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娴公主(NP高H)》 一.七日(1) 千雪这一觉,睡了许久。 她睁眼时,瞧见自己坐在床边,穿着出事那一日的衣服,黑绸做底色,金丝红纱缝在袖子上,她若没记错,背面还有振翅欲飞凤凰绣在上头,庄重华美。谢殊告诉她,这是他让绣房连夜赶制的,为的,就是能让千雪在他登基的时候,穿上最美的凤袍站在他身边。 但千雪在那一日逃了,她骑着枣红色的马,自以为抓准了谢殊对皇位的渴望,他不可能放弃登基大典来抓她——没想到他竟然来了,将她逼至悬崖,再无退路。 “千雪,和孤回去。”他面色淡淡,如同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还穿着龙袍,千雪想起了自己的父王。 她摇了摇头:“谢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神色淡淡,上前拉住她:“孤不在乎。” 可是千雪在乎,她在乎那么多人命,在乎自己的父王母后。 禁卫将两人围成一圈,她便是想跳崖也寻不到出去的缝隙,千雪朝谢殊笑了笑:“那你抱抱我。” 她很久不对谢殊笑了,谢殊看的有些愣,上去抱住了千雪,将她搂在怀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江千雪不可能毫无目的的就让自己抱她,因此,当她的短匕刺入自己的腰腹时,谢殊只是闷哼了一声,又把她抱的更紧。 他低声道:“若是这样,你心里畅快些,那就多刺几下。” 千雪没想到他如此淡定,说不出话来,可是多刺几刀,真的能解她的心头恨?这也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禁军上前分开两人,惊慌道:“圣上!” 他的衣袍上已映出了血色,只仍然盯着千雪,就在这众人对她松懈的片刻,江千雪又笑了,可是谢殊却高兴不起来,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千雪——” 宣国公主江千雪,于望水崖边自刎。 现下,千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还好好的,没有死么? 她觉得奇怪,便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里完好一片,根本不像受过伤的样子,更是讶异,于是便站起身子,走了两步,终于察觉到不对。 她看不到自己的脚,自己的身子有些像透明的。 千雪回头望了望床铺,看到上面躺了个人,她凑上前瞧了瞧,这个女人面无血色,双眸紧闭,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但她面容艳丽姣好,眼角下一颗泪痣,更添几分风情。 这是她自己。 千雪这才反应过来,她死了,连魂魄都离体了,真是死透了!她又望了望周遭,是皇宫内的寝宫,角落还放着安神香,千雪不由翻白眼——给死人烧安神香,是怕她化作厉鬼?还是怕她死的不够彻底? 腹诽间,寝殿的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随后是衡一的声音:“圣上,你睡一阵吧,公主她早已去了……” 千雪有些紧张,她知道这是谢殊的贴身侍卫衡一,他来了,那么谢殊肯定也来了,千雪害怕自己会不会被人看到。 一只修长的手拉开轻纱幔子,挺拔清瘦的身姿立在千雪的身前,但他没有看到千雪,只是对衡一说了一个字:“滚。” 谢殊走向床边,竟席地而坐,趴在了床沿上,从被子里拉出了千雪的手,仔细的看了一阵,然后才握住。 一旁的千雪忍不住抖了抖,这情形太过怪异,一旁的衡一也面色如土般,单膝跪在地上继续劝导:“主子,你刚登基……不可糊涂这一时,毁了这么多年来的精心计谋。” 连千雪都在旁边替衡一点头,谢殊为了这皇位,苦心策划多年,当她的驸马,利用她的信任,博取父王母后的认同,却故意气死父王,害母后疯疯癫癫,又为了设下眼线,与青楼的头牌混在一起,他为了讨她欢心,不让千雪有孕,长期给她下了避孕药物,害的她再不能有孕,种种手段下来,可以说无所用之不及,现在这样,又是做给谁看呢?实在不该呀! 然谢殊就像没听到一般,江千雪走上前鼓起勇气看了看他,却见他面色平和,牢牢抓住那只惨白的手,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衡一见他似乎劝不动,只好颓唐的出去了。 做鬼确实挺有意思,谢殊看不到自己,千雪尝试碰了碰他的胳膊,她的手却穿了过去,而谢殊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在他身边走了两步,沮丧着说:“谢殊啊谢殊,你真是好运,本宫做了鬼都杀不得你。” 闭眼沉默了良久的谢殊突然出声喊了一句:“千雪……” 千雪闻言吓得屏住了呼吸,以为自己被看到了,可谢殊只是站起了身子,褪去了宽大的朝服,躺到了床上,将那毫无血色,看着怪渗人的“千雪”搂在怀里,他的面色甚至有些温柔,就像从前两人刚成亲的时候,他说:“千雪,孤也困了,一起睡吧。” 说完,他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似是真的睡着了。 千雪看着他,面色有些复杂。 铺几张剧情,然后就可以吃肉啦 二.七日(2) 千雪坐在床尾,看着“相拥”的两人,叹了口气。 她知道,她知道谢殊对她有几分真心,但这几分真心让千雪更恨,两年的夫妻感情,他到最后甚至对千雪动了情,可这些在他心里仍旧抵不过一个皇位,他甚至不择手段的去得到这个位置,两人最后相处的时间,几乎是在互相折磨。 千雪不愿跟他说话,谢殊又逼着自己与他在一起,她整日郁郁寡欢,逃避现实,又不断生病,加之常年被谢殊下伤身子的药,时常在阴雨天腹疼骨寒。 她也时时在痛醒后无声的流泪,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当她逐渐发现真相,大势已去,朝中的一半大臣都是他的心腹,父王又只有千雪这一个公主,没有皇子和他争皇位。 此刻再见到谢殊,她觉得那股恨意仍是在她心头的,可是似乎也没那么浓烈了,她用短匕划破自己的脖子,就是想与过去划清界限,或许是上天垂怜,让她的魂魄得以再弥留几日,让她好好与这世间告别。 千雪穿过房门,便飘出了屋子,皇宫里已经换了副样子,谢殊不问政史,他的几个心腹忙前忙后,千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盈,像一只风筝,她望着这个无比熟悉但又渐渐陌生的皇宫,转身往宫外飞去。 她去了公主府。 公主的死讯已经传到了府中,但皇上下了谕旨不让任何人替公主举办丧事,违者格杀勿论,他一口咬定公主没有死,但太医们进进出出了无数次,都宣告了一样的结果:公主去了。 公主府的仆人们没了主子,千雪看到管事的张嬷嬷坐在下人院子里,一双眼睛哭得浑浊,她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教导公主各项事宜,叮嘱她要有皇家仪态,千雪从小到大,听得耳朵起茧,对这位嬷嬷难免有些不耐烦。 她站了一会儿,又去了别的院子,让她意外的是,府中的仆人看起来都很伤心,平心而论,千雪先前不算特别平易近人,她甚至经常做些出格的事,偷偷溜出去,父王少不得要责罚府中下人。 “再也见不着公主翻爬院子了……”灰衣服的侍女流泪望着院墙,朝身边的小厮道,“先帝念公主贪玩,让我们睁只眼闭只眼,每每公主溜出去玩,我都在附近偷看,瞧见公主意气风发,与平民们玩耍在一起。” 小厮也很低落:“已经两天了,别哭了。” 原来已经过了两天了么? 千雪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动容,原来从前她每次出去都那么容易,是因为父王对她的纵容……而那个灰衣服的侍女每次都在附近挂念她的安危,千雪甚至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颗沉寂的心又痛了起来。 她的身子轻飘飘,又去了另一处,这个地方她倒认得——是她的面首待得地方。 千雪作为公主,先帝唯一的爱女,自然是有面首的,是先帝赐给她的,叫陈书远,听着像个文生,看着也确实斯斯文文,千雪见过他几面,那人青衣玉带,生的是男生女相,但眉宇间隐约有几分傲气,果然,他是不愿意当什么面首的,甚至有些屈辱,见了千雪也是僵硬的行礼,从不与她亲近。 千雪当时毫不在意,她只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不碰面首之类,甚至还在心里敬佩陈书远的高洁。 她飘进了陈书远的屋内,闻到一股酒味,便是做了鬼,她都忍不住皱起眉。几次接触之下,她觉得陈书远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莫说饮酒,她听说那人连贵重的茶叶都不碰,勤俭自持。 这样一个人,现在却用酒瓶堆了满桌,青天白日在床上沉睡,双颊浮红,面露痛楚,江千雪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死了之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喜欢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窃喜,又很惋惜,为何早先活着的时候未曾发现?若是发现了……罢了,千雪突然想到,就算她发现了,肯定也是不以为然的,因为那时的自己满心只有谢殊。 