此人身形高大阔肩长腿,身形修长利落。 他把醉成烂泥状的李意远嫌弃的踢了老远,然后把不争气的李子陵拎了起来,二话不说的狂扇耳刮子,李子陵被打的瞬间没了方向,他一头就扎进了那人的怀里狂吐了起来,周围人立即冲了上来乱了套。那人摆了摆手然后拽着李子陵把他扯了起来,李子陵吐完之后清醒了许多,他眨了眨眼看着对方然后为了确定又仔细的眨了眨眼,李子陵悄声的喊了句:“大哥。”大哥瞧着吓傻了的李子陵有些无奈的说到:“闹够了没,闹够了就收收心回家,你现在越发的不让人省心了,连离家出走这种事情都做了出来。”说完不着痕迹的把他的手扯开。 李子陵就这样还没来得及和李意远打个招呼就被捆上了汽车连夜被押回家了。 李意远很不开心,他垫了垫兜子里的几个钢镚儿发起了愁,他距离原定的路线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可是他的钱兜已经见底了。 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三少爷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现在的这条命纯粹是捡回来的。倘若三少爷知道自己还活着那就问题大了。他也是在内心挣扎了了许久才决定出发,他实在放心不下家里目前的情况。 但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他现在纵有十八般武艺也耍不出来花样。毕竟饿着肚子的时候脑袋基本上就是个废物。 他最近吃的不太好,感觉自己有些便秘,拉屎的时间就被无限制的延长了。本来他就不赶着时间所以蹲坑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今天一天基本上是啥都没吃,可是肚子却疼的厉害,他无奈的刨了个土坑然后开始思考人生。这是他最近才找到的一个打发蹲坑时间的方法,脑袋因为饥饿已经越发的不顶用了,此时是他唯一可以好好思考的时间。他在心里列举了一系列可能陷害自己的名单,越想脑袋越混乱。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眼下手里一丝线索都没有,可是他不能蒙受这不白之冤,这件事情不解决自己一辈子都要回不去了。 肚子又疼又涨打断了思绪,他只得全身心的拉屎。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肚子里一半以上都是气,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直在酝酿感觉,但是这感觉就像未出阁的姑娘似的,半遮半掩出来的很不利索。 这样反复努力了半天依然没啥效果,然后他像个晒干的萝卜一样彻底蔫了。天气也愈发的冷了,屁股被冻得凉飕飕的,他只得提上裤子在地上喘了一会就爬了起来,他垫了垫手里的小包裹瞅了眼里面的干粮,毫无食欲! 两条腿软的像根面条似的,他走了两步路就开始打摆子。身后传来马蹄声但是身子却动不了,他本想挪挪位置的但是没注意脚底的石子,摔了个四角朝天就昏了过去。 李子陵看着昏过去的李意远无奈的招呼着车夫帮忙把他搬上马车,他看着昏过去的李意远一直在发抖就吩咐车夫去城里。 李意远刚刚醒来就大骂:“我他妈快痛死了!”他眼没睁开就飞奔至后院,飞流直下三千尺。后来还是李子陵车夫和大夫三个人合力把他从茅房里拖了出来,他已经彻底拉虚脱了,半步路都走不利索。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喝了很多水,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梦里梦见自己被大水淹了,他拼命的想要往前跑但是腿就是使不上力,他急的大叫但是腿脚就是不听使唤。眼见这水没了脚踝快要到达小腿,他慌得手脚并用在水里划了起来,但是速度就是提不上来,慌忙中还呛了不少水。爬了不少时间李意远生生被累醒了。 刚刚醒来就大骂道:“我他妈快被憋死了。”然后眼没睁开就跑茅房里放水,放了快有半分钟他彻底清醒。 回来之后李子陵和他大眼对小眼的互望了半天,李子陵没等他开骂就抢先解释道:“你别着急听我解释。” 没等李意远回答就抢先说到:“你不听我也要解释!上次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我大哥二话没说就把我给绑了,我当时醉的厉害等清醒过来已经在路上了。所以我没有不告而别也没有骗你。” 喝了口水继续道:“你还挺厉害的,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听闻李意远气哼哼的说到:“是你太没用罢了!” 李子陵傻呵呵的笑着说到:“是呀是呀,因为我太没用,所以以后要跟着李大哥,大哥可要多提携提携小弟了。” 李意远拍了拍瘪下去的肚子说到:“该你表现的时候了,以后要有些眼力见才行。凡事需要多观察多动脑子才行。”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李子陵拿了一部分钱告别了车夫,李子陵决定两人先一路向北,目前最麻烦的情况就是要拜托自己的大哥。他分析了一下觉得李意远目前回去太冒险了,按照二少爷的势力可能他的家都被端了。李意远沉默了半天没说话,其实他心里也隐约知道,但是心里就是还存着一份侥幸心理,总是有点心有不甘况且自己还是被冤枉的,这可真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外面吵吵闹闹来了不少人要开始搜查屋子,酒馆老板对着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就跑出去,小二赶忙着带着两人来到了后院。 这院子后面有个暗巷,在非常隐秘的地方有个很小的门,那门开的极小像个狗洞一样,架子稍大一点估计就会被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时间紧迫虽然心里有着一万分的不愿意,但还是很无奈的附下身子,李意远目测了一下自己的架子和这洞的大小,越看越觉得有些勉强。但是眼下也容不得他纠结,头部顺利的通过就没有多少大问题,李意远正在暗自得意的时候,屁股就卡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想要回头,但是因为伏爬的缘故,身子扭转不过来,他急的开始冒汗了。好死不死卡在屁股这里,他现在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试着伸长两臂尽量放松身体,但是作用却不大,李意远尽量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恨不得削掉自己屁股上面的那两斤肉。 就在李意远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李子陵二话没说上去就帮忙补了一脚,但是好像没有起啥作用,屁股还是死死的卡在中间。李意远觉得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无奈的李子陵只得气哼哼的起身开始拖拽,但是卡的非常严实,他上前查看才发现裤子被死死地卡在木板缝隙里,李子陵打算把裤子扯下来,但是担心用了力气裤子就烂了。他急得满头是汗,李意远也开始急了,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吃白干饭的小鸡仔,咋连个力气都使不出来。” 李子陵不服气的说道:“明明是你裤子太碍事,他挂在了这木板里,我如果用力扯下来你就要光屁股了。”此时的李意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让李子陵把裤子撕了,但是屁股还是过不来,李意远今天要被自己的屁股给折腾疯了,他让李子陵把木板包住,压制住屁股上面的肉,他自己一点一点的挪出来,还好屁股的弹性不错,李意远挪出来一大部分,挪到中间部分又卡住了,李意远忍痛侧着身子挪了一些位置,屁股中间部分肉最厚实,过得也就最艰难,他已经可以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感。 后来屁股顺利通过,李子陵一鼓作气的把他拉了出来,李意远下面因为刚刚剧烈的摩擦已经开始肿痛了,他现在没有时间理会,捂着自己的屁股就和李子陵就上路了。 第四章 第四章 两人经过刚刚的折腾都已经精疲力尽,李子陵更是喘的就像破旧的拉风箱似的,李意远被他弄得喘的也快走不动路,两人进了间破庙里准备歇歇脚,李意远看了一眼这庙里佛祖心想,怪不得这庙废弃成这样,长成这样鬼才来供奉。尤其是中间这个,三白眼不说脸还贼长,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两人由于一路的奔波一开始没有觉得冷,等身子静下来才感觉到寒冷,两人立即起身准备收集柴火,李意远瞄到那佛祖身子下面都是用木头搭建的台子就打算拆掉搬过来,他一个人搬不动就喊李子陵过来帮忙,谁知抬头,看到那人跪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道:“这位神仙多有冒犯,我们无意打扰各位清净,在下借你身子一用实属无奈,阿弥陀佛。” 李意远看着他那副怂样就知道指望不上了,他把木板堆在一起生了个火堆,本来李子陵是不屑于烤火的,他觉得拆了佛祖的身子已经是大不敬了,还借用身子烤火简直就是大大的不敬。 李意远好心想劝他过来,没想到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半天,然后李意远就闭嘴了,自顾自的躺下去休息了。 本来还能靠着本身的意志力控制寒冷,但随着寒意的深入,他禁不住暖意的诱惑,他悄无声息的也挪到了火堆旁,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李意远装作熟睡的模样,李子陵看到他睡着了,把自己冻僵的手和脚挪到了火堆旁烤着。他瞄到了李意远漏在外面已近冻青的屁股,悄悄把自己上面的罩衫扯下来盖了上去。 过了一会困意袭来,李子陵就熟睡了。李意远一直没有睡着,他屁股和小弟弟都是火辣辣的疼着,他眼瞅着李子陵睡着了才扒了裤子细细看了一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骂娘,下面因为寒冷缩成了一团,但是因为疼痛还是肿了起来,他用手安抚了一会,还好疼痛感不强烈,都是丝丝缕缕的一阵一阵的。 早上两人都被冻醒了,走到门口一看外面白雪皑皑,一夜之间一场大雪悄然而至,李意远感觉到屁股后面一直在漏风,感觉把罩衫死死地围在了腰间,两人经过昨天的奔波都已经饥肠辘辘了。李意远取来包裹拿了一个最小的窝窝头递给了李子陵,李子陵看着这硬的可以杠掉板牙的窝窝头勉为其难的接了。 没滋没味的啃了一个窝窝头之后他就开始收拾东西,李意远吃的倒是乐呵呵的,吃完之后就打算继续赶路,他看出来李子陵的惫懒样说到:“这还是刚刚开始呢,我们还不能停,一旦松懈下来可能就被抓回去了。如果这次被抓到你大哥铁定不放过你。” 李子陵内心想到大哥和父亲的脸他就害怕,他梗着头说到:“我才没有!” “看着死皮嫩肉的还蛮有骨气嘛,就是你这身架很可能吃不消,接下来的路程可是比你像这种困难多了。” 李子陵听他这瞧不起自己的语气,还把自己形容的就像大姑娘似的立马就不开心了。他生平最痛恨别人拿捏着自己的长相说事情,因为自己是庶出本就招人看不起,加上这大姑娘般的长相,更是不招人待见。他知道那些人都背着自己后面喊自己兔儿爷,他恨死了自己这副样子。 李意远很贴心的闭了嘴,默默地拿起干粮吃了起来,他知道外面天气如此恶劣,如果不多吃一些食物肯定撑不下去。随后他又自认为贴心的掰了一块递给了李子陵,李子陵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吃着吃着内心就无限委屈了起来,李意远瞅着他那样子就明白了,这种没吃过苦得小少爷他见得多了去了。做事缺乏思考,凭着一腔热血肆意妄为,总以自己为中心的想法而行动。 眼瞅着那少爷委屈的冒了泪花,李意远感觉此时落井下石也挺没意思的,他张了张嘴把自己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你也别太伤心了,咱不是说好了吗,你跟着我混我定吃不了亏的。话说我两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现在不仅背了条人命还多了个诱拐你的罪名”。 李子陵眨了眨眼睛没忍住笑了出来,李意远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他兜头给了他一拳不开心的说到:“去你大爷的!你把爷爷我当猴耍呀。”说完气的饼也不吃了,围着屋子转圈圈。 李意远心里委屈他扭头不再理会这不知好歹的李子陵,然后就看见那马脸雕像了,真是越看越心疼自己的眼睛,白天不仅没有美化他的脸部,还把那三白眼放大丑化了它的效果。丑陋的东西是不能细细品鉴的,他默默缩回自己东张西望的脖子。 胡乱的揉了自己的双眼就启程上路了。李子陵全程一直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但是瞅了眼李意远的脸,又把到嘴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雪积的非常厚,下脚之后就淹没了脚踝。走了不多时两人的脚底板就开始发热了,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两人脚程都不慢加上闷头赶路,也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李子陵一开始走的很快,他不敢停下来,山里的寒风太凌冽了,他觉得吸口气都冷到了心里去,舌头已经开始变得不太利索,他吓得赶紧闭嘴呼吸。但是眼前的路白茫茫的一片,脚下越来越沉重,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脚似乎和自己分离了,变得不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开始坚持不住了,眼睛也开始疼的厉害,他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下去,摔下去之后整个头都被埋到了雪里,然后就昏了过去。 李意远被眼前的倒插葱头的景象吓到了,赶紧把李子陵从雪里拔了出来,他使劲掐了人中,李子陵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李意远把李子陵拖到了不远处的木桩子上面靠着,自己也顺便坐了下来歇歇脚。 接下来的路程比两人想象的艰难多了,两人开始互相搀扶着赶路,脚下都是崎岖的山路,一个不留意可能就归西了。李子陵为了不添麻烦走的十分小心翼翼,他知道现在如果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为了节约体力把包裹里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穿在身上,李意远穿的圆滚滚的,他恨不得变成一个球滚到山上去。 两人越走山路越崎岖,路上荒无人烟脸户人家都看不见,李意远觉得可能走错路了,这雪下得突然,把平时走的路都封上了,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继续往前走,两个人都脱水很严重,嘴巴干的起了一层皮,李子陵嘴角全都是血泡,整个人脸都肿了一圈。李子陵抓起地上的雪准备放在嘴里被李意远打落了,他喘的厉害发不出声音,就用手势告知他不能这样做。李子陵只得把冻僵的双手塞回了口袋里。李意远看他一张小脸变得白里发青,知道这少爷这次是真遭了罪,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以前是个皮糙肉厚之人,这点苦更本不值一提。 因为体力损耗的严重,两人都变得有些昏沉,但是脚下步子都没有落下,都在亦步亦趋的往前走,两个人都在死死地盯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路。李意远开始感觉到自己步伐的混乱,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本想说停下来休息休息的,但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嗓子就像失声了一般干涩的厉害。李子陵察觉到到了异常,他把李意远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以防止摔倒。李子陵越走越绝望,他感觉眼前的路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他不敢停下来,停下来可能就真的会困在这里。