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鲸鱼》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黒鲸除虫公司,专业灭虫蚁,专业灭老鼠,全国连锁,24x7全城上门服务,经验丰富,效果显著……」 现代殺手文,NP 不是童话故事,至于三观呢,见仁见智吧 【阅前须知】 1、男人很多,有些戏份重,有些戏份少,有些或许只有419,能不能走到最后,看各自造化和人气,如果你喜欢他,请投珠珠pick他出道,人气低的话,是有可能中途下车哟。 2、男人有狗的、渣的、狠的、疯的,也有不狗的,但都不会完美,萝卜青菜各有所恨,我没法一一排雷,雷点多的请慎入。 3、剧情里不排除会有血腥猎奇场景描写,有的话我会做章节名称提醒。 4、女主会是我写过心最硬最狠的姑娘,但她也很可爱,亲妈不允许她被骂。 5、会有真实地名出现,但请当成架空平行或都市传说阅读。 6、部分角色说话会带方言口音和习惯。 7、无大纲细纲,我会努力保持逻辑在线,如果下线了也请轻点拍。 NPHNP現代都會強強 001 春月 孔雀绿色的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后视镜下的金佛挂牌随着惯性晃了晃,肥头大耳的弥勒佛乐滋滋笑着无忧无慮,橙黄路灯给它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车头计价器数字倒是挺吉利,「26.8」。 熊霁山抬起眼看后视镜。 后座的姑娘正把利落短发整理进黑色鸭舌帽里,黑色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蛋,只剩一对玛瑙般的眸子掩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 “枪检查了吗?”熊霁山问。 他声带受损,发出来的声音像住在地下室的科学怪人。 春月杏眸圆睁,轻松的语气里带些不可置信:“老熊,你当我还是个小娃娃呀?” “以防万一。” 男人向来寡言,只有在春月面前才会说多几句话。 “检查啦,而且今晚应该不需要用到。” 春月抽出右后腰的黑色手枪,在熊霁山注视下,只好乖乖地再检查了一次枪膛。 熊霁山将车门解锁,叮嘱道:“春月,小心点。” 无论任务困难还是容易,熊霁山都会嘱咐上这么一句,像极了家长叮嘱要出门上学的孩子。 春月笑弯了眼:“知道了。” 她把枪别回腰带枪套里,开门下车。 熊霁山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后视镜里春月渐遠的背影,她穿着一身黑,很快就消失在街道暗处。 车窗玻璃倒映出熊霁山脸上的伤疤,挺长一道,从左眼角砍到下颌。 歪歪扭扭,像条会吓坏小孩的蜈蚣。 他拿起副驾驶位上的羊城晚报,先翻到了广告版面,红字黑字的一则则小广告好似密密麻麻的火柴盒。 「寻人启事,姓名:张黎,性别:女,年龄:15岁,于6月15日离家后至今未归……」 「黒鲸除虫公司,专业灭虫蚁,专业灭老鼠,经验丰富,效果显著……」 接着再翻到时事版面。 「……市委书记周华平涉嫌严重违法违纪,目前正在接受中纪委调查……」 「羊城连续多日发布黄色高温,一男性跑者在夜跑途中猝死,广医心内科方明医生解释……」 「昨日一德路一家海味铺因电路老化漏电,导致一男一女两人触电身亡……」 两道浓眉不禁挑起,熊霁山心想,看来公司最近的生意很不错嘛。 * 瞎子知道自己要跑,周华平落马,后面牵扯的党羽众多,如果秦家处理不好是脱不开干系的。 推出去替自己挡罪的手下估计撑不了多久,刑警很快会找到他头上,大飞已经联系好,今晚就得走。 正处敏感时期,「唐宸会」已经关店几天,平日金碧辉煌的会所如今人走茶凉,黑灯瞎火。 瞎子从会所背后的安全门进去,摸黑上楼。 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幽深走廊是蟒蛇无底的肚子,一阵阵雜乱匆忙的脚步声模糊在阴暗深渊中。 几日没换气的办公室里涌起一阵潮湿霉味。 按开墙上灯开关的那一秒钟,瞎子已经察觉浑浊空气中藏着隐隐约约的凝滞异样。 可来不及了,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太阳穴已经被 分卷阅读2 抵上冰冷的枪口。 不可能! 他回来之前明明检查过店里的监控视频,连只老鼠都没看到! 而且怎么会进来了人,监控系统也没有报警?! ……难道……?! 事情发展得太快,恐惧还没来得及蔓延至全身,他也没来得及问是不是秦家要灭口,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红的黑的,从太阳穴另一端喷溅而出。 他像剪断线的木偶,瘫软无力地倒在地,脑袋在地板上撞了一两下,才停下。 装满土豆的大麻袋破了洞,土豆沾满鲜血,从洞口一颗接着一颗滚出来。 短暂枪声之后空荡的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再过了一会,清脆响亮的口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个音符摔进一潭死水似的空气里,只是溅不出水花。 春月嘴里哼着13 ? jours ? en ? France的调子,眉眼轻松自在。 仿佛刚刚爆头殺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只是一只臭虫。 春月在瘫软的男人身旁蹲下,检查今日目标的生命体征。 确认身亡后,她把手枪塞进他左手,瞎子是左撇子。 再带着他还没僵硬的手在枪柄上按上指纹,把枪丢到他身前。 西格绍尔P226R,瞎子爱用的一把手枪。 今晚来之前春月不确定瞎子有没有把武器转移了,所以备了一把同型号的手枪当预备。 目标还没到场时,她开了大班桌上锁的抽屉,找到了这把枪。 春月检查着枪膛和保险,撇嘴腹诽,看吧老熊,今天我还能省颗子弹。 她哼着歌,从裤袋摸出部手机。 手机是老款智能塞班系统,推开滑盖,她对着还带着温度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条彩信到某个默记于心的手机号里。 口哨声戛然而止,她闪身出了没亮灯的走廊,办公室门关起后眼前一片漆黑,但黑暗没对她的撤离造成任何影响。 军靴轻盈落地无声无息,像矫健的黑猫隐在夜色中,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从隐蔽的逃生安全门离开时,她微挑眼角,瞧了眼藏匿在暗处的夜视监控摄像头。 套着黑色羊皮手套的纤长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摄像头滋一声关闭,当机器几秒后重新启动时,春月已经从后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的士依然停在路边,孔雀绿色的车身铮亮反光,车顶的LED广告屏循环滚动红字广告语,「……灭白蚁、灭蟑螂,请选择黒鲸除虫服务公司,全国连锁,24x7全城上门服务……」。 有途人上前拉门,发现拉不开,打着酒嗝走到驾驶座旁敲打车窗:“师傅,去客村,走不走啊?” 熊霁山摆摆手,眼睛没离开过手里的报纸,他指了指车头压下空车牌的计价表,计时那一栏有红色数字跳动着。 酒醉的男子被朋友架着去拦别的计程车,熊霁山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把报纸叠好抛在副驾座位上,开了车锁。 后视镜很快闪过一抹黑影。 车门打开,车门关上。 他松开手刹,方向盘一打,开进车水马龙里。 ————作者的废话———— 本文首发,报更微博@周老板娘的写嘟号 新文求收藏+猪猪+评论三连,么么啾:) 002 熊霁山 春月摘下鸭舌帽,吐槽了一句:“热死了。” 熊霁山拨低了空调温度。 乌黑短发倾泻在白皙耳畔,春月拿下口罩后又开始吹起口哨。 解开腰带,脱下小羊皮手套,她直接在车内将身上的黑衣黑裤一件件褪下。 听着她轻松的调子,熊霁山知道今晚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容易。 只是看着春月坦荡自如地露出丰胸纤腰时,他忍不住皱眉,提醒道:“把车窗帘子拉上。” 路灯是飞速后移的流星,车厢内时明时暗,山峦般起伏的光裸胴体在昏黄中散发着柔光。 春月将贴身绑在左臂处的手刺拿下,猫咪一般的唇线微翘:“不用啦,又不是第一次。” 后排座车垫上放着一个大号购物纸袋,她从里头拿出一条看上去面料有些廉价的红色连衣裙和一个化妆包。 她在大腿扣上绑带,将手刺扣在带子上,套上裙子,落下的 分卷阅读3 裙摆恰恰好遮住腿上的利器,最后再把换下的衣服手套军靴都丢进袋子里。 熊霁山的车一向开得平穩,春月拿出化妆包里一样样化妆品,飞快在自己脸上堆叠起一层又一层的颜料,甚至在等红灯的时候,精准快速地贴好了假睫毛。 比肤色暗了一个色号的粉底,鼻翼双颊打上深色阴影,颧骨鼻梁用高光提亮,加深眼窝深邃度的砖红烟熏眼妆,扇子一般浓密的假睫毛,肉橘色饱满哑光唇妆…… 最后再戴上金棕色大波浪假发。 一张清秀小脸,很快变成了轮廓明朗五官立体的欧美网红脸。 在那一句提醒之后,熊霁山就没再开过口,车内安静得像幽灵计程车,直到春月下车时交代他帮忙把衣服处理掉,他才应了声沙哑变形的“好”。 浓妆艷抹的女子在夜里踩着黑色高跟鞋,经过烟熏火燎的烤串店,经过亮着艷俗粉红霓虹灯的发廊,经过人声嘈雜玻璃瓶当啷碰撞的大排档。 在这样人员复雜的城中村里,到深夜了还有人在忙着讨生活,不时有男人看见经过的春月,目光会停留她身上好一会。 还有更大胆的,借着酒意直接问她一晚多少钱。 春夏不予理会,轻松躲开猥琐醉汉,拐进只有白炽灯照明昏暗小路的巷弄,避开会卡住高跟鞋鞋跟的下水道井盖,三拐四拐地到了家门口。 黑色腋下包里装着诺基亚老式手机和手枪,她从里头翻出钥匙打开防盗门,钥匙坠是个带小铃铛的红色刺绣御守,是她之前从dot家里顺来的。 dot说,保出入平安。 出租屋的感应灯又坏了,楼梯间不见光,但春月眼皮一闭一开就已经看穿了黑暗,哼着小调上了三楼。 笔直的走廊一眼能望到底,头顶的白炽灯灯光惨白,自从她邻居那位大哥搬走之后,走廊上的鞋子乱停乱放现象愈来愈严重。 已经凌晨快一点的出租屋依然热闹,一间间小火柴盒里藏着众生百态,薄薄一层木门板无法遮住屋内的声音,甚至气味。 春月无意探究其他人的隐私,无奈她的耳朵和鼻子实在太灵,每走过一间屋子就能自动脑补出画面。 301室住着她的“同行”,一位做吃播的姑娘,不知道她今晚吃了多少个汉堡和炸鸡,此时传出一阵一阵呕吐声。 对面的302室是个快递小哥,王者荣耀在星耀和王者之间徘徊,打野位置,经常带妹,最近泡上了个小姑娘,每天晚上都会语音到深夜。 303室很安静,做早餐小摊的夫妻每晚很早就睡下,大约凌晨三四点会起床开始炸油条磨豆浆,届时走廊里会飘满油香豆香。 304室麻将声噼里啪啦,啤酒烟味混在一起很难闻。 305室是上个礼拜刚搬进来的代驾小哥,这会还没下班,他独自一人来广谋生,老婆上个月来呆了几天,说是也想来这边找机会打工,孩子留在老家,小哥没同意。 306室是带客厅厨房的大套间,住着一对在附近公司上班的情侣,这时卧室的木床摇得快要支离破碎,吱呀声中还隐约揉着一声声的低哑呻吟,但春月昨天听见男生拉着行李箱出门,女生还陪着他下楼,嘱咐他出差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春月瞥了眼306门口那双大了两个码数的男士皮鞋,挑挑眉,对那位文静内向的姑娘有了新的认识。 走廊尽头的两间房还空着,房东在村子里有好几栋楼在收租,倒也不着急。 春月在自己屋子门前停下,想着好久没在饭点时间里闻到隔壁大哥炒雜酱肉帽时的香气,一时竟有些馋了。 “因为没钱而走上直播行业的女主播”这个身份用了一年,生活体验得差不多了,她准备换个环境玩玩。 可到了快离开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这小小一栋楼里,有些画面和味道竟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 似乎她以前也有遇见过这些烟火气。 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但也可能只是在她的梦里。 春月拿着钥匙准备插进锁孔,在心里嘲笑自己矫情。 她并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共情和记忆。 这座城市的夏天潮湿漫长,春月怕热,出门时不关空调,冷气会从门底下的微小缝隙渗出。 金属钥匙快要碰到门锁时,突然停下。 不对劲,空气的流动有点不对劲。 春月扬起眉毛,小狗鼻子吸了吸,嗅到几不可察的松木香,一道亮光极快从她黑瞳里划过。 呵,看来有久违的客人上门了。 勾起嘴角,嫣红舌尖舔过上唇,春月飞快撩起裙摆,将手刺拔出,刀柄紧攥在 分卷阅读4 手心。 手刺不到六英寸长,是刀匠为她的手型打造定制,刀刺闪着银冷锋芒。 她把高跟鞋脱在门外,足尖无声点地,右手握刀,左手钥匙插进门锁。 旋开,咔哒一声像秒表开始计时。 推门而入,反手甩门。 刹那之间,春月转过身,红裙摆像在漆黑夜里盛开的彼岸花,黑色小包肩带从肩头滑到手掌心。 门缝的光一寸寸消失,她将小包往隐匿在门后墙角的男人丢过去。 男人反应极快,一手把飞到自己面前的物体拨开。 而这时春月已经冲到他身前,御守铃铛叮当作响,她左手握着钥匙往他脸上捅,目标直指那双在昏暗中闪着冷光的眼睛。 男人迅速抬起右肘挡开,并意图反手掐住她的左腕。 但此时他的眼尾余光里闪过另外一道银光,比钥匙冷冽尖锐百倍,速度飞快,直逼他的太阳穴。 他立刻抬起左肘抵住女人迅猛的进攻,这样做,也只是堪堪把刀尖挡在离脸十厘米处。 要是再晚零点几秒,那刀刃就要扎得他皮开肉绽。 而这时右手本来快要握住的细腕子,像条湿滑白鳝咻地溜走。 春月抽出左手,抛开手中钥匙,猛地拉扯住自己的右手肘关节。 一瞬间力量爆发,整个上半身带着双手使劲,让手刺再往男人那逼近四五公分。 石白瑛本来就没想跟春月打,从一开始就将力气收起一些。 可眼见刀尖越来越近,而那只炸毛的野猫眼睛里竟然还灌满认真的殺意,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逼得石白瑛只好用双手同时去挡她的攻击。 他微撇过头,遠离渐近的刀尖。 咬牙切齿道:“操,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木门也恰恰好关上。 003 石白瑛 春月听到304房的洗牌声停下两三秒,随后很快又哗啦啦响起。 她的力气自然没有石白瑛大,虽说男人也没用全力,但长时间僵持的话她依然会渐落下风。 刀尖的光斑在昏暗中闪烁,好像某种背部会发光的深海鱼。 她又舔一下唇角,笑着回答:“这么对你,算是特别有诚意了吧?要不然,我在门口早就拔枪了,未经主人允许擅闯民居……” 她的房间有温度传感器,空调会将房间维持在20摄氏度,一旦有外人闯进改变温度,警报器会给dot传送信号。 但对于面前这位被称为“阿瑞斯”的男人而言,这些都是不入他眼的小伎俩。 石白瑛盯着她脸上的浓妆看,蹙眉道:“这唇膏颜色不适合你。” 春月吐了吐舌头:“你管我,我喜欢。” “住这小破屋子,做这什么鬼直播,又要跳舞唱歌,还得脱衣服,摸奶,玩小屄……这些你也喜欢是吧?嗯?” 石白瑛声音里的温度骤降,抵住春月的左臂刹时用力一推,把她的手弹开,接着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带着她转了半圈。 这次石白瑛不再怜香惜玉,把比他矮将近一头的人儿用力压制在门板上,捏着她的腕子狠撞向门板,咬着槽牙问:“说啊,让不知道什么男人看你玩自己,会兴奋得直流水是不是?” 春月手腕刺麻生疼,但仍握着手刺不放,左手握成拳想攻击男人内臂上的软组织。 可是石白瑛太了解她的路数,半路拦截住她的拳头,压制住她的左手。 春月嗤了一声,腰腿用力往下沉,身体倏地下潜,脱开牵制后,右肘狠击石白瑛的肘关节。 石白瑛吃痛,迅速后退两步,避开春月往他喉咙袭来的一记肘击。 小单间的面积不大,结构也简单,进门左手边是春月“工作”的L型电脑桌,桌子过去便是一张单人床和衣柜。 屋子尽头的小窗拉着半边白纱帘,窗栅栏外是对面握手楼的条形砖,倒映着清冷洁白的月光。 白光悄声无息地往屋内淌进一小片,恰好停在石白瑛脚旁。 像是怕了屋内紧张刺激的气氛,硬是没敢再往前一寸。 “原来你有来看我直播呀?你的ID叫什么?有给我刷过礼物吗?” 春月脸上挂笑,手里的匕首却一点儿都不客气,一下接一下直往石白瑛脖子处招呼。 只守不攻的石白瑛一步步后退,月光爬上他线条分明的轮廓,也照亮了春月黑眸里的熠熠星 分卷阅读5 火。 他气得腮帮子酸疼,还得顾着一左一右一后地避开刀尖,嗓子里烧着火:“就这么些个破烂火箭游艇的,你还真上头了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把那鸡巴网站给拆了?” 这半年石白瑛都在欧洲跟一个目标,因为这事,每次都得算着时差,准时准点上那小黄网去看她的直播。 春月的直播没有露脸,戴着假发,脸上总会有着各色各样的蕾丝面罩,镜头只带到她好看的下巴,和那张石白瑛知道有多厉害的嫣红小嘴。 一周她会开三四次普通直播,说是普通,也会露露乳沟和长腿,看她姑奶奶心情,偶尔露点粉红奶晕,这样也能引得一班男人咿哇鬼叫。 而到了周末,则是真枪实弹地玩儿自己的小穴,用小玩具,或者平时玩枪舞刀的手指。 每次都得把摄像头喷得一塌糊涂才作罢。 “哇,那小白你会看着我自己打飞机吗?” 一双圆眸笑得月牙弯弯,春月抬腿起膝,往石白瑛的腰腹踢去。 石白瑛出手挡住她的膝击,顺势往她裸露出来的大腿处狠抽了一巴掌,咬牙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有一段时间他的暗殺目标到了梵蒂冈,每个周日下午都会在圣彼得大教堂参加最后一场弥撒,其中有两次正巧碰上春月的直播时间。 石白瑛站在观礼人群外围,手机藏在挖空的圣经里,耳机里传来春月经过变声软件的娇吟,听得他浑身燥热。 春月高潮的时候,他只瞄了一眼就把圣经大力阖上,惹得前面的游客回头看他。 还好有长大衣遮住他的失态。 见石白瑛终于出手,春月迅速扯住他手臂和肩膀,双脚踩上旁边的墙壁,借着力轻盈腾空而起。 她一个跟头轻松翻到男人肩膀上,大腿一夹,狠狠锁紧他的脖子,手里的匕首暴冲向他的太阳穴。 哔—— 身体防御系统被逼近至眼前的危险唤醒。 石白瑛身体动得比脑子快,反手精准无误地钳住春月的手腕,一掐一转,应激反应让他本能地准备卸了对手的腕子。 做不到骨折,也至少要弄她个脱臼。 不像刚才那会,春月这次疼得松了手。 她知道,当石白瑛动真格起殺心时,是六亲不认。 石白瑛顺势夺下她的手刺,长臂一甩,把缠人的匕首往木门处投掷过去。 一道银光划破潮湿粘腻的昏暗,半把钢刃深深没入实木门板,就像切开一个脆梨那般轻松。 而一瞬间,春月整个人被石白瑛掐着腰腹提起。 明显的力量差距和无力的右手让她没法来得及做出反击,只能任由石白瑛解开她的锁绞,把她拎起后,像摔面团一样往下丢。 嘭! 床垫下陷得像月亮表面的凹坑,靠墙摆着的几只达菲熊受到震荡波及,一只只倒得七扭八歪。 春月背脊火辣辣疼,眼前有轻微晕眩,那顶假发脱落,凌乱散在被子上,像被海浪卷到沙滩上的海藻。 她心想石白瑛对她始终还是留手了,没把她直接摔向电脑桌或者硬邦邦的瓷砖地面。 304的码牌声停了下来,开始有规律的摸牌出牌。 石白瑛跪坐在春月身上,左手虚掐住她的脖子,冷眼看向那堆棕色的熊公仔,抓起一只看了看,啧了一声,不屑地把毛公仔丢到地上。 “想骑我?等会再让你好好骑。” 石白瑛右手往腰后摸,取出一把折刀,手腕一甩,锋利刀刃唰的弹出。 他探舌,舔过绘制了花纹图案的刀面,哑声开口:“你这小疯子就是欠操,刚想对你好一些,你就蹬鼻子上脸……” 下一秒,他握紧刀柄,直接往春月左眼扎下去! 004 让你骑 “胡啦!” “操,老蔡你个狗逼今晚手气也太他妈好了吧!” “快点给钱!哈哈哈哈,我明天能去找小真啦!” “拿去拿去……” 麻将边角磕碰得清脆响亮,开始有不知哪里的住户暴怒大喊“扑街收声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可麻将声依旧,像黑夜里卷起海浪击打着礁石。 307室寂静得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有泪水从春月眼角滑落,在白色床单上洇出一片咸湿的海。 那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 分卷阅读6 眨眼而分泌出的眼泪。 石白瑛的刀尖就在她的左眼瞳孔上两三毫米处停着坠着,是死神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镰刀。 她就爱与他较劲,石白瑛不挪开刀,她就死活不眨眼。 眼眶里泛起酸涩苦海,潮水涌起又退下。 石白瑛松开她的脖子,用指腹擦走对他们而言多余的眼泪,声音里带着许多怜悯:“哎呀,原来小疯子也会晓得哭啊……” 他先移开了刀子,拇指和食指轻轻压住春月双眼的眼皮。 就像他殺了人之后,有时会大发善心将尸体的眼皮拉下。 尽管眼皮上面染上了太多他不喜欢的颜料,但手感还是很好。 薄薄一片,好像金脉鸢尾的花瓣。 眼眶里剩余的露水一点点被挤出,把花瓣浸得更加柔软。 锋利刀刃从春月的锁骨上划过。 滑进肌肤与裙子吊带之间的缝隙,挑起,割断。 石白瑛这时才捻了捻裙子的材质,嫌弃道:“你这都什么破毛病?非得这么入戏吗?买条好一点的裙子不过分吧?” 春月眨眨湿润的眼,这时倒是好乖巧:“买再好的,不也是要被你割烂吗?” 石白瑛横她一眼,捏起她领口的布料,刀尖轻易将它割破。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复盘刚刚的经过:“最近警觉性是不是降低了啊?来到门口才发现屋里有人,要是来的人不是我,那你可怎么办呐?” 裂开的烂布从高聳的乳峰上滑落,布料边缘卷起的模样,好似鲜血染红的曼陀罗花萼。 花瓣螺旋状绽开,露出藏在花苞里的白珍珠。 嚯,小疯子没戴奶罩,就贴了两片儿乳贴。 春月拱起腰,不惧那把在她身上游弋的匕首,将一对浑圆往石白瑛眼前凑:“那就还是干一架呗。” 石白瑛眸色渐暗,指甲抠起乳贴边缘,撕开,乳晕受了刺激后开始可怜巴巴地变硬,奶尖也颤巍巍地翘起。 他问:“人要是带枪呢?给你埋雷呢?” 浓稠奶油上缀着血红的番樱桃,不带温度的刀面按在樱桃上,把奶头儿往奶油里压。 当刀子再提起时,那颗樱桃就慢慢地从奶白乳肉里浮起。 春月乳尖敏感,被冰凉的钢刃刺激得嗯唔了一声,眼帘半阖:“我又不是弱鸡……干不过,难道还不晓得逃吗?” 她抬起还有些酸麻的右手,食指在石白瑛喉结处轻点:“要是我被谁殺了,小白你要替我报仇哦。” “呵,要我替你报仇?你是我的谁?” 石白瑛这时倒是无所谓春月在自己命门处来回划弄,他把裙子割成一堆无用垃圾,再挑断她腰身旁侧内裤的带子,这才手腕一翻,把折刀收起。 他勾着嘴角笑:“你可要求神拜佛,求别有人找我殺你。” 春月伸长双臂去揽他的脖子,将男人拉伏在自己身上,漫不经心道:“如果有那一天,在你干活前就得先跟我打一炮,这样让我死也死得满足……唔——” 石白瑛听不下去她瞎鸡儿胡扯,用吻堵住她的嘴。 他顾不上自己这样做,会将那层他嫌弃的带着人工香精味道的唇膏舔进嘴里。 石白瑛的吻直接且凶狠,舌头在温热口腔里肆意撩拨着一潭甜蜜,搅得蜜潭里起了漩涡。 春月承着他的狠劲,双腿从两人中逼仄的空间抽起,软蛇一样盘住他的腰,脚跟蹭挪起他腰间的衣摆,直接踩在他肌肉紧实的腰背上。 “怎么这么凶……在欧洲的时候,那些超模们喂不饱你吗?”春月趁着石白瑛吻她锁骨的时候问道,手指揉着他棕蜷的发尾。 石白瑛再怎么活得精致,虎口的茧子依然明显,粗糙茧子托住她的乳根,犬齿往她奶尖上咬了一口,含糊道:“超模一个个瘦得要命,身上全是骨头,哪有你这小奶儿好吃?” 春月娇嗔了一声,嘴角带笑,把石白瑛的发丝绕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月亮舔吻着春月曼妙的曲线,石白瑛也是。 濡湿舌尖追着月光的脚步游走,舔舐着她身上浅浅淡淡的伤痕。 新的旧的,干这行谁能避免没落下个弹痕刀疤,别的殺手为了皮相好看,没少做激光祛疤,抑或用纹身遮盖。 也就春月将这一道道疤痕当成荣誉勋章。 石白瑛等了一个小时,这时只想让春月好好骑他。 他直起身舔湿了手指,抵进她双腿之间的花缝,发现舔湿的作用不大,因为小穴已经湿得透透,像小口喘气的金鱼嘴,一翕 分卷阅读7 一张吐着甜腻的水泡泡。 “乖乖,好湿,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湿了是吗?”qun6.35④8o9④o整理 石白瑛把两根手指咕唧一声喂进去紧致的肉穴里,转了半圈,指节只是微微屈了一下,抠了抠蠕动的肉壁,春月已经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莺啼:“嗯啊……对啊……” 玩刀玩枪的人手指敏捷灵活,在小小的水穴里都能玩出花。 石白瑛捣弄着一颗藏在花泥里的樱桃,皮滑多汁,揉揉捏捏就能挤出好多汁水,还会越来越硬,成熟得随时都能采撷下来。 春月双颊潮红,小腿绷成弯月,浪潮一般的快感累积至高点,狠狠击拍着她的神智,潺潺不休的淫液从她拱起悬在半空的臀缝坠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银河。 高潮时她几乎要尖叫出口,石白瑛又吻住她,卷着她的舌,将她的吟唱全数吞进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喂回给她。 春月躺在床上细喘,石白瑛下床脱了衣服,他胯间青筋虬结的性器倒是和他的称号相衬,侵略性极强,像阿瑞斯握在手里的烈火长矛,顶端还烧着从圣坛上点燃的熊熊火焰。 他拆了个套戴上。 跟谁做石白瑛都会戴套,尽可能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床上一堆熊公仔被石白瑛全推到地上,他倚着床头板坐,把春月抱到怀里。 牵起她的细腕子拉到唇边,刚被他掐得快脱臼的部位此时微微发烫红肿。 他吻了吻,嗅到了些味道,哑声问:“刚刚开枪了?” “嗯……”春月手臂挂在他肩膀,侧过头去咬石白瑛耳侧一道疤痕。 新长出的肉还是娇嫩的。 石白瑛拍拍她的臀,示意她自己坐下:“喏,让你骑,好好骑啊。” 005 鵺(二连更) 两颗白晃晃的奶肉在空气中上下甩动。 顶端的红晕晃成一道虚幻红光,好像飞驰而过的车尾灯存在于黑夜里的残影。 石白瑛看她奶子甩得厉害,双手托住她乳根,食指茧子勾着俏生生的乳头儿玩。 奶尖硬,枪茧更硬。 乳尖慢慢被搓揉成温烫的小莓果,像在肉桂热红酒里沉浮了好久。 想起春月直播里各型各样的情趣内衣,石白瑛狠揪了一把指间的乳尖儿:“哼……你做那直播的尺度越来越大,是不是接下来就得要给人直播做爱了?” 突来的刺激让春月拉长脖子,后仰得像只被猎人弓箭射中的白天鹅。 她搭着石白瑛的肩,猛地往下坐,小穴含着他的那一根死死绞着:“那得找个对象才行啊……嗯,你说我找谁好呢?” 石白瑛被她咬得止不住喟叹:“就找你那个黑客,长得白白净净挺好看的那个小孩?叫什么来着,哦,小点点?” 春月提起臀,将水滋滋的阴茎吐出,再狠狠往下吞。 臀肉啪一声撞到石白瑛结实的大腿上,她忍俊不禁道:“什么小点点,人家叫‘dot’好吧?而且他也不是小孩了……” 扭着腰肢,她活生生就是条美女蛇,还低笑着说:“尤其这里,可不比你的小哦。” 龟头隔着薄薄一层胶膜,被卡进了甬道深处的小嘴里,还一下下被咬着嘬着。 石白瑛咬牙闷哼。 掐着她的纤腰往上提,撤出的肉茎从小穴里带出淅淅沥沥的汁液。 他把她放倒伏趴在床上,提起她的臀,咕唧一声又入了进去。 坚硬饱胀的战矛长驱直入,烈火碾过小穴里层层叠叠的娇嫩软肉,想将泥泞花田烧得寸草不生,而甬道深处有清泉涌出,陡然浇灌在烈火上。 可这泉水无法浇灭石白瑛的欲火,反而好似往他身上淋了酒精,好让那火烧得更旺更烫。 将他自己也要烧成灰烬。 一手托着春月隐隐发颤的小腹,一手压着她的肩,石白瑛一下下撞得越来越猛,嘴里也不饶人:“呵,那你开播的时候喊我,我给你刷78个火箭。” 刷刷刷,刷个鸡巴。 春月抓住床尾一只摇摇欲坠的达菲熊,搂在脸旁,嘴角挂起欢愉的微笑:“好啊,提前谢谢小白哥哥的火箭。” 斜对面屋子的打牌声还在继续,不知洗了多少次牌,那位老蔡后来的手气依然很旺。 隔壁305的住客两点左右回来了,过了一会门开了关,很快就有床板摇动和女人淫叫,男人有些粗鲁,粗言秽语不少,但续航能力太差,石白瑛第二个套刚戴上,隔壁已经缴了械。 分卷阅读8 春月柔韧性太好,两条长腿能轻松打开超过180度,两人在不到四十平米的小空间里变换着各种姿势。 最后石白瑛把春月抱着肏,从下而上深深贯穿着。 怀里的姑娘被他颠得整个背脊布满细汗,嘴唇上的唇膏几乎被他吃光了,露出原来的唇色,被嚼成软烂草莓的模样。 石白瑛的额头也不停出汗,棕蜷的发根坠落一颗颗汗珠。 他吻着春月,让她帮忙把自己的刘海薅起,因为他双手正忙着抛送她的小肉臀,抽不出空。 隔壁的男人似乎打起了呼噜,麻将声也终于停下了,石白瑛除下了第二个套,粗喘着把精液射在春月一颤一颤的小腹上。 白浊漫满了浅滩,慢慢滑下,填满了小巧可爱的肚脐眼。 月光将两人接吻的影子投映在白墙上,是缠缠绕绕的藤蔓。 事后石白瑛先进了浴室。 狭小的空间没有干湿分离,就挂了块儿透明塑料帘子,生物实验室用的那种。 冷水从花洒头倾泻而下,石白瑛刚揉起头发上的泡沫,就听见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他回头瞄了她一眼,继续洗头。 春月拉开他身后的帘子走了进去,食指指尖抵在他左背,嘴里“砰”了一声:“你死了哦。” 两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心情愉悦的石白瑛很配合她的小动作:“啊,我死了,你可真厉害。” 他冲掉泡沫,反手把人拉到身前,在倾盆大雨中亲吻她左眼角下两颗小小的泪痣。 卸了妆的女人好柔软,嘴唇上扬的形状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玄猫,怎样都看不出是个手起刀落的职业殺手。 吻着吻着,胯下的性器又隐约有抬头的趋势,石白瑛有些后悔今晚只带了两个套子。 “你这有套吗?”他问。 春月揉了两把他的肉棒,手指在马眼处轻揉,问:“没有,要下楼买吗?” 石白瑛想想那些亮着粉红灯光的成人用品店,艷俗且廉价,门口贴着泛黄粗俗的海报,嘴唇嫌弃地抿紧。 “算了,下回再约。” 他吻了吻春月的唇,拉开帘子先离开了浴室。 春月挑了挑眉,她是没什么所谓。 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石白瑛已经穿回自己的衣服了,有还没擦干的发梢滴落水珠在他衣领处。 石白瑛不会留宿,春月也不会让他留宿。 他们都无法与别人一同睡在同一张床上,打炮可以,睡觉不行。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春月裸着身子盘腿坐到床上,浴巾在发梢擦干剩余水分。 石白瑛不住广州,常住上海或北京,也经常在澳门或香港,至于具体在哪里,春月也不知道,她没去过石白瑛的住处。 “明早。” 石白瑛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时间,把刚才那把准备戳瞎春月的折刀丢到床上:“给你的礼物。” 春月放下毛巾,拿起那把泛银光的折刀,她刚才就发现石白瑛拿的不是他常用的匕首,这会能好好瞧瞧这把刀。 刀柄采用错金银工艺,雕刻了一只猿头虎身的妖怪,妖怪头上长着尖角,血盆大口里银牙闪烁。 按着刀柄主轴轻甩手腕,刀片利落滑出。 钛合金刀片上也刻着线条图案,是那只妖怪的蛇尾巴,弯弯绕绕盘着刀刃,一直延续到锋利刀尖。 刀柄尾部的空白处刻了个字。 「鵺」。 006 曾博驰 “这只东西好丑!” 春月扁着嘴一脸嫌弃,但手指已经本能地开始玩起刀。 抛来甩去,刀子在她手里开开合合,黑暗里的银光还来不及消逝,就被一道新的所代替,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干净利落。 “再丑那也是你的名字。” 石白瑛走到床边,等她收起刀,才俯首去吻她:“我倒是觉得这小怪物挺可爱的,和小疯子挺配。” 春月拿小熊丢他,笑骂:“滚啦。” 走到门旁,石白瑛把插在门板上的手刺拔下,掂了掂匕首的重量,突然转身甩出手刺! 春月眼眸都不抬,微微歪过脑袋,刀刃就从她还滴水的发侧咻一声擦过。 督! 今晚总被当飞镖使的手刺,这会又插到了床头板上。 她拿起熊公仔反击,公仔刚脱手,男人已经闪出门外。 分卷阅读9 啪嗒,小熊撞到关上的门板,可怜兮兮地滑落到地上耷拉着脑袋。 顺利脱身的石白瑛笑着往楼梯走。 狭窄凌乱的走廊里飘满豆子甜香和炸物香气,他脚步一顿,想找出自己上一次吃豆浆油条的记忆。 发现找不到后,他继续往前走。 悄然无息地游进没灯的黑暗楼梯间。 春月下了床,拾起一开始就被石白瑛打到一边的手包,将里面的手枪和老式手机拿出。 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啪嚓一声打开,她灌了一口,推开手机滑盖,收件箱只有一条短信。 「嗯。」 言简意赅,她的老板从来不说多余废话。 另一部智能手机正在电脑旁插着充电线,关机黑屏。 开机,连上网,立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dot。 啊…… 春月才想起,自己忘了关掉体温传感器。 刚刚那两个小时里,dot那儿怕是会一直收到警报信息。 她悠悠转着电脑椅,再喝了口可乐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边爆了句粗:“叼!你终于……” 窦任咬着牙强压下满腔怒火,太阳穴气得一跳一跳,猛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你终于办完事了是吧,我他妈差点要遠程开手机监听你了!” 就是怕听了之后自己会更气。 春月懒洋洋地道歉:“抱歉嘛,忘了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了。” 窦任还想批评她几句,但听春月撒娇道:“明天我没有任务,可以在你家呆上一天哦。” “……一整天?” “嗯,你不是说你买了个新游戏吗?” 窦任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笑,但语气还在生气:“……好,但下不为例啊。” * 「唐宸会」门口拉起警戒线,警车顶灯闪烁的红蓝光芒划破凌晨四点的夜空,这座城市的高塔安静地伫立在遠方,看着螻蚁们在巢穴里进进出出。 “曾队,你来啦!” 曾博驰对着孟玲点了点头,嘴里叼着的烟一口接一口烧得极快,他对身后的吴东说:“我抽完这根再进去,你套鞋套,跟小孟先进去。” 曾博驰刚从市外赶回来,今夜无风,才从车里下来一会,脖子已经出了不少汗。 之前贩毒涉黑团伙被逮住的是瞎子手下和其他下线,审了一宿才从人嘴里扒出来瞎子要从哪儿走水路跑,一大队子人和车赶往一小破码头守了好久,却传来瞎子死在会所的消息。 疑似自殺? 呵,怎么可能呢。 用拇指指节挠了挠发痒的额角,曾博驰捻起烧剩的烟头要往地上丢,被孟玲喝住:“曾队!不行!” 孟玲给他递了个纸杯,白他一眼:“丢这里。” 曾博驰打了个哈欠,把烟头丢进杯里,滋一声,火星在茶水里灭了。 法医已经进场,瞎子倒在干涸的血液里。 尸体已经出现尸僵,面部和眼肌出现尸斑,太阳穴的枪孔有紧贴着皮肤开枪的火药烧焦痕迹。 曾博驰接过已经装袋的手枪,孟玲在一旁说:“他的手下说过,他有好几把枪,最爱的一把是……” “西格绍尔P226R。”曾博驰接腔。 他把枪和子弹递给吴东:“安排送回去做枪弹痕迹鑑定。” 瞎子瞎的那只眼睛戴着眼罩,没瞎的那只还睁着,曾博驰走到法医身旁,问:“老范,情况怎么样?” 范法医聳聳肩:“目前还不能有结论,送回去做尸检看看。其他采集到的指纹脚印和毛发,都需要带回去做比对。” 曾博驰点点头,喊住吴东:“你再去审审瞎子的手下,问他平时这间办公室会进来些什么人,只要还活着的,一个个取指纹做排查。” “好的驰哥。” 曾博驰转头问孟玲:“监控看过了吗?” “目前只看过走廊上的这个。”孟玲指了指门外走廊,办公室大门边上就有一个摄像头:“这几个小时只有拍到瞎子进了办公室,之后也没人从里头出来。” 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小,但没有设窗。 一名年轻刑警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曾队!我们在会所后面找到了一个暗门。” 曾博驰颌首:“好,带我去看看。” 说是逃生门,其实是一堵做成水泥墙模样的木门,从 分卷阅读10 外头看不出,没锁没把手,电子锁安在内侧,需要靠遥控器解锁打开,而那个遥控器在瞎子的裤袋里找到了。 外人似乎是没法从这儿进出。 “曾队,你觉得真的不会是自殺吗?那是仇殺咯?”孟玲拉了拉脸上的口罩:“不过他们团伙卖猪肉*卖得那么猖狂,有利益冲突的仇家也是正常的事。” 曾博驰摘下口罩,从裤袋里掏了烟盒,咬了根进嘴里:“瞎子这人向来狂妄自大,不是个会自殺的人,仇殺倒是有可能。可能是其他帮派,或者团伙里头狗咬狗。” 他点燃了烟,抬头,指了指墙上一个摄像头:“这个cctv也得查查,还有这附近的天眼,都得查。” “嗯,知道了。” 孟玲正准备走回会所,突然脚旁窜过一个黑影,吓得她尖声大叫:“啊!!” “叫啥呢,都进刑侦了,个胆儿还这么小。”曾博驰夹着香烟,烟头的猩红火星对着已经跑遠的黑影,嘲笑道:“就一黑猫,把你吓成这样。” 孟玲拍拍胸脯:“妈呀,我以为是只大老鼠呢。” “你把收集好的证据送回局里,就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不累,曾队你才辛苦,为了捣破这个团伙,都熬了大半年了。”孟玲低声嘟囔,看着男人眼下一片鸦青,胡茬头发都乱糟糟的模样,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我单身寡佬有什么所谓?你小姑娘一个,常熬夜对身体可不好。”曾博驰摇摇手:“赶紧的,弄完事就回家了。” 孟玲走后,曾博驰站在那儿把剩下的烟抽完。 还是没有风,空气凝滞得推不开,连呼出的烟雾都能把人困住。 曾博驰觉得自己就被困住了,眼前起了白雾,拨不散,推不开。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还抓不住源头,但直觉告诉他,有些地方不对劲。 烟烧得好快,没一会就只剩下一个烟头,曾博驰走向墙角的垃圾桶,掐灭了残余的火星。 刚才那只黑猫就躲在垃圾桶后,曾博驰转身想走,听到一声猫叫。 他低头看它,几秒后,掐住自己眉间往会所走。 他想他一定是熬夜熬得出幻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只黑猫在对他笑呢? ————作者的废话———— 卖猪肉=卖冰毒 007 乌头花(二更) 春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烫人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挤入,迫不及待地将昏暗撕成两半。 她含着电动牙刷,在马桶上刷着微博的实时新闻,本地最热的话题依然是周华平落马。 也不知道之后谁会接这个烫手山芋? 牙刷嗡嗡声,春月一瞬间脑里闪过些什么。 哦,原来如此。 石白瑛昨晚突然出现,估计不是为了和她打一炮才来了羊城。 自己干完的那一趟活目前还没见报。 瞎子这个团伙涉及到太多部门,缉毒、反黑、网络……估计警察内部也在争功劳吧,看看哪个支队的名字要放在采访稿最前面。 她装扮好自己出门,五月的南方已经好热,正午的太阳把皮肤烧得像出炉的牛奶吐司,空气里弥漫的湿气又将吐司浸润,可以轻松就把松软的面包撕开两半。 沿街店铺纷纷拉出了遮阳篷挡光,地面熨着热气,春月走进了家肠粉店,黑瘦的老板娘招呼一声:“还是老样子吗?” “对的。”春月径直走到冷饮柜,拿了听冰可乐。 老板娘对着后厨喊:“鲜虾肠一份!走韭黄啊!” 过了饭点的店里客人不多,冷气吹起空调扇叶上的红绸带,墙上的小电视依然是周华平的新闻,这种事情老百姓喜闻乐见,棒打落水狗,只要长了张嘴的人这两天都在念叨这件事。 民间流言比新闻精彩。 有说,周华平家里藏了1.5亿现金钞票,一捆捆纸币用红白蓝袋子装着,有些纸币放太久都已经发霉了; 有说,周华平情妇众多,有“母女丼”,甚至还经常和党羽交换彼此的情妇; 再说,周华平近期最宠爱的一位小情人芳龄仅二十,手握天河区三套房,小姑娘被带走的时候还在警车里哭晕了两次。 电视下方一桌坐着一中年男人,吃完饭跟老板娘唠着嗑,说周华平本来批了番禺一条村子的拆迁项目,准备盖商品楼盘,男人的亲戚是村里人,整天盼着念着,房屋都已经量好面积了,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分卷阅读11 春月耳朵听着八卦,低头回窦任的信息,说自己得先去一趟林亚婆那儿,晚点再去他家。 突然脚踝一阵瘙痒,她低头,瞧见只黄色小土狗在她鞋跟旁睡下,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脚踝处甩来甩去。 老板娘将冒着热气的鲜虾肠放到姑娘面前,嘘了几声狗崽,让它别烦着客人,但小黄狗不理睬,眯着眼睛不肯挪地。 “也是怪了,它跟其他客人都不会这样的,只有你来才会跟你亲近。” 春月笑笑:“没事,让它睡吧。” 离开店时,那假寐的小狗咻的站起身,跟在春月身后走出店门,被老板娘骂“真是只咸湿狗”。 公车走走停停穿过大半个城市,春月下车后走进内街。 高跟鞋踩着红砖步道上摇曳的婆娑树影,安静的空气里只有鞋跟叩叩声和烘豆子的气味。 拐过两家社区咖啡店,经过一家情趣用品店,她来到林亚婆家门口。 小院生锈铁门上着锁,小院围墙上披着肆意盛放的艷红三角梅。 有窸窸窣窣的纷乱脚步声朝她跑来,“汪!汪汪!” 林亚婆养的两只博美跑到铁门,兴奋地站起身,不停用前爪去抠扒铁柱。 春月食指抵在唇前,轻嘘一声:“富贵荣华,不许吵。” 平日疯疯癫癫的两只狗崽这时乖巧无比,只敢哼哼哧哧喘气。 啪嗒,电子锁解开。 红砖墙上的可视门禁传来一把极其沙哑的女声:“进来吧。” 春月抬起头,对着藏在三角梅里几乎看不见的隐蔽摄像头挥了挥手。 院子花圃里种了不少植物,一株株紫色的乌头花在风里轻摇。 还有些春月叫不出名字的,它们外表美丽,却都藏着剧毒。 屋里光线昏暗,凝滞的空气中总漫溢着一股酸涩微苦的气味,春月刚解开凉鞋带子,富贵和荣华已经把拖鞋叼到她脚边。 “叻仔叻女。”春月摸摸它们的头称赞道。 客厅里,老旧的绿叶风扇在角落里吱呀呀吹着风,老婆子坐在藤编摇椅上,银白长发盘在脑后,身上穿复古印花雪纺上衣和亚麻长裤,半垂的眼帘掩去她矍铄的目光。 “要喝茶吗?小欧给我送了几饼老普洱。”林亚婆打了两个响指,两只小狗就飞扑到她身上,在她怀里争着位置。 春月笑笑摇头:“我刚吃完饭,还好饱呢。” “是怕我拿你试毒吧?”林亚婆哼了一声:“这次要什么药?” 春月掰着手指算:“唔,要五个急性中毒的,变声药剂两打,再弄几个催情的……” “要给男的用还是女的?” “都要,先备着。” 春月继续数:“上次的昏迷药药效不太够,那人比我预估的时间早醒过来,我得花点时间重新制服他。” 嗯,也就是把他锁喉锁至晕厥而已。 客厅有一个首饰柜,陈列着许多首饰,珍珠耳环、香水瓶项链、拜占庭戒指、玫瑰花茎手环…… 还有好多随身配件,例如能调成任何颜色的唇膏,带14k金笔嘴的钢笔,绣着紫色乌头花的手帕。 “新做的药还是加强一些药效比较好,你帮我安排十个吧。” 她打开首饰柜,抽起那条香水瓶项链:“婆婆,再用这个帮我做一个假死药。” 摇椅停下晃动。 老婆子站起身,两只小狗跳下地,围在她身边团团转。 常年接触化学用品的双手如枯槁的树枝,林亚婆接过项链,撩起布满皱褶的眼帘:“你想要死多长时间的?” “唔,有什么可以选择?我之前没试过这种。” 林亚婆指着沙发:“你坐一下,我拿东西给你看。” 房间都是上了电子锁,老妇人的指纹早被磨没了,用的都是瞳孔解锁或密码解锁。 春月在沙发上逗着两只小狗玩,过一会林亚婆拿了张DVD出来,塞进电视柜上的碟机里,碟机开始滋啦滋啦转。 林亚婆按开了电视:“假死药会有副作用的,死越长时间,副作用就越大。” 电视屏幕上很快跳出一段视频,她拿遥控器按下快进,画质很不清晰,但能看清是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沉睡的模样。 墙上挂钟的长短针在快进状态下飞快转动,光和影交错变换,只有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好似沉睡的朱丽叶。 春月眨眨眼,惊诧道:“婆婆,这是你年轻时候哦?” 林亚婆语气里带着自豪 分卷阅读12 :“嗯,当年我是亲身试药的,在那之前只给小白鼠用过。” 她暂停了视频,指着时钟:“第一次试的是24小时,这个时候其实我已经醒了,但我动不了,躺了半天,才能稍微动动手指。” “这就是副作用吗?” “嗯,在小白鼠上没有这个问题,但剂量增加后用在人身上,情况就有变动了,就像活死人。” 林亚婆继续播放视频:“两年后我改了其中一些成分,时间增长至48小时,而且没有活死人的症状了。” “哟,那挺成功的呀。” 老婆子叉腰,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但我后来一直失禁,足足穿了半年成人纸尿裤!” 春月抿嘴皱眉,好像生吃了一斤苦瓜:“那是不是也会影响性欲?” 林亚婆瞪她一眼:“废话,你连膀胱都控制不了,哪还有心情去做爱?” 接着说:“还有个72小时的。” 但接下来的视频只有小白鼠的,春月问:“那这个的副作用呢?” 林亚婆聳聳肩:“这个我自己还没试过,因为小白鼠的成活率不到20%。” 008 窦任 大门打开后,迎接春月的是窦任的一张臭脸。 春月踢开高跟鞋,扑到他怀里,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死皮赖脸地撒娇:“我只是晚了一点点而已,别生气嘛,小点点。” 两道剑眉皱起,窦任往她屁股甩了一巴掌:“什么鬼东西?‘小点点’?” 他指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高塔:“说好下午就来,你看看,外面塔都亮灯了!” “哎呀,哎呀,什么味道那么香啊,今晚是你亲自下厨吗?”春月闻着空气里浓郁香气转移话题,探出舌头去舔窦任饱满的嘴唇。 窦任掐住她的下巴往外推,不让她得逞:“别给我玩这一套。” 春月拉住他的手臂,脚踩他大腿和腰侧借力,一个翻身,就从窦任身前直接跳到他背上。 修长结实的双腿钳着男人的窄腰,手臂也虚箍着他的脖子,春月凑在他耳边娇声细语:“快,背我去看看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窦任不是第一次见识她这臭赖皮的模样,抓起她小臂狠咬了一口,一脸不爽地驮着她往厨房走:“老熊来了。” 春月黑眸发亮,咬着窦任耳廓嬉笑道:“是不是上次三个人玩,你给玩上瘾了?” 耳根哄的一烫,之前3P那一晚混乱且疯狂的画面就像潮水,汹涌无序地,全灌进了窦任脑里。 那晚也是在他这儿,七彩霓虹灯光从客厅落地窗外悄然淌进来,漫了一地旖旎。 春月踮起脚尖踩着变幻颜色的海水,朝他和熊霁山走来。 身上衣物一件件褪落,轻飘飘地跌进海里,溅不出浪花,却狠狠撞击着窦任的心脏和眼睛。 当还没全硬的肉茎被春月掏出来,窦任才发现自己把掌心攥得泛白。 红的或紫的光爬上她的发顶和肩膀,像个漂亮美丽的新娘子。 小鸟将黑夜里的彩虹衔来做她的头纱,发光水母从她眼里游过,黑色的德古拉兰花被捣碎花瓣挤出汁液,与槐花蜂蜜勾兑在一起涂抹在她唇上。 而婚纱是透明的,幽灵在窦任身旁耳语,说,只有爱她的人才能看得见那绝美的婚纱。 窦任不是第一次和春月做,至于要和另一个男人共享她,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但到了真正执行时,才发现“活”到用时方恨少。 他知道自己紧张,也能察觉到身旁年纪比他大一轮的熊霁山格外僵硬,黑色速干运动服被男人绷紧的肌肉撑得鼓鼓胀胀。 眼角往下斜瞟,窦任看了眼熊霁山胯下赤红粗硕的那一根性器,大脑立马当了机。 他傻愣愣地吐出一句,我家的套你不合适用。 而老熊也挺客气地回他,我自己带了。 ……好家伙,看着挺憨实的一人,脑袋转得倒还挺快。 跪在他们面前的春月一手握着一根鸡巴,听到他们的对话,噗嗤笑出声。 她的眼睛水汪汪,舌尖也水汪汪,舔了舔左手边窦任的肉棒,又去含右手边熊霁山的龟头,整个人都被迷幻的光芒笼着,忽闪的睫毛尖滚动着奇异晃眼的光斑。 妖豔得不可方物。 窦任一点点沉入深海,沉溺在温暖柔软的海水里。 理智渐渐变得朦胧,在春月尝试将两个龟头一起含进小嘴里的时候,窦任听到了脑海里有钢丝崩断的声音。 分卷阅读13 他把春月拉起身,让她分开腿自己抱紧,露出鼓胀饱满的阴阜和湿哒哒的花穴。 嫣红嫩肉一翕一张,像有生命的红蔷薇,花瓣在呼吸着。 窦任喂了一根手指给饿极了的蔷薇吃,熊霁山也蹲下来加了一根。 常年敲键盘的原因,窦任十根手指指腹都有薄薄茧子,而老熊的比他糙许多,刀伤烧伤遍布,茧子也粗,两根长短粗细不同的手指,时快时慢地在花穴兴风作浪。 熊霁山埋下头去含春月的阴蒂,颤颤巍巍好可爱的一颗,被男人一舔,大腿根就会哆嗦得厉害,媚肉也会蠕动得愈发激烈。 窦任索性把下面让给了老熊,坐到春月身边,吻她的泪痣和嘴唇,把两团饱满圆润的乳儿揉得松软可口。 等那红蔷薇被汁水浇灌得更加娇豔欲滴时,他抱起她抢占先机,握着胀疼的阴茎直捅到底。 可还没开始抽送,就见春月对熊霁山勾了勾手指,待男人走近,就握着他那根样貌极其凶悍的性器一口吞进嘴里。 他的小新娘美丽漂亮还淫荡,就是有点太贪吃了。 窦任涌起一股莫名奇妙的胜负欲,腰胯动得飞快,把春月顶得快含不住嘴里的大鸡巴,小穴里咕唧咕唧叫得欢快,被肉茎带出的淫水顺着大腿淌到他新买不久的意大利进口牛皮沙发上。 熊霁山没再让她含,他将春月耳畔的发丝掠到耳后,由得阴茎被她握在手里捏着,溢出的咸腥腺液涂得她嘴角晶莹透亮。 熊霁山几乎没怎么说话,窦任知道他嗓子的问题,就替他把骚话都说了。 窦任射了第一次之后,把春月搂在怀里,熊霁山从正面补上。 两人把她夹在中间,窦任看着熊霁山那一根在春月的小屄里进进出出,真没搞懂一张那么小的嘴儿,怎么能把熊霁山整根都吞进去。 他揪着她的奶尖,另一只手去捻逗挺立充血的小肉珠。 春月叫得好大声,哥哥叔叔不停地喊,像块正在融化的黄油陷在他身上。 只要黄油刀轻轻一碰,就能把她的心脏削落一小片。 结束时,连熊霁山这样的硬汉都气喘如牛,沙发和地毯上一片混乱狼藉。 那一晚,窦任原本想尝试下她可爱的小菊穴,但家里没润滑液怕弄疼她就作罢了。 他背着春月走进厨房,心里想着,今晚的润滑液管够,死活都要把春月肏到无力离开,在他这里留上一宿才行。 厨房里熊霁山正在忙活,满屋飘着浓郁的鸡汤香气。 春月从窦任身上跳下,跑到熊霁山身旁,只看一眼就兴奋道:“葱爆鱿鱼!” “嗯,还有虾和鸡汤。”熊霁山颠了颠锅,扬扬下巴:“去洗手。” 下一句应该还要接着一句“准备吃饭”,但熊霁山没说,春月也能明白,转身指挥着窦任:“你装饭!” 葱爆鱿鱼咸香脆爽,白灼虾鲜甜嫩滑,乌鸡汤浓香柔嫩,一顿晚饭倒有点温馨一家人的意思。 春月边吃边问窦任:“昨晚的监控你都处理好了是吧?” 窦任咬着鱿鱼,白她一眼:“你当我是谁?” “我就问问嘛。” “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窦任把最后一只虾夹到春月碗里:“要是没处理好,你现在能坐在这安心吃饭?” 他接着说:“会所有你出现的画面全覆盖掉了,附近的天眼也是,不过天眼你刻意避开了,几乎没什么拍到你。” 饭后熊霁山洗碗,窦任回房间用了会电脑,两人回到客厅时,春月已经洗完澡了。 浓妆卸去,短发濡湿,身上穿着宽松的T恤,窦任的,胸口印着「Live ? long ? and ? prosper」,长腿裸露在冷气中,看上去除了这件衣服底下什么都没穿。 熊霁山脱下围裙:“我洗个澡。” 窦任则等不及了,昨晚盯着一直上下波动的温度检测图,他在电脑前已经脑补了好些画面。 他上前抱住春月,两人倒在重新打过蜡的沙发上交换着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从茶几上的皮包里传出古早味的手机铃声。 窦任和春月都停了下来,熊霁山从浴室走出,他刚脱了上衣,这会又重新套上。 他们都知道,只有一个人会拨打春月这个工作电话。 009 大喜 “喂……” 春月像只大考拉挂在窦任身上,单手捏着手机, 分卷阅读14 另一手揉着窦任微刺的发尾。 含在鼻腔里的尾音裹了层砂糖粉,又软又甜,惹得窦任仰起头去咬去舔。 电话那边的声音不轻不重,温润如有春风拂过,但内容简洁明了:“来「大喜」,有个新目标。” 瞧,多说一个字都不行。 “要我亲自去?你找人拿资料给老熊不就行了。” 春月拉了拉窦任的手掌,男人意会,双手从衣服下摆钻进,鱼一样游到两团乳肉上,揪起两颗小奶尖捻揉起来。 “你有三个月无过来了,来给我见下。” 老旧手机扩音十分明显,窦任听见后手里动作一顿,对着春月摇头。 不要去。 这时春月敛了笑,唰的从沙发上站起。 刚刚手里还握着满满当当的温热软肉,一下子空落落了,窦任抿唇不语,双手缓缓垂下,虚握拳头抵在沙发上。 春月跳落地:“知了,一小时后我会到。” “半小时。” 春月还没回答,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熊霁山把春月褪下的裙子和内衣递给她:“我送你过去。” “好。”春月将T恤脱下,抛到窦任脸上。 窦任脸埋在衣服下,忿忿的声音从布料里传出:“那我怎么办啊。” 春月扣好文胸背扣,瞄了一眼男人胯下顶起的小帐篷,立刻眼角又挂起笑。 她跳到窦任身上,扯下他脸上的T恤,搂着他的脖子索吻:“等这趟工作结束了,我们几人出国玩个几天,好不好嘛?” 窦任没顺她的意吻她,而是狠狠咬了口她的鼻尖:“……同一间房?” “唔,到时候看看嘛。” 窦任哼了一声,用力压住她的腰,低头叼住她没被胸衣包裹住的软肉,直到吮出一小块红痕,才放她走。 熊霁山今天还是开了出租车,弥勒佛金牌在黑夜里摇晃,计价器一下下跳着。 春月坐在副驾驶位,俏丽的短发被冷气吹得半干,双脚缩起踩在椅座上,脚趾头圆润似月光下的鹅卵石。 她两根拇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着,操控那条越来越长的像素蛇不要撞上自己的尾巴。 去见欧晏落而已,她不需要费事去伪装自己。 滴滴—— Game ? over。 春月再开了一局,说了上车后第一句话:“老熊,你会不开心吗?” 熊霁山迅速摇头:“为什么要不开心?” “你看,窦任他就不开心。” “他还小。” 春月乐呵呵说道:“你们一个个的总爱说他‘小’,但说起来,他比我还大一岁呢。” 熊霁山眼角看她:“我们?还有谁?” “唔,一个朋友。” 石白瑛与她的关系,春月没对外说过,因为他是独立的职业殺手,不隶属「黑鲸」或其他组织。 要认真说起来的话,石白瑛和她其实还属于同行竞争关系呢,有时会存在利益冲突。 也有可能以后会发生石白瑛要保护的对象,是她要殺的对象这种情况。 车子在红灯处停下,熊霁山拉起手刹,声音比引擎声还低哑:“窦任说,昨晚有人去了你住处。” “嗯哼。” “也是一个朋友?” 小小的空间容纳不下尾巴越来越长的像素蛇,但它还是义无反顾地往“猎物”爬过去,贪婪的,怎么喂都喂不饱。 春月聚精会神,但还是突破不了游戏里最高的分数纪录,蛇咬到尾巴,又一次游戏结束。 交通灯变绿,熊霁山踩下油门时,才听到春月的回答:“对啊,一个朋友。” 她熄了手机,反问道:“怎么了?” 熊霁山摇摇头:“没事,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车子上了内环,又下了内环。 过了海珠桥,马路绿化带有高聳的老槐树,树冠往马路中央生长,若是白天开车经过这一段路,从挡风玻璃望出去便是绝美的风景,能让浮躁的心灵落地几分钟。 闪烁的路灯藏匿在其中,将郁郁葱葱的树叶照得像是泡浸在橙汁里的薄荷叶。 熊霁山把车子停在路旁,开了门锁:“我在附近停车场,你好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好哦。” 道路两侧是婚纱街,大大小小的西式婚纱店和中式龙凤褂店鳞次栉 分卷阅读15 比,这个钟点了还灯火通明。 春月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停了一会。 她仰头看着橱窗里身穿奢华白纱的假人模特,射灯下,水钻熠熠生辉,重工蕾丝头纱飘逸拖地。 假人手中捧着洁白纯净的假花,安静站在这样新旧交接的街道拐角,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她拐进内街,这里的时间仿佛和几步之外的城市脱了轨,听不到汽车鸣笛和人声嘈雜。 空气中飘荡着谁家炒姜葱鸡的味道,电线密密麻麻在青砖大屋之间织出蜘蛛的网。 吃完晚饭的阿伯拉开了趟栊门,粤曲婉转悠长,沿着弯弯曲曲的青石板小路流淌。 老街小巷里也聚集了不少小型婚纱店,内街的婚纱礼服款式没有临街大店那么时髦亮眼,相对的价格也平价许多。 许多店铺将衣架和模特推到门外,绣着金线凤凰的裙褂和大红旗袍伫立在古旧小巷两旁,在昏暗中好似吊诡的鬼火。 七拐八拐,春月来到一栋三层高的矮楼前。 「黑鲸」有不少据点,有在寸土寸金CBD写字楼里掩人耳目用的正规公司总部,有散落在城市各处的服务站点,还有大隐隐于市、和除虫公司完全不相关的安全屋。 民居一楼是店面,店招红底黄字,「大喜婚庆用品」。 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玻璃门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囍字贴,门口的窄巷也不免俗地搁置了一个旋转货架,挂着红彤彤的新娘出嫁伞和其他喜庆用品样板,样品套了防尘套,许是被太多客人翻看过,塑胶套已经泛黄模糊。 春月推开门走进店里,视线所到之处都是明晃晃的喜庆大红。 层层货架后的收银台处站着个中年男人,正低头写着什么。 她喊了声:“良伯。” 良伯没抬头,似乎早已料到了来人是谁,他嗯了一声:“欧生在三楼等你。” ————作者的废话———— 让我们点亮第一颗小星星!榨干我的存稿箱! 500猪会加更! 010 欧晏落(二更) 春月走到收银台前,看清良伯正在往账本添上一笔又一笔。 玻璃柜上摞着一张张收据,账本厚厚一本,古董犀飞利在纸面疾走,墨水慢慢渗入纸张。 每记完几笔,良伯就会放下钢笔,在手边的紫檀算盘上计算一次,包浆的红木粒撞得噼里啪啦。 春月前倚在玻璃柜上,恰好眼前有一张服务收费单就是她的,盖了个「鵺」的印章。 她捻起单子看了看。 单据上没有写明细,就收款日期来看,是上个月月初干的一单。 金额200万,定金收百分之五十,完成委托再收剩余尾款。 而公司会抽起一半的费用作佣。 那趟活儿的目标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叫郭启发,无业,未婚未育,常年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靠在父亲开办的雪糕厂里兢兢业业工作的弟弟养着。 而委托者谢娟,是郭启发的弟媳。 要求是设计一场意外死亡。 组织接单时并不会问委托者原因。 他们只需要一个目标的名字,以及资金到位了就行,不需要原因。 但委托人的原因,往往会在春月他们调查目标行踪轨迹的时候浮出水面。 窦任给的资料里,其中有一大部分是郭家家庭成员的个人资料,包括了郭老先生名下所有财产,还有老人已经癌症晚期的病历资料。 一开始窦任说是谢娟为了给丈夫争家产,要减少一个吃白食的顺位继承人。 春月翻看资料,抽起熊霁山偷拍到谢娟近期出入私家妇产医院的相片,再看看谢娟丈夫的体检资料,说,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之后熊霁山有一次跟踪郭启发到了一家酒店,过了半小时,谢娟竟也出现在酒店门口。 熊霁山跟上楼,见谢娟进了郭启发的房间。 通过提前装进郭启发手机里的窃听软件,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内容。 原来谢娟之前遭郭启发强奸还怀了他的孩子,郭启发拿这件事儿威胁她,要在厂里当财务的谢娟给他拨多点“零花钱”,挪用公款也可以。 于是窦任又改了说法,说谢娟是不想再受到威胁了,才来找黑鲸。 春月笑骂他就是一棵墙头草。 布置这场意外死亡的难度并不大。 郭启发和 分卷阅读16 几个朋友喜好游泳,天气热起来,每周会去三四次南沙海滩。 春月将他的习惯摸得通透,最后一次逮住他落单,用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水壶调换了他的。 水壶里面的水加了料,来自林亚婆的独门药剂,能让人短时间内控制不了身体的肌肉,无色无味无残留。 郭启发下海前习惯性地喝了半壶水,所以当他游到海中央时,小腿肌肉就痉挛抽筋起来,人扑腾了不到半分钟就被海浪卷走。 事情完成得顺利,甚至还有附加成效,白发人送黑发人,郭老得知长子意外身亡的消息当场晕厥过去。 公司财务部很快便收齐尾数,但春月和窦任开了赌局,赌谢娟会不会留下孩子。 熊霁山被春月指使去跟了谢娟一段时间,发现谢娟还是照常去做孕检,还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丈夫。 以为这么久的努力终于花开结果的丈夫兴奋不已,两人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躺在医院里的老父,老先生颤着手流着泪,神神叨叨地一直念着郭家终于有后了。 哇,好一个皆大欢喜阖家团圆的结局。 干这一行总是能看见每一个人心里最阴暗的地方,春月早已见怪不怪。 她丢下薄薄的收据,问良伯:“怎么他又让你记数了啊?几个月前不是请了个新的财务吗?一个好后生的靓女。” 良伯叹了口气:“哎,不好提这事了,那个后生女给欧生炒掉了。” 春月挑眉,怎么突然就被解决掉了? 她问:“点解啊?” “还能点解?细路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咯,明知欧生……” 良伯也不再多说,指了指身后钟摆摇晃的老座钟,提醒道:“你就要遲到了。” 春月撇撇嘴,从玻璃柜上的糖盒里抓了一颗喜糖,拆了糖纸丢进嘴里,往收银台旁侧的小门走。 楼梯狭窄,二楼整层都是仓库,堆满了一箱箱货物,连灯都没开,空气里藏了好多灰尘。 可拐上三楼,则是一番与楼下截然不同的样貌,松石绿玻璃灯罩的西洋古董壁灯在墙上幽幽晃着,红木雕花双开门前铺着做工讲究、质地柔软的波斯地毯。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她有规律地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才推门而进。 屋内装潢没有太多繁复浮夸的装饰,灯光昏黄,左手边的墙是顶至天花板的书柜,另一边则是酒柜和雪茄柜,正对着门口是欧晏落的办公桌,还有挂在墙上让人移不开眼的名画。 卡拉瓦乔的《朱迪斯与霍勒弗尼》。 身穿黑裙的美艷寡妇色诱暴戾的将军,灌醉男人,在床上用剑将他斩首,手起刀落,血溅四方。 “你遲到了。” 大班桌后的欧晏落玩着手机,没抬头,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镜片上筑起厚实冰墙,挡住了男人狭长犀利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在黑潭里游动的怪物。 “不好意思咯,老板。” 春月的道歉轻飘飘,径直走到欧晏落办公椅后侧,仰头看那幅画。 这一幅画还有另一个版本,名为《朱迪斯斩杀敵将》,收藏在罗马国立古代艺术美术馆。 春月几年前去过,那一副的朱迪斯穿着白裙,双眉紧蹙,愤怒地看着被自己切开喉咙的霍勒弗尼。 而欧晏落这一幅的朱迪斯一身天鹅绒黑裙,肤如白雪,表情轻松,眉间一点波澜都没有,眼睛盯着画外人,连揪着霍勒弗尼头发的手都没有用力,还微微翘着兰花指。 仿佛殺死一个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习以为常,就像切块儿嫩豆腐一样。 