望着面前的男人,千雪忍不住叹气:“陈书远……” 她一时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出口之后才有些尴尬的收了声,不料床上的男子突然睁开眼,对着空气回了一句:“公主?!” 千雪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陈书远也起了身,他的眼神扫过房内的每一处角落,又喊了一遍:“公主?是你么?” “是我,是我。”千雪重复着,可是陈书远似乎没有再听到了,他的眼神又暗了下来,重新坐到了床边。 千雪不死心的又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可是似乎除了她第一句话以外,陈书远再也没有听到她或者看到她。 他只是坐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事,半晌,好似下定决心般,突然站起身子,千雪反正也无事,就坐在他屋中等待,原来陈书远是去烧了热水,他拿着木桶,灌入了热水,然后开始脱衣服。 这……是要沐浴? 千雪有些赌气的想,她贵为公主,一生却只有谢殊一个男人,真真是浪费了自己的权势地位,再者说,反正她也死了,看看又如何。 于是她便伸着眼,瞧见那陈书远文文弱弱一个书生,脱了衣服露出白皙精壮的身子,千雪本以为这人定是骨瘦嶙峋,没想到身上还有些结实的肌肉,她想了想,大约是平时节俭沉默,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吧。 陈书远脱完衣衫,又除去了下身的衣物,猝不及防就在千雪面前光裸了身子,千雪与谢殊两年夫妻,初时感情很好,日日行房,她自然对男子的那东西算不上陌生,只是没想到陈书远的那处如此巨大,即便没有硬,都让千雪吓了一跳。 没想到,她自己把自己看的脸红,还是飘了出去,她坐在不远处的房檐上,看到陈书远片刻之后换了身衣服,收拾整洁,急急忙忙出了府,不知去了哪里。 千雪想,可能他是离开公主府,过自己的日子去了,但这也与她无关,横竖她已经死了。 三.七日(3) 她又在外头的集市转了转,没过一会儿便天黑了,千雪竟觉得有些累了,她不知是不是离尸体太远的缘故,想了想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便回了宫。 谢殊不知何时起了身,只是他仍坐在那个千雪的身旁,床边搬了张小桌子,上头堆满了奏折公文,他的五个心腹一齐跪在地上,气氛僵持。 千雪瞧了一眼,觉得有趣极了。 “主子,您好几天未曾进食了……”衡二闷声道,千雪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有饭菜。 谢殊看着奏折,语气平淡的说:“孤不想吃,撤了吧。” 他们已经劝了好几天,主子就像疯了一样,每日守着尸体,几个暗卫中唯一的女性衡五往前噗通磕了个头:“主子,公主死了,属下替她把过脉,死透了。” “闭嘴!”谢殊终于动怒,将一道折子摔在了地上,“孤夜里抱着她睡觉,她还在呼吸,她没死。” 千雪不知其他人听了是什么感觉,反正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发毛了,她明明死的连魂魄都飞出来了,怎么会呼吸呢? 但谢殊那几个心腹暗卫都当他是思念成疾,出了幻觉,并未当真。衡五到底是女人,她想了想,又换了种方法劝:“既然公主未死,主子更要保重圣体,万一公主醒后又想逃走,少不得一番追捕。” 谢殊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些。 衡五继续追说:“而且,公主想必也不忍看着主子折腾自己。” 江千雪翻了翻白眼,这人胡说什么呢?她可没有不忍心,她巴不得谢殊狠狠折腾一番,最好晚上睡不着觉,噩梦缠身。 但这番话对谢殊却有奇效,他坐到了桌边,拿起筷子,又摇了摇头:“她不会心疼孤,她巴不得孤早些死。” 千雪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几个暗卫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好在谢殊还是吃了,他吃的不多,又很慢,双目有些无神的看着旁边的空位置,突然对衡五说:“当初她刚知道你,便闹着吃醋。” 衡五有些尴尬,不敢接话,谢殊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她闹脾气闹到夜里,晚膳的时候坐在旁边问孤,你是不是孤的相好。”他说着竟然笑了起来:“孤那时不知如何作答,生怕她起了疑心,她见孤不说话,于是就把孤的碗摔了,不允许孤吃饭。” 听他这样说,千雪也想了起来,那是她唯一一次对谢殊使用公主的权力,她下令不让谢殊吃晚膳,他也只是波澜不惊的说了声好,然后便回房了,可是后来——后来千雪还是没忍住,自己又 让厨房做了饭,去给谢殊送去了。 她的心里头只有谢殊一个,谢殊有个贴身的女侍卫,她吃醋,但后来这个女侍卫也不重要了,因为她知道谢殊还有青楼里头的苏莹莹。再然后就发生了更多不可控的事情。 衡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主子,实在不行去求神官相见吧。” 千雪听到神官这两个字,也好奇了起来,即使贵为公主她也从未见过神官,神官只在国难时出现,传说神官是无所不能的。 谢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衡三和衡四只好开口告诉衡一:“神官府的童子说,没有玉牌,不得相见。” 几人又是一片沉默。 谢殊很快就吃完了。 他起身去外头沐浴,千雪觉得自己很累,像是要睡觉的感觉,可是鬼如何睡觉?她也不知道,于是便靠坐在床榻的角落里打瞌睡,没多久谢殊就回来了,不再有太监或者心腹缠着他,他身着玉白色的寝衣,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望着那个双眸紧闭的千雪,脸上的神色似是痛楚又是欢愉。 外头的灯灭了,寝殿内的灯也幽暗下来,谢殊缓缓的对着千雪的尸体说:“或许……死了也好。” 什么,先前还不肯承认她死了,现在又巴着她死?千雪盯着谢殊,却见他继续低声道:“死了,就会乖乖在孤怀里,再也不会走了。” 千雪听他说这些,心里没有波动是假,可是她又觉得没意思,明明谢殊有无数的机会停手,可他还是一步步的做了。然而不同于千雪的心境的平和,谢殊的声音沙哑低沉,他好像哭了,抱着那具沉默的身体,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是不得已才给你下药……”也许是太过伤心,他忘记自称孤。 好吧,原来他是不得已,但是这些重要么?早在他抱着欺骗的目的接近千雪时,就该知道她会多么失望伤心了……现在他说不得已,岂不是好笑么……千雪这样想着,渐渐散去了意识,也不知自己去了哪,在一片黑暗之中。 当她重新有意识的时候,天似乎亮了,她眨了眨眼,看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边是另一个已经沉睡的自己,她看了看,也觉得奇怪了起来——哪有人死了这么多天,尸体还好好的?千雪伸出手摸了摸,虽然不能直接触碰,但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是温热的。 怎么可能? 谢殊不在床边,此刻又不是盛夏,已经入了初冬,她的身体怎么是热的? 就在她疑惑之际,谢殊又推门进来了,千雪瞧他宽衣长袖,便知道他是去沐浴了,谢殊素来是个爱干净的。他走至床边,深情的牵住了千雪的手:“孤今日也陪着你。” 拜托,这个皇帝让他当得还真是清闲。 千雪还琢磨着要今日去哪里溜达,衡一突然从外头闯了进来,谢殊原本神情不善,听到他汇报的内容后面色惊动,只因衡一跪在地上声音洪亮道:“神官……神官在外面。” 谢殊顾不得换上朝服:“让他进来。” 千雪也不出去了,她十分好奇神官是什么样子的,自建国以来,还未有多少人亲眼见过神官。 谢殊话音未落,外头已经突然传来磕头的声音,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喊:“神官大人。” 一抹白色身影飘到寝殿内,来人身形高瘦,仙风道骨,气质出尘,面上覆辙半张面具,只露出一张没什么弧度的薄唇,和瘦削的下巴。 果然是神官呐,像神仙一样。 他不向谢殊行礼,谢殊也顾不得这些,朝神官说道:“治好公主、不……皇后,治好皇后,你想要什么孤都给你。” 神官就像没听到他的话,看也不看他,上前几步,掀开被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背着谢殊和衡一说道:“出去。” 他的音色很冷,但又很好听,年纪应当不大。 衡一开口道:“不可,你一个男子与公主在一起成何体统?”他还未习惯改口叫皇后。 让千雪没想到的是,退步的人是谢殊:“我们出去便是,你一定要治好她……一定……” 他深深的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千雪,带着衡一出去了。 神官这才继续动作,千雪看着他,他……他竟然在脱她的衣服。 千雪睁大了双眼,看着神官,他露出的半张脸看不出半分情绪,好像他在做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一会儿,自己的衣服就被扒光了。 