他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越发沉重了,他有些力不可支的停了下来,李意远实在支撑不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山洞示意李子陵过去,两人进了山洞之后全都瘫死在地上,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天越发暗了,估计后面还有大雪,李意远知道今天他们估计就要在这山洞里过夜了,他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就站了起来,他让李子陵寻找一些可以生火的东西,他用碗挖了一些雪过来,李子陵在附近找了一些枯枝枯叶,因为下雪的缘故找不到干柴火,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了起来,小小的山洞里不一会就弥漫了滚滚青烟,两人呛得脸红脖子粗。 李意远瞧着李子陵现在完全没了个人样,双眼被呛得通红,他忽然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小心的把雪端了过来架在火堆上,雪化了煮热之后,两个人都像是快被晒干的癞蛤蟆一样,抢着把水都灌进了肚子里。喝完水之后两人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都不想动,李意远把鞋子和外套都放在火堆边烤着,他的脚趾头已经被冻的麻木了,搓一搓硬邦邦的,就像老冰棍一样。 李子陵满嘴血泡,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李意远瞧着这小子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的,他心里有些美滋滋的,李子陵颇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挪到了火堆旁边,认认真真的把衣服脱下来铺平,有模有样的给自己铺了一个小窝出来,他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 两人半夜被冻醒了都再也睡不着了,两人没话找话的开始聊天,李子陵先开口打破沉默:“李大哥我睡不着,你呢?”李意远点了点头。李子陵看他半天没吭声还以为他睡着了,气的踢了他两脚,李意远不高兴的也踹了他两脚。 “哎呀!你没睡干嘛不搭理我。” “谁说我没搭理你,我不是点了头。” “这黑灯瞎火的你点头谁看得见。” 李子陵只得气哼哼的又踢了两脚。 他自顾自的说起了以前的往事,他说的很混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因为诉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李意远没有打断他,反正他觉得现在挺无聊了,打发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说着说着两人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等醒来天已经快亮了。 两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能继续耽误,默默的起身收拾起了包裹,睡了大半夜的两人试着走了两步腿就软了,脚更本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最后两人都是爬着出了山洞,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两人面目扭曲的爬到了山洞外,看到厚厚的积雪之后都相互不情不愿的搀扶起了对方。 展眼望去周围都被雪覆盖住了,李意远考虑到干粮快要被耗尽了,他决定需要改变下路线,必须要先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填饱肚子才可以。 两人边走边做标记,李意远拿出了最后的一包干粮,两人都吃的很慢,因为都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的一份食物。“如果找不到落脚点,我们会冻死在这里吗?”李子陵颇为委屈的问道? 李意远回答道:“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五章 第五章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仅剩的一根香烟,但是并没有点上火,一直放在鼻底反复细细的闻,过足了烟瘾之后他就开始检查周围的路线,此处人烟罕至但是雪地上的脚印却纵横交错。足迹大小不一其中混杂了很多动物的足迹。李意远蹲在地上研究了了一会,他觉得有些疑惑,这是一群成年人的脚印,里面还混杂了狗的脚印。他觉得有些不妙,李子陵疑惑地靠了过来,他问道:“怎么了,这脚印有什么蹊跷吗?” 李意远皱着眉头说道:“这种大雪天里,除了猎户带着狗出来打猎和附近的山贼,基本上就不会有人来这种地方,一般猎户出门打猎是绝对不会成群结队的,看这脚印的数量估计是山贼无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接下来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李子陵听他凝重的语气也有点慌了,他抹了抹嘴角就开始起身赶路。李意远仔细检查了四周的脚印后重新选择了路线。身体已经变得没有一开始僵硬,两人走起来快了不少,但是两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接下里的路程变得沉重了不少。 李意远选的这条路异常崎岖,路上都是支零八叉的枯枝,脚底也是崎岖不平的乱石,由于雪的掩埋,走起来并没有太大的不舒适感。他两沿着墙壁缓步前行,两人都已经有些疲乏了,肚子也是饥肠辘辘饿的脑袋发晕。走到墙壁的边缘处,李意远停了下来,他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给李子陵,李子陵立即屏住了呼吸开始后退。这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方法,只要李意远把手举到右边胸口,就预示着前方有危险人物出现。 李意远和李子陵退到了后面较为安全的位置后才开始交流,李意远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前面的路口有个关卡,有两个人在门口守着,看那身装备估计是附近的山贼。” 李意远让李子陵呆在原地等着,他到前面看看大致的情况在决定。李子陵非常担心准备一同前往,但是李意远拒绝了。李意远走的时候李子陵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很多,李意远看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内心有种说不上的感觉。除了三瘸子和小独眼他很少有这种被人如此牵挂的感觉了。 李意远举起双手走到了那两个山贼的身旁,那两位山贼紧张兮兮的盯着他,李意远为了防止误会主动报起了家门,他简单了表明了来意。但是那两个山贼显然傻愣愣的脑子不好使,听完以后一脸茫然的互相看了看并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机灵一些,大致了解了李意远的意思,他意有所指的撵了撵手指,李意远当即就把从李子陵那里得到的一部分银两递了上去,那两个山贼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眼睛还是雪亮的,两人屁颠颠的跑到前面开始带路。 李意远让他两等等解释道:“说他还有一个弟弟在那边等着自己,自己的这位弟弟胆子比较小他特别怕生所以我刚刚把他留在那边等我,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把我这弟弟捎着。” 那两位小山贼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动作利索点。 李意远慌张的赶了回来说到:“我刚刚用了些钱疏通了这两个山贼,我两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意远帮他把头发揉的乱蓬蓬的,这样显得比较可怜兮兮。 李子陵心虚的跟在后面老老实实的站着,他那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前面的山贼,觉得他们看着还好,没有太凶恶,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内心一直在打鼓。 李意远用眼神示意赶紧跟上。两人跟着山贼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山洞里,山洞里漆黑无比,那两个山贼熟练无比的点起了火把进了洞里,洞里十分狭小,但是意外的干燥和温暖。走了大概百余步视野逐渐宽阔了起来,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墙壁光滑平整摸起来手感很不错,李意远正摸得起劲的时候被其中的一个小山贼呵斥了,他告诉李意远这附近的东西不能乱摸乱碰,周围都是各种暗器,一个不注意,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李意远不情愿的放下手来,心里急的发痒,他一直有个贱兮兮的毛病,别人越不让他干啥他就越想干啥。李子陵在旁边瞅到了他不安分的小手,急的挤眉弄眼不停的哼唧,那小山贼不耐烦的回头骂道:“不要磨磨蹭蹭的赶紧跟上,不要再哼哼唧唧的。” 李意远回头对李子陵使了眼色过去,李子陵不高兴的憋红了脸瞪他,李意远满不在乎的把头扭了回来说道,“老毛病估计翻了,天一冷我这弟弟就喜欢哼唧,刚刚估计在外面受了风,现在嗓子不舒服。” 小贼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大当家的脾气急躁,最怕人哼唧,等会见了当家的可得憋住了。”李意远满不在乎的连连点头,后来他意识的那两个小贼看不到才作罢。李子陵在心里翻个了白眼,他觉得李意远蠢得厉害,自己跟在他后面混岂不是蠢的更厉害。 一行人七拐八拐的饶了半天,终于走出了洞里,视野变得豁然开朗,密林从中可以看到掩映的密集屋子,李意远心里有点慌,他不知道对方来头如此大,看这规模估计有小百号十人,自己以前虽然手底下也有不少兄弟,但是都是正宗的小混混,手里的抢都是别在腰上充当绣花枕头。 门卡的关哨十分警惕,俩个小山贼解释的吐沫星子横飞都没用,仔仔细细的审问了半天才去请示当家的。李意远在心里腹议“亏的这两个小山贼没用,不然这大当家真可谓用人不善。” 等了不少时辰,终于有人过来通报,两人终于得以进去了。“这当家的架子可真不小,比我还会摆谱”李意远在心里默念。 带路的这个小贼看着年龄不大,长得细条条的像个麻杆似的,声音也是尖细就像被人捏着嗓子发出的,但是手脚却利索的很,两条腿蹬蹬的跑的飞快。李意远开始小跑生怕走没了,李子陵则在后面喘的像条狗一样,带路这人就像耗子一样窜着往前,李意远觉得就像走迷宫一样,这路越走越复杂,难不成这大当家是耗子精投生的,把自己的大本营都整成了耗子窝。 李意远压着火气往前走,再爆发前那耗子终于停了脚步,李意远看着眼前普通的大门想,我倒要看看这耗子精长啥样!两人被请到了偏厅候着,小耗子咋眼间就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窜了出来把两人请到了大厅去,大厅比想象中气派得很,因为小耗子的嘱咐,李意远和李子陵不敢多看,低着头被请了进去。 刚刚进去就迎头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硕大的鹰钩鼻立在大方脸上,满面凶恶的人坐在正中央,呦,这长相可是够寒掺的。 这大当家眼睛也不闲着,他看着眼前这人浓眉大眼的精神气很足,架子长得也是匀称合体,加上长相着实英俊,心里就舒畅多了少了很多戒备,他喜欢和长得漂亮的人打交道,俗话说缺啥补啥,他知道自己天生相貌不佳,所以越发喜欢看好看的人。 小耗子在旁边递了个眼色给李意远,李意远忙说道:“当家的,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讲究礼仪,让当家的见笑了。大名李意远,小名太粗俗怕脏了当家的耳朵还是不提了。” 当家的瞧见后面还跟了个小白脸,长得白净俊秀看着像个少爷。 “这是我弟弟叫李子陵,他脑子一直不太灵活,让当家的见笑了。” 大当家的来回在两人之间打量说道:“你两兄弟长得可真是天差地别,怕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吧。”说完之后自己乐呵呵的笑了,他身边的一众小喽啰全都哄堂大笑。 李意远不自在的说道,“我这弟弟是我表兄弟,长得确实差别有点大,我兄弟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不像我看着就是一个大老粗。” 当家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 两人之间的氛围异常尴尬,李意远正慌得两手都没处放的时候,此时小耗子就掐着嗓子对大当家说道:“二当家也回来了,要不要见一见”。大当家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厅里走来一个身形修长穿着长衫的男子,面容看着非常年轻,就是那眼睛就像带着钩子一样,他上下打量着两人,最后停在李意远身上看了许久。 李子陵已经怂的一直盯着脚尖,他感觉这二当家虽然看着比大当家体面多了,但是那眼睛真是让人怕怕的。 自从二当家进屋,厅里的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一众小喽喽全都屏气凝神。大当家瞪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打哈哈的说道:“大家气氛太严肃了,二当家难得今天回来了,正好一起聚一聚嘛。” 二当家收回了钩子一般的眼神,他做到了大当家的左手边也不说话,举止优雅的喝着杯子里茶,众人都松了口气,气氛瞬间热烈了许多。 李意远打心底里排斥这二当家,站在他面前就像光了身子一般,什么都藏不住。此时的李子陵乖乖的躲在了李意远身后,他刚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跳进了一个火坑里。 二当家喝了好一会茶才放下杯子说到:“难得寨子里来了客人,我们理应庆祝庆祝才行。” 李意远开心的对着李子陵挤眉弄眼,两人坐下后李子陵没忍住对他抱怨道:“你开心个什么劲呀,我们是过来避难的又不是来做客的,谁知道这二当家存了什么心思收留咋们!” “你这小子这么些年的墨水白喝了,你就是让那些书给读傻了,管他存了啥心思,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们呢就安安静静的躺着享福就成了。” 李子陵不安的说到:“但是那二当家看着实在瘆人的很,我们本来就有求于别人,人家干嘛不明不白的伺候着。” 李子陵还在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李意远这边已经半坛子酒下肚了,李子陵本想继续念紧箍咒的,但李意远已经喝的有些晕乎乎飘飘然了,此时李子陵说啥他也是听不进去了。 老二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大哥,你做事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太冲动了,凡事都需要讲究个前因后果,今天这两人来路不明,我怕生出事端就不好了,最近山下不太平,山贼横行,当地人对山贼又深恶痛绝,虽然我和大哥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只打劫有钱人,但是村民们一旦愤怒起来,也是会善恶不分。在他们眼里山贼就是可恶的,况且我们这几年一直和对面山头的清风寨一直不和,我担心是那边的细作。” 大当家知道老二一向心细想得多,他想了会点了点头说到:“老二说的在理,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刚刚也考虑了,但是想了下寨子里现在人手缺的厉害,这两人可以观察些日子再说,其中那个小白脸刚好可以安排到师爷哪里去,他不是一直嚷嚷着缺个书童。” 