春月的视线与画中的朱迪斯相撞,她站了一会,问欧晏落:“你这幅真的是真迹啊?” 网上资讯讲说这一幅画19年的夏天在法国图卢兹进行拍卖,被一位神秘藏家以约一亿美元的价格收进囊中。 一亿美元?藏在这栋小破楼里? 可,这不就是欧晏落的做事风格吗? “真假重要吗?” 本来坐在大班椅上的欧晏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像鬼魅一样紧贴着她。 春月微微往后仰,露在连衣裙外的背部肌肤触到欧晏落微凉的上衣,绣着暗纹的蚕丝唐装,盘扣恰恰好抵在她的脊椎处。 她撅唇:“好吧,不重要。” 春月转了个身,胸部直接压到欧晏落身前。 伸手绕过男人身侧,拿起他放在桌面的手机,和她那一部是一样的型号,老旧诺基亚,不同颜色,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情侣手机。 分卷阅读17 屏幕停在贪食蛇结束的分数画面,比她的平均分数高出好多。 “我还是没法打破你之前的记录。”她仰头埋怨着,黑眸里洒落亮晶晶的糖晶。 “那就继续努力,超过了,就能离开黑鲸了。” 欧晏落摸上春月的大腿,将她腿上的匕首拿下,一个反手,收进抽屉里。 修长微凉的指尖拉开春月的领口,冷如冰的眼神在看到她胸口上的吻痕时,似乎又骤降了温度。 他声音温柔如天上明月,问话却直接粗暴:“今晚已经给人屌过了?” 011 鬼美人凤蝶(三更) “对啊,你打给我的时候我正忙着呢。” 春月双眸里浮动着狡黠光芒,两手提起裙摆两端,学迪士尼小公主行着屈膝礼。 就是这条裙子好短,小屁股都露了出来,声音娇滴滴的也好像站在街上揽客的年轻雏妓:“老板,你打断了我的好事,要怎么补偿我呀?” 悬在欧晏落鼻梁上的镜片极亮,是即将要落下的冰寒刀刃。 他身材高大,脸部轮廓却清瘦明朗,也就是这张好好先生的脸,加上春风和煦的声音,总能迷倒好多小姑娘。 以为他是她们的光风霁月,爱将自己变成飞蛾扑向那盏幽幽鬼火。 就连他有家庭也不在乎。 可春月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尽管她挺喜欢跟欧晏落做爱,但对于欧晏落破坏了她今晚的计划,她心里头可不怎么舒服。 欧晏落这男人有特别多奇奇怪怪的原则。 例如不接吻,例如只要春月在之前睡了别的男人,欧晏落就不会和她做。 春月扭着腰,丰满的胸脯在男人身上左右蹭磨,试探问道:“欧生,如何?要直接在这里做吗?” 果然,欧晏落往后退了一步,坐回棕皮椅子上。 他笑得温柔:“那今晚就只用嘴吧。” 嚯,臭狗男人就是老奸巨猾。 春月忿忿甩下裙摆:“你就应该留着那个小财务,天天躲在你桌子底下给你口!” 欧晏落聳聳肩,理直气壮道:“她会钟意我,可你不会。” 灯火在松石绿玻璃灯罩里闪动,男人脚边的阴影边缘也在微晃,是一片吃人的沼泽。 从沼泽里长出带刺的触手,缠绕住春月的细高跟和脚踝,拉着她沉进无穷无尽的危险里。 她慢慢在在大班椅前跪下,膝盖磨蹭着柔软的波斯地毯。 解开欧晏落的裤腰和拉链,春月隔着质地柔软的内裤搓揉着蠢蠢欲动的小兽,嘴唇贴在慢慢涨大成型的性器上,呵出一口口暖气。 她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听话,微尖的虎牙偶尔会“不小心”咬到根茎底部那团鼓鼓囊囊的软肉。 “春儿,”欧晏落用拇指指腹轻揉着她左眼角的泪痣,亲昵地唤道:“春儿呐,乖点好吗?” 春月眨了眨眼,拉下黑色内裤,半勃起的肉茎跳出来。 她侧过脸,用虎牙去磨阴茎身上还没完全浮起的青筋。 她眼尾挂着钩,斜眼瞟向欧晏落,小眼神里充满情绪。 我替你卖命赚钱,你一个电话就能把我给喊来了,随传随到,要我吃屌我就吃,还不够乖哦? 她咬着肉茎往上,一口叼住饱胀圆滑的龟头,牙齿卡在冠状沟上,毫不留情地碾磨过。 微疼让欧晏落温煦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伸手拉开抽屉,拿出把柯尔特M1873。 左轮手枪的金色枪管铮亮,上方的雕花极其繁复精美。 他打开弹仓,将里面六颗子弹都取了出来,叮铃当啷丢在桌面上。 只拣起一枚,重新填进弹巢内。 转盘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下旋转了许多圈,停下后,他握着枪把,压下击锤,咔一声,将枪口对着春月的额头。 “好好含,”欧晏落嘴角还是笑着的,好像倒挂在天空的弦月,“没含出来,每五分钟我就开一次枪。” 带劲。 真带劲。 小穴口兴奋地收缩蠕动,吐出一小口淫液,春月能感觉到底裤很快就被打湿了,冷气一吹,凉滋滋的。 石白瑛总说她是小疯子,也不看看她是被谁养大的,能不疯吗? 每当她稍微有丁点儿松懈,欧晏落就会提醒她,看看你脚底下的刀尖,看看你额头上的枪口,皮绷紧点给我好好走。b 分卷阅读18 r 就像现在这样,额头上抵着一把有六分之一机会结束她性命的手枪。 涨红的龟头像颗熟透了的红李子,沁出来咸腥麝香的气息,光滑果皮被少女的口津沾湿,一点一点,将一整颗全吞进嘴里。 欧晏落的阴茎和他的外表气质相似,不是特别粗的类型,但长且翘,干净,带着他常用沐浴露的味道,那微翘的弧度总会带给春月很奇妙的快感,深处某些开关只有他才能触发。 舌根压平,缩紧腮帮,春月将他含得越来越深,她能将自己的感官控制得很好,就算龟头撞到咽喉,也没给她带来过多欲呕的感觉。 所以她能完成一些比较困难的任务,嗯,譬如把欧晏落整根吞下。 没有几根鸡巴……咳,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喜欢深喉。 生殖器最敏感的部位不受自己控制,被深深吞进逼仄而危险的咽喉里。 时不时还有尖牙在肉茎上刮蹭而过,激起微痛的酥麻,给血液里疯狂流淌着的火苗再添进了助燃剂。 这种危险的快感,就像脑袋被蟒蛇吞进肚,而有带毒的獠牙随时都会咬断他的脖子。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额头被枪抵住的春月危险,还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被吞下的他更危险? “春儿真会舔。” 快感至上,欧晏落倚靠着椅背,止不住呻吟出声:“要不是你今晚已经不乖了,我就要在这里把你操坏。” 春月嗯嗯呜呜的,似乎想要回答他什么,声带泛起一连串低频的颤动。 她好似在身体里养了一只鬼美人凤蝶。 传说中这只蝴蝶来自地狱,左翼是迷倒众生的美人,右翼是诡异可怖的白骨,它闻到了欲望的味道,飞到怒吼叫嚣的欲兽上轻轻伫立,翅膀一开一合,就能卷起摧毁人心智的龙卷风。 不间断的刺激从小腹开始盘旋上升,欧晏落眉间终于起了波澜,他微仰起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轻微失态。 他忍过了第一次摧毁,这时桌上的老座钟提醒他已经过了五分钟。 冰凉的枪管轻拨开黑顺刘海,枪口压在春月光滑的额头上,欧晏落没有一丝犹豫地扣动扳机。 啪!空枪声清脆明亮。 “春儿真是好彩。” 欧晏落再次压下击锤,颇为赞赏地看向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还在乖巧舔着鸡巴的春月。 春月垂着眼睫,没再抬眼看欧晏落。 嘴酸了就将湿漉漉的阴茎吐出来,用双手帮忙,喘过气了再进行新一轮的吞吐。 分针又走过了一个数字。 枪把被欧晏落捂得发烫,指节泛着淡淡的白。 他扣下扳机,还是空枪。 “哇,我真好彩。”这次是春月自己说的。 第三个五分钟,空枪。 这时欧晏落已经察觉春月的用意。 她避开会强烈刺激精意的部位,避免长时间的真空含吮,让他的快感逼近临界线,但又还差几步才能跨过。 当他想跨过的时候,又被生生拉回来。 第四个五分钟,秒针往前走着,而欧晏落却遲遲没开枪。 春月停了下来,拇指作坏地按住赤红龟头上仿佛快要滴血的马眼,舌尖一滑,舔走嘴唇上黏滑的液体。 她的眼角融化了一滩玫瑰色砂糖,声音也变得沙哑:“你开枪呀,看看我的运气有没有走到了尽头。” 012 爹地 话音未落,欧晏落已经扳下板机。 啪! 春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眼睛里有狂喜的火苗跳动:“犀利,我今晚应该去买六合彩。” 空发四枪,只剩下两次机会。 欧晏落收起了那些虚假的笑容,枪管往春月泛起兴奋潮红的脸拍了两下,轻吐两字:“继续。” 秒针嘀嗒向前奔跑。甜%品小%站63%548%o94o 欧晏落决定要提前结束这个游戏,没握枪的那一手用力扣住春月的后脑勺,腰胯挺动,暴怒地往她喉咙里冲撞。 无法估计力度的顶撞让春月开始止不住生理性干呕,阴茎每一次抽出都带出一滩唾液,沿着怒跳的茎身下滑。 眼里的月光也破碎了。 坠落后混在口水里,洇湿欧晏落的黑色棉麻长裤。 淡淡雾气在镜片上聚集又消散,欧晏落喘着气,看了眼座钟,分针即将又要达阵了,他准备立刻射满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分卷阅读19 然后还要死死按紧她的嘴,让她把精液全吞下肚子里。 但骤响的手机铃声打乱了他的计划。 “爹地——听电话啦——爹地——听电话啦——” 稚嫩可爱的女童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犹如一大桶冰水浇落到两人身上。 是欧晏落干干净净那一个身份的专用手机。 欧晏落忽的松了手劲,春月撑住他的膝盖,用力撇开头挣开禁锢,把嘴里的肉刃吐了出来。 欧晏落的奇奇怪怪原则之一,不会让人接触到他的私生活和家庭。 所以不顾被地毯磨得发烫发麻的膝盖,春月准备起身离开。 可肩膀被欧晏落狠狠用力一压,春月又噗通一声跪了回去。 她闷哼了一声,满眼不解地瞪着欧晏落。 欧晏落把手枪丢到一旁,抓起手机。 来电屏幕闪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他的视线,从欧美珠圆滚滚的脸蛋,移到跪在自己身前的女人脸上。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 “爹地!”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欧晏落已经转换好状态,镜片的白雾消散,嘴角又扯起来:“美珠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我好挂住你啊,你没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小女孩撒娇的声音娇滴滴。 春月挣扎得剧烈,她不想和欧晏落的私生活有任何交集。 这是坏了规矩! 她用力掰欧晏落的手,却换来男人毫不留情地将指甲掐进她的皮肉里,像五颗子弹正往她身体里钻。 “妈咪呢?爹地还没有收铺,你让妈咪给你讲故事。” 欧晏落想着要不要把春月有习惯性脱臼的左肩膀给生生弄脱臼了,但又觉得这样做的话,这猫儿怕是又要三四个月不肯回家了。 他钳制着她的肩膀,将手机夹在脖肩处,左手握住还在怒挺的性器,开始上上下下撸起来。 春月肩膀很疼,但对她来说,这种疼痛不足挂齿。 她睁大了眼,看欧晏落就在她面前打手冲,牙齿把下唇咬得快要滴血。 “不要嘛,妈咪不会讲你那个坐着鲸鱼去探险的故事!”欧美珠闹着小脾气。 欧晏落低笑一声:“好啦,那爹地给你讲一个小故事。” 少女小春坐着黑色鲸鱼来到下一个岛屿,这个岛屿上有一个盛产牛奶的国家,小春走进城门,却发现奶牛国民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她打听得知,是因为有一帮鼠匪来到他们岛上作乱。 匪徒老大是瞎了一只眼的灰老鼠,总偷偷摸摸往奶牛产出的牛奶里投毒,这严重影响他们和邻国的牛奶贸易。 勇敢的小春去和奶牛国王提议,由她来打败鼠匪,国王十分感激,说只要她能打败瞎眼老鼠,以后将给她供应无限量的新鲜牛奶。 小春穿上银灰盔甲,举起蓝宝石长剑,骑着飞天白马来到鼠匪扎寨的山头,召唤雷电和龙卷风,打败了匪徒们。 她凯旋归来,奶牛国王好开心,下令全国连开三天三夜的庆祝宴会,还亲自挤出了鲜奶,用镶嵌了松石绿宝石的纯金酒杯装着,献给这位英雄少女。 小春双手接过,喝了一口,奶香浓郁,还在她唇上挂上了白胡子。 国王问小春,好喝吗? “……小春,好喝吗?”欧晏落笑着问春月。 激喷而出的白浊溅得春月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刘海、泪痣、鼻尖、嘴唇,哪哪都是欧晏落的精液,最后在下巴处汇集,缓慢往下滴落。 春月探舌舔走唇上的“白胡子”,黑眸里的火焰烧得通天,嘴巴一开一合,无声地说了句:“好喝极了。” 电话那边的小女孩明显有了睡意,呢喃着问:“爹地,小春怎么回答呀?” 欧晏落松开对春月的钳制,低声答:“她说,好喝极了。” “好了,爹地已经讲完故事了,你要睡了哦。”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女声。 姚菲从女儿手里接过电话,轻声细语:“美珠快睡着了,我陪她先睡。你继续忙,别太晚回来了呀,厨房里煲了冬瓜汤,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喝一碗,消暑。” “好,知道了。” “拜拜老公。” 重获自由的春月早已起身进了洗手间,哗哗水声传出。 欧晏落拿起电脑旁的手帕,擦了擦还未疲软的阴茎。 裤子和底裤都沾了春月的口水,他也懒得处理了,等会直接换一套衣服就 分卷阅读20 行。 他喉咙干渴,走到酒柜旁随意抽出一瓶,打开后也顾不上什么醒酒,直接端起酒瓶对嘴灌了几口,缓解了迫切的渴意。 但体内有一种欲望还在疯狂嘶吼叫嚣,得不到满足的野兽并不愿意这样歇息。 确实是失控了。 他向来将两个世界分割得极好,互不牵扯干涉,除了良伯,他还没让殺手圈的谁接触到他家庭的事。 有接触到的,早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抿了抿唇,啧了一声,又仰头灌了几口红酒。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下来,门打开。 春月走出来,脸上的污浊已经清洗干净,但她清洗得随意,刘海和发梢都被打湿了,裙子领口也溅湿了一大片。 她把湿透的发丝往耳后掖,语气冷淡:“完事了吧?把目标资料拿来,司机还在外面等我。” 欧晏落扫了她一眼,走回桌子后,从抽屉拿出一张纸条。 “200万,需要伪装为自殺。”射精后的欧晏落声音有点喑哑。 轻飘飘的纸条落在桌上,春月捻起,上面只写了一个人名,一串身份证号码,一个日期,没了。 “知道了,完成后拍照给你。”她把纸条收进链条包里,转身要走。 “春儿。”欧晏落唤住她。 春月停下脚步,没回头。 “接下来,每个月过来汇报一次近况。”欧晏落命令道。 空气安静了几秒,才传来一声:“知道了。” 013 十三号 关上门的办公室突然就冷了下来,好像里头一个活物都没有。 欧晏落坐回椅上,转了半圈,仰起头观赏他珍贵的藏品。 他没有看握刀的美妇人,他看的是被斩首的将军。 男人赤裸上身,被切下的头颅与身体呈一种吊诡的角度,面目狰狞,翻着白眼,鲜血从刀口处喷溅而出。 欧晏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椅子,拉开抽屉。 被他“没收”的手刺静静躺在抽屉里,和他其它的手枪睡在一起。 取出匕首,摘下刀套,他将刀柄握在掌心里。 尺寸对他来说有点小,是春月量身定制的刀具。 他握着刀,仿佛也握住了春月沾血无数的纤手。 叩叩、叩叩叩、叩叩。 门被敲响,欧晏落把手刺丢回抽屉,关上抽屉,说:“进来。” 良伯推门而进,走到大班桌前,把手里的账本放到桌上:“欧生,上上个月的帐记好了,但上个月的还有两单尾数没有收齐。” “那就派人去追数。”欧晏落翻开账本,随意看了几页便阖上,“够胆拖欠殺手公司的尾数,委托者是嫌命长了。” “好,我去安排人跟进。” 欧晏落胸膛还在烧着火,他端起酒瓶,对良伯扬扬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半个小时后收铺。” 良伯没走,石像一样立在桌前,站姿恭敬。 欧晏落抬眸,问:“还有话要讲?” “欧生,有句话我讲了,你别生气。” “讲。” 刚才鵺离开时的狼狈模样浮现在良伯眼前,小姑娘眼角嘴唇通红,发梢滴水,膝盖蹭破了皮,左肩背红肿一片,五个指印格外明显。 他瞥了眼大班桌旁的垃圾桶,里面丢了块手帕。 空气里的气味也很清楚地揭露出,刚刚半小时里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你和鵺走得太近了,会坏了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良伯说。 欧晏落咽下一大口红酒,酒瓶摔到桌面上的声响有些大,他嗤笑:“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呵,老祖宗没有说不能和自己家的殺手走得近啊。” 良伯腰杆挺直,点头道:“是,你可以和她睡,我指的不是肉体方面上太近。” “那你指的是什么方面?嗯?” 欧晏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眸子已经半眯起,是把锋利危险的黑刃。 “老祖宗讲的是,负责人绝不可与组织里的殺手产生感情……” 锵!! 红酒瓶被猛丢到良伯脚边,地毯的柔软也护不住它,瓶子粉身碎骨,红酒溅了良伯半身,血液一样淌了一地,将波斯蓝毛毯染成紫黑色。 欧晏落笑得开怀,仿佛听到了一场近年来最荒谬可笑的栋笃笑。 分卷阅读21 他问良伯:“你是哪一只眼睛见到我与她产生了感情的?” 良伯一步未移,依然站得笔直,视线凝在老板脸上,闭口不语。 欧晏落举起了被冷落许久的左轮手枪,枪口对着良伯的眼,冰冷的话语狂妄疯癫:“那只眼睛看来无什么用,干脆打烂了算数。” * 春月上了车后不发一语,熊霁山看她一身不堪情绪不高,直接方向盘一打,把车往江边开。 车窗降了下来,潮热的江风灌进车厢里,春月一头齐耳短发被吹得凌乱,风直直扑到眼睛上,撞得她酸疼无比。 出租车沿着珠江走过了几个路口,熊霁山终于听到春月吹口哨的声音。 那首什么在法国的多少天,窦任给他说过一次,但他记不住拗口的原名,只记住了译名。 他松了口气,情况还不算太差。 口哨循环了两三次,春月开了口:“老熊,送我去「微光」吧。” 熊霁山皱眉,不太同意:“你肩膀有伤,还要去按摩店?” “对啊,那更应该找师傅给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咯。” 理由正当得熊霁山无法反驳,只好掉了头,往「微光」驶去。 车子在spa店门口停下,熊霁山习惯性地叮嘱了一声:“春月,小心点。” 正准备开门的春月听见,噗嗤笑出声,回过头眨眼道:“今晚没有任务呀。” 熊霁山一怔,挠了挠脸上的伤疤,有些尴尬:“那么晚了,小心点没坏处。” 春月朝他勾勾手指:“老熊,你过来一点。” 熊霁山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往副驾驶位探身。 一个吻落在他唇上,轻飘飘的,柔软的,好像在月亮下飞过的夜莺身上掉落的羽毛。 “谢谢你。”春月笑着说。 直到春月走进了spa店里,熊霁山才回过神。 他没将空车牌子挂起来,计价器还在计时,在黑夜里一跳一跳的红点,速度比他的心跳慢好多。 打了双闪,他坐在车里调整着情绪,可发现胸膛烧着股扑不灭的火,还愈来愈旺。 有点糟糕。 熊霁山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唇间的香烟燃起火星,他猛吸了一大口,再狠狠吐出,漫起的烟雾瞬间遮住了笑脸迎人的弥勒佛。 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抽过烟了。 进了「微光」的春月不知道熊霁山还在门口停着没走,她走到前台,问服务员:“13号理疗师现在有空吗?” 前台小妹二十出头,态度殷勤:“请稍等一下,我帮你查查看。” 鼠标点了几下,她点头回答:“目前13号理疗师空着,请问想找他做什么项目呢?这位技师有部份项目不接的。” “嗯我知道,精油推拿按摩,背部的。” “好的,我这就帮你安排!” 「微光」的装修走巴厘岛风格,外露的原木屋梁,垂坠的雪白纱幔。 为了避免技师不小心打翻,所有带火的香薰蜡烛线香,都改成了无火香薰,案几上滴了精油的加湿器不停吐出袅袅白烟。 房间带独立卫浴,衣柜配了保险柜,春月脱下衣物,拆了一次性内裤的包装袋。 但想了想,还是没穿上。 她披着松垮浴袍坐到按摩床上,交迭的双腿在半空无规律的晃着,等了约莫两三分钟,有人敲门。 是刚才带她进房间的女服务员,身后跟着一高瘦青年。 男人年纪三十出头,理着干净利落的短寸,身穿象牙色理疗师工作服,他剑眉浓黑,鼻梁高挺,那双眼睛也是好看的,深邃得好似夜里的大海。 可惜那海里没有星辰。 他一手提着精油篮子,一手握着盲杖,跟在女服务员身后走进,在简单的指示下将篮子里的瓶瓶罐罐放到床边的推车上,按自己的使用习惯一一码好位置。 春月叫住准备离开的女服务员:“麻烦直接帮我加一个小时,之后我想睡一下。” 女服务员躬身:“好的没问题,那等您醒了,按一下服务铃,我给您送茶点过来。” “好的谢谢。” 纱幔落下,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加湿器水流翻滚的声音,咕噜咕噜,像在哪个海里沉睡的火山,身体里滚动着熔浆。 春月松开腰带,浴袍窸窸窣窣落地,收起双腿,趴在床上,双手垫在下巴处,侧着脸,幽幽看着还在做准备的男人。 分卷阅读22 她娇声开口:“我躺好了哦,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13号。” 男人修长的手指猛的一顿,嘴唇微抿,脸上浮起几不可见的红霞。 他摸索到推车下层,抽出一卷浴巾,轻抖开。 左掌摊开,用拇指至中指的长度在床边丈量距离。 找好位置后,将大片浴巾平铺盖在女人腰臀处。 “林小姐,好久不见。”他说。 014 烂柿子 林越,是春月两年前曾经用过的假名。 一个保守古板的32岁失婚少妇,在一家公司后勤部当一名小职员。 白天在公司默默无闻,从不参加同事之间的活动,晚上和周末则安排出任务,截然不同的气质样貌和生活轨迹,这样的冲突感让她那一年玩儿得还挺开心的。 有段时间春月肩膀落下硬伤,「微光」是窦任介绍的,盲人技师力度恰当,揉捏的穴位精准,还窥探不了她的样貌。 后来“转换跑道”的小职员成了性感小主播,名字也改了,叫王雅丽,好普通的菜市场名字。 但来「微光」找13号,春月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改了名字。 “林小姐,最近左肩还会脱臼吗?” 搓得好暖的手掌将精油一点点揉进羊脂膏一样的皮肉里,天竺葵混着佛手柑,浸进一节节的脊椎。 男人声线低沉,在春月耳畔缠绕,很像泡了好些年份的梅子酒,绵柔,清甜,醇香,而后劲令人陶醉。 “唔……最近很少了。”春月头埋在床洞里,呢喃声软得像小锅里熬煮多时的麦芽糖。 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眉:“那就是还会脱臼,是吧?” 他直起身往左走了两步,摸到精油瓶,指腹分辨着瓦瓶上凸起的图案,选了其中一瓶。 胶头滴管吸起一截,滴在手心里,双掌合起来回搓磨,揉得温热,才往林小姐的背上捂。 他往左肩背摸索过去:“我稍微用点力,可以吗?” “可以呀。” 掌心在左肩处按下,有轻微骨头关节摩擦的声响传出。 没多久前被欧晏落掐肿的地方本来都不觉得痛了,但在13号这里,那些发脓流血的伤疤总会被再一次赤裸裸地揭开。 春月可以将光裸的背脊曝露在他眼前,可以随心所欲地撒娇示弱,因为13号他看不见。 看不见她的真实样貌,看不见她身上的旧疤。 就算她刚殺了人满手是血,13号也看不见。 于是她掐着嗓子一声声喊痛。 “忍一忍,我得把精油揉进去。” 男人说是这么说,但手里的力气还是卸掉一点。 揉了一会,他察觉到异常,捂着其中一片皮肉仔细分辨,问:“林小姐,你这里有点烫,是撞到哪里受伤了?” 春月咯咯声笑:“13号,我还有别的地方更烫,你要摸摸看吗?” 男人耳根发烫。 他不时会被客人开黄腔撩拨,但像林小姐这样明目张胆的,也就她独一个,毕竟「微光」是正儿八经的店,不存在那些个龌龊腥膻的交易。 “林小姐,别总开我玩笑。”他继续手里的动作,但力气收了好多,就怕不小心捏坏了手里的白棉花。 “哎呀,13号你是不是想歪啦?” 春月笑得肩膀一颤一颤,“我说的是我的脸,好烫呀。” “13号”的脸这下也好烫,抿紧嘴不再说话。 等手中的精油被吸收完后,男人转身去拿新的精油,按摩床上传来窸窣声,他以为林小姐躺累了动动手脚。 他搓揉着手掌走回床边:“这款精油里面包含了荷荷巴籽和月桂油,对修复滋润皮肤的作用很不……” 话语在喉咙中哽住了,手也停着不敢动。 他明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但这时眼前的黑暗中,好像浮现出他曾经在不少希腊神话电影里看到过的美杜莎。 妖女身材曼妙绝美,脸庞倾国倾城,一头俏丽短发全变成了丝丝吐信的红眼小蛇。 那双极美的妖眸变幻着绚烂光彩,银芒毕露,魅惑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明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却也和那些看到美杜莎眼睛变成石像的男人一样,整个人成了石头,从手指到脚趾,从脑袋到尾椎,全都不受控制了。 刚才按摩的背部如果说是羊脂软膏,那此时手里握着的两团 分卷阅读23 暖呼呼的软肉,又算是什么呢? 初恋女友在他失明后离开了他,当理疗师后接待异性客人时,他只接背部和脖子以上的推拿按摩,所以像这样肉贴着肉,直接握住软弹的乳肉,好似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春月翘起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她仰躺着,看他下颌线绷紧,喉结上下翻滚, 在13号反应过来之前,她按住男人的手背。 手指一根根嵌入他的指间,带着他搓揉起自己的奶子,戏谑道:“那正好,我这里好需要被滋润一下哦。” 男人的手掌好大,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干净圆滑,揉了两三下而已,湿滑的香氛精油就将软肉团团镀上一层亮油,就像两颗剥了壳、滴着汁水的新鲜荔枝肉。 春月舒服得直哼哼:“唔,13号你真的好会揉啊……好舒服的……嗯……” “13号”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曾经给林小姐做过面部和头部按摩,在他指腹下一寸寸的摸索中,姑娘的五官和面容慢慢在他脑海里构建生成。 眉毛弧度温柔,眼皮薄薄的像纤柔花瓣,睫毛翘长。 鼻梁上有一小块微凸起的骨头,鼻尖带点肉,湿湿软软的,像德彪西的鼻子——德彪西是他的导盲犬。 嘴唇饱满软弹,唇形上翘,像只微笑着的小猫。 一张小脸和他的手掌一般大,头发齐耳,加上她说话总不着调的模样,他估摸着林小姐是个年轻小姑娘,刚踏入社会没多长时间,有着古灵精怪的性格。 脖子往下的部分,他之前只拼凑出朦朦胧胧的背影。 可他现在摸到的已经遠遠超过了他的想象。 单手无法完全掌握的柔软,顺滑奶肉从指缝中溢出,是被升高的体温融化的黄油,在他手里变化着形状。 还有颗什么,小小硬硬的,跟秋天成熟的火棘果一样。 颜色?应该也是红彤彤的,就在他中指指根处来回刮来蹭去。 见男人像块大木头动都不敢动,春月鼻哼一声,猛地夹紧他的食指中指,让他揪紧两颗已经挺立的奶尖尖。 再高高往上一提,把奶肉都揪成一团尖顶的小寿桃。 “啊——” 一阵强烈的酥麻惹得她眉头都皱了,长长一声呻吟从嘴里冒出。 在欧晏落那受的气,这时终于都释放出来了。 男人也在这时候元神归位。 他想用力扯出手,却变成夹着那两颗小果子更加使劲地往外拉扯。 又一声甜腻的娇吟,在黑暗里就像平地惊雷,唤得他头皮发麻,小腹里的干柴轰的一声烧起大火。 乳头沾了精油滑溜溜的,借着润滑他最终还是得以逃离,可力气用猛了,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酿着陈年梅酒的玻璃罐咣啷一声摔得稀巴烂。 他恼羞成怒,语气不再平和:“林小姐,你这是要干嘛?!” 春月睨了眼男人裤裆处的微挺,又看到他攥得发白的拳头。 心里冷笑,怎么搞得自己好像强抢民女的色员外。 看来今晚还是吃不上肉了。 “没想干嘛。” 她瞬间没了兴致,翻身趴回床上,也不管遮住下半身的大浴巾已经歪到一旁:“我翻身了,把剩下的按摩做完你就可以走了,让我睡会。” 温度骤降的语气让“13号”喉头一哽,剧烈涌起的酸楚直冲眉心。 而下半身的勃起,令他觉得自己是只可笑的怪物! 他狠狠咬住了下唇,不想让心脏像枝头脆弱的柿子,被竹竿轻轻一打就掉落地,皮开肉绽,烂了一地黏糊。 他回到按摩床旁,克制着手部的颤抖,想将剩余的工作做完。 最后一道精油按摩让他给打翻了精油瓶,精油在推车上淌开一片,满屋子都是雪松的味道。 他胡乱摸索,把瓶子拾起摆好,但瓶子里的精油所剩无几。 春月索性喊了停:“算了,今晚就到这,13号,你出去吧。” ————作者的废话———— 我终于有机会写按摩师设定了哭唧唧。 015佟永望 “抱歉,今晚是我的工作出了问题,稍后我会跟前台说一声,林小姐走的时候不用付钱。” 佟永望垂下眼帘,再从推车上抽出新的浴巾,准备为林小姐肩背也盖上毛巾。 他习惯性地先检查 分卷阅读24 下半身浴巾有没有盖好,可这一检查,竟摸到了一团柔韧挺翘的软肉。 和刚刚摸到的胸乳截然不同的手感。 手像被烧得滚烫的烙铁滋一声烫伤,佟永望根本没法去想为什么林小姐是裸着下身,浴室里应该有准备一次性用品才对。 他不敢再往那儿摸,赶紧抖开新的浴巾,替她从肩膀盖到腰部。 磕磕碰碰地道了别,哆哆嗦嗦地打开盲杖,佟永望落荒而逃。 平日记得清楚的路线,许是今天邁的步子太急了,转弯时他还撞到了墙,盲杖在地板上敲得急促,好不容易他才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其他失明人士正等着被安排上工,听到砰一声打开的门都吓了一跳。 “是我,抱歉,吓到你们了。”佟永望喘着气,自报家门。 在这里工作的盲人都很熟悉彼此的声音,听见是佟永望,有人嘻嘻哈哈调侃道:“阿望,你后面是有老虎追着吗?跑得那么急。” 佟永望硬挤出两声笑声,深呼吸后走向自己的工位。 “永望,你还好吗?” 问话的是坐他旁边位置的柳娟娟,女人声音里带着些许担忧,她感受得出佟永望情绪的波动。 她是先天性失明,在感知事物上比佟永望敏锐了许多。 佟永望坐下,收起盲杖:“没事,就是刚才打翻了精油,可能会收到客人的投诉。” “啊,你别担心,现在来咱们店的客人都挺善解人意的,如果真的投诉了,我帮你跟珊姐解释几句,就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行了。”柳娟娟耐心安慰,她觉得自己也挺善解人意的。 佟永望笑笑,虽然他知道柳娟娟看不到:“嗯,谢谢你。” 休息室里陆续有同事进出,佟永望往耳朵里塞了耳机,循环播放着《13 jours en France》,在法国的十三天。 是有一次林小姐边做按摩时边哼的调子,他记了下来,回家后用音乐app里的哼唱识别功能,一遍遍地唱,一首首地找,才找到它。 十三天。 13号。 就这样凑巧? 不,这实在太荒唐了! 佟永望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自从失明后他早应该知道,不能寄托于希望。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希望。 可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幻觉,手掌心还残留有那暖和软糯的触觉记忆,连挺翘的奶尖怎么刮过他的指节,他都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3号,13号?” 沉浸在音乐里的佟永望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他赶紧取下耳机,转过头,眼睛虚无地看着斜上方。 “哎哟,喊了你半天……音乐不要开太大声嘛,明知道自己……” 佟永望忽略话语里的尖刀和玻璃,扯起笑容:“珊姐,不好意思,找我上工吗?” “不是,是你刚刚113房的那位客人提前离开了。” 啪,心里的柿子掉了一颗。 他喉咙有点紧:“客人有投诉我吗?” “没投诉啊,客人夸你做得好,还说是她不小心打翻了精油,跟我解释了一下,希望别追究你的责任。” 领班珊姐抱着臂,看眼前英俊清秀的男人,再一次在心里觉得实在太可惜了。 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瞎子。 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从西装裙里拿出几张红钞。 数了数,扣起六张,剩下的四张塞到佟永望手里:“客人给了八百块钱的小费,按规矩,你自己一半,另一半归公司。” 啪,心里的柿子又掉了一颗。 他说:“我知道的,谢谢珊姐。” 佟永望低头,让视线落在手中攥着的纸币上。 仿佛自己能看到似的。 领班离开后,佟永望摸着纸币边角的盲文,树枝上的柿子一颗颗往下掉,噼噼啪啪,全都在泥地里摔得千疮百孔。 今晚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真叫他碰上了,却让自己一手给推开。 佟永望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有所期待,他遗憾的是,今晚又没能跟她提起,他不叫“13号”,他叫佟永望。 * 良伯看着后视镜里垂头小憩的男人,再看看时间,决定还是叫醒沉睡的阎罗。 他清了清喉咙:“欧生,到家了。” 欧晏落撩起眼帘,看了眼手表,松开抱在胸前的手 分卷阅读25 臂,应一声:“嗯。” 他下了车,良伯等他走进电梯,才驶离车库。 电梯上行,在一楼停了下来。 门打开,欧晏落抬眼看见来人,伸手按住开门按钮,笑着打招呼:“王师奶,这么晚了还去遛狗啊?” “哎呀,欧生!”王师奶一手拿着便携小风扇,另一手牵着狗绳,走进轿厢:“你又是这么晚才收铺啊?” “嗯,近期好日子多,结婚的人也多。” 王师奶还想寒暄几句,突然发现自家的彼得仔没跟着她一起走进来,而是站在电梯口,呲着一嘴尖牙,低声呜呜,浑身毛发都要竖起。 “彼得仔!进来呀!欧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按一下电梯。” 王师奶着急,赶紧走出电梯,把呲牙咧嘴的棕毛贵宾犬抱进怀里,训斥道:“没礼貌!这是23楼的欧叔叔,不认得人了?” 贵宾黑豆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类,喉咙低频嘶鸣,却又不敢大声吠叫。 欧晏落笑笑,替王师奶按下21楼。 这小畜生倒是挺机灵的嘛。 21楼到了,欧晏落与王师奶道别,顺便瞪了眼趴在妇人肩膀上的小狗。 下一秒,贵宾缩着脖子躲到主人怀里。 欧晏落开锁进了家门,客厅没留灯,厨房灯亮着。 他走进厨房,电压力锅亮着保温灯,打开锅盖,浓烈的陈皮味道扑面而来,汤水颜色棕褐,表面浮着薄油,连炖得软烂的冬瓜也被汤水浸成深色。 姚菲的厨艺师承姚母,煲汤总爱放许多陈皮或姜,说是怕汤水太寒凉。 欧晏落一直觉得好矛盾。 为什么既要利用寒性的冬瓜解暑,却又放进温性的陈皮或热性的姜做中和,那解暑的意义何在? 他舀起一碗汤,再全数倾倒进洗菜盆的下水口。 洗了碗,将瓷碗倒扣在沥水架上,熄了灯走出厨房。 房子不大,三房两厅,不到150平方,被姚菲布置得挺温馨,许多小物件都来自宜家。 尽管这些风格全都不是欧晏落喜欢的美学,但他无所谓。 欧美珠九月份要上小学一年级了,目前正学习着自己独立睡一间房间。 门上挂着块小黑板,写着「美珠’s room」,旁边贴着艾莎安娜的立体贴纸。 美剧港剧里,总有晚归的父亲走进孩子的房间,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替孩子掖掖被角才离开。 欧晏落没有,他径直走向主卧。 刚进门,浴室门也刚好打开。 姚菲头发裹着浴巾刚走出,见到卧室里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个人时止不住被吓了一跳,再看清是欧晏落,才欣喜道:“老公,你回来啦。” 欧晏落解着衬衫纽扣:“是啊,我刚才就回来了,在厨房喝了汤。” “好喝么?” 他温柔地笑:“老婆煲的汤最好喝了。” 016危险期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水声。 姚菲提着洗衣篮走出阳台,将脏衣塞进洗衣机里。 拎起丈夫的衣服时,她停了停。 她抖开白衬衫,仔细检查衣领衣襟。 没有红唇印,没有长发丝,倒是袖口有些灰尘污垢,像是搬货时沾上的。 再拎起卡其色休闲西裤,伸手往裤袋里掏。 摸到了张纸条。 她心跳加速,飞快转头看了下走廊方向,见主卧门半掩,才用指尖夹起那张纸条。 是张收据。 姚菲将收据展开,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内容。 是家茶餐厅的小票,今天中午的,一份焗猪扒饭,一杯热奶茶,一份炒时蔬。 永记茶餐厅在婚纱街附近,结婚后欧晏落带她去过一次。 环境破败老旧,卡座的皮椅面被磨得掉色露出内里,枱面压着油淋淋的玻璃,有麻甩佬边抖脚边抽烟,地砖缝隙也不知黑了多少年,侍应态度很差,送餐蛋面过来时拇指几乎快插到汤里。 她不喜欢那里,也不喜欢欧晏落总守着那家老店。 「大喜」是欧晏落的父母留下来给他的,位置处在深巷,街客很难能逛进来。 要不是有一些老主顾固定在店里拿货,这样一家守旧不愿改变的老店,早就要被时代洪流冲得烟消云散了。 姚菲与欧晏落提议过,说不如把店 分卷阅读26 铺租出去,如果之后还想做这行,可以在附近地铁口的大型婚庆用品批发市场盘个档口,一样也能做生意,还能增加大量客源,尤其是海外客源。 至于那栋老屋,过几年说不准就安排上拆迁呢,毕竟那附近除了传统的婚纱街,其他地方都盖起通天高楼了。 只是,欧晏落听了之后,嘴角的笑意少了许多,并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那一次是姚菲第一次感觉到,欧晏落似乎有点生气了。 姚菲叹了口气,把茶餐厅小票折起。 她觉得神经兮兮翻看丈夫衣物的自己好难看。 全世界都说欧晏落是绝种了的顾家好男人,这样的好好先生,怎么会出轨呢? 洗衣机轰隆隆转动,她倚着阳台的玻璃栏杆,摊开手。 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经过许多年,尽管有些刮痕,但还能闪着些许光芒。 她想起和欧晏落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十年前,她23岁,大专毕业后进了父亲一朋友开的小公司里当前台接待混日子,当时的男友是学校里认识的,不是羊城人,毕业后去干房屋中介了。 姚菲有种骑驴找马的心态,但苦于平淡乏味的生活中没有什么认识新对象的机会,索性在好几个相亲网站上注册为会员,找寻适合结婚的目标。 欧晏落是她见的第三个对象,前两个男人在网站上放的都是修饰过度的骗照,经济条件一般,还反过来嫌弃姚菲的收入太低。 有了前面两个狗男人的对比,欧晏落简直完美,样貌俊美斯文,性格温柔体贴,阳光透过咖啡厅外的树叶缝隙,在他眉眼间洒落金子。 经济条件更不用说了,有房有车,有一家老铺,手腕上戴着的虽然不是多么昂贵的名表但也好歹是块基础款劳力士。 父母早逝,她甚至不用面对世间大难题之婆媳关系。 那时的欧晏落28岁,清楚表达自己的意向是想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 家人朋友都说她闷声不响就捡了个好男人,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欧晏落人很好,欧晏落很温柔,欧晏落很适合结婚…… 婚后她是幸福的,欧晏落会给她足够的家用,让她可以无需每天挤地铁上班,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淘宝里看中什么拍下后找他代付就行。 她觉得生活有些无聊了,想开家咖啡甜点店平时能招待一下自己的小姐妹,欧晏落也二话不说打本给她去做。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姚菲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一点水花都没能激起。 欧晏落还是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破绽。 有时他晚归,姚菲便会开始乱想一通,幻想是不是有遲来的七年之痒,幻想如果遇上有女人上门示威的狗血剧情发生,自己应该如何手撕小三。 她跟自己母亲诉苦,被母亲骂了一顿,说她就是贱骨头,嫌好日子过得太安穩了,非得找点苦头吃吃。 高楼的夜风吹得她有些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抬脚往卧室走。 回到房间,欧晏落已经洗完澡了,正倚在床头看书。 修长双腿交迭着,亚麻裤管有些宽松,露出好看的脚踝,翻着书页的手指也漂亮。 姚菲第一次带欧晏落回家见父母时,母亲还说他看着就像民国片里那些贵气公子爷。 她走到床边,将纸条递给他:“还好放进洗衣机之前我掏了下裤袋,不然又要捡小碎片了,喏,永记的小票。” 欧晏落抬起眼:“啊,我给忘了,还好你细心。小票没什么用,丢了吧。” 姚菲眼珠子一转,提议:“你总是吃永记也不太好,那里的厨师放好多盐和油的……要不,之后我给你带午饭吧?反正最近咖啡店的生意还不错,我不用经常在店里看着。” 翻动书页的手指顿了顿。 欧晏落很快笑着摇头:“这样你好辛苦的,要接美珠,要做饭。如果还要给我送饭,那就太累了。” 姚菲嘟嘴撒娇道:“我不累的。” “中午我和良伯搭台食饭就行,”欧晏落满眼真诚:“等下你累病了,我可要心疼了。” 一句话就把姚菲哄得开心:“好吧,那你去吃饭的时候,记得交代厨师少油少盐,知道吗?” “知了。” 姚菲将小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脱了拖鞋上床,凑过去瞧欧晏落手中的书。 一页是黑白工笔画的扉页,画着一只长相可怖的妖怪,猴子的面孔,老虎的身子,还有一条长长的蛇尾,面目狰狞凶狠。 另一页是文字,标题加粗加大, 分卷阅读27 「鵺」。 她问:“这字怎么读啊?” “中文发音同‘夜’。” 欧晏落突然想起没多久之前良伯的“忠言”。 他好久没喊过春月这个代号了,这些年总是叫她春月,更多是春儿。 明明这个名字,一开始是他赐给她的。 姚菲看了几行解说。 鵺,最早记录于中国《山海经》,后被化用,在日本传说中是一种类似西方“奇美拉”的生物。 它会判别人类的善与恶,“善人”会得到鵺的保护,若果被判断成“恶人”,则会被它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殺掉。* 她伸手夺过丈夫手中的《日本妖怪图鑑》,啪一声将厚厚的书本阖上,抛到一旁。 她有点紧张,所以没留意到丈夫眼里飞逝而过的锐利锋芒。 她翻身而上,手臂虚挂到男人肩上,语气里含着期盼:“老公啊……” “嗯?” “我今日是危险期哦……” ————作者的废话———— 鵺的那一段,参考自百度百科。 放心吧,春儿这一晚上都没机会吃肉,我怎么会让boss吃肉呢?(脸瘫望天 017 直播 孟玲推开天台没上锁的铁门,多台空调室外机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 她往围墙边走,隔着老遠就能闻到烟味。 抽闷烟的男人站在矮墙旁,夜风鼓起衣角,周围高楼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曾博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一眼,又转过头,仰头看着藏进云里的弯月。 今晚的云有点厚,风再大也吹不散那灰霾,银钩偶尔会露出半身,大部分时间只能瞧见尖尖一小角。 孟玲走近后看见他脚边散落一地的烟蒂,没好气地说:“曾队,你这是抽了多少啊,你的肺是不是不想要啦?” 她蹲下,将一颗颗烟头捡起丢进自己带来的纸杯里。 曾博驰见她这样,老脸一红,蹲下抢过她手里的纸杯:“走开走开,我来就好,你别弄脏了手。” 孟玲拍拍指尖的灰尘,抱住膝盖,安静地盯着曾博驰眼下的乌青一片。 直到地上的烟头被清理干净,她才小声开口:“曾队,对不起。” 曾博驰皱紧眉头:“啊?你道什么歉呢?” “如果不是我爸……不不不,如果不是副局给压力的话,你也不用这么快就结束对瞎子的侦查。”她垂头丧气,丝毫不见平时充满活力的样子。 曾博驰咧开嘴笑笑:“那也不关老孟的事,瞎子那的证据都指向他是自殺。可惜是可惜了一点,他这一死,背后的人也揪不出来了。” 瞎子死不足惜,无论是他殺还是自殺都是便宜了他,但除了涉及黑毒赌的团伙,曾博驰更关注躲在背后操控团伙的人。 说到底,瞎子不过是个傀儡。 曾博驰甚至怀疑,警队里也有与之勾结的人。 “看似瞎子这条线被剪断了,不过还有他下面的人都等着我们一个个去审问,看来这段时间都得加班了。” 他站起身,将还剩半支的香烟掐灭在纸杯里:“孟玲,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肯定会有第二个‘瞎子’出现。新的团伙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利用更多古惑招数来掩人耳目,将毒品散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些网上赌场、地下赌场、色情卖淫,一件都不会落下。” 孟玲也跟着起身,忿忿道:“来一个瞎子我就抓一个,来十个我抓十个!” “嚯,雄心壮志的老幺,后生可畏啊。”曾博驰把装满烟蒂的纸杯还给她,语气戏谑:“明早老孟要开发布会,你还不快点回家给他做个面膜什么的,不然他那张老脸上镜能好看吗?快回去吧,下楼的时候顺便给丢了。” 孟玲接过纸杯,嗫嚅着问:“你还要在这吹风啊?还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风吹散了孟玲的尾音,曾博驰看向天空,厚云完全把月亮遮挡住了,连个尖角都看不到。 “……我在想啊,最近死亡的案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低声发问,看似问孟玲,实则自己也不知向谁提问。 意外死亡和自殺死亡的案例近期接踵而来,110接到这类报警不少,每天都会有新闻见报。 而没报警、没见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啊?你说什么?”室外机声音太吵,曾队声音又太小,孟玲一时听不清。 分卷阅读28 曾博驰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是不是办案多了,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症。 生死有命,难不成还能有人掌控着生死? 如果真有这人,也就只有他想要你三更死,没人敢留你到五更的阎罗了。 他捏着鼻梁揉了几下,挥挥手:“没事,你先走吧。” 曾博驰又吹了大半小时风,回到办公室时,几个兄弟挤眉弄眼地嫌弃他身上实在太臭了,曾博驰才想起自己有两三天没洗澡了,这几天跟案子,每晚就在局里随便应付一下。 吴东推着他往电梯走:“驰哥,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 曾博驰前年给父母买了套电梯房,自己留在旧屋住。 旧房子地处老市区,一片矮楼被繁华的综合体商场和高楼大厦包围在中间,倒也能新旧融合,和平相处。 他将吉普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慢慢往家里走。 巷口的麻辣烫店刚码好新鲜串串,水滴从菜叶子边缘滴下,鱼豆腐还未完全褪去冰霜,曾博驰挑了好多,在套塑料袋儿的红色塑胶盘子上摞起一座小山。 他给老板递了根烟:“分成两份,一份加辣的下两个蟹黄面,一份不加辣的下河粉。” “收到。” 他单手拎着两大碗麻辣烫走进内街。 家楼下的防盗门门锁坏了好久,总有几户家庭不愿掏钱出来修理公共设施,所以现在门户大开,门上街委贴的筹资公示还被人撕去了一半。 楼梯间灯泡旁有细小蚊虫不停冲撞,他弯弯绕绕走上七楼。 不带喘的打开门,客厅亮着灯,他把麻辣烫放在矮几上,看了眼曾高朗的房间,门没关严,但又不像平时那样总放些嘈雜的嘻哈音乐。 他走到房门前,叩叩敲了两下:“喂,出来吃东西。” 屋里没人应。 曾博驰直接推开门:“啧,让我买宵夜,还要三请四请的……” ……操…… 曾博驰暗骂了一声。 曾高朗带着罩耳式大耳机,背对门口坐在电脑桌前,微蜷着背,右手臂有规律地晃动着。 曾博驰当然知道他在干嘛。 少年搞音乐用的电脑屏幕特别大,所以曾博驰不用走近都能看清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里,一个女人正在直播自慰。 她头戴长卷的棕色假发,黑色蕾丝面具遮住她大半张白皙小脸,嫣红嘴唇一开一合,好似夜莺在枝头啼唱,可曾博驰听不见她的歌声。 半透黑纱睡袍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掩不住不停起伏的两颗白乳,乳尖在她手指间被捻玩得熟透,玫红果子随时可以采摘下来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破果皮,吸吮里面的汁水。 修长双腿虚挂在电脑椅两旁的扶手,不知是滤镜太强还是她本身就白,全身曝光得刺眼。 一根看不出原本有多长的炮机,已经被她的水穴吞得只剩下一小节,震动得臀肉都跟着颤。 她得用手指抵住炮机的尾端,好让那根不停前后聳动的电动家伙不会随着满溢出来的淫液一同滑出。 妈的……小阴核都勃起了,像颗注了蜜糖的石榴籽,饱满晶透挂着汁水,她是得有多舒服多兴奋? 曾博驰应该走的,不然等会他亲弟弟可能会被他吓到阳痿。 但他的脚动不了,被死死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色炮机在蔷薇色的小屄里前进,后退,前进,把花蕊捣得酥软绵烂,花蜜哆哆嗦嗦全泄了出来。 不停有人给她送礼物,火箭升空,跑车飞驰而过,红色福袋井喷式吐着金币。 曾博驰不知道这色情直播最贵的礼物是什么,只见到最后,一朵接一朵烟花在画面四周接连绽放,仿佛在给今夜最美的女王呐喊助威。 她快要高潮了。 软臀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落下,没有涂指甲油的脚趾头一颗颗可爱地蜷起。 高潮的时候她松开了炮机,悬空的膝盖不受控地碰在一起摩擦,眼睛都闭了起来。 一翕一张的花穴,把还在震动的棍子一点点吐了出来,连带着一股清澈透明的淫液,咕唧一声喷出,在半空划了个半弧,溅在摄像头前。 不对,不对,他应该听不到声音的。 但脑子里自动的,给这样情色淫靡的画面配上了音轨。 电脑前的男孩也完事了,肩膀颤抖得厉害。 曾博驰回过神,无声地往门外退。 掩上门时他看了最后一眼屏幕。 屏幕上的女人酥肩微颤,小口喘气,睫毛扑 分卷阅读29 闪,慢慢对视镜头,抬起眼帘。 藏在蕾丝眼罩后的黑眸是刚从河里捡起来的鹅卵石,光滑水润,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和星辰。 曾博驰今晚在天台等了一晚上都没见着月光,这会倒是看到了。 ————作者的废话———— 某位老板娘的生日,希望能吃到用大家的珍珠磨成粉的蛋糕嘻嘻嘻嘻嘻:) 018 拜拜 窦任伸手连扯了好几张纸巾,把指缝之间粘稠的白精擦掉,喘息间,呼出的暖气将眼镜镜片蒙上一小块白雾。 今晚实在射得太猛,白浊溅了两三滴在镜片上。 叼……本来这泡小兄弟是要喂给春月吃的,现在只能全贡献给右手了。 他自我安慰着就当作涂护手霜了,取下黑框眼镜,拿起消毒酒精喷了喷镜片,再用眼镜布擦拭。 眼镜是无度数的,配了抗疲劳蓝光镜片,只有对着电脑时才戴。 窦任面前有九块显示屏,3x3悬挂着,围成个半弧型,每一块屏幕显示着不同的画面,正对着他的是「涩鸭梨直播间」。 涩鸭梨,色雅丽。 是春月目前这个身份的假名字:王雅丽。 春月已经放下脚,将蕾丝袍子拢紧,用通过变声器显得稚嫩的娃娃音,挨个儿感谢今晚的金主爸爸们。 “谢谢「点点」哥哥,给我包下了十场「万千花火不及你」烟火秀,实在太美啦!” 窦任被逗笑,隔空说了声:“不客气,乖妹妹。” 这三毛钱特效的破烂鸡巴烟火,一场就得花1万,他连打10场,就是为了在礼物榜上排名第一。 都怪那排第二的,直播刚开就哐哐哐连送了78个火箭,一个火箭1千块钱,他可不能输。 这货叫什么来着? 窦任滑了下触摸板。 嚯,叫「我是宙斯他老子」。 * 石白瑛将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完,只留冰球在杯里寂寞消融。 裤裆被顶出了个大包,他也不掏,等着酒精将欲火一点点压下。 他把电脑声音关了,那谁打的烟花噼里啪啦,吵死了。 看春月的嘴唇开合,石白瑛就能读出她说的话。 谢谢「宙斯他老子」哥哥送的78个火箭,么么啾,比心。 呵,等过些天干完活再来找你玩玩。 他缩小了直播网页,按开刚绘制好的几张平面图,打开另一个软件,将图丢进去合成为3D立体图,再导出附近建筑的3D全景图仔细查看。 昨天周华平在开会途中被纪检调查组当众带走,今早押送北京,但坐的不是包机,石白瑛手持当天所有飞北京的航班机票,顺利跟上了同一航班。 头等舱被清空,并与经济舱隔离开,石白瑛自然没想在飞机上动手,他要做的,是找机会接近押送周华平的调查组,跟踪到周华平被关在哪里受审。 委托人要求在周华平心理崩溃之前将事情解决,啧,他哪知道周华平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哪? 说不准他就是只纸老虎,一沾水,他妈的就破了。 周华平双规的这段时间都会被关着,12个纪检人员,分早午晚三班,24小时轮流监控。 附近一公里没有适合遠程狙击的高楼,再遠一点,两公里外有一栋烂尾楼,地点是挺适合,但考慮到风速、温度、湿度、重力等等条件因素,几率太低,风险太大。 要么顶替其中一名纪检人员的样貌,混进去暗殺,要么在关押地点制造火警之类的突发状况,在周华平转移地点的途中将其击殺,或者制造车祸。 前者要多殺一个人,后者则要看意外波及范围。 毕竟连环车祸的死伤情况无法准确预估。 石白瑛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有他用摄像眼镜拍下来的部分调查组人员相片。 飞机上守在头等舱与经济舱连接处位置的那个男人身高身材与他接近,脸型五官无所谓,人皮面具都能调整,但就是那人头发黑且短。 石白瑛撇了撇嘴,这可得改发型了。 他拿起手机,想打给“造型师”先约个造型。 嗡——嗡—— 这时进来了一个电话。 +41开头的电话号码,石白瑛很快接起。 他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喂,小敏。” 电话那边是轻松跃动的女声:“哥!在干 分卷阅读30 嘛呢现在?” “呃,刚看了部电影……”石白瑛看了眼缩在屏幕角落的网页,那小疯子还在致谢。 他绕开话题:“你呢?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给我?在花店吗?” “是呢,今晚要去Rachel家吃饭,花店早些关门。”石心敏将要今晚送人的花束放在大腿上,跟店员示意后,摇着轮椅推杆往门外移动:“你还好意思问我?你都有快半个月没给我电话啦,最近工作那么忙吗?” 石白瑛一怔:“半个月?有那么久了?” “对!” 石白瑛确实没意识到自己这么久没给石心敏打电话,赶紧低声道歉:“sorry,最近太忙,等我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完,来日内瓦找你。” “好啊,你可别又赖账。” 石白瑛笑笑:“答应过你的事,有哪一件我没做到的?” “那我等着你啦,最近公寓楼下开了家中餐厅,那豆角焖面做得可真好吃,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尝尝。” “行。” 轮椅在街道上匀速行走,石心敏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说:“哥,你来之后,我们一起回趟美国吧,好久没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了。” 修长手指一瞬间将手机捏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但很快放松下来。 “好,我答应你。”石白瑛说。 * “……好啦,以上就是今晚的金主爸爸致谢环节。” 春月双手合十,对着镜头笑:“接下来,要跟各位小哥哥说一件事。” 屏幕上飞快刷起「怎么了?」、「????」,中间还穿插了不少不依不饶地问加微信门槛的、问包月福利群的、问空降费用的。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直播,我想要的学费筹够了,接下来要准备出国的事,就不再上来啦。友情提醒一下,本人不约不空降,没设过门槛打赏加微信,没开过福利群,大家小心不要上当受骗哦。感谢各位小哥哥小叔叔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和打赏,祝各位在现实生活中顺心如意。” 春月对镜头给了个wink,外加飞吻和比心,最后歪着脑袋挥手:“拜拜——” 之后不顾那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密集留言,迅速关闭了直播间。 网页自动退回网站首页,熊霁山看着方格子里一个个穿着裸露的女主播,按熄了手机。 他的嘴唇上似乎还萦绕着春月的气息,那根轻飘飘的羽毛钻进他受伤的喉咙里若有似无地来回搔刮。 痒。 好痒。 烟灰缸里积满了灰烬和烟头,他抓起烟盒,发现已经空了。 揉扁的纸盒咻地丢进墙边的垃圾桶里,精准无误。 他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直播看得他鸡巴疼,硬梆梆的一直挺着。 熊霁山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都三十好几、经历那么多次生死的人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 冷水兜头兜脸淋下,他宁愿欲火被冰水硬生生地浇灭,也不愿意自己弄出来。 熊霁山总提醒自己,不能任由欲望肆意横生,不能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序曲」fin. ————作者的废话———— 明天周日休息一天:) 开篇到这里,初期的男人都出场了,接下来是正剧拉开帷幕。 前面有埋了一些线,也有一些隐喻,课代表们有时间的可以交试卷了,写得好的我会给你戴小红花(狗头 [高光]下一章开始收费[高光] 收费标准:剧情2030po/千字,肉40po/千字,过渡章节随意 019 人肉叉烧包 电钻声像啄木鸟的尖嘴,在曾博驰太阳穴凿开一个洞,再不停往脑子里钻,想把脑袋里的瞌睡虫揪出来。 难得他休息一天,也没能睡到自然醒。 16度的冷气开了整夜,曾博驰依然出了身汗,薄毛巾被让他给踢到床下。 他瞄了眼裆部,骂自己不济事。 又是硬得出水的一天。 内裤都被溢出来的腺液浸湿了一小片,勃起的欲物好似一根烙铁,烧红肿胀的龟头不甘束缚,拼命往裤腰的缝隙挤。 他伸手揉了两把,却总觉得不太顺手。 忙了太久,连怎么撸鸡巴都快忘了。 分卷阅读31 楼上装修声嘈雜,他在这也没什么兴致,下床走出房间,想去洗个澡。 曾高朗几天前回大学城了,要等到下个周末才过来,家里剩他一人,索性连洗手间门都不关了,脱下来的底裤抛在洗手盆里。 他垂首站在花洒下,冷水从他脸旁往下流,宽厚大掌按在瓷砖墙上,右手则握着性器来回撸动,指腹和手掌上粗糙的茧子摩擦着阴茎,有时刮过沟壑就会激起一阵冷颤。 他右臂抖动得快速,像曾高朗那晚一样,也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个血气方刚、躲在被子里看毛片的警校学生。 总要有个性幻想的对象。 学生时是黄片里的金发洋妞或双马尾女优,而这几天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就离不开那晚撞见的画面。 白的白,红的红,水汪汪的,一咬就能渗出好多汁。 更离谱的是,昨天孟玲带了一篮子进口水蜜桃回局里,他瞧着那皮薄汁多的白桃,直直愣了好一会,吴东抛了个桃子给他,他没接住,桃子还摔地上,啪一声溅起透明的汁水。 曾博驰当时满脑子都是那蒙面女主播潮吹的样子。 全身血液往下灌,当场就有了反应。 真是魔怔了。 腰腹剧烈颤抖,大腿绷得极紧,曾博驰喘着射出来。 黏腻的精液溅在白瓷砖上,缓缓下滑,被冷水卷着冲进下水道里。 在水里站了许久,他才平复了呼吸,并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中。 那可是色情网站,是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不去深究就算了,怎么能跟着一起乱呢?! 他这人,要说老实木讷是不至于,但是非黑白他还是拎得清。 有的事情是不能踩过线的,过线了,再要往回走就难了。 曾博驰把头发擦了半干,把浴巾连同内裤一起丢进洗衣机,里面堆了这两天的衣物,烟味汗味糅在一起着实难闻。 客厅茶几上和地上散落着一张张资料纸,昨晚麻辣烫吃剩的汤水还在餐桌上搁着,空气里什么味道都有。 他父母整天操心他的婚姻,曾博驰自嘲,别说老婆了,现在他要找个钟点工估计都难。 回到房间门口前,他停下,突然回头看了眼弟弟半掩的房间门。 ……只要推开那门…… 啪! 曾博驰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嫌自己不够清醒,再猛抽了一巴。 让你总想些糊涂事! 楼上的电钻声停下来了,换成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在安装些什么。 不带电梯的老房子,楼层越高越不值钱,家有老人的话十分不方便,八楼三套房子的原住户都搬走了,七楼他家隔壁的邻居们也都把房子放租了。 谁搬进来曾博驰都无所谓,只要对方能把楼下防盗门修理费用给缴了,就完事。 他下楼,往巷口的小餐馆走。 餐馆正对着综合体商场后门,以经济实惠的碟头饭为主,平日挺多在商场和写字楼上班的员工白领来帮衬。 曾博驰在店门口把烟掐了,才拨开挡冷气用的软塑料片子走进去。 胖胖的老板娘迎上来,操着一口有些口音的粤语招呼道:“曾sir,今天有你挚爱的豆腐火腩饭。” 听起来很像TVB里的常见台词。 曾博驰点点头:“那就来一份。” 他在靠墙角的桌子坐下,背靠墙,面对着门口。 老板娘给厨房交代后,折回来跟曾博驰唠嗑:“你知吗,隔壁终于有人租下来了!” “嗯,我刚才看见在装修了,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还没见过老板,问了装修工人,说是搞美甲、护肤之类的,赚女人钱咯。” 老板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曾sir,你说这新租户知不知道之前店铺发生的事啊?要是知道了还敢租的话,那就好大胆了。” 餐馆隔壁的店铺两年前开了家早餐店,兄弟俩开的,最出名的是自家制叉烧包,凡吃过的都赞不绝口,每日限量发售,一出炉就被街坊们抢购一空。 可有一日,一位老太太在叉烧包里吃到了一截带肉的小骨头,老人一开始以为是未剃干净的猪骨头,吐出来一看形状又有点像鸡爪,上面还带着指甲。 老太太眼神不好看不清,戴了眼镜,这一瞅把她直接吓失魂了。 