她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自己的身段真的不错……前凸后翘,肤色白皙,若是真的能活过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只有谢殊一个男人了。 神官突然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低头,伸出手覆在千雪的小腹和额头上,闭眼不再出声,过了半晌,他撤回双手,身子往后退了退,出乎意料的,他还非常贴心的替“自己”把衣服穿回去了。 或许是怕谢殊赐他死罪?也不对,千雪想着,神官是不受皇帝掌管的,且神官在民间地位极高。 “进来。”这位神官寡言少语。 谢殊已在外头等候多时,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便走了进来,向来冷静自如的他面色有些紧绷:“如何?” 千雪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若是谢殊知道这位神官方才把自己衣服脱干净看了个遍,会不会气的要杀了神官?可是他不能杀神官,也不敢杀,若是杀了,必然失去民心。 她忍不住笑出声了。 神官又往千雪的方向看了看,这次他看的很真切,隐隐约约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捂着嘴似是在笑。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对谢殊说:“四日之后,我来唤回她的魂魄。” 醒了之后就可以开始无节操的吃肉了hiahiahia 四.转醒 神官说四日,谢殊便掐准了日子算,他每日守在千雪的床边,哪儿也不去,也不怎么说话。 千雪算了算,神官说的日子就是自己自刎的第七天。她起初还能以鬼魂的样子到处转悠,后来时常失去知觉,再醒过来的时候总是疲惫不堪,也没力气到处飘了。 就这样到了第七日的清晨,千雪是在床沿醒过来的,她看了看窗边的天色,还很早,谢殊却已经不见了身影。她趴到床上看了看自己,感觉很新奇。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而入,千雪以为是谢殊,抬眼望去才看到是那日的神官,身后还跟这个童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背着一把琴,似乎要比他人还高。 “阿竹,去外头候着吧。”神官吩咐那童子,原来他叫阿竹,千雪凑到那童子旁边看了看,他圆圆粉粉的一张脸,看着很是可爱。 再瞧那冷冰冰的神官,他今日仍是穿了件白色的长袍,袖子上有一只仙鹤,样式也更精致些。他走到床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形物,上头画着千雪看不懂的符文,似乎有些年头了,不知有何用处。 他又像上次那样,把昏睡中的“千雪”脱了个精光,不着寸缕的身子暴露在他的视线中,神官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解开了面具,一旁的千雪兴奋的睁大一双美目,就看到神官的整张脸,一双眼睛狭长深邃,眉间有银色的印记,鼻子又挺又直,看着便是冷淡的性子。 好看……太好看了,千雪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从前她觉得谢殊是天下最好看的,今日才晓得什么叫出尘之姿。 她一时呆住,直到那神官拿出一把匕首来,才回过神:他不会是要给自己再补一刀吧? 神官不知身旁有个女鬼在胡思乱想,沉声对室外的阿竹道:“奏琴吧。” “是,师父。”阿竹用稚嫩的声音回答,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悠远的琴声,起初千雪听着还觉得别有风情,以为是助兴的,没料到她越听头越疼,琴声缥缈不可捉摸,在她耳中却如天雷鼓响,她一下子痛的趴在床边,就在神官的一旁。 千雪疼的几乎睁不开眼,慌乱之中她感觉那神官似乎也盯着自己,他没有什么表情,双眸转向了自己的手腕,然后用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你在干什么……”千雪断断续续道,她总觉得这个人能看到自己,可他又不与自己说话。沉默的神官用自己的血滴在那圆盘上,那东西好似活物一般,将他的血液吸干,很快消失不见,于是他便又割了一道口子,将手腕放了上去,任那圆盘汲取他的血液。 千雪头痛更甚,似乎整个身子都被人倒转了,头晕目眩,就像有一个手在揉捏自己的魂魄,生疼生疼的,她看见神官的血越流越多,脸色几乎比床上的那具“尸体”更白,千雪喃喃道:“神官……神官……” 她的眼前突然漆黑一片,过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只是仍让头晕目眩,而且整个身子都开始痛了起来,她费力的望着神官,伸出手狠狠将他推开,离开了那圆盘,琴声戛然而止,神官看着她,这次他跟她说话了,他叫她的名字:“江千雪。” 他似乎也疲惫不堪,一句话说完,竟然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千雪没有力气回答,刚才那一推已经用了所有力气,她的身子又摔到了床上,然后失去了意识。 江千雪这一次觉得自己是睡着了,因为她开始做梦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梦境里,因为她看到了十四岁的自己,谁也不怕,每天都琢磨怎么翻出公主府的那面墙,去集市里和平民家的孩子们鬼混在一起,她走在宫里,看谁不爽都是要掉脑袋的,不过她每次都是吓唬那些宫女太监,从来没杀过人。 千雪有些委屈的想,她也不算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为何这么倒霉要遇到谢殊?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男子,凭她的姿色和地位,怎么会活成这样,她好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千雪悠悠转醒,入目的是一个小宫女,她正在给千雪擦脸,突然瞧见一双上扬的凤眸盯着自己,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跪在了地上:“公、公主……不……皇后……您终于醒了……” 她醒了?千雪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真的活过来了么? 小宫女的声音都在发抖,千雪瞧她的眼神,估计是害怕更多。她费力的支撑起身子,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有疼痛感,宫女又磕了个头,哭道:“皇后的喉咙还有伤,暂时不能说话,奴婢这就去通知皇上。” 千雪听到皇上这两个字便头疼,想要开口制止,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的看着那宫女飞奔出去,她躺在床上都听到宫女的声音:“皇后醒了……皇后醒了!” 好在,宫女嬷嬷们来的比谢殊更快,一排跪在地上,最为年长的李嬷嬷上前给了纸和毛笔,双目通红:“皇后,您终于醒了……有什么吩咐,尽管找下人。” 千雪费劲的写了两张纸,李嬷嬷接过第一张,上头写的是:“叫我公主。” 李嬷嬷有些迟疑,思索片刻后便改了口:“玉娴公主。” 叫公主也没错,这本就是江家的江山。 她又接过第二张:“我要沐浴。” 李嬷嬷点头道:“好、好……给公主备水,公主要入浴。” 此时的千雪已经快断气了,她的身子比她想象的虚弱,但还是撑着身子,写了第三张纸:“召本宫的面首入宫。” 她的三道白纸下去,效果却如同下了谕旨,再加之皇后突然醒来,宫中如同乱成了一锅粥,太医院的当值御医第一批连滚带爬的等候在了镜心宫,随后就是休假中的御医和刚下朝又从家里出来的大臣,一群四五十岁的老骨头被折腾了够呛,乌泱泱一群人候在屋外。 千雪对这些全然不知,她被一个力气大一些的嬷嬷抱到了浴池中,再由宫女服侍她洗澡,她自己没有力气,也没别的法子,只要不是谢殊来就好。 “都退下吧。”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千雪无声的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五.玉指(微H) 宫女们撤了出去,千雪赤裸的身子没了支撑,几乎要摔入池底,谢殊除了长靴,跳入池中,搂住了千雪。他不知从哪里回来,眼底下一片乌青,好像几天没睡。 千雪很不自在的缩了缩,她出神的想:谢殊这一身衣服干不干净?就这样跳了进来,她洗澡水还能用么? “千雪。”谢殊不知她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开口,但他只是又重复着喊她的名字,“千雪。” 她看了看谢殊一眼,觉得他很可笑,脸上讽刺的笑意让毫不遮掩,谢殊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意外,只是低头,似是认真的在替她洗身子。 “你若恨我,那便恨吧。”谢殊缓缓开口,他知道江千雪不会轻易原谅她。 千雪就像没听到似的,闭目养神,任由谢殊的身子在她身上游走,但是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加重了些,隔着层层衣服,千雪都发觉他的那里有反应了。 