二当家喝了口茶悠悠然的说到:“行!你看着办。” 李意远和李子陵在路上饿的够呛,此时也不讲究了,埋着头就开吃。李子陵吃的太急噎住了,急的眼泪水滚滚而出,李意远赶紧拿了碗顶在他头上敲了半天,他终于把那口饭噎了下去。 李子陵高兴的准备道谢,被李意远狠狠的踩了一脚,吓得李子陵赶紧闭了嘴,疼的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吃着饭。 晚上的时候大当家为了招待李意远两人,特意宰了几只羊。寨子里的小兄弟们兴奋地上蹿下跳。李意远和李子陵则是懊悔不已,都怪下午敞着肚皮吃多了,现在看到火上烤的冒油的羊肉,两人一阵阵的犯恶心。 大当家作为东道主特意照顾两人,给了两人最大份的,两人苦笑着接了去。大当家为人豪爽,一直在拼酒喝,二当家倒是斯斯文文像个大家闺秀,也不喝酒也不吃肉,悠然自得吃着小菜就着茶水,席间一直有意无意的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李意远被整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当家在灯光的掩映下眼光柔和了很多,看起来斯文俊秀人畜无害。 二当家还是斯斯文文的喝着茶水,他漫不经心的说到“这位李兄弟看着眼熟的很,不知以前是否在哪见过。”李意远和李子陵同时放下手中的羊腿,茫然的望着二当家。 二当家方才反应过来,他指了指李意远身后的李子陵说到:“我说的是这位小兄弟。” 李子陵听后挠了挠后脑袋露出一个傻到了极点的笑容。 二当家继续说道“冒昧问一句,听你们口音不是这镇子上的人,我刚刚也听大当家说你们是逃难至此?” 李意远点头说道:“对的,打算逃到此地避难来着。” 二当家听闻挑了挑眉头说到:“有意思,跑到土匪窝里避难,真的很有意思了。” “二当家你也看到了,我这弟弟是个读书人,和家里闹了别扭不得已和我搭了活,我等缓过这阵子安定下来就把弟弟送回去。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李子陵就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踹了他,李意远“哎呦”一声疼的说不出话来,二当家看到两人桌子下面的小动作没说话。 一时间众人无话,席间陷入了无比尴尬的沉默中。 好不容易酒席结束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大当家被五花大绑的架了下去,嘴里还不忘哼着小曲儿,二当家喝了一晚上的茶水,不声不响的走了。 李子陵不开心了,他感觉李意远想把自己这个包袱给甩掉。 两人住进了小耗子安排的屋子里,屋子虽然简陋但是比想象中干净整洁,李意远累了一天准备瘫在床上,突然窗子被人扣了三下,李意远下床开了门,就看见李子陵别扭的站在门口。 “进来吧,愣着干啥。” 李子陵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烦我了,所以准备把我踢走。” 李意远慌得把他拽进来,“你也小声点行不!大半夜闹啥脾气,我俩本就不是一路人,我来这黑风寨当土匪,你这小白脸子凑啥热闹,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为啥就当不了土匪,我又没有比人少胳膊少腿的。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我没有瞧不起你小少爷,我俩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是读书人以后是要做大事的,可不能和我一起窝在这土匪窝里。” “我是自己从家跑出来的,我决定已经不再回那个家了,我就乐意做土匪不行,我就不要回去读书。” 李意远自知说不过他,干脆大刺刺的躺在床上准备开始睡觉,李子陵看到他这态度心寒了,觉得自己当初的赤诚之心都喂了狗,这狗还在关键时候咬了个措手不及,他有些难过的回了自己屋子,并且难过的一夜都没睡着。 李意远昨晚睡得也不好,他有些认床所以睡得特别不踏实。大当家昨晚喝多了还没有醒酒,一早就看到二当家直挺挺的立于门口,捧着壶热茶悠闲地在漫步。李意远穿的是李子陵的衣服,衣服太小绷得紧紧地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本来看到二当家就够不自在的,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的清晨,寨子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小耗子脚底抹油蹿的飞快。人都跑到前院凑热闹去了,李意远凑到李子陵屋子里去,李子陵躺在床里也不理他,李意远也不在乎,非常自觉的坐在桌旁拿了个梨子就啃,梨子清脆甘甜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尤为突出,啃了一会儿李子陵躺不住了,他下床之后也默默的拿了一个梨认真削了起来。李子陵认认真真的削着眼前的梨,虽然态度足够认真但是技术显然不够认真,李意远啃完手里的梨就盯着他说道:“呦,这梨子被你削的扒皮去肉就只剩骨头了。” 第六章 第六章 李子陵满不在乎的自顾自削着,削完了之后自己也都不忍心看了,他细细的咀嚼着,觉得这梨饱满多汁好吃的很,脆脆甜甜的吃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他看到李意远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切了一半下来递给他,李意远也乐呵呵的接了过来,刚刚吃完就有人过来通知去前院屋子去,说师爷他们回来了,大当家请一众人去前院候着。 两人到达前院的时候发现挤满了人,李意远最烦这种人多的场景,他一脸不高兴的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头上,悠哉悠哉的吃起了刚刚在屋子里顺过来的瓜子,就在李意远嗑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二当家把他请了过去。 李意远听到二当家找自己慌得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瓜子也没心情吃了,红着眼睛满不情愿的走到了里屋去。二大当家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他眼皮都没抬的招呼了身边的小厮给李意远倒了杯茶,李意远实在看不懂这二当家的套路,他颇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心里慌得一直在打鼓。 “李兄弟,稍安勿躁,等大当家梳洗好把你和师爷引荐一番。我们寨子里的师爷很有威望,大当家最为器重,如果师爷点了头,寨子里的一众小弟都会甚为服气。”说完之后就开始静静的品茶,李意远准备喝口茶压压惊,没想到茶水非常烫,一个不注意被烫到了舌头,他眼冒泪水的把茶水生生咽了下去。刚刚咬到舌头的地方现在又被烫了一下生生就是在伤口上撒盐,他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一直努力的控制眼眶中的泪水,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二当家,二当家专心喝着手里的茶水并没有看见,他装作不经意的抬起手臂擦掉即将掉落的泪水,拼命地眨着双眼不让它继续冒水。 李意远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问道:“二当家,小人的衣服泼了茶水,先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过来,你看行不。” 二当家点了点头。 李意远走的比较急,他闭着眼就冲到了门口一个没注意就和面前的人撞到了一起摔了个狗啃屎,李意远气的跳起来就开骂:“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孙子,知道我......”还没等李意远骂完,一个人跳过来就抱住李意远的脖子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喊着:“啊啊啊啊啊李哥,你去哪里了我和三哥想死你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好久,我们还以为你暴尸荒野了,我..我...我......”小独眼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巨大的喜悦冲击下他死死的抱着李意远。 李意远也彻底整懵了,他看到眼前激动撒泪的小独眼脑子都空了,他茫然的看到站在一旁同样惊慌失措的三瘸子,百年难见的一根木头也难得慌了神,李意远刚刚压下去的水又漫了出来,他觉得有些不真实感,幸福来得太突然整个人都快傻了。 小独眼泪水涟涟的抱着李意远死不撒手,三瘸子上前小心翼翼帮李意远擦眼泪,他知道李意远怕疼,手法非常温柔。李意远闭着眼睛享受着久违的伺候,他忽然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此时在自家宅子里躺在椅子里,静静的享受午后的闲适。 “大哥,你咋瘦的像条野狗似的,你骨头都咯的我胸疼。” 李意远的臆想被这话破坏的消失殆尽,他好脾气的扯了扯独眼的脸蛋,把他的脸左扭右扯了半天,感觉心终于落到了地上,他一直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着的,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整个人都不踏实了。 三瘸子没一会就端来了盆热水给李意远敷眼,李意远看到他手脚麻利的伺候着自己就越发觉得委屈,自己一路的艰辛此时显得微不足道,只要还能看到他俩他就满心眼的幸福起来了。独眼毕竟是个孩子,他一直对着李意远撒娇,三瘸子就静静的站在自己声旁,不声不响的立着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李意远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根藤蔓,死死地依附着三瘸子给自己遮风避雨。 李意远长话短说的大致说了自己的遭遇,小独眼一直在旁边抹着眼泪水,他知道大哥这次定是遭了大罪,他从来没看过大哥哭,今天一见面就瞅见了大哥的金豆子,内心难受极了。他每天做梦都想着能找到大哥,每天吃饭之前必定在心里祈祷一番,他生怕大哥饿着。 李意远问他们为何上来这黑风寨,小独眼听了赶忙说道:“那姓沈的手下先是带人冲到了宅子里,把我们一众兄弟给赶了出来,给了兄弟们一笔钱,说是拿了钱走人就没有性命之忧,有兄弟不愿意走的都被他们打昏了,然后我的脑门子也被挨了一棍子,大哥你看,你快看呢,我的脑门现在还有痕迹。” 李意远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现在还疼不?“不疼啦,早就不疼啦。然后我就被绑了起来,他们蒙着我的眼睛把我装进麻袋里,然后把我扔到了车里,我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松绑了,旁边还塞了一些钱。我又累又饿因为惦记着大哥,所以就准备回去,谁知半路遇到了土匪把我的银两全部劫了,当时特别绝望感觉自己特别没用,大哥不仅没找到还把钱丢了,当时特别气馁决定去找土匪,然后我没用的很,走错路了跑到了另一个土匪窝,那土匪头子看我长得细皮嫩肉说要把我上架烤了,我当时都快吓傻了,然后那土匪就笑了他手下的喽啰都在起哄把我给烤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土匪把钱拿给我了,让我下山去,我怕他反悔把我烤了吃,就赶紧准备跑下山,然后我笨的厉害,跑错路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遇到了另一波土匪,我当时就想着自己这么没用,还不如让这土匪捉了去烤火算了,那波土匪乐呵呵把我扛到了山上,到了山上我才知道三哥也在这里,三哥当时伤的很严重,一直在黑风寨里养伤,等到伤好的七七八八之后我俩准备下山找大哥,但是被师爷留了下来,他准备招我们入了寨子当小弟,因为当时三哥昏迷在路上快死掉的时候是师爷把他救了回来,我们也想到以我们的实力肯定斗不过那沈二小子,所以就打算留在寨子里,然后一边托兄弟下山打听大哥的消息,三哥一直执意要下山亲自找大哥,但是三哥身上的伤一直好的不利索,所以就一直待在寨子里准备身体利索了再下山。” “大哥,我和三哥都非常想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他抱着他说道:“好呀,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李意远坚持要看老三身上的伤,三瘸子只好非常别扭的脱了衣服,白皙消瘦的身躯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李意远看了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没想到老三这次糟了如此大罪,那些伤口已经结疤脱落,但是李意远检查的极为认真,他知道老三的性格,对自己的身体极为不上心,当年那次差点连腿都瘸了,他一直闷不吭声的李意远生怕会落下后遗症,直到把每个地方检查完他才松了口气。 小独眼插嘴说道:“大哥,放心吧,三哥这次虽然伤的非常严重,但多亏了师爷,他请的是最好的大夫,用的都是上好的药。” 李意远听后不由叹了口气:“哎,这下可真是欠了份大人情。我们何德何能让人家如此待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后都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大哥以后再也不能给你们避风遮雨了,家是再也回不去了。” 屋子里的三人忘我的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忽略了窗边一闪而过的影子。 到了饭点大当家醒酒后办了个酒宴给师爷接风洗尘,李意远一行人加上李子陵全部被请到了坐上席,三瘸子本想坐在李意远身边,但是被安排在了师爷旁边只能作罢。独眼窝在李意远旁边像个孩子般一直撒娇。李子陵无声无息的坐在最右边,没滋没味的吃梨。 席间二当家一改往日不冷不热的表情,开怀畅饮把酒言欢。看到他喝酒李意远差异的很,一直以为他不会喝酒没想到酒量如此好。二当家似乎察觉到李意远投来的诧异目光,他举杯对着李意远做了个请的动作,李意远只得举杯一饮而尽。 寨子里的这位师爷地位高的非比寻常,李意远瞅到他那桌子上的菜看的直咽口水,那座的餐具也非比寻常,精致而又小巧,李子陵悄悄地对着李意远耳语道:“这师爷绝非普通人,他用的那套餐具我以前在我家仓库里看到过,我父亲喜爱收藏东西,那套餐具是他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东西。那位师爷看来好像胃口不佳,挑挑拣拣吃了几样菜,三瘸子一直安静的在旁边帮这师爷倒酒,李意远看了一会心里颇为不自在。 李意远本想席间去拜访下这位神秘的师爷,谁知刚刚过去聊了两句,师爷就不胜酒力的退了酒席,这师爷估计也是喝醉了,一双桃花眼满目含情的看了一圈身边人,歉意的说道:“白某人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说完摇了摇手中的纸扇,就来了一个竹椅把师爷抬走了。李意远瞧着走远的师爷不禁喃喃道,这师爷看着眼熟得很。 独眼听了禁不住笑了,就他大哥这狗眼,白的可以看成黑的,公的看成母的,指不定把这师爷看成以前相好的大姑娘去了。 晚上,小独眼坚持要和大哥挤一个被窝,知道他还是有小孩子心性只能无奈的让他霸了半个大床,三瘸子送完师爷后就一直默默地守在李意远身后,他默默地给自己在外间搭了一个床,睡在李意远他们屋子的不远处,他望着窗外的月亮终于闭上了双眼,放下了几个月的担忧终于可以好好地可以睡个觉了。 李意远待身边的人均匀呼吸后终于舒了口气,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很旺,他摸到了小独眼额前的热汗,就把他的衣服脱的只剩单衣放到被窝里,严严实实的盖好。他有些不放心的下床到了外屋,果然外屋比里屋低了不少,李意远把外屋的炭火加了几根使其烧的更火旺。给老三盖了盖被角就做到了窗前发呆,他觉得自己变得非常不可思议,从前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如今自己也会不经意间照顾他人。 