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裤子穿上再说话》 1 ?把裤子穿上再说话！作者：咕草转氨酶 关于我成为替身的那些事 原创小说 BL 长篇 完结 狗血 主受视角 娱乐圈 有钱少爷攻x烟嗓rapper受 段明轩x汪洋 === 本来我和公司的一位高管约好了要上床，结果被老总的儿子，就是公司的小少爷截胡了。 天大的 1. 2020年8月24日 今天我正式被包养了。 事出有因。 本来我和公司的一位高管约好了要上床，结果被老总的儿子，就是公司的小少爷截胡了。 没办法，少爷给的更多，大大提高了我初夜的价位。 不过就算少爷一分钱不出，高管也不敢得罪少爷，擅自把我给上了。 所以我来到和高管约好的房间里，还没等洗澡换上准备好的情趣小衬衫，进来个穿高跟鞋的烈焰红唇大美女，手里拿着文件夹，说要跟我谈合同。 大美女公式化地解释了一通，我才闹明白原来高管和少爷不是同一个人。 我坐在酒店的床上，秘书跟我谈完包养的合同走后，少爷才出现。 其实来公司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少爷，不知道少爷长什么样，如今一睹芳容，发现比我们长得都好看。 少爷不是干这行的，我听说。 难怪包养我之前没有给我画个天那么大的大饼。 我坐在床上，少爷站着，我们俩对视了足足有五分钟。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但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像个老烟鬼。 我说：“段少，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 马上，换上乳头能透出来的衣服，希望您不要嫌弃我技术不好。 少爷还是盯着我，我感觉我脑门中心都要被他眼神烧出一个洞来了。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终于，少爷开口了：“跟我走。” 我有点迷茫，这大晚上要走哪儿去。 “回我家。” 少爷好像能看透我在想什么，估计是我的表情管理太不到位的缘故。 “酒店一晚上多贵啊，为啥不在这里干，非得跑回家去？”我说。 而且还得洗床单。 更何况我还不确定洗床单的活儿得不得我包揽。 少爷重复了一遍：“回家。”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骤降了二十度。 “回家回家。”我狗腿地笑，心想少爷家里不定得多富丽堂皇，要是大得上厕所要提前半小时起步才能走到卫生间，像小说里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那样，真他妈的太爽了。 少爷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段少，您的车玻璃，防窥视吗？” “我没有要和你在车里做爱。” 哦。 我尴尬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一路上大脑处于死机状态，没能想出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少爷家到了，可惜我是个夜盲，啥也没看清。 少爷录了我的指纹，并且在密码锁上给了我管理员权限，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干啥用的，反正少爷让我摁手指印，我就摁了。 仔细一想在古代我怕是怎么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少爷带我转了转，我在书房的桌上看见了一张少爷和陶清的合影。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少爷要包养我了，估计是因为我跟他长得挺像，我一出道就有人这么说了，前些天更是因为造型雷同上过热搜，也难怪少爷不干这行的知道我。 整个房子里只有书房有这么点蛛丝马迹。 我裤子口袋里的润滑和套都快被自己捂热了，我说：“段少，我先去浴室做个扩张。” 您慢慢睹物思人吧。 少爷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后说了句“不用”。 不干我 2. 2020年8月25日 我觉得少爷的性功能可能不好，昨晚我特意把后面抠得热热的，结果少爷还是什么都没干。 我甚至看见他吃了两颗药。 然后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其实我想说两句话安慰他的，但是我知道男人的尊严不可撼动，我和少爷也不太熟，于是我选择闭嘴。 少爷早上7点就起床了，这对我一个常年熬夜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我看得出来，少爷心底是觉得我很贱的。 但是想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公司也想靠我炒作啊，非得把我的造型搞得跟陶清出道的时候一样。 陶清五年前一出道就不同凡响，不过可能是舆论压力或者别的什么，割腕自杀过很多次，后来出国了，听说还结了婚生了孩子。 大多艺人不是失眠就是有点心理障碍，抗不下去自我了结的太多了。 我也在网上被骂得很惨，说我吸陶清的血。 要不是公司刻意为之，我也没有长得那么像，顶天了就是脸型和眼睛有几分神似而已。 陶清长得很清秀，笑起来还有酒窝，走的是文艺男青年的路线。 这些我都没有。 我是rapper啊，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衣服出席活动的时候，我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其实我跟高管约好了要上床，也是想谈谈这个问题。 但我现在不敢跟少爷提要求。 毕竟我还没付出什么，不劳而获是个不好的习惯。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少爷的注意。 少爷果然朝我看了一眼。 “段少，要不要打个晨起炮？” 我尽量显得谄媚一些。 少爷一脸冷漠：“不用。” 哦对，忘了您不行。 “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捅您，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是会努力成让您高兴的。”我说。 说不定操着操着就硬了，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然而少爷依旧拒绝了我。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面如死灰，少爷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把公司的安排一五一十说了个遍。 少爷开始认真打量我，越认真我越心虚，靠着脸被包养了，这会儿又说要做回自己，怎么想都有点茶里茶气的意思。 少爷快把我盯穿了，就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少爷缓缓开口说：“我不懂公司的事，我帮你找人吧  2 。” 我拼了命的点头，然后报出了好几个管理层的名字，我说您就帮我在那几位面前说两句话就成，哦，不对，是吩咐下去就成。 我看见少爷笑了一下，可能是被我狐假虎威的气势逗乐了。 少爷答应了我，然后去上班了。 看不出来，有的人就是比你有钱还比你努力。 我从二楼卧室望下去，发现花园出奇的大，昨晚怪我夜盲没看清，没想到真是豪宅啊，还带个室内的游泳池，不知道蚊子会不会很多。 要是我有钱了，看见有蚊子的别墅，一定不会买。 下楼的时候我被扫地机器人撞了一下，他是个呆逼，过了会儿才转头继续吸地，我还没看够他下面的无影脚呢，他就钻进充电的地方。 我想象了一下他的感受，没电了空虚，然后屁股对着插头—— 啊。 我想，等我有钱了，不能买这么色情的扫地机器人。 还挺香 3. 2020年8月25日 我在豪宅里好奇地转悠，发现少爷好像是个医生，家里全是画着裸体且不色情的杂志。 难怪那么早起床上班去了。 比我有钱的人不仅比我努力还比我聪明。 这个认知有点打击我，不过很快我就被公司里对我点头哈腰的高管捧到膨胀。 没有人骂我了，也没有人凶我了，突然之间多了个专业的造型团队，正在量我的胸围和腰围。 今天我过得尤其舒适。 回家路上我买了些情趣用品，可我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趴在床上放松我的菊花的时候，少爷下班回来了。 我想象了一下他开门见菊的场景，要是我的话一天的心情估计都要不好了。 我匆匆忙忙套上裤子，水流了一屁股，我说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哈，我还没准备好。 少爷的手真舒服，他把我拉进浴室，然后跟我说他没打算操我。 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花瓶，少爷把我包养了，我只要负责陪他睡觉就好了，而且还是纯洁无邪的睡觉，乖乖躺平当个抱枕用。 少爷帮我洗澡，我说我又不是低能儿，可是少爷还是帮我洗了，少爷洗得很小心，像对待易碎品一样。 我没那么金贵，冲完泡沫拿浴巾随手擦干。 “段少，您......很想他吧？” 少爷看着我，半晌点点头。 我才发现，他吃的不是伟哥，是安眠药。 我觉得少爷挺可怜的，不过我过好自己的生活也不容易，没什么余力来劝慰一个比我有钱比我努力比我聪明的人。 “咱们不上床的话，我有什么别的要服务的没？”我小心翼翼地问。 少爷摇头。 卧槽，原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真的存在。 我拍拍胸脯，我说段少你放心，我保证演他演得特别像。 少爷看了我很久，眼神复杂得很，我看见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不用了。 别啊，这样我钱收得太过意不去了。我的道德感在我心底呐喊，然后被我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少爷，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地西泮。 我努力克制住我自己的表情，至少不要看上去就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不过还是被少爷捕捉到了。 嫌我贱就嫌我贱吧，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京时间11点整，少爷竟然要关灯睡觉了。 我还在手机上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我没被操过，所以无法判断到底是被操一顿睡觉来得痛苦还是11点就关灯盯着天花板愣神痛苦。 我被少爷抱着，过了很久我问：“少爷，你睡着了吗？” 他说没有，但是他入眠需要很长时间，而且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能有一点光。 我也睡不着，我跟少爷说我一般都是凌晨三四点钻被窝，还得听着歌一放放一宿的那种。 少爷把手搂得紧了点。 我感觉被少爷包养一点也不亏啊，和旁边床睡个兄弟差不多。 咳咳咳，少爷搂得更紧了，我感觉我的那个都要和他的贴到一起了。 是好兄弟就枪杆贴一起。挺好的。 “段少，您睡着了吗？” “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您继续。” 泡面也是 4. 2020年8月26日 听说少爷喜欢陶清喜欢很久了，陶清红之前就被玩烂了，还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我和人家思想境界最大的差距就是人家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 听说陶清骂过少爷，还发过疯。我觉得他轻贱少爷的喜欢挺不对的，毕竟喜欢他又不是错，作为一个男的喜欢他，也不是错。 不过我一个局外人没资格评判什么，更何况我知道得不全，当个八卦听听算了。 我仔细想了想，少爷包养我又不干我，可能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陶清。 如何优雅而不失礼貌地提醒少爷，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意清白的啊。 我觉得少爷人挺好的，不该被那段失败的感情缠住，我们公司那么多漂亮的小鲜肉他们不香吗。 哦，我忘了他应该很恶心用权势地位压迫小男生奉献身体。 少爷他们这类人都太想不开了，生活还是得往容易了过更好。 我跟少爷说，您要不还是操操我吧，说不定操着操着就舒坦了，而且我听说上面那个也挺累，睡前体力活动多有助于快速入眠啊。 少爷斜了我一眼，估计是在心里想我这个人怎么天天求着他操。 说不上来。 冥冥之中有种不管我怎么发骚少爷都不会操我的预感。 还有点别的原因，耍宝是个技术活。 我想让少爷高兴点。 少爷有时间在心里想我这个人怎么这么贱了，就没时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了。 正当我打算在客厅里给少爷表演一段脱衣舞的时候，扫地机器人一头撞在了我的脚踝上。 操，太他妈的疼了。 少爷大概想起他还没有教我使用过家里的电器，问我要手机。 我不情不愿地把手机给他，上面裂开的纹路跟蜘蛛网一样。 少爷楞了一下，问我怎么不买个新手机。 我说还能用，除了看视频的时候比较费眼睛。 少爷又看了我半天，带我去商  3 场买了台新手机，差半小时商场就要关门了。 店员认识我，说你不是昨天刚买过一台吗，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少爷，少爷安静地把账结了。 出商场的时候才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我给我妹妹买的。 他惊讶了一下，可能是我从来不提，也不成熟稳重，一点儿不像个哥哥。 少爷不问，我也不会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地跟少爷说我和我妹怎么相依为命的，但是我看得出来，少爷在我面前放松了很多。 希望少爷能早日忘记他的过去，人生可是一场没有返程车票的旅行啊。 我和少爷坐在沙发上，等待我的手机和扫地机器人达成生命的大和谐，缓冲转了几圈，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哦，是我肚子叫了。 忘记今天忙了一整天，只吃了两片面包。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少爷，就在这时扫地机器人开始转了。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专心研究手机界面上的各种功能。 “想吃什么？”少爷的声音已经远在厨房了。 我说泡面就可以了。 其实我想吃烤鸭烤鸡牛肚红烧排骨...... 账单不香 5. 2020年8月27日 我吃着员工餐厅的饭菜，还在回味昨晚的泡面，那是我吃过最丰盛的泡面了，尽管少爷只是把冰箱里的一些剩菜加进去了而已。 他还给我加了两个蛋，一个窝在里面，一个煎得边缘焦香放在了最上面。 我有点埋怨我自己，因为吃得太快导致没太尝出味儿来，反正比员工餐厅的这些东西好吃不少。 下午少爷竟然开车来接我了，吓得录音棚老师不敢骂我，马不停蹄地放了我，让我明天再来。 原本我以为要录到深夜，毕竟没听说过哪个艺人是朝九晚五的工作点。 少爷问我什么时候下班，我说您什么时候过来我就什么时候下班了。 他好像被我的话噎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我原本什么时间点下班。 我说我们没有上下班的概念，把安排的事儿做完了就成。 少爷问我做完了吗，我说没有，但是录音棚老师走了。 少爷又问我是不是总是不吃饭，我说那哪儿成啊，那我不早入土了，就是想起来的时候吃饭，想不起来就不吃了，各位老师的时间比我宝贵，得罪我的胃也不能得罪他们。 看样子少爷是打算带我去高档餐厅消费，我乐颠颠地系上了安全带。 少爷跟我说，今天在他手底下，过去一个人。 就这么没了。 我咬着带血的牛排呢，别在餐桌上讲这么沉重的话题啊。 我只好说，您尽力了就好了。 我是跟电视剧里学的，医生不都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句话吗。 我知道少爷这样的人都向往美好，毕竟从小到大都不缺什么，总想着为这个世界贡献点东西。 听说少爷本来想学精神科，我大胆猜测是为了陶清吧，结果阴差阳错进了神经科。 我是从一个模特朋友那儿听来的，他说的时候哈哈大笑，说原来少爷年轻的时候也屁都不懂。 我说我也不懂，神经和精神有啥区别，我骂你神经病，和我骂你精神病，有区别吗？ 那个模特朋友慢慢觉得不好笑了，小声说了句，其实我也不懂。 但是我如果哪天懂了，我也不会看不起他的。 我相信他也是。 我觉得这事儿挺残忍的，非得让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人体会面对命运时的无力感。 按理说少爷有钱聪明长得好，年轻的时候想干嘛干嘛，不愁没得花，想泡谁泡谁，不愁没人送上门。 为啥偏偏就撞上一个万念俱灰想自杀的爱人，选了一个每天面对生命消逝的职业。 不过这说不定也是命运的一环。 虽说我心疼少爷，但是我知道，社会上不能没有这样的二百五。 要不是这个二百五，现在我妹妹的学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挣呢。 而且我想象了一下，少爷把生命从死神面前拽回来的样子，有那么点神圣的感觉。 神圣这个词儿我学会那么久，第一次把它用在人类身上。 我吃了很多，满桌的空盘子，只留下了两片法棍切开的干面包，我打算打包当第二天的早饭，尽管可能有点硬。 少爷忽然说，今天他心情太差了，能不能让我来买单。 我看着五位数的账单快他妈的哭了。 我吃了......这么多吗...... 然后少爷笑了，拍了拍我的脑门起身离开。 回来的时候除了一张小票还有一个打包盒。 所以少爷刚刚是在逗我玩吗？ 都不香了 6. 2020年8月28日 今天我去我妹妹的学校找她了，我想请她吃点好的，毕竟我现在也小有点钱。 我妹妹嫌我乱花钱，我说我现在手头可宽裕了。 她有点怀疑，问我怎么突然变有钱了。毕竟我几天前才给她寄了部手机。 我不能跟她说我被少爷包养的事，于是我说我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而且最近有很多商业活动，反正你哥我挣的钱，随便花就是了。 我妹妹觉得我不懂要为自己存点钱，还是那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样子。 我妹妹比我懂事，她学画画的颜料都在网上买二手的，我跟她一起在颜料管里抠过，我没什么耐心，抠了三四支就不抠了，我说等我有钱了，给你买新的。 那时候我在地下和一群rapper混，他们有的是富二代，有的也没什么钱，但都有家里供着。 我就不一样了，隔三差五蹭吃蹭喝，有时候实在是没钱了，还得找我妹妹借。 当然，找妹妹借钱是不用还的。 我洗过电瓶，当过保安，干过苦力，都做了没多久就放弃了，所以我妹妹从来不相信我哪天能好好出去挣钱。 现在她花着我的钱，心里还是不安生，她担心是我偷的抢的。 说实话，她的话伤我自尊了，但是我没资格反驳她，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至少前二十年是这样。 我给我妹妹买了新的画架画笔和颜料，而且向她保证这钱都是我努力挣来的。 但我也不敢说合法。 嗯......  4 在商店妹妹边把我土豪一样肆意放进购物篮的颜料拿出来，边跟我说学费的事她自己能想办法，我说我现在签了公司，也轮到我尽一尽做哥哥的责任了吧。 然后我顿住了，因为看见有个男生一直贼眉鼠眼地盯着我妹妹。 我妹妹注意到我的目光，跟着我看过去，朝那个男生挥了挥手，笑得挺灿烂。 我妹妹说那是她同学，画画很好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妹妹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我承认我有夸张地成分，但是我对这种男生天生带了敌意。 我话可能说过了头，我妹妹有些生气，她指着我说：“汪洋，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 我说那个逼长得又矮又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抽了鸦片，也敢觊觎我妹妹。 其实我是想夸我妹妹的，但不知怎么的，让她难过了。 她不跟我一起买颜料了，扔下我好像要转身回学校。 我打算追上去，可是原本就是要给她买点好的画具，要是只顾着追她最后什么都没买的话，她周一上课怎么办。 我也不懂店员介绍的东西，干脆都买了最贵的，我估计我妹妹估计也不想看见我，于是找了个跑腿送到她学校去了。 我心情挺差的，可惜我一直表现得那么吊儿郎当，谁都没发现我今天挺需要安慰的。 少爷问我今天怎么不论缸吃饭了，我只好说只有五位数的才配让我敞开了吃。 少爷笑起来真好看，可惜我今天没力气夸他帅了。 哎。 少爷你的安眠药能不能分我半颗啊？ 哄人不易 7. 2020年8月29日 今天公司为完美收官演唱会的艺人举办了一场酒会，听说是公司现在的摇钱树，捧在手里宠着的，难怪那么有排场。 少爷本来是不参与的，不过我要来蹭吃蹭喝，他一个人不好烧饭，所以也跟着一起来了。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毕竟公司是少爷家的，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少爷平时很低调，加上公司除了高管下面的也没几个见过他，所以我们偷摸着在角落吃东西。 少爷问我羡不羡慕人家开演唱会，我摇摇头，本来rap就很小众，更何况叔叔阿姨年纪的人觉得那不是念经就是快板，开演唱会除了赔钱就是赔钱，没有这个必要。 他又问我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想开演唱会的想法吗。 看得出他很好奇。 可能以为我在装豁达吧。 我说我只要有几个活动跑，有钱赚就行了，而且我没那么喜欢唱rap，它只是一个比洗电瓶更轻松点的工作而已，如果它变得很累，我宁愿去洗电瓶。 少爷问我没梦想吗。 怎么跟汪峰一样。 我不耐烦地说，只有有钱人才配谈梦想，我的梦想就是有钱。 我突然觉得少爷这个人挺恶心的，不就是喜欢的人得不到吗，不就是看见了这个世界那么一丢丢点阴暗的角落吗，整天郁郁寡欢的。 我连家人都没有，唯一的妹妹昨天还吵架了。 我有记忆开始就是我妈带着我和我妹妹嫁给了继父，开始日子过得还行，后来我妈把我俩扔了又跟别的男人跑了，我继父成了冤大头，于是他老爱打我们。 四年前他终于把自己喝死了。 我和我妹妹相依为命。 所以我能有啥梦想。 以前是不挨打，后来是不挨饿，当你的日常生活都成问题的时候，满脑子除了今天怎么活下去以外，哪儿有空想别的。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就我俩在讨论生活的意义，我觉得我挺扫兴的，然后我跟少爷说：“段少，您觉得我这个剧本编得怎么样？能骗多少同情的眼泪没有？” 少爷盯着我看，我就乐：“少爷您可真好骗，比我多吃的饭都喂到哪里去了。” 我说那段话纯属是因为憋在心里太久了，没个人能倾诉。 真没想让少爷同情我，所以我又跟少爷说那是我编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我也不好，真的很不好。 又懒又没底线。 少爷大概是有点生气的，不太回应我的话痨了。 我觉得我这人真是贱，一个二个对我好的都被我推远了，昨天是我妹妹，今天是少爷。 但是我也想有个人来教教我怎么回应别人的善良啊，这玩意儿我没有，以前也没怎么碰到过。 晚上我拱被窝里把睡裤脱了，屁股拍得啪啪响，我说少爷我错了，您要不要，398一次，1000包夜。 说实话我脸他妈的都要烫坏了。 幸好少爷终于乐了，我立刻把内裤和睡裤一块儿拉上，开玩笑要适可而止。 哄人不容易啊。 夜晚十一点准时被当成人肉抱枕的我看着天花板想。 但是依稀听见了一声比我的更长的叹气。 抽烟香 8. 2020年8月30日 我跟少爷已经待了足足有俩小时了，他让我陪着他，然后自己看书看得挺入神。 我感觉少爷舒坦点了，至少这几天我看他都睡得挺好。 人嘛总是这样的，越得不到越挂念，现在我看他心情好多了，我的钱也算没白收。反正都是靠脸吃饭，我觉得我有资格心安理得。 不过我从来没和少爷持续待过这么久，烟瘾犯了。 看我坐立不安的，少爷问我要干嘛，我说我出去一下。 少爷刨根问底地非要我说我去干啥。 这是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了。 哎，也正常，毕竟他得不到的那人最完美，我顶多算个次品。 我拧巴拧巴最后招供了，我说我去点根烟。 我知道我跟陶清差太多了，不管是人品还是才华，但有的东西装不出来啊，要是以后科技发达了，干脆给少爷做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就好了。 少爷的眉头拧起来了，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啊，少爷原来是在关心我啊，我还以为我装他梦中情人装得不像呢。 少爷从手边的笔记本电脑上调出了一份东西，然后指着一堆英文字母跟我说，抽烟的男性得肺癌的概率比普通男性高十倍。 我吓坏了，我说段少你要不给我算算，我抽烟抽了八年了，一天一包的量，我还能活几年啊？ 我问完就后悔了，他说 5 啥是啥的，骗我我也不知道，于是敲了敲烟盒掏出来一支，我快要憋不住了。 他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着我，语气认真地说我得肺癌的概率是百分之二点几。 你他妈的有病吧，一百个人里两个得肺癌的事也能让我撞着？ 他说百分位的计数已经很高了。 可能是看我一脸不解，而他又暂时没办法和我这个文盲友好交流，他挥了挥手说你去吧。 我冲到花园开始喷云吐雾。 少爷的工作能不能再忙点儿，要不然老这么憋着不抽烟，人都该憋坏了。 我的脑子不好使，只有抽烟的时候才能偶尔思考那么一些问题。 其实少爷说不定都想开了，奔着我幽默搞笑图一乐，养个高级相声演员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哄人开心那是一等一的厉害，以前我妹妹不管多恨我，我都能让她笑出来。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才华吧。 我抽完烟，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还拧了两下，往嘴里含了两片薄荷糖才敢回去。 我小声问少爷还想那人吗，少爷顿住盯着我看了好久，说他好像放下了。 我觉得这事儿挺好，我以后能肆无忌惮地抽烟了。 然而当我掏出打火机的时候，少爷还是把我赶到了门外。 我看着来保养花花草草的大叔弯腰从地上捡起我上一根扔掉的烟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人家叔叔也不容易，脸晒得黢黑，都是风霜的痕迹。 我以后再也不随地扔垃圾了。 大叔，对不起。 我惊讶于心底对大叔产生的愧疚，我现在竟然有良心了。 哎，都是有钱惹的祸， 我买不起 9. 2020年8月31日 今天是周一，我准备去我妹妹的学校接她下课，我希望她不生我气了。 我跟少爷报备了行程，他听说是我妹妹的事，很爽快地同意了。 我于是得寸进尺地问能不能借他的跑车开一下。 少爷家的车库里停了两辆车，一辆是商务车，平时他上下班都开那辆，还有一辆是酷得流油的跑车，他说偶尔出门和朋友聚会的时候会开。 我心里总是憋不住那点虚荣心。 虽然妹妹从来不跟我提起，但是我知道他们同一个班上的人几乎都看不起她，觉得她穷，寒酸。 我今天必须给她找回这面子。 少爷问我有驾照吗，我说有的。 我18岁刚过就去考驾照了，钱是我问妹妹借的，我说等我考出驾照就去做滴滴打车，结果干了两天我就放弃了。 我受不了那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和单行线的客人，他们自己分不清还嫌我态度差，给我差评。 我妹妹当然也骂我，五千块钱，够她小半年的饭钱了，就这么被我霍霍掉了。 少爷听完我说的话，居然没有对我露出鄙夷的表情，还额外给我转了两千块钱，让我带我妹妹吃点好的。 我说好的不是得五位数吗。 那是少爷第一次打我，对着我的最高指挥系统给了一个嘣儿响的脑瓜崩。 我拿着少爷扔过来的车钥匙赶紧撤了。 我开着车到我妹妹的学校，等她下课。 我觉得我可太他妈的酷了，跟拍偶像剧似的。 我看见我妹妹捧着一本厚厚的美学史从教学楼走出来，她穿得很普通，但是架不住人漂亮，我妹妹穿地摊货也能穿出名牌的感觉来。 她...... 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过去了。 去了。 ...... 我放开嗓子吼了声：“汪馨，你哥在这儿！” 我妹妹转过头震惊地看着我，我说妹你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烤肉。 汪馨这人就是太善良，而且不记仇，不管愤怒到什么程度，过两天准消气，我们继父把自己喝死的那天汪馨还哭着打120呢。 我邀请她上车，她狐疑地盯着我问：“这车哪儿来的？” 我说我问同事借的，那谁，大明星嘛，现在成我同事了，借辆车来开开。 其实人家根本不认识我。 不过我妹妹人比较单纯，编什么谎话她都信。 她坐上车以后满脸的不自在，说：“哥，你还是脚踏实地地好好工作，不用问别人借车来接我，真要吃饭我们坐公交也能去吃。” 我这不是不想让同学看不起你吗，让你那些个富二代官二代同学们也开开眼，咱们家不穷。 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跟我妹妹说的，我妹妹不喜欢我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 我给我妹妹买了好多零食，满满的一柜子，她寝室剩下三个女同学还没回来，我给我妹妹转了些零花钱，让她有时间也跟同学们一块儿出去玩玩。 我知道妹妹不想乱花钱，所以从来不和同学们出去，渐渐地室友都喜欢孤立她。 做完这些事之后我开车回到少爷家，进屋前抽了根烟。 少爷问我和我妹妹怎么样了，我说我出马她还能不跟我和好吗。 少爷又说女孩的心思都敏感，让我对我妹妹好一点。 我说我都开跑车去接她了，我对她还不够好啊。 少爷好像不太满意。 我虽然没吭声，但心里觉得自己挺挫败的，作为哥哥，连妹妹都保护不好，还要少爷一个外人来提醒我。 冤枉也是 10. 2020年9月1日 搞卫生的阿姨到地下车库发现少爷的跑车被刮了，她急急忙忙跑上来跟少爷报告这事儿。 说不知怎么的，被蹭掉一块漆。 可是最近碰过少爷跑车的就我一个人，还能是谁干的呢。 我跟少爷一块儿走到楼下看，确实少了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漆，还凹进去了。 跑车的修理价格完全是水涨船高，就这么点小问题估计得砸下去好几万。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干的，开着别人的车我肯定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于是我着急忙慌地解释，但是有时候越解释看上去越有嫌疑，少爷说清洁阿姨大惊小怪，可能是想给我宽宽心，他说没事，不怪我，也不用我赔钱。 我生气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我骂了句操你妈逼根本就不是老子干的干嘛要认。 骂完以后我冲出了少爷  6 家里。 我是没人品，没钱，没教养。 但是我不喜欢被冤枉。 我想起小时候摆摊卖早餐的大妈总是说我偷拿她的零钱罐里的钱，我妈被逼着赔钱的场景。 还有我捡回家一只野猫，邻居说我们家的猫偷了他的鱼，我继父不乐意赔钱，在邻居面前用菜刀把猫斩了浑身是血的场景。 我从妹妹那里借钱，和我一起的地下rapper都说我的钱是偷来的，他们一起嘲笑我。 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也不善良，但不代表什么屎盆子都能往我身上扣。 少爷一直在后面追我追到了一条僻静的路上。 这边的别墅区设置了专门的跑道，围着一个大型人工湖，地上铺了一层塑胶。不过已经晚上了，这条道上几乎没有人。 我跑路的时候在想，可以临时去找个青年旅馆住一宿，然后第二天去公司寻找乐意包养我的新金主。 我宁愿被操得屁股开花，拿妓女的钱我也不想跟少爷待在一起了。 我不喜欢受委屈。 果然这个轻松来钱快的活儿也干得不久，我妹妹说得没错，我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可是还没等我跑出小区，我就被少爷逮到了。 我扭了几下，少爷还是死死抓着我的手臂，太用力了，我都觉得疼。 少爷也跟我一样在喘气，我听见他说了声对不起。 我突然觉得好难过，不顾形象地坐在围栏上哇哇大哭。 少爷说是他不好，是他的错，他不该这么武断地冤枉我，还大言不惭地说原谅我了这种话。 我抱着围栏上的石柱哭，我说要真是我干的我肯定会承认的。 少爷一连说了三个“好”，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回家了吗。 我看见他张开手，好像要抱我的样子。 我死死抱住那根柱子，把脸贴在那上面，我说那又不是我的家。 少爷想碰我，我动了一下，他就立刻收回手。 我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边哭边说，我想换个人包养我行不行，我把收的钱都还给少爷，别让我付违约金好不好。 十分钟后。 我被少爷带回去了，他拉着我的手。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没有出息。 少爷安慰了我两句，说得挺窝心的。 他说我好，说我最好了，还夸我对我妹妹负责，是个好哥哥。 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比几万块钱砸在我脸上还让我高兴，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我没那么生气了。毕竟换个人包养我的话，我也挺怕那种什么东西都往我后面塞的人。 今天也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 对不起。 小时候老师都告诉我们要学会宽容，别人说对不起，得回一句没关系。 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对我说过对不起。 回到别墅里，我洗了把脸，最后和少爷躺上床的时候我别别扭扭地说了句没关系。 少爷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我的头，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然后他说， 晚安，睡一觉醒来可不能记仇。 我说我努力，但我怕我心眼太小。 少爷又笑了，笑得还挺开心。 我也挺开心。 我就希望以后不要有人再冤枉我了。 有点太傻 11. 2020年9月2日 今天早上我的闹钟响了，少爷把它关掉让我再睡会儿，他给我公司请了假。 准备查一查跑车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我很奇怪，他这么有钱干嘛在意这些。 他说怕我再被冤枉。 少爷人真好。 我满怀着感激之情又睡过去了。 今天是额外的假期。 少爷给我做了丰盛的早午饭。 我第一次吃到我张开血盆大口都咬不下的三明治。 还有泡菜拉面锅，里面有芝士年糕的那种。 少爷好像吃完了，所以我吃的算是少爷剩下的，丰盛的早午饭。 我感觉我最近点儿有些背。 正吃着呢，少爷的妈妈来了，说是来看看少爷。 我在餐桌前手忙脚乱，打算抓起那一锅泡菜拉面冲上楼躲进厕所吃，可是泡菜锅太烫了，我拿不住。 等少爷妈换鞋进来，看见的就是我满嘴红油的样子。 我朝少爷妈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少爷妈不就等于公司的大大大大大大大老板...... 大大大大大大大老板肯定是不认识我们这种小人物的。 少爷妈长得真漂亮，我还没来得及夸两句呢，她就惊喜地上来揉我的脸，她对少爷说：“明明，这是谁啊，真可爱！小脸溜光水滑的。” 我很慌张，可是脸被少爷妈，AKA大老板，捏着，嘴都扯歪了，说不出话来。 少爷倒是淡定，说他新处的朋友。 ......朋友只能交，怎么处啊！我都知道的道理。 我终于从少爷妈的纤纤玉手中解放出来，立刻站起身，我说少爷妈，啊不是，老板，啊，美女，您坐，我、我是...... 我急中生智狗急跳墙，最后大声说我前两天把少爷的车刮花了，今天过来赔罪的！ 少爷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会儿，又看看桌上的泡菜拉面锅，又看看我，又看看锅，又看看我又看看锅...... 可能我的脸和那口小奶锅差不多大吧...... 我站着给少爷妈鞠了一个120度的躬，我说对不起，您儿子修车的钱我肯定会给的。 少爷陪她妈坐下了，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一样，他不帮我解围，就一个人偷偷地笑。 少爷妈捏住了我睡衣开线的线头，同情地看着我：“宝贝，你睡衣都这样了，还有钱赔车呢？” 我想把我睡衣从少爷妈妈涂着紫色渐变指甲油的手指下拽下来，结果少爷妈妈捏住了线头，衣服从中间整个开叉了。 透心凉。 可我的心一点也飞扬不起来。 