是一截小尾指!女人的! 老太家人报了警,可派出所民警赶到早餐店时发现,早晨还开店做生意的店铺,已经人去楼空。 后厨的砧板和 分卷阅读32 菜刀缝隙都藏有一点血渍,清洗过的地板和墙壁在鲁米诺试剂显像下,到处都溅满了血迹。 连天花板都有。 但经法医检验,现场提取到的血渍是动物血,并非人血,现场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有殺人事件发生。 老太吃到的手指头,在失踪人口档案库内没有找到相匹配的DNA。 但为什么那两兄弟要逃?肯定是心虚呗。 当时案件由曾博驰负责,在现场勘查时餐馆老板娘才知道这糙汉街坊是刑警。 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在街坊之间飞速传开,大家七嘴八舌,称这店铺是现代版人肉叉烧包店。 消失的两兄弟抓不到,这案子被挂了起来,店铺被解封后,业主贱租贱卖都没人敢接手,连房产中介都不情愿给他推销。 这一空下来,就空了一年多,到这两天终于有人顶手。 曾博驰没接老板娘的话,毕竟这案件经他手,有些细节不好公开。 好在老板娘是个自来熟,继续碎碎念:“也说不定是业主隐瞒了呢……啊,欢迎光临。” 进来了个客人,老板娘赶紧走到收银台后,问:“靓仔,看下吃什么啊。” “老板娘有什么推介?”男客人问。 “烧腊三宝饭是我们招牌来的,尖椒炒牛肉、窝蛋牛肉饭都ok,哦,今日还有豆腐火腩饭。” “这样,五个尖椒牛肉饭,加例汤,十二点时你直接帮我送去隔壁可以吗?我帮师傅们点的。” 老板娘在收银机上噼啪按着:“无问题,靓仔,你是租了隔壁的老板啊?” 正大口吃饭的曾博驰抬头看向收银台。 男人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穿着白T恤牛仔裤球鞋,刘海有些长,低头看菜单的时候会遮住浓眉大眼和高挺的鼻梁。 他笑着摇头:“不是,我帮朋友过来看看装修。” “再要四个窝蛋牛肉饭,加两个三宝饭,打包,现在带走。”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问了句:“三宝饭里面有葱姜蒜或韭黄吗?” “白切鸡上面会淋葱姜蒜蘸汁哦。” “那其中一份走蘸汁,她不吃葱姜蒜。” 老板娘在打出来的小单子备注上要求,笑道:“靓仔你好贴心喔。” 男人笑笑,没再说话。 烧腊师傅手起刀落,好快几份外卖就打包好了,老板娘将饭盒和汤碗装好,一齐递给客人。 曾博驰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 他抬眸,却只看见那提着两大塑料袋的男人,用肩膀顶开软帘子走了出去。 ————作者的废话不收费———— 咱们先尽力攻略一下曾sir~~ 020 三宝饭(二更) 由下至上,楼梯间的光线从暗沉逐渐过渡至光亮,犹如从海底升上了海面。 爬上八楼的窦任出了一头汗,装防盗门的几位师傅正在调试电子密码锁,春月站在一旁。 “你真的不存指纹进去吗?”其中一位师傅问春月。 “不用了,用密码就好。” 窦任招呼道:“师傅们,干完活就来吃饭吧。” “行。”安装师傅抓起毛巾擦了擦汗,问:“你女朋友说不存指纹,你呢?趁着我们在,可以调试一下门锁,如果有问题能及时给你们处理。” 视线飞快扫向在一旁抱臂而站的春月。 见她没太大的反应,窦任才回答师傅:“没事,我也用密码就好。” 从城中村的握手楼搬出后,春月住了几天酒店。 新租的屋子一厅两室一厨一卫,带个小阳台,前天窦任托人出面签了合同,今天他帮春月从酒店把部分东西搬了过来,也顺便把大门和卧室的门都换了。 密码锁无所谓,等师傅走了,窦任会重新换成自己定制过的门锁,要安装虹膜识别锁,防盗级别要提高,原本有的温度监测也要安上。 门锁不用指纹是因为,春月的指纹早被磨平了。 三四个搬家纸箱堆在客厅边角还未打开,那是春月的全部家当,其中春月收藏的一只只达菲熊已经占了一箱。 “王雅丽”用的东西气质款式都不适合新人设,除了部分贴身衣物,其他的衣裙鞋裤春月都让老熊处理掉了,连那台粉红色电脑和网红标配猫耳耳机,也销毁了。 “王雅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他们把餐桌让给师傅们,两人躲在卧室里吹 分卷阅读33 空调。 房东的那块床垫弹簧都坏了,翻个身吱吱呀呀的,窦任就让收废品的收走了。 要重新买块好的,得经得住春月瞎折腾。 两人盘腿坐在裸露的床板上。 饭盒盖子打开时饭菜还热乎着,窦任把没淋葱姜蒜蘸料的那盒推到春月面前,再把半边咸蛋拨拉到她的饭盒里。 春月则夹了两块瘦叉烧给窦任:“太多啦,我吃不完。” “等你吃剩了再给我。” 窦任把叉烧还给她,忽然提起:“刚才我在餐馆里看见姓曾的了。” 春月眼睛一亮:“是吗!他真人长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一糟大叔,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你看中他哪里,非要搬来这里。”窦任拿筷子尾部想敲她脑瓜,被她飞快闪开。 她舔了舔嘴角,满眼狡黠:“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就住在刑侦队长楼上耶,我决定的那天兴奋得整晚睡不着。” 窦任一顿,埋头扒饭,不再说起这话题。 春月决定的事情,可能除了阎罗,没别的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她喜欢刺激,和不同的人做爱也好,特意住在警察楼上也罢,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心脏还能跳得更快一点。 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让春月感受到亢奋雀跃了。 他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挺常在这附近玩的。以前这里有个地下机室,我和一些朋友放学后就在那里呆着。” 筷尖戳进咸蛋白中,轻轻一绞就能将渗油的蛋黄夹起,春月调侃道:“哦?小小年纪就带小姑娘去夹娃娃?” 窦任白了一眼:“我是收娃娃的那个人好吧……以前玩一些音乐类街机……嗯,跳舞机,还有射击、头文字D之类的。” 他挑眉看她,扯起一边嘴角笑:“估计只有在射击游戏里,我才有机会赢过你了。” 烧鹅烤得皮脆柔嫩,就是肥膏多了点,春月刚抿唇,窦任就夹走了她不喜欢的。 春月挑食,像个小孩一样,遇到不喜欢的食物一点都不碰,一张小脸皱眉嘟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窦任心里叹气,叼,真可爱。 从窦任饭盒里偷走块白切鸡,春月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小时候开枪的次数,可能比你青春期打枪的次数还多。” 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窦任的小时候,玩的是游戏枪,爆头的是游戏里行尸走肉的怪物,没子弹的时候摇一摇枪管,就能自动填入无限量的子弹。 掉血了能吃药,没血了投多几个游戏币就能复活。 而春月的小时候,玩的可是杰里科941,或者TMP冲锋枪,真枪实弹,刀口舔血。 受伤了会留下伤疤。 命呢,只有一条。 春月没有童年。 窦任有时甚至觉得,春月没有人生。 “那机室还在吗?下午我们买完床垫,你带我去玩玩呗,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春月提议道。 在国内执行的任务时,其实很少能像那天殺瞎子那样用枪,多数客户希望用比较和平干净的手段解决目标,伪装成意外或伪装成自殺,冷兵器用的比较多。 那晚春月开了次枪,竟有些手痒痒了。 将表皮好似晶冻的鸡肉全给了春月,窦任笑了一声,说:“我还是先带你去夹公仔吧。” * 曾博驰快吃完饭的时候接到吴东的电话,说他想要的资料拿到了,于是曾博驰立刻取消了短暂假期,回家换了套衣服,抓起车匙出门。 前几天副局长孟江召开发布会,近期以代驾、跑腿、快递等方式运毒的特大贩毒案告破,多名涉案嫌疑人先后被抓获,涉毒涉黑团伙主脑陆某在抓捕过程中持枪自残身亡。 一切看似雨过天晴,积漫到小腿肚的污水终于退去。 但水浸街的根本问题压根没有解决。 就像这个城市的下水系统存在种种问题,每一年夏天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暴雨,就导致全城交通瘫痪。 不是不想治本,而是恶之花太容易在黑夜里滋生,并诱惑人心智。 曾博驰不乐意瞎子这条线就这么断了,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几天都在暗地里调查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员资料。 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查,他只让吴东一个人帮忙,私下调出参与此案的警员收入情况,旁敲侧击看有没有谁和嫌疑人有过接触。 两人连碰面交递资料都得鬼鬼祟祟 分卷阅读34 ,跟某些港片一样。 正午的天台地面熨得人脚底发烫,吴东把牛皮信封递给曾博驰。 曾博驰接过后没打开,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么少?” 吴东有些无奈,太阳在他黝黑的额头晒出细汗:“查自己人啊驰哥,咱们收入有几个钱你知道的,每个月流水就那么些,打出来能有多少张纸?” 要不是吴东无条件相信曾博驰的直觉和推断,不然让他调查日日夜夜一起工作的兄弟们的财政状况,在他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吴东食指指天,朝上方顶了顶:“至于上面的人吧,目前我查不到,也不敢查,怕太明显了打草惊蛇,毕竟咱也不是纪委。” 曾博驰把纸袋夹在手臂下,从裤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丢了根纸烟给吴东:“里头资料你看过了?有可疑吗?” 吴东先给曾博驰点了烟,再点自己的,吸吐了一口,开口谨慎道:“收入情况看不出所以然,但我听说了件事。” 曾博驰挑眉看他:“你讲讲看。” ————作者的废话———— 好吧,鞭腿加更一章,感恩我的小可爱们:) 021 女司机(2700+) “嘿!大家手头工作放一放,听我说件事!” 吴东把手拍得清脆响亮,声音也洪亮:“驰哥说今晚请咱们去福临门吃海鲜!你们该给家里人报备的,赶紧提前打电话啊!” 办公室里欢呼声四起。 “哇,那今晚得把驰哥的荷包吃空了才行!” “是听者有份吗?” “哪用报备啊!这几个月进了专案组天天不着家,我老婆早就不煮我的份了。” “哈哈哈,你老婆这是给你机会,让你光明正大去外头偷食啊!” “操你妈的,滚蛋!” 虽然孟玲是刑侦一队里唯一的姑娘,出身也特殊,但一群大老爷们没因为她在场就收敛自己的黄腔和脏话。 这是孟玲刚进队里时主动要求的,希望大伙别因为她的性别和身份对她另眼相看,或者格外照顾。 她对这群男人咋咋呼呼不着调的对话模式已经免疫了,还能跟着调侃几句:“老徐,不煮你的份这不正常么,你也没时间上缴公粮啊。” “哈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一句无法反驳的双关,逼得被调侃的男人无奈认输:“姑奶奶,我输了,求饶了我吧。” 这下连吴东都跟着大笑:“孟玲你可真行,让孟局知道你被我们带坏了,非把整个刑侦一队都揪去好好谈话!” 孟玲直接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正想说办公室里禁止提起老孟,一见到吴东身后刚走进办公室的男人,立刻像小老鼠一样噤了声。 吴东感叹,说当年孟玲刚进队时还是个听到咸湿话就会脸红的娇滴滴警花,可这会说起荤话面色不改,真是刑侦改变了你我她。 突然后脑壳就被什么狠敲了一下。 “干嘛呢?在这欺负人小姑娘?”曾博驰把卷起来敲吴东脑壳的文件袋摊平,问:“事情通知好了?” 吴东揉揉后颈:“咱队里的都说好了,二队三队的我现在去通知。” 一队主反黑,二队主经济和网络犯罪,三队主禁毒,瞎子团伙的犯罪范围涉及好几项,除了贩毒,还牵涉到网络赌博和贩卖枪支刀具。 局里组了专案组,从二队三队里各拨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由曾博驰带队,案子结束后二队三队的人就回自己队里忙其他案件了。 吴东下楼先去了二队办公室,再去三队的。 在楼梯间遇上正在打电话的梁伟全,吴东打了声招呼,梁伟全示意他等一会。 梁伟全对着话筒说:“宝贝,我有点事,忙完了再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他笑脸迎向吴东:“吴副,找我有事?” 吴东点点头,将今晚饭局的事情告诉他,再问:“还是说,你今晚和女朋友约好了?” 梁伟全摇头直说没有:“她这几天出差了。” “行,那今晚下班了就直接往福临门去哈。”吴东交代道。 沉重的防火门关上时,吴东才抬脚往上层走。 脸上笑意散尽,想着刚才与驰哥在天台说的话。 梁伟全是三队的年轻刑警,年纪比吴东还小,进来市局有三年了,干活认真仔细,和同事关系挺好,有个女朋友是本地人,刚入社会两三年。 吴东之前和三队相熟的 分卷阅读35 朋友撸串,听他们说梁伟全偶尔会对这个小女朋友焦头烂额,女孩催着想要买房结婚,但以梁伟全的经济能力目前要在羊城驻足还有些困难。 要是家里能帮忙出部分首付的话,梁伟全每个月缩紧裤腰带加上公积金还是能供得起一套房子,但他老家在山西一个小城镇,父母一辈子的储蓄与动辄三四百万起跳一套的房价相比,就是杯水车薪。 账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吴东听人说,梁伟全最近倒是接了不少房产中介的电话。 * 梁伟全推开包厢门,两张大圆桌都坐满了人,全是这几个月呆在专案组的熟悉面孔。 “阿全,这边坐。”吴东站起身,扬手唤道。 梁伟全左右环顾,见没别的空位,才走向吴东。 旁边的位置坐着曾博驰,梁伟全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曾队,今晚我可就不客气了。” 曾博驰扬手让服务生安排上菜,拿起瓷壶主动给梁伟全斟茶:“千万别客气,这大半年辛苦大家了。” 菜上得很快,椒盐濑尿虾和姜葱炒肉蟹香气四溢,美极鱿鱼筒和粉丝蒸扇贝味美鲜甜,刑警们放开肚皮吃,啤酒也一瓶接着一瓶开。 曾博驰拎起酒瓶给梁伟全倒酒,梁伟全受宠若惊,连忙去抢曾博驰的酒瓶:“我来我来!” “别,谁来都一样。”曾博驰挡住他的手,拿过他的酒杯。 清澈透黄的啤酒咕噜噜灌进玻璃杯里,他顺势问:“阿全,听说你好事将近了?” 梁伟全叩叩桌面:“没呢,我女朋友家里人说……没买房不让她嫁我。” 他喝了不少,双颊涨红,眼神有些涣散:“曾队,你前两年和女朋友,是不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分开啊?” 拿酒杯的手顿了顿,曾博驰倒是没想到话题会跑到这来。 从警校毕业后,曾博驰进了派出所从基层做起,在26岁时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何融,一位刚幼师毕业的幼儿园老师。 两人交往了好些年,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一来房子问题没解决,二来曾博驰刚当上队长,每天日夜颠倒的干活,有时两人一两个月才见上一面,何融的怨言越来越大。 曾博驰试图挽回过,但最终两人还是分手了。 后来他买了房子,父母让他当婚房,他不愿意,让父母搬过去,自己留居在老房子。 “嗯,”曾博驰顺着梁伟全的话语,两个玻璃杯子当啷声碰了下:“压力很大是吧?” “是啊,有时会想这样子的婚,不结也罢了。”梁伟全仰头,一口闷完整杯啤酒,打了个嗝,接着说:“干刑警的,钱少事多,家人和女友能理解的还好,不能理解的,还会一直给你打击,觉得你天天忙成这样,收入怎么还那么低。” 夹烟的手指指向另一桌一个男人,梁伟全压低声音:“你看秦哥,离婚了之后连小孩的抚养权都抢不过来。” 曾博驰继续给梁伟全倒酒,一边附和他,一边打量他的打扮。 翻领纯色Polo衫,休闲长裤,工装鞋,手戴平价牌子的运动手表。 名下没有购房,有一辆国产轿车代步。 一副朴素清廉的样子。 后来不知是梁伟全醉了,还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就只顾着喝酒,闭起嘴巴不再多说话,曾博驰也不追得太紧,瞎扯一些别的话题。 聚餐结束后大伙各自回家,喝了酒的不能开车的站在路边等代驾,梁伟全的代驾来了,他跟同事们道别后上了车。 曾博驰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吴东:“你在这等代驾来,我去跟。” 他跑到路边,见不遠处驶来一辆孔雀绿色的出租车,车头的空车灯亮着,如冥河鬼火。 扬起手在半空中挥了一个来回,车子很快向他开过来,穩穩停在他面前。 拉开副驾驶门,曾博驰坐上车,单手拉着安全带,边指着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车子:“师傅,跟一下前面那辆白色小车,车牌尾号S37的那辆。” 后视镜下挂着的金牌摇晃,弥勒佛被酒楼门口鲜红色的霓虹招牌镀上一身血光。 啪! 空车牌被司机摁下,车子同时启动。 司机的起步有些快,曾博驰安全带还没扣好,一阵强烈推背感的袭来让他顿时有些错愕。 他侧过头看司机。 司机是位有些年纪的中年妇女,皮肤黝黑,眼角有深深岁月痕迹,戴着鸭舌帽,马尾从帽子后方抽出,头发干枯无光泽。 她手戴劳作手套,粗糙的面料泛黄沾着污渍,身穿薄款防晒衫,枣红色的,裹住有些臃 分卷阅读36 肿的腰腹。 曾博驰看了眼竖在计价器旁的司机资料卡,上面贴着妇女的两寸相片,还有她的工号和名字,张盼娣。 无法让人加深记忆的样貌,名字也是。 车子开得很快,左摆右摆超过两三辆车后,很快缩短了与目标车辆的距离,但又不会跟踪得过于明显。 女司机笑着开口,声音低沉粗犷,一口粤语地道标准:“靓仔,捉奸夫啊?” 022双面人 曾博驰收回视线,认真盯着隔壁车道斜前方的白色轿车,只抿唇低声“嗯”了一声,就当是回应了司机。 粤语他能听,要讲也是可以,但平日还是多以普通话与人沟通。 女司机见白车子亮起左转灯,軚盘一打,变道跟在另一辆车之后,也转了弯,隐在车流里。 “现在世道真是变了,以前多是女的跟踪老公或者小叁,最近啊,我载了好几个像你这样的客人,都是去捉奸夫的哦……” 女司机喋喋不休,听得曾博驰起了点烦躁,他蹙眉抱臂,干咳了几声,暗示司机不要再探究他的“私隐”。 但好像又造成了司机的“误会”。 一筒喉糖被递到曾博驰面前,女司机好心道:“嗓子不舒服的话吃这个,好见效的。” 曾博驰抽出手掌,轻推开面前的喉糖:“不用了,多谢。” 女司机被拒绝好意之后没再开口说话,曾博驰也安静,车内只有电台DJ读着听众留言的声音。 曾博驰看得出司机的确很有跟车的“经验”。 当绿灯闪烁要转红灯时,她会猛踩油门快速通过,再放慢速度离目标远一些,不动声色躲在其他车辆后方,同时又不会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线。 今晚电台节目的互动话题是“曾经给你带来童年阴影的tVB连续剧”。 DJ念道:“听众「匆匆那年」说:‘童年阴影当数《陀枪师姐》的面具色魔鲍国平啦,因为这部片,我才第一次知道人格分裂这个病。’ 另一位听众「飞云机会来了」就说:‘双重人格的话,还有另一部电视剧《双面伊人》,袁洁莹演技爆棚,当年看就觉得这个姐姐好恐怖!那首主题曲,光是前奏就已经很有诡异感了,我小时候一听这歌,就起鸡皮疙瘩!’ 哇,不得不说,这部港剧也是我的童年阴影,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们来重温一下这首老歌——《双面人》。” 不算非常悦耳的前奏之后,男歌手开始唱起歌:“情绪跟面目未可一起/跳接每一出戏/戏里的我似是面非/是外在的惊喜/面具内的隐秘/盖住了伤口也是美……” 曾博驰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车辆,所以错过了,这时女司机嘴角勾起的一抹笑。 只听一声口哨声后,女司机感叹道:“怎么这么巧……” 曾博驰不明女司机的意思。 他本来不应该搭理她,但不知为何,竟顺着她的话,多问了一句:“巧什么?” 这次却轮到女司机不回答。 梁伟全的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的士也放缓了速度。 停下,拉手刹,收音机的歌曲还在唱着。 等不到回答的曾博驰没忍住,转过头去看她。 恰好女司机也转过头来看他,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直直在狭小的空间中相撞。 曾博驰先怔住。 妇女面容憔悴,风吹日晒下的皮肤是失去水分的果实。 嘴唇干裂,可能因为要开车,有好长一段时间顾不上喝水了,当她嘴角勾起时,连带着唇边的细纹也变得明显。 下垂的眼尾有皱纹往后延伸,单眼皮微垂,但这样的容颜却遮不住一对漾着星光的黑眸。 一双与这平平无奇的样貌截然不同的眼睛。 曾博驰心里头浮起一股违和感,就像那一晚在瞎子会所后门时那样。 他先移开了目光,视线重新落到白色的司机资料卡上。 两寸相片上妇女的眼神,并不像身旁那人会闪光。 两道粗黑的眉毛拧紧,曾博驰正想再仔细看看女司机的样貌,只听到吱一声,司机压下手刹,踩下油门。 “绿灯喽 分卷阅读37 。”她说。 * 梁伟全没有去什么可疑的场所,而是直接回了家。 局里留档的资料里有梁伟全的详细住址,这几年他都租住在一栋年份已久的高层大厦里。 代驾开着梁伟全的车子进了地下车库,出租车进不去,曾博驰让司机停在对面马路。 “盛惠38蚊,多谢靓仔。”女司机把印着收款二维码的卡片递到他面前。 “我给现金。”曾博驰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十元纸币。 “哇,现在好少年轻人还带钱包出街了。”女司机往他手中的短夹瞄了一眼。 里面装着一张相片,一男一女并肩站着,两人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男人身穿警服,女人戴着眼镜,一袭白裙飘飘。 她八卦问道:“这位靓女是你老婆啊?” 曾博驰啪地合上短夹,把纸币递给她,冷冷吐出一句:“不用找了。” 推门下车,车门砰一声关上。 车子打着双闪,春月没把空车灯按起。 她趴在方向盘上,看曾博驰迈着两条大长腿,从斑马线快步走过马路。 啧啧啧,你瞧瞧,这大腿肌肉线条可真好看啊,结实硬朗,又不会过分发达,屁股好翘哦,那还没硬的鸡巴看起来就挺大挺粗,藏在牛仔裤里鼓鼓的一包,感觉能和老熊的比一比了。 若要是两人能一起肏干自己的话…… 春月幻想得好happy,嫣红舌尖舔了舔上过特殊妆容的嘴唇。 脸上的假人皮闷得她脖颈处有点发痒,直到男人颀长的身影看不到了,春月才拿起手机,不慌不忙地将蓝牙耳机塞进耳里。 过了一分钟,熊霁山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 男人的声音在话筒里显得更加沙哑:“蝉上楼了,要跟吗?” 林亚婆特制的变声药水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和副作用,但就是喝了之后喉咙会有一段时间总像被熊熊烈火灼烧,又烫又疼。 春月挠了挠喉咙,说:“不要,螳螂会上去,别让他碰见你。” “那我回来。” “好呢,‘月兔’装好了吗?” “好了。” “月兔”是一款定位发射器,衬衫纽扣般大小。 熊霁山在往梁伟全车后箱放代驾用的折迭电瓶车时,将定位器藏在了车尾箱地垫边角不显眼的暗角处。 这时窦任也发来截图信息,他已经远程破解了梁伟全的手机。 熊霁山穿着的代驾马甲里藏有破解器,只要在目标人物的半米范围内呆够十分钟,就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窦任隔空侵入目标的手机。 窦任可以在手机里面装进任意他想装的软件,或者销毁任意他想销毁的程序和文件。 挂了电话后,春月举起曾博驰给的那张五十元。 绿色纸币在昏黄路灯下透着光,防伪水印格外明显。 她笑着把纸币凑到唇边,也不嫌脏,嘟嘴吻了它一口。 她自言自语,沙哑的声音是藏匿在深海的女巫:“曾队长,初次见面,接下来还请多多指教咯。” ————作者的废话———— 023水果妹 大厦叁十叁层楼高,是早年仿照港式大厦来做的设计,天花板白炽灯灯管覆着灰尘,灯光惨白黯淡。 楼下大堂前台有两名上了年纪的保安,一人眯着眼低头看报纸,另一人盯着大门入口。 可曾博驰看得出,阿伯是放空的状态,眼睛压根没有落在进门的访客身上。 两人身后的置物架上搁着水壶和收音机,音质不太好的粤曲绕满整个大堂。 架子旁放了不少住户的快递包裹,大大小小堵住了狭窄的过道,缓慢摇头的风扇吹起桌上的访客登记表,哗哗啦啦。 l型桌子另一侧摆着一面显示屏,上面显示四个方格子监控画面,像素不太清,一个对着大门口,一个对着电梯等候处,两个分别是对应两条电梯。 其中一条电梯里,有正低头看手机的梁伟全。 他上楼了 分卷阅读38 。 「访客来访请登记」的牌子形同虚设,夜宵时间,许多外卖骑手匆匆忙忙进出大厦,谁都没有停下来登记,防盗门开了一次之后,要进好多人才会再关上。 曾博驰记得梁伟全住的楼层房号,他跟在带着兔子耳朵的外卖小哥身后走进电梯,按下27楼。 两梯六户,过道呈h型,出了电梯往左,正对着就是梁伟全的屋子。 这时防盗铁门关着,门内垂挂着短门帘,客厅亮着灯,梁伟全没有立刻将木门关上,可能是想通通风。 曾博驰能听见梁伟全在客厅走动和打开电视机的声音,他回头看走廊另一边的屋子,见房门紧闭,便快歩走进过道,走到墙边,躲进拐角里。 这种大厦年份已高,许多房子被出租给网店做办公或仓库,曾博驰左右看了一眼,这边过道的叁间屋子都关着门,有两间在门上还挂着招牌,看起来是楼上铺。 他看了看表,接近十点,应该都下班了。 没多久,梁伟全的木门掩上了,曾博驰在闷热的楼道里等着。 等着不知什么人会来。 刚才在福临门,大约八点的时候,梁伟全的手机震动。 他没有直接在曾博驰面前接起,而是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包厢。 过了十来秒,曾博驰借口上厕所也走出包厢,见梁伟全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抽烟。 风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吹过来几个词语,“预约”、“菠萝”、“十点半”。 楼道里装的是感应灯,没亮的时候一片昏暗,一丝风都没有,淌下的汗水很快沾湿了曾博驰的上衣领口。 曾博驰在黑暗里耐心蛰伏,上岁数的电梯上上下下的声音挺大,每一次停顿和启动都会伴随着一阵“咔啦啦”的噪音。 终于,电梯再一次在这一层停下了,吱呀打开的电梯门里溢出昏黄浑浊的光线,颜色像烂掉的橙子,一刀切开浓稠昏暗。 叩、叩、叩…… 高跟鞋鞋跟敲打着瓷砖地面,楼道感应灯应声而亮,曾博驰打开手机相机前置摄像头,从墙缘边角悄然探出。 摄像头照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卷棕发,紧身连衣裙裹着姣好的身材。 她一手拎着果篮,一手按梁伟全的门铃。 很快木门打开,门帘拨起,女人扭着腰肢,声音细软:“老板,我给你送菠萝来啦。” 防盗铁门推开,梁伟全让女郎进屋,门关上之前,曾博驰看见他往女子屁股上甩了一掌,啪一声在楼道里十分响亮清楚。 女子娇哼:“别那么着急嘛,今天的菠萝保证多汁鲜甜,等你切开试试看哦……” 之后的声音被两道门掩住。 曾博驰收回手机,两道浓眉中间挤起了沟壑。 他见过一次梁伟全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很明显不是刚刚这一位。 * “哇噻,他居然有加‘水果妹’耶。” 窦任喝了口冰可乐,继续在后台翻看着梁伟全手机里的资料,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开出好多个小窗口,手机相册的页面、微信聊天记录的页面、联系人的页面。 窦任看东西的速度很快,微信里有一个号,iD是一堆水果emoji,士多啤梨提子苹果还有橙。 该号的朋友圈也是各种水果的进货信息和价格,文案都是什么欢迎各位客人下单验货,什么全城送货上门。 “水果妹?是什么来的?” 春月边问边下了车,跟在熊霁山身后往停车场的另一边走。 她还没卸妆换装,挺着个假的小肚子,边走边往嘴里丢了颗润喉糖,这个是老熊给她的,能缓解她喉咙的不适。 熊霁山已经摘下他的乔装,白口罩和黑手套,再拿湿纸巾擦去掩盖着脸上伤疤的粉底,把手指也擦得干净。 他在市内好几个停车场里都安排了备用车,都是些记录干净、查不出问题的车辆,品牌和车貌是满大街能见的款式,在这样大的城市里一点都不显眼。 他领着春月走到一辆黑色suv旁,解锁后先启动了车,把空调开了,调低了几度,再去车尾箱放自己的电动车。 车子停在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车头玻璃贴着大片银铝 分卷阅读39 箔遮阳板,后排座和车尾玻璃都拉着帘子,遮得密密实实。 除非刻意从车头经由遮阳板的缝隙偷窥,不然是没办法看到车里情况的。 春月坐进后排,把手机丢到椅垫上后,开始除去身上的伪装。 耳机里,窦任正给她科普着“水果妹”, “就是on call援交妹,下单预定好时间和地点,‘商家’就给你送货上门嘛。” 春月拉下防晒衣拉链,里面还穿着件白色t恤,脱下衣服,她的腰腹处绑着一圈肉粉色假体,果冻状,摸上去是明显的塑料硅胶手感。 “你看看他多久会找一次水果妹,下次我可以假扮上门。”她叁下五除二撕下假体,摘下鸭舌帽和假发,上身只剩一件运动文胸,裹着汗津津的丰满胸乳。 这时从身后抛过来一条毛巾,春月回头,见熊霁山对她做了个口型,“擦擦汗”。 “他清空了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也删了,看不出多长时间叫一次。” 窦任边说边在另一个屏幕输入一串身份证号码,很快有一个窗口弹出。 上面是梁伟全女朋友出差订的来回机票信息。 “他女朋友下周五回来,我赌十杯多肉葡萄加脆波波,下周五之前,他肯定会再找一次小姐。” “那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订单截止时间也是下周五。” 春月在脑内飞快盘算:“这样吧,做另一手准备,你这两天研究一下这个卖水果的运作模式,做个克隆号加进他的微信里,如果他一直没再买水果,你就做个促销,把我这个‘箩底橙’*推给他。” 熊霁山关好车尾箱门后也坐进后排,见她在忙,便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想帮她擦汗。 春月睁圆眸子,摇摇头。 她双手抓住运动内衣的下缘,往上轻轻一扯,两颗乳球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在昏暗里仍能白得发光。 她抛开内衣,两手捧着各一边白乳,眨眨眼,示意熊霁山直接擦。 ————作者的废话———— 024割肉纹身 停车场的灯光十分昏暗,车顶上方的灯管不知坏了多久,只有稍远处的光线从遮光板和窗帘缝隙悄悄渗进少许。 如蚕丝一样,一根根缠裹在春月光裸的上身。 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 春月褪下运动鞋,双膝跪在椅面上,一手搭着椅背,腰肢微凹,丰乳前挺,将自己送到熊霁山身前。 没沾水的毛巾面料粗糙,轻刮过乳尖,只要来回一两下,就能让小红果子颤巍巍挺起。 熊霁山眸色黯下,将她锁骨、胸上、小腹的汗珠仔细抹干。 虽然春月的声音还沙哑着,但她很快乐地向窦任炫耀自己的易容技术:“刚才曾博驰就坐在副驾驶位置,离我那么近,我见他看了我好几次,但都看不出我脸上贴了假皮耶。” 说起这事,春月才想起自个脸上的人皮还没卸下来。 手指在后颈发根处细细地摸索,摸到假人皮的边缘,很不明显,紧紧贴着皮肤。 她用指甲一点点抠开边,唰一声把假皮撕拉了出来,被闷了好久的毛孔终于可以大口呼吸。 尽管现在做假面具的材料越来越轻薄,但假的始终是假的,在这种天气里贴着一层假皮可太难受了。 “你别瞎嘚瑟。”窦任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已经开始制作水果妹的克隆号了。 他的语气不大痛快:“春月,你现在就是在玩火,姓曾那男人可没有那么好被糊弄,你别一时性起跑去捡芝麻,最后丢了西瓜,还被人遛得团团转。我一想到你之后要住在他楼上,我个脑袋啊,哎呀,疼得不行……” 春月跨坐到熊霁山腿上,五指揉着男人短刺的头发,说:“这样啊,那我帮你揉揉……” 也不知是对窦任说呢,还是对熊霁山说的。 熊霁山半阖上眼。 有温热的鼻息扑洒在他面上,一双巧手在他后脑勺的头骨边缘揉按,几个穴位被不轻的力度按压得刚刚好,酥酥麻麻。 娇软在手,他又不是个吃斋诵经的和尚,能对这种明显的求欢无动于衷。 分卷阅读40 他放下毛巾,抬手采住两颗挂在枝头微微摇晃的白桃。 乳肉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湿润感,也许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摸到她的奶子,熊霁山觉得手感比起之前好像更软糯了,像刚出炉的蒸包子,软乎乎的,包着甜滋滋的馅儿。 一下下搓揉奶子的时候,熊霁山的食指和中指恰好夹住奶尖,乳头被指茧磨得好舒服,春月肩头颤抖,呵出口暖气后,低下头去吻男人眼角的刀疤。 轻嘬慢舔的声音传进耳机里,窦任听出了异常,键盘敲打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咬牙,抛出问句叁连:“你在哪?和老熊吗?在干嘛?” 舌尖沿着蜈蚣一样的陈旧伤疤,一路往下舔舐到熊霁山带着胡茬的下颌。 娇嫩舌头被胡渣刺得好痒,春月轻笑道:“嘻嘻,老熊在帮我揉奶子。” 哄一声血液倒冲上脑,窦任被她的厚脸皮气笑,摘下眼镜往桌子上随意一推,黑框眼镜从手边滑到电脑桌另一边,撞到桌上的死侍手办后才停下。 他倚着电脑椅椅背,高举起左手。 手背下方的手腕处有一道刀疤,淡淡的肉红色。 他哑声问:“骚妹妹,奶子痒了怎么不来找点点哥哥给你揉?” “等不及了,啊——老熊好用力,捏着我的奶头不放……嗯、小奶头被他揉得好硬好烫哦……” 春月做着实时汇报,喝过药水的声音沙沙的,像煮得沸腾的牛奶滚落在奶锅边缘的白泡沫。 泡沫滋滋啪啪的,在窦任耳边爆开。 他的小腹一阵酸麻,阴茎很快肿胀成形。 “开个视频给我看。”他说。 春月拿起椅垫上的手机,转成视频通话。 车内虽暗,但放大在窦任显示器里的视频画面,依稀能看清被一双大手捏得变形的乳球,奶尖被搓揉得挺立。 熊霁山扣住她后脑勺,嘴唇碾上她的,舌头凶狠地闯进口腔里,不让她再说些听得人欲火焚身的话语。 他将春月湿软的小舌勾出,再用牙齿轻咬,手也没放过沉甸甸的奶球,抛着揉着不停歇,温热的手掌捂得她胸口又起了些许薄汗。 春月边与他舌吻,边用眼角瞄向手机里的画面,看看摄像头有没有歪了视角。 “认真点。”熊霁山用指甲大力划过她乳孔的位置,以惩罚她的不专心。 “唔——”春月凹着肩膀,呜咽声像只被揪住耳朵的奶猫。 她伸出空着的手,隔着速干衣去捻逗熊霁山的乳头。 熊霁山松开手里被捂烫的一对娇乳,帮春月解开大了两码的宽松裤腰。 春月扭动屁股,松松垮垮的裤子好快就落到膝弯,性感轻薄的蕾丝内裤紧贴着她的臀肉。 “脱掉。”春月捻住男人挺立起的乳果,哑声命令。 熊霁山脱掉绷得好紧的速干衣,贲张的肌肉块垒分明,昏暗的光线掩盖住他身上深深浅浅的旧疤,却没办法掩去从他右胸至右肩的纹身。 那纹身与普通纹身不同,是割肉纹身。看更多文请加群⑥③五肆八o⑨肆o 一般的纹身是用针将颜料刺进皮肤里形成图案,割肉纹身却是直接用刀将皮肉割下,血淋淋在身体上雕刻出图案,等新的肉缓慢地长出来。 形成的永久性疤痕,就是那人一辈子烙在身上的印记。 图案倒是不复杂,就是一个线条图腾。 一些黑帮要求进帮会的新人都必须留下这样的纹身,像是家族族徽之类的。 还有一些毒枭,也有这样的传统。 春月抚摸着那一片微凸起的纹身疤痕,突然问:“我要不要也去做个割肉纹身呀?” “不行。” “不要。” 熊霁山和窦任同时反对。 窦任有些生气:“你是嫌身上疤痕还不够多吗?我还巴不得拉你去做激光,把全身的疤痕都去掉。” 春月就着熊霁山的动作把裤子褪下,皱着鼻子说:“不要,我要留着。” 熊霁山拨开濡湿的底裤,食指在潮湿的小穴口刮了些黏腻的淫水,接着去揉前方娇嫩的阴蒂,低沉的声音再重复了一次:“不可以 分卷阅读41 ,听见没?” 春月娇哼了一声,把手机移到下方,将摄像头对着私处。 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古灵精怪地转了转,舔着唇角说:“……好吧,要是老熊你能把我插喷了,我就答应你呀。” ————作者的废话———— 老板娘温馨提示:胆小怕血的,别去搜割肉纹身哟。 025进水(二连更) 熊霁山的指甲理得很短,手指粗且长,只需两根就能挤满逼仄的甬道,进进出出,手指被小穴吞吐得裹满晶莹津液。 他指节和指腹的茧子十分明显,蹭刮过肉壁上的湿嫩软肉时,有的时候会带来一丝痛感。 而这种痛感对于春月而言,是极其痛快的。 快感烧出一颗两颗猩红璀璨的火星,往上飙窜至小腹,随时都要点燃春月体内蓄势待发的烟火。 眉毛皱起,又舒展开。 她咬着唇,呻吟声娇软得像烧融烤焦的棉花糖。 拿在手里的手机总会晃动,摄像头一会对着大腿,一会对着腰腹。 光线不够,窦任看着模糊不清的画面,思绪也跟着那晃动的白肉飘荡,忍不住开口提醒:“对准一点,别晃,我看不清。” “没办法……唔,好舒服……窦任,我好舒服啊……” 春月干脆把手机先抛下,取下一颗耳机,用两指捏着,移到被插得汁水淋漓的小穴旁,轻声嬉笑道:“你看不见,那给你听听水声呀……” 小水穴被手指肏得噗嗤噗嗤,渍渍水声通过耳机传到窦任耳边。 窦任早已将阴茎从裤裆里掏了出来,握在手里上下撸动,耳边的水声愈来愈丰沛,随时都可以将他溺毙。 熊霁山的手指抽插得飞快,手腕到小臂都湿了,他喘着气,低头去咬春月高挺的胸乳。 羊脂般的乳肉在嘴里含得湿漉漉,再吐出。 没敢含太久,怕化了。 “呜……要泄了……”春月低头咬着熊霁山的耳廓,呼吸急促。 她收紧搭在熊霁山肩膀上的手臂,不长且圆滑的指甲狠狠嵌进男人凹凸不平的皮肉里。 火星终于点燃了烟花导火线,滋啦滋啦,烟火升空盛放,砰、砰、砰。 一朵比一朵绚烂夺目。 两根手指被痉挛的嫩肉咬得痛快无比,熊霁山有些舍不得抽出,撤出时那层层软肉还追着他咬。 他用湿哒哒的手牵住春月的腕子,拉起那偷听的耳机,抵在一开一合的穴口,再将那颗白色小小的耳机往水穴里塞进去了一点。 小子,不是要听吗,让你好好听清楚了。 微小的异物感让春月起了身鸡皮疙瘩。 窦任更甚,大屏幕里只能看见车顶灰蒙蒙一片,而耳机被春月捏在指间,本来总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突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被包裹进一团水球中,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是耳机进水了。 窦任屏住呼吸,在密闭的车厢里,还能有什么地方有水? 他甚至能听见耳机被挤压的声音,不通透的,黏稠的,有点像婴儿在子宫内听到的白噪音。 他不知道这是平日不多话的老熊干出来的事,还以为是春月坏透了,竟然要他听小穴颤栗收缩的声音。 真他妈会玩。 窦任骂了好几声粗口,手里握着的阴茎又硬了一些,青筋凶悍地盘旋在茎身上,腺液也从马眼中溢出。 春月口中娇喘,手指捏着熊霁山的耳垂扯了扯,问:“套呢?这辆车上有放吧?” “在副驾手套箱里,应该有。”熊霁山把沾了淫水的耳机抽出来丢到旁边,拍拍春月的臀肉:“去拿。” 春月转过身,双脚落地,从两张座椅中间钻到车前,伸长手打开手套箱。 冷气已经灌满了车厢,但熊霁山额头还是渗出了颗颗汗珠,蜜桃形状的翘臀在他面前晃着,一汪水穴被手指肏得嫣红,淫水沿着大腿内侧往下淌。 他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褪下到膝盖下,大腿肌肉绷得好紧,赤红的性器早已蓄势待发,准备着即刻开辟疆土大张挞伐。 分卷阅读42 春月翻出一盒没拆封过的保险套,撕开包装薄膜,很快抽出一个,往后抛给熊霁山,声音慵懒沙哑:“老熊啊,你平时和别人做,都不用套的吗?” 熊霁山拆开包装,把乳胶薄膜往鸡巴上捋,沉默着不应她。 第一次和春月上床后,她就已经表明态度,她会和不同的男人睡,而且她好有做炮友的自觉,不会管他们的私生活是如何。 也就是说,如果他有其他床伴爱侣也没有关系,想随时喊停都可以。 但做爱必须带套,她不想得些奇奇怪怪的病。 一开始熊霁山以为她是在试探自己,后来发现春月对他们没接任务时的私生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性起了就快乐做爱,其他的不用多说。 因为你对她说真话也好,说假话也罢,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和窦任都懒得解释,他们并没有其他床伴。 光伺候这一位都已经够花功夫的了。 “欸,你怎么不理我呀。”春月没办法站直身,垂着脑袋,手指勾着内裤带子,把湿透的蕾丝布料脱了下来。 窦任在耳机里搭腔,语气戏谑:“不用套才舒服啊,妹妹啊,下次让我不戴套好不好啊?把你的小穴灌满精子,接着再让老熊肏进来……” “不要不要,不戴套就不让肏……啊!”春月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被强有力的臂膀揽到怀里,熊霁山滚烫的胸膛熨热了她的背脊,还有那根散着热气的性器抵在她的小穴口。 咕唧—— 饱胀的龟头往潮湿甬道里挤进了大半颗。 熊霁山压着她的腰,让她往下坐,勃起的肉茎被她贪吃的小嘴一寸寸吞下。 真是能吃,才泄了一次,就能把他整根快吞到底了。 春月一手扶着驾驶座椅背,脚趾踮着地垫,小腿微微发颤,娇嗔道:“好胀……” 等她坐到底了,熊霁山捧起她两条腿,让她弯着膝盖,分开踩住两边的椅垫。 也不等她喘过气,直接托紧两边大腿,二话不说地抛送起来。 饱满白皙的阴阜随着姿势被分开,像颗熟得透透的白桃子,被一进一出的粗长撞得裂开了薄皮,捣撞得太厉害时,还会有嫣红果肉伴着甜腻汁水被带出。 熊霁山抱着她抛送毫不费力,肉茎被一下下咬得畅快舒服,隔着薄膜都能感受到被撑开的一道道褶子,春月的水向来丰沛,这样的姿势抽插中,挤出来的汁水很快把他的毛发和卵囊都打湿了。 春月咬着指节,她把全身重量全交给了熊霁山,胸前两颗颇有分量的乳球无序地上下乱甩,颠得她乳根有些发疼,只能用小臂托着。 她全身上下只剩一双及踝的白袜,绷紧的脚背好似鼓满风的船帆,轻舟在起浪的海上起起伏伏。 脚尖突然碰到了什么,春月眼角往下,啊,是还没挂断视频的手机。 她伸手去捡起,让摄像头拍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对着只剩单颗的耳机调侃道:“点点哥哥,我给你直播做爱,你要给我打赏什么礼物呀?” 屏幕里的视频画面晃得厉害,不过还是能看得清楚,那根被淫水裹得泛光的阴茎往小屄里上下抽送。 窦任手腕动得飞快,嗤笑一声:“那你倒是开直播间啊,你开多久,我就打多久的烟花。” “不行。”熊霁山突然开口插话。 春月举高手机,侧过脸问他:“不行什么呀?” 熊霁山吻去她后脖侧处微咸的汗珠,嘶哑的声音被热气包裹着:“不要再开那种直播了。” ————作者的废话———— 老板娘温馨提示:不要学他们哦,耳机进水了,会坏的(微笑 ps:就在这一篇更新前四个小时,我一颗耳机丢了……………………(望天 026拼桌 ??suv引擎声持续低鸣,车子隐在昏暗一隅像只蛰伏在夜里的黑豹。 ??熊霁山找的这个停车场里停了不少像他这样长租车位的车辆,停下了就不再挪位了。 ??车身落满了灰,不知多久没开走过,有些车貌残破得都可以直接拉去报废了,保安得 分卷阅读43 好几个小时才会巡逻一次,除此之外几乎很难见到有车人行走。 ??春月倚在熊霁山怀里,肩头和背脊偶尔还会不受控制的发颤,眼角被玫瑰色糖水浸透。 ??熊霁山把储满精液的胶套打了个结丢到一边,还未疲软的阴茎紧贴在春月的腰臀上。 ??他本来想把人儿抱下来,但没舍得,双手搂着她,捂着手掌心里一对嫩乳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力气放得很轻。 ??当春月发颤的时候,熊霁山会亲吻她纤长的脖子和圆润的肩膀。 ??像在安抚自己家被噩梦惊醒的小孩。 ??手机与窦任的视频已经挂断,车内味道复杂,冷气渐渐吹干两人身上的汗水,降下两人高涨的热情。 ??春月反手拍了拍熊霁山脸颊:“拿衣服给我换,然后送我回去。” ??熊霁山沉默了半响,应了声好。 ??春月还没去做新身份的造型,过渡期穿得比较随意,熊霁山准备了牛仔裤配白色T恤,再平常不过的打扮。 ??还按春月的要求,给她带了一顶黑直过肩假发,一顶鸭舌帽,一副黑框眼镜。 ??餍足的猫儿慢悠悠换好衣服,戴上假发帽子和眼镜,从后排直接爬到前排副驾驶位,脚踩着椅垫吹起口哨。 ??熊霁山丢掉垃圾后回到驾驶座,问:“明天几点来帮你搬家?” ??春月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再说:“不用了,白天窦任帮我搬了一些,酒店的东西不多,就剩个小行李箱,明天醒了自己叫个车过去就行,你这两天帮我跟紧一点那只虫子就好。” ??熊霁山没再开口说话,收走挡风玻璃上的遮挡后,倒车开出了车库。 ??从藏车点开到春月临时住下的酒店,开了快半个小时,春月没说话,熊霁山自然也安静。 ??下车时互道一声再见,熊霁山看着春月进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才开车离开。 ??春月没上楼,她在大堂里转了两圈,重新走出大门,正好门口有一辆的士刚落完客,她闪身上车。 ??她给司机报了新租那房子的地址。 ??那里的巷子窄,不让车子进去,司机停在马路口,春月付款后下车。 ??这个旧街区的夜晚没有城中村那么热闹喧嚣,白天经过的小餐馆铁闸门紧关,隔壁她租下的店面也是,店铺门口地面布满泥灰鞋印无人擦拭。 ??也就巷口另一边的士多店和麻辣烫店有些烟火气,有劈酒玩骰盅的小年轻,有刚下班满脸倦态的白领,有蹬着恨天高准备垫垫肚子再去夜店蹦一晚迪的妙女郎。 ??面积不大的店里漫出浓郁的猪骨汤香气,春月今晚还没吃饭,被那香气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 ??她走进店里,拾起红塑胶盘子,挑了些自己爱吃的食材,交代老板加一个蟹黄面,不加辣,不加香菜和葱花, ??“收到。”老板声音中气十足。 ??春月去冰箱取了听可乐。 ??靠墙角的桌子空着,她面对着店门口坐下,背倚着一箱箱摞起的饮料箱。 ??她翘着脚,咬着吸管,一双猫眸藏在鸭舌帽下滴溜溜地转。 ??小店里没空调,头顶上缠着塑料葡萄藤的吊扇呼啦啦转着,将码满冷冻品的冰柜溢出来的寒气吹开,把闷在店铺里的热气也驱散了一些。 ??她突然听见老板在与谁打招呼,“下班啦?” ??“嗯,有位吗?没有我就打包。” ??春月耳朵一抖,帽檐的阴影压不住从眼眸里迸出的火星。 ??这声音,她不久前才听到呢。 ??“有位的,进去吧。”老板回过头看了一眼店里:“啊,但你常坐的位置有人了。” ??曾博驰抬眸,平日坐的墙角位有个女子坐着,而其他桌子坐满了人。 ??“要不你和那位靓女拼个桌?”麻辣烫老板提议。 ??曾博驰倒是无所谓,打包回去他还总会忘了丢厨余垃圾,便点头道:“也行,我去拿吃的。” ??盘子里摞起一座小山,今晚的鸿门宴他其实没怎么动筷,光顾着喝酒了,到这会已经饿了。 ??“加辣……” ??曾博驰刚开口,老板就帮他说完:“加辣,下两个蟹黄面。知道啦,这么多年了,你的要求都一样的。” ??曾博驰走到角落的桌子,问那位被鸭舌帽帽檐掩住半边脸的女客人:“你好,这儿有别人坐吗?” ??春月没抬起头,视线落在男人 分卷阅读44 胯骨位置,低声说:“没人,你可以坐。” ??变声药的效果散了许多,声音没那么低沉了。 ??男人腿长,坐下后占了桌下不少空间。 ??春月翘起的小腿晃晃悠悠,吸管被咬得坑巴,有好几次,鞋尖似乎都快要碰到曾博驰的裤管了。 ??曾博驰没太在意,他拿着手机,回复吴东的信息。 ??他在梁伟全家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那位陌生女子推开门走出,脚步一瘸一拐,踉踉跄跄,似乎光走路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曾博驰没继续守着,而是跟着她下楼,银色电梯门倒映着女子脸上斑驳的妆容,下眼睑乌青一片,脖子上的红痕被凌乱卷发遮掩住。 ??他装作是大厦住客低头看手机,跟到马路边时,他见女人上了辆黑色商务车。 ??曾博驰离着老远,把车牌拍下来,发给吴东去查。 ??吴东把结果发回来给他,车辆登记在一家广告公司名下,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曾博驰回想那女人的衣着打扮和谈吐举止,让吴东去问问治安科,最近有没有什么卖淫组织,和水果有关的,还能“送货上门”。 ??在麻辣烫店里帮忙的小工是老板同乡,辍学的金毛小伙,老板唤他阿璨。 ??他端着沉甸甸的两个大汤碗,走到墙角桌子放下,也不看汤碗有没有放对位置,就懒懒散散地走开。 ??春月面前放着那碗加了油泼辣子、洒满葱花香菜的麻辣烫,曾博驰面前的,则是原色清汤的一碗。 ??曾博驰放下手机,把面前的汤碗推到对面,扬扬下巴:“那碗是我的。” ??“哦。”春月也将汤碗推到男人面前。 ??绿葱浸在红油里的那一碗汤太满了,推动过程中有汤汁从瓷碗溢出,淌到木纹贴皮被烫得鼓起小泡的桌面上。 ??两人见到了,都同时伸手去揪墙边的纸巾。 ??手指就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027怕死(二连更) ??曾博驰很快缩回手:“不好意思。” ??对方摇摇头:“没事,我来吧。” ??说完她抽起几张纸巾,把桌面上的汤汁擦干,再将纸团丢到桌下垃圾桶里。 ??曾博驰掰开一次性筷子,埋头大口吃自己那一份。 ??不时会往上方瞥一眼。 ??之前他没在这附近见过这姑娘,是新搬到这附近住的? ??瞧那插在红色铁皮罐里的吸管,被她咬得歪七扭八,像小孩子会做的事。 ??他收回视线,专心吃自己的宵夜。 ??春月吃得慢,几乎是把面条一条一条单独挑起来嗦,曾博驰的汤碗见底了,她的还剩一大半,等曾博驰结账离开,她才加快速度。 ??她看着时间,比曾博驰晚十分钟上楼。 ??到七楼时,脚步停了停。 ??曾博驰家关着防盗门,但木门没关,门上也没个帘子,能从铁门栏杆处看见屋内的样子。 ??男人没在客厅,茶几上乱糟糟地散放着纸张,刚脱下的T恤随意丢在沙发边,桌腿边搁着几个装得鼓鼓的黑色垃圾袋。 ??听见屋内有拖鞋趿拉走出来的声音,春月才抬脚踏上楼梯。 ??八楼的邻居家大门紧锁,早上新安的大门还没装上虹膜识别,她输入了密码,一串清脆的音乐声之后大门打开。 ?? ??下午窦任叫的钟点工将屋子又搞了一遍卫生,地砖干净,她光着脚走到墙边,蹲下一一打开几个搬家纸箱。 ??常用的小物件就这么一些,之前被石白瑛嫌弃的那些面料廉价的衣服鞋子全丢了。 ??春月准备明天做完造型后重新置装。 ??新身份的造型服装要走的方向她都想好了,就按曾博驰钱包里那相片上的温柔小白花来设计。 ??和窦任去挑的床垫还没送来,倒是新买的四件套傍晚时已经洗好,窦任替她晾在阳台上了,干净的洗衣粉味道在夜风里吹开。 ??主卧两个老旧衣柜的柜门打开着,她想散掉里面浓浓的樟脑丸味道。 ??春月不让自己身上留下太明显的味道。 ??有时候一点点气味就会引发起十分强烈的记忆,很有可能她的伪装,就会因为某一种味道,让有心人察觉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走进浴室。 ?? 分卷阅读45 刚和熊霁山在车上做完后,她只用湿纸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这会私处还黏糊糊的,想洗个澡,以及做一件久违的事情。 ??这房子的浴室装修和房子年岁一样老旧。 ??地砖是翡翠绿的马赛克,没有干湿分离,抽水马桶还是水箱高置、带拉绳的那种老式马桶。 ??靠墙有个老式浴缸。 ??钟点工阿姨尽全力把瓷缸擦得铮亮,春月弯腰,把浴缸塞子堵住去水口,打开水龙头,褪下一身衣物。 ??水放了四分之一,她坐进浴缸里,膝盖微曲,白得透光的身子如同被月光照映着的瓷器。 ??清脆干净的口哨声在小空间里盘旋,温水渐渐淹过了脚踝和小腿,再到膝盖,胸乳,肩膀。 ??直到水从浴缸边缘满溢而出,春月才把哗哗声淌水的水龙头旋紧关上。 ??口哨声戛然而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往下一滑,整个人潜进水里。 ??之前两年租住的两套房子都没有浴缸,她也挺久没这么干过。 ??她睁大眼睛,看着水面起的涟漪波纹,浴室吊顶灯透着不太明亮的暗橘黄,光在水面荡开,散成红黄蓝叁原色光圈。 ??思绪慢慢平静下来,清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说起来也是奇怪,小时候极其厌恶憎恨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一种能让自己放松的方法。 ??第一次水下闭气考试时她还不到七岁。 ??同期生里就她年纪最小,最大的不过十岁。 ??十几个小孩抱膝潜坐在叁米深的泳池里,全都闭上眼不敢看别人,以免受到其他人的影响,崩了自己的心态。 ??说起来,那次还是春月第一次见到欧晏落。 ??她太慌张了,平日练习时能憋六分钟的气,考试开始还没到叁分钟,她就急急忙忙扑腾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游向池畔。 ??泳池边的马赛克瓷砖边缘锋利,稚嫩掌心在慌乱中被划了一道口子,她忍着疼想爬上地面,这时头顶被一片黑影笼住。 ??抬起眼的一瞬间,春月觉得自己被死神盯上了。 ??身材清瘦高挑的青年逆在强光中,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成年男人。 ??水珠不停从发顶往下滑落,眼眶里还有恐惧的泪水打着转,她看不清青年的五官和神情,只能瞧见他脸上反射着锐利银光的金丝眼镜,还有渐渐上扬的嘴角。 ??青年嘴巴动了动,但是她进了水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他的声音。 ??不过那时她已经学了读唇语,只要对方说话速度不太快,词汇不太复杂,她都能勉强跟上。 ??就那么怕死吗? ??春月看见他问。 ??怕啊,谁不怕死?难道你不怕吗? ??她很想大声反问青年,但长时间的屏息让她大口喘气,顾不上找回自己的声音。 ??而青年也没给她机会回答。 ??咔嚓。 ??攀在泳池边的手指传来一阵剧痛,铮亮发光的皮鞋毫不留情地碾踩在她手上, ??她像只被踩到爪子的落水猫,发出一声嘶哑凄厉的尖叫。 ??但她没有用另外那只手去抓眼前笔直干净的西装裤管。 ??她不敢。 ??因为青年明显身份高贵,连导师们都要站在他身后,与她是云泥之别。 ??她反抗的话,恐怕会落下更疼更深的伤口。 ??她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他,咬得死紧的齿缝中挤出低频颤抖、和野兽一样的嘶鸣气音。 ??痛楚让她涣散的注意力重新凝聚起来,能看见隐在镜片后的那双狼眸,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那声音温柔得好似叁月春风。 ??他说,但你没资格害怕啊。 ??多年后一个月黑风高夜,她爬上欧晏落的床。 ??却在五秒内就被欧晏落卸了左肩。 ??他们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实力也是。 ??脖子被掐紧,额头被银管手枪抵得生疼,她却好平静。 ??男人压下手枪击锤,黑暗中一双眸子淬着地狱业火,有小鬼从他声音中的裂缝爬出。 ??他问,现在不怕死了? ??刚满15岁的春月即便面对着阎罗也能笑得灿烂。 ??不怕了,我没资格呀,她回答。 ??恐惧,泪水,懦弱, 分卷阅读46 共情,喜欢。 ??以及还没种下种子的爱意。 ??全都像窗外被枪声惊破了美梦的黑乌鸦一样,飞得无影无踪。 028 张盼娣 第二天春月在沙发上醒来,一件薄睡袍搭在腰间,手里搂着只达菲熊。 空调呼啦啦响,阳光爬到她的脚边,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呼——舒服极了。 昨晚她潜了得有接近20分钟,具体时间没留意,这一个项目她不是特别擅长,能有这个时间,已经是极限。 破水而出时,像从充满羊水的子宫中游出,整个人恍如新生。 目前水下憋气的吉尼斯记录是22分钟,但他们这一行里,年轻男殺手能憋气超过20分钟的并不少,有些能力不足的,吸点纯氧也能熬上一会儿。 听同行们聊天说起,石白瑛的最长记录是25分钟。 还有一个人,是春月同期生里的一个男孩,十二岁时已经能在水中憋气超过15分钟了。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比石白瑛还厉害呢。 刚刷完牙,电话响了。 是送床垫的师傅,说小货车进不来内巷,只能人工送进来,得加收一百块钱费用。 春月答应了。 她用五分钟的时间上了个淡妆,浅浅遮住两颗泪痣,在鼻上和脸颊点了几颗小雀斑。 再换回昨晚的衣服,把假发和眼镜戴上,厚厚的镜片挡去眼睛里的光芒。 门铃响了,她穿起拖鞋去开门。 门外两个送货师傅满头大汗,站前面的年纪较大,人高马大,站后面的比较年轻,没那么壮实,是个酒糟鼻。 高大的男人瞧见前来应门的是个姑娘,且只有一人,柔柔弱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面上的不满就立刻全露了相,语气不悦:“靓女,你这楼梯太窄了,实在太难搬东西了。” 后头年轻的酒糟鼻立即帮腔:“对啊对啊,我们从停车场扛过来的,这段路也太他妈遠了,你没跟家居店提前说,这样他们给我们结算的钱很少的。” 春月立刻懂了他俩的扯双簧,心里嗤笑,但语气柔弱无辜:“啊我不知道这事……昨天买床垫的时候,店里说包送货的呀。” “那是包送上电梯楼,而且指的是五公里内的小区,你这?早超区啦,油钱都多了不少,还得缴停车费。” 她柳眉蹙起:“啊这……但……你刚刚说要加钱,我也同意了呀。” 高个子扯着衣领擦汗,两边手臂肌肉硬邦邦,音量越来越大:“那不够啊,刚可不知道你这房子在巷子里这么深,还得再添点。” 酒糟鼻跟着起劲闹:“对!你看看我们,浑身全湿透了。” 春月不气不恼,就是觉得好笑,正想拒绝他们无理加价的时候,楼梯处传来浑厚低哑的声音:“在干嘛呢你们?” 曾博驰刚出门,就听见楼上有男人不太友善客气的声音,站着听了几句,觉得新搬来的姑娘太温柔了,可能是人被吓着了,连拒绝的声音都不敢出。 一段楼梯他长腿跨了几大步,就到了上层。 这男人身高比高个子师傅还高出小半个头,面相看着也不是个好说话的,酒糟鼻一下灭了气焰,但语气依然不耐烦:“没事儿,我们送床垫的,这客户没跟店里头说明清楚位置,我们得加收费用。” 及人高的床垫杵在楼道中央,曾博驰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新邻居。 他一时怔愣。 这新搬来的,竟然是昨晚在麻辣烫那拼桌的姑娘。 她如今没戴鸭舌帽,黑框眼镜挡住了大半张煞白的脸蛋,咬着唇,看着像是被吓得够呛。 镜片下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碰,里面藏了许多欲言又止和委屈不满。 曾博驰替她开口:“那也得好好说话啊,你们两男的,就这么堵一姑娘,不合适吧?声音大得我楼下都听见了。” 见有人帮忙说话,两人也没法继续再演双簧,高个子掏出手机,唉声叹气:“好吧好吧,就当我们今天做善事了,这样吧,一共加收两百块钱,你微信转我吧。” “可我们刚刚说好了是一百的。”春月双手背在身后,声音不大但很清楚:“你这样坐地起价,我是可以跟家居店投诉你的。” 酒糟鼻立刻就急了:“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们赚的可都是辛苦钱啊!” 春月小声嘀咕:“就你们赚的是辛苦钱?我赚钱也辛苦的呀。” 要拿命换回来的呢。 曾博驰不禁挑眉,看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人家的态度可强硬着呢。 高个子瞥了身旁“英雄救美”的小伙子一眼,知道今天这钱是讹不成了,黑着脸,按开收款码:“行行行,一百就一百。” 春月按开手机扫码,脾气也不小,硬杠道:“这床垫就放这,不劳你们搬进去了,别等会又说要加收这个加收那个的……” “诶瞧你这话说的……”酒糟鼻刚开口,就被高个子拦下。 “行,客户的要求我们肯定满足。”高个子收了钱,拉着同伙转身下楼。 立在地上 分卷阅读47 的厚重床垫摇摇欲坠,春月赶紧去伸手扶,曾博驰动作比她快,长臂一伸,穩穩托住了床垫。 瞧她细胳膊细腿的,他决定好人做到底,提议道:“我帮你搬进去吧。” 春月托了托下滑的眼镜,眨眨眼:“……那麻烦你了。” 曾博驰把床垫推进屋子里,低头看了眼姑娘脚上的拖鞋,问:“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春月把地上的雜物踢开,引着他往卧室走。 床垫覆膜套子几下就被拆干净,往床上一搁就完事了。 曾博驰把地上散落的塑料膜捡起揉成一团,他还得回局里,大步往门口走:“我要下楼,顺便帮你把垃圾丢了。” “啊等等,你等一下。” 曾博驰停下脚步站在鞋柜旁,看女子噔噔噔跑进厨房,再跑出来时手里拿了罐冰可乐。 “这个给你喝,谢谢你的帮忙。” 春月把可乐递给他,待他接过后再后退几步,把手背到身后,黑长的刘海在额前微晃,问:“你住在楼下哪一户啊?” “就脚下正对着的这一户,”曾博驰微微垂首,想了想,还是说多了一句:“我姓曾。” 春月笑笑,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姓张,叫张盼娣。” 029 鵼 等曾博驰离开后,春月关上门,将阳台上已经晾干的床品收下来,准备等床垫散散味道再套上去。 今天她也有自己的安排。 她去的造型店没有名字,藏身在东山口河涌边的三层红砖老洋房里。 有暖风吹过繁茂的浓荫,院子门口躺着只罗威纳,吐着舌头喘气散热。 见有人来也不站起身,眼皮撩起,又懒懒垂下。 红木雕花大门紧闭。 春月敲了三下鹰嘴形状的铁制门环,很快,门上只有两指宽的门窗从里面被人唰一声拉开。 隔着细铁网,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利未记》第二十一章,第九节。” 春月没忍住地直接翻了个白眼,接着回答:“祭司的女儿若行淫,辱没自己,就辱没了父亲,必用火将她焚烧。” 门窗关上,门锁咔啦一声打开。 迎接春月的是位身材娇小的少女,亚麻色长发上方绑着绸缎蝴蝶结发带,姣好身材被黑色女仆装包裹着。 少女双手恭敬抵在小腹前,微微伏身:“鵺姐姐还是记得很清楚嘛。” 春月走进门,眼帘半阖地笑道:“菲妮娅,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会变着法子骂人呀。” 被唤为菲妮娅的少女惊讶捂嘴:“哪有啊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春月呵呵笑了两声,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过多,她边往楼梯方向走,边问:“美咲呢?在化妆间吗?” “美咲姐在帮一个新人做造型,”菲妮娅快走两步拦住她,示意她先去前厅等着:“那个新人,是良伯带来的。” 春月挑眉:“良伯?他带新人?