面上能不动声色,下头却控制不住的硬了起来,或许这就是男人么?千雪睁眼看了看他,谢殊俊秀的面容也染上了几分潮红:“千雪……我、我想你想的紧了。” 他不会是想在自己刚醒的时候就强一次吧?且不说她看见谢殊就烦,自己的身子也是无论如何都受不住的。 她从来没见过谢殊这幅饥渴的样子,向来精明算计的双眼里覆满了情欲,也许还有几分难受,好在他知道千雪身子虚弱,还是没有强来,只是除去了长裤,拉着千雪的手握住了那处昂扬。 千雪没有力气反抗,但她的表情表明了态度——她不喜欢,而且很厌恶,谢殊不敢看她的眼神,拥住了她的身子:“千雪,摸一摸它……我们很久不曾……” 他日思夜想的人又活生生的在他怀里,且没有穿衣服,他怎么会没有反应呢?可是江千雪冷淡的眼神让他心里刺痛,谢殊想,便是用手摸一摸也好的。 原本,千雪几乎气的笑出来,但她又宽慰自己:罢了,皇位都让他坐上了,不过是用手摸一下,忍下这一时就过去了。于是她又不看谢殊,闭上眼想自己的事情,谢殊看她没什么表情,十分难堪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抓着她柔软的手,箍住了他的肉棒,上下套弄起来。 从前两人感情好的时候,千雪在床上都是依着谢殊,两人日日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后来千雪察觉到一切,每日里冷眼看着他,谢殊恼极了曾经强迫过几次,千雪几乎没什么快感,说起来,她确实许久不曾好好有过那事了。 等身子好了,她要跟谁试试呢? 千雪思虑的片刻,谢殊在她耳边不停喊她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已经射了出来,炙热的东西在千雪柔软的手中跳动几下,然后渐渐软了下去。他的神色也清醒过来,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一边道歉一边亲千雪的额头:“对不起,千雪……我……你刚醒,我不该这样的……” 千雪说不出话来,也不用回答他,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道歉有什么用?他要是真的知道错了,就应该永远别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沉默了下来,谢殊这次认真的替她洗了身子,移到下身时,他伸出手指在她紧闭的穴口探了探,千雪瞪了他一眼,他只得作罢,半晌后终于洗完,谢殊唤宫女进来替千雪穿上衣服,他自己的衣袍全都湿了,只得回去换衣服。 千雪又被带回了寝宫,那里已经跪满了太医,太医院院首何老太医不可置信的看着活生生的千雪,李嬷嬷在旁边替公主说话:“神官大人治好了公主。” 何太医看了看身边几个其他太医,最终还是上他上前,声音苍老:“容微臣替公主把脉。” 李嬷嬷拿了帕子覆在千雪的手腕上,太医伸出手把脉,又开口道:“请公主让臣看一眼伤口。” 千雪在李嬷嬷的扶持下,抬起了脖子,她的伤口算不得特别深,但也留了道疤,何太医看了看,半晌后点头:“公主遭此大劫,能活过来已是不易,现下只是身子虚弱,好好修养,至于喉咙……恕老臣无能为力。” “你是说公主不能再说话了?”李嬷嬷拧紧了眉头,厉声质问。 何太医不敢回话,谢殊突然从外头进来,语气平淡:“无碍,皇后的身体交由神官负责。” 寝殿内的人连忙下跪朝谢殊行礼,谢殊挥了挥手,看向了千雪:“神官会治好皇后的身子,包括喉咙,以后每日就由李嬷嬷和崔公公送皇后去神官府疗伤吧。” 人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但是谢殊这番话让千雪心情好了些,原本她还在发愁如何见神官,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事,看样子神官无什大碍。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既然都能召自己魂魄归体,自然也得负责到底了。 太医们退下去给千雪开补身子的药,先前那个给千雪擦脸的小宫女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先给皇上行礼,犹豫不决的又喊了声公主。 “你叫她什么?不知道她是皇后么?”谢殊神色阴戾。 宫女哭着磕头:“是、是公主说的……” 李嬷嬷也开口:“这是公主的意思。” 千雪点了点头,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宫女,小宫女小声的说:“您的面首……已经在偏殿等着了。” 谢殊神色惊愕的看向千雪。 大家猜猜千雪第一个宠幸的人是谁呢!! 六.弄玉足(陈书远微H) 虽然未曾有先例,但是按照祖制,即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驸马爷顺理成章的坐了皇位,公主也是可以养着面首的,因为说到底,国土江山都是龙裔所有,驸马只不过是沾了光。 所以宫女太监们都不觉得奇怪,只有谢殊觉得奇怪,他冷着脸让下人都撤出去,才开口问千雪:“你见他做什么?” 她醒过来第一件事,竟是要见那面首?谢殊知道那个人,从前的千雪看也不看他,所以他虽然对那人不满,却也没放在心上,而现在,在经历了生死大劫之后,千雪醒来后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她要见那个穷酸书生。 千雪的眼神表达的很清楚,她想说干卿何事? 谢殊沉默片刻,俊容僵硬:“你这是报复我?” 要报复他,这些事情根本不解千雪的心头恨,她也根本不是为了气谢殊才召见陈书远,不知这人怎么如此自恋,真当千雪的每一点心思都围着他转呢!于是千雪这回连眼神都不给他了,自己玩起了头发,她就不信谢殊还能一直站在那里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果然,片刻之后,谢殊冷哼了一声,甩袖出去了。 千雪如释重负,宫女嬷嬷们又进来伺候,将她抱到了偏房,宫里的人做事须得毫无纰漏,即便是偏殿,由于千雪要过去的关系,也备下了四方宽的卧榻,上面铺着昂贵柔软的小被,李嬷嬷拿了张小小的案子摆在床边,好让千雪写字。 一切安排妥当,千雪才瞧见陈书远,他跪在软榻边,穿着翠竹色的衣服,头埋得低低的,看不着脸。 她说不了话,于是俯下身,抬起了陈书远的下巴,对方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神情还有些惊讶和紧张,不过他长得唇红齿白,细皮嫩肉,还是好看。 千雪朝李嬷嬷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虽说她看着很衷心,但千雪不敢再赌那个万一。 李嬷嬷走后,千雪拿着毛笔沾了墨水,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大字:“是你去找神官的么?” 她想了想,神官并不是随便见到的,即便是国君也得是国难时才能找到人,平日里若真有事相求,必须要有玉牌才可以,谢殊当然没有玉牌,千雪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陈书远,因为他以前是父王身边的人。 陈书远接过那纸,点了点头。 千雪又写一张:“你如何有那东西?” 指的自然是玉牌,陈书远低头不看千雪的脸,语气冷淡:“当初先帝猜到驸马不对……于是便召我入京,想让我跟着公主辅佐一二,但公主与我当时都……” 后面的话,他没有接着说,千雪也知道那时的情况。陈书远在她面前素来是个心气傲的,怎么甘愿当面首?他必然觉得面上无光,千雪也不主动招惹他,于是两人一直就像陌生人一般。 只是千雪看他现在这幅拒她千里之外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了魂魄离体那日,见到的陈书远,面色痛楚,甚至能听到她的声音,再之后,他就脱衣服…… 想到了那有些旖旎的画面,千雪又让他抬起头,然后朝他拍了拍榻边的地方,示意陈书远坐下来,他还强撑住冷淡的神色,靠了过去,以为是因为不方便说话,才让他坐的,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千雪伸出雪白的玉足,放到了他的胯下。 “公、公主?!”陈书远再也装不下去,面颊飞上浮红,他生的女气,这样看来倒像是被轻薄了一般,千雪无辜的看着他,用脚又蹭了蹭那地方。 她没什么体力,所以力气自然很小,但是对一个雏儿来说却是莫大的诱惑,她的小脚雪白可爱,隔着衣服只是动了两下,陈书远的那物便膨了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又含着害怕的意思:“公主这是何意?” 千雪只是朝他笑,那陈书远爱装正经人,她偏要让他装不下去。那孽根很快就大的有些吓人,隔着裤子也能看到鼓鼓一片,千雪用脚夹着那东西,上下动了动,然后便不满足的去蹭陈书远的腰带,示意他把裤子脱了。 陈书远从没做过这样香艳刺激的事情,一时没了头脑,把裤子褪去了。 好壮实的一根东西……千雪看的有些懵,这人的性器和长相不符合,有些黑,又特别粗壮,和她的玉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场景太淫乱了,陈书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公主醒来之后会性情大变,与他在此行这种事情。 