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觉醒之后[快穿]》 分卷阅读1 《虐文女主觉醒之后[快穿]》作者:宝棠 穿成了她们。渣男不配涌有爱情男配不香吗 1.【真千金】(√) 2.【笼中鸟】(√) 3.【小星星】(√) 4.【隐王妃】(√) 【阅读指南】 ☆献给DHY; ★谢绝转载/扫文,原名:你无法预料的CP我都能HE; ★人设:漠离,排版:唐追,鼠写:自己; ★架空,无原型,勿代入; ★女主叫臻[zhēn]一:达到第一; ★有男主,1V1,HE。 内容标签: 打脸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臻[zhēn]一是观邪 ┃ 配角:新文求收(微博@晋江宝棠) ┃ 其它:男配,男二 一句话简介:男配塞高 立意:弘扬不畏艰难,不怕困苦的乐观主义精神,反映了勇敢坚贞、不离不弃的爱情观 ☆、真千金(1) 叶臻一的意识进入世界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餐桌前。 晚餐很丰盛,菜式新颖,味道适口,用餐环境也十分明亮精致,空气里漂浮着清雅的淡香,她觉得不错,从容不迫地开始用餐。 对面元家父母一直在说话,喋喋不休,停顿了一会儿,见她仍然自顾自在吃,没给回应,不由提高了几分声音:“小慕,你听见了没有?” 叶臻一这才撩起眼皮,淡淡看了对方一眼:“什么?” 她本在休假,飞机出了事故才来到这里。工作时的精明强干并没有来得及武装上身,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慵懒。这么淡淡一语,无端让人感到了一种漫不经心的忽视。 元父微微生恼,加重了几分语气,重复道:“颖儿刚刚在娱乐圈出道,这时候爆出你们抱错的消息,于她于你都无益处。我们不是不想认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再等一等。你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不要让爸爸、妈妈难做,好吗?” 好。怎么不好?反正“上辈子”等来等去,他们也没给亲生女儿一个正式的认亲仪式,只是含糊地说他们认了个女儿,让契约者到死都没被正名。 叶臻一想到刚才边吃饭边接受到的本世界信息,轻轻笑了笑权当回答。 她的不置可否却被元父、元母认为是温顺的同意,不由都松了口气。 元母刚给从片场赶回来的元颖布过菜,见丈夫和她谈妥,温柔笑道:“你能理解最好了。妈妈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些想法,但是颖儿也是无辜的,你不要对她有意见,啊?吃菜。”说着也往她的菜碟里夹了一筷子。 她刚想说,今天这桌菜是让厨房费了心思做的,连这盘蔬菜沙拉,都是内有乾坤,元颖就是吃这个,才能保持身材窈窕,皮肤水嫩,就听刚认回来没几天的亲女平平静静地说:“我胃不好,不能吃冷菜。” 元母尴尬地悬着筷子,讪笑了一下,改变路线夹到自己的碗里,关心道:“小慕,你的胃是怎么回事?”说完自己回答,“一定是那家人没把你养好,我可怜的孩子。” 说着说着,元母眼圈儿红了,紧挨在她身旁的元颖及时抽了纸巾递上,柔声劝慰:“妈,你身体不好,别哭了。好在妹妹还小,养几年就能好。”又对叶臻一露出一个大姐姐式的笑容,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叶臻一冷眼看着这并非亲生的一家三口感情深厚地你来我往,只觉得嘴里可口的饭菜也腻味起来。 好在已有五六分饱,她轻轻搁了筷子:“我吃好了。” 在离开餐桌前,她询问元父:“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去新学校上学?” 她这具身体生得纤细羸弱,面孔细如白瓷,眼睛大而水灵,这么盈盈一看,本来觉得她不甚热情,待人冷淡,并不如元颖活泼亲近的元父也不由心软了几分。 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相关手续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你身体不好,又才刚来A市,多休息两天再去也不迟。” 