男的女的?” 要是拿黑鲸和正常公司相比较,良伯的身份也算CEO之类了,带新人这种小事,哪需要用到他这把大刀? 菲妮娅领着她往前厅走:“女的,比我还小一两岁。说是阎罗最近很看重的新人,良伯带她来给美咲姐认识一下,方便以后照应。” “听说那孩子在校时的成绩科科拔尖,在这一期的‘校外实习’排名第一。后浪们真是来势汹汹啊,前浪们都快要被……” 菲妮娅假惺惺啊了一声,及时停住话语,不再继续说下去。 春月在沙发坐下,双腿交迭,双手撑着蜡牛皮椅面,勾起嘴角:“嚯,那么厉害啊,那她有破了我的记录吗?” 菲妮娅站在茶几另一边,下巴有几不可见的扬起:“你是指女子潜水时长记录?还是拆枪组枪?还是遠程狙击?好像全都超过你了呢。” “Nonono——” 春月摇摇头,身体后仰,放松地倚在沙发靠背上。 反光的镜片掩去她冷血无情的眼眸,只见唇角的微笑收起一些,语气淡淡:“我指的是,通过‘校外实习’时,年龄最小的记录。” 得意的微笑僵在菲妮娅脸上。 有一瞬间,她似乎在鵺身上瞧见了老板的影子。 是的,鵺的这一项纪录,至今未有人能够打破。 “呀,宝贝,你来啦。” 僵持生硬的气氛被软绵温柔的声音打破,春月侧头看向楼梯。 美咲扶着木把手走下来,临近正午的阳光钻过楼梯拐角处的玻璃彩色花窗,洒在她发顶和修身精致的金线旗袍上。 她身后跟着良伯,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眼大肤白,身高比春月高一点。 而且和春月一样,留着一头黑直短发。 在对视上的刹那,春月看出她眼眸里瞬间亮起的火花。 噼里啪啦的,可兴奋了。 哟,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春月眯了眯眼,没再搭理整天阴阳怪气的菲妮娅,站起身,先跟良伯打了声招呼。 良伯颌首,介绍身边的少女:“这位是‘鵼’,还是实习期的新 分卷阅读48 人。” “kong?哪个kong?”春月问。 “鵺前辈你好!”少女迫不及待地插进两人的对话中,声音元气十足:“是空鸟——‘鵼’,和你的‘鵺’一样,是欧先生赐的名字!” 春月眉毛高高挑起,再轻轻回落。 原来如此。 欧晏落你个狗男人,放这么只小老鼠来我面前,给她起这样的名字,怎么?是想膈应我?想报复我之前那一晚的小心思? 别人可能不知道「鵼」这个字的含义,但她知道。 鵼,是传说中一种怪鸟,起源于中国,可后来流传到日本之后,就被写成了鵺。* 也就是说,鵼就是鵺。 “鵼,注意情绪。”良伯提醒道。 “对不起良伯,我见到前辈实在太兴奋了,她是我在学校时的偶像!”少女目光灼灼,猛地伸出手想去握住前辈的手。 春月一个移步,敏捷地避开少女伸到面前的纤手。 她闪到美咲身边,挽住她的臂弯,带着她往楼上走:“良伯,我赶时间,不送了哦。” 说得好像她才是这栋宅子的女主人似的。 呵,这新人是把她当傻子了? 偶像?兴奋? 刚才对上的那道视线可不是普通的兴奋激动,里头可包含着浓烈的殺意。 美咲被春月拉着走,边上楼梯边回头,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良伯,我也不送了。” 良伯眼角挑起,盯着即将拐进二楼走廊的两个女人,抿唇不语。 眼珠滑到另一端,他看向鵼停在半空中的手,中指上戴着的戒指闪过银光。 他眉毛蹙起,不满道:“都说了,要注意你自己的情绪,收起来。” “哦。”鵼两指一并,戒指上的短小银针无声地收回戒圈中。 好可惜,如果能成功握到前辈的手的话,这时她就应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痉挛至大小便失禁了。 菲妮娅依然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挂着笑。 虽然她也很讨厌这个成天把欧先生挂在嘴边的新人,但她更讨厌能和欧先生睡了还不够、身边男人一抓一大把的荡妇。 你们争吧,斗吧,最后得利的就是我。 春月拉着美咲熟门熟路地走进造型间,门一关上,美咲立刻换了副面孔,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和厌恶。 “现在的小孩都不懂得尊老是吧?一上来就亮Viper Ring。” 她走到窗边,拾起窗沿上烟灰缸旁倚着的已经熄灭的雪茄,拿起雪茄剪剪去灰烬部分,继续吐槽:“她这头发可是刚染黑剪短的,看着眼熟不?还问我能不能加两颗痣在眼角!脑子有问题吧?是以为整成你的模样就能和欧生睡了?” “哎呀,我都不在乎,你气什么呀?”春月坐到理发椅上,懒懒倚着椅背。 镜子里的旗袍美人重新点燃雪茄,等它烧一会,再衔进红唇间。 美咲妖媚的狐眼微挑,问:“你不觉得不值吗?给组织卖命那么多年,他们却能随时找出个替代品。” 春月取下眼镜丢到一旁,阖上双眼:“我觉得值还是不值,对他们来说,重要吗?” ————作者的废话———— 鵼,参考自百度 030 贝尔松(二更) 曾博驰有些心不在焉。 准确来说,应该是有根火柴在他肋骨上划过点燃,带烟的火苗从下腹至胸腔内,若有若无地烤着烧着。 一根灭了,那缕白烟攀着脊椎而上,就在他喉咙里挠搔着。 接着再划燃了一根,周而复始。 他看了眼手边喝了一半的可乐,眉间紧皱。 回到局里之后他一直忙着开会,到两点多了都没吃过东西,也就开会时喝了几口新邻居张小姐给的可乐。 难不成饮料里面有问题? “驰哥,外卖总算来了,赶紧吃吧。”吴东两手拎着几袋饭盒走进办公室。 曾博驰扬了扬手:“吴东,你过来。” “干嘛?” 他把可乐递给吴东:“你喝几口这个。” 吴东满脸疑惑:“但我不喝碳酸饮料啊。”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喝喝看。” 吴东乖乖喝了,也没敢想怎么这可乐只剩一半。 曾博驰扒饭扒得飞快,猛灌了一瓶矿泉水,再到厕所里抽了根烟,浑身才没痒得厉害。 过了半个小时他问吴东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有异样,吴东疑惑地挠挠肚子,没啥事啊,就是饭点饿过头了这会吃撑了些,小肚腩突出来了。 曾博驰对自己萌生“邻居给的饮料下了药”这种荒谬的念头感到无言。 这么说,合着还是自己的问题? 确实也是,不然怎么会在分析研判案件的时候,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开了。 幻灯片上出现的一张张犯罪嫌疑人相片,在他眼里渐渐模糊成相机镜头里失焦的背景。 慢慢的,白幕上出现了那段最近总在梦里反复播映的视频片段。 他心里大惊,自知是自己的幻觉,却没想到幻觉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分卷阅读49 ! 黑色蕾丝遮不住她嫣红的乳晕和挺立的乳尖,私处像小女孩喜欢吃的草莓奶油蛋糕,被无温度的炮机搅得一塌糊涂黏糊不堪。 被孟玲唤了几声才收回神的曾博驰,唰一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摇摇欲坠。 不顾会议还在继续,他微蜷着背往门外走。 孟玲瞪大眼睛问吴东:“曾队这是怎么了?” 吴东回想中午驰哥不大对劲的迹象,推断道:“估计是吃坏肚子,又要上厕所了。” 曾博驰是进了厕所,咬了根烟点燃,平价香烟烧起的白烟很快弥漫满整个隔间。 队员们还在等着他回去继续开会,他没有太多时间能处理私事,也不磨磨叽叽了,解开裤腰,把悄然勃起的鸡巴掏出,飞快撸动起来。 他手腕动得飞快,带茧的虎口在龟头伞缘处来回刮蹭,动作发狠得像是要把皮都撸破一层才满意。 烟灰簌簌落下,跌跌撞撞洒了一地。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跌落悬崖。 操他妈的! 今晚回去,他就去开曾高朗的电脑,把那色情直播网站举报给网警部! 让你成天祸害人!! 而让曾队长无法抑制情欲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平躺在美容床上。 春月只是做了个恶作剧,在铁皮罐罐口涂抹了一点催情药,剂量很少,只要曾博驰喝可乐,就会摄入一部分。 但她没法预测曾博驰的准确举动。 譬如,如果曾博驰喝之前擦了擦罐口,如果曾博驰摄入许多水,这样都会减少药力。 而且,她哪知道曾队长会对自己的自慰直播念念不忘呢? 突然鼻子一痒,春月连忙喊停:“等等等等!我打个喷嚏!” 美咲关了纹绣笔,趁着空抽了口雪茄。 脸上正动着针,春月没用手去揉,只皱皱鼻头。 痒意消散得快,忽然就没了打喷嚏的欲望。 她眨眨眼:“没事了,继续吧。” “看来是你哪个男人在背后说你坏话。” 美咲索性斜叼着雪茄干活。 纹绣笔又滋滋响起,针头在春月鹅蛋脸上落下几颗雀斑。 美咲也不问春月痛不痛,与刀伤枪伤相比,这种疼痛估计就和被蚊子叮了差不多。 “我没给你纹得很深,这两天会起薄痂。颜色的话,半年后可能会开始减淡一些,你需要加深就到时候再补色,不需要了,再来做祛斑吧。” 美咲捏着她的下巴遠观近看,确认雀斑做得自然。 细小的斑点散落在鼻梁和颧骨,延伸到她的眼角,这样看,泪痣的存在就没那么明显了。 春月从床上坐起,手指插进已经接长至肩膀的黑发梳了梳。 美咲将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西洋镜递给她:“别人都是赶着祛斑,你相反,非要在脸上添点东西。” 镜子里的人儿样貌没太大变化,眉毛修成温良的弧度,鼻梁和双颊点着可爱的雀斑,眨眼之间,那双眸子就柔情得能挤出水。 再戴上书呆子气的黑框眼镜,整个人就从妖娆性感的色情女主播,即刻变成了乖顺居家的女孩儿。 “衣服呢?要在我这拿吗?”美咲咬着雪茄问。 “你随便找条白裙子给我先应付一下就好,其他的我之后再买。” 美咲给她挑了条雪纺白色连衣裙,长度过膝,收腰,小V领露出她好看的锁骨。 造型屋后面的时间有其他客人预约,美咲喊了菲妮娅上楼整理工作室,自己送着春月到门口。 睡足了的罗威纳吐着舌头跑到主人脚旁蹲坐,美咲替春月把半长的黑发扎成马尾,露出她纤长姣好的脖颈,淡淡开口:“下次见面,又要等上好一段时间了吧?” 春月笑笑:“干嘛?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呀。” 美咲是她在「贝尔松」好难得能说上话的同性朋友。 「贝尔松」的女学生向来数量极少,每年带进来的新苗子里面,男娃娃的数量总是占了大比例,女娃娃由于天生体力耐力上的弱势,能选进来的寥寥可数。 无论男女,每年总有小孩熬不住高强度非人训练,在逃离学校过程中被解决。 而能熬过来的,也大几率会在“校外实习”里死亡。 那是一场孤岛上的大逃殺。 还有一些学生在殺人方面没特别高的天赋,但在其它技术科目中能取得不错成绩的,毕业后没出外勤,被安排了做技术支援,美咲就是之一。 从最基础简单的改变发型造型、化特殊妆容、制作栩栩如生的假皮人面、激光祛疤或纹身遮盖,到丰胸去脂、缩鼻削骨垫下巴,甚至男殺手想私下入个珠什么的,在美咲这儿都能做。 院子里的榕树树冠茂密,起了阵风,投在地上的光影也摇晃起来。 美咲掖起耳畔的发丝,笑道:“哎,算了吧,你我都好好活着,别死,能有下次见面,那就行了。” ————作者的废话———— 之后存稿的日更改为【早上10:00】 直到存稿结束~ 031 拉杆箱 分卷阅读50 释放过一次的曾博驰好不容易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 晚上七点多,一群人在会议桌上不顾形象地啃盒饭的时候,吴东把自己的手机推到曾博驰面前,里面有近期比较受关注的「水果妹」的资料。 曾博驰很快扫看了一眼,把手机推还给吴东。 他不想去评价梁伟全的私生活,梁伟全是出轨还是招妓,都和他是否受贿没有直接关联。 还得继续查。 「查查他的女友或家人近期账户里有没有异样」他发给吴东。 回到家附近停车场时已经晚上快九点,曾博驰在巷口又碰见了新邻居,张小姐。 说起来,昨晚的女司机也叫张盼娣。 不过盼娣、招娣这种类型的名字,在南方某些重男轻女风气比较严重的城乡,是十分常见的。 没一千也得有个小几百。 春月拉着个拉杆旅行箱,铝合金的,登机箱大小,箱子在路灯昏黄的小巷里闪着银光。 见到他了,春月先打了招呼,脸上带着笑意:“曾先生,我们还真有缘,又见面啦。” 曾博驰点了点头:“你也这么晚下班?” “我还没开始上班呢,”春月指了指巷口快餐店旁边的店面:“我租了那里,最近在装修,估计得过半个月才能开张。” 曾博驰一怔:“那家店是你租的?” “是呀,”两人并排往家楼下走,拉杆箱轮子在地面喀拉拉声碾过,春月托了下眼镜接着说:“我原本想在旁边商场里租个小档口,但租金好贵哦,面积又小,中介就给我介绍了这家,没想到租金那么便宜,比我的预算还低!” 曾博驰挠挠头,想着还是闭上嘴,别提“人肉叉烧包”那件事好了。 “你的店是经营什么的?”他问。 “主营美甲,还有美睫。”春月朝他晃了晃手,再指指自己的睫毛。 她没涂指甲油,五片修剪圆滑的指甲透着健康肉粉色。 曾博驰朝她镜片后的眼睛看,纤长的睫毛弯弯。 他自认是典型钢铁直男,小姑娘家家的那些花花玩意,他是看不懂也分不清。 两人来到楼下,春月把拉杆箱的杆子压下,弯腰正想拎起箱子,一只大手来到她面前,“我帮你拿吧。” 她抿唇,眨眨眼,细声道谢:“麻烦你了,会有点重,里面是我的‘揾食架罉*’。” 以“张盼娣”的人设,她说话带点家乡口音,普通话全是平舌,偶尔夹带几个不咸不淡的粤语单词。 箱子不重,但也谈不上轻,可能是铝合金箱体本身就有一些重量。 曾博驰想着可能是些美甲工具、指甲油之类的吧,没多想,轻松拎着箱子跟在她身后上楼。 “曾先生,你做什么工作的呀?”春月背着手,每往上跨一步,裙摆会轻飘飘荡起一些,再回落。 曾博驰移开视线,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公务员。” “哦哦。”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窄小楼梯间里回旋,到了七楼,春月停下,指了指曾博驰的屋子:“你住这里是吧?和父母一起住?” 曾博驰摇头:“我一个人住。” “哦——” 再上一层楼,曾博驰把箱子放到新邻居门口:“东西我就放这了。” 春月飞快按开密码,急忙道:“啊,曾先生你先别走,等、等我一下!” 曾博驰杵在楼梯口没动,看着张小姐像早上那样,鞋子都没脱,就噔噔噔跑进厨房。 她还是拿了罐可乐就奔出来。 一口气爬上八楼,她的气有点喘,双颊微红,额头和鼻尖都有星点汗珠,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也沁着水珠:“我刚搬过来第一天就麻烦了你两次,谢谢你呀。” 想起白天在局里难看的失态和荒谬的怀疑,曾博驰咬了咬槽牙,接过可乐,道了声谢谢后下了楼。 楼下传来重重关门的声音,春月才敛起温柔似水的笑意,拉起铝箱回屋。 客厅面积小,她得把茶几推近沙发,才能将箱子打开平摊。 哪有什么指甲油和美甲工具,这是个改装成战术箱使用的行李箱。 箱子里装嵌着一把MP5冲锋枪,一把西格绍尔P226R,一把格洛克26,另外还有弹匣、子弹、电击棒、军刀…… 长枪类她平日不常使用,寄存在黑鲸的武器库里,有任务需要时才会去取来用。 春月将几把枪分开藏在家中几处,最袖珍的格洛克26则直接藏在床头方便随时拿取的位置。 晒得松软的薄被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春月倒在床上滚了一圈,摊直手脚闭上眼,深吐了一口气。 总算有些安全感了。 曾博驰回家后先洗了澡,擦着头趿着拖鞋走到客厅,那瓶冰可乐已经在资料纸上盖了一圈水痕。 他坐到沙发上,拿起可乐左右看了一下,这也没过期啊。 摇了摇头,把警惕心甩开,喀嚓,打开了可乐,连灌几口,再狠狠打了个嗝。 曾博驰是不知道,这一罐可乐春月没有做手脚了。 坐了一会,他觉得没和早上一样体内烧起火,便认真看起资料。 直到喝入 分卷阅读51 口的可乐已经变成常温,他才看了看时钟。 快十二点了。 有些心魔得去直视。 他觉得自己总会想起那场直播,是因为事出突然,时间太短,带来的冲击太大。 就像第一次见到被大卸八块的尸体,或是第一次闻到高度腐烂的气味,那种记忆会短时间内住在脑子里不肯走。 随着他办的案子、见的尸体越来越多,就能习惯了,就有抗体了。 把捏扁的铁皮罐子丢到垃圾桶,他走向曾高朗的房间。 曾博驰自己有一台笔电,但型号很老,大一点的毛片都跑不动的那种老,有时他会用曾高朗的电脑查些资料,所以电脑密码他知道。 登陆后他按开浏览器,查看之前的浏览记录,曾高朗没有清空记录的习惯,他很快找到那晚的直播网站。 鼠标咔嗒一声。 很快跳出的网页页面让曾博驰怔愣。 左上角一个方格子文件哭丧着脸,下面一行大字黑体加粗。 无法访问此网站。 ————作者的废话———— 揾食架罉=工作/赚钱用的工具 032 乌韫(二更) 那直播网站究竟是窦任端的还是石白瑛端的,春月一点所谓都没有,反正她早就把收到的赏金全提取出来啦。 虽然被网站分了不少成,她最后一个月拿到手的还有小一百万,不过也得感谢这两位钱多人傻的大金主爸爸投喂。 当王雅丽的时候,她说自己需要筹一笔出国留学的学费,所以才来当网黄。 而现在这笔“众筹学费”,让她全拿来准备肆意挥霍了。 她翘着腿,米白色乐福皮鞋在脚丫上晃晃悠悠,手指将圆珠笔转得来不及看清形状。 红唇微撅,一副苦恼的模样。 另一只手捏着张纸质菜单,尺寸颜色都和茶餐厅给客人画圈的普通菜单一样,但上面印的内容,可就不是「永记招牌丝袜奶茶」或「芝士焗猪扒饭」这些稀松平常的茶餐厅菜名了。 白纸上面印着许多英文,M4A1、DDM4、HK416……这些只有懂行的人才看得懂的枪支名称,后面跟着价格,单位是美金。 除了枪和配套子弹,还有光学瞄准镜、夜视仪、消音器等等。 面前落下一个装着柠檬片和冰块的塑料杯,外加一罐透心凉的冰可乐。 春月没移开视线,但开了口:“帮我倒嘛。” “啧……你自己没手是吗?”染了一头奶奶灰的少年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帮她把易拉罐打开。 碳酸饮料咕噜咕噜地灌进杯里,极速聚集起白沫。 “谢谢你咯,小韫。”春月依然不抬眼,敷衍地飞了个吻给乌韫。 乌韫别扭地转开脸,充满少年气的眉毛皱得难看:“你、你,下完单了再叫我过来!” “等等,”春月喊住他:“你帮我到后厨问问你爸,能不能订WA2000,菜单上没有。” 乌韫左右看看,过了饭点的茶餐厅只坐了三桌,另外两桌离春月的卡座有些远,他压低声音:“是可以订,但你不擅长啊。” 瓦尔特WA2000狙击步枪,春月更擅长的是近程搏击和射杀,她远程的成绩也不错,但不及其他单项擅长狙击的杀手优秀。 “哎呀,你个细路仔,居然看小我?”春月斜睨他。 “我!……”乌韫语塞。 他很想告诉她,他都已经20岁了,不要总觉得他小! 只要春月愿意,他也是能肏得她哭爹喊娘的! 灰发少年气鼓鼓地冲进厨房,没过一会又冲出来,手里拿着一盘子,上头搁着两片浇淋了炼奶的猪仔包。 乌韫把奶油猪和刀叉推到春月面前,没好气地说:“我爸说可以,但要等挺长一段时间,你也知道的,这个目前停产了,得排单定制。” “行啊,我不着急。” 她拿来当礼尚往来的“礼”,就看石白瑛会不会没等着礼物就死了呢。 “目前的价格是这样。” 乌韫摊开双手,十根手指骨感纤长,就是和所有长期握枪的枪手一样,手上有好些茧子。 10万,美金。 春月点头,在菜单最下方空白处写上「WA2000」。 又在菜单上勾了两把自己还未拥有的硬家伙,把单子递给乌韫:“到货了先放在仓库,我不着急要,你也可以帮我试试货,姐姐把玩具借给你玩玩。” 少年一见到她就满脑子黄色废料,忍不住想开黄腔问问春月,自己也有一把枪,全新,还没开封过的,姐姐要不要试试货、玩玩看。 但他没机会,茶餐厅大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他朝走进来的人看了一眼,便立刻掐死了在心里扑腾的那只小鸟。 乌韫收起眼里的玩世不恭,对着欧晏落微微颌首后,拿着春月的单子走进厨房。 欧晏落在春月卡座里落座,跟在他身后的良伯暗叹了口气,找了另一张桌子坐下。 “来shopping?”欧晏落说得轻松,好似他们这帮人买军火就跟买菜一般。 “啊 分卷阅读52 要不然呢?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吃猪仔包?”春月瞥他一眼,捏起块烤过头的奶油猪咬了一口。 永记能在这里屹立不倒几十年,可不是因为东西好吃。 “这次怎么这么久?逾期的后果,你清楚的吧。”欧晏落指的是她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 “催什么单啊?这不还有5天时间吗?” 春月口音囫囵:“嫌我慢,那就去找其他手脚利落的呀,不是有个新人吗?wow,那名字跟我差不多,你给她起的吗?” 欧晏落摇头,拿起她盘子里的另一块面包:“谁说的?她自己挑的。” 春月低声唤他:“喂……” 欧晏落忽略她的不敬,撩起眼帘:“嗯?” “既然有候补人选了,那干脆我就大公无私地满足她,我消失,让她上位吧。” 春月说这句时一点怨气都没有,反而眼里亮起了期盼。 欧晏路慢条斯理地摇头,笑叹她的天真:“春儿,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哎,”春月假叹了口气:“早知道前几日遇见她,我就该顺她意,同她握个手。” 她举起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一脸可惜:“这样,我可能已经入土为安了,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在这里和你一起吃猪仔包。” “话说回来,她的Viper?Ring造型好眼熟的……” 春月嚼着甜香的面包,右手如银身蝰蛇,爬过有些油腻感的桌面玻璃。 指尖是蛇信子,轻舔欧晏落左手无名指。 舔过指甲,指节,最后是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狡黠的星芒藏在厚厚镜片后,她继续说:“看上去和你的这一枚,好像哦。” 欧晏落一个极快的反手便抓住春月的手,虎口像蟒蛇张大的嘴,一口叼住那条银色小蛇。 指甲嵌进细嫩手腕,越来越深,毫不客气地咬出了几个红印。 欧晏落把手里的面包丢回盘里,瞬间抓起盘边的银叉,银光直直往腕子扎! “餐、餐蛋面……” 一把凭空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欧晏落想做的事。 是不知何时走近的乌韫。 他低着头没敢看欧晏落,把餐蛋面放到桌上后拔腿就跑。 “站住。”欧晏落唤住他。 乌韫身子一僵,仿佛老板手里那把叉子已经调转了枪头,下一秒就要狠狠扎到他后脑勺里。 欧晏落把银叉甩到桌子上,锵一声。 “换一把。”他说。 “……好!”乌韫抓起叉子,急忙逃开这气压极低的现场。 春月没有挣扎,由得手腕被掐得快滴血,还慢悠悠舔走流淌到手指上的甜腻炼乳。 靠近门口一直留意着店外监控器的良伯突然站起,转身往他们桌子走近,低声道:“欧生,太太来了。” 下一秒,玻璃门上的摇铃再次响起,叮叮当当。 ————作者的废话———— 其实除了人物,我也很想好好写一些私设,例如制药的林亚婆,做造型的美咲,卖军火的茶餐厅…… 希望别嫌我啰嗦呀,都介绍好了,之后春儿工作起来才方便嘛~ 接下来还想看哪些关于组织的设定,你们可以提想法,我尽力安插。 至于奶奶灰年下弟弟能不能有机会吃肉,就看你们啦。 033 初吻 姚菲推门走进茶餐厅。 门上风幕机鼓出的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地面还是浮着层黏糊感,令她从内心深处直接涌出不适。 扫视了一圈,在角落的一张卡座旁,姚菲看见站在桌边的良伯,还有丈夫的后脑勺。 黑发往后梳理得整齐精致。 她理了理刘海,挂起笑容往那桌子走过去。 良伯退开两步,道了声:“太太。” “良伯。”姚菲点点头,看了眼枱面上的餐蛋公仔面和柠檬可乐,还有咬了一口的猪仔包。 再对上欧晏落深邃幽深的双眸,她笑问:“你们两个男人,中午就吃这么一点啊?” 欧晏落虚虚拢住落空的手掌。 手心似乎还带着一点春月的体温,很快消散。 就和原本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一样,一瞬间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焗饭还没来,”他挂上笑,指指对面的空位:“你坐,看看要吃什么。” 丈夫坦坦荡荡,连一句“你为什么会来”都没有问,姚菲反而有些怯了,坐下后主动开口:“我本来约了小燕的,但她临时放我飞机,我见正好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永记吃饭。” “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本来我和良伯还打算在店里叫个外卖将就一下,今天外面好热。”欧晏落抽了纸巾递给她:“走得好急?满头大汗的。” 姚菲擦汗,她没敢说是自己太过紧张,出了一身虚汗。 她今早从醒来就开始眼皮子跳,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失魂落魄了半天,还是决定亲自来看一眼。 结果? 果然还是自己的妄想? “那我就不当电灯胆了,你们两公婆撑枱脚 分卷阅读53 吧,我到旁边去坐。” 良伯端起那碗“他的”餐蛋面,走回门口的桌子。 欧晏落将可乐和放面包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刚才春月只嘬了一口可乐,还没开始蹂躏虐待吸管,欧晏落直接就着她的吸管喝了两口。 出了身汗的姚菲也口渴极了,伸手,试探问道:“口好渴哦,给我喝一口吧?” 欧晏落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揽到自己身前,再从靠墙的菜单夹里抽了一张纸和笔推到妻子面前:“不行,你别喝冷的,看看热饮吧,奶茶?鸳鸯?还是茶走?” 姚菲内心一暖,拿起菜单,很快勾好两样。 她抬手想唤来侍应,却发现刚还站在墙边的少年不在了。 乌韫推开隐蔽的安全门,大步跑着追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春月:“喂!你等等!” 春月嘴里还叼着一小角面包,回头瞥了少年一眼,没放缓自己的步速,继续往前走。 只走多几步,就被乌韫从背后抓住肩头。 “干嘛呀。”她嚼着东西,由得乌韫把她逼到后巷矮墙边。 乌韫把手里的冰可乐塞到她手里,皱着眉头道:“没干嘛,给你。” 后巷环境真不怎么样,各家店铺的垃圾都堆在窄小巷弄里,被正午高温炙烤着,味道又酸又臭,下水沟的味道不好,乌韫身上也沾了些后厨的油烟味,对嗅觉敏感的春月而言,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她咽下面包,黑眼眸一转,空着的手抬起,捻住乌韫的服务员衣领,轻声说:“小韫,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欠人东西。” 乌韫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再点头。 他知道,春月指的不是他多给的这罐可乐,而是指他刚才掐准时间送的那碗餐蛋面。 镜片掩不住她媚眼如丝,开口时还带着面包的香甜气味:“细路,初吻还在吗?” 乌韫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在、还在。” 一直给你留着啊,姐姐。 “这么乖啊……哦,想让姐姐教你吗?”她拉了拉他的衣领,带着他往自己身前再走了一步。 春月的手指有甜滋滋的炼乳味,绕在乌韫鼻前让他有些许晕头转向,幸福来得好突然,平时能把各种枪械玩出幻影的双手,此时有些无措地搓磨着牛仔裤缝。 他飞快点头,但又摇头:“想,但不要在这里。” 初吻呢,怎么也得有点仪式感吧。 春月挑眉,很快松开他,从他身侧闪出:“好吧,那先欠着,等下次呗。” “下次什么时候啊?要不,先约个时间吧……”乌韫死皮赖脸跟着她往巷口走,难得春月能看见他了,他得趁热打铁,把时间敲定下来。 春月其实对雏儿是真没兴趣,她时间好宝贵的,没那闲工夫去调教小娃娃。 等把小娃娃调教好了,她却死了,那岂不是亏极了? 但春月确实不愿意欠人人情,因为鲁莽打断了欧晏落这件事,少年怕是今晚回家要被他爹来一顿“藤条炆猪肉”*。 “等我刚买的东西到货的那一天吧。”她扬扬手,头也不回地往巷口走:“站住了,不许再跟。” 乌韫得到了保证,赶紧刹住脚步,嘴角有止不住的愉悦欢快。 得,他要赶紧回店里,让老豆赶紧把春月要的枪弄回来! * 工作日的游戏厅里工作人员比客人还多,各种游戏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很是嘈雜,有几个穿着校服裤子和T恤的逃课高中生围在一部机子旁边,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叹。 游戏机屏幕里,一个接一个的丧尸被精准无误地爆头,脑浆四溅,死状恐怖。 一高一矮的一对男女,两人拿枪姿势极度标准。 不,认真琢磨一下,戴眼镜的小姐姐姿势或许比高个子小哥哥还要标准。 两人配合无比默契,小哥哥对游戏十分熟悉,时不时会提前告诉小姐姐哪里能有隐藏的血包和弹药奖励,小姐姐则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了眼前的敵人,枪口一移,一颗子弹就打出隐藏道具,吃了道具后再继续爆头。 打boss时,庞大可怖的怪物身上会有一些格外刁钻的取血点,例如被遮挡剩一条细线的眼珠子、奔跑时极度摇晃的后脚跟、每十几秒才会出现一瞬的长舌头,小姐姐在小哥哥的提示下,没有漏下任何一个高倍得分点。 爆机时两人果然打破了本机排行记录。 排第二的玩家署名,是dot和另一个人的名字。 春月在屏幕上输入着「NOOW」,看看那两个名字,笑着问窦任:“「WANG」?是给你送公仔的其中一个小女孩吗?” “不是,是个朋友。”窦任已经输入好自己的名字,补了句:“男的!” 窦任把游戏枪放好,转过身,突然对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生说:“你,手机拿出来。” 男生忽愣,开口都结巴了:“做、做什么?” 窦任声音骤冷:“你刚才录视频了吧?经过我们允许了吗?” “我只是录了游戏画面!” “哦?是吗?我怎么见你一直在拍她?”他指了指身后的春月。 男生身旁的朋友站出来帮忙 分卷阅读54 说话,小小年纪,站姿却痞气十足:“喂,拍一下怎么了啊?是大明星啊?还是脸镶了金吗?” 一个化了淡妆的女孩单手叉腰,不爽道:“你知道他在「黑镜」上有多少follower吗?说不准她会通过这个视频突然爆红了呢?又不是长得多好看,有人愿意拍她,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吧!” 「黑镜」是目前最当红的短视频直播平台,日活用户高达7亿,有新闻调查,十个年轻人里头就有九个在使用这个app。 剩下那个正在下载。 窦任挑眉,故作惊讶:“哇,有多少粉丝量啊?” 男生还挺骄傲:“8万!” 作为一个素人账号,这个粉丝量算挺可观的了。 “那还真挺多的呀,你的ID叫什么?给我看看,要是真跟这小妹妹说的一样,那录视频这件事就算了……”窦任拿出自己手机,手指按了几下。 男生忽然在心里涌起一丁点疑惑,但还是挺着胸膛报上自己在「黑镜」里的ID。 “诶,奇怪,” 窦任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给几个小孩看,语气里好遗憾:“搜索结果说,查无此人呢。” ————作者的废话———— 藤条炆猪肉=用藤条抽打皮肉 034 玩枪(二更) “……什么啊?是你输错名字了吧……”男生皱着眉头凑近一看,ID没有输错,但页面确实显示查无此人。 他急忙按开手机app,竟发现自己的登录页面显示「该用户因违反法规或黑镜相关规则账号已被处置」! “怎么、怎么会?!我刚刚还在用啊!” 刚才帮忙讲话的小孩纷纷打开自己的「黑镜」,确实,男生的账号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男生倒是个醒目的小孩,顿时醒悟,他一把ID给了这男人,就立刻被封了号,哪有那么巧的事?! 再想想刚才男人玩游戏的熟练程度,恐怕是自己惹到这位大神了! 他急忙道歉:“sorry!哥哥,你等等我,我立刻、立刻就把视频删了!” 窦任对他的识相挺满意,点点头:“彻底删除。” “知、知道。”男生已经哆嗦着手指在相册里找出刚才的视频,飞快删掉,还把手机交给男人:“哥哥,你检查一下。” 窦任滑拉了几下,确认没有其它留下春月样貌的相片和视频,才把手机还回去。 他在自己手机操作了几下,把男孩的ID从小黑屋放出来,语气淡淡:“下次别逃课了,知道吗?第101中学,高二4班的……陈家勇小朋友。” 这下,连另外几个本来还趾高气扬的小孩都吓得哆嗦。 羊城那么多所中学,校服款式大同小异,他们脱了校服,单单只凭校裤,外人是看不出他们是哪间学校的。 但这男人说的资料,却完全正确。 看着几个小孩匆忙逃走,春月才走到窦任身边,调侃道:“你这是以权谋私哦。” “啧,我自己做的app,要是连封个号的权力都没有,那这破烂app不要也罢。”窦任手里还有一杯子游戏币,春月上手太快,两人没怎么“死”过就已经通关了,银币剩了好多。 他摇着游戏币杯子,问:“接下来玩什么?哥哥给你夹个娃娃?” 春月摇头,指着游戏厅角落一台丛林探险车造型的大型游戏机:“我还想玩枪。” “行呀。” 游戏厅里客人极少,但上车后窦任还是把“车后窗”的布帘子拉上,“车门”的帘子是垂下的,遮住了车内一半的景象。 车内空间狭窄,椅座偏低,窦任长手长脚的,坐下后大腿只能打开着,膝盖弯都快撞到游戏枪下方的投币面板了。 他一口气投了60个币,这种场景沉浸式射击类游戏机没什么攻略和技巧,游戏厅为了赚钱会把枪的精准度调低,提升游戏难度,好让玩家死多几次,为的就是吃多你几次币。 窦任按下开始按钮,介绍道:“这个只要一直按着扳机就行,没什么技巧……” 他突然收声,低头看那只停在自己裤裆上、还开始摩挲起来的手。 他忍不住被春月的骚操作惹笑,斜过脸问:“这是要干嘛?” 春月左手隔着牛仔裤抚摸着那团鼓囊,右手控制着游戏枪,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玩枪呀。” “探险车”会随着游戏的进行而产生剧烈晃动,环绕着半密闭空间的游戏声音很大,砰砰啪啪的枪声,丛林怪兽们的嘶吼声,都很好地遮盖住车内玩家压在喉咙里的哑声呻吟。 窦任身下的小兽被放了出来。 比起巨大屏幕上面孔狰狞的变异怪兽们,白净硕大的阴茎倒是显得可爱乖巧,也就是赤红的龟头一直不满足地流着腺液。 他双手把枪握得极紧,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对付那些贴附在屏幕视线范围里的吸血水蛭。 可这是双人射击游戏,他的队友正忙着撸鸡巴,变成他一个人要担负起大部分的攻击。 一个不小心,他错放了一只水蛭。 那黏糊糊的怪物张嘴 分卷阅读55 一咬,春月那边就红了血。 阴茎也被春月猛地用力一抓! 窦任倒抽了口凉气,睁大眼瞪她,坏掉了怎么办?! 春月双眸笑吟吟,还埋怨他:“哎呀,你怎么没有好好保护我?” 他咬着槽牙,快速解决掉眼前的怪物们,让游戏进入剧情。 角色们要说将近半分钟的对白,窦任丢开枪,掐住春月的腰一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吻她,他发了狠,牙齿好似要将她水润的唇咬破。 春月胸腔喘着气,被堵在吻里的笑声像一颗颗甜腻的奶糖,从她嘴里滑进窦任的喉咙里。 她跪立在窦任大腿上,及膝的白色裙摆恰恰好遮住了那根被她玩得好可怜的肉茎。 窦任一手箍着她的后颈,一手从裙摆下探进,甩了那软弹臀肉一掌以示惩罚,再掐住她胯骨往下按。 隔着单薄的底裤,高高翘起的阴茎狠撞上小穴,布料刮过敏感的马眼,激得窦任头皮发麻。 春月也被撞得酥软,挤出一声娇嗔:“要撞坏了……” “哪会?妹妹好耐操的。” 窦任声音沙哑,就着这个姿势,他微顶起胯,龟头抵在小凹陷处碾磨,一下,两下,薄布被他挤进小小肉洞里,再几下,就能感觉到湿意了。 他拨开微湿的布料,探指轻点,指尖感受到水淋淋穴口的嫩肉一下下搏动。 才划了两下,春月腰都软了,双臂软绵绵地笼着他。 她像奶猫一样舔着窦任的唇,瞧瞧,尾椎骨好像都要长出勾人的尾巴了。 游戏角色的剧情对白已经结束了,屏幕跳到下一个场景并开始倒计时,窦任松开春月后颈,单手握着枪把,一声不吭开始扫射新出现的怪物。 游戏里的他们掉进河里,座椅模拟情景,摇晃得比刚才还厉害,前后左右,不时还会上下颠簸。 春月没坐回自己的位置,窦任也没放她走。 白裙下,底裤被窦任扯到一边,湿答答的水穴对上了温烫涨大的龟头,一汪春水浇上火炬,却越烧越旺。 她乖乖趴在窦任肩膀,镜片后动情的眸子像黑森林里的沼泽地,上方飘着淡淡白雾,令人捉摸不透。 腰臀扭动,穴口虚虚含着龟首轻嘬。 她不让窦任进来,可又不让他走。 窦任凑近她耳边叹出热气:“我右边前裤袋里有套,想在这做就自己拿,不想在这,我们就回车里。” 035 黑客vs少女 窦任很久没玩这部机子,要在心里计算着以前这个游戏全程玩下来的时间。 目前是第一关的中段,整个探险游戏有五关,中间只要角色对白不刻意pass的话,能挪出近半个小时时间。 要是他放点水,死多几次,那还能再腾出不少时间。 但,在这个地方做爱? 别说他了,他想春月也没试过。 突然屏幕里在湍急的河流中央突然冒出一团巨大的黑影,“他们”乘坐的小船被河内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哐!座椅也随着剧情猛地跳起! 好家伙,这一颠簸,竟把窦任整个人都弹起一些,那一直抵在穴口蹭磨的龟头,也直直往小穴内送进去了大半个。 突如其来的压迫包裹感让窦任槽牙都酸了,但他还清楚记得春月的地雷,赶紧托起她的臀肉,让自己的性器滑出一些。 春月直起身蹙眉瞪他:“窦、任!” “嘿,这可不关我的事!”椅子还在不停弹动,疯狂得像小朋友玩的电动小马,窦任又气又觉得好笑极了。 春月再埋下头,一张嘴就咬住男人的颈侧,虎牙毫不客气地往他皮肉里钻。 窦任疼得尾椎都麻了,可这阵疼痛却激得阴茎猛跳了几下,似乎又涨大了一些。 真是要命,在春月面前他似乎真有点受虐倾向…… 撞“他们”的是第一关的小boss,一条变异食人鱼,从河里跳出后,巨大的身躯能遮蔽丛林上方的日光。 机体内窄小的空间忽的暗了下来,春月放过窦任的脖子,手往下,从他裤袋里摸出一枚保险套,利索地打开后给他带上。 窦任心脏跳得好快,他和春月在挺多公共场所都做过,最心惊胆战的一次,是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餐桌下春月给他含出来。 今天要刷新新场所了。 啊啊,他笑叹了声,真是世风日下。 胶套很薄,窦任能感受到层层媚肉追着他咬,春月也能感受到一点点吃下去的性器比往日还要粗硕滚烫,撑得她好满好胀。 好舒服。 不顾时间的放浪形骸,不顾场合的蜂狂蝶乱,不顾一切的及时行乐。 之前没有太多前戏,她一口气要吞下整根有些困难,便抬臀退出来一些,再重新往下坐。 如打桩一样,一下下敲着套着,最终窦任嵌入了她,她套紧了窦任,严丝合缝。 窦任喟叹出声,顺便解决了那条只有外表能唬人的变异食人鱼。 他想起后面的剧情和场景,藏在白裙下的手拍了拍春月的屁股,笑道:“坐好了 分卷阅读56 啊,妹妹。” 春月背对着屏幕,不知游戏走到哪。 他们身下的椅子突然开始抬高,下一秒,啪一声就猛地下坠! “哇我们掉下瀑布啦。”窦任轻飘飘地说道,身体却强势无比。 他顺势抬臀开始抽送,茎身碾开每一片花瓣上的细褶,龟头恶狠狠欺负起深处那朵娇嫩的花蕊。 趁着游戏走剧情,他双手共用,托紧她的腰侧让自己能送得更里面一些。 座椅震动的声音很大,春月也不吝啬自己的娇吟,揉着窦任的发根一声声叫唤:“唔……哥哥插得我好酸……” “嘘——”窦任赶紧喊停,瀑布的剧情过去,游戏音效没那么响了。 接下来是一段较平和的河流,窦任不急着抛送,将主导权交给春月,由得她自己浅插细磨哼哼唧唧,镜片都蒙上了白雾。 窦任被套得舒服,但也没放过游戏里的小喽啰们,一枪一枪扫射得轻松畅快。 河流的末端通往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洞窟,窦任亲了亲春月已经出汗的脸颊,笑着提醒她:“又要坐稳了哦。” 游戏角色点燃火把,霎那间,铺天盖地的蝙蝠朝屏幕撞来,角色们拼命挥舞火把,座椅模拟情境也晃动不停。 窦任一边忙着开枪,一边奋力抽送,还用得闲的那只手去揉滑溜溜的小阴核,食指学着那机关枪,在阴蒂上来回狂扫。 几重冲击下,强烈的快感很快就积累至崩溃线。 春月屏息颤腰,指甲嵌进窦任的后颈,身体里潮水涌起,在礁石上击打出巨大浪花。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冲锋枪声,她喘着气,在窦任耳边娇滴滴说:“哥哥,我泄了……” 窦任没比她好多少,高潮痉挛的穴肉咬得他酥爽无比,叫他立刻就想将全部统统交代给她。 “乖。” 他抽出裙下的手,手背捂在春月微烫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像给餍足的猫儿顺背。 第一关的大boss是只变异蝙蝠王,扇动翅膀时机体内竟还有微风从头顶的排气口喷出,春月第一次玩这样的5D游戏机,哪哪都觉得有趣极了。 见她一双黑眸像清水泡过的黑琉璃四处转,窦任心里又酸又麻。 他与春月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瞧他。 可那个时候,春月才刚刚杀完一个人。 窦任14岁时就已经是颇有名气的黑客,组建过黑客组织,在暗网里来去自如。 就是他有个不太光彩的嗜好,总爱随机潜进别人的网络里,通过对方家里待机的摄像头偷窥他或她的生活。 20岁那年他有一次点指兵兵随意进了一个家庭网络,却撞见一个少女的杀人现场。 入侵的电脑摄像头正好能将卧室的全景都照到,少女从红裙底大腿旁摸出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比她高一头的男人左胸口。 简单得像切开一颗成熟的苹果。 男人倒在地上将死,嘴里一开一合好似死鱼,好像念着什么。 窦任调高了音量,听见他问,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少女没回答他。 男人慢慢失去光芒的眼睛里,到咽了气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最终死不瞑目。 在暗网里有很多自杀或杀人直播,但一般都会大张旗鼓地预告,这一次是窦任在无意中成为了目击者,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快失序。 少女的手法干净利落,杀完人后还会仔细检查对方身上和屋内有没有留下痕迹和证据。 而且她在吹口哨!一首听起来很熟悉,但窦任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的小曲。 窦任很快意识到,她是名职业杀手。 但她也太不小心,没有检查对方的电脑是待机的,如果有别的黑客像他一样潜进来偷窥,那她就要落下把柄了。 窦任没忍住,借着死者笔电的麦克风开口,提醒她这件事:“喂,你杀的这个人,电脑没关。” 房间里突然冒出了一把陌生的男人声音也没能吓着她。 少女来到电脑前操作了一会,接着紧盯着摄像头看,还对他挥了挥手,说:“谢谢你的提醒。” 窦任看着那双黑眸有些出神,半响后问她:“你就不怕我将视频录下来公之于众吗?” 少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不怕我之后会找到你,把你杀了的话,就尽管放。” 036 手表(二更) 窦任还未想好怎么回答,却见少女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左腕,故作惊讶道:“哇,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要走了哦。” 他被她浮夸演技逗乐,说:“你都没戴手表。” “有的,要聪明的人才能看得见。” 少女对着摄像头扬了扬手腕,问:“所以你看见了吗?黑客小哥哥。” 这是皇帝的新衣。 “聪明”的人才会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像那天真灿漫的小孩儿,在大庭广众说“他什么也没穿啊”。 窦任主动提出:“我想亲眼看看你的‘手表’。” 分卷阅读57 只见少女做了个孩子气的鬼脸,下一刻,摄像头被关闭了。 窦任开始了调查。 世间万物,凡存在过必定会留下痕迹,可她却像幽灵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便从死者入手,查到死者是个海王,还是个骗财骗色的海王,受他欺骗的女性凑在一起可以组一只球队了。 顺着这条线,他挖出其中一个被死者骗过的女人早在半年前就联系上了「黑鲸」。 「黑鲸」是一个老字号的殺手组织,有人深究过,说组织的历史可以追溯至清末时期,也有人反驳,说组织是从欧洲发家。 它在暗网内声名遠扬,行事极其隐秘,培养出来的殺手每一位都是行业精英,它不与谁交好,也不与谁交恶,看似位置中立,其实是不屑与他人为伍。 是独立占据了一方领土的鲸群。 「黑鲸」有一个内部独立网络,由一群超强黑客守卫着,但窦任潜进去后才发现这只是个幌子,内网没什么值钱的玩意,更没有记录组织里殺手的信息。 被戏弄了一遭的dot索性开始攻击「黑鲸」明面上殺虫公司的网络系统,给官网上贴满色情小广告,委托接单和售后系统乱成一锅粥,还打给12315举报这殺虫公司胡乱收费、挂羊头卖狗肉、使用违法药物驱虫…… 电话还没说完他家的门铃就响了。 窦任看着门外玩着刀的少女,笑问:“这么巧?贵司派你来解决我吗?” 少女不废话,拿刀直接往他左手手腕背上划,刀起刀落,锋利刀刃瞬间划破皮肉,鲜血汩汩涌出。 血液滴滴答答往下坠,伤口疼得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但他还故作轻松地举起腕子,装作看手表的样子。 嘴角扯起一抹笑:“嚯,谢谢你送我的手表了。” 少女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葱白的指尖染上他温热的血,大红大白的颜色刺得窦任眼眶发烫。 好像他在用自己的血,与魔女定下贩卖灵魂的契约。 春月满意地挑眉,颌首表示赞赏:“嗯,还蛮好看的。” 不知道少女后来如何回去复命,「黑鲸」后来没再找人修理他。 手腕的伤口缝了十几针,窦任一个礼拜后去拆线,车停在医院停车场里,坐上车刚关好门,后脑勺就被抵上了冰冷的枪口。 后排凭空出现了个人。 有汽车从他车前经过。 后视镜里,少女的眼眸映着红色车尾灯灯光。 在昏暗里闪过鲜红的晶莹流光,像长着一双血目的妖孽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窦任无法控制自己混乱失序的心跳,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短暂的生命最终能结束在她手里,似乎也不错。 可少女没有要他的命,反而很礼貌地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专属黑客,因为组织派给她的黑客们长得都不好看。 他提出疑问:“黑客看技术不就行了啊,还得看脸?” 少女点头,给出无法令人反驳的答案:“长得好看,我才能吃得下呀。” …… “喂,你走神了……” 春月敲敲男人被细碎刘海盖住的额头,语气不满。 窦任眨眨眼,游戏机屏幕上的画面定了格,他这一恍神,命都丢了,屏幕上正在倒数「5、4、3……」 他拍下游戏枪中间闪红光的按钮,立刻满血复活。 “我刚才想起那一晚的事了。”窦任坦白道。 “嗯?哪一晚?”春月吻着他硬朗的下颌线,左右扭着腰,用力绞紧甬道内的肉棒。 “我黑进摄像头见到你干掉了那个海王的那一晚。” “哦,干嘛想起那个人?” 事情过了太久,有些回忆碎片窦任也是刚刚才记起来,他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解决了他,他还问你,‘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春月想了一下,继而摇头:“不记得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你们之前拍过拖吗?”窦任眯了眯眼,一直躲在裙下的大掌往上,隔着薄杯乳罩,搓揉起从刚才起就备受冷落的小奶尖。 “啊,这个我记得,因为当时的委托人加了钱!” 谈起这事春月倒有些兴奋,委托人是个小富婆,钱好多,被骗财骗色她无所谓,可她还被骗了心,对海王动了真感情。 小富婆找「黑鲸」时提出要求,希望能派个女殺手,先把海王的心骗到手,再殺了他,让他也感受一下,心碎至死是什么感受。 窦任扁嘴颤肩,佯装害怕:“嘶,一旦女人狠起来,也没男人什么事了。” 冒险游戏已经来到最后一关,窦任让春月转过身,由她掌枪,他要专心冲刺了。 春月还是跪坐着,身体前倾半趴在游戏枪上,软弹的臀肉坐在他鼠蹊位,攻打最终大boss的枪声掩盖了肉体一下下的撞击声。 窦任的牛仔裤和底裤早已被她的淫水弄湿,见左右没人,他便大胆地将裙摆掀起,露出底下藏着的绝美光景。 臀肉白皙柔韧,被牛仔裤粗糙面料和五金又磨又撞,这时染上淡淡绯色,是颗成熟的水蜜桃。b 分卷阅读58 r 阴茎在她体内快速挺进抽出,捣出的潺潺果蜜把他胯下毛发都沾上水光,若是现在有人来到他们的游戏机旁边,蹲下身从门帘空隙就能看见这样无比淫荡靡乱的模样。 屏幕上的boss还剩三分之一血量,垂死挣扎的怪物变异成最强状态,可春月没法控制好枪的准头,因为在小穴里驰骋的那只小兽好似也变强了,又硬又粗,对准了她的花心频频奋力冲撞。 她十指紧握枪把胡乱扫射,眼眶里蓄起欢愉的水雾,呵着气绷紧小腹,不停累积的快感冲刷着每一个神经细胞。 怪物喷出青蓝色火焰,头顶的出风口同时涌出暖气,两人都汗水淋漓,交合处纠缠得难分难解,春月抖着肩先攀到了高峰,腰肢颤抖得好似海面上的银弧波浪。 窦任紧随其后,埋在她体内好深的地方,一股股精液喷薄而出。 窦任前倾了身子,将粗喘的春月揽进怀里,接过她手中的枪。 在玩家角色还剩一格血量的时候,他精准爆击boss的脑袋。 怪物惨叫退场,丛林雨过天晴,玩家获得宝藏,接着是漫长的爆机过关动画和游戏人员名单。 Congratulations! 窦任的下巴抵在春月肩膀处,胸廓上下起伏,嘴唇轻吻她带着细汗的颈侧。 他又想起在临死前心碎成灰的那个男人。 其实窦任还挺羡慕他的,想必两人“交往”的时候,男人总会对春月表露爱意和深情告白。 连死的时候都能对她说,我好爱你的。 窦任没办法。 他能对她好,能记住她的喜好,能陪她玩,陪她上床,但却没办法对她道一句喜欢。 他们这种日复一日走在悬崖钢丝上的生活,没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 更何况,春月她不懂爱。 037 死牛 春月处理泥泞的私处花了点时间,从洗手间出来时,窦任已经站在外面等她。 男人的皮肤向来苍白,侧面轮廓如高山低谷起伏,近期没去修剪的刘海有些长了,掩住他黑鸦色的双眸。 他左手插在裤袋,凸出的腕骨上有她刻下的烙痕,可这样并不妨碍他依然好看得能吸引住路过小姑娘们的目光。 她走向窦任,才看见他右手手指勾着只小玩偶。 看见她,窦任露出笑容,把小玩偶抛给她。 春月穩穩接住,是只胖墩墩的小鸭子,羽毛洁白蓬松,头戴贝雷帽,脖子上绑着条海军领。 窦任走到她面前:“本来想抓只熊给你,夹歪了,上来只鸭子。” 春月笑得眼睫弯弯,她知道窦任想听什么:“谢谢你呀,BB。” 旁边几个跃跃欲试想上前搭讪的小姑娘,隔老遠都能看见两人之间飘着粉红泡泡,只好无奈放弃。 玻璃天幕能看见暗下来的天空,临近放学下班时间,商场里人流渐渐变多。 窦任刷着手机上的点评,问:“这附近开了家新的汉堡店,我们晚上吃这家?” “好,但我不要……” “加酸黄瓜和番茄,知啦。” 两人坐电梯到停车场,刚出电梯,窦任正掏着车钥匙,这时手机“吱”的响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眉眼之间挂上不耐,呲了一声:“有人咬钩了。” 春月一改甜蜜轻松的表情,镜片后的黑眸闪过狠光。 看来“约会”要提前结束了,要干活喽。 * 梁伟全刚清空了与“水果小贩”的聊天记录,女友王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不想接,可不依不饶的电话铃声就像小鬼催命符,吵得他快要神经衰弱。 咬咬牙还是接起来,王敏在电话那边像炮仗一样炸起:“梁伟全!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啊?为什么下午不直接就把首付给交了啊?!” 梁伟全哑声笑:“交什么交?我哪来的钱交啊?” “钱你不是有了吗?你赢来的那些钱……” “我那就只有100万!!!”梁伟全止不住情绪地怒吼出口:“不是说好了买遠一点的楼盘吗?之前挑的面积也没那么大,你爸妈今天突然就让我买这一套,王敏,不是我不想结婚,是你家要求越来越高!” 这可是赌上他职业生涯和未来人生的100万! 进市局的第二年就有人找上他,让他当“线人”,这100万就是这两年来陆陆续续收到的“线人费”,存在一张由对方提供给他的银行卡里,他一直没有动过,也没跟王敏说过。 直到最近因为买房的事情和王敏矛盾加剧,他才骗王敏他和个朋友一起买境外六合彩,中了笔横财。 分卷阅读59 王敏知道在这边玩六合彩是违法的,但天降横财,她只眼开只眼闭,还饶有兴致地问梁伟全是不是他朋友对这事有研究,下次带她也买上一份。 加上自己这些年来工作的储蓄,梁伟全能凑个130万付首款,市中心几个区的花园楼盘是没法考慮了,他只能让中介留意地点偏遠一点、全款400万左右的房子。 下午王敏的父母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特别紧急的事,让他赶紧出来一趟。 梁伟全以为准岳父岳母出了事,赶紧和队长请了假,跑到王母说的地点,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那是离市局不到十分钟车程的一个中高档小区,王母王父在小区大门口等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短裤翻领衫,脚上一双人字拖,爱马仕腰带旁别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 是包租公,王母对着他一脸谄媚,不停问价格还能不能再低一点。 梁伟全与王父跟在两人身后,王父低声解释,这位屋主是朋友介绍的,手头上有很多闲置房源,最近可能是急着用钱,将其中几套空房子放售,价格便宜了好多,只要买了,反手卖出都能赚百来万差价! 梁伟全清楚这一区的房价,再便宜,也不是他能接受的价格。 房子很新净,高楼层,光猛四正,格局实用,面积百来平方,原价近700万,现在只要580万就能拿下,还少了中介抽成。 王父王母很是心动,梁伟全却面露难色,多出来近50万的首付,他要上哪找? 王母把他拉到一边,说知道他的经济情况,他们家能先借给他50万,反正房产证也会写上王敏的名字,以后对王敏好就行了,巴拉巴拉。 梁伟全婉拒了,说这房子很好,但超过他的预算了。 之前他在王父王母面前就受尽冷眼,要是真和王家借了钱,以后他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王母被拒,立刻变了脸,骂他“死牛一边颈*”。 “都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小敏一直说要嫁你,真是无鬼用!” 妇人气得当着外人的面,直骂梁伟全就是个没把的废物,说今天不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就别再和小敏见面了。 梁伟全也怒极,丢下句“不见就不见了”,甩门而出。 没把?老子的把硬得很! 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女儿这个女人! 在出差的王敏很快打电话过来,梁伟全不接,对方就一直打。 离开小区后梁伟全没再回局里,直接回了家。 他从衣柜的保险箱里拿出和“那人”联系用的手机,向来只有对方有需要的时候才联系他,他很少主动打过电话。 响了五六声,那边才有人接起。 梁伟全单刀直入说明来意:“我要加价。” 对方用了变声器,声音诡异尖锐:“梁先生,之前答应你的价码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加了。” “要么加码,要么你们以后得不到任何的情报,我也会把那张银行卡交上去。”梁伟全铁了心,反正他已经跨过了那条线,要走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对方思考了许久,最终答应:“好,可以加价。” “我要一次性支付。” “多少?” “200万,”梁伟全以表忠心,认真道:“只要我还在队里,能做的我会尽力做。” 在那之前他一直给对方通风报信,瞎子团伙被抓,说到底,其实是被想看更多文请加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藏在背后的主人把他给抛弃了。 壁虎及时斩断生了病的尾巴,很快又会长出新的尾巴,来接手这一块淬毒却极其香甜的蛋糕。 与这块蛋糕带来的利润相比,200万只是区区皮毛。 可200万,却是让他能在这个城市继续生存下去的底气。 电话那边似是听到了件多么有趣的事情,笑声和厉鬼相差无几:“哈哈哈……梁先生,你胆子够大,但小心啊,别吃撑了。” 接着对方答应了,挂了电话。 …… 梁伟全把王敏还在另一边破口大骂的手机丢到茶几上,屋子没有阳台,他拿着烟盒到窗边抽烟。 大厦临街,当年开放商标配的铁窗外不带防护栏,一些住户后期会加装防护栏,但他这房子没装。 梁伟全把头探出一些往下望,楼下是车来车往的马路,马路边上行人像蝼蚁一样缓慢行走。 许是今天魔怔了,他竟觉得那灯火通明的街道,此时好似流淌在地狱深谷的沸腾岩浆。 分卷阅读60 他想起,刚才“那人”挂电话时,轻声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 ————作者的废话———— 死牛一边颈=顽固不化、不懂得变通的人 038西瓜 王敏哭着骂着挂了电话,梁伟全连抽了三根烟,被温热的夜风吹得心烦气躁,而且手机一直有短信轰炸。 梁伟全没看手机都能预料到王敏会说什么话,无非是嫌他没用,觉得自己青春错付。 要说和王敏完全没了感情,倒也不是,梁伟全心里多少存着旧情,想和王敏继续走下去,只是这条路,就和他的工作一样,越走越歪了。 人生好像也是。 他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在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开了一瓶,对着瓶嘴直接吹起来。 空瓶子没丢,留着等会和“水果妹”玩点游戏。 王敏太娇,平日里做爱他总得顾着她的感受,一些粗鄙的荤话都不太能说,更别说玩些粗暴一点的招数。 用钱买来的女人自然不用太在意对方感受,皮带抽在她们身上烧起一道道血痕,私处被异物肏得泛红出血,都没关系,自己能爽、能泄欲就好了。 他再开了一瓶,瓶盖刚掉落地面,门铃就响了。 梁伟全拉开木门,撩起门帘,防盗门外站着个女子,脸上妆不浓,眼尾上挑,像猫咪一样。 “老板,我给你送西瓜来啦。”春月笑得甜美,拎起手里沉甸甸的绿皮西瓜。 梁伟全视线往下,看着女子颇有份量的胸乳,满意地点头,开了门:“进来吧。” 春月走进门,背后铁门落锁的声音清脆,她四处张望,把现场每一样物品都牢牢记在脑内,方便等一下的复原工作。 她其实最不喜欢接自殺的活儿,每个细节都要顾及,得合情合理地“了结生命”,还不能留下任何不必要的证据,比安排意外死亡或直接自己出手要难多了。 瞎子那单容易,是因为瞎子本身有枪,刚好给她提供了免费的凶器,可梁伟全的配枪又不能带回家。 她问:“老板,要先吃西瓜吗?” 背后被猛地一推,她装作打了个踉跄:“哎呀——” “进房间。” 梁伟全看着她被紧身黑裙包裹着的细腰翘臀,胯间欲火流窜,积存了好久的憋屈劲就想赶紧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好嘛,别急啊……” 春月眸色渐黯,她把手里碍事的西瓜轻抛在沙发上,倏然转身,猛跨一大步,棕长假发还在半空飘荡,人已经冲到目标身前。 梁伟全虽是个年轻刑警,但酒意和色欲上头,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女人是想要投怀送抱,直到对方高举起手揽上他的后脑勺,头皮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才察觉有异! 几乎是一瞬间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力气从天灵盖被抽干,膝盖一软就想跪下。 “我都说别急嘛,干嘛急着送死?” 面前的女人用肩膀抵住他虚虚下滑的身体,梁伟全视线模糊,这时候想仔细再看看她的容貌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好像毒蛇从他耳内钻进,游进他的头颅里啃咬吸吮他的脑髓。 梁伟全比春月高了将近一头,但身材不算魁梧,春月拉着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他往窗边走。 林亚婆这款迷药的优点是立刻起效,并且代谢速度极快,不到半小时抽血已经查不到体内毒素,只能查到有少量酒精。 恰好今晚目标喝了酒,能遮盖住迷药残留。 可这药的缺点也很明显,它没办法将人完全迷晕,只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失去思考能力,无法控制身体。 至于时间多短,就要看这人本身的代谢了。 梁伟全就像刚做完手术麻醉未退的人,让这女人半拖半扛的带到了窗边。 他能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仅仅只能有意识,其他什么想法都没办法形成。 窗户大开,春月抓起他的手,在窗框上握了几下,先是右手,再是左手。 接着伸长脚尖一勾,把旁边一张椅子勾到身前,让梁伟全倚着墙坐下。 她得先去完成委托人的附加任务。 她往窗外吹了个口哨,清脆嘹亮。 研究“水果妹”这个卖淫组织时他们发现一个问题,马夫不让小姐们带除了保险套之外的东西。 保险套塞在胸衣或内裤里,裙子不能有口袋,包包不能带,手机 分卷阅读61 不能带,梁伟全之前叫过多次,肯定也知道这个规定。 所以春月需要找另外的办法,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送到面前。 口哨吹响不到十秒,窗外竟出现了部无人机,漆黑机身,身下挂着个臂袋。 春月伸手取下,无人机很快折返,准备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袋子里有橡胶手套、脚套、口罩、手帕,还有那部老诺基亚手机。 她穿戴好。 因为没指纹,手套是用来避免留下汗水,脚套是防止留下鞋印,口罩同理,防止有飞沫喷出。 先检查了进门后的地面是否有留下鞋印,再用手帕清理她刚才与梁伟全接触到的地方,例如手背、小臂、指甲缝,检查他的身上是否有假发丝残留。 接着春月走进卧室,从衣柜开始搜索。 很好运,保险箱在衣柜内,十有八九大家会选择的地点。 简单的按钮密码键盘,有两三个数字轻微磨损,春月先随意输入数字测出密码长度,是个六位数。 她想了想,先输入了梁伟全的生日,错误,王敏的生日,也错误。 她飞快回忆着这段时间看的资料里,有什么数字串里包含了这几个数字。 “啊啊——” 她挑眉,想起来了。 是警员编号。 保险箱“滴”一声解锁,里面有委托人要的手机和银行卡,她核对了银行卡卡号,确认无误后收进袋里。 她忍不住对着隐形耳机抱怨:“这委托人算盘打得真响,这样算下来,只花了100万就能把目标解决掉了。” 窦任正在隔壁大厦天台操纵着无人机返回,笑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滋啦,一声信号声后,熊霁山的声音传来:“春月,螳螂来了。” 