我现在身上挂着一片布。 少爷赶紧帮我拉住身体前后两片自由的布料，推着我上楼换衣服，我觉得我肯定完了，我和少爷的奸情被大老板发现了，以后我在公司就没得混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屁股明明还没有开过苞，忽然就成了荡妇。 我怕少爷妈会打我会骂我，于是把少爷推出  7 门后自己锁上了。 然后我听见了另一个人上楼的声音，随之是少爷妈和少爷的对话。 少爷妈（小声）：“他在里面？” 少爷：“嗯。” 少爷妈（忽然大声）：“人家一大早上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来给你赔罪，原谅他吧，别让人家小孩赔钱了。” 少爷妈突然加大的音量让我心里一阵惊慌。 少爷：“嗯。” 少爷妈忽然敲门，把我吓得头差点从袖口钻出来。 “宝贝，阿姨刚刚不小心把你睡衣弄破了，赔你一件好不好？” 少爷妈话音落下我都没反应过来，木讷地换好T恤之后才慢慢意识到，少爷妈—— 可能没发现我和少爷的奸情？ 卧槽，我就知道，少爷那么聪明，老妈的智商肯定都送给他了，一孕傻一辈子啊。 我开门绽开一个大笑脸，我说谢谢阿姨。 不占小便宜，脑子有问题。 我屁颠屁颠跟在少爷妈身后。 少爷说不急，让我吃完了饭再去。 少爷妈让我别吃了，那面都坨了，她带我去外边吃。 我说没关系，坨了也能吃，然后我坐回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少爷妈揉了揉我的脑袋，跟少爷说：“这种小孩好养活，哪儿像你，娇气死了。” 嗯！我特别好养活！ 然后少爷妈又同情地看着我。 我感觉她想说我傻。 拜托，最傻的明明是您啊，您都没发现我和少爷是枪杆贴一起的关系。 做你后爸 12. 2020年9月3日 昨天回到家太晚了，没来得及把日记写完。 少爷妈带我去商场，其实只要陪我件睡衣就行了，可是她买完了睡袍又看见橱窗里的衣服好看，说适合我，要买给我。 少爷也不让我推脱，拽着我就进去试了，还说他老妈有会员卡什么的。 少爷说他老妈有的是钱，我这样算劫富济贫。 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虽然是少爷妈付钱，我还是习惯性地从纸袋里找小票看。 小票不见了。 少爷妈说没关系，反正试过了合身，也不会退货，丢了就丢了吧。 我第一次见买完衣服没两分钟小票就丢了的人。 我发现少爷妈的战斗力堪比任何一个能开三小时演唱会的大明星，她踩着高跟鞋，在商场里来回穿梭，又让我试这个又让我试那个，我都逛累了，她还没累。 其实我本来想给我妹妹买点儿东西的，我记得她高中毕业因为没有像样的衣服连舞会都没去，现在大学了，大大小小的聚会总该有件正式点的小礼服。 但我想着我买的我妹妹肯定也不会喜欢，还不如把钱打给她。 少爷妈终于逛累了，都到晚饭时间了，少爷跑车的事估计是解决不了了，少爷让我放心，他过两天再查，我跟少爷说反正他没有冤枉我，我心里挺高兴的了。 少爷妈发现我俩在说悄悄话，指着我问：“小汪汪，你背着阿姨偷偷跟他说什么？” 我赶紧立正站直摆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少爷妈一把搂过我，问我想不想吃洋房，我不知道那是啥，于是点了点头。 少爷妈就这么一直拽着我，少爷跟在我们后面，跟随从似的，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就是火锅店，还挺舒坦的。 少爷妈问我妈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只好说她改嫁了。 我不想把我妈说的太可恨，倒不是因为我不恨她，是怕我表现得太不好而让少爷妈不喜欢我。 我就给她找了不少改嫁的理由，说我们家虽然穷，但是我妈人特好。 以前我想要遥控飞机，我妈问老板，老板说打七折，只要三百多块钱，我妈说我们才不买打折的东西。 然后去夜市摊上花了十几块钱给我买了个塑料的飞机玩具，不打折。 少爷妈给我夹了好多肥牛卷，她心疼地说，你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于是我装作理解我妈苦处的样子，我说虽然我不知道我妈现在在哪儿，但是我特别希望她能过得好。 少爷妈可感动了，还给我点了个大龙虾，一直给我夹菜，夸我懂事。 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听说我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之后，她问我想不想红。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说我只要工资稳定，多点时间休息就好了。 为了显得我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我搬出了我妹妹，我说我想多点时间照顾我妹妹，她还在读大学，长得很漂亮，我怕她被别的男生骗。 其实我只是想睡懒觉而已。 少爷妈更喜欢我了，所以她下令给我的工作砍了不少，今天我也能休息。 啊，新睡袍真舒服。 躺在床上真舒服。 少爷起床洗漱的时候我就跟一张大饼一样瘫在床上，他看了我一眼：“被大老板青睐的感觉怎么样？” 我说：“少爷，你爸妈离婚了吗，你看我当你后爸有机会吗？” 少爷拿抱枕对着我脸就抽，我着急忙慌地躲，从床上摔了下去。 我错了错了。 少爷说他爸妈关系好着呢。 我说是是是，对不起，少爷我错了。 少爷又对着我的屁股抽了一下，现在都麻麻的痛。 想当后爸 13. 我睡到中午，随便上外面吃了碗炒面，就去找我妹妹。 我给我妹妹汇了一大笔钱，我骗她说我最近有好多商业活动，挣了不少钱，让她别老瞎想，这钱都是我辛苦挣的。 我希望她不要再去烤肉店打工了，上次端石锅拌饭的时候还被烫到过，她的手可是要画画的，经不起瞎折腾。 我妹妹很感动，大概是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终于懂事了一回吧。 少爷家零食太少了，我今后可是有不少假期可以待在家打游戏的，必须买点我爱吃的，于是我经短信沟通，得到少爷的允许之后去了趟超市，买了整整一购物车的零食。 却忘记了少爷让我买些白桃的嘱咐。 我不是故意的。 少爷说他今天下班晚了，而且有点累，路上买了两个小菜，就煮了一锅番茄牛尾汤，让我将就着吃。 我感动得都要哭了，果然有钱人家就是讲究，我以为的将就是泡两桶酸 8 辣粉吃呢。 少爷切了两颗车厘子，给我做了杯车厘子气泡水。 我端着那杯淡粉色的饮料，嘬了一口，不是很甜，但是挺好喝的。 吃完饭，我听少爷的吩咐洗了一小盘出来。 少爷看我吃不够的样子问我今天白天都吃了大半斤还没腻呢。 我嘴里塞着一颗，没来得及咬下去，我无辜地摇摇头，我说我没碰过。 水果是少爷妈带来的，她说少爷忙于学业，新鲜的瓜果蔬菜买的少，她就给带来些。 少爷妈，我毕生的梦想，未来的老婆送来的东西，我怎么会乱碰呢，我可还想保持我在少爷妈面前乖巧懂事的形象，奢望她哪天爱上我呢。 少爷察觉到不对，拽着我的胳膊走到门口，他跟我说，指纹锁的管理员权限是查门口那进门雷达用的，然后噼里啪啦按了一堆米字键和井字键，虽然园丁伯伯也来打理过花园，不过进家门的只有家政阿姨。 反正我还是没记住。 少爷把阿姨叫来了， 经过确认，是阿姨偷拿了大半斤车厘子。 她说她女儿想吃，这个又太贵了，想着我在家肯定也会吃掉不少，偷拿一点不会有人发现的。 少爷好像知道真相似的，问那个阿姨打扫车库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弄到了他的车，正好又能嫁祸给我。 阿姨没承认。 不过我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来是。 我本来挺气的，可是听阿姨说她有个女儿，我感觉阿姨比我妈称职。 阿姨走后少爷跟我说那个阿姨是他最近联系家政请的，以后会换一个，不过投诉的电话他打不下去手。 我理解倒是能理解。 但是少爷怎么有种在向我解释的感觉？ 我都说我不生气了啦，少爷又没有冤枉我。 可能是我那天抱着石柱子哭得太惨了？ 很快事实就验证了我这个猜想，少爷把我带进书房，他说他要改改包养我的合约，多加了两条。 吵架的时候不能瞎跑。 难过的时候不能寻短见。 这俩对我都没什么挑战性啊，我还有我妹妹呢，我怎么可能去死。 我发现少爷书桌上陶清的相框不见了。 不是吧，那个阿姨连相框都偷啊，难怪少爷生气呢。 以后不准 14. 2020年9月4日 今天我和人打架进医院了。 被我揍的那人非要我赔钱，我不乐意。 他们人多，把急诊室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 我情急之下准备报警，他们终于慌了，砸烂我手机之后一哄而散。 幸好我眼疾手快扯住一人的头皮，揍了几下医院保安过来把我按住了，结果让那人给跑了。 急诊室医生是个小四眼，他大概被我吓怕了，对我态度还挺好，给我处理了一下外伤之后让我去配药。 我手机被砸烂了，现在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只好问他借手机。 原本这种事我该打电话给妹妹的，但是这回我拨通了少爷的手机。 正好这是少爷平时上班的医院。 少爷很快过来了。 我朝他尽量谄媚地笑，虽然不知道我这祸国殃民的脸蛋挂了彩之后还好不好看。 小四眼和少爷可能是同学，他直接叫少爷的名字，然后问，这是你朋友啊？ 少爷看了一眼我，他点头说是。 小四眼笑，说你朋友挺彪。 少爷认同这句话，还说：特、别、能、耐。 我感觉他都是咬着后槽牙说话的。 我不是故意弄坏他新给我买的手机的。 少爷带我去药房，我立刻跟上，我说少爷你长得真帅，比电视电影里的医生都好看。 没发现少爷小白大褂一穿，眼镜一戴，还真有种斯文败...... 形容不出的好看。 身无分文的我只能听从少爷的安排，他让我待家属休息室里等到他下班。 我扭扭捏捏地说一个人待着好无聊。 少爷瞪了我一眼，把他手机给我玩了。 看得出他很忙，所以没空骂我。 少爷下班后直奔主题，问我为什么和人打架。 我不愿意说。 少爷说我要是不招，他就不带我去买手机了。 我小声抗议，只要回去拿张信用卡，我自己买得起。 而且不会买那么贵的。 这是少爷第三次打我，第一次是脑瓜崩，第二次是抽屁股。 这回他逮着我的淤青就生掐啊，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少爷好虐待情人这口。 他过了会儿搬出了他老妈，我梦中情人，未来老婆，他说他老妈刚刚好像说要请我们吃饭来着，看我脸上挺好看的，不如就答应老妈吧。 我赶紧制止住少爷拨电话的手，我说别啊，我脸上怎么见人。 少爷盯着我一脸严肃，你还知道见不得人呢。 我只好招供了，我说那是一群原来地下唱rap的狐朋狗友，说朋友吧也算不上，他们看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就讥讽我。 说我整天在台上，穿得跟娘们似的，还化妆，整个一娘娘腔。 还说我是个屁股被人操烂的骚货。 我心里不爽就揍了他们，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但是我也不带害怕的，而且是他们先挑衅我的。 我的语气太过义愤填膺，少爷就相信了。 他不仅给我买了新手机，还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菜。 回到家我看了看脸上的情况，其实没我想象的糟，除了额角破了，其他地方都只是轻微的红肿而已。 不过身上大片的淤紫倒是挺多的。 我发现其实我身材也还行，正对着镜子沉迷自己肉体的时候少爷忽然进来了。 我慌忙地不知道往哪儿遮。 少爷给我手碰不到的地方搽了些药膏，叮嘱我以后碰到那些人绕道走就行了，别跟人硬碰硬。 我说我知道了，谢谢少爷。 他说嗯。 我不是 15. 2020年9月5日 痛。 ——我是6号早晨补充的分割线—— 补： 今天少爷说他妈妈要请我吃饭，这可是我追求她的大好时机，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我很努力地向少爷妈献殷勤，少爷妈也夸我懂事  9 。 太好了。 我吃着我觉得最好吃的芝士奶油焗土豆，偷偷打听少爷妈的婚姻幸不幸福。 少爷妈抱怨了两句说他老公太忙了。 太好了太好了。 让我来陪您吧，有我您将不再孤单。 之后我得知少爷爸血妈有钱，公司一大部分投资都来源于少爷爸。 我还得知少爷爸对少爷妈超级好，他们三个月前才去沙漠浪漫过一把。 我失恋了。 这是我第一次失恋。 心情很差。 少爷看我瞬间垮下去的表情笑出了声。 我算是知道了，少爷喜欢看我难堪，反正只要我不高兴了，少爷就高兴了。 少爷妈太能喝了，谁能想到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喝酒跟喝凉白开一样。 我中途有几次都摇手表示我不能再喝了，可是少爷妈还是给我倒了半杯，她说她喜欢我，要敬我酒，给我吓得酒杯都拿不稳了，我说应该我敬您不是吗。 她精致的妆容下一双漂亮眼睛朝我笑。 她说她干了。 干了。 了。 我只好混混沌沌地说姐姐我也干了。 她说该叫她阿姨。 我说漂亮的都是姐姐。 然后她更高兴了，又给我倒了半杯。 我要哭了。 如此循环往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反正后来挺嗨，我还主动把杯子递出去说我还要。 还要还要。 最后我已经站不稳了，看少爷有五个头。少爷妈让少爷好好照顾我，在我耳朵里听来都有回音。 少爷把我架进车里，护住我的脑袋，我感觉到我的脑袋隔着他的手掌撞到了车门。 司机开车很稳，但我还是头晕目眩的。 少爷看见我缩在角落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怕我喝醉了也乱打人。 我继父喝醉酒打我和妹妹的时候，我总是把妹妹推到前面，妹妹每次都哭得比我惨，伤也比我重多了。 因为我胆小，怕疼。 我彻底晕乎了，扒拉着少爷的胳膊，我说少爷少爷，段少爷，我不是个好哥哥。 在进公司之前，我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日常开销都是靠小偷小摸，或者问我妹妹借钱。我心安理得花着妹妹的钱，看她在餐厅辛苦洗盘子都没有一丝愧疚。 我不知道我妹妹在外面陪人家睡觉。 直到有天我妹妹偷摸着去做一些性传染病检查被我发现。 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我觉得妹妹不应该去干那种勾当，我也是气急了，说了她两句，我妹妹就崩溃了，她说我根本不知道学费有多贵，买材料有多贵。 我以为她是虚荣，想要奢侈一点的物件，而她就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已，还有—— 养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不，我不是她哥哥，更像她生命里的寄生虫。她是这么说我的。 经过那次争吵后，我面试来到这家公司，然后就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我必须要好好保护我妹妹，从现在开始。 虽然已经太晚了。 少爷一路上都没有出声。 或许他终于发现我比我自己形容的还要糟糕。 回到别墅，我觉得我跟这个干净整洁的家更加格格不入了。 我接着说，昨天和他们打架不是因为他们骂我是婊子，是因为他们骂我妹妹婊子。 说完这些，我看着少爷，好像在等一个审判。 少爷还是不说话，我快要难受死了，我握住少爷的手往自己胸上乱摸，我说要不您操我吧，这样我心里好过一点。 明明该被当成母狗操，被骂婊子，被轻贱的人都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每次我的运气都那么好。 先遇到少爷把我从主管床上拉下来，现在又遇到少爷妈，说要捧红我。 我又跟少爷说，陶清他是天上的星星，我连烂泥都是粪坑旁边的那一坨，要不您再仔细看看，我没有酒窝，长得也没他好看。您要么让我去陪四十几岁的脑满肠肥去睡觉，要么就睡了我吧。 我感觉我这个人吧，总是选不到比较万全的方式。 我还是自私，我就想着自己挨操心里能好过点，没想着少爷心里会不会好过。 我脱了裤子，找出之前带来的润滑，随手挤了点就往屁眼里捅。 进出了几下之后我跟少爷说可以了。 我也没管少爷同意不同意，喝醉酒的我胆大包天，解开少爷的裤子，把那个玩意儿撸硬了就对准自己的屁股插了进去。 操。 疼是真疼。 但是我觉得还挺爽的。 少爷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少爷身上。 少爷抓住我在他胸前乱摸的手，微进醉意的眼睛盯着我，他问我：“开心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嘴硬地说：“开心了，很开心，特别开心。” 然后我的嘴就被少爷咬了，他咬破了竟然还往死里嘬。翻身把我压在了沙发上开始大进大出。 我痛得不行，但是我没挣扎。 因为我觉得我活该。 我上面也流血，下面也流血了。 不过下面的血让少爷那根粗大的性器进出容易了一些。 借着酒劲，我跟少爷说了很多话，我说我希望少爷能想开点，他跟陶清的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的错，顶多算失恋，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要挂心那么久。 “说起失恋，我今天就失恋了，我一直想嫁给你妈来着，我想介入你们的家庭，当第三者。可是你妈好像对我没意思。” 我一边被撞得往前挤，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导少爷。 少爷两手铁钳似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顶，差点把我肺都顶出来。 后来我就没工夫开导少爷了，少爷顶得又深又重，顶一下我眼前黑一下。 我这个人没骨气得很，一开始是我想让少爷操我，现在我快受不住了，双腿一直打哆嗦，小腹也总是一阵阵的痉挛，于是我又哭着跟少爷求饶。 还是让我心里难受着吧，我不要体验这种生理上的折磨了。 可是少爷好像能看穿我，凿得挺狠。 下面流的血都被我出的水稀释成淡红色的了。 妹妹以前也这么疼吗？ 妹妹遇到的人肯定没有少爷这么好吧。 我瞪着头顶的吊灯，晃得我直流眼泪。 少爷伸手覆在我眼睛上，少爷的手很 10 软，烫的。 “你会是个好哥哥的。” 哎，这样我就很想哭了啊。 您太好了 16. 2020年9月6日 我呼呼大睡的时候有双手掰开了我的屁股。 这一掰我他妈的感觉屁股都要裂开了。 可能是我叫声太凄惨，少爷用掰过我屁股的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可能是想安抚我：“我给你抹点药，抹了就不疼了。” 我说你骗人。 少爷选择性忽略了我的抗议，手指沾满药膏往里摸，还打转的。 我叫得像只快被掐死的大鹅。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那里凉凉的，还行。 我抱着枕头，昨晚少爷可没有现在这么温柔，我都以为他结束了，谁知道那个长时间的间隔只是中场休息，以便运动员以更抖擞的姿态迎接挑战。 那时我屁股后面流的血都干了，就这么又被捅开了。 我说少爷我感觉我屁股裂了，这算工伤吧，能不能给点钱让我去看医生啊。 少爷凝视了我很久，可能是我又变得吊儿郎当让他不习惯了吧。 我尴尬地挠挠脸，我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穿上裤子不认人，虽然没那个能耐拔屌无情，但昨晚也算是喝醉了……” 话说到一半被少爷打断了。 “以后多听妹妹的话，好好工作，平时也多和她聊聊天，了解一下她需要什么东西再买，不要开着我的车去显摆了。” 我看着少爷，眼睛又开始发酸了。 “如果有男生喜欢妹妹，妹妹也愿意和人家交往的话不要乱干涉哦。” 少爷的语气就像在教小孩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末了还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有点不爽。 从脑袋到屁股，没有一个爽的。 我看向窗外，撅起嘴：“我那是......觉得他配不上我妹妹。” 少爷说现在知道捧手里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我终于嚎啕大哭，我说我也后悔啊。 少爷可能发现他说错话了，于是赶紧给我擦眼泪。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的金主竟然在手忙脚乱地哄我。 “我的意思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又不能倒头重来，你现在不要矫枉过正，对妹妹好也要好在点儿上是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对人好在点儿上。 “过去的事的确过去了，但你不也挂念你的初恋吗？”我愤恨地擦擦眼泪，我觉得少爷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少爷被我一说居然还打蛇顺杆爬了，他说他现在可是彻彻底底放下了。 原来你离放下就差找人干一炮的距离。我哼。 但总的来说少爷的开导十分奏效，他用我微信给妹妹发了几条消息，问她课排得满不满，学校有没有有意思的活动，还说有时间带她吃鱼。 少爷说他知道公车总站附近有家小餐馆，价格不贵，一盆酸菜鱼才卖30。 然后我妹妹跟我讲了好多话，说他们有个老教授上课特有意思但是爱抽烟，有次在教室抽烟被学生举报了，第二天骂骂咧咧了半节课。还说他们学校操场后面花坛里藏着很多野猫，不怕人，看见有人经过还会讨吃的。 妹妹从来没给我打过这么大段的字。 晚上我撅着屁股等待少爷的肛门指检的时候，妹妹甚至主动给我打了电话，她问我工作辛不辛苦。 我说特辛苦，付出的有血有汗，真是挣的血汗钱啊。 妹妹说过两天有个活动要是有人买她的画就好了。 我又跟妹妹聊了两句，虽然通话时间也不算太长，但已经是我们闲谈得最多的一次了。 谢谢少爷。 还是妈香 17. 2020年9月7日 我上了一天的班，已经很累了，虽然说我的工作没有大明星们那么忙碌，但是一来我身边没有照顾我的助理，二来主办方也没那么看得上我，连给我递瓶水都不情不愿的。 哼。 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金主爸爸是谁吗，知道我未来老婆是谁吗！ 我故意憋着劲没告诉他们包养我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少爷，我回去再告状。 叫你们狗眼看人低。 我对我的耐心啊毅力啊人品啊这些的都没什么信心，不过演技方面我可是有过人的才华。 因为我去外面参加活动，公司有保姆车，少爷就没来接我，让我完事早点回家。 回到家少爷在炖鸡汤，他问我爱不爱吃白斩鸡，问我酱油里添大蒜的话会不会不喜欢。 我穷的时候什么都吃，怎么可能有忌口。 我故作虚脱地往沙发上一靠，我说我今天被欺负了。 少爷做菜的空档走出来问我怎么了，顺便在果盘里拿了颗小番茄吃。 我说那个活动的主办方就对我们同行的大明星献媚，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周全，我渴了想要瓶水都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才拿到。 我讲得极其生动催人泪下。说完后我猛地喝了大半杯水，静静地等待着。 少爷一定会板着脸问是哪个主办方，然后问我负责交接的团队，最后吩咐下去，以后都得按照一线明星的待遇招待我。 然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少爷说，准备洗手，吃饭了。 七个字。 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少爷万一嫌我小肚鸡肠就不好了，于是我没再提。 少爷给了我一张超市卡，说以后家里买菜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他上班太忙，买新鲜的瓜果蔬菜不方便。 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早上六点跟一群六十几岁的老奶奶抢大白菜吗？” 他给我夹了一个鸡腿，说：辛苦你了。 我刚要开口，少爷又把另一只鸡腿塞进了我的嘴里，他说海鲜经常不到九点就卖完了，虽然没有六点那么夸张，确实也得早起。 这下两个鸡腿都是我的了。 当我终于吃完饭的时候，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我这边的鸡骨头已经叠成一座小山，少爷那只有几根。我捏着手里的超市卡，小声问：这卡只能去超市吗？ 少爷说难道你还想上天吗。 我不好意思地搓搓衣角，我说我这不是想贪污点钱财吗。 少爷思考了一会儿，说他记得超市一楼有卖黄金的，要是我真想贪污，就买几根金条藏起来吧。 我知道少爷  11 在骗我，卖金条的店里怎么能刷超市卡。 我吃得实在太饱，坐沙发上就开始犯困。 少爷把昏昏欲睡的我又拉起来，我有点气，我说：“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昨天才肛裂的人啊！” 他说他昨天检查过了，我健康得很。 我不知道他又要把我拖到哪里去，跟死鱼一样懒得动。 少爷把我带去商场，买了一些面膜啥的，我笑了，果然有钱人就是精致。 少爷说是买给我妹妹的。 他说女孩子都爱漂亮，不像我，邋里邋遢。 他还帮我编好了说辞，就说是参加活动主办方送的。 我觉得少爷比我像哥哥多了。 少爷说是他妈提醒他的。 我说呢，果然是我爱的女人。 少爷妈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啊。 ((?(//?Д/?/)?)) 喜欢纯的 18. 2020年9月8日 少爷带我和妹妹去吃饭，妹妹看见少爷问他是谁，我说是我在公司认识的朋友。 妹妹好像挺高兴的，我能明白，毕竟我以前的那些朋友，不是染着绿毛，就是打着一排耳钉，戴着巨粗的狗链子。像少爷这么白白净净的太少见了。 少爷熟门熟路地点了两个小菜，他说他从小就住校，中学经常和同学一起来吃饭。 真可惜，您的同学就这么错过了一个亿万富翁。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老师总是告诉我们不要轻视别人，有的人修个扫地机器人都要自己动手，实际上却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 忘记说，今天早晨我们家的扫地机器人抽风了，扫一分钟地就大叫着主人我要去充电了，屁股还对不准插头。 最后是少爷修好的。 我觉得少爷挺厉害，同样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一个脑子的人，为什么他啥都会。 妹妹开玩笑说要是少爷是她哥就好了。 难过的是， 我也这么认为。 要是妹妹的哥哥是少爷的话，妹妹肯定比现在幸福。 我们陪着妹妹坐地铁回学校，妹妹把我拉到一边让我有时间一定要请少爷吃饭。 妹妹肯定想不到，她哥天天吃人家的用人家的。 为了不让妹妹不好意思，我拍拍胸脯说：等我再挣点钱请段明轩吃更贵的，顺便也叫上你。 妹妹答应了，而且看上去心情特别好。 我希望妹妹能一直这么开心。 回家路上我问少爷是不是也有妹妹，少爷的妹妹肯定像小公主一样。 少爷说没有，不过他有个弟弟，叫段明瑞。 然后我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原来少爷妈不是少爷的亲妈。 我以为后妈也会像我继父那样，对不是自己的小孩又打又骂的。 要不是少爷跟我说，我以为他们俩是亲的母子。 少爷说他五岁的时候，少爷妈就嫁给他爸了，他一开始不太能接受，后来少爷妈一直对他特好。他怕有了弟弟之后自己在家里会很多余，不过少爷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他，有好多次家长会都是少爷妈去的。 我很快抓住了少爷那段话的重点，我说：所以公司还有个小少爷吗？ 少爷点点头，不过他弟弟今年正高考。 少爷又说，他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哥哥，是少爷妈和前夫生的，归她前夫带，所以他没见过。 我有点替少爷担心，这以后家产怎么分啊，我说你看看我合不合适，当你后爸的话一定想办法吹枕边风，让你后妈把公司股份全给你。 少爷斜眼看了我一下，然后把目光摆回了正前方，他说他妈不会喜欢我这款。 我说：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觉得你妈挺喜欢我的，而且你后妈多惨啊，生了三个小孩，没一个跟自己姓的，这么大一家娱乐公司拱手让给外姓人吗，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嫁给你妈，小孩也可以跟她姓。 少爷的手突然拍了拍我的屁股，说：跟你开玩笑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吞了口唾沫，我不敢说我是真心觉得嫁给少爷妈挺香的。 少爷用威胁的语气跟我说：适可而止。 我双手缩在胸前，用力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结束包养合约再去勾引你后妈。 少爷问我屁股还疼不疼，听这意思是要使用我的肛门了，我不仅点头，我还跟少爷说要不要试试我给您口，我嘴皮子可溜了，正好我也挺好奇含着那玩意儿能不能弹舌的。 我超会弹舌 rrrrrrrrr 没有炫耀的意思。 可能戳到少爷笑点了，他一路上都在闷笑，肩膀憋得一耸一耸的。 我有这么好笑吗，我明明是在发骚啊。 我特意上网查过，男人都是嘴上说喜欢清纯的，到了床上都喜欢骚的。 我还不够骚吗？ 我不香吗 19. 2020年9月9日 我的喉咙废了。 这让我本就乌鸦一样的嗓音雪上加霜。 其实昨天少爷不很想让我帮他口来着，是我主动要求的。 当然， 要加钱。 后来少爷被我舔爽了，硬是按着我的头捅到我喉咙里面了，别说弹舌，我恨不得我没有舌头，这样嘴里还能多点空间塞少爷十八厘米的大刀。 当然除了喉咙，屁股也遭殃了，好像带个眼儿的都挺惨，我今天晨起一泡尿的时候前面都有点疼，可能是昨天射太多次了。 我为我之前怀疑少爷不行的那些话深感抱歉。 我觉得他有点太行了。 导致我发烧了。 昨天到半夜我已经有点不行的征兆了，可是我想能加钱，忍忍就过去了。 结果我差点撅死在床上。 在这个世上，我第一爱我妹妹，第二爱钱，我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镶在肾上的。 我也是大前天开始琢磨挣钱付套房子首付这事儿的，按照现在的包养费，过个一年能还清八九成，这样以后起码不会跟妹妹流落街头。 我觉得我这么多年可能也就这主意还挺靠谱。 少爷看我状态不太好，打算把我带医院去，顺道烧要是更高了还能立刻挂个水什么的。 我心里是不想去的，但是我想着要是到晚上还没好，少爷这么善良肯定就不会宠幸我了，那我的奖金就拿不到了。  12 我以为我有个VIP病房啥的，身边两排护工照顾我的饮食，每隔一俩钟头就有漂亮的护士姐姐温柔地跟我说要量体温了。 结果少爷把我安排在了医生办公室，除了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头在看片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那老头是护工，于是清了清嗓子： 咳哼—— 老头从老花镜下看了我一眼。 我说大伯我渴了。 老头朝一个柜子努努嘴，说：“那儿有一次性水杯，饮水机自己去倒。” 好吧。 我一会儿就跟少爷告状去。 我捧着杯子坐回原位，玩了会儿手机，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少爷过来匆匆忙忙给我量了个体温，体温没升也没降，还是低烧。 我坚决不喝药。 我喜欢甜的。 少爷拗不过我，跟老头说了声老师可以去了，然后他俩就一块儿走了。 办公室瞬间只剩我一人。 原来那老头是少爷的老师啊，幸好我还算尊老爱幼，老头让我自己倒水的时候没有口出狂言。 又过了四个钟头，已经下午了。 我好饿啊，我连午饭都没吃，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这不是变相虐待我吗。 我听见脚步声欣喜若狂，结果还是那老头，老头一边摘眼镜一边问我：“你也是小段收留的？” 我被问懵了，那老头又说少爷心地善良，老收留小屁孩。 我不好说什么，后来才知道先前有个男生晕倒在医院门口，也是少爷带进去的，连医药费都是少爷垫付的。 这事儿放少爷身上我一点都不奇怪，他要做慈善的话给我换个肾的钱都出得起。 过了好久，少爷终于来了。 您再不来我就要晕倒在医院里了。 饿的。 少爷说话的语气很内疚，他问我是不是等太久了。 有老头在我不好说平时那种太不识相的话，于是小小地点了点头。 少爷，为了补偿我，五位数的那顿饭再来一次吧。 结果，少爷火速脱了白大褂，跟我说：去食堂吧。 食堂？ 我、不、要、 没有五位数，三十块钱的酸菜鱼也行啊…… 那老头也脱了白大褂，跟少爷说一起一起。 今天在下午茶时间点的午饭，我有两个红烧狮子头、一份番茄炒蛋一份包心菜。 虽然不太满意，可我太饿了，用一种吸尘器式的进食法暴风吸入。 老头和少爷吃得不紧不慢，老头开始对我的吃饭速度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忽略了我。 他们讲的反正我也听不懂。 忽然，老头说：“我家的母猫生了一窝小崽子，送不完了，要不要养一只？纯种的美短，你师娘托我问问。” 这句我听懂了。 不、要、啊—— “行。我过两天去取。” 我听到了意料之中但是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为啥要养那种玩意儿啊，养个我还不够吗？我也会喵喵叫，我也会踩奶，我啥都会，能不能把养猫的钱折现给我啊，猫带给你的快乐我都能带给您。 我很乖 20. 2020年9月10日 我决定向少爷证明我也可以像猫一样，养我等于养猫。 我买了些能用上的东西。 戴上小猫耳朵，还有毛茸茸的手环和脚环，我不知道少爷喜欢什么颜色，就买了最普通的白色。 其实我感觉粉色那个更好看。 现在我做扩张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就是脱了内裤总还是有那么点害羞。 内裤这个物件就是这么神奇，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却能带给你无限的底气。 怪不得它还有个别称叫底裤。 我把衣服包括内裤全都叠好放一旁，裸着趴在沙发上，那根毛茸茸的猫尾巴肛塞的部分是金属的，冰得我一个激灵。 我咬咬牙，用润滑鼓捣了两下，一狠心干脆整个塞了进去。 适应之后也没那么难受，毕竟少爷那个更粗的东西都捅进去过，我对我屁股的弹性还是很有信心的。 接下来的东西都有那么点过于色情了，我给我的小小洋套上蕾丝绒毛套子，胀大的阴茎被包裹在网格里，虽然难受，不过还能忍。我感觉身上已经有点发烫了，然后夹上绒球乳夹，下面一边坠一个铃铛，一动就响，我听得耳朵通红。 项圈也是毛茸茸的，中间一个金属圈正好卡住喉结。 我跪趴在沙发上，缓慢地摇动臀部，试图营造出猫咪摆尾巴的样子。 刚开始肛塞在我身体里稍微动一下我都喘得不行，现在熟练多了。 还没等我更熟练，我的主人就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捆芦笋。 今天不吃芦笋煎虾仁，先吃我。 我在少爷的锁骨上画着圈，我跟少爷说，能不能不要养猫啊，把养猫的钱给我多好。 少爷一手撸着我被蕾丝掐死的阴茎，另一手手指绕着尾巴在我后面打转。 前后夹击，我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更是一团浆糊，我都不相信嘴里的呻吟是我的。 少爷忽然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痛得整个人都拧起来了。 他说，我应该叫喵。 少爷真是衣冠禽兽，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听话地叫喵。 阴茎一直得不到释放，漏出来的腺液把绒毛打湿之后搔在精眼口更痒了。 我仰起脖子少爷就啃我被金属环圈起来的喉结，我感觉快要窒息了，只好张嘴大口呼吸，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在少爷答应我之前，我还得忍。 很快少爷比我憋不住，他一把撤下我的肛塞，扶住自己的性器连同刚刚因为速度太快被翻出来的粉肉一起插进了我的屁眼。 我不好意思说，每次跟少爷做我都挺爽的，以至于我都有点怀疑，这赚钱又多又快的活儿，还能这么享受吗？ 我坐在少爷身上，努力地摆腰。 少爷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鸡巴乱甩，真像逗猫一样在我的下巴上挠了挠。 他说：这么骚？ 我肯定他在夸我，我用力地点点头。 还是少爷待我好，把我鸡儿上的套子摘了，我都憋成紫色的了。 然后他一阵猛顶，我感觉我乳头都要被那两个叮当响的铃铛扯坏了，精液射  13 得少爷整洁的衣服上全是。 后来又换了好几个姿势，被操到虚脱。 我彻底发烧了。 少爷看样子还挺心疼，给我洗澡，洗完以最快的速度用大毛巾给我擦干，换好睡衣把一块超级软的毯子披在我身上。 他还要抱我下楼吃饭。 我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我怕传染给少爷，提出要在客房睡一晚，可是少爷不同意，强硬地把我拉进被窝。 被窝里暖烘烘的，烘得我有点难受，倒不是发汗的那种难受，而是心里难受。 我跟少爷说，我小时候也经常发烧，我妈那时候就觉得我是个麻烦精，为了不成为拖累，我发烧了也不敢跟人说，所以现在练就了发烧也能正常干活的绝技。 其实我也懂事过，但是懂事没什么好结果。 少爷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因为高烧我的身体感知不是很敏锐，那个吻轻轻的，少爷嘴唇的温度比我的额头低一点，微凉但是很软。 