多休息两天?那岂不是要24小时面对恶心一家人?还是去上学吧。 叶臻一低了点头,看起来微微失落:“可是我想早点去上学。” 元颖刚才一直暗中观察她,见状不禁在心里想:不趁着刚认回来和父母打好关系,却想着快点去上学,她脑子傻的吗?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上不上学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讨了长辈的好,能不能把继承权抓在手里。 叶臻一的乖巧柔弱让元父怜心大起,笑着说:“我们小慕这么爱学习啊?也好,爸爸一会儿就催催,争取明天让你去上学。” 叶臻一达成目的,终于暂别令人作呕的契约者家人,回到自己房间,才在脑内说:查查有没有监听监控。 一直沉寂着的个人频道里很快传来一个低柔中透着暗哑的年轻男声:“安全。” 嘶,这声音。叶臻一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男声顿了顿,改了语气皱 分卷阅读2 眉道:“契约者在此时尚未羽翼丰满,你怎么让她和女配提前遇上了?提醒你一下,你这样做,很可能会吃投诉。” 叶臻一:……声音这么好听,讲的话却讨人嫌。 她没应,不紧不慢地洗漱过,惬意地躺在柔软无比的床上,才回答:“上头给咱们的任务目标是‘和男主HE,过上圆满人生’。只要这个最终目标答成了,过程里的小小偏差是允许存在的。再说了,我不让元家认回来,怎么合法继承家业?” 元家上辈子对不起元慕,这辈子就拿全部家业来还吧。 她抬手掩掉一个呵欠:“这身体也太不健康了,这么会儿就累,我先睡会儿。” 男声还想再说什么,叶臻一直接一个屏蔽,让信号暂时中断。 男声:…… 叶臻一没理会工作伙伴的心情可能觉得很操蛋,饱足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地起来去上学。 直到坐到元家司机开的专车里,她才将屏蔽了一晚的信号端重新打开。 出乎她意料,这位在昨天就对她表露出不满的搭档没沉不住气,在屏蔽期弹一大堆消息,而是非常有耐性地等到此刻,她主动取消屏蔽了之后,才正式出现。 声音撩人依旧,说的内容却冷酷无情:“工号001,一个投诉。” 叶臻一挑眉:“契约者?”这么凶。还要她来? “不。我。”男声冷淡。和这种狂妄之人搭档工作,心都操得比平时多一倍。 叶臻一默了默,轻笑一声:“行吧。你开心就好。” 叶臻一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人观感极差,他语调严肃:“请端正你的态度。” 叶臻一闲闲接口:“我怎么不端正了?你投诉我,是你的权利,我一没恼羞成怒,二没反手一个投诉丢回去,还和你有说有笑。行了,大家都是社畜,就别互相伤害了。我到学校了,传份学校的资料给我。” 社畜2号:……他只不过说了一句,她倒有十句等着。 叶臻一在对方的静默中接收了学校的相关资料,这才随元父派来的助理下车。 这名助理是元父的心腹,自然知道元慕和元颖是怎么一回事。他态度倒是恭敬,只是办事不太上心,满脸堆着虚假笑意将人和学校交接清楚后,就走了。 叶臻一觉得有点奇怪,像是格高这样规格的学校,不管是正式考学进来的,还是转学进来的,都得进行分班考试。 特别像契约者的背景,原本念的是X高,在全市中学里排名垫底。 契约者的资料她当然看过,成绩也就中等偏上。要知道,格高可是贵族学校,就读的学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就算有几个真是只凭家世,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格高有些向社会开放招生的名额,招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 在普通中学里名列前茅的,放在格高里,也就是中游。 像元慕这样,普通中学中上水平,放格高,大概是垫底。 这还是乐观估计。 若是加上一些其他因素,比如环境变化的不适应,还有心理素质等等七七八八的,那成绩可就悬了。 