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一人[盗墓笔记]》 分卷阅读1 有美一人[盗墓笔记] 作者:花海不冷 女主角来啦 吴邪一行人在那两个意图谋财害命的人的欺瞒下,进了那个危险重重的积尸洞。 这个洞阴气极重,里面有两具水晶棺材,那两具棺材里躺着的人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而水晶乃佛家七珍之一,水之精华所在,万年玄冰凝成,能够保存尸身不腐。再加上在这重重阴气的包围下,他们魂魄不断被冶炼,慢慢化成了儡。 可是吴邪他们从未来过这里,如何得知洞内情况。先是船夫和那个引路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然后又碰上一大群体型硕大的尸蟞,让他们一行人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们的声音惊醒了其中一个棺材里的女子。 当吴邪他们看到那些成群结队游过的尸蟞的时候,还很奇怪。尸蟞是待在死尸多的地方,并不会经常游来游去,怎么会突然一大群迁移呢?小哥猜测恐怕它们是在逃命。不知道这条河的下游有什么厉害东西让这群这么大个儿的尸蟞成群逃命,也不知道下游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 葛云暖缓缓睁开眼睛,看清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不觉心生厌恶,又潮又湿又阴暗,这什么鬼地方。 在制服了那个带着铜铃的超大个尸蟞王后,吴邪他们的船随着河流终于到了水晶棺材在的地方。两具水晶棺材,其中一具里面躺着一具女尸,然而当他们的手电照到另一具水晶棺材时,吴邪喊道:“你们看,这具棺材怎么是空的?里面的尸体呢?” 对于这个问题下一刻他们就有了答案,船向前行去,他们看到前面白衣乌发的背影,和电影里的女鬼如出一辙。在几百个骷髅上面看见这么一个影子,他们真的要被吓死。“三、三叔,那个该不会是粽子吧?” 悄悄躲在一边的葛云暖听到他们说话,心道:“粽子?什么玩意儿?”然后她的肉身就被小哥儿的一滴血给镇住了,一下子跪了下来。躲在一旁的葛云暖心道:我的天,这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啊。还好姑奶奶我有防备,把灵魂和肉身分离了,不然可不就中招了。 小哥这一滴血是他的精血,逼了出来,立刻虚弱了,趴在船舷上道:“快走,千万不要回头。” 吴邪等人闻言赶紧加快手下的动作。三叔也道:“潘子,快点,出口就在前面了。” 小船儿转过一个弯儿,就见到了出口的天光,他们终于要逃出生天了。吴邪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慢慢回头看去,被三叔一个手刀给打晕了。 “啊,好疼啊。”随着吴邪软趴趴地倒在船底,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 他们一行人根本没有女子,这声音……三叔等人谨记着小哥说的话,抵抗着背后的冷气不回头看,船桨不要命地感觉往前划。可是他们坐的小木船明明是顺水而行,却在这个女子说话间,仿佛被什么阻挡着诡异地停下了,任他们怎么划动船桨,木船都纹丝不动。 众人只得硬着头皮回头看去,就见到一个十八九岁大的白衣女子站在潘子身后,杏眼柳眉,皮肤苍白。葛云暖见他们回头看到她,微微一笑道:“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你们带上我吧。” 潘子见到这女鬼的身影,连忙后退,尽可能离葛云暖远一点。葛云暖注意到他们畏惧的模样,皱了皱眉,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莫怕? 吴三叔赶紧让High少把吴邪叫醒,生怕这女粽子趁着吴邪昏迷的时候,闯进他的精神世界夺舍。 “喂!你住手。”葛云暖不介意那个什么High少把那个谁叫醒。可是见刚才那位出手就把她的肉身镇住的小哥又要动手,连忙喊道。然后扬扬下巴,示意他们去看那位High少。 三叔和潘子一秒把High少一秒扫视完,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又转头去盯着看葛云暖。鬼怪狡诈,不知道这女鬼在打什么鬼主意。 High正在摇晃吴邪,并没有注意到女子的动作,还以为那女鬼是和他说话,“你这个女粽子,我会听你的才怪。吴邪,快醒醒,鬼来了。” 本来三叔那一手刀打的也不重,吴邪很容易地就被High少喊醒了。同样惊恐地发现了那个女粽子。吞着口水道:“三叔,这个女粽子盯上我们了?” “他盯上High少了。”三叔答道,这一句话没把High少吓个半死。他就叫醒吴邪的功夫,发生了什么?怎么转眼他就盯上他了?High少惊恐道:“三叔,你骗我。” 葛云暖笑了笑对High少抛了一个媚眼。如果是在平常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对他抛媚眼,High少肯定心花怒放,可是被一个女鬼抛媚眼儿,吓尿啊有木有!High少颤抖着声音说:“吴邪,拉着我的手,我需要你给我勇气。” 吴邪把自己的双手送到High少满是冷汗的手里。“哦。来,我两个手都给你牵。” “怎么,你们以为我在骗你们?你们看他的右手上系着什么。”葛云暖等这两个美男子把手牵好了,方开口说道,又伸出青葱一般的手指,指了指High少的右手。 分卷阅读2 吴邪和High少赶紧查看他的右手上有什么邪物。匆忙中吴邪连左右手都搞错了,High少的左手上当然什么都没有。吴邪以为那女鬼在骗大家:“什么都没有!你骗人!” High少哭丧着从自己右手腕的袖子里扯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白玉坠。“啊~!!!这个玉坠子倒底是什么东西?” High少想把它拿下来,可是玉坠上的红绳都勒进肉里了也没拽下来。吴邪把那个玉坠拿在手里,只觉得触手温润,比顶级的羊脂白玉还要细滑。人在这个积尸洞里都觉得遍体生寒,可这个玉坠本来是一个死物,拿在手里却觉得温暖。“闷油瓶,你快帮High少看看。” “你可以看,但千万不要用你流血的那只手。”葛云暖连忙道。她醒来后就想法子把自己的魂魄和这个随她下葬的玉坠连了起来。玉能养人,自然也能温养魂魄,这个玉坠子已经成了她魂魄的容器。这小哥的血克她,她自然不喜欢她的玉坠沾到他的血。 然而小哥出手也没办法把那个玉坠子拿下来,不过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那个玉坠子只有她才能拿下来。” 众人都知道小哥很厉害,难道真的没办法了?High少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玉坠子和我绑定了,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身边超过一里的距离。你们要想离开这里,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砍断他的手,把那个玉坠子留下来;再一个就是带我一起离开。”葛云暖笑眯眯地道。 “不要啊。好姐姐你饶了我吧。”High少听了女鬼的话,赶紧求饶,就差跪下来了。 “不过,就算你们把他的手砍断了,也离不开这里哦~,这里有多少尸骨,水里就有多少的水鬼,那些水鬼全由我控制。你们要是不带我一起离开,我就把你们的船掀翻了,到时候那些水鬼会拉住你们的脚,按住你们的头,让你们不能浮出水面。而且还会有鬼从你们的七窍钻进你们的身体里,游到你们的大脑、五脏六腑,那滋味想想就苦不堪言。”葛云暖依旧笑眯眯的,可是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可爱,她这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众人还有什么办法,只能答应带着这个女鬼出去。外面阳气重,说不定可以找到克制这个女鬼的法子。三叔开口道:“好,我们带你出去,你说需要我们怎么做。” 说起这个,葛云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现在是个女鬼,阴气重的很,没有脸可以红。“出去之前,我需要你们给我一口阳气。”众人又哪里有心思关心一个女鬼会不会害羞,他们担心自己的安全还来不及。 “阳气?你要怎么拿这一口阳气啊。”吴邪心里虽然有猜测,可是还是问了出来,毕竟那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这个女鬼不一定会采用那种方法的吧? “笨!当然是嘴对嘴。”三叔说出这句话,然后两眼就盯着High少看,众人随着他的视线也看向High少。 High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们看我干吗?难道是想让我亲她?” 三叔不怀好意道:“不是亲,是过阳气。玉坠子是在你的身上,当然是你了。” “我不要他,他之前呕吐过。好恶心!”葛云暖一句话让High少体验了一把从地狱到天堂的酸爽感觉,他无比庆幸自己之前恶心吐了,这一吐让他不用给女鬼献吻了。 三叔和潘子是老江湖了,葛云暖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抬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三叔道:“我们这就这几个人,你要吸谁的阳气你自己选啊。” 葛云暖看他们的举动,心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哼了一声,眨眼间飞到吴邪那里,抱住他快速地吸了一口阳气。又在众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迅速飞回了船尾,坐在船舷边。在这一刻船也能动了。 吴邪直到葛云暖飞回船尾到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拿手背擦嘴,仿佛嘴唇上还遗留着那种冰凉的感觉。 High少见那个女鬼飞到船尾,小声对吴邪道:“兄弟,谢谢你替我哈,如此大恩,我无以为报。话说你丢了一口阳气,没什么事吧?” “啰嗦什么,赶紧划船。我只吸了他一口阳气,对他没妨碍。”葛云暖盯着水面,冷然道:“这里有我镇着,不会有水鬼来掀你们船底的。你们赶紧给那个闷油瓶包扎一下,让他不要再放血了。” “哦,好。”吴邪闻言,赶紧拿出绷带给小哥包扎伤口,心里想这个女鬼还是善良的吧,还会关心小哥的伤口。 一行人都全心全力划船,很快就出了这个该死的积尸洞。人到了有光的地方,总是不那么害怕的。吴邪道:“喂,我们已经把你带出来了,你可以把那个玉坠子拿下了吧?” “当然可以。”葛云暖说着就走到强装镇定的High少的身边,伸手把她魂魄栖身的莲花玉坠取了下来。 High少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旁边的葛云暖,感觉到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触摸到他的手腕,那怪异的感觉好像、好像昆虫爬过一样,那不是人的手指,那是冰。 玉坠红色的丝线缠在葛云暖白皙冰凉的手 分卷阅读3 指上,葛云暖问道:“这个玉坠子你们谁帮我拿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鬼出来了还要跟着他们,人家想跟着他而且那个玉坠子看上去很漂亮、很值钱的样子,可是众人都摇摇头表示不想拿着这么一个东西。 小哥伸出手,“给我吧。”葛云暖闻言也没有异议,直接把坠子递到他手里。 小哥接过来放到自己上衣口袋里,这个女鬼不知道什么来历,还是放在他这里比较放心一点。 同类的气息 小哥丢了一滴精血,身体虚弱,到了宾馆就晕倒了。天黑的时候,葛云暖从玉坠里跑出来,想在四处溜达溜达,在那个狭窄阴暗的水洞里呆了两千多年,早就闷坏了。 谁曾想刚从玉坠出来,就被小哥抓住,盯着葛云暖道:“你最好不要乱跑。” 神啊,这位爷什么时候醒的?“我不跑,你松手。”听到了葛云暖的话,小哥才松了手。然后就又睡过去了。睡着啦?难道这个人这么相信她会言而有信,真的不会乱跑?然而当葛云暖尝打算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竟然被他给系了一根丝线,她根本走不出这间屋子。她又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休息,只能百无聊赖地一个人打发时间。 然后当吴邪端着饭碗走进来的时候,被那个盘腿坐在炕上的白衣影子吓了一跳,葛云暖惨白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门口,差点没让他把手里的饭菜给扔了。 葛云暖道:“你不许怕我。”然后得到吴邪的几声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呵呵呵。他放下碗筷,暗地里直敲自己的脑袋,让你笨,竟然忘了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今天晚上岂不是要和鬼同宿? 吴邪把小哥叫起来吃饭。转头却见到葛云暖的鼻子都要贴到那道炒猪肝上面,一边嗅一边喃喃自语:“肉啊!好想吃啊。肉,肉,肉,我已经两千多年没吃过东西了。” 葛云暖闻着白米饭、炒猪肝、小青菜的香味,直流口水,那青菜看着就很水灵,肯定是刚从地里摘的,米饭也蒸的晶莹剔透,一粒一粒的黏在一起,更不用说那道猪肝了。已经两千多年过去了,早就没有人记得给她烧香祭拜,所以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小哥坐起来,神色不变地从葛云暖面前把饭菜端走,一口米饭、一口猪肝、一口青菜地开吃。葛云暖眼巴巴地看着他吃饭,一边吞口水一边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米饭是不是格外香软?猪肝是不是很滑溜?青菜是不是特别的鲜嫩?然而小哥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该吃饭吃饭,该夹菜夹菜,完全做到了忽视葛云暖的存在。 站在一旁的吴邪听她说的这些词,简直怀疑自己晚上吃的是不是这些东西。明明都是很普通的农家菜,青菜已经炒的老了,蒸米饭的水放多了,软的过分,也就猪肝还好一点,可是也不是滑溜的。她难道是饿死鬼? 吴邪试探着开口道:“那个,姑娘,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再给你端一份过来?” “真的吗?”葛云暖忽的转过头去看这个被她吸了一口阳气的小哥,感激道:“我叫葛云暖,葛是葛巾的葛,云是祥云的云,暖是春暖花开的暖。葛氏云暖。” “哦,我叫吴邪。”说着吴邪就要出门再给她端一份饭来。葛云暖看他要离开,呆呆地问他去哪,他回答说去给她端饭啊。 “你这样端来给她,她是吃不了的。”小哥这时候终于开了金口:“麻烦给我倒杯水来。” 吴邪转身就去给小哥倒水。葛云暖告诉吴邪:“哥哥,你能给我雕一个牌位吗?然后你把饭菜上供在牌位前面,我就可以吃了。” “啊?”吴邪没有想到只是吃一个饭,还要走这么一个程序。瞬间觉得麻烦,打算放弃。他们明天还要去找那个战国古墓,哪里有时间给一个陌生的女鬼雕什么见鬼的牌位。 葛云暖揪着无邪的衣服下摆,眨着眼睛可怜兮兮道:“哥哥,求你了,你可怜可怜我吧。人家已经两千多年没吃过东西了。” 然并卵,就算葛云暖长得好看,知道她根底的吴邪也不可能对一个女鬼怜香惜玉,而且他对雕刻什么的根本不通。╮(╯▽╰)╭吴邪想既然这个女鬼两千多年没吃东西都没事,这一顿不吃也不会怎样。葛云暖见吴邪准备睡了,知道吃饭的事没有希望,闷闷不乐地躲进了了玉坠里,第二天早饭也没见她出来。 第二天三叔几人吃了早饭,穿过森林到达古墓的地址的时候,却发现很可能已经有人进去了,于是连忙开始打盗洞。当吴邪他们几个进入了古墓的时候,躲在玉佩里的葛云暖突然感觉到同类的气息,从玉佩里爬了出来,刚出来就发现周围黑漆漆一片,她刚刚从那个不见天日的水洞出来,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四处游游山玩玩水,就又被他们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洞,整日见鬼。葛云暖闷声道:“喂,你们来的是什么地方?” “啊!”吴邪被葛云暖吓了一跳,他们毕竟是在古墓里,神经一直是绷紧的。本来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走在地道里,突然出现一个本来不存在的女人的声音,不下一跳才怪。“姐姐,你做什么出来 分卷阅读4 ,没把人吓死。” 葛云暖瞪着吴邪不说话,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还不能出来了?我这点动静就把你吓死了,之后还有更可怕的呢。 吴邪被她看的后背发凉,深吸口气方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在一个战国时期的古墓里。” “啊,古墓,战国时期的古墓。”葛云暖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谓墓穴就是人死后的宅院,你们这样是不是在擅闯别人的阴宅?不问自取是为盗也,你们要偷东西?” “我们不是盗墓贼,我们这次下墓是为了保护文物。”吴邪反驳道,他可不想顶着一个盗墓贼的名头被这个女鬼鄙视。 葛云暖对着吴邪眨眨眼,问道“那你们跟主人递过拜帖吗?” 吴邪摇摇头,葛云暖潜在的意思,吴邪也明白——没有递过拜帖就是擅闯。吴邪不想跟一个女鬼解释什么是保护文物,她一个古时候的女鬼哪里知道保护文物一说。这个女鬼连着吓了他两次了,他不想跟她多说话。“反正我们不是盗墓贼,再说了就算我们是盗墓贼,你一个女鬼能拿我们怎么样?” 葛云暖怎么说也是一个千年老鬼了,吴邪这两句话也引不起她心情起伏。“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啊,反正这个墓主人我也不认识。不过我在这里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我虽然不知道战国是什么时候,不过年代应该很久了,恐怕这里面的僵尸会很厉害哦。” “已经到了这里,哪里还有走回头路的道理。”三叔插嘴道:“你这个千年粽子我们都碰到过了,还怕再来一个?” “那是我善良,我是好鬼。”葛云暖哼哼,有人陪她说话她就高兴,“万一这里面是恶鬼怎么办?” 三叔没说话,潘子答道:“如果是恶鬼,能杀就杀,不能杀就跑呗。下斗就是这样,如果怕危险就不下斗了。” 葛云暖还想问一句万一跑不掉呢?可是想想这句话不怎么吉利,未免讨人嫌还是不要说了。而且还有那个好厉害的闷油瓶小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再不济不是还有她呢嘛,怎么说也是同类,辈分还比她小,保住这群人不成问题。至于递拜帖什么的,傻子才递,哪儿有小偷去主人家偷东西还提前交代名字的。而且盗墓不是一般的偷东西,万一主人的鬼魂跑你家里催你还东西怎么办?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机关石门。吴三叔和潘子找到了藏在石门两旁守护石兽嘴里里的开关,打开了石门。葛云暖对于潘子说的那句“以前的人可没我们聪明”很不以为然,她也是古人,潘子那句话也把她鄙视进去了,而且这个机关分明做的非常简单,有什么好显摆的。(ˉ▽ ̄~)切…… 过了机关石门,除了过道对面的砖墙,再没有别的路可走,石门已经关闭,他们只能破墙而入。不过小哥说那墙是防盗夹层墙,里面灌有矾酸,只能把砖头往外拿,不能砸或者往里推。否则会怎样?三叔说否则矾酸就会在破墙的强大冲力下瞬间喷洒到他们身上,烧掉他们的皮。 这防盗夹层墙和炼丹用的矾酸都不是一般权贵人家能用到的东西,看他们刚才过得那道石门就可以看出这墓室的规模并不小的样子,众人暗地猜测他们盗的到底是什么人的墓啊?战国时期战火不断,七雄争霸,各路英雄豪杰、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到底是哪一路的权贵倒霉被人闯了阴宅呢? 至于要过这道门,还是要靠小哥。只见小哥伸出他那两个特殊的手指顺着砖缝游走,突然在一块砖头上停下来猛然发力,手指戳进那块砌砖头的缝隙,不可思议地从这堵砌的瓷实的墙上把那块砖头抽了出来。然后他们用管子把砖头后面的矾酸引出来。 “那个管子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不怕腐蚀?”葛云暖奇怪道,甚至还好奇地用手指去碰了碰导流到地沟的硼矾酸,比水要粘稠一点,没什么特殊感觉。 听到他们砸墙的声音,她又问在一边打手电的吴邪,“他们砸墙用的是什么?不像是青铜做的。” “是锤子和钢钎,是合金钢的材质。” “合金钢?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会自己发光的?耳朵上带的又是什么?竟然能和地面上的人通话?” “我拒绝回答。”吴邪无奈道。他有一种如果回答了她,他好蠢的感觉。 “难道很机密吗?也是,毕竟那么神奇。” 这次吴邪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倒是前面的三叔闲闲地回了一句,“不是机密,而是你问的问题听着很蠢。” 很明显三叔都听不下去了,葛云暖听了便不再问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历史。三叔才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只能是无邪一路解答她的疑问,潘子偶尔也会插上两句嘴。葛云暖也才知道了她生活的朝代被人们称之为西周,而他们来的地方则是东周战国时期的古墓。和夏商灭亡差不多,西周的灭亡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搏美人褒姒一笑,致使犬戎攻打镐(浩)京的时候,各路诸侯根本不相信敌军来袭,后来犬戎就这样轻松地攻破了镐京。葛云暖没想到曾经繁华昌盛的镐京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个可笑又可悲的理由成了废墟。b 分卷阅读5 r   “西周灭亡之后呢?有西周了,难道还有一个东周吗?” “对,周幽王自作孽不可活,众诸侯便拥立原来的废太子宜臼为王,他就是周平王。既然镐京成了一片废墟,周平王便把国都东迁至洛邑,所以称为东周。然后便开启了诸侯争霸的春秋战国时代。” “诸侯争霸?听上去战争不停的样子呢。诸侯争霸如何?” “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发生了很多故事,有香艳的、有励志的、有纵横捭阖的……” “我要听香艳的。”吴邪话没说完,云暖便插话道。 “啊?”吴邪不解的看着葛云暖,潘子听了倒是笑了起来,这竟然是一个爱听香艳故事的女鬼。 吴邪啧了一声,“你一个女鬼和我们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听什么香艳故事?”葛云暖不知道有一个叫蒲松龄的人写了很多关于女鬼的香艳故事,比如倩女幽魂。 不知不觉他们聊到了历史上的四大美人,葛云暖问:“吕布因为一个美人就杀了自己的义父后来又怎么样了?”吴邪回答:“能怎么样啊,人家厉害,手持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投奔了袁绍,要知道吕布可是三国第一猛将。” 她又想问杨玉环的事。吴邪也被问烦了,虽然盗墓有人说说话不那么害怕,可是总说些历史上的桃色艳闻,话题和现在黑漆漆、阴森森的环境不大相符,所以吴邪问她:“你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葛云暖无辜道:“我两千多年没和人说话了,有点无聊嘛。”吴邪懒得搭理她了,说了半天他都口渴了。 自破解了藏有矾酸的防盗夹层砖墙后,他们才真正的进入了墓室。和话痨葛云暖说话的时间他们已经进到里面了。一进到墓室就看到正中间有一个方鼎,方鼎的后面正对着他们的是一个石棺。葛云暖能感觉到那里面就是她感觉到的那个同类。这只是一个守门的护卫啊,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这阴宅的主人到底是哪一方权贵? 葛云暖歪着头看着那个方鼎下面的祭台,上面雕刻的文字她认不出来,毕竟西周和战国时期的文字还是有差别的。而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统一了六国文字,然后焚书坑儒,很多文学典籍都遗失了,现代研究秦朝以前的历史有很多困难。 此时吴邪三叔等人四散走开打量着整个墓室。他们也很快把目光放到了这个祭台上的方鼎里。葛云暖不想看那些祭品,偏着脑袋走开。而潘子看到里面陪葬的好东西,竟然要爬进去。这里面的东西根本算不上多好,他是有多贪财啊。三叔让潘子赶紧下来,这是放祭品的难不成他也想做祭品?潘子却不以为意,以为三叔在吓他。葛云暖看不下去了,阻止道:“赶紧出来,你三爷可不是吓唬你。有我这个女鬼在你跟前,你还心这么大。拿了那些祭品,小心石棺里的人生气。” 而小哥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也对潘子警告道:“她说的没错,不要乱动。”说完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石棺,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也变得惨白。潘子听了葛云暖的话,又看到小哥这番举动,之前还一派轻松的几人显然想到了之前葛云暖说的她在这里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那石棺里恐怕就是她说的那个千年粽子了。潘子赶紧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拿的东西,从那个方鼎里跳出来,注视着小哥的举动不敢乱动。 然后那个石棺在几人的注目下,不负众望地剧烈晃动起来,而且冒出一阵阵不祥的黑气。想到里面可能有一个千年粽子,众人就不寒而栗。在看到小哥重重地朝那个石棺跪下后,也都有样学样地低头跪下来。葛云暖没有跪下,她是一个千年老鬼,又不是人,怕一个僵尸做什么? 小哥在跪下后嘴里连连发出吴邪他们听不懂的声音,如此大概过了小一刻钟的样子,那个石棺才终于停止晃动。小哥又磕了一个头后,方才起来对众人道:“天黑之前必须离开这里,不要碰这里任何东西,也千万不要碰那个棺材,轻轻地过去。” 吴邪遇险 一行人顺着古墓的通道往里走,然后就吃惊的发现了一个新挖的盗洞,猜测可能是那个盗墓团伙挖的,既然他们没按原路返回,却从这里挖了一个洞出去,可能出了什么变故。不过已经有人走了一遍这条路,他们就可以加快速度了。 往里走装饰渐渐考究精致,三叔说他们应该到了主墓室,走过一个千斤顶顶着的翡翠大门,众人走进了北斗七星古墓,墓室里的灯闪闪烁烁。墓室里有一块很大的碑,吴邪懂古文,据他说这块碑上记载了墓室主人的生平,这应该是一个鲁国的诸侯,封号叫鲁殇王,能够向地府借阴兵。 “诸侯?你确定?”本来悲伤于在自己重新变成文盲,一路兴致不高的葛云暖听了吴邪的话后,疑惑的插了一句嘴。文王姬发建立了大周后,分封众多有功的将士和贵族。以周天子为尊,其次是众诸侯,再其次是众诸侯各自分封的卿大夫,卿大夫之下是士。每一个阶级都有各自的气,护佑其身。 “确定啊。”吴邪呆呆的答道:“不信,你自己看。” 葛云暖瞪了吴邪一眼,“刚才我听 分卷阅读6 三叔说,这里应该是主墓室,可是我并没有在这里感受到属于诸侯的王气。虽然时移世易,可是独属于诸侯的王气应该不会变化。如果真如你所说这里的墓主人是一位诸侯的话,那这里一定不是主墓室。” “你确定?”吴邪反问道。“可是这里的布局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的啊。” 听吴邪的意思,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的墓室大抵都是主墓室,为什么?所以葛云暖问道:“这北斗七星墓有什么讲究吗?” “七星古墓是是以前的盗墓贼盗墓太多,担心自己的墓穴也被人盗,所以设下了七座一模一样的棺椁。同行进了这样的墓穴,就知道闯了老祖宗的墓。守规矩的就会磕几个头原路退回;哪怕有不守规矩的,想盗墓也不容易,这七个棺材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余六个都设了机关陷阱,误开其中一个九成九都得死。”这次是三叔开口回答她,然后又仿佛确认似得反问道:“你刚才是说,你没有在这里感受到诸侯的气,是吧?” 见葛云暖点点头,三叔若有所思。“那恐怕这个墓不简单了,既然不是主墓室却偏偏设了这个七星墓,不知道要掩盖什么。”三叔说着拿手电筒照着四周,想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他现在隐隐有些兴奋,“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千年的大秘密,就等着我们今天解开它了。” 葛云暖皱着眉,她还在思考之前三叔说的七星古墓的事情,“这个暮穴真的不简单嘞。吴邪说是诸侯墓,三叔说七星古墓是盗墓贼为自己设计的阴宅,一个诸侯竟然去做盗墓的事情,这个鲁殇王一点都不贵族,连封号都不吉利。” 想找人聊聊天,她扯了扯最好说话的吴邪的袖子,可是吴邪好像没反应,呆愣愣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吴邪?你怎么了?” 吴邪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又轻又冷又空洞,“你现在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对吧?” “对呀。”葛云暖笑着回答,和吴邪的声音截然相反的活泼。“所以呢?你看到鬼影了吗?” “我们现在有四人一鬼,应该有四个影子,那个影子是谁的?” 真的哎,刚才大意没发现,地上真的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黑影,“我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葛云暖已经轻飘飘地从侧面靠近影子的主人,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胖子,头上套了一个大瓦罐,摆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造型。葛云暖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吴邪缓了缓,才敢回头去看这个影子到底是什么鬼,一个转头的瞬间就看到葛云暖已经把手搭到了那个鬼影主人的身上。什么鬼影啊,吴邪这时候也发现那是一个人了,只是虚惊一场。不过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据他目前所知,这个墓里只要他们这一拨人,还有那伙盗墓贼,难道这个看不到脸的大胖子是那个盗墓团伙的一员? 那个胖子被葛云暖吓了一大跳,刚才他可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恨恨地骂了一声,“我槽!”挥舞着手里奇怪的兵器就打,这么大的动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潘子拿枪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你爷爷!”那胖子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可是转头却看到潘子拿枪指着他,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好汉,别开枪。”说着赶紧往后躲,葛云暖顺势放开了他。 可是潘子已经被激怒了,一枪打过去爆了他头上的瓦罐。子弹擦着葛云暖的脸颊飞过去,卡进了墙壁里。葛云暖痛的大叫一声,脸上有种烫伤的感觉,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痛。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伤到她。 胖子感觉到头上的瓦罐被打碎,头也不回往前跑,方向正是吴邪他们一行人来的那个过道,小哥一看,知道不好了,“不能让他跑到之前那个棺材的地方,不然我们都要完蛋了。”他说着已经大踏步追了上去。 潘子也想上去帮忙来着,毕竟如果那个胖子不了解情况,真的冲撞了那个睡了千年粽子的棺材,真的就死定了。可是三爷一把拉住了他,“你去顶个屁用。姑娘,你没事吧?” 潘子听了收起□□,走近葛云暖,紧张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能伤到你。”倒斗伤到同伴是大忌,虽然葛云暖是个鬼,也算不上他们的同伴,可是既然自打进来这女鬼就和他们一起,也没露出恶意,伤了她总归是他的错,而且伤到的地方还是脸,一般女孩子对自己脸看的特别重,潘子愧疚的不能自已。 葛云暖是个女鬼,又几千年不见阳光,皮肤白到透明了,所以她脸上那一道黑黑的烫伤就特别明显。不过葛云暖伸手在伤口处抚过,那道烫伤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看着他们都朝她围过来,葛云暖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你们不会想要杀了我吧?”人鬼殊途,她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想要甩掉她的。 “只要你不会对我们不利,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三叔开口道。 “嗯。我也没想伤害你们,而且我的玉坠还在那个小哥手里。”葛云暖也说道。 三叔 分卷阅读7 很明显是这一伙人的领头人,有他开口保证,葛云暖放下心来。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有点害怕,不敢离潘子太近。潘子见状说道:“姑娘,你放心,潘子我不打女人,刚才是误伤。而且三爷都开口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是女鬼。”葛云暖用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看出来她虽然不像之前那么悠然自在,可是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人也好,鬼也好,我都不打。”潘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葛云暖瞪大眼睛抬起头看他,“只要是女人你都不打吗?”潘子点点头。葛云暖的眼睛瞬间有了光芒,“潘大哥,你是真君子,我在西周看到过很多男人打女人呢,哪怕是贵族也不例外。” 潘子被夸的不好意思了,“我算什么君子,我就一个粗人。别说我不打女人了,我们这儿的男人大部分都不打女人,你看三爷和小三爷他们也是。” 葛云暖去看吴邪,吴邪很自然地点点头。她又去看三叔,三叔才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别废话了,我们去旁边的耳室看看,那个胖子像是从那边过来的。大家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发现不要随便乱动,大喊一声。” 潘子总觉得这个沉默寡言有很有一手的小哥跟着他们下来另有目的,他没办法相信他,本想偷偷跟上去看看。三爷阻止了他,而且现在又有一个女鬼在这里,虽然说自己没恶意,可是谁又能保证?既然三爷让他们去看看两边的耳室,那就去看看呗。 潘子和葛云暖跟着吴邪进了右边的耳室,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边上还有一个包,另外还有一个新挖的盗洞。潘子和吴邪两个把包里的东西一起翻了翻,除了有几样盗墓的工具还有一张草图,也许是这个盗墓贼比较菜,毕竟命还没进主墓室就已经交代在这儿了,图上没啥有用的东西。他们这边的耳室除了这个盗洞,也没什么发现,不知道三叔那边怎么样了。然后他们几个去找三叔,却发现没了三叔的踪迹。 也不知道三叔去了哪里,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见了。潘子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就是一个武夫粗人,来倒斗就是来干体力活儿的,葛云暖更不用说。只有吴邪是盗墓世家出来的,现在一切都看吴邪怎么决定。 吴邪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之前推测这里不是主墓室却偏偏伪装成主墓室的样子,那么肯定还有隐藏的暗门或者地道什么的,所以他们现在拿着矿灯四处观察墙壁、浮雕、灯台什么的。就在几个人分头找机关的时候,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巨响,在阴暗寂静的墓室里让人心悸。 潘子和葛云暖闻声看去,只见吴邪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误触了哪里的机关,就这么进了他们正在找的暗室。 “吴邪!”“小三爷!”两个人急忙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给个回音,可能是这里墙壁很厚,吴邪不见后,什么动静都没传来。 吴邪在这个地方不见的,那么机关肯定就在附近。葛云暖对潘子说道,“我会穿墙术,你先找机关,我去看看他去了哪里。”葛云暖说着就要穿过影壁,可是她穿了十来丈都还是在墙壁里面,只能原路返回。“暗室不在影壁后面,这就是一面普通的墙壁而已。” “什么?”潘子惊道,“如果侧面没有暗室的话,那只能是下面了。”通常暗门都是开在侧面,只有陷阱是开在下面的,这墓室是怎么设计的? “下面?”葛云暖吃惊道。葛云暖连忙冲到地下看了看,一入眼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墓室,这个墓室的四周还有好个通往不同方向的地道。墓室里面没有吴邪的身影,他肯定是进了哪个一地道了。距离他掉下来的时间还没多久,他肯定还没走远。葛云暖大声喊道:“吴邪,你在哪?出来!” 吴邪果然正在一个地道里寻找出路,他正心慌呢,就听到葛云暖在喊他,心里一喜。连忙回去,竟然看见她站在墓室中央,吃惊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是鬼啊,我穿地板过来的。”葛云暖很自然的说道。 吴邪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这个机关门是在地板上,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就掉下来了。” “你掉下来之前有没有感觉到误触了什么东西?” 吴邪呲了呲牙,猝不及防地掉下来,那一下子他摔得还挺疼。仔细的想了想,他记得他掉下来之前正在看一个墙壁上的灯台,可是他并没有碰到那个灯台。对了,因为那个灯台的位置有点高,正好在他的头顶上,所以他为了看仔细一点,踮起脚尖,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感觉到我是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你和潘子仔细看一下地板附近或者墙壁上有什么可以移动的东西。我在这儿等你们。” “好,我们很快就下来。你也别乱跑了,免得我们下来找不到你。”葛云暖在离开之前叮嘱道。 就在吴邪等他们的功夫,耳边传来一阵沙沙声,很快地这声音越来越大,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吴邪惊恐地四处看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捣鬼,却看很多的大虫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了出来,是成群的尸蟞。“妈呀!”吴邪害怕的大声喊道,“潘子、葛云暖你 分卷阅读8 们好了没?” 那些尸蟞爬的很快,已经有一只爬到他脚底下了,吴邪用力的一脚踩死,情急之下他大叫着葛云暖的名字,希望她能穿墙出来,可是头顶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吴邪又踩死了两只尸蟞,眼看着后面的虫子越来越多,有几只爬到了他身上,张口就咬。妈的!一咬一口肉。吴邪咬牙咒骂了一声,用力的把咬他的虫子拽下来扔出去,他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墓道跑去,尸蟞怕火,他一边大踏步往前跑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几个火折子吹燃扔出去。 杀光它们 这边葛云暖回到耳室跟潘子重复了一下吴邪的话,果不其然他们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小鸟浮雕,合力打开地板上的暗门,却不见吴邪的身影,墓室里反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成人手掌大的尸蟞,还有几个尸蟞想要通过他们打开的暗门飞上来。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潘子趴在地上冲下面大声喊道:“小三爷!”他这边正着急,突然葛云暖一个俯冲就飞了下去。潘子被她的举动一惊。仔细一看却发现葛云暖很不对劲,她的眼睛竟然隐隐泛起了红光,眼看着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葛云暖下去后,原本还四处乱爬的虫子都停止爬动,发出刺耳的嚓嚓声。葛云暖一挥袖子,一片尸蟞就四分五裂的炸开,可是死了一片周围立刻补充过来,尸蟞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根本杀不完。同伴的死亡好像一声令响,原本只是干嚎不动的虫子纷纷迟疑地向她包围过来。葛云暖冷哼一声,“小小的虫子还妄想杀了我吗?” 潘子看她跳了下去一挥手就杀掉一片虫子,一挥手又是一大片虫子,想到在下面不见了的小三爷,看准一个虫子比较少的地方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顺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缓冲,还没站起来就听到葛云暖说:“杀光它们。”她说这句话时,和她之前虽然带着沙哑散漫的声音迥然不同,充满了暴虐的杀意。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潘子试着把她叫醒,“喂!” 葛云暖恍若未闻,一挥手又是一片虫子飞出去然后炸开,然后问道:“干嘛?” “原来你还清醒啊。”潘子说道,然后看这些虫子虽然在向他们慢慢靠近,可是并没有攻击他,看样子是葛云暖压制住了他们。小三爷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找到他。打量了一番这座充满了尸蟞的墓室,只见除了她刚才杀的那些虫子外,还有几个虫尸,像是被踩死的,那几个应该是小三爷杀的。再看向那些不知通往何方的墓道,其中一个墓道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虫尸,看样子是去了那个方向。 既然猜出了小三爷的去向,这虫子杀也杀不完,潘子也不打算恋战,对葛云暖说道:“小三爷是跑向了那条墓道,我们去那边。” “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说着手下不停,又爆了一片虫尸。潘子也不废话,直接就往那边跑。葛云暖看他跑过去了,才停下手,“若非我今日还有急事,定要杀尽尔等才罢休。”说着一个纵身飞了过去。 本来距离吴邪下去和他们两个跳下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按理能找到吴邪,可是他们越往里走越发现这个墓道不简单,就跟个迷宫一样,也不知道吴邪跑去了哪里。 他们根据吴邪留下的痕迹前行,可是越往前走痕迹少,渐渐的就断了。不止如此,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尸变的活死人,看他的衣服像是之前那伙盗墓团伙的,没想到墓道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一个尸变没几天的活死人,无论是潘子或者葛云暖都能轻易制住,可是吴邪就不一定了,而且他还是一个人,如果被咬一口就坏了。 潘子一边跟葛云暖聊天一边在墓道里瞎撞,虽然认识还不到两天时间,可是潘子看出来她很明显不是那种暴虐的性格,刚才对付尸蟞的时候和之前的行为表现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所以潘子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葛云暖的脸色不大好,她对于没有杀光那些尸蟞耿耿于怀。不过墓道里除了潘子手里拿的矿灯就么什么光,潘子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是你跳下来的时候,眼睛泛红,而且还说要杀光那些尸蟞。” “就是要杀光它们啊!”葛云暖奇怪的看他一眼,回答说,然后恨恨地骂了声,“那些臭虫子!” “你好像很仇恨那些尸蟞。”潘子总结说道。 “肯定啊,你难道忘了那些虫子是以什么而食了?”说起这个,葛云暖的语气不太好。尸蟞,顾名思义,以尸体为食,任谁看着自己死后的肉身被这种东西蚕食,心里都会充满仇恨的。所有的鬼魂都仇视这种虫子,见了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那就难怪了。”潘子这才明白葛云暖的仇恨是从哪儿来,想起之前第一次遇到葛云暖的水洞,那些尸蟞成群的逃命的事情,应该就是因为葛云暖苏醒了。潘子想了想又问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的时候,你的肉身保持的很完整。” “那又怎么样?那是那群臭虫子没办法吃我,不代表 分卷阅读9 他们不想吃我。”葛云暖说起这个,又想到另外一样让她不爽的东西,“你今天打伤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枪,是我们现代人用的武器。” “武器?很常见吗?”葛云暖皱眉,如果是武器的话,应该不止潘大哥手里这一个了。 “不能算常见。枪·支是在我们国家是非法持有的,因为要下斗所以才私下配备的。” 葛云暖听了一个半懂,只知道他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不合法持有的,然后她又问,“为什么那个东西能伤到我?” “雷火克制阴邪之物,可能是因为子弹在发射的时候温度太高,和雷电有点像的缘故吧。”潘子也不是很懂,他这是第一次遇到鬼怪,之前根本不知道手·枪会打伤鬼魂。 他们两个在这边找吴邪的踪迹,另一边吴邪也有自己的际遇。他甩掉那些尸蟞后,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七拐八拐的墓道里慢慢走着,突然碰到了飞快逃亡的胖子和闷油瓶,而闷油瓶原本整齐干练的黑色外套已经破的不能再破,身上还都是血。吴邪被他们突然窜出来的影子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闷油瓶就一把拉住他的手往前跑。不用问肯定是有危险了,跑吧!然后就像是为了证明一样,一阵好像从嗓子里憋出来的咯咯声传过来,妈呀!这声音像是粽子,而且还是连闷油瓶都要躲着跑的大粽子!危险级数是五颗星啊。 他们三个要命地在前面跑,大粽子在后面不知疲倦的追。粽子不知道累,人可是会累的,可是累也要跑,不然就没命了。跑在最前面的看胖子突然一声大叫,“妈呀!”也许是他们几个点儿背,前面突然也出现一个粽子跌跌撞撞地冲着他们走过来。 吴邪跟在他后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死胖子,你瞎叫什么。”然后吴邪也看见了那个粽子,看他身上现代的衣服,这是个新手粽子,不巧的是,这墓道虽然岔口多,偏偏他们现在跑的这一段没有岔口,要想跑过去就只能刚正面儿。在争分夺秒的逃命途中,哪怕一个新手粽子也足够拖慢他们的速度,让后面那个大粽子追上来。 小哥见状,只能拿着自己的黑金古刀对付后面那个怪物。胖子虽然是个胖子,敢一个人下斗,武力值也是靠得住的,抬起一脚就是一个狠踹,把挡他们路的新粽子一脚踹翻在地,吴邪跑过去的时候抽空瞄了一眼,那粽子的胸口都被胖子这一脚踹的隐隐凹陷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往前跑,直到终于跑累了挺下来,回头看却没了闷油瓶的身影,之前他去对付那个他们躲着跑的大粽子,看他那一身伤,也不知行不行。 之前吴邪和王胖子在蒙古遇到过,这次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上他。喘着粗气,吴邪问王胖子这个大粽子他们打哪儿招惹来的,胖子拍了一下大腿,“晦气!” 原来他之前被潘子一声枪响吓到,跑去了那个睡了千年粽子的墓室,小哥速度快,眼看着就要阻止他了,不曾想不知道打哪儿跑出来一个外国人把那个小哥已经安抚好的粽子给弄了出来。闷油瓶见状也不追胖子了,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跑。胖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和一个粽子刚正面。麻溜儿地转身也跟着跑了。然后那个外国人被大粽子吹了一口气就背过气儿去了,眼看着要起尸,胖子亲眼见了那东西的厉害,吓得跑得更快,恨不得脚下生风。小哥突然停下来拉了胖子一把,然后不知道摸了哪里,一个暗门出现,也许这个墓穴的机关暗道都是向下打开的,胖子就这么像吴邪那样掉了下去。可是粽子应该是迁怒他们打扰他睡觉了,死盯着他们不放,竟然一路跟了过来,胖子还没来得及心疼屁股被摔成了八瓣儿就又是一阵跑,然后就是吴邪看到的那样了。 吴邪和胖子歇了一会儿,害怕的情绪慢慢散去,这才觉得肚子饿了,嘴巴也渴了。翻了翻包,正拿出几块儿压缩饼干补充体力。突然一阵打闹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不吉利的“咯咯”声。胖子嘴里还叼着半块儿巧克力,也顾不得齁着,三下五除二就全塞进嘴里了。用眼神示意吴邪,他们是打还是跑?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凄厉的女声喊道:“小七!” 听声音是那个叫阿宁的女孩子。吴邪冲王胖子做了去看看的一个手势。知己知百战不殆,光跑也不是办法,毕竟这墓道就是个迷宫,能跑哪儿去啊。两人屏住呼吸,悄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踱去。 只见那个安宁努力躲避着一个粽子,也不能说是粽子,应该说是失了神志的“人”?看他的衣服和阿宁是一伙儿的,那声“小七”很明显就是阿宁在喊他。可惜那个小七已经失了神志,只会一个劲儿地攻击阿宁。 吴邪看阿宁只躲避不攻击,叹了声“这阿宁倒是有情有义。”可是有情有义不代表会让小七清醒,反而眼看着阿宁被他摁住了喉咙,吴邪待不住了,握住拳头冲着小七就是一拳,把阿宁从他手里救出来。稀奇的是,那个小七被吴邪的拳头打到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灼伤的痕迹。阿宁获得自由,见小七被伤,一把推开吴邪,愤怒道:“你做什么?” 王胖子见了,骂道:“你这个娘们儿,怎么不知道好歹?要不是我兄弟救 分卷阅读10 你,你早被这个家伙拧断脖子了。” “要你管?”阿宁嘴硬道。阿宁去看小七怎么样了,也许他是忌惮吴邪,只是在原地走来走去嘶吼,却停止攻击了。 吴邪看着自己的拳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王胖子也同样好奇。吴邪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好像明白了。吴邪是见识过闷油瓶的血的厉害的,之前遇到闷油瓶的时候他拉着他就跑,可能那个时候闷油瓶的血沾到了他手上。吴邪把他的猜想告诉了王胖子,王胖子一听就来了兴趣,也要把那小哥特别厉害的血给自己也蹭点儿,往自己手上沾了点儿水,就拉着吴邪的手好一顿摩挲。 吴邪被王胖子一个大男人拉着手摸来摸去,难受得不得了,挣扎道:“喂,死胖子你够了啊。松手!” 这一幕被正好听见动静寻来的潘子和葛云暖看到,寻常情况下,俩男人怎么会拉着手摸来摸去,怎么看怎么有点暧昧的感觉。西周的礼制和后世的男女大防、同性相爱有悖伦常不一样,所以葛云暖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诧异他们盗墓还能玩儿这个。反而潘子瞪着眼睛道:“那个死胖子你放开我们小三爷。”如果不是王胖子已经松手了,潘子说不准都要一脚踹上去了。 吴邪一听就知道潘子误会了,连忙解释了一下。不解释一下虽说不会严重到被怀疑性·向,可是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这回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信任吗? 吴邪看见潘子和葛云暖很高兴,笑着跟葛云暖打招呼。 “你别过来。”葛云暖盯着他沾血的手说道,说着还为了和吴邪保持距离后退了几步。 胖子见了她,突然想到之前就是她无声无息地搭上他的肩膀吓唬他,人有三盏灯,肩上两盏头上一盏。倒斗的人如果肩上的两盏灯灭了就出不去了,头上的灯也灭了人就死了。“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就是你这个女鬼吓唬我。干吓唬你胖爷,胆子不小啊。”王胖子就要用沾了小哥血的手去摸葛云暖。“现在知道怕了吧?看你还敢不敢拍我肩膀。” 葛云暖极力忍着心里的厌恶躲避,“胖子,你少强词夺理。我哪有吓唬你,分明是你怪模怪样地吓唬我们。” 站了好几个人的墓道里有一点狭窄,不止胖子、吴邪还有刚才潘子刚才也抹了小哥的血在手上,葛云暖尽量避着这三个人,小七现在是个活死人,感觉葛云暖很亲近,看她在地道转圈圈,也跟着她转圈圈。阿宁看原本稳定下来的小七又开始闹腾,心疼道:“小七。”拖着受伤的腿阻止小七乱跑。 阴森的墓道热闹起来,葛云暖是他们这一边的,怎么也不能让胖子欺负她。吴邪拉了一把胖子,“好了胖子。你别逗云暖了,她人不坏的。” 既然吴邪这么说了,胖子也就停了下来。奇怪的对吴邪说,“这是个女鬼啊,看年份还不小,你们怎么和她掺和在一起了?人鬼殊途,你们这些南派的人怎么这么不讲究。不过这个小哥的血到底多厉害啊,这么个千年女鬼也怕。”胖子边说边宝贝的看着手上的血迹,心想他是不是应该弄个什么东西把这些血保存起来,以后下斗就多了一个护身符啊。 葛云暖站在角落听他们说话,人鬼殊途?哼!我怕那些血只是不想让自己受伤。要不是吴邪拉你一把,姑娘我早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了。 吴邪听胖子问起葛云暖,心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跟着他们,想到当初被借了一口阳气的事情,就不大想跟胖子说这个,不然照胖子那嘴里不饶人的性格,肯定要拿他取笑。“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咱们这情况还是长话短说的好。这墓道七绕八绕的,咱们怎么走出去啊?” 坐在一旁的阿宁说:“我和我的队员在这个墓道里绕了快两天了,无论怎么走到最后都是会走到不同的墓室,墓里会爬出成千上万的尸蟞。我和我的队友都打了防疫针,可是依旧没办法穿过那片虫海。” 众人对视一眼,吴邪说:“听你的意思要找出路只能去那个会跑出尸蟞的墓室了?” 胖子说:“就算这样,我们怎么去啊?我们根本不知道去那个墓室的路,只能凭运气乱撞啊。” 站在角落的葛云暖突然想到一件事,“尸蟞?我突然想起一件是哎,吴邪你之前是不是被尸蟞咬了?” “嗯。”吴邪点点头,尸蟞有尸毒。“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吃了解□□了。” 可是葛云暖听了吴邪的话,还是有些怀疑。“靠不靠谱啊?这个墓的年代特别久远,所以尸蟞积累的毒性非比寻常,你吃的药真的可以吗?” 这下吴邪也不确定了,胖子问道:“这位漂亮的美女,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有什么办法没有?” “万物相生相克,在毒物出没的地方,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你这意思是我们要去找那些尸蟞的老窝?”胖子冷吸了一口气。 葛云暖看了看吴邪的脸色,现在还行。“我来带路,这个墓道虽然看似错乱复杂,其实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我们往前走试试看吧。”然后看了看他们现在在的墓道,找了一个 分卷阅读11 方向往前走去。 走吧,不管是出去也好还是找解药也好,总之都要往前走,既然她有办法找出路来,就跟她走呗。先是潘子提着矿灯跟在后面,然后是王胖子,吴邪看了看阿宁,问她需不需要扶着,阿宁倔强地拒绝了,吴邪只得也给她抹了一点儿小哥身上的血,这次阿宁并没有拒绝。她看了看小七,看他也跟了上来,也跟着众人往前走去。 遇到一个岔路,葛云暖就停下来打量一番,然后选择其中一条,众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前走。胖子话多,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他发现的情况。走了好一会儿又到了一个岔口,葛云暖正在判断方位,走在后面的吴邪晕倒了。 吴邪已经晕倒,说明尸蟞的毒已经渐渐入侵他的内脏,众人只能加快速度。在一个拐角遇到了小哥,葛云暖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双手交握放在胸前道:“吴邪晕倒不关我的事啊,是尸蟞咬了他,他中毒了才晕倒的。” 小哥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怕他。看了吴邪的脸色一眼,知道她没说谎。胖子见到小哥,忙道:“哎,小哥,那个粽子呢?被你打跑了?” “没有,我只是祸水东引,让一具血尸去对付他。”小哥说完这句话,便率先往前走去,葛云暖见状,连忙跟上,问道:“这个地宫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你认识路吗?八卦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先天八卦是人王伏羲所创,后天八卦是文王所创。哎你知道文王吗?他曾经是西伯侯,我们葛氏一族的祖先就在西伯侯的治下。” 葛云暖怕他带错路,耽误吴邪解毒,眼看又到了一个岔路,连忙道:“前面右拐。”众人跟着往右拐了,葛云暖又耐不住说话的欲望,“你真的认识路吗?人王伏羲距离我的时代已经是一千多年了,我算着我应该死了有两千多年了,人王和文王创的五行八卦流传下来没有?还有啊,仓颉造字,以代绳结。我看到这个墓室里的文字和你们用的文字都不一样,发音也有变化,这几千年朝代更迭,文字发生了几次变化?” 小哥面无表情的看了说个不停的葛云暖一眼,吴邪嫌弃她话多不是没道理的。很多人看到他一副冷脸,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倒是说个不停。 “我是不是话很多?我两千多年没和人说过话了嘛,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葛云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小哥不用她说也知道该怎么走,便相信他是真的懂五行八卦,同时又在心里反思,小哥不是个乱来的人,她不应该质疑他,果然睡了这么两千年是脑子生锈了么。 葛云暖自我反思了一下后,终于闭嘴乖乖跟着小哥身后。她问了好多的问题,没人回答她,问了也无趣,如果吴邪醒着就好了,他应该会回答她的。 众人就这么埋头往前走,突然走在后面的潘子听王胖子一声嚎叫,“这就是你们两个带的路啊?” 潘子和阿宁对视一眼,连忙上前看。却看到这条路的尽头竟然是一堵墙。胖子对葛云暖发着牢骚,“姑娘,你是不是和我们有着两千年的历史代沟,所以我们彼此对于墙和路的定义有误解?所谓路呢?条条大路通罗马,路让人走的,而墙呢,是屏障,是用砖头或者石头砌的隔开我们所在的地方和我们想去的地方的屏障。”胖子说着,又用双手冲着那堵墙上下比划了比划,“你告诉我,这么一个东西杵在这里,我们怎么走过去?吴邪中的毒还能不能耽搁?” 葛云暖被胖子嘚啵嘚说的有点懵,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他道:“胖子,你再凶我一个试试?” 王胖子这才想起来这位主是个女鬼,脚下慢慢地朝小哥挪了过去。“我哪有凶你啊,就是看见这么一堵墙杵在这,胖爷我脾气急了点儿嘛。” 不管王胖子,葛云暖看着眼前的这堵墙道:“这堵墙的年代和这个墓室的年代有差距,很明显是后来砌的。也不知道是谁砌出来碍事的。” “嗯,后来砌的,那怎么办呢?。”胖子摊了摊手,和葛云暖隔着小哥抱着胳膊道。“墙就在这里,路也是这一条,你们说怎么办吧?” 葛云暖看着小哥道:“你们先想办法,我穿墙过去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王胖子看葛云暖就这么过去了,“卧槽,就这么过去了?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又不会穿墙术?” 小哥不说话,直接走上前去,双指并拢一戳,然后就抽出一块砖头来,看得王胖子目瞪口呆。等葛云暖探路回来后,墙已经被王胖子撞了一个大洞,飞溅的碎砖块从她的虚影上穿了过去。 前面的路与其说是一条路不如说是一个地洞,比桃花源记里入山的那条狭窄路口还不如。这条路不仅狭窄到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而且还得爬着过去。吴邪晕倒了,他怎么能爬过去? 众人看向神通广大的小哥,希望他能再发一次神通。葛云暖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看你们相不相信我了。” 胖子问道:“什么办法?” 葛云暖也不啰嗦,直接道:“鬼上身。” 王胖子看潘子,“兄弟,这个女鬼是和你们一路的,你说她能不能信?” 分卷阅读12 潘子为难地看了看晕倒的吴邪和一旁的葛云暖,其实他们和葛云暖也才认识不到两天而已,哪里来的信任?万一她上了小三爷的身,不想下来了怎么办?初次遇见葛云暖时,三爷还提醒他们小心她夺舍呢。 潘子正想问问小哥还有没有别的路。却见小哥走到吴邪身边,双指并拢,在吴邪的胸口处点了几下,仿佛点穴一样,然后吴邪就吐出一口黑血,悠悠转醒。 人鬼殊途 既然吴邪醒了,他自己就能爬过这个狭窄的的地洞。 王胖子长得胖,这个地洞可是为难他了。葛云暖借机用力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帮助”他过去。王胖子过去后,捂着自己的屁股,冲葛云暖大喊道:“你大爷!刚才是不是你踹我屁股了?” “是呀。你刚才卡住 ,不用点力气怎么行?而我别的不行,就踹人的力气大了点儿。”葛云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你,你!”王胖子气的指着葛云暖,咬牙切齿道:“我大男人不和你一个小、女鬼计较。老子回去就减肥。” 顺着光线照射的方向往前走,他们竟然走到了一个仿佛悬崖一样地方。四周爬满了藤蔓,胖子在崖边往下望,发下他们离地面大概十几米,不禁大声道:“艹啊,这斗他妈的也忒怪了,这里竟然种了这么老大一棵树。” 潘子他们听胖子这么说,也好奇的站在崖边看。这是一个很大的天坑,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坑壁上众多洞穴中的一个。而坑底长着一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摩天大厦一样的大树,枝枝叉叉盘根错节,把坑顶遮了个严严实实。单就看那大树的一个小小的分枝,就有外面一棵百年大树的粗细。 就在大家震惊于这墓室里有一颗遮天大树时,吴邪发现坑底竟然有一个石台玉床,上面躺着两个穿着古装的古人,便指着那个地方让大家去看。胖子道:“嘿,这八九不离十就是我们一直找的主墓室了,那个一定就是鲁殇王的肉身。这鲁殇王可真够缺德的,倒人家的斗不说,还鸠占鹊巢,自个儿住了进来。” 胖子为自己的猜测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勾住一条藤蔓要下去,“哥几个在上面呆着,我先下去探探,等我信号你们再下来。啊!” 葛云暖看胖子下去了,也说道:“我也下去看看,找找有没有解药。” 胖子抓着藤蔓慢慢往下爬,却见一个白衣影子从他头上搜的一下子飞过去,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葛云暖,不满道:“不是说等我信号吗?你怎么跑的比我还快。” 葛云暖到了坑底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找了尸蟞老巢的方位。 就在胖子往下爬的时候,一道白光仿佛一道射线一样从坑壁上的一个洞□□出来,正正好照在胖子的脸上,刺激的他眼疼。吴邪听到胖子这边的动静,顺着白光的方向看去,惊喜的发现是三叔,高兴招呼道:“三叔!这儿。你去哪里了?” 三叔看见吴邪和潘子他们放下心来,骂道:“你个臭小子还问我,你们又去哪了?不是说让你们在原地等我吗?” 胖子晃悠悠地挂在藤蔓上插话道:“嗨!你是吴邪三叔是吧?哪有你这样拿手电乱照人眼的?” “这悬崖峭壁的,谁知道这儿会凭空挂着个人啊。” “你也知道这是悬崖峭壁啊,我不挂这儿,我怎么下去啊?”胖子晃晃悠悠地抓着藤蔓和三叔吵道。 “你可抓紧点儿吧,你加上你背上的包起码两百来斤吧?小心掉下去。” 好的不灵坏的灵,随着王胖子一声“你个乌鸦嘴。”他抓着的藤蔓松动了,像荡秋千一样荡了出去,然后一下子掉到了那个石台玉床上,正正好在两具尸体的中间。 “胖子,你没事吧?”吴邪喊道。 胖子小心的动了动自己摔的生疼的腰答道:“百无禁忌,大吉大利。没事,胖爷我好着呢。” 三叔从潘子口中得知吴邪中了尸蟞的毒,而葛云暖去找解药了。可是等三叔、小哥他们都从悬崖上下来,破解了女尸体内的弩机以及青眼狐尸的幻术,拿到女尸口内的钥匙和男尸手中的宝盒后,还不见葛云暖回来。 从葛云暖走后,小七就一直跟着阿宁。三叔和潘子他们可以抓着藤蔓沿着坑壁直接下来,可是小七现在神志不清,根本不行。此次他们一行人下墓,因为不懂古代设置在墓室里的机关,所以吃了很大的亏,损伤惨重,而任务也面临失败的危险。阿宁放心不下小七,想找到麒麟竭为他解毒,可是根本不知道麒麟竭在哪里。 潘子问三叔道:“三爷,葛姑娘去找解药现在还没回来,你看她这一去有没有危险啊?” 吴邪听潘子这么问,不禁有些奇怪,问道:“葛云暖是一个从西周形成至今的鬼魅,手底下号令着成千上万的水鬼,这墓室里还有什么能伤害到她吗?”大家都在为他的毒忧心,反而他这个当事人平静的很。 潘子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小三爷你掉进那个满是尸蟞的墓室后,我和葛姑娘紧跟着也下来了,当时葛姑娘看着那群尸蟞眼 分卷阅读13 冒红光,满是杀气。在墓道里她跟我说她们鬼魂和尸蟞是死敌,她这孤身一人去了尸蟞的大本营,我有些担心。” 听潘子这么说,吴邪也有些担心。“啊,那怎么办啊?如果她为了给我找解药遇到危险,我……” 胖子打断吴邪道:“吴邪,你名字是吴邪,还真天真无邪啊?中毒的是你,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千年女鬼,哪儿那么容易有事啊?”