春月刚挑眉,窦任已经插话:“姓曾的?他来干嘛?” 熊霁山坐在车内,看斜前方的曾博驰将吉普停在路边车位,下车后很快往大厦里走。 他没回窦任,问春月:“要我拦住他吗?” “不用,” 春月从裙下大腿旁摸出匕首,冷声说道:“让他上来。”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黒鲸除虫公司,专业灭虫蚁,专业灭老鼠,全国连锁,24x7全城上门服务,经验丰富,效果显著……」 现代殺手文,NP 不是童话故事,至于三观呢,见仁见智吧 【阅前须知】 1、男人很多,有些戏份重,有些戏份少,有些或许只有419,能不能走到最后,看各自造化和人气,如果你喜欢他,请投珠珠pick他出道,人气低的话,是有可能中途下车哟。 2、男人有狗的、渣的、狠的、疯的,也有不狗的,但都不会完美,萝卜青菜各有所恨,我没法一一排雷,雷点多的请慎入。 3、剧情里不排除会有血腥猎奇场景描写,有的话我会做章节名称提醒。 4、女主会是我写过心最硬最狠的姑娘,但她也很可爱,亲妈不允许她被骂。 5、会有真实地名出现,但请当成架空平行或都市传说阅读。 6、部分角色说话会带方言口音和习惯。 7、无大纲细纲,我会努力保持逻辑在线,如果下线了也请轻点拍。 NPHNP現代都會強強 001 春月 孔雀绿色的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后视镜下的金佛挂牌随着惯性晃了晃,肥头大耳的弥勒佛乐滋滋笑着无忧无慮,橙黄路灯给它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车头计价器数字倒是挺吉利,「26.8」。 熊霁山抬起眼看后视镜。 后座的姑娘正把利落短发整理进黑色鸭舌帽里,黑色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蛋,只剩一对玛瑙般的眸子掩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 “枪检查了吗?”熊霁山问。 他声带受损,发出来的声音像住在地下室的科学怪人。 春月杏眸圆睁,轻松的语气里带些不可置信:“老熊,你当我还是个小娃娃呀?” “以防万一。” 男人向来寡言,只有在春月面前才会说多几句话。 “检查啦,而且今晚应该不需要用到。” 春月抽出右后腰的黑色手枪,在熊霁山注视下,只好乖乖地再检查了一次枪膛。 熊霁山将车门解锁,叮嘱道:“春月,小心点。” 无论任务困难还是容易,熊霁山都会嘱咐上这么一句,像极了家长叮嘱要出门上学的孩子。 春月笑弯了眼:“知道了。” 她把枪别回腰带枪套里,开门下车。 熊霁山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后视镜里春月渐遠的背影,她穿着一身黑,很快就消失在街道暗处。 车窗玻璃倒映出熊霁山脸上的伤疤,挺长一道,从左眼角砍到下颌。 歪歪扭扭,像条会吓坏小孩的蜈蚣。 他拿起副驾驶位上的羊城晚报,先翻到了广告版面,红字黑字的一则则小广告好似密密麻麻的火柴盒。 「寻人启事,姓名:张黎,性别:女,年龄:15岁,于6月15日离家后至今未归……」 「黒鲸除虫公司,专业灭虫蚁,专业灭老鼠,经验丰富,效果显著……」 接着再翻到时事版面。 「……市委书记周华平涉嫌严重违法违纪,目前正在接受中纪委调查……」 「羊城连续多日发布黄色高温,一男性跑者在夜跑途中猝死,广医心内科方明医生解释……」 「昨日一德路一家海味铺因电路老化漏电,导致一男一女两人触电身亡……」 两道浓眉不禁挑起,熊霁山心想,看来公司最近的生意很不错嘛。 * 瞎子知道自己要跑,周华平落马,后面牵扯的党羽众多,如果秦家处理不好是脱不开干系的。 推出去替自己挡罪的手下估计撑不了多久,刑警很快会找到他头上,大飞已经联系好,今晚就得走。 正处敏感时期,「唐宸会」已经关店几天,平日金碧辉煌的会所如今人走茶凉,黑灯瞎火。 瞎子从会所背后的安全门进去,摸黑上楼。 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幽深走廊是蟒蛇无底的肚子,一阵阵雜乱匆忙的脚步声模糊在阴暗深渊中。 几日没换气的办公室里涌起一阵潮湿霉味。 按开墙上灯开关的那一秒钟,瞎子已经察觉浑浊空气中藏着隐隐约约的凝滞异样。 可来不及了,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太阳穴已经被 分卷阅读2 抵上冰冷的枪口。 不可能! 他回来之前明明检查过店里的监控视频,连只老鼠都没看到! 而且怎么会进来了人,监控系统也没有报警?! ……难道……?! 事情发展得太快,恐惧还没来得及蔓延至全身,他也没来得及问是不是秦家要灭口,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脑袋,红的黑的,从太阳穴另一端喷溅而出。 他像剪断线的木偶,瘫软无力地倒在地,脑袋在地板上撞了一两下,才停下。 装满土豆的大麻袋破了洞,土豆沾满鲜血,从洞口一颗接着一颗滚出来。 短暂枪声之后空荡的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再过了一会,清脆响亮的口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个音符摔进一潭死水似的空气里,只是溅不出水花。 春月嘴里哼着13 ? jours ? en ? France的调子,眉眼轻松自在。 仿佛刚刚爆头殺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只是一只臭虫。 春月在瘫软的男人身旁蹲下,检查今日目标的生命体征。 确认身亡后,她把手枪塞进他左手,瞎子是左撇子。 再带着他还没僵硬的手在枪柄上按上指纹,把枪丢到他身前。 西格绍尔P226R,瞎子爱用的一把手枪。 今晚来之前春月不确定瞎子有没有把武器转移了,所以备了一把同型号的手枪当预备。 目标还没到场时,她开了大班桌上锁的抽屉,找到了这把枪。 春月检查着枪膛和保险,撇嘴腹诽,看吧老熊,今天我还能省颗子弹。 她哼着歌,从裤袋摸出部手机。 手机是老款智能塞班系统,推开滑盖,她对着还带着温度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条彩信到某个默记于心的手机号里。 口哨声戛然而止,她闪身出了没亮灯的走廊,办公室门关起后眼前一片漆黑,但黑暗没对她的撤离造成任何影响。 军靴轻盈落地无声无息,像矫健的黑猫隐在夜色中,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从隐蔽的逃生安全门离开时,她微挑眼角,瞧了眼藏匿在暗处的夜视监控摄像头。 套着黑色羊皮手套的纤长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摄像头滋一声关闭,当机器几秒后重新启动时,春月已经从后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的士依然停在路边,孔雀绿色的车身铮亮反光,车顶的LED广告屏循环滚动红字广告语,「……灭白蚁、灭蟑螂,请选择黒鲸除虫服务公司,全国连锁,24x7全城上门服务……」。 有途人上前拉门,发现拉不开,打着酒嗝走到驾驶座旁敲打车窗:“师傅,去客村,走不走啊?” 熊霁山摆摆手,眼睛没离开过手里的报纸,他指了指车头压下空车牌的计价表,计时那一栏有红色数字跳动着。 酒醉的男子被朋友架着去拦别的计程车,熊霁山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把报纸叠好抛在副驾座位上,开了车锁。 后视镜很快闪过一抹黑影。 车门打开,车门关上。 他松开手刹,方向盘一打,开进车水马龙里。 ————作者的废话———— 本文首发,报更微博@周老板娘的写嘟号 新文求收藏+猪猪+评论三连,么么啾:) 002 熊霁山 春月摘下鸭舌帽,吐槽了一句:“热死了。” 熊霁山拨低了空调温度。 乌黑短发倾泻在白皙耳畔,春月拿下口罩后又开始吹起口哨。 解开腰带,脱下小羊皮手套,她直接在车内将身上的黑衣黑裤一件件褪下。 听着她轻松的调子,熊霁山知道今晚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容易。 只是看着春月坦荡自如地露出丰胸纤腰时,他忍不住皱眉,提醒道:“把车窗帘子拉上。” 路灯是飞速后移的流星,车厢内时明时暗,山峦般起伏的光裸胴体在昏黄中散发着柔光。 春月将贴身绑在左臂处的手刺拿下,猫咪一般的唇线微翘:“不用啦,又不是第一次。” 后排座车垫上放着一个大号购物纸袋,她从里头拿出一条看上去面料有些廉价的红色连衣裙和一个化妆包。 她在大腿扣上绑带,将手刺扣在带子上,套上裙子,落下的 分卷阅读3 裙摆恰恰好遮住腿上的利器,最后再把换下的衣服手套军靴都丢进袋子里。 熊霁山的车一向开得平穩,春月拿出化妆包里一样样化妆品,飞快在自己脸上堆叠起一层又一层的颜料,甚至在等红灯的时候,精准快速地贴好了假睫毛。 比肤色暗了一个色号的粉底,鼻翼双颊打上深色阴影,颧骨鼻梁用高光提亮,加深眼窝深邃度的砖红烟熏眼妆,扇子一般浓密的假睫毛,肉橘色饱满哑光唇妆…… 最后再戴上金棕色大波浪假发。 一张清秀小脸,很快变成了轮廓明朗五官立体的欧美网红脸。 在那一句提醒之后,熊霁山就没再开过口,车内安静得像幽灵计程车,直到春月下车时交代他帮忙把衣服处理掉,他才应了声沙哑变形的“好”。 浓妆艷抹的女子在夜里踩着黑色高跟鞋,经过烟熏火燎的烤串店,经过亮着艷俗粉红霓虹灯的发廊,经过人声嘈雜玻璃瓶当啷碰撞的大排档。 在这样人员复雜的城中村里,到深夜了还有人在忙着讨生活,不时有男人看见经过的春月,目光会停留她身上好一会。 还有更大胆的,借着酒意直接问她一晚多少钱。 春夏不予理会,轻松躲开猥琐醉汉,拐进只有白炽灯照明昏暗小路的巷弄,避开会卡住高跟鞋鞋跟的下水道井盖,三拐四拐地到了家门口。 黑色腋下包里装着诺基亚老式手机和手枪,她从里头翻出钥匙打开防盗门,钥匙坠是个带小铃铛的红色刺绣御守,是她之前从dot家里顺来的。 dot说,保出入平安。 出租屋的感应灯又坏了,楼梯间不见光,但春月眼皮一闭一开就已经看穿了黑暗,哼着小调上了三楼。 笔直的走廊一眼能望到底,头顶的白炽灯灯光惨白,自从她邻居那位大哥搬走之后,走廊上的鞋子乱停乱放现象愈来愈严重。 已经凌晨快一点的出租屋依然热闹,一间间小火柴盒里藏着众生百态,薄薄一层木门板无法遮住屋内的声音,甚至气味。 春月无意探究其他人的隐私,无奈她的耳朵和鼻子实在太灵,每走过一间屋子就能自动脑补出画面。 301室住着她的“同行”,一位做吃播的姑娘,不知道她今晚吃了多少个汉堡和炸鸡,此时传出一阵一阵呕吐声。 对面的302室是个快递小哥,王者荣耀在星耀和王者之间徘徊,打野位置,经常带妹,最近泡上了个小姑娘,每天晚上都会语音到深夜。 303室很安静,做早餐小摊的夫妻每晚很早就睡下,大约凌晨三四点会起床开始炸油条磨豆浆,届时走廊里会飘满油香豆香。 304室麻将声噼里啪啦,啤酒烟味混在一起很难闻。 305室是上个礼拜刚搬进来的代驾小哥,这会还没下班,他独自一人来广谋生,老婆上个月来呆了几天,说是也想来这边找机会打工,孩子留在老家,小哥没同意。 306室是带客厅厨房的大套间,住着一对在附近公司上班的情侣,这时卧室的木床摇得快要支离破碎,吱呀声中还隐约揉着一声声的低哑呻吟,但春月昨天听见男生拉着行李箱出门,女生还陪着他下楼,嘱咐他出差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春月瞥了眼306门口那双大了两个码数的男士皮鞋,挑挑眉,对那位文静内向的姑娘有了新的认识。 走廊尽头的两间房还空着,房东在村子里有好几栋楼在收租,倒也不着急。 春月在自己屋子门前停下,想着好久没在饭点时间里闻到隔壁大哥炒雜酱肉帽时的香气,一时竟有些馋了。 “因为没钱而走上直播行业的女主播”这个身份用了一年,生活体验得差不多了,她准备换个环境玩玩。 可到了快离开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这小小一栋楼里,有些画面和味道竟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 似乎她以前也有遇见过这些烟火气。 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但也可能只是在她的梦里。 春月拿着钥匙准备插进锁孔,在心里嘲笑自己矫情。 她并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共情和记忆。 这座城市的夏天潮湿漫长,春月怕热,出门时不关空调,冷气会从门底下的微小缝隙渗出。 金属钥匙快要碰到门锁时,突然停下。 不对劲,空气的流动有点不对劲。 春月扬起眉毛,小狗鼻子吸了吸,嗅到几不可察的松木香,一道亮光极快从她黑瞳里划过。 呵,看来有久违的客人上门了。 勾起嘴角,嫣红舌尖舔过上唇,春月飞快撩起裙摆,将手刺拔出,刀柄紧攥在 分卷阅读4 手心。 手刺不到六英寸长,是刀匠为她的手型打造定制,刀刺闪着银冷锋芒。 她把高跟鞋脱在门外,足尖无声点地,右手握刀,左手钥匙插进门锁。 旋开,咔哒一声像秒表开始计时。 推门而入,反手甩门。 刹那之间,春月转过身,红裙摆像在漆黑夜里盛开的彼岸花,黑色小包肩带从肩头滑到手掌心。 门缝的光一寸寸消失,她将小包往隐匿在门后墙角的男人丢过去。 男人反应极快,一手把飞到自己面前的物体拨开。 而这时春月已经冲到他身前,御守铃铛叮当作响,她左手握着钥匙往他脸上捅,目标直指那双在昏暗中闪着冷光的眼睛。 男人迅速抬起右肘挡开,并意图反手掐住她的左腕。 但此时他的眼尾余光里闪过另外一道银光,比钥匙冷冽尖锐百倍,速度飞快,直逼他的太阳穴。 他立刻抬起左肘抵住女人迅猛的进攻,这样做,也只是堪堪把刀尖挡在离脸十厘米处。 要是再晚零点几秒,那刀刃就要扎得他皮开肉绽。 而这时右手本来快要握住的细腕子,像条湿滑白鳝咻地溜走。 春月抽出左手,抛开手中钥匙,猛地拉扯住自己的右手肘关节。 一瞬间力量爆发,整个上半身带着双手使劲,让手刺再往男人那逼近四五公分。 石白瑛本来就没想跟春月打,从一开始就将力气收起一些。 可眼见刀尖越来越近,而那只炸毛的野猫眼睛里竟然还灌满认真的殺意,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逼得石白瑛只好用双手同时去挡她的攻击。 他微撇过头,遠离渐近的刀尖。 咬牙切齿道:“操,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木门也恰恰好关上。 003 石白瑛 春月听到304房的洗牌声停下两三秒,随后很快又哗啦啦响起。 她的力气自然没有石白瑛大,虽说男人也没用全力,但长时间僵持的话她依然会渐落下风。 刀尖的光斑在昏暗中闪烁,好像某种背部会发光的深海鱼。 她又舔一下唇角,笑着回答:“这么对你,算是特别有诚意了吧?要不然,我在门口早就拔枪了,未经主人允许擅闯民居……” 她的房间有温度传感器,空调会将房间维持在20摄氏度,一旦有外人闯进改变温度,警报器会给dot传送信号。 但对于面前这位被称为“阿瑞斯”的男人而言,这些都是不入他眼的小伎俩。 石白瑛盯着她脸上的浓妆看,蹙眉道:“这唇膏颜色不适合你。” 春月吐了吐舌头:“你管我,我喜欢。” “住这小破屋子,做这什么鬼直播,又要跳舞唱歌,还得脱衣服,摸奶,玩小屄……这些你也喜欢是吧?嗯?” 石白瑛声音里的温度骤降,抵住春月的左臂刹时用力一推,把她的手弹开,接着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带着她转了半圈。 这次石白瑛不再怜香惜玉,把比他矮将近一头的人儿用力压制在门板上,捏着她的腕子狠撞向门板,咬着槽牙问:“说啊,让不知道什么男人看你玩自己,会兴奋得直流水是不是?” 春月手腕刺麻生疼,但仍握着手刺不放,左手握成拳想攻击男人内臂上的软组织。 可是石白瑛太了解她的路数,半路拦截住她的拳头,压制住她的左手。 春月嗤了一声,腰腿用力往下沉,身体倏地下潜,脱开牵制后,右肘狠击石白瑛的肘关节。 石白瑛吃痛,迅速后退两步,避开春月往他喉咙袭来的一记肘击。 小单间的面积不大,结构也简单,进门左手边是春月“工作”的L型电脑桌,桌子过去便是一张单人床和衣柜。 屋子尽头的小窗拉着半边白纱帘,窗栅栏外是对面握手楼的条形砖,倒映着清冷洁白的月光。 白光悄声无息地往屋内淌进一小片,恰好停在石白瑛脚旁。 像是怕了屋内紧张刺激的气氛,硬是没敢再往前一寸。 “原来你有来看我直播呀?你的ID叫什么?有给我刷过礼物吗?” 春月脸上挂笑,手里的匕首却一点儿都不客气,一下接一下直往石白瑛脖子处招呼。 只守不攻的石白瑛一步步后退,月光爬上他线条分明的轮廓,也照亮了春月黑眸里的熠熠星 分卷阅读5 火。 他气得腮帮子酸疼,还得顾着一左一右一后地避开刀尖,嗓子里烧着火:“就这么些个破烂火箭游艇的,你还真上头了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把那鸡巴网站给拆了?” 这半年石白瑛都在欧洲跟一个目标,因为这事,每次都得算着时差,准时准点上那小黄网去看她的直播。 春月的直播没有露脸,戴着假发,脸上总会有着各色各样的蕾丝面罩,镜头只带到她好看的下巴,和那张石白瑛知道有多厉害的嫣红小嘴。 一周她会开三四次普通直播,说是普通,也会露露乳沟和长腿,看她姑奶奶心情,偶尔露点粉红奶晕,这样也能引得一班男人咿哇鬼叫。 而到了周末,则是真枪实弹地玩儿自己的小穴,用小玩具,或者平时玩枪舞刀的手指。 每次都得把摄像头喷得一塌糊涂才作罢。 “哇,那小白你会看着我自己打飞机吗?” 一双圆眸笑得月牙弯弯,春月抬腿起膝,往石白瑛的腰腹踢去。 石白瑛出手挡住她的膝击,顺势往她裸露出来的大腿处狠抽了一巴掌,咬牙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有一段时间他的暗殺目标到了梵蒂冈,每个周日下午都会在圣彼得大教堂参加最后一场弥撒,其中有两次正巧碰上春月的直播时间。 石白瑛站在观礼人群外围,手机藏在挖空的圣经里,耳机里传来春月经过变声软件的娇吟,听得他浑身燥热。 春月高潮的时候,他只瞄了一眼就把圣经大力阖上,惹得前面的游客回头看他。 还好有长大衣遮住他的失态。 见石白瑛终于出手,春月迅速扯住他手臂和肩膀,双脚踩上旁边的墙壁,借着力轻盈腾空而起。 她一个跟头轻松翻到男人肩膀上,大腿一夹,狠狠锁紧他的脖子,手里的匕首暴冲向他的太阳穴。 哔—— 身体防御系统被逼近至眼前的危险唤醒。 石白瑛身体动得比脑子快,反手精准无误地钳住春月的手腕,一掐一转,应激反应让他本能地准备卸了对手的腕子。 做不到骨折,也至少要弄她个脱臼。 不像刚才那会,春月这次疼得松了手。 她知道,当石白瑛动真格起殺心时,是六亲不认。 石白瑛顺势夺下她的手刺,长臂一甩,把缠人的匕首往木门处投掷过去。 一道银光划破潮湿粘腻的昏暗,半把钢刃深深没入实木门板,就像切开一个脆梨那般轻松。 而一瞬间,春月整个人被石白瑛掐着腰腹提起。 明显的力量差距和无力的右手让她没法来得及做出反击,只能任由石白瑛解开她的锁绞,把她拎起后,像摔面团一样往下丢。 嘭! 床垫下陷得像月亮表面的凹坑,靠墙摆着的几只达菲熊受到震荡波及,一只只倒得七扭八歪。 春月背脊火辣辣疼,眼前有轻微晕眩,那顶假发脱落,凌乱散在被子上,像被海浪卷到沙滩上的海藻。 她心想石白瑛对她始终还是留手了,没把她直接摔向电脑桌或者硬邦邦的瓷砖地面。 304的码牌声停了下来,开始有规律的摸牌出牌。 石白瑛跪坐在春月身上,左手虚掐住她的脖子,冷眼看向那堆棕色的熊公仔,抓起一只看了看,啧了一声,不屑地把毛公仔丢到地上。 “想骑我?等会再让你好好骑。” 石白瑛右手往腰后摸,取出一把折刀,手腕一甩,锋利刀刃唰的弹出。 他探舌,舔过绘制了花纹图案的刀面,哑声开口:“你这小疯子就是欠操,刚想对你好一些,你就蹬鼻子上脸……” 下一秒,他握紧刀柄,直接往春月左眼扎下去! 004 让你骑 “胡啦!” “操,老蔡你个狗逼今晚手气也太他妈好了吧!” “快点给钱!哈哈哈哈,我明天能去找小真啦!” “拿去拿去……” 麻将边角磕碰得清脆响亮,开始有不知哪里的住户暴怒大喊“扑街收声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可麻将声依旧,像黑夜里卷起海浪击打着礁石。 307室寂静得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有泪水从春月眼角滑落,在白色床单上洇出一片咸湿的海。 那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 分卷阅读6 眨眼而分泌出的眼泪。 石白瑛的刀尖就在她的左眼瞳孔上两三毫米处停着坠着,是死神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镰刀。 她就爱与他较劲,石白瑛不挪开刀,她就死活不眨眼。 眼眶里泛起酸涩苦海,潮水涌起又退下。 石白瑛松开她的脖子,用指腹擦走对他们而言多余的眼泪,声音里带着许多怜悯:“哎呀,原来小疯子也会晓得哭啊……” 他先移开了刀子,拇指和食指轻轻压住春月双眼的眼皮。 就像他殺了人之后,有时会大发善心将尸体的眼皮拉下。 尽管眼皮上面染上了太多他不喜欢的颜料,但手感还是很好。 薄薄一片,好像金脉鸢尾的花瓣。 眼眶里剩余的露水一点点被挤出,把花瓣浸得更加柔软。 锋利刀刃从春月的锁骨上划过。 滑进肌肤与裙子吊带之间的缝隙,挑起,割断。 石白瑛这时才捻了捻裙子的材质,嫌弃道:“你这都什么破毛病?非得这么入戏吗?买条好一点的裙子不过分吧?” 春月眨眨湿润的眼,这时倒是好乖巧:“买再好的,不也是要被你割烂吗?” 石白瑛横她一眼,捏起她领口的布料,刀尖轻易将它割破。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复盘刚刚的经过:“最近警觉性是不是降低了啊?来到门口才发现屋里有人,要是来的人不是我,那你可怎么办呐?” 裂开的烂布从高聳的乳峰上滑落,布料边缘卷起的模样,好似鲜血染红的曼陀罗花萼。 花瓣螺旋状绽开,露出藏在花苞里的白珍珠。 嚯,小疯子没戴奶罩,就贴了两片儿乳贴。 春月拱起腰,不惧那把在她身上游弋的匕首,将一对浑圆往石白瑛眼前凑:“那就还是干一架呗。” 石白瑛眸色渐暗,指甲抠起乳贴边缘,撕开,乳晕受了刺激后开始可怜巴巴地变硬,奶尖也颤巍巍地翘起。 他问:“人要是带枪呢?给你埋雷呢?” 浓稠奶油上缀着血红的番樱桃,不带温度的刀面按在樱桃上,把奶头儿往奶油里压。 当刀子再提起时,那颗樱桃就慢慢地从奶白乳肉里浮起。 春月乳尖敏感,被冰凉的钢刃刺激得嗯唔了一声,眼帘半阖:“我又不是弱鸡……干不过,难道还不晓得逃吗?” 她抬起还有些酸麻的右手,食指在石白瑛喉结处轻点:“要是我被谁殺了,小白你要替我报仇哦。” “呵,要我替你报仇?你是我的谁?” 石白瑛这时倒是无所谓春月在自己命门处来回划弄,他把裙子割成一堆无用垃圾,再挑断她腰身旁侧内裤的带子,这才手腕一翻,把折刀收起。 他勾着嘴角笑:“你可要求神拜佛,求别有人找我殺你。” 春月伸长双臂去揽他的脖子,将男人拉伏在自己身上,漫不经心道:“如果有那一天,在你干活前就得先跟我打一炮,这样让我死也死得满足……唔——” 石白瑛听不下去她瞎鸡儿胡扯,用吻堵住她的嘴。 他顾不上自己这样做,会将那层他嫌弃的带着人工香精味道的唇膏舔进嘴里。 石白瑛的吻直接且凶狠,舌头在温热口腔里肆意撩拨着一潭甜蜜,搅得蜜潭里起了漩涡。 春月承着他的狠劲,双腿从两人中逼仄的空间抽起,软蛇一样盘住他的腰,脚跟蹭挪起他腰间的衣摆,直接踩在他肌肉紧实的腰背上。 “怎么这么凶……在欧洲的时候,那些超模们喂不饱你吗?”春月趁着石白瑛吻她锁骨的时候问道,手指揉着他棕蜷的发尾。 石白瑛再怎么活得精致,虎口的茧子依然明显,粗糙茧子托住她的乳根,犬齿往她奶尖上咬了一口,含糊道:“超模一个个瘦得要命,身上全是骨头,哪有你这小奶儿好吃?” 春月娇嗔了一声,嘴角带笑,把石白瑛的发丝绕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月亮舔吻着春月曼妙的曲线,石白瑛也是。 濡湿舌尖追着月光的脚步游走,舔舐着她身上浅浅淡淡的伤痕。 新的旧的,干这行谁能避免没落下个弹痕刀疤,别的殺手为了皮相好看,没少做激光祛疤,抑或用纹身遮盖。 也就春月将这一道道疤痕当成荣誉勋章。 石白瑛等了一个小时,这时只想让春月好好骑他。 他直起身舔湿了手指,抵进她双腿之间的花缝,发现舔湿的作用不大,因为小穴已经湿得透透,像小口喘气的金鱼嘴,一翕 分卷阅读7 一张吐着甜腻的水泡泡。 “乖乖,好湿,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湿了是吗?”qun6.35④8o9④o整理 石白瑛把两根手指咕唧一声喂进去紧致的肉穴里,转了半圈,指节只是微微屈了一下,抠了抠蠕动的肉壁,春月已经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莺啼:“嗯啊……对啊……” 玩刀玩枪的人手指敏捷灵活,在小小的水穴里都能玩出花。 石白瑛捣弄着一颗藏在花泥里的樱桃,皮滑多汁,揉揉捏捏就能挤出好多汁水,还会越来越硬,成熟得随时都能采撷下来。 春月双颊潮红,小腿绷成弯月,浪潮一般的快感累积至高点,狠狠击拍着她的神智,潺潺不休的淫液从她拱起悬在半空的臀缝坠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银河。 高潮时她几乎要尖叫出口,石白瑛又吻住她,卷着她的舌,将她的吟唱全数吞进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喂回给她。 春月躺在床上细喘,石白瑛下床脱了衣服,他胯间青筋虬结的性器倒是和他的称号相衬,侵略性极强,像阿瑞斯握在手里的烈火长矛,顶端还烧着从圣坛上点燃的熊熊火焰。 他拆了个套戴上。 跟谁做石白瑛都会戴套,尽可能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床上一堆熊公仔被石白瑛全推到地上,他倚着床头板坐,把春月抱到怀里。 牵起她的细腕子拉到唇边,刚被他掐得快脱臼的部位此时微微发烫红肿。 他吻了吻,嗅到了些味道,哑声问:“刚刚开枪了?” “嗯……”春月手臂挂在他肩膀,侧过头去咬石白瑛耳侧一道疤痕。 新长出的肉还是娇嫩的。 石白瑛拍拍她的臀,示意她自己坐下:“喏,让你骑,好好骑啊。” 005 鵺(二连更) 两颗白晃晃的奶肉在空气中上下甩动。 顶端的红晕晃成一道虚幻红光,好像飞驰而过的车尾灯存在于黑夜里的残影。 石白瑛看她奶子甩得厉害,双手托住她乳根,食指茧子勾着俏生生的乳头儿玩。 奶尖硬,枪茧更硬。 乳尖慢慢被搓揉成温烫的小莓果,像在肉桂热红酒里沉浮了好久。 想起春月直播里各型各样的情趣内衣,石白瑛狠揪了一把指间的乳尖儿:“哼……你做那直播的尺度越来越大,是不是接下来就得要给人直播做爱了?” 突来的刺激让春月拉长脖子,后仰得像只被猎人弓箭射中的白天鹅。 她搭着石白瑛的肩,猛地往下坐,小穴含着他的那一根死死绞着:“那得找个对象才行啊……嗯,你说我找谁好呢?” 石白瑛被她咬得止不住喟叹:“就找你那个黑客,长得白白净净挺好看的那个小孩?叫什么来着,哦,小点点?” 春月提起臀,将水滋滋的阴茎吐出,再狠狠往下吞。 臀肉啪一声撞到石白瑛结实的大腿上,她忍俊不禁道:“什么小点点,人家叫‘dot’好吧?而且他也不是小孩了……” 扭着腰肢,她活生生就是条美女蛇,还低笑着说:“尤其这里,可不比你的小哦。” 龟头隔着薄薄一层胶膜,被卡进了甬道深处的小嘴里,还一下下被咬着嘬着。 石白瑛咬牙闷哼。 掐着她的纤腰往上提,撤出的肉茎从小穴里带出淅淅沥沥的汁液。 他把她放倒伏趴在床上,提起她的臀,咕唧一声又入了进去。 坚硬饱胀的战矛长驱直入,烈火碾过小穴里层层叠叠的娇嫩软肉,想将泥泞花田烧得寸草不生,而甬道深处有清泉涌出,陡然浇灌在烈火上。 可这泉水无法浇灭石白瑛的欲火,反而好似往他身上淋了酒精,好让那火烧得更旺更烫。 将他自己也要烧成灰烬。 一手托着春月隐隐发颤的小腹,一手压着她的肩,石白瑛一下下撞得越来越猛,嘴里也不饶人:“呵,那你开播的时候喊我,我给你刷78个火箭。” 刷刷刷,刷个鸡巴。 春月抓住床尾一只摇摇欲坠的达菲熊,搂在脸旁,嘴角挂起欢愉的微笑:“好啊,提前谢谢小白哥哥的火箭。” 斜对面屋子的打牌声还在继续,不知洗了多少次牌,那位老蔡后来的手气依然很旺。 隔壁305的住客两点左右回来了,过了一会门开了关,很快就有床板摇动和女人淫叫,男人有些粗鲁,粗言秽语不少,但续航能力太差,石白瑛第二个套刚戴上,隔壁已经缴了械。 分卷阅读8 春月柔韧性太好,两条长腿能轻松打开超过180度,两人在不到四十平米的小空间里变换着各种姿势。 最后石白瑛把春月抱着肏,从下而上深深贯穿着。 怀里的姑娘被他颠得整个背脊布满细汗,嘴唇上的唇膏几乎被他吃光了,露出原来的唇色,被嚼成软烂草莓的模样。 石白瑛的额头也不停出汗,棕蜷的发根坠落一颗颗汗珠。 他吻着春月,让她帮忙把自己的刘海薅起,因为他双手正忙着抛送她的小肉臀,抽不出空。 隔壁的男人似乎打起了呼噜,麻将声也终于停下了,石白瑛除下了第二个套,粗喘着把精液射在春月一颤一颤的小腹上。 白浊漫满了浅滩,慢慢滑下,填满了小巧可爱的肚脐眼。 月光将两人接吻的影子投映在白墙上,是缠缠绕绕的藤蔓。 事后石白瑛先进了浴室。 狭小的空间没有干湿分离,就挂了块儿透明塑料帘子,生物实验室用的那种。 冷水从花洒头倾泻而下,石白瑛刚揉起头发上的泡沫,就听见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他回头瞄了她一眼,继续洗头。 春月拉开他身后的帘子走了进去,食指指尖抵在他左背,嘴里“砰”了一声:“你死了哦。” 两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心情愉悦的石白瑛很配合她的小动作:“啊,我死了,你可真厉害。” 他冲掉泡沫,反手把人拉到身前,在倾盆大雨中亲吻她左眼角下两颗小小的泪痣。 卸了妆的女人好柔软,嘴唇上扬的形状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玄猫,怎样都看不出是个手起刀落的职业殺手。 吻着吻着,胯下的性器又隐约有抬头的趋势,石白瑛有些后悔今晚只带了两个套子。 “你这有套吗?”他问。 春月揉了两把他的肉棒,手指在马眼处轻揉,问:“没有,要下楼买吗?” 石白瑛想想那些亮着粉红灯光的成人用品店,艷俗且廉价,门口贴着泛黄粗俗的海报,嘴唇嫌弃地抿紧。 “算了,下回再约。” 他吻了吻春月的唇,拉开帘子先离开了浴室。 春月挑了挑眉,她是没什么所谓。 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石白瑛已经穿回自己的衣服了,有还没擦干的发梢滴落水珠在他衣领处。 石白瑛不会留宿,春月也不会让他留宿。 他们都无法与别人一同睡在同一张床上,打炮可以,睡觉不行。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春月裸着身子盘腿坐到床上,浴巾在发梢擦干剩余水分。 石白瑛不住广州,常住上海或北京,也经常在澳门或香港,至于具体在哪里,春月也不知道,她没去过石白瑛的住处。 “明早。” 石白瑛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时间,把刚才那把准备戳瞎春月的折刀丢到床上:“给你的礼物。” 春月放下毛巾,拿起那把泛银光的折刀,她刚才就发现石白瑛拿的不是他常用的匕首,这会能好好瞧瞧这把刀。 刀柄采用错金银工艺,雕刻了一只猿头虎身的妖怪,妖怪头上长着尖角,血盆大口里银牙闪烁。 按着刀柄主轴轻甩手腕,刀片利落滑出。 钛合金刀片上也刻着线条图案,是那只妖怪的蛇尾巴,弯弯绕绕盘着刀刃,一直延续到锋利刀尖。 刀柄尾部的空白处刻了个字。 「鵺」。 006 曾博驰 “这只东西好丑!” 春月扁着嘴一脸嫌弃,但手指已经本能地开始玩起刀。 抛来甩去,刀子在她手里开开合合,黑暗里的银光还来不及消逝,就被一道新的所代替,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干净利落。 “再丑那也是你的名字。” 石白瑛走到床边,等她收起刀,才俯首去吻她:“我倒是觉得这小怪物挺可爱的,和小疯子挺配。” 春月拿小熊丢他,笑骂:“滚啦。” 走到门旁,石白瑛把插在门板上的手刺拔下,掂了掂匕首的重量,突然转身甩出手刺! 春月眼眸都不抬,微微歪过脑袋,刀刃就从她还滴水的发侧咻一声擦过。 督! 今晚总被当飞镖使的手刺,这会又插到了床头板上。 她拿起熊公仔反击,公仔刚脱手,男人已经闪出门外。 分卷阅读9 啪嗒,小熊撞到关上的门板,可怜兮兮地滑落到地上耷拉着脑袋。 顺利脱身的石白瑛笑着往楼梯走。 狭窄凌乱的走廊里飘满豆子甜香和炸物香气,他脚步一顿,想找出自己上一次吃豆浆油条的记忆。 发现找不到后,他继续往前走。 悄然无息地游进没灯的黑暗楼梯间。 春月下了床,拾起一开始就被石白瑛打到一边的手包,将里面的手枪和老式手机拿出。 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啪嚓一声打开,她灌了一口,推开手机滑盖,收件箱只有一条短信。 「嗯。」 言简意赅,她的老板从来不说多余废话。 另一部智能手机正在电脑旁插着充电线,关机黑屏。 开机,连上网,立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dot。 啊…… 春月才想起,自己忘了关掉体温传感器。 刚刚那两个小时里,dot那儿怕是会一直收到警报信息。 她悠悠转着电脑椅,再喝了口可乐才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边爆了句粗:“叼!你终于……” 窦任咬着牙强压下满腔怒火,太阳穴气得一跳一跳,猛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你终于办完事了是吧,我他妈差点要遠程开手机监听你了!” 就是怕听了之后自己会更气。 春月懒洋洋地道歉:“抱歉嘛,忘了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了。” 窦任还想批评她几句,但听春月撒娇道:“明天我没有任务,可以在你家呆上一天哦。” “……一整天?” “嗯,你不是说你买了个新游戏吗?” 窦任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笑,但语气还在生气:“……好,但下不为例啊。” * 「唐宸会」门口拉起警戒线,警车顶灯闪烁的红蓝光芒划破凌晨四点的夜空,这座城市的高塔安静地伫立在遠方,看着螻蚁们在巢穴里进进出出。 “曾队,你来啦!” 曾博驰对着孟玲点了点头,嘴里叼着的烟一口接一口烧得极快,他对身后的吴东说:“我抽完这根再进去,你套鞋套,跟小孟先进去。” 曾博驰刚从市外赶回来,今夜无风,才从车里下来一会,脖子已经出了不少汗。 之前贩毒涉黑团伙被逮住的是瞎子手下和其他下线,审了一宿才从人嘴里扒出来瞎子要从哪儿走水路跑,一大队子人和车赶往一小破码头守了好久,却传来瞎子死在会所的消息。 疑似自殺? 呵,怎么可能呢。 用拇指指节挠了挠发痒的额角,曾博驰捻起烧剩的烟头要往地上丢,被孟玲喝住:“曾队!不行!” 孟玲给他递了个纸杯,白他一眼:“丢这里。” 曾博驰打了个哈欠,把烟头丢进杯里,滋一声,火星在茶水里灭了。 法医已经进场,瞎子倒在干涸的血液里。 尸体已经出现尸僵,面部和眼肌出现尸斑,太阳穴的枪孔有紧贴着皮肤开枪的火药烧焦痕迹。 曾博驰接过已经装袋的手枪,孟玲在一旁说:“他的手下说过,他有好几把枪,最爱的一把是……” “西格绍尔P226R。”曾博驰接腔。 他把枪和子弹递给吴东:“安排送回去做枪弹痕迹鑑定。” 瞎子瞎的那只眼睛戴着眼罩,没瞎的那只还睁着,曾博驰走到法医身旁,问:“老范,情况怎么样?” 范法医聳聳肩:“目前还不能有结论,送回去做尸检看看。其他采集到的指纹脚印和毛发,都需要带回去做比对。” 曾博驰点点头,喊住吴东:“你再去审审瞎子的手下,问他平时这间办公室会进来些什么人,只要还活着的,一个个取指纹做排查。” “好的驰哥。” 曾博驰转头问孟玲:“监控看过了吗?” “目前只看过走廊上的这个。”孟玲指了指门外走廊,办公室大门边上就有一个摄像头:“这几个小时只有拍到瞎子进了办公室,之后也没人从里头出来。” 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小,但没有设窗。 一名年轻刑警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曾队!我们在会所后面找到了一个暗门。” 曾博驰颌首:“好,带我去看看。” 说是逃生门,其实是一堵做成水泥墙模样的木门,从 分卷阅读10 外头看不出,没锁没把手,电子锁安在内侧,需要靠遥控器解锁打开,而那个遥控器在瞎子的裤袋里找到了。 外人似乎是没法从这儿进出。 “曾队,你觉得真的不会是自殺吗?那是仇殺咯?”孟玲拉了拉脸上的口罩:“不过他们团伙卖猪肉*卖得那么猖狂,有利益冲突的仇家也是正常的事。” 曾博驰摘下口罩,从裤袋里掏了烟盒,咬了根进嘴里:“瞎子这人向来狂妄自大,不是个会自殺的人,仇殺倒是有可能。可能是其他帮派,或者团伙里头狗咬狗。” 他点燃了烟,抬头,指了指墙上一个摄像头:“这个cctv也得查查,还有这附近的天眼,都得查。” “嗯,知道了。” 孟玲正准备走回会所,突然脚旁窜过一个黑影,吓得她尖声大叫:“啊!!” “叫啥呢,都进刑侦了,个胆儿还这么小。”曾博驰夹着香烟,烟头的猩红火星对着已经跑遠的黑影,嘲笑道:“就一黑猫,把你吓成这样。” 孟玲拍拍胸脯:“妈呀,我以为是只大老鼠呢。” “你把收集好的证据送回局里,就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不累,曾队你才辛苦,为了捣破这个团伙,都熬了大半年了。”孟玲低声嘟囔,看着男人眼下一片鸦青,胡茬头发都乱糟糟的模样,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我单身寡佬有什么所谓?你小姑娘一个,常熬夜对身体可不好。”曾博驰摇摇手:“赶紧的,弄完事就回家了。” 孟玲走后,曾博驰站在那儿把剩下的烟抽完。 还是没有风,空气凝滞得推不开,连呼出的烟雾都能把人困住。 曾博驰觉得自己就被困住了,眼前起了白雾,拨不散,推不开。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还抓不住源头,但直觉告诉他,有些地方不对劲。 烟烧得好快,没一会就只剩下一个烟头,曾博驰走向墙角的垃圾桶,掐灭了残余的火星。 刚才那只黑猫就躲在垃圾桶后,曾博驰转身想走,听到一声猫叫。 他低头看它,几秒后,掐住自己眉间往会所走。 他想他一定是熬夜熬得出幻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只黑猫在对他笑呢? ————作者的废话———— 卖猪肉=卖冰毒 007 乌头花(二更) 春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烫人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挤入,迫不及待地将昏暗撕成两半。 她含着电动牙刷,在马桶上刷着微博的实时新闻,本地最热的话题依然是周华平落马。 也不知道之后谁会接这个烫手山芋? 牙刷嗡嗡声,春月一瞬间脑里闪过些什么。 哦,原来如此。 石白瑛昨晚突然出现,估计不是为了和她打一炮才来了羊城。 自己干完的那一趟活目前还没见报。 瞎子这个团伙涉及到太多部门,缉毒、反黑、网络……估计警察内部也在争功劳吧,看看哪个支队的名字要放在采访稿最前面。 她装扮好自己出门,五月的南方已经好热,正午的太阳把皮肤烧得像出炉的牛奶吐司,空气里弥漫的湿气又将吐司浸润,可以轻松就把松软的面包撕开两半。 沿街店铺纷纷拉出了遮阳篷挡光,地面熨着热气,春月走进了家肠粉店,黑瘦的老板娘招呼一声:“还是老样子吗?” “对的。”春月径直走到冷饮柜,拿了听冰可乐。 老板娘对着后厨喊:“鲜虾肠一份!走韭黄啊!” 过了饭点的店里客人不多,冷气吹起空调扇叶上的红绸带,墙上的小电视依然是周华平的新闻,这种事情老百姓喜闻乐见,棒打落水狗,只要长了张嘴的人这两天都在念叨这件事。 民间流言比新闻精彩。 有说,周华平家里藏了1.5亿现金钞票,一捆捆纸币用红白蓝袋子装着,有些纸币放太久都已经发霉了; 有说,周华平情妇众多,有“母女丼”,甚至还经常和党羽交换彼此的情妇; 再说,周华平近期最宠爱的一位小情人芳龄仅二十,手握天河区三套房,小姑娘被带走的时候还在警车里哭晕了两次。 电视下方一桌坐着一中年男人,吃完饭跟老板娘唠着嗑,说周华平本来批了番禺一条村子的拆迁项目,准备盖商品楼盘,男人的亲戚是村里人,整天盼着念着,房屋都已经量好面积了,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分卷阅读11 春月耳朵听着八卦,低头回窦任的信息,说自己得先去一趟林亚婆那儿,晚点再去他家。 突然脚踝一阵瘙痒,她低头,瞧见只黄色小土狗在她鞋跟旁睡下,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脚踝处甩来甩去。 老板娘将冒着热气的鲜虾肠放到姑娘面前,嘘了几声狗崽,让它别烦着客人,但小黄狗不理睬,眯着眼睛不肯挪地。 “也是怪了,它跟其他客人都不会这样的,只有你来才会跟你亲近。” 春月笑笑:“没事,让它睡吧。” 离开店时,那假寐的小狗咻的站起身,跟在春月身后走出店门,被老板娘骂“真是只咸湿狗”。 公车走走停停穿过大半个城市,春月下车后走进内街。 高跟鞋踩着红砖步道上摇曳的婆娑树影,安静的空气里只有鞋跟叩叩声和烘豆子的气味。 拐过两家社区咖啡店,经过一家情趣用品店,她来到林亚婆家门口。 小院生锈铁门上着锁,小院围墙上披着肆意盛放的艷红三角梅。 有窸窸窣窣的纷乱脚步声朝她跑来,“汪!汪汪!” 林亚婆养的两只博美跑到铁门,兴奋地站起身,不停用前爪去抠扒铁柱。 春月食指抵在唇前,轻嘘一声:“富贵荣华,不许吵。” 平日疯疯癫癫的两只狗崽这时乖巧无比,只敢哼哼哧哧喘气。 啪嗒,电子锁解开。 红砖墙上的可视门禁传来一把极其沙哑的女声:“进来吧。” 春月抬起头,对着藏在三角梅里几乎看不见的隐蔽摄像头挥了挥手。 院子花圃里种了不少植物,一株株紫色的乌头花在风里轻摇。 还有些春月叫不出名字的,它们外表美丽,却都藏着剧毒。 屋里光线昏暗,凝滞的空气中总漫溢着一股酸涩微苦的气味,春月刚解开凉鞋带子,富贵和荣华已经把拖鞋叼到她脚边。 “叻仔叻女。”春月摸摸它们的头称赞道。 客厅里,老旧的绿叶风扇在角落里吱呀呀吹着风,老婆子坐在藤编摇椅上,银白长发盘在脑后,身上穿复古印花雪纺上衣和亚麻长裤,半垂的眼帘掩去她矍铄的目光。 “要喝茶吗?小欧给我送了几饼老普洱。”林亚婆打了两个响指,两只小狗就飞扑到她身上,在她怀里争着位置。 春月笑笑摇头:“我刚吃完饭,还好饱呢。” “是怕我拿你试毒吧?”林亚婆哼了一声:“这次要什么药?” 春月掰着手指算:“唔,要五个急性中毒的,变声药剂两打,再弄几个催情的……” “要给男的用还是女的?” “都要,先备着。” 春月继续数:“上次的昏迷药药效不太够,那人比我预估的时间早醒过来,我得花点时间重新制服他。” 嗯,也就是把他锁喉锁至晕厥而已。 客厅有一个首饰柜,陈列着许多首饰,珍珠耳环、香水瓶项链、拜占庭戒指、玫瑰花茎手环…… 还有好多随身配件,例如能调成任何颜色的唇膏,带14k金笔嘴的钢笔,绣着紫色乌头花的手帕。 “新做的药还是加强一些药效比较好,你帮我安排十个吧。” 她打开首饰柜,抽起那条香水瓶项链:“婆婆,再用这个帮我做一个假死药。” 摇椅停下晃动。 老婆子站起身,两只小狗跳下地,围在她身边团团转。 常年接触化学用品的双手如枯槁的树枝,林亚婆接过项链,撩起布满皱褶的眼帘:“你想要死多长时间的?” “唔,有什么可以选择?我之前没试过这种。” 林亚婆指着沙发:“你坐一下,我拿东西给你看。” 房间都是上了电子锁,老妇人的指纹早被磨没了,用的都是瞳孔解锁或密码解锁。 春月在沙发上逗着两只小狗玩,过一会林亚婆拿了张DVD出来,塞进电视柜上的碟机里,碟机开始滋啦滋啦转。 林亚婆按开了电视:“假死药会有副作用的,死越长时间,副作用就越大。” 电视屏幕上很快跳出一段视频,她拿遥控器按下快进,画质很不清晰,但能看清是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沉睡的模样。 墙上挂钟的长短针在快进状态下飞快转动,光和影交错变换,只有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好似沉睡的朱丽叶。 春月眨眨眼,惊诧道:“婆婆,这是你年轻时候哦?” 林亚婆语气里带着自豪 分卷阅读12 :“嗯,当年我是亲身试药的,在那之前只给小白鼠用过。” 她暂停了视频,指着时钟:“第一次试的是24小时,这个时候其实我已经醒了,但我动不了,躺了半天,才能稍微动动手指。” “这就是副作用吗?” “嗯,在小白鼠上没有这个问题,但剂量增加后用在人身上,情况就有变动了,就像活死人。” 林亚婆继续播放视频:“两年后我改了其中一些成分,时间增长至48小时,而且没有活死人的症状了。” “哟,那挺成功的呀。” 老婆子叉腰,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但我后来一直失禁,足足穿了半年成人纸尿裤!” 春月抿嘴皱眉,好像生吃了一斤苦瓜:“那是不是也会影响性欲?” 林亚婆瞪她一眼:“废话,你连膀胱都控制不了,哪还有心情去做爱?” 接着说:“还有个72小时的。” 但接下来的视频只有小白鼠的,春月问:“那这个的副作用呢?” 林亚婆聳聳肩:“这个我自己还没试过,因为小白鼠的成活率不到20%。” 008 窦任 大门打开后,迎接春月的是窦任的一张臭脸。 春月踢开高跟鞋,扑到他怀里,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死皮赖脸地撒娇:“我只是晚了一点点而已,别生气嘛,小点点。” 两道剑眉皱起,窦任往她屁股甩了一巴掌:“什么鬼东西?‘小点点’?” 他指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高塔:“说好下午就来,你看看,外面塔都亮灯了!” “哎呀,哎呀,什么味道那么香啊,今晚是你亲自下厨吗?”春月闻着空气里浓郁香气转移话题,探出舌头去舔窦任饱满的嘴唇。 窦任掐住她的下巴往外推,不让她得逞:“别给我玩这一套。” 春月拉住他的手臂,脚踩他大腿和腰侧借力,一个翻身,就从窦任身前直接跳到他背上。 修长结实的双腿钳着男人的窄腰,手臂也虚箍着他的脖子,春月凑在他耳边娇声细语:“快,背我去看看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窦任不是第一次见识她这臭赖皮的模样,抓起她小臂狠咬了一口,一脸不爽地驮着她往厨房走:“老熊来了。” 春月黑眸发亮,咬着窦任耳廓嬉笑道:“是不是上次三个人玩,你给玩上瘾了?” 耳根哄的一烫,之前3P那一晚混乱且疯狂的画面就像潮水,汹涌无序地,全灌进了窦任脑里。 那晚也是在他这儿,七彩霓虹灯光从客厅落地窗外悄然淌进来,漫了一地旖旎。 春月踮起脚尖踩着变幻颜色的海水,朝他和熊霁山走来。 身上衣物一件件褪落,轻飘飘地跌进海里,溅不出浪花,却狠狠撞击着窦任的心脏和眼睛。 当还没全硬的肉茎被春月掏出来,窦任才发现自己把掌心攥得泛白。 红的或紫的光爬上她的发顶和肩膀,像个漂亮美丽的新娘子。 小鸟将黑夜里的彩虹衔来做她的头纱,发光水母从她眼里游过,黑色的德古拉兰花被捣碎花瓣挤出汁液,与槐花蜂蜜勾兑在一起涂抹在她唇上。 而婚纱是透明的,幽灵在窦任身旁耳语,说,只有爱她的人才能看得见那绝美的婚纱。 窦任不是第一次和春月做,至于要和另一个男人共享她,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但到了真正执行时,才发现“活”到用时方恨少。 他知道自己紧张,也能察觉到身旁年纪比他大一轮的熊霁山格外僵硬,黑色速干运动服被男人绷紧的肌肉撑得鼓鼓胀胀。 眼角往下斜瞟,窦任看了眼熊霁山胯下赤红粗硕的那一根性器,大脑立马当了机。 他傻愣愣地吐出一句,我家的套你不合适用。 而老熊也挺客气地回他,我自己带了。 ……好家伙,看着挺憨实的一人,脑袋转得倒还挺快。 跪在他们面前的春月一手握着一根鸡巴,听到他们的对话,噗嗤笑出声。 她的眼睛水汪汪,舌尖也水汪汪,舔了舔左手边窦任的肉棒,又去含右手边熊霁山的龟头,整个人都被迷幻的光芒笼着,忽闪的睫毛尖滚动着奇异晃眼的光斑。 妖豔得不可方物。 窦任一点点沉入深海,沉溺在温暖柔软的海水里。 理智渐渐变得朦胧,在春月尝试将两个龟头一起含进小嘴里的时候,窦任听到了脑海里有钢丝崩断的声音。 分卷阅读13 他把春月拉起身,让她分开腿自己抱紧,露出鼓胀饱满的阴阜和湿哒哒的花穴。 嫣红嫩肉一翕一张,像有生命的红蔷薇,花瓣在呼吸着。 窦任喂了一根手指给饿极了的蔷薇吃,熊霁山也蹲下来加了一根。 常年敲键盘的原因,窦任十根手指指腹都有薄薄茧子,而老熊的比他糙许多,刀伤烧伤遍布,茧子也粗,两根长短粗细不同的手指,时快时慢地在花穴兴风作浪。 熊霁山埋下头去含春月的阴蒂,颤颤巍巍好可爱的一颗,被男人一舔,大腿根就会哆嗦得厉害,媚肉也会蠕动得愈发激烈。 窦任索性把下面让给了老熊,坐到春月身边,吻她的泪痣和嘴唇,把两团饱满圆润的乳儿揉得松软可口。 等那红蔷薇被汁水浇灌得更加娇豔欲滴时,他抱起她抢占先机,握着胀疼的阴茎直捅到底。 可还没开始抽送,就见春月对熊霁山勾了勾手指,待男人走近,就握着他那根样貌极其凶悍的性器一口吞进嘴里。 他的小新娘美丽漂亮还淫荡,就是有点太贪吃了。 窦任涌起一股莫名奇妙的胜负欲,腰胯动得飞快,把春月顶得快含不住嘴里的大鸡巴,小穴里咕唧咕唧叫得欢快,被肉茎带出的淫水顺着大腿淌到他新买不久的意大利进口牛皮沙发上。 熊霁山没再让她含,他将春月耳畔的发丝掠到耳后,由得阴茎被她握在手里捏着,溢出的咸腥腺液涂得她嘴角晶莹透亮。 熊霁山几乎没怎么说话,窦任知道他嗓子的问题,就替他把骚话都说了。 窦任射了第一次之后,把春月搂在怀里,熊霁山从正面补上。 两人把她夹在中间,窦任看着熊霁山那一根在春月的小屄里进进出出,真没搞懂一张那么小的嘴儿,怎么能把熊霁山整根都吞进去。 他揪着她的奶尖,另一只手去捻逗挺立充血的小肉珠。 春月叫得好大声,哥哥叔叔不停地喊,像块正在融化的黄油陷在他身上。 只要黄油刀轻轻一碰,就能把她的心脏削落一小片。 结束时,连熊霁山这样的硬汉都气喘如牛,沙发和地毯上一片混乱狼藉。 那一晚,窦任原本想尝试下她可爱的小菊穴,但家里没润滑液怕弄疼她就作罢了。 他背着春月走进厨房,心里想着,今晚的润滑液管够,死活都要把春月肏到无力离开,在他这里留上一宿才行。 厨房里熊霁山正在忙活,满屋飘着浓郁的鸡汤香气。 春月从窦任身上跳下,跑到熊霁山身旁,只看一眼就兴奋道:“葱爆鱿鱼!” “嗯,还有虾和鸡汤。”熊霁山颠了颠锅,扬扬下巴:“去洗手。” 下一句应该还要接着一句“准备吃饭”,但熊霁山没说,春月也能明白,转身指挥着窦任:“你装饭!” 葱爆鱿鱼咸香脆爽,白灼虾鲜甜嫩滑,乌鸡汤浓香柔嫩,一顿晚饭倒有点温馨一家人的意思。 春月边吃边问窦任:“昨晚的监控你都处理好了是吧?” 窦任咬着鱿鱼,白她一眼:“你当我是谁?” “我就问问嘛。” “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窦任把最后一只虾夹到春月碗里:“要是没处理好,你现在能坐在这安心吃饭?” 他接着说:“会所有你出现的画面全覆盖掉了,附近的天眼也是,不过天眼你刻意避开了,几乎没什么拍到你。” 饭后熊霁山洗碗,窦任回房间用了会电脑,两人回到客厅时,春月已经洗完澡了。 浓妆卸去,短发濡湿,身上穿着宽松的T恤,窦任的,胸口印着「Live ? long ? and ? prosper」,长腿裸露在冷气中,看上去除了这件衣服底下什么都没穿。 熊霁山脱下围裙:“我洗个澡。” 窦任则等不及了,昨晚盯着一直上下波动的温度检测图,他在电脑前已经脑补了好些画面。 他上前抱住春月,两人倒在重新打过蜡的沙发上交换着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从茶几上的皮包里传出古早味的手机铃声。 窦任和春月都停了下来,熊霁山从浴室走出,他刚脱了上衣,这会又重新套上。 他们都知道,只有一个人会拨打春月这个工作电话。 009 大喜 “喂……” 春月像只大考拉挂在窦任身上,单手捏着手机, 分卷阅读14 另一手揉着窦任微刺的发尾。 含在鼻腔里的尾音裹了层砂糖粉,又软又甜,惹得窦任仰起头去咬去舔。 电话那边的声音不轻不重,温润如有春风拂过,但内容简洁明了:“来「大喜」,有个新目标。” 瞧,多说一个字都不行。 “要我亲自去?你找人拿资料给老熊不就行了。” 春月拉了拉窦任的手掌,男人意会,双手从衣服下摆钻进,鱼一样游到两团乳肉上,揪起两颗小奶尖捻揉起来。 “你有三个月无过来了,来给我见下。” 老旧手机扩音十分明显,窦任听见后手里动作一顿,对着春月摇头。 不要去。 这时春月敛了笑,唰的从沙发上站起。 刚刚手里还握着满满当当的温热软肉,一下子空落落了,窦任抿唇不语,双手缓缓垂下,虚握拳头抵在沙发上。 春月跳落地:“知了,一小时后我会到。” “半小时。” 春月还没回答,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熊霁山把春月褪下的裙子和内衣递给她:“我送你过去。” “好。”春月将T恤脱下,抛到窦任脸上。 窦任脸埋在衣服下,忿忿的声音从布料里传出:“那我怎么办啊。” 春月扣好文胸背扣,瞄了一眼男人胯下顶起的小帐篷,立刻眼角又挂起笑。 她跳到窦任身上,扯下他脸上的T恤,搂着他的脖子索吻:“等这趟工作结束了,我们几人出国玩个几天,好不好嘛?” 窦任没顺她的意吻她,而是狠狠咬了口她的鼻尖:“……同一间房?” “唔,到时候看看嘛。” 窦任哼了一声,用力压住她的腰,低头叼住她没被胸衣包裹住的软肉,直到吮出一小块红痕,才放她走。 熊霁山今天还是开了出租车,弥勒佛金牌在黑夜里摇晃,计价器一下下跳着。 春月坐在副驾驶位,俏丽的短发被冷气吹得半干,双脚缩起踩在椅座上,脚趾头圆润似月光下的鹅卵石。 她两根拇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着,操控那条越来越长的像素蛇不要撞上自己的尾巴。 去见欧晏落而已,她不需要费事去伪装自己。 滴滴—— Game ? over。 春月再开了一局,说了上车后第一句话:“老熊,你会不开心吗?” 熊霁山迅速摇头:“为什么要不开心?” “你看,窦任他就不开心。” “他还小。” 春月乐呵呵说道:“你们一个个的总爱说他‘小’,但说起来,他比我还大一岁呢。” 熊霁山眼角看她:“我们?还有谁?” “唔,一个朋友。” 石白瑛与她的关系,春月没对外说过,因为他是独立的职业殺手,不隶属「黑鲸」或其他组织。 要认真说起来的话,石白瑛和她其实还属于同行竞争关系呢,有时会存在利益冲突。 也有可能以后会发生石白瑛要保护的对象,是她要殺的对象这种情况。 车子在红灯处停下,熊霁山拉起手刹,声音比引擎声还低哑:“窦任说,昨晚有人去了你住处。” “嗯哼。” “也是一个朋友?” 小小的空间容纳不下尾巴越来越长的像素蛇,但它还是义无反顾地往“猎物”爬过去,贪婪的,怎么喂都喂不饱。 春月聚精会神,但还是突破不了游戏里最高的分数纪录,蛇咬到尾巴,又一次游戏结束。 交通灯变绿,熊霁山踩下油门时,才听到春月的回答:“对啊,一个朋友。” 她熄了手机,反问道:“怎么了?” 熊霁山摇摇头:“没事,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车子上了内环,又下了内环。 过了海珠桥,马路绿化带有高聳的老槐树,树冠往马路中央生长,若是白天开车经过这一段路,从挡风玻璃望出去便是绝美的风景,能让浮躁的心灵落地几分钟。 闪烁的路灯藏匿在其中,将郁郁葱葱的树叶照得像是泡浸在橙汁里的薄荷叶。 熊霁山把车子停在路旁,开了门锁:“我在附近停车场,你好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好哦。” 道路两侧是婚纱街,大大小小的西式婚纱店和中式龙凤褂店鳞次栉 分卷阅读15 比,这个钟点了还灯火通明。 春月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停了一会。 她仰头看着橱窗里身穿奢华白纱的假人模特,射灯下,水钻熠熠生辉,重工蕾丝头纱飘逸拖地。 假人手中捧着洁白纯净的假花,安静站在这样新旧交接的街道拐角,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她拐进内街,这里的时间仿佛和几步之外的城市脱了轨,听不到汽车鸣笛和人声嘈雜。 空气中飘荡着谁家炒姜葱鸡的味道,电线密密麻麻在青砖大屋之间织出蜘蛛的网。 吃完晚饭的阿伯拉开了趟栊门,粤曲婉转悠长,沿着弯弯曲曲的青石板小路流淌。 老街小巷里也聚集了不少小型婚纱店,内街的婚纱礼服款式没有临街大店那么时髦亮眼,相对的价格也平价许多。 许多店铺将衣架和模特推到门外,绣着金线凤凰的裙褂和大红旗袍伫立在古旧小巷两旁,在昏暗中好似吊诡的鬼火。 七拐八拐,春月来到一栋三层高的矮楼前。 「黑鲸」有不少据点,有在寸土寸金CBD写字楼里掩人耳目用的正规公司总部,有散落在城市各处的服务站点,还有大隐隐于市、和除虫公司完全不相关的安全屋。 民居一楼是店面,店招红底黄字,「大喜婚庆用品」。 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玻璃门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囍字贴,门口的窄巷也不免俗地搁置了一个旋转货架,挂着红彤彤的新娘出嫁伞和其他喜庆用品样板,样品套了防尘套,许是被太多客人翻看过,塑胶套已经泛黄模糊。 春月推开门走进店里,视线所到之处都是明晃晃的喜庆大红。 层层货架后的收银台处站着个中年男人,正低头写着什么。 她喊了声:“良伯。” 良伯没抬头,似乎早已料到了来人是谁,他嗯了一声:“欧生在三楼等你。” ————作者的废话———— 让我们点亮第一颗小星星!榨干我的存稿箱! 500猪会加更! 010 欧晏落(二更) 春月走到收银台前,看清良伯正在往账本添上一笔又一笔。 玻璃柜上摞着一张张收据,账本厚厚一本,古董犀飞利在纸面疾走,墨水慢慢渗入纸张。 每记完几笔,良伯就会放下钢笔,在手边的紫檀算盘上计算一次,包浆的红木粒撞得噼里啪啦。 春月前倚在玻璃柜上,恰好眼前有一张服务收费单就是她的,盖了个「鵺」的印章。 她捻起单子看了看。 单据上没有写明细,就收款日期来看,是上个月月初干的一单。 金额200万,定金收百分之五十,完成委托再收剩余尾款。 而公司会抽起一半的费用作佣。 那趟活儿的目标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叫郭启发,无业,未婚未育,常年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靠在父亲开办的雪糕厂里兢兢业业工作的弟弟养着。 而委托者谢娟,是郭启发的弟媳。 要求是设计一场意外死亡。 组织接单时并不会问委托者原因。 他们只需要一个目标的名字,以及资金到位了就行,不需要原因。 但委托人的原因,往往会在春月他们调查目标行踪轨迹的时候浮出水面。 窦任给的资料里,其中有一大部分是郭家家庭成员的个人资料,包括了郭老先生名下所有财产,还有老人已经癌症晚期的病历资料。 一开始窦任说是谢娟为了给丈夫争家产,要减少一个吃白食的顺位继承人。 春月翻看资料,抽起熊霁山偷拍到谢娟近期出入私家妇产医院的相片,再看看谢娟丈夫的体检资料,说,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之后熊霁山有一次跟踪郭启发到了一家酒店,过了半小时,谢娟竟也出现在酒店门口。 熊霁山跟上楼,见谢娟进了郭启发的房间。 通过提前装进郭启发手机里的窃听软件,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内容。 原来谢娟之前遭郭启发强奸还怀了他的孩子,郭启发拿这件事儿威胁她,要在厂里当财务的谢娟给他拨多点“零花钱”,挪用公款也可以。 于是窦任又改了说法,说谢娟是不想再受到威胁了,才来找黑鲸。 春月笑骂他就是一棵墙头草。 布置这场意外死亡的难度并不大。 郭启发和 分卷阅读16 几个朋友喜好游泳,天气热起来,每周会去三四次南沙海滩。 春月将他的习惯摸得通透,最后一次逮住他落单,用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水壶调换了他的。 水壶里面的水加了料,来自林亚婆的独门药剂,能让人短时间内控制不了身体的肌肉,无色无味无残留。 郭启发下海前习惯性地喝了半壶水,所以当他游到海中央时,小腿肌肉就痉挛抽筋起来,人扑腾了不到半分钟就被海浪卷走。 事情完成得顺利,甚至还有附加成效,白发人送黑发人,郭老得知长子意外身亡的消息当场晕厥过去。 公司财务部很快便收齐尾数,但春月和窦任开了赌局,赌谢娟会不会留下孩子。 熊霁山被春月指使去跟了谢娟一段时间,发现谢娟还是照常去做孕检,还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丈夫。 以为这么久的努力终于花开结果的丈夫兴奋不已,两人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躺在医院里的老父,老先生颤着手流着泪,神神叨叨地一直念着郭家终于有后了。 哇,好一个皆大欢喜阖家团圆的结局。 干这一行总是能看见每一个人心里最阴暗的地方,春月早已见怪不怪。 她丢下薄薄的收据,问良伯:“怎么他又让你记数了啊?几个月前不是请了个新的财务吗?一个好后生的靓女。” 良伯叹了口气:“哎,不好提这事了,那个后生女给欧生炒掉了。” 春月挑眉,怎么突然就被解决掉了? 她问:“点解啊?” “还能点解?细路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咯,明知欧生……” 良伯也不再多说,指了指身后钟摆摇晃的老座钟,提醒道:“你就要遲到了。” 春月撇撇嘴,从玻璃柜上的糖盒里抓了一颗喜糖,拆了糖纸丢进嘴里,往收银台旁侧的小门走。 楼梯狭窄,二楼整层都是仓库,堆满了一箱箱货物,连灯都没开,空气里藏了好多灰尘。 可拐上三楼,则是一番与楼下截然不同的样貌,松石绿玻璃灯罩的西洋古董壁灯在墙上幽幽晃着,红木雕花双开门前铺着做工讲究、质地柔软的波斯地毯。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她有规律地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才推门而进。 屋内装潢没有太多繁复浮夸的装饰,灯光昏黄,左手边的墙是顶至天花板的书柜,另一边则是酒柜和雪茄柜,正对着门口是欧晏落的办公桌,还有挂在墙上让人移不开眼的名画。 卡拉瓦乔的《朱迪斯与霍勒弗尼》。 身穿黑裙的美艷寡妇色诱暴戾的将军,灌醉男人,在床上用剑将他斩首,手起刀落,血溅四方。 “你遲到了。” 大班桌后的欧晏落玩着手机,没抬头,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镜片上筑起厚实冰墙,挡住了男人狭长犀利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在黑潭里游动的怪物。 “不好意思咯,老板。” 春月的道歉轻飘飘,径直走到欧晏落办公椅后侧,仰头看那幅画。 这一幅画还有另一个版本,名为《朱迪斯斩杀敵将》,收藏在罗马国立古代艺术美术馆。 春月几年前去过,那一副的朱迪斯穿着白裙,双眉紧蹙,愤怒地看着被自己切开喉咙的霍勒弗尼。 