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忽然觉得那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几个人就这样在黑风寨住下了,李子陵是个文化人所以被二当家安排在师爷下面做个小书童,负责端端茶倒倒水。三瘸子因为腿脚功夫不错还留在师爷身边。只有李意远不尴不尬的卡在那里,没个合适的安排去处。他没啥长处但也没啥短处,除了脾气比较大别的事情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了。 后来二当家把人要了过去,说是负责暖床! 李意远听完就把小厮哄了出去,本来气的想砸东西,想想自己砸了没钱赔就忍住了,只能活生生在胸口憋了口气,“干他娘的,暖你个妈的床。” 听到消息的老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二当家的门口,小独眼和李子陵脸黑的就像锅底一般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站在门边堵着。 话说二当家悠闲地捧着茶壶,怡然自得的悠哉喝着茶水。然后眼皮一掀说到:“这是哪个缺心眼少舌头传的话,我说的是天气冷的厉害,最近屋子里潮的很,我因为身体原因受不了这股湿气,所以让李意远帮忙睡在外屋,每天可以负责帮忙看着炉子不熄火。” 话音刚落,面前几个挂着铁青的死人脸终于松动了,几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三瘸子不声不响的忽然说到:“二当家,我家大哥伺候人不习惯,我怕他手脚不利索惹你不高兴,还是我替他过来吧。” 二当家摇着头说到:“你还要负责师爷那边,腾不出来时间的。”二当家说完就摇了摇手表示自己累了需要休息。 小独眼眨巴会眼睛说到:“赶紧回去通知大哥吧,我刚刚瞅着大哥吓得脸都白了。” 话说李意远这边在屋子里急的要抹脖子一了百了,如果被人当成兔儿爷玩弄,那真真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固然一了百了就解脱了,但是问题是他并不想死。死多么轻松但是活下来就非常困难了。 小独眼咋咋呼呼的闯了进去,二话没说就颠到了桌子旁,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了桌子上大声宣告着消息,李子陵在后面看到不禁无奈扶额,他感觉以后的路任重而道远。 “大哥,我们刚刚找过二当家了,他说他没有惦记你的屁股,他惦记着你过去给他吸水。” 李意远不解的喊道:“啥玩意儿,吸水?吸什么水?” 李子陵在旁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那二当家娇弱的很,觉得屋子潮的厉害,他身体有些吃不消,希望你过去可以帮忙看个炉子去去湿。” 说完李子陵忍不住补充道:“这二当家真是比一朵花都要娇弱。”说完还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头表示想不懂。 李意远听了忍不住嘴贱的说到:“你和二当家相比也较弱的很,他是养在屋子的大百合,你是散养在外的野百合,比他确实顽强不少。” 李子陵当场白了脸,他气的全身发抖,拿着手边的花瓶就砸了过去。花瓶虽然不大但是李子陵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李意远被砸的满脸都是血,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小独眼慌得瘫在了地上,三瘸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去就帮忙止血。李意远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眼前模糊的厉害,看到李子陵被吓懵的样子突然就不那么生气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下手也没个轻重,虽然他平时最怕疼了,但是今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疼,就感觉伤口附近麻麻的。 小独眼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去拿药了,三瘸子知道李意远怕疼,冷冰冰的轰走了李子陵,李子陵失魂落魄的被赶了出去。 那血一直止不住的流,三瘸子紧紧地抱着大哥,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大哥还是安抚自己。 还算小独眼机灵,不仅拿了止血药,还把寨子里的江湖郎中也给带了过来。 三瘸子看到头皮那块有个很大的伤口一直在往外面蹿血,他赶紧倒了止血药,但是伤口过大,止血药很快就被冲散了。 郎中接过药罐,细细的在周围撒了一圈,血流的慢了他赶紧把金疮药倒了下去,然后扯了块布料包了起来。 周围伤口有很多碎瓷片,三瘸子和郎中清理了许久,终于把伤口周边都给清理干净了,李意远只能感觉到麻麻的疼痛感,他眼皮沉的厉害迷糊糊的就想睡觉,小独眼在旁边已经看得吓傻了,三瘸子让他去接点清水过来,他傻愣愣的出门也忘记抬脚被门槛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随后终于放声哭了起来,三瘸子无奈的把李意远扶到床上躺着,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也没时间多做安慰就去接了水回来,他把李意远占了血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仔细的帮着擦拭身体,小独眼难得安静的守在李意远窗前,帮忙绞帕子。 伤口虽然看着唬人,但是并不深。 一盏茶的功夫药效发作了,李意远脑门开始冒汗,三瘸子把熟睡的独眼送到了外屋床上去了,回来后就发现李意远一直在发抖,他估摸着伤口开始疼了,他拿了针一点点按摩穴位,没一会李意远就安静了下来。 夜半,李意远突然被渴醒,他嘴巴干的已经黏在了一起,嗓子也干的厉害喊不出来声音,他急的哼哼了两声,三瘸子立马惊醒了。他把李意远扶了起来就把水端了过来,李意远喝了口水才感觉活了过来,伤口疼的厉害他就难受的靠在床边细喘。 止痛药才刚刚吃了下去,药效还没有发作,李意远一直对着三瘸子闲扯试图转移话题,三瘸子还是像个闷葫芦一样半天憋不出一句,他默不吭声把李意远搂的紧紧地,试图通过这样分担他的疼痛。 话说李子陵这边悔的肠子都青了,他知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看到李意远满头的血,他心里难过死了,继而想到两人相伴一路走来的艰辛,他感觉自己是没脸继续呆在这里了。 第二天李子陵坐在房里一直抓耳挠腮的干着急,他一直仔细的留意外面的情况,但是无奈安静得很,啥消息他都猜不出来。他装作出门倒水的样子悄悄挪到了李意远的屋子旁,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被端水的三瘸子遇到了。 李子陵慌得手足无措的搓手指,三瘸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进来吧。” 李意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独眼水汪汪的小眼睛担忧的望着自己,他苦涩的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说到:“放心吧,大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你看我脑袋都被开了瓢,现在还不是醒过来了。” 独眼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说到:“但是大哥剃了头变成秃驴都不帅气了。” 李意远被气得胸疼,有气无力的说到:“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大哥即使是秃驴也是最帅的那一只!” 其实李意远也知道此时的形象可是糟糕到了极点,昨天为了处理碎片李意远的头发被他们剪得就像狗啃的一样,但是李意远对自己的新形象可以说非常满意了,就是总是忍不住习惯性的像以前一样撸头发,剪了头发的李意远看着五官特别挺,眼神锐利的很,看着就让人挪不开眼睛。 李子陵扭扭捏捏的挪到了床前,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般别扭的问到:“情况如何了? 伤口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当时真的是被气昏了头,所以才下手没轻没重,你要是不解气的话就在我脑门上面也敲个洞吧!”他四处找了一圈没找到和手的,索性就把手里的盆递了过去。 “呐,这盆给你。” 李意远也不客气,接过盆就把李子陵脑门敲肿了,李子陵痛的脸都扭曲了,李意远敲的手酸就停下来了。 小独眼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一顿猛敲,李子陵被敲的开始有些耳鸣了,他难受的摊在地上梗着脖子气喘吁吁的说到:“解气了没,没解气就继续。” 三瘸子走了过来结束了这场闹剧,他一拳敲下去把李子陵敲昏了。 就在李意远养伤的期间,寨子里越发的不太平起来。近来的清风寨骚扰的次数多了起来,山下的村民也开始人心惶惶起来。据山下的探子打听到的消息说“山下最近有大量的运输车经过,车子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的货物,车上坐着的都是些武装严实的正规军队。” 大当家有点忧愁的说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寨子里储备的粮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来年开春。” 二当家悠悠的喝了口茶说到:“这确实很难说,天气越发的恶劣起来,运输的车辆日益减少,听说已经有地方开始闹饥荒打起来了,太平的好日子估计要到头了。” “白师爷那边如何了?最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听说师爷老毛病犯了,最近一直闭门修养身体。” 大当家拿着手边的酒杯道:“老二,你的身体调理的咋样了,今天冬天来得这样早,你要比往年糟了不少罪。” 二当家捧着茶壶没有说话,他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说到:“反正也是老毛病了,早就习惯了。” 大当家一个人喝了会闷酒,越喝心里越不痛快,“这李兄弟的伤估摸着也好的差不多了吧,少了他这个喝酒兄弟,我这酒喝的也是没滋没味。” 李意远把自己像面饼一样摊在床上,三瘸子在旁边认真削梨。头皮的伤口最近一直折磨着他,钻心的痒。 他忍住想要挠伤口的手,就在伤口周围徘徊着来回揉搓,最近一直用食欲来安抚伤口的疼痛,他捏了捏肚子上面的肉,觉得自己最近过的太舒坦了。 当然这样舒坦的日子过了没几天就被二当家打破了,二当家晃晃悠悠的捧着茶杯站在门口,一脸关切的询问了李意远的近况,李意远客套了几句之后,气氛开始变得迷之尴尬起来。 二当家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人,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我这次来也是顺便给大当家带句话过来,大当家过些日子要出趟远门,寨子里的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师爷最近身体欠佳,也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寨子里人手缺的厉害,大当家准备交代一些活给你们,这活的具体内容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依着大当家的性格,多半也是临时起意,希望李兄做好一些心理准备。”说完脚不沾地的飘了出去。 李意远傻愣愣的瞅着二当家一阵风似的飘远了才反应过来,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的趴在床边,难受的一直哼哼,每次见到二当家他都浑身不舒服,今天加上伤口的折磨,他难受的想要撞墙。还没等李意远哼唧完,二当家就开始派人来帮李意远收拾东西,李意远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架了出去。左拐右拐的被架到了二当家的卧房里,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屋子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床边的炉子烧的很旺,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舒适,且这被褥很柔软李意远躺在里面舒服的直打呵欠,心里不禁暗骂到“这老狐狸还真会享受。”在这种暖意下,李意远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意远被冻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一片雪地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大声呼喊着但是四周荒无人烟,只有一遍遍的回声在周围回响着。他开始拼命往前走,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越走身体越冷周围都是丝丝缕缕的寒气,他可以感知到身体逐渐开始僵硬,那股寒气一直萦绕在身旁挥之不去,感觉冷到了骨子里去,他停下来喘气感觉嗓子里都在蹿寒气,舌头有些麻木,他支撑不住地摊在地上,就在他难受的不停喘气的时候,周围开始封闭起来,有个无形的手了他的捏住嗓子,他憋得脸色通红。他开始奋力挣扎想要站起来挣脱那个手,但是越挣扎手的力道越大,然后一个大嘴巴把李意远打醒了,他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二当家,二当家一脸嫌弃的表示:“你睡觉喘那么厉害干嘛,吵得我也睡得不好,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而且我并不习惯和人挤在一张床上,你现在既然醒了就去外屋吧。”李意远反应过来之后正打算理论,二当家好像知道他要说啥立马回道:“开始就喊你了,你要死要活的抱着我的被子不撒手,所以我才留你在这的,谁想到你睡觉这么吵人!”说完就一脸疲倦的裹住被子继续睡了。 李意远看他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个粽子一样,就懒得继续和他理论及时闭了嘴,他感觉周围冷的厉害,感觉骨头缝里都蹿了冷气,他疑惑地找了一圈之后看了眼身边的二当家,发现了这股寒意的源头就来自旁边这人,他下去发现屋子里的火烧的很旺,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当家全身就像个老冰棍一样,一直在丝丝缕缕的冒寒气。 大当家出发的当天,鸡不鸣狗不叫的时辰李意远被摇醒了,走到屋子里发现周围人都到齐了,二当家递过来一个冷冷的眼神,李意远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别了头,他睡得太死了,二当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打醒。 李意远一扭头就看到了木头桩子一般的三瘸子,非常难得在旁边看到了白师爷,李意远看他娇弱的摊在贵妃椅上,手边都是精致的甜点,就止不住的眼红。 大当家嘴巴不太利索,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一件正经事都没有交代清楚,师爷在椅子上一脸懒散困得直打呵欠。大当家招招手把二当家喊了过来,二当家悠悠然的喝了口茶说到:“大当家手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并不能确定好处理时间,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就更无法确定了。大当家走的这些日子,寨子里的大小事务由我代为管理,师爷那边的大小事务还是全权交给三瘸子,师爷近来精神不佳,有一些拿不定的主意的需要商量的都可以来找我。