胖子指了指吴邪,又道:“胖爷我说句难听话哈。人鬼殊途,懂不懂?这人和鬼就不是一条道上的,她不回来不是正好甩开这么一个□□吗?” 三叔在一边看吴邪嘴唇发暗,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对小哥道:“先不说什么人鬼殊途的事儿,小哥,你知道还有什么能解尸蟞毒的法子吗?” 小哥双眼看着叫小七的那个血人道:“有。” 从看到这个血人开始,小哥就一直在注意他。墓室西边也有一个血人,甚至全无,见人就攻击,可是这个血人却一直安静的跟着他们,毫无攻击人的意向,很奇怪。小哥话少性冷,见他暂时没什么危险,就放任他跟着了。 三叔听见小哥说有,问道:“什么法子?” 小哥不说话,径直走到玉床上那具青眼狐尸旁边,在他的腰带处摸了摸,最后摸出一块儿黑褐色的甲片出来。 阿宁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谈话,猜到小哥找的东西就是麒麟竭,连忙下手去抢。 胖子看着用枪指着小哥,要抢吴邪救命解药的女人,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真刀真枪干上了。 阿宁道:“我知道你身手厉害,我也打不过你,可是我想我的枪应该是更快一点。你们的人已经去找解尸蟞毒的解药了,所以把麒麟竭给我,我要用它救我同伴的命。” 胖子脾气急,当下怒道:“你丫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没听见胖爷我刚说人鬼殊途?那是个女鬼,不是我们的人,而且她现在还没回来,解药能不能找回来还两说呢。” 三叔看气氛剑拔弩张的,先看向小哥道:“小哥,你没事吧?” 小哥摇摇头,“我没事。”哪怕被人用枪指着,脸上的表情也没变化,保持着一张扑克脸。 三叔在确定小哥没事后,转向阿宁道:“阿宁姑娘,你的同伴需要麒麟竭救命,吴邪也需要这个东西救命。要不这样吧,我们谁也别用这块麒麟竭,就等云暖回来,你看行不行?” 对于三叔的提议,阿宁没有异议。于是他们就保持着这种对峙的状态等葛云暖带解药回来。潘子悄悄问三叔,“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拖延时间,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待的过程是既紧张又难捱的,现在,他们是战是和就看葛云暖的了。胖子倒是能自娱自乐,坐在一边抖着腿唱,“回来,你快回来。哥几个承受不来。” 葛云暖看着地上和山壁上密密麻麻、想要靠近她却又不能的尸蟞群,眯了眯眼,压住心底的杀意,专心去寻找吴邪的解药。一棵药草能长多大?葛云暖想找的解药都被这虫山虫海给淹没了,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在一个尸蟞比较少的山崖缝隙里,挖出两棵不起眼的绿草。葛云暖担心找错了,正想抓两只尸蟞试试药性,突然听到虫子翅膀振动的嚓嚓声。 葛云暖看着眼前张牙舞爪、飞在半空中的一大一小两只尸蟞,这两只尸蟞出现后,周围所有的尸蟞都安静了片刻,随后频率相同地爬动起来。冷笑了一声,“既然自己找上门来,本姑娘就不客气地收下你们的命了。” 杀了这两只尸蟞,努力克制住心底高涨的杀意,用这两只尸蟞的毒素测试了草药没问题,葛云暖这才心满意足按原路返回。突然想起了在主墓室等她的吴邪等人,不禁皱起眉头,暗道一声。“糟了。” 小七一直乖巧不攻击人,是葛云暖用意念压制住了他的神魂,刚才她光想着杀了那两只嚣张的尸蟞,并且压制心底的杀意,忘了分神压制小七。没了她的压制,小七又要变成没有神智的血人了。 主墓室里,阿宁一直保持着用枪指着小哥的动作,而小哥浑然不在意,只是关注着小七。当小七突然暴起伤人的时候,他最先反应过来。 男主是吴邪 小七毫无预兆地暴起伤人,又莫名其毛的停止攻击。 唯一的意外就是小哥和小七打斗过程中碰到了石台上的一个机窍,然后就是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三叔他们防备的看着四周,就怕哪里突然射出一阵暗箭,却意外的看到两根成人手臂粗的铁链把那巨树从中间分裂开来,拉出一口十分巨大的青铜棺椁出来。 这青铜棺椁出场的方式十分奇特,虽然三叔和胖子十分好奇,不过也要有命开棺才行。那边小哥和小七还打的不分输赢,这棺椁还是稍后再说吧。 后来还是小七自己停手,这场打斗才画上句号。三叔、潘子、和吴邪心有余悸的看着静止在原地的小七,时刻防备着他又莫名暴起。小哥看着小七若有所思,而胖子仗着小哥在,大着胆子用那青眼狐尸身上的 分卷阅读14 佩刀在小七眼前晃悠,口中不时发出,“呦嘿”的声音,可是小七被在尸蟞老巢找草药的葛云暖控制住了,并不理睬他。胖子见他不动弹,贱兮兮道:“你刚才不是挺牛比的吗?现在怎么变成一个木头了?” 阿宁小心观察小七现在的状态,慢慢后退了几步转头对拿着黑金古刀小哥道:“小七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把麒麟竭给小七,解了他的毒我们所有人都安全,不然不知道他何时又会失常。” 小哥动也不动地答道:“不急。” 胖子听了道:“嘿,你这娘们,想着法子坑吴邪的解药啊,居心不良、很不良!”看了看吴邪的脸色,胖子又道:“那葛云暖什么时候回来啊?咱们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 小哥也看了看吴邪的脸色,“快回来了,不急。” 胖子刚说:“快回来是多快啊?我们天黑之前还能出去吗?这古墓可不是过夜的好地方。”然后他话落不久,一个白影飞了过来,他定睛一看,是采药回来的葛云暖。高兴道:“说曹操曹操到,小哥说你快回来了真回来了。你怎么去那么久?” “一时手痒杀了两只尸蟞,我用那尸蟞的毒试过了,这个就是解药。”葛云暖说着举起手里碧绿的针叶小草,走到吴邪面前道:“来,快吃下去。” 三叔看了看小哥,见他点头,对葛云暖道:“多谢姑娘。来吴邪,把这棵草吃了。” 吴邪接过那草,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放到嘴里,想咽却发现咽不下去,只能咀嚼了两下,又苦又涩。 潘子看吴邪的脸色,喜道:“哎,这草药的药效好快,小三爷的脸色这么快就正常了。” 阿宁看吴邪的毒解了,遂对小哥道:“你们该履行你们的诺言了,把麒麟竭给我。” 小哥依言将手中的麒麟竭递给阿宁,阿宁连忙给小七吃下,小七先是抱头痛哭的呐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吐出一口黑血来,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葛云暖看了看空地上多出的那一具青铜棺,知道在她离开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看了看最好说话的吴邪和潘子,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潘子三言两语把事情叙述了一下。葛云暖哦了一声,才知道她离去的这段时间,竟然成了关键人物。“所幸我把解毒的草药带回来了,这个结果还算皆大欢喜。” “是啊,还好有你在,不然之前那种状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哥走到葛云暖身边,突然道:“是你?” 小哥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众人面面相觑,却见葛云暖点了点头,“是我。” 两人打哑谜、对暗号一样的两句话、四个字,让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哥不是话多的人,没有解释,葛云暖也不是喜好邀功的人,她一个女鬼和一群人类邀功,讲笑话呢。更何况刚才这件事她办的也不是那么好,中途还让小七失控了一下,然后拉出了一具青铜棺。 小哥拿出葛云暖的玉坠子,这个玉坠子和葛云暖生息相关,她紧张的看着小哥。只听他道:“这个玉坠子你们谁拿着?”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葛云暖有一瞬间的黯然,这玉坠子如同她的生命,可是他们拿着它却如同拿着一个普通的物件儿一样。 葛云暖孤独而困顿的眼神落在小哥拿着的玉坠子上,她不知道她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能看着那块玉。葛云暖迟迟没听到有人接话,心情又黯然了几分,虽然她知道如果最终没有人接下那块玉,小哥也一定会收回去,不会把那玉随手扔在这里。可是她还是好希望有人能主动接下那块玉,潘子也好、胖子也好、吴邪也好,无论是谁,能带着那块玉,带着她出去。 也许是小哥性格使然,他的性格冷淡,所以不想带着一个累赘在身边。那把黑金古刀是他的武器,所以他随身带着。如果她说出那块玉的秘密呢?那这块玉就不算是一个多余的物件儿了吧?虽然那个秘密如今看来也不一定有多么重要。 胖子看着那玉咽了咽口水,那玉造型古朴浑然,一看就是上千年的老物件了。他倒是想接手,可是看众人都不说话,胖子想了想还是算了。吴邪看了看那块莹白的莲花型玉坠,安静地坠在闷油瓶的指尖,突然觉得那玉有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心一软就开口道:“给我吧。她救了我,这块玉我拿着最合适。” 葛云暖听到吴邪的话,把眼神从玉坠子上转移到吴邪脸上,笑嘻嘻道:“吴邪,这可是你说的。既然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报恩方法,想不想听?” 吴邪感觉葛云暖笑嘻嘻的背后有坑,“不想听,救命之恩什么的等我们出去之后再说吧。” 三叔一拍吴邪的后脑勺,“别贫了,先去看看那具青铜棺要紧,那个应该才是真正的棺椁。” 葛云暖撇撇嘴,对三叔给吴邪解围的行为不以为意。 三叔绕着这青铜棺走了几圈,胖子也对这棺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三叔道:“枉费我们找了这么久,还真有点儿门道。胖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王胖子站起 分卷阅读15 来,看着三叔道:“别急着问我啊,你先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三叔笑笑,“行,那我就先说说我发现的。首先是把这个青铜棺拉出来的机关。从来棺椁下葬,就没有预备打开。可是那个机关我们误打误撞就给启动了,实在太轻易。再来就是这个铁链子,春秋战国时期,没有炼钢的工艺,所以铁在那时称为恶金。最初人们使用的铁器,是用天外陨石冶炼的陨铁。因为陨石在经过大气层的时候,经过高温燃烧,含铁量比地球上的铁矿石高出很多。古时候崇拜天地神灵,天外来的东西,总是非常神秘而珍贵的。” 吴邪插话道:“三叔,你的意思是说这铁链是用陨铁铸造的?” 三叔道:“我可没那么说。” 胖子听了嗤笑道:“那你刚才长篇大论的说的是废话啊?” 三叔看了胖子一眼,“是不是陨铁要检查过才知道,谁肉眼看得出来啊?咱们截取一段拿出去化验不就行了?”三叔又指着那铁链道:“而且你们看这铁链把这棺椁绑的这么结实,胖子你倒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见过棺椁像捆东西一样捆的这么解释的?” 胖子摇摇头,“没见过,这棺和椁又不是咱们寄快递的盒子,要捆扎实了。它停一地方就不用动了。” 三叔看这棺椁上刻了很多铭文,便问吴邪:“大侄子,你不是对古文字很有研究吗?看看上面写了啥?” 战国时期,七国各自使用自己国家的文字,直到秦始皇建立秦朝,实行“书同文,车同轨”的制度。吴邪一个字一个字辨认过去,只看出了一个大概。讲的是鲁殇王的生平,说他无字无女,不到五十岁就死了,死于鲁国公之前。 三叔和胖子他们对于当时鲁国的人文习俗都不感兴趣,棺椁上一般都记载墓主人的生平,他们听吴邪说上面刻的是鲁殇王的生平就已经足够了。 三叔道:“胖子,咱们起棺吧?” 刚才胖子敲了敲这个青铜棺,声音沉闷的很,里面一定装满了殉葬品。一想到要打开鲁殇王的棺椁,里面说不定有鬼玺,胖子就兴奋。沉声道:“起!” 看他们开棺,葛云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扯了扯吴邪的袖子道,“打开这个青铜棺要多久啊?天快黑了,得赶紧出去呀。” 三叔的心情应该是不错,听见葛云暖这么问,一边叉着腰看潘子和胖子开棺,一边道:“姑娘,看到那边那棵大树没?这棵树这么高,树冠距离地面一定不远,我们到时候借着这些藤蔓,顺着这个大树爬上去,在上面开一个盗洞,应该很快就能出去。” 葛云暖仰头去看这棵大树,高得看不到顶了。说不定让这树再长几百年,树顶都能冲破地面再长成一棵树。 告一段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叔他们已经开了两重椁,两重棺了。葛云暖心里的不安渐渐加重。 三叔好王胖子因为开最后一重漆木棺发生了争执。三叔本打算让潘子直接用撬棍直接把上面的棺盖给撬开,胖子指责他们南派手法才粗糙,双手在那漆木棺的周围摸索了一阵子,不知道他按了哪里的机关,漆木棺缓缓升起,直到棺材底升到足以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然后啪的一声从中间分开,然后一个浑身上下用玉片包裹的人俑缓缓坐起,伴着绵长的呼吸。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潘子拿着枪护在三叔和吴邪身前,胖子在后退的过程中跌了一个大马趴,阿宁和小七到底是雇佣兵出身,遇乱不惊,迅速举起枪对准那还有呼吸的玉俑。葛云暖去看小哥,却见他还是那副冰山一样的表情,似乎这世上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 胖子跌倒在地上,顾不得爬起来,先伸手抓住阿宁的手腕,“别开枪,他身上都是好东西,别打坏了。” 阿宁双眼紧紧盯着那还在呼吸的玉俑,“放手,要钱不要命了?” 众人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见那玉俑老老实实地躺在棺材上,才敢大着胆子走上前观察。才发现那玉俑的背后有一个机关杆子撑着,漆棺打开,触动机关把上面的玉俑撑了起来,根本不是自己坐起来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时候小哥却如临大敌一般,抽出黑金古刀,盯着一个山洞道:“有东西过来了。” 小哥话刚落不久,就听到一阵呵呵声,然后一个穿着战国时期将军衣服的粽子就过来了。赫然就是进古墓时碰到的那具棺材里躺着的粽子,当时已经被小哥安抚好了,又被一个洋鬼子给叫了出来,后来据小哥说他把这粽子引去和一具血尸互相残杀。此时这粽子找了过来,明显是打赢了那血尸。 这粽子已经有上千年了,小哥自知他对付不来。他知道葛云暖有控制阴物的手段,看向葛云暖,葛云暖冲他摇摇头,“他是武将出身的粽子,魂魄和肉身都极强悍,我虽然长他几百年,魂力也比他高出不少,可是只能压制,不能杀了他。” 小哥本也没指望葛云暖能杀了那个粽子,听她说能从精神上压制他就已经足够了。不等那粽子走跟前,小哥一个箭步窜过去,手中的刀袭向了那 分卷阅读16 粽子身上的薄弱之处。同时葛云暖也运起自己的魂魄力量,尽量从精神上控制那粽子。 三叔他们在一旁观战明显看出那粽子的行动变慢,虽然他的行动变慢,可是身手依旧强悍,他身上的铠甲已经被小哥给划烂了,变态的是他一身钢筋铁骨,小哥削铁如泥的黑金古刀根本对他造不成致命伤害,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仿佛挠痒一样留下的痕迹。小哥虽然对那个粽子没造成什么伤害,却成功阻止了他靠近三叔、吴邪他们,只是不知道能阻挡多久。 那粽子的强悍所有人都看见了,众人心头都升起一阵寒意,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过这次的劫难。阿宁和小七在一边看得清楚,知道若不能合作,他们都得死在这里。阿宁瞄准了粽子的眼睛,就算他钢筋铁骨,总不能眼睛也是铁打的吧? 子弹以秒速射出,下一刻听到一声惨叫,却是葛云暖发出来的。那个粽子感觉到危险,空不出双手抵挡,偏了偏脑袋,子弹射击到他的铜制头盔上,反弹了出来,弹到了葛云暖的身上。原本子弹反弹,速度已经大大降低,对人造不成多大伤害。可是葛云暖不是人是鬼,能伤害她的是子弹上自带的雷火威力,就算速度下降,□□燃烧的温度也没下降,反而伤害到了她。阿宁见到了,也不敢再胡乱开枪。 葛云暖受了伤,对粽子的压制降低了,他抓住机会,一拳打向小哥,小哥飞出去,直到撞到了那棵巨树才停下来。葛云暖眼看着那个粽子要走过来,连忙重新运起魂魄之力重新压制他。葛云暖看了看站起来的小哥,他的血又克制阴邪的能力,发为血之余,可是葛云暖看他一头短发,只能心里说了声可惜,不然他的血加上他的头发,做一个临时的捆妖绳也可以的。 小哥听葛云暖要他一滴血,想也不想划破指尖,射出一滴精血,然后立刻挥刀冲向那个粽子。吴邪他们也不知道葛云暖要做什么,明明小哥的血也能克制住她的。吴邪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小哥的那滴血悬空在葛云暖的面前,然后一丝发着金光的东西从她指尖流出,和小哥的鲜血融合,化成了一团金红色飞进粽子的眼睛里。 “以麒麟之血,克尔之身;以祭师之灵,驭尔之魂。退下!”吴邪听葛云暖念了一段咒语一样的东西,大喝了一声退下。那粽子挣扎了片刻竟真的转身一步步退了回去。 众人见那个粽子真的退了下去,都松了一口气。吴邪见葛云暖仿佛脱力了一样倒退了几步,吴邪怕她跌倒,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声问:“你没事吧?” 吴邪只听她低声看着那个粽子的背影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这句话回的没头没尾,吴邪也去看那个粽子,如果真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那个粽子背上趴着几个尸蟞。就问她“你想起了什么?” 葛云暖拽着吴邪的袖子,不安道:“吴邪,我可能闯祸了。” 吴邪更不明白了,这个小山一样的肉粽子刚刚已经被她打跑了,老厉害了,能闯什么祸?“怎么了?” “刚才我在那个尸蟞洞里杀了两只尸蟞……” 王胖子听到了葛云暖的话,插话道“杀两只蟞虫子嘛,有嘛大不了的?爷不知道杀了多少尸蟞了,快别墨迹了,赶紧来看看这个会呼吸的怪物,他身上穿的可是宝贝,包你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胖子被那活尸身上穿的玉俑迷惑了智商,如果葛云暖杀的只是两只普通的尸蟞,她会觉得自己闯祸了吗? 葛云咬了咬牙,索性把她做了什么一口气说了出来,“胖子,再好的东西也好有命享才行,我杀的两只尸蟞是尸蟞王的老婆和儿子,那只尸蟞王肯定会找过来和我算账的,我是不怕它,可是你们碰到它就是死。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王胖子不相信,沮丧道:“姐,你是在糊弄我吧?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玉俑!玉俑啊!秦始皇都一直在找却没找到的东西!你不要告诉我,我和这宝物有缘无分。” 小哥二话不说,走到玉俑跟前把他的脖子给掐断,拿起他旁边的紫玉盒子递给吴邪道:“你收着这个,我们出去了再研究,赶紧走。” “不行,我要拍个照留念一下,就算这宝贝带不走,我也要拍个照片作见证。” 吴邪一边奋力往上爬一边听王胖子对玉俑念念不忘,看葛云暖坐在他上面的上面的一根树杈上优哉游哉的悬空的摇晃双腿,问道:“哎,你为什么要杀了那只尸蟞王的老婆和儿子啊?” “手痒,他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在我面前飞来飞去,飞来飞去,还挑衅我说‘来呀,杀了我呀,杀了我呀。’然后我就如他们所愿,手起刀落把他们给杀了。” 吴邪笑笑继续往上爬,王胖子翻了一个白眼,拽住一根藤蔓又往上爬了两米。“你就扯吧。就算你能听懂尸蟞说话,他会跟你说让你杀了他?” 葛云暖撇撇嘴,她不止想杀了那两只尸蟞,还想把那一窝的尸蟞全给杀了,只要给她半天时间,她绝对能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连他们的老巢都给毁了。 聊天只是爬树时候的解闷儿,众人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爬树上。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已经爬了 分卷阅读17 十层楼高了,王胖子刚想歇一歇,毕竟他的吨位大,用物理学来说,需要做的功也越大。却听葛云暖在他耳边道:“快走!那尸蟞王来了 。”王胖子悚然一惊,顾不得歇息,拽起一根藤蔓就往上爬。 葛云暖心知不能杀了它,不然尸蟞群失控,后果不堪设想。飞到吴邪身边,扒了他的外套,套住那只红色的、浑身剧毒的尸蟞王,打了一个结,套了一层束缚术法在这外套上。可是这外套也没困住那尸蟞王多久,不一会儿那外套就被它咬了一个口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不愧是能做王的尸蟞,比起一般只知道爬来爬去咬人的尸蟞,它很有心机。明明熊狠狠地在葛云暖面前飞,一副要给自己老婆和儿子报仇的迹象,谁知道这是它在声东击西,下一刻转了一个弯儿飞向了王胖子。 王胖子哀嚎一声,“干嘛找我啊?” “谁让你长得胖?肉多!” “艹!老子回了北京就减肥!”王胖子死命拽着一根藤蔓在半空中晃悠,刚才他躲避那只尸蟞王的时候,一个不慎从树干上掉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地面,要是掉下去,非得摔成肉饼不可。还是吴邪和潘子两人合力把他拉了上去。 而这只尸蟞王的最终结局也和原著一样死于非命,和它的老婆、儿子团圆去了。尸蟞王一死,尸蟞群失控,吴邪直到爬出这个古墓,都觉得之前见到的尸蟞群仿佛虫山虫海一样恶心恐惧。三叔拎来了汽油,才防止这群恐怖的虫子飞出古墓。 吴邪出了古墓,还想问一下葛云暖怎么样,之前受到的枪伤有没有问题,可是葛云暖一出了古墓就飞进了玉坠,直到他一路回到杭州也没见葛云暖出来。 “夸父逐日” 陈丞澄是个货真价实的吃货,甫一回到杭州就嚷嚷着要大吃一顿,吴邪和high少这小一个月,虽说算不上风餐露宿,也是饭馆里有什么吃什么,好了能吃山珍野味,差了就是盐水煮菜了,在荒山野岭更是只能用零食充饥。 拿出手机,多料的披萨、喷香的炸鸡、各式美味小菜外卖点起来。葛云暖在玉佩里闻到各种食物的香气,只觉得胃里的馋虫在翻滚,仿佛哪吒闹海一样。她刚刚苏醒,身上存的灵力为了保持魂魄和肉身已经消耗不少,那一天在战国墓室里用灵力制服那个粽子后,就很虚弱脱力,这一阵子一直在玉坠里修养。只是这个时代是末法时代,灵力修炼不易,所以才一直没出现。此时闻到那么多食物的香气,哪里还能定心修行。 吴邪拿着一块寿司,突然想起眼巴巴看着青菜米饭的葛云暖。陈丞澄看吴邪发呆,“哎,你怎么不吃啊?这盘寿司你不喜欢?你那份让给我,我最爱的三文鱼寿司。” High 少戳穿她::“我看你所有的美食都爱吧?之前还听你说最爱炸鸡和薯条。”又问吴邪,“你想什么呢?” 吴邪一口把寿司吃下去,手肘杵了杵High的胳膊,“我在想那个谁,当初她一直没吃东西,我们却在这里大快朵颐。” “那个谁啊?”陈丞澄问道,看吴邪和High少眉来眼去,奇怪道:“你们不会是在说那个沉闷闷的很帅气的小哥吧?” High少知道吴邪说的是那个女鬼,陈丞澄没见过,神秘兮兮道:“不是小哥,是个女鬼,还是个西周时期的千年女鬼。” 陈丞澄没见过葛云暖,只以为High少在逗她。 阿飘葛云暖围着饭桌飘啊飘,肚子里馋虫更闹腾了,竟然有了饿的感觉。“吴邪,亏你记得我没吃东西,倒是给我雕一个牌位啊。” 看人大快朵颐,自己却吃不到,那简直是地狱一样的折磨。最后葛云暖生着一肚子气躲回了玉坠,眼不见心不烦。 入夜后,吴邪惬意地窝进自己久违的天蚕丝空调被里,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进去梦乡。 葛云暖就等着这个时候了,她要报仇,她要雪恨,她要让他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挂在墙壁上的玉坠里慢慢悠悠地伸出一支惨白的手,黑暗的卧室凭空亮起青色的光。 沉睡中的吴邪不知道他床前正站着一个幽怨的女鬼。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葛云暖伸手抚上吴邪的脸,得偿所愿一般地慢慢露出一抹开心的微笑。“让我看看你的梦里有什么?” 大概是感觉到脸上有一点冰凉,吴邪挥手去赶。鬼魂无形无影他,他的手穿过葛云暖的小臂,挥了一个空。 吴邪举目四望,远处是一片茂盛的树林,眼前灰白的土地露天,满是野草和石块儿。好饿啊,为什么没有野果树?酸酸甜甜的野果都被人给摘光了吗?吴邪抬头去看,一个好大的、红彤彤的披萨饼挂在他头顶上,蓝色的天、白色的云都成了背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追上那个披萨饼,他就有东西吃了。”肚子此时不耐烦的咕噜了一声,似乎是不满他停下追逐的脚步。 跑啊,跑,努力跑。明明那个披萨饼就在山的那一边,为什么他翻过山,距离他还是那么远?吴邪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跑。路过一个正在打猎的猎人,那人喊:“嗨,夸父,你还在追 分卷阅读18 太阳啊?” 吴邪停下脚步,疑惑道:“夸父?你喊我夸父?” “是啊,追了那么久的太阳你饿不饿?” “你说那个是太阳?”吴邪指着天上的披萨饼问道。 “那个是太阳,你追不上的。” 随着猎户一句话落,铺满了西红柿、牛肉、芝士、洋葱、火腿的披萨饼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太阳,自然是不能吃了。 画面一转,吴邪跟着猎人去了他家,他家门口竟然有人在做烤全羊。看到烤全羊,吴邪肚子里的饥饿感好像更重了,仿佛火烧一样的难过。猎人把烤全羊从火上取下来,切下一个羊腿就吃。“夸父,你就看着吧,这个不能给你吃,这个是我们燶族的食物,你吃不得。”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烤全羊,我怎么吃不得?吴邪想要靠近自己取肉吃,可是有一道无形的墙挡着他,无论他怎么走都不能靠近那些食物。饿,好像要饿死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吃了烤全羊,又吃水果,还有酒喝。 吴邪最后是被饿醒的,醒来后,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早上五点半。 这不是睡觉,这是折磨。这一晚过去,吴邪不仅没有休息好,反而更累了,可是让他再继续睡个回笼觉,他又绝对睡不着,梦里那种挠心挠肺的饥饿感遗留到了现实世界。 尚且穿着睡衣的吴邪梦游一样地走到客厅,拿起陈丞澄的一袋薯片,撕开就吃,清新黄瓜味的。一袋薯片吃完,竟然感觉撑了。“艹!” 昨天吃的太饱了,哪怕过了一夜,胃里还是满满的感觉。这种生理上一点都不饿,甚至需要饿一顿清清肠胃,可是心理上又非常饥饿,一袋薯片根本满足不了的感觉。 葛云暖隐身跟在吴邪身边,看他撕开一袋闻着香香的东西,咯吱咯吱大口吃下去,简直要气死她了。如果不是没有实体,真想抓着他的肩膀狠狠摇晃他,“人性呢?你的人性呢?你不是天真的无邪吗?你的善良哪里去了?你倒是给我弄点我能吃的东西来啊。” 无邪坐在沙发上揉肚子,打量着空荡荡的客厅,低声呼唤道:“葛云暖,你给我出来!” 夸父,亏她想的出来。无邪百分百确定昨天的梦就是葛云暖搞的鬼,不然他怎么可能梦到自己化身夸父,傻逼兮兮地追着太阳跑。 吴邪声落,葛云暖就在他面前现出了身形,半点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抱着胳膊,抬着下巴,睥睨道:“叫我干嘛?” 看她这幅傲娇模样,吴邪微微一笑,“你想吃东西?” 看吴邪不仅不生气,反而微笑着问她,葛云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啊,只要你给我雕一个牌位,让我解解馋,我就不折腾你了。” “你也知道其实我是很善良的,我原本计划今天出门找个木工师傅给你雕一个牌位的。”说到这里,吴邪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了,我昨晚上没休息好,今天一点精神都没有,就想窝在床上好好睡一觉。雕牌位什么的,只能延后了。”作为一个男人,吴邪还是有几分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的。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倒是可以继续折腾吴邪,可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万一再惹来小哥收了她就不好了。所以葛云暖立刻就软了态度,蹲在地上,仰头看向沙发上的吴邪,“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这么一个形单影只的可怜鬼一般计较了。” 看着面前这个努力眨巴着眼睛博取同情的女鬼,再对比当初威胁着要掀翻他们的船,然后命令无数的水鬼拽着他们的脚,钻进他们的脑子的邪恶模样,对比简直太明显了好吗?演戏,都是在演戏。当初威胁他们是在演戏,毕竟在战国古墓的时候她救了他们。现在像个小白兔一样又软又萌也是在演戏,她昨天晚上可是在梦里毫不留情地折磨他来着。“哼,我昨天晚上追着太阳从日出跑到日落,又饿又渴,不行,我得去杯水。”吴邪说着自顾自从沙发上坐起来去饮水机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葛云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哥哥,哥哥,我知道错了,可是你也体谅我一下。我已经三千多年没吃过饭了,昨天你们在我面前,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一口都没有给我,我又气又急,就、就想那什么……”说到后来,葛云暖讨好地对吴邪笑笑,希望他能主动把这篇翻过去。“你仔细想想,错也不全在我嘛,其实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呀。” 吴邪单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肘斜倚着墙壁,听葛云暖在那么毫不留情地饿了他一晚上后,努力给自己分辩谈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三千多年没说过话了,所以变得有点儿话痨,现在你又说你三千多年没吃过饭了,那么——” “嗯?”葛云暖毫无所觉地看着吴邪。 然后吴邪就俯下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也三千多年没洗过澡了啊?” “啊!!!!”尖叫声不出从葛云暖的嗓音里发出。方才还像个小白兔一样的,霎时间变成了母老虎,一气之下用力地把问出这句话的人推开。 简直不可饶恕!葛云暖闪身进入玉佩前 分卷阅读19 ,怒气冲冲地想到。 吴邪在葛云暖大力的推搡下,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杯子还有半杯水的量,全洒在了他的衣襟上。吴邪就这在地上躺了片刻。好像玩笑开大了?这、这就尴尬了啊。 蛇眉铜鱼 High少被葛云暖的尖叫吵醒,起床上厕所,惺忪着眼睛走到客厅,却看到吴邪躺在地上,开玩笑道:“吴邪,大清早你兴致这么好,玩湿·身·诱·惑啊?” 吴邪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湿透的T恤,“我去换身衣服。” 等陈丞澄也起来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不在家吃早饭了,直接去西湖那边逛逛,玩累了再找地方吃东西。 葛云暖听到关门的声音,郁郁地从玉坠出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们竟然真的丢下她一个人跑出玩了。太气人了,不给她东西吃就算了,连出去玩都不带她。葛云暖坐在阳台生闷气,看着窗外蓝天白云、绿树葱葱,“哼,你们出去玩,我也出去玩。”虽葛云暖在那个水洞里闷了太久了,此时也顾不得外面还是白天,看外面高楼大厦那么多阴影也多,就这样躲着太阳出去玩去了。 早上吴邪接到三叔电话,说他们从鲁殇王墓带出的战国帛书已经有鉴定结果了,让吴邪避着High少和陈丞澄一个人去他家里一趟。因此走到半路,吴邪对High少和陈丞澄说:“你们俩去玩吧,我去找个木匠给家里那个女鬼做个牌位,免得她因为没东西吃闹起来。” High少听了连忙道:“对对对,吴邪你赶紧去,不是有句话叫人鬼殊途吗?她一个女鬼万一闹起来,咱俩大男人加一块儿也比不过她动动手指头。” 陈丞澄也应和道:“High少说的有道理,你去忙吧,让High少带我逛着玩就行。” 吴邪到了三叔家里,那封战国帛书根本就是假的,经过鉴定上面的镶金纯度太高,根本不是战国时期的技术能达到的,他们推测可能是小哥和他们的时候,偷偷跑去盗了那个墓,然后把这封作假的帛书放了进去。虽然帛书是假的,不过他们还从那个鲁殇王的墓里带出了一个紫金盒子。这个紫金盒子是一个机关密码盒,吴邪回想起在那些雇佣兵的腰带上看到的数字,尝试了一下,竟然真的把这个紫金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样东西,是一个蛇眉铜鱼。 吴邪作为老九门的后代,在古董鉴赏上也有一些造诣,可是他却看不出这个蛇眉铜鱼有什么珍贵的地方。三叔看到这个蛇眉铜鱼的时候一脸凝重,吴邪问他这蛇眉铜鱼是做什么的,三叔却说他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过一次。三叔什么也不肯说,吴邪也没办法,只能去木匠那里拿了做好的牌位回家去。 到了家吴邪拿着那枚玉坠,怎么喊葛云暖的名字都没反应,吴邪以为她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只得把玉坠放到牌位前面,然后蒸了米饭、炒了几道小菜供给她。 High少和陈丞澄从外面游玩回来,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客厅的牌位,High少喊道:“吴邪!” 吴邪正在翻他爷爷留下来的笔记,听到High少喊他,从屋子里走出来道:“怎么了?” “你怎么把这个东西放在客厅啊?万一家里来了客人,刚进门就看到这么一个东西该是什么心情?” “我就随手一放,没想那么多,我这就收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安排那个女鬼?难不成咱们要一直养着她啊?” “我还没想过,她毕竟救过我的命。而且她一个西周时的女鬼,对现代社会肯定不熟悉,她能去哪儿啊 ?” “吴邪,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个女鬼就交给你负责了。”High少连忙甩锅,这个女鬼看上去心性不坏,虽然刚开始遇到的时候不那么愉快,可是这么些天下来,她到底没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所以High少对葛云暖也不是那么抵触。 陈丞澄目瞪口呆,“你们就这么轻易地决定在家里养一个女鬼啊?佩服。” High少解释道:“丞澄,我是这么想的,鬼其实就是人的灵魂状态,鬼和人的区别呢,就是有没有一具躯壳。这么一想呢,如果这个鬼不会害人的话,其实这个鬼也没什么可怕的。” “High少,没想到你能想这么开,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葛云暖出门就遇到了一个清末的老秀才鬼,葛云暖想跟他说说话,可那老秀才说起话来不停地之乎者也掉书袋,十句话里葛云暖顶多听懂一句。然后她又碰到一个自称是扬州瘦马的美貌女鬼,张口就是男人都是负心汉,相好时月下盟誓,琴瑟成双,后来红袖别邀,深负春光。葛云暖听了觉得这女子好不可怜,尤其一行血泪让她一颗沉寂了千年的心也拧巴成了绳结。她刚获得自由,实在不适宜这种伤春悲秋故事,正好一只黄鹂飞过,她跟着那只黄鹂飞去西湖逛了一圈。 葛云暖看什么都新鲜,四处飘着逛着,逛到了一个游乐场,到处欢声笑语地,葛云暖被扬州瘦马拧巴了的心在这里得到了舒展。她跟着一对小情侣做了一趟云霄飞车, 分卷阅读20 然后听说这个游乐场有一个鬼屋。既然是鬼屋,那肯定有同类,所以葛云暖就想去这个鬼屋看看。结果去了鬼屋她转悠了半天,鬼影子都没见一个,倒是有很多吓得大叫的人。 一个穿着红T恤的男孩子拍着她肩膀问她:“小姐姐,你扮的是个什么鬼,怎么一点都不吓人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鬼,你想我怎么吓人?” 红T恤教葛云暖吓人的手段:“比如说吐舌头啊,翻白眼啊,突然跑出来抱腿啊什么的。” “哦,那我这样算不算?”葛云暖说着把自己的嘴巴向两边扯,像一个血盆大口一样。 红T恤因为离的近,看得特别真切,果然被吓到,“啊~鬼啊。”然后尖叫着跑远了。 葛云暖松开手,她的嘴也随之恢复原状,对和红T恤一起的一个戴白帽子的人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让我吓他的。” 这个白帽子长得特别帅气,葛云暖看着他就想和他多说些话。白帽子问葛云暖,“刚才那个鬼脸你怎么做到的?好逼真啊。” 葛云暖眨眨眼道:“秘密。” 白帽子点点头,“哦,懂!” “你朋友跑远了,你不去追吗?” “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随他去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白帽子问道:“你负责的是哪一部分?这么跟着我一起走没关系吗?你们主管知道了不会扣你工资吗?” “我哪一部分都不负责,不会扣我工资。” “那你是那种四处游荡的鬼,路上碰见有人问你吓不吓人,然后突如其来吓他一下?” “我看很多人吓得哇哇叫,你就不怕吗?” “都是人假扮的,有什么好怕的。” 葛云暖心想万一你知道我是个货真价实的鬼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我不能和你一直说话,我要走了,再见。”葛云暖跟男人道别,不管他怎么叫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一个转角。人鬼殊途,她不能和人牵扯太深,不然只会徒生烦恼。 葛云暖从窗户飞到吴邪的卧室,她感觉到她的玉坠就在吴邪房间。 吴邪见到她问道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难道你一直没在家?”吴邪想说她胆子太大,敢孤身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瞎逛,又想起她是一个千年女鬼会遇上什么危险,倒是应该担心她会不会威胁到外面那些普通人的安全。“你今天没有在外面胡闹吧?” “哼,难道只许你们出去玩还不让我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一天了。”葛云暖不满地皱皱鼻子,看到吴邪桌子上放着一个铜鱼,拿起来把玩,“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年份。” 吴邪想如果葛云暖在外面闹出什么动静那新闻一定会播出来,今天杭州什么特殊的新闻都没有,自然代表没事。而且这个鬼从出了那个水洞以来,除了让他做了一晚噩梦以外,什么祸也没闯,吴邪相信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怎么光看见了这个蛇眉铜鱼?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让我给你雕个牌位吗?现在有了你倒是看不见了。” 葛云暖听了像蜜蜂见到鲜花,有什么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啊啊啊,吴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葛云暖四下看去,在墙角的一个小矮桌上看到了她的牌位,可是排位前面空荡荡地,葛云暖瞪着吴邪道:“吃的呢?我光要一个木牌子有什么用?” “本来是有吃的的,我做给你做了三菜一汤,可惜谁让你出去玩了呢?”吴邪叹息着摇摇头,他嫌那些饭菜放在他屋子里有味道,都放冰箱里了。不过他才不会告诉葛云暖,故意想逗逗她。 葛云暖拽着吴邪的衣服,讨好道:“吴邪哥哥,人家就知道你最好了,我错了嘛,不应该到处乱跑让你担心。” 吴邪反问道:“真的知道错了?” 葛云暖连连点头,“以后不管我去哪里都跟你说一声,绝不乱跑。你不让我去的地方我绝不去,你不让做的事情我绝不做。” 吴邪听了很满意,“看你态度良好,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弄饭。” “煮饭太慢了,你先给我拿些你今天早上吃的那个零食解解馋吧。” 吴邪听葛云暖这么说,就知道她三千多年没吃饭馋得很了。就这么一个小要求他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行,你等着。” 蛇眉铜鱼2 陈丞澄见到吴邪手里的蛇眉铜鱼,惊喜道:“这是蛇眉铜鱼?我在我姑姑的笔记里看到过。” 吴邪道:“你姑姑也知道蛇眉铜鱼?” “三叔也知道?他怎么说?” “三叔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有什么瞒着我。” 三人商量过后,决定找三叔问个明白,就算三叔不想说,缠着、磨着也要他说出这个蛇眉铜鱼的来历。在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葛云暖就在客厅乱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什么都新鲜。看到墙上挂着一把琴,问他们:“这个是琴吗?” “对呀,那个是尤克里里。” 分卷阅读21 葛云暖哦了一声,又看到一边放了一个球拍,又问,“这个是什么?” “羽毛球拍。” “羽毛球是什么球啊?” “羽毛球就是羽毛做的球咯。” 葛云暖想象了一下羽毛做的球是什么样子,一把羽毛扎成一个球,怪模怪样的。她看到不认识的东西都要问一下这个是什么,吴邪和High少被她问的心烦,不过看她只是看看不乱动,也不好说她。High少摇了摇头,“吴邪,你看着她吧,我回房间玩电脑去了。”陈丞澄见状也跟着撤了,“我回房间给我妈打电话。”剩下吴邪一个生无可恋地看着葛云暖,葛云暖对他笑笑,“吴邪,你给我讲故事吧。” “我爷爷下斗遇鬼的故事要不要听?” 第二天葛云暖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三叔家,葛云暖见到三叔,笑着打招呼道:“三叔。” “别,我可当不起。”三叔立刻摆手拒绝,“你的年纪都不知道是和我哪个老祖宗一个辈分。” 葛云暖心说我要是不叫你三叔,难道真按照辈分来要叫你小三省么?那她还怎么和吴邪相处?没有吴邪,她去哪里找一个愿意给她做饭的人? 三叔又问吴邪,“你怎么还带着她?你不会是打算养小鬼吧?” “我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就先带在身边呗。三叔,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吃饭要紧。” 三叔狐疑地坐下,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挑眉道:“你们突然请我吃这么丰盛的大餐?有什么事没有?” 陈丞澄笑道:“哎呀,我们能有什么事?就是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嘛。” 三叔刚吃了几口,听陈丞澄道:“三叔那个蛇眉铜鱼……” 三叔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就是知道宴无好宴。可是关于这个蛇眉铜鱼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说什么嘛,三叔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行,总好过我们一无所知。” “那就说来话长了,说了故事这饭就凉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更想听故事,是不是啊?吴邪?” 三叔本来不想说,但被他们三个人缠的没办法,只能把老九门那些陈年旧事说给他们听。 “看来我不告诉你们,我是没办法好好吃这顿饭了。说起蛇眉铜鱼,还得说老九门。吴邪,丞澄,你们知道老九门吗?” 吴邪点点头,“旧时候,有九家以盗墓为生的家族,江湖人称之为老九门,我们吴家是其中的平三门。” 丞澄也跟着道:“我们陈家也属于平三门。” “老九门说是一个盗墓的组织,其实相互之间很少来往。突然有一天,老九门开始合作,联合起来组织了一次有史以来的最大的盗墓行动。” “难道老九门的这次行动和蛇眉铜鱼有关?” 三叔点点头,“当时吴家的当家人是你爷爷,江湖人称吴老狗。那时候老爷子说要出门三个月,谁知这一去三年才回来。对这次行动老爷子次讳莫如深,即便有人问起他也什么都不说。那时候我也还小,好奇心重,就偷看了老爷子的笔记,我也是因此才知道他们的行动和蛇眉铜鱼有关。” 陈丞澄插话道:“我也是在姑姑的笔记上看到的有关蛇眉铜鱼的记录,但是笔记被涂抹过,什么都看不清,我问家里人可他们都说不清楚。” 吴邪道:“那三叔笔记上记录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老爷子抓了个正着。老爷子特别生气,把我吊起来打,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情。我年少轻狂,挨了打就很不服气。所以偷偷查过老九门的那次联合行动,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从那之后老爷子下令吴家后人再不许倒斗,如果不是这次从鲁王宫带出的紫金盒里有蛇眉铜鱼,我也不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陈丞澄道:“原来这样。” “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所以你们看,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真的不清楚这蛇眉铜鱼到底代表着什么。你们呢,也不要再想着这件事了,倒斗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能解开,墓穴里的秘密几百上千年了,一定要解开不是钻牛角尖吗?” High少道:“三叔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世上是没人知道了。” 三叔否认了High的说法,“还是有人知道的,但是你们根本见不到她。” 陈丞澄追问道:“谁呀?” “老九门里霍家当时的霍三小姐,如今的霍老太太。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恐怕也只有老九门的后人还清楚当年的那次联合行动的内情。那次的联合行动让老九门元气大伤,霍家也淡出江湖了,据我所知霍家现在在京城做古玩生意,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在京城古玩界的地位不可小觑。” 吴邪就是这样钻牛角尖的性格,“看样子我们得去京城走一趟了。” 三叔变了脸色,“你去京城作什么?你还想找那霍老太太问个清楚不成?吴邪你不要天真了,那霍仙姑是那么好见的吗?把你这天真的想法立刻 分卷阅读22 打住。” 如果吴邪就此放弃,那他就不是吴邪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那霍仙姑是什么人?在江湖上早已成名的老一辈儿,你呢?你就是一个因为家学渊源懂一些文物知识、才下过一次斗的小菜鸟,她凭什么见你?就算她看在同是老九门后人的情面上见了你,凭什么你问什么她就告诉你什么?” 吴邪还是不想放弃,“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要是再继续查蛇眉铜鱼的事情,就不要再叫我三叔。”三叔气冲冲地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剩下吴邪三人和葛云暖一个鬼彼此大眼瞪小眼。 回到吴邪和High的小楼,三人一方面想继续调查蛇眉铜鱼的事情又苦恼于三叔阻止他们继续调查的态度,万一他们真的跑去北京找霍仙姑,不说能不能见到霍仙姑,事后三叔一定会很生气。 葛云暖抱着一杯奶茶坐在台阶上,美美地享受这杯甜点。看他们这么苦恼,插话道:“其实我觉得三叔是支持你们去北京找那个霍仙姑的。” 吴邪听了从椅子上跳起来问道:“你为什么说三叔支持我们去北京?” High少也搭腔道:“对呀,你没看到三叔都气成那样了吗?都说出要和吴邪断绝关系的话了。” 葛云暖喝掉最后一口奶茶,抱着杯子道:“我要是说了,你得再给我一杯奶茶,要紫颜色的那种?” “紫色的?香芋口味的是吧?没问题,你快说为什么。”吴邪一口答应下来,催着葛云暖给他们解惑。 “关于蛇眉铜鱼的事情都是三叔告诉你们的,如果他不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这是肯定的啊。” “所以呢,如果他不提霍仙姑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你们肯定也不知道要去找霍仙姑对不对?” “对啊。”陈丞澄一拍手,豁然开朗道:“如果三叔真的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蛇眉铜鱼的事情,只要他把当年老九门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打发掉我们了,完全没必要提霍仙姑的事情。” High少也道:“而且就算我们追问谁还知道当年的事情,三叔只要推说不知道就行。可是三叔不仅没敷衍我们,他不止说霍仙姑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且还告诉我们去哪里可以找霍仙姑。三叔好狡猾,差点把我们骗过去。” 陈丞澄高兴道:“看样子我们可以收拾的东西去北京了。” 看他们明白过来,葛云暖连忙提醒他们,“奶茶,奶茶,别忘了许诺给我的奶茶。” “没问题,我这就出门给你买。对了,你们要吃夜宵吗?”吴邪拿起外套,又问陈丞澄和High少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High少摇摇头表示不用,陈丞澄点了一杯芒果奶茶。 葛云暖走到吴邪身边道:“我和你一起去。” 吴邪双手抄兜,一边走路一边疑惑道:“我想不明白,既然三叔想让我去北京找霍仙姑问当年的事情,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可能三叔觉得就算他去了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三叔不是说了嘛,霍仙姑很难见到。” “难道三叔觉得我一定会见到霍仙姑?而且我就算见到了,霍仙姑就一定会说出当年的事情?” “也许三叔很相信你呢?” 吴邪摇摇头,“就算我再天真,我也知道三叔肯定不是因为相信我才告诉我这些事的。我几斤几两我三叔清楚的很,所以问题还是出在蛇眉铜鱼身上。” “蛇眉铜鱼啊。今天晚上三叔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个蛇眉铜鱼能把当年一团散沙的老九门都聚到一起,就代表蛇眉铜鱼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听到这里,无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葛云暖,“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话痨加吃货,头一次发现你分析问题头头是道的。” 葛云暖提醒无邪,“哎呀,无邪你不要停下来啊,别人都看不见我,你这样子停下来和我说话会很奇怪。” 吴邪闻言继续往前走,心里的疑云更重。想到在他手里的那个蛇眉铜鱼,反问道:“如果我不去北京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该来的还是会来。三叔既然给你指了路,就代表三叔想继续调查当年的事情,又或者吴家已经牵扯进了这件事情脱不开身,这两者都有可能。不止如此,蛇眉铜鱼当初能聚齐老九门,同理蛇眉铜鱼放到现在肯定也牵扯到不少势力。你们吴家是老九门的一员,就算想独善其身,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吴邪瞪大眼睛看着葛云暖,良久后才道:“听你这么分析,我竟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什么山雨什么满楼?这句话什么意思?” 吴邪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就是说有大事将要发生的意思。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我三叔的亲侄子,他肯定不会害我。而且我也想看看这蛇眉铜鱼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北京我去定了。” 葛云暖点点头,眼看着两人到了奶茶店,葛云暖立刻转移了视线,拽着 分卷阅读23 吴邪的胳膊道:“我要那个紫色奶茶,我还要大杯的,我闻着它的味道好香。” 因为葛云暖没在人前现出身形,店员就问吴邪,“先生,你要珍珠、波霸、还是椰果?” 吴邪看葛云暖,葛云暖道:“要,我都要,我还要甜甜的。还有,还有我还想吃那个。”葛云暖眼睛指着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的烤鱿鱼问道:“那个是什么?我看她吃的好香啊。” 买好奶茶,吴邪又去买了烤鱿鱼给葛云暖,烤鱿鱼的小哥问要不要甜辣还是麻辣,葛云暖不知道什么是辣直说要全都要。吴邪想到周朝时候没有辣椒,只给点了微微辣。被葛云暖这么一通闹腾,吴邪之前被蛇眉铜鱼搞得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到达北京 吴邪等人决定开车去北京,自然带上了葛云暖。因为要出远门,葛云暖看他们收拾东西,也想换件衣服,吴邪看她一身长衣广袖,觉得这个很有必要,用一张包过鲜花的牛皮纸给她剪了一条连衣裙烧给她,纸上印满了英文。葛云暖看着新裙子上奇奇怪怪的符号。开启话痨模式,问吴邪裙子上印的是什么。吴邪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答“是英文。” “那我裙子上这些英文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些诗词散文什么的。” “哦。”葛云暖撩着新裙子的裙摆在吴邪的卧室里转圈圈,“那等你空闲了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些诗词散文。” “等我空闲了再说。”吴邪应付她,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葛云暖停下转圈的动作,歪着头看向吴邪,“嗯,哪三章?” “第一,不要到处乱跑,你去哪里都跟我说一下,或者跟着我。” 葛云暖皱眉,不明白吴邪为什么提这个,“这个我们昨天说过了,我也答应你了。” “重要的事情再说一遍。第二,不要用你的能力吓唬或者伤害普通人,尤其不能吓唬我,类似那天晚上让我做梦变成夸父追一晚上太阳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这个也没问题。”葛云暖等了等,没听见吴邪说第三条,“不是说约法三章吗?第三呢?” “第三暂时空着,看你表现再补充。” “好吧,既然你约法三章,那我也有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说看。”吴邪拉上行李箱拉链,双手撑在行李箱上问道。 葛云暖竖起右手食指对吴邪强调道:“第一我要每天喝一杯奶茶,每天一杯口味不同。” “每天一杯奶茶,你不怕胖啊?” “鬼是不会胖的。第二,我要你经常给我做这种漂亮衣服。”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衣服,成了鬼也不例外,这个要求吴邪愿意满足她。“那第三呢?” “你第三条空着,那我第三个要求也空着。你什么时候回把第三条补上,我什么时候再提要求,很公平。” “嗯,很公平。”吴邪点点头,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我们契约达成,现在就开始执行。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奶茶。” 葛云暖想到每天都有香香甜甜又小料十足的奶茶喝,就满足地想飞上天溜一圈。 吴邪和High少轮流开车,葛云暖望着窗外叨咕叨、咕叨叨,吴邪在开车,刚被葛云暖问了个问题连忙说,“云暖啊,我要开车,不能分神,不然很容易撞到别的车的然后翻车的。你问High少和丞澄。” 吴邪祸水东引,可苦了High少和陈丞澄了。在高速路上看到一个卡车里载着几头骆驼,又问那是什么动物,怎么背弯弯曲曲的。到了服务区看见一个小孩子穿着会发光还会吱吱叫的鞋子,会问那是什么鞋?是不是很贵?你们怎么不穿;看到有人吃泡面也会问那是什么面,怎么用热水泡一泡就能吃还那么香。刚开始陈丞澄和High少还耐着性子回答,时间久了,陈丞澄连连求饶,说自己嘴巴都干了,让她休息一下,而High少则抢着和吴邪开车,陈丞澄坐去了副驾,后面只有吴邪和葛云暖。 葛云暖也知道自己太话痨招人烦,可是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不懂还不问清楚,她岂不是一直就像个小白痴一样?想吃个东西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所以就算知道会招人烦,她还是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反正她是鬼,他们就算烦她也拿她没办法。 吴邪在看着葛云暖那双充满了纯真求知欲的眼睛,灵光一闪,问道:“云暖啊,你想不想吃东西?” 葛云暖把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要要要,你带了我的牌位出来了吗?” “没有。”吴邪从自己外套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葛云暖,“出门之前怕你喊着吃东西,所以买了包糖在你牌位前供了供。” 剥开奶糖放进嘴里,葛云暖幸福地眯起眼睛,好甜~有了东西吃的葛云暖嘴巴就像拉了拉链一样,吴邪他们终于获得了安静。陈丞澄坐在前面悄悄给吴邪比了一个大拇指,吴邪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一块奶糖很快就吃完了,葛云暖消停了一会儿又趴着车 分卷阅读24 窗看风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想说话,转头对吴邪道:“我也想吃泡面。” “没有!” “那等北京的事情办完,回了杭州有吗?” “可以。” “那我每种口味都想来一种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葛云暖委屈巴巴地问他,一直以来吴邪都很好说话的啊。 吴邪转过脸看了葛云暖一眼道:“全世界泡面种类太多了,我不可能全给你买来。” 葛云暖哦了一声,心里却想她也不是真的世界上每一种口味都要尝一尝,反正肯定可以让吴邪给她买能买到不同口味的泡面嘛,只是买东西要花钱,她得想办法弄一些钱回来,上一次在那个鲁殇王的墓室里她什么都没拿,可惜了。不过吴邪想解开蛇眉铜鱼的秘密,那么他肯定还会有再下墓的一天,她一定得跟着去拿些好东西出来。 “吴邪,我陪你聊天好不好呀?” “不好!” “可是我好无聊啊,换你陪我聊天好不好?” “我不无聊。”吴邪拒绝道,然后双眼无神地目视前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摊开手心递到葛云暖跟前,“你要不要吃糖?” 葛云暖美滋滋地剥了糖吃,趴着车窗看风景。不是说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调皮可爱型女孩子吗?为什么她这么讨人嫌?她承认她是有一点话多嘛,可是任谁一个鬼躺棺材几千年,出来看到新世界焕然一新,都会很好奇的嘛。 靠着几颗大白兔奶糖,吴邪他们才能一路安静地到达北京。吴邪在北京找到了王胖子,帮着他便宜价弄了一个商朝的青铜器,王胖子初听到这个名字叫作角的东西价值一百万的时候还不相信,吴邪指了指葛云暖道:“不信,你问问她,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周朝时候的女鬼。” 葛云暖正在嗦奶糖,闻言冲王胖子点了点头。王胖子指了指她道:“吴邪,你可真行,你爷爷那时候养狗,你比你爷爷还能耐,养女鬼。” 葛云暖听到王胖子把她和狗放在一起,冷哼了一声。“吴邪,你今天帮他赚了这么大一笔钱,狠狠宰他一顿。” “行啊,胖爷我虽不富贵,请朋友吃几顿饭还是吃得起的。” 王胖子人脉广又活泛,动用关系打听到霍老太太会参加在新月饭店举办的一个拍卖会,后来High少作为一个高科技人才发挥战力,做了四张邀请卡,他们四人得以顺利地进去。 新月饭店,琉璃瓦作顶,朱红墙壁,听王胖子介绍这地方是晚清一个王爷的府邸。这地方豪华气派,来往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就在吴邪烦恼怎么才能见到霍仙姑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世界很小,吴邪四人没想到会碰到那天卖他们角的老板,那人一看到吴邪和王胖子在一起,自然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就代表着自己被人给骗了,登时就拉着吴邪他们算起账来。惹来保全查看,吴邪他们的邀请卡是High少伪造的,一查就查出问题来。就在他们要被扫地出门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悄悄在带头的经理耳边说了几句话,经理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颜悦色道:“四位贵客原来是霍家的客人,误会,一切都是误会,里面请。” 他们一行人跟着美丽的服务小姐姐到了里面雅座,吴邪注意到葛云暖蔫蔫的,问道:“你怎么了?” “有点晕,这地方有压制我的东西。” 王胖子听了笑了道:“那肯定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搞拍卖的,拍卖的东西里难免有那么两件儿邪性的。”王胖子指着那些穿着西装的保全人员,然后道:“这地方保全严着呢,他们防人捣乱,暗处有东西镇宅辟邪。” 吴邪听了担忧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你去外面等我们?” 葛云暖摇摇头,“我就是有点晕,没什么大事。你与其有空担心我,还不如想想你一会儿见到霍仙姑该说些什么。” 王胖子奇道:“你怎么知道吴邪一会儿就能见到那霍老太太了?” “我们还在想怎么见到霍老太太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知道我们进来了,而且还在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派人解围。如果霍老太太想见我们的话,自然会派人来叫我们,如果不想见,我们想破脑袋也见不到。不过人家既然指名我们是霍家的客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王胖子又道:“说的有道理啊,那你能不能再说说看这霍老太太知不知道吴邪为什么找她?” “我猜应该知道。吴邪的吴家和霍家应该有十几年没有过来往了,现在吴家突然有人来北京见她,肯定事出有因。” 王胖子上瘾了,又问:“那你能不能再说说那霍老太太会不会告诉吴邪想知道的事情?” 葛云暖摇摇头,“可能性不大。” 吴邪皱眉,“为什么?” “那你们别怪我说话难听。同样都是老九门的一员,霍家在北京城混到这么高的位置,而吴邪作为吴家的一员,进这么个地方还要靠作假才能进来,帮人坑个几十万块钱,都 分卷阅读25 被人揪着衣裳算账。霍老太太作为一个长辈,凭什么吴邪想问什么就说什么呀。” 王胖子不乐意了,“嘿,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啊,什么叫坑个几十万块钱?做这一行的,靠的就是一个眼力见儿。那人不识货,吴邪技高一筹,咱们就该挣这么一个钱。这是真本事,可不是什么坑。” “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葛云暖头晕,懒得和王胖子做口舌之争。 霍家 在葛云暖看来,如果也对蛇眉铜鱼感兴趣,想找人合作的话,首先就得考验合作对象的诚意和能力。他们这一行人进门的时候考验就开始了,新月饭店这样严密的地方,他们能够顺利进入,也就相当于证明了他们的部分能力。只是这不够,远远不够。当然这是建立在霍家确实需要合作伙伴的前提下,如果霍家从未考虑过和吴家合作,只是想探一下吴家的底子,得到吴邪手里的蛇眉铜鱼,那就要另说了。葛云暖相信吴邪作为当年老九门的后人绝对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能力,但他们亮出一点点就够了,不必全抖搂出来。 不一会儿,有个女服务员来说霍老太太邀请吴家小太爷上去说话。王胖子悄悄看了葛云暖一眼,对吴邪道:“还真被她说中了,你说她后来说的话是不是也有道理?” 吴邪有几分忐忑,“可能吧。” “那你想好要和霍老太太怎么说没有?机会难得,可不能白跑一趟。” 吴邪之前从没听家里人提起过这位霍老太太,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气。“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吴邪看了跟在她身边的葛云暖一眼,葛云暖冲吴邪笑笑,从她的微笑中吴邪忐忑的心镇定下来。跟着女服务员走到一家名为采荷堂的雅室前,跟他们说霍老太太就在里面等他们。穿过一道水晶帘,只见到几位穿着西装礼服的富商贵妇和几个小孩子,并不见霍老太太的影子。 吴邪和王胖子面面相觑,让服务员喊他们上来却不见人。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尴尬,吴邪扬声恭谨道:“晚辈吴邪拜见霍老太太。” “我在这儿呢。”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霍然从一道屏风后传出来。 吴邪几人走到屏风后面,一个穿着墨绿色中国风礼服、手上戴着一串绿色翡翠手串的老夫人坐着喝茶,吴邪先跟霍老太太问了好,这霍老太太说话着实不客气,上下打量了一番吴邪,便道:“你就是吴小狗?果然跟那吴老狗有几分相似。” 吴邪和她说了几句话,霍老太太又问:“哎,你旁边这几位是干嘛的?” 吴邪刚想介绍一下几位朋友,“他们是陪我来……” 不等吴邪把话说完,那霍老太太又道:“出去,出去。” 听了这句话,葛云暖奇怪地看了一眼陈丞澄。陈丞澄已经跟着王胖子、High少出去了,葛云暖都从王胖子脸上看到了他压抑的怒气。 吴邪和霍老太的谈话并不愉快,只是当吴邪提到他手里有一个蛇眉铜鱼的时候,霍老太才正眼看了向吴邪,似乎并不相信吴邪有获得蛇眉铜鱼的能力,反问他,“从哪儿偷来的?” 吴邪跟霍老太太讲了他手里蛇眉铜鱼的来历,并说了自己想要保护国家文物不被国外偷盗集团盗走的想法,惹来霍老太一阵嗤笑,咬死让吴邪的奶奶出面,她才会把她知道的关于蛇眉铜鱼的事情告诉他,吴邪道明他奶奶自爷爷去世后一直深居简出,不方便来。