他忍不住喘气,薄唇微张,双目迷离的看着千雪,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他的孽根竟然都流水了,滴在了千雪的脚背上,发散出男性的味道。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舒服的事情。 千雪第一次主导着做这种事,感觉很新奇,那东西又烫又硬,出水之后还滑滑的,或许是情难自禁,陈书远握住千雪的脚丫,自己上下动了起来,口中还说着:“冒犯公主了。” 可不是冒犯了么?千雪红着脸看陈书远的动作,他那壮硕的顶头上有个小孔,千雪的脚趾摩擦过时,那小孔便分泌出透明淫荡的液体来,千雪也起了兴致,下身微微湿润了些,可她终归没什么体力,从喉咙发出模糊的哼声,任由陈书远自己动作。 陈书远还是雏,虽然没尝到情爱之事的真正滋味,但此番景象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快慰,因此并没有过很久,他便克制不住的要射出来,一双握笔的手现在抓着玉白可爱的小脚蹭弄他身上的那根大肉棒,棒身跳了几下,陈书远呢喃道:“公主……我……啊……” 浓白的精液射的很远,不仅弄在了千雪的玉足上,还喷在了她的小腿上,做完这些事,千雪露出了疲倦的神情,陈书远反应过来后,面上仍是红红的,手脚笨拙的用自己的衣服替千雪擦了干净。 今天有事出去了,只有一更 昨天更完是二十多个收藏,今天上来一看居然快一百了,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没人看呢!! 明天有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七.神官府 千雪让陈书远在宫里住下了,李嬷嬷吩咐几个宫女去给陈书远收拾了个宫殿出来,离镜心宫不远,就是小了些,但是陈书远并不在意这些。 他不在意,却有人满面阴霾,所以千雪一觉睡醒时,谢殊站在床边,黑眸注视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千雪揉了揉眼睛,被他看得很不舒服,于是转了个身,不看他了,谁料这人脱了衣服上床,从后面搂住了她,声音有些疲惫:“千雪,你想怎么样?” 原以为两人有一辈子的时间磨下去,可是没想到千雪根本就是把他从自己的人生里割除了,她从醒来到现在,不仅没有给过谢殊好脸色,还跟面首不清不楚起来,甚至让那书生住到了宫里。 他堂堂一个皇帝,自己的皇后光明正大在宫里养着面首,并且所有人都不以为然,他心里如何好受?可是他更恨的是自己不能杀了那陈书远,若他下了手,便是和江山祖制过去,便是和龙裔过不去,这是对公主的大不敬。 谢殊之所以能顺理成章的登位,还是利用了驸马的身份,他很清楚自己不可张扬行事。 除非他真的狠下心来,动用兵马血洗皇城,那才是真正的改朝换代——谢殊原本就是如此计划的,但他后悔了,他不介意当一个谋朝篡位的暴君,却在最后时刻拉住了缰绳,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如果真的做了,他会彻底失去千雪。 没想到千雪会这样让他难受,他宁可千雪继续恨自己,像之前在公主府的日子里那样,每天瞪着他,或是哭,或者吵架,也都比当他不存在要强的多。 千雪懒得搭理他,她在思考两个问题:为什么谢殊急着逼死父王登基?她要如何才能拿回这位置? 当时父王病重,每日都在静养,谢殊却假装不经意,透露出西北胡人冲破边关防线,砍杀城内十万臣民的消息,父王急火攻心,竟就这般去了,母后以泪洗面,再过几天,已经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就算谢殊不这样,父王的身子其实也……他为什么要急?为什么要推这一手? 千雪一个公主,是女儿身,她也知道自己也没那个胆识当好一个女帝,若她有皇叔皇帝皇兄,倒方便些,可偏偏她没有。 现下这个情况,谢殊表面处处受制,暗地里不知多少大臣已经在他门下,千雪能够信任的人,实在不多。 两人各怀心事等到了晚膳时间,谢殊亲力亲为将她抱到了桌前,千雪的嗓子坏了,宫里准备的也都是米粥这类的流食。谢殊铁了心要自己喂她吃饭,千雪也不做无畏的挣扎,张口便吃了。她从前容貌艳丽,经历这一场大劫后似乎起气色寡淡了些,身子也消瘦不少,谢殊搂在怀里,都觉得有些硌手。 “多吃些吧。”他又喂了一口到千雪的嘴边,千雪不是跟他闹脾气,而是吃饱了,所以摇了摇头。 正僵持间,衡一突然从外面进来:“皇上,边关战事不妙,何将军有事相奏。” 千雪比谢殊更紧张,她终于主动推了推谢殊,让他赶紧去,谢殊意外的受用,替千雪擦了擦嘴,就把她交给宫女了。 他一走,千雪便轻松了多,但她同时又为战事挂心,所以也没继续吃东西,让宫女们服侍她洗了澡,躺到床上睡觉了。 她虚弱得很,躺下去没多久便睡熟了,也没感觉到谢殊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午时,谢殊上朝之后又被何将军拉了过去,李嬷嬷跪在一边,告知千雪今日要去神官府。 千雪的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精神也比昨日好,她试了试不用人搀扶,自己走了两步,起初两腿酸软,渐渐便习惯了,只是不能走的太快,也不能走太久,洗澡时,仍然是让宫女伺候的。 不论她是皇后还是公主,出宫都是要好好装点的,她的气色太难看,宫女给她擦了粉,涂了红唇,还上了些胭脂,果真好看不少。 一行人的车马往神官府去,神官府在皇城边上,高墙直立,没人知道里头是什么样的,千雪在马车上又小憩片刻,李嬷嬷将她唤醒,扶着她下了车。 神官府的门口早早有一个小童站着,千雪敲了敲,正是神官的徒弟阿竹,他虽然生的可爱,小脸却冷冰冰的:“师父说了,只能让公主进去。” 李嬷嬷和崔公公互看一眼,崔公公提着嗓子笑道:“小公子,咱们公主大病初愈,没有宫中人服侍的话,咱家实在放心不下呀。” 阿竹抿着唇,又重复了一遍师父的意思:“只有公主能进去。” 崔公公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小屁孩冷热不吃,倔强的看着一行人,千雪哭笑不得,自己上前一步,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下人们没法,只得看着千雪自己缓缓走了进去。 八.浴池中(神官微H) 大门被阿竹砰地一声关上,她也不知这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随后阿竹一言不发,领着千雪往前走。 神官府的里头和千雪想的不大一样,此处神秘幽静,她以为会设计的像刑房一样冰冷,没想到这里竟像一个江南小院,她瞥见远处似乎还有溪水,一直流到下游去,可见神官府地界之广阔。 只不过这里楼台也众多,千雪往那些楼台上的房内看了一眼,隐隐约约有人在走动,四周都挂满了白色的帷幔,她看不真切。 走了没一会儿,千雪累了,她原本想端着皇家威仪,无奈体力跟不上,她只好拍了拍阿竹的肩膀,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来。 阿竹回过头来看着千雪,有些猴急的挠了挠头:“就在前头了,师父等你一早上了。” 千雪有些不解。 阿竹的眼神有些鄙夷:“公主起的太早了。” …… 千雪哭笑不得,她这虚弱的身子,睡得比常人多也是正常,倒是没想到神官和阿竹早早就开始等了。 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千雪。” 阿竹看到来人,眼睛一亮:“师父!” 千雪也转过身来,瞧见神官站在一边,不知何时来的,他朝阿竹点了点头,低声朝阿竹说:“你去静修吧。” 阿竹连忙点点头,一下子奔的好远,神官的双目又转向千雪,没什么表情,千雪张着嘴想说话,才发现嗓子坏了,她盯着神官—— 他今天穿的很随意,像是随意批了件袍子在身上,领口也微微开着,露出些许锁骨来,或许是因为他的眉眼清冷,这样穿也不显得风流,反而更似天上人,只是……只是…… 千雪上前走了两步,抚过他雪白的衣裳,从他身后轻轻拉出一缕银白的长发来。 神官一头墨发已成了雪色。 对于千雪的动作,神官似乎在意料之中,他一边将千雪的手推了下去,一边说:“唤魂并非易事,我需要付出代价。” 她从没有如此内疚,民间总传闻每一代神官都无所不能,原来也是要付出代价,又想到那日神官割自己的手放血千雪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就在她独自愧疚时,神官将她打横抱起,千雪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随后又觉得似乎太亲密了些,两手只是轻轻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国师低头看了她一眼,千雪脸红了。 阿竹没骗她,往前走两步的楼台就到了,神官抱着她从一楼上去,二楼上头竟有露天的浴池,白玉砌成,四周都是药匣,活像个药铺。 千雪从神官的身上下来,往那浴池靠近了些,浴池中的水是乳白色,但又有些药味,这是打算让她泡药浴么?千雪转身欲问,却惊见那姿态如仙人般的白发男子突然脱去了外袍——他果然是随意披的衣服,因为脱下来都方便极了。 她一时忘了呼吸,呆呆的看着神官,对方面色坦然,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光下,宽肩窄腰,小腹之上有几块惹人联想的肌肉,胯下……胯下……有个粉色的东西。 他的长发披在身后,赤裸着双足走进了浴池,或许是千雪的目光太炙热,神官望了她一眼,开口跟她说话:“脱光,下来。” 