李意远就先安排在我身边,负责一些繁琐的事。”说完掀了眼皮瞟了大当家一眼,大当家赶紧补充道:“对的,二当家说的各位都明白了吧,详细的事宜分配都可以来问二当家。”说完就下来拍了拍李意远的,“李兄弟,我先前还打算找你来喝酒,等着啊,我回来之后两人来个不醉不归。”说完就风风火火的上路了,马蹄声打破寒夜的寂静。 大当家前脚刚走,师爷后脚就站了起来,三瘸子扶着没骨头似的师爷上了轿子,就在李意远发呆的时候,白师爷看了过来,蹙起秀眉眯了眯眼,漂亮的眼尾都在展示着自己的不满。他一步一摇的走到李意远旁边话里带针的说到:“看你这皮糙肉厚的模样,没想到也虚的厉害。你这头上这伤口可把我身边人都给折腾坏了,看着这些人为你忙前忙后的,你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看你挺能说的。”李意远就忙着看他那上下翻飞的小嘴,也忘记了上前理论,他觉得师爷此时的模样颇像吐着信子的蛇妖。 他看到师爷后面李子陵和小独眼急的一直给自己打手势,他也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忍住了。小独眼本想上前抱着李意远撒娇,李子陵识趣的把他生生拽走了。 等到这行人走后,李意远没有回屋里去,他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心里感觉就像没有着落一样。走了几圈之后发觉时间不早了就赶紧回了屋子,约摸着二当家快回来了就赶紧给炉子添了好几把火,他仔细拨了拨炉子里的火,没一会屋子都暖了起来。 第七章 第七章 大当家走后没过多久,寨子里就发生了件大事。对面清风寨和山下驻扎的军队发生了矛盾,那军队为了报仇就准备夜袭清风寨,那草包军队估计第一次上山走错路了,把黑风寨错当清风寨给炸了,多亏黑风寨地势险要,那批军队都被行至山洞里,由于不熟悉地形墙壁上的暗器把队伍整的死的死残的残,上山的途中这群士兵唯一的耐性都被耗尽了,此时气不打一出来就把这山洞给炸了,这山洞比想象中脆弱的很,炸了以后全部都塌了,唯一的道路就这样被掩埋了。 清风寨的人高高兴兴的摆了酒席庆祝,黑风寨这边咽不下这口气,带人去和清风寨火拼,双方势力都不相上下,最后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师爷找了信鸽写了封信寄了出去,第二天黑风寨的兄弟们就风风火火的回家了。李意远就奇了怪了,这师爷难不成还有那通天的本领,凭这一份信就扭转了战局。随后他远远看到白师爷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前院,他慌得就躲到了后院去。看这架势晚上估计是要摆酒设宴了。 李意远在屋子里躲了一天,他突然有些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不多时外面起了争执声,他好奇的趴在窗户往外看,才看到一人满头是血的捂着额头被带了下去,那人背影有些熟悉李意远就多看了两眼,当看到三瘸子被众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李意远当即冲出去,白师爷看到他不由皱了眉头说到:“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误会罢了。”三瘸子挂了彩,师爷只得命人带他下去上药。 不一会先前满脸是血的那人被人簇拥着带了进来,李意远惊得立马站了起来,桌子上面滚烫的茶水全部翻在了脚边,他真的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沈天韵! 沈二少也看到了他,他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李意远一眼就进了屋子。 李意远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地可以见到沈天韵,才过了两天的安生日子! 过了会等李子陵一行人进来之后,沈二少了然的说到,这可真是巧了全都齐全了。他悠悠然走到李子陵旁边说到:“原来李少爷躲在这黑风寨里,你父亲都快把镇子找翻了天。” 白师爷那一身的懒骨头难得动了起来,他把三瘸子喊到了旁边,仔细查看了伤口之后就对着沈天韵凶道:“你下手怎么也没个轻重,这人本来就木讷的很,如果脑袋真被你敲成木头可如何是好。” “就是因为这人脑袋木讷,所以需要多敲敲,敲灵光一些免得日后多生闷气。话说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白眼狼了,都胳膊肘拐到哪里去了,现在对着个外人凶你哥哥。” “表哥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不过抱怨了几句就被你损了个吃里扒外,里外不是人了。” “行行行,嘴上功夫我比不上你,我这就闭嘴。” 白师爷开心的就像那风中的花儿一样,眼含春风的盯着眼前气宇不凡的表哥。 不一会儿二当家脚不沾地的飘了进来,随后立即热情的把二少请到了座上宾,二当家只道白师爷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想到竟然是沈家的人。 他故作镇定的坐在位置上,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李意远一行人。 白师爷和表哥拼酒喝了个酩酊大醉,全然没了平时飘飘欲仙的模样。席间李意远终于寻到了一个机会,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三瘸子的伤口,伤口非常深,小独眼也难得安静的呆在旁边,李意远摸着他的头说到:“是大哥太没用了,如今让你们平白受这窝囊气,当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惹了这二少爷。” 小独眼埋到了李意远怀里啜泣,李意远拍了拍他的头不争气的骂道:“没出息的家伙,天天就知道哭。”骂完之后看到小独眼哭的满脸通红,看着就像熟透的西红柿,李意远又心疼的帮他擦眼泪水,他人笨手糙,摸了两下子小独眼至了泪就不敢哭了。 三瘸子看见了就摸了摸小独眼的脑袋,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了很多点心和糖果。这点心一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小独眼捧了个满怀吃的乐呵呵的。 李意远猜这多半是那病西施塞给他的,虽然李意远也馋的流口水但是还是忍住了。小独眼在旁边吃的吧唧响,旁边的李子陵听到了,上来就敲了脑门。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 小独眼默默翻了个白眼,眼神转向李意远对着他求助,李意远对着李子陵说到:“打人怎么可以打脑袋瓜,万一傻掉了怎么办。”小独眼立即就乐呵了,乐呵没两下李意远就接着说到:“下次要打就打屁股,屁股肉多耐打。”说完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独眼不乐意了吵着说到:“我今年过完年就14了,怎么可以让我光屁股见人,这样我还如何讨媳妇,讨不到媳妇怎么给大哥你养老。” 李意远一听就乐呵了,就你这屁大点的小鬼现在就急吼吼的惦记着讨要媳妇,而且还想着给我养老送终,果然没有白疼你,说完就大咧咧的吧唧亲了一口,小独眼也不甘示弱的吧唧来了一大口。两个人亲完就开始傻呵呵的笑。 酒席散场之后三瘸子悄悄拉了李意远一下,还没等李意远反应过来手心里就多了包各色点心。 “三木头,别傻愣着了,赶紧扶着师爷回去休息吧。”三瘸子没等李意远回过神来就转身去了,他把醉死的白师爷搀扶着就出去了。 白师爷浩浩荡荡走了一批人,屋子瞬间安静了许多。二当家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但是依然稳稳当当的坐着,李意远似乎感知到空气中的危险氛围,装作埋头吃菜。沈天韵悠悠然走了过来端着酒说到:“李兄弟,故人重逢,怎么也不来和我打个招呼。” 李意远捏紧了手里的筷子还是没说话,沈天韵并没有在意,他好脾气的拿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和李意远各自倒了一杯。 “放心我此次来这里并不是要和你找茬,我们可以当做老朋友见面叙叙旧。” 李意远听完鼻子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算你福大命大,那种情况下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说完扯出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 李意远瞧着面前这个斯文败类恨得牙痒痒,他不动声色的接了这杯酒,做了个喝酒的动作之后猛然抽手把一杯酒全泼在了沈天韵的身上。 周围人全慌了神上来就把李意远包围住,不知道哪个王八孙子扭得这样紧,李意远觉得疼死了。 “二少,你怎么样了?”二当家装模作样的赶过来问道,沈天韵甚至没有一丝波动,衣冠楚楚的俯视着挣扎的李意远说到:“哎呀,就是可惜了这杯好酒。” 不慌不忙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对二当家说到:“没事,让二当家看笑话了。”二当家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地上的李意远说到:“二少,这人现在在我手底下管着,平时就毛手毛脚没被我少挨骂,没想到今天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给你添麻烦了,还给你陪个不是。” 沈天韵笑了笑没说话,他打了个手势,手底下那些人这才放了李意远。毕竟自己这次也是有事而来,事情不能做的太绝。 李意远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默默拿起桌子旁的点心揣进口袋准备溜之大吉,谁知被沈天韵眼疾手快的发现,他伸手把已经迈出门的李意远提了进来说到:“慢着,稍安勿躁。” “二当家,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想来你也再清楚不过了,这次我们沈家这件事闹得太厉害,家父特意托我前来找寻线索的。我听说最近黑风寨也丢了几批货,情况和我们家类似,不知道此次大当家外出可否与此事相关?”沈天韵说完便拿了杯酒润润嗓子。 二当家望着沈天韵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没打算隐瞒,但是也不想搞得人尽皆知,毕竟这种特殊时期很容易造成人心惶惶。 “二少爷是如何打算的,其实大当家这次也是听到了风声,一开始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们都认为只是很平常的山贼截货,毕竟这附近山贼猖狂的厉害,一开始货物失踪我们都没有在意,直到收到大少爷的书信,我们把事情联想了一番才察觉到丢失的货物几乎都是军火,粮草和食物都被完好的运输回来了。” 沈天韵点头说道:“不错,我大哥就是听说了这边的情况才动身出发,他一开始就打算先到黑风寨这里探听情况的,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就在他动身后的没几天,家里就收到信说半路改了道,信里也没有具体说明原因,然后没过多久就彻底杳无音信了。” 二当家端起手边的茶杯接着说到:“大当家临走前也提到了这件事,他走之前也吩咐过我,如果沈家派人过来尽可给予支持。” 沈天韵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想了好一会说到:“二当家,能否借个人过来?” 二当家疑惑地抬头问道:“什么?” 沈天韵笑着说道:“这李兄弟算我一个老朋友,希望把他调给我安排一些事情。” 二当家面无表情的想了会说道:“二少爷请便。” 沈天韵回头对着李意远扯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李意远当即在心里开始骂娘。 李意远走到了沈天韵屋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沈天韵懒洋洋的:“慢着,端盆洗脚水过来。” 等到李意远哼哧哼哧把水端了过来后,他又一脸嫌弃的觉得水太热,李意远深深憋了一口气忍住把水扣在他头上的冲动,又去从新端了盆水过来。 这盆水端来后沈天韵挑剔的查看了半天,随后不甚满意的说到:“水温倒是可以了,就是这盆水看着有些不顺眼。” 说完之后就像感知到了危险,他倏忽一下蹦的老远,李意远倾盆倒下的水都不偏不倚的泼到了地上,沈天韵看着满地的狼藉说到:“可惜了,这盆洗脚水。” 终于在尝试了5遍的水温后,沈天韵终于舒舒服服的泡了脚,李意远这个大个子一直在眼前晃悠,沈天韵不由自主的把眼睛黏在了他挺翘的屁股上,屁股以上是宽窄均匀的肩膀,屁股以下是笔直的双腿,这身段尤为骚气,沈天韵觉得这身段长在李意远这种粗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正在专心加水的李意远没有注意到这不怀好意的目光,沈少爷摊在椅子上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觉得很有意思。 沈天韵突然就起了作弄他的心思,他不动声色的把脚挪到了李意远的后面,用白皙的脚尖戳了戳他挺翘的屁股,“还挺有弹性”沈天韵默默地感慨道。 然后准备把脚收回来,谁知道忙中出错,竟然不小心一脚狠狠地踹了出去,李意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了个狗啃屎! 李意远四仰八叉的伏在地上半天没动,他在酝酿情绪,也在考虑如何卸了这畜生的蹄子。 沈天韵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蠢成这样,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清理了下嗓子,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沈天韵敲了敲了桌子说到:“我有些困了,你也赶紧洗洗睡吧。” 还没等沈天韵站起来,李意远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脚踝,他犹豫了片刻后就狠狠下嘴,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恨不得把脚踝那边的肉生生撕下来,沈天韵没想到这疯子下手这么重,他疼的面部都扭曲了,察觉到他打算换一只脚的时候,沈天韵打算一脚把他踹翻,可是没等伸出另一只脚,李意远就把他两只脚丝丝的抱紧了,两人一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沈天韵因为双脚被束缚,所以非常被动的被李意远拖着,他狠狠地踢着李意远的胸膛,但是对方显然是铁了心不放手,抱得死紧。 第八章 第八章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都有些疲乏了,沈天韵的脚踝一直在流血,伤口在刚刚的摩擦中显得有些狰狞。他的腿被李意远用扭曲的姿势抱了一会开始抽筋,他疼的满脸都是汗水,李意远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把沈天韵的脚夹在胳膊下面把他拖到了自己面前,跨做在他身上然后把他两手用衣服缠住,照着他刚刚非礼自己的样子,把沈天韵屁股狠狠踹了几脚才解气。 屋子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门外的人,他用眼神示意李意远把自己松绑,李意远刚刚还十足十的气势也瞬间蔫掉了。 沈天韵喊人过来收拾了残局,然后把门反锁上。他找了块布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走到李意远旁边,示意李意远跪在自己面前,李意远梗着脖子僵持了一会儿默默地跪下了。 沈天韵看了会跪坐在地上的李意远开始解腰带,他在手里掂量了一会就猛然抽了下去,“给脸不要脸,看样子不给你些颜色,好像你有些忘乎所以了,是不是?”说完又狠狠地抽了几下。 抽完之后沈天韵扯着李意远的头发拖到自己面前,李意远死狗一样的瘫在了他的脚边恶狠狠地瞪着他,他舒缓了下筋骨就拉下拉链,露出一个狰狞无比的玩意。那东西已经处于半勃起的状态,青紫色的经络分毫毕现。 由于李意远离得非常近,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戳到了他脸上,沈天韵向前挺了挺那东西就在李意远眼前晃了晃,然后停留在了他的嘴边。 