霍老太那里没得商量,吴邪还想说什么,霍老太便开口送客了。 这雅室的隔音特别好,门打开了,吴邪才听到外面陈丞澄和霍家保镖吵架的声音,当下便待不住了,立刻去找王胖子他们。葛云暖跟在吴邪身后出去,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美丽少女,也不知她是什么人。 王胖子这人好面儿,今天接连被霍家下脸,说两句话抱怨又被霍家的吓人警告,那股火再也压不住。王胖子气他们目中无人,霍家的保镖认为他们不识好歹,一言不合双方就打了起来。也不怪霍家人没规矩,实在是王胖子那张嘴太气人,当家人被人言语不敬,岂不是在打他们的脸? 吴邪赶到的时候,High少正趴在地上哀哀喊疼,陈丞澄蹲在他旁边,王胖子在和霍家的保镖对峙,这场景简直没眼看。吴邪和霍老太太都是老九门的人,这次作为客人拜见霍老太太,那么吴邪和霍老太太的身份便同等。王胖子是吴邪的朋友,也算作是霍家的客人,他们几个和霍家的几个下人打起来,跌不跌份啊。 吴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胖子诉苦道:“吴少爷,你给评评理啊,这两个是霍家的人,他们为了赶我们出去,动手打人啊。”王胖子说着说着用眼神示意葛云暖让她教训教训那两个眼睛都快长到脑袋顶上的保镖,葛云暖头一转当没看见,走到High少跟前,关心道:“你没事吧?” “什么?”吴邪也见识到了霍家的行事,此时听王胖子这么说便信以为真,反问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太嚣张了。” 谁料吴邪在经过霍家的保安走向 分卷阅读26 王胖子时,那人竟伸腿绊了吴邪一下。霍家行事果然嚣张,一个下人都敢这么欺负人。因为吴邪被人绊了一下,High少也顾不得卖惨从地上爬起来。这下霍家的人便觉得自己更占理了,那个叫High少的分明是装疼污蔑他们嘛。 眼看着两方人马要打起来,突然一声清朗的男声喊道:“住手。”这一声倒很有用,霍家的保镖立刻住手了,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文雅帅气男子走来,看到吴邪,问道:“你就是吴邪吧?” 吴邪分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道:“我是,你是?” 那人递了一张名片过来,上面写着解雨臣三个字和一串号码。 此时那名站在霍老太太门外的漂亮女孩子也走了过来,“雨臣,奶奶等你过去呢,你在这做什么?” 霍秀秀见到吴邪一群人,点头微笑,对吴邪道:“你就是刚刚我奶奶见的那位客人?我对你们刚才的谈话很感兴趣,可以跟我说说吗?” 解雨臣介绍到:“秀秀,他就是吴邪。” 霍秀秀好似早就知道吴邪这个人,“果然你就是吴家小太爷。” 吴邪更奇怪了,“我不认识你们,怎么你们都认识我似的?” 霍秀秀微笑自我介绍,“我是霍秀秀。” 解雨臣、霍秀秀两人和吴邪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吴邪看着他们的背影,“姓解,难道是那个解家?” 陈丞澄不解问道:“哪个解家?他很有名吗?” 王胖子解释道:“解家原来也是老九门的一员,他们家现在在北京的古玩界也算是一号。我听说霍家跟解家联姻了,看来这消息属实。”王胖子说道这里,瞪了葛云暖一眼,“我说你怎么回事儿?胖爷刚给你使眼色没看见呀?” 葛云暖道:“看见了。” 王胖子不满了,“看见了不帮我们教训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货?” “胖子,你光想着打架了?”葛云暖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风水格局还有暗地里藏着的一些摆设都是克制我的。你们打架也就是小打小闹,我要是真出手了,还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王胖子摆摆手,虽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但还是很不满,被霍家弄得一肚子气,又跑出一个解家的阔少爷,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吴邪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我们走吧,我和霍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 葛云暖拉住吴邪的手,“吴邪,我们回去吧,不要去找那个霍老太太了。” “回去?”王胖子不明白葛云暖为什么这么说,“好不容易才进来,就这么打道回府要想再见这霍老太太可就难了。” “刚才刚才那两个人的态度也表明他们对吴邪很了解,这代表着霍家和解家对吴邪或者吴家做过调查,可是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这情况对我们很不利。而且那个霍老太太的态度很明显了,她不想说的话还能撬开她的嘴巴吗?” 吴邪不是很想走,能见霍老太太一面毕竟太难了,“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岂不是白来一趟?” 葛云暖摇摇头,“刚才那位霍小姐说对你和霍老太太的谈话很感兴趣,那位解家的少爷他给了你联系方式,表示他同样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只需要稳坐钓鱼台,等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就行。” 吴邪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回去?” 王胖子拒绝离开,“走什么走啊,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就这么回去,都对不起爷今儿穿的这身西装。” “那我们干嘛?” “走,胖爷我带你们见识见识去。” 吴邪等人听了知道是王胖子要见识一下这拍卖会是什么模样,他们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可是见到的第一件拍卖品就让他们惊讶了,那竟是一个蛇眉铜鱼。吴邪此次来北京就是为了这个蛇眉铜鱼,他不禁去看向二楼霍家老太太所在的位置,霍秀秀和解雨臣站在她旁边。解雨臣发现了吴邪在看他们,点头冲他微笑示意,吴邪知道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每个拍卖桌上都挂着一个铃铛,敲响铃铛便代表着加价,铃铛声此起彼伏,可是霍老太太还没敲铃铛。是对拍卖品不在意,还是最后再加价拍下来? 小女鬼小姐 拍卖场上的那玫蛇眉铜鱼最终还是被霍老太太拍了下来。吴邪一行人要离开新月饭店的时候,没想到解雨臣找到他们,对吴邪道:“有空聊聊吗?” 吴邪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王胖子杵了杵他,“走啊。” “好,去哪里?” 跟着解雨臣到了一个雅间,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示意吴邪等人随便坐,然后开门见山道:“我很好奇你这次来北京做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找霍老太太是想了解一下蛇眉铜鱼的事情。”吴邪在拍卖会上见到了蛇眉铜鱼,因此觉得蛇眉铜鱼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解雨臣笑道:“我想奶奶什么都没告诉你吧。” 吴邪点点头,“ 分卷阅读27 是,霍老太太什么都没告诉我,难道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这就关系到上一辈人的事情了。”解雨臣没说为什么,反问吴邪道:“关于蛇眉铜鱼你了解多少?” 吴邪心想确实是关系到上一代的事情了,不然霍老太太为什么一直坚持要见他奶奶?“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当年的老九门有一次联合行动,那次行动和蛇眉铜鱼有关,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什么都不清楚你就敢跑到北京见奶奶。”解雨臣感慨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说了,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考虑要不要把他知道的关于蛇眉铜鱼的事情告诉吴邪,把吴邪拉扯进来。关于蛇眉铜鱼,吴邪的三叔知道的东西更多,可是他没有告诉吴邪,却把吴邪推到了北京,三叔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杭州那边水太浑了?所以才把吴邪推到北京避让? 吴邪看他不说话了,主动问道:“关于蛇眉铜鱼你知道多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蛇眉铜鱼藏着什么秘密,我只知道有很多势力都在找它。别看我们霍家和解家在北京算是一号人物,跟那些人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听了解雨臣的话,吴邪想到了阿宁和她背后的海外文物贩子。 王胖子插了一嘴,“霍家和解家都比不上,那些势力是大鳄啊?” 解雨臣摇摇头,“势力虽然比不上,可是论起下墓的手法和经验,他们绝对比不上我们。” 王胖子对解雨臣的话特别赞同,“那倒是,中国到底是我们的地盘,就算他们的仪器再精密,真下墓了,碰到什么北斗七星棺、双层棺的就懵了,那些老外知道什么呀。” 吴邪还想再问问解雨臣关于蛇眉铜鱼的事情,还有霍家和吴家上一辈的恩怨。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然后霍秀秀出现在门口,对她们笑笑,态度很不错。“雨臣,你们聊完了没有?奶奶有事找你。” 解雨臣听了抱歉地对吴邪笑笑,“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有事要走了,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吴邪站起身目送解雨臣和霍秀秀离开。 晚上,吴邪他们和王胖子吃过饭回酒店休息,吃饭的时候他们讨论了一下蛇眉铜鱼还有关于老九门的一些传闻,没讨论出个结果,王胖子甚至是第一次听说蛇眉铜鱼这个东西。 吃饭的时候,王胖子执意喝酒,吴邪跟着喝了几杯,回了酒店就有些晕乎乎的。刚想脱了衣服洗个澡,突然听到葛云暖在背后喊他,“喂。” 吴邪吓得把脱到一半的衬衫重新穿上,侧身看向葛云暖,“你舍得出来了?你这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胆小的都要被你吓死。” 葛云暖哼了一声,“你们吃饭我又不能吃,还不许我躲起来啊?” 订酒店房间的时候,原来是想订个双人房,他和High少住一间的,可是因为葛云暖的存在,High少死活不愿意,所以现在的状况是他、High少和陈丞澄一人一间房。 吴邪扣好衬衫的扣子,“你这个时候跑出来不会是想找我聊天吧?” “是有话想跟你说,我觉得陈丞澄有点问题。” “什么?”吴邪没想到葛云暖会抛出这样一个爆炸消息,“你为什么说丞澄有问题,你怎么证明?” “我在新月饭店的时候发现的,有两点。” 吴邪私心里是很相信陈丞澄的,可是他也知道葛云暖不会无的放矢,只能抱希望想着也许她误会了陈丞澄。皱了皱眉,开口问她,“哪两点?” “按道理你和陈丞澄都是老九门的后人没错吧?”葛云暖看吴邪点了点头,继续道:“同是老九门的后人,在雅室见到霍老太太的时候,她只和你说话,看到陈丞澄、胖子和High少,却问‘他们是嘛的?’态度很不客气而且还把都他们赶了出去。再后来解雨臣和霍秀秀的态度很明显的表示他们知道你,对你很友好。相反对陈丞澄的态度就和对High少和王胖子的态度一样。你和陈丞澄都是老九门的后人,霍家和解家对你们的态度却这么大差别,你不觉得奇怪吗?” 吴邪仔细思考了一下葛云暖的话,又回忆起在新月饭店的一切。不得不说葛云暖说的确实有道理,“还有呢?你不是说两点吗?” “第二点就是陈丞澄自己了。当时解雨臣出现的时候,你说‘难道是那个解家?’可是陈丞澄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还问‘哪个解家?’。连王胖子都知道解家是老九门的后人,陈丞澄却不知道。而且在杭州的时候陈丞澄分明很关心蛇眉铜鱼的事情,这次来北京找霍老太太,陈丞澄表现的好像她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完全没想过和同是老九门的霍家和解家打个招呼,探听一下蛇眉铜鱼的消息,只让你出面,为什么?” 吴邪坐在沙发上挠头,像是在问葛云暖又像是在问自己,“是啊,为什么?”过了片刻好像吴邪想明白了,“因为她怕露馅。她很可能不是老九门陈家的后人,如果霍老太太或者解雨臣问起陈家的事情,她答不出来。可是如果她不是陈丞澄,那她是谁?又是谁派她到我身边来的?有什么目的?而且 分卷阅读28 最开始她拿出来的那张帛书是哪里来的?” 听着吴邪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葛云暖连忙打断吴邪,“停。” 吴邪的思绪被葛云暖打断,问道:“干嘛?难道你又有什么发现?” “发现到没有,我只是要表明一个事实。从一开始我说的所有话都从我听到的消息里分析出来的,我不能保证我的分析完全正确。我不知道老九门里的恩恩怨怨,也不知道这古玩界、盗墓界有哪些规矩,也不是很懂你们这里的人情世故。信息缺失以及想法不同,很可能导致我的分析错误,所以我的话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思路,所以陈丞澄到底有没有问题得你自己判断。” 此时吴邪很想翻个白眼,刚跟他说陈丞澄可能有问题,现在又说也许她的推断不正确,逗人玩呢?可他也知道怪不到葛云暖身上去,“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能太依靠你的分析。不过你这次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你。” 葛云暖听了,笑嘻嘻地从走到吴邪身边,蹲下来对吴邪伸出手,邀功道:“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吴邪看着仰头看着他、做足了可爱模样的葛云暖。她总是有办法在他心情沉重的时候,打乱氛围让他心情好起来,“喂,在这种严肃的时刻,你能不能别光想着吃!来,给你的糖。”吴邪说着攥着拳头啪的一声拍到葛云暖摊开的掌心。 葛云暖满心期待地等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结果吴邪的手收回去了,她的掌心空空如也。葛云暖的目光在自己的掌心和坏笑的吴邪之间来回转换,简直不能相信天真善良的吴邪会欺骗她。“糖、糖呢?” 吴邪道:“没有了,全让你吃光了。”看着委屈地眉头都皱在一起的葛云暖,吴邪的心情因为陈丞澄而沉重的心情彻底舒缓,解释道:“这次来北京,我给你带了差不多够一般女孩子吃七天的零食,你三天就吃光了。” 葛云暖被这个悲伤的消息打击到,她不能接受她零食吃那么快的事实。尝试着试探吴邪的底线,眨巴着眼睛指责他道:“都是你的错!” “我有什么错?明明是你自己吃太快了。” “你没有搞清楚我和一般女孩子食量的差别。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是一个孤零零地、上千年没有人供奉、没有东西吃、可怜巴巴地小女鬼。” 吴邪看着努力卖可怜的葛云暖,虽然很想给她东西吃,可是东西吃完了就是吃完了,“小女鬼小姐,据我所知鬼不吃东西也没关系的。” “你、你怎如此无情无义?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天真善良的吴邪吗?” “我是吴邪没错,至于我是无情无义还是天真善良,还有待时间验证。”吴邪说着拍了拍葛云暖的脑袋,“你到你的玉坠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洗澡。等我洗完澡咱们再来讨论一下陈丞澄的事情。” 葛云暖哼了一声,也知道见好就收,嗖的一下跑回自己的玉坠里。 拿走玉坠 吴邪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拿起床头柜上的玉坠,“云暖,出来了。”然后他看到葛云暖从玉坠里飘出来,皱着一张苦瓜似的脸坐在沙发上,便道:“还在因为没有东西吃生气啊?” “没有!我不是那么小气的鬼。” “既然没有生气,那你干嘛还皱着一张脸?” 为什么?当然是希望吴邪能哄哄她,自觉地许诺一些好处啦,比如北京的特色小吃。 “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买了礼物,等回了杭州就给你。” 葛云暖瞬间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吴邪哥哥最好了。”离开那个阴冷潮湿的水洞果然没错。 吴邪笑笑,有东西吃他就是吴邪哥哥,没事的时候他就是吴邪,他早就看透她了。“说正事。我先打电话联系解雨臣,问问他知不知道陈丞澄到底什么情况。” 吴邪找到解雨臣给他的那张名片,拿出手机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刚响了两声,很快被接起来。“喂?” “是我,吴邪。我有个事情想找你问一下。” “什么事?” 在问出问题前,吴邪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陈丞澄吗?” 那边轻笑了一下,“怎么?你终于发现陈丞澄有问题了?我看你今天的样子,还以为要等陈丞澄主动坦白你才会知道她有问题。还是说你早知道她有问题,只是在演戏?那我真的要佩服你了。” 吴邪握紧手机,没想到陈丞澄真的有问题,缓了缓才诚实道:“我也是才知道她有问题的。既然你早知道她有问题,那你知道她是谁派来的吗?” “裘德考你知道吗?” 吴邪打电话的时候,葛云暖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下巴看他,觉得手机这个东西太神奇了,随时随地都能联系到想联系的人,怎么创造出来的? 挂断电话,吴邪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用力抹了一把脸,转头对葛云暖道:“你说的没错,陈丞澄真的有问题。” 葛云暖点点头,“那吴邪,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分卷阅读29 “我得想想。”一直以来陈丞澄就表现得和葛云暖一样的吃货,活泼又可爱。因为同是老九门的后人,吴邪很相信她。“如果明天我直接找她戳破这层窗户纸,你说她会怎么做?” “你不想试试将计就计吗?从她那里应该可以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我倒是想,可是她伪装的这么好,来我身边这么久都没发现她有问题,甚至连我三叔都瞒过去了。我要是跟她演戏,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露馅。”吴邪很有自知之明,让他做研究可以,跟人耍心眼肯定是个输。 吴邪枕着手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理了一下思绪,“鲁殇王墓是我第一次下墓,在这之前我连蛇眉铜鱼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们的目的未必是我,应该是想通过我接近我三叔。可是按照我三叔的说法,我们家只有我爷爷和当年老九门的人探索过蛇眉铜鱼,我三叔也仅仅知道一些皮毛,他们找我三叔有什么用?如果是想找我三叔下墓,光明正大联系我三叔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吴邪,要不你把遇到陈丞澄的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听葛云暖这么问,吴邪回想了一下陈丞澄出现时的情景,苦笑了一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吴邪就当讲故事一样,把他从国外带回一件牛头面具古物回国遭遇盗墓团伙追击,后来High少把无意中发现的那半张帛书放到了网上,再然后陈丞澄拿着另外半张帛书拓片找上门来,两张帛书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张地图,目的就是鲁殇王暮穴地址的事情全部讲给葛云暖听。不过吴邪没提陈丞澄刚来就吃了他两千多块钱的事情,葛云暖和陈丞澄一样都是吃货,万一她听了羡慕,也想吃他两千多块钱怎么办?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呀。 葛云暖对于吴邪在内蒙古大逃亡那段听的津津有味,只恨自己当时没跟他们一起在苍茫的草原上飙车狂奔。 在确认了陈丞澄有问题后,吴邪哪里还看不明白。他是天真却不代表他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当时虽然我拿到了牛头面具,可是对方不是没有机会把面具抢回去,却在最后关头收手了。如果对方只是为了这半张帛书,可是High少把那半张帛书放到了网上公开,他们完全可以从网上下载那半张帛书。他们却派陈丞澄拿着另外半张找上门来,目的就是为了两张帛书合在一起,让我和三叔主动去探索那个鲁殇王的墓。” 说到这里,吴邪眯了眯眼,“我们根据地图找到了鲁殇王的墓,可是阿宁他们比我们还要快一步。一开始我和王胖子都以为他们是为了鲁殇王的鬼玺,可是阿宁否认了,她虽然没说是为了找什么,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蛇眉铜鱼吧,毕竟我打开紫金盒子的密码还是从阿宁他们那一伙人身上发现的。” 葛云暖评价道:“可惜了。我看对方那一伙人技艺不精,在墓里跌了个大跟头,几乎全军覆没。阴差阳错让你拿到了这个东西。” 被人这样算计,吴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一下,“所以这也可能是他们为什么要拉我和三叔下水的原因。就像王胖子说的那样,他们这些外国人对于下斗的技巧一知半解,需要真正懂的人帮他们做事。” 吴邪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算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今天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 第二天早上,吴邪和陈丞澄、High少吃早餐的时候,说准备今天启程回杭州的事情,陈丞澄放下吃粥的勺子,“我们就这么回去啊?你不打算找解语花和霍秀秀问一下蛇眉铜鱼的事情吗?” 吴邪一改往日对陈丞澄的态度,语气很不客气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啊,干嘛非要我去呢?” High少听出不对来了,也放下手里的早餐,看着吴邪道:“吴邪,你怎么这么说话?丞澄是女孩子。” 吴邪不说话,死死地盯着陈丞澄。陈丞澄笑了,眼神变得犀利,抱着胳膊道:“看来你是猜出我的身份了。我一直隐瞒的很好,凭你那天真到白痴的性格应该看不出来,是谁告诉你的?” “是葛云暖发现你有问题的,我又打电话找解雨臣确认。” 陈丞澄嘲讽道:“一个鬼都能看破我,吴邪你就不为你的天真而感到惭愧吗?” High少目瞪口呆,“什么意思啊?陈丞澄的身份有问题?是我今天早上没睡醒,还是你们俩联合起来演戏骗我?” 陈丞澄嗤笑一声,“High少,闭上你的嘴巴,你这副样子显得很愚蠢。” 莫名其妙被骂,High少也不再疑惑,“看来陈丞澄是真的有问题,就算你们演戏,陈丞澄也不会这么骂我啊,不然也太过分了。” 既然身份被戳穿,陈丞澄也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可是她的任务还没完成,自然不会就此罢手。而吴邪和High少毫无防备,以为陈丞澄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他们俩开车在高速上的服务区休息的时候,被陈丞澄带人打晕在厕所,然后拿了葛云暖的玉坠。 吴邪和High少去厕所的时候,葛云暖就在 分卷阅读30 车里等着他们。没料到陈丞澄会突然找上来,她没有防备就被陈丞澄拿着一个高功率的电击棒电晕了。 当葛云暖醒来的时候,陈丞澄已经带着她在高速上跑远了。葛云暖奇怪陈丞澄为什么要带她走,就不怕她对他们不利吗?也不知道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到现在她还觉得身体酥酥麻麻的。“我真是看不明白这个世道,现在的人都一点都不怕鬼吗?”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鬼有什么好怕的?更可怕的是人心。”陈丞澄抱着胳膊坐在后座,转头对葛云暖一笑,“我老板想见你。” 葛云暖听明白了,这是想叫她帮他们做事,下墓嘛,哪有比鬼更合适的呢?既然这样,她就不客气了。“我前天听说了一个词,叫‘满汉全席’,我想吃。”唉,只可惜吴邪从北京带给她的礼物她看不到了。 吴邪比High少先醒过来,他摸了摸剧痛的脖颈,摇醒High少,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还在高速服务区附近。 High少醒来,抱怨道:“陈丞澄也太狠了吧,好歹认识了一段时间,下手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我这个聪明绝顶的脑袋了,万一敲傻了怎么办?吴邪你帮我看看我头上是不是鼓了一个包。” 吴邪顾不得搭理High少,刚刚他检查了一下,发现葛云暖的玉坠不见了。“High少,坏事了,葛云暖的玉坠不见了。” “啊?” 吴邪和High少急急忙忙回到服务区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果然见不到葛云暖了。High少道:“陈丞澄什么意思啊?他们带走葛云暖干嘛?” “难道陈丞澄是记恨葛云暖揭穿了她的伪装,所以绑走她?” High少听了吴邪的话,还是很疑惑,“可是葛云暖是一个鬼哎,陈丞澄就算绑走她,又能拿她怎么办?” 吴邪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葛云暖,虽然很担心,可是他也不知道陈丞澄带葛云暖去了哪里,当下只能尽快回杭州,“陈丞澄和她背后的势力的目的是蛇眉铜鱼,我们赶紧回杭州,和我三叔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老照片 吴邪和High少回到杭州,把陈丞澄不是陈文锦的侄女,是裘德考的人,并且还把葛云暖带走的事情跟三叔说了一下。 三叔很生气,大骂道:“枉我那么相信她,我真的以为她是文锦的侄女,裘德考竟然骗到老子头上来了,真以为我好欺负?!” 吴邪听了,好像三叔和裘德考有什么来往一样,便问道:“三叔,你知道裘德考?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这次去北京就是葛云暖发现陈丞澄有问题才提醒我的,陈丞澄带走她,是不是为了报复?” 三叔冷笑一声,一个鬼都能发现陈丞澄有问题,他们一群人跟个傻子一样,不以为意道:“带走了就带走了呗。人鬼殊途,裘德考把那葛云暖带走,咱们正好趁机会甩掉这个麻烦,怎么你还想把那女鬼找回来继续养着啊?” “三叔,话不能这么说,裘德考一个偷盗文物的,他带走葛云暖,不知道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裘德考不是什么好东西,葛云暖一个女鬼,在他那吃不了什么亏。”三叔瞪了一眼吴邪,用手指着他们俩道:“这次你们能从北京平安回来就不错了,那假冒的陈丞澄只是带走了葛云暖,没把你们俩怎么样。”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吴邪你不要天真地乱发善心,我告诉你们啊,回了杭州就给我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呆着。”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虽然三叔说要让他们老实一点,可是吴邪和High少还是通过自己的方法查找当年老九门活动的痕迹,以及蛇眉铜鱼的信息。还别说,真让High少在网上发现了些东西。 那是一张老照片,背景是一条船,第一排是年轻时候的三叔,三叔后面站着一个和闷油瓶小哥长得非常非常像的人。吴邪立刻拿着照片去找三叔。三叔见了笑道:“你行啊,连这都让你找出来了。” “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长得很像小哥的人又是谁?” “这张照片拍于二十年前,文锦当时所在的考古队要去探索一个位于西沙的沉船葬海底墓,因为知道我下过不少墓,就把我也拉过去了,这个长得很像小哥的人也是考古队的一员。” 吴邪吃惊道:“沉船倒是不稀罕,这海底墓却是很少见啊。” 三叔点点头,“何止是少见,那个墓占地面积还特别大,规模比得上皇陵了不过因为技术的原因,我们一直找不到办法进到墓里。你也知道,建在陆地上的暮穴我们挖个盗洞就能进去,这海底的墓如果挖个洞的话,那海水也就跟着倒灌了进去。我们在那儿耗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也没什么进展,只在周边地区探索了一下,倒也捞了不少东西出来,其中就有一个蛇眉铜鱼。” “蛇眉铜鱼?”吴邪来了精神,追问道:“然后呢?除了蛇眉铜鱼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比如指示这个蛇眉铜鱼作用的东西 分卷阅读31 。” “然后就没然后了啊,因为探究这个海底墓没什么进展,我们就撤了。这期间记录的一系列资料也都上交了,那些专家学者好像也没研究出个什么来。” 吴邪略有几分失望,就好像等着吃一顿大餐,结果却只上了清粥小菜一样,“那关于这个墓的资料呢?现在还能去哪里看?” 三叔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没了,都烧了。听说是存放这些资料的档案室起火,什么资料都烧成了灰,也不知道是背后有人操作还是真的被烧了,反正明面上这些资料是没了。” 吴邪缓了缓,三叔既然这么说那也没办法了,把蛇眉铜鱼的事放到一边,又问道:“那个长得很像小哥的人呢?三叔你还有没有印象?” 三叔随着吴邪的话又去看那张照片,一边盯着那个像小哥的人一边喃喃自语,“太像了,这简直一模一样。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不可能二十年过去一点都不变老啊。” 吴邪听了不明白三叔为什么这么说,照片上的这个人可能只是和小哥长得很像,也许两人有什么血缘关系。闷油瓶那个人又冷又酷话还少,一身功夫能跟粽子打斗不落下风,一双厉害的发丘中郎将的指头,还有能驱邪的麒麟血,这些都是独属于闷油瓶的本事。那个人长得像小哥,难道这些本事他也有吗? 突然三叔恍然大悟一般,大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吴邪莫名其妙,“三叔,你明白什么了?” “去去去,你别管。”三叔说着站起身急忙忙地把吴邪和High少轰出去,“回你自己家去,我这里还有事。” 吴邪一边被三叔推着走一边问道:“三叔,你想到什么了?跟我们说说啊。” “说什么说,没什么好说的。” 吴邪和High少被三叔赶出门,互相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回自己的小屋。High少问道:“三叔怎么了?怎么突然赶我们走?” 吴邪解释道:“我把你找到的那张照片给三叔看了,三叔盯着那个长的很像小哥的人看了一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 High少听了道:“我知道了,小哥一定是个粽子。” “怎么可能,粽子行动迟缓僵硬,而小哥身手灵活,小哥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High少有自己的见解,“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碰巧长得像的人,如果小哥仅仅是恰巧长得合照片上的人像,三叔干嘛这么吃惊?所以小哥很有可能是个粽子,至于怎么变成粽子的,可能三叔有什么发现不想告诉我们,所以才把我们赶走。” 吴邪还是不相信,因为小哥表现的一点都不像粽子,而且他的血还能驱邪。“听我三叔说,那张照片拍于二十年前,他们组了一个考古队,探索位于西沙的沉船葬海底墓,咱们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些相关资料。”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有个别少数民族因为信仰等原因会实行天葬、水葬等,可是三叔说那是一个规模堪比皇陵的沉船葬,皇陵那是举国之力在修建,这不仅仅是花钱多的问题了。吴邪回去查了一天的资料,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便想着再去找三叔问问。可是到了三叔家里,吴邪却发现三叔没在家,客厅里的一些乱七八糟地放着,去三叔的卧室一看,衣柜门半开着,床上和地上凌乱地扔着一些空衣架,一个出门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吴邪皱紧眉头,所以三叔在那张照片上发现了什么,才让他这么急匆匆地出门,连好好收拾行李的都没有?难道那天三叔前脚把他们俩赶出门去,后脚就离开了?三叔离开了,葛云暖也被人带走了。没了葛云暖整天吵吵嚷嚷着话痨要吃东西,倒是能让他安安静静地查阅资料,可是查到一些他不是很明白的文献,以前他都是找三叔咨询的,现在也没办法了。 虽然三叔说让他不要再管葛云暖的事情,可是吴邪很担心裘德考会让葛云暖做些害人的事情,当初是他们把她带出来的就得负责。裘德考是冲着蛇眉铜鱼来的,如果他想把葛云暖找回来,就得从蛇眉铜鱼下手。 鲁殇王墓、西沙海底墓还有小哥都和蛇眉铜鱼有关系,吴邪拿着手里的蛇眉铜鱼研究了半个月,什么也没研究出来。如果这个蛇眉铜鱼真的藏着什么秘密的话,为什么历史上没有与之相关的记载呢? 这两天吴邪被蛇眉铜鱼搞得有点失眠,好不容睡着了又做噩梦,从梦里惊醒的时候,他的心情有点糟,“葛云暖,你是不是又跑到梦里吓我?”话说出口吴邪才想到葛云暖被裘德考的人带走了,以前他都是把葛云暖的玉坠挂床头柜的一个树形支架上,此时那个支架空空荡荡,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葛云暖现在怎么样?她现在好得很呢。正如吴邪想的那样,裘德考让陈丞澄带走她,就是想让她为他做事,下斗盗墓这些事情,哪有比鬼更合适的? 作为一个女鬼,虽然算是被绑架过来的,葛云暖自问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倒是裘德考敢让人把她绑过来,并且见面后还很客气地陪她一起吃晚饭,这一点也不怕鬼的做派可是让她大开眼界。虽然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分卷阅读32 不过裘德考这个人可不像是没做过亏心事的人呐。想当初,吴邪他们一行人刚见到她时的样子,哪个不是严阵以待?那样的反应才算正常嘛。葛云暖想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裘德考这个人心性异常的强大。 想到那个一下子把她撂倒的东西,葛云暖很乖觉的没有想着试探裘德考的底限,裘德考也有意卖好,因此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极为不错,起码在看起来是这么个友好和谐样子的。 陈丞澄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鬼既不能种地也不能织布纺纱,衣食住行的一应物品全来自于香火供奉,葛云暖这段时间就被裘德考供奉的极为舒心。早餐吃了意面,中午吃日料,下午换泰国菜,中间还有不限量的小点心,反正是有人请吃饭,世界各地的美食不重样地来。裘德考甚至还想派人陪她聊天,应该是从陈丞澄那里听说了葛云暖的话痨属性,这一点葛云暖摆手拒绝了,她现在有了新的爱好,一边追剧一边吃东西。这日子都要赛神仙了,比在吴邪身边简直好太多。 如此不过了几天,裘德考向葛云暖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就是陪阿宁下一个海底墓。虽然葛云暖心里并不想去,海底墓这种地方一听就是阴气很重的地方,可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人家好吃好喝地照顾她这么久,让她做的第一件事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再见葛云暖 大概过了半个月,吴邪意外地收到阿宁打给他的电话,阿宁说三叔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一个海底遗迹,他三叔有海底遗迹的具体坐标,他们提供给三叔设备和人员。刚开始一切都还好,直到前天三叔所在的船在卫星定位系统上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办法搜寻到任何消息。 到这时候吴邪才知道他三叔是去找裘德考合作了,不用说那个海底遗迹就是三叔二十年前去过的沉船葬海底墓。阿宁发这封邮件给他,是因为他三叔说过如果三叔在海上遇到什么事情,就让他们联系自己。 吴邪对阿宁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他对于这个沉船葬海底墓的所有消息都是三叔告诉他的,三叔让阿宁联系他做什么?这太奇怪了,吴邪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你们有船有人,我三叔的船失去消息,你们不应该派专人去搜寻吗?联系我又能做什么?还有葛云暖呢?” “在得知你三叔的船在卫星定位上消失以后,我们立刻派人在船只最后出现的海域附近搜索了,一无所获。而且根据你三叔最后发来的消息,他们在船只失踪前三个小时,已经找到了遗迹的具体位置,正在为潜水进入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所以你三叔很可能已经进入了遗迹内部,并不在失踪的船上。” 阿宁回答了吴邪的第一个问题,让吴邪心里一惊。之前三叔明明跟他说二十年前他们根本没找到进入海底墓的方法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现在阿宁说三叔在为进入做准备工作,难不成三叔是在骗他?而且三叔在海底,海上的船却失踪了,如果三叔从海底墓里出来,肯定会困在茫茫大海上。 不等吴邪说话,阿宁继续道:“而且根据你三叔提供的遗迹坐标,我们派出的船只拥有越南打捞许可证,而实际上你三叔最后确定的潜水地址在中国海域内,你三叔很可能是故意的。我们倒是想派船等你三叔自己从海里出来,只是海上天气多变,那片海域附近要刮台风了,时间不等人。毕竟你们吴家家学渊源,在这一方面我们比不上。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确定遗迹的真实位置。至于葛小姐她很好,是我们老板的座上宾,你这次来海南就能见到她。” 阿宁在电话里说的隐晦,吴邪知道她说的是寻龙点穴这类的技巧。为了找三叔也好,为了见葛云暖也好,这次的海南之行他都一定要去。 前几天High少收到国外学校的通知,回学校处理导师给他安排的课题去了,吴邪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海南。在网上定了最快的一班飞机,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前往机场,直到坐上飞机,吴邪 才苦笑了一声。他虽然下过斗,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也知道一些土夫子的技巧,可是他从没下过海斗啊,这次去海南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下了飞机根据阿宁提供的地址,转车到了她所说的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吃水七吨的海船。见到阿宁,吴邪立刻问:“葛云暖呢?” 阿宁示意吴邪跟她走,等吴邪跟着她上了船后,阿宁示意船老大立刻起锚开船。吴邪抬头看了一下天气,这时候的天气好还不错,海风习习晴空万里,完全看不出来要刮台风的样子。跟着阿宁进了船舱,吴邪看到王胖子,惊喜道:“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胖子闻声抬头,也很惊喜,“我来这赚钱呗,开古董店的三年不一定开一次张,总得挣些外快。”说着王胖子走上前锤了吴邪一拳头,“我说你这怎么回事啊?才多长时间,你养的女鬼怎么跑别人家去了?” 吴邪没想到王胖子早就见过葛云暖了,问道:“你见到葛云暖了?她怎么样?” “我看她好得很,在海边天天龙虾螃蟹地吃着呢。” 知道葛云暖在这里 分卷阅读33 ,吴邪对阿宁伸出手道:“现在你该把葛云暖的玉坠还给我了吧?” 阿宁笑笑拒绝道:“恐怕不行,至于原因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葛云暖正抱着一袋鱿鱼丝追一部悬疑剧,听到吴邪的声音故意当做没听见,房门也不出只顾着看剧。吴邪见到她倒是高兴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被陈丞澄带走后发生了什么?” 剧情正到关键时候,反派在暗处埋伏,主角身边步步危机,葛云暖听到吴邪的话,头也不抬打招呼道:“嗨,吴邪。” 没听到葛云暖的回答,吴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哎呀,我听到了,你先让我把这段看完,正精彩呢。” 吴邪无奈只能等她看完,等葛云暖看完这段点了暂停,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吃惊道:“哎,吴邪?你怎么在这里?” “了不得,我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你终于看见我了。你被陈丞澄带走后发生了什么?我问阿宁要你的玉坠,她不给我,让我来问你。” “哦,也没发生什么,就是裘德考变着花样请我吃大餐,然后让我给他做事。” “什么?”吴邪皱眉断然道:“不行!我不同意。我总觉得裘德考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她会让你做些什么。” 葛云暖笑笑,“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呀,请我吃了好多好东西呢,比你大方多了。” 吴邪生气了,抱着胳膊反问她:“我对你很小气吗?我和你无亲无故,平白让你住在我家里,还给你买零食买礼物,你竟然这么说,你有没有良心啊?” 葛云暖笑眯眯地看着吴邪生气,毫无良心地提醒他,“吴邪,我是鬼哦,鬼没有良心的呀。” “你个吃货,为了一点好吃的,就把自己给卖了?你平常的那股聪明劲儿呢?全被你吃掉啦?” “我这两天学了一句话,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真的好有道理啊。要聪明有什么用呢?没有好吃的东西来的实在呀。” 吴邪知道葛云暖向来喜欢演戏,这时候也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真心这么觉得,只是对她道:“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初是我把你带出来的,我就得对你负责。我会想办法把你的玉坠从阿宁那里拿回来,你想吃东西我给你买,你想找人说话我陪你聊天,反正你不能跟着裘德考,别忘了你以前答应过我,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你绝不去,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你绝不做。” “是,我知道了。”葛云暖都要搞不明白了,她一个女鬼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被人抢来抢去的。单手着托腮好整以暇反问道:“吴邪,我是鬼哎,你把我带回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呀?你之前不是挺嫌弃我的吗?吃你的喝你的还整天唠唠叨叨让你烦,现在我有了去处,对你来说不是正好?” “我说了我得对你负责。而且我以前也没有嫌弃你,只是有时候你真的话太多了,跟个移动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难免让人特别渴望安静。”吴邪说着拉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盒点心递给葛云暖,“给你,从北京给你带的点心,我只带了这么一包,其他的还在家里。” “哟西,阿里嘎多。”葛云暖把手里吃到一半的鱿鱼丝放到一边,打开点心包装,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可以嘛,一段时间不见都会说日文了。” 葛云暖一边吃点心一边问吴邪:“话说你知道这次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是一个沉船葬海底墓。裘德考让你来这里,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事情?” 葛云暖摇摇头,“他没告诉我,只说让我跟着阿宁,到时候阿宁会告诉我要怎么做。” 吴邪和葛云暖说了会儿话,外面王胖子喊他出去。现在是白天,葛云暖不能见太阳,便留在船舱继续追剧。吴邪走到外面,见到阿宁身边站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阿宁介绍他道:“这位是张先生,是我们公司请来的顾问,在明朝地宫方面研究很有造诣。” 那中年男人明明很得意却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做一些小小的研究,发了几篇论文有幸得到了同行的认可。” 吴邪、王胖子和这位姓张的男人互相认识了一下,船上没什么事做,三个人闲扯淡聊一些有的没的,慢慢到了吃饭的时候,王胖子拍了拍手高兴道:“吃饭了,这鱼闻着就香,现捕现杀的海鱼鲜着呢,平常可吃不到这么鲜的。” 这鱼汤闻着确实特别的鲜香,吴邪想到葛云暖那个吃货,想去看看午饭吃什么,姓张的男人拉着他问:“哎,要吃饭了你去哪里?赶紧坐下吃啊。这么鲜的鱼汤,我可不会给你留着。” “不用特意给我留,你们先吃,我去船舱拿个东西。”吴邪没说要去看葛云暖,毕竟她女鬼的身份不好让太多人知道。 “吃饭还用拿什么东西啊?”姓张的男人不相信吴邪的话,“咱们是这次探索行动的同伴,虽然说不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桌吃个饭也难为你啊?” 话怎么说到这份上了?姓张的男人脸色不好看,吴邪没办法只能坐下来一起吃。吃完饭他去看葛云 分卷阅读34 暖,只见葛云暖面前一碗和他们一眼的鱼汤,她已经不追剧了,吃饭的时候只吃饭,全心享受食物的美味。看她吃的这么心满意足,吴邪想果然是个吃货,一时间又想按照她这个吃货属性,为了吃东西把自己卖给裘德考也不是没可能。 鬼船 昨天吴邪坐了连夜的红眼航班赶到海南,吃饱喝足后就觉得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对葛云暖道:“我去补个眠,你慢慢玩。” 葛云暖抱着零食头也不回地点点头,等感觉到吴邪睡着了。她才点了暂停键,回身去看吴邪,醒着的时候天真可爱,睡着了就跟个小白兔一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人鬼殊途啊?裘德考是因为贪婪所以才那么胆大敢跟鬼打交道,他呢?竟然是觉得应该对自己负责,她一个孤魂野鬼有什么好负责的?是怕她被裘德考利用危害人间?她又不是傻子,无缘无故危害人间做什么?“小白兔,白又白,一双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 还没到日落的时候,外面的天却渐渐黑了。乌云蔽日,波浪滔天。吴邪是被摇晃着的船晃醒的,他刚想起床,却被船晃动的打了一个趔趄,连忙扶住栏杆,“怎么了?是变天了吗?” 葛云暖点点头,“要不要出去看看?” 两人走出船舱,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船舷边,看到王胖子盯一个方向看,他们顺着王胖子的视线看去,却见到一条船。海上一个浪接一个浪的打过来,这样站在船上是很困难的,吴邪不得不像王胖子一样抓着什么东西稳住身形,王胖子在风浪中喊道:“吴邪,你醒了啊,这一觉你睡的挺长的。” 感觉到他们的船在向着那条船的方向前进,吴邪大声问道:“那是条什么船?我们在向着那条船走吗?” 一个浪头泼了他们一身的水,王胖子抹了一把脸,才大声回答:“船老大说那是条事故船,要过去看一看。” 等他们的船向前在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能看清那条船的样子。那是条什么船啊,又破又旧,船身上一层厚厚的海锈,好像飘在海上十几年没被人打理过一样。 这时候只听船老大惊恐的大喊了一声,“鬼船!那是条鬼船!转过身,千万不要回头看。” 随着船老大的话落,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地转过身不去看那条破船。葛云暖自然无所谓,可是她也不好表现的不一样,也转过身,好奇这鬼船到底是什么东西,便问身边的吴邪,“吴邪,你知道这鬼船是怎么回事吗?”想当初,吴邪他们遇到她的时候,三叔也是这么叮嘱的。 吴邪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船上有经验老道的船员在大喊着叮嘱大家:“千万不要回头看,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有人喊你碰你打你都不要回头。沉住气,鬼船一会儿就会过去。” 他们根据船老大的吩咐,抓着船上的栏杆不回头,突然听到一身女子的尖叫,这船上的女子除了葛云暖只有阿宁。这鬼船上不知道什么漂到了他们船旁边,鬼船上的一个东西窜上来把阿宁抓了过去。葛云暖的玉坠还在阿宁身上,在玉坠拿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出事,见状顾不得其他一个飞身也去了鬼船。 吴邪一看也要去救人,可是那鬼船这时候已经又漂远了,此时那姓张的男人拿起船锚,用力一甩就勾住了鬼船的船舷,就这样两条船连在了一起,船老大见状简直都要哭出来,那鬼船他们躲都来不及,连忙抽出一把刀要砍断缆绳。 船上发生了什么葛云暖不知道,她到了鬼船上后,只见一双枯树枝一样的鬼手扯着阿宁的脖子,一路拖着她往船舱去。葛云暖抓住那双鬼手想把它从阿宁的脖子上扯下来,谁知她一扯这鬼手阿宁就是一声惨叫。葛云暖仔细去看这双鬼手,原来手心里不知道长了一个人脸一样的东西紧紧咬着阿宁后脖颈的皮肤,难怪她一扯阿宁就叫。没办法葛云暖只得运气法力,灌进那双鬼手里,把那双手给爆了。鬼手炸开以后,露出了脖子后面被人脸咬出的伤口,一时间血流不止。 这时候吴邪顺着姓张的男人抛到鬼船上的船锚和缆绳,游到了鬼船上。葛云暖见到他,“吴邪,你怎么过来了?这鬼船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怕危险啊?” 这时候阿宁的脖子上的血流到甲板上,积成了红红的一小滩,顺着甲板的裂缝流了下去,“我来救人啊,这不是有你在嘛,这船上应该没什么东西比你厉害。她这是受伤了?” 葛云暖自己都不知道吴邪这么相信她,想到陈丞澄当初一下子电晕她的那个东西,她叹口气,“我也不是那么厉害。” 随着吴邪过来,这甲板上承受了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发出了吱吱呀呀一声声破裂的声音,阿宁从甲板上坐起来,捂着脖子道:“这甲板要烂掉了,我们快走。” 好的不灵坏的灵,吴邪扶着阿宁还没走两步,这甲板就烂了,两个人瞬间掉到了下面的船舱,葛云暖跟着他们跳下去。他们身上都没有消毒止血的东西,阿宁的脖子上伤口还在流血,这血腥味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得赶紧离开。 看着吴邪和阿宁从地上 分卷阅读35 爬起来,葛云暖抓住他们俩的肩膀,正要带着他们从甲板上的破洞出去,突然皱眉道:“我的玉坠呢?” 阿宁闻言一摸身上的口袋,“掉了,可能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掉出去了。” 葛云暖和她的玉坠之间有感应,闻言闭眼感知了一下,竟然有东西抓着她的玉坠移动跑去了另一个舱室,哪里是玉坠掉了,分明是有小偷。“这船上还有东西偷拿了我的玉坠跑了,我先带你们出去,我再回来找我的玉坠。” “别了吧,你都说有东西了,我们当然是跟着你比较安全。”吴邪拒绝了葛云暖的这个提议,只是奇怪这船上的东西为什么要拿葛云暖的玉坠,总不能是喜欢那种雕刻的漂亮的小石头吧? 他们三个穿过一个又一个舱室,葛云暖能感觉到那东西带着她的玉坠在不同的舱室之间,跟和他们躲迷藏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带着吴邪和阿宁,他们的速度太慢了,葛云暖对他们两个道:“我都带着你们两个太慢了,你们在这儿先等我一小会儿,我去把我的玉坠拿回来就来找你们。” 追着拿东西跑过好几个舱室了,吴邪也知道是他们两个拖累了葛云暖,只得道:“那你快点回来。” 葛云暖点了点头,说着化成一道鬼影瞬间消失。在这阴暗破败的鬼船船舱看到这一样一幕,哪怕知道那是葛云暖,吴邪背后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吴邪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看到角落放着个橱柜,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让他上前去打开看一看。吴邪想了想,跑到这鬼船上,就当是冒险了,打开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呢。吴邪打开那柜子,获得的收获简直超出预料。 很快葛云暖就回来了,阿宁见到她回来,伸出手道:“你的玉坠给我。” 葛云暖闻言便给了阿宁。反正这玉坠葛云暖不能一直自己拿着,她是鬼,这玉坠确实实物,如果回到他们的船上,葛云暖还在拿着她的玉坠的话,恐怕大家就要看到一个玉坠飘在半空这种诡异的场景了。她把玉坠给了阿宁,然后去看吴邪,却见他表情奇怪的在拿着一个笔记本在看。葛云暖喊他,他好像没听到一样没反应。 船上的人们一直不见阿宁和吴邪回来,心里越来越紧张,这时候姓张的男人便表示他也要去鬼船上看一看,众人阻止不及,他已经抓着缆绳跳到了海里。到了鬼船上,他从甲板的破洞跳进船舱,见到他们反问道:“你们拖拖拉拉地在这地方干嘛呢?这船上有什么宝贝不成?” 葛云暖见了他一惊,连忙表示,“走,这就走。”说着去拉吴邪,吴邪被她一拉回过神来,“哎,你回来了?” 自葛云暖把自己的玉坠拿回来后,好像惹什么东西着急了,船这时候晃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穿破船底跑到了他们的船上。葛云暖大喊:“快走,有东西过来了。”她说着抓住吴邪和阿宁的肩膀一下子飞到甲板上,那边姓张的男人也紧跟着一个翻身利落地爬了上来。 他们的船距离鬼船并不远,看到吴邪他们出现在甲板上,大声问他们,“你们没事吧?” 因为海里有东西从船底穿破一个洞,不断有水从破洞涌进来,鬼船已经慢慢在下沉了,姓张的男人冲他们招手,示意船开过来,一边大喊回答,“没事。” 当两条船靠近的时候,船底的东西也跑到了甲板上,船老大见了吓得大叫了一声,“海猴子。” 只见船老大称之为海猴子的东西,长得像个人或者猴子的同时又全身长满了鱼一样的鳞片,他跑到甲板上谁也不看只盯着阿宁,葛云暖心知这东西盯的不是阿宁,而是她的玉坠,换言之她的玉坠在谁身上,这东西就盯着谁。 这时候两条船靠在了一起,船老大在船上拼命示意他们快点上船。葛云暖看了姓张的男人一眼,“你们先走,我拖住他。” 吴邪和阿宁跳到了他们的船上,姓张的男人去拿船锚,那海猴子想跟着阿宁一起到他们的船上,葛云暖一脚他踢飞,这东西看着有个人样却并不聪明的样子,被葛云暖这一脚踢飞了,还想爬起来再去找阿宁,葛云暖见状知道只能把这东西打个半死才行,不然他还会跟着他们的船走。 这时候姓张的男人抱着船锚也回了船上,船老大连忙催促开船,葛云暖留在鬼船上,狠狠地教训了这个什么海猴子一顿,才飞身去找他们。 吴邪倒吸一口气 回了船上,阿宁已经被人带着去消毒止血了,葛云暖悄悄回到她的房间,想继续追剧吃零食。却见吴邪坐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在翻看,就是他在鬼船的船舱时拿着的那个笔记本。吴邪见了她,问道:“你的玉坠呢?” 葛云暖实话实说道:“给阿宁了。” “你怎么给她了?”吴邪大吃一惊,指着葛云暖的鼻子问她:“之前我还说要帮你把玉坠拿回来,你倒好你把玉坠拿回来就还给她,你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跟我回去?你就是想跟着裘德考吃香的喝辣的是吧?你是不是傻?” 一把挥开吴邪的手,葛云暖坐在椅子上抱起她的零食吃了一口,“你着什么急?我那玉 分卷阅读36 坠拿着也是个麻烦,让她拿着又怎么样。” 说起麻烦,吴邪想起一件事情,“船上的那个东西为什么要偷你的玉坠,你的玉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有那么一点,我那块玉坠不是普通的玉坠。” 吴邪好奇心起,“怎么个不普通法,能不能告诉我。” 以前都是吴邪给她讲故事,既然吴邪问了,葛云暖也不妨给吴邪讲一讲她的事情,“这玉坠是我父亲的手下献上来的,那时候我刚出生不久,我父亲看这个玉坠好看就给了我。说起来我的名字还和这块玉有关系。我原来的名字叫葛云,暖字是后来加上去的,就是因为这块玉坠。” “你那块玉坠是挺神奇的,触手生温,摸起来蛮舒服的。” 葛云暖轻笑,“那就是块石头,石头怎么可能会有温度。” “可是我摸起来的感觉没错呀,就是暖暖的。” “那是你的灵魂感觉到了温暖。”这块玉坠的秘密葛云暖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也是死了以后才发现是她的灵魂感觉到的温度。 “灵魂,这么神奇?那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葛云暖点点头,“这块玉可以温养人的灵魂,让灵魂变得强大,我就是因为从小带着这块玉坠,所以才被巫师一眼看中特别收为弟子。” “那你就是巫师咯?”吴邪也多少知道一些西周时候巫师的作用。主要负责占卜祭祀之类的,比如开春种地要占卜,打仗也要占卜,诸侯或者王做了一个梦也要占卜。那时候敬鬼神,巫师的地位特别崇高。 “我主要负责祭祀,祭天地鬼神祖先山川河流。”葛云暖吃了一口绿豆饼,继续道:“现在是末法时代,修行道法巫术什么的都不灵光了,这块玉也就算不上什么宝贝,不过倒是特别吸引那些阴祟,毕竟能温养灵魂,今天那只海猴子就是冲着这块玉过来的。” 吴邪倒吸了一口气,“那带着你那块玉下墓岂不是特别危险!” “怕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说没什么东西能比我厉害吗?这玉是有主的,就算有东西想来抢,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我。”葛云暖说着凑近吴邪,“我实话都告诉你了,你现在是不是后悔说要拿回玉坠带我回去?” 吴邪抱着胳膊抖了抖,想起之前葛云暖把玉坠给了阿宁,简直就是在给阿宁挖坑,“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后悔了,我之前还怕裘德考对你不利,现在我倒是应该替他担心才对。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没把玉坠交给我拿着?” “哎呀,你不要怕嘛。你现在回答我,你到底还想不想把我的玉坠拿回去。” 吴邪摇摇头,葛云暖皱眉死死地盯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姑奶奶,你……” 葛云暖不满地皱眉,“你叫我什么?”姑奶奶?都把她喊老了知不知道?! 吴邪咽了一口口水,“云暖。” 看吴邪这个样子,葛云暖叹了口气,“有那么可怕吗?你连我都不怕,还怕那些打不过我的小东西?” 吴邪也叹了口气,“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怕你是因为觉得你不会害我,况且你还救过我。下斗本来就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你在根本不用怕。” “你这么想才对嘛,我都说了虽然我的玉坠招鬼怪喜欢,可是他们也怕我呀,不会轻易找上门来的。” “那你的玉坠放在阿宁那里,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事的,我告诉你一件事,像我这种修行的鬼是不能随便伤害人类的,否则很有可能堕落成厉鬼,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出事的。” 吴邪放心的点点头,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葛云暖的另一面,她不会伤害人是一回事,不代表她不会坑人,就像当初让他做了一晚上噩梦那样。聊完玉坠,葛云暖看着吴邪手里的笔记本问他,“这是什么?” “我三叔送给陈文锦姑姑的笔记本,那条鬼船应该就是二十年前我三叔和考古队在西沙一带探索时乘坐的海船。” 葛云暖没先到去一次鬼船还有这种收获,“笔记本上记录了些什么?” “文锦姑姑记录的在碗礁一带考古日志,上面说我三叔他们曾两次进入过那个海底墓,第一次是我三叔单独进入,带出了一个金丝木婴儿棺。第二次是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全员进入。”吴邪说着想起那张老照片来,问道:“你还记得闷油瓶吗?” 葛云暖听了正襟危坐道:“你问他做什么?” “你之前被陈丞澄带走了不知道,我和High少后来找到了一张我三叔二十年探索海底墓时所在考古队的一张老照片,上面有一个人和小哥特别像,我三叔就是看了这张照片才来海南的。” “三叔也来了海南?” “你不知道?我三叔就是和裘德考合作探索这个海底墓的,这个海底墓也曾出土过一枚蛇眉铜鱼。”看葛云暖一副懵懂的样子,吴邪把事情从头到尾和葛云暖说了一遍。 葛云暖听完得出一个结论,“我倒是觉得三 分卷阅读37 叔可能是发现小哥和照片上的人是同一个人才那么吃惊的。” “不会吧?”吴邪很难相信葛云暖这个猜测,小哥分明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就算一个人保养的再好,比如现在的女明星们一个比一个显年轻,可是一个人的皮相骨相是没办法骗人的,况且小哥也不像是一个会天天敷面膜的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我没有证据,我也没有说他们是同一人,我说的是三叔可能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吴邪被葛云暖说的有点晕,“说说看。”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们先说说小哥,小哥是一个多特别的人啊,一身的麒麟血,功夫也特别的好,那双特别厉害能够徒手破墙的手指。” “那是发丘中郎将才会的绝技,需要经年累月的联系才能达到。” “嗯,还有他能和僵尸沟通的能力。三叔那么吃惊很可能是照片上的人表现出了和小哥相似的能力,单纯长得像没什么了不起,可是能力相似的话,这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至于当年那个人是不是表现出了和小哥相似的能力只有三叔才知道。” 吴邪真的要晕了,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小哥是一个人,现在听了葛云暖的分析,他也要怀疑小哥是不是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本事了。小哥姓张,他翻开笔记本,上面第一页记录了考古队成员的名字,上面有一个人名叫张起灵,下次有机会见到小哥,一定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如果也叫张起灵,妈的! 船又在海上航行了一天,这一天他们商量了一下下水后要注意的一些事项,统一的暗语手势,墓道里不小心分开后做的标记,以及下水需要准备的一些食物饮用水等物品。葛云暖也跟着他们开了一天的小会议,她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毕竟她是鬼,不需要吃东西不需要喝水,能穿墙能飞。吴邪看了看阿宁,想说一下葛云暖的玉坠特别招阴祟,可是又怕她不相信,以为他是想吓唬她把玉坠要回来,最后决定等下了墓再说 到了三叔的船最后失踪的地点了,先有懂潜水的人下去探索了一遍,发现确实有盗洞的痕迹,吴邪、王胖子等人都穿上潜水服,带上装备倒摔进水里。葛云暖跟在他们身边,他们去哪她就游去哪儿。只见他们先在沉船附近查看了一下,确认这个沉船是他们要找的海底墓后,王胖子打头钻进了那个盗洞。 这个盗洞很长,一会儿宽敞一会儿狭窄。在海底的时候明明看到这个盗洞就在船的附近,怎么他们游了这么深,还没见到船体?到最后这盗洞竟然方向一拐变成垂直向下了。游了这么久,王胖子他们也累了要休息一下,葛云暖走到他们身边,表示趁他们休息的时候自己先下去看看情况,等她回来再说。 葛云暖一口气游到底,果然见到破了一个大洞的墓墙。时间还早,她继续往里游一直游到底才回去,她的速度很快,返回到盗洞改变方向的地点,吴邪他们还在休息。王胖子做手势问她有什么发现没有?“下面有一个墓道,墓道的尽头一块石板挡住了路,那里有水鬼,我可以对付。” 小哥 在葛云暖的帮助下,吴邪他们很容易就击退了禁婆,在找到进入暮穴的机关的时候,去那姓张的男人最快找到的机关。机关一开,周边的海水像旋涡一样卷着吴邪他们涌向那个洞口。葛云暖是鬼魂,倒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他看吴邪他们样子挺不好的,甚至身体素质最好的都扶着脑袋晕了一会儿。哦,对了,那个姓张的男人就是小哥假扮的。 趁吴邪他们还晕着,葛云暖率先打量了一下这墓室,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值钱又小件的东西让她带出去。她可是还惦记着给吴邪伙食费让他给自己买好吃的事情。离开了裘德考不能再日日换着花样地吃世界大餐,可也不能变的太差不是。可是葛云暖要失望了,这个墓室没有什么金银美玉,只有一些大件的、易碎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就算值钱也不好带出去啊。 吴邪他们终于缓过神来了,先是用打火机测试了一下这地方是否又足够的氧气,等确认没问题以后才脱下潜水装备。可能是因为有葛云暖在,他们进入墓室省了不少时间,他们进入的并不是原著里面那个有婴儿棺的墓室,而是另一个只有各种青花瓷器的墓室。 这是一个耳室,他们进来是为了找三叔的下落,为了不耽误时间,看到耳室左边有一个甬道,便进入这个甬道。