元家的长子次子在格高都是风云人物,元恒是国际班,此时已经出国最后一年,明年就将学成归来。元忱则走的竞赛的路子,常年拿奖。唯一的千金元颖进了娱乐圈,想也知道无心学习,放普通班里却也太显丢份,便也念的国际班。 元慕打小生活在条件不好的乡镇,对外事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在这种条件下,元家若是直接把她直接放到国际班,那不是对孩子好,那是想害死她。 不过,谁让她来了呢。 叶臻一跟着班主任去新班级,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对着话,把学校的地图记了个全乎。 “到了。就是这。” 班主任推开教室门,率先走了进去。 叶臻一跟在她身后几步也走了进去。 正是晨诵时间,所有学生都拿着书本或是默读,或是轻声念诵。听见动静,大多数人都陆续将目光投来。 在某个时刻,叶臻一感觉到身体一僵。 顺着这份身体记忆,她在不露声色地环视大家的时候,重点往某处轻微顿了顿。 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估计对方化成灰,元慕也能认得。 那是祁济。 元父商业伙伴的独子。 也是元家千金的婚约对象。 就是这个人,在元慕的“上辈子”时,伙同他人搞垮元家产业,并欺骗了她的感情,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元慕羞怯懦弱,又不得宠,还没正名时就被祁济耍着玩,撩得她动心之后,又和别的女生打情骂俏。 元慕虽然性子弱,根却是正的,觉得祁济既然是个花花公子,就要和他划清界限。 谁知祁济却以为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不顾原身的意愿强吻了她,还不屑地说:“你不就想要我对你这样?行了,给你盖了章,你安心了吧?”b 分卷阅读3 r   元慕气得哭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打定主意,只当被狗咬了,坚决不和他再扯上关系时,祁济这个狗比把吻过元慕的事情跟同伴当做谈资炫耀,还说是元慕主动求吻。 “我就成全她了。啧,女人。” 元慕风评一落千丈,还被嫉妒她夺走未婚夫的元颖及其同伴堵在厕所里扒衣服欺负,并拍下视频以作要挟。 祁济知道后很生气,因为“我还没脱过她衣服”! 元慕大受打击请假在家休养的时候,祁济闯进她的家里,跟她说他有办法让她忘记那些不快的记忆。 于是自己动手脱了她的衣服。 元慕都被吓傻了。 他却得意地说:“你是我的人,你的衣服当然只有我来脱。” 上辈子的记忆瞬间袭来,叶臻一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弄死他。 真是别致的治疗心理阴影的方法!她先鲨了他爸吓死他,再鲨了他妈覆盖住鲨他爸的记忆好不好? 而被破产清算给搞崩溃的元父、元母,见到被迫待在祁济身边的元慕时,以为是她里通外贼,吃里扒外,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反观元颖,则凭借着对祁济通风报信,助其获取元家家产,得以保全自己,继续当她的大明星、乖女儿。 可真是一出好戏呢。 叶臻一强迫自己垂下眼皮,不去看对方。 她现在手里筹码还太少,当然,跟人渣硬碰硬,一命换一命,的确能把人一波带走,可把元慕的前途也陷进去,不值当。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大吉~大家看文开心! PS:这本有男主,男主有特点,他出来应该大家就会get到(吧?) 新文求个预收啦~!包苏包爽(尽量)包甜 ☆、真千金(2) 叶臻一慢慢走到讲台上,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班主任指了个座位让她坐下。 她一看,和契约者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正是祁济前面的位置。 叶臻一目光一凝,转头对班主任说:“老师,那里有人坐吗?”她纤手一指另一个方向的空座位,班主任一怔。 “那里啊?暂时是没有。” 