沈天韵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死死的掰到眼前恶狠狠的说到:“仔细好你的牙,伺候好了就赏你糖吃。”说完就掰开李意远的嘴,重重地捅了进去,李意远被捅的满眼泪水,湿润的口腔下捅了没两下就完全涨大了,还在李意远的嘴里跳动了两下。李意远没啥经验控制不好力道,几次差点就咬了沈天韵。 沈天韵完全勃起后尺寸太大,李意远刚刚吞下去一部分就有些反胃,一想到这玩意就捅在自己喉咙口就止不住的反呕,沈天韵脸色铁青的抽动了起来,他心情不好就控制不住力道,每次都是一捅到底,李意远受不住这么强的力道,没一会就开始哭爹喊娘的求饶,沈天韵更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鼓作气的抽动了百十下,然后看到李意远满脸泪水含着自己的东西,欲望就像破了匝一样冲了出来。 李意远的口腔内部十分柔然,舌头不经意的擦过铃口,沈天韵被刺激的加快了速度,不多时沈天韵就哆嗦着射了,李意远猝不及防的被射了满口,沈天韵用眼神示意他吞了下去,他只能含泪全部一滴不漏的咽了下去,他本想找个杯子漱漱口消除一下嘴里的腥味,但还没来及起身就全部吐了出来。 沈天韵再次附身把脚压在李意远下身,他缓缓地碾压了下去,一点点加重力道,李意远没忍住闷哼了一声,然后沈天韵再次冲了进去,只要李意远牙齿磕到自己,他就一次次的加重脚底的力道,他命令李意远把裤子脱了,李意远此时被他玩弄的也已经勃起,颜色对比自己的有些深,尺寸倒是可观,望着他下面露出的腌臜玩意,沈天韵颇为嫌弃的看了好一会,李意远被他看得有些软,颇为尴尬的用手捂着下身,他因为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所以不敢轻易做出大动作,看着他遮遮掩掩的动作,沈天韵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施虐欲。 他俯下身弹了两下觉得触感还不错,然后把李意远的两只手反绑在身后,细细的玩弄着柱身,他的技术很到位李意远很快就从新硬了起来,随后他加快手中的速度,在李意远快要达到顶点时撤回手,用脚一点点的碾压了起来。李意远此时被他玩的欲仙欲死,满脸潮红的瘫在了地上,双腿也大刺刺的敞开着,沈天韵恶意的堵住顶端不让他释放,李意远只得难受的来回扭动着,沈天韵坏心眼的问到:“是不是很想出来?” 李意远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沈天韵摇头说道:“诚意不足!” 李意远只得哆嗦的来了句:“求....求求....二爷了。” 沈天韵满意的点头说道:“好吧,我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出来时候你要一滴不剩的全部舔掉,并且不能像上次那样全部吐掉,听清楚了没有?” 说完重重的用另一只脚刮了下柱身,然后捏住囊袋来回玩弄。李意远没忍住漏出呻吟,实在忍受不住地喊道:“听清楚了,我同意!” 话音刚落沈天韵就松开,然后李意远就射的量很多,很大一部分全部都射到了沈天韵的脚上,沈天韵把李意远拉起来然后把脚伸到李意远嘴边,李意远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舔了起来,期间他反呕了几次都生生压了下去,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东西舔的一滴不剩,他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反正吃的是自己的东西,而且那脚还是刚刚洗过的,没事的!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内心的屈辱感还是满满的涌了上来,忍了许久的眼泪水还是落了下来,他捏了捏手中的拳头,犹豫了再三还是默默地放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意远还没有被气愤惹昏了头脑,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沈天韵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他本想喊人过来包扎,但是李意远制止了他,他并没有强大到让这件事情人尽皆知。 他让沈天韵给自己松了绑,腿间的那家伙因为刚刚射完,疲软的搭着。李意远恶狠狠的把他塞进裤子里,然后简单的给自己收拾了一下,他脑袋的伤口一直突突的跳着,他按着伤口那里用杯子簌了口,等到沈天韵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拿了些药和纱布把伤口清理包扎起来,李意远自认为自己比较小心眼,所以包扎的时候稍稍用了点力气,包扎过程中沈天韵因为抽筋所以腿一直不太配合,李意远只能把腿夹在胳膊下面,他做不习惯这种细致活,所以也只是大致清理了伤口。 李意远有个坏毛病,他看不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仅仅只是搽破了点皮都能头皮发麻,但是很喜欢看别人的伤口,他特意放慢了手中的动作研究了一会眼前这狰狞的伤口。 上了药之后沈天韵平静了很多,伤口的药开始起作用了,沈天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嗓子干的冒烟,他脚踝肿的像个馒头似的,他试着动了下感觉轻飘飘的没啥知觉,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连着整个右脚都高高的肿了起来,他伸手捏了捏脚背和脚踝,感觉就像一滩死肉。 小心翼翼挪到了桌子旁边才发现周围一片狼藉,他有些无奈的挪到了地上李意远旁边,踢了踢眼前睡得死沉的人,踢了半天都没反应,沈天韵无奈的只能捏了他鼻子捂住他嘴巴,这方法很有效果,李意远很快就被闷醒了。 沈天韵喝足了满满一壶水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李意远睡眼朦胧的摊在桌子上,两人对望了一会李意远挑衅的说到:“没想到能有一天也能看到你这样的狼狈样子。” 沈天韵满不在乎的说到:“我也是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你昨晚的样子,我以前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小骚货,我手里的那几人比之你可是一半都没有。” 说完暧昧的捏了捏李意远的屁股,李意远倏的站了起来,然后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你吃瘪的那天。” 沈天韵眯了眯眼说到:“我很期待。” 因为沈天韵受伤的缘故,计划就被暂时搁置了,受伤的事情被沈少压了下去,因为上次的教训过于惨烈,李意远学乖了很多,沈天韵和他安安稳稳的过了一段悠闲地日子。 就在沈少养伤的期间,白师爷天天像只花蝴蝶一样,来屋子串门比采蜜还勤快,李子陵和小独眼落了个清闲,他俩都会偷偷的来找李意远,李意远现在看到他俩就会脑袋变大,感觉自己就像养了两个儿子似的。 最近小独眼被李子陵教育的文明了许多,字也认识了不少,他一个一个的把自己写的每个字都指给大哥看,李意远怎能不知他的小心思,摸着他的头,把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赞美了无数遍,小独眼美滋滋的嘚瑟,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李子陵在旁边默默瞅了眼李意远头上的伤口,最近头发长长了,一部分伤口掩埋在长发里面,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李意远注意到他的目光,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小独眼颇为可惜的叹到,可惜了我大哥这张丰神俊朗英明神武的一张俏脸蛋,说完就拿手按在那块伤疤上面,试图给擦掉。 伤口早就不疼了,但是再糙的皮也架不住这没轻没重的抚摸,李子陵赶紧把他爪子给打掉,他其实心里也很难受,那道疤痕就像一个印记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李意远察觉到这人的小心思了,不耐烦的说到:“别挂着那副死了妈的丧脸了,看的我心里贼tm的烦,你小子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帮我找个漂亮媳妇回来,只要我媳妇不嫌弃我,谁嫌弃我我都不在乎。” 李子陵气极反笑道:“这荒山野岭的,别说媳妇了,我连个母的都找不到。” “既然找不到就不要挂着这张死人脸了,就我这模样还愁找不到人,话说我是那种靠脸吃饭的人吗。”说完还装作不经意的理了理衣服,让自己形象看起来更加完美。 “是呀是呀,就我大哥这身材这模样,哪个单独挑出来不是一等一的,别说找媳妇了,就是出去吃顿饭都能招来桃花。” 李意远笑着捏了捏他的嘴说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子陵觉得自己此刻说啥都是对牛弹琴,他决定不再理睬这两人,然后意外回头看到不远处的三木头淡淡的微笑,他吓得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这算百年一遇的奇景了吧。 没过一会白师爷吵着要去花园散步,他觉得表哥在屋子里闷得都快发霉了,众人瞅着他就像变戏法似的弄来了一部轮椅,这椅子高级的很,沈天韵坐着正合适,他最近脚踝那里肿的特别厉害,一直没有消炎,摸了啥药都不管用,有这个就方便了很多。 到了花园几个人都是大眼瞪小眼,这寒冬腊月的,出来赏雪都是遭罪,几个人就白师爷最兴奋,他穿的倒是严实从头包到脚,像个糯米团子一样滚来滚去。李子陵和小独眼也很兴奋,两人商量着堆个小雪人。 二当家也难得抱着茶杯凑了过来,小耗子鞍前马后的把弟兄们也召集了过来,不一会儿,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开始堆雪人。 人多力量大,没过一会院子里出现了形态各异的雪人,李意远看的乐呵,他本来是安静的蹲在墙根边上在啃芋头,不知道哪里砸来的雪球把他的芋头给打掉了,他无奈的瞅了眼地上的芋头叹了口气,还没等站起来一个大雪球就迎面打来,他晃了晃差点没站住。 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手边的雪团了个球就砸了过去。花园里开始了大混战,各色雪球乱飞,一群人都像疯了一样,大大小小的雪球乱飞舞,都乐呵的像个傻子一样。 二当家哼着小曲在旁观观望着,他走到沈天韵旁边,沈天韵说到:“二当家,心情不错嘛。” “是呀,难得心情不错。”二当家看了眼他的脚踝问道:“这怎么越发的严重了,是不是没有按时上药。” “估计是前天不小心沾了水,所以伤口发炎了。” “伤口发炎很容易感染的,还是要多注意些,我听说你们出发的时间也被耽误了,打算好了日子吗。” “具体时间也没有安排,等恢复好就立即动身出发。大当家近来有消息吗?” “没有,近来信件也断了,山下乱的厉害,很多通信都被阻断了,再过段时间,粮草都成了问题,兄弟们也都在勒紧裤腰带吃饭。” “看样子也不能继续耽搁了,必须尽快动身了。” 二当家喝了口热茶点了点头,随后发觉自己手脚冰凉就转身回了屋子,对着炉子烤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 今年冬天来得比往年早,储备的粮食可能有些不够了。 小耗子很机灵,看到二当家进来就赶忙着把暖手炉拿了过来,还给炉子里多添了把火。二当家挥手示意他下去说到:“去吧,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去和大伙一起闹一闹。” 他的膝盖疼的厉害就靠在暖炉旁静静地取火,等众人闹腾完之后他招呼着厨房加了几个小菜。 打打闹闹的过了大半天,都感觉到肚子饿得厉害,加上今天的菜式比起以往丰盛了不少,吃起来尤为狼狈。有几个人恨不得埋进碗里舔。 白师爷姿势优雅的就像画中仙,没过多久他就没骨头似的倒在了沈天韵旁边,抱着酒杯喝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打发时间。 一顿饭吃完大伙都感觉累了,吃完饭雪开始大了起来,寨子里的兄弟们仔细检查了各处关卡,黑风寨因为地理问题遇到恶劣的天气就需要封山,封山之后寨子里的人开始冬眠,他们需要储备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因为最近天气太恶劣所以吃了饭一般早早的就去休息了,近来沈天韵养伤养出了大把闲暇时光。闲下来的沈少爷就特别喜欢捉弄李意远,李意远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位少爷的行事方式,但是还是捏不准他的性格,生怕自己伺候的不周到下一秒就会翻脸。 李意远只是简单的在内屋搭了个窝,他没有胆量和沈天韵窝在一起睡,山里储备的物资有限,为了度过漫长寒冷的夜晚,寨子里的很多人都开始抱团全暖,不少人围在一起睡在大炕上面,本来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想要一个人睡,但是看到沈天韵警告的眼神,他默默地撤掉了自己的窝。 睡在一起的第一天并不愉快,虽然床很大但是李意远的睡相十分不优雅,沈天韵被他沉重的手脚压得喘不过气,他睡觉很浅极容易被干扰,他一开始还好脾气的把他的手脚归回原位,后来脾气被磨没了,他就无奈的放弃了。 李意远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睡迷糊之后他抱着沈天韵的脚搂在怀里,沈天韵因为整个右腿都被限制住了,姿势扭曲的躺了一会就受不了,他瞅着放在眼前的脚底板,坏心眼的挠了挠,一开始并没有反应,后来他加重了力道,没想到那脚丫子就那样踢了过来,沈天韵被踢的眼冒金花,他瞬间有些火起。 因为这个变故,李意远翻了身但是并没有醒过来,睡不着的他研究起眼前的脚踝,上次他就注意到李意远的脚踝比较纤细,顺着脚踝能看到肌肉匀称的小腿,小腿肌肉很结实看着很有力量感,再往上就是挺翘的屁股,从沈天韵那个角度看过去屁股显得比以往都要翘,他忽然就回忆起那个手感,然后下面竟然意外的抬了头! 饱暖思淫欲,沈天韵觉得自己近来确实憋得久了,他试着换了个平躺的姿势,企图缓解平复自己,但是越压抑感觉越强烈,他决定自力更生。 先用右手试探性的摸了下,下面又大了一些,他把李意远碍事的手脚拿开,弓着身子开始抚慰自己,摸了一会下面涨的很厉害但是没有射的欲望,他难受极了,只能加大力气开始变换角度,他不停的挤压柱身可是效果并不理想,感觉下面憋得更厉害了,难受的换了个角度正好碰到李意远的脚,沈天韵没忍住闷哼了一下,顶端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他试探性的戳戳对面熟睡的人,然后把李意远抱在怀里的脚在他胸前蹭了蹭,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把那个一直晃在眼前折磨他良久的蹄子扯了过来,先是在周围尝试性的打圈,快感来得很猛烈,头皮舒服的开始发麻,周围的皮肤就像炸开了一样,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然后轻轻地按压在囊袋上面,感觉下面又涨大了不少,右手不停地按压顶端,他喘息着用左手顺着脚踝摸到了屁股,试探性的揉了一下,下面翘的笔直顶端开始渗出大量的液体,左手加重了揉捏的力度,右手同时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就达到了顶点,喘息了很久才平复了心跳,下腹一片狼藉,这次的量非常大,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让人羞耻的味道。 沈天韵看了眼对面沉睡的那人,大致把他的脚清理了一番,顺便把自己也收拾清理了,清理完毕后脑袋开始发沉,浓重的睡意袭来。 第九章 第九章 醒来后已经日上三竿了,李意远发现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有些难受竟然没人来提醒自己吃早饭,有些烦躁的坐了起来,他感觉屁股有些痛但是没有多想,洗漱完之后沈天韵走了进来,他神清气爽的进了屋子,然后让人端了很多精致的餐点,李意远迷迷糊糊的坐下来,虽然很疑惑但是犯不着和吃的过不去。 