甬道两边每隔两米就有一盏长明灯,发出幽蓝的光芒,海底墓空气有限,很明显那亮着的并不是明火,而是夜明珠之类的东西,甬道尽头是一扇两米高一米宽的红玉做的玉门。王胖子一见这个就像色鬼看到了美女双眼发亮,“哟嘿,这还只是一个耳室的甬道嘿,就这么大手笔。” “胖子你小心别要钱不要命,你看这甬道两边有机关孔洞,不知道藏着什么杀人招数。” “怕什么,有机关破了它就行。”王胖子说着回到原来的耳室扛回了一个大个儿的青花瓷翁,“这玩意儿要是放外头去,不一定卖出什么价,可惜太沉搬不出去。”王胖子把那青花瓷瓮放倒在地上,用力一推 分卷阅读38 便把它推到甬道上,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我说小同志,你不是说有机关吗?这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是说触发方式不对?” 吴邪拿着手电筒在地面上照了照,“你看这甬道地上不是铺的是一块块的石砖,应该是某个特定的石砖下面设置了重力开关,之所以没有触发应该是没有碰到特定的石砖或者是瓷瓮的重量不够,我倾向于后者。” 正在他们研究怎么通过这个甬道的时候,阿宁突然从手臂处射出一个连着钢索的钢镖,钢镖越过长长的甬道直接稳准狠地插·进甬道尽头的石壁,然后阿宁按了手臂上的一个按钮,钢丝收缩扯动阿宁飞跃甬道。阿宁落地后回头对吴邪他们挥挥手嫣然一笑,打开红玉门消失不见。 王胖子气得大骂,“妈的,什么人啊。”王胖子是阿宁雇佣过来下墓的,现在雇主扔下他走了,这是要把他当炮灰啊还是要赖掉他的雇佣金啊。 既然阿宁走了,葛云暖也得跟着她走,毕竟她的玉坠还在阿宁身上呢。没想到葛云暖也走了,王胖子目瞪口呆,“什么情况?怎么她也走了?” 吴邪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想到阿宁会玩这一手,甚至葛云暖也不得不跟着她走了。看王胖子愤愤不平的骂人,跟他解释了一下阿宁带着葛云暖的玉坠以及玉坠的副作用。“云暖追上去既是为了她的玉坠也是为了保护阿宁。” “那娘们把你养的小鬼带走了,谁来保护我们啊?” 吴邪踢了他一脚,“出息!你以前下斗也要女人来保护啊?” “面子诚可贵,古董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你也看见在墓道那,这葛云暖刷刷两下子就把那禁婆给打跑了,这比带一队保镖还保险。” “我们回刚才的耳室看看。”听到这声音,吴邪和王胖子顾不得再贫嘴,纷纷去看在场的第三人。这姓张的男人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耳熟?然后他们俩就有幸看了一场大变活人。姓张的男人身上发出一阵子骨头伸缩的咔嚓声,眼睁睁看着他手脚变得修长。王胖子指着他结结巴巴道:“缩、缩骨功。” 然后又看这人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张□□,面具摘下来后赫然是闷油瓶的脸。小哥把自己的伪装去掉后,转身就要回他们来的耳室。因为小哥来了这么一出,吴邪和王胖子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等他们回了耳室,小哥站定指着他们钻出来的那个水井台给他们看。吴邪拿着手电照了照空无一物的井台,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小哥什么意思,“艹,我们的氧气瓶呢?” 王胖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了个巴子,这他·妈·的又什么情况?哪个玩意这么缺德。” 刚开始他们怀疑是有东西偷了他们的氧气瓶,可是等他们打着手电打量一番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已经不是他们进来时候的那个耳室,这耳室里没有那些青花瓷器,却刻满了各式像是动物又像是人的怪模怪样的浮雕,就跟那海猴子一样。“这前前后后就一条路,怎么一转身的功夫,这屋子都换了?什么机关窍门啊这是。” 王胖子在耳室里乱转想看看有什么机关没有,吴邪注意到小哥双眼呆呆的看着浮雕不说话。虽然小哥平常也是寡言少语的样子,可是发呆和不说话是两回事。想起三叔送给陈文锦姑姑的笔记本,吴邪戳了戳小哥的胳膊,“小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看小哥转过头看他,吴邪也不管小哥是什么表情,直接开口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张起灵?” 小哥嗯了一声,似乎不明白吴邪为什么问他。吴邪也呆了,没想到小哥的名字真的叫张起灵,那么岂不是说明那张老照片上的人真的是小哥,他二十年前曾和三叔他们一起进入过这个海底墓,难怪刚才在甬道的时候他说要回耳室看看,他知道会发生耳室变成另一间耳室的情况,他们的潜水装备也跟着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这个发现虽然荒诞地像做梦一样,可是吴邪因为潜水装备不见而慌张的心情瞬间觉得有了依靠。既然小哥二十年前来过这个海底墓并且平安出去了,那么就代表着这海底墓还有别的路能出去。 另一半葛云暖追上阿宁,问她:“你就这么丢下他们直接进了那扇门,不怕门后有机关啊。” 阿宁举着手电淡定自若地往前走,“我有这海底墓的资料,在下墓之前我已经把地形全记下来了。” “既然你有这海底墓的资料,那干嘛还要吴邪过来帮你寻龙点穴?还有那个王胖子,我听他说他是雇佣过来的。” “我们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理由。” 葛云暖听阿宁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不准备告诉自己原因了,只能认命地跟着阿宁继续走。她倒并不十分担心吴邪他们,毕竟有小哥在,而且吴邪的三叔二十年前曾两次进入过这个海底墓,都平安出去了。倒是阿宁带着她的玉坠,她得看好了这人。“你为什么要丢下吴邪他们单独行动?” 阿宁似笑非笑地看了葛云暖一眼,“怎么担心吴邪?别忘了你现在在替谁做事。” “我没忘啊,可是毕竟是吴邪他们把我带 分卷阅读39 出来的,怎么说也有一段香火情在。”葛云暖才不管阿宁怎么看她,她知道这群人嘴上说着让她替他们做事,实际上并不相信过她。“其实吴邪的三叔并不在这个海底墓吧?” “没错,吴三省确实不在这里。” 阿宁很坦率地承认了他们骗了吴邪,这话又说回去了,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吴邪骗进来,答案自然是他们有他们的理由。葛云暖看她熟门熟路地又打开了一扇机关门,心里挺好奇她这海底墓的资料从哪里来的,看上去挺详细的样子。后世的墓葬规格葛云暖一点都看不懂,也不知道他们来的是个配殿还是主墓室,只看到中间有一个不小的棺材。要不是看阿宁脚步不停,她倒是挺想打开那棺材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她拿一点。 哒哒哒,是一阵轻微却急促的脚步声,很像一个小孩子在跑动。阿宁的脸色一变,抓紧了手里的武器,“怎么回事?” “没事,你只管往前走。” 不一会儿脚步声密集起来,不止是一个小孩子在跑动,而是有好几个小孩子,可是只能听到声音,却始终看不到人影。看阿宁要控制不住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开·枪,葛云暖连忙阻止她,“别,小孩子调皮捣蛋,不用理会他们。” “你确定?” “你放心。你拿着我的玉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有危险。” 阿宁到底没有开·枪,可是也没有把枪收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有异动就准备反击。等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消失不见,她才长舒了一口气。“你刚才说是小孩子?” “嗯,小孩子顽皮,你不搭理他们,他们觉得无聊自然就不会再理你。你要是反击,他们反而越上劲。” 花开两朵 如果王胖子在这里一定会觉得特别安全,然后对吴邪说:“瞧瞧,我说的没错吧,有葛妹子保驾护航那就是安全,这小鬼出没在人家眼里就只是小孩子调皮捣蛋。” 这群小鬼只是开胃菜,后面遇到的禁婆、海猴子、人身蜈蚣尾巴的怪物、三头六臂的僵尸一个比一个危险。禁婆和海猴子葛云暖瞪他们一眼,这些东西也就退了,不过这些东西的出现,让阿宁精神紧绷。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她得到的海底墓资料里,虽然有些怪物出没,可是只要她注意行走的路线,明明可以避开这些东西的,为什么还会遇到。 对于阿宁的疑问,葛云暖坦白是她的玉坠引过来的。阿宁皱眉问她:“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怕你不信,现在说也来得及呀。” 阿宁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葛云暖,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人身蜈蚣尾巴的怪物,这个怪物一出现,就吓了他们一跳。刚开始葛云暖只是想打跑他,没料到这个东西被她一脚踢开还不放弃,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继续攻击她们。阿宁一个鹞子翻身避开这个蜈蚣人扫过的尾巴,冲他打了一枪,没想到子弹打到他的蜈蚣尾巴上被反弹开来,阿宁甚至还看到那东西回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阿宁临危不乱,知道了那蜈蚣壳坚硬到可以防弹,便立刻改变主意,对葛云暖喊道:“我开枪打他眼睛试试,你躲开。” 那蜈蚣人很明显听懂了阿宁的话,一转身尾巴扫向葛云暖,不躲不避正面对着阿宁,好像就是要试试子弹打中眼睛的滋味。阿宁的枪法不错,那怪物痛叫一声,等葛云暖再看他,他的左眼已经成了一个血洞。很奇怪,这怪物上半身是人却不会说人话,偏偏又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也不知是阿宁的举动激怒了他,还是他太痛了,接下来这东西更加不惜代价的攻击他们,哪怕后面阿宁的子弹射中了他另一只眼睛,葛云暖断了他的尾巴,他还是不放弃。“我知道了,他在求死。” “什么?” “他不断攻击我们,就是想让我们杀死他。” 阿宁听了断然道:“那你就杀了他。” 葛云暖其实并不想听阿宁的话,可是这东西不要命一样持续攻击他们,尤其是阿宁,她只能下死手。在最后那东西轰然倒地的时候,葛云暖意外地听到他说了出现后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谢谢。”他面上的表情没有死亡的痛苦,反而一派释然。 对于杀了这个东西,葛云暖心里一点障碍都没有,可是他临死前说了一句谢谢,她心里就有点不好受了。她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好吧那东西应该不能称之为人)会一心求死,活着难道不好吗?阿宁有这海底墓的资料,她便想问问阿宁这海底墓的事情,然后阿宁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然后葛云暖就有些想念吴邪了,如果他在的话应该可以讲一讲这个暮穴的来历。 原来吴邪还在想小哥和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他们就算找不到氧气瓶也可以平安出去,谁曾想小哥竟然表示他并没有想起什么,刚才之所以提议回到耳室看一看是觉得那个耳室很眼熟。然后吴邪把他随身带着的那张老照片递给小哥,想试试能不能刺激他想起更多,然后小哥又是摇头。没办法了,他们只能离开这个会像电梯一样来回升降变化的耳室继续往前走,一来小 分卷阅读40 哥看到墓室中更多眼熟的景象说不定能睹物思人想起什么来,二来找到葛云暖,她能穿墙,应该能把他们的氧气瓶找回来。 当吴邪他们走到那个有个大水池和盆棺的配室后,突然听到一声凄厉吼叫,就是阿宁打伤蜈蚣人一只眼睛后他发出的吼叫声。吴邪他们对视一眼,“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王胖子点点头,“应该是那娘们遇到什么东西了,该,让她一个人独自行动。” 吴邪有点着急,能不能找到葛云暖关系到他们能不能离开这个海底墓,“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同志,你有空担心她们,不如找一找这配室的门在哪儿,我们才好去找她们。” 王胖子说的没错,吴邪一拍脑门开始打量这个配室哪里有可能藏着暗门机关。结果一筹莫展,好像来了这个地方,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不懂、看不懂、看不懂。这个墓穴主人的心思太难猜了,以往吴邪学到的关于古代墓葬知识在这里统统不适用。 别人都讲究土葬,这个暮穴主人偏偏别出心裁海葬。再看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是个配殿,按道理应该应该用汉白玉垒一个棺床,棺床平面用金砖平铺,中间挖一个内填黄土的长方形孔穴,称为“金井”,并且配殿是不放棺材的。可是这里没有金井,反而挖了一个大水池,大水池里有一个战国时期才会用的盆棺。更关键的问题是,这间配室除了那一扇他们进来的门,没有另一扇可以通往其它墓室的的门。进了这个配室他们就像进了死胡同一样。按道理这配室应该有一扇门通往后殿,后殿才是放棺椁的地方。现在没有门,难不成他们还要回到之前的耳室,等那耳室外面的甬道变化他们再出来? 正当他们决定放弃回到之前的耳室的时候,他们面前的这个水池竟然开始咕嘟咕嘟冒起泡泡来,好像水底下藏着什么。吴邪三人紧靠在一起戒备地看着突然冒泡的水池,静等着那个东西从水里窜出来。结果他们紧张地等了好一会儿,水里没东西出来不说,水位也开始下降。吴邪打着手电一照,那水位降下去后水池的内壁露出了一层层的台阶。等水几乎流光后,露出了台阶的全貌,如同一个螺旋一样顺着石壁直通池底。 王胖子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没有门呢,原来这门藏在这水池子里。吴邪你能不能看看这墓室的主人到底什么来头,耳室是个电梯房子,配室的门嘛又藏在水底下,这心思也忒精巧了,好好一个海底沉船墓修的跟个游乐园一样。” 也就王胖子有这个兴致把一个处处危机陷阱的海底墓称为游乐园了。吴邪想了想这一路看到的带着明朝风格和部分元朝风格的陪藏品以及建筑风格,这个沉船葬的应该是元末明初时候建筑的,这里的陪藏品规格不像是王公贵族,有这个能力建筑一个不亚于皇陵、处处充满机关设计的沉船墓,吴邪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汪藏海。 王胖子推了陷入沉思的吴邪一把,“想什么呢?既然有路了咱们就下去看看呗,我先打头,吴邪你中间小哥垫后。” 吴邪对于这个安排没什么异议,毕竟三人中属他实力差,这时候就要有自知之明,免得出了问题拖累大家。几人顺着台阶蜿蜒而下,王胖子往下走了两圈,突然招呼道:“嘿,快来看,这石壁上刻着洋文。” “真的假的?这地方水雾濛濛的,你别不是看花眼了,把什么装饰的花纹当成是洋文了吧?” “你下来看看就知道胖爷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吴邪慢慢走过去,心里觉得肯定是胖子看花眼了,这明朝墓哪里来的洋文,可当吴邪亲眼看过后,不得不承认他太想当然了,古墓建造的时候是不会刻洋文上去,却不代表这古墓建成后不会来几个像他们这样的客人,在人家阴宅上写写画画。王胖子说的没错那确实是几个英文字母,看痕迹半新不旧的,很可能是当初三叔他们那一行人进来后留下的。 这几个英文字母并不是什么单词,正当吴邪弯着腰研究这几个英文字母代表着什么的时候,闷油瓶也下来看到了这几个字母,沉吟片刻后吐出一句话,“我可能来过这个地方。” 吴邪一惊,顾不得研究这几个字母,反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闷油瓶摇摇头,吴邪看他这样暗骂一句又摇头,你什么时候能点点头?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小哥错过他飞快往池底跑去,“喂,你慢点,这地方黑咕隆咚的,别跌倒了。”吴邪承认后面这一句“跌倒了”不应该对小哥说,就他那身手谁跌倒了他也跌不倒。反而是自己在这雾气重重不见光的深井要一步一步小心的往下挪。 等吴邪挪到池底,闷油瓶正打着一个手电看一块两米多高的青冈石碑,吴邪定睛一看,这石碑跟武则天立的那一块无字碑一样,一个字都没有,也不知道闷油瓶在看个什么。倒是这石碑打磨的很光滑,吴邪上手摸了摸。这虽是块石料但质地和玉石有的一拼。“闷油瓶,你看什么呢?” 然后闷油瓶就指了指石碑基座,吴邪打着手电弯腰一看,上面用小楷刻着一行字,“此碑于有缘者,即现天宫门,入之,可得仙境也。” 分卷阅读41 王胖子问吴邪这刻的是个什么,吴邪解释道:“上面说这块碑和一个天宫有关系,如果有缘的人到了这里,可以通过这块碑打开通往天宫的大门。” “天宫?我听着怎么跟个神话故事一样,是我小时候看西游记,里面玉皇大帝住的天宫吗?”王胖子围着石碑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摸了一圈,“这石碑光秃秃连个缝都没有,更不用说机关按钮了,从哪里开门?” “都说了是有缘者,咱们很明显是没缘分的那一拨。” “神神叨叨的,不会是这墓主人胡乱写了一句话逗人玩的吧?” 吴邪想了想,否认的道:“不会,咱么一路走来不难发现这墓主人精通机关诀窍,绝不会无的放矢。这个石碑很可能藏着一个特别精妙的机关,只是咱们没发现而已。如果云暖在这里就好了,她懂易经八卦,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四个办法 听吴邪说起葛云暖,王胖子没好气道:“可惜你养的女鬼跟人跑了~跑了~跑了~”然后听吴邪说这个石碑也许和什么易经八卦有关系,索性放弃参透天宫石碑门的想法,提议道:“我们要不上去吧,虽然说这里可能有个去天宫的门,可是咱们不是没缘分么。难保这水什么时候又升上来,把咱们全淹了,不如趁早撤另外找路走。” 吴邪对王胖子的提议也表示同意,正要招呼闷油瓶一起,却见他已经不再看那个石碑,反而坐在一个角落,双眼放空跟中了邪一样,他们都没中邪呢,闷油瓶中的哪门子邪。吴邪在他眼前挥挥手,“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二十年前的事了。” 吴邪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个咯噔。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不然闷油瓶的表情怎么像死了人一样,“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吴邪和王胖子就听了一个考古队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台风而进入海底墓的故事,这个理由和吴邪在陈文锦姑姑记录的笔记本上看到的相吻合,那也是三叔第二次进入海底墓。 巧合的是考古队进入的耳室,和他们这次进入的是同一个耳室,所以小哥才会觉得眼熟,在甬道的时候说再回去看看。考古队有一个叫霍玲的女队员意外的发现那些青花瓷器的底面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一般来说瓷器的底面刻的要不就是烧制这些瓷器的瓷窑窑号,咱们现在吃饭用的瓷碗碗底也会有商家的品牌标记。如果不是窑号的话,那刻的就是代表墓主人的府号铭文,现在一些高级定制的瓷器也会按照主人的要求刻上什么东西。可是这个海底墓的陪葬瓷器上刻的既不是窑号也不是府号,反而是一种闷油瓶从没见过的特殊符号。 我们早就知道闷油瓶这个人哪怕失忆了,也对墓里出现的东西表现的很了解。此刻见了他从没见过的符号自然心生好奇,然后他们把耳室的瓷器一个一个都翻过来查看,却发现每一个瓷器底部都有一个特殊符号,这些符号各不相同,更像是一个编号,例如甲乙丙丁,一二三四这种。然后他们再仔细看这些瓷器上面的图案,上面既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人们春耕狩猎宴饮等活动,反而记述了一个巨大的工程的进度情况。最后这个工程结束的时候,是一座美轮美奂的、悬浮在半空周围彩云环绕的天宫。 “天宫?真的有这么一个天宫啊?”王胖子指着那个无字碑,一语直击重点,“那这石碑上的门你们找到办法打开了吗?” 闷油瓶点点头,“云顶天宫,传说汪藏海曾经建造了一座云顶天宫,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传说,因为传说中是汪藏海用一个巨大的风筝和金线伪造了一个漂浮在天上的宫殿,所以这个云顶天宫并不存在,可是耳室的瓷器上竟然记录了建造云顶天宫的过程。” “问题的关键是你们怎么进的那扇门啊。”王胖子急切的问,他也听说过云顶天宫的传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海底墓里发现了线索。 闷油瓶依旧不徐不缓的说道:“那扇门后面并没有云顶天宫,只是一个天宫的模型。” 吴邪听了便觉得奇怪,“模型?这汪藏海费这么大劲,先是烧了一堆瓷器,又弄了一个看不出机关的石碑门,总不能只给人看一个模型吧。” “重要的是那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明器可以让我带走的?这一路走来我就没看见什么能带走又值钱的玩意儿,亏死我了。”王胖子听到只有模型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立刻问了最切实的问题。 吴邪吐槽他,“你怎么到哪儿都忘不了明器。” “下斗啊。”王胖子双手握拳表明自己的志向一边再次吐槽吴邪,“下斗不想着明器还想什么?想美女啊?胖爷我是一个敬业的土夫子,不像你这样出身盗墓世家却不务正业。” “没什么值钱的、能带走的明器,不过有云顶天宫的位置。” 王胖子听了喜上眉梢,兴奋地直搓手,“啥玩意?位置?在哪儿?就算没明器有云顶天宫的位置也值了啊。” “在长白山。” 吴邪听了咋舌,“长白山,吉林?一直听说长白山有很 分卷阅读42 多传说,没想到传说中的云顶天宫在那里。” 听了这个地址,王胖子竖起大拇指,“可以可以,云顶天宫在东北那旮旯,可是藏着云顶天宫位置线索的海底墓却在最南边的西沙。这要不是搁现代交通发达,哪个土夫子会能窜这么远啊。” 伴随着吴邪和王胖子时不时插科打诨,小哥面无表情地慢慢讲完了他和考古队在海底墓的冒险全过程。因为小哥在耳室的瓷器上发现了云顶天宫的线索,可是却又不够给考古队的人提供云顶天宫存在的切实证据以及天宫的位置,因此他们就离开耳室,一路前行来到了吴邪他们所在的这个池底,在池底他们意外的碰到了一个疑似原本应该在耳室睡觉休息的三叔的人影,而这个人影为他们提供了通过石碑门的线索。说起来这汪藏海着实厉害,这个石碑门是按照奇门遁甲设计的。 奇门遁甲起源于四千六百多年前,轩辕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蚩尤铁头铜身刀枪不入,又会呼风唤雨,在战场上制造迷雾。正当战局对黄帝极为不利的时候,一位仙女从天而降,传授给黄帝一本龙甲神章。这本龙甲神章记载了很多兵器的制造方法以及调兵遣将的精妙兵法,黄帝根据这本神书制造出来指南车,以及按照书上的兵法终于打败蚩尤。后来黄帝命令他的宰相、伏羲和女娲之子风后把龙甲神章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 通往模型墓室的门只有这个按照奇门遁甲布置的石门,阿宁和葛云暖早就已经进去了。阿宁并不懂奇门遁甲,可是她有进入的办法。葛云暖曾被巫师收为弟子,奇门遁甲是必修课程,而奇门遁甲主要用于占卜术。在阿宁找生门的时候,她抽空查看了一下这个奇门遁甲,却发现这个墓室主人在这里设置了这么一个密门,并不为阻止他人进入,更多是想要布置这么一个精妙的机关。因此哪怕有人进入了死门,也并不会走进死路。葛云暖转念一想,倒也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到底是一个沉船葬空间有限,一个完整的暮穴需要的耳室、配室、主墓室等已经占了不少地方,留给墓主人布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八门的空间并不大,因此死门的杀伤力也就不够。 阿宁进入放置天宫模型的墓室,也发现了二十年前考古队搬开铜镜后的墓道。墓道里面同样有一个怪物等着他们,三头六臂和神话里的哪吒似的。不过哪吒是封神的神仙,她们遇到的这个就是邪物了。 阿宁眉头一抽一抽地看着在她面前互相对话的三头怪物,明明她获得的资料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她进来后接二连三地碰上。那三个头各自有自己的想法,听他们言语性格分为温柔、邪气、厌世。只听正中间那个头问:“是你们把蜈蚣给杀了?”这个是邪气的那个。 阿宁眉反问:“是又怎么样?” “你杀了他没人陪我玩了,你就留下来陪我玩吧。” 阿宁还没说话,那左边的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能这样,人家不想做的事情你不能勉强她。”这个是温柔的。 右边的那个头一直闭着眼睛假寐,此时撩起眼皮,“跟人玩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去睡觉,一梦长眠不好吗?”这个是厌世的。 中间那个头冷喝道:“我想让她留下来陪我玩,你们管得了吗?” 阿宁在这里和这个三头怪对峙,吴邪他们在发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闷油瓶,你既然想起来了,那你有没有想起你是怎么离开这个海底墓的?”要说吴邪问出的问题才是最最关键的,哪像胖子光想着明器,离不开这个海底墓,有再多明器有什么用。 谁曾想小哥竟然摇头了,吴邪现在快要恨死小哥摇头这件事情了,“那怎么办啊?咱们到现在都没找到云暖,你又想不起怎么离开的,没有氧气瓶,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王胖子抱着胳膊想了想,“我有四个办法。” 吴邪听了心里一喜,没想到王胖子这个平常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竟然提出了四个办法,连忙催促王胖子说出是哪四个办法。 王胖子虽然喜欢逗闷子,可是关键时刻也不拿乔,伸出大拇指直接道:“第一就是找到葛云暖,这个最保险,可是也不知道那小娘们把你家云暖带去哪儿了,话说吴邪你有没有什么和葛云暖特殊沟通的方法?不用我们去找,就能把她叫过来。” 吴邪摇摇头,他恨死小哥摇头这件事,可是轮到他也只有摇头的份,所以谁也别嫌弃谁。 王胖子掰着食指提出第二个办法,“第二个办法,咱们进这个天门看看小哥能不能受到刺激,想起来出去的路。” 闷油瓶这时候说话了,“这个办法行不通,我最后是进了一个墓道闻到一阵异香晕倒了,醒来以后就是在医院。” 好嘛,感情闷油瓶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海底墓,第二个办法彻底pass。王胖子掰着中指讲出第三个办法,“还是进入这个天门,小哥之前不是说进入天门的路是往上走的吗?我算了一下,咱们现在大概是在海底三十几米的地方,往上走的路应该有个六七八米,再加上模型墓室的高度,起码应该有个六七米 分卷阅读43 。这个墓室顶距离海面应该也就十五六七米,咱们在那个墓顶打个盗洞出去,憋口气就能窜出海面。”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那第四个呢?” “第四个自然就是回到之前的耳室咯,我看那个电梯房子来回变换挺快的,咱们在外面多等一等,怎么也能把放着我们氧气瓶的耳室等回来。” 离开 吴邪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那个模型墓室看一看,也许三叔就在里面呢,就算找不到三叔可能葛云暖在呢。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明他们是按照二十年前和考古队同样的方法找到的门竟然不是生门,而是死门。小哥觉得应该是有人把生门的记号变成了死门,所以才会这样。 幸好死门也不是彻底的死路,吴邪她们顺着两面不断靠近的幕墙往上爬,幕墙没有紧贴着天花板,反而给他们出了半米的空隙爬行。更幸运的是这上面还有前人挖的盗洞,也不知道是谁挖的,毕竟按照闷油瓶的说法,他们那时候走的是生门,直接就进了模型墓室。很可能这个海底墓除了考古队的人曾进来过,也有其他的人也进来过,这盗洞就是那个人挖的。 吴邪还在猜测这个盗洞是谁挖的,下一刻一行血字就告诉了他答案。上面说吴三省迫害解连环,他在这里血书为证。当吴邪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呆了一呆,在他的印象中,虽然三叔江湖气重,可是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可是这一行血字又做不得假。吴邪心里一团乱,小哥和胖子也看到了这些字,在盗墓这一行里,杀人越货是常见的事情,因此接受度比吴邪好很多。后来闷油瓶又提到三叔在七星鲁王宫的时候就不对劲了,三叔单独行动的时候在主墓室那里偷偷打了一个盗洞,调换了那封镶金的帛书。 闷油瓶的话更让吴邪迷惑,一时分不清真假。三叔说是闷油瓶调换的,闷油瓶又说是三叔换的,让吴邪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只觉得一个又一个谜团把他包围住。几人在这个盗洞休息了一会儿,打算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痛苦喊叫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这次进这个墓室的只有他们五个人,他们三个都在这里,阿宁和葛云暖是女孩子,那这个男人的声音是谁的?吴邪便觉得会不会是三叔他们,听着声音他们很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当下便道:“我们赶紧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喊声自然是那个三头怪发出来的,不过不是葛云暖打的,而是他们自己内讧了。因为之前那个邪气的头说另外两个头管不着他,一下子惹了众怒,刚开始还是互相打嘴炮,吵着吵着火气上来就互殴起来。这个揪那个的头发,那个扇另外一个嘴巴子。“然后可能是因为头重脚轻的原因,(毕竟三个脑袋六个胳膊,却只有两条腿撑着)他们打着打着就摔倒在地上。 当吴邪他们几个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一个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穿一条破烂绸缎裤子、三头六臂的怪物,像小孩大家一样满地打滚地自己打自己,而阿宁和葛云暖安安稳稳的在一边看戏。吴邪开口问道:“这、这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王胖子觉得吴邪这个问题问的不合时宜,这怪物打架关他们什么事?下斗找明器不是看怪物打架,“虽然吴邪你这问题挺搞笑,但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 “他们自己意见不统一,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葛云暖也纳闷呢,这个怪物出现在她们面前是做什么的呀?难道就是表演打架给他们看吗? 王胖子悟了,“精分怪啊?” “这个地方怪物好多啊,吴邪你们遇到什么没有?” 吴邪摇摇头,“怪物?什么怪物?” 然后葛云暖把她遇到的东西讲了一遍,招来王胖子的吐槽,“海猴子和禁婆我们之前见过,后来这个人身蜈蚣尾巴,三头六臂,这海底墓是上演怪物世界吗?” 吴邪看阿宁和葛云暖什么事情也没有,松了一口气,“我们没遇上什么怪物,倒是碰到不少机关。”然后也讲了一遍自己的经历。 王胖子走到葛云暖身边问她,“妹子,你们在这里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没?” 葛云暖摇摇头,王胖子的脸有点黑,“真的假的?这么大手笔的海底墓就没啥好东西?”他们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耳室里的瓷器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回去能不能看到那个耳室。 葛云暖对那个三头怪扬了扬下巴,“这墓里这种东西挺多的,他们关在别的地方没过来。” “没兴趣。”王胖子翻了一个白眼,“这什么破斗啊,都没好货。” 人员都到齐了,这墓也探索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撤了,就在他们准备跨过那个打架打到浑然忘我的三头怪身边的时候,他们突然停手了,“我准你们离开了吗?” “你不是在打架吗?咱们打个商量,你看哥几个来这里一趟什么都没捞着,你就当没看见我们,咱们就此友好和谐地就此别过怎么样?”王胖子一脸友好地说道。 “不怎么样。这墓沉在水下,好不容易来个人,你们都得留下来陪我玩。”中间那个邪性的脑袋说道。 分卷阅读44 “他这人说话蛮有趣的,不要杀他。”厌世的道。 “不要整天把打打杀杀的挂在嘴上,会吓到姑娘们的。”温柔的抬手指了指葛云暖和阿宁。 葛云暖回他一句,“玩你妹玩,想让我们留下来,你先打过我再说。” “我没有妹妹。”这个三头怪关在水底下,一点都不懂现代社会的吐槽梗,那个厌世的开口道:“你要是想的的话,可以留下来做我妹妹。” “那就试试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我可是三头六臂,你有什么?” 葛云暖听到要认她做妹妹,她的年纪都不知道是这个三头怪的几倍,“我做你祖宗还差不多。” “你怎么骂人呢?不好的。”温柔的那个说道,“我不想要一个不识礼仪的人做妹妹。” 事实证明和一个有三个脑袋的打嘴炮是打不赢的,你说一句话,那边回你三句话,不如直接开打,打到他闭嘴就行,染回葛云暖凭着实力教他们做人。这三头怪看着厉害,但他只能发动物理攻击,而葛云暖学过巫术,远程魔法攻击,战斗不过几分钟就分了输赢。葛云暖没弄死他,只是把他或者说他们弄晕过去,然后葛云暖就准备捡装备。 王胖子看葛云暖在解这个东西的腰带,吃惊道:“妹子,你在干嘛?你不会饥·渴到那个……” 王胖子话没说完就被吴邪狠狠在腰上杵了一下,“云暖,你要做什么?” “胖胖,你不是一直想要值钱的东西吗?他腰带上这个装饰值钱吗?值钱的话正好给吴邪做我的伙食费。”葛云暖说这话也无所谓阿宁还在,反正她没打算一直跟着裘德考混。 吴邪没想到葛云暖惦记着这个,开口道:“我不需要你给伙食费,这东西如果有考古价值的话,” 王胖子挤开吴邪,凑近看了看这个腰带扣,“小同志,你先让我看看。纯金的嘿,刚这家伙满地打滚我竟然没看到,光看他打架去了。”然后王胖子不顾这三头六臂的可怕形象,也想去翻翻看有啥值钱货没有。对于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只有一条破裤子的货,你不能指望捡到太多装备。 看王胖子一脸失望,葛云暖把腰带扣递给他,“你帮我卖了它,钱咱们四六分。” “行,你六我四,以后还有这样的东西,再找哥哥我合作啊。”一个金腰带扣其实并不太值钱,哪怕这是个古董。但是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关键是趁此机会定下以后合作的可能,所以王胖子很欢乐地接过了葛云暖递过来的东西。 “喂,云暖。”吴邪还想再给葛云暖讲解一下考古的意义远远大于金钱,并且他不需要她交伙食费他也能养得起她。 “吴邪呀,你看胖胖辛辛苦苦下了一回斗什么都没捞着,就让他赚个辛苦钱嘛。” 王胖子也很配合地道:“就是呀吴邪,你看我下了一回斗,我这丰满的小腰都饿瘦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凭着葛云暖穿墙的能力,他们轻而易举找回了回程的必备装备——氧气瓶,自然不用像原来那样炸破墓顶逃出生天。对于葛云暖这一手,王胖子极为感叹,“这就是下斗必备队员。打得了怪,穿得了墙,拿得回丢了的装备。说不定等开棺的时候还可以和墓主人打个商量,摸东西更容易点,最最关键的是能保命。”吴邪心说那是你不知道葛云暖玉坠的副作用,对比一下他们一路几乎没什么大状况,再看阿宁一路上碰到的这些东西。 阿宁听了王胖子的话冷嗤了一声,闹得王胖子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你看我不顺眼啊?” 吴邪觉得阿宁一定是知道了云暖玉坠的事情,她也是一个受害者。“胖子,赶紧来检查一下这些氧气瓶的存量。”检查出来的结果不甚乐观,吴邪把剩余最多的那个递给阿宁,“女士优先,你拿着这个。” 王胖子对于吴邪的分法并无异议,“那吴邪你就第二存量的那个呗,胖爷我体格好。”小哥嘛,如果没什么状况,哪怕你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不一定搭理你,这一路上他就保持着沉默。 葛云暖看这情况,主动道:“不要紧的呀,如果氧气不够了,我可以拉着你们游上去的。” 王胖子呵呵笑道:“不是没这么想过,这不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要求一个女孩子拉着咱一群大老爷们,既然妹子你这么说了,一切都好办。” 等他们各自背好自己的氧气瓶,吴邪做了最后的讲话,“虽然有云暖,但为了以防万一,咱们都争取一口气冲到海面上。出发!” 一回生二回熟 自他们离开那个又深又长的盗洞,葛云暖手里拉着王胖子,王胖子底下拉着阿宁,阿宁拉着吴邪,吴邪最后拉着小哥,拉着这么一长串,鱼儿一样飞快往海面游去。 到了水面上,王胖子深吸了一口气,“葛妹子,辛苦了。”小哥还是沉默不语,四处打量了一番,“指了一个方向道:“我们的船在那个方向,赶紧走,暴风雨应该快来了。” 听了小哥的话,吴邪他们直接奋力往船那边游,反正他们上来的时 分卷阅读45 候有葛云暖拉着很轻松,这时候也并不很累,不需要休息。别看小哥瘦瘦的,他的体格最好,没一会儿就把他们拉下一大截。也别看阿宁只是一个女孩子,她排第二位把王胖子和吴邪远远丢在身后。王胖子和吴邪并肩作伴,看他们累得越游越慢,葛云暖也没主动帮他们一把。 上了船,王胖子把吴邪拉上来后,脱下氧气瓶,看着还在水里的葛云暖道:“葛妹子,你怎么不上来?在水里待上瘾了?”自从靠着葛云暖离开海底墓后,胖子就一个口一个妹子叫她。 葛云暖看着他们不说话,王胖子被她看得莫名,然后他看着甲板咦了一声,疑惑道:“甲板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可能都在船舱?”吴邪也打量了一下四周给出了一个解释。 “再怎么着也得在外面留个人吧?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王胖子说着一溜烟跑去船舱查看情况。“吴邪,你在这等葛妹子上来。” 吴邪也疑惑地看着葛云暖,对她道:“干嘛不上来,难道你真像胖子说的在水里呆上瘾了?” 葛云暖就这么静静浮在水面上,仰头看着吴邪,略带悲伤地道:“吴邪,我上不去了。” “什么意思?”吴邪愣了愣,不明白葛云暖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要吓我,难道你是需要我拉你上来?” “海底墓的阴气太重,我离不开这里了。” 吴邪沉默,垂眸想了想,轻声问她:“是像你在那个积尸洞一样的情况吗?”他记得那时候三叔说过,这个女鬼没办法离开水洞,需要借助一个人的阳气,所以盯上了他们。之后就是葛云暖技高一筹,拦下了他们的船,还用玉坠绑死了High少,他们不得不带她离开。 “是呀,我吸收了海底墓的太多阴气,外面的世界排斥我。” 吴邪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没办法离开就好。又看她表情轻松自在,也故作轻松道:“那好办,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你就是吸了我的阳气,这次你还是吸我的呗。”其实说这些话时,他心里有一点紧张,看他紧紧握住的拳头就知道了。上一次他们不知道葛云暖的底细,情况危急下他被迫给她吸了一口阳气不算什么;现在他们怎么说也很熟了,这是不是接吻?为了缓解可能暧昧的气氛,吴邪自觉仗义地道:“我说过要带你回去的,怎么也不能把你留在这里,来,把手给我。” 葛云暖看了看吴邪伸出的手,没理会他,“吴邪,这是一个很好的把我丢开的机会,这次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水鬼留住这艘船,你确信要带我回去?” 吴邪知道葛云暖在演戏,“别闹了你,快上来,我就不信你舍得你那些零食,而且你之前还给王胖子一个纯金腰带扣等着四六分成呢。快点,把手给我。” “好吧,骗不到你了。”葛云暖有点点失望,慢慢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此时天边一道美丽的火烧云,映着苍茫的大海,如同电影画面一样美,在这美丽的背景里,葛云暖猝然发力一把将吴邪拉下了船。 本来在葛云暖把她的手放到他手心的时候,吴邪还在心里幻想葛云暖的唇是不是也像她的手一样冰冷。上一次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葛云暖就已经跑开了,只唇上后知后觉地有一点冰冷。他已经准备好被葛云暖吸一口阳气了,冷不丁地地被拉下水。吴邪在水里挣扎着浮起来,葛云暖抱住他,又一次在吴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去迅速吸了一口阳气。 等他在水里找到平衡,一切都已经结束。吴邪不知道葛云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被她这样一搞什么暧昧都没了。看着葛云暖哈哈大笑很快乐的样子,吴邪没好气道:“你还笑!把我拉下水很好玩吗?” “好玩呀。” 这时候王胖子跑出来,在甲板上怎么都看不到人,听到水里有声音,扶着栏杆一看,“吴邪,你怎么又跑水里去了?” 吴邪抹了脸上一把水,答他,“水里凉快!” 葛云暖又哈哈一笑,揽着吴邪的腰一人一鬼一起窜出水面落到甲板上,到了甲板上丢下他瞬闪回了玉坠。吴邪看王胖子表情不好看,忙问:“怎么了?你怎么这幅表情?” “船上的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吴邪惊呼,“茫茫大海上人不见了?” “你也觉得挺奇怪是吧?我把这艘小破船上上下下跑了个遍,除了咱们四人一鬼,一个鬼影子也没看到。” “当初阿宁找到我,说我三叔乘坐的船也是莫名在海上失去了信号的,这片海不会有什么邪门的地方吧?” “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王胖子对空拜了拜,“不怕,咱们船上也有葛妹子这张王牌,什么鬼魅敢来放肆。” 吴邪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我也就那么一说,海底墓咱们也走了一趟,我现在怀疑我三叔可能根本没来这个地方。趁这件事发生,我正好找她问问情况。” “要我陪你一起吗?”想到阿宁也算是一个狠角色,王胖子仗义开口。 吴邪拒绝了,三叔和解连环的恩怨,还有小哥下了海底墓后莫名青春不老的身体, 分卷阅读46 这局势越发复杂。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天真,有些事情他得学会一个人面对,“不用,事关我三叔,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先检查一下船上的设备能不能用吧。” 两人兵分两路,吴邪找到阿宁,摆开谈判的架势问她:“船上的人都不见了,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什么想法,我和你一起下的海,船上的人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记不记得你找到我的时候说的话,你说我三叔的船是莫名在海上失去了消息。我三叔的船失踪还有现在船上的人失踪,你不觉得蹊跷吗?” “照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挺蹊跷的,不过你找我来干嘛呢?难不成认为我有这么大本事把一整艘船弄不见,或者把一船的人弄不见?” “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二十年前我三叔去海底墓的那支考古队发生了意外,从墓里出来以后身体就出了问题。”吴邪说到这里仔细看着阿宁,果然见到阿宁脸色有变。 “出了什么问题?我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船上的人不见了其实是你们把人都接走了吧?不然茫茫大海上他们集体跳船吗?之所以要把船上的人都弄走,是因为你怕我们出了海底墓后,身体和二十年前的考古队一样出了意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你们一起下墓,你们出意外,难道我会逃掉吗?我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吴邪冷笑一声,“为什么?你不是下了墓就把我们都甩开了吗?你一个不懂盗墓手法的人敢独自行动,敢说你事先没准备?” 虽然吴邪说的没错,可阿宁不会承认,耍赖道:“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不管阿宁抵不抵赖,吴邪依旧自顾自说着,“发现船上的人不见了,我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我就猜其实你之前是在骗我。我三叔既然知道海底墓有问题,他就不可能让我也下一次墓,所以我三叔的船在海上失踪的事情都是假的,是你为了诱·惑我来海南编的幌子,其实我三叔根本没在海底墓失踪。” “有一件事我得承认,我手里确实有海底墓的资料,所以我才敢单独行动。而我手里的资料就是你三叔给我的。” “鉴于你之前骗过我。在你没拿出切实的证据之前,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次见吴邪的时候是在七星鲁王宫,那时候的吴邪天真又无害,这才多久没见,阿宁简直不敢相信吴邪变得这么咄咄逼人,她盯着吴邪的眼睛反问,“既然你不相信,那你找我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呢?你说在海底墓身体会出问题,可你身体根本没问题啊。” “自然是找你证实一件事情,我现在确信我三叔没在这里。”如果阿宁对他没撒谎,他刚才说到他三叔没失踪的时候,阿宁就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咬死三叔就是失踪了就行。“至于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就不劳你操心了。”吴邪说完这句话,对阿宁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不给阿宁再开口的机会。 吴邪说的这些话,葛云暖在玉坠里一个字不露的全听到了,她也挺吃惊吴邪的变化。等他回了船舱到了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从玉坠里出来,拍了拍手道:“吴邪,你刚才好厉害,如今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都是跟你学的。你一个西周时期的人,对我们现代社会完全不了解,都能够从听到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那么多事情,我怎么也不能表现的太差了。”和阿宁说了那么多话,吴邪口渴的不行,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很多事情,只要心思缜密,按照逻辑就能够推测出来。” “我之前在海底墓问过阿宁,她亲口跟我承认三叔确实不在那里。” 听了葛云暖的话,吴邪被一口水呛到。他跟阿宁长篇大论地扯皮就是为了证实三叔有没有失踪这件事,谁知道葛云暖直接问,阿宁就实话告诉她了,太打击人了。“虽然成就感没有了,可是证实我三叔没失踪这件事还是值得高兴的。” 寄土特产 “之前你说的没错,照片上和闷油瓶长得很像的那个人就是闷油瓶本人。据他回忆考古队一行人进了模型墓室里的铜镜墓道,在那里他们闻到一阵异香就晕倒了,晕倒之前他隐约见到了我三叔,等他醒过来就已经在医院,并且失去了记忆。这次重进海底墓,他才回想起来。” “哇,长生不老啊?”葛云暖睁大眼睛。“我的天呐。” 吴邪抱着胳膊,面色沉重道:“我相信海底墓一定有让人身体出问题的东西,不然我三叔不会看到照片就大惊失色好像发现了什么,而且阿宁他们还因为这个把一船的人都清空了。有了这个怀疑后,我试探了一下阿宁,当我提到身体可能出问题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 葛云暖眨眨眼,“让人的身体发生变化?什么意思?不会是变得像三头六臂或者长出蜈蚣尾巴那样子吧?”想象了一下吴邪变成那样子的情况,小哥一个脑袋、胖子一个脑袋、吴邪一个脑袋,葛云暖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我完全是在瞎想,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小哥的问 分卷阅读47 题是长生不老以及失忆,我三叔就什么变化也没有,考古队的其他人至今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我猜测身体出现的变化表现是不一样的。”说到这里吴邪低咒了一声,庆幸道:“也未必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三头六臂蜈蚣尾巴什么的,所以真的要谢谢老天爷保佑我们平安出来。” “考古队的情形小哥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闷油瓶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他只仅仅是想起了在海底墓的经历。”吴邪看着葛云暖,笑笑道:“但同时我也发现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阿宁他们也不一定完全了解海底墓的情况,他们可能认为海底墓有东西可以让人的身体发生变化,甚至清空了一船的人,可实际上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还有一个问题,三叔不在海底墓,阿宁骗你进海底墓是为了什么?还有之前陈丞澄拿着帛书上门,也是为了让你进七星鲁王宫。” 关于这一点吴邪也想不明白,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裘德考想要的东西?困扰地摇了摇头,“西沙海底墓和七星鲁王宫这两个地方,一个是都出现了蛇眉铜鱼,还一个就是鲁殇王是盗墓的,汪藏海做工程的时候,也会从地底下挖出些什么东西。不然我想不出来有什么能把一个战国墓和一个明朝墓联系在一起。” 葛云暖不喜欢看吴邪的眉头越皱越紧,“喂,你不要皱眉头了嘛,皱成一个小老头了。” “那也是一个帅老头。”虽然说这玩笑话,吴邪还是松开了眉头。 由胖子掌舵,他们这搜小船在海上晃晃悠悠了几个小时候终于到达一个海岛。因为过不了多久就要有暴风雨过来,岛上都是进港避难的渔船,他们这艘只有四个不像海员的土夫子在船上也浑水摸鱼地进了港。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几人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晚饭过后,吴邪和王胖子齐齐携手敲响了小哥的门。 小哥依旧一身黑衣,开门看着他们一语不发。 “是这么回事,我和吴邪觉得咱们有必要开一个总结会议。”王胖子咳嗽了一声,他们三人各有来路,又不是固定下斗团伙,开总结会议像是在说笑。可这不是他想跟小哥约一下云顶天宫的行程,而吴邪则想再多问问海底墓和考古队的事情。虽然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可是达成了一致的结果,“咱们鲁王宫一块逃难,海底墓又重逢,同生共死就是缘分,不聊聊多可惜?” 小哥不说话,不过侧身让开了位置,让他们进去。进门口吴邪和王胖子各自找位置坐下,然后小哥就递了一张纸给他们。王胖子看那是一张草图,这种文绉绉的事情当然是交给吴邪。吴邪接过一看,那是闷油瓶结合二十年前和这次下海底墓的见闻,画出的一张古墓结构图,备注了墓室功能和墓葬用品,陪葬品里除了那些有云顶天宫线索的青花瓷瓶外,就是浮雕,壁画、镇墓兽、布置风水局用品、天宫模型之类的,总之没啥值钱东西。其中有个地方应该是个珍奇异兽坑,专门葬宠物坐骑之类的。 听吴邪这么说,王胖子想到他们看到的那个三头六臂精分怪,抖了抖自己的熊腰,“真变态!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汪藏海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别人家的阴宅都是金银珠宝堆成山,他这儿都是些什么呀,怪物!机关!” 葛云暖在玉坠里待得无聊,也跑出来听他们说话。插嘴道:“是挺奇怪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的那个有机关的甬道吗?我后来回去拿氧气瓶又碰到了,好奇之下触发了机关,结果发现那机关射出的箭矢一点都不致命,箭头碰到人可以收缩。” “你好奇心会不会太重了?”吴邪想到葛云暖平常看什么都新奇,没想到她到了古墓对一个机关也好奇,“仗着自己不会受伤就乱碰,让人说你什么好。” “我是有原因的。我和阿宁在过奇门遁甲阵的时候,我发现汪藏海在死门那边都没有安排杀招。所以我就好奇甬道那边的机关是不是也不致命,结果真的不致命哎。” 另外几人听了面面相觑,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古墓里的机关都是为了阻止盗墓贼盗墓设下的杀招,例如七星鲁王宫那个可以流出硼酸的夹层墙、七星疑棺。如果这些机关都不致命,汪藏海费那么多事建造机关吓唬人玩吗?“确实很奇怪啊。” 吴邪垂眸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我知道了,怪是怪,但是想想汪藏海的身份就又不奇怪了。” “怎么说?” “这汪藏海是堪舆家、建筑师、风水师、机关术数师,主持修建了明皇宫、明祖陵、曲靖城等大城市。这样一个奇人,他为自己修建的陵墓怎么可能是一般的阴宅,一墓一机关,炫目精巧至极,这才是他最得意的地方,金银珠宝根本不值一提。就像胖子你之前说的那样,这就是一个游乐园,一个专属于汪藏海的游乐园。” “要不说这大牛的想法就和我等屁民不一样呢,见鬼的游乐园哟。” “好了,胖子你也别灰心丧气的,咱们就当长见识了呗。”吴邪安慰了胖子,又问小哥,“你当年醒过来的疗养院在哪?” 小哥摇摇头,“不能说 分卷阅读48 。” 吴邪和葛云暖对视一眼,吴邪又道:“这二十年除了我三叔,你见过当年考古队其他人吗?” “没有。” “那你这二十年间听说过云顶天宫的事吗?”吴邪想着既然二十年前考古队都知道了云顶天宫的线索,他们出去了的话肯定也把这条消息传了出去。 “隐约听说过,有人进过长白山,但是没出来。” 王胖子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危险?” 吴邪连忙追问,“那支队伍都有些什么人?谁领头的?” 然后小哥的嘴就像河蚌一样,无论吴邪问什么都没问出来。吴邪问完轮到王胖子了,“胖爷现在不关心这个海底墓了,我就想知道云顶天宫,小哥你要去那里吗?要去的话喊我一声。”说着王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了小哥。“怎么说也一起下过两次斗了,我的能力小哥你也知道,虽然不算多厉害但绝不拖后腿。” 小哥撩起眼皮看了王胖子一眼,“那地方不好去。” “我知道,我知道,传说中的云顶天宫,肯定得多找些有本事的人不是?就是资料和装备也得提前准备起来。”王胖子觉得吴邪不大可能去,吴邪看上去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对下斗也没多大兴趣,不过想到好歹也一起下过两次斗,而且他身边还有葛云暖呢,就多嘴问了一句,“吴邪,你去不去?” 吴邪愣了一愣,“我应该不会去了,等你回来给我讲讲你在天宫里的见闻就行。” 离开小哥的房间,葛云暖暗戳戳地跟着王胖子身边,小声道:“胖胖,那条甬道上的夜明珠我抠下来两个。” 王胖子本来在打瞌睡,听了立刻精神了,瞥了一眼前面的吴邪,放低了声音问:“哪呢?” “我悄悄放你包里了,还是四六分,别忘了。”葛云暖也是不想听吴邪念叨她,所以才悄悄把夜明珠放到王胖子包里。考古是什么东西?她一个西周的女鬼表示完全不懂。 跟地下工作人员接头一样王胖子比划了一个手势,“妹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找一个好买主。”回来以后王胖子都没翻过自己的包,没想到葛妹子还塞了他两颗珠子。瞧瞧,瞧瞧,这才叫穴不走空。 走在前面的吴邪一回头,就看到葛云暖和王胖子凑在一起,他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你们干嘛呢?” “我让胖胖给我从北京寄些土特产来。”葛云暖谎话张口就来。 “啊对,我给我大妹子寄些土特产。” 吴邪不疑有他,“那胖子你知道我家地址,寄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怕我不在家没人签收。” 吴邪的保证 暴风雨刚来的时候,岛上还有电,葛云暖就抱着吴邪的笔记本一边吃零食一边追剧。结果第二天岛上停电了,吴邪说可能是大风把电线挂断了。停电的时候很无聊,王胖子去岛上的便利店买了副扑克回来,小哥不玩,就他和吴邪两个人玩着没意思,热情邀请葛云暖加入三人一起斗地主。 “胖胖你教教我。” “简单!”王胖子给葛云暖详细讲解了一下斗地主的规则,“要不要我们先让给你三局?” 葛云暖手一挥,自信表示:“不用。” 刚开始两局葛云暖对扑克牌上的数字还不是很熟悉,都输了。王胖子还以为她是不熟悉规则,葛云暖笑笑不语,再问了问吴邪那些A、2、3、王等表示的大小关系。重新开一局看着手里的牌面,信心十足地叫了地主。 王胖子看了看手里的两张王,四张A,五张顺子开口道,“我抢地主。” 吴邪看着自己手里的牌面,摇了摇头,“不抢。” “我再抢。”这一局轮到葛云暖坐庄,只要她坚持地主就是她的。 、 一轮牌打到最后,比的就是彼此的心算能力。葛云暖手里剩下一对6,王胖子手里一张牌。吴邪扔了手里的炸弹——四张4,从葛云暖手里拿来了出牌的机会,“5。” 葛云暖看王胖子出牌过程,琢磨着他手里的牌就是一张6,她必须拆牌才能不给他出牌的机会,“6.” 王胖子骂了一声,“要不起。” 吴邪喊了一声:“不是吧?胖子你一张6都要不起。” 然后轮到吴邪出牌,他知道这一局能不能赢就看他了,他看着手里一把不成对子的烂牌,只能先紧着大的出,希望云暖手里的牌也不大,可惜他手里还压着一张3,一张5。葛云暖,甩出手里最后一张牌,“压你。” 王胖子扔出手里压着的一张6,悲伤大喊,“我手里拿着王炸,竟然输了。” 葛云暖笑笑,“我就知道胖胖手里的牌大不过我。” 从这一局开始,后面几局葛云暖无论叫地主还是做农民,都是她在赢。半小时无论后王胖子悟了:“葛妹子,你是不是一直在算牌?” “是呀。”葛云暖愉快的答道。他们玩牌一局一块钱,葛云暖拿着自己赢到手的钱问吴邪, 分卷阅读49 兴致勃勃地问:“吴邪,吴邪,这些钱够我买几杯奶茶?” “一杯半。” “啊?”葛云暖极其失望,把手里的钱扔给吴邪,“我赢了那么多局,两杯奶茶都买不到,不玩了,不玩了。” 停电这些天,不能打牌,几人都穷极无聊,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聊天扯淡,一天过去聊天也嫌烦。睡觉睡多了的后果就是,今天晚上吴邪在床上翻来翻去都睡不着,看到床头挂着的玉坠,坐起来对着玉坠道:“云暖,出来陪我聊聊天呗。” “聊什么?”一阵幽绿色的光闪过,葛云暖从玉坠飘出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聊聊你吧,你那时候会骑马打猎吗?”策马狂奔是男人的浪漫,吴邪小时候看电视剧,特别喜欢古代那种秋猎活动。 葛云暖闻言笑了笑,“会呀。我父亲经常带我出去打猎,猎兔子啊、狐狸呀、鹿呀、还有大雁什么的。我记得狐狸特别狡猾,猎它最难,一定要很有耐心,我还记得烤鹿肉的味道特别香,我最喜欢的就是烤鹿肉了。吴邪,回去以后我想吃烤鹿肉,可以吗?” 吴邪黑线,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吃上去?“你整天吃个不停,嘴巴不会累吗?” “鬼是不会累的。” “那你不会有吃腻了的时候吗?” “怎么可能,谁会吃东西吃腻了?”葛云暖觉得吴邪在说笑,西周的时候人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吃腻。 “我小时候吃火腿肠吃伤了,现在一吃火腿肠就觉得恶心。” “我不管,我就要吃烤鹿肉。”葛云暖可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比如她现在想吃烤鹿肉就要吃烤鹿肉,“不止烤鹿肉,我还要吃清蒸武昌鱼、法式牛排,七分熟,金枪鱼寿司、松鼠桂鱼、八宝如意饭,罗宋汤、戚风蛋糕、咖喱鸡块、意面冰淇淋、过桥米线。” “你在裘德考那是不是光吃东西了?”吴邪听她报的这些菜名中国菜外国菜都有,肯定是在裘德考那学到的。 “怎么?你嫌我吃得多?”葛云暖眯着眼反问吴邪,仿佛只要他稍微露出嫌弃的意思,就要让他好看。“我当初被陈丞澄带走,可都是你的错,你没理由嫌弃我。” 吴邪被葛云暖这无理取闹的态度惊呆了,“为什么又是我的错?” “你从来没告诉我有电棒这种东西,害我一点警惕都没有,否则陈丞澄怎么可能带走我?” 吴邪趴在枕头上反思,他确实是没告诉过葛云暖电棒这种东西,可是他那时候也从没想到会有人用电棒对付她啊。葛云暖还在进一步强调她现在的身份,“吴邪,你要记住,我是鬼,和你们人类不一样,你们怕的东西我不一定怕,你们不怕的东西或许对我伤害很大的,雷火之物克阴邪。” “好吧,确实是我的错,等回了杭州,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作为男人要明白一个道理,女生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不要分辩,分辩就是狡辩,直接承认错误对双方都好。 “我就知道吴邪哥哥最好啦。” “是啊,你都喊我哥哥了能不好吗?”吴邪长叹一声翻身躺在床上,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睡不着和葛云暖聊聊天而已,怎么变成他钱包大出血了。“云暖,你见过裘德考,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外表很……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葛云暖皱眉思考,“很、很绅士的人,内里狡猾贪婪,油嘴滑舌,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我听他说话的时候,心情总是挺不错的。” “既然这样你还跟我回来干嘛?”吴邪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我嘴笨,最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裘德考想让我替他做事,他想得美。”葛云暖撇撇嘴,继续道:“而且他并不相信我,我没兴趣整天陪他客套演戏,虚伪的好听话听多了也会反胃的。至于吴邪你嘛,只要跟着你有东西吃就可以了,我还可以上交伙食费。” “放心,饿不着你。我说过的话说到做到,我保证。”吴邪笑着保证,他想葛云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聪明冷静屡次救了他,有时候又像一个小孩子,撒娇演戏胡搅蛮缠。可是无论她是什么样的,吴邪知道她不会伤害他。这又让吴邪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不会伤害他呢? 葛云暖是什么样的人?她活着的时候是诸侯之女,是巫师的得意弟子,被师父评价为百年内最有天赋之人,那时候的她年少有为而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三千多年过去,她再高的心气儿也磨平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她现在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离开积尸洞的时候葛云暖就有准备卷入这个世界的种种是非,毕竟会去她长眠的地方的人岂会是一般老百姓?果不其然,她前脚刚出来后脚就被他们带去了一个古墓,在古墓的时候,她稍稍表现了一点自己的能力,并释放了善意,就是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并非没有价值。谁知道她遇到吴邪这样单纯的小白兔,不要求她做什么就有供奉,简直是意外之喜。做人要惜福,做鬼也一样的道理,所以她一定要珍惜这个惊喜。其实鬼也要 分卷阅读50 过日子的嘛,过日子就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闲暇的时候逗逗吴邪,和他演演戏蛮有趣的,对于一个鬼来说这样的日子可以了,名利富贵死过一次后就知道全是浮云。 看着吴邪那么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一个盗墓世家怎么养出这么单纯可爱的小白兔?葛云暖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你骗他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并不!吴邪怎么就弄不明白她是一个鬼呢?一个鬼需要他的保证吗?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如果吴邪不给,她威逼利诱、利益交换总会得到。可惜她百般谋算都没使出来,吴邪没给她这个机会。被人这样关心挂念的滋味如何?葛云暖品了品着实不错,所以她一定要惜福。至于裘德考,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裘德考一个老外,怎么对中国的古墓那么感兴趣?他自己国家没墓地给他挖吗?” 听葛云暖如此发问,吴邪笑笑,开始给她讲解华夏文明史,“从有人类开始,曾诞生过有二十多种人类文明,在历史长河中,因为战争或者自然灾害或者自身等种种原因,很多文明例如爱斯基摩文明、游牧文明等都消失或者断绝了,只有华夏文明历经几千年传承未曾中断,这是世界上其他文明不可比的,所以华夏文明在那些老外眼里格外的古老神秘。” “这么厉害!”葛云暖目瞪口呆,她那个时代哪里有什么华夏文明、爱斯基摩文明,所有人想的都是吃饱穿暖,打仗也是为了抢夺资源。她是巫师,自然了解一种文化要几千年不断传承是何等困难。 “当然厉害,此生不悔入华夏,来生还生种花家。”吴邪拄着脑袋想起看过的一部动漫,笑着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虽然生在盗墓世家,可是却立志保护文物。” 红鸾星动 过了几天海上终于风平浪静,小岛也恢复航班,吴邪和王胖子商量一起买票,去找闷油瓶的时候,他已经退了房不知去向。王胖子抱怨,“上一次在七星鲁王宫也是,总是不告而别。” “算了,我们买自己的票就行。”