而欧晏落这一幅的朱迪斯一身天鹅绒黑裙,肤如白雪,表情轻松,眉间一点波澜都没有,眼睛盯着画外人,连揪着霍勒弗尼头发的手都没有用力,还微微翘着兰花指。 仿佛殺死一个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习以为常,就像切块儿嫩豆腐一样。 春月的视线与画中的朱迪斯相撞,她站了一会,问欧晏落:“你这幅真的是真迹啊?” 网上资讯讲说这一幅画19年的夏天在法国图卢兹进行拍卖,被一位神秘藏家以约一亿美元的价格收进囊中。 一亿美元?藏在这栋小破楼里? 可,这不就是欧晏落的做事风格吗? “真假重要吗?” 本来坐在大班椅上的欧晏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像鬼魅一样紧贴着她。 春月微微往后仰,露在连衣裙外的背部肌肤触到欧晏落微凉的上衣,绣着暗纹的蚕丝唐装,盘扣恰恰好抵在她的脊椎处。 她撅唇:“好吧,不重要。” 春月转了个身,胸部直接压到欧晏落身前。 伸手绕过男人身侧,拿起他放在桌面的手机,和她那一部是一样的型号,老旧诺基亚,不同颜色,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情侣手机。 分卷阅读17 屏幕停在贪食蛇结束的分数画面,比她的平均分数高出好多。 “我还是没法打破你之前的记录。”她仰头埋怨着,黑眸里洒落亮晶晶的糖晶。 “那就继续努力,超过了,就能离开黑鲸了。” 欧晏落摸上春月的大腿,将她腿上的匕首拿下,一个反手,收进抽屉里。 修长微凉的指尖拉开春月的领口,冷如冰的眼神在看到她胸口上的吻痕时,似乎又骤降了温度。 他声音温柔如天上明月,问话却直接粗暴:“今晚已经给人屌过了?” 011 鬼美人凤蝶(三更) “对啊,你打给我的时候我正忙着呢。” 春月双眸里浮动着狡黠光芒,两手提起裙摆两端,学迪士尼小公主行着屈膝礼。 就是这条裙子好短,小屁股都露了出来,声音娇滴滴的也好像站在街上揽客的年轻雏妓:“老板,你打断了我的好事,要怎么补偿我呀?” 悬在欧晏落鼻梁上的镜片极亮,是即将要落下的冰寒刀刃。 他身材高大,脸部轮廓却清瘦明朗,也就是这张好好先生的脸,加上春风和煦的声音,总能迷倒好多小姑娘。 以为他是她们的光风霁月,爱将自己变成飞蛾扑向那盏幽幽鬼火。 就连他有家庭也不在乎。 可春月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尽管她挺喜欢跟欧晏落做爱,但对于欧晏落破坏了她今晚的计划,她心里头可不怎么舒服。 欧晏落这男人有特别多奇奇怪怪的原则。 例如不接吻,例如只要春月在之前睡了别的男人,欧晏落就不会和她做。 春月扭着腰,丰满的胸脯在男人身上左右蹭磨,试探问道:“欧生,如何?要直接在这里做吗?” 果然,欧晏落往后退了一步,坐回棕皮椅子上。 他笑得温柔:“那今晚就只用嘴吧。” 嚯,臭狗男人就是老奸巨猾。 春月忿忿甩下裙摆:“你就应该留着那个小财务,天天躲在你桌子底下给你口!” 欧晏落聳聳肩,理直气壮道:“她会钟意我,可你不会。” 灯火在松石绿玻璃灯罩里闪动,男人脚边的阴影边缘也在微晃,是一片吃人的沼泽。 从沼泽里长出带刺的触手,缠绕住春月的细高跟和脚踝,拉着她沉进无穷无尽的危险里。 她慢慢在在大班椅前跪下,膝盖磨蹭着柔软的波斯地毯。 解开欧晏落的裤腰和拉链,春月隔着质地柔软的内裤搓揉着蠢蠢欲动的小兽,嘴唇贴在慢慢涨大成型的性器上,呵出一口口暖气。 她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听话,微尖的虎牙偶尔会“不小心”咬到根茎底部那团鼓鼓囊囊的软肉。 “春儿,”欧晏落用拇指指腹轻揉着她左眼角的泪痣,亲昵地唤道:“春儿呐,乖点好吗?” 春月眨了眨眼,拉下黑色内裤,半勃起的肉茎跳出来。 她侧过脸,用虎牙去磨阴茎身上还没完全浮起的青筋。 她眼尾挂着钩,斜眼瞟向欧晏落,小眼神里充满情绪。 我替你卖命赚钱,你一个电话就能把我给喊来了,随传随到,要我吃屌我就吃,还不够乖哦? 她咬着肉茎往上,一口叼住饱胀圆滑的龟头,牙齿卡在冠状沟上,毫不留情地碾磨过。 微疼让欧晏落温煦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伸手拉开抽屉,拿出把柯尔特M1873。 左轮手枪的金色枪管铮亮,上方的雕花极其繁复精美。 他打开弹仓,将里面六颗子弹都取了出来,叮铃当啷丢在桌面上。 只拣起一枚,重新填进弹巢内。 转盘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下旋转了许多圈,停下后,他握着枪把,压下击锤,咔一声,将枪口对着春月的额头。 “好好含,”欧晏落嘴角还是笑着的,好像倒挂在天空的弦月,“没含出来,每五分钟我就开一次枪。” 带劲。 真带劲。 小穴口兴奋地收缩蠕动,吐出一小口淫液,春月能感觉到底裤很快就被打湿了,冷气一吹,凉滋滋的。 石白瑛总说她是小疯子,也不看看她是被谁养大的,能不疯吗? 每当她稍微有丁点儿松懈,欧晏落就会提醒她,看看你脚底下的刀尖,看看你额头上的枪口,皮绷紧点给我好好走。b 分卷阅读18 r 就像现在这样,额头上抵着一把有六分之一机会结束她性命的手枪。 涨红的龟头像颗熟透了的红李子,沁出来咸腥麝香的气息,光滑果皮被少女的口津沾湿,一点一点,将一整颗全吞进嘴里。 欧晏落的阴茎和他的外表气质相似,不是特别粗的类型,但长且翘,干净,带着他常用沐浴露的味道,那微翘的弧度总会带给春月很奇妙的快感,深处某些开关只有他才能触发。 舌根压平,缩紧腮帮,春月将他含得越来越深,她能将自己的感官控制得很好,就算龟头撞到咽喉,也没给她带来过多欲呕的感觉。 所以她能完成一些比较困难的任务,嗯,譬如把欧晏落整根吞下。 没有几根鸡巴……咳,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喜欢深喉。 生殖器最敏感的部位不受自己控制,被深深吞进逼仄而危险的咽喉里。 时不时还有尖牙在肉茎上刮蹭而过,激起微痛的酥麻,给血液里疯狂流淌着的火苗再添进了助燃剂。 这种危险的快感,就像脑袋被蟒蛇吞进肚,而有带毒的獠牙随时都会咬断他的脖子。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额头被枪抵住的春月危险,还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被吞下的他更危险? “春儿真会舔。” 快感至上,欧晏落倚靠着椅背,止不住呻吟出声:“要不是你今晚已经不乖了,我就要在这里把你操坏。” 春月嗯嗯呜呜的,似乎想要回答他什么,声带泛起一连串低频的颤动。 她好似在身体里养了一只鬼美人凤蝶。 传说中这只蝴蝶来自地狱,左翼是迷倒众生的美人,右翼是诡异可怖的白骨,它闻到了欲望的味道,飞到怒吼叫嚣的欲兽上轻轻伫立,翅膀一开一合,就能卷起摧毁人心智的龙卷风。 不间断的刺激从小腹开始盘旋上升,欧晏落眉间终于起了波澜,他微仰起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轻微失态。 他忍过了第一次摧毁,这时桌上的老座钟提醒他已经过了五分钟。 冰凉的枪管轻拨开黑顺刘海,枪口压在春月光滑的额头上,欧晏落没有一丝犹豫地扣动扳机。 啪!空枪声清脆明亮。 “春儿真是好彩。” 欧晏落再次压下击锤,颇为赞赏地看向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还在乖巧舔着鸡巴的春月。 春月垂着眼睫,没再抬眼看欧晏落。 嘴酸了就将湿漉漉的阴茎吐出来,用双手帮忙,喘过气了再进行新一轮的吞吐。 分针又走过了一个数字。 枪把被欧晏落捂得发烫,指节泛着淡淡的白。 他扣下扳机,还是空枪。 “哇,我真好彩。”这次是春月自己说的。 第三个五分钟,空枪。 这时欧晏落已经察觉春月的用意。 她避开会强烈刺激精意的部位,避免长时间的真空含吮,让他的快感逼近临界线,但又还差几步才能跨过。 当他想跨过的时候,又被生生拉回来。 第四个五分钟,秒针往前走着,而欧晏落却遲遲没开枪。 春月停了下来,拇指作坏地按住赤红龟头上仿佛快要滴血的马眼,舌尖一滑,舔走嘴唇上黏滑的液体。 她的眼角融化了一滩玫瑰色砂糖,声音也变得沙哑:“你开枪呀,看看我的运气有没有走到了尽头。” 012 爹地 话音未落,欧晏落已经扳下板机。 啪! 春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眼睛里有狂喜的火苗跳动:“犀利,我今晚应该去买六合彩。” 空发四枪,只剩下两次机会。 欧晏落收起了那些虚假的笑容,枪管往春月泛起兴奋潮红的脸拍了两下,轻吐两字:“继续。” 秒针嘀嗒向前奔跑。甜%品小%站63%548%o94o 欧晏落决定要提前结束这个游戏,没握枪的那一手用力扣住春月的后脑勺,腰胯挺动,暴怒地往她喉咙里冲撞。 无法估计力度的顶撞让春月开始止不住生理性干呕,阴茎每一次抽出都带出一滩唾液,沿着怒跳的茎身下滑。 眼里的月光也破碎了。 坠落后混在口水里,洇湿欧晏落的黑色棉麻长裤。 淡淡雾气在镜片上聚集又消散,欧晏落喘着气,看了眼座钟,分针即将又要达阵了,他准备立刻射满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分卷阅读19 然后还要死死按紧她的嘴,让她把精液全吞下肚子里。 但骤响的手机铃声打乱了他的计划。 “爹地——听电话啦——爹地——听电话啦——” 稚嫩可爱的女童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犹如一大桶冰水浇落到两人身上。 是欧晏落干干净净那一个身份的专用手机。 欧晏落忽的松了手劲,春月撑住他的膝盖,用力撇开头挣开禁锢,把嘴里的肉刃吐了出来。 欧晏落的奇奇怪怪原则之一,不会让人接触到他的私生活和家庭。 所以不顾被地毯磨得发烫发麻的膝盖,春月准备起身离开。 可肩膀被欧晏落狠狠用力一压,春月又噗通一声跪了回去。 她闷哼了一声,满眼不解地瞪着欧晏落。 欧晏落把手枪丢到一旁,抓起手机。 来电屏幕闪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他的视线,从欧美珠圆滚滚的脸蛋,移到跪在自己身前的女人脸上。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 “爹地!”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欧晏落已经转换好状态,镜片的白雾消散,嘴角又扯起来:“美珠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我好挂住你啊,你没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小女孩撒娇的声音娇滴滴。 春月挣扎得剧烈,她不想和欧晏落的私生活有任何交集。 这是坏了规矩! 她用力掰欧晏落的手,却换来男人毫不留情地将指甲掐进她的皮肉里,像五颗子弹正往她身体里钻。 “妈咪呢?爹地还没有收铺,你让妈咪给你讲故事。” 欧晏落想着要不要把春月有习惯性脱臼的左肩膀给生生弄脱臼了,但又觉得这样做的话,这猫儿怕是又要三四个月不肯回家了。 他钳制着她的肩膀,将手机夹在脖肩处,左手握住还在怒挺的性器,开始上上下下撸起来。 春月肩膀很疼,但对她来说,这种疼痛不足挂齿。 她睁大了眼,看欧晏落就在她面前打手冲,牙齿把下唇咬得快要滴血。 “不要嘛,妈咪不会讲你那个坐着鲸鱼去探险的故事!”欧美珠闹着小脾气。 欧晏落低笑一声:“好啦,那爹地给你讲一个小故事。” 少女小春坐着黑色鲸鱼来到下一个岛屿,这个岛屿上有一个盛产牛奶的国家,小春走进城门,却发现奶牛国民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她打听得知,是因为有一帮鼠匪来到他们岛上作乱。 匪徒老大是瞎了一只眼的灰老鼠,总偷偷摸摸往奶牛产出的牛奶里投毒,这严重影响他们和邻国的牛奶贸易。 勇敢的小春去和奶牛国王提议,由她来打败鼠匪,国王十分感激,说只要她能打败瞎眼老鼠,以后将给她供应无限量的新鲜牛奶。 小春穿上银灰盔甲,举起蓝宝石长剑,骑着飞天白马来到鼠匪扎寨的山头,召唤雷电和龙卷风,打败了匪徒们。 她凯旋归来,奶牛国王好开心,下令全国连开三天三夜的庆祝宴会,还亲自挤出了鲜奶,用镶嵌了松石绿宝石的纯金酒杯装着,献给这位英雄少女。 小春双手接过,喝了一口,奶香浓郁,还在她唇上挂上了白胡子。 国王问小春,好喝吗? “……小春,好喝吗?”欧晏落笑着问春月。 激喷而出的白浊溅得春月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刘海、泪痣、鼻尖、嘴唇,哪哪都是欧晏落的精液,最后在下巴处汇集,缓慢往下滴落。 春月探舌舔走唇上的“白胡子”,黑眸里的火焰烧得通天,嘴巴一开一合,无声地说了句:“好喝极了。” 电话那边的小女孩明显有了睡意,呢喃着问:“爹地,小春怎么回答呀?” 欧晏落松开对春月的钳制,低声答:“她说,好喝极了。” “好了,爹地已经讲完故事了,你要睡了哦。”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女声。 姚菲从女儿手里接过电话,轻声细语:“美珠快睡着了,我陪她先睡。你继续忙,别太晚回来了呀,厨房里煲了冬瓜汤,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喝一碗,消暑。” “好,知道了。” “拜拜老公。” 重获自由的春月早已起身进了洗手间,哗哗水声传出。 欧晏落拿起电脑旁的手帕,擦了擦还未疲软的阴茎。 裤子和底裤都沾了春月的口水,他也懒得处理了,等会直接换一套衣服就 分卷阅读20 行。 他喉咙干渴,走到酒柜旁随意抽出一瓶,打开后也顾不上什么醒酒,直接端起酒瓶对嘴灌了几口,缓解了迫切的渴意。 但体内有一种欲望还在疯狂嘶吼叫嚣,得不到满足的野兽并不愿意这样歇息。 确实是失控了。 他向来将两个世界分割得极好,互不牵扯干涉,除了良伯,他还没让殺手圈的谁接触到他家庭的事。 有接触到的,早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抿了抿唇,啧了一声,又仰头灌了几口红酒。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下来,门打开。 春月走出来,脸上的污浊已经清洗干净,但她清洗得随意,刘海和发梢都被打湿了,裙子领口也溅湿了一大片。 她把湿透的发丝往耳后掖,语气冷淡:“完事了吧?把目标资料拿来,司机还在外面等我。” 欧晏落扫了她一眼,走回桌子后,从抽屉拿出一张纸条。 “200万,需要伪装为自殺。”射精后的欧晏落声音有点喑哑。 轻飘飘的纸条落在桌上,春月捻起,上面只写了一个人名,一串身份证号码,一个日期,没了。 “知道了,完成后拍照给你。”她把纸条收进链条包里,转身要走。 “春儿。”欧晏落唤住她。 春月停下脚步,没回头。 “接下来,每个月过来汇报一次近况。”欧晏落命令道。 空气安静了几秒,才传来一声:“知道了。” 013 十三号 关上门的办公室突然就冷了下来,好像里头一个活物都没有。 欧晏落坐回椅上,转了半圈,仰起头观赏他珍贵的藏品。 他没有看握刀的美妇人,他看的是被斩首的将军。 男人赤裸上身,被切下的头颅与身体呈一种吊诡的角度,面目狰狞,翻着白眼,鲜血从刀口处喷溅而出。 欧晏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椅子,拉开抽屉。 被他“没收”的手刺静静躺在抽屉里,和他其它的手枪睡在一起。 取出匕首,摘下刀套,他将刀柄握在掌心里。 尺寸对他来说有点小,是春月量身定制的刀具。 他握着刀,仿佛也握住了春月沾血无数的纤手。 叩叩、叩叩叩、叩叩。 门被敲响,欧晏落把手刺丢回抽屉,关上抽屉,说:“进来。” 良伯推门而进,走到大班桌前,把手里的账本放到桌上:“欧生,上上个月的帐记好了,但上个月的还有两单尾数没有收齐。” “那就派人去追数。”欧晏落翻开账本,随意看了几页便阖上,“够胆拖欠殺手公司的尾数,委托者是嫌命长了。” “好,我去安排人跟进。” 欧晏落胸膛还在烧着火,他端起酒瓶,对良伯扬扬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半个小时后收铺。” 良伯没走,石像一样立在桌前,站姿恭敬。 欧晏落抬眸,问:“还有话要讲?” “欧生,有句话我讲了,你别生气。” “讲。” 刚才鵺离开时的狼狈模样浮现在良伯眼前,小姑娘眼角嘴唇通红,发梢滴水,膝盖蹭破了皮,左肩背红肿一片,五个指印格外明显。 他瞥了眼大班桌旁的垃圾桶,里面丢了块手帕。 空气里的气味也很清楚地揭露出,刚刚半小时里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你和鵺走得太近了,会坏了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良伯说。 欧晏落咽下一大口红酒,酒瓶摔到桌面上的声响有些大,他嗤笑:“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呵,老祖宗没有说不能和自己家的殺手走得近啊。” 良伯腰杆挺直,点头道:“是,你可以和她睡,我指的不是肉体方面上太近。” “那你指的是什么方面?嗯?” 欧晏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眸子已经半眯起,是把锋利危险的黑刃。 “老祖宗讲的是,负责人绝不可与组织里的殺手产生感情……” 锵!! 红酒瓶被猛丢到良伯脚边,地毯的柔软也护不住它,瓶子粉身碎骨,红酒溅了良伯半身,血液一样淌了一地,将波斯蓝毛毯染成紫黑色。 欧晏落笑得开怀,仿佛听到了一场近年来最荒谬可笑的栋笃笑。 分卷阅读21 他问良伯:“你是哪一只眼睛见到我与她产生了感情的?” 良伯一步未移,依然站得笔直,视线凝在老板脸上,闭口不语。 欧晏落举起了被冷落许久的左轮手枪,枪口对着良伯的眼,冰冷的话语狂妄疯癫:“那只眼睛看来无什么用,干脆打烂了算数。” * 春月上了车后不发一语,熊霁山看她一身不堪情绪不高,直接方向盘一打,把车往江边开。 车窗降了下来,潮热的江风灌进车厢里,春月一头齐耳短发被吹得凌乱,风直直扑到眼睛上,撞得她酸疼无比。 出租车沿着珠江走过了几个路口,熊霁山终于听到春月吹口哨的声音。 那首什么在法国的多少天,窦任给他说过一次,但他记不住拗口的原名,只记住了译名。 他松了口气,情况还不算太差。 口哨循环了两三次,春月开了口:“老熊,送我去「微光」吧。” 熊霁山皱眉,不太同意:“你肩膀有伤,还要去按摩店?” “对啊,那更应该找师傅给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咯。” 理由正当得熊霁山无法反驳,只好掉了头,往「微光」驶去。 车子在spa店门口停下,熊霁山习惯性地叮嘱了一声:“春月,小心点。” 正准备开门的春月听见,噗嗤笑出声,回过头眨眼道:“今晚没有任务呀。” 熊霁山一怔,挠了挠脸上的伤疤,有些尴尬:“那么晚了,小心点没坏处。” 春月朝他勾勾手指:“老熊,你过来一点。” 熊霁山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往副驾驶位探身。 一个吻落在他唇上,轻飘飘的,柔软的,好像在月亮下飞过的夜莺身上掉落的羽毛。 “谢谢你。”春月笑着说。 直到春月走进了spa店里,熊霁山才回过神。 他没将空车牌子挂起来,计价器还在计时,在黑夜里一跳一跳的红点,速度比他的心跳慢好多。 打了双闪,他坐在车里调整着情绪,可发现胸膛烧着股扑不灭的火,还愈来愈旺。 有点糟糕。 熊霁山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唇间的香烟燃起火星,他猛吸了一大口,再狠狠吐出,漫起的烟雾瞬间遮住了笑脸迎人的弥勒佛。 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抽过烟了。 进了「微光」的春月不知道熊霁山还在门口停着没走,她走到前台,问服务员:“13号理疗师现在有空吗?” 前台小妹二十出头,态度殷勤:“请稍等一下,我帮你查查看。” 鼠标点了几下,她点头回答:“目前13号理疗师空着,请问想找他做什么项目呢?这位技师有部份项目不接的。” “嗯我知道,精油推拿按摩,背部的。” “好的,我这就帮你安排!” 「微光」的装修走巴厘岛风格,外露的原木屋梁,垂坠的雪白纱幔。 为了避免技师不小心打翻,所有带火的香薰蜡烛线香,都改成了无火香薰,案几上滴了精油的加湿器不停吐出袅袅白烟。 房间带独立卫浴,衣柜配了保险柜,春月脱下衣物,拆了一次性内裤的包装袋。 但想了想,还是没穿上。 她披着松垮浴袍坐到按摩床上,交迭的双腿在半空无规律的晃着,等了约莫两三分钟,有人敲门。 是刚才带她进房间的女服务员,身后跟着一高瘦青年。 男人年纪三十出头,理着干净利落的短寸,身穿象牙色理疗师工作服,他剑眉浓黑,鼻梁高挺,那双眼睛也是好看的,深邃得好似夜里的大海。 可惜那海里没有星辰。 他一手提着精油篮子,一手握着盲杖,跟在女服务员身后走进,在简单的指示下将篮子里的瓶瓶罐罐放到床边的推车上,按自己的使用习惯一一码好位置。 春月叫住准备离开的女服务员:“麻烦直接帮我加一个小时,之后我想睡一下。” 女服务员躬身:“好的没问题,那等您醒了,按一下服务铃,我给您送茶点过来。” “好的谢谢。” 纱幔落下,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加湿器水流翻滚的声音,咕噜咕噜,像在哪个海里沉睡的火山,身体里滚动着熔浆。 春月松开腰带,浴袍窸窸窣窣落地,收起双腿,趴在床上,双手垫在下巴处,侧着脸,幽幽看着还在做准备的男人。 分卷阅读22 她娇声开口:“我躺好了哦,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13号。” 男人修长的手指猛的一顿,嘴唇微抿,脸上浮起几不可见的红霞。 他摸索到推车下层,抽出一卷浴巾,轻抖开。 左掌摊开,用拇指至中指的长度在床边丈量距离。 找好位置后,将大片浴巾平铺盖在女人腰臀处。 “林小姐,好久不见。”他说。 014 烂柿子 林越,是春月两年前曾经用过的假名。 一个保守古板的32岁失婚少妇,在一家公司后勤部当一名小职员。 白天在公司默默无闻,从不参加同事之间的活动,晚上和周末则安排出任务,截然不同的气质样貌和生活轨迹,这样的冲突感让她那一年玩儿得还挺开心的。 有段时间春月肩膀落下硬伤,「微光」是窦任介绍的,盲人技师力度恰当,揉捏的穴位精准,还窥探不了她的样貌。 后来“转换跑道”的小职员成了性感小主播,名字也改了,叫王雅丽,好普通的菜市场名字。 但来「微光」找13号,春月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改了名字。 “林小姐,最近左肩还会脱臼吗?” 搓得好暖的手掌将精油一点点揉进羊脂膏一样的皮肉里,天竺葵混着佛手柑,浸进一节节的脊椎。 男人声线低沉,在春月耳畔缠绕,很像泡了好些年份的梅子酒,绵柔,清甜,醇香,而后劲令人陶醉。 “唔……最近很少了。”春月头埋在床洞里,呢喃声软得像小锅里熬煮多时的麦芽糖。 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眉:“那就是还会脱臼,是吧?” 他直起身往左走了两步,摸到精油瓶,指腹分辨着瓦瓶上凸起的图案,选了其中一瓶。 胶头滴管吸起一截,滴在手心里,双掌合起来回搓磨,揉得温热,才往林小姐的背上捂。 他往左肩背摸索过去:“我稍微用点力,可以吗?” “可以呀。” 掌心在左肩处按下,有轻微骨头关节摩擦的声响传出。 没多久前被欧晏落掐肿的地方本来都不觉得痛了,但在13号这里,那些发脓流血的伤疤总会被再一次赤裸裸地揭开。 春月可以将光裸的背脊曝露在他眼前,可以随心所欲地撒娇示弱,因为13号他看不见。 看不见她的真实样貌,看不见她身上的旧疤。 就算她刚殺了人满手是血,13号也看不见。 于是她掐着嗓子一声声喊痛。 “忍一忍,我得把精油揉进去。” 男人说是这么说,但手里的力气还是卸掉一点。 揉了一会,他察觉到异常,捂着其中一片皮肉仔细分辨,问:“林小姐,你这里有点烫,是撞到哪里受伤了?” 春月咯咯声笑:“13号,我还有别的地方更烫,你要摸摸看吗?” 男人耳根发烫。 他不时会被客人开黄腔撩拨,但像林小姐这样明目张胆的,也就她独一个,毕竟「微光」是正儿八经的店,不存在那些个龌龊腥膻的交易。 “林小姐,别总开我玩笑。”他继续手里的动作,但力气收了好多,就怕不小心捏坏了手里的白棉花。 “哎呀,13号你是不是想歪啦?” 春月笑得肩膀一颤一颤,“我说的是我的脸,好烫呀。” “13号”的脸这下也好烫,抿紧嘴不再说话。 等手中的精油被吸收完后,男人转身去拿新的精油,按摩床上传来窸窣声,他以为林小姐躺累了动动手脚。 他搓揉着手掌走回床边:“这款精油里面包含了荷荷巴籽和月桂油,对修复滋润皮肤的作用很不……” 话语在喉咙中哽住了,手也停着不敢动。 他明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但这时眼前的黑暗中,好像浮现出他曾经在不少希腊神话电影里看到过的美杜莎。 妖女身材曼妙绝美,脸庞倾国倾城,一头俏丽短发全变成了丝丝吐信的红眼小蛇。 那双极美的妖眸变幻着绚烂光彩,银芒毕露,魅惑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明明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却也和那些看到美杜莎眼睛变成石像的男人一样,整个人成了石头,从手指到脚趾,从脑袋到尾椎,全都不受控制了。 刚才按摩的背部如果说是羊脂软膏,那此时手里握着的两团 分卷阅读23 暖呼呼的软肉,又算是什么呢? 初恋女友在他失明后离开了他,当理疗师后接待异性客人时,他只接背部和脖子以上的推拿按摩,所以像这样肉贴着肉,直接握住软弹的乳肉,好似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春月翘起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她仰躺着,看他下颌线绷紧,喉结上下翻滚, 在13号反应过来之前,她按住男人的手背。 手指一根根嵌入他的指间,带着他搓揉起自己的奶子,戏谑道:“那正好,我这里好需要被滋润一下哦。” 男人的手掌好大,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干净圆滑,揉了两三下而已,湿滑的香氛精油就将软肉团团镀上一层亮油,就像两颗剥了壳、滴着汁水的新鲜荔枝肉。 春月舒服得直哼哼:“唔,13号你真的好会揉啊……好舒服的……嗯……” “13号”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曾经给林小姐做过面部和头部按摩,在他指腹下一寸寸的摸索中,姑娘的五官和面容慢慢在他脑海里构建生成。 眉毛弧度温柔,眼皮薄薄的像纤柔花瓣,睫毛翘长。 鼻梁上有一小块微凸起的骨头,鼻尖带点肉,湿湿软软的,像德彪西的鼻子——德彪西是他的导盲犬。 嘴唇饱满软弹,唇形上翘,像只微笑着的小猫。 一张小脸和他的手掌一般大,头发齐耳,加上她说话总不着调的模样,他估摸着林小姐是个年轻小姑娘,刚踏入社会没多长时间,有着古灵精怪的性格。 脖子往下的部分,他之前只拼凑出朦朦胧胧的背影。 可他现在摸到的已经遠遠超过了他的想象。 单手无法完全掌握的柔软,顺滑奶肉从指缝中溢出,是被升高的体温融化的黄油,在他手里变化着形状。 还有颗什么,小小硬硬的,跟秋天成熟的火棘果一样。 颜色?应该也是红彤彤的,就在他中指指根处来回刮来蹭去。 见男人像块大木头动都不敢动,春月鼻哼一声,猛地夹紧他的食指中指,让他揪紧两颗已经挺立的奶尖尖。 再高高往上一提,把奶肉都揪成一团尖顶的小寿桃。 “啊——” 一阵强烈的酥麻惹得她眉头都皱了,长长一声呻吟从嘴里冒出。 在欧晏落那受的气,这时终于都释放出来了。 男人也在这时候元神归位。 他想用力扯出手,却变成夹着那两颗小果子更加使劲地往外拉扯。 又一声甜腻的娇吟,在黑暗里就像平地惊雷,唤得他头皮发麻,小腹里的干柴轰的一声烧起大火。 乳头沾了精油滑溜溜的,借着润滑他最终还是得以逃离,可力气用猛了,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酿着陈年梅酒的玻璃罐咣啷一声摔得稀巴烂。 他恼羞成怒,语气不再平和:“林小姐,你这是要干嘛?!” 春月睨了眼男人裤裆处的微挺,又看到他攥得发白的拳头。 心里冷笑,怎么搞得自己好像强抢民女的色员外。 看来今晚还是吃不上肉了。 “没想干嘛。” 她瞬间没了兴致,翻身趴回床上,也不管遮住下半身的大浴巾已经歪到一旁:“我翻身了,把剩下的按摩做完你就可以走了,让我睡会。” 温度骤降的语气让“13号”喉头一哽,剧烈涌起的酸楚直冲眉心。 而下半身的勃起,令他觉得自己是只可笑的怪物! 他狠狠咬住了下唇,不想让心脏像枝头脆弱的柿子,被竹竿轻轻一打就掉落地,皮开肉绽,烂了一地黏糊。 他回到按摩床旁,克制着手部的颤抖,想将剩余的工作做完。 最后一道精油按摩让他给打翻了精油瓶,精油在推车上淌开一片,满屋子都是雪松的味道。 他胡乱摸索,把瓶子拾起摆好,但瓶子里的精油所剩无几。 春月索性喊了停:“算了,今晚就到这,13号,你出去吧。” ————作者的废话———— 我终于有机会写按摩师设定了哭唧唧。 015佟永望 “抱歉,今晚是我的工作出了问题,稍后我会跟前台说一声,林小姐走的时候不用付钱。” 佟永望垂下眼帘,再从推车上抽出新的浴巾,准备为林小姐肩背也盖上毛巾。 他习惯性地先检查 分卷阅读24 下半身浴巾有没有盖好,可这一检查,竟摸到了一团柔韧挺翘的软肉。 和刚刚摸到的胸乳截然不同的手感。 手像被烧得滚烫的烙铁滋一声烫伤,佟永望根本没法去想为什么林小姐是裸着下身,浴室里应该有准备一次性用品才对。 他不敢再往那儿摸,赶紧抖开新的浴巾,替她从肩膀盖到腰部。 磕磕碰碰地道了别,哆哆嗦嗦地打开盲杖,佟永望落荒而逃。 平日记得清楚的路线,许是今天邁的步子太急了,转弯时他还撞到了墙,盲杖在地板上敲得急促,好不容易他才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其他失明人士正等着被安排上工,听到砰一声打开的门都吓了一跳。 “是我,抱歉,吓到你们了。”佟永望喘着气,自报家门。 在这里工作的盲人都很熟悉彼此的声音,听见是佟永望,有人嘻嘻哈哈调侃道:“阿望,你后面是有老虎追着吗?跑得那么急。” 佟永望硬挤出两声笑声,深呼吸后走向自己的工位。 “永望,你还好吗?” 问话的是坐他旁边位置的柳娟娟,女人声音里带着些许担忧,她感受得出佟永望情绪的波动。 她是先天性失明,在感知事物上比佟永望敏锐了许多。 佟永望坐下,收起盲杖:“没事,就是刚才打翻了精油,可能会收到客人的投诉。” “啊,你别担心,现在来咱们店的客人都挺善解人意的,如果真的投诉了,我帮你跟珊姐解释几句,就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行了。”柳娟娟耐心安慰,她觉得自己也挺善解人意的。 佟永望笑笑,虽然他知道柳娟娟看不到:“嗯,谢谢你。” 休息室里陆续有同事进出,佟永望往耳朵里塞了耳机,循环播放着《13 jours en France》,在法国的十三天。 是有一次林小姐边做按摩时边哼的调子,他记了下来,回家后用音乐app里的哼唱识别功能,一遍遍地唱,一首首地找,才找到它。 十三天。 13号。 就这样凑巧? 不,这实在太荒唐了! 佟永望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自从失明后他早应该知道,不能寄托于希望。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希望。 可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幻觉,手掌心还残留有那暖和软糯的触觉记忆,连挺翘的奶尖怎么刮过他的指节,他都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3号,13号?” 沉浸在音乐里的佟永望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他赶紧取下耳机,转过头,眼睛虚无地看着斜上方。 “哎哟,喊了你半天……音乐不要开太大声嘛,明知道自己……” 佟永望忽略话语里的尖刀和玻璃,扯起笑容:“珊姐,不好意思,找我上工吗?” “不是,是你刚刚113房的那位客人提前离开了。” 啪,心里的柿子掉了一颗。 他喉咙有点紧:“客人有投诉我吗?” “没投诉啊,客人夸你做得好,还说是她不小心打翻了精油,跟我解释了一下,希望别追究你的责任。” 领班珊姐抱着臂,看眼前英俊清秀的男人,再一次在心里觉得实在太可惜了。 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瞎子。 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从西装裙里拿出几张红钞。 数了数,扣起六张,剩下的四张塞到佟永望手里:“客人给了八百块钱的小费,按规矩,你自己一半,另一半归公司。” 啪,心里的柿子又掉了一颗。 他说:“我知道的,谢谢珊姐。” 佟永望低头,让视线落在手中攥着的纸币上。 仿佛自己能看到似的。 领班离开后,佟永望摸着纸币边角的盲文,树枝上的柿子一颗颗往下掉,噼噼啪啪,全都在泥地里摔得千疮百孔。 今晚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真叫他碰上了,却让自己一手给推开。 佟永望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有所期待,他遗憾的是,今晚又没能跟她提起,他不叫“13号”,他叫佟永望。 * 良伯看着后视镜里垂头小憩的男人,再看看时间,决定还是叫醒沉睡的阎罗。 他清了清喉咙:“欧生,到家了。” 欧晏落撩起眼帘,看了眼手表,松开抱在胸前的手 分卷阅读25 臂,应一声:“嗯。” 他下了车,良伯等他走进电梯,才驶离车库。 电梯上行,在一楼停了下来。 门打开,欧晏落抬眼看见来人,伸手按住开门按钮,笑着打招呼:“王师奶,这么晚了还去遛狗啊?” “哎呀,欧生!”王师奶一手拿着便携小风扇,另一手牵着狗绳,走进轿厢:“你又是这么晚才收铺啊?” “嗯,近期好日子多,结婚的人也多。” 王师奶还想寒暄几句,突然发现自家的彼得仔没跟着她一起走进来,而是站在电梯口,呲着一嘴尖牙,低声呜呜,浑身毛发都要竖起。 “彼得仔!进来呀!欧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按一下电梯。” 王师奶着急,赶紧走出电梯,把呲牙咧嘴的棕毛贵宾犬抱进怀里,训斥道:“没礼貌!这是23楼的欧叔叔,不认得人了?” 贵宾黑豆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类,喉咙低频嘶鸣,却又不敢大声吠叫。 欧晏落笑笑,替王师奶按下21楼。 这小畜生倒是挺机灵的嘛。 21楼到了,欧晏落与王师奶道别,顺便瞪了眼趴在妇人肩膀上的小狗。 下一秒,贵宾缩着脖子躲到主人怀里。 欧晏落开锁进了家门,客厅没留灯,厨房灯亮着。 他走进厨房,电压力锅亮着保温灯,打开锅盖,浓烈的陈皮味道扑面而来,汤水颜色棕褐,表面浮着薄油,连炖得软烂的冬瓜也被汤水浸成深色。 姚菲的厨艺师承姚母,煲汤总爱放许多陈皮或姜,说是怕汤水太寒凉。 欧晏落一直觉得好矛盾。 为什么既要利用寒性的冬瓜解暑,却又放进温性的陈皮或热性的姜做中和,那解暑的意义何在? 他舀起一碗汤,再全数倾倒进洗菜盆的下水口。 洗了碗,将瓷碗倒扣在沥水架上,熄了灯走出厨房。 房子不大,三房两厅,不到150平方,被姚菲布置得挺温馨,许多小物件都来自宜家。 尽管这些风格全都不是欧晏落喜欢的美学,但他无所谓。 欧美珠九月份要上小学一年级了,目前正学习着自己独立睡一间房间。 门上挂着块小黑板,写着「美珠’s room」,旁边贴着艾莎安娜的立体贴纸。 美剧港剧里,总有晚归的父亲走进孩子的房间,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替孩子掖掖被角才离开。 欧晏落没有,他径直走向主卧。 刚进门,浴室门也刚好打开。 姚菲头发裹着浴巾刚走出,见到卧室里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个人时止不住被吓了一跳,再看清是欧晏落,才欣喜道:“老公,你回来啦。” 欧晏落解着衬衫纽扣:“是啊,我刚才就回来了,在厨房喝了汤。” “好喝么?” 他温柔地笑:“老婆煲的汤最好喝了。” 016危险期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水声。 姚菲提着洗衣篮走出阳台,将脏衣塞进洗衣机里。 拎起丈夫的衣服时,她停了停。 她抖开白衬衫,仔细检查衣领衣襟。 没有红唇印,没有长发丝,倒是袖口有些灰尘污垢,像是搬货时沾上的。 再拎起卡其色休闲西裤,伸手往裤袋里掏。 摸到了张纸条。 她心跳加速,飞快转头看了下走廊方向,见主卧门半掩,才用指尖夹起那张纸条。 是张收据。 姚菲将收据展开,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内容。 是家茶餐厅的小票,今天中午的,一份焗猪扒饭,一杯热奶茶,一份炒时蔬。 永记茶餐厅在婚纱街附近,结婚后欧晏落带她去过一次。 环境破败老旧,卡座的皮椅面被磨得掉色露出内里,枱面压着油淋淋的玻璃,有麻甩佬边抖脚边抽烟,地砖缝隙也不知黑了多少年,侍应态度很差,送餐蛋面过来时拇指几乎快插到汤里。 她不喜欢那里,也不喜欢欧晏落总守着那家老店。 「大喜」是欧晏落的父母留下来给他的,位置处在深巷,街客很难能逛进来。 要不是有一些老主顾固定在店里拿货,这样一家守旧不愿改变的老店,早就要被时代洪流冲得烟消云散了。 姚菲与欧晏落提议过,说不如把店 分卷阅读26 铺租出去,如果之后还想做这行,可以在附近地铁口的大型婚庆用品批发市场盘个档口,一样也能做生意,还能增加大量客源,尤其是海外客源。 至于那栋老屋,过几年说不准就安排上拆迁呢,毕竟那附近除了传统的婚纱街,其他地方都盖起通天高楼了。 只是,欧晏落听了之后,嘴角的笑意少了许多,并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那一次是姚菲第一次感觉到,欧晏落似乎有点生气了。 姚菲叹了口气,把茶餐厅小票折起。 她觉得神经兮兮翻看丈夫衣物的自己好难看。 全世界都说欧晏落是绝种了的顾家好男人,这样的好好先生,怎么会出轨呢? 洗衣机轰隆隆转动,她倚着阳台的玻璃栏杆,摊开手。 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经过许多年,尽管有些刮痕,但还能闪着些许光芒。 她想起和欧晏落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十年前,她23岁,大专毕业后进了父亲一朋友开的小公司里当前台接待混日子,当时的男友是学校里认识的,不是羊城人,毕业后去干房屋中介了。 姚菲有种骑驴找马的心态,但苦于平淡乏味的生活中没有什么认识新对象的机会,索性在好几个相亲网站上注册为会员,找寻适合结婚的目标。 欧晏落是她见的第三个对象,前两个男人在网站上放的都是修饰过度的骗照,经济条件一般,还反过来嫌弃姚菲的收入太低。 有了前面两个狗男人的对比,欧晏落简直完美,样貌俊美斯文,性格温柔体贴,阳光透过咖啡厅外的树叶缝隙,在他眉眼间洒落金子。 经济条件更不用说了,有房有车,有一家老铺,手腕上戴着的虽然不是多么昂贵的名表但也好歹是块基础款劳力士。 父母早逝,她甚至不用面对世间大难题之婆媳关系。 那时的欧晏落28岁,清楚表达自己的意向是想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 家人朋友都说她闷声不响就捡了个好男人,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欧晏落人很好,欧晏落很温柔,欧晏落很适合结婚…… 婚后她是幸福的,欧晏落会给她足够的家用,让她可以无需每天挤地铁上班,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淘宝里看中什么拍下后找他代付就行。 她觉得生活有些无聊了,想开家咖啡甜点店平时能招待一下自己的小姐妹,欧晏落也二话不说打本给她去做。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姚菲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一点水花都没能激起。 欧晏落还是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破绽。 有时他晚归,姚菲便会开始乱想一通,幻想是不是有遲来的七年之痒,幻想如果遇上有女人上门示威的狗血剧情发生,自己应该如何手撕小三。 她跟自己母亲诉苦,被母亲骂了一顿,说她就是贱骨头,嫌好日子过得太安穩了,非得找点苦头吃吃。 高楼的夜风吹得她有些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抬脚往卧室走。 回到房间,欧晏落已经洗完澡了,正倚在床头看书。 修长双腿交迭着,亚麻裤管有些宽松,露出好看的脚踝,翻着书页的手指也漂亮。 姚菲第一次带欧晏落回家见父母时,母亲还说他看着就像民国片里那些贵气公子爷。 她走到床边,将纸条递给他:“还好放进洗衣机之前我掏了下裤袋,不然又要捡小碎片了,喏,永记的小票。” 欧晏落抬起眼:“啊,我给忘了,还好你细心。小票没什么用,丢了吧。” 姚菲眼珠子一转,提议:“你总是吃永记也不太好,那里的厨师放好多盐和油的……要不,之后我给你带午饭吧?反正最近咖啡店的生意还不错,我不用经常在店里看着。” 翻动书页的手指顿了顿。 欧晏落很快笑着摇头:“这样你好辛苦的,要接美珠,要做饭。如果还要给我送饭,那就太累了。” 姚菲嘟嘴撒娇道:“我不累的。” “中午我和良伯搭台食饭就行,”欧晏落满眼真诚:“等下你累病了,我可要心疼了。” 一句话就把姚菲哄得开心:“好吧,那你去吃饭的时候,记得交代厨师少油少盐,知道吗?” “知了。” 姚菲将小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脱了拖鞋上床,凑过去瞧欧晏落手中的书。 一页是黑白工笔画的扉页,画着一只长相可怖的妖怪,猴子的面孔,老虎的身子,还有一条长长的蛇尾,面目狰狞凶狠。 另一页是文字,标题加粗加大, 分卷阅读27 「鵺」。 她问:“这字怎么读啊?” “中文发音同‘夜’。” 欧晏落突然想起没多久之前良伯的“忠言”。 他好久没喊过春月这个代号了,这些年总是叫她春月,更多是春儿。 明明这个名字,一开始是他赐给她的。 姚菲看了几行解说。 鵺,最早记录于中国《山海经》,后被化用,在日本传说中是一种类似西方“奇美拉”的生物。 它会判别人类的善与恶,“善人”会得到鵺的保护,若果被判断成“恶人”,则会被它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殺掉。* 她伸手夺过丈夫手中的《日本妖怪图鑑》,啪一声将厚厚的书本阖上,抛到一旁。 她有点紧张,所以没留意到丈夫眼里飞逝而过的锐利锋芒。 她翻身而上,手臂虚挂到男人肩上,语气里含着期盼:“老公啊……” “嗯?” “我今日是危险期哦……” ————作者的废话———— 鵺的那一段,参考自百度百科。 放心吧,春儿这一晚上都没机会吃肉,我怎么会让boss吃肉呢?(脸瘫望天 017 直播 孟玲推开天台没上锁的铁门,多台空调室外机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 她往围墙边走,隔着老遠就能闻到烟味。 抽闷烟的男人站在矮墙旁,夜风鼓起衣角,周围高楼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曾博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一眼,又转过头,仰头看着藏进云里的弯月。 今晚的云有点厚,风再大也吹不散那灰霾,银钩偶尔会露出半身,大部分时间只能瞧见尖尖一小角。 孟玲走近后看见他脚边散落一地的烟蒂,没好气地说:“曾队,你这是抽了多少啊,你的肺是不是不想要啦?” 她蹲下,将一颗颗烟头捡起丢进自己带来的纸杯里。 曾博驰见她这样,老脸一红,蹲下抢过她手里的纸杯:“走开走开,我来就好,你别弄脏了手。” 孟玲拍拍指尖的灰尘,抱住膝盖,安静地盯着曾博驰眼下的乌青一片。 直到地上的烟头被清理干净,她才小声开口:“曾队,对不起。” 曾博驰皱紧眉头:“啊?你道什么歉呢?” “如果不是我爸……不不不,如果不是副局给压力的话,你也不用这么快就结束对瞎子的侦查。”她垂头丧气,丝毫不见平时充满活力的样子。 曾博驰咧开嘴笑笑:“那也不关老孟的事,瞎子那的证据都指向他是自殺。可惜是可惜了一点,他这一死,背后的人也揪不出来了。” 瞎子死不足惜,无论是他殺还是自殺都是便宜了他,但除了涉及黑毒赌的团伙,曾博驰更关注躲在背后操控团伙的人。 说到底,瞎子不过是个傀儡。 曾博驰甚至怀疑,警队里也有与之勾结的人。 “看似瞎子这条线被剪断了,不过还有他下面的人都等着我们一个个去审问,看来这段时间都得加班了。” 他站起身,将还剩半支的香烟掐灭在纸杯里:“孟玲,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肯定会有第二个‘瞎子’出现。新的团伙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利用更多古惑招数来掩人耳目,将毒品散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些网上赌场、地下赌场、色情卖淫,一件都不会落下。” 孟玲也跟着起身,忿忿道:“来一个瞎子我就抓一个,来十个我抓十个!” “嚯,雄心壮志的老幺,后生可畏啊。”曾博驰把装满烟蒂的纸杯还给她,语气戏谑:“明早老孟要开发布会,你还不快点回家给他做个面膜什么的,不然他那张老脸上镜能好看吗?快回去吧,下楼的时候顺便给丢了。” 孟玲接过纸杯,嗫嚅着问:“你还要在这吹风啊?还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风吹散了孟玲的尾音,曾博驰看向天空,厚云完全把月亮遮挡住了,连个尖角都看不到。 “……我在想啊,最近死亡的案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低声发问,看似问孟玲,实则自己也不知向谁提问。 意外死亡和自殺死亡的案例近期接踵而来,110接到这类报警不少,每天都会有新闻见报。 而没报警、没见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啊?你说什么?”室外机声音太吵,曾队声音又太小,孟玲一时听不清。 分卷阅读28 曾博驰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是不是办案多了,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症。 生死有命,难不成还能有人掌控着生死? 如果真有这人,也就只有他想要你三更死,没人敢留你到五更的阎罗了。 他捏着鼻梁揉了几下,挥挥手:“没事,你先走吧。” 曾博驰又吹了大半小时风,回到办公室时,几个兄弟挤眉弄眼地嫌弃他身上实在太臭了,曾博驰才想起自己有两三天没洗澡了,这几天跟案子,每晚就在局里随便应付一下。 吴东推着他往电梯走:“驰哥,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 曾博驰前年给父母买了套电梯房,自己留在旧屋住。 旧房子地处老市区,一片矮楼被繁华的综合体商场和高楼大厦包围在中间,倒也能新旧融合,和平相处。 他将吉普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慢慢往家里走。 巷口的麻辣烫店刚码好新鲜串串,水滴从菜叶子边缘滴下,鱼豆腐还未完全褪去冰霜,曾博驰挑了好多,在套塑料袋儿的红色塑胶盘子上摞起一座小山。 他给老板递了根烟:“分成两份,一份加辣的下两个蟹黄面,一份不加辣的下河粉。” “收到。” 他单手拎着两大碗麻辣烫走进内街。 家楼下的防盗门门锁坏了好久,总有几户家庭不愿掏钱出来修理公共设施,所以现在门户大开,门上街委贴的筹资公示还被人撕去了一半。 楼梯间灯泡旁有细小蚊虫不停冲撞,他弯弯绕绕走上七楼。 不带喘的打开门,客厅亮着灯,他把麻辣烫放在矮几上,看了眼曾高朗的房间,门没关严,但又不像平时那样总放些嘈雜的嘻哈音乐。 他走到房门前,叩叩敲了两下:“喂,出来吃东西。” 屋里没人应。 曾博驰直接推开门:“啧,让我买宵夜,还要三请四请的……” ……操…… 曾博驰暗骂了一声。 曾高朗带着罩耳式大耳机,背对门口坐在电脑桌前,微蜷着背,右手臂有规律地晃动着。 曾博驰当然知道他在干嘛。 少年搞音乐用的电脑屏幕特别大,所以曾博驰不用走近都能看清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里,一个女人正在直播自慰。 她头戴长卷的棕色假发,黑色蕾丝面具遮住她大半张白皙小脸,嫣红嘴唇一开一合,好似夜莺在枝头啼唱,可曾博驰听不见她的歌声。 半透黑纱睡袍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掩不住不停起伏的两颗白乳,乳尖在她手指间被捻玩得熟透,玫红果子随时可以采摘下来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破果皮,吸吮里面的汁水。 修长双腿虚挂在电脑椅两旁的扶手,不知是滤镜太强还是她本身就白,全身曝光得刺眼。 一根看不出原本有多长的炮机,已经被她的水穴吞得只剩下一小节,震动得臀肉都跟着颤。 她得用手指抵住炮机的尾端,好让那根不停前后聳动的电动家伙不会随着满溢出来的淫液一同滑出。 妈的……小阴核都勃起了,像颗注了蜜糖的石榴籽,饱满晶透挂着汁水,她是得有多舒服多兴奋? 曾博驰应该走的,不然等会他亲弟弟可能会被他吓到阳痿。 但他的脚动不了,被死死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色炮机在蔷薇色的小屄里前进,后退,前进,把花蕊捣得酥软绵烂,花蜜哆哆嗦嗦全泄了出来。 不停有人给她送礼物,火箭升空,跑车飞驰而过,红色福袋井喷式吐着金币。 曾博驰不知道这色情直播最贵的礼物是什么,只见到最后,一朵接一朵烟花在画面四周接连绽放,仿佛在给今夜最美的女王呐喊助威。 她快要高潮了。 软臀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落下,没有涂指甲油的脚趾头一颗颗可爱地蜷起。 高潮的时候她松开了炮机,悬空的膝盖不受控地碰在一起摩擦,眼睛都闭了起来。 一翕一张的花穴,把还在震动的棍子一点点吐了出来,连带着一股清澈透明的淫液,咕唧一声喷出,在半空划了个半弧,溅在摄像头前。 不对,不对,他应该听不到声音的。 但脑子里自动的,给这样情色淫靡的画面配上了音轨。 电脑前的男孩也完事了,肩膀颤抖得厉害。 曾博驰回过神,无声地往门外退。 掩上门时他看了最后一眼屏幕。 屏幕上的女人酥肩微颤,小口喘气,睫毛扑 分卷阅读29 闪,慢慢对视镜头,抬起眼帘。 藏在蕾丝眼罩后的黑眸是刚从河里捡起来的鹅卵石,光滑水润,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和星辰。 曾博驰今晚在天台等了一晚上都没见着月光,这会倒是看到了。 ————作者的废话———— 某位老板娘的生日,希望能吃到用大家的珍珠磨成粉的蛋糕嘻嘻嘻嘻嘻:) 018 拜拜 窦任伸手连扯了好几张纸巾,把指缝之间粘稠的白精擦掉,喘息间,呼出的暖气将眼镜镜片蒙上一小块白雾。 今晚实在射得太猛,白浊溅了两三滴在镜片上。 叼……本来这泡小兄弟是要喂给春月吃的,现在只能全贡献给右手了。 他自我安慰着就当作涂护手霜了,取下黑框眼镜,拿起消毒酒精喷了喷镜片,再用眼镜布擦拭。 眼镜是无度数的,配了抗疲劳蓝光镜片,只有对着电脑时才戴。 窦任面前有九块显示屏,3x3悬挂着,围成个半弧型,每一块屏幕显示着不同的画面,正对着他的是「涩鸭梨直播间」。 涩鸭梨,色雅丽。 是春月目前这个身份的假名字:王雅丽。 春月已经放下脚,将蕾丝袍子拢紧,用通过变声器显得稚嫩的娃娃音,挨个儿感谢今晚的金主爸爸们。 “谢谢「点点」哥哥,给我包下了十场「万千花火不及你」烟火秀,实在太美啦!” 窦任被逗笑,隔空说了声:“不客气,乖妹妹。” 这三毛钱特效的破烂鸡巴烟火,一场就得花1万,他连打10场,就是为了在礼物榜上排名第一。 都怪那排第二的,直播刚开就哐哐哐连送了78个火箭,一个火箭1千块钱,他可不能输。 这货叫什么来着? 窦任滑了下触摸板。 嚯,叫「我是宙斯他老子」。 * 石白瑛将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完,只留冰球在杯里寂寞消融。 裤裆被顶出了个大包,他也不掏,等着酒精将欲火一点点压下。 他把电脑声音关了,那谁打的烟花噼里啪啦,吵死了。 看春月的嘴唇开合,石白瑛就能读出她说的话。 谢谢「宙斯他老子」哥哥送的78个火箭,么么啾,比心。 呵,等过些天干完活再来找你玩玩。 他缩小了直播网页,按开刚绘制好的几张平面图,打开另一个软件,将图丢进去合成为3D立体图,再导出附近建筑的3D全景图仔细查看。 昨天周华平在开会途中被纪检调查组当众带走,今早押送北京,但坐的不是包机,石白瑛手持当天所有飞北京的航班机票,顺利跟上了同一航班。 头等舱被清空,并与经济舱隔离开,石白瑛自然没想在飞机上动手,他要做的,是找机会接近押送周华平的调查组,跟踪到周华平被关在哪里受审。 委托人要求在周华平心理崩溃之前将事情解决,啧,他哪知道周华平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哪? 说不准他就是只纸老虎,一沾水,他妈的就破了。 周华平双规的这段时间都会被关着,12个纪检人员,分早午晚三班,24小时轮流监控。 附近一公里没有适合遠程狙击的高楼,再遠一点,两公里外有一栋烂尾楼,地点是挺适合,但考慮到风速、温度、湿度、重力等等条件因素,几率太低,风险太大。 要么顶替其中一名纪检人员的样貌,混进去暗殺,要么在关押地点制造火警之类的突发状况,在周华平转移地点的途中将其击殺,或者制造车祸。 前者要多殺一个人,后者则要看意外波及范围。 毕竟连环车祸的死伤情况无法准确预估。 石白瑛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有他用摄像眼镜拍下来的部分调查组人员相片。 飞机上守在头等舱与经济舱连接处位置的那个男人身高身材与他接近,脸型五官无所谓,人皮面具都能调整,但就是那人头发黑且短。 石白瑛撇了撇嘴,这可得改发型了。 他拿起手机,想打给“造型师”先约个造型。 嗡——嗡—— 这时进来了一个电话。 +41开头的电话号码,石白瑛很快接起。 他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喂,小敏。” 电话那边是轻松跃动的女声:“哥!在干 分卷阅读30 嘛呢现在?” “呃,刚看了部电影……”石白瑛看了眼缩在屏幕角落的网页,那小疯子还在致谢。 他绕开话题:“你呢?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给我?在花店吗?” “是呢,今晚要去Rachel家吃饭,花店早些关门。”石心敏将要今晚送人的花束放在大腿上,跟店员示意后,摇着轮椅推杆往门外移动:“你还好意思问我?你都有快半个月没给我电话啦,最近工作那么忙吗?” 石白瑛一怔:“半个月?有那么久了?” “对!” 石白瑛确实没意识到自己这么久没给石心敏打电话,赶紧低声道歉:“sorry,最近太忙,等我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完,来日内瓦找你。” “好啊,你可别又赖账。” 石白瑛笑笑:“答应过你的事,有哪一件我没做到的?” “那我等着你啦,最近公寓楼下开了家中餐厅,那豆角焖面做得可真好吃,等你来了,我带你去尝尝。” “行。” 轮椅在街道上匀速行走,石心敏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说:“哥,你来之后,我们一起回趟美国吧,好久没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了。” 修长手指一瞬间将手机捏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但很快放松下来。 “好,我答应你。”石白瑛说。 * “……好啦,以上就是今晚的金主爸爸致谢环节。” 春月双手合十,对着镜头笑:“接下来,要跟各位小哥哥说一件事。” 屏幕上飞快刷起「怎么了?」、「????」,中间还穿插了不少不依不饶地问加微信门槛的、问包月福利群的、问空降费用的。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直播,我想要的学费筹够了,接下来要准备出国的事,就不再上来啦。友情提醒一下,本人不约不空降,没设过门槛打赏加微信,没开过福利群,大家小心不要上当受骗哦。感谢各位小哥哥小叔叔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和打赏,祝各位在现实生活中顺心如意。” 春月对镜头给了个wink,外加飞吻和比心,最后歪着脑袋挥手:“拜拜——” 之后不顾那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密集留言,迅速关闭了直播间。 网页自动退回网站首页,熊霁山看着方格子里一个个穿着裸露的女主播,按熄了手机。 他的嘴唇上似乎还萦绕着春月的气息,那根轻飘飘的羽毛钻进他受伤的喉咙里若有似无地来回搔刮。 痒。 好痒。 烟灰缸里积满了灰烬和烟头,他抓起烟盒,发现已经空了。 揉扁的纸盒咻地丢进墙边的垃圾桶里,精准无误。 他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直播看得他鸡巴疼,硬梆梆的一直挺着。 熊霁山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都三十好几、经历那么多次生死的人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 冷水兜头兜脸淋下,他宁愿欲火被冰水硬生生地浇灭,也不愿意自己弄出来。 熊霁山总提醒自己,不能任由欲望肆意横生,不能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序曲」fin. ————作者的废话———— 明天周日休息一天:) 开篇到这里,初期的男人都出场了,接下来是正剧拉开帷幕。 前面有埋了一些线,也有一些隐喻,课代表们有时间的可以交试卷了,写得好的我会给你戴小红花(狗头 [高光]下一章开始收费[高光] 收费标准:剧情2030po/千字,肉40po/千字,过渡章节随意 019 人肉叉烧包 电钻声像啄木鸟的尖嘴,在曾博驰太阳穴凿开一个洞,再不停往脑子里钻,想把脑袋里的瞌睡虫揪出来。 难得他休息一天,也没能睡到自然醒。 16度的冷气开了整夜,曾博驰依然出了身汗,薄毛巾被让他给踢到床下。 他瞄了眼裆部,骂自己不济事。 又是硬得出水的一天。 内裤都被溢出来的腺液浸湿了一小片,勃起的欲物好似一根烙铁,烧红肿胀的龟头不甘束缚,拼命往裤腰的缝隙挤。 他伸手揉了两把,却总觉得不太顺手。 忙了太久,连怎么撸鸡巴都快忘了。 分卷阅读31 楼上装修声嘈雜,他在这也没什么兴致,下床走出房间,想去洗个澡。 曾高朗几天前回大学城了,要等到下个周末才过来,家里剩他一人,索性连洗手间门都不关了,脱下来的底裤抛在洗手盆里。 他垂首站在花洒下,冷水从他脸旁往下流,宽厚大掌按在瓷砖墙上,右手则握着性器来回撸动,指腹和手掌上粗糙的茧子摩擦着阴茎,有时刮过沟壑就会激起一阵冷颤。 他右臂抖动得快速,像曾高朗那晚一样,也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个血气方刚、躲在被子里看毛片的警校学生。 总要有个性幻想的对象。 学生时是黄片里的金发洋妞或双马尾女优,而这几天他脑子里来来回回,就离不开那晚撞见的画面。 白的白,红的红,水汪汪的,一咬就能渗出好多汁。 更离谱的是,昨天孟玲带了一篮子进口水蜜桃回局里,他瞧着那皮薄汁多的白桃,直直愣了好一会,吴东抛了个桃子给他,他没接住,桃子还摔地上,啪一声溅起透明的汁水。 曾博驰当时满脑子都是那蒙面女主播潮吹的样子。 全身血液往下灌,当场就有了反应。 真是魔怔了。 腰腹剧烈颤抖,大腿绷得极紧,曾博驰喘着射出来。 黏腻的精液溅在白瓷砖上,缓缓下滑,被冷水卷着冲进下水道里。 在水里站了许久,他才平复了呼吸,并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中。 那可是色情网站,是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不去深究就算了,怎么能跟着一起乱呢?! 他这人,要说老实木讷是不至于,但是非黑白他还是拎得清。 有的事情是不能踩过线的,过线了,再要往回走就难了。 曾博驰把头发擦了半干,把浴巾连同内裤一起丢进洗衣机,里面堆了这两天的衣物,烟味汗味糅在一起着实难闻。 客厅茶几上和地上散落着一张张资料纸,昨晚麻辣烫吃剩的汤水还在餐桌上搁着,空气里什么味道都有。 他父母整天操心他的婚姻,曾博驰自嘲,别说老婆了,现在他要找个钟点工估计都难。 回到房间门口前,他停下,突然回头看了眼弟弟半掩的房间门。 ……只要推开那门…… 啪! 曾博驰狠狠掴了自己一巴掌,嫌自己不够清醒,再猛抽了一巴。 让你总想些糊涂事! 楼上的电钻声停下来了,换成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在安装些什么。 不带电梯的老房子,楼层越高越不值钱,家有老人的话十分不方便,八楼三套房子的原住户都搬走了,七楼他家隔壁的邻居们也都把房子放租了。 谁搬进来曾博驰都无所谓,只要对方能把楼下防盗门修理费用给缴了,就完事。 他下楼,往巷口的小餐馆走。 餐馆正对着综合体商场后门,以经济实惠的碟头饭为主,平日挺多在商场和写字楼上班的员工白领来帮衬。 曾博驰在店门口把烟掐了,才拨开挡冷气用的软塑料片子走进去。 胖胖的老板娘迎上来,操着一口有些口音的粤语招呼道:“曾sir,今天有你挚爱的豆腐火腩饭。” 听起来很像TVB里的常见台词。 曾博驰点点头:“那就来一份。” 他在靠墙角的桌子坐下,背靠墙,面对着门口。 老板娘给厨房交代后,折回来跟曾博驰唠嗑:“你知吗,隔壁终于有人租下来了!” “嗯,我刚才看见在装修了,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还没见过老板,问了装修工人,说是搞美甲、护肤之类的,赚女人钱咯。” 老板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曾sir,你说这新租户知不知道之前店铺发生的事啊?要是知道了还敢租的话,那就好大胆了。” 餐馆隔壁的店铺两年前开了家早餐店,兄弟俩开的,最出名的是自家制叉烧包,凡吃过的都赞不绝口,每日限量发售,一出炉就被街坊们抢购一空。 可有一日,一位老太太在叉烧包里吃到了一截带肉的小骨头,老人一开始以为是未剃干净的猪骨头,吐出来一看形状又有点像鸡爪,上面还带着指甲。 老太太眼神不好看不清,戴了眼镜,这一瞅把她直接吓失魂了。 是一截小尾指!女人的! 老太家人报了警,可派出所民警赶到早餐店时发现,早晨还开店做生意的店铺,已经人去楼空。 