我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亲我，还亲得那么蜻蜓点水，我以为吻都是为了做爱服务的，但是这个好像不是。 少爷夸我乖。 我说乖的话能不能有点奖励。 他说可以。 离我买房又近了一步。 我会乖的，您可别养猫啊。 我没猫香 21. 2020年9月11日 少爷还是取回了猫，而且有两只。他说我和他都要上班，照顾不过来，一只小猫咪在家怪孤单的，就找师娘要了两只。 用迷你可爱多冰激凌的纸箱装着。 我不喜欢它，但我喜欢可爱多。 于是少爷答应我给我买两盒可爱多迷你版。 小猫爬出纸箱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好奇地打量着它的新家。 少爷的老师帮他把猫咪需要的东西准备齐了，少爷叫我陪他去后备箱拿。 我不太乐意。 我觉得我一个人待在家挺好的，猫还会把家里弄乱，我就不会，我这么乖。 少爷笑着说弄乱了也不用我收拾。 那两只笨拙的猫咪，连走路都走不稳，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手里抱的是一个猫砂盆，搬了一会儿，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人家还发着烧呢。 少爷大概是真的忘记了我生病这回事，立刻叫我把猫砂盆放在他捧着的纸板箱上，他还对我说了抱歉。 少爷让我坐沙发上什么也别干，玩手机或者看电视就成，他忙前忙后地给那两只猫咪倒腾睡觉的地方。 那两只猫看上去头很大，还呆呆的。在少爷脚边，偶尔抬头看着少爷喵呜一声。 少爷竟然还会跟它们说快好了，要耐心一点哦。 猫又听不懂你说话。我心想。 安置好两只猫，少爷又开始操心我了，他回来没做饭，现在做的话得等上好久，带我出去吃又怕累着我，毕竟我是病号。 我说没关系，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这已经是我发的最幸福的一次烧了。 少爷揉乱了我的头发，可能是心疼我。 我觉得少爷的心实在是太软了。 你可是少爷啊，为什么对着宠物对着我都是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啊。 你这样怎么在三子争夺家产的剧本中脱颖而出呢！ 我这么跟少爷说的时候，他正煮着一锅蛋花汤，吹凉后一勺子堵住了我的嘴。 “咸淡可以吗？”少爷问。 我点点头。 我说少爷您能多炒两个菜吗，我太饿了。 少爷说行。 我吃相一直不太好看，少爷盯着我狼吞虎咽，笑得眼睛弯弯的，他叫我慢点，一盘排骨都是我的，他不会跟我抢。 我依旧吃得很快，还喝了两碗蛋花汤。 少爷说我神奇，他第一次见生病的人食欲还那么旺盛的。 我跟少爷说，我和我妹妹最穷的时候，好几天都只吃馒头，其实在被少爷包养之前，我虽然签了公司，还依然吃着白饭拌榨菜。 有一说一，榨菜如果用油爆炒一下真的特别香，那样我也能吃得很好。 我虽然贪得无厌，但是要求也不高。 凑活能过就行。 少爷说他答应我以后多带我吃好吃的，回家也会多做两个菜，只要我把做菜的食材买好。 道理我都懂，我还是有那么点嫉妒那两只猫。 毕竟我的包养合同一年就到期了，但它们能在少爷家苟到死。 晚上我洗完澡，少爷给我量了下体温，我看他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一直到我打完游戏准备睡觉，他才拿出一个装首饰的精致皮革袋，他说送我的，补偿我猫咪的事。他第一次买礼物，不知道我喜不喜欢。 我觉得少爷真行，撒谎脸都不红，我才不信他长这么大没给朋友买过生日礼物什么的。 我打开一层层包装，里面是条手链，看上去很值钱。 我说我喜欢呀，贵的都喜欢。 少爷无奈地戳了戳我的脑门，跟我说晚安。 我立刻躺好抱住少爷，这样少爷就不会失眠了吧。 诱惑他！ 22. 2020年9月12日 因为我发烧的事，公司给我放了假。 一旦走了后门一切都变得那么容易，我们公司最红的几位明星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有一个甚至带伤上台，公司依旧不断地给他们安排粉丝见面会和各种商业活动，即使状态不好也得上。还用不拼命就会掉咖位这种话来威胁他们。 不过他们享受过万人追捧的感觉，也不愿意自己渐渐没落吧。 反正我挺爽的。 工资照样发，班还不用上。 听说我现在也有那么几位粉丝了，不过我不太在意，我没有那种薅粉丝羊毛的指标要达到，也就不用整天发微博发小视频讨好他们。 那两只猫好烦，总是在打架，互相压来压去的。 我打游戏的时候它们还来扒拉我的裤子。 烦死了。 我给少爷发短信：【你的猫把我牛仔裤扒成破洞了的！（‵□′） 】 少爷没搭理我，估计他上班没工夫看我的消息。 那两只猫看我不仅不和它们玩，有时候还要踹它们，渐渐的也就没那么热情了，开始和脾气巨好的扫地机器人玩，扫地机器人头顶载着两只猫工作，我想它一定承受了生活不能承受之重担。 14 这两只猫蠢得要死，摇头都能把自己晃晕了，真不知道少爷喜欢它们什么，回来的时候竟然还给它们买了玩具。 我不开心了，凭什么它们有玩具而我没有，我也想要。 少爷一边给猫咪组装玩具，一边笑眯眯地问我想要什么。 我说我想要个蓝胖子。 不好意思说，我这么大一个男人喜欢哆啦A梦，其实就是挨饿的时候总是幻想有个哆啦A梦能变出所有我需要的东西。 毕竟我很懒嘛。 少爷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我烧退了。 那是，我生命力不顽强点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我拍拍干瘪的胸脯说老子可是男人，哪儿那么容易病倒啊。 少爷又盯着我胸口看。我胸口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忽然意识到少爷用刚刚给猫咪搭玩具的手碰了我，有点不爽，我说以后你碰过猫得洗了手才能碰我。 少爷让我给那两只蠢货取名字，我随口说呆头呆脑吧，结果少爷竟然同意了。 还没等我劝少爷三思，少爷就拉着我的手上楼，让我换衣服，他带我出去吃好吃的，还说我太瘦了。 说了要洗手才能摸我嘛！ 看在食物的面子上原谅你吧…… 买蓝胖子的时候睡衣打折，在我的央求下，少爷把睡衣的单也买了，我抱着蓝胖子心情特别好，还哼起了歌，虽然我知道我的乌鸦嗓不好听。 少爷笑我幼稚，我说没办法我小时候连幼稚的本钱都没有。 我换掉了少爷妈买的睡袍，穿上蓝色的棉质睡衣，少爷在我屁股缝里用力按了按，按得特别准，内裤都卡进屁眼里了。 我嗷呜叫了一声，我说你干嘛！ 人家又不是不会脱。 少爷让我背过身扭头照镜子，蓝胖子的红尾巴印花正好在屁股中间。 “你要是每天穿着它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会觉得是在勾引我的。” 少爷您还真是容易起反应哈，我干笑两声。 我觉得少爷一定是在暗示我什么，于是我在浴室脱了裤子，塌下腰撅起屁股，我说您要来吗？ 少爷还是记挂着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已经不烧了不烧了不烧了！ 然后少爷还是把裤子给我穿上了，他说明天吧。 好滴！ 我错了 23. 2020年9月13日 我觉得少爷对我太好了，虽然少爷对谁都好，但只有我不值得。 钱可以多给点，床上就不用那么温柔了。 我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我心里还是愧疚。 要是少爷能把我吊起来边打边操就好了，平时也不用对我这么柔声细语的，我这种人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少爷这才包养了我几天啊，我已经开始对他发脾气了。 其实今天全是我的错，呆头和呆脑玩玩具把猫粮和水洒了，又把扫地机器人扒拉坏了，我不想打扫，就让家里乱着了。 少爷回来看见一团乱的家，问我怎么回事。 换了别人忙一整天回到家里又是乱糟糟的早该发火了，但少爷的语气其实挺好的，反而是我有点气急败坏了。 我说我不要养猫，你偏要养，就成这样了。 少爷抱起脚边的呆头，看着它说：“是你们干的呀？这么皮。” 少爷又把呆头朝着我，让我不得不和那张白色的大脸对视，少爷说：“你看它们不闹的时候不是挺可爱的吗？不要那么讨厌它们啦，我来搞卫生就好了。” 少爷说他的扫地机器人买了一年多，也差不多是时候换掉了。 从家庭地位来说，我和呆头呆脑应该是一样的，而且我还是一个正常人类，就算被少爷赶出去也可以自谋生路，但少爷对我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宽容过。 少爷做爱的时候也耐心，总会一点一点探进他的手指，和网上他们说的撕心裂肺的疼完全不搭边。 我问少爷有没有觉得我贱。 少爷放在我身体里的手指停止了开探，他看了我一会儿，他说没有。 我把少爷的手从我屁股里抽出来，直接坐到了少爷身上，但是充分扩张过的肠壁很快就适应了少爷的粗大，除了有点酸有点胀以外，不疼。 我自己上下开始动，我说我懒不爱干活没有爱心喜欢钱只要给钱就能上，我不贱吗。 少爷在我眼角亲了一下，还是软软的触感，他说：“你很真诚，也是个好哥哥。” 我摇头说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的眼泪是被操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流的。 我动了一会儿就没劲了，我趴在少爷肩膀上，我说我妹妹心底肯定恨死我了，只要我不找她她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 在妹妹眼里，我现在给她汇的钱，屁都不是。更像是我寻找心安的方式。 少爷捧着我的脸，我看见他在笑，他说：“平时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你心里这么敏感啊？你干嘛不给妹妹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 我夹紧了点屁股，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说我怕又跟妹妹吵架，我嘴贱。 少爷边摸我的后背边问：“这是要我帮你？”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少爷扯过被子给我盖着了一些，估计是怕我再生病，少爷说：“以后求我也不用这么轻贱自己。” 我跟少爷道歉，关于今天那两只蠢猫弄脏家里我还没打扫的事。 我说我每次拿我自己跟少爷一比，我就觉得特别难过，好像我哪儿哪儿都是缺陷。 少爷抱着我，轻轻地磨我那里，很舒服。 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跟少爷说一大堆心里话，我说我明明超级爱我妹妹，但是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呢，我以前总觉得问妹妹借点钱没关系的，偶尔把妹妹气哭一下也没关系的，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我是个混蛋。 他说他觉得我活得很努力了，他还说妹妹肯定也爱我。 希望少爷说的是真的。 希望妹妹能原谅我。 吃不起 24. 2020年9月14日 少爷在旁边给我指导，我跟我妹妹聊了两句，我问她生活费够不够，她说够。 也是，从来只有我这个哥哥问她要钱，她不会来找我，就算生活再困难她也不会找我求助的。 我想请我妹妹吃饭，但少爷说我 15 太缠着我妹妹她就没时间和她的朋友们相处了。 妹妹也从来没跟我提过她交什么朋友，或者和朋友去哪儿玩了。 我记得小时候我妹妹说过她同学都嫌她是没有妈妈的小孩，还说她哥哥是个混混，我后来把妹妹的同学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妹妹就再也没提过她在学校的事了。 我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妹妹回我消息，少爷揉了揉我的头，他说妹妹也会长大，有自己的圈子，她愿不愿意跟我分享是她的自由。 我知道。 我就是怕她再受欺负还是不肯告诉我。 少爷说他妈妈应该认识美院的一些老师教授，可以帮我打听打听。 果然少爷妈就是少爷妈，不愧是我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 我抬头问少爷可以吗。 少爷说这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不就叫他妈妈吃顿饭的事，正好他今天懒得做饭。 我摸了摸自己瘪瘪的钱包，为难地说既然是我求阿姨，就我来买单吧。 少爷笑得特开心，他说行。 少爷给他妈妈打电话。 我感觉虽然是后妈，但他叫得挺顺口。 “喂妈，汪洋说要请你吃饭，他有点事求你……嗯对，就是上次那个声音有点哑的小孩。你和爸一起啊……” 我赶紧扒住少爷的手臂，哀求地摇头，认识少爷妈就够了，情敌就不必出现在我眼前了，而且多个人多口粮啊。 少爷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对电话说：“妈，汪洋害羞，要不改天吧？” 过了会儿少爷让我带上手机，说他妈想吃洋房。 我小声问少爷爸不来吗。 少爷说他爸被她妈嫌弃了，可能要独自吃晚饭了。 少爷妈原来爱吃火锅，真接地气。 我看见少爷妈的时候她手上拎了两个超级大的环保袋，和她肩上那只精致小包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爷妈一眼看见了我手上的手链，我红着脸说是少爷送我的。 少爷妈夸奖地拍了拍少爷的肩膀，说他总算知道给朋友买礼物了。 要是少爷妈知道那是我卖身的钱，估计会看扁我吧…… 少爷妈问我新睡衣穿着舒服吗，我说少爷给我买了别的。我突然觉得说这些不太好，就不再说了，不过少爷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妹妹的事还是少爷替我说的，他说的很好听，他说我是男生，妹妹长大了总有很多事不方便当面过问，所以想求少爷妈问问妹妹学校的老师，妹妹平时有没有关系比较近的男同学之类的。 少爷妈说她当多大的事儿呢，她明天和太太们搓麻将的时候随口就能搞定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少爷妈了，以身相许够不够。 少爷妈说她想加盘和牛，我肯定同意啊。 解决完了正事，少爷问了几句他爸最近忙什么，少爷妈说在想养什么狗溜出去比较神气。 少爷又问少爷妈那两大袋东西是什么，少爷妈说：“我昨天去学校看段明瑞，给他带了零食，段明瑞那个臭小子不是每周都写一长条学校里买不着的零食清单让我给带去吗，我想着这些小洋洋应该也爱吃，就买了份一模一样的。” 那些……都是给我的？ 少爷妈给我夹了个虾，招来服务员剥，她对少爷说：“你看人家都瘦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多给人家买点好吃的。” 少爷皱着眉头说不健康。 少爷妈说怎么不健康了，吃的高兴才健康呢，然后又对我说她小儿子嘴叼得很，段明瑞爱吃的我肯定爱吃。 我有点愣了，我说谢谢老板。 少爷妈说怎么越来越生分了，还是叫阿姨吧，叫妈也行，给我吓坏了。 少爷妈吃完饭说她得赶紧回去陪老公了，要不然老头要吃醋。 他们感情真好啊—— 我看了眼账单。 我吐了。 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火锅一份牛肉要1188？ 为什么虾是论只卖的？ 为什么给我剥虾还要收服务费？ 我一直希望我去结账的路上少爷能拦着我点，然后帮我付钱，但是并没有。 哎。 我问少爷陪他一晚能加的奖金有多少？我算算我今明两天能不能把这顿饭钱挣回来。 少爷说他会给我的，但是他一直在偷笑。 早知道请少爷妈吃45一个人的火锅自助了。 妹妹对不起 25. 2020年9月15日 听说妹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经常去外面打工。 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小卖部的阿姨说前两天妹妹好像和一个男生分手了，心情不太好。 小卖部的阿姨以前用棍子抽过我，因为我偷他们家面包来着，我可恨她了，经常往他们家门店扔垃圾。所以向她打听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别扭，不过有少爷陪着，尴尬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少爷叫我去跟妹妹聊两句，他一个外人就不出面了。 妹妹好像很惊讶我去看她，也对我的出现表现得不是那么欢迎，不过她脾气很好，就算不情愿也会跟我去吃饭。 我给她买了瓶豆奶，插上吸管，她有点犹豫地接过了，警惕地问我该不会又要找她借钱吧。 我有点难过。 不过我还是笑得挺没心没肺，我说我现在可有钱了，我这不是想问问你缺不缺生活费吗。 妹妹说她不缺，又问我上次欠段大哥的那顿饭请回去了没有。 我撒谎说早就请了。 看得出来，妹妹真的很喜欢少爷。 我问妹妹有没有谈恋爱，妹妹否认了。 我觉得她不应该瞒我的，于是我说分手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妹妹这么漂亮，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我发誓我的语气很轻松，完全没有不让妹妹找男朋友的意思。 妹妹质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以后谈恋爱好赖都告诉我一声行不行。 妹妹说：“你是谁啊我凭什么都得告诉你。” 我说我是你哥啊。 妹妹说我不是。 我问妹妹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在改了，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现在有很多钱，可以供妹妹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的学费，再攒攒就够买套房子的首付了。 我妹妹看着我说：“你现在有钱，有什么用呢？”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我也不知道现在 16 有钱有什么用，以前妹妹受的欺负又不能补回来。 妹妹看我不说话了，她也沉默了。 过了很久，妹妹说她是因为跟她男朋友坦白了自己以前陪睡过才分手的。妹妹问我：“为什么我的事要跟你讲？事实会因为你知道了这些就有什么改变吗？” 我觉得是那个男的肤浅，我妹妹明明那么好，还没轮到我妹妹甩他呢，他算什么东西居然嫌弃我妹妹，我问妹妹那男的叫什么名字，是不是跟她同个系的。 妹妹看着我笑了，她鄙夷地说：“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揍人？你除了给我添麻烦还会干嘛？我从小到大哪次麻烦不是你带来的？” 我张了张嘴但没能说出话来。 妹妹说的没错。 我每次恶狠狠地说要给她报仇，最后不是害得她被孤立就是被全校师生指指点点。 我不爱学习我不需要朋友，但是妹妹需要。 我跟妹妹说，对不起。 妹妹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 我突然很想找个地方缩起来。 妹妹看着我，最后说， 算了，吃饭吧。 我肯定让她很失望。 我小心翼翼地说，以后谈男朋友可以别告诉他那么多，这样可能会谈得久一点。 妹妹叹了口气，她说我骗人习惯了可是她不想她的爱情里有欺骗。 她还说希望我能单身一辈子，要不然被祸害的姑娘家得气死。 虽然妹妹骂我但我还挺高兴的，反正她没有不跟我说话。 我这个人脸皮就是这么厚。 晚上我抱着蓝胖子滚到了少爷身边，我问少爷做不做，少爷问我今天跟妹妹聊得怎么样，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少爷说我妹妹这么好的女孩子会遇到更好的。 我说要比少爷还好的。 他说嗯。 我说要不我把汪馨给你当妹妹吧，妹妹更喜欢你。 少爷问我舍得吗。 哎。 我舍不得。 但是我也不敢轻易找妹妹了，我感觉她说的话让我有点难受，等我攒几天厚脸皮再说吧。 欺负猫 26. 2020年9月16日 今天少爷要上夜班，我又可以在他的豪宅里肆无忌惮地造了。 少爷给我发了几条微信，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夸我的，当然夸我是为了让我不要忘记喂猫。 我虽然不喜欢呆头呆脑那两个东西，但是我也不至于饿死他们俩。 呆头呆脑刚来家的时候其实挺粘我的，现在可能意识到我并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开始对我爱搭不理起来，而且在我面前也没那么听话。 它们俩都喜欢少爷，少爷叫一声它们喵一声。 无所谓。它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它们。 我洗了一大盘车厘子，少爷妈听说我爱吃以后给我买的，少爷妈给我买的零食里，我最爱吃蜂蜜黄油味的薯片，所以也拆了一包，给我自己倒了一大杯肥宅快乐水之后，我把家里的灯都关掉，开始看恐怖片。 少爷家的大电视看起来就是不一样，鬼都要恐怖好多，我抓了一把薯片放进嘴里。 其实我也想有人陪我一起看恐怖片，但是我怕少爷嫌我幼稚。 一个眼珠子被蛆虫爬满的鬼突然出现在电视上，把我吓得一抖。 等我看完这部影片，我才发现刚才手抖把肥宅快乐水撒到了地毯上。 这可是周末少爷刚找人换的地毯啊。 还是白色的。 我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却如同针毡。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在地毯上玩球的呆头和呆脑。 我拎起呆头的后颈肉把它揪起来，在它前爪和身上撒了点可乐，然后把它按在了地毯上。 呆头反抗得很厉害，还挠了我的手臂。 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下地毯是它弄脏的了。 我收拾好屋子，美滋滋地去睡觉了。 是我吗 2020年9月17日 今天早晨少爷回来，看见地毯上的一片狼藉问我怎么了。 我吃着少爷带回来的早饭，小声说我昨晚喝的可乐放在茶几上，被呆头推倒了，它和呆脑就一起玩了起来。我伸出手我说我的手臂还被抓伤了。 少爷走到呆头呆脑的窝里，抱出呆头看，呆头白色的毛上果然有大片可乐渍。 少爷把呆头呆脑带到地毯边，用温柔但是严厉的声音斥责道：“你们两个干的？” 我偷偷看向客厅那边的情况，呆头和呆脑好像都很委屈的样子，一直在喵喵叫，还抱着少爷的手臂撒娇。 少爷让它俩看地毯，抓着它们俩的爪子往地毯上按：“来按个手印我看看指纹能不能对上！” 我感觉少爷只是在装生气而已。虽然他让呆头呆脑在角落面壁思过半小时。 少爷的脾气真的好好啊，这样都不发火。 我不敢承认是我干的，我觉得很多人都对自己的宠物比对无关紧要的人好，以前我和妹妹饿肚子的时候，也没人施舍我们点东西，可是我看他们对路边的流浪狗都挺好的。 少爷对我已经算是很好了。 我看着少爷出神。 少爷好像发现我在盯他，问我看什么呢。 少爷上了一整个夜班，胡子有点长出来了，看上去也挺疲惫的，竟然，都没有对那两只蠢货发火。 我说少爷您真好。 少爷愣了几秒后摸了摸呆头的脑袋，他叹了口气，他说我不像它俩，我养不亲。 少爷是不是发现地毯其实是我弄的了？ 还是…… 我没有猫可爱？ 果然比起我，少爷更喜欢那两只猫。 喜欢我 2020年9月18日 借着周五晚上，少爷说要给呆头呆脑洗个澡，毕竟呆头前爪的可乐把毛都沾在一块儿了。 我这个人吧，有点别扭。 如果少爷叫我帮他一起洗我肯定会拒绝的，但是少爷根本没有叫我，心情很好地把呆头呆脑带到院子的蓄水池里。 我站在一旁扒拉门框。 我希望少爷能多注意一下我。 尽管我这么大个人他想不注意都难。 我清了清嗓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的声音还是跟老烟鬼一样。 我委屈地说：“今天我工作被骂了。” 录一个说唱节目的时候 17 ，说了两句上不了台面的话，被工作人员警告了。 少爷看了我一眼，安慰道：“总有顺利或者不顺利的时候。” 我知道猫都不爱洗澡，于是自告奋勇地挽起袖子，我说少爷我来帮你吧。 少爷是真的很喜欢那两只猫，他把呆脑递给我，还揉了揉呆脑的头。 呆脑一离开少爷就炸了毛，一个劲地往少爷那边跑，少爷正在给呆头上洗浴液，呆头只在嘴上反抗，身体却诚实地一动不动。 呆脑的小爪子把我的手抓伤了，不过不是很疼，我以前受过比这严重千倍万倍的伤，也自己抗过来了。 少爷看到便不让我帮他了，叫我到一边等他就好。 我有一瞬间的失落。 好像自己是个什么事都做不好的人。 少爷动作一向干净利落，很快把两只猫咪洗好，还放进了吹风箱。 我说像烤箱，把少爷逗乐了，他问我烤好了吃不吃。 我看着少爷把两只猫接出来抱在怀里，还跟它们对话：“这下洗香香了，以后可不能再打翻可乐了。” 我说少爷您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们啊。 我也想学学，说不定少爷能喜欢我多一点。 少爷说他更喜欢坏坏的猫咪，这两只太乖了。 我不知道“坏”的尺度在哪里，还没等我接着问，少爷就先问我手上疼不疼，我说不疼。 少爷又问要不要给我洗澡。 我愣了一下。 其实挺想的。 不得不说，我还挺嫉妒那两只蠢货的。 我跟少爷做完一般都是自己洗自己的，除非在浴缸里做了。 也不是少爷不给我洗，是我自己要求的，我身上有不少疤，虽然都不大，年头久了也不明显，但是我感觉挺难看的。 少爷真的只是给我洗澡而已，碰到那些疤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可能没发现吧。 少爷还给我手上消了毒。 我非常努力地感谢了少爷，最后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哎。 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持久一点，少爷射一次我能射两三次也太丢脸了。 而且运动过于激烈屁股会很酸，不光是屁眼疼的问题，屁股两边的肌肉还很酸。 少爷看我快死了的样子捏了捏我的屁股蛋，他说以后我可以躺着别动让他来。 我说那哪儿行啊，我本来就很不合格了，床上再不努力点，说不定哪天我就被开除了。 少爷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问我是不是快生日了，有什么愿望没有。 不瞒你说，愿望我列了一箩筐，从几百万的豪车到普通的拍立得，我全想要。 但是， 今天的我突然很惆怅，因为那两只蠢猫。 我说我的愿望是， 让我自己能喜欢我自己一点。 已经没人喜欢我了，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一点都不喜欢我自己。 我别扭 2020年9月19日 昨晚少爷又亲了我，不知道接吻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做都做完了。 今天我想睡懒觉，但是少爷一直要拉我起床，他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最后他是用支付宝到账提醒叫醒我的。 少爷专门去宠物店买了给猫剪指甲用的剪子，他说这样猫猫以后就不会抓伤我了，我看着两只猫躺在少爷怀里一动不动，少爷剪指甲的时候它们还一个劲地装可怜。剪完赖在少爷怀里不动换。 猫都比我会。 我烦躁地一头扎进少爷怀里，把两只猫吓跑后躺在少爷大腿上玩手机。 少爷问我要不要他陪玩，我以为少爷是什么隐藏的大佬，结果他菜的一逼。 我第五次输掉游戏之后气愤地望向我的“猪”队友，我竟然看见呆脑坐在少爷肩膀上用它的小肉垫扒拉屏幕。 我把手机一扔，指着呆脑问少爷：“这你都不生气？” 少爷挠了挠呆脑的下巴，看得出来那只蠢猫被摸得很享受，眼睛都眯起来了。少爷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可是电子竞技啊，我说算了，老子自己打吧。 一个人奋斗，一个人carry，一个人吃鸡。 少爷问我是不是不想和他打。 我说我想赢。 一个人打了会儿又觉得挺没劲的，呆头和呆脑一直绕在少爷身边寸步不离，我有种被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少爷很快发现我在看他，他说：“你游戏不玩了？” 我反应过来，看看手机上游戏人物的死亡通知，摇头：“不玩了。” 少爷这个人好像几乎没什么喜怒，大多时候都是温和的样子，他说中午随意吃一点，晚上带我去吃日料自助。 后来因为吃得太多，差点被列进黑名单。 好妹妹 2020年9月21日 昨天我终于下定决心买下一套房子 的首付。 我攒的钱只够在城乡结合部拥有一套两居室。虽然不宽敞，采光也不好，但这已经是我这段时间看下来最满意的了。 因为房子是马上交付的，所以我鼓起勇气给我妹妹打了个电话。 在妹妹说话之前我一口气把要说的都说了，说完房产证上只写妹妹的名字之后，我捧着手机紧张地等我妹妹开口。 我刚刚语速很快，倒不是因为我是rapper，而是我怕留点空隙，妹妹要是说一些伤我心的话，我可能又要缓好几天才敢再跟她聊天。 妹妹愣了很久，可能是不相信她哥。 我立刻说：“我只交了首付，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你放心吧。” 妹妹后来同意跟我去看房子，是毛坯的，我现在还拿不出钱来装修。 不过妹妹好像很高兴。 她抱了我一下，她说哥哥，我们终于有家了。 我和妹妹这么多年，都是住在搬迁留下的危楼里。对于女孩子来说特别不方便，妹妹通常要在宿舍待到封楼为止，有一次还被室友诬陷她偷东西，我作为哥哥，不仅没法帮她撑腰，到她学校只会害她被嘲笑得更厉害。 我说：“汪馨，我以后会当个好哥哥的，你要是受什么委屈了，没人说的时候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也没本事帮你，但是老憋在心里不好。” “汪馨，你学学我吧，别什么事往心里搁，要不然太累了。” 妹妹眼睛红了，我说我这个人  18 是没什么信用，嘴上说的十句里八句都做不到，但这次能不能相信我。 妹妹点头了。 啊，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因为心情好，我伺候少爷伺候得格外起劲。 我跟少爷说，我会用自己的汗水买套房的。 少爷抹了点我腿根的不明液体在我脸上：“用这个汗水吗？” 我刷的一下就烫了，用被子捂住脸：“你下流！” 气死了 2020年9月22日 少爷说他有个朋友要请他吃饭，捎带上我。 少爷那个朋友染着一头渐变的蓝毛，穿着皮衣，看上去很凶。 难以想象少爷竟然有这种朋友。 那个男的伸出手说：“我叫夏尧。” 给我一种我不跟他握手他下一秒就要把我打死的感觉。 我一边啃排骨一边仔细打量夏尧的蓝毛，他眉眼有点熟悉…… 啊！ 我想起来了！ 以前我和妹妹在西街拆迁废墟那里见过他！ 那时候他还是个金毛狮王。 我记得他抢鸡蛋饼摊上的零钱，还打了摊主，后来摊主找了一大群亲戚揍了他一顿。 他身边总是有一群小弟，强迫我交过保护费，后来我跟妹妹怕他就住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肯定不记得我了。 我依旧默默啃排骨。 他和少爷也不怎么说话，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除了我啃排骨的声音有点响以外。 夏尧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不知道怎么认识少爷的，更不知道少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的。 吃完饭后我还是没饱，少爷说他一会儿给我买糖葫芦吃。 我抱着少爷的手臂蹭了一下，我只蹭了一小下，夏尧结账时的眼神瞬间杀过来。 我紧张了几秒之后，挺起胸，我心想他有什么好拽的，不就是请吃顿饭吗，还没几盘肉菜。 和夏尧告别后，少爷给我买了最大串的草莓糖葫芦，糖衣特别厚的那种。 我问少爷怎么认识夏尧的。 少爷说去年冬天，夏尧被人打断了肋骨，在医院附近被他不小心撞了，然后是他给送去急救的。 “本来他说明天请我吃饭感谢我来着，但是我想着明天不是你过生日吗，就拒绝了，他换成了今天。” 少爷摸我脑袋很像他摸家里两只蠢猫的动作，这让我很不高兴。 少爷这种善良的人肯定帮过很多人。 我说不清楚，但我想要点不一样的。 于是我跟少爷打小报告，夏尧没有正经工作，就爱在那些治安不好的地方明目张胆地抢钱。 少爷说那是人家的事，他管不着。 我感觉少爷有点在为夏尧开脱的意思，更不高兴了。 少爷对别人永远都那么好，猫也是，人也是。 后来我就一直没跟少爷讲话了。 虽然少爷也找了些话题，我都用我不懂没文化听不明白搪塞过去了，搞得他挺难堪的。 回到家我把没吃完的糖葫芦扔了，一个人躲进被窝里打游戏，少爷三两步赶上来，扒开被子问我怎么了。 但不是关心的语气，是有点责备的。 我觉得更委屈了，梗着脖子嘴硬：“没怎么，要你管！” “你闹什么脾气？”少爷说，“糖葫芦扔了多浪费啊。” 少爷虽然不像我继父一样吼人，也不打人，但是他越平静严肃的声音越显得我无理取闹，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我觉得太丢脸了，手忙脚乱地把被子重新蒙上。 少爷连呆头呆脑打翻可乐都不凶，我扔串糖葫芦他就凶我。 少爷力气好大，一下把被子全扯到地上了，我挣扎着不要跟少爷对视，免得我哭又被他看到。 少爷突然按住我的手腕，趴在我身上声音低哑地警告：“别动了。” 我停顿了几秒开始更用力地挣扎起来：“老子才不听你的！” 很快我感觉到少爷的那个正顶在我的腿根上。 “你有本事就操死我！老子不就扔了串糖葫芦吗，十几块钱的事我马上还给你行吗！”我还没吼完，裤子就被扒了。 得益于我们之前无数次的苟且，少爷动作行云流水。 但是他才插进一个头部我就痛得全身绷紧屁股抽搐了。 疼痛提醒了我，我就是一个被包养的小情人而已，脸怎么这么大还敢跟少爷发脾气。 我哭着跟少爷说我错了。 少爷以为他弄疼我了，立刻退出来，从床头抽了两张纸巾给我擦眼泪。 我小声说如果以后每个人都有糖葫芦的话我就不要了。 少爷好像听明白了，用力搓了我的狗头，我耳边全是我自己头发摩擦的声音。 少爷说：“没想到你是个大醋缸。” “我才不是醋缸。” “就是。” “不是！” 我本来就不是醋缸，对我好的人只有少爷，我一点都不想跟别人分。 有一大块蛋糕的人才舍得分给别人呢，我只有这一小颗糖。 不要不要偏不要。 之后干了个爽。 过坏了 2020年9月23日 少爷是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因为我们做过了零点。 他咬着我的耳垂说的。 我耳朵很痒。 很好奇人体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为什么耳朵痒下面会流水。 其实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只是一个出生的日子而已，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少爷说：“小汪已经21岁了，以后要开开心心地长大。” 长大归长大，你都把我摸射了我怎么长大！ 我气得哭了。 绝对不是爽的。 我不仅不懂人为什么要过生日，我还不懂少爷是怎么做到晚上折腾到半夜，早上还能神清气爽地去上班的。 少爷说他会给我买蛋糕吃。 过生日一定要蛋糕吗？ 我还收到了妹妹给我的生日祝福，虽然很简短，但她叫我哥哥了。 少爷包了一家粤菜店，他说今天肯定让我吃得饱饱的。 最后推蛋糕上来的服务员竟然是我妹妹。 我们仨都愣了。 我的油爪子还在少爷身上蹭，把他的  19 衬衫弄得脏兮兮的，一条腿搁在少爷腿上，怎么看都不像普通朋友。 我赶紧坐好。 少爷叫了声妹妹的名字。 我说汪馨你要不坐下我们一块儿切个蛋糕？ 妹妹的眼神在我和少爷之间游走了好一会儿，少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一起吧，今天你哥哥生日，我请他吃饭来着。” 妹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 我赶紧给妹妹夹菜，我说你在这儿打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服务员多累啊，万一遇上不讲道理的顾客，肯定要挨骂的。 妹妹吃了口小青菜，她嚼了很久，忽然问我是不是住公司分的宿舍。 我立刻点头说是。 妹妹就没说话了。 少爷买的冰激凌蛋糕特别好吃，我一口气吃了大半个。 少爷给我递餐巾纸，他说我喜欢的话下次再给我买。 我刚想说我可以每天都要一个吗的时候，正巧对上妹妹盯着我的眼神，冰激凌和蛋皮呛在了喉咙里。 妹妹不会发现我跟少爷的关系了吧…… 少爷要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她转过头问我：“你和段大哥住在一起吗？” 我脸刷的就红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妹妹的问题。 少爷赶忙说他先送妹妹回家再把我送回公司宿舍。 妹妹立刻问公司宿舍不应该离这里更近吗，为什么不先送我回去。 我们俩都没说话。 妹妹看着我俩沉默一阵后，她打算自己坐公交回学校。 妹妹好像又生我的气了。 晚风吹得凉飕飕的，我突然很想哭。 少爷也没说话，不过他抱了我。 少爷人虽然瘦，怀里还挺暖和的。 我说我应该许个生日愿望让妹妹别再跟我吵架了的，可惜我太自私了，我许的愿是赶紧还清房贷。 少爷拍拍我的后背说汪洋一点都不自私。 少爷还给了我一颗棒棒糖，他叫我不要心里难受着睡觉。 我坐在少爷的豪车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还有载我妹妹的那班公交车。 咬了口糖。 就没有 2020年9月24日 我下班之后妹妹来找我了。 我刚在后台换完演出服。 看见妹妹的时候心里慌了一下。 妹妹问我是不是跟少爷睡觉了。她说昨天后厨都在聊我和少爷的关系，说我是被包养的男宠。 