买了票,临行前吴邪特别贴心的给葛云暖带了满满一大包岛上的土特产,高兴的葛云暖一路上都在哼歌,吴邪听着是诗经里的古调,曲调散漫如同田野上的一阵风。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 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在鬼船上发现的那本笔记本,上面记录了考古队成员的名字。回了杭州后,吴邪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人的痕迹。考古队有当年老九门的后人,也有一些政府安排的专业人员。一方面联系解雨臣看他是否知道考古队的去向,一方面调查那些非老九门的人,结果当真让他找到些什么。曾有一个代号海岛701的人在网上发布寻人消息,寻的正是考古队的那些人。吴邪联合High少深入调查,发现海岛701是一个叫肖彧的人,如今自己开科技公司做老板,年少有成的模板。 和人打交道就不用葛云暖出面了,免得吓到人家。王胖子说到做到,回到北京后便给她寄了一大箱子的北京特产,吴邪签收了后,难免告诫她,“你悠着点。虽然你是鬼,但是零食吃多了未必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知道了。”葛云暖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并没有当回事。零食吃着《八号当铺》刷着,极为痛快。然后她看着吴邪和High少每天早出晚归的,一脸疲惫数次失望而归,自己却在家里悠哉度日,不免有些亏心,便想关心他一下,“怎么你们的调查还是没进展吗?” 吴邪摇摇头,“不过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肖彧既然曾经在网上发不过寻人启事,就代表他也想知道当年的事,他现在一味拒绝我,应该是还不相信我。” High少在旁边插话道:“吴邪你想的很美,可是也要我们能见到肖彧才行啊。” “你们见不到肖彧?” High少道:“是啊,这两天我们一直都见不到他本人,在前台就被拦住了。应该是我们前两天折腾的太厉害,惹人烦了。” “那我给你卜一卦吧。”葛云暖说着问High少讨了几个硬币。 High少一边从兜里拿出钱包,一边怀疑地看着葛云暖,“会不会太迷信了,可以吗?” “放心放心,我算卦很灵验的。”葛云暖接过硬币,一一抚摸观看,然后拢在手心摇了摇洒在桌上。 吴邪看葛云暖扔硬币,好奇地问:“占卜不是要用龟壳铜钱蓍草之类的吗?钢镚儿可以啊?” “可以可以。这种小卦不讲究太多。”葛云暖查看卦象,解释道:“雷水解,震上坎下,利西南,行十五里,可遇肖彧。”葛云暖收起硬币也不换给High少,“这几个硬币就算是我的卦资了,以后你们有什么困惑的事情,或者做了什么梦都可以来找我。占卜解梦我都行的。” 第二天,吴邪和High少两人将信将疑地开车往西南方向走了十五里的路程,发现竟然是一个医院,两人在医院转来转去没见到肖彧,High少顶着太阳,“咱们都在 分卷阅读51 这转了两个小时了,会不会葛云暖的卦象不对啊,我怎么都觉得算卦这种事情太扯了。” “可能时机未到。”吴邪知道葛云暖曾是巫师,巫师怎么可能不会占卜,“咱们再等等。” 两人又等了半小时,High少突然喊道:“来了来了,那辆是黑色奥迪Q3就是肖彧的车,我记得他车牌号,这卦还真灵啊,我回去就让她帮我算算桃花运。” 这一次见到肖彧,吴邪和High少终于打动他,得到了当年考古队一员——肖达也就是肖彧的父亲的信息以及一些三叔这些年寻找考古队的资料。原来当年肖达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下墓,后来考古队全员出现意外消失,肖达一直很愧疚,而三叔前些年也和肖达有联系,两人一直为找到当年考古队的消息而努力。 考古队失踪是肯定的,不然三叔也不会挂念陈文锦姑姑这么多年。原来在海底墓的时候,闷油瓶说他在铜镜墓道闻到异香晕倒前见到了三叔,吴邪就以为是三叔把考古队的人带出了海底墓,后来考古队的人身体发生变化才消失的。此时却从肖彧这里了解到三叔从海底墓出来后也在找当年考古队的消息。那么有两个疑问,一个就是当年把考古队带出海底墓的人是谁,闷油瓶在晕倒前看到的究竟是三叔还是他看错了。 见过肖彧后,吴邪和开始联系解雨臣。电话里解雨臣对于吴邪执意调查蛇眉铜鱼的事情很不解,“在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之前,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这条鱼这么好奇吗?” 吴邪愣了愣,被解雨臣这么问,他才想起当初之所以很好奇蛇眉铜鱼是因为陈丞澄。那时他刚从紫金匣里拿出蛇眉铜鱼,并不特别在意,是陈丞澄见到后十分震惊的表示曾在她姑姑的笔记里曾看到过蛇眉铜鱼,并且十分想从三叔那里询问一些有关蛇眉铜鱼的消息。后来他们才有了北京之行,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裘德考的圈套。 吴邪把那张考古队的老照片扫描发给解雨臣,“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三叔,我三叔自从看到这张照片后就失踪了,我想找到他。一个是我自己,裘德考盯上我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费心思的地方,我想掌握主动权。” 听了吴邪的理由,解雨臣回答他,“吴邪,三叔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应该知道他在圈子里的名气,就算他暂时消失了,也不代表他会有事。倒是裘德考盯上你这件事,很奇怪。从上次在你身边看到假的陈丞澄后,我就让人调查了,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你要小心。” “我知道,我会小心。前一阵子我去了一趟西沙的海底墓,就是裘德考的人骗我过去的,他们说我三叔去了那里,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提到西沙海底墓,吴邪想到在盗洞看到的那一行血字,不由对解雨臣极为愧疚。 “什么?”解雨臣听了吴邪的话极为吃惊,“你竟然去了西沙的海底墓?” 吴邪听解雨臣变了语气,不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就买票去杭州找你,等见面了细说。”然后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解雨臣就到了杭州,在吴邪和High少的公寓里,High少正在缠着葛云暖,让她帮忙给算一卦,看看他桃花运在哪里。 葛云暖逗他,“不用算,我也就可以告诉你。” High少有点点害羞和兴奋,忙问:“在哪儿?” “于戌亥之时,南行五里,桃花朵朵。” High少听了不疑有他,不懂的问,“吴邪,这个戌亥之时是什么时候?” 吴邪告诉他是晚上七点到十一点之间,High少低头看手表,正是晚上八点半,连忙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吴邪看葛云暖根本不卜卦,怀疑地看着葛云暖,“真的有桃花运吗?” “当然有了,南行五里恰是红灯区。” 红、红灯区?吴邪黑线,“你干嘛这么逗他?” 葛云暖毫不愧疚的表示,“他问我桃花运,可是我看他红鸾星稳如泰山,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好骗骗他咯。” 果然真相更残忍一点。吴邪看High少换了一身很精神的衣服,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啫喱水的味道,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又听到葛云暖道:“倒是你是不是最近有遇到什么漂亮小姐姐?” “我怎么了?难道你看我红鸾星动了?” “嗯呢,星光闪烁,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吴邪不以为意,否认道:“别扯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忙得团团转,哪里认识什么漂亮小姐姐。我最近接触的最多的异性就是你了,还和我种族不同。” “我不会看错的呀。”葛云暖对吴邪怀疑自己的能力很不服气,突然想起一个人,“不会是那个阿宁吧?我记得在七星鲁王宫的时候你就挺照顾她的,她的腿受了伤爬蛇柏不方便,是你一路把她拉上去的,在海底墓的时候你把氧气量最多的氧气瓶给了她。” 葛云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而吴邪越听她说越黑线,“我那是 分卷阅读52 绅士好不好?作为一个男人,照顾受伤的女孩子是应该的。” 葛云暖觉得他在狡辩,“怎么不见你这么照顾我啊?” “我还不够照顾你啊?你吃的这些东西不是我给你买的?” 葛云暖强调真相,“这是胖胖寄给我的。” “胖……”吴邪刚想反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那胖子给你寄零食之前,不是我给你买的?你每天一杯的奶茶哪里来的?不是我买的?” “这些也没花多少钱嘛,我不是说会给你伙食费的吗?”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吴邪猜应该是解雨臣来了,一边去开门一边用食指指着葛云暖道:“有客人来了,我懒得理你,你现在回避一下。” 葛云暖背对着吴邪做了一个鬼脸,心道等你姻缘来了,看你相不相信我的话。 初步探秘 解雨臣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干练的手下。吴邪开门让他们进来,见到这阵仗,心想自己这小公寓可住不下他们,等着还得把他们带去附近的酒店。 进门后解雨臣四下看了看,很干净很整齐,和现代很多年轻人房间的摆设差不多,一点都不像一个盗墓世家后人住的地方。 “随便坐,你大老远从北京跑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吴邪一边沏茶一边招呼他们, 解雨臣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闻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对吴邪道:“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 “什么东西?”吴邪把沏好的茶一一放下,接过解雨臣递给他的木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一个六角青铜铃铛。在看到东西的一瞬间不由捏紧木盒,生怕自己手一抖就让这个铃铛发出声音,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似看出吴邪的紧张,解雨臣安慰他道:“放心,这个是个哑铃,里面塞了松香,不会响。” “哑的?”吴邪试着把铃铛拿出来小心地摇了摇,果然不会响。“这玩意挺邪性的,你哪儿来的?” “你果然认识这东西。你去过的七星鲁王宫和海底墓是不是也有这种青铜铃出现?” “是,七星鲁王宫是积尸洞的尸蟞身上。海底墓是在一颗珊瑚树,上面挂了上千个这种铃铛。你还没说你这个铃铛哪里来的,难道也是海底墓?” “不是海底墓,我来这里也不光为了给你看这个铃铛,更重要的是给你一个忠告。”解雨臣看吴邪皱起了眉头,笑了笑,“我知道我这么说的话你肯定不相信我,那我就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如果一个人突然跑过来说给你一个忠告,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吴邪也不是那种别人不让他做他非得去做的毛头小伙子,只是道:“你说。” 然后解雨臣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准备讲故事,“当初老九门曾经有过一次联合行动,可以算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盗墓行动,那次行动让老九门伤亡惨重,从此一蹶不振,权且把这一次盗墓活动称为第一代。” “第一代?难道还有第二代第三代?”那次老九门的倒斗活动三叔曾经跟他说过,三叔还说那次活动结束后,爷爷勒令后人不许再从事相关活动,可是很显然三叔并没有听爷爷的话。 “是。第一代活动失败了,很显然他没有死心,他再次拉着老九门的后人入局,你发给我的老照片上的那支考古队就是第二代,考古队失踪了,这证明第二代活动也失败了。所以他开启了第三代计划,你就是第三代之一,你自己不是也有感觉吗?” 吴邪点点头,他确实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他是谁?那支去西沙的考古队难道不是简单的考古活动?接二连三的失败为什么还不放弃?蛇眉铜鱼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问的我都不能告诉你。你也别急,不告诉你这些事情是为你好,当初三叔让你来北京也是吃定了奶奶不会告诉你。” 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吴邪却觉得谜团更多了。这种别人都知道但就瞒着他一个人的感觉太坏了,尤其是解连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情况下。“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我是解家的当家,我知道这些事情不奇怪。”解连环瞥了吴邪一眼,他为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懊恼,殊不知自己却在羡慕他不知其中隐秘。同样的年纪,他可以活的那么轻松,而他却背负起这些沉重的秘密和责任,“而你一直被你家人保护着,就是为了不让你掺和到这件事里面。” “可是现在他们盯上我了。”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奶奶在见到你手里的蛇眉铜鱼的时候就知道你也许已经被拉入局了,我们针对你展开了调查,可是你的背景很清白,七星鲁王宫甚至是第一次下墓,所以我们猜也许是一个巧合。可是你还去了西沙海底墓之后,我就知道他们是要拉你入局了,吴邪你不要上他们的当,掺和进这件事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而蛇眉铜鱼正是解开背后秘密的工具。你手里的蛇眉铜鱼能脱手就脱手,总之不要再拿在自己手里。” 分卷阅读53 “如果我给你呢?”吴邪试探着说,他不知道解雨臣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他只是为了套出自己手里的蛇眉铜鱼呢? 解雨臣摇摇头,“我们的目标不是蛇眉铜鱼。” “可是当初拍卖会上就有一个蛇眉铜鱼,霍奶奶把它拍了下来。” “那个是假的,只是为了引别人入局。” “蛇眉铜鱼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去了七星鲁王宫和西沙海底墓后,你就确认我被人盯上了。” “你的好奇心还真重。”解雨臣笑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茶,说了太多话他嗓子都干了,“这个告诉你也没什么,好让你有一个防备。第一代老九门的活动发掘出了一批古籍帛书,那些帛书用一种很隐秘的密码书写。老九门在那次活动后就四分五裂了,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些帛书上记载了什么,但看你的经历以及我所掌握的信息我大致猜到了。” “是墓葬地址?”吴邪想到了七星鲁王宫的那张帛书残片。 “没错。”解雨臣点点头,“他解开了帛书的密码,然后开启的第二代计划就是针对帛书上的墓葬地址进行探索,很显然第二代计划并没有把帛书上的墓葬都探索完,否则你不会从七星鲁王宫里拿到那枚蛇眉铜鱼。青铜铃铛和蛇眉铜鱼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清楚,只是分析发现有蛇眉铜鱼的地方就有青铜铃铛,所以你如果看到有人手里拿着这个青铜铃铛的话,你要小心那些人,那些人必然有意或者无意地卷入了第三代计划。” “你呢?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听了解雨臣的话,吴邪想到了他一开始就给他看的铃铛。 “我?”解雨臣眯了眯眼,评价自己道:“我可能是一个探秘者和终结者,如果能终结的话。” 后来解雨臣带着他的人走了,在给吴邪解惑但留了更多谜团之后。他说的那些话葛云暖都听到了,看到吴邪坐在沙发上沉思,开口问道:“你被人盯上会不会和我有关系?陈丞澄知道我的存在,然后裘德考就知道了,背后的那个人看样子和裘德考有某种牵连,否则裘德考一个老外怎么会掺和进这种事情?” 虽然葛云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吴邪还是否认道:“和你没关系。我遇到你是在去七星鲁王宫的时候,可我去七星鲁王宫之前就已经被他们下圈套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有权有势。”吴邪冷笑了一下,他接连被幕后人套路,而且在听了解雨臣说参与第一代第二代计划的人都不得善终后,还启动了第三代计划,他对幕后人充满了恶感。“这个人极其的有权有势才能接连开展这么庞大又极费钱的计划,可是随着第一代第二代计划失败,他想要展开第三代计划越来越困难。” 吴邪说罢,拿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王胖子也曾出现在七星鲁王宫和西沙海底墓这两个地方,还和小哥约了去云顶天宫。王胖子很明显是一个江湖气很重、拿钱办事的人,这种人是最容易、也是最难控制的。吴邪需要和他确认一下他是怎么去那两个古墓的。也许王胖子也是第三代计划里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幕后人的目的就值得商榷了。 王胖子的电话很快就通了,“小吴同志,有什么事找我啊?聊天打屁我胖爷奉陪。” “有正经事,我想问一下你从哪里知道七星鲁王宫和海底墓的消息的?” “不是,你问这干嘛?”王胖子变了声音,不复之前的油腔滑调,“要说你就是一个愣头青,道上的规矩是不兴问这些的,也就是胖爷我不跟你生气,要换个人你打量打量。” “胖子,我真有正经事,这两个暮的消息是不是同一个人告诉你的?” “还真不是,你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胖爷我吃饭的渠道。咱这交情可扛不住你再问下去了啊。” “行,我不问了,有什么消息咱们再联系。” “别介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问这些?”王胖子怕吴邪挂了电话,连忙问道。 “和我三叔失踪的事情有关系,我不是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吗?这两个墓是我着重调查地方。既然你不方便说,那等我这边有其他消息了再联系你,还有如果你要下地的话,方便告诉我的话就告诉我一声。” 挂断电话,吴邪知道是他想的天真了,平白无故就去问王胖子,他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看吴邪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葛云暖安慰他,“别急,幕后人迟早会有下一步行动,咱们只要以以静制动就行。” 好卦象 惹不起背后的人,吴邪起码躲得起,可是他担心已经在局中的三叔。原来他并不十分担心他三叔的,就像解雨臣说的那样,他三叔毕竟是老江湖了,这段时间说不定跑到哪个信号不好的山旮旯去,所以才没有消息。可是在听了解雨臣的话后,吴邪却觉得他三叔不是普通的失去消息,而是在想办法对付幕后人去了。那幕后人影响力那么大,他三叔斗得过吗? 在这种忧心中,吴邪让葛云暖给他算了一卦。葛云暖问了他八字,仔仔细细给他算了一 分卷阅读54 卦。“好卦象。” 任谁听到自己命好,都会高兴。“怎么好法?” “你前半生顺遂后半生安乐,壮年遇坎坷,万万幸得遇贵人逢凶化吉。度过此劫后桃花艳艳遇到佳人,夫妻和谐儿孙绕膝,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好命格。” 卦象出来后,吴邪听了极满意,可葛云暖却皱着眉,“奇怪。我明明看着你红鸾星动了,怎么姻缘那么晚?” “现代人晚婚晚育,结婚晚很正常。”吴邪不在意的表示,有了葛云暖这一卦他放心很多,索性一拍桌子,“干了。”也许是盗墓世家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狠劲儿,吴邪看着是一个小白兔,可是遇到事情他更喜欢掌握主动权。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吴邪立刻行动起来。这些天他一直翻看肖彧给他的那些资料的时候,期望能找到些有用的消息,这些资料纷乱驳杂,海底墓的资料、鬼玺的传说、蛇眉铜鱼的由来、青铜铃铛的考古等等,其中有一份关于资料引起了吴邪的注意。这份资料上说三叔盘口的一个小伙计和人去秦岭夹喇嘛的时候带出了一个青铜铃铛,引起了三叔的注意。三叔问过那人后知道那是一个已经灭绝的古族祭祀的地方,什么朝代不清楚,但推测不会晚于商周。那个地方有一个极为高大的青铜树,比目前已知的世界上最大的树木还要高大。 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吴邪的头有点晕。世界上最大的树是位于美国加州红杉国家公园,是一棵叫作雪曼将军树的巨型杉树,大约有二十层楼那么高。一颗比二十层楼还高的青铜树,这怎么可能呢?先别说古时候铸造工艺问题,就是用料也是难以估计的巨大。除非亲眼见到,否则他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一棵青铜巨树。 吴邪继续翻看资料,说秦岭那地方在古时候曾有一个叫厍国又名蛇国的古国,那个国家大概存在于西周早期到中期这段时间,曾经繁荣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灭亡了,所以关于这个国家的资料一页纸都不到。资料上说蛇国以双身人面蛇为图腾,祭祀蛇神树,传说这种树只要供奉鲜血,就可以满足祭祀者的任何愿望。 “云暖,云暖。”吴邪放下手里的资料喊道,既然这个国家存在于西周时期,和葛云暖是同一个朝代,她可能知道些没被历史所记载的东西。 “喊我干嘛?”葛云暖端着一盘葡萄从吴邪的屋子里出来。 “你知道厍国?”吴邪看葛云暖的眼神有些迷茫,想到可能名字或者发音不一样,又道:“是一个信奉双身人面蛇和蛇神树的国家。”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葛云暖皱皱眉,脸上表现出极度一种厌恶的表情。 “你知道那个国家?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你在调查的事情和那个地方有关?三千多年过去了,有什么好问的。”葛云暖的眉头依然紧皱着,不是很想回答。 吴邪便把资料上蛇国和青铜铃铛的事情说了一下,结果葛云暖好像听到了某种不可置信的噩耗,脸色变得很差,双眼呆愣无神,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不,不会的。” 吴邪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由担心大喊道:“云暖?云暖?你怎么了?”可是葛云暖一直没反应,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她才抬头对吴邪道:“你之前问邪魔之国的事情是不是?” “这个稍后再说,你刚才怎么了?我一直喊你都没反应,吓死我了。”现在葛云暖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一个硬贴上来的女鬼那么简单,她是他的朋友,是重要的人。相比起知道蛇国的事情,他更担心她。 “我没事,只是刚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葛云暖摇摇头,回过神后她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好像她勃然变色是吴邪的幻觉一样。“那个国家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他们不停的杀人杀人杀人。先是征战周边的部落,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远不至于被人称为邪魔。可是他们杀完了周边部落的俘虏后,就杀自己国家的奴隶,奴隶杀完了,杀平民,杀到只剩下贵族,这个曾经极强盛的国家昙花一现般的灭亡了。” 吴邪看她强行转换话题,那她之前想起的应该是很不好的事情吧,既然她不想说那他就不问,顺着她的话题道:“他们为什么要不停的杀人?这个蛇国简直是自杀式灭亡。” “祭祀,用鲜血祭祀,那群疯子靠着祭祀生存,当他们没有鲜血祭祀的时候,国家也就到了灭亡的时候。” 吴邪难以理解这个国家存在的方式,“一个国家的存在不是应该靠生产发展吗?怎么会是祭祀?” “谁知道呢?”葛云暖冷笑一声,“那群疯子不耕种不打猎,整天想着祭祀,灭亡了也是活该。”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桌子上青铜铃铛的图片,对吴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青铜铃铛应该就是出自这里。这种铃铛实际上是一种法器,用法力催动可以让人陷入幻觉。” “法、法器?”吴邪有点结巴,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被这种铃铛摧残的痛苦。难怪那么厉害,原来是法器吗? “我说过这是一个末法时代,在我那个年代人类是可以通过修行使用法术的,但是现在不行了,天地灵 分卷阅读55 气已经枯竭,这铃铛也就失去了它原来的作用,响起来只会让人头晕脑胀。”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是巫师,你应该也会法术吧?那你岂不是也会用这种铃铛?”如果她会用的话,在积尸洞的时候她没把这铃铛用到他们身上,已经算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葛云暖闻言坏笑着问他:“我会呀,想尝试一下吗?我昨天见到解雨臣那里有一个这种铃铛的,我可以给你编织一个如梦如幻的幻境。” 吴邪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一个新世界无产阶级好青年就不体验这种玄幻的东西了。” 从葛云暖那里了解到蛇国的信息后,吴邪继续琢磨手里这份从肖彧那里得来的资料。他现在并不相信肖彧,在搞清楚幕后人的目的之前,他甚至不敢相信解雨臣。他手里的这份资料当真是三叔收集放到肖彧的父亲肖达那边的吗?还是幕后人借肖彧的手送到他手里。资料里的秦岭是一个新出现的地方,难道幕后人给他设下的第三个圈套是在那里?如果是这样的话,王胖子和小哥有八成可能也去那里。 有了这个推测,吴邪立刻给王胖子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很快响起王胖子那特有的混不吝的声音:“我说小吴同志,你最近找胖爷的频率有点儿频繁啊,又什么事啊?” “胖子,最近有活儿没有?” “没啊,最近在家里养膘呢,顺便和以前的老情人联系联系感情,一段时间不见真TM热情,差点儿把胖爷我榨干了,不过还是我技高一筹。” “行吧,知道胖子你日子过得滋润,你要是有去秦岭的活儿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听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胖子立刻道:“哟呵,我听你这话音儿,难不成秦岭那边有盘子踩?” “是有点儿消息,不过还不确定,那地方好像挺邪门的。” “能有咱去西沙那一趟邪门?” “任你再见多识广,能有这个世界隐藏的奇人异事和意外多吗?” “那倒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对于这点儿王胖子极为赞同。 “所以小心谨慎没大错。行了我这边还有事情,你要是有去秦岭的活儿联系我。”和王胖子再次强调了一遍后,吴邪挂断电话,看了看躺在摇椅上放空自己的葛云暖,自从她听说了秦岭蛇国的事情后就一直不对劲。 往常吃饭时间到了葛云暖比谁都积极,他在厨房做饭她就在一边打转,问这个是什么东西问那个为什么那么香。结果昨天他晚饭都做好了,她还在像现在这样发呆。“云暖,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我未必能帮你什么,但说出来或许会好一些。” 葛云暖虽然在发呆,可是她一直能听到吴邪在说什么,他刚才和王胖子的电话也听到了。闻言叹了口气,“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看吴邪很关切地看着她,葛云暖想了想说出来让他放心一下也好,反正她不想说的部分她不说就是了。“你在遇到我的地方不是也看到了这么一个青铜铃铛吗?我一直不知道那铃铛哪里来的,昨天听你说了才知道原来和那群疯子有关系,有点接受不了,现在没事了。你跟胖子说什么秦岭,难道那个邪魔之国就在秦岭吗?” 吴邪点了点头,“山东鲁王宫、西沙海底墓、秦岭蛇国遗址还有长白山的云顶天宫,这些地方跨域这么大,时代也各不相同,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这些地方联系起来的。” “邪魔之国除了弑杀也极其排外,我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如果你要去那里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 “我不怕,你不是给我算过一卦吗?得遇贵人逢凶化吉,后半生安乐。你救了我两次了,也许你就是我的贵人呢。” 葛云暖翻了一个白眼。“吴邪,你又搞不清楚了,我是鬼,你的贵人可是一个人。” 去秦岭 王胖子本来并没有把吴邪的话放在心上,或许秦岭那边有什么古墓油斗的盘子,吴邪盗墓世家出身,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如果有人要那地方,也不一定找他王胖子一起夹喇嘛。可是过了几天竟然真的有人拿着一个秦岭的活儿问他要不要去,价码开的挺大,王胖子立刻觉得不对味儿了。为什么吴邪知道会有一个去秦岭的活儿找他,他还说秦岭的活儿邪门,吴邪难不成有什么内幕消息? “喂,胖子。”吴邪很快接起王胖子的电话。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料事如神了?真TM的有一个去秦岭的活儿找上胖爷我了。难道这活儿有什么古怪?” “什么料事如神,就是有一些自己的消息。你去秦岭我也去,等见了面咱们再细聊。” “行,咱们秦岭汇合。”和王胖子约了一个地方,吴邪挂断电话后又联系了肖彧,告诉他自己要去秦岭的事情。 “什么?你要去秦岭?”肖彧在电话那头道:“三叔曾去过那里了,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你去那里干嘛?” 吴邪听了疑惑,难道肖彧不是幕后人安排接近他的 分卷阅读56 ?三叔去过秦岭现在王胖子也要去秦岭,那么秦岭肯定有什么东西,三叔什么也没发现要么是幕后人捷足先登,要么是三叔有什么收获却谁都没说。“去一遭才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和我朋友一起去,互相之间有照应,我三叔有没有说过他去秦岭找什么?” “好像是找什么丹药,那古墓里的丹药多少年了,也不能吃啊,不知道找那玩意儿干嘛。” “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见识一下古墓的的风景?”吴邪试探着问道,就算肖彧想去他也会找借口推掉。 “免了免了,我总经理做着,上下班小车开着不好吗?跟你去那种深山老林吃苦头,那我太想不开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行,等我从秦岭回来再和你联系。” 挂断肖彧的电话,吴邪问葛云暖,“邪魔之国的人会炼丹吗?” 葛云暖摇摇头,“我不清楚,那群疯子特别的神秘,凡是进入他们领地的外族人从来都没出来过,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炼丹。” 管他会不会炼丹,反正都要去秦岭看一看。秦岭是中华第一龙脉,这地方山高又多林子也深,因此吴邪自然不会和王胖子约在秦岭腹地,约的是陕西宝鸡的一个小县城,等胖子道了,吴邪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小哥。“嗨,闷油瓶。” “吴邪,有没有意外?没想到小哥也会来,看到他我可放心多了” “有点,你怎么联系到他的?” “哪是我联系的,是刘老板神通广大找的小哥。” 车上一个很瘦,虽然穿着黑色冲锋衣,但气质很像坐办公室的人对吴邪点点头,“从王先生那里听说了吴小三爷的名号,失敬。” “您客气,叫我吴邪就行,我、我还没下过几次斗,跟着长长见识。”吴邪寒暄了一句,坐到王胖子身边。他们开的是一辆小型载客车,车里除了王胖子口中的刘老板,还有三个人吴邪不认识,一个板寸头肌肉虬结,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一个司机在开车,体型适中看他坐姿像是练家子。吴邪表现的像个小白兔一样很友好的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那几人也在观察吴邪,见此眼中纷纷露出了轻视和疏离的意味。下斗后会遇到什么情况没人会预料到,这个人虽然人称吴小三爷,但如果他没有能力只能拖累大家,谁也不会愿意靠近这样的人。 王胖子眼中闪过诧异,伸手一把搂住吴邪的肩膀,“小三爷别怕,下斗后胖爷我罩着你。” “哎,那就多谢胖哥了。”吴邪连忙对王胖子点头致谢,彻底开启影帝模式。 一边的小哥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抱着自己的刀一语不发。 渐渐的路越来越难走,山路不适合开车,他们几个把行李分了一下开始徒步翻山越岭。中途休息的时候,吴邪借口放水,王胖子见了也道:“哎,小三爷我跟你一块儿去。你们要不要一块放水去?” 其余几个摇摇头,嗤笑道:“又不是小女孩儿,放个水还要手拉手一块去。” “一块放水顺便比大小啊。”王胖子说着站起身小跑着跟上吴邪。等他们走远了那些人听不大他们说话声后,王胖子小声道:“你怎么回事啊?演什么戏呢?” 然后吴邪把他知道的事情迅速的跟王胖子说了一下,王胖子听到他可能被人套路这一段,就大叫一声,“什么?” “艹,你声音小点儿。”吴邪连忙提醒胖子。 王胖子立刻压低声音,“不能吧?这阴谋诡计当演电视剧呢?胖爷怎么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就算有人算计我也该有感觉才对。” “我骗你干嘛?你想想小哥,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可有他的份,一直没变老还失忆了,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能接受的?” “也是啊,像小哥这么神秘奇异的体质都有了,还有什么是TM的不可能。不过谁这么牛皮哄哄的,算计这么多年,图什么啊?难不成是像小哥一样长生不老?”王胖子话落,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人心有所感对视一眼,“真的假的啊?” 吴邪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不好说。”眼看着他们出来撒个尿的时间已经太长,以免他们怀疑,两人连忙回去,同时跟王胖子说好,等到了地方他们找机会甩开那些人单独行动。 板寸头看他们回来,上下打量着他们问道:“终于回来了?比大小用这么长时间吗?” 王胖子呵呵笑道:“光撒尿不痛快,又拉了泡屎。”吴邪不好意思的笑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那你们谁大谁小?” “自然是胖爷我大啊。”王胖子在这点儿上绝不服输,“你看小吴那体格能跟我比?胖爷我身经百战从无败绩,小吴一看……”王胖子使了一个你懂的眼色,“啧,就是个生手。”王胖子的话惹来众人哈哈大笑,都朝吴邪脐下三寸看去。 吴邪心里暗骂王胖子占他便宜,假装被看得不好意思转换话题道:“咱们、咱们还有多久到地方啊?” “后生,别急。”在其他人开玩笑的时候,那个刘老板一直正襟危坐 分卷阅读57 着,“外面这一带的墓都被倒的差不多了,就算没倒清好东西也几乎没了,要想发财就得去那种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 “啊。”吴邪闻言恍然大悟,又疑问道:“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的斗,既然人迹罕至,咱们哪来的地图啊?不会迷路吧?” 王胖子闻言立刻批评他道:“小吴你瞎问什么?刘老板能带咱们发财就是刘老板看得起咱们了,不该问的别瞎问。”批评完吴邪,王胖子又对刘老板道:“刘老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一愣头青。” 吴邪立刻知错的表示:“我就是好奇瞎问问,不懂规矩的地方您别放在心上。” 刘老板似是看穿吴邪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直看的吴邪心中发毛,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反正这也是我知道的最后一个斗了。”说着他点了一支烟,眯着眼吸了一口开始讲故事。 刘老板就说了他祖上的一件事情,吴邪觉得他在瞎编,不过这位刘老板是个编故事的高手,虽然逻辑不通但情节引人入胜,听故事的人都入了迷忘了分辩真假。“这块用哑文记录的白布就一直传到了我手里。现代社会信息发达,我在网上查了消息,才知道我祖先遇到的人是北魏皇帝秘密军队不言骑,这支军队的人都是哑巴,他们明里是皇帝的护卫,暗里一直在倒斗,他们发现的斗就用哑文记录下来。” 吴邪像小学生举手发问道:“刘老板,您说的那卷白布是不是《河木集》?” “哎呀,你这青头还知道点儿东西嘛。”刘老板夹着冒着一点火星的香烟屁股指了指吴邪道,“没错,就是《河木集》,名字取自何处有暮的意思。既然知道《河木集》,那你应该知道我老刘带你们去的是什么好地方了吧?” “知道知道,能跟着刘老板走这一趟,真是我烧高香才有的福气。” “《河木集》上记录了二十四个斗,个个富得流油。这此我们去的是最后一个,倒过这个斗我也准备退休享福,你们年轻人的路还长着,以后咱们这一行就看你们的咯。” 几人被刘老板说的兴奋,歇过这口气就纷纷要求赶紧赶路。夜里在森林里搭帐篷,白天赶路,吃着泡面压缩饼干,森林里蚊虫多,身上有长袖衣服还好说,除了小哥,每人平均每天脸上都是五六个包。就这么五天的路,他们终于在秦岭腹地看到一个没了头的石头雕像,那雕像衣服上的纹路就是人面双身蛇。 鬼新娘 看到了这个石头雕像,几人都很兴奋,王胖子看了一下,判断这石人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掉了头,因此几人就开始顺着陡坡往峭壁上爬。 上面果然有一个依山壁开凿的山洞,洞里放着很多类似的石头雕像,不过雕像的头不是石头反而是骷髅,在光线昏暗的古老山洞里有些惊悚。山洞的尽头是一个窄到紧容一人通过的罅隙,里面一片幽黑。板寸头拿着手电往里照了照,可以看出里面空间极大,便让出位置给刘老板看了看,“没错,就是这里了。” 小哥打头进去,然后是板寸头和眼镜,然后刘老板发话让吴邪进去,再然后是刘老板自己和司机最后是王胖子。吴邪看着这个排序依旧装着乖巧,王老板用自己的人把他们三个隔离开,看样子是在防着他们。 进了罅隙后,他们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更像是一个地下室,罅隙开在地下室的墙壁上,他们踩到的是一个很粗糙的石阶,一个踩不稳就会摔到下面去。吴邪打着手电看了看,下面还有积水,因为昏暗不知道深浅。小哥道:“我先下去试试深浅。” 趁小哥试水的时候,吴邪打着手电看了一下这个地下室,墙壁上挖了很多不规则的洞,每一个洞里都放着骷髅头石身雕像,屋顶画着壁画,因为水汽侵蚀,壁画已经看不清楚,他也不能获得有效的信息。 等他打量完地下室再去看小哥。豁!这水可真不浅,都淹到小哥的胸口了。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一起下去,众人见状都从包里拿出防水布把背包裹起来。水很凉,凉到透骨。板寸头下水的时候打了一个冷颤,抱怨道:“半山腰上哪来的水。” 王胖子分析道:“这地方挖的跟地下室一样,我估计就是为了蓄水,水里可能有东西。” 听了吴邪的话,板寸头虚着声音问道:“有什么东西?” “水里无非就是鱼,水蛇之类的呗。” “嗨!这有啥好怕的?我还以为水怪。” 王胖子看他不以为意,切了一声,“这水不知道多少年了,就算刚开始是一般的鱼和蛇,现在也该成精了。” 刘老板也跟着道:“山洞里光线昏暗,而且咱们在水里行动不便,万事小心为上。” 葛云暖的玉坠被吴邪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她感知到水里有一个很大的东西,晃了晃玉坠,提醒吴邪小心。 这石室往里走有一道门,门那边是一个大概十米宽的通道。走了二十几米通道一拐弯,水也变深了。这么深的水如果遇到袭击,其实是能把他们淹死的,吴邪心里有点不安,可是看到小 分卷阅读58 哥背影坚定的在前面开路,又把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突然吴邪听到一阵很激烈的浪花拍打石壁的声音,他立刻反应小哥在前面遇到了状况发生了打斗,举着手电看去,原来是一条两头牛大小的鱼。王胖子脱口而出一句,“天山水怪。” 吴邪吐槽他道:“什么天山水怪,我们在秦岭。” “那这条鱼就是天山水怪的老表,被人抓到这里守墓来了。” 吴邪顾不上作怪的王胖子,注意力放到小哥身上。只见他跳起来,踩着墙壁借力一弹,拿着他的黑金古刀一刀捅向那大鱼的头部,瞬间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在这山洞里散发开来。等小哥解决掉这条大鱼,他们绕着鱼的尸体继续往前走。这条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和他们下来时一样的简陋的石头台阶,台阶上是一个石门。他们穿过石门,发现又是一个地下室模样的石洞,石洞四周画着模糊不清的壁画,摆着骷髅头石雕,正中间是一具半成品的玉质棺材。之所以说是半成品,因为那棺材上的人面双身蛇雕刻才只完成了一半。 小哥站在棺材边不说话。他们拿着手电把这石室看了一圈才发现没有路了。王胖子问道:“刘老板咱没走错吧?” “没有,地图上指的就是这里。”刘老板很肯定的道:“把那个棺材搬开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地洞呢。” 王胖子、板寸头闻言立刻上手去搬棺材,吴邪上去搭了一把手,搬开棺材后果然有个地洞。顺着地洞下去竟然是一条河水昏黄的地下暗河。王胖子见了对吴邪道:“还记得咱们在那个小山村歇脚的时候,听到的当地传说吗?说山里有黄泉连通阴阳两界,说的不会就是这条河吧?” “不知道。”吴邪摇摇头,看着刘老板道:“刘老板,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看见对岸的铁锁链子没有?”刘老板指着河对岸道:“咱们顺着铁链子往上爬。” 吴邪定睛看去,那石壁上垂下了五条成人手腕粗的铁链子,上面锈迹满满。王胖子看着那链子呵了一声,“看那锈厚的,这链子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胖爷我可是重量级选手,别胖爷我一爬它断了。” 刘老板看了王胖子一眼,“你要是怕的话,我的人先上你垫后。” “谁说我怕了,我不是怕那链子不结实摔着我吗?” 几人一人选了一条链子往上爬,突然听到爬在上面的板寸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从链子上掉下去,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摔到石壁底的时候,他好像武侠里会轻功的侠士一样从半空飞到了崖顶。王胖子道了一声卧槽,对他旁边的刘老板道:“刘老板,看不出来你这小伙计有这么厉害的看家本事啊,凌波微步?” 刘老板皱紧眉头,“草·他·妈·的。林子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上面应该有什么东西,要小心了。”说着他看了看他左下边没什么表情的小哥,“张小哥,我听道上的人说你身手厉害,看出什么没有?” 小哥和吴邪同一根链子,吴邪在他上面,此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小哥用不见喜怒的声音道:“鬼魅。” 刘老板闻言从兜里掏出小防水袋,叼在嘴里,然后一手从里面拿出一张黄符。王胖子见了连忙热络道:“看不出来刘老板准备的挺齐全,分我一张呗。” “我手里也没几张,花了大价钱从高人手里买的。上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上去再说。” 王胖子撇了撇嘴,知道这刘老板小气,也不再问他要了,闷头往上爬。 很快几人都爬到了悬崖顶,只见板寸头抖着腿靠着石壁站着,脸色发白一脑门的冷汗。刘老板踢了他一脚,“出息!你看见什么了怕成这样。” 叫林子的板寸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气得王老板又踢了他一脚。此时众人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来,惊起他们一身的白毛汗。刘老板夹着手里的黄符,厉声道:“老子下斗见多了装神弄鬼的,还没怕过,出来!” 众人都屏气凝神,专注精神等刘老板大发神威,此时只有下面那条地下暗河的水声,颇有总鸟鸣山更幽的感觉,不过山里有小鸟唱歌是幽静,他们在这地洞里可能有鬼魅是恐怖了。 就在众人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幽幽叹息声。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哪来的女人声音?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一个红色的女人影子若隐若现,一会儿在他们左边出现,一会儿又跑到右边,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等那红衣女鬼身形显现后又是一声幽幽叹息声。“唉。”原来那女鬼穿的是一身描龙绣凤的红色嫁衣,这女鬼不是别人,正是葛云暖变的。 “没想到这地方还有鬼喜娘。”王老板说了这句话后,吴邪就见刘老板像老香港电影里的林正英师父一样摆开架势,手中夹着黄符口中念着咒语,然后那黄符就像那女鬼飞去,正在吴邪为葛云暖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就见她伸出雪白的手捏着兰花指,浑然不在意的夹住那黄符,下一刻那黄符无火自燃起来。眼神三分迷离三分魅惑三分的蔑视,睨了王老板一眼,末了挑衅似的吹出一口气,把那符灰吹掉。 王胖子大惊失色,“刘老板,你不是说你的符是花了大价 分卷阅读59 钱买的吗?就这狗屁?” “闭嘴!”刘老板厉声冷喝,然后去看小哥,“张小哥,我拿这东西没法子,就看你的了。” “红衣厉鬼最难对付,我只能尽力尝试一下。” 女鬼幽幽一声长叹,看样子是个怨鬼。“奴家困于此地数百年,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你们不来时颇为寂寞啊。”她话刚落,小哥就一把匕首割开自己的掌心向她扑来。 葛云暖见状连忙侧身避过,幸好小哥没出全力,不然葛云暖真要吃不消了。两人装模作样的斗了几个来回,葛云暖趁小哥露出一个空子,一脚把他踢到悬崖下面去。解决掉小哥,葛云暖看着抖如筛糠的众人,嫣然一笑道:“奴家如今长发及腰,嫁衣在身,欲要寻一个如意郎君,陪我在这深山度过这无边岁月。本来瞧上那个小哥哥的,谁曾想胆子那么小,奴家瞧不上。” 王胖子听了一手抓起板寸头,大声道:“胆子小的男人才好,现在外面的女人都喜欢找胆小的男人嫁。你别看他胆子小体格好着呢,还年轻肯定能陪你长长久久。” 板寸头听了挣扎道:“死胖子,你不得好死。” 葛云暖皱眉,“胖哥哥,你莫要哄奴家开心。”说着闪身到吴邪身边,伸手抚上吴邪的脸,软着声音道:“我看这位小哥哥年纪也不大,长得甚合我心意,一身书卷气,就很好。小哥哥贵姓啊?” 王胖子拦在吴邪面前,“他不好!男人光长得好看不顶用,还得体格好懂情趣,你之前看上的那个才好。” 葛云暖登时拉下脸,周身起了一阵阴风,“死胖子,老娘的事轮得到你管?正好我婚宴上还缺下酒菜,我看你一身的肉就正好。” 然后葛云暖一手扯着王胖子一手扯着吴邪,对刘老板等人道:“老娘今天寻得如意郎君心情好,放你们一马,等吉时到了我派小鬼来请你们喝喜酒。”语必,她卷起阴风扯着手里的两人闪身进了悬崖上的洞穴。 祭台 山洞里回响着王胖子大喊救命的声音。刘老板等人白着一张脸在原地等了五分钟才探头往崖底看去,却见下面一片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这、这咋回事啊?咱们上来的时候,这悬崖根本不高,根本不可能看不见啊。” 刘老板铁青着脸,咬着牙骂了一句,“去他娘的婚宴,这事儿有鬼。” “可不是有鬼吗?那个鬼新娘……” 刘老板一巴掌拍向板寸的脑袋,“鬼新娘你个大头鬼。张小哥是道上出了名的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败了,我总觉得他在耍我们,故意输了把我们甩开。” 其实当小哥掉下悬崖的时候,他就已经抓住了悬着的铁链子停止下落,轻松跳到崖底藏住身形,等着看吴邪他们到底在演什么戏。 另一边吴邪拍了一下还在喊救命的王胖子,这一路上胖子好几次不着调的挤兑他,别以为他不计较了。说他那什么不如他大是什么意思?说他体格不好又什么意思?“胖子,别叫了,耳朵都给你震疼了。” “可以啊,宁采臣同志,你看你们这戏演的都把他们吓成什么样了。”想到刘老板那伙人惨白着脸的样子就好玩。 “嘿嘿,我也觉得我演得特别精彩。”葛云暖凑到王胖子跟前道。“不过宁采臣是谁?” “宁采臣是倩女幽魂的男主角,你就是女主小倩。”王胖子笑呵呵道,他知道吴邪可能会不高兴,只和葛云暖说话想把这茬混过去。“葛妹子,你这裙子可真好看,哪来的?” 葛云暖拎着裙角转圈圈展示给王胖子看,“是吧!是吧!我照着电视上的衣服变出来的,我特别喜欢呢。” “哎哟,不是吴邪给你买的啊,他可真……”刚要说出小气两个字,王胖子及时刹住车,改口道:“可真是一个聪明又善良的好人。吴邪没有刘老板的地图,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啊?还有小哥,他掉下悬崖了,咱们怎么和他们汇合。” 正事重要,吴邪顾不得和王胖子生气,“我看那刘老板不是一般人,什么祖上传下的《河木集》的事情都是瞎编的,而且我看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凶气,不一定把咱们带到哪里去,所以我才让葛云暖想法子把咱们分开。我得到的消息是我三叔也曾经来过这里,是为了找丹药,后来听你说什么长生不老,两者可能有关系。” “我看你当时就指出《河木集》这本书,我还以为是真的,心说那刘老板可真是祖上积德,有了这么一本传家的东西。还有啊,历代皇帝想炼制长生不老丹都没成功,都是中丹毒死了,不会这么容易让咱们找到吧?就算找到了,上千年时间过去了,这丹药还有效吗?” 吴邪笑了一下,“刘老板的祖上都一下子追溯道了北魏。除非这位出身孔子、孟子那样的世家大族,不然北魏至今一千五百多年,中间经历那么多次战争,哪个家族能传承至今不断代?更何况他说的祖先出身平民大字不识,连世家都不是,那就更不可能了。稍微动动脑筋就知道是编的,不过那刘老板讲故事有一套,让人忽略了其中的逻辑。” 王胖子一拍大 分卷阅读60 腿,“还真是,我当时光听故事去了,其他的没注意。” 刘老板的故事略过去,吴邪继续说长生的事情,“当时我听解雨臣说起幕后的故事时,就觉得奇怪。如果只是为了斗里的金银珠宝,幕后人不至于耍这么多诡计,直到你提到了长生。我觉得丹药可能确实存在,但不一定是长生丹,长生丹又不是土豆地里长出来的,只是两者可能有关系。” 葛云暖之前听他们说起长生的时候就想吐槽了,“见鬼的长生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吴邪看向葛云暖,只见她提起长生就是满脸的鄙视。好奇道:“不可能?难不成你知道什么?” “在我那个时代,依靠天地灵气全心修行,脱去凡胎飞升成仙还有一点缥缈的可能,但现在绝对不行,天地灵气已经稀薄到几乎感知不到了。” “飞升成仙?”王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葛云暖,“难不成封神榜的故事是真的?” “那是天地间最后一批修士飞升。说起这个,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得追溯到女娲造人的时候。”葛云暖看着吴邪道:“不说这个了,下一步你怎么安排?” “我和胖子在这里等你,你去找一下小哥。” 等葛云暖去找小哥的时候,王胖子和吴邪闲聊,“你和葛妹子来这么一出,那刘老板不会吓跑了吧?” “就算吓跑了,他也出不去。” “诶?吴邪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魄力了?我记得你第一次下斗的时候嫩的跟块儿豆腐一样,这才多久?”王胖子看吴邪说的很肯定,伸手想去扯吴邪的脸,“你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吴邪一把扯开王胖子在他脸上扯来扯去的手,揉着抽疼的脸颊道:“别闹了。就算我可能被人假扮,云暖谁能假扮?我只是让云暖设了一个鬼打墙,所以他们才出不去。” “你困着他们干嘛?” “如果咱们真找到丹药,我用这丹药诈他们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不一会儿葛云暖带着小哥回来了,此时她已经换回一身牛仔背带裙。 小哥来了就问,“你们在做什么?”因为之前刘老板盯人盯的紧,吴邪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小哥单独说话,因此他事先并不知情。不过他和葛云暖一起演的那场打斗戏很逼真,甚至割手放血了,当时可把吴邪吓了一跳,以为小哥要来真的。 王胖子主动把解释的活揽了过去,小哥听完后道:“你这么做是觉得刘老板那伙人可能对我们不利?” “有可能。”吴邪想起从肖彧那获得的资料,“小哥你在海底墓晕倒的时隐约看到了我三叔,可其实我三叔离开海底墓后也一直在寻找失踪的考古队成员。所以到底是谁把考古队的人带离海底墓是个谜,而且你和考古队的其他人分离很奇怪,至于其他人为什么失踪也是个谜。现在幕后人盯上了我们,我们不得不小心,免得走了考古队的老路。” 小哥这个人向来话少,又行动力超强。听了吴邪的解释只是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眼看着小哥又打头阵往未知的前路进发,吴邪和王胖子连忙跟上。几人顺着山洞往前走,感觉这山洞越走越宽敞,山洞两边开始出现一些手腕粗的洞孔,洞孔上方半米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吴邪道:“这应该是古人插火把的地方,既然需要照明,咱们往前走肯定有发现。” 果然再往前走了大概两百米的样子,他们走到了一个足球场大的石窟,石窟中心是一个很精美的三米高的石台,葛云暖见了就道:“这是一个祭台。” 见到了祭台几人没道理不上去看看,可是他们绕着石台走了一周都没看到上去的台阶。王胖子纳闷道:“这么高的祭台,难不成蛇国人叠人梯上去的?” 葛云暖跟他们解释:“你们说的蛇国人天生神力,还会法术。这石台他们一跳就上去,根本不需要台阶。” “得!反正到了这个地方,我在社会主义红旗下培养的三观就是用来打破的,什么长生、修仙、法术,这都是玄幻小说才出现的东西。” 葛云暖看了看这祭台,对他们道,“我要上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下。”她上祭台的原因和她没告诉吴邪的事情有关系,其实她临死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青铜铃的铃声,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祭祀了,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吴邪告诉她青铜铃铛和邪魔之国有关系后,她知道她当年的为什么会被祭祀的原因或许可以解开了。 王胖子在下面扯着嗓子喊:“葛妹子,上面到底有什么啊?有没有什么青铜器?” 葛云暖看着眼前的树形青铜灯,笑了笑回答道:“有啊,而且特别值钱。” “你扔下来给我,咱们照旧四六开。” “我要是扔下去的话,你会被砸死的,这是一个很大的青铜落地灯。” 空欢喜一场,王胖子吐槽她,“葛妹子,你就是存心涮我是吧?这不是祭台吗?难道没有爵杯啥的祭祀用的器皿?” 吴邪纠正他道:“胖子,爵杯不是用来祭祀的。” 等葛云暖从 分卷阅读61 祭台上下来,吴邪问她发现了什么,葛云暖道:“只有一盏灯,不过据我观察那盏灯不是一般的灯,可以燃烧人的灵魂。我跟你讲过我自己本身就是祭师,可是这个地方祭祀的方式和我以往所见的祭祀方式都不一样。青铜铃铛和这盏灯一样都是作用于人的灵魂,一个产生幻觉,一个燃烧,可能两者之间存在某种我不知道的关联,我们还得往前走。” “那岂不是代表魂飞魄散?”王胖子咋舌,“对于相信轮回转世的古代人来说,这就是邪灯吧?” 吴邪想起云暖曾说蛇国人好祭祀、好杀人,既然这里出现了祭台,那么杀人坑应该也不远了。他们继续往前走的话,很可能碰见大片的尸骨。“走吧,不过我们得加倍小心了,前面可能有杀人坑,也许有粽子出没呢。” 乌鸦嘴 石窟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天坑,手电照射到的地方都是秘密麻麻的尸骨,甚至有的地方尸骨积压了四五层。这不是吴邪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了,上一此见还是在遇到云暖的积尸洞。同样的青铜铃铛,同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积尸地,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侧头去看葛云暖,却见她盯着天坑的某一处地方一语不发。 吴邪顺着葛云暖的目光,把手电照过去,竟然见到一个目测五米粗的青铜柱,上面不规则地插着一些青铜棍。王胖子也看到了这个东西,问道:“这他娘的不会就是你说的跟世界第一树差不多高的青铜树吧?我滴个乖乖,咋造出来的?” 终于眼见为实,吴邪之前听解雨臣说起的时候还觉得太玄幻,真见到了只觉心惊。资料上说蛇国人信奉蛇神树,这见鬼的神树立在满是尸骨的杀人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想象着当年蛇国人祭祀的情景,石窟周围插满熊熊燃烧的火把,战士拿着刀把成千上万的俘虏或者奴隶杀死,一时间血流成河,那青铜树就浸泡在血液中。在血腥和烈火中,表情阴鸷的巫师摇着青铜铃、跳着神秘的舞蹈举行他们一族最为重要的祭祀。只是他们举行这么残忍的神树祭祀,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胖子在天坑的边缘走来走去,终于发现了和他们之前上悬崖时一样的铁链。“葛妹子说蛇国人会法术可以飞天遁地,这铁链子肯定是和咱们一样的土夫子放的,便宜咱们。” 吴邪他们拽着铁链往下爬,葛云暖已经先他们一步飞到了青铜树旁边。只见树上刻满了人面双身蛇的图形,图形边缘有着很深的缝隙。葛云暖伸手触摸上去,只觉一股晦暗的力量从树身上散发出来,这力量很微弱,可是三千年过去了,这树身上还有力量存留,可想而知当年这力量的庞大。她抽出一股魂力注入树身,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此时吴邪他们走过来,看她一手抚着青铜树身一语不发,“这上面的缝隙是做什么的?” “血槽。”葛云暖说着挥手阻止他们的靠近。“不要靠这棵树太近,这棵树身上散发着一股阴晦的力量,虽然很微弱,但不知道会对你们产生什么影响。” 闻言王胖子一下子跳远了,“感情这还是棵吸血树。” “可是我三叔找的丹药在什么地方?这里除了满地的尸骨就是这棵青铜树。” 事情陷入困局,几人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吃的补充体力,等休息好了再商量该怎么办。王胖子吞了一块儿巧克力,突然略带惊恐地看着青铜树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特别想爬上这棵树看看,不会是这棵树在引诱我吧,等我爬上去就戳破我的血管吸血?” 吴邪和小哥面面相觑,小哥对吴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感觉。 吴邪纳罕地对王胖子道:“我们没有这种感觉啊。” “不是吧?难道是看我胖血多,所以就只召唤我一个人?”王胖子虽然很想爬上这棵树看看,可是之前有葛云暖的提醒在前,所以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双腿,甚至还有心情开起玩笑来。“一般大树上面都有鸟搭巢,这棵青铜树上说不准有巢穴之类的呢?” “真是服了你了,这时候还有心情瞎扯淡。”吴邪无奈的看着胖子,“既然这棵树这么邪性,要不我们回去吧。” 王胖子不服气的解释道:“我不是瞎扯淡啊。这棵树是蛇国人的信仰神树,说不准他们国家的人死了后会埋葬在这神树上,棺材就像鸟巢一样搭在树上,死后灵魂依旧供奉着神树呢。” 本来吴邪觉得王胖子是无稽之谈,可他这一解释又觉得有道理,问葛云暖道:“云暖,你觉得有没有胖子说的这种可能?” “我不知道,我对那群疯子的了解现在不比你们多多少。”葛云暖皱眉看着这棵树,“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 “那你小心一点,要是情况不好就赶紧下来,别去太久。”吴邪叮嘱道。 葛云暖应了一声,一纵身就飞了上去。 葛云暖离开后,王胖子坐下来拉着吴邪聊天,“小吴同志,你陪我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我总想爬那棵树,想得心痒痒。” “行啊,要不我们聊聊现在 分卷阅读62 热播的电视剧?” “胖爷我不喜欢看那些瞎编的故事,现在的电视剧跟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水的很。”王胖子大手一挥拒绝这个话题,打量着周围的尸骨道:“哎,你说这里这么多尸体会不会有什么粽子啊?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遇到我葛妹子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积尸地。” 吴邪闻言怀疑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不会吧。如果这地方有粽子,云暖早就提醒我们了,她没说就代表没有。” “万一那粽子很聪明,懂的隐藏自己呢?” “哎,我说你能不能聊点别的话题?” “这地方不聊粽子聊什么啊?”王胖子看吴邪瞪他,只得退后一步,“行行行,换话题。为什么咱们三个人就我一个人想去爬那棵树?小哥没感觉就算了,反正他不是一般人,吴邪你为什么也没感觉?你身上是不是戴了什么家传的保命符啊?” 吴邪闻言想到一个可能,“要说我身上真戴了什么东西的话,就是云暖的玉坠了。”吴邪说着,从领口里把那块玉坠拿出来。“云暖曾跟我说过,这块玉坠不是一般的玉,可以温养人的灵魂。可能是因为我长时间戴着它,所以不受这棵树的引诱?” 王胖子听了好奇的凑近吴邪,把玉坠拿在手里观看,“这还是块暖玉?” “不是暖玉,你之所以觉得这玉有温度,是你的灵魂感觉到温暖。” “卧槽,这么神奇?你这玉要不借我戴两天?” “不行。”吴邪闻言断然拒绝,并把玉坠重新塞回领口,“这是云暖的随身绑定玉坠,如果给你戴两天,她也得跟你走了。”只要一想到云暖会跟王胖子走,吴邪就心里不舒服。其实玉坠借给王胖子戴两天也没什么嘛,反正过两天他就会还回来,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王胖子肯定不会像他这样做好一日三餐给她,她那样的一个吃货肯定会吃不好的,而且王胖子还不一定会带着玉坠去什么地方,带坏云暖怎么办?反正各种不放心。 就在吴邪和王胖子漫无天际的瞎聊的时候,小哥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扮演保护神的角色。突然他站起身抽出背后背着的黑金古刀,提醒道:“小心!” 吴邪和王胖子跟着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小哥,你发现了什么?” 不用小哥回答,下一刻吴邪和王胖子也知道了。一个身上披着破麻袋一样的粽子冲他们走过来。“卧槽啊,我就说有粽子吧,小吴你之前还说没有。还好就一个粽子,小哥能对付,万一再来两三个,咱们死定了。” 这地方尸山尸海的,他们也没地方跑,王胖子四周看了看,向青铜树走去,注意到他举动的吴邪,连忙拉住他,“你干嘛,不会是想爬树吧?” “我不爬树,咱们总得找个趁手的武器吧?我看这树杈子就不错,咱们撅两根下来。” 吴邪有几分迟疑,“不太好吧?” 王胖子以为吴邪还想着保护文物,“这就是棵邪树,咱们毁了它才更好呢。” 吴邪看王胖子上手去折青铜树枝,连忙上去帮忙。可是等他们折下树枝回头再一看,三魂吓掉了七魄,不知道又从哪跑出来三个粽子围着小哥打起来。吴邪骂道,“胖子,你这乌鸦嘴是不是开过光了?怎么说什么灵什么?”说着拿着手里的青铜树杈冲其中一个粽子的脑袋抡过去。 粽子被吴邪火力吸引,攻向吴邪。王胖子冲到这粽子的身后,学吴邪一样在粽子后脑勺又是一闷棍,一边打一边道:“斗里有粽子不是很正常?怎么怪我乌鸦嘴了?要是真这么灵,我还说这里满地的骷髅都变成了骷髅兵呢。” 小哥一人单挑三个粽子,吴邪和王胖子合力对付一个,战况艰难。吴邪一边打,一边扯着嗓子喊葛云暖,可是他的呼唤没把葛云暖喊回来,反而唤醒满地的骷髅。吴邪和王胖子见了腿都要吓软了,甚至没工夫吐槽王胖子的乌鸦嘴,吴邪当机立断道:“我们赶紧上树。” “可是那树很邪门啊,葛妹子不是不让我们靠近吗?万一被吸血。” “那也比留在这里被这些骷髅当土豆啃了强。小哥,上树!”吴邪说着且战且退,同时不忘了招呼小哥。 吴邪和王胖子退到青铜树边,把手里的树杈子一扔,踩着青铜树横斜的枝节就往上爬,小哥断后。等吴邪和王胖子两人爬上三米高后,把手里的刀一收,踩着一个粽子的肩膀就跳到了青铜树上。 许愿树 几人不要命地一口气网上爬了十几米,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吴邪和王胖子的手心都被树杈割破了好几道口子。之前他们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此时停下来休息,终于觉得痛了,从背包里拿出药品消毒。 小哥为了驱赶那些粽子和骷髅兵,割破了手掌,吴邪先给他处理,同时不忘了怼王胖子,“嘶~胖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或者学过言灵术。” 小哥原本面无表情任吴邪给他处理伤口,闻言也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王胖子,都是王胖子说什么灵什么的情景太震撼,连一向活在自己世界的 分卷阅读63 小哥都好奇起来。 “鬼知道怎么回事。”王胖子喘着粗气,抬起手自打嘴巴,“这地方真TM邪门,老祖宗说沉默是金,真有道理,以后下斗胖爷我再也不嘴贱了。”王胖子可真的不敢嘴贱了,要不依照他的性子非得来一句‘这些骷髅兵不会爬树吧?’ 吴邪给小哥的手上好了药,就轮到了王胖子,“等云暖回来咱们问问她,说不准又让你给说中了呢。” 王胖子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鬼知道怎么回事。’他葛妹子可不就是鬼嘛,然后反应过来吴邪又在拿他的乌鸦嘴说事。“你就寒碜我吧。” “云暖总跟我抱怨说我分不清人和鬼的区别,说我总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吴邪一边把药品和纱布收起来,一边和胖子聊起葛云暖,“就算她是鬼,那也是女孩子嘛,我是男人有责任多照顾她一些。你看她平时爱吃爱玩爱闹的,我倒是挺希望她是一个人,那样就不用白天的时候躲在屋子里,可以去那些好玩的地方玩一玩逛一逛。” 吴邪话落,原本正在返回途中的葛云暖突然觉得身子沉重,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去,想要抓住青铜树的树杈,可是她下坠的速度太快,而且她为了飞行方便距离青铜树太远根本抓不住,反而把双手弄得血淋淋的。不停的往下坠落,下意识地喊出声,“救命啊!” 原本身姿挺拔像个守护神一样靠着青铜树主干守护着吴邪和王胖子的小哥听到呼救声,抬头看去,就见到葛云暖从半空落了下来,连忙用力一踩树干跳出去抱住她。 等小哥抱着一身血的葛云暖回来后,吴邪连忙上前又是惊讶又是担忧,手忙脚乱地把刚收起的药品和纱布拿出来给她上药,“怎么会这样,你不是鬼吗?为什么会受伤?你去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葛云暖困惑的摇摇头,她甚至比吴邪还要惊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本来好好的,回来的路上突然觉得身体很重。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啊,疼~” “很疼吗?我动作轻一点。”吴邪闻言立刻放轻力道,葛云暖的胳膊上腿上被青铜树枝划出了好几道伤口,如果不止血的话,她肯定会失血过多还有感染的风险。 “没事,我就是太久没受过伤,突然受不了。”葛云暖摇摇头示意吴邪继续给她上药,在她那个年代,因为打猎或者习武的原因,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身上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不是让你们不要靠近这棵树吗?怎么上来了?” “是我的锅。”王胖子竹筒坦白承担责任,把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我说了两句话就把那些粽子和骷髅兵念叨出来了,跟属曹操的一样,忒不经念叨了。” “是这棵青铜树的原因。”葛云暖无语地看了看王胖子,叹了口气道:“我上去后看到了一些壁画,上面记录了这棵青铜树的神奇之处。我才明白当年那群疯子为什么会不停的杀人,以及他们天生神力会法术的原因。” “为什么?” “是祭祀。把生命祭祀给这棵青铜树,他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实现愿望?”王胖子刚刚体会了一把一个出口成真的感觉,差点小命给搭进去,苦兮兮道:“我可没想许愿啊,更没想把自己小命祭祀出去,这什么破许愿树,简直就是棵邪树。”说着他又一拍大腿,看向吴邪“那葛妹子变成这样也是这棵邪树弄的啊。” 葛云暖闻言瞪向吴邪,“你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吴邪哪里还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见她满身伤口不禁极为愧疚,小心的把包好的纱布打好一个结,解释道:“你没下来的时候我和王胖子聊天,说希望你变成一个人,都是我口不择言害你这样。” “算了,之前咱们谁都没料棵树有这样的能力。真要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之前输送了一股魂力给它,我的那股力量相当于祭祀,这棵树才会把我们随口说的话变成了现实。” “那你这样会不会出问题?”吴邪担忧道。 “呸呸呸,不要乱讲。”葛云暖连忙捂住吴邪的嘴巴,“在这个地方不能乱讲话的。” 吴邪看着葛云暖,晕乎乎地点了点头。王胖子则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对,这地方不能乱说话。万一这棵树实现我们的愿望,到最后把我们留下来祭祀怎么办?” “胖子,我还以为许个什么愿望呢。”葛云暖说话可是相当谨慎了,她完整的想法是以为王胖子会许愿有大把的冥器之类的。 王胖子得意一笑,“我又不傻,就算再想那什么,也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肯定有代价。钱和命哪个重要,我分的很清楚。” “胖子,我得重新认识你,觉悟够高。”吴邪对王胖子竖起大拇指,“从现在开始咱们都得向闷油瓶学习,直到离开这个地方为止。” 小哥听吴邪提起他,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重点看了一下绑了很多绷带的葛云暖,“休息够了的话,咱们就走吧。” “云暖,你能行吗?”吴邪问道。下面有成片的粽子和骷髅兵,他们不可能原路返回了,只能向上爬,可是葛云暖身上 分卷阅读64 到处都是伤口,爬树途中伤口肯定会裂开的。 “没问题。”葛云暖站起来,对众人道:“我在上面发现了山洞和地道,大概在七十米的地方,应该能出去。还有如果发现有长得像丹药的东西,不要动它。那不是丹药,是蛊虫。我之前拿了两个下来,在掉下来的时候弄丢了。” “得令。我们就闷头往上爬,一路上不乱说话不乱碰东西就是最安全的。”王胖子并着食指和中指在额角一碰,然后从包里拿出手套戴上,手套只有三副,吴邪把自己的让给葛云暖,脱下外套撕下一只袖子分成两半缠在手上。王胖子第一个,吴邪第二,葛云暖第三,小哥垫底以防有人脱力摔下来他好拉一把。 几人一路歇歇停停,吴邪时不时拉葛云暖一把,终于到了葛云暖说的那个山洞。在这个山洞,整齐排列着十几个石棺,四周还画着壁画,壁画上的内容就是葛云暖所说的蛇国人祭祀蛇神树,并实现愿望的景象。 葛云暖指了指那些石棺道:“这些棺材里葬的是邪魔之国的历代巫师,我就是从这些棺材里拿到的蛊虫丹药。” “那蛊虫有什么用啊?为什么这些巫师要丹药陪葬?” “为了长生。那些蛊虫是蛇神树的伴生虫,邪魔之国的人以为这虫子有神奇的效果,就吃了下去,结果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走了走了。”几人在山洞里休息了一会儿,王胖子率先站起来催促道:“这破地方处处邪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咱们出去了喝大酒吃大肉,聊破天怎么着都成。” 吴邪看着纱布上有血色透出的葛云暖,“你能坚持吗?”吴邪倒是想逞强说背着她,可是这爬了几十米的树,他也没多少力气了。如果背个人的话,恐怕走到一半得一起摔了。 “我可以。”做了那么多年的鬼,葛云暖的肤色很白,一番体力运动后,脸色反而透着粉,健康的不得了,此时她笑笑道:“好久没体会过做人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能跑起来。” 出了山洞,几人用指南针确定了方向,在大山里走了两个小时,才遇到了一伙在山里捡山货的村民。其中一个穿深紫衣服的大娘看到葛云暖的样子,心疼道:“哎哟喂,你们这群小年轻,什么都不懂就敢在山里乱跑,看看弄得这一身伤口。” 大娘特别的热心带着吴邪他们去村里休息,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吴邪他们说,前几年有几个大学生来山里采青,刚开始两天还好,都早出晚归的,可是突然有一天那几个大学生半夜了还没影儿,村里人怕他们出意外报了警,结果派出所和搜救队在山里找了七天都没找到。然后又指责他们不懂事,山里不光容易迷路,虽然这年头老虎啊狼啊之类的猛兽不多了,可是还有一些猞猁啊山猫啊也会吃人的,反复叮嘱他们不要再山里乱跑。 吴邪再三保证说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乱跑,大娘才放过他们。等到村子,没有了树木的遮挡,阳光灿烂的照射下来,葛云暖有一瞬间的迟疑。大娘看他们停下来,疑惑问道:“咋啦?” “嗨,没事儿。”王胖子率先反应过来,“我表妹累着了走得慢,让她男朋友背她,咱别管。” 大娘是过来人,闻言笑着对吴邪道:“追女伢可得有诚意,可不能怕累。” 葛云暖则假装害羞道:“你们先走,我和他说两句话,一会儿就追上去。” 吴邪把自己只剩一个袖子的衣服披在葛云暖的身上,“你现在是人身,先试试看能不能晒太阳,不能我去村里找把伞。” “先试试,也许行呢。”葛云暖看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伸出手在眼光照射的地方探了探,只有感觉到了温暖没有烧伤的感觉,然后新奇的把整只手在阳光下挥了挥,高兴道:“呀,没事儿哎,今天阳光好暖和啊。” “是啊,今天的阳光真好。”吴邪同样的高兴,微笑地看着整个沐浴在阳光里的葛云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她鲜活的站在那里,在笑在跳,真好。 做我女朋友吧 吴邪和葛云暖两个赶紧追上王胖子他们,大娘打趣吴邪,“咋个不背你女朋友嘞?” 葛云暖嘻嘻笑道:“我才不要他背,我要自己走路,自己走路才有趣。” “腿上的伤口不疼哦?” “不疼,不疼,我现在还能跑起来呢。”葛云暖说着还原地跳了两下证明自己。 大娘也笑起来,对吴邪道:“你这女朋友很不错哦,要珍惜啊,可不兴电视里那样花心。” 吴邪连忙道:“不会,我守着她还来不及,天天怕她跑了。” 等到了大娘家,王胖子拿着钱去和大娘商量晚饭还有借宿的事情。葛云暖悄声对小哥和吴邪道:“我现在变成了人,给刘老板设的鬼打墙肯定会破掉。不知道他们是直接下山,还是跟我们一样去了山洞里面,那里有那么多粽子和骷髅兵,他们会死在那里的。” “你设的鬼打墙应该能吓住他们,聪明一点就应该下山回来” “我们爬树耽误了那么久,如果他们回来的话,肯定 分卷阅读65 比我们早进村子。” 吴邪点点头,“我出去打听一下情况,闷油瓶你帮我照顾一下云暖。” 其实葛云暖有点怕小哥,当然不是说小哥这个人可怕,而是怕他的血液,连忙申明道:“我不用人照顾。” “别闹。”吴邪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闷油瓶看着你我放心一点,还有老实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知道了。” 等过了晚饭时间吴邪才回来,葛云暖已经换上了大娘给她找的一身浅蓝色的碎花小裙子,据说是大娘的女儿穿过的。 葛云暖晚饭吃撑了,坐在床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对吴邪道:“你回来啦?桌上给你留了饭,快吃吧。” “我问了一下,刘老板他们果然已经回来了,这个村子这么小,咱们迟早和他们碰面。”吴邪拿起筷子吃饭,看到桌子上还放着一瓶药酒,问道:“这个哪里来的?” “我问大娘要衣服的时候,大娘给我的。她说看我身上这么多伤口,你们身上说不定也有淤青杀的。还有衣服是买的,钱是我从你外套里拿的。” “用吧,反正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吴邪不在意的说道,然后耸了耸鼻子,“我们没事,倒是你从树上掉下来,身上除了伤口肯定还有淤青,你身上没有药酒的味道,你是不是根本没用?” “哇,我用了一点,你不知道那个酒碰到流血的地方有多痛啊,我才不要抹那个东西。” 吴邪一边吃饭一边怼她,“之前是谁活蹦乱跳地说不疼不疼的?” 葛云暖反怼他:“就是我呀?怎样?” “不怎样咯。不用就不用吧,等明天咱们去了镇上有药铺的地方给你买些药油擦擦,那个不疼。” 等吴邪吃完饭把碗筷拿去厨房洗了回来,看到葛云暖还在,“王胖子不会只要了两间屋子吧?” “大娘家里最多收拾出两间屋子给我们。小哥和胖胖一间,我隔着屋子都能听到他打呼的声音,小哥才更惨一点呢。”葛云暖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我睡里面,你洗完澡自己睡外面。” 吴邪眼看着葛云暖躺倒靠墙的一边,不知道是该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坦荡一点。毕竟人家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了,他再说什么不是矫情吗?而且他们以前也一直是一间屋子。吴邪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出去洗澡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葛云暖已经睡着。认识她这么久,吴邪是第一次见到她入睡时的样子。他随口说了一句话竟然让一个鬼变成了一个人,太难以置信了是不是?借着银白色的月光,吴邪静静地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禁在心里偷偷乐,幸好当时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话。虽然那是一棵邪树,可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第二天葛云暖醒的时候是被吴邪捏着鼻子叫醒的,她感觉到呼吸不畅,眯着眼看到一个大头吴邪,一把拍开他捣乱的手,“你干嘛?我还没睡醒,让我再睡会儿。”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起来了,已经早上八点了,早饭做好了,就差你了。” “早饭?”葛云暖听到吃饭,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早饭吃的什么?我跟你讲大娘做的饭特别好吃。” “凉拌菠菜,煮鸡蛋、南瓜小米粥、炒土豆丝还有肉包子。” 听着吴邪报菜名,葛云暖吞了吞口水,立刻走到饭桌旁拿起一个鸡蛋就要开吃,吴邪跟在她后面见她这样,拍了她一下。“先去洗脸刷牙。” “啊?”葛云暖茫然地看了看他,才反应过来做人是要讲卫生的。“我忘了,我现在就去。” 结果葛云暖洗脸的时候,一个闷雷突然想起来,吓了她一大跳,雷电克阴邪,葛云暖脸也顾不得擦连忙逃到屋子里去。“吓死我了,怎么青天白日的打雷了。” 没人回答她,王胖子一手拿着剥开的鸡蛋,大张着嘴巴看着外面,嘴里甚至还塞着半个鸡蛋没咽下去。 大娘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从房间走出来,抱怨道:“咋个突然响雷了?之前还是大太阳呢。” 吴邪扯着笑脸搭话道:“谁知道啊,可能老天爷想打雷了吧。” 等大娘疑惑的回了屋子后,王胖子才骂了一声,“妈的,我这乌鸦嘴还没好啊?” “怎么了?胖胖你说了什么?” 胖胖表示不想说话,小哥日常冰块脸,吴邪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去洗脸的时候,胖子说他起床看了一眼手机,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我们计划今天赶路的,雨天只等再在大娘家待一天嘛,他就随口说了一句,结果你看到了。” 葛云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问道:“那今天真的会下雨吗?” “他看的是北京的天气预报,至于今天能不能下雨,还得看胖子怎么说。” “屁话,今天当然得是晴天。”王胖子恨恨地把手里的鸡蛋吃下去,“我想起来了,吴邪。我这乌鸦嘴还是你许的愿。” 可不是嘛,吴邪当时无意中许了两个愿望。一个是葛云暖变成人,一个就是王胖子的乌鸦嘴。 分卷阅读66 只是他们那时候都被葛云暖变成人以及青铜树能许愿成真的事情震撼到,忽略了他抱怨时说的话。 吴邪愧疚了一下,一边给葛云暖剥鸡蛋,一边道歉并纠正道:“对不起,胖子。其实确切的说,你这个不是乌鸦嘴,而是言灵。如果你现在说一句你现在变成一个瘦子,你应该会火速减肥成功,比抽脂手术还快。” “去你的。我坚信老祖宗的话,一份汗水一分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我就不信吃饭还堵不住我的嘴。”王胖子说着一手拿起两个包子大咬了一口,“好吃,包子好吃。” 王胖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儿,如同世外闲人一般无欲无求地看着窗外的哗啦啦下着的雨。“从今天开始,我要跟小哥学习,时时刻刻谨记沉默是金这一黄金准则。” 葛云暖来的晚后上饭桌,此时还要再拿一个肉包子。吴邪伸手阻止她,“不要再吃了,你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鸡蛋一碗粥,不撑吗?”大娘争的肉包子,皮薄馅大,个个比成人拳头还大,可不是城里包子店卖的那种。 葛云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有一点,可是我觉得我还能吃。” “七分饱就可以了,不许吃了。” “你管那么多!看着你吃我馋得慌。” “那我也不吃了。”吴邪把碗里的粥一口气喝完放下筷子,开始收拾碗筷。 王胖子看着吴邪去厨房的背影,啧啧有声道:“看看,看看。吴邪就是当代好男人的代表。表妹啊,你要好好把握他啊。” “胖胖,刚才是哪个说沉默是金的?”葛云暖转头看向王胖子,别有意味的反问道。 “可不就是胖爷我说的嘛,什么事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不能一下子变成一个哑巴,对不对?” “对。”葛云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为了帮助你早日变成一个哑巴,我不和你聊天了,我回房间睡个回笼觉。” 说是要睡个回笼觉,葛云暖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便坐在床上靠着窗户听雨。吴邪回来后见到她,拖鞋爬上床笑道:“不是说睡个回笼觉吗?雨声最催眠了。” “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话,那我有事情和你说。” “你说呗。” 吴邪盘腿坐在葛云暖旁边,握紧拳头,然后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才终于把昨天晚上做下的决定说出来。“做我女朋友吧。” 听了吴邪的话,葛云暖表情不变,假装专心听雨,问道:“什么是女朋友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什么是女朋友?艹!吴邪他想说脏话。伸手扳着葛云暖的脑袋,让她看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演戏,你抱着我的平板电脑看了那么久的电影电视剧,还能不知道什么是女朋友?” “我就是不知道嘛”葛云暖嘴硬道。 “戏精,撒谎精。”吴邪换成捏着葛云暖的脸颊肉惩罚她,“说实话,说实话给你糖吃。” “我不是一颗糖就能收买的,裘德考的大餐都没收买我。” 吴邪看葛云暖一本正经说自己很有骨气的样子特别有趣,笑道:“就让我养你呗,行不行?可爱的葛小姐?” “以前也是你养我啊。”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前我养的是小女鬼葛云暖,现在我要养人。” “不要,我现在是个人了,我可以算卦挣钱养活我自己。”葛云暖坚决不答应吴邪让她做他女朋友这件事,并打算离开,跟胖胖去北京玩玩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为什么不愿意?我知道你从哪里来,我不介意。”吴邪松开捏着葛云暖脸颊的手,失落又疑惑的问道。 他不介意她介意啊,她这个人的身体来的莫名其妙,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的想法哪里奇怪了?喜欢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吴邪知道葛云暖的性格,看似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所以他一定戳破窗户纸主动追求,但又不能显得大男子主义。吴邪掰着手指头历数他们相识的经过,“我们的缘分始于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把你的玉坠带回家就注定了。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是你给我解惑,还告诉我陈丞澄有问题。在我知道幕后人算计我,心生害怕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我才有勇气面对未知的一切,你还救过我两次。所以我不喜欢你才应该奇怪。” “我的卦很准的,你的姻缘不是我。”葛云暖很冷静地提出她当初给吴邪算的一卦,那一卦她算的很认真,所以不存在不准的情况。 吴邪无奈的看着她,“那我去找王胖子金口玉言一下,说你以后会嫁给我做我老婆。” “不许你去。”葛云暖死死拉住吴邪的胳膊,“你疯了让胖胖说这种事。” “那你答应我。” “哼。”葛云暖没好气道:“让我矜持地想一想。” 云顶天宫 实际上并不用葛云暖矜持多久, 分卷阅读67 现实就帮她做出了选择。她的人身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他们还没回到杭州,葛云暖就变回了鬼身。她在闪回玉坠躲避阳光的那一霎,好像从吴邪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悲伤。 傻子。一直分不清人和鬼的区别,喜欢上一个鬼有什么好的?这一路上葛云暖再没从玉坠出来过,反正出来也没有她能吃的东西。她不出来,吴邪也不叫她。鉴于他之前告白的尴尬,他们还是不见面比较好。 回了杭州,吴邪去超市扫荡了一堆的水果零食,High少见了只咋舌,“哇,这么多东西,我们吃两个月也吃不完啊,尤其是水果吃不完会烂的。” 吴邪笑笑只道是给云暖的。把那些东西供奉在葛云暖的排位前面,然后摇了摇玉坠,“出来吃好吃的了。”虽然吴邪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心里慌的如一匹草泥马,在看到玉坠闪光葛云暖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就算心慌也要稳住,既然表白了他就不会放弃。不是喜欢演戏吗?他也演戏呗。抢过葛云暖手里的薯片,强势质问道:“你不打算躲我了?” 葛云暖重新又开了一包酒鬼花生米,“我没有躲你。” 再次抢过花生米。“那你之前几天都不见我。” 他抢她重新再开一袋零食呗,然后没心没肺道:“我只是在安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之前莫名其妙有了肉身,又突然没有了,你能想象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要说这件事还是要怪你乱讲话。” 葛云暖话说完,看吴邪伸出手来以为他又要抢她的零食,连忙一把抱在怀里,谁知他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是我的错,让葛小姐空欢喜一场。要不我们再回那个地方,许一次愿?” “你疯了?那是棵邪树。” “可不就是棵邪树。”吴邪感慨的点点头,之前听云暖说蛇国的历史,蛇国的人为了祭祀青铜树许愿,最后把自己的国家给灭绝了。蛇国人明知道不停杀人会有什么后果,可还是抵抗不住神树神奇能力的诱惑。“这棵树诱惑人的欲望,欲望在不断被满足后,人会变得越来越贪婪,直到被自己的欲望毁灭。我刚才说着玩的,不会明知道是火坑还往下跳。” 吴邪顿了顿,然后道:“云暖,我问你个问题。” “如果还是情情爱爱的话题,我拒绝回答。” “拒绝无效,你必须回答。如果你算的卦很准的话……” 葛云暖打断他的话,大声道:“什么叫如果?就是很准,不许质疑我。” “好,葛小姐算卦最准了。如果我以后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我肯定离开啊。” 吴邪叹口气,他就知道是这个答案,认真表态道:“我不会结婚的。”所以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同时吴邪决定把玉坠一直戴在脖子上,再也不拿下来。有玉坠在,她跑不远。 葛云暖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如果一个人可以去改变的话,命运就可以出现变化。她后来又用吴邪的八字算过几次卦,结果无论她怎么算,都显示吴邪会结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吴邪变成一个恋爱脑,他还得弄清楚幕后人盯着他的真相。而且追求葛云暖是一场长久的战役,她就是一块软硬不吃的石头,打不得、骂不得、亲不得、抱不得,只能用各种美食养着,还不一定养得熟,总之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就得认命。 在西沙的时候,吴邪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想去云顶天宫,可是他现在改主意了,就算这云顶天宫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一闯。 吴邪在家查询汪藏海的历史记录,突然接到王胖子的电话,“吴邪,把你银行卡账号发我一下,我给我葛妹子打笔钱。” 吴邪听了就知道他从海底墓里带出金腰带扣卖出去了,翻出银行卡给王胖子发过去,然后问他:“你那边什么时候准备去长白山一游啊?” “还没准备好呢。别提了,长沙那边出大事儿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警方那边掌握了很多土夫子的证据,正在抓人呢。最近风头紧,不好出门。” “怎么会这样。”长沙那边有很多三叔的盘口,现在三叔没有消息,不知道他的盘口会怎样。 “不知道呢,总之先苟着吧。”电话那边传来银行柜姐提醒王胖子签字的声音,然后又听王胖子道:“把手机给我葛妹子,我和她唠两句。” 吴邪把葛云暖喊来接电话。葛云暖一听是给他打钱的事情,跑到别的房间背着吴邪和王胖子聊,“金腰带扣卖出去了,那两颗珠子呢?” “也卖出去了,我卖了个好价,还得谢谢你把珠子给我呢。” “这两颗珠子的钱你先别打过来,先放在你那。” 王胖子叫了一声,“啊?我刚一块儿给你打过去了。” “胖胖,我被你给气死,会不会做坏事啊?金腰带扣能卖多少钱吴邪看不出来?你钱打过来那么多,吴邪肯定能看出什么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呗,他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葛云暖无奈道:“可我和他 分卷阅读68 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吴邪不喜欢买卖文物这种事,我总不能老和他反着来,不然我干嘛偷偷摸摸地把珠子扔你包里,我光明正大不行吗?” 王胖子也无奈了,盗墓世家怎么就出了吴邪这么一个奇葩呢。“那没办法了,你去和吴邪好好解释一下呗,我感觉他面对你的时候挺好说话的。” 挂断王胖子的电话,葛云暖略心虚地把手机还给吴邪。吴邪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有情况,“云暖,你有什么事吗?” “没啊,我没什么事啊。”葛云暖眼神发飘,刻意转换话题道:“午饭吃什么?我想吃凉皮儿还有肉夹馍。” 吴邪看到银行卡的打款信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笑道:“凉皮儿和肉夹馍太简单了,胖子刚给你打了这么多钱,怎么也得吃大餐啊,咱们去楼外楼吃大餐怎么样啊?” 葛云暖看天花板看地板看窗外就是不看吴邪,“我大餐吃腻,你以前不总说我吃太多吗?要不我今天不吃午饭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除了腰带扣,你和胖子还卖了什么?” “俩夜明珠。”葛云暖很干脆地交代,不等吴邪再问,把夜明珠什么时候、从哪儿抠下来的都说了。 “卖就卖了,下次不许这样了。”吴邪叮嘱了一句,心里还惦记着长沙那边出问题的事情,想找三叔的老朋友打听一下情况。却在杭州等来了伤好出院的潘子,却从潘子那知道长沙的事情就是三叔搞出来的,他把水搅混了连带自己的盘口都赔进去不少,为的就是争取时间去长白山,并同时让潘子也带他去长沙,那边有人接应他,其余的事情只有长沙那边的人知道怎么办。 吴邪看出潘子很着急,便也不收拾行李了。出门口诀,伸手要钱。(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四样东西带在身上,给High少留了个便条,就和潘子去了火车站。 这一路上葛云暖就在玉坠里呆着,让她来说这一路上走的颇为坎坷。上车的时候吴邪还纳闷既然着急为什么不买飞机票,结果他们刚上了车没一会儿,就跳窗跑路,然后又被警察追,躲躲藏藏转车再转车爬山,才到了三叔说的有人接应的地方。 接应他们的人是个光头,自称姓楚,暂且就叫他光头楚。光头楚告诉他们三叔准备了五套装备,他们可以先坐车去吉林,到了吉林有车送他们去长白山。吴邪听到长白山,打起精神来,并问道:“五套装备?除了我和潘子还有谁?” 光头楚扬扬下巴道:“他们来了。” 吴邪转头看去,从林子里走出两个熟人和一个头发花白、眼神浑浊的老大爷。胖子率先扬手跟吴邪打招呼,“嗨,小吴同志,咱又见面了。” 三叔夹喇嘛找小哥很正常,毕竟去鲁王宫三叔就找过小哥了,没想到三叔还找了王胖子。光头楚介绍那老头儿是道上的四爷爷,人称陈皮阿四,吴邪一听心里一个机灵。 自从解雨臣告诉他幕后人的事情后,吴邪也没闲着,专门查了当年老九门的事迹以及老九门后人的去向。这陈皮阿四心狠手黑,据说为一个可能有斗的地方带着徒弟屠了一个村子,后来知道判断错误,索性一错到底,把村子里剩下的四十余口一把火全烧了。一手铁弹子打的比枪还准,九爪钩可以勾住十几米外的生鸡蛋,落地不碎。不过他在道上最出名的还是杀徒,做陈皮阿四的徒弟得做好一朝富贵一朝命丧的准备,斗里遇到状况,让徒弟去踩雷当替死鬼是常有的事。 吴邪心里叫苦,三叔夹喇嘛怎么夹了这么一个人?吴邪知道自己就算下个那么几次斗,到底还是一个愣头青,跟这种老江湖根本比不了。到了斗里得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才行,别到时候被人给卖了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边吴邪在心里暗自警醒,打算找个机会提醒胖子和小哥。那边陈皮阿四抱拳对吴邪道:“小三爷,久仰久仰。” 吴邪呵呵一笑,“您才是长辈,我当不起您这么说。” “我可是听道上人说了,吴小三爷养了一个小鬼头,在斗里的时候命令这小鬼黑吃黑。”陈皮阿四竖起大拇指,“这一手玩的妙啊,比你爷爷当年养狗有出息。” 葛云暖听了不满的晃了晃玉坠,这死老头竟然把她和狗比,这TM是第二次了。胖胖她不计较了,这死老头年纪大了不起啊?我年纪不知道比你大多少辈,懂不懂尊老爱幼?骂了她不止,还明里暗里怼吴邪黑吃黑。黑吃黑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也吃啊,我看你就是妒忌。 陈皮阿四 玉坠晃来晃去,搞个吴邪觉得那片皮肤痒痒的,伸手按住玉坠,不让葛云暖再捣乱。买了当天凌晨的火车票去山海关,然后再转车去长白山,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 上了火车后众人都开始补觉,第二天众人醒来,吴邪跟王胖子使了一个眼色去吸烟区吸烟。现在时候还早,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卧铺这边的吸烟区就他们两个人。王胖子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率先抱怨道:“那老头儿也跟我们一起去,闹呢!就算是前辈,也年纪一大把了,该退休了吧?还是说他丫的这么大年纪还下 分卷阅读69 地是想找个好墓,鸠占鹊巢。” 吴邪也点了一支烟吸,闻言摇摇头道:“如果陈皮阿四是你说的这样,他就不是陈皮阿四了。我也不知道我三叔为什么找他来,总之这一路小心提防他,这是个狠角色。” “他狠,胖爷我也不是吃素的,到没人的地儿先把他给做了,免得进去了被他连累。” 两人还没说几句,潘子找了过来,胖子从口袋拿出烟盒递给潘子,潘子摆手拒绝。“你俩来这儿不光是为了抽根烟吧?” 吴邪和胖子相视一笑不说话。 潘子又道:“你俩跑出来不要以为谁都看不出来。” 胖子不以为意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呗,怕他丫的?” 潘子面色不变,只是叮嘱他们道:“你们他娘的心里想什么都放在心里,这才刚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别闹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他看胖子脸上还是不服气的表情,语气慎重道:“这老头儿!别看他是一个人跟我们一块儿,其实暗地里肯定有安排自己的人在四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撕破了脸,搞不好是咱们阴沟里摔跤。” 下地这事儿,小心驶得万年船。本来吴邪和胖子都对这个老头暗自警惕着。被潘子这么一说,更加不敢小看那老头儿。到了山海关站,他们随着人流往车站候车区走去。这时候快国庆了,放假回老家的出门旅游的,更何况山海关还是一个旅游景点儿,候车区用人山人海形容都不为过,地上铺着报纸睡觉的,在行李箱上打扑克的,还有小孩子闲不住四处跑,大人在后面紧跟着的。 很快他们就被人流给挤散了,陈皮阿四和闷油瓶离他们特别远,吴邪四处找他们的人影,差点儿被人挤倒,王胖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吴邪伸手正要喊闷油瓶,就被潘子一把拉了下来,“有警察,别惹眼。” “啥?”吴邪顺势坐在了地上,压低声音问在哪儿,顺着潘子眼神示意的方向小心看去。只见几个便衣和车站的协警在查身份证,“快国庆了,查身份证很正常,咱们别自己露怯了。” “先看看情况再说。”潘子觉得情况不乐观,“门口那边还有人看着,查身份证干嘛派便衣?一定有事儿。” 胖子猜测道:“也许是抓什么嫌疑犯吧,咱们凑巧碰上了。”胖子的乌鸦嘴已经过期了,所以他现在说什么都不顶用。所以他们还真不是凑巧碰上,便衣找的就是他们几个,事后吴邪再一想,难怪闷油瓶和陈皮阿四离他们那么远,感情这老头儿早卖了他们了,亏他们之前还说警惕人家,屁用都没有。 吴邪他们三个闷着头装老实,眼角是不是扫一眼四周。那几个便衣中间好像有一个人挺眼熟的,等那眼熟的人转过脸来他们一看,那不就是在长沙接应他们的光头楚吗?这人明明在长沙,竟然出现在了山海关。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潘子拉着吴邪站起来,骂道:“妈的,跑!” 他们这边动静一大,引起了那群便衣的注意,光头楚指着吴邪他们道:“就是他们。”胖子领先一步在前面推开人群挤出一条路,潘子是退伍军人出身,众人看他跑过来都赶忙躲开。吴邪就是一个白面小生,他跑过去,人家不让路不说还都围过来。眼看着路要被堵住,葛云暖在玉坠里对他道:“吴邪,跑。” 女鬼出场自带特效,阴风阵阵、电灯闪烁接触不良。候车室的电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众人都被这情况搞的不明所以,偶尔有人骂道:“这空调怎么突然变这么冷?冻死了。” 一盏灯接一盏灯灭掉,整个候车室变得又暗又乱。吴邪趁机往门口跑去,潘子这时候找到他,拉着他一起走,胖子已经跑了出去。三人汇合后,吴邪刚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闷油瓶和陈皮阿四,闷油瓶突然从人群里冒出来。 胖子没好气道:“这夹喇嘛的筷子折了,现在怎么办?” 潘子向来是听三爷吩咐做事,突然出了状况也是拿不了主意。光头楚被抓了还把他们供了出来,当初说好那五份装备托运到长白山,现在也不用指望了。他挠了挠头,看着吴邪,“小三爷,你觉得该怎么办?” 吴邪能有什么办法?本来按照三叔的安排,他们去了长白山那边就有装备还有人接应,现在都指望不上了。他们光知道去长白山,可是长白山那么大,谁知道那个埋在雪堆里的云顶天宫在哪个山头。就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意的时候,小哥拍了拍吴邪肩膀,“跟着老头走。” 众人闻言顺着闷油瓶的视线看去,陈皮阿四就站在车站花坛边,旁边还站了几个提个不错的中年男人。吴邪瞬间想起了潘子说过的话,这老头安排着自己人在周围呢。 陈皮阿四看着他们走过来,给他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那些人就四散消失在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语不发转身离开,闷油瓶默不作声跟上去。吴邪她们对视一眼,面露苦涩。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跟着陈皮阿四到了一个公园,在公园里暗淡无光的路灯下,吴邪看到陈皮阿四冷笑了一下,“就凭你们几个蠢货,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脑袋进水了?” 吴邪听他 分卷阅读70 这么说三叔,心里不爽,又存着试探的心思,问道:“老爷子你这么一把年纪了,就算资历再老,也该歇歇了吧,干嘛还走这么一趟?” “你是看我年纪大了,怕我拖你们后腿?” “不敢,您老下过的斗我们几个加一块儿都比不过,哪敢嫌弃您的意思。只是我机缘巧合听过一些当年老九门联合行动的事,那次行动后,我们吴家这边是我爷爷勒令后人不许再下斗,霍家和解家那边洗白了,现在在京城那边做古董生意,您为什么还要趟这浑水呢?” 潘子诧异地看着吴邪,他没料到他会问这些话。陈皮阿四是道上的老前辈,眼下这情况他们还得靠这老爷子带着,当年的事,老九门的人都不愿意多说,吴邪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万一这老爷子一生气,把他们凉一边怎么办? 陈皮阿四深深地看了吴邪一眼道:“他们怕死老头子我不怕,不过既然知道是浑水,你三叔和你都趟了进去,可真白费了你爷爷的苦心,别到时候你折在里头,你吴家可就断了后了。” 胖子心道这老头和那霍家老太太一个样,都是软硬不吃架势。他看吴邪脸色一点不变,心说知识分子脾气就是好,要是有人这么咒他,他非得和人好好撕撸撕撸。不过他也知道吴邪在和这老头打机锋,安静的在一边听着不插话。 被陈皮阿四凉凉的眼神盯着,吴邪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勉强镇定道:“我也不想的,只是被幕后人盯上了没办法。” 陈皮阿四听了吴邪的话,笑了,然后骂道:“个龟儿子还TM的没放弃呢,是要把老九门的后人都一网打尽啊。想知道那人要干嘛,那就长白山上走一遭看看,老头子半截身子埋土里,临死还非得见识见识这个秘密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吴邪心说有门儿,这陈皮阿四可能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命快到头了,所以嘴巴没霍仙姑那么严实。赶紧趁势问道:“老爷子,长生不老是真的吗?” “见鬼的长生不老。”陈皮阿四吐了一口唾沫,嘲讽道:“古往今来多少皇帝老儿想求长生都成了短命鬼。秦始皇修了长城、秦弛道、皇陵地宫,始皇帝都没做到的事,个龟儿子觉得自个儿比始皇帝还牛气。你小子不怕死的上长白山,不会以为有这么回事吧?” 吴邪原来还觉得陈皮阿四心狠手辣,是个十恶不赦的恶贼,听他这么说,反倒有些改观。“我跟老爷子一个看法,皇帝举国之力都做不到的事情,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洗洗睡吧。不瞒您说,我身边那位也说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皮阿四不说话了,潘子看他们话说的差不多,赶忙道:“陈老爷子,那现在我们现在是怎么办?先找个地方睡一晚上,还是找道上的……” 潘子话说到一半,远处突然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在这没人的公园显得特别刺耳。陈皮阿四道:“我的车来了,你们是要上山还是回去自己掂量,上山的路不好走,准备把命搭进去的就跟我走。”说着就起身离开。 事情到了这一步,哪儿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陈皮阿四总是说可能把命搭进去,吴邪知道他不是吓唬他们,是真的有可能把命搭进去。可这老头儿一把年纪还要下地,他图什么?不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看看这秘密到底什么样。他们也一样,幕后人盯上他们,可他们都不甘心被幕后人操纵,也想查个明明白白。 吴邪看着老头的背影,说道:“我也想看看这秘密什么样。” 潘子道:“三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而且小三爷要去,我自然跟着。” 胖子道:“干·他·娘·的。胖爷我也不是被吓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九龙抬尸棺是什么模样。” 小哥没说话,只是抬脚向着陈皮阿四的方向追去,用行动表示他的态度。 蛇眉铜鱼的秘密 陈皮阿四的伙计开了一辆解放卡车来,吴邪他们上了车斗,看到车里放了几个箱子背包,心里明镜儿一样知道这位陈四爷早有安排,也不多说话,各自找了地方半躺着补眠。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路上,到处都是人,因此葛云暖就只能待在玉坠里,闷得不得了。她看吴邪要睡了,故意晃悠着玉坠骚·扰他。吴邪从衣领里把玉坠掏出来握在手心道:“别闹,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来逛逛,晃来晃去的弄得我脖子痒。” 听吴邪这么说,葛云暖就没动静了。自从上次吴邪跟她告白后,她总觉得吴邪看她的眼神变了,以前无邪就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白兔,那双眼睛呆萌又无害,现在他好像变成了肉食动物,那眼睛好像能吃了她,所以她还是不出去了吧。 车走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他们到了长白山上一个叫营山村的小山村,在那里雇了一个叫顺子退伍兵出身的向导。驯龙容易点学难,陈皮阿四根据《葬经》记载,确立了龙头的位置在横山,但确定龙脉的宝眼还要进山看看。 进雪山还是要听当地人的经验,除了陈皮阿四准备的那些防寒衣、脸盆、巧克力、绳子、辣椒、卫生巾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外,他们根据顺子的指点又买 分卷阅读71 了马匹和学爬犁等。 他们把卫生巾垫在鞋里吸汗,还别说这东西挺好用的。刚开始的路比较好走,爬长白山的第一个晚上,顺子带着他们到了废弃的边防岗哨过夜。第二天他们清晨起床的时候,竟然发现阿宁带着一伙人也在爬长白山,就在他们昨天路过的阿盖西湖那边安营扎寨。 遇到阿宁并不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起码代表,他们的路并没有走错。对于有竞争对手这种事,陈皮阿四并不在意,轻蔑道:“那些老外懂什么,以为人多装备好就万事大吉了?咱们这次去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这一路上陈皮阿四时不时露出老人的疲态,可是没人敢轻看他。胖子趁机问道:“老爷子,你上次说的九龙抬尸棺是什么意思?” “云顶天宫的主人——万奴王的棺椁。在东夏人心目中他们的万奴王是神明转世,死后灵魂要回到天上,万奴王回到天上的时候有九条龙拉着他的棺椁护送,并且棺椁四周还有毒性很烈的毒虫。毒虫不算什么,东夏人擅巫术,而且这云顶天宫还是汪藏海修的。机关术数、毒虫蛇蚁、传说中的巫蛊之术不管是哪个都够那些黄毛子喝一壶的。” 既然见到阿宁的人,他们也加快速度吃过早饭,收拾东西继续赶路,很快过了雪线,开始有了积雪再加上风大,就算有马匹,他们走的也不算快,当天晚上他们再想找一个边防岗哨休息过夜的时候,竟然怎么也找不到了,直到顺子一拍脑袋,骂了一声,“我这个糊涂脑子,咱们这一路上走过来我明明注意到有雪崩的痕迹,却没想到有雪崩可能会把岗哨给埋了。咱们转悠了这么半天还没找到,肯定是给雪埋了,甭指望了。” 天色越来越暗,温度也越来越低,手脚甚至都麻木到没了知觉。这种情况下如果找不到地方过夜,他们肯定会冻死在山上。生命紧要关头,胖子也不骂人。只是问顺子道:“你们当地人如果在雪山上找不到地方过夜会怎么做?咱们一群人都是有一把力气的男人,在雪里挖洞行不行?” “不用。”顺子指着前面道:“我记得前面的山包里有一个温泉,那里温度很高,如果能在那里过夜的话会很舒服。” 天越来越黑,顺子让他们用绳子拴在腰上,把众人都绑在一根绳子上避免有人摔倒掉队。太阳下山了,葛云暖看他们走的艰难,对吴邪道:“我去前面探探路。” 然后玉坠一闪,葛云暖就就要往前飘去。却不料被吴邪一把拉住手,她疑惑的看着他,“干嘛?” “没事。”吴邪的脑袋包得严实,眼睛都戴着防风镜。他透过镜片定定地看着葛云暖道:“就是好几天不见,挺想你的。” 葛云暖哦了一声,然后闪身往前方走去。吴邪一直看着她知道夜色彻底隐匿她的身影,他终究还是太弱了,每一次都要她帮忙,所以他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葛云暖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只见众人都围在一起,顺子晕倒了,陈皮阿四情况也不怎么好。众人用希冀的眼光看着她,她也不负众望道:“我找到温泉了,往前走大概五百米,有一个山坳,顺着雪坡滑下去就行,里面还有壁画。” 众人被冻得一脸苦大仇深,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太好了。”完全不在意葛云暖最后说的里面有壁画这句话。 那温泉所在的山洞入口是一个很狭窄、长约一百米的石缝,颇有种《桃花源记》里渔夫穿过那道初极狭,才通人的山隙的感觉。里面的山洞也不大,大概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胖子测试过山洞里的空气,休息一夜完全没有问题。到了地方葛云暖就立刻回了玉坠,吴邪四处看不到葛云暖的身影,眼神暗了暗。胖子一拍他的肩膀,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吴邪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我在想阿宁他们。” “想那么多干嘛?到时候各自凭本事呗。” 众人放下背包,各自找安排起来。陈皮阿四的伙计华和尚照顾顺子,朗风照顾陈皮阿四,吴邪和潘子开始用温泉水热罐头。 填饱肚子,用温泉水洗过脸泡过脚,众人的心情都轻松起来……此时也有心情去周围看壁画。因为温泉水汽的关系,那些壁画都糊掉了。奇怪的是糊掉的壁画底下竟然还有一层色彩,胖子拿指甲扣了扣,“呦呵,这壁画还有蹊跷呐。” 听到胖子的话,坐在地上休息的人都围了过来看是怎么回事。鉴于这个发现,本来准备休息的他们又重新忙活起来,在团结合作的情况下,后面的那层壁画很快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温泉山洞的壁画讲述的竟然是东夏万奴王和蒙古人的战争场景,他们听华和尚给他们讲解壁画的内容,胖子听着听着,奇怪道:“为什么东夏军队的人看着那么奇怪?一个个都娘兮兮的。” 华和尚道:“不是娘兮兮。这就是东夏壁画的特点,他们所有人都很年轻。我查过资料,所有和东夏接触过的民族都说在东夏看不到老人,甚至有记录说东夏的人就是死的时候也都很年轻。” 听了华和尚的解释,吴邪和胖子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心里都不约而同升起一个想 分卷阅读72 法,那就是长生不老。不过照华和尚的说法,东夏人并不是长生不老而是青春永驻。吴邪想到了闷油瓶,生生克制住了想回头观察他的想法,毕竟那么做很不礼貌。 到了壁画的第二部分,这场战争变成了蒙古人对东夏人单方面的屠杀。吴邪心里有一个疑问,“按照我看过的资料以及这幅壁画,东夏应该是被蒙古人灭国了。如果云顶天宫是东夏人捉了汪藏海修建的,这时间上对不上啊。汪藏海是明初人,那时候东夏已经灭国了啊。” 华和尚道:“并没有被灭国,东夏人只是藏进了大山里头。” 正等着华和尚科普的吴邪他们,却见华和尚说了这一句话后就闭嘴不说了。陈皮阿四沙哑着嗓子道:“和尚,跟他们讲讲吧,都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陈皮阿四发话了,华和尚才继续,只见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来,手帕一层层展开,里面包着的竟然是一个蛇眉铜鱼,他把鱼放到风灯旁边,然后慢慢转动,那鎏金的鱼鳞反射出的光芒也慢慢变化,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几个文字式样的光斑,可惜吴邪并不认识那几个字。 吴邪一直想知道这蛇眉铜鱼藏着的秘密,没想到竟然在此刻揭开。不由聚精会神听华和尚说话,“这条鱼的鳞片里一共藏了四十七个女真文字。大致讲的就是东夏和蒙古一战后退至某处休养生息,历经十四任皇帝。这期间蒙古和高丽一直想灭掉东夏,却因为某个奇特的原因全部失败。最奇怪的是这条鱼上最后说,东夏历任万奴王不是人,是地底下爬出的怪物。” 胖子问道:“什么原因?” 华和尚摇头表示铜鱼上没显示,吴邪听了想到自己口袋里的两条蛇眉铜鱼,心想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女真文,不如让华和尚给看看。 吴邪把两条鱼都拿出来,华和尚眼睛一亮,笑道:“看不出来小兄弟,你手里还有宝啊。” 然后华和尚接过吴邪手里的铜鱼,按照之前的方法把文字显示出来。虽然两条铜鱼上的文字加起来不多,可是古人记录东西都是极为精炼的,他们现代人十几个字才能表达清楚的一句话,古人用两三个字概述。因此华和尚花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把两条铜鱼上的信息翻译完。 互道晚安 第一条铜鱼上的文字大概意思就是,汪藏海被东夏人抓去改建云顶天宫,被囚禁了长达十年的时间,这期间他被带去一扇称为神迹的地底之门,这扇门位于皇陵之下、长白山底,年代源于上古,通往地底之门的通道由一种人面鸟守卫。 传说历代万奴王不是世袭的,而是前一代万奴王死掉后,从那门里爬出新的继任者。这扇门也只有万奴王死后才可以打开,否则地狱之火会焚烧尽开门者的一切,使长白山没有白头。 而汪藏海有幸见过东夏的王位更替,那地底爬出的不是人而是妖怪。他因为见识了东夏人皇族的诡秘,所以偷偷记录了下来,并在为东夏人倒斗挖掘财富的时候,把记录了秘密的蛇眉铜鱼放在了他认为灵气最盛的地方。 第二条铜鱼上则记录了汪藏海偷偷潜入铜门内的见闻。上面的内容更加诡异,华和尚说有的字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只能模糊的猜测。汪藏海拿着什么东西克制人面鸟,用什么东西打开了青铜门,门内有一段虚无空间,需要拿着真实之火才能通过。门内的见闻使汪藏海极为惊骇,称那里藏着可以实现人类的终极欲望的秘密。 华和尚翻译完。吴邪问道:“你老说那万奴王是从门里爬出来,难道不应该是走出来?” “我确定,汪藏海都说是万奴王是妖怪了,爬出来也没什么奇怪。” 王胖子也有疑问,实际上他们一肚子的疑问,之前不好打断华和尚的话,所以一直憋着。“这汪藏海刚才还说打开门会有地狱之火焚烧一切,他后来怎么又说偷偷潜入门里头,这前后矛盾的记录,到底有什么蹊跷。” 华和尚道:“蹊跷可能就在我看不懂的那些文字里。起码有三样东西很关键,克制人面鸟的东西、开门的钥匙以及真实之火。” “艹!”郎风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关键我们不知道这三样是什么东西。汪藏海说那门是上古时候的东西,我记得山海经里记录过人面鸟这种动物,你们谁对山海经有研究?”倒斗的人最多研究是历史风水葬经这些东西,《山海经》这种上古童话故事,怎么看也和倒斗扯不上关系,所以谁也不会闲的去翻故事书,没想到会碰到今天这种状况。 吴邪也没研究过《山海经》,不过葛云暖应该清楚,他轻声唤道:“云暖,你知道人面鸟吗?” 葛云暖在玉坠里一直能听到他们说话,此时听到吴邪问她,便从玉坠里出来。对于葛云暖的出现,陈皮阿四的人还好,倒是把顺子吓了一大跳,白着脸指着葛云暖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东西?” 吴邪把葛云暖藏在身后,对顺子笑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是我家的小朋友,之前怕吓到人所以一直没出现。但她不会伤害任何人,还救过我好几次命,而且温泉也是她找 分卷阅读73 到的,潘子、胖子还有小哥都可以作证。” 除了小哥没说话,被吴邪点名的人都表示确实如此。潘子搂着顺子的胳膊道:“兄弟,没事的。你看我家小三爷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一点事儿没有。” 顺子不知道有没有被安慰到,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害怕的情绪,只是站在距离葛云暖远远的位置。葛云暖也懒得管顺子是不是还在害怕,只是面对吴邪他们道:“《山海经》中记载了不止一种人面鸟。《山海经·南山经》讲:祷过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交)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鸣自号也。《海外东经》讲:东方句芒,人面鸟身,乘两蛇。《大荒北经》讲: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大荒南经》讲: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虢。” 他们没想到只是一个人面鸟有这么多种类,然后问华和尚汪藏海有没有说这人面鸟有什么特征,华和尚摇摇头,“没有。” 吴邪皱了皱眉,铜鱼记载那扇门才是秘密所在,他们要解开的秘密可能就藏在那里。没有东西克制人面鸟,没有钥匙,也不知道真实之火,难道要白走一次吗? 葛云暖道:“墓室里或许陪葬了这三样东西,能克制人面鸟的东西自有其奇异之处,到时候我们在墓室里找找看。” “只能这样了。”吴邪看了看陈皮阿四,“老爷子,咱们都走到这里了,没有打道回府的道理。” 陈皮阿四点点头没说话,就地躺下来睡觉,又爬了一天的雪山,他的体力早就消耗殆尽了。其余人看陈皮阿四睡了,也各自找地方睡觉。吴邪看看葛云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 葛云暖诧异地看着吴邪,笑笑道:“我不需要吃东西。本来带的食物就不多,你留着自己吃吧。” “本来就是给你带的。” “那就先欠着,等回了杭州你连同利息一起补给我。” 吴邪见她坚持,只得把奶糖收回来。“行,那就先欠着。”随着吴邪说出的这一句话,山洞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其中数胖子的声音最大。 葛云暖听了,对吴邪道:“快睡觉吧。” 吴邪开心地笑笑,点点头道:“嗯。那我也睡了,晚安。” “晚安。” 两人互道了晚安后,吴邪很快也陷入沉睡,而葛云暖并没有回玉坠,而是开始守夜。 看着墙上的壁画,没人知道她想了很多。其实她在听了华和尚说了蛇眉铜鱼上记载的信息后,便隐隐觉得自己的苏醒或许不是偶然。诡异的青铜树、弑杀的邪魔之国、上古时期的人面鸟和地底之门,还有她自己和可以凝练灵魂的玉坠,这一切串联起来,好像一张从上古时期延续到了现在的大网,长生不老便是网中诱饵。 现在不止是吴邪想揭开幕后的秘密,她也想,甚至当年她师父杀死她用于祭祀的真相也可以一并解开。 在温泉山洞里休息了一整夜,他们走出山洞一看,外面还在下雪,这种天气绝对不适合赶路,他们不得已继续在山洞里休息。等雪停了之后,他们继续赶路,却发现阿宁的人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经历过葛云暖突然出现的事情后,顺子也没打退堂鼓,而是继续给他们做向导。对于葛云暖消失的事情,还起了一点好奇心,“那、那个女孩子去哪里了?” 吴邪笑笑解释道:“她白天不方便出现。” 顺子的脸白了白,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做梦啊。吴邪听了觉得好笑,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她真的一点恶意都没有。” 顺子不说话了,只是木讷地点点头。吴邪心说别把人给吓坏了,万一到了斗里遇到什么危险,再乱跑动起来触到什么机关那就完蛋了。 后面的路程他们踩着阿宁的人留下来的脚印,一直走的很顺利。吴邪便跟在顺子身边,挑了几件葛云暖孩子气的事情说给他听。 “她真的一点都不可怕,性格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刚来我家的时候,看什么都新鲜。客厅里有我朋友买的万圣节搞怪小玩意儿,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小骷髅,她看着特别好玩,就问我那是什么东西,你猜我怎么回答她的?” 吴邪这边说着,顺子那边偶尔笑笑回应他,搞得吴邪好像在说单口相声一样,反倒是叶成听得津津有味,捧场道:“继续说呀,爬山这么无聊,听听故事解解闷挺好的,是不是顺子兄弟?” “我就逗她呗。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胡说八道。”吴邪说着,做了一个很正经的表情,重现当日他糊弄葛云暖的场景,“额,那个呀,那个笼子下面有个按钮的,你按一下试试看。” “然后云暖就傻乎乎的上当了,她把那个骷髅鸟笼拿在手里找按钮按,结果按钮一按下去,那骷髅就发出一阵怪叫,突然从笼子里窜出来,直接怼到了她的脸上,把她吓了一大跳。” 吴邪想起当日葛云暖的反应就想笑,胖子在一边道:“吴邪,你这么吓我葛妹子,她没回头吓你一跳啊?” “没有。”吴邪摇摇头 分卷阅读74 ,“我后来买了一盆十三香小龙虾赔罪,她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十足的吃货。” 吴邪又说了几件葛云暖犯傻的事情,叶成听了啧啧称奇,“哎哟喂,我听你说的这些牙都要酸掉了,这怎么跟养了个女朋友差不多?” “可不,我现在就跟养女朋友一样养她呢。” 后来走在他们前面的阿宁一行人停下了脚步,他们便也跟着停下来,然后吴邪竟然发现了海底暮影画上掩盖着云顶天宫的神秘雪山就在眼前,他指着那座雪山问道:“顺子,咱们去那座山的话,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谁知顺子见了那座雪上后直摇头,“不行,老板们,那座雪山去不得。” 众人追问为什么,顺子解释道:“那座山叫三圣山,和朝鲜的边境线就在那座山上。管控很严,根本过不去。” 众人听了纷纷沉默,如果是粽子或者机关陷阱他们还能闯一闯,这种情况还是算了吧。可就这么回去又不甘心,陈皮阿四眯着眼看了一下三圣山周围的环境,指着三圣山旁边一座小山头问道:“那座山能去吗?” 顺子看了一下,肯定道:“能去,那山叫小圣雪山。” 原来那座小圣雪山以及另一边的一个小山头和三圣山组成了一条三头龙,很适合群葬。陈皮阿四判断那小圣雪山上应该有万奴王的陪葬陵,陪葬陵和主陵墓之间会有密道联通,或许他们还可以在陪葬陵里找找有没有汪藏海说的那三样东西。 谈情说爱 几人走上小圣雪山,陈皮阿四确定了小圣雪山上龙头宝眼方位后,炸山专业人士郎风配了爆炸威力跟鞭炮差不多威力的炸·药,在尽量不引起雪崩的情况下,把表层的积雪清理掉。哪怕郎风埋的□□引爆后根本没发出声音(起码他们的耳朵没听到),还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他们上方一百米山坡处的积雪开始出现崩塌迹象。 因为表层积雪已经被他们清除掉露出了下面的冰层,他们在躲避的时候,吴邪脚滑摔倒掉下了悬崖。感觉到了吴邪有危险,葛云暖从玉坠里出来,抱着他飞到了胖子他们躲避的岩石夹角处,然后立刻回了玉坠,可是吴邪还是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被太阳灼伤的痕迹。 从吴邪遇到危险到平安无事只在眨眼之间,原来叶成他们之前还觉得葛云暖太闹腾,吴邪养着真是不怕麻烦,现在只有羡慕的份,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如果他们也有这样的机遇,别说是当女朋友供着,就是当祖宗供着也愿意。 雪崩过后,他们返回原地继续作业,却在冰层下面看到了一个形状如同婴儿的巨型阴影,陈皮阿四怀疑这是昆仑胎。所谓昆仑胎,是在天地灵气汇聚的龙脉源头,自然孕育出的婴儿状的东西,是一种奇怪的自然现象。在风水学中,昆仑胎所在的位置是天定的宝穴。 这情况就有点迷了。原本按照他们的推测,小圣雪山上应该是陪葬陵,一个陪葬陵修在天定的宝穴里,那主陵墓的风水得多好才能压制住陪葬陵?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昆仑胎是汪藏海伪造的,依照汪藏海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把陵墓入口冻在土里,并伪造一个天生宝穴,是太过正常的事情。 后来等他们挖穿冰层,证明这里确实是人为建造的,等吴邪他们全部下到打出的冰洞内,便代表他们正式开启探索云顶天宫之旅,葛云暖也从玉坠里出来。吴邪看到她身上一点晒伤的痕迹都没有,可是他相信之前看到的绝不是错觉,“你没事吧?” “没事。”葛云暖笑笑道。然后看着距离他们一百米落差、二十米远的灵宫道:“我一个一个带你们下去,小哥先来怎么样?” 小哥没说话站到葛云暖身边,葛云暖笑笑,小哥之后陈皮阿四的人和吴邪阵营的人穿插着带过去,最后是吴邪。带人的顺序也有讲究,陈皮阿四在长沙的时候不是说吴邪会黑吃黑吗?如果她先吴邪还有潘子他们过去,陈皮阿四一定会怀疑吴邪授意葛云暖把他们丢在这里率先进去。 吴邪是最后一个,当吴邪准备好葛云暖带他过去的时候,葛云暖却没有。她道:“吴邪,有些事情我觉得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所以我没告诉你,可是在温泉山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 吴邪见葛云暖一脸的严肃,问道:“上次你听到青铜铃铛和邪魔之国有关系后变了脸色,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还是同一件事?” 葛云暖笑笑道:“有关系,但不是同一件事。这次云顶天宫之行,我一定要去汪藏海说的那扇门里看一看,咱们见机行事。” 吴邪打断她生气道:“见机行事,你的意思是如果遇到危险,让我先跑吗?你不接受我的告白我理解,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不要求你一定要喜欢我。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起码把我当成朋友吧。在斗里,我不会扔下自己的同伴不管。” 葛云暖不懂吴邪为什么这么生气,解释道:“我如果不把你当成朋友,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些话,我自己就可以进去。” 吴邪听她这么说,心冷了一冷。是的,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进那扇门看一看 分卷阅读75 ,所以她说那些话不是和他商量要不要见机行事,而是在讲他们进斗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实。和小哥一样,遇到了危险,小哥让他们先跑他来垫后一样。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但事实是她今天又救了他一次,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好像一个拖累。吴邪突然有些悲伤,伸手摸上葛云暖苍白的脸颊,“我喜欢你,很喜欢。我很想和别的男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样,把你抱在怀里,牵你的手吻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是公主,我是保护公主的骑士,可是我却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所以我做不了你的骑士。” 如果葛云暖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的话,她肯定会答应吴邪的告白,可事实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人和鬼之间的区别不是一个有肉身一个没有肉身那么简单,所以就算吴邪不介意,她也不能答应。她躲开吴邪的手,劝阻道:“吴邪,你别这样。” 吴邪把手收回来,他是个男人,就得有个男人的样子。更何况他们现在在云顶天宫陪葬陵的门口,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要面对的事情上。他挺直腰杆,尽力让自己显得更有力量,对葛云暖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更何况我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只是恰好你去的地方我也要去。” 话落,他抱上葛云暖的腰道:“我准备好了,你带我过去吧。” 葛云暖想说,他从来不是拖累,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醒来后见过的最纯粹最重要的人,可吴邪很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也揽上吴邪的腰,然后快速的下降,他们两个在上面耽搁太久,陈皮阿四他们恐怕要等急了。 当他们落地后,葛云暖瞪向吴邪,他竟然趁机偷亲她,之前表现的那么悲伤是在演戏吗?亏她还想着怎么安慰他一下,安慰个鬼哦。 吴邪得意的吐了一下舌头,看向无聊地蹲在地上抽烟的王胖子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胖子把烟屁股按到地上,站起身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在上面搞毛线啊?这么半天才下来。” 吴邪笑笑道:“孤男寡女还能干吗?谈情说爱呗。” 虽然吴邪说的是实话,可王胖子觉得他在开玩笑,“你们俩演《聊斋》啊?这地儿不错,听应景的。”胖子跟吴邪扯皮罢,招呼葛云暖道:“葛妹子你来看看认不认识门上的这些人面鸟,这应该就是汪藏海说的守着地下通道的护卫。” 