叶臻一微笑:“谢谢老师,那我坐那儿吧。” 她的笑容清新如雨后的清荷,班主任看得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到后排的空位上坐下了。 班主任有些踟蹰。 叶臻一选的位置旁边的同桌,是他们班上一个比较特殊的同学。 像他们这样的贵族学校,能进来的都非富即贵,叶臻一如今的同桌就是其中贵不可言的那种,传说他家里和上面有些牵扯。 这倒不是她犹豫的原因。她犹豫,是因为这个同学,传说他出生的时候,在娘胎里憋久了,大概把脑子憋坏了,到了现在,还是整个人木木的。 家世实在太好,倒没人敢欺负他,却也没人愿意靠近他。 不,靠近他的人,曾经是有的,还不少。像他这样的大少爷,身边哪少得了卖乖讨好的人呢? 偏他天生迟钝,记不住事。曾有同学讨好了个把月,只想从他身边讨点好处,可他每每转眼就将那人忘了,让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吃力不讨好,出了事还要挨挂落——像这样的出身来历,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其他人家哪里承受得了后果——久而久之,他身边也就维持着空无一人的状态。 此时叶臻一坐了下去,不会出事吧? 叶臻一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目前的同桌一直趴在桌上睡觉,没有抬头,结合契约者的记忆,知道这是位路人甲,没有参与主要故事线,所以放心坐过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一直趴在桌上的人慢慢抬头看过来。 像是最初的一缕阳光越过山头,世间的一切都清晰明媚了起来。 叶臻一此时心里只有一个词:S级美貌。 脸蛋天才用那双比普通国人都浅的,仿佛无机质的淡色瞳仁毫无波动地看了她一眼,又趴回去了。 叶臻一:…… 一直注意着叶臻一的祁济在下课时,从父亲那里得到了她的具体消息,摸着手机想了一会儿,转身拦住上完洗手间准备回座位的她,笑得一脸温柔亲切:“元慕?元叔叔让我在学校里多多照顾你,刚才你怎么不坐过来?你坐得离我这么远,我给你讲题都不太方便呢。” 唔,仔细看,眼前的少女长相倒是蛮不错的,纯洁无害,自己以前的女朋友们间,好像还没有这一款?可以集邮一下。 报告上说,她从小被抱错生长在小城镇,性格柔弱害羞,自己只要展露出一点点关心,她就会感动,再撩一撩,她的少女心就会属于他的。 祁济生得一身好皮囊,笑得和煦自信。 叶臻一最腻味他这种“明明心里使坏却还要装好人”的装逼犯。 她声音同这具身体一样 分卷阅读4 纤细软嫩,轻轻开口:“你要给我讲题?” 祁济:“嗯。”不仅想教你,还想泡你。 叶臻一微微一笑:“好吧,我刚好有一题还没想明白。”她随手扯过一旁同学桌上的草稿本,快速却工整地写下一道题目,转过去示意他看。 祁济从对她笑容失神里回过味,忙低头去看题目,顿时一脑门问号:这尼马什么几把题目?为什么他每个字都认识,放一起却没看懂? 叶臻一的声音轻柔,适时响起:“不会吗?” 祁济嘴硬:“我还没看完。” 其实看完了,看不懂。 叶臻一的声音轻柔浅淡:“还说要教我做题,我以为你很厉害,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 “你也不怎么样嘛”。 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暗含的意思却气得祁济额角青筋绷起。 这个乡巴佬!竟然看不起自己? 是元家的真千金又怎么样?生情不如养情。元颖素来乖巧,现在又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元家为了名声,也为了养女不被非议,明显想将错就错,不会将养了十几年的元颖轻易赶出去的。 眼前的少女,怕是还不知道大人们的打算吧?所以才能这么天真地表达喜恶。 少年人,还不擅长遮掩情绪,短短几秒,叶臻一就从他眼中看到了气恼,轻蔑,幸灾乐祸等等情绪。 她懒得理他内心弹幕到底有哪几条,将本子抽回。 见她神态淡淡,竟是想就此不理他的样子,祁济气恼不已,喊住她:“等一下!你这道题是哪里找出来的?你已经学到这个程度了?” 