妹妹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你说的挣钱就是这么挣的是吗？陪别人睡觉有趣吗？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宽裕，段明轩请我吃饭的时候我竟然还夸他，现在想想都恶心，你脑子有病吗骗我说他是你朋友！”妹妹没忍住打了我。 我觉得少爷挺好的啊。 上床不是很累，而且也不疼，除了前两次疼一点我现在都适应了，拉屎也变轻松了。 我妹妹恨铁不成钢地抽我手臂，可疼了，她说：“你就不能自己辛苦点去工作吗？你的尊严就这么不值钱？” 我自己靠卖力气挣不了几个钱啊，如果害得妹妹要出去跟别人睡觉的话，还不如我去跟别人睡觉，反正我皮糙肉厚不要脸。 大概是看我不声不响的样子，妹妹骂了我一阵就生不起气来了，我想着她不说话兴许是好了，于是推了推她垂着的脑袋：“那个……” 我想说我没啥尊严，我就想妹妹好好地学画画，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我妹抬头的时候我看见她眼睛红了，她说：“哥哥，求求你，别再去干那个了好吗？” 汪馨一年到头都没这么好听地叫过我哥哥，我有点傻了。 妹妹突然抱着我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那时候是太穷了没办法才去做的，现在什么都够，哥，你到底干嘛呀！” 我的衣服从肩膀那一块全是烫的，妹妹哭得很小声，几乎听不出她声音里的哭腔。 “哥，你好好地找个工作养活你自己就行了，我生活费我会自己解决的。”我妹妹说，“就算是现在这样演出，温饱也能解决了，你去跟段明轩说，别跟着他了行吗？” 我知道妹妹是为我好。 原来她一点也不恨我。 “但是……段明轩是我们公司老板的儿子……”我小声说，“我……我也付不起违约金啊……” 我心里是不太想离开少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妹妹坚决不让我陪别人上床，但是我确实没觉得卖身有多丢脸，如果是为了生活的话。 妹妹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少爷是道貌岸然的恶霸那种类型的，她抓着我的手就说大不了跑到别的城市去。 我说那你的学不上了吗。 妹妹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要是我肯跟她去别的城市，找份踏实的工作，她就一点都不恨我。 虽然少爷对我很好，但是感觉少爷力气挺大的，和他闹脾气那几次我都被镇压了，要是明目张胆地跟少爷说我不做他的小情人了，估计我也落不下什么好。 而且违约金确实很贵。 我想了想，最后答应了。 妹妹回宿舍取银行卡，从宿舍楼走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她犹豫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抱住我的脖子，说哥我们快走吧。 妹妹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维护的梦想，还是被我毁了。 21岁生日的第二天， 我竟然就有点活不下去的感觉了。 超级想 2020年9月28日 我和妹妹已经搬到这座小城市好几天了。 她在一个画室教小朋友画画。 我在酒店给人家搬行李。 偶尔去夜店唱支歌。 妹妹不喜欢我去夜店，但是可能因为我的状态看上去实在太生无可恋了，妹妹也只是轻微地表达了一下她的不满。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有点想少爷。虽然才跟少爷认识了一个月而已，感觉好像和少爷很熟了，我没什么朋友，冷不丁地身边少了个说话的人，怪孤单的。 妹妹说她从来没有恨过我，但我还是有些自责，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好哥哥，保护她关心她，像所有哥哥那样嘴上总是损妹妹，心里却把妹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少爷现在应该很生气吧，我收了他那么多钱然后就跑了。 不过他也不能报警抓我。 毕竟包养可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  20 事。 其实我有点担心，之前蹭了公司那么多大明星的光去他们演唱会伴唱，要是我小有名气被人拍下来当新闻，少爷就能找到我了。 我心里又想，万一少爷要是找到我，他这么温柔的人，也不会动手，没什么好怕的。 这座小城市很不发达，物价便宜，酒吧里听我唱歌的人都不认识我，不过素质也不太好，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 我从小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每天我都凌晨才回家，蹭少爷妈给买的零食长出来的肥肉在不知不觉中又不见了。 就当保持身材吧。 不过我既不卖身也不当明星，保持身材没什么用了。 我嘴很馋，想到少爷妈给我的那么多零食还没吃完就觉得有些可惜。 妹妹总是会等我回家，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有没有被少爷欺负过，好像给人家包养就会被虐待一样，我说了好多次少爷人有多好，一开始我还会长篇大论，说要是少爷当我们继父或者我早点认识少爷妈当少爷的继父就好了，我说少爷会给我做爱吃的，还会带我出去玩。 不过后来我发现，不管说多少妹妹都不信，还觉得我被少爷威胁了。 所以我渐渐地就不说了，回家也越来越晚。 我经常想起我跟少爷无理取闹的情景，少爷都是笑着哄我。 我不应该和少爷置气的。 少爷都说他放下了，现在大概不挂念陶清了吧。 只要少爷没那么执着，肯定有大批的男的女的都想追他。 我躺床上睡不着，我这个该死的屁股做爱的时候痛，不做的时候就发痒。 少爷做爱前会亲我，吻都是轻轻的，少爷的嘴唇很软，不管落在哪都很舒服。 就在我开打火机点烟时，妹妹恰好经过我房间门口，她轻声说：“哥，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把烟放了回去，我有很多话想跟妹妹说，但是怕我说了她也不理解。 没有尊严也不可以吗？ 我只想有花不完的钱，有吃不完的零食，要是还有人关心我的话就更好了。 这种好事，只能梦里见了。 今天， 有点点难过。 我想吃 2020年9月29日 今天上了个早班，帮酒店卸货，搬完几箱海鲜我的胳膊就酸了。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十一点，我没力气给自己弄吃的，洗掉身上的腥味以后赶紧钻进被窝睡觉。 一直到妹妹下班回来，她看见我还躺在床上，想叫我打下手才发现我身上有点烫。 生病是我没料到的，我和妹妹从小挨饿受冻，体质一直都挺好的。我被妹妹强制按着头吃了点东西，然后才吞了两粒消炎药。 这些天妹妹对我亲热了很多，她隔个把小时会来问我有没有好一点。 我的手机为了租房子去二手市场卖了，只能和妹妹合用，我问妹妹能不能给我打会儿游戏。 她同意了。 不知道少爷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少爷会不会找了男朋友？ 他男朋友一定不会像我这么会给他惹事。 要是少爷妈知道我和少爷是那种关系，肯定也会觉得我很贱吧。 少爷妈这么喜欢我，要是对我失望了我会很难受。 可惜应该没机会再见到少爷妈了。 都没来得及跟少爷妈说她买的零食很好吃。 以后呆头呆脑就能霸占少爷了。 也不会有人把它们的头按进可乐里，把弄脏家里的大锅扣在它们头上。 感觉他们没了我，生活都能过得更好。 我晚上还是想去酒吧，妹妹劝了我好久我没听，她后来都有点生气了。 我睡饱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不想再惹妹妹不开心，我只好走到门口抽烟。 我肩膀肌肉偶尔会钻心地疼一阵，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座小城市到了晚上很安静，因为治安不好，所以到了晚上没人敢出门，老旧的房子一下雨就散发出霉味。 我要是这个月不还房贷会不会进银行的黑名单啊…… 我不想把这个担忧告诉妹妹，省得她烦心。 我好想吃蛋糕啊。 明天去买一个吧。 我饿了 2020年9月30日 我终于排到帮住客扛行李的班了，在后厨干活总是最累的，一麻袋一麻袋的包心菜拎起来很重，相比之下，打包好的行李要好搬得多。 下午我站在偏门旁抽烟，看见有人来了立刻跑过去，我说：“先生你要帮忙搬行李吗？” 然后载着这位客人的的士竟然开走了，我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是没带行李还是落在出租车上了。 我把目光从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挪到这位先生身上来，看着这个脸被口罩挡住只露出眼睛的人，我依然马上认出了他是少爷。 卧槽，我拔腿就想跑。 少爷的手握着我的手腕，握得死紧。 “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少爷问我。 我不敢看少爷的眼睛，想引开他的主意趁机溜掉，可不管我怎么骗他，他的手都还扣着我的手腕。 少爷把我连拉带拖地弄到了墙角，看见地上一堆的烟头微微蹙眉：“问你呢？跑什么？” 看见我不说话还作死地挣扎，少爷自己猜测道：“妹妹的学费付不起？” 我立刻摇头。 少爷问：“那你来这里干嘛？你妹妹不上学了？” 我头顶有点痒，想用另一只没被少爷抓住的手挠挠，结果少爷以为我要跟他动手，把我另一只手也抓了个严实。 领班出来检查我有没有偷懒，冲我喊：“汪洋，你他妈的又在磨洋工，还想不想干了？” 我的手全被控制在胸前，动都动不了，只好求少爷：“少爷，领导叫我上班呢。” 少爷回头对我领班吼了声：“他不干了。” “汪洋，你前天求我给你早点发加班工资——” 领班的话还没说完，少爷朝他更大声地吼道：“滚！” 我缩着脖子听领班的动静，听见了一两句骂声。 少爷用劲晃了我一下，我上下牙齿狠狠撞到一起，脑瓜子嗡嗡的。 “跟我回家。”少爷说。 我看见少爷眼睛里有红血丝，胡子也长出了一点，怪凶的。 我说我不回去。  21 少爷问为什么。 我有点难受地说，妹妹不喜欢我跟他上床换钱，但是他给我的钱我已经花光了，也没法还给他。 我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您可别找人揍我，我怕疼。” 少爷被我气得差点笑了，淡淡地吐出一句谁要揍你。 他靠在墙边。 我的手被松开之后，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少爷，往外挪了一小步。 “你还乱动？”少爷威胁道。 我不知道少爷要干嘛，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抿了抿嘴唇。 “我买好吃的给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少爷把我拉到他面前，半蹲着抬头看我。 “你谈过恋爱吗？”少爷又问我。 我刚想摇头，忽然觉得奇奇怪怪的，就没做什么反应。 “跟我试试好不好？”少爷说，“你不喜欢的话就不睡觉，我会带你去吃很多好吃的，帮你把房贷还了，如果有时间带你去外面玩，你可以不住在我家，回自己家住也没关系。我应该还挺好的，你要不要？” 我彻底不知所措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不喜欢跟你睡觉，我妹妹不喜欢我跟你睡觉……” “那你要了？”少爷直奔主题地问。 我…… “跟我回家吧，赶紧让妹妹回学校念书，缺课太多的话拿不到奖学金了。”少爷拉起我的手，“你带路吧，回去找妹妹。” 我有点懵懵的。 如我所料，妹妹并不能接受少爷，她让少爷滚，还让少爷离我远点。 少爷脾气好，说话也总是不紧不慢的，显然没跟上我妹妹的语速。 我把妹妹拉到一边小声说少爷不用我陪睡，他只是想和我谈恋爱而已。 妹妹瞪眼看我，她问我你是同性恋吗，你他妈的是同性恋吗。 我说我连饭都吃不饱我哪儿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少爷请吃请喝的，先试试看呗。 妹妹大概是对我无语了，瞪了我半天没说话。 少爷对妹妹说：我不会委屈你哥哥的。 我立刻点头，我希望妹妹能信我，少爷真的对我挺好的，比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人除了少爷妈以外的人都对我好。 妹妹骂我没出息。 少爷忽然正色道：你们虽然是兄妹，但都是独立的人，最后总是要各自成家的，汪洋的生活是他自己的生活，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欺负他，他要跟我回去是他的选择，你要是坚持留在这里不回去念书，以后后悔的也是你自己。 妹妹最后挣扎了一下，还是同意跟我们回去，少爷说他妈妈和美院的老师打过招呼，之后的课只要不缺勤的话，依旧是能给过的。 妹妹在微信上说我是废物，说我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少爷看不起，到时候人家玩腻了被抛弃流落街头冻死饿死也不关她的事。 我知道妹妹说的是气话，她总是这样骂我，但她一直都是爱我的，我知道。 我偷偷看身旁的少爷，少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估计他这几天找我找得头都烂了。少爷的下颌骨棱角都分明了不少，少爷长的很帅，一点不比我在公司遇到的大明星们差，而且少爷还有文化，不像我们公司有几个明星，一百以内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算数还没我准确。 要是少爷哪天抛弃我了，也是挺正常的事。 没有必要为这事忧心忡忡。 少爷帮妹妹换了个寝室，他说那些同学会更好相处一些。 把妹妹送回学校后，少爷捧住我的脸亲了一下。 我赶紧看看四周，幸好没有人。 少爷问我饿不饿，他要带我去吃东西。 我饿我饿我饿！ 我觉得 2020年10月1日 昨天少爷因为高兴，跟我喝酒来着。 我们就喝了一点点。 喝到我断片了。 不过少爷肯定不会丢下我不管，所以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少爷家的床还是那么软，被子也晒得香香的，而且很蓬松，我喜欢把整个头都扎在里面。 正睡着呢，忽然有一阵脚步声来来回回的，越听我的头越痛。 艰难地把自己从床的封印中解除，我略显烦躁地抓抓头发，哀求道：“少爷——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儿？” 我知道您的生活习惯好，但是我不是您心爱的人吗，对心爱的人总该宽容一些吧。 “小汪汪！” 我听见了一个惊喜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少爷妈的声音一出来我就彻底醒了，立刻捂住自己身上的被子。 少爷妈捧起我的脸：“小汪汪宝宝，段明轩总算把你找回来了！妈妈可想你了！” 我不知道少爷妈为什么突然变成我的妈妈了，惊慌地推开她，然而她干脆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要我下楼吃早饭。 我光着脚被她拉了几个踉跄，少爷及时上来给我递了拖鞋。 他说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把喝醉的我弄回家，我看见少爷妈就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一会儿说要嫁给她，一会儿说喜欢她，一会儿又说自己没有妈妈，好想有个温柔漂亮的妈妈。 嗯…… 有点丢脸。 我的耳朵越来越烫，无奈低下头不看少爷妈了。 面前大的像缸一样的碗里多了很多菜，是少爷妈给我夹的，她对我说：“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了，要是段明轩欺负你就来告诉我。” 我点点头，刚拿起筷子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马上跟少爷妈说：“我、我……昨晚上喝醉了，少爷收留我一晚而已，我……我会回家住的……” 我敢保证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做，少爷说他不动我肯定不会动我的，我的睡衣真的只是少爷给我洗澡的时候换上的！ 少爷妈忽然把碗在桌上“哐”地一放，吓得我抖了一下，她说：“你还想去谁家住？” “就……我……我家啊……” 我自己有家的，虽然也是用的您儿子的钱，但是……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勾引人的狐狸精，您可千万别讨厌我。 “你不睡这儿我叫公司给你扣工资！”少爷妈漂亮的眼睛瞪着我，把我脸都吓白了。 我赶紧猛摇头：“老板我错了。我睡，我、我睡……” 少爷妈跟川剧变脸似的又给我盛了一碗汤，她说：“这样多乖啊，好好住在我们家，保证把你吃得白白胖胖的。” 被少爷妈威胁之后才  22 发现，原来少爷妈也没有那么温柔，感觉我的初恋死了。 少爷妈走后我无力地趴在靠枕上，我跟少爷说我好像失恋了，少爷竟然还笑我。 少爷把剥好的橘子放在茶几上，我抓了一小瓣吃，橘子还挺甜的。 我伸长了手还想再抓一瓣，橘子从我眼前落到了少爷手里，少爷说：“你那么喜欢我妈怎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我低下头小声辩解：“我又不是不想看，我就是觉得您太好了，你妈妈至少还年纪大点……” 我其实是配不上少爷的。 我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我想吃 2020年10月1日 我不想去少爷家吃饭，但少爷说我不去的话就没有月饼吃。 面临着一个人在家可能会饿死的巨大压力，我只好答应少爷跟他走。 走之前我还给妹妹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吃月饼，妹妹拒绝了。 少爷看了眼我被妹妹挂掉的电话，问：“汪馨还是不理你？” 我捏着手机点了点头。 少爷妈问我怎么不带妹妹来一起吃饭，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惹她不高兴了。 少爷妈握着我的手说没事，牙齿还能咬到舌头呢，一家人怎么可能不吵架。 少爷妈家里比少爷家还豪华，我总觉得我站在哪儿都好别扭，我想跟少爷妈说中秋节快乐，结果嘴里也没个把门的就说成了月饼节快乐。 少爷妈说没事没事，月饼节也是一样的。 其实我只是太想吃月饼了，谁让少爷不给我。 我一想到要见到少爷爸我就犯怵，临阵脱逃好像更适合我，我说：“少爷我要不还是回家吧，没有月饼我吃个馅饼也行。” 说时迟那时快，少爷妈在我后腰推了一把，结果我差点在少爷家门前行个大礼。 “小汪来了？” 来玄关处迎接我的老人应该是少爷爸了吧，我大声叫了句叔叔好。 少爷妈又推了我一下：“叫我妈，怎么能叫他叔叔呢？” 我说：“阿姨……之前可能有点、有点误会。” 少爷妈悠悠地说：“要不国庆放你个长假吧，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 我赶紧给少爷妈和少爷爸鞠了两个120度的躬：“妈妈好，爸爸好。” 少爷爸笑得挺开心，让我坐。 我觉得有长辈在，我不能坐。 然后少爷爸和少爷妈就去厨房忙活了，还切了盘摆盘特漂亮的水果出来。 少爷妈给我插了个圆球的西瓜，她喂到我嘴里我都害怕那上面有毒。 叉子是银做的，还没变黑。 我接过少爷妈手里的叉子，笑得有些尴尬：“阿yi……不是，妈妈，那个……那个……我就是来吃月饼的。” “哦～”少爷妈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来我们家吃月饼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你没事老粘着我儿子干嘛？”少爷妈说，“你给我好好回答，不然的话你等着这个月工资奖金都没有。” 我…… 我求助地看向少爷，少爷立刻说：“妈，别逼人家逼太紧了。” 少爷妈啧啧啧了几声：“我和爸爸又不是不同意，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赶紧拉紧了外套拉链，装出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 “小汪，来喝杯茶吧。” 少爷爸一来我马上站起身，说谢谢。 好端端的绿茶里加了白糖，我一口气喝了半杯，呛住了。 “我们家儿媳妇来第一杯要喝糖茶的，多喝点。”少爷爸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呛得更厉害了。 “小汪汪！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少爷妈用她的长指甲掐着我的脸。 我——想——回——家—— “假期挺长的吧，在这边住几天。”少爷爸对少爷说。 少爷同意了。 我—— “小汪汪，快把茶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少爷妈又给我倒了半杯。 …… 我只是想吃个月饼。 我错了 2020年10月2日 我把少爷家的奶油弄哭了。 奶油是一条雪白的大狗。 今天我起得早，管家说带我去院子里走走，少爷爸在庄园里养了好多条狗，管家介绍的品种我也没记住，反正这只奶油待人挺热情的。 一上来就朝我摇尾巴，耳朵都是趴下的，在我腿边蹭来蹭去。 他很可爱。然后我把它气哭了。 它哭得直抽抽。 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管家说没关系，可我觉得少爷爸妈肯定会不高兴，于是我抱着四十斤的大狗溜进了少爷的房间。 少爷已经起床了，正在刷牙，听见我进门的声音问：“大早上去哪儿了？” “它气哭了。”我把奶油抽泣的样子给少爷看，我自己也快哭了，要是国庆节的第二天就被扫地出门，我就不能吃剩下的月饼了。 昨天我吃了四个月饼加一个蛋黄酥，少爷家有栗子糕做饼皮的月饼，有冰皮的，还有冰激凌的，都特别好吃。 少爷妈拦着我说晚上不能吃太多甜的，反正都是我的，也没人跟我抢，我有五天可以慢慢吃。 结果今天我就把他们家的爱宠气哭了。 少爷很明显呛到了，三两下洗漱完边笑边问我：“你怎么做到把狗气哭的？” 我也很冤枉，听说奶油才六个月，又是个嘤嘤怪，我就学它叫来着。 少爷边听我说边把我手里的狗抱过去了：“一直托着也不嫌累，我帮你哄一会儿。” 奶油靠在少爷身上，还哭得直抽气，我都感觉它要挂了。 我刚刚开始学它叫的时候，它还挺生气，冲我汪汪叫，不过管家说它不咬人，只是爱叫唤，所以我就学得更来劲了，然后它突然趴在地上不叫了，一大颗眼泪从眼睛顺着圆润的鼻头滑了下来，差点把我吓死。 少爷听完笑得更大声了。 他抱着奶油到楼下，从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摸出一小袋零食。 奶油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了。 少爷给它吃了一片鸡肉干，说：“你是小气包吧，吃完这袋零食不准生气了。” 奶油竖着耳朵啃完鸡肉再次开始喘气，很委屈的样子，少爷又给了它一片，还给它按摩。 吃完一袋鸡肉干之后，奶油终于不哭了。  23 舔着自己的爪子。 少爷拍拍奶油的头，指着我：“找他玩去。” 奶油好像不记仇，叼着球就过来了。 吃饭的时候也一直趴在我脚边。 “小汪汪，奶油好像很喜欢你。”少爷妈给我盛了一大碗排骨汤，我的碗已经是全家最大的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今早还把人家气哭了。”少爷边往我碗里夹菜边说。 我吃饭的动作放慢了，我怕少爷爸妈生气，毕竟我只是一个粘着少爷的小无赖。 少爷爸妈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不仅没有把我赶出去，还安慰我说奶油本来就是个气包，不要紧的。 少爷爸妈真好。 要是我也有这么温柔的爸爸妈妈就好了。 这还是我有记忆以来过的第一个中秋节，有月饼吃，还有人关心我。 不甜的 2020年10月5日 我还是和少爷做了。 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我太想爽了。 我是个变态。 我是个色魔。 我就是屁股痒(?д?;?) 在少爷家我不敢太放肆，昨天我偷摸搓床单的时候就被少爷家的阿姨看到了，她要帮我洗，我赶紧说不用了，结果她的大嗓门把少爷爸妈都喊来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弄脏你们家床单的。 少爷爸妈盯着我看的时候我都要烧起来了，还好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我听见他们让少爷不要总使唤我。 少爷爸妈你们误会了，昨晚都是我的错。 现在屁股痛了，舒坦了。 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少爷总是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要是不回答就不让我射。 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少爷觉得解渴。 我蹲在地上朝奶油的耳朵吹气，奶油的小耳朵动来动去的。 我在把它惹毛之前停下了。 给它喂了一片鸡肉。 我发现在它哭之前都是很好哄的。 少爷搓了搓我的头：“要回家吗，有没有待腻？” 少爷又说回家洗床单就不怕被看到了。 我有那么一丢丢心动。 软软的 2020年10月6日 今天我在虹口街看见之前和我们住一片区的那群小混混了。 头子叫李伟，我跟他混过一段时间，他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他。 我现在过得挺好，平时有工作，吃喝不愁，而且也有那么一丢丢人喜欢我，粉丝谈不上很多，却也算rapper圈里小有名气了。 他可能是嫉妒我，带着一群小弟把我围住了，说：“行啊，现在狗模狗样的。”他还挑了挑我的衣服，“怎么，穿得跟娘炮似的，当明星比跟我们混体面是吧，还不是供人家意淫用的？” 衣服是少爷妈给我买的，少爷妈喜欢粉红色，但我不觉得很娘。 看见我躲开，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指着我锁骨前的一点点小红印更大声地说：“给别人当母狗是不是很幸福啊？” 周围的人开始发出类似于起哄或者是嘲笑的声音。 “一家子都是卖的，老妈是野鸡，妹妹也是野鸡，没想到你也能卖啊？”李伟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仰头看着他，另一只手揉我的裤裆，“这玩意儿长着干嘛用的？不如叫老天给你个逼算了！” 我跟他们打了一架，虽然他们人多，但是我挨打挨得太多了，也不怕疼。 我被李伟踩着脑袋的时候，恰巧协管从附近经过，他们对着我肚子乱踢了几脚之后跑了。 我艰难地爬起来打车，怕弄脏司机师傅的座位，准备买份报纸垫在屁股下面。但是司机师傅人很好，不仅没嫌弃我身上又是血又是灰的，还把我扛进了医院。 都是些皮外伤，也没有伤筋动骨的。 少爷一下班就来看我，我躺在床上，左手还吊着瓶葡萄糖。 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是很想说。 少爷把我脏衣服扒开又检查了一遍，末了看看盐水瓶，无声地叹了口气，说：“挂完就回家吧。” 我点点头。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得报警啊。”少爷看我脑袋一直往他那边挪，于是把我头埋进他怀里，热热的。 我小声说：“报警我就不能揍他了。” 少爷问我到底什么事儿，我抿着嘴没吭声。 我在少爷怀里蹭了蹭。 这还是我第一次挨打有地方哭，一时半会儿也哭不出来，就是眼眶有点儿热。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少爷，我只知道和少爷在一起很舒服。 我心里清楚这样很自私，但是不自私一点的话一个对我好的人都没有了。 少爷给我买了甜甜的芋泥波波茶。 因为身上的外伤，我又有理由不上班了。 少爷让我以后自己出门给他留个信儿报备一下，他也好来找我。 当然要是我想的话，他可以给我配两个保镖。 这有点夸张了，我们公司得多大的明星才有这样的待遇啊。 我说您要不让你妈帮我介绍介绍工作吧。 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我就去上班，我想多挣点钱。 少爷对我突如其来的上进感到吃惊。 我想跟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了，起码得努力点吧。 少爷夸我乖。 好像没人这么夸过我。 我鼓起勇气亲了一下少爷的嘴唇，软的。 功眾澔嘙嘙蓷雯舍。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冰激凌和奶油 2020年10月10日 我跟少爷坐在床上，虽然做过很多次，我还是很紧张，一紧张就冒汗，一冒汗头发就贴在额头上，结果更热了。 眼不见为净，我闭上眼睛等少爷香香的吻。 少爷身上有很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柑橘香味。他凑到我面前说话的时候，呼吸会喷在我脸上，痒痒的。 “哪天你能自己主动点脱衣服啊？”少爷的声音低沉，笑着把我压进了床里。 我的脸更烫了，捏住少爷的睡衣，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还要学习……” 少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学得还不够多吗？”他慢慢解我扣子，手指偶尔会碰到我的前胸，跟点火一样。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刚准备抬头亲亲少爷，少爷调侃的声音就传进我耳朵里  24 ：“吃得不少，学得不多。” “我还在长身体！”我反驳道。 “好好好，”少爷揉揉我的脑袋，“长胖一点才比较可爱。” 我才不要人夸我可爱，rapper需要可爱吗！ 少爷隔着内裤把我摸硬了，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被摸多了前面就会流水，还不是精液那种浑浑的，把内裤前面洇湿了一小块，很奇怪又很舒服。 少爷每次进来都很温柔，我从来不觉得疼，后面被填满胀得有点酸，但是不难受。 少爷等我适应了才开始动起来，每次都碾在我那个地方上，搞得我总要惊叫出声，我哭着求他都没用。 我被操射了一次，后穴一直收缩，把少爷还硬着的性器夹得特别紧，感觉有很多水从我们交合的地方挤了出来。 我肚子上沾满了自己的精液，黏糊糊的。 少爷掐住我的脸：“怎么这个表情？” 我指了指肚子：“不喜欢。” 少爷直接把我翻过身，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在我肛口处整整转了一圈，我才下去的眼泪又被逼了出来。 后入的姿势进得很深，我快要承受不住了，撑在床上的手臂也一直发抖，最后摔到了床上。 “慢……慢一点……少爷……”我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确定是不是枕头把我声音挡住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少爷果然放慢了速度，可是又重又钝地一下一下捣凿进我身体。 “轻、轻一点呜呜呜……”我哭着说道，扭动身体想往前爬几步。 太深了。 少爷掐住我的腰，用力往后掰，我整个人几乎都跌入少爷怀里，全部吃了进去。 叫都叫不出来了。 “再坚持一下，做完给你吃松饼。”少爷拍了拍我的屁股，从后面吻我脖子。 我也很想坚持，松饼是很好吃，可我真的累到没力气了。 现在已经远远过了我觉得很爽的时候了，虽然每次都是我想爽，但每次最后也都是我不行了。 “少、少爷……我，我不吃松饼您快点射出来好吗……”我用力拧过脖子，尽量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少爷。 “加冰激凌或者奶油的。”少爷跟我商量，“还有很多糖粉。” 好吧……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饭也香！ 2020年10月11日 我好生气！ 昨天少爷做松饼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偷偷看，记下了做松饼的配方，结果今天被呆头呆脑扒坏了！ 我只不过睡了个懒觉的功夫，他们就把家里弄得一团乱，沙发上一条条的全是被他们爪子勾出来的棉线。 我向少爷告状少爷却不以为意。 我急了，我说那是我好认真记下了黄油几克面粉几克的！ 少爷说要是我想学的话他会教我的。 我这么笨手笨脚，要是跟少爷一起做饭，他肯定会嫌弃我的。 少爷下班时间其实不是很稳定，今天回来外边天都黑了，他问我中午吃了什么，我说连早饭一起去外面吃了两个包子。 他掐了掐我的脸，语重心长地：“睡懒觉的习惯不好，得改改。” 我记得以前继父总是喝得烂醉，半夜把我和妹妹从床上拉起来又打又骂的，只有白天他去打工或者继续喝酒的时候，我才能睡熟一点，后来和人家鬼混，也就养成了日夜颠倒的习惯。 我用力地点头：“少爷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少爷给了我一口锅，叫我往里装满水，我总觉得他拍我脑袋的动作像在拍狗。 我倒满水后把锅放在指定的灶台上。 少爷问我想吃面还是吃饭，我看他都走到冰箱门那取乌冬了，于是我说想吃面。 少爷把昨晚腌制的全鸡放进烤箱，又水煮了买回家的基围虾，我看他还准备起锅点火，犹豫地问：“还、还要做菜吗？” 我觉得少爷好像有越煮越多的趋势。 少爷：“我看你挺能吃的呀。” 这么说就有点伤人了，我也没有那么能吃吧！ 少爷把烤过的鸡翅掰下来递给我：“尝尝有没有熟透，我要刷酱了。” 烤得有点焦焦的，又脆。 我点点头。 其实我发现少爷做的菜，比很多饭馆的都好吃。 我很喜欢吃肉，因为以前没怎么吃过。少爷在番茄乌冬面里加了两份超市包装好的肥牛卷，桌上的肉也远远多过蔬菜，少爷每次都说我不健康，但每次都把肉让给我了。 我夹了个大鸡腿，问少爷：“您吃吗？” 少爷笑着摇摇头，给我倒橙汁，还说：“在我们家的话，桌上的鸡腿肯定是给你的。” 我想起之前在少爷家的日子，少爷爸妈都对我那么好，赶紧咽下嘴里的肉，惊慌地说：“你还有弟弟呢。” “对哦，还没让段明瑞见你一面呢。”少爷若有所思地说。 我……我还是低头吃肉吧。 少爷说他妈妈觉得有个电影角色挺适合我的，只有吃饭的镜头，也不需要什么演技，很多人都在竞争，要是我同意的话她就给我开个后门。 就是角色是个小乞丐，怕我自尊心过不去。 我没有自尊的，能挣个妹妹的零花钱也好啊！ 想到妹妹我啃鸡腿顿了一下，少爷以为我噎着了，一直拍我的后背。 “我怕妹妹还是不理我。”我说。 少爷剥了虾放进我碗里，安慰道：“生活费偷偷给妹妹打卡里吧。” 嗯。 今天什么都没做，不过少爷亲了我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我睡得还挺好的。 是真的 2020年10月13日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哪儿哪儿都新鲜，空姐好漂亮，她给我递餐盒的时候手碰到了我，我吓得马上缩回去了。 她还对我特甜地笑。 为什么有女生那么漂亮，笑起来还那么好看！ 第一次在机场，迷路两次，不小心走到厕所一次，终于是打车到了剧组。 现在打车也好贵，可是我怕坐公交车迟到。 哎,,?^?,, 心疼我的钱包。 剧组里大大小小的明星都带着助理经纪人和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 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原来电影都拍完了，之前这个小乞 25 丐片段的镜头都是副导演在负责，演小乞丐的是个偶像明星，为了保持身材都是假吃，在总导演那过不了关，才临时又特邀演员。 助手把一餐车的食物推上来，对我说：“如果片子不能一条过，你可能要吃很多东西，这上面的灰尘都是用食用色素做的。” 为了赶紧剪辑排片上映，我每天要拍好多好多场戏，面包虽然没有少爷给我买的好吃，但是我依旧吃得很香。 导演夸我能吃苦。 有东西吃也不算苦吧。 我把挣的那些钱都打给妹妹了，然后给妹妹发了条短信，说我在剧组，每天都很忙，她打电话我不一定有时间接。 其实我不是没时间接，我是怕妹妹根本不给我打电话，不说点什么缓和关系的话，我们可能会越来越僵。 妹妹把钱又打回给我了。 我只好再打给她，我说这是我拍戏挣的，不是乱七八糟的钱，打来打去的浪费手续费。 妹妹收下了，但我感觉她可能不会花。 晚上我握着手机深呼吸好几口，终于拨通了妹妹的号码，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紧张地都结巴了：“汪馨……那个……也没多少钱，天冷了，穿得暖和点。” 汪馨那头问我：“哥，拍戏累吗？” 她关心我了！ 我妹妹关心我了！ 我想赶紧飞奔回家抱抱她！ 我回答她一点都不累，马上我就要回家了，我在少…… 说到少爷我立刻不敢出声了，装作被口水呛到咳嗽了两声，我跟妹妹说我学了一点点厨艺，回去给她做烤鸡吃。 妹妹可能没听见我的口误，说：好。 我躺进被子里：“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少爷爸妈都夸我懂事的。我也感觉我最近变得好一点了。 尽管我这个人不要脸，也没什么自尊心，但是我很怕妹妹冷漠地回应我，她说话太扎人了。 “哥……”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少爷对我很好，他爸爸妈妈也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喜欢有家人的感觉。