他的气场太强,千雪下意识便乖乖的脱了衣服,轮到最后一件时,竟然害羞了。 没出息……真的太没出息了……昨日调戏陈书远的胆子此刻不知去了哪里,她捂着身子朝神官眨巴眼睛,神官皱眉:“不脱光,这药浴便无用了。” 千雪心一横,这人早就在她昏睡的时候看过她的身子了,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么?现下看看又如何,共浴又……如何?于是她褪去了最后一件衣服,锦缎做的小衣滑落在她的脚边,重伤转醒的身体还很苍白,更衬得胸前的两处尖尖更粉、无毛的私处更嫩。 池中的男人双眸暗了暗。 千雪也下到浴池中了,这池中的水温正好,略有些烫,但还能忍受,她不知道跟药材有没有关系,但是下去之后确实舒服多了,只是她体力太差,只能攀着浴池边,神官看着她,突然将她拉到了怀中,两个人浑身赤裸,胸膛贴在一起,千雪胸前的两团自然也贴了上去,她挣扎了几下,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 神官望着她有些绯红的脸,然后伸手越过她的身子,从先前脱下的衣物里摸出一排银针来,千雪被他这几番大胆的动作弄得有些难受,她摸不清这人是真的没有男女之防,还是故意的,更要命的是,她竟觉得自己想要。 是的,她湿了。 神官给了她很多安全感,所以当他将银针刺入千雪的小臂时,千雪未曾害怕,虽说看着渗人,但其实也没什么痛感,没多久,他就把针拔出去了,又从池边拿了个药罐来,打开塞子,挖出了一坨膏状物体,涂在了千雪脖子上的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 正当他要收回去,千雪忽然拼尽全力往前抓了抓,抓到了那药罐,也挖出一坨来,在神官的注视下,涂到了他胳膊上的两道伤疤上。 两人双目对视。 这一眼,千雪感觉到对方一直平静无波的眼里翻滚着许多东西,他压紧了千雪的身子,千雪的两团酥乳在他的胸膛摩擦,生出羞人的快感来,他低下头,千雪以为他要吻上来了,可他贴着千雪的唇,语气还是那么清冷:“我为了救你,改了你的命格,你我二人原本毫无干系,但从此以后会纠缠到死。” 他看着千雪,薄唇和她的小嘴偶尔贴在一起,似是亲密,又似是疏远。 而回应他这段话的,是千雪突然凑上来紧紧贴着他的香软蜜口,和湿热的舌头。 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为了救人,神官大人单方面把自己和千雪锁了,已经奏效了,钥匙丢海里了,两个人不可能分开了。 晚一会儿还有加更章~~ 九.舔(神官微H)加更 池中水温不低,两人呼吸交缠,原先是千雪贴上去的,神官很快就反客为主,他的手抱起千雪的身子,千雪的两腿夹着他的精瘦的腰,神官将她的屁股往上托了托,已经湿热的私处对上了一处硬硬的东西。 “恩……”千雪发出模糊的声音,她伸出手摸了摸那东西的大小,然后飞快的把手收了回去。 好生吓人。 这神官面上看着是个冷冷淡淡的主,但是千雪将唇舌贴上去之后,他便是片刻也不肯松开,有些粗糙的长舌钻到她的蜜口中作怪,将她含吮的死死的,千雪简直要断了气,脸上红的不正常,然而那人似乎还嫌不够,两条舌头交缠之间,还弄出了羞人的声音。 神官的双臂上有恰到好处的肌肉,现下也绷得紧紧的,千雪的左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神官用那只手抓住了她胸前盈盈两团。 好软。 他的手很光滑,没什么茧子,但仍然揉的千雪心痒难耐,身子愈发燥热不堪。本就在水中,她又动了情,粉嫩的娇娇处泥泞不堪,神官的另一只手又抱着她的圆臀往那吓人的东西上贴了几分。 千雪吓得花容失色,忙朝他摇头。 神官比她更了解她的身子,所以也知道极限在哪里,他神色如常:“你发骚了,对我。” 他一幅风光霁月、不染尘埃的样子,陡然说出这番话来,千雪的嫩处又不争气的流出蜜水来,他的顶头正贴着那里,自然也感觉到了,便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流水了。” 千雪羞的闭上眼了。 她的身子确实还不适合欢爱,神官自然知道,但并不妨碍做其他事。于是他便让她光裸的背部贴着浴池,贴到她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抱紧我。” 千雪听话的抱紧了,起初还不解其意,随后感觉到男人撤了那吓人的圆肿头部,换成了修长的手指,慢慢的陷入了小头的娇嫩小口中,他一进去,手指就被吸得紧紧的,久未欢好的身子定是想极了,才会如此淫浪。 那里头又窄又小,神官的手指本就比他人的更长一些,入了那要命处之后,竟是用手指就可以探到底了,他的黑眸里神色难辨,倒是千雪已经舒服极了,晃着两条腿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男人紧绷的肌肉在此刻性感无比。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 有些撑了……千雪这般想着,她很久不曾做这些事,下头紧的吓人,两根手指进去,她便被撑得有些难受了,于是张开嘴大口喘气,下面那张小嘴里也在拼命收缩,神官低头又吻住千雪,长舌勾住她的,随后终于想到了什么,用长指在里头微微弯曲,这样撑得更开,但是不一会儿他便摸到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于是便用指腹在那上头细细研磨、时轻时重,千雪夹紧了那两根,娇娇处被那两根手指弄得哭了起来,不断往外头出水。 她也快哭了。 她没想到神官这样会弄,那两根手指偶尔插到底,偶尔玩弄着她的敏感处,两指夹着那一块要紧的地方滑动、研磨,她没多久便受不住了,浑身上下都发抖,那处软嫩的娇娇小口喷出大股爱液。 “到了么?”平静的声音,但嗓音已经沙哑不堪了。 千雪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神官抱着她走出浴池,把两人的身子都擦了擦,然后去带着她去了一旁的卧榻上,他坐在了上头,将千雪也抱了上来,千雪两腿分跪在他的身旁,神官的眉眼还是冷淡,银发铺在榻上,他摸了摸千雪的黑发,然后将她的头往下压了压—— “舔。” 一个粉色的肉棒挺立在千雪的眼前,她现在看的更清楚了,这东西比起陈书远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肿的青筋交错,顶头尤为壮硕,还有些弯。 他这样做其实有些粗暴,但是千雪却不觉得他无理,身子甚至更为情动,于是她鬼使神差的低头,含住了正在分泌液体的顶头。 “恩……继续……”他的面色终于再也不是那副冷静的样子,眼中翻滚的是汹涌的欲望,千雪不敢含的太深,顾忌到了喉咙的伤,只用口腔含住了一般,那东西还有一大半在外面,她用湿润的舌头舔过上头的每一道青筋,狠狠吸了一下龟头,神官忍不住低喘。 他在想是不是要更快的治好千雪的身子,因为他想…… 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躁动呢?他看着千雪沉迷情欲的脸,张着嘴巴伸着舌头舔弄着性器,神官想到了他曾经听到过军营里的男人喝多了酒,说的胡话:“王家娘子是我操过最骚的,那大奶子和贱穴……恨不得操坏了她。” 是的,神官突然之间理解了这些粗俗的词,因为他想操坏千雪。 今天更完啦 我一般是一天更两次,加更就是三次 如果有事出去了会少更 十.喝药(神官微H) 千雪的口舌发酸,神官依旧没有射出来,他淡漠的看着千雪,明明那物硬的教人害怕,却怎么也不肯松懈。 神官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道:“松开。” 湿热的小嘴离开了,临走前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两下,千雪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怪好吃的,一点异味也没有,也不知这人怎么定力如此坚定,撑得她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这般想着,神官突然把骨节分明的手放到她嘴边,两根长指探入她的蜜口,道:“含住。” 千雪乖乖含住了,随后就像舔舐肉棒一般,用舌头在他的手指上舔弄,而神官搂着她纤细的柳腰,玉体轻颤,被男人压在榻上,孽根上尽是千雪的口水,此刻正在她的大腿内侧摩擦,千雪不堪玩弄,一张芙蓉面涨的通红,雪白的身子也渐渐浮起粉色。 两人的性器亲密贴合,却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只能贴着底线试探,千雪的嘴巴里还有男人的手指,口水都咽不住,如银丝般挂在唇边。 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紧绷的肌肉和女人的娇躯合在一起,千雪摸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他体力的力量,不由心颤。他似是没了耐心,抽出手指,抱着千雪的双腿,快速的在她软嫩白皙的大腿摩擦,千雪一双抓着身下的锦被,小指上养的好好的指甲硬是掐断了,那东西在她腿心磨便也罢了,可偏偏还要蹭过中间的一点红肿,带的下头的小口流出汁水来,越是磨的快,那紧闭的小嘴便哭的越厉害,她扭着水蛇腰,想要挣脱,却无论如何都被男人按在身下,不得动弹。 神官往下瞧了瞧,那地方看着肉很多,两片阴唇肥厚白皙,紧紧的合在一起,中间的小嘴连缝隙都翘不真切,可也正是那地方在流水,不,不止是水……他伸出手摸了摸,手上一片乳白色东西,滑腻不堪。 