能进这所学校的孩子,非富即贵。虽说其中不乏真正的二世祖,但他祁济可不是。 敢说教她做题,也是有依凭的。 祁济的家里是开医院的,他爸爸给他起名为“济”,也是抱着让他济天下的美好愿景。他的成绩在班上是前十,年级里更是排在前一百没掉下去过,不是不学无术之辈。 这个世界上,资源都是有数的,无一不向更繁华,更发达的地区集中。就算习题能买到,乡下小镇里,又能接触到什么名师?别是自己也没学到这层深度,就为了下他的面子来装逼。 他祁家公子的面子,是她一个乡下丫头能随意下的吗? 叶臻一抬了抬眼皮:“嗯。” 祁济不信:“你做的题集呢?拿出来我看看。” 叶臻一手在封皮上顿了顿,直到脑海中的进度条走完,才松手。 祁济看她踟蹰,心中已有八成不信,想着一会儿真让他知道了这乡下丫头是故意的,到时候要她好看。 他在学校里总有三五好友,见状都围上来。 几颗脑袋挤挤挨挨,想看清楚习题集上到底有没有猫腻。 随着祁济一页页往下翻,所有人都由一开始的看热闹,慢慢变得安静如鸡。 叶臻一并没有装样,她是真的会,整本难度明显高于他们所学水平的习题集,她做了大半。 祁济不信邪,随意拣了几道对照参考答案,都对,而且,一些细节和解题方式的不同,能看出来她不是抄的。 转学生一来就刺激了祁大公子,班里一些热爱八卦的同学早就分出些注意力关注这边,眼见祁济一行人从刚开始的态度嚣张,到慢慢不说话了,还互相看着,眼中惊讶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少年们都不是爱奚落人的刻薄性子,心里重新评估过转学生的份量,也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祁济死死捏着习题集,硬是说不出一句软乎话。等了半天,也没听转学生说句好听的,气得要死。 他哪这么下不来台过? 上课铃恰在这时响了,祁济如释重负,将习题集甩到叶臻一桌上,含糊说了句:“下次再说!”回了座位。 叶臻一却无语:还下次? 她将这么高难度的习题集放出来,就是为了一次性打祁济的脸,让其知难而退,免得她做任务的时候,老跳出来恶心她。 少年人的自尊心不是最强的吗?怎么她好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的样子? 念头转过,脑海里却传来一声轻呵。 叶臻一:…… 叶臻一刮了下脸旁垂下的碎发,顺便揉揉耳朵,在意识里回复他:[你笑什么?] 男声没应答。 叶臻一只得暗翻个白眼,说:[尊敬的监察官大人,请问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发笑?] 男声,也就是监察官这才回应:[容我再提醒你一次。祁济是这个任务的攻略对象,你刚才想要打脸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想法不符合任务要求,请您端正态度。] 他耐心解释:[虽然结果是好的,但那是因为世界的设定在自动补圆,毕竟,在这里,所有的逻辑都是为恋爱服务的。] 叶臻一懂了。 以前她在职场时,若打脸某人,某人要么凭实力打回来,要么怂了服软。b 分卷阅读5 r   但在这,她若下了哪个男人的面子,对方只会对她更感兴趣。 这什么操蛋的逻辑? 没等她吐槽完呢,面前降下一只手。脸蛋天才用他那双如同世间最高明的玉雕师都无法造出的美手,不轻不重地在她面前点了一下。 叶臻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随手扯过来写题的,是对方的本子。 新学期才刚开始,本子都还是新的,她想着,拿一本自己的还没写名字的跟他交换就行了。 手才离开桌面,桌上的本子就被同桌拿走,随意放在桌角,又趴下去了。 叶臻一动作微顿,她若无其事地将书本拿出来,开始上课。 出人意料的,那道让她耳朵发痒的男声这次倒没嘲笑她。 思绪只飘忽了一瞬,叶臻一很快专心致志地听起课。 她和主系统签约的时候认真看过条款,说是第一个任务会给和执行官原来的世界差不多的地方,但,每个世界总有不同,她刚才将旧习题集填好是用了道具,课,她最好还是听一下。 毕竟,高中的难度,不一定能用大学的解法。要给思维降级,也需要适应过程。 下课时,元忱来找她,带她去领校服。 