我不会听你的和少爷分开的！”我突然很怕妹妹跟我和好的条件是离开少爷，所以这么说道，“对不起。” 完事我立刻挂掉电话，粗粗地喘了几口气。 我闭上眼睛很长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了。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妹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的！ 我妹妹果然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可爱的女生，比空乘姐姐还可爱！ 好妈妈 2020年10月21日 我回家了！ 少爷上班所以没有来机场接我，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但少爷妈非得派车把我接回公司。 我偷偷摸摸地跑到总经理办公室，向少爷妈道谢。 “小汪汪，拍戏怎么瘦了这么多！”少爷妈还是那么喜欢揉我的脸，她的指甲戳在我脸蛋上，修剪地很圆润所以不疼。 我也没有瘦很多，只是剧组有的吃食放坏了，几乎每天我都有点拉肚子。 少爷妈把她放在茶几上的两个大环保袋交给我：“最近妈妈很忙，叫秘书买了些零食，小汪汪你带回家慢慢吃。” 我听少爷妈自称妈妈的时候，差点就要以为她真的是我妈妈了，给我买吃的，关心我。 我很小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记不清她长什么样，所以也从来没有想念过她。 我在剧组其实是有想过要不要给少爷妈打电话报平安的，但是她那么忙，而且我跟她非亲非故的，怕打扰她工作，最后就没联系她。 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少爷妈把零食往我怀里揣。 “小汪汪辛苦啦，改天再上我们家吃饭呗，我让爸爸买只大螃蟹。” 一说吃饭我就兴奋了，在剧组吃得不差也不好，很想念少爷妈请我吃的那几顿好贵好贵的饭。 可我到底不是他们俩的亲生儿子，总是待我这么好还怪不好意思的。 “就这么说定啦？等我和爸爸商量好就叫你们俩”，少爷妈又试探着问我，“……和妹妹关系好了点没有？” 我点点头。 “那也叫上妹妹？” 我不敢保证，只好说我问问。 少爷妈这次给我买的零食更多了，还有好几盒巧克力和棉花糖。 不过我忍住馋劲儿没有吃，吃得太饱和少爷做爱的话肚子会很难受。 我相信少爷一定很想跟我做，毕竟我们都快一个礼拜没有见面了。 呆头呆脑这么多天没见我好像更加不欢迎我了，他们用爪子挠我被我无视了。 我把自己洗得香香的，最后跪在浴缸里做了个扩张。 里面弄热一点少爷肏起来应该会更爽一点吧。 我挺想讨少爷喜欢的，要是能肏我的时候多亲我一会儿就更好了。 我也喜欢和少爷接吻，虽然总是晕晕乎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觉得接吻很幸福。 我坐在少爷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睡裤里面什么没穿。 少爷狠狠掐了一下我的屁屁，太疼了。 ,,?^?,, 他问我是不是小骚货。 我羞得找地方钻，用被子把自己遮住以后委屈地说：“我特意洗了那里的……” “那我检查看看。”少爷伏到我身上，不过他一只手支撑着，压得并不重。 “要轻一点，好久没、没弄了……我怕疼。” 我主动脱掉裤子，因为总是挨打，所以我很怕疼，一点点的疼都很怕，而且会发抖，这些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我改不掉，只好让少爷迁就我一些了。 “汪洋，”少爷轻抚我的后颈，“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嗯。 我知道啦！ 才不好！ 2020年10月22日 我又遇到夏尧了。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毛衣，我以前也觉得那样的衣服很酷，不过现在我更喜欢少爷妈给买的，很暖和，又舒服。 我想避开他的，他眼神太凶了。 而且以前我也总是看见他打架。 听说他最近在帮人追高利贷，每天都拿着挺尖锐的家伙什上门，见不见血就不知道了。 他追上来说要请我喝酒，我摇摇头说我不喝酒的。 他推了我一把：“ 26 装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活得多高尚呢，以前偷两元店的牛皮筋被老板当中揭穿的不是你？” 那是……我想给我妹妹扎头发来着，可是我没有钱…… 但我现在给妹妹的东西，都是花钱买的。 我怕他揍我，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你和段明轩什么关系？”他开门见山地问我。 “要你管？” 少爷的名字从他嘴里那么顺畅地说出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从来没叫过少爷的全名，因为我不敢，总感觉少爷比我……高级那么一点点。 我甩开夏尧的手：“你干嘛啊！” “朋友？”夏尧好像一点没打算给我反悔的机会，“我喜欢段明轩，准备向他告白。你和他只是朋友的话，就算他不接受我我也要继续追他。” 夏尧为什么总是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想骂几句，可是又怕他手黑。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我抢少爷？ 我想赶紧回家，听少爷说他要给我做烤棉花糖吃，很甜很香的。 “怎么，看不起我是不是？还是你哑巴了？”夏尧一把拽住我的衣领。 那是少爷妈给我买的！我挣扎了好长时间也没从他的手里松开，终于对夏尧说到：“你是疯子吗？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一大堆话，老子又不认识你！” 挨打就挨打吧，他打了我我还能回去找少爷告状。 夏尧看见我凶的样子连愣都没愣一下：“操，要不是段明轩喜欢你，老子早他妈追到他了！” 从别人嘴里听见少爷喜欢我还有点惊奇，我的心跳得很快，耳朵也开始发烫。 少爷那么好的人，就算不喜欢我，也得喜欢一个工作上的了台面的人吧，而且夏尧跟道上的人混得那么近，手上有没有人命都不知道。 少爷可不能跟这种人来往。 我把我的衣服从夏尧手里抢过来：“你还有事吗，我要回家了。” 夏尧没说话，我都走出去三四步了，他忽然又对我说他真的很喜欢少爷。 你喜欢就喜欢，跟我说干嘛！想让我把少爷让给你吗！才不可能！ 今天我回家很早，少爷很高兴的样子，说晚上带我去外面逛逛，要给我多买几件过冬的衣服。 一锅热热的汤咕嘟咕嘟的，盛给了我满满一碗。 感觉和少爷在一起肚子就再也没有饿过，胃里还暖烘烘的。 我没跟少爷说夏尧的事，因为也不是很值得说。 端着碗的时候，我左肩又疼了一下，少爷看见我的动作问我怎么了，我说肩膀这里经常钝钝的疼，有时候又不疼了。 少爷给我检查了一下，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就让我明天去医院。 一点点难受都有人关心真好。 我想亲少爷一下，可是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错了 2020年10月23日 医生说我有点肩肌劳损，给我配了两管药膏。 荖啊遗丘丘32O17O7146， 少爷妈知道以后说什么都不让我上班了，其实我上班就拿个麦克风，一点也不累，但她还是让我静养一个月。 我右手拿不了麦，左手也可以啊。 就在我小心翼翼据理力争的时候，瞥见少爷在对我笑。 他夸我懂事了。 我很不好意思，一直都那么好吃懒做，现在稍微努力一下竟然就得到了夸奖。 跟少爷逛商场的时候，我总是会被娃娃机里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吸引，呆愣地盯一段时间。 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可能是被揍太多次了，不管是继父还是街头混混，不管是打架还是单方面挨揍，都是硬邦邦的棍子打在我身上，看见那些软软的玩具，像是出于本能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想多看两眼。 原本我以为跟着李伟那种人会变得强大一些，他教会了我抽烟喝酒打架，怎么偷东西不会被发现，怎么向小朋友收保护费，这样我就有钱了。 有钱就能有很多东西。 比如维持活着的状态。 我从来不敢告诉少爷我以前干过的坏事，我怕我说了，他就不喜欢我了。 “你想要那个吗？”少爷指着娃娃机里一个明黄色的皮卡丘问我。 我赶紧摇头。 那不是男孩子该喜欢的东西。 而且我也很怕少爷会觉得我幼稚。 我想让我自己变得讨喜一点，也想让少爷喜欢我久一点。 少爷就好像一个会发光发热的大太阳，只要赖在他身边我就不用回到原来潮湿阴暗的破房子，过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了。 所以我努力在床上主动，还偷偷看了好多好多小黄片。 今天我自己脱衣服了，少爷很高兴。 可是他一摸就摸在我疤上了。 我不喜欢被少爷看到我身上的疤，所以马上爬到床头把灯关了。 少爷没说话，开始轻轻揉我的奶头。 很快他把我的奶头捏肿了，一碰就酥酥麻麻地痒，想接着被摸，连同下面也空虚起来。 我学着黄色小电影里的样子，扶住少爷的阴茎，对准小穴坐了下去。 少爷在做爱这方面还是延续了生活中的不紧不慢，除了快要射之前他会用力一些，其他时候都很照顾我的感受。 也会给我洗澡。 我一直怀疑少爷到底是喜欢我才对我这么好的还是从小到大的家教让他不管对待什么人都温柔和煦。 “这些……都是你继父打的？”少爷指了指我肚子上的疤，隔着一片水蒸气，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坐在浴缸里，赶紧用泡沫捂住腹部，那里只有一点点疤痕，以前被后爸踢到篱笆上割出来的。 但我身上也不全是继父弄的，还有不少是自己犯贱或者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挨揍留下的。 我决定告诉少爷真相，于是我指着背后的疤痕说这是偷人家东西被笤帚抽出来的。 说完这个我忽然很难受，没有勇气接着说下去了，匆匆忙忙用浴巾擦干净，换好了睡衣。我说，我也不喜欢以前的我，但是…… 但是那就是我剪不掉的尾巴，而且，那也是我。 我知道那样的我不招人喜欢，可我不能骗少爷我有一个多正常的童年。 我飞快地钻进被窝，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知道晚了好多年啊…… 好像懂了  27 2020年10月24日 少爷安慰我，他一直觉得我很乖，也觉得我很真实，又可爱又有趣。 “想尽办法努力地活下去一点都没错，而且你很坚强。”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哥哥了，要自信一点。” 在少爷眼里的那个我自己，好像总是更好一些：“每个人小时候都是不懂事的，我以前还坚持不让爸爸娶妈妈。” 少爷一直管大老板叫妈，从来不提大老板是他继母，两个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隔阂。 所以少爷小时候也很任性吗…… 少爷昨晚宽慰我的所有的话，我都记住了。 今天我起得不早也不晚，不过床上少爷那边还是空了，我穿着睡衣噔噔噔噔跑下楼，少爷果然准备好早饭在等我。 “你也没吃吗？”我看着一大桌的早餐，里面还有我很喜欢的海鲜粥，迫不及待地坐下吃起来。 少爷吃饭慢条斯理的，慢慢把他粥里的虾仁都给我了。少爷做的三明治里总是放好大片的芝士，一口咬下去特别满足。要是少爷不给人开刀，拿把菜刀当厨师也挺好的。 “看我干嘛？”少爷盯着我的眼睛，温温柔柔的，像现在的太阳一样。 ！ 我在看他吗？ 我不是在啃我的三明治吗？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知道我很慌，可是这种慌和偷东西被抓包的慌完全不一样。 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吃东西的样子。 最近我有点害怕和少爷对视，一对视我的脑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体又会不自觉地靠近少爷。 我肯定是想亲他。 我很不喜欢亲完少爷后他发出的很轻声的笑。 会让我浑身烧起来。 少爷说那是因为我害羞了。 可是我跟少爷上过的床比我吃过的大米还多，怎么还会害羞呢？ 我包揽下洗碗的任务，把每一个盘子擦得锃光瓦亮，整整齐齐地码在碗柜里。 少爷在沙发上看书，呆头和呆脑坐在他的大腿上，也随着他翻书的过程晃动脑袋，好像他们真的看得懂似的。 我以为我洗完碗至少能得到少爷的夸奖，然后我可以窝在少爷怀里打游戏，结果本来属于我的底盘被两只猫占领了，只好酸溜溜地说： “送他们去上学吧，别耽误考清华了。” 少爷把猫咪放到一猫一个的抱枕上，朝我张开手：“过来吗？”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一头扎进去了。 少爷被我撞得闷哼一声，不过他看上去很高兴，把我抱住：“腰疼不疼？” 少爷的声音就在我耳朵边，我难受地甩头：“不疼！你不要对着我耳朵哈气！” “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 “我记得的。”我立刻打断少爷，我很感激少爷能安慰我，但是大男人哭鼻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没有在哄你，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就在少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有点疼，然后又酸酸胀胀的，想被什么甜甜的东西塞满了一样。 忽然，我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我会努力 2020年10月25日 我觉得在少爷面前提陶清是件显得很没有脑子的事，可是我克制不住我的好奇心。 要是真的惹少爷生气了，干脆把裤子一脱，估计少爷会拿我没办法。 所以我还是提了。 少爷怔愣一瞬，然后小到几乎看不见地叹了口气：“我以前爱慕他。” 用爱慕这么高级的词。 少爷对我只会说喜欢。 我虽然没有文化，但也不至于听不出这两个词的区别。 说没有失落吧，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太贪心，比起很多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陶清以前在清吧唱歌，少爷高中时期被几个闹腾的朋友拉去时看到的。 唱歌好听，人也很有魅力。 可惜少爷那时候太年轻了，也不够有勇气告白，更何况还是男生对男生。 后来少爷就一直把陶清当成暗恋对象，藏着一个内核酸涩的甜果度过了很多个春秋。 “其实我对他也……没什么了解，就是一挂念就挂念了挺长时间。我平时比较闷，认识的人也不多，喜欢一个人就很难改了。” 我不知道少爷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解释他之前一直放不下陶清这件事。 不过都不是很重要，我也仅仅好奇而已。 我问少爷他当时把我从主管床上捞回去是因为我和陶清长得像还是只是不想我沦为高管泄欲的工具。 少爷说都有点吧，很多事当时一冲动就做了，事后要再想个理由好像什么都是冠冕堂皇的。不过他也听过我唱歌，好久以前他帮夜店老板救了一只小猫咪的时候。 “所以您觉得我怎么样？” “嗓子听久了，有点剌耳朵……” 尽管如此，我很理解少爷说的一冲动就做了的说法，当时继父用火钳打我和妹妹的时候，我也是因为太疼了，才躲到妹妹身后的。 少爷担心我吃醋，搓了搓我头顶的毛：“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每时每刻都很愉快。” 我不可能吃醋的。 一来没资格，二来也没必要。 我这么烂的人，能有人喜欢我肯定是因为上辈子偷偷摸摸交了不少功德费，这辈子才不至于过得太凄惨。 糟糕…… 少爷看见我在手机上打字了。 他对我说：“爱慕是因为不了解才那么说的，喜欢是实实在在的喜欢，而且我以为对你用更直白一点的话你会更明白。” 少爷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逆着光。 我觉得他长得真的好好看啊。 “你把烟灰缸都洗了吗？”少爷终于发现了床头的改变。 我用力点点头：“我会戒烟的！” 其实从少爷把我接回家之后，他就允许我在屋里抽烟了，一开始我觉得躺在床上抽烟巨他妈爽，可是每次看到少爷微微皱起的眉头就有点内疚。 而且少爷还总是在我拿第三根的时候制止住我，跟我说连着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要说实话，我对自己的意志力没什么信心。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为少爷做出一点他喜欢的改变。 什么都香 28 2020年10月26日 少爷爸买了一只好大好大的皇帝蟹，钳子跟我胳膊一样粗。 也就是在少爷家，要是我家，连蒸螃蟹那么大的锅都没有。 我带上了汪馨。 少爷妈很喜欢我妹妹，不知道她们偷偷聊了什么话题，好像很愉快的样子。因为我不是女生，所以随着我和妹妹慢慢长大，能跟她聊上的话题也越来越少了。 妹妹比我安静很多，我很多时候都猜不到她的想法。 当然妹妹肯定也比我聪明，比我爱学习，比我更努力地在生活。 少爷妈很想认我妹妹当女儿，她说这样妹妹长大了要嫁人就有娘家给撑腰了。 少爷妈从来不给少爷夹菜，但是会给我和妹妹夹菜，她怕我们太拘束。我学着少爷妈的样子想给妹妹夹一个鱿鱼圈，可是仔细一想，我从来没给妹妹夹过菜，举起的筷子尴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只能戳进自己碗里。 少爷妈问妹妹有没有谈恋爱，汪馨犹豫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 嗯？ 我惊讶地看着汪馨：“你找男朋友了？” 妹妹抿着唇，没理我，继续埋头吃饭了。 少爷妈一直拉着妹妹的手嘘寒问暖，我找不到话头插进去，只能在一边听他们聊。 少爷妈有三个儿子，可就是没有女儿，她觉得我妹妹很乖，还会画画，忙着给妹妹介绍对象，可是妹妹说她在谈了。 不像是为了拒绝少爷妈想的说辞。 少爷妈拍拍妹妹的手背：“要是信得过我呀，改天带你男朋友来我这里，咱们一起吃顿饭，我们汪馨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能被人欺负了。” 妹妹点了点头，我看到她耳朵红了。 终于找到机会，我问妹妹：“你找的男朋友是同学吗？两个人怎么认识的？” 汪馨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睛，她说话慢吞吞的，声音也很温柔，可是出口的话却让我心里跟被东西扎了一样难受。 “跟你有关系吗？” 我知道妹妹怕我没文化又冲动，有这样的哥哥谁都会觉得丢脸的，但是我真的只是关心一下而已。我没底气地说：“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随后换了个插科打诨的语气接着道，“好奇嘛，妹妹谈恋爱哥哥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凭什么都得告诉你，你的事告诉过我吗？”妹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激动，反而有一种无所谓的平静。 她不是想跟我吵架，她是真的觉得谈恋爱不需要告诉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沮丧。 我语气都有点卑微了：“对不起……哥哥、哥哥只是问一下你，可以不回答的，也可以不告诉我，骗我也没关系，都没关系的。” “偶尔……你如果突然、突然有什么事想……想跟谁分享的话可以告诉我！”我说完就立刻跑回房间了。 少爷说妹妹也是那样环境下长大的，多少比较敏感，女孩子脸皮也薄，跟我闹点不愉快还是我主动点好。 我点点头。 少爷妈晚上做了夜宵给妹妹，妹妹好像也很喜欢少爷妈，她们在房间里聊了很久。 少爷说我这叫偷看。 我可没有扒在门框上偷看！ 嗯 2020年11月8日 我去买蛋糕的路上又碰见李伟了，或者说，他们一群人特地在我经常出现的位置等我。 这次他没有上手，只是把我的去路都堵住了。 “喂，我听说，汪馨找男朋友了？”李伟吐掉嘴里的烟，用脚拧灭了。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而且还没见过妹妹的男朋友，不过……如果能让妹妹喜欢的男人，应该很好吧。 “你们俩倒是一个比一个会傍大款哈？”绿毛推了我一把，害得我踉跄了一下。 “你说我们几个手头都紧成这样了，你们俩反而过得有滋有味的。” 不知道李伟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可能是看不惯我和妹妹的生活走上正轨吧。 我想推开挡在我前面的大花臂，可是用了很大力气都没能成功，于是尽量大声地说：“我跟汪馨怎么样关你们屁事！滚开！” “滚？”李伟抓住我的头发阴狠地说，“你让我们滚？” 我拼命挣扎都挣不开，头皮一整片地刺痛。 “哎？”李伟忽然凑到我耳朵边，“你是不是因为妹妹在外面陪睡才突然不跟我们混了的？” 他们把我围着，我根本跑不出去，李伟笑得阴恻恻的，让我觉得有点害怕。 “哎，大脸，汪馨跟我们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录像了来着？” 我愣了一下，感觉两耳逐渐轰鸣起来，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打架打过花臂，可是他们人多，趁着我拳头挥向李伟的时候，用棍子在我背上狠狠拍了一棍。 我摔倒在地上，两个人把我压住了。 我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 “我操，这畜牲还打我！”李伟抓住我头发逼我抬头，然后结结实实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耳边的轰鸣声短暂地停顿了一瞬，然后周边的一切好像都旋转起来。 李伟开始很轻地拍我的脸：“哎，你要不要看看？挺漂亮的，你妹妹光着身子一边挨操一边画画的样子，真特他妈的艺术！” 他们把手机怼到我面前，逼我看。 我看到了我妹妹，然后……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被他们按着看完了那段视频，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短短十几分钟的视频每一帧都跟用刀子捅我一下似的。 “你说要是你妹妹的男朋友看见会怎么样？” 李伟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远，但是我听完立刻挣扎起来，有人的膝盖压在我腰窝上，不管我怎么挣扎都只能在水泥地上磨擦。 “是不是刚刚把你打傻了？怎么都不说话呢？你到底想不想帮你妹妹啊？” 李伟又在我脸上轻轻扇了两下。 我终于清醒过来了，怔愣地点点头。 “那这样，你给我们操一次，我就把妹妹的视频还给你怎么样？”李伟继续说道，恶心地笑，“我也他妈的想感受一下有钱少爷享受的都是什么服务。” 我不知道李伟能不能遵守诺言。 但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们看见我不挣扎才把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挪开，我爬了几步才站起来。 衣服破了。 让给我  29 这件衣服是少爷给我买的。 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少爷给我的。 “就在这儿脱吧。”被我打肿脸的花臂说，“反正咱们都不要脸。” “还是别了，最近风声紧，我们去后巷。”绿毛提议。 李伟吩咐两个小弟，把他们打发了，我被迫跟着他们去后巷。 “衣服脱了，跪着吧。”李伟踹了我一脚。 我身上已经有很多地方受伤了，疼得很，但我还是顺从地脱了衣服。 我还从来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着身体过，而且还是在外面。动作不过犹豫了几秒就被扇了两巴掌。 “妈的个臭婊子你装什么纯逼啊！” 他们又踹了我屁股两脚：“跪好点，母狗不都是把屁眼露出来挨操的吗！” 有人拿着手机拍我。 还没等我趴好，有人又正对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 我摔倒在绿毛脚边。 有几双手在摸我。 “你别说，怪不得有钱人都爱搞男人呢，汪洋平时看不出，竟然还细皮嫩肉的。” “母狗就是母狗。” “你平时怎么服侍你干爹的？”李伟俯下身，掐住我的下巴，“让我们几个也爽爽。” 少爷没有教过我什么，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只好迷茫地摇摇头。 “操！还跟老子这儿倔呢！”李伟把燃着的烟头按在了我肩膀上。 好痛。 可是我不敢反抗。 这时被李伟打发的那两个小混混回来了，把一包东西交给李伟。 “还没见过男人穿奶孔呢，你给哥几个表演一下吧。”李伟往地上扔了两个金属的圆圈，上面沾了泥。 他们让我跪着穿给他们看。 我很怕疼，拿着乳环的手一直抖。 终于我狠下心扎了进去。 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痛出声，血从针头一直往外渗。 “快点啊！”李伟又扇了我一巴掌，乳环从我手里掉出去，他开始掐我流血的奶头。 虽然很疼，但是我咬着牙没叫。 有几个小混混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插进我的后穴，然后使劲撑开。 “脏吗？” “这个逼洗得干净着呢，天生卖屁股的贱货！” 少爷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每次扩张都做的小心谨慎，我嘴上叫着疼，其实一点都不疼。 但是真的这么疼的时候，我就不会叫了。 他们有人没剪指甲，我好像流血了。 他们还在商量谁先脱裤子，可能是怕自己的鸡巴被笑话，还在推脱，我的后面已经被塞了好几根手指。 “这骚货这样就流血了，妈的，你看我们俩能一起进去吗？” “吕哥，咱们不会弄出人命吧？” “骚屁眼操不坏的，你那芝麻大点胆儿别跟我们混了，滚吧！” 李伟让我接着给自己穿奶孔，我疼得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突然有一群人把李伟他们围住，揍了个遍。 我被一股力量拉到车里。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反应不过来。 “喂！”对方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是夏尧。 他一直跟着我。 也看着我脱衣服。 “我又不是圣母，老子救你就一个要求。”他挑了挑眉， “你把段明轩让给我。” 妹妹会有很好的未来 夏尧让我给少爷打电话分手。 他把妹妹的录像从李伟那里要回来交给了我。 看我愣着，他以为我还有疑虑，直接捅了李伟一刀，问：“你手里还备份了吗？” 刚刚在我面前还很凶狠的李伟这时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没、没有了……” 夏尧又捅了两刀确认他们没有骗人。 他把沾着血和肉的水果刀递给我：“要不要捅他两刀出出气？” 我觉得害怕，手抖得根本拿不住。 “操，原来你这么窝囊！” 夏尧把李伟扔到地上，叫他的小弟收拾。 他手上有好几个我刚刚脱衣服的视频，有我被人用手插出血的，也有我自己穿奶孔的。 除了听他的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的手机屏幕又坏了，不过还能用。 “喂？怎么啦？” 少爷声音温柔得我想哭。 不过我忍住了。 “少、少爷……我、我、我想问问您，如果我不想去公司上班了，还要我付违约金吗？”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 少爷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干嘛？” “有、有个很有钱的煤老板说要包养我，我感觉他开的条件、挺、挺不错的……”我装作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反正、您也说不用我付违约金了，我……我想跟着人家去。” 少爷可能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没当回事，“我知道昨天给呆头呆脑梳毛花了点时间，今天陪你打游戏好不好，还想吃烤棉花糖吗？” 我用力摇头：“不要！我、我想跟着别人赚大钱，他每个月给我十万呢！” 少爷顿了一下，可能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声音低沉下来：“不是前两天刚说要努力靠自己赚钱的吗？” “不要不要不要！那样赚钱太累了！”我无理取闹地说。 “喜欢钱我也能给你，”少爷的语气已经不宠我了，“等我回家再说好不好？” 回家……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夏尧的眼神把我拉回了现实。 “不好！”我拔高声音，“您还是学生，没有你妈妈有钱，我又当不了你后爸！我还是拿不到钱！” “汪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少爷说到一半我就把电话挂了。 我的眼眶很热，但是依旧没哭，我小声问夏尧：“这样可以了吗？” “成。”夏尧高兴了。 “老子现在还穷着，等老子有钱了给你两万，随便找个什么城市别回来就行。”夏尧晃了晃手里的一袋手机，“你要是敢再去找段明轩，我就把这些都给他看，顺便……听说你拍电影了，把这个当宣传片可就了不得了。” 我惊慌地说：“我肯定不会找少爷了，你、你千万不要给少爷看……” “那行。”夏尧满意极了。 我看着一地被揍得爬都爬不 30 起来的人，地上全是血，不知道有没有闹出人命，吓得迅速跑了。 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装着妹妹视频的内存卡和手机烧掉了。 妹妹会有很好的未来的。 有就好了 少爷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我没有接。 在新家楼下碰到他了。 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怕他靠太近看见我被打肿的脸。 我说你别过来。 他说：“你是不是偷偷借钱了？如果有人找你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还。” 可能在少爷眼里，我也从来都没变好过吧，他夸我的那些话，可能只是床笫之间为了助兴的甜言蜜语。 我想起夏尧手里的那些视频，怕他万一误会我私自找少爷，于是我对少爷说：“煤老板是比你妈妈还漂亮的姐姐，我喜欢跟着她。” 我还说，我觉得同性恋很恶心。 然后我飞快地跑回家把门反锁了。 因为觉得同性恋恶心，大概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让少爷立刻讨厌我的方法了。 对不起又伤害了少爷一次。 我偷偷朝窗户向外看，少爷过了很久才离开。 少爷这么有钱，而且又大方，应该不会讨回给我的钱吧。 我找了两个冰袋敷在脸上。 才换上的衣服又沾了血，很脏。 我本来就只喜欢钱，喜欢少爷也是因为喜欢他们家的钱。 这样一来，少爷终于能看清我的真面目了。 我想着想着，突然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 明明能过一段那么幸福的日子已经很难得了。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吧。 其实少爷出现在我新家楼下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特别高兴。 好像只有那个时候，我才有真实的感觉，少爷说的喜欢我，不是对流浪猫猫狗狗施舍的爱心。 但是这个时候好短啊。 我就把他赶走了。 少爷是全世界最好欺负的人了，我骗他的钱，赖账不交违约金，还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跟他吵架，等他给我道歉，哄我。 怎么会有这么好欺负的人呢？ 像夏尧说的一样，我这么窝囊，只敢欺负少爷。 我很后悔。 我觉得我好像欺负了我喜欢的人。 我一直到凌晨都没有睡着。 我已经习惯有少爷抱着我睡觉了，还有软软的被子和枕头，做完被少爷洗得香香的自己，似乎更好一点。 我也说不清我喜欢少爷还是喜欢跟少爷在一起的我自己——好像没那么不堪。 这次我伤心是真的没有人可以说话了，以前我还能愁眉苦脸地问少爷妹妹不理我怎么办。 可我现在也不能找妹妹。 妹妹要和他的男朋友谈恋爱，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我不能再去打扰她了，我已经够是个麻烦精了。 我希望妹妹的男朋友和少爷一样好。 温柔一点，耐心一点，给妹妹好多好多的爱。 反正都是我没有的。 我想妹妹的男朋友总得比我好吧。 不过我这么烂，随便谁都比我好，还是要以少爷的标准要求妹夫。 我都没见过妹妹的男朋友呢。 现在这副鬼样子也见不了人。 我躺在床上忍着痛，想了很多事，但是一点儿也不困。 我真的很努力想当个好哥哥了啊…… 现在十一月了，晚上好冷。 要是突然有个人来抱抱我就好了。 没有钱 2020年11月10日 我还是决定去医院配点药。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了。 我很害怕出门，虽然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昨天鼓起勇气在楼下买了一碗炒面，到今天早就消化光光了。 我怕走远点又遇到李伟他们，也怕遇到夏尧，更怕碰到少爷。 不过…… 夏尧现在一定在很努力地追求少爷吧。 小诊所的医生看见我乳头上的痂，对我态度轻蔑，说话也很不耐烦。 可能来他这里看外伤的妓女鸭子很多，他把我也当成其中的一员了。 我身上带着的钱不多，和少爷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用担心吃不饱，所以但凡公司发点工资奖金，都打到妹妹卡上了。 我不能再去找妹妹要钱了。 就算我一点都没进步，至少不该再变得跟以前一样混蛋了。 等我不疼了，就去找个工作。 还是以前的生活 2020年11月17日 我住院了。 因为身上抹了药都没好，所以去正规一点的医院挂了个号。 医生检查了一下让我住两天观察。 医院病床很紧张，我的床加在了靠近走廊的地方。 押金和住院费都很贵。 我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护士姐姐看我为难的样子问我爸爸妈妈呢。 我说我没有。 看得出来，她也有点尴尬。 我笑笑说我会想办法的。 我还有少爷送我的手链，看上去挺值钱的，应该能卖出去。 五金店的老板拿放大镜来来回回打量了两遍，说，给一万二吧。 我没想到少爷送我的手链这么贵。 其实我有一瞬间是不想卖的。 但是我怕死。 医生说要给我做个详细的检查，要是乳腺发炎了，不仅不好治，还会很疼。 攥着那笔钱，我心里想，要是花完了还治不好，就不治了。 我去和李伟他们打一架说不定就死了。 还能把那套房子留给妹妹。 起码妹妹以后要嫁的人家里不会看不起她。 我下公交车站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个人叫我。 是少爷妈。 我看见她从美容院穿着高跟鞋跑出来，立刻转身装作没听见。 “汪汪！”少爷妈一把抓住我，“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和段明轩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我吓白了，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等反应过来拼命摇头：“阿、阿姨，不是…不是他的问题，是……是我……” “他对你不好？凶你了是不是？”少爷妈一直这么风风火火的，“我让他对你温柔点的，臭小子不听话！” 31 “没……不是，”我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不喜欢他，我喜欢您的钱，我喜欢您！” 少爷妈愣住了一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美容，脸上红红的，虽然没有皱纹，但我还不太习惯...素颜的她。 “我的以后不就是你的，喜欢钱多好啊，我们家轩轩别的没有，就只剩钱了，干嘛不要我们家轩轩！”少爷妈以为问题不大，掐了掐我的脸蛋，“闹别扭嘛很正常，段明轩那样我还以为他又回到以前死气沉沉的性格了。” 我一直摇头，但是又解释不清楚，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有什么好哭的，还说他没欺负你，有委屈跟妈妈说啊！” “我只是喜欢钱，配不上少爷，也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我、我是个混蛋！”终于挣脱开少爷妈的手了，我飞快地朝医院的方向跑。 到了医院，护士姐姐一把把我按在轮椅上：“你终于来了，下午要做检查的忘了！