趁葛云暖看门上人面鸟的时候,王胖子解释道:“陈皮阿四他们等不及了,先进去了,我和潘子商量了一下,一个人跟他们进去,一个人在这儿等你们,免得那老头趁机把咱们都撇下吃独食。” 虽然上山的路上他们相处还算愉快,可是进到了斗里,一切都不一样了,都在互相防备。吴邪跟上胖子的脚步道:“没事儿,这可是皇陵,就算来一倍的人,都能吃个饱还有剩。更何况那老头儿不是说了吗?他来这儿就是想临死前看看幕后藏着什么秘密。” 葛云暖看到那些人面鸟,心里便是一沉,“这是蛊枭,身体里养着一直猴蛊,这种鸟自己不能吃东西,猎到食物后,便把猴蛊从嘴里吐出来让猴蛊吃,它则吃猴蛊的粪便。这种鸟吃人,天敌是一种火尾蛇和一种同样吃人的虫子。火尾蛇喜欢吃猴蛊,虫子则喜欢吃蛊枭。如果猴蛊沾到这种虫子回到蛊枭的身体里,这种虫子会从内部把蛊枭给吃掉。” 王胖子听到不光这种人面鸟吃人,连它的天敌也吃人,挑眉道:“合着这两种东西都是人的天敌呗,这东夏人有病啊,在自家的皇陵里养吃人的怪物,不怕他们皇帝老儿的尸体也给这种鸟给吃了啊。” 看过门上人面鸟的浮雕后,王胖子他们进到门里,灵宫里面的空间又黑又空,中间的灵道两边隔五米立着一根石墩大柱子,柱子之间还放着高大的灯奴。因为陈皮阿四已经替他们蹚过路了,王胖子他们很放心的走在灵道上,一边走一边吐槽这灵宫太空旷了,舍不得放些值钱的陪葬品。 葛云暖道:“一点都不空,屋顶上有成千上万的百足虫陪着你呢。” “啥?”王胖子闻言立刻抬头看,只见屋顶星星点点,如同星空,挺好看的。 等王胖子确定那些发光的东西都是蚰蜒后,嘶了一声,“妈呀,这得多少虫子啊?在鲁王宫全是尸蟞,云顶天宫又都是蚰蜒,怎么都养出这么多虫子啊。” 吴邪想到上次在尸蟞群里逃生的经历,心里不舒服,便道:“我们快走吧,这里温度低,那些蚰蜒都在休眠没什么好怕的。咱们还是赶紧追上看看潘子他们,看看有没有找到地道,免得把咱们落远了。” 他们到了后殿,却看到陈皮阿四潘子、郎风和叶成在挖洞,看样子是找到地道入口了。在他们把一层层青砖挖出来的时候,吴邪奇怪的咦了一声,对陈皮阿四道:“老爷子,这里既没有封墓石,也没有铁浆浇筑,光这一层层青砖的挖的也太容易了,这不是方便像咱们这样的盗墓贼挖洞吗?” 陈皮阿四坐在闭目养神,闻言眼皮也不动一下道:“确实奇怪,不过也得挖挖看才知道。” 磁龟 分卷阅读76 结果他们从地下挖出一个磁石雕刻的巨大石龟出来,坐在一边休息的陈皮阿四听说后,拿出口袋里的指南针一看,气得好像要杀人,把指南针一砸,骂道:“TMD,老子常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这里根本不是龙脉的宝眼,咱们被汪藏海用这个拐到沟里来了。” 他们自爬到小圣雪山上来,一路都是陈皮阿四按照罗盘和指南针确定龙脉走向和方位,可是这里埋着这么大一个磁龟,影响了指南针指向,那他们确定的龙脉方向自然也不对。自古以来,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家贵族修建阴宅都会按照风水挑一个宝地便于福荫子孙,可这恰恰也方便了盗墓贼盗墓。汪藏海不愧是一个奇人,他利用盗墓贼的寻找风水宝地的特性设计了这个陷阱,反过来摆了他们这群盗墓贼一道。 情况一下子陷入困局,他们爬上这座小圣雪山已经用了一天的时间,剩下的食物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重新确定路线,可是就这么下山又不甘心,挨累受冻冒着差点被雪埋的风险就找到了这么一个空殿,任谁也不愿意接受,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现实情况如此,再不愿意接受也得面对现实。王胖子骂骂咧咧道:“娘希匹,胖爷我认栽。眼下的情况也没别的办法,咱们先把这老王八毁了然后下山,在山下缓过劲儿了重新挑战汪藏海。” 潘子不想下山,按照三叔给他传的话很可能已经到了云顶天宫,而阿宁她们走的是三圣山那条路,不出意外肯定也会进云顶天宫,那三叔就是一个人对阿宁一群人。如果他们下山了,那三叔搭上长沙的盘口给他们争取的时间就全白费了。 两人说着说着吵起来,吴邪眼看他们吵的过火要上去劝架。葛云暖拉住他,对胖子他们道:“别吵了,这地方有古怪,让人变得焦躁易怒,都冷静点。” 听了葛云暖的话,胖子和潘子都是一愣。葛云暖没理他们,而是看着那个磁龟对他们道:“你们不觉得这个磁龟出现位置很有意思吗?” 吴邪闻言看向葛云暖,看她成竹在胸的样子,按照她分析问题的方法一想便立刻明白过来。惊叹道:“确实,这个磁龟就是一个陷阱。” 潘子还在困惑,连忙问他发现了什么。 吴邪看向葛云暖,她回了他一个俏皮的鬼脸,吴邪就知道她不打算解释,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你们想,如果汪藏海想用这个磁龟误导我们走错方向,那么他完全可以把这个磁龟埋在灵宫的任何第一个地方,甚至于灵宫外面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可他偏偏埋在了我们认为的地道入口的地方,就是为了让我们把这磁龟挖出来。” 听了吴邪的分析,没人会单纯地以为,汪藏海把这磁龟埋在一个他们一定会挖出来的地方,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些盗墓贼他们中了他的诡计,隔着几百年的时空无声地嘲笑他们一番,一定还有别的深意。 陈皮阿四也收了脸上的怒气,“像这姑娘说的,这地方让人的情绪变得焦躁,我们在挖出这个磁龟发现自己走错路后,必然不会冷静思考其中的蹊跷,一气之下把这磁龟毁了再图谋上山之路。汪藏海一环套着一环,若我们果真把这磁龟毁了,等着我们的恐怕是这磁龟背后的杀招。” 众人闻言都去警惕地打量那黑色的磁龟,“这磁龟里面藏着机关?” 胖子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乌龟毁了不行,不毁了我们再上山,指南针肯定还会被这磁龟影响,我们怎么寻龙点穴?” 吴邪拍拍胖子的肩膀,笑笑道:“胖子,跳出汪藏海设计好的圈套,从上帝视角看整件事情,很容易发现其中的破绽。”骗局之所以是骗局,是因为这是假的,假的就存在逻辑上的漏洞,这不就让他们抓住了吗? 胖子闻言,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吴邪、小哥、陈皮阿四还有葛云暖,看样子他们都看穿了汪藏海的诡计,然后又看一脸懵懂的潘子、郎风、华和尚,心里获得了一点安慰,看样子没看懂整个汪藏海局的不止他一个人,在智商的低谷有人陪着就不寂寞。王胖子学吴邪也拍拍他的肩膀,“吴邪呀,胖爷我不笨,就是脑子有点慢。最重要的是咱们现在阿宁那一伙人抢进度,没时间让我慢慢琢磨,你就直接揭露汪藏海的阴谋诡计吧。” 胖子说的有道理,吴邪也不卖关子,“小圣雪山上的这个只是陪葬陵,我们之所以走小圣雪山而不是三圣山,是因为那里有朝鲜的边境线,管控严格。可汪藏海的时代可没有边境线,因此他就算要隐藏云顶天宫的真实位置,也应该是在主陵墓设这样的陷阱。可是像汪藏海这样的奇人异士,不会设计两个同样的陷阱。主陵墓他没隐藏,隐藏一个陪葬陵完全没有意义,所以这个磁龟存在的意义肯定不是为了误导我们,只是让我们以为受到了误导,然后毁掉这个磁龟。所以磁龟是个杀招,可这灵宫却决不会是假的,这里一定有通往云顶天宫的密道。” 王胖子虽然好面子,但他不是一个喜欢揣着糊涂装明白的人,因此宁可承认自己智商低一点,也要把不明白的地方给弄明白了。便问道:“这个乌龟是个杀招,我听明白了,可你怎么这么肯定这灵宫不是假的?” 分卷阅读77 胖子的疑惑也是郎风、叶成的疑惑,他们看向陈皮阿四,却见陈皮阿四满意的点点头,便知道他认可吴邪的说法,便都等着吴邪给他们解惑。 吴邪为王胖子的懒惰叹了口气,他这么问就证明他完全没动脑子,而不是因为智商低。“因为这里是陪葬陵,汪藏海修一个假的陪葬陵完全没有意义。还有这个磁龟的杀招是一次性的,汪藏海为一个一次性的杀招盖这么大的假灵宫,性价比太低了。所以这里不可能是假的灵宫。” 众人恍然大悟,陈皮阿四此时发话了,“既然都明白了,那就收拾一下吃饭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找密道。” 这殿里不好点明火,众人将就着用热水吃了些冷罐头,然后打开睡袋准备休息。葛云暖知道他们这些人在斗里都是睁着只眼睛睡觉的,为了让他们休息好一点,便道:“我守夜,你们安心休息吧。”葛云暖话说出来也有私心,如果她不开口,便是吴邪和陈皮阿四那边各自安排人守夜。爬了一天的雪山,谁的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守夜便是一个苦差事。 胖子闻言立刻笑道:“那敢情好,多谢葛妹子了,那咱就不用安排人守夜了吧?”王胖子这话说的鸡贼,如果陈皮阿四他们不相信葛云暖,要安排人守夜那也不要找他。 郎风他们皱眉看着陈皮阿四,陈皮阿四冷笑一声,“都睡觉,有人守夜不挺好的吗?”既然师父都发话了,郎风他们依次钻进睡袋睡觉,至于睡不睡的安稳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吴邪此时也钻进睡袋道:“放心吧,我们家云暖可靠极了,在温泉山洞的时候她也守夜来着。”所以说吴邪这个人心善,可他的善意注定打水漂,郎风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女鬼手里?葛云暖催他,“快睡吧。” 吴邪笑得跟个狐狸一样,“我睡了,晚安。”他没受过专业训练,体力跟潘子、胖子他们根本没法比,早就已经透支了。 葛云暖坐在他身边道:“晚安。” 王胖子听了,也凑热闹道:“对对对,得跟我们辛苦守夜的葛妹子说声晚安才行。妹子晚安啊,胖哥我先睡了。” 吴邪钻到睡袋里后,都要秒睡了,听王胖子喊了一嗓子,回他道:“胖子赶紧睡你的吧,哪儿都有你。” 王胖子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就响起胖子的鼾声。第二天众人醒来,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吴邪问她:“闷油瓶呢?” “他走了。” 吴邪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呗,只是吴邪不敢相信小哥会抛下他们一个人独自行动。 “他早你们半个小时醒过来,说要去前殿看看情况,然后再也没回来。” 胖子一边收拾自己的睡袋,一边道:“会不会是小哥在前殿找通道所以没回来?” “前殿现在没人。” 众人闻言不再说话,加快速度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吃饭。小哥战斗力高,他要离开谁都拦不住,他的离开代表了两件事,一个是少了小哥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第二件就是小哥不可能是下山回去,这也说明通往云顶天空的密道入口在前殿。 而前殿有着满屋顶的蚰蜒,那满屋子的蚰蜒肯定不是天宫封闭后自己跑到这灵宫繁衍生息,而是东夏人安排守护这座灵宫的。证据就是后殿那座四只人面鸟围绕着的百足龙雕像,而这百足龙的雕像和蚰蜒很像。 众多猜想 小哥是一个人,而且短短半小时的时间,肯定不是通过打盗洞的方法找到地道,而是发现了什么机关暗门。 他们去了前殿,潘子他们拿着手电寻找机关可能存在的地方,可是手电光照到中间灵道的后面,却发现灯光到了那里好像被吞噬了一样,没有光线反射,他们就看不到灯奴后面的景象。 华和尚从包里拿出一个荧光棒扔过去,结果拿到荧荧绿光一到了灯奴后面的空间便消失不见,如果荧光棒落到了很深的坑洞里,他们看不到光反射很正常,可是他们明明听到“咚”的落地声,和他们所站立的灵道一样的石砖地面,那就不可能存在坑洞,难道这些灯奴后面是一片虚无的空间吗? 吴邪想到了汪藏海在蛇眉铜鱼里留下的信息,他说在那扇神秘之门后面有一段虚无的空间,需要真实之火才能通过。也许历史上的东夏人掌握了某种秘术,可以创造这种可以吞噬光线的虚无空间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个的不止吴邪一个人,华和尚提议道:“要不我们把这些灯奴点亮试试?灵道两边放了这么多的灯,肯定他摆放的意义,也许这灯里的灯油不一般,可以照亮这片地方呢?” 华和尚的提议得到潘子他们的同意,吴邪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阻止道:“等一下,先不要点。也许小哥在找暗门的时候,曾经点亮过其中某一个灯奴呢。我们先检查一下两边的灯奴的情况,如果发现某一个有燃烧过的痕迹的话,那暗门机关可能就在附近。”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检查一边,陈皮阿四喊了潘子过去,华和尚到吴邪这边。结果吴邪这边才检查了两盏 分卷阅读78 灯奴的情况,潘子就喊他们过去,吴邪以为他们那边这么快就有了发现,走过去道:“这么快就找到小哥点过的灯了?” 潘子紧皱着眉道:“不是,是这灯油有问题,小哥根本不可能点亮这些灯,我们也不能点。” 吴邪一愣,又去看陈皮阿四、郎风和叶成,他们的表情也很严肃,“怎么了?灯油有什么问题?” “这灯油里放了虫香玉,如果我们点亮了这些灯,必死无疑。” 吴邪不知道什么是虫香玉,可是在听到必死无疑的时候,心里便开始警惕。陈皮阿四见多识广,一定不会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他说必死无疑,必然是一个死局。 胖子问道:“什么是虫香玉?” 华和尚解释道:“虫香玉是一种虫引,我们夏天点蚊香是为了驱虫,这个则和蚊香的作用相反,是引虫。虫香玉的制作手法出自南疆,用发情期的母虫的性·激·素制成,燃烧后会吸引附近的雄虫。那边的蛊师就是用这种东西引虫,没想到会出现在长白山。而且虫香玉极为困难,所以这东西才用玉命名,虽然不是玉却比玉还值钱,如果一个蛊师有拇指肚那么一小块儿就可以当传家宝了。”华和尚说着对着满殿的灯奴露出一种极为困惑和惊叹的神情。“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虫香玉,难以想象这东夏人或者汪藏海是怎么做到的。”说这虫香玉比玉还值钱其实是在南疆蛊师手里的时候,实际上现在这东西连个土坷垃都不如。 吴邪听了抬头看屋顶,那璀璨如同星空的光点,如果他们点燃了这灯奴,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上次在鲁王宫里能逃过那么多尸蟞的啃噬的下场,多亏了小哥的宝血,现在小哥走了,可没人来救他们。 不能点灯,手电光也照不过去,他们便只能亲自过去查看灯奴后面空间的情况,葛云暖先过去溜了一圈,吴邪他们几个等在原地。结果过了十分钟她还没回来,叶成首先疑惑道:“昨天进来的时候,我用脚步丈量了一下灵道的长度,大概五百米的样子。这姑娘飘来飘去的速度应该比我们走路快多了,十分钟够她在这殿里溜两圈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吴邪听了着急地看着灯奴后面的黑暗的空间,大喊道:“云暖,云暖,你听到没有?回我一下。 叶成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吴邪这么大反应,尴尬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可能你家那位碰到个粽子或者阿飘,正唠嗑呢?” 吴邪焦急地等着葛云暖的回应,却什么也没等到,听了叶成的话皱眉反驳道:“不可能,云暖虽然平常时候闹腾一点儿,可是在斗里的时候向来有分寸,一定是遇到什么情况了,我要过去找她。” 本来坐着的潘子和胖子等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阻止他,“卧槽,兄弟你别这么冲动行不行。葛妹子跟咱们不一样,如果她都遇到状况,你这么莽撞地过去不是送菜吗?” 吴邪甩开胖子的手吼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在这儿干等着吗?” 其实葛云暖听到吴邪的喊她的声音了,但是她看到的情况不允许她大声回应他,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离开的时间有点长,立刻往回走。当她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吴邪和胖子争吵的声音,立刻飘过去用手捂住吴邪的嘴,小声道:“别喊,你声音这么大会把那大虫子吵醒的。” 看到葛云暖平安出现,吴邪松了口气,“你回来了,那后面有什么大虫子?” “这地方比我们进来时候的莫名变大了很多,我走了好久也没走到尽头。然后我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看到了一个超级巨大的蚰蜒,大概有胖胖腰那么粗,两米多长,很像后殿壁画上画的那种百足龙。” 胖子被点名,低头看了看自己水桶粗的腰。叶成他们有些怀疑葛云暖的话,虽然觉得她没必要骗他们吧,但那么大的蚰蜒怎么可能呢?“你别不是看到一个蚰蜒的雕像了吧?” 葛云暖强调道:“我又不傻,雕像和活物能分得清。我当时想杀死它的,但又怕杀了它把屋顶上那群虫子都叫醒,就没弄死它。然后我想再看看除了这一条巨型蚰蜒还有没有别的,所以去的久了一点。这前殿的空间变得诡异的大,我还没走到尽头,就听到吴邪喊我,怕你们着急,我就回来了。” 吴邪问她,“除了有那巨型蚰蜒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有?” 葛云暖摇摇头,“没有,特别的空旷。别说地道了,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小哥通过什么办法离开的?总不能真的下山了吧?不可能!他们都还在这里挣扎,小哥身手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做逃兵。 这些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闻言便想跟着去看看新奇,顺便查看一下葛云暖是否有遗漏的地方,毕竟她对于暗门机关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光听葛云暖诉说他们没什么感觉,可亲身体验走过了五百米的长度还没走到尽头后,便觉得很神奇了,一间屋子的大小怎么可能变化呢?胖子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我们的身体变小了,所以才相对觉得这屋子变大了?比如后殿那扇门是一扇魔法门,像哆唻A梦的道 分卷阅读79 具一样,人通过后就变小了。” 吴邪否决道:“不可能,如果我们的身体变小了的话,那些灯奴相对于我们来说会变得高大,你有觉得那些灯奴变大了吗?” 王胖子想了想,好像并没有,“既然我们没有变小,为什么这前殿的空间会变得这么诡异?叶成说大概有五百米,我们现在走了有七百米了吧?” 叶成听到后道:“七百二十三米。” 胖子眼睛一转又道:“其实我们的身体还是变小,但灵道旁边有两批灯奴,一批大的是我们昨天见到的,一批小的是我们今天见到的。我们昨天挖出那个磁龟后触发了机关,这批小的灯奴替换了那批大的灯奴。” 吴邪还是觉得不可能,这灯奴一看就分量不轻,如果触发了这么大范围的机关的话肯定会有声音,可是他们昨天把那磁龟挖出来后可什么都没听到。吴邪反问王胖子道:“胖子啊,你很想你现在变成了一个身高只有七八十厘米的小人儿吗?” 胖子闻言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胖爷我威猛高大的身材怎么可能变小呢?我瞎胡说八道呢,我宣布这个猜测不成立。” 众人被胖子的反应弄得笑出声,胖子想这地方不是汪藏海修的吗?然后他灵光一闪又有了一个猜想,“这地方会不会和那个电梯房子一个原理?其实后殿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房子,在我们昨天睡觉的时候,那后殿悄悄往后出溜了好几百米,所以我们才觉得这前殿变大了?” 吴邪没说话,潘子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兄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电梯房子的猜测是怎么想出来的,但我觉得不可能。我们昨天挖那个磁龟在地上挖了一个好几米深的洞,如果后殿往后出溜的话,总不能那地洞也跟着往后出溜吧。” 得嘞,被潘子这么一说,电梯房子的猜想也宣告破产。这时候华和尚参与进来道:“刚才胖哥你说电梯房子,我有个一个猜测,说出来你们听听。也许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像机场的平行电梯一样,我们在往前走,脚下这条路带着我们往后退,因为这里能吸收光线,我们看不到两边的景色作对比,所以感觉不到我们在缓慢的后退。” “不可能!”吴邪否决了华和尚的猜想,“我们是走路,可是云暖是飘着的。电梯能带着我们往后退,可不会带着她往后退。” 华和尚闻言一拍脑门,可不是嘛,对于一个飘着的人来说,脚下的路就是曲线运动对人家也不起作用。 胖子有点恼火了,“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那到底为什么这前殿变得这么大?难不成这房子真会变大变小?”王胖子之所以一直在琢磨这个奇怪的现象,并不是因为无聊,而是他们连汪藏海设计的一个陪葬陵的机关都看不透,去了云顶天宫还不知道被他玩成什么样。此时胖子特别想穿越时空,把汪藏海的脑袋给剖开看看里面构造和常人哪里不一样,怎么竟设置一些稀奇古怪的机关。 理智的城墙 吴邪他们往前走着,终于见到那个巨型的蚰蜒,无一不被这体型巨大的东西所震惊。因为它的体型实在太大了,和他们平常所见的蚰蜒俗称墙串子的小昆虫这完全是两种生物。如果说那是一条蟒蛇他们还能相信,可是那东西嘴里凸出的两只大毒颚,长长的触须,还有数不清的长脚,无一不说明那不是一条蟒蛇,而是一个形似墙串子的生物。 几人倒吸一口气然后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喊出声来把这大东西惊醒。然后不约而同的,轻轻的往后退,等他们觉得退到距离那巨型蚰蜒足够远的地方,郎风恍惚道:“真的不是像胖子说的那样,是我们身体变小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虫子吗?” 没人回答郎风的话,他们还在消化他们所见到的景象。其实只要那东西还在休眠,他们并不需要害怕。过了一会儿,陈皮阿四道:“不找机关了,挖地道吧。” 所有人除了顺子看向陈皮阿四,只听他看着葛云暖继续道:“只是要麻烦这位姑娘去地下看看,哪里有地道了。” 这前殿变得奇异的大,还有那种巨型蚰蜒在,找机关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去而且还存在风险。相比之下挖盗洞就暴力直接多了,虽然更麻烦一点,但这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顺子保持沉默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吴邪他们现在的行为,很明显不是上山来旅游,又是炸·药又是找机关暗门的,很明显是盗墓贼。昨天他们炸积雪时顺子有意见,就被叶成一铲子打晕过去,睡到今天早上才醒。他怕自己再瞎·逼·逼,又被他们打晕过去。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情况,把晕了的他丢下,那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葛云暖很快确认了地道所在的位置,回来后告诉他们下面是一个积尸地,还有一个粽子。下了这么多斗粽子有什么好怕?陈皮阿四拍板准备黑驴蹄子挖地道。 挖出可以通行的地道后,无论是下面积尸地的粽子还是工匠挖的逃生通道里到处都是休眠期的蚰蜒,他们都有惊无险地顺利通过了,很快到了皇陵。王胖子踩到一个热的子弹壳,他们随之发现四周墙壁梁柱上布满了弹孔, 分卷阅读80 很明显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战。还有两个阿宁的人吊在房梁上,不知是死是活。 王胖子一见那两个人身上带的枪,就眼睛发亮。对葛云暖道:“葛妹子,帮哥哥一个忙呗,把那两个人手里的枪还有子弹给拿下来。” 葛云暖不喜欢枪这东西,她至今记得在七星鲁王宫的时候,潘子用这手·枪伤到了她。可是看这情况就知道胖子他们手里拿两把枪会安全很多,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飞上去把枪和子弹拿下来扔给王胖子。 这两个人死状奇怪,有很多头发一样的东西从他们背上冒出来,葛云暖想查看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死亡的。就在她查看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道白影向吴邪冲去,立刻喊到:“吴邪,趴下。” 同时吴邪也感觉到危险一般就地一滚,然后立刻去看袭击他的东西。原来是一个七八岁小孩大小的猫头鹰似的怪鸟。这地方是火山口,吴邪他们带着防毒面具都觉得呼吸困难,怪鸟生存在这里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鸟,说不和阿宁他们发生激战的就是这东西。 吴邪警惕地看着这只鸟,它一击不成,收拢着翅膀停在距离吴邪七步远的地方歪头看着吴邪,让人莫名觉得呆萌萌的。潘子可不管呆萌不呆萌,拿起一把枪就把这只鸟给爆头了。 葛云暖走到吴邪身边,伸出手道:“把我的玉坠给我。” 吴邪摇头,“不给。” 葛云暖诧异地看着吴邪,“你疯了?给我。” 吴邪倔强道:“没疯,不给。” 围观的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胖子问道:“你俩怎么回事儿?玉坠子怎么了?” 葛云暖看了他们一眼解释道:“那只鸟是冲着我的玉坠来的,吴邪因为戴着我的玉坠,所以才被攻击。” 众人都被葛云暖的话惊到了,用惊疑看着她和吴邪,“什么意思?你这玉坠招邪祟?” 葛云暖点点头,然后众人纷纷和吴邪拉开了距离,胖子道:“妹子,你怎么不早说啊?在斗里带这么个东西岂不是太危险了?” 葛云暖想说话,突然听到头顶瓦片窸窸窣窣的声音,谁都想逃,可是有葛云暖的玉坠在,他们就是跑那些东西也会跟过来。陈皮阿四道:“吴家小子,你怎么着?我们不可能带着这么一个吸引邪祟的玉坠跑。” 吴邪摇摇头,看了看葛云暖道:“我不会摘下这个玉坠,我相信她能保护我们。” “好。”陈皮阿四点点头,“那我们就此分开行动,那两把枪给我们一把不过分吧?” “不过分。”吴邪看着潘子,潘子会意,把手里的枪扔给陈皮阿四。陈皮阿四接过枪带着自己人走了。 胖子看看他们的离开的背影,义气道:“行呗,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认识这么久,我相信我葛妹子不会害我。” 他们看着留下来的顺子,之前明明怕葛云暖怕得不得了,怎么不跟陈皮阿四离开? 顺子看懂了他们的眼神,解释道:“你三叔让我给你带句话,我还发愁怎么让你和那老头分开,现在正好。” 卧槽,顺子老实沉默,表现得跟个普通向导没两样,没想到竟然有任务在身。 吴邪问他,“你是什么人?我三叔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顺子还是之前老实沉默的模样,“我就是一个想赚钱的山民,你三叔答应我如果我把你带到他跟前,他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后半辈子用。” 吴邪喜道:“那你知道我三叔在哪里?” 此时头顶上窸窸窣窣声越来越密集,这里很明显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顺子用很快的语速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话,说地宫在玄武拒尸之地。” 吴邪听了一愣,地宫他知道,玄武拒尸之地他也知道,可是两个词连起来他搞不懂什么意思啊。顺子眼巴巴地看着吴邪,却见吴邪一副也不明白的样子,急道:“那老板说了,只要一告诉你,你就知道什么意思,怎么你不懂吗?” 吴邪摇摇头,胖子也知道玄武拒尸是什么意思,是葬书上讲的风水极其烂,烂到家的地方。这云顶天宫修的地方明明是个风水宝地,风水怎么会烂?他骂了一声道:“先别想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这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怪鸟向他们袭来,葛云暖运起魂力,把这些东西打飞,对他们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吴邪不再拒绝,对大家道:“走。” 像这种皇陵一般会修建四道龙楼殿,他们所在的前殿是第一殿,后面是衍生殿,吴邪他们跑到衍生殿的时候,看到有一道二十拱汉白玉长桥,长桥另一端有两块并排的皇陵界碑,桥下是内皇陵的护城河。 一般来说皇陵地宫入口应该在四道龙楼殿的第三殿——天殿之内,三叔让他们找地宫,他们自然要过这汉白玉桥去往天殿。谁知他们跑到桥上的时候竟然发现这桥的另一边塌了,有一道三米多宽断口,众人停下来,吴邪喘着气问道:“怎么办?” 潘子果断道:“还能怎么办?跳过去 分卷阅读81 。” 跳过去?吴邪看着那三米多宽的断口,下面是望不到底的深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跳过去,如果跳不到对面掉小去非得摔个粉身碎骨不可。胖子先跳了过去,轮到吴邪的时候,他助跑起跳到半空的时候,却觉得深渊下面有一股力量拉着他往下坠。 另一边正在和怪鸟群打斗的葛云暖听到吴邪的惨叫声,立刻飞身过去,终于在吴邪将将落到悬崖底的时候抓住了他。葛云暖松开露着吴邪腰的手,瞪着他道:“我就说吧,让你把玉坠给我,你偏不给,差点儿摔……呸呸呸。” 吴邪看着她笑:“你想说摔死我是吧?你不是给我算过卦嘛,说我命中有贵人,逢凶化吉。后半生安乐无忧。” 上面胖子扯着嗓子喊问他们怎么样,吴邪也大声回他道:“没事,谈情说爱呢。” 上面王胖子、顺子还有潘子听到,隔着断桥面面相觑,潘子问:“什么情况?” 胖子摊开手表示他不清楚啊。 断桥上面潘子和胖子商量怎么办,深渊底下葛云暖听吴邪那么说无语了,“就算你相信我算的卦,也没你这样拿自己生命冒险的,把玉坠给我,快点。” 吴邪嬉皮笑脸道:“说不给就不给,反正我有危险你都会救我,救命之恩,小生愿以身相许,姑娘便答应我吧。” 葛云暖从来没发现吴邪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吴邪,你怎么就不明白,人鬼殊途,我们不可能的。” 吴邪双手搭在葛云暖的肩膀上,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总是说人鬼殊途,如果不考虑我们之间身份的差别,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葛云暖也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你很好啊。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我就答应你了,可问题是我不是人啊。” 这时候胖子又在上面喊:“你们俩什么时候上来?” 吴邪听了葛云暖的回答想笑,又恼胖子喊的不是时候,大声喊回去道:“先等会儿,让我处理一下个人感情问题。” 打发了胖子,吴邪低头看着葛云暖,如同求婚一般虔诚道:“既然你觉得我不错,那就考虑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吴邪你冷静一点,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创造生活,创在未来,人和鬼在一起很没意思的。” 吴邪知道葛云暖很理智,并且用理智筑起了一座高高的城墙拒绝他的喜欢。他也想要理智一点,或许就可以断掉对她的贪念,可是对她的喜欢已经把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了。他爱她的理智,又恨她的理智,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打破她心里那座理智的城墙。“云暖,无论你怎么想,怎么拒绝,我还是喜欢你,我们一起经历的越多,这种感觉越刻骨铭心,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女孩子可以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珠宝成山 王胖子、潘子和顺子在上面垂下绳子爬下来,吴邪皱眉看着他们道:“你们怎么下来了?” “在上面老等不到你们上来,就来看看你们是不是丢下我们私奔了,”王胖子说着贱兮兮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你们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 几个大灯泡杵在一边,怎么可能当不存在?吴邪看他们个个一副看戏的表情,脸谱式笑道:“话都说完了。” 胖子哦了一声,“说完了啊,那你们谈的怎么样啊?谈完了的话,咱们继续咱这发财大业。” 吴邪叹口气,知道正事要紧。于是道:“谈完了,咱们回去吧。”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回去干嘛啊?正好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然后你好好琢磨一下你三叔说的玄武拒尸之地什么意思。还有你在上面的时候好像有东西拽着你一样在半空中掉下来,你有感觉到是什么东西抓你吗?” 吴邪也跟着坐在地上,摇摇头。葛云暖替他回答这个问题道:“是我们在陪葬陵底下那个积尸地的尸胎,那时我打伤了她,没想到她会跑到这里来。” 众人闻言立刻摇晃脑袋打量四周的环境,“那玩意儿还在这里啊?” “不在了,看到我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倒是狡猾。” 众人放下心来,然后催促吴邪想想三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吴邪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下,想了又想,最后不负众望地琢磨出三叔的意思,然后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三叔带给我的话是一句杭州方言,用普通话讲就是沿河渠水至底。”然后吴邪用杭州话把“沿河渠水至底”说了一遍。 顺子一听立刻道:“没错,没错,当初那个老板就是这么说的,我说怎么听着怪怪的,原来是方言。” 解开了三叔带话的谜题,知道了地宫所在。吴邪指着他们身边的地宫护城河道:“我们都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很干,很糟糕,陵墓中不会有河存在,我三叔说的河渠水应该指的这条护城河。” 胖子听了很兴奋,站起身道:“走了走了,咱们沿着护城河向前进。” 而解开谜题的吴邪表情却并不乐观。磁龟那样巧妙的圈套还有如同蟒蛇一般的蚰蜒都只是被汪藏海放在了 分卷阅读82 陪葬陵,这主陵墓里的机关只会更巧妙更危险。吴邪拉住葛云暖的手感慨道:“还好有你在。” 欺负他是单身狗是不是啊?胖子酸道:“谈恋爱要不要这么秀,动不动就拉拉小手什么的。” 吴邪心说他倒是想谈,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吴邪得意道:“陈皮阿四到底是老了,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带着云暖的玉坠,看似危险其实最安全。” 王胖子看吴邪笑的跟个偷到鸡的狐狸一样,“是爱情给你的自信吗?” “我何止是自信,我说的是事实。”他们一边穿过护城河底密密麻麻的陪葬人俑,一边聊天道:“汪藏海在陪葬陵设下了连环圈套,哪一次不是在云暖的帮助下有惊无险地通过的?主陵墓只会比陪葬陵更危险。想想坑死人不偿命的磁龟还有那只巨型蚰蜒,我们以前在别的陵墓遇到的有腐蚀液的夹层幕墙、血尸、粽子、尸蟞群恐怕都不算什么。陈皮阿四只看到了玉坠招邪祟的威胁,却忘了云暖是多么重要。” 葛云暖知道吴邪这些话不是随便说的,他是在安定军心,尤其是顺子。他们不了解顺子,顺子也不了解他们,顺子虽然没跟陈皮阿四一起离开,不代表他完全相信他们,如果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机,她的玉坠很容易成为背叛的□□。 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知道你家云暖非常重要,你不用再炫耀了,好歹我这条命也被葛妹子救过。” 吴邪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他们走到殉葬渠的尽头,看到一个被碎石掩盖的洞口,洞口旁边的一块巨石上刻着几个吴邪和王胖子曾在海底墓见过的字母,而且痕迹还很新,像是不久前才刻下的。 潘子看吴邪和王胖子对着几个英文字母发呆,忙问道:“怎么了,这几个符号有什么不对劲?” 吴邪给他解释了一下海底墓也曾见过这些字母的经过,然后道:“我三叔不懂英文,肯定不是他刻的,海底墓的英文年代久远,这里痕迹新,是不是小哥来过这里,他刻下的?” 胖子道:“有可能。你三叔不是说地宫入口在河渠水至底的地方吗?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还有这么一个符号,说明我们没走错路。废话不多说了,咱们整理一下装备,进去。” 随着胖子一声令下,众人都开始武装自己。枪装满子弹、匕首妥帖放好,查看手电电量。最后王胖子拿着一把登山镐,振臂一呼道:“兄弟们,咱们出发。” 随着他们进入的深入,低矮狭窄的地洞渐渐变得宽敞,人类活动的痕迹也越多,除了一些腐蚀生锈的古代打洞工具外,还有一些登山鞋的鞋印。吴邪注意到这些鞋印只有往前走的,却没有离开的,可是洞口那个痕迹崭新的刻痕误导了他们,让吴邪认为这些痕迹是才进去不久的人,例如阿宁他们或者三叔留下的鞋印。 他们顺着地道一路往前走,在前面发现岔路的时候,在其中一个洞口又发现了英文字母。反正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走,不如根据这刻痕走。走到最后,他们看到一扇被炸·药炸出一个大洞的玉门,他们进入后发现这是一个藏宝室,里面堆满了可以让人惊掉下巴的金银玉石,手电照上去,珠光宝气晃瞎人眼。 “我的个老天爷,发财了。”王胖子看着那些财宝喃喃道,几乎要流口水。 吴邪还保持着一份冷静,拽住想要扑上去的王胖子和潘子道:“别急,也许上面涂了毒。” “啊?不会吧?”潘子听了醒过神来,很难过地看了看那些金碗玉屏风一眼。 “我猜的。咱们这一路上走的太顺利了,汪藏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我们拿到这些金银珠宝。” 王胖子对此深有体会,赞同道:“姓汪的就是一个老阴·逼。” 他们带上塑胶手套开始检查那些金器上是否有毒素,古代的毒很容易检查,结果他们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有阴谋啊,姓汪的会这么好心让我们轻易发财?”王胖子一边翻检哪些东西价值更高、方便拿走卖出,一边道,“我宁可我眼前看到的这堆财宝是幻觉,也不相信汪藏海是个好人。” 经过一轮的检查,众人因为看到这堆成小山一般的珠宝而狂热的心情冷静下来,开始琢磨其中可能存在的陷阱。吴邪注意到顺子有些奇怪,走到他身边想问问他怎么了,却看到他面前的珠宝堆里蜷缩着七具尸体,吴邪注意到那些尸体的脸上露出的表情仿佛他们临死前陷入了某种极致的绝望而无法摆脱。吴邪的心里一惊,为什么这里会有尸体?他们怎么死的?为什么不离开而是死在这里?是什么让他们不离开,难道外面有粽子或者那些怪鸟?一个又一个问题在吴邪脑海里盘旋。 他看了看云暖,葛云暖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葛云暖的话让吴邪松了一口气,也许汪藏海设计了更大的圈套等着他们,但起码他们现在是安全的。他对忙着选珠宝的胖子和潘子道:“你们过来一下。” “怎么了?”胖子正忙着把一个玉质香炉塞进背包,倒是对三叔忠心耿耿的潘子立刻放下手里的东 分卷阅读83 西走了过来。“小三爷,什么事啊?” 吴邪把那七具尸体指给潘子看,而顺子则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面,虔诚地跪下拜了拜,给他整理了一下仪容。等顺子平复好情绪后,说那个人是他爹,十年前带一队人上山后再也没回来,他和他阿妈一直在等他父亲回来,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胖子已经把自己的背包整理好,让他们也赶紧拿东西然后可以离开。吴邪指了指那些尸体给他看,这些人莫名死在这里肯定有问题。他们带着手套检查了一些那些人的状况,却发现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的痕迹,然后又检查了他们的背包和随身物品。却得出一个惊奇的结论,这些人是十年前消失的西沙考古队的那些人,他们的背包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被困在这间墓室饿死的。 这结果太惊愕了,他们立刻回头去看他们进来时的那扇门,门明明就在那里,怎么会困死在这里?那些珠宝就算再来一百个人也足够分,不至于发生内讧。看着困惑的众人,吴邪冷着脸道:“走吧,也许只有我们走到汪藏设计好的陷阱里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顺子背着他的父亲,拿了两样金器,潘子和胖子包里也塞着自己中意珠宝,面色谨慎地走向那破了一个大洞的玉门。 麦哲伦全球航行 吴邪他们走到门外却发现通道两边的壁画变了模样,原来画的是各种飞天仙女,现在成了一种丑陋的大头鬼影。开始吴邪和王胖子都以为这通道之所以变了,是和海底墓一样的情况,只是不知道这换了的墓道会把他们带去什么地方,有没有机关陷阱。 他们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走到墓道的尽头,却愕然地发现他们又走回了离开时的墓室,证据就是那蜷缩在一起的六具尸体。 顺子背着他的父亲看着葛云暖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姑娘,你是不是弄了一个鬼打墙啥的逗我们玩?” 吴邪知道云暖不会在墓室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可云暖不会这样,未必不代表这地方没有其他的鬼怪想困住他们,于是都看着葛云暖,吴邪问道:“云暖,是不是有别的鬼怪搞鬼?” 葛云暖同样满脸疑惑,摇摇头道:“不是鬼打墙,一个法术要有法力维持,不可能保持几百年还有效。这一路走来我没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王胖子听了有些颓然,可胖子闯江湖这么多年,不是一个一味依赖别人的人,立刻调整心态,开始琢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会不会是我们走了回头路?我记得我看过一个科普栏目,上面说有个科学实验,当人闭着眼睛走路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走直线,然而因为地心引力还是什么原理,其实是在不知不觉地绕圈子。” 这个科学实验吴邪也听说过,他皱眉道:“可我们一直睁着眼睛打着手电,如果我们绕了圈子不会所有人都没感觉。我先说我的感觉,我觉得我们走的是直线。” 潘子、顺子和葛云暖也都说自己走的是直线,胖子颓然道:“好吧,其实我也觉得走的是直线,可总得有个理由解释我们为什么莫名回到这个鬼地方了吧?” 吴邪想的更多,十年前的那支考古队就应该是遇到了他们眼下的情况,明明走的直线却莫名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们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困死在了这个墓室,所以他们临时时脸上的表情才会那样的绝望。 吴邪心情有些沉重,可他不敢露出任何慌张的情绪来,三叔告诉他们沿河渠水至底可以到达地宫,结果他们按照三叔的话走到底却遇到了这样的困局,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云暖的会招邪祟的玉坠,如果他慌张起来,他们这个小队伍恐怕会立刻人心涣散。冷静,一定要冷静。吴邪看向云暖想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看法,葛云暖用眼神示意他她也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如果连云暖都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汪藏海玩的这一手实在太精妙。吴邪想起在海底墓看到的一张壁画,汪藏海站在云顶天宫上,得意骄傲地俯瞰下面的芸芸众生,设置出这样让人看不出破绽的机关,确实足够他骄傲和得意了。 甚至吴邪想到三叔托顺子告诉他的那句“沿河渠水至底”的话也是汪藏海设计的圈套,吴邪了解他三叔说话做事江湖气很足,从来不这样文绉绉,也许是他在海底墓曾看到过这样一句提示。汪藏海说沿河渠水至底可以到达地宫,地宫深处是万奴王堆放陪葬品的墓室。没错,这里确实是堆放陪葬品的墓室,可他也设了一个死局给他们。 三叔不会害他,奈何汪藏海套路深。要想不被套路,就要跳出套路,吴邪想到了他们破解汪藏海在陪葬陵设计的陷阱时的情景,从上帝视角纵览全局。吴邪想到了麦哲伦环球航行,麦哲伦从西班牙出发一直向西航行,历经三年时间绕地球一周回到西班牙,从而证明地球就是一个球体。所以有没有可能他们觉得自己走的是直线,其实他们做了一个环形路线绕回了原点。 吴邪看着他们问道:“哎,咱们走墓道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在上坡或者下坡啊?” 胖子 分卷阅读84 不明所以,“没有啊,我觉得我们就是在走直线,平面的直线。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吴邪叹了口气,其实他对于他方才的猜想也并没有抱多大期望。毕竟麦哲伦拥抱的是整个地球,他们走的只是一条区区两千米的墓道。而且汪藏海是明初人,麦哲伦环球航行时是1519年到1522年之间,那时候已经是明中叶。古代人笃信天圆地方,汪藏海那时候根本不可能听说地圆说。 吴邪在想汪藏海可能设置了什么圈套的时候,葛云暖也在想破解之法。她是鬼,所以她能感觉到这里没有什么神鬼作怪,就是一个凡人利用黑暗的环境设置的空间阵法,只要找到阵眼就能破阵。 就在吴邪和葛云暖各自沉思的时候,王胖子道:“咱们再走一次,那墓道里或许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机关阵法,这一次我们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走一次。” 吴邪眼角瞄了一眼那六具干尸,十年前的那支考古队肯定走了无数次都没走出去,如果想不通汪藏海在玩什么把戏,外面那条墓道他们就是走上一万次也没用。可这话他没说出来,只要没想出破解之法,说什么都是废话,还不如去墓道里走一遭,或许真会有什么发现。 第二次走进那两边墙壁都是大头黑影的墓道,吴觉得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在他的身体里,和王胖子他们一起仔细观察墓道可能存在的机关;一个悬浮在半空中,从上帝视角观察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走过的路线,以及可能受到机关影响产生的变化。 可是当他们再一次回到那间墓室,无情的事实宣布他们这一次探索一无所获。地上的珠宝玉石,在手电的照射下反射着闪瞎人眼的金光,可他们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那金光耀眼,只觉毛骨悚然。顺子把他的父亲放到地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葛云暖。 吴邪挡在她面前,沉声道:“汪藏海最善于利用人的心理和情绪设置陷阱,我们越慌张反而越会中了他的诡计。我们不要被眼前的情况吓住,汪藏海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仙,总有办法解决的。” 顺子看了看吴邪,低下头去没再说话。王胖子见状道:“说的没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集思广益,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还就不信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死人还能把咱们给玩死。” 葛云暖觉得这里设置了空间阵法,可是重新走了一边墓道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看王胖子猜测他们是不是集体中毒产生了幻觉,吴邪否决了王胖子的猜测,因为他们现在头脑非常的清楚,一点都不像中毒的样子。然后他们又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想,可是在逻辑上都有不通的地方。葛云暖看着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看。” 众人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看她,眼神复杂,有期盼也有恐惧也有隐忍克制。 “云暖。”吴邪叫住她。 葛云暖回头,看到吴邪用很担忧的眼神看着她,便道:“放心,我可以穿墙,等我弄明白这墓道是什么情况就回来找你们,不会很久。” 葛云暖离开后,利用穿墙术一寸一寸检查这墓道的情况,却没想到会在墓道里遇到那只尸胎。她狡猾地隐藏在暗处,只等葛云暖离开就回去找吴邪他们麻烦。 “找死。”葛云暖一掌劈过去,那尸胎左蹦右跳地躲开,肩膀中了一掌,最后消失在墓道深处。葛云暖没有去追她,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阵眼,带吴邪他们离开。 吴邪不时看一下手表,葛云暖离开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她说她很快回来,事实上去了很久。 这期间他们也没闲着,他们都不是依赖型人格,虽然葛云暖出去找出路,可他们也得行办法自救。对墓道提出了各种的猜想,甚至王胖子还在门口放了一枪,看看子弹射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当王胖子提出做这个实验的时候,无论机关还是幻觉都不会对一个速度很快、体积很小的子弹产生影响,他们都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很天才的想法。只要子弹能穿过汪藏海设好的圈套,那么他们肯定也能。 可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子弹在射出去两秒钟后,毫不留情地在玉门留下一个弹痕。汪藏海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一个作直线运动的子弹送了回来,反弹? 在这墓室的每一秒都好像变得格外漫长,他们不知道葛云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是否会找到离开的办法。一种被汪藏海控制着的绝望情绪在他们心里慢慢滋生,他们围坐在一起用聊天、吹牛皮、讲笑话等方式控制这种情绪。王胖子肚子饿了,于是他们用无烟炉烧水热了饭吃,在填饱肚子的情况下,更有助于他们保持情绪稳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吴邪好像听到了葛云暖在喊他,他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葛云暖的身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葛云暖又喊了他一声。吴邪刷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惊疑道:“云暖?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我就在你身边,你们都看不到我吗?”吴邪的耳边响起了葛云暖同样疑惑的声音,然后王胖子他们也都说看不到她的身影。 吴邪好像听到葛云暖轻笑了一声 分卷阅读85 ,然后她道:“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很快过去找你们。” 她说她知道怎么回事了,难道她找到了离开的方法?葛云暖略带轻快的声音让他们都升起了离开的希望。而且吴邪注意到她说的是过来找他们,这证明她在另一个地方,可她之前为什么又说在他的身边呢? 这次葛云暖说的很快果然很快,他们不过等了五六秒钟的样子,就看到她的身影从玉门走了进来。王胖子一个箭步窜过去,快速问道:“妹子,你是不是找到了离开的办法?” “嗯,找到了。”葛云暖不负众望道,“你们跟我来。” 镜像原理 他们跟在葛云暖身后,胖子忍不住问道:“妹子,这出口到底在哪里?” “在中间。”葛云暖答道。 “中间?” “对,中间。汪藏海在墓道中间设置了一个镜像阵法。”葛云暖就解释道:“这个阵法利用的是镜子照射成像的原理。把这里称为原墓室,而镜子在另一头映射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影宫。我们离开原来的墓室,一直走直线回到的不是原来的墓室,而是影宫。无论我们在这个墓室做什么,影宫那边都会同步生成同样的影像,我们检查那六具尸体的随身物品并排列出来,影宫那边同样也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就给我了回到了原点的错觉。” 听了葛云暖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在他们见到胖子又道:“我之前对着墓道开了一枪,当时那子弹打回来的时候,没把我们给吓死。其实子弹根本没打回来,打到了影宫的玉门,可是因为镜子成像的原因,影宫发生了什么也都同步反馈到我们这边。” “没错。”葛云暖点头。“我回来的时候走错了方向去了影宫,我在那边能看到你们生成的影像,并和你们说话,而你们只能听过到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身影,是因为镜子照不出鬼的影子。这镜像阵法着实庞大精妙,连声音都同步复制了。” “丫的,汪藏海那个老·阴·比,弄个狗屁的镜子,玩死胖爷我了。”王胖子骂了一句。“我现在特别想回到海底墓,把丫的墓给翻个底朝天。” 吴邪有些想笑,当点破其中关窍,真相原来如此简单。镜像原理的特点就是要直线照射,同时也成了汪藏海设的这个局最迷惑人的地方。他们明明走的是直线,却莫名回到了原点,可这根本不合乎逻辑。除非真的像麦哲伦环球航行那样,否则短短两千米的空间根本不可能回到出发的地方。 镜像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距离相等,物体到平面镜的距离和影像到平面镜的距离相等,所以这镜像阵法必然设置在这墓道的中间位置,破阵的关窍也在那里。如果不是看破汪藏海玩的把戏,他们就算想找机关,可这墓道长达两千米,恐怕谁也不会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心在这前后两不着的墓道正中间发现机关所在。 而要破这个镜像阵法也很简单,镜子垂直成像,只要离开镜子的范围就不会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像。他们走到墓道的中间位置,果然在一边的墓道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暗门,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通过暗门离开,吴邪在进入暗门的时候,回头再看他们离开的墓道,果然见两边的壁画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上面飞仙袅袅,羽衣飘飘。 王胖子排在最后,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似乎觉得这墓道景色变幻特别有趣。进来又出去进来又出去玩了好几次。看样子他是拿到冥器收获丰厚心情不错,吴邪催他,“别玩了胖子,我们还要去找我三叔呢。” 王胖子意犹未尽地跟着进到门里,“太有趣了,跟变魔术一样,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巧妙的机关阵法,夹层墙、流沙填层之类的都是小儿科。” 他们一直往前走,回到原来的路口的时候,顺子和他们告别表示不和他们一起去找三叔了。吴邪他们也理解,他找回了他父亲的尸体也拿到了价值千金的冥器,带吴邪找到他三叔后会得到的报酬就不重要了,已经没必要再和他们一起冒险。 他们继续前行,有葛云暖随身保护,虽然戴着她会那枚会招邪祟的玉坠,吴邪他们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直到他们隐隐听到了密集的枪声,一定是阿宁那些人。他们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循着枪声去看看情况。 他们顺着墓道走到发生枪·战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四周被阿宁他们扔了很多冷烟火亮如白日,墓室上空有一道长长的连天廊连接墓室四周的小楼建筑。吴邪他们小心翼翼走到连天廊上俯瞰阿宁他们的情况,发现阿宁他们被手臂粗的蚰蜒给包围了,就算他们不停用枪扫射都打不完。因为墓室的中央有一个倒金字塔形的棺井,源源不断的蚰蜒就从那棺井中爬出来。 吴邪他们往连天廊的中间爬去,想仔细看一下棺井中的情况,他猜测这棺井就是放置万奴王棺椁的地方。只见那棺井里面有八具黑色石棺,中间围着一只半透明的巨型玉石棺椁,那手臂粗的蚰蜒就是从这玉石棺椁里爬出来的。 不是吧?就算那棺椁再大,这蚰蜒也不小,看底下墓室那蚰蜒虫海,怎么感觉这玉石棺椁没有 分卷阅读86 底一样。如果这玉石棺椁就是万奴王的九龙抬尸棺,恐怕万奴王的尸体早就被这些蚰蜒啃得一干二净了。汪藏海在蛇眉铜鱼上记载万奴王不是人是妖怪,难道这些蚰蜒就是万奴王? 吴邪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潘子喊道:“三爷!三爷在下面,咱们得想办法救他。” 顺着潘子手指的方向,吴邪看到一个老外背着一个很眼熟的人,那人戴着登山帽,吴邪看不到他的脸,可潘子是三叔的死忠,吴邪相信他不会认错。三叔让人背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晕倒了,如果要救三叔上来,非得葛云暖出手不可。 吴邪喊了一声云暖,葛云暖回看他,不用吴邪多说也知道他的意思,便道:“没问题,我可以把三叔带上来。” “谢谢。” 葛云暖笑笑没说话,飞身下去。 就在这时候意外出现了,那只狡猾的尸胎竟然躲在一边,趁着葛云暖去救三叔的时候,捉住了吴邪的脚把他拉到了下面的蚰蜒虫海里。那些手臂粗的蚰蜒的壳已经长的很硬,见人就咬,还有一些手指粗细的小蚰蜒咬破吴邪的皮肤往肉里钻去。 葛云暖刚把三叔放到潘子身边,便立刻下去找吴邪,那尸胎见状就拖着吴邪往那棺井跑去。葛云暖去追吴邪,那些老外竟然冲她开起枪来。好几枚子弹打中她火辣辣的疼,葛云暖恼火道:“阿宁,让你的人不要乱打。” 阿宁也恼火,想不通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边吴邪已经被尸胎拖到棺井那里,吴邪死死抓住棺井边缘才没被拖下去。可这棺井是蚰蜒爬出来的地方,因此数量最多。就这一会儿功夫,吴邪的身上已经爬了两三层的蚰蜒。 葛云暖上去把吴邪拖过来,却见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蚰蜒咬伤了好几处,开始红肿起来。就在葛云暖要带着吴邪去找潘子的时候,却见连天廊上垂下一根绳子,潘子背着三叔从上面爬了下来。 葛云暖只能运气法术把地上的蚰蜒炸开一大片给潘子开路,同时扶着吴邪走到阿宁那边。阿宁见她走过来,脸都黑成墨汁了。皱着眉冷问吴邪道:“你身上是不是带着她的玉坠?” 吴邪点了点头,“放心,不会拖累你们,我很快就离开。” 阿宁看着走过来的潘子他们,冷笑一声,“离开?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 吴邪此时才注意到潘子带着三叔过来了,不由问道:“潘子,你怎么带着三叔下来了?” “小三爷,三爷身上被蚰蜒咬伤了好几处,很严重。还有蚰蜒的尸体断在三叔身体里,我们的药品不够,要阿宁他们帮忙才行。” 吴邪听了心里一惊,立刻去看阿宁,然后道:“江湖救急,就我三叔一命呗。” 阿宁看着原本四散分布的蚰蜒,此时都朝着他们聚拢,知道是葛云暖的玉坠作祟。不客气地对吴邪道:“救你三叔可以,但是你身上的玉坠有问题,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吴邪道:“我把我三叔留在这里,你救他,我离开。” “那我绝不会救你三叔。而且别忘了你身上也有伤,你走了你的伤怎么处理?” 未料到阿宁会这样说,吴邪气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吴邪和阿宁说话的时候,葛云暖一直在打那些聚拢过来的蚰蜒。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在耳里,于是她下一刻听到了阿宁对吴邪说道:“调虎离山,葛云暖带着她的玉坠离开这里,同时把那些蚰蜒都引走。” 吴邪断然拒绝:“不行,我不同意。” 阿宁冷笑:“现在你们的命靠我们救,吴邪,你搞清楚你现在没有资本和我谈判。” 葛云暖在炸开一片蚰蜒道:“我同意。” “云暖。”吴邪急了,“你在说什么?” 葛云暖才不搭理吴邪,说了同意就强行从吴邪那边收回她的玉坠,然后引诱那些蚰蜒往其中一个放下走去。 等那些蚰蜒都离开后,阿宁挥手示意医生给吴三省和吴邪处理伤口。虽然被救了,吴邪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潘子和胖子都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纷纷安慰道:“别担心,葛妹子又聪明又厉害,肯定不会出事的。” 吴邪当然知道葛云暖不会出问题,让他难受的是葛云暖调虎离山这件事本身。 合作 吴邪身上的伤口包扎好后,便守在三叔身边,突然感觉到三叔悄悄往他手心塞了一张纸条。吴邪小心地四处看看,拉着潘子打掩护,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 纸条上的内容有两种笔迹写成,第一种笔迹主要说他下去了,让他们都赶紧回去,从这里开始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地方。落款是那个他们在海底墓以及引他们去镜像阵法的外文符号,这是闷油瓶留给他们的话。 第二种笔迹吴邪很熟悉,是三叔写的,是用指甲在匆忙间划出来的,很潦草。真相就在下面,和阿宁合作,她手里有云顶天宫的资料,最关键的东西在他那里,不用担心阿宁使坏。 下面?难道那下面就是神秘之门所在的地方?蛇眉铜于里说通往秘之门的通道有 分卷阅读87 一种人面鸟守卫,要进入门内需要三样物品:克制人面鸟的东西、开门的钥匙、以及通过门后虚无空间的真实之火。难道闷油瓶单独行动的时候把这三样东西拿到手里了? 就在吴邪因为三叔塞给他的纸条而困惑的时候,阿宁走过来问他要不要合作。这也是三叔希望的,可是吴邪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下墓的傻白甜了,他不会随便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透露出来。只见吴邪自嘲一笑,“合作?阿宁小姐在开玩笑吗?我们的装备比你们的差多了,合作的话恐怕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听了吴邪的话,阿宁面不改色道:“吴先生不要妄自菲薄,对于下墓这种事情你们才是行家。眼前这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人数少装备不够但你们懂机关阵法,而我们人多装备好可是不知道这墓里要忌讳什么,这些虫子就是我们乱碰那棺井里的东西才招来的,所以合作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吴邪笑笑,“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们一路上虽然碰到了一些陷阱机关,可是我们都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我们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反倒是你那边我看折损的人数不少,所以合作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特别要紧。” 阿宁定定地看看吴邪一会儿,笑了。拿出手·枪指着吴邪道:“现在你觉得我们能合作了吗?” 胖子他们见状都急了,喊道:“卧槽,你这娘们儿想干嘛?黑吃黑啊?我知道了,你把我葛妹子调走是有预谋的。” 阿宁不说话,只是看着吴邪,吴邪举起双手,假作无奈道:“OK,合作,合作。” 阿宁笑了把手·枪收起来,胖子凑在吴邪身边,小声道:“这娘们儿不是善茬儿,葛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跟他们合作得留一手。” “没事儿,我三叔给我留了话,让我们跟阿宁合作,我三叔说最关键的东西在他手里,不用怕她出幺蛾子。” 王胖子瞪大眼睛,“感情你刚才是演戏啊?” 吴邪笑着点点头。王胖子回头看了看还不省人事的吴三省,叔侄俩是狡猾狐狸。 “你们说完了吗?”阿宁站在不远处问道。 “完了。”胖子转身一摊手道,“姐姐您有什么吩咐?” 阿宁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们合作,但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让我发现你们想做什么小动作,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现在的吴邪越见成熟稳重,他毫不退缩地看着阿宁道:“放心,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做不来违背良心的事,况且我三叔还晕着,我就算想做什么也得顾忌我三叔。但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话,恐怕合作很难展开。” 阿宁也知道自己说话太冷硬,解释道:“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在过去几年我们已经在你三叔手里吃过很多次亏了,你是他的侄子,我们不得不小心。” “时间不等人,咱们也别都废话了,既然谈合作,不如各自拿出诚意来。你比我们先到这里,不如说说那下面什么情况?” 阿宁皱起眉头,“我们根据汪藏海在海底墓留下的提示走到了这里,可是打开下面那些棺椁后却发现都是影棺,里面只有玉做的尸体,而且那玉里有虫香玉,把那些蚰蜒都招了过来。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还来不及具体探索下面的情况,所以下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 吴邪现在听到汪藏海的名字就心里突突,总觉得又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汪藏海提示了些什么?” 