他还未插进去,里头便自己磨出白浆来么?真是……有本事。 神官看着身下已经双目失神的女人,干脆直接用湿濡的孽根贴着那凸起的地方,千雪猝不及防,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指甲陷入男人的肩膀,掐出红痕来,然后再没有力气管他做什么,被弄得快死了,眼泪和口水一齐往下掉,这人还要故意把下头的水声弄的明显,生怕她听不着。 “真淫荡。”他感叹了一句,见她着实累了,也不再忍耐,滚烫巨大的那物从她腿间拿了出来,千雪迷茫的张开嘴,任由粗长的棒子在她口里射精,可她低估了神官射精的量,竟在她嘴里喷出浓厚的十几股来,险些将她又呛坏了。 神官在她背上轻轻抚摸,替她顺气,千雪红着小脸缓了会儿,男人喜怒不形于色,面无表情的替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抱着她下了楼。 “我去看看药。”他放下千雪,自己仍然是随意批了件广袖外衣,清雅出世,仿佛和刚才的不再是同一个人。 千雪未着鞋袜,坐在椅子上打量这里,楼上已经像个药铺,没想到一楼更甚,来时她未细看,此刻才发现这里四处的墙壁都打成了小格子,放满了各种药材和书籍。神官打开一个小药炉,那药已煎了半天,一掀开盖子被窜出一股浓重的药味来,千雪皱起眉,已经开始抗拒那药了。 可是神官却盛好了,送到她面前来,然后在她面前坐下:“喝吧。” 千雪低头看了看碗中的液体,柳眉紧紧锁在一起,小脸也皱成了一团,她朝神官拼命摇头。 “江千雪,”他语气凉凉的,“喝药。” 她被他看的有些认怂,但僵持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好得很。”神官第一次朝千雪笑,他笑起来面色却更凉,随后他突然伸手捏着千雪的下巴,将拿药灌了进去。 “咳咳……咳……”千雪没有反应的时间,一股脑儿就把药都喝了下去,然后咳嗽了几声。 她双目都咳出泪了,红着眼看着对面波澜不惊的男人,原先她还暗想,这人会不会亲口喂她喝药,不料他的态度与先前在浴池里判若两人,竟然捏着她的下巴强灌……不对,也算不得判若两人,他一直都是有些粗暴。 千雪下意识的回味了嘴巴里的味道,虽然那药只是在她口里过了一遍,但惨留下来的苦味仍然让她差点又哭出来了。神官看她满脸不高兴,又对她说:“过来。” 千雪还在生气,不想过去。 对方不等她纠结,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对着她表情别扭的小脸低声道:“让我尝尝。” 尝?怎么尝?千雪看着他,他又覆上了千雪的唇舌,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在里头细细的钻了一圈。 千雪的脸通红。 昨天出去了,然后今天白天也出去了,所以现在才更新,不好意思大家,我努力把这两天的补上,200收藏的加更还没写,300加更的又快来了,囧 十一.夜谈 两人温存一阵,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千雪整了整衣冠,准备回宫了,她想起宫里有个大麻烦,不由头疼,神官抱着她回到门口处,千雪站回地上,跟他抱了抱,正准备推门出去,那人忽然将她压在门上,狠狠的亲了下来。 门外等候已久的李嬷嬷和崔公公听到了些动静,敲了敲门:“我们公主该回宫了。” 而在门的另一边,千雪被男人固定在怀中,他似乎有些烦躁,长舌卷着她的小嘴,千雪的嘴巴都肿了,且她感觉那人的下头有个东西又支了起来,贴着她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半晌,他松开千雪的红唇,神情阴恻恻的:“别让他碰你。”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千雪终于出了神官府,准备回宫,她坐在凤辇中,撑着头,虽然精神有些疲倦,但身子倒没什么不适,入了宫,李嬷嬷扶着她下来,镜心宫灯火通明,她笑道:“公主的脸色确实好多了,神官开的药实在厉害。” 早上的时候还苍白得很,现在看看,倒是红润了些,许是神官的药起了作用。 千雪想到了今天她的嘴巴里都吃过什么,面色更红,便默不作声入了寝殿。 谢殊坐在桌边等她用膳,他面如冠玉,只是似乎十分疲倦,或是为边关战事操心。 见她回来,且气色大好,不由宽心,上前扶住了千雪,两人坐在一块。桌上布的菜依旧是流食,若不是嗓子坏了,千雪时不爱喝粥的,她只随意吃了些东西,便饱了,谢殊在一旁看着她,替她擦了擦嘴,柔声道:“我一会儿还要与何将军商议朝政。” 千雪在心里感谢这个何将军。 他在她面前从不自称“孤”,只是千雪也从没发现这一点,谢殊有些失落的看着千雪,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吻了吻她的眉眼,待到下人通报何将军已在等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李嬷嬷凑上前问道:“公主可要入浴休息?” 千雪也不大累,于是摇了摇头,叫了宫女来,她要出去转转,来的还是那个给她擦脸的宫女,千雪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小扇。 小扇跟着千雪往外去,宫里自然是没有其他妃子的,千雪突然想起陈书远,不知他安顿的如何,便起了兴趣,往他那边去,陈书远住在晓清苑,小是小,但是离镜心宫最近,所以不废多少工夫,千雪已经到了那边。 宫女太监看到她连忙下跪通报,千雪知道陈书远最讨厌这些,于是抬手止住了,也不让小扇跟着,自己进去了。 陈书远坐在书房里看书,他这几日心神不宁,尤其是昨日与公主旖旎过后,公主还让他住到宫里,把他当什么?真如一个面首般?可即便表面上抗拒,他晚上仍是做了有辱斯文的荒唐梦,他自觉有愧,只想好好看书,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的入迷了,也忘记了吃饭,直到油灯快要耗尽,他抬头一看,才发觉公主正站在他房内,穿了件深紫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更白,但是面色却比昨日好看太多,凤眸微扬,正看着自己。 陈书远惊慌失措,他想起了昨日的事,面上更是烧得火红,还是强行要行礼:“公主……” 千雪走到他案前,朝他微微一笑,陈书远不知该跟她疏远还是亲切,只好随便找话:“公主的气色看着好多了。” 千雪借用他的毛笔,在一张宣纸上提笔落墨:“你可知神官的来历?” 她既然在说正事,陈书远也没那么紧张,他仔细回想了一阵,点了点头:“神官今年二十有四。” “……”千雪不知这人是不是来真的,这也算来历么? 陈书远也觉得不像话,又断断续续补充了些:“世人以为神官都在府中静修,其实神官经常混入世人中,甚至还跟江湖人士有联系。” 千雪追问他:“你如何得知?” 陈书远似是有些感慨:“先帝来江南时,便会让我跟着他,他对神官府多有防备,私底下派人跟踪过她。” 他又想到了以前的事,面色严肃:“先帝派过去的都是高手,但都杳无音信,被神官杀了,我也以为他有不臣之心,所以……所以公主出事后,我起初不敢求助于他。” 千雪也想了想,神官府世代行的是巫术,曾与祖先有约不可习武,若是神官会武功,那便是毁了两方的约定了。 “还有一事……不太重要,”陈书远缓缓道来,“这一届神官交接时,似是出了事,因为现任神官,是被逼上任的。” 神官并不是父子相传,是由一个神秘的巫术家族选出最有资质的孩子来从小培养,千雪看他当得游刃有余,倒没感觉到抵触之意。 两人凑在案前,千雪又写了张纸问道:“父王还有嘱咐你别的事吗?” 陈书远深深看向千雪的眼睛,声音很低,但是也很坚定:“若是乱臣贼子当道,我须得尽心辅佐你。” 两人不知隔墙有没有耳,陈书远也不惧怕,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十二.杀心(200收藏加更) 千雪不能言语,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陈书远在说,他也并非什么都知道,千雪回去的时候仍然一肚子疑问,小扇跟在她后头一言不发,千雪入了镜心宫,挥了挥手,让小扇退下了。 她推开门,有些讶异的看到谢殊回来了。 宫中灯火幽暗,谢殊坐在床边,借着一片皎洁冰冷的月光,千雪看到谢殊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他是武将出生,却生的斯文秀气,身量又高,即便肌肉壮硕,也不显得粗笨,这几日他更为消瘦,面色也白,乍一眼看上去,浑如一个文官。 他先前垂着眼,听到千雪回来,才抬起来,千雪竟在他眼中看到几分赤红血色。 她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谢殊提前与何将军结束了商议,想回来陪陪千雪,却听到李嬷嬷说,千雪去了晓清院。那一瞬间,谢殊杀心已起,但是在她想到千雪冷淡疏远的眼神后,便又无力的坐回了床边,千雪醒了,但跟他越来越远。 在她受重伤的那几日,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其实连谢殊都觉得她去了,但他不准别人说,一开始他想着如果千雪真的死了,那么他连和她互相折磨的后半辈子都没有资格拥有,后来又觉得死了也好,千雪如果活着,不可能乖乖待在他身边。 