后厨的砧板和 分卷阅读32 菜刀缝隙都藏有一点血渍,清洗过的地板和墙壁在鲁米诺试剂显像下,到处都溅满了血迹。 连天花板都有。 但经法医检验,现场提取到的血渍是动物血,并非人血,现场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有殺人事件发生。 老太吃到的手指头,在失踪人口档案库内没有找到相匹配的DNA。 但为什么那两兄弟要逃?肯定是心虚呗。 当时案件由曾博驰负责,在现场勘查时餐馆老板娘才知道这糙汉街坊是刑警。 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在街坊之间飞速传开,大家七嘴八舌,称这店铺是现代版人肉叉烧包店。 消失的两兄弟抓不到,这案子被挂了起来,店铺被解封后,业主贱租贱卖都没人敢接手,连房产中介都不情愿给他推销。 这一空下来,就空了一年多,到这两天终于有人顶手。 曾博驰没接老板娘的话,毕竟这案件经他手,有些细节不好公开。 好在老板娘是个自来熟,继续碎碎念:“也说不定是业主隐瞒了呢……啊,欢迎光临。” 进来了个客人,老板娘赶紧走到收银台后,问:“靓仔,看下吃什么啊。” “老板娘有什么推介?”男客人问。 “烧腊三宝饭是我们招牌来的,尖椒炒牛肉、窝蛋牛肉饭都ok,哦,今日还有豆腐火腩饭。” “这样,五个尖椒牛肉饭,加例汤,十二点时你直接帮我送去隔壁可以吗?我帮师傅们点的。” 老板娘在收银机上噼啪按着:“无问题,靓仔,你是租了隔壁的老板啊?” 正大口吃饭的曾博驰抬头看向收银台。 男人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穿着白T恤牛仔裤球鞋,刘海有些长,低头看菜单的时候会遮住浓眉大眼和高挺的鼻梁。 他笑着摇头:“不是,我帮朋友过来看看装修。” “再要四个窝蛋牛肉饭,加两个三宝饭,打包,现在带走。”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问了句:“三宝饭里面有葱姜蒜或韭黄吗?” “白切鸡上面会淋葱姜蒜蘸汁哦。” “那其中一份走蘸汁,她不吃葱姜蒜。” 老板娘在打出来的小单子备注上要求,笑道:“靓仔你好贴心喔。” 男人笑笑,没再说话。 烧腊师傅手起刀落,好快几份外卖就打包好了,老板娘将饭盒和汤碗装好,一齐递给客人。 曾博驰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 他抬眸,却只看见那提着两大塑料袋的男人,用肩膀顶开软帘子走了出去。 ————作者的废话不收费———— 咱们先尽力攻略一下曾sir~~ 020 三宝饭(二更) 由下至上,楼梯间的光线从暗沉逐渐过渡至光亮,犹如从海底升上了海面。 爬上八楼的窦任出了一头汗,装防盗门的几位师傅正在调试电子密码锁,春月站在一旁。 “你真的不存指纹进去吗?”其中一位师傅问春月。 “不用了,用密码就好。” 窦任招呼道:“师傅们,干完活就来吃饭吧。” “行。”安装师傅抓起毛巾擦了擦汗,问:“你女朋友说不存指纹,你呢?趁着我们在,可以调试一下门锁,如果有问题能及时给你们处理。” 视线飞快扫向在一旁抱臂而站的春月。 见她没太大的反应,窦任才回答师傅:“没事,我也用密码就好。” 从城中村的握手楼搬出后,春月住了几天酒店。 新租的屋子一厅两室一厨一卫,带个小阳台,前天窦任托人出面签了合同,今天他帮春月从酒店把部分东西搬了过来,也顺便把大门和卧室的门都换了。 密码锁无所谓,等师傅走了,窦任会重新换成自己定制过的门锁,要安装虹膜识别锁,防盗级别要提高,原本有的温度监测也要安上。 门锁不用指纹是因为,春月的指纹早被磨平了。 三四个搬家纸箱堆在客厅边角还未打开,那是春月的全部家当,其中春月收藏的一只只达菲熊已经占了一箱。 “王雅丽”用的东西气质款式都不适合新人设,除了部分贴身衣物,其他的衣裙鞋裤春月都让老熊处理掉了,连那台粉红色电脑和网红标配猫耳耳机,也销毁了。 “王雅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他们把餐桌让给师傅们,两人躲在卧室里吹 分卷阅读33 空调。 房东的那块床垫弹簧都坏了,翻个身吱吱呀呀的,窦任就让收废品的收走了。 要重新买块好的,得经得住春月瞎折腾。 两人盘腿坐在裸露的床板上。 饭盒盖子打开时饭菜还热乎着,窦任把没淋葱姜蒜蘸料的那盒推到春月面前,再把半边咸蛋拨拉到她的饭盒里。 春月则夹了两块瘦叉烧给窦任:“太多啦,我吃不完。” “等你吃剩了再给我。” 窦任把叉烧还给她,忽然提起:“刚才我在餐馆里看见姓曾的了。” 春月眼睛一亮:“是吗!他真人长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一糟大叔,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你看中他哪里,非要搬来这里。”窦任拿筷子尾部想敲她脑瓜,被她飞快闪开。 她舔了舔嘴角,满眼狡黠:“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就住在刑侦队长楼上耶,我决定的那天兴奋得整晚睡不着。” 窦任一顿,埋头扒饭,不再说起这话题。 春月决定的事情,可能除了阎罗,没别的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她喜欢刺激,和不同的人做爱也好,特意住在警察楼上也罢,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心脏还能跳得更快一点。 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让春月感受到亢奋雀跃了。 他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挺常在这附近玩的。以前这里有个地下机室,我和一些朋友放学后就在那里呆着。” 筷尖戳进咸蛋白中,轻轻一绞就能将渗油的蛋黄夹起,春月调侃道:“哦?小小年纪就带小姑娘去夹娃娃?” 窦任白了一眼:“我是收娃娃的那个人好吧……以前玩一些音乐类街机……嗯,跳舞机,还有射击、头文字D之类的。” 他挑眉看她,扯起一边嘴角笑:“估计只有在射击游戏里,我才有机会赢过你了。” 烧鹅烤得皮脆柔嫩,就是肥膏多了点,春月刚抿唇,窦任就夹走了她不喜欢的。 春月挑食,像个小孩一样,遇到不喜欢的食物一点都不碰,一张小脸皱眉嘟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窦任心里叹气,叼,真可爱。 从窦任饭盒里偷走块白切鸡,春月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小时候开枪的次数,可能比你青春期打枪的次数还多。” 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像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窦任的小时候,玩的是游戏枪,爆头的是游戏里行尸走肉的怪物,没子弹的时候摇一摇枪管,就能自动填入无限量的子弹。 掉血了能吃药,没血了投多几个游戏币就能复活。 而春月的小时候,玩的可是杰里科941,或者TMP冲锋枪,真枪实弹,刀口舔血。 受伤了会留下伤疤。 命呢,只有一条。 春月没有童年。 窦任有时甚至觉得,春月没有人生。 “那机室还在吗?下午我们买完床垫,你带我去玩玩呗,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春月提议道。 在国内执行的任务时,其实很少能像那天殺瞎子那样用枪,多数客户希望用比较和平干净的手段解决目标,伪装成意外或伪装成自殺,冷兵器用的比较多。 那晚春月开了次枪,竟有些手痒痒了。 将表皮好似晶冻的鸡肉全给了春月,窦任笑了一声,说:“我还是先带你去夹公仔吧。” * 曾博驰快吃完饭的时候接到吴东的电话,说他想要的资料拿到了,于是曾博驰立刻取消了短暂假期,回家换了套衣服,抓起车匙出门。 前几天副局长孟江召开发布会,近期以代驾、跑腿、快递等方式运毒的特大贩毒案告破,多名涉案嫌疑人先后被抓获,涉毒涉黑团伙主脑陆某在抓捕过程中持枪自残身亡。 一切看似雨过天晴,积漫到小腿肚的污水终于退去。 但水浸街的根本问题压根没有解决。 就像这个城市的下水系统存在种种问题,每一年夏天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暴雨,就导致全城交通瘫痪。 不是不想治本,而是恶之花太容易在黑夜里滋生,并诱惑人心智。 曾博驰不乐意瞎子这条线就这么断了,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几天都在暗地里调查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员资料。 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查,他只让吴东一个人帮忙,私下调出参与此案的警员收入情况,旁敲侧击看有没有谁和嫌疑人有过接触。 两人连碰面交递资料都得鬼鬼祟祟 分卷阅读34 ,跟某些港片一样。 正午的天台地面熨得人脚底发烫,吴东把牛皮信封递给曾博驰。 曾博驰接过后没打开,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么少?” 吴东有些无奈,太阳在他黝黑的额头晒出细汗:“查自己人啊驰哥,咱们收入有几个钱你知道的,每个月流水就那么些,打出来能有多少张纸?” 要不是吴东无条件相信曾博驰的直觉和推断,不然让他调查日日夜夜一起工作的兄弟们的财政状况,在他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吴东食指指天,朝上方顶了顶:“至于上面的人吧,目前我查不到,也不敢查,怕太明显了打草惊蛇,毕竟咱也不是纪委。” 曾博驰把纸袋夹在手臂下,从裤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丢了根纸烟给吴东:“里头资料你看过了?有可疑吗?” 吴东先给曾博驰点了烟,再点自己的,吸吐了一口,开口谨慎道:“收入情况看不出所以然,但我听说了件事。” 曾博驰挑眉看他:“你讲讲看。” ————作者的废话———— 好吧,鞭腿加更一章,感恩我的小可爱们:) 021 女司机(2700+) “嘿!大家手头工作放一放,听我说件事!” 吴东把手拍得清脆响亮,声音也洪亮:“驰哥说今晚请咱们去福临门吃海鲜!你们该给家里人报备的,赶紧提前打电话啊!” 办公室里欢呼声四起。 “哇,那今晚得把驰哥的荷包吃空了才行!” “是听者有份吗?” “哪用报备啊!这几个月进了专案组天天不着家,我老婆早就不煮我的份了。” “哈哈哈,你老婆这是给你机会,让你光明正大去外头偷食啊!” “操你妈的,滚蛋!” 虽然孟玲是刑侦一队里唯一的姑娘,出身也特殊,但一群大老爷们没因为她在场就收敛自己的黄腔和脏话。 这是孟玲刚进队里时主动要求的,希望大伙别因为她的性别和身份对她另眼相看,或者格外照顾。 她对这群男人咋咋呼呼不着调的对话模式已经免疫了,还能跟着调侃几句:“老徐,不煮你的份这不正常么,你也没时间上缴公粮啊。” “哈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一句无法反驳的双关,逼得被调侃的男人无奈认输:“姑奶奶,我输了,求饶了我吧。” 这下连吴东都跟着大笑:“孟玲你可真行,让孟局知道你被我们带坏了,非把整个刑侦一队都揪去好好谈话!” 孟玲直接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正想说办公室里禁止提起老孟,一见到吴东身后刚走进办公室的男人,立刻像小老鼠一样噤了声。 吴东感叹,说当年孟玲刚进队时还是个听到咸湿话就会脸红的娇滴滴警花,可这会说起荤话面色不改,真是刑侦改变了你我她。 突然后脑壳就被什么狠敲了一下。 “干嘛呢?在这欺负人小姑娘?”曾博驰把卷起来敲吴东脑壳的文件袋摊平,问:“事情通知好了?” 吴东揉揉后颈:“咱队里的都说好了,二队三队的我现在去通知。” 一队主反黑,二队主经济和网络犯罪,三队主禁毒,瞎子团伙的犯罪范围涉及好几项,除了贩毒,还牵涉到网络赌博和贩卖枪支刀具。 局里组了专案组,从二队三队里各拨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由曾博驰带队,案子结束后二队三队的人就回自己队里忙其他案件了。 吴东下楼先去了二队办公室,再去三队的。 在楼梯间遇上正在打电话的梁伟全,吴东打了声招呼,梁伟全示意他等一会。 梁伟全对着话筒说:“宝贝,我有点事,忙完了再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他笑脸迎向吴东:“吴副,找我有事?” 吴东点点头,将今晚饭局的事情告诉他,再问:“还是说,你今晚和女朋友约好了?” 梁伟全摇头直说没有:“她这几天出差了。” “行,那今晚下班了就直接往福临门去哈。”吴东交代道。 沉重的防火门关上时,吴东才抬脚往上层走。 脸上笑意散尽,想着刚才与驰哥在天台说的话。 梁伟全是三队的年轻刑警,年纪比吴东还小,进来市局有三年了,干活认真仔细,和同事关系挺好,有个女朋友是本地人,刚入社会两三年。 吴东之前和三队相熟的 分卷阅读35 朋友撸串,听他们说梁伟全偶尔会对这个小女朋友焦头烂额,女孩催着想要买房结婚,但以梁伟全的经济能力目前要在羊城驻足还有些困难。 要是家里能帮忙出部分首付的话,梁伟全每个月缩紧裤腰带加上公积金还是能供得起一套房子,但他老家在山西一个小城镇,父母一辈子的储蓄与动辄三四百万起跳一套的房价相比,就是杯水车薪。 账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吴东听人说,梁伟全最近倒是接了不少房产中介的电话。 * 梁伟全推开包厢门,两张大圆桌都坐满了人,全是这几个月呆在专案组的熟悉面孔。 “阿全,这边坐。”吴东站起身,扬手唤道。 梁伟全左右环顾,见没别的空位,才走向吴东。 旁边的位置坐着曾博驰,梁伟全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曾队,今晚我可就不客气了。” 曾博驰扬手让服务生安排上菜,拿起瓷壶主动给梁伟全斟茶:“千万别客气,这大半年辛苦大家了。” 菜上得很快,椒盐濑尿虾和姜葱炒肉蟹香气四溢,美极鱿鱼筒和粉丝蒸扇贝味美鲜甜,刑警们放开肚皮吃,啤酒也一瓶接着一瓶开。 曾博驰拎起酒瓶给梁伟全倒酒,梁伟全受宠若惊,连忙去抢曾博驰的酒瓶:“我来我来!” “别,谁来都一样。”曾博驰挡住他的手,拿过他的酒杯。 清澈透黄的啤酒咕噜噜灌进玻璃杯里,他顺势问:“阿全,听说你好事将近了?” 梁伟全叩叩桌面:“没呢,我女朋友家里人说……没买房不让她嫁我。” 他喝了不少,双颊涨红,眼神有些涣散:“曾队,你前两年和女朋友,是不是因为房子的问题分开啊?” 拿酒杯的手顿了顿,曾博驰倒是没想到话题会跑到这来。 从警校毕业后,曾博驰进了派出所从基层做起,在26岁时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何融,一位刚幼师毕业的幼儿园老师。 两人交往了好些年,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一来房子问题没解决,二来曾博驰刚当上队长,每天日夜颠倒的干活,有时两人一两个月才见上一面,何融的怨言越来越大。 曾博驰试图挽回过,但最终两人还是分手了。 后来他买了房子,父母让他当婚房,他不愿意,让父母搬过去,自己留居在老房子。 “嗯,”曾博驰顺着梁伟全的话语,两个玻璃杯子当啷声碰了下:“压力很大是吧?” “是啊,有时会想这样子的婚,不结也罢了。”梁伟全仰头,一口闷完整杯啤酒,打了个嗝,接着说:“干刑警的,钱少事多,家人和女友能理解的还好,不能理解的,还会一直给你打击,觉得你天天忙成这样,收入怎么还那么低。” 夹烟的手指指向另一桌一个男人,梁伟全压低声音:“你看秦哥,离婚了之后连小孩的抚养权都抢不过来。” 曾博驰继续给梁伟全倒酒,一边附和他,一边打量他的打扮。 翻领纯色Polo衫,休闲长裤,工装鞋,手戴平价牌子的运动手表。 名下没有购房,有一辆国产轿车代步。 一副朴素清廉的样子。 后来不知是梁伟全醉了,还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就只顾着喝酒,闭起嘴巴不再多说话,曾博驰也不追得太紧,瞎扯一些别的话题。 聚餐结束后大伙各自回家,喝了酒的不能开车的站在路边等代驾,梁伟全的代驾来了,他跟同事们道别后上了车。 曾博驰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吴东:“你在这等代驾来,我去跟。” 他跑到路边,见不遠处驶来一辆孔雀绿色的出租车,车头的空车灯亮着,如冥河鬼火。 扬起手在半空中挥了一个来回,车子很快向他开过来,穩穩停在他面前。 拉开副驾驶门,曾博驰坐上车,单手拉着安全带,边指着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车子:“师傅,跟一下前面那辆白色小车,车牌尾号S37的那辆。” 后视镜下挂着的金牌摇晃,弥勒佛被酒楼门口鲜红色的霓虹招牌镀上一身血光。 啪! 空车牌被司机摁下,车子同时启动。 司机的起步有些快,曾博驰安全带还没扣好,一阵强烈推背感的袭来让他顿时有些错愕。 他侧过头看司机。 司机是位有些年纪的中年妇女,皮肤黝黑,眼角有深深岁月痕迹,戴着鸭舌帽,马尾从帽子后方抽出,头发干枯无光泽。 她手戴劳作手套,粗糙的面料泛黄沾着污渍,身穿薄款防晒衫,枣红色的,裹住有些臃 分卷阅读36 肿的腰腹。 曾博驰看了眼竖在计价器旁的司机资料卡,上面贴着妇女的两寸相片,还有她的工号和名字,张盼娣。 无法让人加深记忆的样貌,名字也是。 车子开得很快,左摆右摆超过两三辆车后,很快缩短了与目标车辆的距离,但又不会跟踪得过于明显。 女司机笑着开口,声音低沉粗犷,一口粤语地道标准:“靓仔,捉奸夫啊?” 022双面人 曾博驰收回视线,认真盯着隔壁车道斜前方的白色轿车,只抿唇低声“嗯”了一声,就当是回应了司机。 粤语他能听,要讲也是可以,但平日还是多以普通话与人沟通。 女司机见白车子亮起左转灯,軚盘一打,变道跟在另一辆车之后,也转了弯,隐在车流里。 “现在世道真是变了,以前多是女的跟踪老公或者小叁,最近啊,我载了好几个像你这样的客人,都是去捉奸夫的哦……” 女司机喋喋不休,听得曾博驰起了点烦躁,他蹙眉抱臂,干咳了几声,暗示司机不要再探究他的“私隐”。 但好像又造成了司机的“误会”。 一筒喉糖被递到曾博驰面前,女司机好心道:“嗓子不舒服的话吃这个,好见效的。” 曾博驰抽出手掌,轻推开面前的喉糖:“不用了,多谢。” 女司机被拒绝好意之后没再开口说话,曾博驰也安静,车内只有电台DJ读着听众留言的声音。 曾博驰看得出司机的确很有跟车的“经验”。 当绿灯闪烁要转红灯时,她会猛踩油门快速通过,再放慢速度离目标远一些,不动声色躲在其他车辆后方,同时又不会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线。 今晚电台节目的互动话题是“曾经给你带来童年阴影的tVB连续剧”。 DJ念道:“听众「匆匆那年」说:‘童年阴影当数《陀枪师姐》的面具色魔鲍国平啦,因为这部片,我才第一次知道人格分裂这个病。’ 另一位听众「飞云机会来了」就说:‘双重人格的话,还有另一部电视剧《双面伊人》,袁洁莹演技爆棚,当年看就觉得这个姐姐好恐怖!那首主题曲,光是前奏就已经很有诡异感了,我小时候一听这歌,就起鸡皮疙瘩!’ 哇,不得不说,这部港剧也是我的童年阴影,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们来重温一下这首老歌——《双面人》。” 不算非常悦耳的前奏之后,男歌手开始唱起歌:“情绪跟面目未可一起/跳接每一出戏/戏里的我似是面非/是外在的惊喜/面具内的隐秘/盖住了伤口也是美……” 曾博驰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车辆,所以错过了,这时女司机嘴角勾起的一抹笑。 只听一声口哨声后,女司机感叹道:“怎么这么巧……” 曾博驰不明女司机的意思。 他本来不应该搭理她,但不知为何,竟顺着她的话,多问了一句:“巧什么?” 这次却轮到女司机不回答。 梁伟全的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的士也放缓了速度。 停下,拉手刹,收音机的歌曲还在唱着。 等不到回答的曾博驰没忍住,转过头去看她。 恰好女司机也转过头来看他,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直直在狭小的空间中相撞。 曾博驰先怔住。 妇女面容憔悴,风吹日晒下的皮肤是失去水分的果实。 嘴唇干裂,可能因为要开车,有好长一段时间顾不上喝水了,当她嘴角勾起时,连带着唇边的细纹也变得明显。 下垂的眼尾有皱纹往后延伸,单眼皮微垂,但这样的容颜却遮不住一对漾着星光的黑眸。 一双与这平平无奇的样貌截然不同的眼睛。 曾博驰心里头浮起一股违和感,就像那一晚在瞎子会所后门时那样。 他先移开了目光,视线重新落到白色的司机资料卡上。 两寸相片上妇女的眼神,并不像身旁那人会闪光。 两道粗黑的眉毛拧紧,曾博驰正想再仔细看看女司机的样貌,只听到吱一声,司机压下手刹,踩下油门。 “绿灯喽 分卷阅读37 。”她说。 * 梁伟全没有去什么可疑的场所,而是直接回了家。 局里留档的资料里有梁伟全的详细住址,这几年他都租住在一栋年份已久的高层大厦里。 代驾开着梁伟全的车子进了地下车库,出租车进不去,曾博驰让司机停在对面马路。 “盛惠38蚊,多谢靓仔。”女司机把印着收款二维码的卡片递到他面前。 “我给现金。”曾博驰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十元纸币。 “哇,现在好少年轻人还带钱包出街了。”女司机往他手中的短夹瞄了一眼。 里面装着一张相片,一男一女并肩站着,两人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男人身穿警服,女人戴着眼镜,一袭白裙飘飘。 她八卦问道:“这位靓女是你老婆啊?” 曾博驰啪地合上短夹,把纸币递给她,冷冷吐出一句:“不用找了。” 推门下车,车门砰一声关上。 车子打着双闪,春月没把空车灯按起。 她趴在方向盘上,看曾博驰迈着两条大长腿,从斑马线快步走过马路。 啧啧啧,你瞧瞧,这大腿肌肉线条可真好看啊,结实硬朗,又不会过分发达,屁股好翘哦,那还没硬的鸡巴看起来就挺大挺粗,藏在牛仔裤里鼓鼓的一包,感觉能和老熊的比一比了。 若要是两人能一起肏干自己的话…… 春月幻想得好happy,嫣红舌尖舔了舔上过特殊妆容的嘴唇。 脸上的假人皮闷得她脖颈处有点发痒,直到男人颀长的身影看不到了,春月才拿起手机,不慌不忙地将蓝牙耳机塞进耳里。 过了一分钟,熊霁山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 男人的声音在话筒里显得更加沙哑:“蝉上楼了,要跟吗?” 林亚婆特制的变声药水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和副作用,但就是喝了之后喉咙会有一段时间总像被熊熊烈火灼烧,又烫又疼。 春月挠了挠喉咙,说:“不要,螳螂会上去,别让他碰见你。” “那我回来。” “好呢,‘月兔’装好了吗?” “好了。” “月兔”是一款定位发射器,衬衫纽扣般大小。 熊霁山在往梁伟全车后箱放代驾用的折迭电瓶车时,将定位器藏在了车尾箱地垫边角不显眼的暗角处。 这时窦任也发来截图信息,他已经远程破解了梁伟全的手机。 熊霁山穿着的代驾马甲里藏有破解器,只要在目标人物的半米范围内呆够十分钟,就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窦任隔空侵入目标的手机。 窦任可以在手机里面装进任意他想装的软件,或者销毁任意他想销毁的程序和文件。 挂了电话后,春月举起曾博驰给的那张五十元。 绿色纸币在昏黄路灯下透着光,防伪水印格外明显。 她笑着把纸币凑到唇边,也不嫌脏,嘟嘴吻了它一口。 她自言自语,沙哑的声音是藏匿在深海的女巫:“曾队长,初次见面,接下来还请多多指教咯。” ————作者的废话———— 023水果妹 大厦叁十叁层楼高,是早年仿照港式大厦来做的设计,天花板白炽灯灯管覆着灰尘,灯光惨白黯淡。 楼下大堂前台有两名上了年纪的保安,一人眯着眼低头看报纸,另一人盯着大门入口。 可曾博驰看得出,阿伯是放空的状态,眼睛压根没有落在进门的访客身上。 两人身后的置物架上搁着水壶和收音机,音质不太好的粤曲绕满整个大堂。 架子旁放了不少住户的快递包裹,大大小小堵住了狭窄的过道,缓慢摇头的风扇吹起桌上的访客登记表,哗哗啦啦。 l型桌子另一侧摆着一面显示屏,上面显示四个方格子监控画面,像素不太清,一个对着大门口,一个对着电梯等候处,两个分别是对应两条电梯。 其中一条电梯里,有正低头看手机的梁伟全。 他上楼了 分卷阅读38 。 「访客来访请登记」的牌子形同虚设,夜宵时间,许多外卖骑手匆匆忙忙进出大厦,谁都没有停下来登记,防盗门开了一次之后,要进好多人才会再关上。 曾博驰记得梁伟全住的楼层房号,他跟在带着兔子耳朵的外卖小哥身后走进电梯,按下27楼。 两梯六户,过道呈h型,出了电梯往左,正对着就是梁伟全的屋子。 这时防盗铁门关着,门内垂挂着短门帘,客厅亮着灯,梁伟全没有立刻将木门关上,可能是想通通风。 曾博驰能听见梁伟全在客厅走动和打开电视机的声音,他回头看走廊另一边的屋子,见房门紧闭,便快歩走进过道,走到墙边,躲进拐角里。 这种大厦年份已高,许多房子被出租给网店做办公或仓库,曾博驰左右看了一眼,这边过道的叁间屋子都关着门,有两间在门上还挂着招牌,看起来是楼上铺。 他看了看表,接近十点,应该都下班了。 没多久,梁伟全的木门掩上了,曾博驰在闷热的楼道里等着。 等着不知什么人会来。 刚才在福临门,大约八点的时候,梁伟全的手机震动。 他没有直接在曾博驰面前接起,而是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包厢。 过了十来秒,曾博驰借口上厕所也走出包厢,见梁伟全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抽烟。 风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吹过来几个词语,“预约”、“菠萝”、“十点半”。 楼道里装的是感应灯,没亮的时候一片昏暗,一丝风都没有,淌下的汗水很快沾湿了曾博驰的上衣领口。 曾博驰在黑暗里耐心蛰伏,上岁数的电梯上上下下的声音挺大,每一次停顿和启动都会伴随着一阵“咔啦啦”的噪音。 终于,电梯再一次在这一层停下了,吱呀打开的电梯门里溢出昏黄浑浊的光线,颜色像烂掉的橙子,一刀切开浓稠昏暗。 叩、叩、叩…… 高跟鞋鞋跟敲打着瓷砖地面,楼道感应灯应声而亮,曾博驰打开手机相机前置摄像头,从墙缘边角悄然探出。 摄像头照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卷棕发,紧身连衣裙裹着姣好的身材。 她一手拎着果篮,一手按梁伟全的门铃。 很快木门打开,门帘拨起,女人扭着腰肢,声音细软:“老板,我给你送菠萝来啦。” 防盗铁门推开,梁伟全让女郎进屋,门关上之前,曾博驰看见他往女子屁股上甩了一掌,啪一声在楼道里十分响亮清楚。 女子娇哼:“别那么着急嘛,今天的菠萝保证多汁鲜甜,等你切开试试看哦……” 之后的声音被两道门掩住。 曾博驰收回手机,两道浓眉中间挤起了沟壑。 他见过一次梁伟全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很明显不是刚刚这一位。 * “哇噻,他居然有加‘水果妹’耶。” 窦任喝了口冰可乐,继续在后台翻看着梁伟全手机里的资料,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开出好多个小窗口,手机相册的页面、微信聊天记录的页面、联系人的页面。 窦任看东西的速度很快,微信里有一个号,iD是一堆水果emoji,士多啤梨提子苹果还有橙。 该号的朋友圈也是各种水果的进货信息和价格,文案都是什么欢迎各位客人下单验货,什么全城送货上门。 “水果妹?是什么来的?” 春月边问边下了车,跟在熊霁山身后往停车场的另一边走。 她还没卸妆换装,挺着个假的小肚子,边走边往嘴里丢了颗润喉糖,这个是老熊给她的,能缓解她喉咙的不适。 熊霁山已经摘下他的乔装,白口罩和黑手套,再拿湿纸巾擦去掩盖着脸上伤疤的粉底,把手指也擦得干净。 他在市内好几个停车场里都安排了备用车,都是些记录干净、查不出问题的车辆,品牌和车貌是满大街能见的款式,在这样大的城市里一点都不显眼。 他领着春月走到一辆黑色suv旁,解锁后先启动了车,把空调开了,调低了几度,再去车尾箱放自己的电动车。 车子停在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车头玻璃贴着大片银铝 分卷阅读39 箔遮阳板,后排座和车尾玻璃都拉着帘子,遮得密密实实。 除非刻意从车头经由遮阳板的缝隙偷窥,不然是没办法看到车里情况的。 春月坐进后排,把手机丢到椅垫上后,开始除去身上的伪装。 耳机里,窦任正给她科普着“水果妹”, “就是on call援交妹,下单预定好时间和地点,‘商家’就给你送货上门嘛。” 春月拉下防晒衣拉链,里面还穿着件白色t恤,脱下衣服,她的腰腹处绑着一圈肉粉色假体,果冻状,摸上去是明显的塑料硅胶手感。 “你看看他多久会找一次水果妹,下次我可以假扮上门。”她叁下五除二撕下假体,摘下鸭舌帽和假发,上身只剩一件运动文胸,裹着汗津津的丰满胸乳。 这时从身后抛过来一条毛巾,春月回头,见熊霁山对她做了个口型,“擦擦汗”。 “他清空了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也删了,看不出多长时间叫一次。” 窦任边说边在另一个屏幕输入一串身份证号码,很快有一个窗口弹出。 上面是梁伟全女朋友出差订的来回机票信息。 “他女朋友下周五回来,我赌十杯多肉葡萄加脆波波,下周五之前,他肯定会再找一次小姐。” “那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订单截止时间也是下周五。” 春月在脑内飞快盘算:“这样吧,做另一手准备,你这两天研究一下这个卖水果的运作模式,做个克隆号加进他的微信里,如果他一直没再买水果,你就做个促销,把我这个‘箩底橙’*推给他。” 熊霁山关好车尾箱门后也坐进后排,见她在忙,便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想帮她擦汗。 春月睁圆眸子,摇摇头。 她双手抓住运动内衣的下缘,往上轻轻一扯,两颗乳球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在昏暗里仍能白得发光。 她抛开内衣,两手捧着各一边白乳,眨眨眼,示意熊霁山直接擦。 ————作者的废话———— 024割肉纹身 停车场的灯光十分昏暗,车顶上方的灯管不知坏了多久,只有稍远处的光线从遮光板和窗帘缝隙悄悄渗进少许。 如蚕丝一样,一根根缠裹在春月光裸的上身。 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 春月褪下运动鞋,双膝跪在椅面上,一手搭着椅背,腰肢微凹,丰乳前挺,将自己送到熊霁山身前。 没沾水的毛巾面料粗糙,轻刮过乳尖,只要来回一两下,就能让小红果子颤巍巍挺起。 熊霁山眸色黯下,将她锁骨、胸上、小腹的汗珠仔细抹干。 虽然春月的声音还沙哑着,但她很快乐地向窦任炫耀自己的易容技术:“刚才曾博驰就坐在副驾驶位置,离我那么近,我见他看了我好几次,但都看不出我脸上贴了假皮耶。” 说起这事,春月才想起自个脸上的人皮还没卸下来。 手指在后颈发根处细细地摸索,摸到假人皮的边缘,很不明显,紧紧贴着皮肤。 她用指甲一点点抠开边,唰一声把假皮撕拉了出来,被闷了好久的毛孔终于可以大口呼吸。 尽管现在做假面具的材料越来越轻薄,但假的始终是假的,在这种天气里贴着一层假皮可太难受了。 “你别瞎嘚瑟。”窦任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已经开始制作水果妹的克隆号了。 他的语气不大痛快:“春月,你现在就是在玩火,姓曾那男人可没有那么好被糊弄,你别一时性起跑去捡芝麻,最后丢了西瓜,还被人遛得团团转。我一想到你之后要住在他楼上,我个脑袋啊,哎呀,疼得不行……” 春月跨坐到熊霁山腿上,五指揉着男人短刺的头发,说:“这样啊,那我帮你揉揉……” 也不知是对窦任说呢,还是对熊霁山说的。 熊霁山半阖上眼。 有温热的鼻息扑洒在他面上,一双巧手在他后脑勺的头骨边缘揉按,几个穴位被不轻的力度按压得刚刚好,酥酥麻麻。 娇软在手,他又不是个吃斋诵经的和尚,能对这种明显的求欢无动于衷。 分卷阅读40 他放下毛巾,抬手采住两颗挂在枝头微微摇晃的白桃。 乳肉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湿润感,也许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摸到她的奶子,熊霁山觉得手感比起之前好像更软糯了,像刚出炉的蒸包子,软乎乎的,包着甜滋滋的馅儿。 一下下搓揉奶子的时候,熊霁山的食指和中指恰好夹住奶尖,乳头被指茧磨得好舒服,春月肩头颤抖,呵出口暖气后,低下头去吻男人眼角的刀疤。 轻嘬慢舔的声音传进耳机里,窦任听出了异常,键盘敲打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咬牙,抛出问句叁连:“你在哪?和老熊吗?在干嘛?” 舌尖沿着蜈蚣一样的陈旧伤疤,一路往下舔舐到熊霁山带着胡茬的下颌。 娇嫩舌头被胡渣刺得好痒,春月轻笑道:“嘻嘻,老熊在帮我揉奶子。” 哄一声血液倒冲上脑,窦任被她的厚脸皮气笑,摘下眼镜往桌子上随意一推,黑框眼镜从手边滑到电脑桌另一边,撞到桌上的死侍手办后才停下。 他倚着电脑椅椅背,高举起左手。 手背下方的手腕处有一道刀疤,淡淡的肉红色。 他哑声问:“骚妹妹,奶子痒了怎么不来找点点哥哥给你揉?” “等不及了,啊——老熊好用力,捏着我的奶头不放……嗯、小奶头被他揉得好硬好烫哦……” 春月做着实时汇报,喝过药水的声音沙沙的,像煮得沸腾的牛奶滚落在奶锅边缘的白泡沫。 泡沫滋滋啪啪的,在窦任耳边爆开。 他的小腹一阵酸麻,阴茎很快肿胀成形。 “开个视频给我看。”他说。 春月拿起椅垫上的手机,转成视频通话。 车内虽暗,但放大在窦任显示器里的视频画面,依稀能看清被一双大手捏得变形的乳球,奶尖被搓揉得挺立。 熊霁山扣住她后脑勺,嘴唇碾上她的,舌头凶狠地闯进口腔里,不让她再说些听得人欲火焚身的话语。 他将春月湿软的小舌勾出,再用牙齿轻咬,手也没放过沉甸甸的奶球,抛着揉着不停歇,温热的手掌捂得她胸口又起了些许薄汗。 春月边与他舌吻,边用眼角瞄向手机里的画面,看看摄像头有没有歪了视角。 “认真点。”熊霁山用指甲大力划过她乳孔的位置,以惩罚她的不专心。 “唔——”春月凹着肩膀,呜咽声像只被揪住耳朵的奶猫。 她伸出空着的手,隔着速干衣去捻逗熊霁山的乳头。 熊霁山松开手里被捂烫的一对娇乳,帮春月解开大了两码的宽松裤腰。 春月扭动屁股,松松垮垮的裤子好快就落到膝弯,性感轻薄的蕾丝内裤紧贴着她的臀肉。 “脱掉。”春月捻住男人挺立起的乳果,哑声命令。 熊霁山脱掉绷得好紧的速干衣,贲张的肌肉块垒分明,昏暗的光线掩盖住他身上深深浅浅的旧疤,却没办法掩去从他右胸至右肩的纹身。 那纹身与普通纹身不同,是割肉纹身。看更多文请加群⑥③五肆八o⑨肆o 一般的纹身是用针将颜料刺进皮肤里形成图案,割肉纹身却是直接用刀将皮肉割下,血淋淋在身体上雕刻出图案,等新的肉缓慢地长出来。 形成的永久性疤痕,就是那人一辈子烙在身上的印记。 图案倒是不复杂,就是一个线条图腾。 一些黑帮要求进帮会的新人都必须留下这样的纹身,像是家族族徽之类的。 还有一些毒枭,也有这样的传统。 春月抚摸着那一片微凸起的纹身疤痕,突然问:“我要不要也去做个割肉纹身呀?” “不行。” “不要。” 熊霁山和窦任同时反对。 窦任有些生气:“你是嫌身上疤痕还不够多吗?我还巴不得拉你去做激光,把全身的疤痕都去掉。” 春月就着熊霁山的动作把裤子褪下,皱着鼻子说:“不要,我要留着。” 熊霁山拨开濡湿的底裤,食指在潮湿的小穴口刮了些黏腻的淫水,接着去揉前方娇嫩的阴蒂,低沉的声音再重复了一次:“不可以 分卷阅读41 ,听见没?” 春月娇哼了一声,把手机移到下方,将摄像头对着私处。 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古灵精怪地转了转,舔着唇角说:“……好吧,要是老熊你能把我插喷了,我就答应你呀。” ————作者的废话———— 老板娘温馨提示:胆小怕血的,别去搜割肉纹身哟。 025进水(二连更) 熊霁山的指甲理得很短,手指粗且长,只需两根就能挤满逼仄的甬道,进进出出,手指被小穴吞吐得裹满晶莹津液。 他指节和指腹的茧子十分明显,蹭刮过肉壁上的湿嫩软肉时,有的时候会带来一丝痛感。 而这种痛感对于春月而言,是极其痛快的。 快感烧出一颗两颗猩红璀璨的火星,往上飙窜至小腹,随时都要点燃春月体内蓄势待发的烟火。 眉毛皱起,又舒展开。 她咬着唇,呻吟声娇软得像烧融烤焦的棉花糖。 拿在手里的手机总会晃动,摄像头一会对着大腿,一会对着腰腹。 光线不够,窦任看着模糊不清的画面,思绪也跟着那晃动的白肉飘荡,忍不住开口提醒:“对准一点,别晃,我看不清。” “没办法……唔,好舒服……窦任,我好舒服啊……” 春月干脆把手机先抛下,取下一颗耳机,用两指捏着,移到被插得汁水淋漓的小穴旁,轻声嬉笑道:“你看不见,那给你听听水声呀……” 小水穴被手指肏得噗嗤噗嗤,渍渍水声通过耳机传到窦任耳边。 窦任早已将阴茎从裤裆里掏了出来,握在手里上下撸动,耳边的水声愈来愈丰沛,随时都可以将他溺毙。 熊霁山的手指抽插得飞快,手腕到小臂都湿了,他喘着气,低头去咬春月高挺的胸乳。 羊脂般的乳肉在嘴里含得湿漉漉,再吐出。 没敢含太久,怕化了。 “呜……要泄了……”春月低头咬着熊霁山的耳廓,呼吸急促。 她收紧搭在熊霁山肩膀上的手臂,不长且圆滑的指甲狠狠嵌进男人凹凸不平的皮肉里。 火星终于点燃了烟花导火线,滋啦滋啦,烟火升空盛放,砰、砰、砰。 一朵比一朵绚烂夺目。 两根手指被痉挛的嫩肉咬得痛快无比,熊霁山有些舍不得抽出,撤出时那层层软肉还追着他咬。 他用湿哒哒的手牵住春月的腕子,拉起那偷听的耳机,抵在一开一合的穴口,再将那颗白色小小的耳机往水穴里塞进去了一点。 小子,不是要听吗,让你好好听清楚了。 微小的异物感让春月起了身鸡皮疙瘩。 窦任更甚,大屏幕里只能看见车顶灰蒙蒙一片,而耳机被春月捏在指间,本来总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突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被包裹进一团水球中,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是耳机进水了。 窦任屏住呼吸,在密闭的车厢里,还能有什么地方有水? 他甚至能听见耳机被挤压的声音,不通透的,黏稠的,有点像婴儿在子宫内听到的白噪音。 他不知道这是平日不多话的老熊干出来的事,还以为是春月坏透了,竟然要他听小穴颤栗收缩的声音。 真他妈会玩。 窦任骂了好几声粗口,手里握着的阴茎又硬了一些,青筋凶悍地盘旋在茎身上,腺液也从马眼中溢出。 春月口中娇喘,手指捏着熊霁山的耳垂扯了扯,问:“套呢?这辆车上有放吧?” “在副驾手套箱里,应该有。”熊霁山把沾了淫水的耳机抽出来丢到旁边,拍拍春月的臀肉:“去拿。” 春月转过身,双脚落地,从两张座椅中间钻到车前,伸长手打开手套箱。 冷气已经灌满了车厢,但熊霁山额头还是渗出了颗颗汗珠,蜜桃形状的翘臀在他面前晃着,一汪水穴被手指肏得嫣红,淫水沿着大腿内侧往下淌。 他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褪下到膝盖下,大腿肌肉绷得好紧,赤红的性器早已蓄势待发,准备着即刻开辟疆土大张挞伐。 分卷阅读42 春月翻出一盒没拆封过的保险套,撕开包装薄膜,很快抽出一个,往后抛给熊霁山,声音慵懒沙哑:“老熊啊,你平时和别人做,都不用套的吗?” 熊霁山拆开包装,把乳胶薄膜往鸡巴上捋,沉默着不应她。 第一次和春月上床后,她就已经表明态度,她会和不同的男人睡,而且她好有做炮友的自觉,不会管他们的私生活是如何。 也就是说,如果他有其他床伴爱侣也没有关系,想随时喊停都可以。 但做爱必须带套,她不想得些奇奇怪怪的病。 一开始熊霁山以为她是在试探自己,后来发现春月对他们没接任务时的私生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性起了就快乐做爱,其他的不用多说。 因为你对她说真话也好,说假话也罢,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和窦任都懒得解释,他们并没有其他床伴。 光伺候这一位都已经够花功夫的了。 “欸,你怎么不理我呀。”春月没办法站直身,垂着脑袋,手指勾着内裤带子,把湿透的蕾丝布料脱了下来。 窦任在耳机里搭腔,语气戏谑:“不用套才舒服啊,妹妹啊,下次让我不戴套好不好啊?把你的小穴灌满精子,接着再让老熊肏进来……” “不要不要,不戴套就不让肏……啊!”春月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被强有力的臂膀揽到怀里,熊霁山滚烫的胸膛熨热了她的背脊,还有那根散着热气的性器抵在她的小穴口。 咕唧—— 饱胀的龟头往潮湿甬道里挤进了大半颗。 熊霁山压着她的腰,让她往下坐,勃起的肉茎被她贪吃的小嘴一寸寸吞下。 真是能吃,才泄了一次,就能把他整根快吞到底了。 春月一手扶着驾驶座椅背,脚趾踮着地垫,小腿微微发颤,娇嗔道:“好胀……” 等她坐到底了,熊霁山捧起她两条腿,让她弯着膝盖,分开踩住两边的椅垫。 也不等她喘过气,直接托紧两边大腿,二话不说地抛送起来。 饱满白皙的阴阜随着姿势被分开,像颗熟得透透的白桃子,被一进一出的粗长撞得裂开了薄皮,捣撞得太厉害时,还会有嫣红果肉伴着甜腻汁水被带出。 熊霁山抱着她抛送毫不费力,肉茎被一下下咬得畅快舒服,隔着薄膜都能感受到被撑开的一道道褶子,春月的水向来丰沛,这样的姿势抽插中,挤出来的汁水很快把他的毛发和卵囊都打湿了。 春月咬着指节,她把全身重量全交给了熊霁山,胸前两颗颇有分量的乳球无序地上下乱甩,颠得她乳根有些发疼,只能用小臂托着。 她全身上下只剩一双及踝的白袜,绷紧的脚背好似鼓满风的船帆,轻舟在起浪的海上起起伏伏。 脚尖突然碰到了什么,春月眼角往下,啊,是还没挂断视频的手机。 她伸手去捡起,让摄像头拍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对着只剩单颗的耳机调侃道:“点点哥哥,我给你直播做爱,你要给我打赏什么礼物呀?” 屏幕里的视频画面晃得厉害,不过还是能看得清楚,那根被淫水裹得泛光的阴茎往小屄里上下抽送。 窦任手腕动得飞快,嗤笑一声:“那你倒是开直播间啊,你开多久,我就打多久的烟花。” “不行。”熊霁山突然开口插话。 春月举高手机,侧过脸问他:“不行什么呀?” 熊霁山吻去她后脖侧处微咸的汗珠,嘶哑的声音被热气包裹着:“不要再开那种直播了。” ————作者的废话———— 老板娘温馨提示:不要学他们哦,耳机进水了,会坏的(微笑 ps:就在这一篇更新前四个小时,我一颗耳机丢了……………………(望天 026拼桌 ??suv引擎声持续低鸣,车子隐在昏暗一隅像只蛰伏在夜里的黑豹。 ??熊霁山找的这个停车场里停了不少像他这样长租车位的车辆,停下了就不再挪位了。 ??车身落满了灰,不知多久没开走过,有些车貌残破得都可以直接拉去报废了,保安得 分卷阅读43 好几个小时才会巡逻一次,除此之外几乎很难见到有车人行走。 ??春月倚在熊霁山怀里,肩头和背脊偶尔还会不受控制的发颤,眼角被玫瑰色糖水浸透。 ??熊霁山把储满精液的胶套打了个结丢到一边,还未疲软的阴茎紧贴在春月的腰臀上。 ??他本来想把人儿抱下来,但没舍得,双手搂着她,捂着手掌心里一对嫩乳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力气放得很轻。 ??当春月发颤的时候,熊霁山会亲吻她纤长的脖子和圆润的肩膀。 ??像在安抚自己家被噩梦惊醒的小孩。 ??手机与窦任的视频已经挂断,车内味道复杂,冷气渐渐吹干两人身上的汗水,降下两人高涨的热情。 ??春月反手拍了拍熊霁山脸颊:“拿衣服给我换,然后送我回去。” ??熊霁山沉默了半响,应了声好。 ??春月还没去做新身份的造型,过渡期穿得比较随意,熊霁山准备了牛仔裤配白色T恤,再平常不过的打扮。 ??还按春月的要求,给她带了一顶黑直过肩假发,一顶鸭舌帽,一副黑框眼镜。 ??餍足的猫儿慢悠悠换好衣服,戴上假发帽子和眼镜,从后排直接爬到前排副驾驶位,脚踩着椅垫吹起口哨。 ??熊霁山丢掉垃圾后回到驾驶座,问:“明天几点来帮你搬家?” ??春月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再说:“不用了,白天窦任帮我搬了一些,酒店的东西不多,就剩个小行李箱,明天醒了自己叫个车过去就行,你这两天帮我跟紧一点那只虫子就好。” ??熊霁山没再开口说话,收走挡风玻璃上的遮挡后,倒车开出了车库。 ??从藏车点开到春月临时住下的酒店,开了快半个小时,春月没说话,熊霁山自然也安静。 ??下车时互道一声再见,熊霁山看着春月进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才开车离开。 ??春月没上楼,她在大堂里转了两圈,重新走出大门,正好门口有一辆的士刚落完客,她闪身上车。 ??她给司机报了新租那房子的地址。 ??那里的巷子窄,不让车子进去,司机停在马路口,春月付款后下车。 ??这个旧街区的夜晚没有城中村那么热闹喧嚣,白天经过的小餐馆铁闸门紧关,隔壁她租下的店面也是,店铺门口地面布满泥灰鞋印无人擦拭。 ??也就巷口另一边的士多店和麻辣烫店有些烟火气,有劈酒玩骰盅的小年轻,有刚下班满脸倦态的白领,有蹬着恨天高准备垫垫肚子再去夜店蹦一晚迪的妙女郎。 ??面积不大的店里漫出浓郁的猪骨汤香气,春月今晚还没吃饭,被那香气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 ??她走进店里,拾起红塑胶盘子,挑了些自己爱吃的食材,交代老板加一个蟹黄面,不加辣,不加香菜和葱花, ??“收到。”老板声音中气十足。 ??春月去冰箱取了听可乐。 ??靠墙角的桌子空着,她面对着店门口坐下,背倚着一箱箱摞起的饮料箱。 ??她翘着脚,咬着吸管,一双猫眸藏在鸭舌帽下滴溜溜地转。 ??小店里没空调,头顶上缠着塑料葡萄藤的吊扇呼啦啦转着,将码满冷冻品的冰柜溢出来的寒气吹开,把闷在店铺里的热气也驱散了一些。 ??她突然听见老板在与谁打招呼,“下班啦?” ??“嗯,有位吗?没有我就打包。” ??春月耳朵一抖,帽檐的阴影压不住从眼眸里迸出的火星。 ??这声音,她不久前才听到呢。 ??“有位的,进去吧。”老板回过头看了一眼店里:“啊,但你常坐的位置有人了。” ??曾博驰抬眸,平日坐的墙角位有个女子坐着,而其他桌子坐满了人。 ??“要不你和那位靓女拼个桌?”麻辣烫老板提议。 ??曾博驰倒是无所谓,打包回去他还总会忘了丢厨余垃圾,便点头道:“也行,我去拿吃的。” ??盘子里摞起一座小山,今晚的鸿门宴他其实没怎么动筷,光顾着喝酒了,到这会已经饿了。 ??“加辣……” ??曾博驰刚开口,老板就帮他说完:“加辣,下两个蟹黄面。知道啦,这么多年了,你的要求都一样的。” ??曾博驰走到角落的桌子,问那位被鸭舌帽帽檐掩住半边脸的女客人:“你好,这儿有别人坐吗?” ??春月没抬起头,视线落在男人 分卷阅读44 胯骨位置,低声说:“没人,你可以坐。” ??变声药的效果散了许多,声音没那么低沉了。 ??男人腿长,坐下后占了桌下不少空间。 ??春月翘起的小腿晃晃悠悠,吸管被咬得坑巴,有好几次,鞋尖似乎都快要碰到曾博驰的裤管了。 ??曾博驰没太在意,他拿着手机,回复吴东的信息。 ??他在梁伟全家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那位陌生女子推开门走出,脚步一瘸一拐,踉踉跄跄,似乎光走路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曾博驰没继续守着,而是跟着她下楼,银色电梯门倒映着女子脸上斑驳的妆容,下眼睑乌青一片,脖子上的红痕被凌乱卷发遮掩住。 ??他装作是大厦住客低头看手机,跟到马路边时,他见女人上了辆黑色商务车。 ??曾博驰离着老远,把车牌拍下来,发给吴东去查。 ??吴东把结果发回来给他,车辆登记在一家广告公司名下,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曾博驰回想那女人的衣着打扮和谈吐举止,让吴东去问问治安科,最近有没有什么卖淫组织,和水果有关的,还能“送货上门”。 ??在麻辣烫店里帮忙的小工是老板同乡,辍学的金毛小伙,老板唤他阿璨。 ??他端着沉甸甸的两个大汤碗,走到墙角桌子放下,也不看汤碗有没有放对位置,就懒懒散散地走开。 ??春月面前放着那碗加了油泼辣子、洒满葱花香菜的麻辣烫,曾博驰面前的,则是原色清汤的一碗。 ??曾博驰放下手机,把面前的汤碗推到对面,扬扬下巴:“那碗是我的。” ??“哦。”春月也将汤碗推到男人面前。 ??绿葱浸在红油里的那一碗汤太满了,推动过程中有汤汁从瓷碗溢出,淌到木纹贴皮被烫得鼓起小泡的桌面上。 ??两人见到了,都同时伸手去揪墙边的纸巾。 ??手指就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027怕死(二连更) ??曾博驰很快缩回手:“不好意思。” ??对方摇摇头:“没事,我来吧。” ??说完她抽起几张纸巾,把桌面上的汤汁擦干,再将纸团丢到桌下垃圾桶里。 ??曾博驰掰开一次性筷子,埋头大口吃自己那一份。 ??不时会往上方瞥一眼。 ??之前他没在这附近见过这姑娘,是新搬到这附近住的? ??瞧那插在红色铁皮罐里的吸管,被她咬得歪七扭八,像小孩子会做的事。 ??他收回视线,专心吃自己的宵夜。 ??春月吃得慢,几乎是把面条一条一条单独挑起来嗦,曾博驰的汤碗见底了,她的还剩一大半,等曾博驰结账离开,她才加快速度。 ??她看着时间,比曾博驰晚十分钟上楼。 ??到七楼时,脚步停了停。 ??曾博驰家关着防盗门,但木门没关,门上也没个帘子,能从铁门栏杆处看见屋内的样子。 ??男人没在客厅,茶几上乱糟糟地散放着纸张,刚脱下的T恤随意丢在沙发边,桌腿边搁着几个装得鼓鼓的黑色垃圾袋。 ??听见屋内有拖鞋趿拉走出来的声音,春月才抬脚踏上楼梯。 ??八楼的邻居家大门紧锁,早上新安的大门还没装上虹膜识别,她输入了密码,一串清脆的音乐声之后大门打开。 ?? ??下午窦任叫的钟点工将屋子又搞了一遍卫生,地砖干净,她光着脚走到墙边,蹲下一一打开几个搬家纸箱。 ??常用的小物件就这么一些,之前被石白瑛嫌弃的那些面料廉价的衣服鞋子全丢了。 ??春月准备明天做完造型后重新置装。 ??新身份的造型服装要走的方向她都想好了,就按曾博驰钱包里那相片上的温柔小白花来设计。 ??和窦任去挑的床垫还没送来,倒是新买的四件套傍晚时已经洗好,窦任替她晾在阳台上了,干净的洗衣粉味道在夜风里吹开。 ??主卧两个老旧衣柜的柜门打开着,她想散掉里面浓浓的樟脑丸味道。 ??春月不让自己身上留下太明显的味道。 ??有时候一点点气味就会引发起十分强烈的记忆,很有可能她的伪装,就会因为某一种味道,让有心人察觉两者之间的关联。 ??她走进浴室。 ?? 分卷阅读45 刚和熊霁山在车上做完后,她只用湿纸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这会私处还黏糊糊的,想洗个澡,以及做一件久违的事情。 ??这房子的浴室装修和房子年岁一样老旧。 ??地砖是翡翠绿的马赛克,没有干湿分离,抽水马桶还是水箱高置、带拉绳的那种老式马桶。 ??靠墙有个老式浴缸。 ??钟点工阿姨尽全力把瓷缸擦得铮亮,春月弯腰,把浴缸塞子堵住去水口,打开水龙头,褪下一身衣物。 ??水放了四分之一,她坐进浴缸里,膝盖微曲,白得透光的身子如同被月光照映着的瓷器。 ??清脆干净的口哨声在小空间里盘旋,温水渐渐淹过了脚踝和小腿,再到膝盖,胸乳,肩膀。 ??直到水从浴缸边缘满溢而出,春月才把哗哗声淌水的水龙头旋紧关上。 ??口哨声戛然而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往下一滑,整个人潜进水里。 ??之前两年租住的两套房子都没有浴缸,她也挺久没这么干过。 ??她睁大眼睛,看着水面起的涟漪波纹,浴室吊顶灯透着不太明亮的暗橘黄,光在水面荡开,散成红黄蓝叁原色光圈。 ??思绪慢慢平静下来,清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说起来也是奇怪,小时候极其厌恶憎恨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一种能让自己放松的方法。 ??第一次水下闭气考试时她还不到七岁。 ??同期生里就她年纪最小,最大的不过十岁。 ??十几个小孩抱膝潜坐在叁米深的泳池里,全都闭上眼不敢看别人,以免受到其他人的影响,崩了自己的心态。 ??说起来,那次还是春月第一次见到欧晏落。 ??她太慌张了,平日练习时能憋六分钟的气,考试开始还没到叁分钟,她就急急忙忙扑腾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游向池畔。 ??泳池边的马赛克瓷砖边缘锋利,稚嫩掌心在慌乱中被划了一道口子,她忍着疼想爬上地面,这时头顶被一片黑影笼住。 ??抬起眼的一瞬间,春月觉得自己被死神盯上了。 ??身材清瘦高挑的青年逆在强光中,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成年男人。 ??水珠不停从发顶往下滑落,眼眶里还有恐惧的泪水打着转,她看不清青年的五官和神情,只能瞧见他脸上反射着锐利银光的金丝眼镜,还有渐渐上扬的嘴角。 ??青年嘴巴动了动,但是她进了水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他的声音。 ??不过那时她已经学了读唇语,只要对方说话速度不太快,词汇不太复杂,她都能勉强跟上。 ??就那么怕死吗? ??春月看见他问。 ??怕啊,谁不怕死?难道你不怕吗? ??她很想大声反问青年,但长时间的屏息让她大口喘气,顾不上找回自己的声音。 ??而青年也没给她机会回答。 ??咔嚓。 ??攀在泳池边的手指传来一阵剧痛,铮亮发光的皮鞋毫不留情地碾踩在她手上, ??她像只被踩到爪子的落水猫,发出一声嘶哑凄厉的尖叫。 ??但她没有用另外那只手去抓眼前笔直干净的西装裤管。 ??她不敢。 ??因为青年明显身份高贵,连导师们都要站在他身后,与她是云泥之别。 ??她反抗的话,恐怕会落下更疼更深的伤口。 ??她只能用眼睛狠狠瞪着他,咬得死紧的齿缝中挤出低频颤抖、和野兽一样的嘶鸣气音。 ??痛楚让她涣散的注意力重新凝聚起来,能看见隐在镜片后的那双狼眸,也能听见他的声音。 ??那声音温柔得好似叁月春风。 ??他说,但你没资格害怕啊。 ??多年后一个月黑风高夜,她爬上欧晏落的床。 ??却在五秒内就被欧晏落卸了左肩。 ??他们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实力也是。 ??脖子被掐紧,额头被银管手枪抵得生疼,她却好平静。 ??男人压下手枪击锤,黑暗中一双眸子淬着地狱业火,有小鬼从他声音中的裂缝爬出。 ??他问,现在不怕死了? ??刚满15岁的春月即便面对着阎罗也能笑得灿烂。 ??不怕了,我没资格呀,她回答。 ??恐惧,泪水,懦弱, 分卷阅读46 共情,喜欢。 ??以及还没种下种子的爱意。 ??全都像窗外被枪声惊破了美梦的黑乌鸦一样,飞得无影无踪。 028 张盼娣 第二天春月在沙发上醒来,一件薄睡袍搭在腰间,手里搂着只达菲熊。 空调呼啦啦响,阳光爬到她的脚边,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呼——舒服极了。 昨晚她潜了得有接近20分钟,具体时间没留意,这一个项目她不是特别擅长,能有这个时间,已经是极限。 破水而出时,像从充满羊水的子宫中游出,整个人恍如新生。 目前水下憋气的吉尼斯记录是22分钟,但他们这一行里,年轻男殺手能憋气超过20分钟的并不少,有些能力不足的,吸点纯氧也能熬上一会儿。 听同行们聊天说起,石白瑛的最长记录是25分钟。 还有一个人,是春月同期生里的一个男孩,十二岁时已经能在水中憋气超过15分钟了。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比石白瑛还厉害呢。 刚刷完牙,电话响了。 是送床垫的师傅,说小货车进不来内巷,只能人工送进来,得加收一百块钱费用。 春月答应了。 她用五分钟的时间上了个淡妆,浅浅遮住两颗泪痣,在鼻上和脸颊点了几颗小雀斑。 再换回昨晚的衣服,把假发和眼镜戴上,厚厚的镜片挡去眼睛里的光芒。 门铃响了,她穿起拖鞋去开门。 门外两个送货师傅满头大汗,站前面的年纪较大,人高马大,站后面的比较年轻,没那么壮实,是个酒糟鼻。 高大的男人瞧见前来应门的是个姑娘,且只有一人,柔柔弱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面上的不满就立刻全露了相,语气不悦:“靓女,你这楼梯太窄了,实在太难搬东西了。” 后头年轻的酒糟鼻立即帮腔:“对啊对啊,我们从停车场扛过来的,这段路也太他妈遠了,你没跟家居店提前说,这样他们给我们结算的钱很少的。” 春月立刻懂了他俩的扯双簧,心里嗤笑,但语气柔弱无辜:“啊我不知道这事……昨天买床垫的时候,店里说包送货的呀。” “那是包送上电梯楼,而且指的是五公里内的小区,你这?早超区啦,油钱都多了不少,还得缴停车费。” 她柳眉蹙起:“啊这……但……你刚刚说要加钱,我也同意了呀。” 高个子扯着衣领擦汗,两边手臂肌肉硬邦邦,音量越来越大:“那不够啊,刚可不知道你这房子在巷子里这么深,还得再添点。” 酒糟鼻跟着起劲闹:“对!你看看我们,浑身全湿透了。” 春月不气不恼,就是觉得好笑,正想拒绝他们无理加价的时候,楼梯处传来浑厚低哑的声音:“在干嘛呢你们?” 曾博驰刚出门,就听见楼上有男人不太友善客气的声音,站着听了几句,觉得新搬来的姑娘太温柔了,可能是人被吓着了,连拒绝的声音都不敢出。 一段楼梯他长腿跨了几大步,就到了上层。 这男人身高比高个子师傅还高出小半个头,面相看着也不是个好说话的,酒糟鼻一下灭了气焰,但语气依然不耐烦:“没事儿,我们送床垫的,这客户没跟店里头说明清楚位置,我们得加收费用。” 及人高的床垫杵在楼道中央,曾博驰往前走了两步,才看见新邻居。 他一时怔愣。 这新搬来的,竟然是昨晚在麻辣烫那拼桌的姑娘。 她如今没戴鸭舌帽,黑框眼镜挡住了大半张煞白的脸蛋,咬着唇,看着像是被吓得够呛。 镜片下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碰,里面藏了许多欲言又止和委屈不满。 曾博驰替她开口:“那也得好好说话啊,你们两男的,就这么堵一姑娘,不合适吧?声音大得我楼下都听见了。” 见有人帮忙说话,两人也没法继续再演双簧,高个子掏出手机,唉声叹气:“好吧好吧,就当我们今天做善事了,这样吧,一共加收两百块钱,你微信转我吧。” “可我们刚刚说好了是一百的。”春月双手背在身后,声音不大但很清楚:“你这样坐地起价,我是可以跟家居店投诉你的。” 酒糟鼻立刻就急了:“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们赚的可都是辛苦钱啊!” 春月小声嘀咕:“就你们赚的是辛苦钱?我赚钱也辛苦的呀。” 要拿命换回来的呢。 曾博驰不禁挑眉,看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人家的态度可强硬着呢。 高个子瞥了身旁“英雄救美”的小伙子一眼,知道今天这钱是讹不成了,黑着脸,按开收款码:“行行行,一百就一百。” 春月按开手机扫码,脾气也不小,硬杠道:“这床垫就放这,不劳你们搬进去了,别等会又说要加收这个加收那个的……” “诶瞧你这话说的……”酒糟鼻刚开口,就被高个子拦下。 “行,客户的要求我们肯定满足。”高个子收了钱,拉着同伙转身下楼。 立在地上 分卷阅读47 的厚重床垫摇摇欲坠,春月赶紧去伸手扶,曾博驰动作比她快,长臂一伸,穩穩托住了床垫。 瞧她细胳膊细腿的,他决定好人做到底,提议道:“我帮你搬进去吧。” 春月托了托下滑的眼镜,眨眨眼:“……那麻烦你了。” 曾博驰把床垫推进屋子里,低头看了眼姑娘脚上的拖鞋,问:“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春月把地上的雜物踢开,引着他往卧室走。 床垫覆膜套子几下就被拆干净,往床上一搁就完事了。 曾博驰把地上散落的塑料膜捡起揉成一团,他还得回局里,大步往门口走:“我要下楼,顺便帮你把垃圾丢了。” “啊等等,你等一下。” 曾博驰停下脚步站在鞋柜旁,看女子噔噔噔跑进厨房,再跑出来时手里拿了罐冰可乐。 “这个给你喝,谢谢你的帮忙。” 春月把可乐递给他,待他接过后再后退几步,把手背到身后,黑长的刘海在额前微晃,问:“你住在楼下哪一户啊?” “就脚下正对着的这一户,”曾博驰微微垂首,想了想,还是说多了一句:“我姓曾。” 春月笑笑,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姓张,叫张盼娣。” 029 鵼 等曾博驰离开后,春月关上门,将阳台上已经晾干的床品收下来,准备等床垫散散味道再套上去。 今天她也有自己的安排。 她去的造型店没有名字,藏身在东山口河涌边的三层红砖老洋房里。 有暖风吹过繁茂的浓荫,院子门口躺着只罗威纳,吐着舌头喘气散热。 见有人来也不站起身,眼皮撩起,又懒懒垂下。 红木雕花大门紧闭。 春月敲了三下鹰嘴形状的铁制门环,很快,门上只有两指宽的门窗从里面被人唰一声拉开。 隔着细铁网,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利未记》第二十一章,第九节。” 春月没忍住地直接翻了个白眼,接着回答:“祭司的女儿若行淫,辱没自己,就辱没了父亲,必用火将她焚烧。” 门窗关上,门锁咔啦一声打开。 迎接春月的是位身材娇小的少女,亚麻色长发上方绑着绸缎蝴蝶结发带,姣好身材被黑色女仆装包裹着。 少女双手恭敬抵在小腹前,微微伏身:“鵺姐姐还是记得很清楚嘛。” 春月走进门,眼帘半阖地笑道:“菲妮娅,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会变着法子骂人呀。” 被唤为菲妮娅的少女惊讶捂嘴:“哪有啊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春月呵呵笑了两声,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过多,她边往楼梯方向走,边问:“美咲呢?在化妆间吗?” “美咲姐在帮一个新人做造型,”菲妮娅快走两步拦住她,示意她先去前厅等着:“那个新人,是良伯带来的。” 春月挑眉:“良伯?他带新人?男的女的?” 要是拿黑鲸和正常公司相比较,良伯的身份也算CEO之类了,带新人这种小事,哪需要用到他这把大刀? 菲妮娅领着她往前厅走:“女的,比我还小一两岁。说是阎罗最近很看重的新人,良伯带她来给美咲姐认识一下,方便以后照应。” “听说那孩子在校时的成绩科科拔尖,在这一期的‘校外实习’排名第一。后浪们真是来势汹汹啊,前浪们都快要被……” 菲妮娅假惺惺啊了一声,及时停住话语,不再继续说下去。 