这回又要重新排队了！” “我……我先去交钱。”我小声提出。 “钱凑够了？”护士姐姐问。 我点点头。 手不受控制地握了握空气。 少爷给我的手链我只戴过几次，没有了也就没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些失落。 少爷在我生活里出现过的那么一丢丢痕迹被我自己抹掉了。 和无数个以前被打到受伤来医院看病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有家真好 2020年11月18日 我把手机充上电，刚开机没多一会儿少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吓坏了，手机一直响，感觉会打扰其他人休息。 我跑到厕所里接。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说话，可能没想到会接通。 我说少爷你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我装不下去了，我一点都不喜欢被插屁股，也不想被当成娘炮。 电话挂断后很长时间，少爷都没有再打来。 我一看屏幕下面已经积攒了一百多条未接来电了。 还有很多短信，都没敢打开看。 护士姐姐来给我换药，她为了赶时间，弄得我有点疼。 临走前她问我好点没有，我点了点头。 我问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护士姐姐又看了眼我的胸口，说再看看吧，愈合得不是很快。然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化验单上的数字指给我看：“你有点营养不良哦，可能要给你加营养针。” 因为后面流血，医生不让我吃东西，最近我提不起精神，躺在病床上不是发呆就是睡觉。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会……会很贵吗？” 护士姐姐摇头说不会：“但要是一直好不了的话，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了。 护士姐姐走后，我玩了会儿手机，因为屏幕碎了，所以并不是很灵敏。 看新闻说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是青年人，不知道和夏尧有没有关系。 要是有关系的话，少爷要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吗…… 可我转念一想，少爷和谁在一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医院的床不是很软，被子也不厚，我侧躺着，脑子里乱乱的。 我现在很矛盾，在想等身体好了到底要不要离开这里。 如果夏尧没有逼着我离开的话，我可以找个普通的工作，偷偷看少爷几眼也行。 如果夏尧一定要我离开的话，我就问他要点钱再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以后我就不用怕那些视频被少爷看到了。 但是…… 我真的还能有家吗……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少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说要给我做烤鸡吃。 我说我现在不能吃东西。 少爷说他把呆头呆脑送走了，以后家里只有我一个，我可以不上班，也可以不做家务，还能在卧室书房抽烟。 少爷越说我越想哭。 我真的很想跟少爷回家。 然后少爷看见了我胸口的纱布，他问我怎么了。 我慌慌张张地解释，忽然又回到了那天我脱光了跪在地上，用那根金属针插自己的乳头。 我吓醒了。 出了一身冷汗。 护士姐姐的手放在我额头上，皱着眉头说：“怎么还发烧了。” 看她的表情我的身体可能不太乐观。 “量个体温吧。”护士姐姐把温度计放在我腋下，凉凉的。 我一时分不清做梦和现实，外面天已经黑了。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护士姐姐问我。 我摇摇头。 我不疼。 “头晕吗？”护士姐姐又问。 “不晕。” 我只是做了个很好的梦而已。 “好吧，我晚上可能还要给你量一次体温。”护士姐姐记录下温度计上的数字，38.5度，忧心忡忡地说。 我点点头。 护士姐姐离开前嘟囔了一句：“受伤这么严重，也没个人来陪护。” 我…… 因为我没有家…… 新朋友？ 2020年11月21日 我发了两天烧之后竟然都好了。 伤口也不流脓了。 出院的时候退了一些押金，够我花两天。 我偷偷到少爷单位看了一会儿，没等到他下班。 路过公司的时候反而看见他了。 他身边没有夏尧。 倒是有个明星。 那个明星是我们公司超级超级大的摇钱树，听说私下性格也很讨喜，不过我没接触过。 不知道他们俩在聊什么，好像还…… 挺高兴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如果少爷忘记我重新喜欢上别人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对方还不是夏尧。 我有点庆幸的同时，也很失落。 我回到以前和妹妹住的郊区，这里有很多没人住的危楼，我可以在这里先凑活找个不花钱的住处。 还是不要回那套房子了，少爷知道地址，万一被夏尧误会我还偷偷联系少爷就不好了。 是我恶心 2020年11月22日 这边有很多菜市场的摊贩每天凌晨进货，我找了个帮他们搬东西的活儿。 钱不多。 不过够我的买最便宜的烟了。 32 没想到戒了不到一个月的烟，我又开始抽了。 答应少爷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 搬完蔬菜才凌晨四点半，我叼着烟回到住处，裹着被子睡了。 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傍晚。 这样也好，一天只要吃一顿饭。 我搓着手，新找的房间朝北，不仅冷，还潮湿，一觉睡醒手脚都是凉的。 我决定去吃一碗大肠面。 走到店门口忽然有几个彪形大汉把我扛了起来。 我很害怕，拼命挣扎，可是他们不为所动。 “你们要干嘛！”我一边用力甩手蹬腿，一边大叫。我怕他们是夏尧找来的，可我没有联系过少爷，唯一那次通话和楼下的见面都是偶然而已。 他们把我绑上了车，带到了一个包厢里。 看见少爷妈的那刻，我起身就跑，然后鼻梁撞在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的手臂上。 我酸出了眼泪，摸了摸鼻子，竟然还流鼻血了。 少爷妈“呀”了一声，把纸巾递给我，我立刻接过，缩在角落手忙脚乱地擦着。 “汪洋。” 少爷妈不叫我小汪汪了，她说， “段明轩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他爸爸工作很忙，也不懂得如何关心他，后来没经过他同意就和我结婚了，段明轩虽然成长得很好，不过平时少言寡语了一些，你们要是有什么矛盾，两个人慢慢说不好吗？” 我摇摇头，还是搬出了前些天对待少爷的那套说辞。 我说我不是同性恋。 和少爷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恶心。 我粘着少爷只是因为我缺钱而已。 现在妹妹的学费也有了，房子也有了，我想当个正常人。 我太会撒谎了。 我跟少爷妈说我没有找漂亮的煤老板姐姐，那是骗少爷的，我只是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而已。 想以后娶媳妇。 有个家。 我还说，我妈从来没有改嫁，她只是不要我和妹妹了，她不爱我们，当然我也不爱她，我对妹妹也不好，之前那些话都是我编出来为了讨您欢心的。 我终于变成彻彻底底的烂人了。 少爷妈大概也没想到，我的梦想之一还有娶媳妇这回事。 我说对你们这种有钱人来说和男人还是女人结婚没有区别，但对我来说，能过个平平淡淡的日子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我说我突然觉得很累了，装不下去了。 我本来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不想为了讨您喜欢、讨少爷喜欢，而昧着良心做事了。 我以为少爷妈会很生气，让那些保镖揍我一顿。 可她只是喃喃地说：“这样啊，可段明轩很喜欢你的啊……”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我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你们有钱，但是也不能强迫我！” 少爷妈看了我很久，她说她不强迫我。 然后揉了揉我的头。 很温柔，比少爷的动作还要轻一点。 让我觉得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摸我了。 “汪汪，阿姨理解你的困难。但是，”少爷妈严肃又温柔地提醒我，“你不能说同性恋恶心。” 从包厢出来，我失落地回到那个破旧的危楼里，才终于大声地哭起来。 同性恋不恶心。 是我恶心。 他喜欢什么 2020年11月24日 我想找五金店老板把手链赎回来，可是他转头就告诉我要收我五万。 “这可不一样，那时候你不是急用钱吗，我现在可不急着卖。”老板抽了口烟，笑呵呵地解释。 我说我想办法赚钱，这段时间能不能不要让别人买走。 可能是看出手链对我很重要，那老板转了转眼珠子说，保管费还得多问我要一万。 我觉得他有点过分。 可是又没办法。 只好说那麻烦您帮我留着他，我攒够钱就来买。 夏尧找到我的时候我很害怕，他身上还有血。 他把我带进了一个小饭馆，点了两个菜之后把一叠钱扔到我面前，自己夹着烟吐了一口：“我先给你五千，妈的这混黑道的怎么一个比一个穷，最近抓得很严，剩下那一万五我过两个月再给你。” 我以为夏尧说的给我钱只是威逼利诱的一种方式而已，没想到他会真的给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拿了。 “操，你倒是拿啊！” 夏尧吼了我一声，我吓得马上接过了。 “喂，段明轩除了喜欢看书还有别的爱好没有？”夏尧往我杯子里倒酒，我摆摆手说我不喝。 我说少爷好像没什么爱好，可能……比较喜欢安静吧。 夏尧又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他不像很不讲道理的人，斟酌再三后，小声提出：“内个……少爷送过我一条手链，当时为了看病被我当掉了，现在我想赎回来，等拿到手我再走可以吗？” 夏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好像在观察我，沉默着抽完了烟，他说行。 然后他问我还差多少钱。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让我赶紧把饭吃了，然后就要抄起刀去找那个五金店老板“讲道理”。 那天看见他捅李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赶紧拉住他，我说我害怕。 我怕因为他被警察抓。 万一要坐牢。 我不能再给妹妹的人生添一个坐过牢的哥哥了。 夏尧还是骂我窝囊。我已经习惯了。 夏尧重新坐下，吃了两口菜，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眯了眯眼，问我：“你有什么讨段明轩高兴的法子没有？我请他吃饭他都拒绝了。” 我诚实地摇摇头。 我想，夏尧肯定是下定决心要追少爷的，软磨硬泡也好，怎么样都好，说不定少爷就真的被他追到了。 我提醒他：“不、不要做……不正当的工作比较好。少爷可能不喜欢。” 夏尧“哦”了声，然后一口一口地抽烟，说他这不是没办法吗，他爸给他欠了一堆的高利贷，不还就要被剁手跺脚的。 “所以……你也想让少爷……借你点钱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夏尧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吹了吹衣服上的灰，他说话时吹出的还是青蓝色的烟：“放屁，老子就喜欢他的人，哪怕他穷逼一个老子也喜欢。” 从某种程度上讲，夏尧可能比我高尚那么一点。  33 至少他喜欢少爷里百分百都是真心喜欢少爷这个人。 真心的 2020年11月30日 夏尧进拘留所了。 李伟被他捅了两刀之后一直拖着没去看病，死在了家里。 现在治安越来越严格，警察的效率也越来越高，夏尧、那帮浑浑、还有收高利贷的地下组织都被一锅端了。 我也被压到警察局做了个笔录。 大概是我看上去太窝囊了，不像和他们一伙儿的，警察问了我几个问题，很快就把我放了。 他问我李伟出事那天我在哪。 我撒了谎，说我没见过李伟。 警察也没有追问。 现在外面很乱，可能有漏网之鱼，警察们还在搜捕。 我像菜市场的老板请了假，躲在房间里。 我怕被李伟的小弟逮到，也怕他们再威胁我。 可能还会让我脱衣服，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夏尧怎么着也得判十几年的有期徒刑。 说不定更严重。 尽管这么想有些幸灾乐祸，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点点高兴。 至少，他不能和少爷在一起了。 现在城里沸沸扬扬的都是这桩新闻，李伟的母亲还疯了，每天都要闹出一些乱子。 妹妹可能发现我快要一个月没有骚扰她了，主动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她一切安好。 我也很久没给妹妹打钱了，以前我隔三差五就能汇几百块钱过去，现在连吃饭都快要不够了。 我最近变得很喜欢抽烟，不抽就睡不着。 烟瘾变大了，但我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好。 我跟妹妹说，我离开少爷了，但是心里好难过。 过了几秒钟，妹妹的电话打来了。 她问我和少爷处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 我故作轻松地说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你说的话，我好像确实不是同性恋。 我不仅变得更爱抽烟了，还变得很会撒谎，这大概已经是我编的第三个谎话了。 妹妹摸不清我的真实想法，问了句：“那你说难过是怎么回事？” “就是……分开了，好像有点难过，还挺想他的。”我的手慢慢地握紧了。 虽然说的是谎言，但里面也有几句是真的，尽管不能让我彻底释放这些天压抑在心底的慌张、害怕和沮丧，至少能让我觉得轻松一点。 “哥，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段大哥？” 我妹妹一向说话这么直接，其实要是她愿意的话，做少爷妈的干女儿还是很有母女相的。 “好像有那么点儿。”我装作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我也发现了，我这种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有病。” 妹妹给了我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 她沉默了五分钟，大概是觉得我太过无理取闹，责备道：“我说咱们一起离开这里的时候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天天念叨段大哥多好多好，结果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反而闹起来了。哥，我们本来就没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干嘛那么作呢！” “嗯。”我静静地听完妹妹骂我。 我觉得挺高兴的。 还好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行了行了，我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点难过而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随着电话挂断房间里又只有水管漏水的声音了。 妹妹，我很爱你的。 我想。 非帮不可！ 2020年12月5日 听说夏尧那叫故意杀人罪，可能判死刑，也可能判无期。 李伟的母亲一直到警察局发疯，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还是有点儿担心的，那天的记忆太模糊，我都记不清自己有没有碰过夏尧递过来的那把刀了。 听说新来的片警很牛逼，原本是刑警大队的，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才发配下来管这边。 但是再牛逼的人也免不了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会相信我们这种垃圾说的话。 要是真的被查到了，我可能也会坐牢吧。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除了每隔两三天出门买菜和烟以外，其他时候都躲在屋子里。 外面的商场已经开始卖圣诞节限量版的礼物了。 我记得少爷以前跟我说，圣诞节的时候他还会烤鸡给我吃，用往鸡屁股里塞一个大橙子的烤法，会很香。 我觉得鸡屁股会很痛。 少爷还说要送爱的人苹果吃。 他还说了句英文，我听不懂，不过他说会教我学英语。 我说我很不喜欢学习的。 少爷说不逼我，想学的时候学一点就好。 少爷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他出国学习过，说也要带我出去旅行，如果我好好学英语了的话。 少爷真的好好啊，我都要怀疑少爷是不是我做的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了。 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躺在暖和的床上醒来，还有很温柔很温柔的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可能是想念少爷了吧，也可能昨晚着凉了身体有些不舒服。 我很少哭的，一哭起来就刹不住车了。 身边没有人也挺好的，就可以哭得大声一点了。 我记得以前我和妹妹哭的时候，继父总会打得更凶，砸在脑门上真的眼冒金星的那种。 我哭累了，靠在墙根不小心睡着了。 我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在空旷的房间里震动都有回音。 少爷偶尔还是会给我打电话，响一声就挂了。 而且频率也在越来越低。 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传来夏尧的声音，我听见一个“喂”就连忙挂掉了。 很快第二个电话又打来了。 我不敢接也不敢不接。 等第三遍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才按了接听。 我没出声，等对方先开口。 “操你妈的终于接了！”夏尧骂了句脏话，然后说，“汪洋！” “……”我听着。 “汪洋你他妈在听吗？我操，你他妈的听没听见啊！”夏尧吼道，“哑巴了？” “在听……”我感觉我的声音在发抖。 “在听就好，你妈的能不能帮老子一个忙啊！”夏尧可能是觉得我听力不好，吼得一句比 34 一句大声。 我小声问：“什么忙啊……杀人的…我不行。” 我又想哭了，但是对着夏尧必须得忍住，可我的声音还是在发抖。 “谁让你杀人了！你他妈的脑子有坑是不是！”我听着夏尧的声音越来越气急败坏，忽然又变了，尽管理直气壮可语气里有点哀求的意思，“你不是知道我住哪儿吗，那个……帮我去床上拿个乌龟的抱枕成吗？” 我听见夏尧那边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好像在笑。 “我……也没有你家钥匙啊……”我说。 “操你他妈的翻个窗户都不会？那个破房子需要钥匙吗？门都能踹开！”夏尧才骂了我两句，居然低声下气了起来，“我哥儿们都蹲着大狱呢，就剩你能动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那个是……是段明轩送我的。” 我听见夏尧哽咽了一下。 “哦……那我现在就去。” 对话临了夏尧极不情愿地说了句谢谢。 就是它！ 2020年12月6日 昨天夏尧那头突然没了音讯，今天才重新联系上我。 监狱里压抑的气氛让我有点害怕。 不知道夏尧是不是买通了狱警，我们竟然可以在审讯室交流。 我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狱警，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没找到抱枕，只有一个小挂件……” 还没有手掌大，可我已经把他家里翻遍了。 “你……你别生气，可能是我太笨了……” 我解释到一半，夏尧就把那个小挂件夺到手中：“就是这个，谢谢啊。” 我犹豫着不肯走。 “干嘛？你还有事啊？我现在没钱感谢你，全被缴了。”夏尧朝狱警努努嘴，“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家里被搜查过跟被鬼子扫荡了一样。” 我咬了一下下唇，还是没忍住流了眼泪：“那个……” “我操，你他妈碰瓷是不是？”夏尧对穿着一身警服的狱警说，“季警官，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被叫做“季警官”的人没说话，朝我们俩看了一眼。 还有别人在。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 “你可以……可以让我追少爷吗？”我说完又觉得不对，换了一句话，“我现在可以和他在一起吗？” 夏尧不说话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说：“要不你跪下给我磕个头，我就同意。” 我抿着唇想了一会儿。 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我没有尊严，跪下也没觉得很屈辱。 我刚刚曲下膝盖的时候，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肘关节。 “你给我适可而止。”没什么表情的狱警说道。 “哎，我本来就是让你跪他呀，求他放我出去一会儿，我把你视频找出来烧了。”夏尧指着那个狱警对我说。 我反应比较慢，等他说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夏尧好像同意了。 也不准备再威胁我了。 我赶紧朝着狱警作势要跪下，被对方扶起来了。 对方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转头对夏尧：“你还藏了什么东西？” “你们自己搜不到，还怪我？”夏尧挑了挑眉，无所谓地说，“他被轮奸的视频，要跟我们一起看吗？” 我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狱警看着我，眉头逐渐拧起，最后同意了。 “操他妈外面的空气真好。”夏尧戴着手铐，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们坐到车里，夏尧在副驾驶指路，好像出来玩似的。 到达目的地以后，夏尧走到一个公厕旁边的土地，踩了几脚，用手挖起来，边刨边说：“要是我死了，我就每天躺段明轩床上吓死你。” “谢……”我想说谢谢，可是又觉得不应该谢他，偏过头不说话了。 季警官在周围找了根树枝，扔给夏尧：“别用手，脏死了。” “你们俩倒是搭把手啊，搞得像是我被轮奸的视频似的！”夏尧刨了一会儿把树枝一扔，满是泥的双手指着我和季警官，“一个你，你服务的人民大众被强奸漠不关心，还有个求我的，你妈的不过来，老子挖出来还发给段明轩你信不信！” 我无声地帮夏尧挖着土。 “哎，你真有办法追到段明轩啊？”夏尧蹲在我边上好奇地问。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用什么办法啊……”夏尧忽然止住了和我攀谈话语，“算了，我可能要死了。死前祝你们俩百年好合吧。” 然后他站起身踢了一脚旁边的土球：“操！” 能追他了 夏尧挖出那一袋手机，问季警官借火。 季警官要拿来看，夏尧没给：“你干嘛！看人家色情片来劲了？” 夏尧把袋子往我怀里一扔：“你收好。” “物证。”季警官皱着眉头说。 “物你妈逼的证，那是他被欺负了，你还要拿来看？给你们全局子的人观赏？你他妈是人吗你！” 夏尧问我有没有打火机，我摸了摸口袋说有。 “快烧了啊！” “哦…哦！”我赶紧蹲下点火。 季警官和夏尧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不了了之，靠在一旁的树干上。 夏尧蹲下看火势，推了我一把：“给我根烟。” 我趔趄了一下，把烟给他。 夏尧就着那堆火点了烟，问我：“你追段明轩，有几分把握？” 我还是说我不知道。 我对未来的一切都很迷茫，可我就是很想很想少爷。 “哎！”夏尧懊恼地抽了一大口，“老子他妈的总觉得很气。” “你是为了保护他才捅的李伟？” 一直没说话的季警官突然走到我们俩面前，蹲着看对方更高大了，我抬头看着季警官，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夏尧这个犯了事的比我这个没犯事的还洒脱：“放屁，你少给我脑补那些故事，老子才没那么善良。那孙子自己肠子都漏出来了还不去医院，算老子倒霉！” 季警官忽然抓住夏尧的手腕，被叼在嘴里的烟因为过大的冲击力掉进了火堆里。 “你有毛病是不是？过失杀人会少判多少年！” 夏尧冲着季警官喷了他一脸的烟，笑了：“什么过失不过失的，老子就是故意捅他的，而且老子说了老子不是帮他！” “他是我情敌  35 ！”夏尧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你让人轮奸他的？”季警官又脑补了一个新的故事。 我立刻摇头：“不是……” “哎你是脑子有病是不是？”夏尧破口大骂道，忽然放弃了解释，扬着下巴，“对啊，你管我呢！” 烧完之后，夏尧又问我要了一根烟，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很疼。 “恭喜你，可以没有顾虑地去追段明轩了！我要是死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收个尸啊？我认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跟我一样蹲大狱呢！” 我点点头。 “哦，对了那个啥，我也叫过你妹妹的服务……” 我刚想说谢谢忽然哽在了喉咙里。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跟她睡，给了她一笔钱来着！”夏尧说，“我觉得她怪可怜的，我要是有那么漂亮的妹妹才舍不得她受苦呢，我当时就觉得他这个哥哥是狗吧。” 我沮丧地低下头，说不出话了。 “我也没有说你是狗的意思，你对你妹妹后来也挺好……我就觉得这事儿我做得最他妈光明磊落了，感觉我这辈子就做这一件好事儿，不告诉你就没人知道了！”夏尧抽完了一根烟，跟着警察回去了。 我有点懊悔。 一直到最后也没把“谢谢”说出口。 回到房子里很晚了，我去公共澡堂洗了个热水澡。 明天我想去医院门口蹲着少爷下班。 不知道行不行。 小刀剌 2020年12月7日 我在医院门口等到天黑。 现在天暗得好早。 少爷出来的时候身边有个男生。 上次那个是公司的艺人，可是太暗了，看不清他还是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人。 我跟被定住了一样，不敢上前去了。 还是……回去吧。 我看了一下手机。 今天少爷没给我打电话。 昨天也没有。 前天还有的。 响了一声。 我有些挫败地躲回房间里。 我有点吃不下东西，躺在席梦思上睡了一觉。 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我以为是少爷打给我的，还没响完一声立刻接了起来。 “喂！你今天进度怎么样啊！” 是夏尧的声音。 我马上泄了气。 不知道夏尧为什么能天天给我打电话。 “听你这反应不行啊，段明轩是不是微笑着拒绝了你？我操我每次跟他表白他都这样！”夏尧心情好像很好，“原来你也没多大能耐嘛！我死之前能不能吃到你们俩的喜糖啊！” “你会……判死刑吗？”我小声问。 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大概吧！估计……死缓？”夏尧语气很轻松，“我要是早点死了早点投胎，下辈子做条狗都比当人好。” “你说我当什么狗比较好？宠物狗没自由，野狗又吃不饱，仔细想想又觉得哪个都不怎么样了。”夏尧好像真的在想下辈子的事了，而且还挺有希望的样子，“哎！你今天约到段明轩没有啊？我死之前总得看见段明轩找到他的幸福吧！这和老爸弥留之际儿子还没结婚的心态可是一样一样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 “得，看来是没戏了。”夏尧唉了一声，好像还在嗑瓜子。 我正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大声：“喂！你说我这是不是毁了一段挺好的姻缘啊！” 我吓了一跳。 对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嗯。” “我操！那我下辈子还能按照我想投胎的事儿办吗！”夏尧握着手机对我说，“你行不行啊！给老子积点阴德吧，能不能把段明轩搞到手啊，我到阎王那里也好交代啊！虽然平时作恶多端，但临终前还是找补回来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无奈地听着夏尧说话。 “哎！我杀人的事是封锁消息的吗？”夏尧好像又在问旁边的男人了。 “全城都知道难民窟里死了一个人，肠穿肚烂的，你说封没封锁？”那头的男人说。 夏尧吐了瓜子：“谁说这个了，我说我是杀人犯的事！” “这倒是没报导，除了有牵扯的人之外，媒体都是没消息的。” “那我能出去吃顿饭吗？！”夏尧忽然来了兴致。 “你说呢？” “哎我都快死了，断头饭不能吃顿好的吗？段明轩还不知道是我杀的人，我就骗他我要去外地打工了，跟他告个别不行吗！” 夏尧好像完全没在跟我说话了，可是他也没挂电话。 “喂！你跟我实话实话，你是不是没约到段明轩？”夏尧突然问我。 我说我不敢了，之前……对他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行吧，老子做的孽老子自己解决，我过两天叫你们吃饭，你抓紧时间啊！老子死之前总得干几件像模像样的好事儿！” 还没等我回答，夏尧又问我：“你死过没？……哦应该没有。” 我说我怕死。 夏尧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操，老子也怕啊！投胎还能遇到段明轩那么好的人吗！” “哎，我说这些话你都不嫉妒的吗？”夏尧问题好多…… 我慌张地答没有。 “我操，小刀剌屁股，老子开了眼了，你喜欢段明轩，我也喜欢段明轩，你都不嫉妒我？” “我……我本来就配不上少爷，哪儿有资格嫉妒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可能是没吃晚饭的缘故，头有点发昏。 夏尧我操我操我操了三遍：“谈恋爱呢！哪儿有配不配啊，一个萝卜一个坑，鲜花和牛粪，那不都是搭好的嘛？” 我觉得夏尧要是没有杀人的话，或许可以去做个相声演员。 “我的手机快欠费了。”我小声提道。 夏尧似乎意犹未尽，蛮不情愿地：“那行吧，你等我消息。” 被欺负了？ 2020年12月11日 少爷身边又没有人了。 我跟踪他好多天了，感觉自己像变态。 可我依旧没有勇气上去和他说话。 就算我以前和少爷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天天和我腻着。 所以也证明不了什么。 昨天我翻了一下他给我发的短信。 他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嘱咐  36 我要小心不要被人骗。 他还向我道歉了，不应该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他说他以为我至少不讨厌他。 最后一条短信是他希望我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 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夏尧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骚扰我，嘲讽我。 虽然他每天都说要给自己积阴德，但我觉得他没给自己积口德。 我的手机屏幕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勉强还能用着。 我照旧等着夏尧跟我说他今天又吃了什么口味的牢饭。 “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很久没听见少爷的声音了，有点陌生，我一下子慌了。 “没、没有……”我说。 少爷轻轻地嗯了声：“我今天好像看见你了。” “可、可能你看错了吧！”我声音抖得厉害。 少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我觉得我这样回答很不对，于是小声地说：“我想去找你的。” 少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被欺负来找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钻进被子里卷了起来，没吭声也没挂机。 听听少爷的声音也好。 虽然他没说话。 “没什么事的话，再见。”少爷说。 “我……嗯，再见。” 我还是没能把喜欢这句话说出口。 我好没用啊。 不过我好像从来没有有用过。 夏尧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的手机欠费了，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钱给我充了一百块。 还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说他想死之前去给他爷爷扫个墓。 夏尧说了很久，我每次听他说这些的时候都觉得很难过。 虽然他是用很欢快的语气说的。 他今天又想投胎做鸟了，说能到警察头顶拉屎，还能飞。 我思考了一会儿，没把少爷给我打电话的事告诉他。 我觉得他肯定会骂我没用的。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每天都不像在蹲大狱，更像在某个角落逍遥自在。 还有他为什么可以吃到牛杂。 他说季警官带他出去的。 “人家牛逼。我就舔着他就行了。”夏尧说这叫社会生存法则。 他说完哎呦了一声，好像是被打了一下，然后对着旁边说道：“干嘛！不说我舔牛逼难道说我舔牛蛋？还是舔狗鸡巴啊！” 我以前也听过很多脏话，但听见夏尧那么说还是红了红脸。 那边传来一阵开门关门声，夏尧对我说：“我操，他他妈的终于去上厕所了，我跟你讲啊……我为了吃个牛杂差点就没命了。” “你不会是……越狱了吧？”我担心地问，越狱会罪加一等吗。 “放屁！我越狱买牛杂我有钱吗！” 夏尧忽然扭捏了一下，“我那是换的。” “用屁股换的。” 嗯……像是夏尧能干出来的事。 “你看不起我！老子都快死了，拿身体换点好吃的怎么不行了！就你能吃好吃的！”夏尧忽然就生气了，“我都没吃过段明轩做的饭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操一次不是操操两次不是操啊！”夏尧说。 “嗯……”我点点头。 “等我再用屁股换个出去的机会，到时候帮你和段明轩和好，谎话我都编好了！”夏尧说，“你放心吧！就是记得清明节给我多烧点纸钱，还有……我爷爷说了，烧纸钱要分两堆的，一堆给土地山神，要不然烧给我也拿不到！” “哦。” 其实我希望夏尧不要死的。 在监狱里吃 2020年12月12日 我帮菜市场大叔搬完一车的包心菜之后，回房间睡了一觉。 其实我可以去住那套用包养的钱买的房子，现在也不用躲着少爷。 但不方便来这里干活。 而且我也习惯住这种破房子了。 大叔看天气冷，多给了我五块钱。 我吃了一个加香肠的杂粮煎饼，感觉暖和点了。 夏尧一般只有晚上才会给我打电话，而我的手机竟然在白天响了。手机屏幕已经烂得不足以看清来电显示，不过经过辨认好像是夏尧经常用的那串号码，好在它还能看见哪个是接通哪个是挂断。 “您好，是汪先生吗？” 我呆住了。 好像是……季警官的声音。 “您好？” “嗯……怎么了吗？”因为很少被称为“您”，我回答得有点不自然。 “夏尧的事您方便来跟我们说说情况吗？那天真实的情况。” 想到那天，我就觉得头好痛，哪里都很痛。 “是这样的，他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按照故意杀人罪不是死缓就是无期徒刑，夏尧年纪还小，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太可惜了。” 季警官前几句话还说得挺官方的，到了后面好像就有点起情绪了。 “可是……他们……”我抿了抿起皮的嘴唇，“他们弄我的视频不是都……烧掉了吗……” “您也可以口述那天发生的事。” “要、要当着很多人的面吗？” 像电视里那样？ 我不太情愿，可也不想夏尧死。 “不用。”对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搞公开的。” 我好像听明白了一些，压低声音问：“您是……要偷偷帮他吗？” “嗯。他到底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吧。”