接着她竟然醒了,谢殊以为一切事情还有转机,因为他已经被折磨够了,即便千雪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他还是闭上眼就想到那一日的情形——在望水崖的那一日,千雪自刎的场景不断重复,闪到他眼前,有时谢殊抱着千雪睡觉,也还是会梦到那天,总要惊醒,再仔细把她眉眼看一遍,才能继续睡。 可千雪跟他再也不亲近了,甚至连恨都懒得,他想好了许多措辞解释,却没有机会向千雪解释清楚,他只能无力看着这一切。那书生有什么好?谢殊想着,不由面色暴戾起来,他在心里想,若是千雪和别人在一起,和别人亲密…… 不,谢殊根本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对千雪做出一个温柔的笑:“回来了?我陪你去入浴吧。” 说的是问句,可是千雪根本拒绝不了,谢殊抱着她去了浴房,轻轻解了千雪的罗裙,然后再褪去自己的衣物,两人赤裸相见。千雪不似之前那般无力,自己也能勉强扶着池边站住,谢殊在她后头下来,轻轻搂住了她。 二人已成怨偶,但也是多年夫妻,这般场景下,千雪不愿让他看自己的身子,是因为不喜欢,可她忘记自己今日与神官所行的羞事,她的身子上还有残留的痕迹,因此,当谢殊看见千雪大腿内侧的红痕时,他双眸发红。 “陈书远碰过你了?”他将千雪困在自己的臂弯中,千雪瞧见他狠戾的神色,更是心惊肉跳,谢殊这是起了杀心了。 千雪连忙摇头。 神官不问世事,不近人情,所以谢殊根本不曾想过他,再加上千雪先前去了晓清苑,他认定了是陈书远所为,千雪的拒绝在他眼里就是偏袒那人,他更是气急,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蛮不讲理的含弄她的口舌,千雪奋力抵抗,但是就算她身子大好是力气也不如谢殊,何况此刻大病初愈。 谢殊了解千雪的身子,即便她已经不理自己,他对千雪的渴望一直压抑在心底,此刻看到她腿上的红痕,气的没了理智,动作也放肆起来,他伸出手揉弄千雪的双乳,她出生在皇家,身子养的好,一对玉乳又大又软,谢殊知道,她的胸很是敏感。 尤其是上头的粉尖儿,从前若是谢殊一边入她一边含住那粉嫩,千雪定是娇娇的哭求他,说自己受不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头含住千雪的红蕊,千雪身子轻颤,不情不愿的闭上眼,可是谢殊动作愈来愈大,他几乎像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伸出长指,朝她下头紧合的小口钻去:“你怎么敢让别人碰你?” 说罢,长指便钻了进去,千雪的下面还未有汁水,被他突然插入,不由痛的浑身发抖,那穴内紧的吓人。 谢殊忽然睁开眼,松开了唇:“他没碰你?” 千雪的身子他再了解不过,不像是被入过得样子,他知道自己误会了千雪,可她腿上的红痕也是真,谢殊抽出了手指,定定的看着千雪:“别再让其他人碰你,否则。” 他顿了一顿,沉声说:“我便再无顾忌,彻底改了你江家的江山。” 今天就更到这里,明天见~ 十三.毒 谢殊好像是来真的,因为一夜过去,千雪悠然转醒的时候发现,谢殊又在她面前开始用“孤”自称。 自从她被救活之后,他一直都不再用这个称呼。 孤孤孤的,千雪一边穿衣服想,那就让你孤个彻底好了。 早上洗漱过后,谢殊又上完朝回来了,千雪坐在镜前上妆,谢殊猝不及防站到她身后来,两手抚上她的肩头。 “千雪。”他替她理了理墨发。 自从魂魄离体,见了一些事,千雪心境越发开明起来,不论白日里谢殊跟她说了多少堵心窝子的话,她照样睡得很沉,连梦都不做一个,因此精气神恢复的也快,已经能够自己上妆走路了。 她挣开了谢殊的手,自己拿起胭脂在面上抹开,谢殊也不恼,长指捻起桌上的骡子黛,仔细的替她描了个眉。 千雪冷眼看着他,没动,不是不想拒绝,而是她怕自己身子一歪,眉毛便画歪了。 片刻之后,谢殊抱着她,面上带笑:“可好看?” 他以前也经常帮千雪梳妆弄发,对这些事情很是熟悉,确实将千雪画的更好看,千雪也懒得跟他计较,扭捏着要起身,李嬷嬷从外头进来通报:“圣上,公主,轿子备好了。” 千雪觉得凤辇过于招摇,让李嬷嬷日后都准备普通些的轿子,毕竟从宫里头到神官府,要经过三条长街,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成了皇后,且日日去往神官府。 她已经换好了衣裳,小脸也在谢殊的干涉下,涂了精致的妆,于是提着衣服准备出去,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殊突然开口:“孤陪你去。” 千雪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孤陪皇后去问医,有何不妥吗?”谢殊朝她挑眉。 自然是天经地义的。 于是一刻钟后,一辆不起眼的轿子从皇宫的偏门出来,千雪和谢殊面面相觑。 他心情不错,坐在千雪对面,手上还拿着奏折,千雪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人搞什么名堂?似是察觉到千雪的目光,谢殊抬起脸微笑:“怎么,想我了么?” 若是千雪能说话,此刻恐怕是笑出声了。 她自己也觉得这般疑心无用,便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正午的集市人来人往,有些喧闹,她的目光转了一圈,却瞥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苏莹莹。 作为春夜院的头牌,苏莹莹的出现在街头掀起轰动,她正在与街边的商贩交谈,买了些水粉,又坐回了轿子中,众人只瞧见她身段轻盈,气质清冷,一点也不像烟花之地的女子,小声交谈起来。 “这苏莹莹,长得真是国色天香……” 千雪放下了帘子,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却在翻涌,她以为自己放下来,原来只是那些事情过去久了,苏莹莹突然的出现就像一把刀,把她烂去的伤口又挖开,谢殊夜宿在苏莹莹那里,为她给自己下药,这些事情又让她重新痛了一遍。 但因为有先前的经验,胸口疼痛没有她预想的剧烈,她垂眸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声的冷笑,自己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被一个青楼妓子比了过去?谢殊这样做,不仅是伤害她的一片真心,更是将她的尊严狠狠甩在地上,供人讥笑。 谢殊自然也听到了,他的眸子滑过不悦的情绪,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千雪。” 千雪恍若未闻。 “孤没有碰过苏莹莹,”他知道说这些有些晚,可还是得告诉千雪,如果不说清楚,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从前孤说夜宿在她那里,都是为了掩盖……孤跟衡一他们在一起。” 为了掩盖自己在酝酿谋朝篡位的大计么?千雪的表情还是有些讽刺,谢殊拿不准她有没有相信,继续道:“孤给你下药是因为……” 他面色不堪,话中有遮掩之意:“孤还未查清,但你若是有了身子,那孩子也活不久。” 千雪终于正眼看他,心中起疑,谢殊见她有几分相信,便闭上了眼,将过往的种种都说了出来:“千雪,你不奇怪吗?谢家俱是武将出生,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为何个个英年早逝?” 她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自己也猜测到了几分,果然谢殊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你父王为了牵制谢家,谢家人从出生就带有胎毒,莫说寿终正寝,连能撑过三十五岁的都少之又少,孤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如此下场,于是孤让衡五给你配了药,不曾想到你的身子如此单薄,竟是……” 后面的话,两人都知道了,千雪犹在震惊中,谢殊又要开口,她伸手制止了。 她的脑子里好乱。 于是李嬷嬷叫千雪下轿子时,帝后二人均是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不是又吵架了,随行来的太监宫女们也牢牢地闭着嘴。 千雪的安静一直持续到进了神官府,见到神官。 今日天色发乌,阁楼内又很幽暗,室内点了灯,神官穿了件玄色长袍,眉心的银色印记似乎更显眼了些,千雪没有直接跟他去二楼,而是坐在一楼的书桌边,面色沉重的写了张纸,因为心急,她只将两件事说了个大概——谢殊拿江山威胁自己,他还被千雪的父王下了毒。 神官站在桌边,接过纸来,看了之后,这个素来清冷的男人竟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笑话般,他修长的双指夹着那白纸,放到烛火中,盯着那火苗将纸张吞灭,神官语带轻蔑之意:“他绝不会带兵进城,因为神官府只认江家的江山,而他,还需要神官府的进贡。” 千雪用迟钝的脑子想了想神官府每年一次的进贡,都有什么…… 百生花。 今天可能只有这一更啦 这两天在忙毕业的事情,所以在学校奔波,各种琐碎的事,不过明天回来就好了,以后应该没啥事了,欠了大家两个加更明天补上,为这两天不稳定的更新抱歉 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有时间我会一一回复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