阿宁听了诧异地看了吴邪一眼,“你不清楚汪藏海关于云顶天宫的记录吗?你三叔没有告诉你?” 吴邪摇摇头,阿宁的表情更加的诧异,同时还带着一丝怀疑,“这里危机重重,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平安无事地走到这里来的?你不要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我们是听到这里有枪声,才循着声音找过来的。” 阿宁很明显不相信吴邪的话,可吴邪不说她也没办法,“那你们的运气也太好了,汪藏海说下面是万奴王的棺椁所在之处,隐藏着东夏皇室的秘密,我们就是在那里碰到你三叔的,那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你们吴家是盗墓世家,下面都是影棺,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棺椁在哪里?” 吴邪听到万奴王的棺椁在隐藏东夏皇室秘密的地方,便想到了蛇眉铜鱼里说的那扇神秘之门,而且小哥也是从这里下去的。三叔说真相就在下面,那门里到底有什么让阿宁他们这么冒险?吴邪想了想道:“我三叔虽然什么都没跟我说,但我自己也知道一点儿云顶天宫的消息。汪藏海被东夏人抓来修补云顶天宫,期间曾有幸见识过因此万奴王更替,他说万奴王不是人,是妖怪。也许东夏人为了隐藏这个秘密,把万奴王的棺椁藏起来了。再找找看吧,既然汪藏海说在这个地方,应该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 听到吴邪说机关暗门,那些老外都变了脸色,看来他们没少吃汪藏海设下的机关的苦,同样被汪藏海玩惨了的吴邪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东夏人为了隐藏万奴王不是人这个秘密,设置的机关只会更加危险。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找什么?” 分卷阅读88 阿宁没回答,反而道:“你们不也在找吗?” 吴邪叹了口气,“阿宁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来这云顶天宫是我三叔让我来的,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如果早知道这里这么危险,我是打死也不会来的,他不光坑你们,坑起我这个侄子来也毫不留情。” “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你打马虎眼了,我也是拿钱替人做事。我老板命令我到云顶天宫万奴王棺椁所在地找汪藏海隐藏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在见到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吴邪点点头,其实他挺厌烦这种互相套话的说话方式,但又不得不这样,或许这就是做大事的人的说话方式吧,讲真有点儿累。“据我所知,隐藏东夏皇室秘密的地方有一种人面鸟守卫,而且还要有钥匙才行。你们到这里,有克制人面鸟的东西还有通行的钥匙吗?” 阿宁迷惑地看着吴邪,“你果然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克制人面鸟的东西是什么?钥匙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有这种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吴邪心想除了神秘之门的存在还有真实之火,他把他知道的都抖搂的差不多了,如果阿宁再不拿出点儿实际东西出来,他们这合作可以宣告破产了。 阿宁低头沉思了片刻,打了一个手势给一个老外,然后那人从背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吴邪从阿宁手里接过资料,发现那是一叠壁画照片,阿宁提醒他不要搞乱顺序,同时告诉他,“这是在海底墓的主墓室拍到的,我们就是根据这些壁画的提示才一路走到了这里。” 吴邪看了几张照片,发现有的信息可以和蛇眉铜鱼上的记录对应起来。他问道:“就只有照片没有文字信息吗?” “有。汪藏海被东夏人掳来改造这座建于殷商时期的古老皇陵,但那时候东夏人的国库都空了,为了改造皇陵,汪藏海带着东夏人盗了不少皇帝的陵墓,比如山东的鲁殇王墓。在盗墓的同时,他也在那些墓里放了一些可以引导后人发现东夏人秘密的东西。” 吴邪问道:“他放了什么东西在墓里?” “他放了蛇眉铜鱼、鬼玺、藏了东西的暮穴地址和构造图。” 吴邪听了点点头,蛇眉铜鱼的秘密他已经知道了,墓穴地址和构造图也好说,只是这鬼玺不是鲁殇王用来召唤阴兵的吗?应该算是鲁殇王的陪藏品,汪藏海拿这鬼玺做什么?“你们了解鬼玺的作用吗?” 阿宁摇头,“据说可以召唤阴兵,我觉得是鲁殇王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神秘而杜撰出来的。鬼玺也是我们要拿到手的东西之一,但没找到。你知道这鬼玺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搞不懂汪藏海拿这鬼玺要做什么,所以才问问你们。” 青铜门 吴邪和阿宁你来我往互相套话,这时候阿宁的手下报告说在棺井里发现了一个暗门,暗门里有引路记号。吴邪和阿宁对视一眼,打着手电到棺井里去看。 阿宁问吴邪,“你知不知道这记号什么意思?我们一路走来总能看到这种记号。” “不知道。”吴邪知道这是闷油瓶留下的,应该他自己给自己引路,以防自己失忆找不到地方,那暗门下面就是东夏皇室的秘密所在吗? 吴邪拿着手电照射,只见那门后的墓道非常的陡峭,陡峭到人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就可以咕噜滚下去。阿宁看了看吴邪,吴邪并不想下去看看,一来闷油瓶说不让他们下去,二来云暖还没回来,如果他离开这里,恐怕会和她错过。 阿宁做了一个手势,让人下去探查。那些老外一个也没动弹,都看着他和王胖子。看什么看,你们看出个花儿来,他也不想下去。 气氛陷入了片刻的凝滞,突然潘子道:“我下去看看。” 那些老外看潘子自告奋勇,纷纷拿出自己最好的装备给他。吴邪心知潘子不是那种随便自己行动的人,他刚才一直守着三叔,那老头子可没晕过去。必然是三叔悄悄给潘子下命令,让他下去看看情况。三叔说真相就在下面,他上这长白山应该就是为了所谓的真相。 吴邪道:“潘子,我跟你一起下去。” “小三爷。”潘子刚才看他们都僵持着不动,知道吴邪并不想下去。 吴邪拍了拍潘子的肩膀,“一起下去好有个照应。” 王胖子见吴邪也要下去,便道:“我跟你们一起。” 三人顺着地道一路往下,吴邪问潘子道:“潘子,你知道我三叔在做些什么吗?他为什么要上长白山来?” 潘子道:“我猜应该和当年那支考古队有关,三爷一直在找那些人,而且他这些年一直在策划一个庞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具体的我不知道,三爷很多事都不会和我说。” 王胖子听了嘿了一声,“兄弟你行,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三爷一句话你就老老实实下来了。” 潘子反驳道:“我脑子笨,三爷不告诉我他要做的事情很正常,他怎么吩咐我怎么办呗。” 分卷阅读89 对于潘子这种死忠,胖子没话说了。几人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个悬崖,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悬空在悬崖上的廊台,下面由廊柱子撑着。 手电的光芒在这悬崖面前已经太微弱,潘子射了一枚信号弹,借着信号弹的光芒,他们终于看清了这里的情况。廊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裂谷,无数碗口粗的青铜链横贯他们这边的悬崖和对面峭壁,青铜锁链上挂着看不清什么东西的悬挂物。然后他们又在廊台找到了一根攀岩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下面最近的一根青铜锁链上。 胖子皱眉道:“小哥艺高人胆大,看样子他是从这儿爬下去了。” 吴邪看潘子跃跃欲试,便道:“胖子,我和潘子下去看看情况,你回去告诉阿宁她们这里的情况。” 胖子看了看吴邪的身板儿道:“别,你回去给他们报信儿,我跟潘子下去。阿宁那女人心眼儿多,我觉得她可能对你有点儿意思,你去跟她打交道。” 吴邪无语,“胖子,别闹,我喜欢云暖。” 胖子笑,“虽然我葛妹子是个鬼吧,但跟阿宁比起来,我还是更看好葛妹子,聪明可爱漂亮还义气。除了是一个鬼,哪哪儿都好,你们俩在一块儿就当演聊斋了。” 潘子在一边系绳子一边道:“小三爷,虽然你终身大事轮不到我潘子管,但你真考虑好了?” 吴邪点头,“我想的很清楚。”从秦岭回到杭州的那几天他就考虑过,他和云暖在一起可能会遇到的阻碍。倒斗这种事往前想三步往后想四步,婚姻大事也一样,不能因为一时喜欢就轻易把两个人的人生牵扯到一起,等遇到困难了又临阵脱逃,那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潘子笑了笑,“我以前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但最后没在一起。我跟着三爷做事,朝不保夕的,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你和葛妹子在一块儿挺好的,” 就此他们兵分两路,潘子和胖子下去,吴邪回去找阿宁。等吴邪回去后没看到葛云暖的身影,心里有几分说不清的失望。 阿宁问他下面是什么情况,吴邪说了后,她拿出那叠照片,一一查看过,发现那里果然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吴邪看到壁画上一大片的血红,东夏人挂在青铜锁链上搭弓射箭,可见他们正在进行一场恶战,最后死了不少人。 吴邪看到这张照片就开始担心已经下去的潘子和胖子,催促阿宁赶紧带人过去。阿宁正在吩咐手下人查看各自的装备,其实他们的装备在吴邪他们下去的这段时间已经整理好了,只是要针对那边的情况做部署和调整,而且吴三省昏迷不醒,也要安排人照看。阿宁被吴邪催的急,看了他一眼道:“你别急,这种地方越容易出错。他们已经下去了,你一来一回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他们如果遇到危险你着急也没用。” 吴邪知道阿宁说的有道理,可是人的情绪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而且他们是替阿宁的人做排头兵,他总觉得阿宁这话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儿,压住心里的烦躁道:“快点儿吧,你总不想潘子他们吃了头菜。” 等吴邪他们也从青铜锁链上下去的时候,他才看清楚青铜锁链上的悬挂物全是尸体,那些尸体身上穿着东夏士兵式样的盔甲,有的已经成了骷髅,有的成了干尸。然后他借着那些老外放出来的照明弹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鲜血,只有那些死了几百年的干尸。看样子小哥和潘子他们应该是平安到了下面,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有没有汇合。 因为有潘子他们探路,谷底已经有他们发出的照明弹照亮,所以吴邪他们这一路下去的很顺利。还没到谷底,他们已经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对面的悬崖。 那是一扇极为巨大和古朴的青铜门,高约三十米,宽约六十米。这扇门给吴邪的震撼不亚于秦岭的青铜巨树,这两者都是青铜铸造出的巨物,远远超出人类所能制造的极限,并且年代久远,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吴邪想到了青铜巨树可以许愿的古怪,这青铜巨门会不会也有什么古怪?汪藏海说要打开这扇门需要钥匙,可以打开这目测就几十吨重的巨门的钥匙恐怕也不是凡物。 等他们到了谷底,吴邪听到潘子和胖子的声音,看到他们没事,吴邪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就你们俩?没看到闷油瓶吗?” 胖子摇头,“没有。这地方不小,我和潘子刚才在找这里有没有那外文记号,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潘子也道:“我和胖子原来以为可能小哥已经到了目的地,所以就不做记号了,可是我俩把这地方走了一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吴邪想说话,注意到阿宁的人拿着照相机想要走近那扇青铜门拍照,那青铜门上有一些花纹符号,估计他想靠近拍清楚一点,便道:“离那扇门远点儿,可能有问题。” 那老外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用生硬的汉语道:“放心兄弟,我就拍个照,绝不靠近。”在见识过中国古墓机关的诡异莫名后,他觉得务必要对这里所有的一切保持敬畏,心存敬畏者可以保平安。b 分卷阅读90 r   吴邪继续和潘子他们说话,“你们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胖子扬扬下巴,对着一片光源照射不到的地方道:“我们带的照明弹用光了,那边有个棺椁,应该就是万奴王的九龙抬尸棺,那棺材真的有九条大虫围着,那边也有在陪葬陵一样的灯奴,我和潘子没敢乱碰,等你们下来商量怎么办。” 刚开始的时候,胖子看到万奴王的白玉棺椁的时候,因为光线原因并没有看到那可以跟巨蟒比身材的蚰蜒,只看到了九条黑石雕成的百足龙。还是那灯奴让他们打起精神仔细查看了一番,结果差点把他和潘子吓得跌在地上。陪葬陵一条蚰蜒就把他们吓个半死,这TMD有九条。 吴邪倒吸一口冷气,听胖子说到大虫就立刻想到他们在陪葬陵看到的怪物,“里面也有虫香玉?” 潘子道:“估计有,我和胖子发现那九条大虫子就没看靠近看,小心翼翼地退远了。” 胖子道:“还好我们用的是冷烟火,如果像古代人用火把照明,怕那青铜链的时候,一个火星儿掉下来,我们就得凉凉了,这也是科技发展的好处了。汪藏海再厉害也想不到我们的时代会发展的这么先进。” 是啊,一个人的智慧再伟大,终究会被时代抛下。吴邪又想到了葛云暖,她刚看到这个现代化的社会的时候,看什么都新鲜,一个万圣节搞怪小玩意儿都足够她稀罕半天。以后有他在,他会陪她一起了解这个时代,再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没有耐心。 进到门里 阿宁过来跟他们说,他们打算找个人爬到那九龙抬尸棺上方的青铜锁链,然后吊一根绳子,把起棺钩卡进棺椁的缝隙里,再在青铜锁链上挂一个滑轮,把棺椁盖子打开。 吴邪心想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从上空起开棺盖,不会惊动那九条蚰蜒。可是这办法太容易了,汪藏海一定也会想到,他肯定会留个圈套,那棺盖打开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呢,也许里面有虫香玉,棺盖打开就会触动机关。 吴邪把自己的顾虑说给安宁听,是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棺盖看看,毕竟他们历经这么多困难险阻就是为了到达这里,在临门一脚时让他们放弃,之前吃的苦不就白吃了吗? 最后潘子和一个老外上去挂起棺钩和滑轮,有三叔在一边躺着,吴邪知道自己劝不住潘子,只能在下面替他们捏一把汗。可是他们还没开棺,意外就已经发生了。 潘子突然从青铜链上跌下来,幸好腰间拴着绳子,没有直接摔到地上,不然就会和那腰间绳子没系紧的老外一个下场了,摔到九龙抬尸棺上摔一个脑袋开花。阿宁的人反应很快,见到意外发生,已经射了一枚照明弹,然后他们发现空中飞舞着有成年人大小的人面怪鸟,就是那只鸟把潘子和那老外推下来的。 汪藏海说通往青铜巨门的通道有人面鸟守卫,吴邪他们在这里晃悠半天都没见到人面鸟,以为几百年过去那群鸟已经搬家了。突然飞出来袭击潘子和那个老外,吴邪才明白这群鸟不是搬家是出去觅食。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面怪鸟飞回山谷,看到他们这一群闯入他们巢穴的人类,凶猛地发动攻击,也许是那鸟长着一张人脸,吴邪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嗜血的杀意。那些老外纷纷拿枪射击,潘子在这群老外的掩护下,顺着绳子往上爬。 也许这群鸟真的是上古遗留物种,哪怕中了子弹也不死,密集的弹雨只是阻挡了他们攻击的速度,却不能使他们害怕。随着枪·战的发生,吴邪惊愕地发现,只有十几只怪鸟时不时在半空中盘旋一下,诱惑他们射·击,其余的停在高处的青铜链上,等一波鸟飞过再换一波,吴邪记得葛云暖说这群鸟叫蛊枭。他喊道:“这些蛊枭在消耗我们的子·弹,等子弹消耗完了,就轮到他们捕杀我们了,节约子弹,边打边退。” 吴邪也不想相信这些鸟有这种智商,可是事实如此。随着他说出这句话,那些老外竟然都开始往那处罅隙放下撤了,他看到还在青铜链上挣扎的潘子,骂了一声。那群老外是想扔下潘子不管,可他不能不管。 吴邪对站在他身边的胖子道:“兄弟,帮我把我三叔带出去,我留下等潘子。” 胖子道:“你枪·法不如我好,我留下来给潘子打掩护,你撤。” “我背不动我三叔。”吴邪问一个正在撤退的老外身上要来一把枪,推了胖子一把,“别墨迹,快走。” 胖子看了看潘子快要爬到青铜锁链桑,咬了咬牙,“吴邪,你可得平安出来。” 那群怪鸟见他们开始撤退,果然攻击更加凶猛。潘子见状,抓着青铜锁链对吴邪大喊道:“小三爷,你给我留把枪和子弹,赶紧撤吧,我下去了我就追你们。” “少他·娘·的废话,我体力和枪法都不好,一个人跑不远就被这群鸟抓了,你赶紧的。” 吴邪一边射·击一边换地方,突然看到阿宁站在一边瞪着某个地方,他推了她一把,“你看什么呢?” 阿宁回答道:“你看那棺椁!” 吴邪闻言看去,吓了一跳,那棺椁的 分卷阅读91 盖子竟然自己打开了,从里面爬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螃蟹!长白山哪来的螃蟹?难道是蜘蛛精? 吴邪来不及想为什么那棺椁的盖子会自己打开,一边防备着天上的蛊枭,一边看怪物从棺椁里爬出来。那东西竟然是一个男粽子,背后长着十二个手的畸形男粽子!天上有蛊枭,地上有个畸形粽子,这是要两面夹击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棺椁周围的九条蚰蜒没动静。 吴邪转头找阿宁,两个人配合一下会更好,他转头却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我擦,她刚才没跑,不会现在看到棺椁自己开了,想进去看看有没有陪葬品吧。 这时候潘子已经顺着绳子从青铜链上下来,一边注意那些鸟,一边跑到吴邪身边。 潘子接过吴邪扔过来的枪,“小三爷,你不应该留下来的。” “子弹剩的不多了,省着点儿用。” 吴邪和潘子背对背,一个往前跑,一个打掩护撤离,却发现那处罅隙处已经停了十几只人面怪鸟。吴邪骂了一声,却听到潘子突突突突地射击,“我他·娘·的不是让你省着点用吗?子弹用完了,我们就跑不了了。” 到现在他还没见到云暖回来找她,不知道她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他死在这儿了,应该会变成鬼吧,到时候她应该就没理由拒绝他了。 潘子还在突突突突,吴邪不解地转头看去,却见那畸形蜘蛛人没来攻击他们,反而向青铜门的方向跑去。我屮艸芔茻,汪藏海说那门开的不是时候的话,会有地狱业火焚烧一切。潘子射击不光在打怪鸟,还在打那畸形蜘蛛人。粽子用枪根本打不死,除非把脑袋砍下来。这群蛊枭怎么不去攻击那只粽子,光盯着他们? 潘子道:“小三爷,你走,我去拦住那只粽子。” 如果潘子去拦住那只粽子他跑了,那他留下有什么用?吴邪看了看那群不把这粽子当回事儿的怪鸟,决定冒一把险,拦住潘子道:“这群鸟聪明着呢,他们都不跑,也许那粽子跑到青铜门根本不会有什么业火。” 潘子似信非信,“真的假的?” “冒险试一把。” 潘子被吴邪的冒险精神镇住了,这一会儿功夫,那粽子已经快跑到青铜门前。潘子屏住呼吸,看那粽子跑到门前团团转,什么事也没发生,门也没打开,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们不光子弹剩的不多,连照明弹也快熄灭。黑暗的环境是那群蛊枭的天堂,有几只鸟爪子上抓着猎物扔到他们面前,吴邪定睛一看是陈皮阿四身边的叶成和郎风还有几个阿宁的人,然后那群鸟停在青铜锁链上,张开大嘴,无数没毛的红皮猴子从那群鸟里跑出来啃噬猎物。 吴邪看了这情景想吐,潘子拉着吴邪到一个到一出缝隙躲避,两人在缝隙里负隅顽抗,做好了可能死在这里的准备,但临死前好歹要多拉些垫背的。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吴邪感觉到大地震动,那些正在啃噬尸体的猴蛊仿佛见到天敌一般尖叫着跑回蛊枭的嘴里,然后那些蛊枭也呼啦啦全飞走了。 “什么情况?”吴邪听到潘子问他,可他也不清楚啊。 两人在缝隙中等了片刻,确定外面那些蛊枭不会再回来,走出缝隙准备趁此机会撤离。 他们刚走到罅隙附近,地底下的石头缝隙里突然冒出一阵阵烟雾,烟雾很快漫过他们的脚面、膝盖。他们的手电已经照不见地面,然后就是一阵鹿角号声,像古代军队那种集结号。 这号声是从那个他们准备逃离的罅隙里发出来的,他们这是逃跑还是留在这里?吴邪潘子对视了一眼,最后决定先看看。 鹿角号声不停,一队阴兵从那罅隙里走出来,吴邪眼睁睁看着这队脸有马脸长的阴兵从他们身边经过径直走向那青铜大门,他们再去看那青铜门已经打开,原来在门外团团转的畸形蜘蛛人已经不见。 阴兵借道,是鬼玺!难道鬼玺就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据说僵尸是用人类的呼吸确认位置,吴邪和潘子都不敢说话,甚至用嘴捂住嘴巴。阴兵已经走到了末尾,吴邪竟然在哪里看到了闷油瓶和葛云暖,闷油瓶穿着和阴兵身上同样破旧的殷商盔甲,葛云暖跟着闷油瓶身边。 他们要跟着这队阴兵进到门里去,他们之所以没在这山谷看到小哥,是因为小哥去召唤阴兵了。 葛云暖也看到了吴邪,吃惊道:“吴邪,潘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吴邪立刻走上去拉住她,“小哥,云暖,你去哪里?是不是要进去?” 阴兵的队伍不停,闷油瓶看了看吴邪和葛云暖,对他们笑笑没说话继续前行。 “是,我要进去看看,你赶紧下山去。”葛云暖说着塞了一个东西到吴邪手里,“这是百足龙的龙鳞,上面残留的气息可以恐吓那些蛊枭。” 吴邪拽住她的手,摇摇头。“我陪你一起进去。” 葛云暖回头看看已经进到门里的一半多的阴兵,一旦阴兵全部进入,这青铜门也会关闭。她笑笑道:“吴邪,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跟我进去做什么?你 分卷阅读92 要是想知道门后什么情形,等我回去后告诉你。” 谁稀罕知道门后什么样,我稀罕的是你。吴邪握着葛云暖的手,直觉不对劲,一直以来都是云暖陪他四处跑,从来没主动想要去某个地方。“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葛云暖回头看了看阴兵的队伍,急切道:“去长白山等我,我找到了答案就去找你。”说着她把吴邪推向潘子道:“带着吴邪离开。” 吴邪眼睁睁看着葛云暖飞身跟上阴兵的尾巴,进到门里去,吴邪冲着那边大喊道:“云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出来。” 没人回应他,吴邪失神地看着那边,又是一阵相似的震动,那门合上了,好像从未开启过一般。 格尔木 下了长白山后,三叔被送到吉林的医院,这段时间吴邪一边留在医院照顾三叔,一边等葛云暖回来。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没有回来,两个星期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吴邪拒绝去想她骗了他这种可能性,那时候她没有用穿墙的方法进到门里,反而和闷油瓶一起尾随阴兵进去,这说明她没有办法随意进出那扇门,所以她可能还在青铜门里没有出来。她说要去门后面找答案,她在找什么答案?吴邪想等她回来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三叔伤的很重,哪怕身上发炎脓肿的伤口已经开始复原,依旧没有醒过来,吴邪就算有很多关于云顶天宫的疑问想找他聊聊都没办法。 医院的后门对面是一处挺大的公园,吴邪有时候会去那公园里转转。那公园里种了很多松柏,行走在其中,鼻息间全是松柏特有的清香气息,还能看到几只小松鼠在高高的树枝上跳跃奔跑,特别可爱。吴邪心想现代人爱护环境果然有了效果,在市中心的公园里都能见到小松鼠这种生物。 慢慢地一个月过去了,三叔还没醒,葛云暖也没回来,吴邪变得越来越沉默。这期间吴爸吴妈曾来医院看过三叔,吴妈看出了吴邪的异样,她拉着吴邪的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吴邪摇摇头说没什么事,他没说葛云暖的事情。她还在长白山上没下来,吴邪不想他母亲为他担心。等他把葛云暖找回来,会带她一起去拜见家里人。 他答应了她会在长白山下等她,可是他不准备一直等下去。顺子和她母亲等了他父亲十年都没有等到,最后是顺子上山进了云顶天宫带回了他父亲的尸体,他们的等待才有了一个结果。 吴邪不想像顺子一样,如果他一直等不到葛云暖回来,他就去云顶天宫把她找回来。他身上还带着云暖最后给他的百足龙的鳞片,并不用怕那种叫蛊枭的人面鸟,只是开门用的鬼玺是个问题。他没见过鬼玺,不知道鬼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用鬼玺召唤阴兵打开那扇巨门。这些都是问题,但问题就是用来解决的嘛。 等待,尤其是没有期限的等待特别煎熬。吴邪胡思乱想着,并积压了一股怒气无处发泄。他带着这股怒气把他的胡思乱想付诸行动,他联系了阿宁和解雨臣了解关于云顶天宫、关于鬼玺、关于阴兵借道的一切信息,当然阿宁和解雨臣也从他这里得到了不少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这是一种信息交换。 后来三叔醒了,他趁着吴邪不注意的时候想从医院悄悄溜走,结果被吴邪二叔以一种略显狼狈的姿势押回了病房。二叔笑吴邪,“你小子怎么照顾人的?差点儿让他溜了都不知道。” 吴邪给二叔倒了杯水,笑道:“他想溜就溜呗,他在云顶天宫里晕倒了,要是想知道后续的事情还是得回来问我。” 二叔也笑了,用食指隔空指了指吴邪,“可以,你小子有进步。”然后对三叔道:“听到没,老三,咱们这侄子翅膀开始硬了。” 三叔苦笑一声,看着吴邪问道:“我也就小半年没见你,你跟谁学的?” “经历的事情多了,总得有些长进不是?不然我也太没用了。”吴邪又分别给三叔和自己倒了一杯水,把三叔的那杯递给他,然后坐在他对面道:“说说吧,三叔,不然我总像遛狗一样被你四处溜也太傻了。” 这是一个长达五个小时的对话,甚至牵扯到了他爷爷年轻的时候。可吴邪听着三叔说的,总觉得有逻辑不通的地方,他提出来,三叔就说时间太久记忆模糊来敷衍他,可吴邪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实话。而且二叔坐在一边,在吴邪看来二叔比他三叔还难搞,就是三叔自己也在二叔手底下走不了几个回合。如果三叔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二叔必定能听出来,可他什么都不说,吴邪把自己的疑问扔给二叔,结果二叔顺着三叔的话一起敷衍他。 吴邪想了想,要不就是二叔知道其中的事情,他和三叔一致认为应该瞒着他;要不就是二叔和三叔达成了某种默契,某些事情涉及各自的隐私不要彼此打探。 后来三叔养好了身体,准备出院回杭州。吴邪没跟他一起离开,他打算再等等看,也许明天葛云暖就会回来呢。吴邪经常去那个公园逛逛,松柏的清香味有助于他放松思维,理清楚那些从解雨臣、阿宁还有三叔处得来的乱七八槽的信息。那些小松鼠在枝头无忧无虑地 分卷阅读93 嬉戏玩耍,有一次甚至失手在他脑袋上砸了一枚松果,吴邪抬头去看,那些松鼠有成群结伴地跳远了。西湖边也有松鼠,而且被游客喂得特别胖,胖到需要减肥的地步,等找到葛云暖,可以带她去西湖边看那群胖松鼠。 吴邪并没有在吉林等多久,因为他收到了一个快递,一个寄件人写着张起灵名字的快递。当吴邪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皮就是一颤。他在吉林的落脚点是他随意选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张起灵给他寄东西的话,必然是离开青铜门之后的事情。如果张起灵从青铜门里出来了,那葛云暖也应该从门里出来了。既然她出来了,为什么不来找他?还是说她根本没离开那扇门。 吴邪按捺住自己乱跳的心脏,甚至都没心思拆开快递看里面寄的是什么东西,拿着那快递仔细看上面的快递单。可惜上面并没有写寄送地址,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这符合闷油瓶一贯的办事风格。可吴邪现在有点想骂人,没有闷油瓶的联系方式他从哪里打听葛云暖的情况。 吴邪想暴力拆了快递,可手停手了。这快递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或许是小哥想告诉他关于葛云暖消息的物品呢?如果他暴力拆带损坏了里面的东西怎么办。吴邪最后找了把水果刀划开快递盒,再拆开里面的包装盒,一层层打开后却发现里面是两盒老式的黑色录影带。 吴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闷油瓶会给他寄两个录影带,有什么话不能打个电话发个微信吗?寄录影带干嘛?还是老式的,他就是想看里面的内容也看不了,得去旧货市场淘那种可以播放的放映机才行。 吴邪又翻了翻快递盒,甚至把快递盒拆了,也没找到任何夹带的东西。因为想不明白闷油瓶的用意,也看不了录影带,吴邪激动的心情反而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会不会是其他人假冒张起灵的名字给他寄东西,而且寄件人竟然知道他的地址,是有人在他周围监视他还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他的地址的? 但无论吴邪有什么疑问,他都是要把这两盒录影带里面的内容看一下的。他先打电话给三叔让他帮忙弄一台老实放映机,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杭州找三叔商量。 结果回了杭州,三叔也淘到了放映机,他们把录影带放出来,里面的内容让人又震惊又摸不到头脑。震惊是因为三叔认出了录影带里面的女人是霍玲,当年西沙考古队的一员,而且她像小哥一样也没有变老。摸不到头脑是因为霍玲一直在周而复始地对着镜子梳头发,就算她的头发再长再漂亮也不用一直梳个不听吧? 放完这盘录影带,他们换了另一盘。这盘更古怪了,里面没有没有女人梳头发了,因为里面甚至连个画面都没有,只是一盘空带子。 吴邪收起两盒录影带,问三叔道:“霍玲是不是霍家的人?” “嗯,她是霍仙姑的女儿。”三叔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沉思,“当年她失踪后,霍老太太就大病了一场。” 吴邪道:“那这盘录影带为什么不寄到北京给霍老太太,而是寄给我?索然霍玲的状态很不对劲,但对霍老太太来说,知道了女儿的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吧?” 三叔道:“或许这盘录影带让我们看的并不是霍玲这个人,而是霍玲现在的状态,你看她并没有老,而且她一直梳头发的状态很诡异。” 吴邪心知三叔的这个猜测有几分道理,而且当年考古队的人除了霍玲、陈文锦、闷油瓶还有三叔还活着(或者说霍玲和陈文锦可能还活着),其余的都折在了云顶天宫。寄这个录影带的人只能给他们录下霍玲活着陈文锦的状态,只是为什么没有陈文锦的呢?难道陈文锦和霍玲并不在一起? 琢磨不透这盘录影带的含义,吴邪又在快递公司的网站上查了一下快递单的信息,显示寄件地址是青海的格尔木,看到这个地址吴邪心里又是一跳。从七星鲁王宫开始,这大半年以来,他天南地北的跑,现在地图拓展到了大西北了。 不管快递是不是闷油瓶寄的,起码用的是闷油瓶的名字,都是一个线索。别说是格尔木就是非洲、南极他也得走一趟。 阿宁的录像带 就在吴邪买好去格尔木的机票,他接到了阿宁的电话,吴邪急着去格尔木,可是阿宁却在电话里说让他务必等她到杭州。阿宁说她今天收到了一个东西。 吴邪问她是什么东西。阿宁在电话那边笑了一笑,“很有意思的东西,你一定要看一看。”后来吴邪看到了录像带,才知道阿宁在笑什么。因为寄件人写的是他的名字,他这一问就让阿宁猜出录像带不光不是他寄的,而且录像带的内容他也完全不知情。 可吴邪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听了阿宁的话心说什么东西一定要他看,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他赶时间呢。“什么东西啊?” “两盒录像带。” 吴邪听了这个答案,疑惑了一下,难道闷油瓶还给阿宁他们寄东西了?吴邪还想问一下录像带录得什么内容,是不是也有人一直梳头。可是他还没问出口,阿宁又在电话那边道,“寄件人挺特别的,猜猜看是谁。” 吴 分卷阅读94 邪不想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猜来猜去多浪费时间。“是闷油瓶那家伙?” “如果是他的话,我何必让你猜。” “那到底是谁?” “是你。寄件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听了阿宁的话,吴邪皱了皱眉,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给阿宁寄东西,同时这也证明他手里那两个录影带很可能也不是闷油瓶寄的。如果是闷油瓶寄的,以他那冷淡沉默的性格,不会做用他的名字寄东西这种事情。可这对吴邪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代表他打探到云暖的消息的可能性又低了几分。然后吴邪问道:“录像的内容是什么?”如果是一个女人一直在梳头的话,他没必要等阿宁过来,让人把录像内容通过网络发到他手机上也一样,反正光看录像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里面的内容很诡异,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快要上飞机了,挂了。”阿宁卖了个关子,然后挂断了电话。 吴邪握着手机,知道自己前往格尔木的行程得往后延了。等阿宁到了杭州,吴邪立刻拿过她的录影带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放映机里。 果不其然刚开始就是一阵雪花,然后才是有内容的影像,里面的人影很模糊,只能看出他穿着一身殓衣、蓬头垢面地在地上缓慢地爬动。在看过了霍玲一直梳头发的录像后,再到这样的录像已经不能使吴邪多么诧异,只是他不懂为什么阿宁说他一定要看看这盘录像。 第一盘录像带放完,阿宁把第二盘放进去,她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吴邪道:“真正诡异地是这一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第二盘录像已经开始播放,依旧是一阵雪花。阿宁拿去遥控器点了快进,在出现影像后转正常播放。这一盘的录像内容和第一盘差不多,都是一个蓬头垢面、穿着殓衣的人在地上爬。可是当那人露出脸的时候,吴邪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那个人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这张脸他每天洗脸刷牙的时候都能看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没想到今天会用一种完全陌生甚至略带惊悚的方式看到。 吴邪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那录像里的人又已经爬着背对镜头。阿宁看了看吴邪没说话,给足了他反应的时间。 等一盘录像带放完,吴邪的呼吸已经平缓下来。阿宁看着他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一定要看看这盘录像的原因。我怕我只是口述,你会不相信我。” 吴邪脱力地靠在沙发上,阿宁说的没错,如果她只是口述没有亲眼看到这两盘和“张起灵”寄给他的一样的录像带,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话的。掺和进这个串联了几十年的谜题里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说的话不一定是实话,除非有证据证明。 “这两盘录像带是哪里寄出来的?”吴邪轻声问道。 “青海省的格尔木,你知道这个地方吗?”阿宁问吴邪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指的地理知识上的知道,而是他在涉足整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在听过格尔木这个地方。 吴邪点点头,“嗯,我昨天刚刚知道这个地方,准备去那里看看。我和你一样也收到了两盘录像带,也是格尔木寄来的。” 阿宁皱眉,“里面是什么内容。” 吴邪扬扬下巴,把放置录像带的抽屉只给阿宁看,“你要是想看自己放来看。” 阿宁去放录像,吴邪已经看过一遍,没兴趣再陪她看第二遍。他靠在沙发上整理因为这盘录像带而引发的混乱思绪。 吴邪很清楚自己的脑海中并没有自己穿着那种殓衣在地上乱爬的记忆,所以录像带中的人应该是和他长得像。这种双胞胎似的相像不会是巧合,自从掺和进这件事后,吴邪不会再天真地相信巧合这种事情。 这四盒老旧的录像带是九十年代时候流行的东西,那时候他还上中学,容貌和现在并不完全一样,没人可以预测一个少年十年之后的长相,所以录像带里的那人应该不是带着人·皮面具。 殓衣人没带,吴邪神经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然也没摸到人·皮面具的痕迹。录像应该是九十年代录的,那殓衣人应该比他大十几岁。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自己和那殓衣人长得像,难道自己的长相是人为控制着按照那人的长相来长的?这TM更扯淡了,除了整容,有什么人为的力量可以控制一个人的长相?吴邪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在脸上动过刀子。 难道那人是爷爷的小儿子,因为血缘关系,自己长得像他?这个理由也挺扯的。吴邪想如果自己打电话问爷爷是不是有个私生子,爷爷他老人家非得放狗咬他不可。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个人长得这么像的? 吴邪以为自己是在拿到那个战国帛书的时候才卷进这件事的,可是看到这个录像才发现自己早就卷了进去而不自知。在自己天真的烦恼着青春期的考试、见到漂亮的女孩子会脸红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吗? 当阿宁叫他的时候,吴邪才从自己的沉思里回到现实,发现她已经把那两盒录像 分卷阅读95 带看完了。阿宁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吴邪摇头,二叔说他的翅膀开始硬了,他还曾暗自得意过,可是这盘录像带又把他打回了原形。他去过那么多危险的地方最后都平安离开,并且知道了一些当年的隐秘,可是跟整件事情比起来,他知道的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两人什么结果都没商量出来,而且两人分属不同阵营,可以暂时合作但距离相互信任还差得远。最后阿宁给他留下两盘拷贝带就走了,并说如果他有了什么想法可以来××酒店找她。 送走阿宁,吴邪重新给自己定了去格尔木的机票。 其实他有两个想法没告诉阿宁。一个是阿宁的两盘录像带都有内容,而寄给他的录像带只有一盘有内容,一盘是空的,一盘空的录像带必然有他寄来的意义。一个是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穿的是殓衣,不知道阿宁有没有发现,毕竟老外对于中国的丧葬习俗并不十分了解。吴邪记得他以前看杂志,有一篇文章说是一个老外来中国看什么都好奇,后来那老外无意中去了一个卖寿衣的店,觉得那些衣服超级好看,然后买了一件穿着它大摇大摆地去上班。 殓衣是死人才穿的衣服,那人会不会已经死了,有人给他穿上殓衣准备下葬,结果还没埋土里的时候,变成了一个粽子在地上四处爬。 霍玲也好,那个人也好,表现的都和正常人不一样,霍玲还没有变老,那个人可能成了一个粽子。 把四盒录像带放好,吴邪突然愣了愣,看着那盘空带子若有所思。当初他收到录像带的时候曾把包装盒快递盒都拆碎了查看有没有夹带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可如果夹带的东西不在快递盒里而在这盘空带子里呢?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寄一份空带子给他。 想到就行动,吴邪找了一个螺丝刀把那盒空带子打开,果然在里面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一个位于格尔木的地址。这笔迹和闷油瓶在云顶天宫留给他的纸条上的不一样,这录像带果然不是闷油瓶寄的。 幕后人为什么要用闷油瓶的名义寄快递?用他三叔、二叔或者父母的名义都可以。难道这也传达着某种信息?闷油瓶同样不会变老,所以寄给他的录像带里霍玲也不会变老。寄给阿宁的录像带里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所以用他的名义,就是想告诉他们录像带里的人长得和他像并不是巧合,而是有着很深的关联。 在空带子里发现了纸条,吴邪立刻拧开了另一盘带子,反正三叔已经拷贝过来,损坏了也没关系。果然这一盘带子里是一把老旧的黄铜钥匙,上面隐隐写着306的字样。 吴邪眯了眯眼,这信息传递的太隐秘了,不过既然有了地址他就不用在格尔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打听了。对于阿宁那盘带子上长得和他很像的人,吴邪大可以问问他三叔,不过鉴于三叔在吉林的时候有很多事情瞒着没告诉他,吴邪不准备直接问他,一切等他到了格尔木再说。 河图洛书 葛云暖进到门后,没想到会在那里见到。 在河图洛书中,她看到了母神女娲抟土造人,看到了黄帝与轩辕之战,看到了商周之战后封神榜上的众神,看到了在人类出现后,这个世界因此产生的种种发展变化,也看到了变化无穷的未来。 看着看着她不觉泪流满面,不敢相信她所看到一切。她几乎崩溃的大喊,“不,这不是真的,我不信,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葛云暖是巫师,巫师的力量来自于世界的馈赠。巫师祭祀天地山川河流、崇拜天地神奇的造物之力,爱着生活在这片天地的一切生灵。他们诞生于这个世界,也将魂归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信仰。可是河图洛书中所展示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过去和未来,让她信仰开始崩塌。如果一个人信仰崩塌了,还有什么呢? 葛云暖不知道是怎么被闷油瓶带着离开青铜门的,也忘了和吴邪的约定。浑浑噩噩地待在玉坠里,哪怕小哥和黑瞎子一起去格尔木,认出黑瞎子就是当初她在杭州游乐园的鬼屋遇到的那个帅哥也没有丝毫惊异。 上古时期,盘古大神以神斧破开天地,为避免天地重归混沌,便头顶蓝天,脚踏大地,身躯每日长高一丈,使天每日也增高一丈,地每日也增厚一丈,经过一万八千年,天地定型。后盘古大神有感于天地间万物皆无,便以身祭洪荒。 他的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头发成繁星点点;鲜血变成江河湖海,肌肉变成千里沃野;骨骼变成草木,筋脉变成道路;牙齿变成金石,精髓变成珍珠;气为风云,声为雷霆,汗成雨露;头与四肢化成了五岳,脊梁成不周山撑着天地,而肚脐聚集天地戾气为幽冥血海。 那时候世界初成,妖兽遍地。太阳星内孕育三足金乌:太一、帝俊、羲和。后帝俊与太一成立天庭,帝俊称帝,被称为妖皇,河图洛书为其伴生之法宝,用于推演周天星斗、占卜,并创周天星斗大阵。当然葛云暖看到的河图洛书不是妖皇的河图洛书,而是后来半神根据河图洛书创造出来的。 那时候天地间还 分卷阅读96 没有人类,直到大地之母女娲娘娘以自己为模本抟土造人。因为人类是母神根据神灵的模样创造的,是世间万物中最接近神的物种,所以人类甫一诞生,便成为了万物之灵长。 开始的时候人类可以修习法术,修为高深者可以飞升天庭。后来黄帝与蚩尤大战,在战斗过程中,人类使用了风、雨、旱、雾各种法术互相攻击,让天上的神灵震惊不已。当年水深怒触不周山,导致天破了一个大洞,母神女娲炼五彩石以身补天。按照人类这种战争的激烈程度,可没有第二个母神能再补一次天。 神灵觉得不能放任人类如此乱用法术,决定不许人类再修习仙法,同时禁止人类成神。为此上天排遣一位仙女传《龙甲神章》于黄帝轩辕氏,书中记载了各种兵器打造方法和调兵遣将的兵法。 那一场战争若蚩尤胜,则人类继续修行;若黄帝胜,则人类开始制造工具,靠自己的智慧在这个世界生存,也就是现在人类社会的科学技术。那一场战争看似势均力敌,可黄帝有神明暗中帮助,蚩尤战败。上古时期,不止有炎黄两个部落,其他的部落有自己的信仰和生存方式,可他们选择继续修行,所以逐渐湮没在历史长河里。 怎么才能不让人类修习仙法?让灵气衰竭就可以了。要让天地灵气衰竭,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让人类成神也惹来大片修者的反对,这才有了封神榜,那是天地间最后一批、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批修者飞升。 商周之战既是改朝换代之战,也是改写人类和神明关系之战。商朝时候尚且有修士在朝中供职,周时的朝堂只有普通人再无修士。有大神从妖皇遗留的河图洛书中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发现人类的聪明和贪婪会造成这个世界的灭亡。末世将至,所以他们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任由人类自己发展。 从人类始祖黄帝算起,到如今的年代,不过五千余年。上古有大椿,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五千年于神明而言不过是掌中沙,随手一扬便可流逝。这个世界在神灵的掌控下,繁衍生息万万年不止,可有了人类后,万年已是长久。 有上了封神榜的修士,就有被淘汰下来的修士,这些人已经是半神,他们不想随着这个世界一起灭亡,可因为灵气衰竭,已经不足以飞升。所以这些半神便想出了靠人类祭祀,吸收人类天生的一点先天灵力修行的办法,反正这世界将因人类而灭亡,他们利用人类飞升有何不可? 神灵已经离开这方世界,这些半神就算把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全部杀死也不会有神明怪罪。可是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大肆屠杀,蚂蚁多了尚且能咬死大象,更不用说拥有智慧的人类。于是这些半神想出了长生的骗局,让人类自己心甘情愿祭祀自己。 吴邪说秦岭的青铜巨树不是人类的力量能够铸造出来的,只是因为制造那棵树的不是人类而是那些半神。有想要人类祭祀的半神,就有不忍见这个世界灭亡的半神,他们聚合自己的神力制造了一个和妖皇至宝河图洛书相似的法宝,就是葛云暖在青铜门内看到的。 他们在这个河图洛书内记录了人类的发展历史,也让懂得奇门八卦的奇人异士能够通过河图洛书看到未来世界的变化。有一个姓张的人碰巧就进入门后看到了河图洛书中的情景,从此以后这个家族中的人便一直致力于改变世界的走向,他们或出入朝堂或隐于江湖,改变了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走向,葛云暖也在河图洛书中看到了不同的世界结局,这些改变有好有坏,可是末世到来的预言从未改变,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后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世界开始走向一体化,这个家族终于崩溃,他们不得不承认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只要人类还有智慧,只要人类还心存贪婪,只要人类不停止对这个世界的掠夺,这个世界就逃不掉灭亡的结局。 可笑这长生不过是一个骗局,竟然惹得无数人前赴后继地追逐,生出了无数的阴谋诡计。那汪藏海聪明一世,却被长生迷了双眼。岂不知人类就是因为太聪明,才落得一个宇宙逃亡的命运吗? 吴邪上飞机之前,给他三叔发了一个短信,短信中告诉了三叔阿宁那两盘录影带的事情。从录像带来看,那殓衣人肯定和霍玲有关系,也必定和当年的考古队也有关系,因此三叔很可能知道那人是谁。他选择离开杭州的时候告诉三叔,他不知道三叔看到录像时会是什么表情,但他想在这件事中占据一点主动权。就算三叔想要骗他,也得找得到他的人再说。 吴邪根据纸条上的地址,费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一个在当地老城区生活过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带路。那是一个已经废弃的疗养院,在那间306房间,他发现了一个密道,密道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地下室。吴邪惊讶的发现这个地下室竟然就是霍玲拍摄录影带的地方,然后他在那里发现了陈文锦阿姨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当年那支考古队在离开西沙海底墓后发生的一切,以及考古队的六个人死在云顶天宫镜像密室的原因,以及他们十几年研究历程。 此时吴邪已经对在格尔木找到张起灵不抱期望了,万万没想到他逃离地下室莫名出现的禁婆的时候 分卷阅读97 会撞到张起灵也来这里找东西。不过他去的是地下室,而张起灵去的是地下室外面房间的一具黑色棺材。他立刻想问云暖去了哪里,可是闷油瓶捂着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 等那禁婆离开,闷油瓶才松开他的手。吴邪立刻问道:“云暖呢?”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解开系在手腕上的玉坠递给他。吴邪见到玉坠终于松了一口气,玉坠在这里,说明她也跟着出来。在这之前他生怕她留在了那扇门后面没有出来,可是吴邪接过玉坠后又疑惑起来,明明出来了,为什么不来找他? 吴邪拿着玉坠呼唤葛云暖的名字,想问问她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可是良久她都没有反应。吴邪疑惑地看着小哥,“小哥,为什么我叫云暖的名字,她不出来?她在青铜门里受伤了?” 闷油瓶道:“没受伤,应该是接受不了吧。” 吴邪听了有些震惊,这是他认识闷油瓶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话带语气词。“门后面有什么让她接受不了?” 闷油瓶看了吴邪一眼,“说来话长,你如果想知道可以亲口问她。” 吴邪皱眉,这是那具很棺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那人对闷油瓶道:“东西到手了。” 闷油瓶闻言拍了吴邪一下道,“走了。” 吴邪跟着他们俩一路走到外面翻墙出去,从棺材里出现的那人带着一副墨镜,看吴邪一直跟着他们,好奇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吴邪对他笑笑,虽然现在已经找到了葛云暖的玉坠,可是阿宁给他看的那两盘录像带太诡异,他当然要跟着他们去解开谜题,他已经不想再那么被动了。 塔木陀 吴邪跟着闷油瓶上了一辆依维柯,在车里看到阿宁的那一刻,吴邪有些尴尬。当初在杭州的时候,阿宁留话说如果他有什么发现就联系他,实际上他在录像带里发现了地址和钥匙单独出发了。 阿宁见了他笑笑,然后吴邪才发现车里的这些人都很脸熟,竟然是从云顶天宫退出来的那批人。依维柯一路飞驰,车里没人说话,吴邪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塔木陀。”阿宁很大方地回答道。 “哪里?”其实吴邪听清楚了去哪里,只是太过震惊,所以下意识地反问了一下。 “塔木陀。” “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吴邪有点奇怪,他是从陈文锦的笔记里知道塔木陀这个地方的,可是笔记本在他怀里,阿宁她们从哪里知道的? 阿宁冲小哥扬了扬下巴,答道:“这个就要问小哥了,他说要去塔木陀,我们就跟他去了。” 吴邪更震惊了,什么时候小哥成了阿宁这批人的头头?吴邪看向小哥,那家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就算想问他什么他也不会回答。吴邪想着他可以问云暖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小哥,一定知道为什么。不过看车上坐了这么多的人,不是把云暖叫出来的时候。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来点钟,后来吴邪也学着小哥靠着椅背睡起觉来。等车停下的实话,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戈壁滩,十几辆LandRover一字排开停在一边。吴邪看过阿宁他们的人行动过,看到这阵仗就知道他们又准备下地了。吴邪跟着他们见到了一个叫定主卓玛的藏族老阿妈,阿宁的人告诉他这个老阿妈就是当年陈文锦找的向导。 吴邪找人要了一碗酥油茶窝在帐篷里当早饭吃,这时候他戴在脖子上的玉坠闪了一下,看到葛云暖出来,吴邪惊讶了一下,连忙起身把帐篷的帘子放下来挡住阳光。 把门帘仔细压好,吴邪转身刚想问问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在见到她的一刹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葛云暖的状态很奇怪,他见过在家里时娇俏可爱的葛云暖,也见过在斗里从容不迫的葛云暖,也见过打鬼主意时坏笑的葛云暖,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无悲无喜、面容沉寂的葛云暖。这样的状态,吴邪不止一次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云暖。”他叫她的名字。 “吴邪,你来这里做什么?” 吴邪听她问这样的话有点生气,可鉴于她状态不对劲,他就不计较了,“我来找你呀。我总等不到你回来就来找你呀。” “抱歉,我忘了。”葛云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才想起她进青铜门之前答应过吴邪什么,然后她道:“你不要再掺和进这件事了,完全没有意义。” 吴邪皱眉,“什么意思?” 葛云暖摇摇头,然后不说话了。不说话时候的葛云暖特别像、特别像闷油瓶,独有自己的世界,外面的人走不进去,她也不愿走出来。 吴邪咬了咬牙,上前拉住她的手,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想说他收到了两盘特别诡异的录像带,那录像带里还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样很可能已经变成了粽子的人,想说他一个人到了格尔木,碰到了特别可怕的禁婆,想说他还看到了陈文锦的笔记本。可是想来想去,这些都不是他最想告诉她的事情。 吴邪拉着她手的道:“我在吉林等了你好久,那里 分卷阅读98 有一个公园,树上经常能看到松鼠蹦来蹦去的,特别可爱。你喜不喜欢松鼠?西湖边也有很多松鼠,不过很胖,那时候我就想等你回来了,咱们去西湖边看松鼠,好不好?” 葛云暖没说话,站起身走到帐篷的门边,撩开门帘想看看外面初升的太阳,一缕金色的光线瞬时灼伤了她的手背。吴邪看她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拉回来,怒道:“你疯了?” 一阵清冷的寒风从门帘的缝隙里吹进来,任由自己被吴邪拖到帐篷的最里面。她转头看向发怒的吴邪,眼神悲伤,“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日出,我三千多年没见过日出了。” 吴邪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了刚见到她时,特别想吃一口饭一口肉的葛云暖,整天话痨的葛云暖,看什么都新鲜的葛云暖。想看一看日出有错吗?没有错,可是她的状态不允许她看日出。他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我们可以看月亮,月亮也很好看,不止有月亮还有星星。这里是戈壁滩,晚上的星空特别好看。” 葛云暖依赖地在吴邪的怀里哽咽道:“吴邪,我不想做鬼了,我想做一个人。” “乖,没事,无论你是人是鬼,我都陪着你。” 葛云暖从吴邪的怀里退出来,看到他眼中满满的担忧,知道自己如果不坦些什么,恐怕他会一直担心下去。她道:“吴邪,你知道我三千年前是怎么死的吗?” 果然葛云暖提出这个问题,吴邪的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死的?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青铜门后藏着长生的秘密,当年我的师父想要追求长生,所以用青铜铃铛控制住我,然后用我的血液祭祀神灵。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血液中的灵力远远超过一般的普通人。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就是那青铜铃铛的声音,他是我除了家人之外最信任的人,我从来没想到我死亡的真相会是这样子。” 吴邪听了有些心疼,重新把她抱在怀里,“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伤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是呀,都过去了。如果不是突然发现真相,我都想不起来。”葛云暖轻轻在他怀里道。心想就这样吧,就让他以为她在青铜门后看到的是她死亡的真相。至于世界末日什么的,那都是遥远的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就让未来的人去烦恼吧,人类总要承受自己没有限制的掠夺所产生的后果。 曾有一个家族为此努力了上千年,改变未来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的事情,是全体人类的事情。长生是一场幻梦,有的人沉浸在幻梦里不愿清醒。对于未来的变化,地球早已经提出警告,可如果人类依旧沉浸在“自己虽然对这个世界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应该不严重”的幻梦里不愿清醒,末日逃亡的结局谁也改变不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末日来的时候,谁也不是无辜的,谁也逃不掉。 这时候黑眼镜进来说他们准备离开了,问吴邪和葛云暖有什么打算,回去还是跟他们一起冒险?吴邪看了看葛云暖,她道:“吴邪,回去吧,你不是说要去西湖边看胖松鼠吗?” 吴邪注意到她的话里只说了让他去看松鼠,并没有带上她自己,便道:“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去。” “好呀,我们一起去西湖边看松鼠。”葛云暖答道,她看着吴邪笑起来,然后趁他转身跟黑眼镜说话的时候,在他背后打晕了他。葛云暖抱着吴邪轻轻地把他平放在毛毯上,把自己的玉坠从他脖子上拿下来,然后对目睹了一切的黑瞎子道:“麻烦帮我叫小哥过来。” 小哥很快就来了,葛云暖看着他永远面无表情的脸,哪怕见到吴邪被她打晕了,眉毛也不挑一下,明明他也挺关心吴邪的。葛云暖一边摸着吴邪的头发一边问道:“小哥,你的记忆是不是还没完全恢复?” “没有。” “如果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的话,就不应该去那里。” “那我该去哪里?” 葛云暖抬头看他,轻轻笑道:“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小哥不置可否,记忆没恢复完全他心里一直会有一个疑问,如果不解开就放不下。小哥要做什么,葛云暖管不了,于是她对他道:“麻烦帮我把吴邪交给这里的人照顾,他会在三天后醒来,他醒了后让他回杭州。” 小哥问道:“你呢?” “我和你们一起去塔木陀,我不能让任何人再把他拉进这件事里来。”葛云暖看着躺在她怀里的吴邪,一字一句坚定道:“我不许他出事,我要他好好的。” 接过葛云暖递过来的玉坠,他出去对定主卓玛的孙子说了吴邪事情,然后上了阿宁的车队向着他们的目的地出发。 每个人都奔向自己的命运,定主卓玛他们一家人居住的帐篷渐渐地成了戈壁滩上的一个小黑点。葛云暖不禁想起了她刚见到吴邪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天真无邪跟一个小白兔一样,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成熟稳重,这样没什么不好。可是未来的吴邪不好,他不开心,就算他坚强地撑起了一片天,成了人人敬畏的吴小佛爷,可是他不开心。人生短短几十年,怎么能不开心呢 分卷阅读99 ? 她要他笑得出来,她要他关心的人都在,她要他今生圆满。吴邪,惟愿我归来时,你仍是少年。 结婚 当吴邪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藏族的帐篷顶。不是说要出发了吗?他怎么睡着了?不对,他怎么会睡着呢?就算睡着也应该是在阿宁他们的车上。 吴邪赶紧爬起来走出帐篷,看外面的天色,竟然是中午时候了。定主卓玛的孙子见到他,用生硬的汉语道:“那小哥说你三天后醒来,真的醒了,饿不饿?” 吴邪愣愣地看着那一脸淳朴的藏族小伙子,反问道:“三天?” 名叫洛桑的藏族小伙子点点头,“小哥临走前让我们照顾你,你醒了后让你回杭州去。” “回杭州?”吴邪冷笑了一声,当时那个情形,能打晕他的只有葛云暖。她明明答应了和他一起回杭州的,结果却打晕他让他做了一个逃兵,她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她这一去又要多久才回?吴邪看着无边无际的戈壁滩,愤怒喊道:“葛云暖,你又骗我。” 洛桑震惊地看着愤怒大喊的吴邪,葛云暖一听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他这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骗了?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从腰间解下酒囊递过去,“兄弟,喝一口。” 吴邪接过来打开一嗅,一股青稞酒的味道,仰头喝了一口。吴邪留在了这里,没回杭州去,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去看日出。 吴邪得承认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过日出了,如果不是云暖哭着只为看一次日出,他也想不到这件事。 这时候天边是一片深沉的藏蓝色,还有几颗星星没有隐去。日出日落是地球的自转产生的自然现象,火烧云席卷了整个东方的地平线,是地球自转着把他现在所在的地方送到了太阳的那一面。 想象着在浩渺的宇宙中,有这样一颗蔚蓝色的星球自转的同时也在围绕着太阳公转,不止有日夜的变化还有四季的交替,便觉得很神奇。 半个天空如同星火燎原,红色的光芒也给整个戈壁染上一层红光。其实戈壁滩的早晨很冷,哪怕披着洛桑借给他的藏族长袍,吴邪的手脚也要冻僵了,他情不自禁伸出冻僵了的手去承接那光芒。在葛云暖的时代,一场风寒、一次伤口感染、或者肠胃炎都可能导致死亡,这火红的光芒冲破了重重的黑夜,每一次日出都代表着新的希望。 看过日出后,吴邪回到帐篷喝一碗热热的酥油茶,冻僵了的身体慢慢暖过来。如此过了七八天,他的思念变得跟戈壁滩上的风一样苍茫绵长。 终于,吴邪看到了阿宁的车队从日落的方向回来了。扎西和定主卓玛从车上下来,眼看着他们又要开车离开,吴邪立刻冲上去拍打车门。 小哥从车里探出脑袋,看着他道:“上车。” 吴邪坐到小哥所在的车上,问道:“她呢?” “我不知道。”小哥摇摇头,“你怎么没回杭州?” 吴邪皱眉,“什么叫不知道?” 王胖子也在车上,闻言从前面转过头道:“小吴同志,葛妹子临走前托我给你带句话。她说让你回杭州挣钱养她。” 听小哥这么说,吴邪松了口气,这么说她还会回来,这次可千万不要再骗他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胖子深深地看了吴邪一眼,摇了摇头,“没。” 吴邪垂下眼皮,他搭着阿宁的车回到格尔木,然后乘飞机回了杭州,偶尔能收到小哥寄来的明信片,看得出来他过得不错;王胖子的生意一如既往,他的日子好像回到了正轨,可就是还差点儿什么。一年后的某个凌晨,吴邪正在睡觉,被一阵执着的敲门声叫醒。他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却在门外看到一个陌生的姑娘。他问道:“你是谁啊?” “吴邪快开门,陪我去看日出。” 吴邪听了一愣,打开门想要仔细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可是门一打开就被她拉着,一路跑到了西湖边。 这时候天微微亮,已经有早餐店开门了,在路上的时候,葛云暖掏钱买了两杯豆浆,递了一杯给吴邪,他们两个坐在西湖边的躺椅上,分别捧着一杯豆浆喝。吴邪听她叹了口气,“在大城市里想看个日出就是这么难,非得跑到最高的地方才行,可是最高的地方风景不好。” 吴邪小声问道:“云暖?” “我现在叫周倩。” 吴邪听她没否认自己就是葛云暖,笑了笑。想到自己等了她一年多,又假装生气道:“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就回来,很潇洒嘛。” 她才不怕吴邪生气,“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过几天又要走的。” 吴邪瞪她,“你又要去哪里?” “我哪里都想去。”葛云暖看着涟漪荡漾的西湖道,“我想去看极北之地看极光,我想去沙漠,我想去看大海,我一个人旅游太无聊了,所以找你来搭伙,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 葛云暖闻言却叹了口气,“可惜了某人咬定不结婚的,不然我觉得旅行结婚挺 分卷阅读100 不错。” 吴邪听了就有点傻眼,过了半晌才咬牙切齿道:“结!谁说我不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