对方顿了一下，“……夏尧说过你有个很重要的手链没钱赎回来对吗？你要是肯跟我走一趟，我掏钱帮你买回来。” 我同意了。 也第一次把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季警官说夏尧那也算见义勇为，真要录像等他们侵犯完再威胁我不是更好。 有个女刑警在，我说得磕磕绊绊的。 还有另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出来后我问季警官夏尧还会死吗，季警官说不会，他都摆平了。 片警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我小声问夏尧这样就能被放了吗。 “开什么玩笑，最少三年，最多十年。”季警官说，“不过我往三年去托吧，要是真判了四五年，他表现好点，三年也能出来。”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季警官给我递了根烟，我战战兢兢地接过。  37 “你们俩长大都这么不容易，我还心说这座城市也算数一数二发达的地区了。”对方捂着火点燃了手中的烟。 五金店老板看见季警官穿着警服，不敢漫天要价，只收了人两万。 “看看真假，别做什么手脚了。”季警官提醒我。 老板一笑就满脸褶子：“这我哪儿敢在您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啊。” 我说我也看不懂。 季警官帮我看了一下，确认了没问题。 “要不跟我回去一起吃点东西？那个兔崽子说要点披萨。”季警官邀请我去监狱坐坐。 我摇摇头，向季警官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 不回来啦 2020年12月20日 夏尧找了个小饭馆。 我走到他说的地方，在隔壁桌看见了季警官。 季警官朝我看了一眼，没出声。 “哎你别理他！他怕我越狱！”夏尧把我拉到他对面坐下，开始指点江山，“过一会儿段明轩就坐你旁边，然后你闭嘴，听我说知道了吗？” 我僵硬着点了点头。 夏尧好像还不知道自己不会死，又叮嘱我：“我可不白帮你，我死了之后你得把我骨灰找个地方埋了，树底下就成。”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又担心自己说错话，于是选择了沉默。 夏尧敲着手里筷子，自言自语：“我把爱人让给别人，我可真伟大！” 过了一会儿少爷来了，夏尧先迎上去的，一把挽住少爷的胳膊：“段明轩！你快坐！” 少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推开了夏尧，坐到了椅子上。 “哎我就要走了，连摸摸都不让！”夏尧嘟囔了一句。 少爷问他要去哪里。 夏尧偏开视线看着窗外：“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去苏州打工吧！” 夏尧的眼尾有一点点发红。 “段明轩，你不要忘记我呀！”夏尧说，“我去打工赚了大钱，就不回来啦！” 少爷疑虑重重地：“靠谱吗？” “肯定靠谱，靠谱得不能更靠谱啦！听说特别好，不用担心没钱花，不用挨饿受冻，也不用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做事。” 夏尧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我回头的时候，发现少爷在看我，我吓出了一层薄汗。 不过仔细看他好像在发呆。 桌上的菜都没有人动。 夏尧忽然说：“段明轩，对不起。” 少爷皱了一下眉，等夏尧接着说下去。 “我太喜欢你了，前段时间有点儿精虫上脑了。”夏尧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碗菜，但是一口都没吃，“我以前见过他妹妹卖身，也有点把柄，就觉得这事儿挺不错的，威胁他离开你来着。我好小三上位。” 夏尧用筷子指了指我。 少爷的眼神忽然聚焦了，盯着我：“因为这个？” 有夏尧在，我不好马上跟少爷道歉我说同性恋恶心的事，捏紧了裤子。 我垂着头，小口咬着一个蛋挞。夏尧还在说话：“段明轩，你可不能怪我，我老早就说喜欢你了，他比我认识你还晚两年呢，凭什么捷足先登啊！” 少爷就是一直盯着我，让我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过了好久，他好像是在对我说：“还说你没被欺负。” 少爷拉起我的手就要走，夏尧按住了他：“段明轩！我都要去打工了，陪我吃顿离别饭都不行啊！” 少爷说话虽然不凶，但是严肃起来总让人心惊胆战的：“你威胁他干嘛！” “我喜欢你嘛！喜欢得要死！”夏尧好像笑了一下，“而且我临走前不也把事儿跟你解释清楚了吗！你倒好，不感谢我连顿饭都不陪我吃，那甜点总得一起吃了吧！” 少爷没吃，不过他坐下等夏尧和我吃完了蛋挞，他拉起我的手，对夏尧道：“我有事单独和他谈，我不想跟你翻脸，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不行！”夏尧拦住少爷，“你今天就得原谅我！我没有下次了！” 少爷最后也没给夏尧一个回应，拉着我走了。 不怕 少爷一路拉着我，我觉得他走得太快了，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 我明明在很大口地呼吸，可是肺里似乎还是没能得到足够的空气，烧灼着发热。 我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舌头的温度烫得惊人。 少爷大概发现我的不对劲，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有点难受。 他观察了一会儿，变得很焦急，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带回家。 我已经彻底迷糊了。 好热啊…… 哪里都热…… 很想…… 脱衣服。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我的手死死抓着少爷的，在他皮肤上磨擦。 感觉好一点。 “哟。” 我双眼热得酸胀，没看清少爷家里的人，只是听见对方发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语气词。 我被少爷半抱半扛上楼的时候，看见对方穿着我的棉拖鞋。 “少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我被放到床上，软软地陷了进去，头更晕了。 完全听不见少爷在说什么。 我感觉我下面湿了，那根东西戳着内裤磨擦，很难受。 “我已经看到你身边出现过两个好看的男生了……”我轻轻地蹭着腿根，磨擦的快感会让我好受一点。 我好像哭了。 “其实我一直很想跟您说我喜欢您来着……但是……我不敢……” 我还是听不清少爷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感觉他好像在脱我的衣服。 他的手摸到了我胸口，凉凉的。 那天被好多人的手摸来摸去的感觉重新回到我的脑海，我闪电般地推开了少爷的手，大喊一声：“我不要！” 我喊得嗓子哑了，肺里的灼烧感又从嗓子溢出来。 我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虽然很热，但是能让我觉得安全一点，我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想做，你听我说会儿话好吗……” 少爷好像说好。 我耳朵里的杂音太多了，有的是轰鸣声，有的是幻觉，也有的是真实的声音，可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有块浸了水的毛巾被盖在我头上。 少爷好像问我好点没有。 我不知道。 我说我总是被人推着走，觉得疼了就躲起来 38 ，觉得害怕也躲起来，躲不过就只好等着那些不好的事降临到我头上。 我想挣扎一下的。 但是我怕越挣扎死得越惨。 以前挨打的经历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出了很多汗，前面也一直渗出精水，隔着裤子像尿了。 狼狈又难堪。 少爷一直试图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可是我不想。 不想丢人的样子总是被他看到。 好像自己一点值得喜欢的优点都没有。 “呜呜呜……好难受啊……”我咬着枕头哭了，少爷力气越用越大，马上我就要犟不过他了，我哭得很厉害，其实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太知道了。 我偶尔会听见少爷很轻声地哄我，他说他不做。 突然我的前面被温热的东西裹住了。 世界好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喧嚣。 少爷还在轻轻摸我后背，他说了声不怕，然后张口含住我的东西。 异样的感觉刺激得我头皮发麻。 少爷没给我口交过，我以为他不会，而且他好像也不喜欢口交，可能觉得不卫生吧... 我乱乱地想。 然后又想起后面流的血，医生嫌弃的眼神，怎么样都好不了的乳头。 少爷看我一直哭，可能以为他弄疼我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好一点没有。 我点点头，但是依旧咬着被子。 他舔得更轻了。 我身上冒了很多汗，黏黏的，湿湿的，咸咸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射的，或者一直在漏精液，后来身上没那么难受了，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以吗 2020年12月21日 我在软软的床上醒来，还有一个暖和的胸膛。 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少爷说我昨天死活不让他给我洗澡，一碰就哭，像吸饱了水的海绵。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准备说话。 少爷把我推进了浴室：“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昨天……应该是夏尧害的，还难受吗？” 我瞬间涨红了脸，摇摇头。 少爷找了一套留在家的干净衣物递给我。 我很快地洗了一个澡，擦身体的时候少爷隔着浴室的门跟我说：“我几年前看夏尧挺可怜的，身上都是血，又一分钱都没有，我就把他带回医院了。本来想着做件好事，没想到他会欺负你。” 我停顿了一下，小声说：“不要紧。” 我觉得自己有点坏，但是少爷如果讨厌夏尧会让我更有安全感一点。 我穿好衣服出去，正好被少爷紧紧地抱住了。 我向少爷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同性恋恶心的……但是、但是如果我粘着你，夏尧说他……” 就把我被迫插自己乳头的视频发给你。 这句话我说不出口，想起那天钻心的疼痛就想缩起来。 少爷亲了亲我的头发，他问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吃饱，又瘦了好多。 我答非所问，满脑子都是昨天出现在少爷家的男生，我问少爷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 少爷一下子就笑开了，他说那是他弟弟，家里装修暂时住他这儿。 少爷说我昨晚已经念叨一晚上了，一提到弟弟就要哭。 “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哭。”少爷装作苦恼地说，“以后一点都不敢让你受委屈了。” 我很坚强的， 我想。 看妹妹被录下的视频的时候我没有哭，当着好多人脱衣服的时候我没有哭，自己给自己穿奶孔的时候没有哭，屁股里塞了好几根不同频率抽插的手指的时候也没有哭。 因为在他们面前哭很丢脸。 但是在少爷面前哭一点都不丢脸。 少爷还会耐心地哄我。 我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问：“段明轩，我能、能追你吗？” 还是有点结巴。 我懊恼地想。 一只手放在我头顶细细揉了揉：“好啊，那我看你表现。”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根本不用看表现的。 我很胆小。 因为少爷肯定不会拒绝我，所以才敢说要追他。 少爷肯定也知道，我是个胆小鬼。 但他还是同意了，能让我自我感觉良好一些。 “那我每天接你下班……还有……嗯……请你看电影……嗯……牵手……”我越说脸越烫，根本一点都不懂追人要做什么。 “都好。”少爷说。 “我很笨的，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不能骂我也不能打我，我害怕……”我心里想把少爷当成家人，但我对除了妹妹以外的“家人”都感到很害怕。 “好。” “你不能对谁都很好，我会难受。” 少爷捧着我的脸，挤成了金鱼嘴，看着我笑：“追都没追到，怎么就开始列一箩筐规矩了？” 我沮丧地垂下眼睛。 少爷说的对…… “可能没办法改掉对别人的善意，但是我可以对你更好一点，好很多很多。”少爷偷袭地亲了我一下。 接你下班 2020年12月22日 我还是凌晨起床去菜市场帮大叔搬白菜。 在追到少爷之前，还是不要搬到他家去了。 我担心他弟弟排斥我。 毕竟我不是温柔贤惠的漂亮姐姐，也不是有文化有能耐的，和少爷一样的人。 少爷妈喜欢我，但他弟弟不一定。 哦。 少爷妈现在可能也不喜欢我了。 我回到家睡了一觉。 还是像做梦。 离开少爷和重新和少爷在一起。 都像做梦。 下午两点我就起床，坐上了去少爷单位的公交车。 虽然离少爷下班有点早，不过市中心堵车起来就说不好了。 公交车很晃，还好我没有吃东西，要不然可能又要反胃了。 我偶尔会有点晕车，在公交车里人很多的时候。 下车之后，我还是有点难受，可能纯粹是饿的。 市中心的物价都要贵一点，我在一家面店吃了一小碗面。 还没有接过少爷下班呢，接到之后要做什么，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看电影的话，要是去环境好点的影院我的钱包就承受不起了，环境差点有人在  39 电影院打电话打得很响的那种，少爷应该不喜欢。 明天再请少爷看电影吧，我想。 买了两串糖葫芦，不知道少爷喜不喜欢。 我仔细想，绞尽脑汁想，也想不起来少爷爱吃什么了。 少爷好像没有忌口的食物，也就没有很喜欢的。 我觉得自己有点失败。 不过还是坐在花坛边静静地等少爷下班。 少爷下班只会晚不会早，也没个太确定的时间，可我就是想早点来。 我偷偷吃了一个糖葫芦。 然后又吃了一个。 一直到傍晚，少爷终于从医院走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我了，步子快了点。 “等很久了吗？”少爷的手摸了摸我的脸蛋，“冰的。” 少爷的手指很软，也暖和。 我摇摇头。 结果下一秒就流了鼻涕。 我把糖葫芦塞进少爷手里，手忙脚乱地擦。 这也太丑了吧。 不知道流的是透明的还是黏糊糊的那种。 我怎么没给自己买包纸巾！ 少爷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 “谢谢！”我赶紧背过身去擤鼻涕。 “你穿太少了。”少爷的手隔着薄薄一层衣服揉我肩头，体温传过来，让我觉得有点害羞。 因为跟少爷分开得太仓促，我还是穿着一个多月前的衣服，原先家里也没几件能换的。 “糖葫芦是给我的吗？”少爷笑着问我。 我已经完全被少爷的美貌震撼得没了魂，机械地点点头。 “我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少爷说。 我在一瞬间就沮丧了下来，刚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少爷用一颗糖葫芦堵住了我的嘴。 “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会慢慢告诉你的，不用你猜。” “我想了一下，要是一味地你做什么我都说好，可能对你也是一种不尊重。” 少爷把两串糖葫芦都还给我，掐我的脸蛋：“那样有点不尊重你的付出，你说呢？” 我用力地点头，问少爷：“你现在想吃什么？……嗯……太贵的也不行，我买不起。” “那我们去吃粉丝吧。” 少爷一点也不挑剔。 我看着自己被少爷拉住的手，心里想，完蛋了。 好像……更喜欢他了。 儿媳妇 2020年12月23日 我今天搬白菜搬得很起劲，大叔都夸我。 干完活我还是去澡堂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昨天少爷给我买的毛衣。 很暖和。 驼色的。 软软的。 有一点点贵。 不过少爷说我穿着好看，如果要补偿他的话等我哪天多赚点钱也给他衣服就好了。 少爷问我现在在做什么，被我含含糊糊混过去了。 虽然搬白菜不是什么丢脸的工作，但我主要是怕他知道我住的地方。 又脏又乱。 昨天我请少爷吃了鸭血粉丝和小煎包，48块钱。 他让我今天晚点去接他，他可能要延长下班了。 他还说如果太晚了的话，让我先吃点东西垫着肚子，他带我去吃夜宵。 说不清为什么，我还是提前等在医院门口了。其实自从那天之后，我变得有点不喜欢一个人，只是有点而已，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 但因为现在有少爷在，我更想要粘着他。 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汪汪？你干嘛呢？”少爷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看上去有些疲惫，精致的妆容稍微脱了一丢丢，不过不影响她很漂亮。 我站直了，只敢看她一眼就低下头：“我追少爷呢。” “啊？”少爷妈弯下腰打量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 我怕少爷妈赶我走，拙劣地扯开话题：“您……来医院做美容吗？” 少爷妈揪了一撮我的头发，好像在警告我，不过她回答说：“我儿媳妇演出出了点事，我把他送医院来了，这不是想去给他买点水果什么的，正好也给他们俩一点私人接触的时间。” 少爷妈两根大拇指轻佻地对着弯了两下，是正在搞对象的意思。 儿媳妇…… 演出…… 私人接触时间…… 我有点懵了。 少爷妈已经给少爷找好对象了吗？ 还是少爷说的加班和这回事有关系…… 少爷妈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这孩子怎么几个月没见越来越傻了呢！” “你怎么又想着要追我们家轩轩了啊？” 我抿了抿嘴唇，艰难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啥呀，你应该和段明轩说对不起。”少爷妈一把搂住我的肩头，问，“有事儿没有？没事儿陪我买水果去！我穿着高跟鞋呢，可累死了。” 少爷妈把她精致的小包包挂在我脖子上，我猜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有点蠢。 她倚着我走了几步。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忽然抬头跟她说：“阿姨！我想和段明轩在一起！请您不要……不要介绍您公司的艺人给他……”头一句我还说得铿锵有力，后面就逐渐越来越小声，“我会对他好的……” “哟，你现在知道他好了？之前分的时候多干脆啊，还什么同性恋恶心。”少爷妈撇撇嘴。 我立刻摇头：“不恶心。” 少爷妈一定恨死我了…… 我给少爷妈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之前……太作了……” 结果少爷妈的小包包撞到了地上，掉出一只口红。 少爷妈惊叫一声，立刻捡起口红打开看。 震碎了一小截。 完了完了…… 我想。 不要同情 “我的限量版小羊皮啊……”少爷妈皱起眉头，“还是我儿媳妇送我的。” “对不起……”我抱歉地低下头，“我会赔您一个的。” “那倒是不用。”少爷妈一把勾住我的脖子，“你真以为我说的儿媳妇是要介绍给段明轩啊，那你猜猜男的还是女的？” 我摸不准少爷妈的心思…… “快点回答呀！”少爷妈重重地拍了我一下，又给我拍疼的地方摸摸，“哎呦，下手重了。” “男……男的吧……”我的心口发闷，难受地说道。 “嗯！猜对了！”少爷  40 妈又捏我的脸，边捏还边说，“这脸上的肉怎么越来越少了，手感变差了。” 少爷妈说：“小傻子，我还有个大儿子呢！” ……嗯？ 对哦！少爷说过少爷妈不是他亲妈来着的！ 少爷妈买了两盒现切好的水果，拖着我进了一家咖啡厅。 “汪汪喜欢甜的吧？” “嗯……”我点点头。 “那就一杯拿铁，一杯美式，再……给我来一份舒芙蕾吧。”少爷妈对服务员说。 现在已经过了下午茶时间，下班高峰也没到，咖啡厅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我和轩轩爸爸是二婚。”少爷妈示意服务员把舒芙蕾放到我这边。 是……给我点的吗？ 我咬了一口，软软的甜甜的，旁边有小颗的蓝莓和树莓，我盯着它们发呆。 “我和前夫有个孩子，现在也在我这儿上班，前段时间和我们公司一艺人搞在一起了。以后公司招艺人我可得好好把把关，保证最好的留给我小儿子。”少爷妈总是爱说笑。 我只能胡乱应和着。 “哎，段明轩跟你说过没啊？他不是我亲生的。”少爷妈逼着我和她对视。 “说过……” “嚯，这可是我们家隐私，全告诉你了！”少爷妈拧着眉头。 我特别用力地摇头：“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我很乖的！” “以前是我儿子要跟你在一块儿，现在是你追我儿子，老妈要求就不一样了。” 少爷妈抿了口咖啡，收起笑容的样子有点严肃。 对于少爷妈突然转变的态度，我懵了。 “你都带我儿子去哪儿玩啊？” “昨天……昨天……”我放下叉子，不安地搓搓手心，“昨天去吃小煎包了……” “我儿子一天天上班那么辛苦，你就带他去吃小煎包啊？” “因为我……我赚得不是很多……”我愧疚地低下了头。 “那你要不要回来上班啊？”少爷妈掐着我的脸，不让我垂脑袋，我看见她笑得有一点点眼纹。 “凌晨两三点起床搬白菜累不累啊，肩膀不疼了？你不知道段明轩心都要疼碎了。”少爷妈说，“明天，赶紧来我办公室，我们重新签个合约。” “小傻子，应该给你点核桃露的，补补脑子！”少爷妈插了颗蓝莓塞进我嘴里，“你还不知道昨晚上段明轩跟着你呢吧！” 我的脑子彻底不工作了。 所以……都被少爷知道了吗…… “我会对少爷好的。”我很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没有钱……但、但是我也不用同情……” “傻子谁同情你了！段明轩那是心疼你！”少爷妈忽然提高了声音，好像是生气了，“你不听话我就给段明轩介绍个别的！” “不要不要，我听话……听话。” 给你了！ 少爷妈扔给了我一张闪闪发光的信用卡：“喏，给你的，请我儿子吃点好的，我儿子那么辛苦。” 我不敢不收。 少爷妈笑了：“挺乖。” “给你的卡可不是段明轩嘱咐的，是我自己给的。” “好……” “你一会儿见面了不准还给他，听见没有！”少爷妈像是能猜透我心思似的，“这是我提前发给你的工资卡，要是上交回组织，以后你就白给我们家打工了。” 我点点头。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呢，我也管不着，就是有点事儿我得跟你讲讲。”少爷妈煞有介事地，“段明轩这小子挺轴的吧？” 我摇摇头：“他很好。” 少爷妈难得地没有因为我的反应逗我，应声道：“确实是很懂事的孩子。” “他亲妈是得病去世的……生老病死，没办法的事儿。”少爷妈叹了口气，“那时候他才两三岁，过了两年我就和他爸认识了，然后我们结婚了，搁他一个五岁小孩的身上，换谁都不能接受。” 少爷妈说：“他才屁大点儿呢，没闹也没哭，更没提过要找妈妈，他就是，特平静，也乖乖地改口叫我妈。” 我觉得少爷像是会那样的人。 “但是吧，有一天，他就特乖也特认真地问我，爸爸娶了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我那个心啊，咯噔一下。” “因为他太懂事儿了，我和他爸完全不知道怎么教育他，感觉他自个儿长大，比任何人教得都好。” “他想他妈妈，都是一个人偷偷想的，那么小个小鬼，从来没有一次跟他爸说过他想妈妈了，他性格就是老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收着。陶清那事儿也是。” 听见陶清，我精神更集中了一些。 “陶清是好久之前我们公司的一个艺人，段明轩心里喜欢人家很久了，但对谁也没说，后来总算是鼓起勇气告白那么一次吧，又碰上正好对方觉得他恶心。”少爷妈表情复杂，“真要说我也掺和了点，我看段明轩喜欢，就想找陶清谈谈，但对方以为我是要他陪人睡觉，然后……” 少爷妈没说下去，话锋一转：“不过你也挺厉害哈，这么轴一人都能让你给撬动了。他之前跟我说他要和你在一块儿，我还试探他呢，我说人家虽然没有娘家，要是你把人家当成另一人的影子，就有点儿不尊重人家了。他说你是你，还说得特认真。” 我感觉我的耳朵现在肯定是红色的。 少爷妈肯定以为我之前和少爷闹别扭是因为发现自己做了别人的影子，才跟我解释这些的。 我很感谢她。 她没有生我气，也没有不喜欢我，还向我解释。 我向少爷妈保证，我不会再跟少爷提分手了，我肯定说话算话。 少爷妈又掐了我的脸，还威胁我要是不胖回去，他们家就不欢迎我了。 “明天别忘了来公司找我。”少爷妈离开前叮嘱我。 我回想少爷妈对我说的那些话。 少爷果然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会还您的 天气好冷，少爷加班太久了，说要吃点清淡的。 我跟他面对面坐在日式餐厅的包厢里，想起昨天少爷偷偷跟着我，我喝了一大口热乎乎的大麦茶。 “肩膀还疼吗？”少爷问。 我说有一点儿。 “要好好休息。”少爷说。 “嗯！” “我今天……送你回诚韵的家吧。”少爷的眉头微微皱起，“城西那边太乱了，而且危险。”  41 其实我很想跟少爷回家，但是我现在还在追求当中，随便提出要去他家太不礼貌了。 一路上我看着少爷的手摇摇摆摆的，一直想伸手勾勾他。 走到小区门口，我的手指突然被少爷攥住了。 “我也不是很会谈恋爱，但是好像比你会一点。” 我听见少爷笑了。 “我也会学的！我能学得可好了！”我伸长了脖子为自己辩解。 现在我好像不那么怕少爷了。 虽然以前也不怕，但是万一惹少爷不高兴了，我总是会战战兢兢的。 “傍晚的时候……我遇到你妈妈了，阿姨让我明天去公司签合约。”我向少爷汇报道，低头看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手指逐渐被挤开，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样子。 少爷觉得这事儿很正常，还提醒我：“签的时候要仔细看合约，省得被我妈坑了。” “阿姨才不是那样的人。”我撅起嘴，“她是我的初恋！” “噗嗤——”少爷揶揄道，“可我爸会做饭会体贴人，你什么都不会哦。” “我可以学的！”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我也可以、也可以对你很好很好的……” 少爷在小区楼后不显眼的绿化带停下，忽然吻住了我。 有颗烟花弹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少爷的嘴唇软软的，尽管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我的心跳得比之前都快。噗通、噗通，周围在逐渐安静下来后寂静无声，随着软软湿湿的触感在我嘴唇上炸开的瞬间又涌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噪音。 我脑子里慌乱得好像有好多个我自己，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我的身体僵住了，甚至没来得及做一点回应。 “嘴分开一下。” 少爷无奈的声音都离我很远的样子。 “第三遍了，没有听见吗？” 少爷笑的时候湿热的空气打在我脸上。 我木讷地张开嘴，少爷的舌头立刻勾住了我的。 又软又滑。 我完全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也不想推开少爷。 一只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掌心的温热传到了我的眼皮上，我感觉到我的眼皮在颤抖。 “接吻要闭眼睛。”少爷的手从我胳肢窝穿过，向下搂住了我的后腰。 我觉得贴得太紧了。 让我有点儿无所适从。 但我很快被热烈的吻弄迷糊了，舌尖好几次磕到了少爷的牙齿，有点痛痛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听见我自己发出了一声好大的“啵唧”。 好像被挂着的烤鸭，整个人都烫得不行了。 怎么有那么羞耻的声音啊，是我吸口水的时候发出的吗！ 终于推开少爷，我喘着气。 啊呼啊呼，今天还真是热啊哈哈哈。 少爷把我送到家就走了。 我又趁他不注意偷偷跟着他到小区门口，直到看不见他的车为止。 明天我也要给少爷一个吻。 天价违约金 2020年12月24日 我听少爷妈的话，早早地就去公司找她了。 同事看见我都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我向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上次来少爷妈办公室还是她送我零食的时候，她说要给我买好多好多我喜欢吃的。 走到办公室门口，助理姐姐让我去会客厅等一等，少爷妈还在处理其他事务。 “没事儿，让他进来吧。”少爷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看见办公室还有一个人，是上次在公司门口和少爷站在一起的那个明星。 我好像给他演唱会热过场子。 没想到他会记得我，还笑着跟我打招呼：“hello！” 我慌张地伸手摇了摇。 “俩人认识啊？”少爷妈起身给我拿了一份合同。 大明星说：“一起工作过。”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觉得我们公司有些员工不是很尊重每个艺人。” “怎么了？汪汪被欺负啦？”少爷妈问。 “也没有吧……”我摇摇头，工作人员不都是看谁红对谁上心的吗。 少爷妈对大明星说：“风气又不是咱们说改就改的。” “但是可以在招聘的时候把关一下。”大明星放轻声音提道。 少爷妈叫秘书给我倒了一杯热的抹茶拿铁：“你到里屋慢慢看，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签了，我跟杨洛谈点事。” 我点点头。 啊，拿铁要溢出来了，赶紧嘬一口。 我偷偷打量外面的情况，他们两个好像谈得很认真。 好佩服这种在老板面前还能这么镇定的人。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看完合约，转开了房门把手。 少爷妈听见声音之后站起身，温柔地对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特别想管她叫妈，然后脑子一热：“妈，我看完了。” 少爷妈笑得更好看了：“看完就签了吧。” “等、等……等一下……二十年好长……”我硬着头皮说。 违约金也好贵。 把我卖掉都赔不起。 “这还长啊？你要是跟别人跑了，我家轩轩又要心碎了！”少爷妈又凶起来。 “好……好，我签、我签……” 别凶我了……QAQ 少爷妈看见大明星紧缩的眉头，立刻温柔地拉起我的手，对大明星说：“小洛，阿姨没有欺负他哦，他是我们家段明轩的男朋友。” 我的脸刷地变好烫。 签完合约，我飞快地跑了。 少爷说大明星和他哥在谈恋爱，但是因为明星谈恋爱会让很多粉丝不满，影响事业，现在杨洛想分手。 “对了，我妈好像说过要是杨洛不分手，把公司股份分一份给他。”少爷认真道，“你让我继承家产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我猛摇头，不要不要，不要家产，有少爷就够了。 可是少爷还在说：“可惜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可能这就是区别吧，哎！” “我很喜欢你的！比喜欢钱还喜欢！我都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了！”我踮起脚和少爷平视，我希望他看见我眼里的认真。 “嗯嗯嗯，知道了。”少爷把我按住，“跟我回家吧，我做饭。” “……好。”我的脸又变得好烫。 还给您 少爷现在会让我帮他打下手，而不是让我 42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了。 这样让我觉得我终于不是他出于同情捡回家的流浪小动物了。 虽然我把厨房弄得有点乱，但少爷一向好脾气的，也没有骂我。 少爷买了一个很奇怪的锅，看上去像个花盆，他说是用来烤肉吃的。 因为每次带我去烤肉店，我都一副吃不饱的样子。 少爷昨天自己腌好了肉，等我过来吃。 我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还是刷新了少爷对我饭量的看法。 可是没办法，这几天我都太饿了。 少爷腌制的两大盘肉很快就见了底，我就着肉吃了整整三碗香喷喷的米饭。 吃得差不多了，少爷问我记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我啃着鸡翅摇头。 他送了我一个苹果。 哦，好像是平安夜。 他说知不知道苹果是什么意思。 我吃得太饱了，血液都往胃里流：“不会是让我离你远一点吧……” 少爷一脸无奈地：“是送给很重要的人。” 少爷说他教我一句英语：you are always the apple of my eye. 然后他也教了我“一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用英语怎么说。 我记在写菜谱的本本上了。 少爷另外给我准备了一个包装更好看的苹果，说是送给妹妹的。 “我妈给妹妹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明天让妹妹到我们家来一起吃顿饭。”少爷提醒我，“给妹妹打个电话问一声。” 我点点头。 “汪馨现在也是我们家人，我妈可关心她了。”少爷开玩笑，“说不定她那亿万家产，还有一份给妹妹呢，她一直想要个女儿。” 我啃完了最后一个鸡翅。 少爷还说她妈妈一直想给妹妹办画展，可是怕妹妹自尊心强，不好意思接受她的好意。 给妹妹打电话的时候，少爷帮我说了两句，以免我的嘴太笨。 妹妹在电话里回答得含含糊糊的，好像不是很愿意。 我刚想说话，被少爷的手势噤了声。 “汪馨，那个...你明天是不是有安排啦？”少爷问妹妹时的语气比对我还温柔。 妹妹说是。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啦，有时间来的话和你哥说一声，我们家一直都很欢迎的。” 少爷挂掉电话，对我笑：“你妹妹明天大概要去约会吧。” “哦......”我有点儿不高兴了。 虽然妹妹谈恋爱是她的自由，但是我妹妹这么好，怎么想都是便宜了那个男的。 “说过妹妹的事是妹妹的事，哥哥不能干涉哦，再好的哥哥也不行。”少爷揉了揉我脑袋顶上的头发。 再好的哥哥…… 我很好吗？ 少爷看了我一眼：“干嘛这么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本来就是好哥哥呀。” 我很喜欢少爷夸我的样子，总是很认真，好像我真的很好一样。 少爷把我送回家时有点晚了，风吹得树哗哗响，我看着路灯下不停变换明暗的少爷，小声问： 我今天可以还你一个亲亲吗？ 不给你 2020年12月25日 少爷妈看了看我的体重，皱着眉头说，起码得等我到130斤才允许我接工作。 她还说要把段明瑞所有的零食都给我。 “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怎么瘦成这样了！”少爷妈掐了掐我腰上的肉，疼死我了。 我：“我吃了！” “今天上我们家吃去，给段明轩打个电话，让他自己开车回家，我带你回去。”少爷妈爽快地说，“咱们家有个新客人，是段明轩他哥。” 我点点头。 “对了！你能把杨洛也骗上车吗？”少爷妈敲敲我的脑袋。 为什么要用“也”…… 我说不行：“我跟他……就只是见过而已，不熟的。” “哎！”少爷妈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忽然交给了我一个任务：“这样，这段时间你不接工作，但是多跟杨洛熟悉熟悉，千万要给他灌输粉丝不是一切的观念。谈恋爱怎么啦，大不了不做偶像了，咱们转型不成吗，他也老大不小总不能一辈子不谈恋爱吧！再者说了，谁能一辈子当偶像啊，过了年纪他不还得考虑做点别的吗。” 我觉得少爷妈说得对，于是认同地点点头：“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不愧是妈妈的好儿子，比段明轩段明瑞那俩狗屁有用多了！”少爷妈一把抱住我，把我的脑袋按进她胸里。 我脸红了，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我实在喘不过气来了…… 幸好在我窒息之前少爷妈放开了我。 我搓搓掌心：“阿姨……我想问问，薪水是要两个月之后发吗？” 有点事求她，我想套套近乎，就叫了阿姨。 少爷妈漂亮的眉毛又皱起来：“叫我什么？” “阿姨……” “叫妈！” “妈……” “真乖，什么事儿啊？”少爷妈揉揉我的脑袋，“该不会是妹妹要交什么学杂书费了吧？” “不是。”我低下头，耳朵又有点烫了，“我想给……段、段明轩买个小礼物。” 少爷送给我的手链那么贵，我都没给少爷送过礼物。 “你要买戒指向他求婚啊？”少爷妈笑弯了眼睛。 我赶忙摇头：“不是不是，就是买一个小手链小项链之类的。” “你不想跟我儿子结婚！” “不是……” “那你想？” “不是……” “不想结婚又不想不结婚，汪汪你是一只小傲娇吗？” 少爷妈把我说得整个人都红了，我再也不想来少爷妈的办公室了。 “我不逗你了，但是工资嘛……”少爷妈想了想，“你什么时候想用它买戒指向段明轩求婚，我什么时候发给你。” 下班后我坐上少爷妈的车，少爷妈递给我一杯咖啡：“晚高峰可能有点堵。” “哦……” 堵在高速上的时候，少爷妈转头问我：“怎么不说话？想好了没啊，要不要工资了还？” “我觉得……您有点儿、有点儿像周扒皮了。”我小声说。 少爷妈豪迈地笑了一会儿：“只要你向我儿子求婚，我都是很好说话的。” 好妈妈 43 少爷的哥哥看上去冷冷的，不是很好聊天的样子，我一开始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说话也都是被他撂地上再也接不下去了。 说起来少爷妈和他才是亲生的，但是少爷妈这么热情，怎么看都是和少爷更像母子。 后来少爷跟我说，他哥的父亲很严厉，少爷妈是因为受不了对方的古板和大男子主义才离婚的，当时她前夫手段太强硬，他哥就被判给了男方。 少爷的弟弟倒是很好相处，和我们说了两句话就去写作业了，让少爷妈到饭点叫他。 少爷家人都会做饭，我帮他们打下手，少爷爸妈做了两个菜之后在沙发上边聊天边喝热茶。 “汪汪，什么时候才能把妹妹叫来啊，一家子都是男的，我可想要个姑娘了呢。”少爷妈说完，对少爷爸笑，“要不是当年想要个姑娘，就没有段明瑞了。” 少爷爸：“你让段明瑞赶紧带一个姑娘回家呗！” “他们期中考结束的家长会我不是和段明瑞班主任探讨了这个问题吗！我说段明瑞有没有处对象，男的女的都行。班主任看我眼神跟见鬼似的。”少爷妈翻了个白眼，“结果所有任课老师都表示，段明瑞对知识的好奇心比对任何一个漂亮女孩都重。” “太没用了，段明瑞。”少爷爸同仇敌忾一般地。 “汪汪，过年可一定要叫妹妹来！妈妈给她压岁钱。”少爷妈对我说。 正在帮少爷搅和酱汁的我重重点头。 少爷妈的话总是给我一种很恍惚的感觉，好像我是属于这个家的，有好多好多爱我的人。 其实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家里只有会打人的继父，潮湿到掉石灰的墙，还有冬天永远挡不住的风。 我对新年也一点都不期待，因为过年的时候继父就有更加合理的理由喝酒，然后打我们。身体撞在结霜的地板上，比平时更疼。 我努力把涌进脑海里那些不好的回忆甩掉，鼻子还是有点发酸。 “汪汪，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要妈妈也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啊？”少爷妈问。 我慌张地摇头：“没有没有。” “不用挨打挨饿已经很好了。”我小声自言自语，更不用说少爷一家人都对我那么好。 我烟瘾犯了，但是我努力把想要抽烟的想法压了下去，不想让少爷爸妈看到我这些坏习惯，从脏乱差的地方带出来的坏习惯。 少爷妈煮了红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虽然弟弟没有成年但是少爷妈还是给他倒了一杯，非常像她的行事风格。 其实我很不喜欢酒，因为以前那个肮脏邋遢的家里，除了一屋子的酒瓶就是刺鼻的酒味。但是我不想扫少爷妈的兴，还是喝了不少。 因为没怎么喝过酒，上一次喝酒也是屈服于少爷妈的淫威之下，两杯下肚，我又开始头晕了。 我小声叫少爷妈：“妈妈。” 后来越来越大声，终于变成了理直气壮的正常音量。 其实我很喜欢管少爷妈叫妈妈，但是我又很怕。感觉我这样子不配当她的儿子。 妈妈妈妈。 我终于有妈妈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当哥哥，也不喜欢赚钱，也不喜欢保护妹妹。 我也想当个有妈妈的小孩子，有妈妈给我买零食，有妈妈保护我。 您也会 我到少爷房间的阳台上连着抽了两支烟。 终于把烟瘾过了。 少爷在屋里盯着我看，可能是对过于熟练的动作感到好奇。 我踉跄着回到房间，被地板绊了一下，再一抬头，少爷就不见了。 可能不喜欢我身上的烟味吧。 我去洗了一个澡，换了身少爷妈给我准备的睡衣，躺床上了。 好像躺在水上，漂浮不定，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我不喜欢醉酒的感觉，强迫自己闭紧眼睛赶紧睡觉。 “汪洋，起来喝点水，我泡了蜂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爷把身上有些发热的我从被子里捞出来，在我唇上贴了一个凉凉的玻璃杯。 我喝了两口，又自己躲起来了。 我很怕我喝醉了也会撒酒疯。 反正一个人喝醉了好像总是丑态百出，什么虚假的装饰都被撕碎，肮脏的灵魂暴露出来。 但是我想让少爷看见好一点的我。 即使那么努力伪装，我也是个满身缺点的人。 “阿洋，你坐好。”少爷把我扶起来，转身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我用被子盖住自己，听见少爷叹了口气，无奈道：“怎么又躲回去了。” “我睡觉了，晚安。”我飞快地说道，也不管少爷听没听见。 少爷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语气有点严厉：“坐好。” 我头好晕，面对少爷模糊的脸，心虚地抿着唇。 少爷说：“不喜欢喝酒要向妈提出来。” “这样你妈妈就不喜欢我了……”我还是不想和少爷对视，低下头扣手指甲。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你的。”少爷捧着我的脸，他的手有点凉。 “你早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 我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张了张嘴，可是没想好要对少爷说什么。 少爷先开口了：“我们都希望你能过个开开心心的节日，要是不想喝酒的话，得跟我妈说啊，妈妈会给你准备饮料或者低度数的酒。” “可是这样我好像一个麻烦精……” “谁会觉得你麻烦啊。”少爷揪住我的脸蛋用力往两边扯，“怕给我们添麻烦就是不想加入我们家哦！” 我连忙摇头，也不管脸上疼不疼，抱住少爷：“我特别想，喜欢你妈妈，喜欢你爸爸，也喜欢……喜欢你……” 我脸红了个透，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被少爷捏出来的。 “那个……”我把我害怕继父的事情都跟少爷说了，虽然显得很懦弱，但是我真的有些心理障碍。 说出来感觉好一些了，头也没那么疼了。 我吸吸发酸的鼻子，往少爷怀里拱了拱：“都没有人叫过我阿洋，妈妈没有，继父更没有，那...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我的名字，当然也不讨厌，就是一个符号而已，但是少爷刚刚叫我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亲切感。 我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听话还是可以的。 “干嘛要什么都听我的，又不是小狗。”少爷意外  44 地扭过头，我看见他耳朵红了。 少爷也会害羞吗…… 请给我一锅 2020年12月26日 少爷带我在后院找到了给狗狗准备食物的少爷妈。 “汪汪？找我有事儿吗？”少爷妈拿一个大铲子拌着狗粮。 我低下头：“妈妈，对不起……我其实、其实不喜欢喝酒，因为以前继父喝了酒总是打我和妹妹，我...我有点害怕。” 我吸了口气，继续说：“我没有、没有很好的家，不知道怎么跟家人相处，对不起……” “不喜欢你早说嘛，妈妈下次给你买果汁。”少爷妈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不仅仅是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大方地表达出来的。” 我点点头：“好……我、我还有点爱抽烟……我会努力戒掉的，不要讨厌我……” “抽烟呢，是个不好的习惯。”少爷妈说，“不戒掉的话对身体有影响，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老了怎么办。” “嗯嗯，我会戒掉的！”我保证。 “呐，狗归你们喂，奶油都要忘记你了。”少爷妈把铲子给我，一大盆狗粮给了少爷，“段明轩你倒是好好哄哄小汪汪啊，老这么没自信以后怎么给我赚钱！” “他哄过我了……我今天才来向您道歉的……”我解释道。 “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俩了。”少爷妈说她要回去敷个面膜。 奶油的耳朵还是毛茸茸，一吹就会动，很可爱。 我想起少爷家的两只猫咪，我以前一直特别讨厌它们。 “呆头和呆脑，应该被照顾得很好吧？”我问。 少爷蹲着给奶油按摩：“它们俩呀，胖得不得了，现在也懒，连玩具都不爱玩了，除了吃就是睡。” “它们，如果要打疫苗的话，可以交给我，我会帮你照顾它们的！” “哦，”少爷拖长了声音，像在调戏我，“不嫉妒它们俩了？不吃醋了？” “不吃醋。”我认真地说。 和少爷一起把狗狗都喂饱之后，少爷往屋里走，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昨天……昨天没有亲亲，今天可以亲两次吗？” 我很喜欢向少爷索吻，因为不会被拒绝。 “好啊，那你来吧。”少爷朝我张开手，轻轻抱住了我。 我吻得应该不是很好，总是勾不到少爷的舌尖。 两个吻结束，少爷也不像我，总是被亲得晕头转向的。 “你送了我两个吻，我还你一个。”少爷话音落下，按着我的后腰贴向他。 亲了一会儿我有点呼吸不畅，可是少爷还是扣着我的后脑勺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今天早上，我得到了三个甜甜的亲亲。 亲得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我好像是飘进屋里吃早餐的一样。 “汪汪，你还要牛肉面吗？”少爷妈又抓了一把面条，“是我低估了你的饭量。” 我很不好意思，刚刚吃了大半盆：“已经不饿了，不用太麻烦……” “那不行！来我们家不吃饱怎么可以！”少爷妈说，“我还希望汪汪胖到脸上有肉可以揪呢！” 少爷吃了一碗后不紧不慢地擦了嘴，对我说：“我家还不至于被你吃穷。” 哦……知道了…… 那请， 再给我煮一锅吧。(?ω? ) 可以的 2020年12月31日 虽然才上了五天班，少爷妈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杨洛大明星依旧不想和少爷的哥哥复合。 但是这不影响我向少爷妈预支薪水。 “想好要跟我儿子求婚啦？”少爷妈连忙叫秘书给我买奶茶，还亲自拉开椅子让我坐。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不是，我、我想给他买手链，您先别凶我……因为我、我还没追到他，贸然求婚太、太奇怪了，我想先正式地向他告白！” 说完，我装模作样地挺起胸膛，可心里是没有底的。 “手链对他来说有啥用啊，一进手术间就要摘掉，来来去去多麻烦。” “那戒指也……” “戒指的意义和手链一样吗！” QAQ…… 少爷妈看着我，缓和了一下情绪：“那你不如带他去买两件衣服。” 这是……批准了吗？ “我一会儿就给你卡上打钱。”少爷妈说。 “谢谢妈妈！”我鞠了一躬，脑袋磕在办公桌上了，不过一点都不疼！ 我今天就要跟少爷表白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磕上头了！”少爷妈把我扶起来，“这脑袋瓜怕是更傻了。” “我想问问，您觉得……您觉得……您觉得我要买束花表白吗？”我低着头不敢看少爷妈。 少爷妈揉我脑袋的手用力一按：“送什么花！把自己的菊花洗干净就好了！” (??д?｀) 我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都好烫。 少爷妈怎么能这么大声地说这种话啊…… “哎！你脸红什么！”少爷妈用奶茶冰我，“段明轩就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你送什么都没有送自己好！” 我犹豫地点点头。 晚上我去接少爷，装了满满两个裤兜的润滑和套套。 然而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我对少爷说：“你想买什么东西吗？我送给你！我今天发工资了！” “这么快……”少爷好像在思考什么。 为了防止让少爷算出我预支了薪水，我立刻挽住少爷的手臂晃了晃：“快点快点！我们先去吃东西，我饿啦，边吃边想你要什么礼物好不好？” 少爷同意了。 我们吃完饭后，少爷买了两件衬衫。 路上我有点扭捏。 少爷以为我想要接吻不好意思开口。 其实我在想我要怎么告白。 一吻完毕，我小声问：“我现在算是追到你了吗……虽然买的礼物便宜了一点，但是我很用心地为今天做准备了，我想要一个365天都有段明轩的2021年可以吗？” 少爷静静地听完，又吻住了我，接吻的空档说：“可以。” “那……我可以和我的男朋友住在一起吗？” “可以。”少爷笑得眼睛弯弯，“想家了？” “嗯……想要软软的床……”我说  45 。 “要不要买个冰激凌蛋糕回家吃？”少爷说，“我家的地暖还挺暖和的。” “好。” 我被少爷牵着手，抿了一会儿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我洗干净了，也带了套套，可以……可以……” “嗯。”少爷的手指在我手心刮了一下。 真好啊 在床上脱得差不多了我才对少爷说实话。 那天我被插屁股的事。 还有夏尧其实帮了我。 我觉得我这时候才说有点狡猾，但是脱都脱了，总要容易被原谅一些。 “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害你的……因为我不想、不想好多人把手指插到我屁股里的视频被你看见……我做过检查了，也痊愈了……不、不脏的……”我爬到床边从脱下来的裤子口袋里拿了个安全套，“你想用套套的话，也没关系。” 少爷顿住了，他问我：“你被以前认识的那群混混欺负了？” “他、他们拍了我妹妹的裸照，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男生，我不想让妹妹再……再受伤了。他们说如果我脱裤子给他们操一遍就、就把妹妹的裸照给我……后来夏尧救了我，条件是让我跟你分手。我太想、太想保护妹妹了……结果不小心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不会再说同性恋恶心了。” 我发誓。 少爷没说话。 “我没有做什么不正当的交易，也没有有钱的阿姨包养，我很……我其实很想变得好一点的！”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裤，“我知道我应该勇敢一点的，可我什么都没有，也没办法勇敢……” 我说完吸了吸鼻子。 这么久压在我心上的石头总算挪了一半，好受很多了。 要是少爷生气了的话，我就……穿上裤子离开这里好了…… “我知道你说要报警，可是警察有什么用呢，要是妹妹的照片被放到网上，就算他们被抓起来了，妹妹以后怎么办呢……”我想起那些事，依然感到后怕，眼睛红了一圈。 少爷一把抱住我，抱得我肋骨疼。 我感受得到少爷很难过，也很生气。 我第一次听见少爷骂了句脏话。 然后我被狠狠地推到床上，撞得我晕乎乎的。 少爷的手指抵在我屁股上，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小声提道：“轻一点，我有点，有点害怕的……” 会让我想到那天的事。 少爷的手指暖暖的，也很灵活，一点点进入我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开拓。 我有点想哭。 然后多余地强调了一遍：“我只在你面前哭的。” 少爷的神情缓和了一点，咬着我的耳垂或许可以称之为警告地对我说：“以后碰到事情不准一个人面对了。” 我迷茫地点点头，身体里的手指一直在搅动，搞得我有些神志不清。 “也不准在心里藏秘密。” 我还是点点头。 “他们还另外欺负你了吗？”少爷问这话的时候，表情冷得吓人。 我摇头：“没有了。” 我感觉到少爷是很自责的，就像我觉得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一样，少爷可能也想保护我。 因为有些迷糊，安慰他的话我说得风马牛不相及：“没关系的，本来……都怪我没能给妹妹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要说……也是我活该。” “又骗人。”少爷指着我肩膀上的烟疤，又在我面前乳头上拧了下，“这两个疤是怎么回事？” 我小声解释了一遍，因为羞于启齿，声音和蚊子叫一样。 还没说完少爷就捅进了我身体里。 好久没被进入的肠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虽然我很怕疼，但是这种感觉不是很差，就是那种……让人舒服得有点想叫出声的疼。 还没等我适应，少爷就开始猛烈地顶弄起来。 被狠狠撞到床头，我的脑袋更晕了。 少爷应该很心疼我吧。 真好。 也很听话 少爷顶得好重，每次都退到穴口再整根进入。 我被撞得完全迷糊了，哀哀切切地求饶。 但是少爷没准备停下，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乱动，又是一记深顶。 我不自觉地叫出了声。 少爷听见我的呻吟之后抽插得更快了。 实在是太久没做了，我好几次都眼冒金星，射得也很快。 有一点点丢脸。 射完后我抖得厉害，少爷抱着我，借着不断收缩的肛口一次又一次操弄我。 “太……快……”我小声说出的话被呻吟打得七零八落。 “快一点？”少爷挑了挑眉，舔掉我嘴边溢出的口水。 少爷挑眉的样子有一丢丢坏坏的，我看呆了，笨拙地凑上去亲了亲。 我的后颈被少爷按住，被迫张开嘴加深这个吻。 今天的少爷好凶。 我觉得我后面那根肉棒还在我身体里凶猛地进出。 一边的乳头也被吸大了。 那天我用针戳自己的时候很疼，但是今天酥酥麻麻的痒，像有蚂蚁在咬一样，又上瘾一般还想叫少爷摸摸。 “还想要……这里……”我听到自己的鼻音很重，还流了眼泪，脸上热热的，笨拙地引着少爷的手摸我胸口。 少爷立刻满足了我的请求，捏住我胀大的乳珠轻轻捻，爽得我立刻裹紧了插在身体里的阴茎。 少爷又用力抽插了几十下，才灌满了我。 精液把狭窄的肠道撑得小腹都鼓起来。 少爷拍了拍我满是汗和眼泪的脸颊：“宝贝。” 我迷茫地睁大眼睛，泪水糊满了我的视线。 “夹紧点，不准漏出来。” 我的头很晕，听话地点点头。 “乖。”少爷奖励般捋了捋我濡湿的刘海。 “我很乖的，不能不要我。”我喘了两口气，和少爷谈条件。 少爷笑得很无奈，忽然把我举起来，让我坐到他身上，分开的腿让里面的精液流了出来，我立刻缩紧肛口，趴在少爷身上细细咬他脖子：“我不想再没有家了……” “不会不要你的。”少爷扶着重新勃起的阴茎，插进了我满是精液的屁股里。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少爷第一次拒绝我，“以后要是再偷偷摸摸藏心事，我就把你干得起不了床  46 。” 我咬了很久的嘴唇，才开口：“那个……还有一件事……做完再说好不好？” “小坏蛋，秘密怎么这么多啊！”少爷用力揉我的屁股，把含不住的精液都挤了出来，然后扣住我的腰开始用力抽插。 我都不记得自己射了多少次，后来溢出的精液像水一样稀薄，铃口变成了烂熟的红色，大开着漏水。少爷的指腹在敏感的周围打圈，刺激得我只能不停地求饶。最后终于瘫在了床上，软绵绵的。 避孕套都完好地放着，倒是润滑剂一点都不剩了。 我被少爷抱起来，屁股一直在流精液。 想了很久，我才说：“夏尧因为……帮我，不小心，不小心捅了那个人，现在在坐牢……他说要去外地打工是骗你的……” 我坐在浴缸里低下头不敢看少爷：“我之前不说是……是怕你被他抢走了。怕你喜欢他，也怕你同情他……我很自私的……你刚刚都答应我了，不能不要我的。” 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一定要等少爷给我承诺才敢说夏尧的事。 少爷用洗发露打出泡沫抹在我被温水打湿的头发上，沉声道：“那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他，可以吗？” “嗯……” “虽然他帮了你，但是他拍了你的视频，我……我可能没办法觉得他很好。”少爷叹了口气，似乎在想我能听懂的话，不过想了很久，他反而转口道：“还有事瞒着我吗？” “没有了。”我摇摇头，把头发上的泡沫都甩出去了。 “那明天开始，就是全新的汪汪了。”少爷用温暖干燥的大毛巾裹住我。 哇。 以后我就有很温暖明亮的人生了。 拉坨好的 2021年1月1日 我今天好疼好疼。 腰，腿和屁股都好疼。 幸好不用上班，要不然我可能连走路都走不了。 昨天我胀到射不出来的阴茎今天也软绵绵的，睾丸都瘪了。 想到昨天，我的脸有点发烫，摔进被子里结果不小心又睡过去了。 错过了少爷下班的时间。 我匆匆忙忙给少爷打电话，说我实在是太困了。 少爷说没关系，让我在柜子里找面包吃。 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盒生巧，给我的。 我留了一盒给夏尧。 我们去四监找他，少爷给狱警塞了两个红包，让狱警把巧克力交给夏尧。 夏尧很快过来了，看见少爷很开心的样子：“段明轩！”然后他迅速变了脸，对我：“你也跟来干嘛！段明轩来看我的！” 我好久也没能回答上来。 夏尧站在玻璃那头，穿得很单薄的样子，头发很短，在白炽灯下脸也很白，倒是嘴唇好红好红。 “我是来道谢的，那天救汪洋的事，我都知道了。”少爷说。 夏尧随随便便地拉开椅子坐下，拿着话筒的姿势变了，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为了救他而救他的，我是为了得到你。” 夏尧说话的语气有一点点好笑，有一点点幼稚，但我知道这时候笑很不合适，憋住了。 “所以段明轩你能不能喜欢我啊，我也很光荣的！我救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绿茶！”夏尧笑嘻嘻地问，“那要么……你考虑一下嘛，等我三年好不好？” “我不跟你开玩笑。”少爷说，“谢谢你救阿洋。”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夏尧瞬间敛了笑，翻了个白眼，从椅子上站起来，难受地抓了抓裤子，“哎呦这个破椅子怎么这么硬！” 我知道夏尧没有在开玩笑，他只是不想被少爷发现他的难过而已。 他总是这么吊儿郎当地向少爷表白，也是想被拒绝的时候不要太难堪吧。 “帮他就当我还你救我狗命的人情了！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天涯何处无茅草啊！另外有事没事？没事我祝你们两个狗男男活到九十九，还有要说的没？老子想去拉屎啊！” 夏尧说得好大声，连面无表情的狱警们都动了一下。 少爷带着我离开了。 2021年的第一天，送给夏尧一盒甜甜的巧克力。 希望他能拉坨好屎。 我觉得夏尧比我勇敢，也比我干脆。 我抓住了少爷的手：“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夏尧吗？” “不是吃醋。”我认真地补充道。 “因为你很真诚。” “夏尧也很真诚。” “因为你长得好看。” “夏尧也好看。” “没注意。”少爷顿了一下，“可能你比较傻吧，看上去好骗。” “夏尧比我认识的字还少，他比我笨多了！” 少爷认真想了一会儿：“因为你能让我很不高兴的时候笑出来。” “夏尧以后也会遇到一个让他不是把感激当成喜欢的人的。”少爷握紧了我的手，“虽然这么说很像一个幸运者对不幸者无用的安慰。当然我不是很了解他，感觉他是个挺好的人。” 我也不了解夏尧。 送他一盒巧克力已经是我能释放的最大的善良了。 无端地，觉得有些抱歉。 连了解都不想了解他。 妹妹的 2021年1月20日 我见到了妹妹的男朋友。 在宠物医院里。 呆脑最近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少爷和我带它们俩到宠物医院做检查。 排队等待的时候看见妹妹手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出来。 旁边站着一个男的。 戴眼镜，瘦瘦高高的。 妹妹看见我愣了一下。 我把刚举到半空中的手放下，妹妹应该不太想让他男朋友认识我这个哥哥吧，而且……如果告诉她男朋友哥哥是个同性恋的话，会不会更不招人喜欢…… “哥，你也来宠物医院啊？”妹妹在我身边坐下了，“段大哥好。” 我有点儿惊讶。 “这是我哥，这是我哥的男朋友。”妹妹向身边的男人介绍。 “你们好。”男人笑起来很和善的样子，“我叫苏城。” 我点了点头。 “哥，你们养的猫怎么了吗？”妹妹隔着宠物包逗呆头呆脑。 少爷说：“看上去不太精神，怕是得病了，来做个检查。你们呢？” “我们去看画展，出了门本来想去你推荐的那家店吃酸菜鱼的，抄  47 近道的时候看见马路上趴了一只小狗，怕被车撞了就把它救起来了。”妹妹说着顿了一下，“段大哥，阿姨叫我去吃饭我不是不想去，前段时间申请奖助学金得准备很多材料，然后吧……自己也有点事要忙。” “没事，过年一块儿来吧。”少爷笑笑，“我家安排得出房间。” 妹妹的脸才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手推了一下身边的人，不过不是很用力：“苏城他过年也得回自己家，不能一块儿的。” “哦，是。按汪馨的想法办。”那个男人温和地说。 妹妹低下头小声反驳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但感觉妹妹很愉快的样子。 我希望他对妹妹好一点。 我妹妹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 和少爷妈并列第一。 不，少爷妈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段大哥，你们医院附近是不是有个宠物收容所啊？”妹妹抱着怀里的小动物，“我得给它找个安顿的地方。” “送什么收容所啊，我们养了吧，你看你哥和段大哥不是也养了宠物吗？”妹妹的男朋友说。 “学校宿舍怎么养宠物啊！”妹妹看看我宠物包里肥美的两只美短，又看看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一小团，皱起了眉头。 男人说：“养我家还不放心吗？” “你家不是只有20平吗？放下一张床，哪有给小狗住的地方？”妹妹问我，“你看你和段大哥能养吗？” “20平也是loft！还能让它上下楼运动呢！”男人用不太符合他年龄的语气和妹妹争执，“你要不信来我家看看！不过不留宿啊！” “我觉得……”我纠结地提出，“你男朋友那么喜欢的话，还是让他领回家吧……” “对！你看我哥说得多好！啊……你好像比我小两岁啊……大舅哥！” 说不上来妹妹的男朋友好还是不好，好像在装幼稚骗妹妹的信任，但是……又对妹妹很温柔的样子。 我感觉得到，妹妹没有以前那么敏感易怒了。 轮到呆头呆脑看病的时候我们才和他们告别。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汪馨。”少爷揉了揉我的头发，“可以多了解一下妹妹觉得他人怎么样再说。” 我点点头。 要保密 呆脑有点拉肚子，医生配了药。 病恹恹的呆脑可把少爷急坏了，又是买玩具又是买新窝哄她。 “你这样我、我有点吃醋了，有点不高兴了。”我不爽地站在门口，依旧背着那个宠物包。 少爷过来帮我把包放下，他说：“那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草莓的糖葫芦？” 我抿了抿嘴唇：“两串。” “好，两串。”少爷笑了。 他问我想吃什么他请客。 “肉……” “行。”少爷笑，“加件衣服，晚上冷。” 少爷给我围了条好软好软的围巾，米色的。 我很喜欢，但我又不想表现得太喜欢，故意撇嘴：“这样一点都不帅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又暖和又帅呢？”少爷搓了搓我的脸。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喜欢揉我的脸，不会被他们揉成大饼脸吗？ ,,?^?,, “穿貂。”我自信地说。 穿貂，rapper届的加冕。 “我过两天给你买。”少爷忍着笑意说。 我摇头：“不用，我有皇帝的新貂，聪明人才能看见。” “你没看见，你不聪明。”出了门，我还在跟少爷乱七八糟地聊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以前从来没有人会听我聊这些。 感觉我好奢侈啊。 不仅仅是因为少爷带我进了一家很贵的餐厅。 我不用想这一顿得花多少钱，只要一直吃一直吃，吃到饱为止就好了。 我吃了三份牛排。 我喜欢会流心的煎蛋。 但是不喜欢烤牛油果的味道。 还是少爷做的牛油果酱好吃。 少爷每次都结束得比我快，他会给我夹菜，给我倒饮料，还会跟我聊天。 “以后你参加活动演出能不能把行程发给我一份？我要是下班得早，或者轮休的话，就去看你。” 我听完放下刀叉，舔了舔满是黑椒酱的嘴唇：“行是行……但是我每次都在后台的很角落……我自己是没觉得很丢人啦，但是我怕你……” 怕你太心疼我。 最后小半句话我说不出口，好像很自恋的样子。 于是还是埋头喝南瓜汤。 甜咸口的。 勾芡勾得很实在。 差点糊到我嗓子眼了。 “你要是来医院，我也是个普通的医生而已。”少爷又帮我点了个甜品。 其实我刚刚已经吃过一轮了。 但就是没饱。 少爷说我胃里住了一个黑洞。 为此我还去查了查黑洞是什么。 没太看懂。 “我们都是很普通的人。” 少爷把装着抹茶冰激凌蛋糕的盘子放到我面前，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巧克力。 我也想这么普通。 普普通通有个好有钱的妈妈，后妈也行。 不过现在少爷妈也算我的妈妈了。 临近年末，虽然少爷妈不让我干活，但我还是随便找了点。 不管是商场活动还是大大小小的野鸡颁奖，都需要人撑场子，挣个万八千的很容易。 就是这钱落不到我卡上。 有点难受。 我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给少爷买戒指，等明年少爷过生日那天。 少爷也用不上好贵的戒指，我就给他订做一个普通一点的。 我自己的就更普通一点好了。 这是一个小惊喜，现在可不能告诉少爷。 我低下头继续吃冰激凌。 大明星 2021年1月21日 我早上和少爷同一时间起床的，结果因为太累，吃了早饭又趴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昨天少爷总是不进得很深，他还说是我皇帝的新貂挡住了。 皇帝的新貂肯定在做爱的时候会脱掉的嘛！ 可见他并没有真的看见。 所以他还是很不聪明。 虽然每天早晨都回味一遍昨晚的事显得我像个淫魔，但是想一想还是觉得很爽。 我被公司的电话叫醒，  48 强迫自己提神，准备到活动场地彩排，临走前没忘记给呆头呆脑装满猫粮。 难得的，我又和杨洛碰上了。 他的粉丝很多，在会馆围得水泄不通。 在此之前我上网查了一下，他有很多女粉丝，都在骂他，还说要脱粉。 粉丝总是能把自己放弃喜欢一个人说得比撤资还气势汹汹。 我以为他现在应该会很惨的。 没想到他粉丝还是好多。 我捧着一杯路边买的豆浆，在门口小妹妹扎堆的人群里转了转。 可以领小卡片。 我觉得这事很稀奇。 其实也不稀奇，但我没亲眼见过，便觉得有趣。 我也有会馆的入场券，可以给我一张吗？ 我问其中一个背着麻袋的小妹妹，她看上去最柔弱最好说话。 “你超话过七级了吗？集资超过50块了吗？切瓜了吗有西瓜账号吗？”小妹妹瞪我一眼。 我诚实地摇摇头。 我只用微博看好吃的，让少爷给我买。 “艹！这里有白嫖男粉！大家快来看！”小妹妹吼得好大声。 我瞬间就被围住了。 她们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喝了一口豆浆，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五分钟后，我成功被围剿了。 她们的指责我是听不懂，但是……我彻底出不去了…… 我只好给负责人打电话。 幸好负责人借用了杨洛的保镖把我给拎走了。 “这还是个明星？” “蹭我们洛洛大宝贝的热度来的吧！呕！” 在十几个保镖的保护下，我终于把豆浆喝完了。 少爷回家听完我这段形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很严肃地提醒我以后要走员工通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我听话地点头。 少爷说天冷了，给我炖点排骨汤喝，晚一点开饭。 晚一点开饭没关系，少爷做的比餐厅里烧得都好吃。 我帮少爷去血水，看着锅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杨洛打来的。 他说对不起，因为他的粉丝给我带去了好多麻烦，网上也有好多人在骂我。 我都没有看到，因为根本没人知道我是谁。 当然我也不是很在意，我只是想赚个戒指的钱而已。 我说没关系的，还有，“谢谢你在后台一直照顾我。” 今天彩排的时候我的麦克风其实稍微有点失真，是杨洛提醒工作人员帮我调好的。他性格真的很好。 “我改天请你吃饭吧，”杨洛说，“我先看一下我的行程……” “不用的。”我突然想起少爷妈的嘱咐，心直口快地说了句，“要不你跟大少爷和好吧！” “咳咳咳……”对面猛烈地咳嗽起来。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那个，拜拜！”我想着和人家也不熟，就这样说话太不礼貌了，立刻找借口挂了电话。 不过我和少爷一起喝暖呼呼的汤的时候，少爷收到了他哥哥的短信。 说谢谢我。 可能，大明星也要开花花了吧！ （完） 2021年1月25日 我之前拍的电影上映了。 没想到它会安排在这么前面，少爷妈说是因为春节大家更喜欢高兴轻松的内容，我们拍的文艺片不适合放在贺岁档。 可是效果却意外的好。 我突然接到了好多好多的剧组邀约。 少爷妈说等我肩膀不疼了，人也胖点了，再让我去拍戏。 “要不然你去山里一待待半个月，每天熬夜，身体吃得消吗？”少爷妈把一些公司送过来的文件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少爷妈又说：“不过妈妈得提醒你，以后给你安排的工作会很多，肯定是保证身体的前提下，但是不会很轻松，你也不可能有权力自己选喜欢的剧本，如果条件很困难拍摄环境很差，妈妈考虑到绩效还是会给你安排过去的。” 少爷妈突然的转变，让我觉得她终于有一点大大大大大大老板的样子了。 不过，我也没有因此感到委屈，做大老板也是少爷妈的工作，对待工作认真一点是没有错的。 我坚定地点点头：“我会好好干活的，虽然……虽然不是大明星，为您挣得也不多……但是我会努力的！少爷家庭那么好，他也很努力，我就更应该加油的！” 我能感觉到少爷妈不是一味地因为喜欢我而宠我，她只是用她的方法带我走上了更好的路而已。 或许，也有一半是少爷的功劳。 我还在纷繁复杂的思绪里，少爷妈就踩着高跟鞋到我面前，又是亲我脸又是亲我额头的，搞得我的脸上都是娇兰小黑裙的香味。 “汪汪，你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啊！妈妈可太喜欢你了！”少爷妈把我揉进怀里，现在我身上也都是娇兰小黑裙的味道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少爷妈箍着我，我没法给她鞠躬，于是我小声说：“谢谢您和少爷，白吃白喝养了我这么久。我……我挣得钱攒够给少爷买戒指我就向他求婚，要是骗人的话我是小狗。” “你本来就是汪汪呀！说话不算数怎么办？”少爷妈眼珠子一转，美瞳看得我有点发怵，“要不先订个婚吧！” “那就……没有惊喜了……”我小声拒绝，心说我计划好了的，要在少爷生日那天给他的。 “哦～”少爷妈啧啧啧道，“明白了，汪汪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您……您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接少爷下班了！”我的脸憋得通通红，刻意挺起胸膛给自己增加点底气。 少爷妈酸唧唧地说：“我也快下班了呀，你怎么不接我呢？” “……”我搓着手手，“……您也要跟我们回家做饭吗？” 少爷会煮桂花酒酿奶茶，特别好喝。 “我啊，我也得回家陪老公呀！才不打扰你们两个小屁孩呢。”少爷妈拿出粉饼补妆，给我下了逐客令，“走吧走吧。” 我飞快地跑下楼，出了公司，坐地铁到少爷的医院门口。 还好，才晚了两分钟。 少爷也刚从楼上下来。 家里的冰箱都被我吃空了，要去超市大采购，购物车拖行叮铃咣啷的声音，还有促销的声音，超市里每隔一小段路吹得让人发昏的空调。 都很舒服。 少爷和  49 他妈妈一样会给我买好多好多零食，把储物柜塞满，怕我饿死，虽然嘴上说垃圾食品不好，但总是会往购物车里放一些我爱吃的。 回家，洗菜，做饭，吃饭，吃饱了活动一下，上床。 胃和屁股都吃得饱饱的。 然后洗一个热水澡。 “我明天想吃海鲜烩饭、芝士焗烤土豆泥、泡菜豆腐锅……”我想了想，“先这样吧，如果我想到别的再告诉你。” 少爷在我屁股里做清理的手指重重一抠：“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我劳动也多啊！”刚刚那一下抠得我身体软了，扒拉在浴缸边，“我不管，劳动最光荣！” “行，你光荣，没见你努力呢，一直躺着装死。”少爷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晚上少爷用柔软的羽绒被裹住我：“你不像以前那个小可怜了。” “我现在叫小跋扈。” “那我问你，你喜欢你自己了吗？” 头顶的吊灯太亮了，让我眼睛有点酸，我赶紧闭上，认真地回答道：“嗯。谢谢。” 我感受到少爷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立刻不好意思地用被子蒙住头。 我想起生日的时候许的愿望。 让我自己喜欢我自己。 少爷实现了我这个愿望。 “段明轩，晚安！” 少爷是很懂浪漫的，他只是用比别人更长的耐心和时间，实现了我的生日愿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