天气难得放晴,但是外面的积雪已经快没过小腿了,唯一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在屋子里,沈天韵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看书,李意远无聊的趴在窗口。他上厕所的时候发现 屁股两边好几处瘀痕,他有些纳闷。 沈天韵的脚伤已经好多了,伤口终于开始消肿愈合了。由于伤口范围比较大,日后留疤是不可避免了,他仔细的给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出发的时间不能耽误了。 因为伤口的原因,半个脚和脚踝都裸露在外,本来白皙的皮肤冻得发紫,平时都是揣在李意远怀里取暖,今天难得有些拉不下脸。 李意远觉得今天的沈天韵特别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沈天韵一旦别扭起来,李意远也有些不自在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弥漫着尴尬,他不情不愿的扭了扭脖子,感觉都僵硬了。他装作不经意的走到沈天韵旁边瞅了一眼,发现这位沈少爷在发呆,看书都是在做样子,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他注意到平时整洁干净的沈少爷今天不仅衣服皱巴巴的,下巴上面也有一些刚刚冒头的小胡茬,头发散乱的堆在头上,虽然套着精致的衣服,但是扣子也是扣得歪歪斜斜,每个扣子都在互相串门,看起来有点像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可惜的是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邋遢公子哥。 李意远觉得这人实在骚包的厉害,这深山老林连个人影子都寻不到,穿的这么骚是要闹哪样,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如今看到他这副衰样内心还是有些美滋滋的,尤其是他发现沈天韵把自己的脚包的就像一个粽子一样,脚踝那里裹得都是各种棉布御寒,看着就像大姑娘裹了脚似的端端正正坐着,他烦闷的心情忽然一扫而空,他高兴地恨不得扭起了秧歌。 沈天韵用余光瞄到了旁边这人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善良一些且让他嘚瑟一会吧,李意远的愉悦心情一直持续到晚饭后,平时最艰难的洗脚也顺利的完成了,并且任劳任怨倒了洗脚水还难得把沈天韵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叠整齐。 沈天韵看他像个采蜜的小蜜蜂一样忙碌,觉得这人有趣的厉害,给点甜头顺着他,就能把他性子给捋顺了,比什么都好使。 睡觉之前沈天韵拿了捆绳子放到桌子上问道:“昨晚睡得如何?” 李意远忽然右眼皮跳了一下,他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凑合着吧,就是床板有些硬,睡得骨头有些疼。” “看样子睡得不太愉快,其实吧,我也没睡好,你没睡好的原因是床板太硬,我没睡好的原因是被人当被子压了一晚上,,睡到半夜还他妈还横着睡过来。” 李意远瞪着眼回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睡觉姿势非常标准,比线还直。” “直你妈,今晚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睡地上,要么捆住你的手脚,自己想好选一个。” 李意远眨了眨眼没说话,他有些底气不足的垂死辩解道:“沈少爷,这床又小又硬,我睡歪一些很正常,这寒冬腊月的,我在地上躺一夜,估计第二天就僵了。” 沈天韵阴恻恻的笑了笑说道:“不是还有一个选择?” 李意远昨晚失眠了,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到失眠的痛苦,由于捆绑的原因全身都很僵硬,身体都舒展不开,试着活动了下脚踝动了动脚指头,连日来的休息让身体硬邦邦的,一个不注意就抽筋了,大脚指头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卡在半空中,由于疼的厉害,李意远不得不面目狰狞的用手给掰了回来。 启程的日子越发近了,地上的积雪经过这几日的清理,已经开辟出了一条路。李意远瞅了眼旁边的沈天韵,他知道这人的起床气很大,所以小心翼翼的洗漱好悄悄地出了门,出了门之后终于长舒了口气。 今天终于可以出门了,寨子里的兄弟忙活了昨天一天,终于把道路清理了出来。他晃悠悠的到了别院,一晃眼就瞅到被困成稻草肉的小独眼,他委屈巴巴的被吊在了门边上。 李意远看他小脸冻得发青,有些生气的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子陵人呢?” 他上前把绳子解开,还没解开师爷就飘了出来,他不耐烦的说到:“谁允许你擅自把他放下来的,这小子笨手笨脚的把我最心爱的一套餐具给摔了,今天我要给他长长记性。” 李意远看着眼前炸了毛的师爷说到:“师爷,他还是个孩子呀!” 师爷生气的甩手的来了句:“我最讨厌的就是孩子!”说完冷着脸进了屋。 进了屋子白师爷还是没有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平生最烦小孩子,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不高兴就要砸东西,屋子里大大小小值钱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手边能砸的都被自己砸了,现在没有可以砸的东西给自己消气,他急躁的开始围着桌子转圈。 转了还没两圈二当家派人过来,说有急事需要商量,白师爷正在火头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刚拒绝他就后悔了,赶紧找人把那小弟子又喊了回来。 那小弟子不仅没请到人还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只好灰头土脸的匆匆离去。谁知道刚刚没走两步又被喊了回去,他被这喜怒无常的师爷给骂怕了,只好夹着尾巴乖乖回头。 二当家看着进门的白师爷进门的架势,了然的抱起了桌上的茶杯,他刚刚端了茶杯,白师爷就开始砸东西,屋子一圈能砸的都被砸了,砸完之后他是彻底消了气。 二当家看他消了气就默默把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白师爷看了两眼就了然了。他想了想问道:“这李老爷都来亲自要人了,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恩恩,近来大雪封道,这信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才送了过来,看样子需要尽快回信过去,免得扯出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白师爷想了会说到:“现在大当家也不在,而且大当家走之前就交代过了,大小事宜都交给你处理,这事情不大不小,但是也不能处理的太草率。” 李子陵最近眼皮跳的厉害,他刚刚好不容易安抚好李意远和小独眼就被二当家请了过去,他内心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李子陵进了屋子就察觉到氛围有些凝重,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他只得收起略带尴尬的笑容,落座的时候二当家就把信递了过来。 李子陵没接他挥了挥手说到:“算了,我还是不添堵了,看你们的表情我已经猜到了,是我爹来要人了对吧。” 二当家喝了口茶说到:“不看也罢,信里说来说去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速速回家]。” 李子陵苦笑道:“我爹真是一点都没变,他向来做事武断说一不二,按照以往估计已经上山把我绑回家了,也亏得黑风寨的地势险要,并且这场大雪封了路,这次写信过来提前打了个招呼已经是难得了。” 二当家说到:“子陵,你自身是如何打算的,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本是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家事,我们外人插手也不合适,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走,留下来也无妨,我们黑风寨虽然只是土匪草寇之流,但是只要留在我们黑风寨,我们就是兄弟。” “二当家白师爷,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留在这里也是会连累寨子的,我那臭老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瘫着的白师爷忽然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也困了先去休息了,剩下的你们接着慢慢讨论。”说完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一步三摇的出去了。 砸完东西的师爷心情好了,手底下的人全都舒了口气,终于把这大爷伺候好了。 李子陵心事重重的回了屋子,他盘算了一会也想不出啥头绪,只好烦闷的捂在被窝里。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每次难受都喜欢躲在黑暗中,虽然在被窝里捂得头昏脑涨,但是并不想离开被窝,他给被窝掀了小小一块给自己透气。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独自离去比较好,这样走的无牵无挂也挺好的。 当李意远得知消息的时候李子陵已经启程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悄悄下了山,父亲的马车就停在山脚下,李子陵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马车旁,他在下山的途中意外遇到那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小山贼,小山贼近来升职了可以不用在山下值班了,两个小山贼一蹦三跳的准备回寨子里,看到李子陵两人都很开心,李子陵看到他俩就想起当初上山的时候,此事和当时的心境已然不同,两人亲切的询问李子陵下山有何事,李子陵淡淡的说道:“下山回家去。” 两人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李子陵就挥手告别上了马车。赶马车的是李府的管家,管家从小看着李子陵长大,非常了解他,他把车赶得慢慢悠悠的,回头透过被风吹开的帘子就看到少爷眼巴巴的望着车外的景色。李子陵恋恋不舍的望着外面不停后退的景色,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三瘸子牵了匹快马带着李意远追去的时候李子陵已经上了马车。两人在路上遇到悠哉赶路的小山贼,小山贼本想拉着李意远唠唠嗑,但是李意远忙着追李子陵,匆匆打了招呼就驾马而去,扬起的灰尘吹了两个小山贼一脸,两人纳闷的说到:“今儿什么日子呀,都赶着趟儿下山去。” 李意远气喘吁吁的下了马看着眼前的被阻挡的河流。小船已经开了,他大声对着小船喊道:“小少爷,小少爷” 李子陵听到喊声惊喜的跑道船头,他看到站在岸边的李意远赶紧挥了挥手,李意远看到船头的他喊道:“小少爷,回去要好好读书呀,可不能像我这般混成了流氓小混混。” “李大哥,我会好好读书的,你一定不要忘了我,一定一定不要忘了我。” “好的呢,路上小心点。” “李大哥,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好的呢。一定一定不会忘记。” “千万千万一定一定不要忘了我!!!” 看着逐渐远去的小船,李子陵的声音变得逐渐模糊起来,声音一遍遍回响在江面上,久久不散去。 回程的途中李意远走的很慢,三瘸子十分贴心的走在后面跟着。李意远明天也要启程离开这里了,不知不觉已经在山上呆了好几个月,渐渐有了很多不舍,李子陵的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感觉自己都没有缓过来。心里的也并没有过多的难受,就是觉得慌得厉害,感觉很多事情都没做,但又感觉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做。 到了家正赶上晚饭,今天的晚餐特别丰盛,几乎都是他爱吃的,他敞开肚皮吃了好几碗,吃着吃着习惯性的从旁边碗里抢肉,刚刚抢到碗里就发现不对劲了,他默默地把肉放回去,捧着碗的小弟也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小弟子左右瞅了眼回来的肉还是默默地放回了他碗里。 李意远看了眼这个回来的肉,迟迟没有下嘴,他拼命的往嘴巴里塞饭,由于吃的太快太猛,没一会他就噎的脸红脖子粗,他只得出去找水喝,喝完水之后顺手抹了把脸,进屋的时候沈天韵一直盯着他看,李意远装作没看见,拿起剩下的饭去厨房给倒了,然后回了屋子。 坐着思考了一会就提前睡了,睡到一半又吓得惊醒,手脚绑好之后终于安心的躺了下去,算了下日子,没两天只要启程了,这次的路途遥远又艰辛,必须要养足充分的精神,想着想着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 忽然一个石子打过来,李意远回头没找到嫌疑人,他只能接着低头赶路,山路太崎岖,汽车也开不进来,沈天韵难得放弃少爷架子坐着4人架子抬着的竹下了山。这次出门只带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人,李意远因为怕疼,腿脚功夫烂的可以,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乖乖的带了把枪作为防身之用。 沈天韵坚持说自己调查的线索在上海,所以他们身上带足了各种钱财和食物。李意远从小到大就没有踏出过天津,外面的一切对于他都是未知的,内心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担忧,上海在他的印象中就像一座金字塔,整个城市都镶满了金子闪闪发光。 为了这个金光闪闪的城市,他打算给自己制一套体面点的衣服,还要把头发抹上发油,他对自己的脸和身材非常有信心。 他们落脚在一户农家,男女主人都是朴实的山里人,虽然话不多但是热情好客,沈天韵给他们塞了不少钱,这可把两人惊喜坏了,尽心尽力的烧了一大桌饭菜,山里冬天的物资还是颇为丰富,男主人的打猎技术非常不错,满满一桌子的肉连种类都不带重复的,一行人馋的眼珠子都黏在了盘子里,每个人都默默地锁定了自己的肉。 沈天韵漫不经心的动了一筷子,身边人终于都按耐不住了,敞开嗓子眼就开吃,沈天韵看着他们这架势,觉得实在不入眼,他匆匆吃了两口就回屋了,酒足饭饱之后,有几个人撑得在椅子上动不了,只能难受的哼哼唧唧。 李意远心里装着事情,也匆匆吃了两口就会屋里了,他就住在沈天韵隔壁,他默默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晚上睡觉前细细的数了数包里的银两,虽然走之前三瘸子塞给他不少,但是还远远不够。他想了一会就动起了歪脑筋,他知道沈天韵这个阔少爷带了不少钱,而且也知道他一向对着钱不上心,他悄悄地出了屋子,今晚没有月亮,所以院子黑咕隆咚的,一丝丝都看不见,李意远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正确的方向,他搓了搓快冻僵的手轻轻地推了推门,果不其然没有上锁。 他凭着这段日子的相处,准确的判断了密码箱的位置,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这密码箱被锁上了,他猜钥匙应该在外套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爬过了床边,然后挪到了挂衣服的衣架前,屏住了呼吸开始摸索,李意远手心里都是汗,他感觉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血液好像共同涌到了脑袋上,可以感觉到脸部充血。