春月在沙发坐下,双腿交迭,双手撑着蜡牛皮椅面,勾起嘴角:“嚯,那么厉害啊,那她有破了我的记录吗?” 菲妮娅站在茶几另一边,下巴有几不可见的扬起:“你是指女子潜水时长记录?还是拆枪组枪?还是遠程狙击?好像全都超过你了呢。” “Nonono——” 春月摇摇头,身体后仰,放松地倚在沙发靠背上。 反光的镜片掩去她冷血无情的眼眸,只见唇角的微笑收起一些,语气淡淡:“我指的是,通过‘校外实习’时,年龄最小的记录。” 得意的微笑僵在菲妮娅脸上。 有一瞬间,她似乎在鵺身上瞧见了老板的影子。 是的,鵺的这一项纪录,至今未有人能够打破。 “呀,宝贝,你来啦。” 僵持生硬的气氛被软绵温柔的声音打破,春月侧头看向楼梯。 美咲扶着木把手走下来,临近正午的阳光钻过楼梯拐角处的玻璃彩色花窗,洒在她发顶和修身精致的金线旗袍上。 她身后跟着良伯,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眼大肤白,身高比春月高一点。 而且和春月一样,留着一头黑直短发。 在对视上的刹那,春月看出她眼眸里瞬间亮起的火花。 噼里啪啦的,可兴奋了。 哟,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春月眯了眯眼,没再搭理整天阴阳怪气的菲妮娅,站起身,先跟良伯打了声招呼。 良伯颌首,介绍身边的少女:“这位是‘鵼’,还是实习期的新 分卷阅读48 人。” “kong?哪个kong?”春月问。 “鵺前辈你好!”少女迫不及待地插进两人的对话中,声音元气十足:“是空鸟——‘鵼’,和你的‘鵺’一样,是欧先生赐的名字!” 春月眉毛高高挑起,再轻轻回落。 原来如此。 欧晏落你个狗男人,放这么只小老鼠来我面前,给她起这样的名字,怎么?是想膈应我?想报复我之前那一晚的小心思? 别人可能不知道「鵼」这个字的含义,但她知道。 鵼,是传说中一种怪鸟,起源于中国,可后来流传到日本之后,就被写成了鵺。* 也就是说,鵼就是鵺。 “鵼,注意情绪。”良伯提醒道。 “对不起良伯,我见到前辈实在太兴奋了,她是我在学校时的偶像!”少女目光灼灼,猛地伸出手想去握住前辈的手。 春月一个移步,敏捷地避开少女伸到面前的纤手。 她闪到美咲身边,挽住她的臂弯,带着她往楼上走:“良伯,我赶时间,不送了哦。” 说得好像她才是这栋宅子的女主人似的。 呵,这新人是把她当傻子了? 偶像?兴奋? 刚才对上的那道视线可不是普通的兴奋激动,里头可包含着浓烈的殺意。 美咲被春月拉着走,边上楼梯边回头,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良伯,我也不送了。” 良伯眼角挑起,盯着即将拐进二楼走廊的两个女人,抿唇不语。 眼珠滑到另一端,他看向鵼停在半空中的手,中指上戴着的戒指闪过银光。 他眉毛蹙起,不满道:“都说了,要注意你自己的情绪,收起来。” “哦。”鵼两指一并,戒指上的短小银针无声地收回戒圈中。 好可惜,如果能成功握到前辈的手的话,这时她就应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痉挛至大小便失禁了。 菲妮娅依然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挂着笑。 虽然她也很讨厌这个成天把欧先生挂在嘴边的新人,但她更讨厌能和欧先生睡了还不够、身边男人一抓一大把的荡妇。 你们争吧,斗吧,最后得利的就是我。 春月拉着美咲熟门熟路地走进造型间,门一关上,美咲立刻换了副面孔,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和厌恶。 “现在的小孩都不懂得尊老是吧?一上来就亮Viper Ring。” 她走到窗边,拾起窗沿上烟灰缸旁倚着的已经熄灭的雪茄,拿起雪茄剪剪去灰烬部分,继续吐槽:“她这头发可是刚染黑剪短的,看着眼熟不?还问我能不能加两颗痣在眼角!脑子有问题吧?是以为整成你的模样就能和欧生睡了?” “哎呀,我都不在乎,你气什么呀?”春月坐到理发椅上,懒懒倚着椅背。 镜子里的旗袍美人重新点燃雪茄,等它烧一会,再衔进红唇间。 美咲妖媚的狐眼微挑,问:“你不觉得不值吗?给组织卖命那么多年,他们却能随时找出个替代品。” 春月取下眼镜丢到一旁,阖上双眼:“我觉得值还是不值,对他们来说,重要吗?” ————作者的废话———— 鵼,参考自百度 030 贝尔松(二更) 曾博驰有些心不在焉。 准确来说,应该是有根火柴在他肋骨上划过点燃,带烟的火苗从下腹至胸腔内,若有若无地烤着烧着。 一根灭了,那缕白烟攀着脊椎而上,就在他喉咙里挠搔着。 接着再划燃了一根,周而复始。 他看了眼手边喝了一半的可乐,眉间紧皱。 回到局里之后他一直忙着开会,到两点多了都没吃过东西,也就开会时喝了几口新邻居张小姐给的可乐。 难不成饮料里面有问题? “驰哥,外卖总算来了,赶紧吃吧。”吴东两手拎着几袋饭盒走进办公室。 曾博驰扬了扬手:“吴东,你过来。” “干嘛?” 他把可乐递给吴东:“你喝几口这个。” 吴东满脸疑惑:“但我不喝碳酸饮料啊。”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喝喝看。” 吴东乖乖喝了,也没敢想怎么这可乐只剩一半。 曾博驰扒饭扒得飞快,猛灌了一瓶矿泉水,再到厕所里抽了根烟,浑身才没痒得厉害。 过了半个小时他问吴东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有异样,吴东疑惑地挠挠肚子,没啥事啊,就是饭点饿过头了这会吃撑了些,小肚腩突出来了。 曾博驰对自己萌生“邻居给的饮料下了药”这种荒谬的念头感到无言。 这么说,合着还是自己的问题? 确实也是,不然怎么会在分析研判案件的时候,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开了。 幻灯片上出现的一张张犯罪嫌疑人相片,在他眼里渐渐模糊成相机镜头里失焦的背景。 慢慢的,白幕上出现了那段最近总在梦里反复播映的视频片段。 他心里大惊,自知是自己的幻觉,却没想到幻觉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分卷阅读49 ! 黑色蕾丝遮不住她嫣红的乳晕和挺立的乳尖,私处像小女孩喜欢吃的草莓奶油蛋糕,被无温度的炮机搅得一塌糊涂黏糊不堪。 被孟玲唤了几声才收回神的曾博驰,唰一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摇摇欲坠。 不顾会议还在继续,他微蜷着背往门外走。 孟玲瞪大眼睛问吴东:“曾队这是怎么了?” 吴东回想中午驰哥不大对劲的迹象,推断道:“估计是吃坏肚子,又要上厕所了。” 曾博驰是进了厕所,咬了根烟点燃,平价香烟烧起的白烟很快弥漫满整个隔间。 队员们还在等着他回去继续开会,他没有太多时间能处理私事,也不磨磨叽叽了,解开裤腰,把悄然勃起的鸡巴掏出,飞快撸动起来。 他手腕动得飞快,带茧的虎口在龟头伞缘处来回刮蹭,动作发狠得像是要把皮都撸破一层才满意。 烟灰簌簌落下,跌跌撞撞洒了一地。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跌落悬崖。 操他妈的! 今晚回去,他就去开曾高朗的电脑,把那色情直播网站举报给网警部! 让你成天祸害人!! 而让曾队长无法抑制情欲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平躺在美容床上。 春月只是做了个恶作剧,在铁皮罐罐口涂抹了一点催情药,剂量很少,只要曾博驰喝可乐,就会摄入一部分。 但她没法预测曾博驰的准确举动。 譬如,如果曾博驰喝之前擦了擦罐口,如果曾博驰摄入许多水,这样都会减少药力。 而且,她哪知道曾队长会对自己的自慰直播念念不忘呢? 突然鼻子一痒,春月连忙喊停:“等等等等!我打个喷嚏!” 美咲关了纹绣笔,趁着空抽了口雪茄。 脸上正动着针,春月没用手去揉,只皱皱鼻头。 痒意消散得快,忽然就没了打喷嚏的欲望。 她眨眨眼:“没事了,继续吧。” “看来是你哪个男人在背后说你坏话。” 美咲索性斜叼着雪茄干活。 纹绣笔又滋滋响起,针头在春月鹅蛋脸上落下几颗雀斑。 美咲也不问春月痛不痛,与刀伤枪伤相比,这种疼痛估计就和被蚊子叮了差不多。 “我没给你纹得很深,这两天会起薄痂。颜色的话,半年后可能会开始减淡一些,你需要加深就到时候再补色,不需要了,再来做祛斑吧。” 美咲捏着她的下巴遠观近看,确认雀斑做得自然。 细小的斑点散落在鼻梁和颧骨,延伸到她的眼角,这样看,泪痣的存在就没那么明显了。 春月从床上坐起,手指插进已经接长至肩膀的黑发梳了梳。 美咲将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西洋镜递给她:“别人都是赶着祛斑,你相反,非要在脸上添点东西。” 镜子里的人儿样貌没太大变化,眉毛修成温良的弧度,鼻梁和双颊点着可爱的雀斑,眨眼之间,那双眸子就柔情得能挤出水。 再戴上书呆子气的黑框眼镜,整个人就从妖娆性感的色情女主播,即刻变成了乖顺居家的女孩儿。 “衣服呢?要在我这拿吗?”美咲咬着雪茄问。 “你随便找条白裙子给我先应付一下就好,其他的我之后再买。” 美咲给她挑了条雪纺白色连衣裙,长度过膝,收腰,小V领露出她好看的锁骨。 造型屋后面的时间有其他客人预约,美咲喊了菲妮娅上楼整理工作室,自己送着春月到门口。 睡足了的罗威纳吐着舌头跑到主人脚旁蹲坐,美咲替春月把半长的黑发扎成马尾,露出她纤长姣好的脖颈,淡淡开口:“下次见面,又要等上好一段时间了吧?” 春月笑笑:“干嘛?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呀。” 美咲是她在「贝尔松」好难得能说上话的同性朋友。 「贝尔松」的女学生向来数量极少,每年带进来的新苗子里面,男娃娃的数量总是占了大比例,女娃娃由于天生体力耐力上的弱势,能选进来的寥寥可数。 无论男女,每年总有小孩熬不住高强度非人训练,在逃离学校过程中被解决。 而能熬过来的,也大几率会在“校外实习”里死亡。 那是一场孤岛上的大逃殺。 还有一些学生在殺人方面没特别高的天赋,但在其它技术科目中能取得不错成绩的,毕业后没出外勤,被安排了做技术支援,美咲就是之一。 从最基础简单的改变发型造型、化特殊妆容、制作栩栩如生的假皮人面、激光祛疤或纹身遮盖,到丰胸去脂、缩鼻削骨垫下巴,甚至男殺手想私下入个珠什么的,在美咲这儿都能做。 院子里的榕树树冠茂密,起了阵风,投在地上的光影也摇晃起来。 美咲掖起耳畔的发丝,笑道:“哎,算了吧,你我都好好活着,别死,能有下次见面,那就行了。” ————作者的废话———— 之后存稿的日更改为【早上10:00】 直到存稿结束~ 031 拉杆箱 分卷阅读50 释放过一次的曾博驰好不容易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 晚上七点多,一群人在会议桌上不顾形象地啃盒饭的时候,吴东把自己的手机推到曾博驰面前,里面有近期比较受关注的「水果妹」的资料。 曾博驰很快扫看了一眼,把手机推还给吴东。 他不想去评价梁伟全的私生活,梁伟全是出轨还是招妓,都和他是否受贿没有直接关联。 还得继续查。 「查查他的女友或家人近期账户里有没有异样」他发给吴东。 回到家附近停车场时已经晚上快九点,曾博驰在巷口又碰见了新邻居,张小姐。 说起来,昨晚的女司机也叫张盼娣。 不过盼娣、招娣这种类型的名字,在南方某些重男轻女风气比较严重的城乡,是十分常见的。 没一千也得有个小几百。 春月拉着个拉杆旅行箱,铝合金的,登机箱大小,箱子在路灯昏黄的小巷里闪着银光。 见到他了,春月先打了招呼,脸上带着笑意:“曾先生,我们还真有缘,又见面啦。” 曾博驰点了点头:“你也这么晚下班?” “我还没开始上班呢,”春月指了指巷口快餐店旁边的店面:“我租了那里,最近在装修,估计得过半个月才能开张。” 曾博驰一怔:“那家店是你租的?” “是呀,”两人并排往家楼下走,拉杆箱轮子在地面喀拉拉声碾过,春月托了下眼镜接着说:“我原本想在旁边商场里租个小档口,但租金好贵哦,面积又小,中介就给我介绍了这家,没想到租金那么便宜,比我的预算还低!” 曾博驰挠挠头,想着还是闭上嘴,别提“人肉叉烧包”那件事好了。 “你的店是经营什么的?”他问。 “主营美甲,还有美睫。”春月朝他晃了晃手,再指指自己的睫毛。 她没涂指甲油,五片修剪圆滑的指甲透着健康肉粉色。 曾博驰朝她镜片后的眼睛看,纤长的睫毛弯弯。 他自认是典型钢铁直男,小姑娘家家的那些花花玩意,他是看不懂也分不清。 两人来到楼下,春月把拉杆箱的杆子压下,弯腰正想拎起箱子,一只大手来到她面前,“我帮你拿吧。” 她抿唇,眨眨眼,细声道谢:“麻烦你了,会有点重,里面是我的‘揾食架罉*’。” 以“张盼娣”的人设,她说话带点家乡口音,普通话全是平舌,偶尔夹带几个不咸不淡的粤语单词。 箱子不重,但也谈不上轻,可能是铝合金箱体本身就有一些重量。 曾博驰想着可能是些美甲工具、指甲油之类的吧,没多想,轻松拎着箱子跟在她身后上楼。 “曾先生,你做什么工作的呀?”春月背着手,每往上跨一步,裙摆会轻飘飘荡起一些,再回落。 曾博驰移开视线,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公务员。” “哦哦。”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窄小楼梯间里回旋,到了七楼,春月停下,指了指曾博驰的屋子:“你住这里是吧?和父母一起住?” 曾博驰摇头:“我一个人住。” “哦——” 再上一层楼,曾博驰把箱子放到新邻居门口:“东西我就放这了。” 春月飞快按开密码,急忙道:“啊,曾先生你先别走,等、等我一下!” 曾博驰杵在楼梯口没动,看着张小姐像早上那样,鞋子都没脱,就噔噔噔跑进厨房。 她还是拿了罐可乐就奔出来。 一口气爬上八楼,她的气有点喘,双颊微红,额头和鼻尖都有星点汗珠,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也沁着水珠:“我刚搬过来第一天就麻烦了你两次,谢谢你呀。” 想起白天在局里难看的失态和荒谬的怀疑,曾博驰咬了咬槽牙,接过可乐,道了声谢谢后下了楼。 楼下传来重重关门的声音,春月才敛起温柔似水的笑意,拉起铝箱回屋。 客厅面积小,她得把茶几推近沙发,才能将箱子打开平摊。 哪有什么指甲油和美甲工具,这是个改装成战术箱使用的行李箱。 箱子里装嵌着一把MP5冲锋枪,一把西格绍尔P226R,一把格洛克26,另外还有弹匣、子弹、电击棒、军刀…… 长枪类她平日不常使用,寄存在黑鲸的武器库里,有任务需要时才会去取来用。 春月将几把枪分开藏在家中几处,最袖珍的格洛克26则直接藏在床头方便随时拿取的位置。 晒得松软的薄被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春月倒在床上滚了一圈,摊直手脚闭上眼,深吐了一口气。 总算有些安全感了。 曾博驰回家后先洗了澡,擦着头趿着拖鞋走到客厅,那瓶冰可乐已经在资料纸上盖了一圈水痕。 他坐到沙发上,拿起可乐左右看了一下,这也没过期啊。 摇了摇头,把警惕心甩开,喀嚓,打开了可乐,连灌几口,再狠狠打了个嗝。 曾博驰是不知道,这一罐可乐春月没有做手脚了。 坐了一会,他觉得没和早上一样体内烧起火,便认真看起资料。 直到喝入 分卷阅读51 口的可乐已经变成常温,他才看了看时钟。 快十二点了。 有些心魔得去直视。 他觉得自己总会想起那场直播,是因为事出突然,时间太短,带来的冲击太大。 就像第一次见到被大卸八块的尸体,或是第一次闻到高度腐烂的气味,那种记忆会短时间内住在脑子里不肯走。 随着他办的案子、见的尸体越来越多,就能习惯了,就有抗体了。 把捏扁的铁皮罐子丢到垃圾桶,他走向曾高朗的房间。 曾博驰自己有一台笔电,但型号很老,大一点的毛片都跑不动的那种老,有时他会用曾高朗的电脑查些资料,所以电脑密码他知道。 登陆后他按开浏览器,查看之前的浏览记录,曾高朗没有清空记录的习惯,他很快找到那晚的直播网站。 鼠标咔嗒一声。 很快跳出的网页页面让曾博驰怔愣。 左上角一个方格子文件哭丧着脸,下面一行大字黑体加粗。 无法访问此网站。 ————作者的废话———— 揾食架罉=工作/赚钱用的工具 032 乌韫(二更) 那直播网站究竟是窦任端的还是石白瑛端的,春月一点所谓都没有,反正她早就把收到的赏金全提取出来啦。 虽然被网站分了不少成,她最后一个月拿到手的还有小一百万,不过也得感谢这两位钱多人傻的大金主爸爸投喂。 当王雅丽的时候,她说自己需要筹一笔出国留学的学费,所以才来当网黄。 而现在这笔“众筹学费”,让她全拿来准备肆意挥霍了。 她翘着腿,米白色乐福皮鞋在脚丫上晃晃悠悠,手指将圆珠笔转得来不及看清形状。 红唇微撅,一副苦恼的模样。 另一只手捏着张纸质菜单,尺寸颜色都和茶餐厅给客人画圈的普通菜单一样,但上面印的内容,可就不是「永记招牌丝袜奶茶」或「芝士焗猪扒饭」这些稀松平常的茶餐厅菜名了。 白纸上面印着许多英文,M4A1、DDM4、HK416……这些只有懂行的人才看得懂的枪支名称,后面跟着价格,单位是美金。 除了枪和配套子弹,还有光学瞄准镜、夜视仪、消音器等等。 面前落下一个装着柠檬片和冰块的塑料杯,外加一罐透心凉的冰可乐。 春月没移开视线,但开了口:“帮我倒嘛。” “啧……你自己没手是吗?”染了一头奶奶灰的少年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帮她把易拉罐打开。 碳酸饮料咕噜咕噜地灌进杯里,极速聚集起白沫。 “谢谢你咯,小韫。”春月依然不抬眼,敷衍地飞了个吻给乌韫。 乌韫别扭地转开脸,充满少年气的眉毛皱得难看:“你、你,下完单了再叫我过来!” “等等,”春月喊住他:“你帮我到后厨问问你爸,能不能订WA2000,菜单上没有。” 乌韫左右看看,过了饭点的茶餐厅只坐了三桌,另外两桌离春月的卡座有些远,他压低声音:“是可以订,但你不擅长啊。” 瓦尔特WA2000狙击步枪,春月更擅长的是近程搏击和射杀,她远程的成绩也不错,但不及其他单项擅长狙击的杀手优秀。 “哎呀,你个细路仔,居然看小我?”春月斜睨他。 “我!……”乌韫语塞。 他很想告诉她,他都已经20岁了,不要总觉得他小! 只要春月愿意,他也是能肏得她哭爹喊娘的! 灰发少年气鼓鼓地冲进厨房,没过一会又冲出来,手里拿着一盘子,上头搁着两片浇淋了炼奶的猪仔包。 乌韫把奶油猪和刀叉推到春月面前,没好气地说:“我爸说可以,但要等挺长一段时间,你也知道的,这个目前停产了,得排单定制。” “行啊,我不着急。” 她拿来当礼尚往来的“礼”,就看石白瑛会不会没等着礼物就死了呢。 “目前的价格是这样。” 乌韫摊开双手,十根手指骨感纤长,就是和所有长期握枪的枪手一样,手上有好些茧子。 10万,美金。 春月点头,在菜单最下方空白处写上「WA2000」。 又在菜单上勾了两把自己还未拥有的硬家伙,把单子递给乌韫:“到货了先放在仓库,我不着急要,你也可以帮我试试货,姐姐把玩具借给你玩玩。” 少年一见到她就满脑子黄色废料,忍不住想开黄腔问问春月,自己也有一把枪,全新,还没开封过的,姐姐要不要试试货、玩玩看。 但他没机会,茶餐厅大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他朝走进来的人看了一眼,便立刻掐死了在心里扑腾的那只小鸟。 乌韫收起眼里的玩世不恭,对着欧晏落微微颌首后,拿着春月的单子走进厨房。 欧晏落在春月卡座里落座,跟在他身后的良伯暗叹了口气,找了另一张桌子坐下。 “来shopping?”欧晏落说得轻松,好似他们这帮人买军火就跟买菜一般。 “啊 分卷阅读52 要不然呢?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吃猪仔包?”春月瞥他一眼,捏起块烤过头的奶油猪咬了一口。 永记能在这里屹立不倒几十年,可不是因为东西好吃。 “这次怎么这么久?逾期的后果,你清楚的吧。”欧晏落指的是她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 “催什么单啊?这不还有5天时间吗?” 春月口音囫囵:“嫌我慢,那就去找其他手脚利落的呀,不是有个新人吗?wow,那名字跟我差不多,你给她起的吗?” 欧晏落摇头,拿起她盘子里的另一块面包:“谁说的?她自己挑的。” 春月低声唤他:“喂……” 欧晏落忽略她的不敬,撩起眼帘:“嗯?” “既然有候补人选了,那干脆我就大公无私地满足她,我消失,让她上位吧。” 春月说这句时一点怨气都没有,反而眼里亮起了期盼。 欧晏路慢条斯理地摇头,笑叹她的天真:“春儿,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哎,”春月假叹了口气:“早知道前几日遇见她,我就该顺她意,同她握个手。” 她举起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一脸可惜:“这样,我可能已经入土为安了,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在这里和你一起吃猪仔包。” “话说回来,她的Viper?Ring造型好眼熟的……” 春月嚼着甜香的面包,右手如银身蝰蛇,爬过有些油腻感的桌面玻璃。 指尖是蛇信子,轻舔欧晏落左手无名指。 舔过指甲,指节,最后是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狡黠的星芒藏在厚厚镜片后,她继续说:“看上去和你的这一枚,好像哦。” 欧晏落一个极快的反手便抓住春月的手,虎口像蟒蛇张大的嘴,一口叼住那条银色小蛇。 指甲嵌进细嫩手腕,越来越深,毫不客气地咬出了几个红印。 欧晏落把手里的面包丢回盘里,瞬间抓起盘边的银叉,银光直直往腕子扎! “餐、餐蛋面……” 一把凭空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欧晏落想做的事。 是不知何时走近的乌韫。 他低着头没敢看欧晏落,把餐蛋面放到桌上后拔腿就跑。 “站住。”欧晏落唤住他。 乌韫身子一僵,仿佛老板手里那把叉子已经调转了枪头,下一秒就要狠狠扎到他后脑勺里。 欧晏落把银叉甩到桌子上,锵一声。 “换一把。”他说。 “……好!”乌韫抓起叉子,急忙逃开这气压极低的现场。 春月没有挣扎,由得手腕被掐得快滴血,还慢悠悠舔走流淌到手指上的甜腻炼乳。 靠近门口一直留意着店外监控器的良伯突然站起,转身往他们桌子走近,低声道:“欧生,太太来了。” 下一秒,玻璃门上的摇铃再次响起,叮叮当当。 ————作者的废话———— 其实除了人物,我也很想好好写一些私设,例如制药的林亚婆,做造型的美咲,卖军火的茶餐厅…… 希望别嫌我啰嗦呀,都介绍好了,之后春儿工作起来才方便嘛~ 接下来还想看哪些关于组织的设定,你们可以提想法,我尽力安插。 至于奶奶灰年下弟弟能不能有机会吃肉,就看你们啦。 033 初吻 姚菲推门走进茶餐厅。 门上风幕机鼓出的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地面还是浮着层黏糊感,令她从内心深处直接涌出不适。 扫视了一圈,在角落的一张卡座旁,姚菲看见站在桌边的良伯,还有丈夫的后脑勺。 黑发往后梳理得整齐精致。 她理了理刘海,挂起笑容往那桌子走过去。 良伯退开两步,道了声:“太太。” “良伯。”姚菲点点头,看了眼枱面上的餐蛋公仔面和柠檬可乐,还有咬了一口的猪仔包。 再对上欧晏落深邃幽深的双眸,她笑问:“你们两个男人,中午就吃这么一点啊?” 欧晏落虚虚拢住落空的手掌。 手心似乎还带着一点春月的体温,很快消散。 就和原本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一样,一瞬间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焗饭还没来,”他挂上笑,指指对面的空位:“你坐,看看要吃什么。” 丈夫坦坦荡荡,连一句“你为什么会来”都没有问,姚菲反而有些怯了,坐下后主动开口:“我本来约了小燕的,但她临时放我飞机,我见正好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永记吃饭。” “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本来我和良伯还打算在店里叫个外卖将就一下,今天外面好热。”欧晏落抽了纸巾递给她:“走得好急?满头大汗的。” 姚菲擦汗,她没敢说是自己太过紧张,出了一身虚汗。 她今早从醒来就开始眼皮子跳,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失魂落魄了半天,还是决定亲自来看一眼。 结果? 果然还是自己的妄想? “那我就不当电灯胆了,你们两公婆撑枱脚 分卷阅读53 吧,我到旁边去坐。” 良伯端起那碗“他的”餐蛋面,走回门口的桌子。 欧晏落将可乐和放面包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刚才春月只嘬了一口可乐,还没开始蹂躏虐待吸管,欧晏落直接就着她的吸管喝了两口。 出了身汗的姚菲也口渴极了,伸手,试探问道:“口好渴哦,给我喝一口吧?” 欧晏落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揽到自己身前,再从靠墙的菜单夹里抽了一张纸和笔推到妻子面前:“不行,你别喝冷的,看看热饮吧,奶茶?鸳鸯?还是茶走?” 姚菲内心一暖,拿起菜单,很快勾好两样。 她抬手想唤来侍应,却发现刚还站在墙边的少年不在了。 乌韫推开隐蔽的安全门,大步跑着追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春月:“喂!你等等!” 春月嘴里还叼着一小角面包,回头瞥了少年一眼,没放缓自己的步速,继续往前走。 只走多几步,就被乌韫从背后抓住肩头。 “干嘛呀。”她嚼着东西,由得乌韫把她逼到后巷矮墙边。 乌韫把手里的冰可乐塞到她手里,皱着眉头道:“没干嘛,给你。” 后巷环境真不怎么样,各家店铺的垃圾都堆在窄小巷弄里,被正午高温炙烤着,味道又酸又臭,下水沟的味道不好,乌韫身上也沾了些后厨的油烟味,对嗅觉敏感的春月而言,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她咽下面包,黑眼眸一转,空着的手抬起,捻住乌韫的服务员衣领,轻声说:“小韫,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欠人东西。” 乌韫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再点头。 他知道,春月指的不是他多给的这罐可乐,而是指他刚才掐准时间送的那碗餐蛋面。 镜片掩不住她媚眼如丝,开口时还带着面包的香甜气味:“细路,初吻还在吗?” 乌韫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在、还在。” 一直给你留着啊,姐姐。 “这么乖啊……哦,想让姐姐教你吗?”她拉了拉他的衣领,带着他往自己身前再走了一步。 春月的手指有甜滋滋的炼乳味,绕在乌韫鼻前让他有些许晕头转向,幸福来得好突然,平时能把各种枪械玩出幻影的双手,此时有些无措地搓磨着牛仔裤缝。 他飞快点头,但又摇头:“想,但不要在这里。” 初吻呢,怎么也得有点仪式感吧。 春月挑眉,很快松开他,从他身侧闪出:“好吧,那先欠着,等下次呗。” “下次什么时候啊?要不,先约个时间吧……”乌韫死皮赖脸跟着她往巷口走,难得春月能看见他了,他得趁热打铁,把时间敲定下来。 春月其实对雏儿是真没兴趣,她时间好宝贵的,没那闲工夫去调教小娃娃。 等把小娃娃调教好了,她却死了,那岂不是亏极了? 但春月确实不愿意欠人人情,因为鲁莽打断了欧晏落这件事,少年怕是今晚回家要被他爹来一顿“藤条炆猪肉”*。 “等我刚买的东西到货的那一天吧。”她扬扬手,头也不回地往巷口走:“站住了,不许再跟。” 乌韫得到了保证,赶紧刹住脚步,嘴角有止不住的愉悦欢快。 得,他要赶紧回店里,让老豆赶紧把春月要的枪弄回来! * 工作日的游戏厅里工作人员比客人还多,各种游戏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很是嘈雜,有几个穿着校服裤子和T恤的逃课高中生围在一部机子旁边,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叹。 游戏机屏幕里,一个接一个的丧尸被精准无误地爆头,脑浆四溅,死状恐怖。 一高一矮的一对男女,两人拿枪姿势极度标准。 不,认真琢磨一下,戴眼镜的小姐姐姿势或许比高个子小哥哥还要标准。 两人配合无比默契,小哥哥对游戏十分熟悉,时不时会提前告诉小姐姐哪里能有隐藏的血包和弹药奖励,小姐姐则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了眼前的敵人,枪口一移,一颗子弹就打出隐藏道具,吃了道具后再继续爆头。 打boss时,庞大可怖的怪物身上会有一些格外刁钻的取血点,例如被遮挡剩一条细线的眼珠子、奔跑时极度摇晃的后脚跟、每十几秒才会出现一瞬的长舌头,小姐姐在小哥哥的提示下,没有漏下任何一个高倍得分点。 爆机时两人果然打破了本机排行记录。 排第二的玩家署名,是dot和另一个人的名字。 春月在屏幕上输入着「NOOW」,看看那两个名字,笑着问窦任:“「WANG」?是给你送公仔的其中一个小女孩吗?” “不是,是个朋友。”窦任已经输入好自己的名字,补了句:“男的!” 窦任把游戏枪放好,转过身,突然对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生说:“你,手机拿出来。” 男生忽愣,开口都结巴了:“做、做什么?” 窦任声音骤冷:“你刚才录视频了吧?经过我们允许了吗?” “我只是录了游戏画面!” “哦?是吗?我怎么见你一直在拍她?”他指了指身后的春月。 男生身旁的朋友站出来帮忙 分卷阅读54 说话,小小年纪,站姿却痞气十足:“喂,拍一下怎么了啊?是大明星啊?还是脸镶了金吗?” 一个化了淡妆的女孩单手叉腰,不爽道:“你知道他在「黑镜」上有多少follower吗?说不准她会通过这个视频突然爆红了呢?又不是长得多好看,有人愿意拍她,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吧!” 「黑镜」是目前最当红的短视频直播平台,日活用户高达7亿,有新闻调查,十个年轻人里头就有九个在使用这个app。 剩下那个正在下载。 窦任挑眉,故作惊讶:“哇,有多少粉丝量啊?” 男生还挺骄傲:“8万!” 作为一个素人账号,这个粉丝量算挺可观的了。 “那还真挺多的呀,你的ID叫什么?给我看看,要是真跟这小妹妹说的一样,那录视频这件事就算了……”窦任拿出自己手机,手指按了几下。 男生忽然在心里涌起一丁点疑惑,但还是挺着胸膛报上自己在「黑镜」里的ID。 “诶,奇怪,” 窦任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给几个小孩看,语气里好遗憾:“搜索结果说,查无此人呢。” ————作者的废话———— 藤条炆猪肉=用藤条抽打皮肉 034 玩枪(二更) “……什么啊?是你输错名字了吧……”男生皱着眉头凑近一看,ID没有输错,但页面确实显示查无此人。 他急忙按开手机app,竟发现自己的登录页面显示「该用户因违反法规或黑镜相关规则账号已被处置」! “怎么、怎么会?!我刚刚还在用啊!” 刚才帮忙讲话的小孩纷纷打开自己的「黑镜」,确实,男生的账号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男生倒是个醒目的小孩,顿时醒悟,他一把ID给了这男人,就立刻被封了号,哪有那么巧的事?! 再想想刚才男人玩游戏的熟练程度,恐怕是自己惹到这位大神了! 他急忙道歉:“sorry!哥哥,你等等我,我立刻、立刻就把视频删了!” 窦任对他的识相挺满意,点点头:“彻底删除。” “知、知道。”男生已经哆嗦着手指在相册里找出刚才的视频,飞快删掉,还把手机交给男人:“哥哥,你检查一下。” 窦任滑拉了几下,确认没有其它留下春月样貌的相片和视频,才把手机还回去。 他在自己手机操作了几下,把男孩的ID从小黑屋放出来,语气淡淡:“下次别逃课了,知道吗?第101中学,高二4班的……陈家勇小朋友。” 这下,连另外几个本来还趾高气扬的小孩都吓得哆嗦。 羊城那么多所中学,校服款式大同小异,他们脱了校服,单单只凭校裤,外人是看不出他们是哪间学校的。 但这男人说的资料,却完全正确。 看着几个小孩匆忙逃走,春月才走到窦任身边,调侃道:“你这是以权谋私哦。” “啧,我自己做的app,要是连封个号的权力都没有,那这破烂app不要也罢。”窦任手里还有一杯子游戏币,春月上手太快,两人没怎么“死”过就已经通关了,银币剩了好多。 他摇着游戏币杯子,问:“接下来玩什么?哥哥给你夹个娃娃?” 春月摇头,指着游戏厅角落一台丛林探险车造型的大型游戏机:“我还想玩枪。” “行呀。” 游戏厅里客人极少,但上车后窦任还是把“车后窗”的布帘子拉上,“车门”的帘子是垂下的,遮住了车内一半的景象。 车内空间狭窄,椅座偏低,窦任长手长脚的,坐下后大腿只能打开着,膝盖弯都快撞到游戏枪下方的投币面板了。 他一口气投了60个币,这种场景沉浸式射击类游戏机没什么攻略和技巧,游戏厅为了赚钱会把枪的精准度调低,提升游戏难度,好让玩家死多几次,为的就是吃多你几次币。 窦任按下开始按钮,介绍道:“这个只要一直按着扳机就行,没什么技巧……” 他突然收声,低头看那只停在自己裤裆上、还开始摩挲起来的手。 他忍不住被春月的骚操作惹笑,斜过脸问:“这是要干嘛?” 春月左手隔着牛仔裤抚摸着那团鼓囊,右手控制着游戏枪,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玩枪呀。” “探险车”会随着游戏的进行而产生剧烈晃动,环绕着半密闭空间的游戏声音很大,砰砰啪啪的枪声,丛林怪兽们的嘶吼声,都很好地遮盖住车内玩家压在喉咙里的哑声呻吟。 窦任身下的小兽被放了出来。 比起巨大屏幕上面孔狰狞的变异怪兽们,白净硕大的阴茎倒是显得可爱乖巧,也就是赤红的龟头一直不满足地流着腺液。 他双手把枪握得极紧,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对付那些贴附在屏幕视线范围里的吸血水蛭。 可这是双人射击游戏,他的队友正忙着撸鸡巴,变成他一个人要担负起大部分的攻击。 一个不小心,他错放了一只水蛭。 那黏糊糊的怪物张嘴 分卷阅读55 一咬,春月那边就红了血。 阴茎也被春月猛地用力一抓! 窦任倒抽了口凉气,睁大眼瞪她,坏掉了怎么办?! 春月双眸笑吟吟,还埋怨他:“哎呀,你怎么没有好好保护我?” 他咬着槽牙,快速解决掉眼前的怪物们,让游戏进入剧情。 角色们要说将近半分钟的对白,窦任丢开枪,掐住春月的腰一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吻她,他发了狠,牙齿好似要将她水润的唇咬破。 春月胸腔喘着气,被堵在吻里的笑声像一颗颗甜腻的奶糖,从她嘴里滑进窦任的喉咙里。 她跪立在窦任大腿上,及膝的白色裙摆恰恰好遮住了那根被她玩得好可怜的肉茎。 窦任一手箍着她的后颈,一手从裙摆下探进,甩了那软弹臀肉一掌以示惩罚,再掐住她胯骨往下按。 隔着单薄的底裤,高高翘起的阴茎狠撞上小穴,布料刮过敏感的马眼,激得窦任头皮发麻。 春月也被撞得酥软,挤出一声娇嗔:“要撞坏了……” “哪会?妹妹好耐操的。” 窦任声音沙哑,就着这个姿势,他微顶起胯,龟头抵在小凹陷处碾磨,一下,两下,薄布被他挤进小小肉洞里,再几下,就能感觉到湿意了。 他拨开微湿的布料,探指轻点,指尖感受到水淋淋穴口的嫩肉一下下搏动。 才划了两下,春月腰都软了,双臂软绵绵地笼着他。 她像奶猫一样舔着窦任的唇,瞧瞧,尾椎骨好像都要长出勾人的尾巴了。 游戏角色的剧情对白已经结束了,屏幕跳到下一个场景并开始倒计时,窦任松开春月后颈,单手握着枪把,一声不吭开始扫射新出现的怪物。 游戏里的他们掉进河里,座椅模拟情景,摇晃得比刚才还厉害,前后左右,不时还会上下颠簸。 春月没坐回自己的位置,窦任也没放她走。 白裙下,底裤被窦任扯到一边,湿答答的水穴对上了温烫涨大的龟头,一汪春水浇上火炬,却越烧越旺。 她乖乖趴在窦任肩膀,镜片后动情的眸子像黑森林里的沼泽地,上方飘着淡淡白雾,令人捉摸不透。 腰臀扭动,穴口虚虚含着龟首轻嘬。 她不让窦任进来,可又不让他走。 窦任凑近她耳边叹出热气:“我右边前裤袋里有套,想在这做就自己拿,不想在这,我们就回车里。” 035 黑客vs少女 窦任很久没玩这部机子,要在心里计算着以前这个游戏全程玩下来的时间。 目前是第一关的中段,整个探险游戏有五关,中间只要角色对白不刻意pass的话,能挪出近半个小时时间。 要是他放点水,死多几次,那还能再腾出不少时间。 但,在这个地方做爱? 别说他了,他想春月也没试过。 突然屏幕里在湍急的河流中央突然冒出一团巨大的黑影,“他们”乘坐的小船被河内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哐!座椅也随着剧情猛地跳起! 好家伙,这一颠簸,竟把窦任整个人都弹起一些,那一直抵在穴口蹭磨的龟头,也直直往小穴内送进去了大半个。 突如其来的压迫包裹感让窦任槽牙都酸了,但他还清楚记得春月的地雷,赶紧托起她的臀肉,让自己的性器滑出一些。 春月直起身蹙眉瞪他:“窦、任!” “嘿,这可不关我的事!”椅子还在不停弹动,疯狂得像小朋友玩的电动小马,窦任又气又觉得好笑极了。 春月再埋下头,一张嘴就咬住男人的颈侧,虎牙毫不客气地往他皮肉里钻。 窦任疼得尾椎都麻了,可这阵疼痛却激得阴茎猛跳了几下,似乎又涨大了一些。 真是要命,在春月面前他似乎真有点受虐倾向…… 撞“他们”的是第一关的小boss,一条变异食人鱼,从河里跳出后,巨大的身躯能遮蔽丛林上方的日光。 机体内窄小的空间忽的暗了下来,春月放过窦任的脖子,手往下,从他裤袋里摸出一枚保险套,利索地打开后给他带上。 窦任心脏跳得好快,他和春月在挺多公共场所都做过,最心惊胆战的一次,是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餐桌下春月给他含出来。 今天要刷新新场所了。 啊啊,他笑叹了声,真是世风日下。 胶套很薄,窦任能感受到层层媚肉追着他咬,春月也能感受到一点点吃下去的性器比往日还要粗硕滚烫,撑得她好满好胀。 好舒服。 不顾时间的放浪形骸,不顾场合的蜂狂蝶乱,不顾一切的及时行乐。 之前没有太多前戏,她一口气要吞下整根有些困难,便抬臀退出来一些,再重新往下坐。 如打桩一样,一下下敲着套着,最终窦任嵌入了她,她套紧了窦任,严丝合缝。 窦任喟叹出声,顺便解决了那条只有外表能唬人的变异食人鱼。 他想起后面的剧情和场景,藏在白裙下的手拍了拍春月的屁股,笑道:“坐好了 分卷阅读56 啊,妹妹。” 春月背对着屏幕,不知游戏走到哪。 他们身下的椅子突然开始抬高,下一秒,啪一声就猛地下坠! “哇我们掉下瀑布啦。”窦任轻飘飘地说道,身体却强势无比。 他顺势抬臀开始抽送,茎身碾开每一片花瓣上的细褶,龟头恶狠狠欺负起深处那朵娇嫩的花蕊。 趁着游戏走剧情,他双手共用,托紧她的腰侧让自己能送得更里面一些。 座椅震动的声音很大,春月也不吝啬自己的娇吟,揉着窦任的发根一声声叫唤:“唔……哥哥插得我好酸……” “嘘——”窦任赶紧喊停,瀑布的剧情过去,游戏音效没那么响了。 接下来是一段较平和的河流,窦任不急着抛送,将主导权交给春月,由得她自己浅插细磨哼哼唧唧,镜片都蒙上了白雾。 窦任被套得舒服,但也没放过游戏里的小喽啰们,一枪一枪扫射得轻松畅快。 河流的末端通往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洞窟,窦任亲了亲春月已经出汗的脸颊,笑着提醒她:“又要坐稳了哦。” 游戏角色点燃火把,霎那间,铺天盖地的蝙蝠朝屏幕撞来,角色们拼命挥舞火把,座椅模拟情境也晃动不停。 窦任一边忙着开枪,一边奋力抽送,还用得闲的那只手去揉滑溜溜的小阴核,食指学着那机关枪,在阴蒂上来回狂扫。 几重冲击下,强烈的快感很快就积累至崩溃线。 春月屏息颤腰,指甲嵌进窦任的后颈,身体里潮水涌起,在礁石上击打出巨大浪花。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冲锋枪声,她喘着气,在窦任耳边娇滴滴说:“哥哥,我泄了……” 窦任没比她好多少,高潮痉挛的穴肉咬得他酥爽无比,叫他立刻就想将全部统统交代给她。 “乖。” 他抽出裙下的手,手背捂在春月微烫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像给餍足的猫儿顺背。 第一关的大boss是只变异蝙蝠王,扇动翅膀时机体内竟还有微风从头顶的排气口喷出,春月第一次玩这样的5D游戏机,哪哪都觉得有趣极了。 见她一双黑眸像清水泡过的黑琉璃四处转,窦任心里又酸又麻。 他与春月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瞧他。 可那个时候,春月才刚刚杀完一个人。 窦任14岁时就已经是颇有名气的黑客,组建过黑客组织,在暗网里来去自如。 就是他有个不太光彩的嗜好,总爱随机潜进别人的网络里,通过对方家里待机的摄像头偷窥他或她的生活。 20岁那年他有一次点指兵兵随意进了一个家庭网络,却撞见一个少女的杀人现场。 入侵的电脑摄像头正好能将卧室的全景都照到,少女从红裙底大腿旁摸出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比她高一头的男人左胸口。 简单得像切开一颗成熟的苹果。 男人倒在地上将死,嘴里一开一合好似死鱼,好像念着什么。 窦任调高了音量,听见他问,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少女没回答他。 男人慢慢失去光芒的眼睛里,到咽了气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最终死不瞑目。 在暗网里有很多自杀或杀人直播,但一般都会大张旗鼓地预告,这一次是窦任在无意中成为了目击者,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快失序。 少女的手法干净利落,杀完人后还会仔细检查对方身上和屋内有没有留下痕迹和证据。 而且她在吹口哨!一首听起来很熟悉,但窦任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的小曲。 窦任很快意识到,她是名职业杀手。 但她也太不小心,没有检查对方的电脑是待机的,如果有别的黑客像他一样潜进来偷窥,那她就要落下把柄了。 窦任没忍住,借着死者笔电的麦克风开口,提醒她这件事:“喂,你杀的这个人,电脑没关。” 房间里突然冒出了一把陌生的男人声音也没能吓着她。 少女来到电脑前操作了一会,接着紧盯着摄像头看,还对他挥了挥手,说:“谢谢你的提醒。” 窦任看着那双黑眸有些出神,半响后问她:“你就不怕我将视频录下来公之于众吗?” 少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不怕我之后会找到你,把你杀了的话,就尽管放。” 036 手表(二更) 窦任还未想好怎么回答,却见少女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左腕,故作惊讶道:“哇,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要走了哦。” 他被她浮夸演技逗乐,说:“你都没戴手表。” “有的,要聪明的人才能看得见。” 少女对着摄像头扬了扬手腕,问:“所以你看见了吗?黑客小哥哥。” 这是皇帝的新衣。 “聪明”的人才会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像那天真灿漫的小孩儿,在大庭广众说“他什么也没穿啊”。 窦任主动提出:“我想亲眼看看你的‘手表’。” 分卷阅读57 只见少女做了个孩子气的鬼脸,下一刻,摄像头被关闭了。 窦任开始了调查。 世间万物,凡存在过必定会留下痕迹,可她却像幽灵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便从死者入手,查到死者是个海王,还是个骗财骗色的海王,受他欺骗的女性凑在一起可以组一只球队了。 顺着这条线,他挖出其中一个被死者骗过的女人早在半年前就联系上了「黑鲸」。 「黑鲸」是一个老字号的殺手组织,有人深究过,说组织的历史可以追溯至清末时期,也有人反驳,说组织是从欧洲发家。 它在暗网内声名遠扬,行事极其隐秘,培养出来的殺手每一位都是行业精英,它不与谁交好,也不与谁交恶,看似位置中立,其实是不屑与他人为伍。 是独立占据了一方领土的鲸群。 「黑鲸」有一个内部独立网络,由一群超强黑客守卫着,但窦任潜进去后才发现这只是个幌子,内网没什么值钱的玩意,更没有记录组织里殺手的信息。 被戏弄了一遭的dot索性开始攻击「黑鲸」明面上殺虫公司的网络系统,给官网上贴满色情小广告,委托接单和售后系统乱成一锅粥,还打给12315举报这殺虫公司胡乱收费、挂羊头卖狗肉、使用违法药物驱虫…… 电话还没说完他家的门铃就响了。 窦任看着门外玩着刀的少女,笑问:“这么巧?贵司派你来解决我吗?” 少女不废话,拿刀直接往他左手手腕背上划,刀起刀落,锋利刀刃瞬间划破皮肉,鲜血汩汩涌出。 血液滴滴答答往下坠,伤口疼得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但他还故作轻松地举起腕子,装作看手表的样子。 嘴角扯起一抹笑:“嚯,谢谢你送我的手表了。” 少女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葱白的指尖染上他温热的血,大红大白的颜色刺得窦任眼眶发烫。 好像他在用自己的血,与魔女定下贩卖灵魂的契约。 春月满意地挑眉,颌首表示赞赏:“嗯,还蛮好看的。” 不知道少女后来如何回去复命,「黑鲸」后来没再找人修理他。 手腕的伤口缝了十几针,窦任一个礼拜后去拆线,车停在医院停车场里,坐上车刚关好门,后脑勺就被抵上了冰冷的枪口。 后排凭空出现了个人。 有汽车从他车前经过。 后视镜里,少女的眼眸映着红色车尾灯灯光。 在昏暗里闪过鲜红的晶莹流光,像长着一双血目的妖孽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窦任无法控制自己混乱失序的心跳,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短暂的生命最终能结束在她手里,似乎也不错。 可少女没有要他的命,反而很礼貌地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专属黑客,因为组织派给她的黑客们长得都不好看。 他提出疑问:“黑客看技术不就行了啊,还得看脸?” 少女点头,给出无法令人反驳的答案:“长得好看,我才能吃得下呀。” …… “喂,你走神了……” 春月敲敲男人被细碎刘海盖住的额头,语气不满。 窦任眨眨眼,游戏机屏幕上的画面定了格,他这一恍神,命都丢了,屏幕上正在倒数「5、4、3……」 他拍下游戏枪中间闪红光的按钮,立刻满血复活。 “我刚才想起那一晚的事了。”窦任坦白道。 “嗯?哪一晚?”春月吻着他硬朗的下颌线,左右扭着腰,用力绞紧甬道内的肉棒。 “我黑进摄像头见到你干掉了那个海王的那一晚。” “哦,干嘛想起那个人?” 事情过了太久,有些回忆碎片窦任也是刚刚才记起来,他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解决了他,他还问你,‘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春月想了一下,继而摇头:“不记得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你们之前拍过拖吗?”窦任眯了眯眼,一直躲在裙下的大掌往上,隔着薄杯乳罩,搓揉起从刚才起就备受冷落的小奶尖。 “啊,这个我记得,因为当时的委托人加了钱!” 谈起这事春月倒有些兴奋,委托人是个小富婆,钱好多,被骗财骗色她无所谓,可她还被骗了心,对海王动了真感情。 小富婆找「黑鲸」时提出要求,希望能派个女殺手,先把海王的心骗到手,再殺了他,让他也感受一下,心碎至死是什么感受。 窦任扁嘴颤肩,佯装害怕:“嘶,一旦女人狠起来,也没男人什么事了。” 冒险游戏已经来到最后一关,窦任让春月转过身,由她掌枪,他要专心冲刺了。 春月还是跪坐着,身体前倾半趴在游戏枪上,软弹的臀肉坐在他鼠蹊位,攻打最终大boss的枪声掩盖了肉体一下下的撞击声。 窦任的牛仔裤和底裤早已被她的淫水弄湿,见左右没人,他便大胆地将裙摆掀起,露出底下藏着的绝美光景。 臀肉白皙柔韧,被牛仔裤粗糙面料和五金又磨又撞,这时染上淡淡绯色,是颗成熟的水蜜桃。b 分卷阅读58 r 阴茎在她体内快速挺进抽出,捣出的潺潺果蜜把他胯下毛发都沾上水光,若是现在有人来到他们的游戏机旁边,蹲下身从门帘空隙就能看见这样无比淫荡靡乱的模样。 屏幕上的boss还剩三分之一血量,垂死挣扎的怪物变异成最强状态,可春月没法控制好枪的准头,因为在小穴里驰骋的那只小兽好似也变强了,又硬又粗,对准了她的花心频频奋力冲撞。 她十指紧握枪把胡乱扫射,眼眶里蓄起欢愉的水雾,呵着气绷紧小腹,不停累积的快感冲刷着每一个神经细胞。 怪物喷出青蓝色火焰,头顶的出风口同时涌出暖气,两人都汗水淋漓,交合处纠缠得难分难解,春月抖着肩先攀到了高峰,腰肢颤抖得好似海面上的银弧波浪。 窦任紧随其后,埋在她体内好深的地方,一股股精液喷薄而出。 窦任前倾了身子,将粗喘的春月揽进怀里,接过她手中的枪。 在玩家角色还剩一格血量的时候,他精准爆击boss的脑袋。 怪物惨叫退场,丛林雨过天晴,玩家获得宝藏,接着是漫长的爆机过关动画和游戏人员名单。 Congratulations! 窦任的下巴抵在春月肩膀处,胸廓上下起伏,嘴唇轻吻她带着细汗的颈侧。 他又想起在临死前心碎成灰的那个男人。 其实窦任还挺羡慕他的,想必两人“交往”的时候,男人总会对春月表露爱意和深情告白。 连死的时候都能对她说,我好爱你的。 窦任没办法。 他能对她好,能记住她的喜好,能陪她玩,陪她上床,但却没办法对她道一句喜欢。 他们这种日复一日走在悬崖钢丝上的生活,没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 更何况,春月她不懂爱。 037 死牛 春月处理泥泞的私处花了点时间,从洗手间出来时,窦任已经站在外面等她。 男人的皮肤向来苍白,侧面轮廓如高山低谷起伏,近期没去修剪的刘海有些长了,掩住他黑鸦色的双眸。 他左手插在裤袋,凸出的腕骨上有她刻下的烙痕,可这样并不妨碍他依然好看得能吸引住路过小姑娘们的目光。 她走向窦任,才看见他右手手指勾着只小玩偶。 看见她,窦任露出笑容,把小玩偶抛给她。 春月穩穩接住,是只胖墩墩的小鸭子,羽毛洁白蓬松,头戴贝雷帽,脖子上绑着条海军领。 窦任走到她面前:“本来想抓只熊给你,夹歪了,上来只鸭子。” 春月笑得眼睫弯弯,她知道窦任想听什么:“谢谢你呀,BB。” 旁边几个跃跃欲试想上前搭讪的小姑娘,隔老遠都能看见两人之间飘着粉红泡泡,只好无奈放弃。 玻璃天幕能看见暗下来的天空,临近放学下班时间,商场里人流渐渐变多。 窦任刷着手机上的点评,问:“这附近开了家新的汉堡店,我们晚上吃这家?” “好,但我不要……” “加酸黄瓜和番茄,知啦。” 两人坐电梯到停车场,刚出电梯,窦任正掏着车钥匙,这时手机“吱”的响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眉眼之间挂上不耐,呲了一声:“有人咬钩了。” 春月一改甜蜜轻松的表情,镜片后的黑眸闪过狠光。 看来“约会”要提前结束了,要干活喽。 * 梁伟全刚清空了与“水果小贩”的聊天记录,女友王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不想接,可不依不饶的电话铃声就像小鬼催命符,吵得他快要神经衰弱。 咬咬牙还是接起来,王敏在电话那边像炮仗一样炸起:“梁伟全!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啊?为什么下午不直接就把首付给交了啊?!” 梁伟全哑声笑:“交什么交?我哪来的钱交啊?” “钱你不是有了吗?你赢来的那些钱……” “我那就只有100万!!!”梁伟全止不住情绪地怒吼出口:“不是说好了买遠一点的楼盘吗?之前挑的面积也没那么大,你爸妈今天突然就让我买这一套,王敏,不是我不想结婚,是你家要求越来越高!” 这可是赌上他职业生涯和未来人生的100万! 进市局的第二年就有人找上他,让他当“线人”,这100万就是这两年来陆陆续续收到的“线人费”,存在一张由对方提供给他的银行卡里,他一直没有动过,也没跟王敏说过。 直到最近因为买房的事情和王敏矛盾加剧,他才骗王敏他和个朋友一起买境外六合彩,中了笔横财。 分卷阅读59 王敏知道在这边玩六合彩是违法的,但天降横财,她只眼开只眼闭,还饶有兴致地问梁伟全是不是他朋友对这事有研究,下次带她也买上一份。 加上自己这些年来工作的储蓄,梁伟全能凑个130万付首款,市中心几个区的花园楼盘是没法考慮了,他只能让中介留意地点偏遠一点、全款400万左右的房子。 下午王敏的父母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特别紧急的事,让他赶紧出来一趟。 梁伟全以为准岳父岳母出了事,赶紧和队长请了假,跑到王母说的地点,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那是离市局不到十分钟车程的一个中高档小区,王母王父在小区大门口等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短裤翻领衫,脚上一双人字拖,爱马仕腰带旁别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 是包租公,王母对着他一脸谄媚,不停问价格还能不能再低一点。 梁伟全与王父跟在两人身后,王父低声解释,这位屋主是朋友介绍的,手头上有很多闲置房源,最近可能是急着用钱,将其中几套空房子放售,价格便宜了好多,只要买了,反手卖出都能赚百来万差价! 梁伟全清楚这一区的房价,再便宜,也不是他能接受的价格。 房子很新净,高楼层,光猛四正,格局实用,面积百来平方,原价近700万,现在只要580万就能拿下,还少了中介抽成。 王父王母很是心动,梁伟全却面露难色,多出来近50万的首付,他要上哪找? 王母把他拉到一边,说知道他的经济情况,他们家能先借给他50万,反正房产证也会写上王敏的名字,以后对王敏好就行了,巴拉巴拉。 梁伟全婉拒了,说这房子很好,但超过他的预算了。 之前他在王父王母面前就受尽冷眼,要是真和王家借了钱,以后他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王母被拒,立刻变了脸,骂他“死牛一边颈*”。 “都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小敏一直说要嫁你,真是无鬼用!” 妇人气得当着外人的面,直骂梁伟全就是个没把的废物,说今天不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就别再和小敏见面了。 梁伟全也怒极,丢下句“不见就不见了”,甩门而出。 没把?老子的把硬得很! 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女儿这个女人! 在出差的王敏很快打电话过来,梁伟全不接,对方就一直打。 离开小区后梁伟全没再回局里,直接回了家。 他从衣柜的保险箱里拿出和“那人”联系用的手机,向来只有对方有需要的时候才联系他,他很少主动打过电话。 响了五六声,那边才有人接起。 梁伟全单刀直入说明来意:“我要加价。” 对方用了变声器,声音诡异尖锐:“梁先生,之前答应你的价码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加了。” “要么加码,要么你们以后得不到任何的情报,我也会把那张银行卡交上去。”梁伟全铁了心,反正他已经跨过了那条线,要走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对方思考了许久,最终答应:“好,可以加价。” “我要一次性支付。” “多少?” “200万,”梁伟全以表忠心,认真道:“只要我还在队里,能做的我会尽力做。” 在那之前他一直给对方通风报信,瞎子团伙被抓,说到底,其实是被想看更多文请加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藏在背后的主人把他给抛弃了。 壁虎及时斩断生了病的尾巴,很快又会长出新的尾巴,来接手这一块淬毒却极其香甜的蛋糕。 与这块蛋糕带来的利润相比,200万只是区区皮毛。 可200万,却是让他能在这个城市继续生存下去的底气。 电话那边似是听到了件多么有趣的事情,笑声和厉鬼相差无几:“哈哈哈……梁先生,你胆子够大,但小心啊,别吃撑了。” 接着对方答应了,挂了电话。 …… 梁伟全把王敏还在另一边破口大骂的手机丢到茶几上,屋子没有阳台,他拿着烟盒到窗边抽烟。 大厦临街,当年开放商标配的铁窗外不带防护栏,一些住户后期会加装防护栏,但他这房子没装。 梁伟全把头探出一些往下望,楼下是车来车往的马路,马路边上行人像蝼蚁一样缓慢行走。 许是今天魔怔了,他竟觉得那灯火通明的街道,此时好似流淌在地狱深谷的沸腾岩浆。 分卷阅读60 他想起,刚才“那人”挂电话时,轻声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 ————作者的废话———— 死牛一边颈=顽固不化、不懂得变通的人 038西瓜 王敏哭着骂着挂了电话,梁伟全连抽了三根烟,被温热的夜风吹得心烦气躁,而且手机一直有短信轰炸。 梁伟全没看手机都能预料到王敏会说什么话,无非是嫌他没用,觉得自己青春错付。 要说和王敏完全没了感情,倒也不是,梁伟全心里多少存着旧情,想和王敏继续走下去,只是这条路,就和他的工作一样,越走越歪了。 人生好像也是。 他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在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开了一瓶,对着瓶嘴直接吹起来。 空瓶子没丢,留着等会和“水果妹”玩点游戏。 王敏太娇,平日里做爱他总得顾着她的感受,一些粗鄙的荤话都不太能说,更别说玩些粗暴一点的招数。 用钱买来的女人自然不用太在意对方感受,皮带抽在她们身上烧起一道道血痕,私处被异物肏得泛红出血,都没关系,自己能爽、能泄欲就好了。 他再开了一瓶,瓶盖刚掉落地面,门铃就响了。 梁伟全拉开木门,撩起门帘,防盗门外站着个女子,脸上妆不浓,眼尾上挑,像猫咪一样。 “老板,我给你送西瓜来啦。”春月笑得甜美,拎起手里沉甸甸的绿皮西瓜。 梁伟全视线往下,看着女子颇有份量的胸乳,满意地点头,开了门:“进来吧。” 春月走进门,背后铁门落锁的声音清脆,她四处张望,把现场每一样物品都牢牢记在脑内,方便等一下的复原工作。 她其实最不喜欢接自殺的活儿,每个细节都要顾及,得合情合理地“了结生命”,还不能留下任何不必要的证据,比安排意外死亡或直接自己出手要难多了。 瞎子那单容易,是因为瞎子本身有枪,刚好给她提供了免费的凶器,可梁伟全的配枪又不能带回家。 她问:“老板,要先吃西瓜吗?” 背后被猛地一推,她装作打了个踉跄:“哎呀——” “进房间。” 梁伟全看着她被紧身黑裙包裹着的细腰翘臀,胯间欲火流窜,积存了好久的憋屈劲就想赶紧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好嘛,别急啊……” 春月眸色渐黯,她把手里碍事的西瓜轻抛在沙发上,倏然转身,猛跨一大步,棕长假发还在半空飘荡,人已经冲到目标身前。 梁伟全虽是个年轻刑警,但酒意和色欲上头,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女人是想要投怀送抱,直到对方高举起手揽上他的后脑勺,头皮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才察觉有异! 几乎是一瞬间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力气从天灵盖被抽干,膝盖一软就想跪下。 “我都说别急嘛,干嘛急着送死?” 面前的女人用肩膀抵住他虚虚下滑的身体,梁伟全视线模糊,这时候想仔细再看看她的容貌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好像毒蛇从他耳内钻进,游进他的头颅里啃咬吸吮他的脑髓。 梁伟全比春月高了将近一头,但身材不算魁梧,春月拉着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他往窗边走。 林亚婆这款迷药的优点是立刻起效,并且代谢速度极快,不到半小时抽血已经查不到体内毒素,只能查到有少量酒精。 恰好今晚目标喝了酒,能遮盖住迷药残留。 可这药的缺点也很明显,它没办法将人完全迷晕,只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失去思考能力,无法控制身体。 至于时间多短,就要看这人本身的代谢了。 梁伟全就像刚做完手术麻醉未退的人,让这女人半拖半扛的带到了窗边。 他能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仅仅只能有意识,其他什么想法都没办法形成。 窗户大开,春月抓起他的手,在窗框上握了几下,先是右手,再是左手。 接着伸长脚尖一勾,把旁边一张椅子勾到身前,让梁伟全倚着墙坐下。 她得先去完成委托人的附加任务。 她往窗外吹了个口哨,清脆嘹亮。 研究“水果妹”这个卖淫组织时他们发现一个问题,马夫不让小姐们带除了保险套之外的东西。 保险套塞在胸衣或内裤里,裙子不能有口袋,包包不能带,手机 分卷阅读61 不能带,梁伟全之前叫过多次,肯定也知道这个规定。 所以春月需要找另外的办法,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送到面前。 口哨吹响不到十秒,窗外竟出现了部无人机,漆黑机身,身下挂着个臂袋。 春月伸手取下,无人机很快折返,准备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袋子里有橡胶手套、脚套、口罩、手帕,还有那部老诺基亚手机。 她穿戴好。 因为没指纹,手套是用来避免留下汗水,脚套是防止留下鞋印,口罩同理,防止有飞沫喷出。 先检查了进门后的地面是否有留下鞋印,再用手帕清理她刚才与梁伟全接触到的地方,例如手背、小臂、指甲缝,检查他的身上是否有假发丝残留。 接着春月走进卧室,从衣柜开始搜索。 很好运,保险箱在衣柜内,十有八九大家会选择的地点。 简单的按钮密码键盘,有两三个数字轻微磨损,春月先随意输入数字测出密码长度,是个六位数。 她想了想,先输入了梁伟全的生日,错误,王敏的生日,也错误。 她飞快回忆着这段时间看的资料里,有什么数字串里包含了这几个数字。 “啊啊——” 她挑眉,想起来了。 是警员编号。 保险箱“滴”一声解锁,里面有委托人要的手机和银行卡,她核对了银行卡卡号,确认无误后收进袋里。 她忍不住对着隐形耳机抱怨:“这委托人算盘打得真响,这样算下来,只花了100万就能把目标解决掉了。” 窦任正在隔壁大厦天台操纵着无人机返回,笑道:“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滋啦,一声信号声后,熊霁山的声音传来:“春月,螳螂来了。” 春月刚挑眉,窦任已经插话:“姓曾的?他来干嘛?” 熊霁山坐在车内,看斜前方的曾博驰将吉普停在路边车位,下车后很快往大厦里走。 他没回窦任,问春月:“要我拦住他吗?” “不用,” 春月从裙下大腿旁摸出匕首,冷声说道:“让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