他本来就非常紧张,越紧张思维就越混乱,他把那外套从头到尾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翻到钥匙,他不死心的又从头开始寻找,偏偏床上的那位不仅翻了个身还蹦出几句连不成句子的梦话,李意远吓得当即僵在那里,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一口气就那样堵在心口。 他感觉自己差点被吓得背了气,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然后平稳了呼吸后继续摸索,终于在外套里面的一个小口袋里面摸到了钥匙。 拿到钱之后他终于长舒了口气,回到屋里他发现自己还是手抖得厉害,这种亏心事很久没做不仅生疏连状态都调整不好了,果然碍事还是少做为好,不然他相信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被吓嗝屁。 他在床上喘了一会就盘算起来,这笔钱来之不易他需要精打细一些。 他们一行人非常走运,赶路的这几天天气都非常好,这样的好天气让他们开始动摇了,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赶到火车站,但是大路的路程比小路整整多了3天的路程,所以他们决定冒险尝试走小路。 第十章 第十章 小路虽然比大路崎岖多了,但是总体来说走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李意远一整天都是在心神不宁中赶路,心虚的他尽量把自己透明化,他故意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沈天韵昨晚休息的不错,此时的沈少爷心情甚佳,心情好的沈少爷就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行程,他估摸着照他们这赶路的速度,等赶到上海黄花菜都凉了。 队伍中因为身体差异,已经有一部分人对于连日的疲命赶路吃不消了,所以为了照顾这部分,队伍的行程就愈发缓慢,所以沈天韵打算兵分两路,一批人快马加鞭提前抵达天津打探消息,另一批可以适当延缓行程。 这样做固然风险很大,但是效率可以提高了很多,留下来的这批人他需要认真挑选一个负责人,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他苦闷的走了一会,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事,但是认真想了之后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他瞅了眼自己的四周,觉得和平时并没什么不同,但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自己又说不上来,只能憋住一口气惆怅的赶路。 偏偏越走越感觉不对劲,他仔细的回想自己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记忆开始出现各种偏差,很多事情都对不上号。 那边的沈少爷在找寻缺失的感觉,这边的李意远也挣扎在赶路的痛苦中,平日里他都是厚着脸皮蹭到沈天韵的马车里,然后悠哉悠哉的躺在车里赶路,今天他是体会到了赶路的痛苦,他现在为了避免摩擦到脚底的水泡,都是垫着脚尖在走路,脚尖磨得走不动之后,又试图用着脚后跟,脚后跟倒是皮糙肉厚的耐艹,但是走路的效率不高,他感觉自己就像蹒跚学走路的鸭子一样,摇着屁股走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还没等他嫌弃完自己,同样走在队伍后面的小耗子看不下去了,“李大爷,你行行好,能不能消停会,这在赶路呢,你扭来扭曲的我眼都花了。” 李意远疑惑地抬头看向旁边,等看清是谁他高兴地说到:“哈,竟然是你小子呀,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是二当家吩咐着来带路的,这一带我都非常熟悉的。” “笑话,带路能走到了队伍后面,你在寻我开心?。” “当然不是,沈少爷他们对这附近比我还熟悉,所以我就派不上多大的用处了,加上我腿脚不利索,所以给拉了下来就走在了后面。” 李意远在这话里听出了浓烈的小情绪,他憋着笑说到:“恩恩,因为你腿脚不利索所以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如果腿脚利索了岂不是要上天。” 小耗子知道这人打趣自己,他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他现在对沈二意见可是大了去了,其实这次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他嘴上没说心里却急的要命,队伍行走的如此缓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赶到上海,大当家又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意远吃了个闭门羹,他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后面赶路,他还在脑袋里盘算着如何找个合适的机会给自己来一套衣服,怀里的钱就像个烧红的铁块一样,烫手不说还是个大大的负担。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说停下来在此地休息,李意远觉得沈天韵这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喝茶的凉棚都没有,停下来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李意远本来还想过去聊天解闷,但是看到小耗子脸色铁青的坐了下来,随后默默地挪了个稍远的地方。 没过一会就来了个人,他大致解释了一下休息的原因,然后众人都被安排好各自的位置,李意远和小耗子落在后面来晚了,所以位置已经满了,两人无比尴尬的大眼对着小眼相互望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两人的身上。 沈天韵也注意到了眼前的两人,看到李意远的一瞬间他终于想起了那里不对劲,这碍眼的东西一天都没出现在眼前,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烦恼了他半天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不禁解决了烦恼他还想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 沈天韵阴恻恻的对着李意远的背影笑了一会,而李意远也感受到了来自背后善意的目光,他现在心虚的厉害,眼睛也没地方搁只能四处张望着。 沈天韵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然后队伍就炸了锅,有人同意有人反对,当然同意的还是占绝大多数,其实不论结果如何,沈天韵都已经把小算盘打好了,他大致把人平均分配好,还很体贴的问了一句“各位有意见吗,有意见的可以提出来作为参考。” 听到自己是后补的那一组小耗子就炸了,他刚刚炸完,李意远听说自己是后补组的领头人也炸了。 面对这两个炸毛的人,沈天韵选择性忽略掉,他让人把物资钱财整理了出来,大致分配好就继续赶路了。 李意远半喜半忧的带着大家继续赶路,沈天韵一走他感觉自己怀里的那包钱瞬间轻了不少,他们那队人马走的很快,一会会就看不到影子了。看着这些个老弱病残的人员,李意远觉得上海离自己越发的遥远了。 还好姓沈的那人算有良心,留下来不少食物和药。 队伍里还有一些伤患,考虑到身体原因,李意远让他们走的非常缓慢,几乎是龟速前行小耗子已经彻底蔫了,队伍也因为沈天韵的离开而彻底溃散,李意远干脆找到了当地人带路,一行人找了个酒馆开始胡吃海喝,喝了酒的众人一合计,准备去逛窑子。 他们在黑风寨困了有大半个月,每个人见了姑娘腿都软的走不动,李意远一眼就相中一个大胸大屁股的姑娘。 姑娘们天天对着歪瓜裂枣的人看都快看吐了,如此来了一个身材样貌一等一的,眼睛立马雪亮了起来,都开始搔首弄姿的撸起了头发。 姑娘们今天都穿了身裹胸裹屁股的新式旗袍,那旗袍岔开了老高,她刻意的走了两步,对面的一行人眼珠子都甩了出来。 李意远脚不带停的搂了大胸姑娘就走,大胸姑娘迎着一群刀子般的目光上了楼,老大一走,小的们就毫不客气的各自带人进了屋。 小耗子看着这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要了间干净的客房打算休息,刚刚进了屋就觉得头晕脚软,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李意远是被渴醒的,梦里自己一直在找水,偏偏找到的水源都奇脏无比,就在他犹豫不决要不要喝的时候,水里倒映出沈天韵阴恻恻的脸,然后就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身上衣服也被人扒光了,而且上面有不少淤青。周围的弟兄们全都横七竖八的光着屁股躺地上,钱财之类的都不翼而飞了。他慌忙的叫醒众人,一个个都迷迷糊糊的看着李意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众人瞬间都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他们仔细的把事情前后履了一遍,最终那个指路人嫌疑最大,窑子和酒楼窜通一起,他作为线人一路把他们层层引入套子里,他们怕不是一进城就被线人盯上了。 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决衣服的问题,大白天不能光着屁股到街上晃悠,只能等到了夜晚见机行动了,还好队伍里有几个人腿脚功夫不错,但只能试试运气了。 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互相光着屁股交流还是别扭得很,李意远扯了些干叶子给自己避羞,昨晚醉的厉害,他都想不起来摸没摸那屁股,细想下那手感,下面不小心就起来了,众人因为宿醉都在闭目休息,李意远就悄悄走远,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给自己纾解,刚刚摸了没两下,小耗子就窜了出来,李意远吓得差点把自己扯断,他劈头盖脸的就开骂。 骂了后来口干舌燥只得停了下来,小耗子看他骂够了终于开口说道:“昨晚上没吃到嘴,今天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李意远听他那不阴不阳的语气就知道他心里有气,他自己也气的厉害,但是现在并不是耍脾气的时候,食物钱财衣服他们全都没了,这些都要一个一个解决,不然没到火车站,他们都要活活饿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小耗子扯了扯屁股后面的树叶子,他把地上的枯枝清理了一些,然后安安稳稳的坐下后说到:“其实吧,和你说句实话,你们当初找的指路那人,我一开始就不太放心,所以在他把你们引到酒楼的时候我给他酒里偷偷下了药。 “那药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一旦发作起来能让你痒的求爹爹告奶奶的打滚。并且越挠越痒,但是越痒越想挠,我估摸着这一夜过去了,那小厮也差不多没了个人样。” 李意远听完沉默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 “瞧你那个怂样,听说你以前手底下也有百十来号兄弟,怎么一脸草包即视感。” 李意远听完立刻像炸了毛的鸡似的,四处乱窜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去你妈的,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不带漏的,对!我是怂包、我是草包,但是也架不住有人暗害,保不齐哪天你就把这药用在兄弟我身上。” 小耗子满不在乎的说到:“我还没那闲工夫!”李意远知道他这是死鸭子嘴硬,懒得和他扯皮,他走到旁边缓了一会脑袋就开始规划路线。 坐了一会,屁股冻得发青,只得挪到了火坑前,大家也都坐在一起抱团取暖。天色渐暗温度降得很厉害,一行人已经开始冻得哆嗦了,这时候都提议开始行动,多走走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好在这附近人烟稀少,一群光着屁股的大老爷们走的也相安无事,大家都在乞求去镇子里取衣服的那几个人顺利归来,毕竟没衣服穿限制了很多活动。 天色渐黑,人群开始焦躁,李意远也烦躁的打圈圈,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终于看到那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众人一片欢呼的迎接了两人,接过了包裹一看全都傻眼了,里面全都是布匹,唯一的两件衣服还都是女款。 那两人累得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说到:“附近太偏了,仅有的几户人家穷的叮当响,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我两只得向一对村夫寻了件衣服,然后混到了镇子里,我两合计了一下,才决定去的布行。” “但是没想到这布行里都是女式衣服,只能卷了些布匹就匆匆回来了。” 没办法,裹着布总比光着屁股强,众人开始挑选各自的布料,因为布料有限,众人都只是勉强裹住了该遮挡的地方,但是还是不够。 只有那两件女装都被人嫌弃的扔在一旁,周围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没人可以套的上这两套女装,后来众人全都一致的瞅了瞅旁边的耗子和李意远,随后一致的点了点头。 然后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强行帮两人套上了衣服,小耗子的那套意外的合身,李意远的虽然小了不少,但是勉强可以套上去。李意远黑着脸默默地想着,这套衣服能穿上的姑娘也着实魁梧。 李意远把这女装到处扯了扯,拼拼凑凑出来一些布料分给大家,没过一会他的衣服就剩几块布料挂在身上了。 赶到酒楼的时候,特意分成两拨人行动,一拨人走的前门,另一拨人走的后门。走前门的那波人刚刚到门口,店里的小厮就慌张的乱窜,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拔腿往后院跑,但是全都给堵住了。 不一会儿,老板带了一拨人出来了,他后面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带路人,老板把他们的包裹派人拿了过来,然后说道:“解药拿过来,你们的包裹在这里。” 李意远看他语气傲慢无礼,气的翻了翻眼珠说道:“不给你又能咋样!!!” “你个瘪三臭流氓,少在我的地盘撒泼,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把你打的爹妈不认满地找牙去。” 李意远不想和这臭流氓扯皮,他摇了摇手里的解药说到:“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要是再整出些幺蛾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两队人马迅速的互换了包裹和解药就分开了,分开之后那老板似乎还不解气,在后面气哼哼的挑衅,李意远嘚瑟的拍了下马屁股,马受惊撅起蹄子掀起不少土灰,那土灰不偏不倚的全甩到了酒老板的脸上。 李意远他们不仅得了包裹,还把店里的几匹马全部据为己有,但是因为这件事又耽误了不少行程,他们一行人只得连夜赶路。 走了一天一夜,路程终于缩小了很多,李意远决定在此休息,他和小耗子把马牵到河边饮水吃草,众人也纷纷到河里洗漱一番。 李意远摸了摸包裹里的钱,心里安定了不少。躺在地上舒缓了一下四肢,他烦躁的扯了扯跳动的眼皮,感觉眼睛都快废了,眼皮跳了快一天搞得他现在心慌的厉害。 心不在焉的啃了几个饼,眼皮跳的越发厉害根本睡不着,他索性爬起来到处乱走。越走越烦他干脆把钱拿出来认真的开始数钱,数完钱之后心情舒畅多了,就在他把钱收起来放进包裹的时候,不小心漏了一张,他准备去捡的时候却来了阵大风,钱立马被卷了起来飞走了很远,这可把李意远吓坏了,他慌慌张张的去捡,由于太着急不小心还摔了,等爬起来钱已经飞了老远,他不甘心的继续爬起来追过去,但是那钱却一直在空中飞舞,好不容易风停了,钱也终于飘了下来,可是却摇摇晃晃的飘到了河里,李意远只得跳到河里把它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