昨天叶臻一回来的时候,元忱正在参加竞赛培训。元忱晚归,她又早睡,二人没碰上。 早上,元忱走得比她早,又是分头来的,只在早餐时匆匆打了个照面,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兄妹头一回正式接触。 格高占地面积很广,高三跟他们离得不近,元忱能这样做,让叶臻一觉得元家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她跟着元忱到了教务处,看着花样繁多的校服册子,愣了一秒:校服有这么多花样的? 元忱对她印象不深,只觉得她小小一只,特别可怜,此时见她看校服就看呆了,心里一软:“要不,我替你拿主意吧。” 叶臻一点点头。 元忱很快帮她挑好了搭配,跟他的一样:四季礼服,重要场合穿的,常规校服给她挑了长短裤和短裙的四件套,加上运动服,马甲、毛背心。看了看她的小身板儿,又拿了羽绒服和呢子大衣。好给她配裙子穿。 格高的校服用料实诚,特别冬天的大衣服,又大件又重,原身个子小,叶臻一才抱了两套,脸就遮了一半。 元忱把所有衣服都打包到一个大袋子里装好,轻松拎在手上:“我先寄在门卫那边,等张叔来接的时候再拿。”张叔是他们家司机之一,平常多负责接送他们兄妹上下学。 叶臻一点点头。 这么多衣服,她放班级里也不方便。 听了几节课,叶臻一差不多弄懂了现在的学习难度。 高中课程本就很快,一般的高中,都是在高一、高二两年上完三年教材内容,最后一年用来复习。格高的课程更难,就显得格外紧张。 特别是国际班,是为了给日后留学打基础,做准备的,要学习的东西就更多了。 好在叶臻一从小就记忆力好,聪明劲也还行,留学经历也有,加上她是新手,第一个任务世界比较接近她原来的时代,一些规则和知识都是相通的,她很快适应。 午休时间到了,叶臻一抻了抻背。 脑子跟得上是一回事,太久没有这么正坐着了,这具身体又有点弱,她觉得累。 忽然觉得身边似乎有股凉意,叶臻一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挡了同桌的道。 她站起身给他让路。 同桌面无表情从她身边出去时,控制面板传来“叮”的一声,她凝神细看,原来是因为她课前和本世界男主祁济有了近距离接触,成就值满10,条件达成,商城开放的通知。 叶臻一眼前一亮:打脸祁济,也算近距离接触?还能刷成就值!还有这等好事! 捕捉到执行官思维的监察官:[……] 叶臻一摩拳擦掌地想和祁济再来一回近距离接触,才站起来,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元颖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夏如蔷薇”,灌溉营养液 +1 20190803 18:26:55 读者“赵岁岁”,灌溉营养液 +18 20200127 21:58:49 ☆、真千金(3) 无论是契约者还是叶臻一,都腻味这位鸠占鹊巢的家伙,她却像个屈尊纡贵的千金大小姐一样,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走过来邀请她一起吃饭。 “我跟剧组请的两天假,下午再回去,刚好能陪你一起吃午饭,也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明明是同岁,她却一脸照顾人的大姐姐模样,收割了不少路人好感。 叶臻一已经听到有人在嘀咕,说元家从乡下地方认了个女儿回来,元颖这个真千金大明星,还特地从剧组请假回来,又特地从家里找到学校来,就为了陪半路千金吃饭熟悉环境。 分卷阅读6 “可真是会做人。” 叶臻一耳目灵敏,将众人闲语尽数听清,就觉得想笑。 真这么好心,早上来上学的时候干什么提前走了? 这个元颖,明明知道今天是契约者第一天来上学,环境骤然巨大变化,如果是真的契约者在这里,多少会有些害怕羞怯,她晾了人家半上午,直到午饭时才过来“伸出援手”,安的什么心呐。 想来,在上一回合时,元颖就是这样欺骗收服了单纯好性儿的契约者吧? 在年轻姑娘里,算是有几分心机的了。 不过碰上了她,元颖的好盘算注定要落空。 没等对方说出第二句,叶臻一便接口:“是我爸妈让你来照顾我的吧?” 她下巴微扬:“走吧。”示意元颖在前方领路。 元颖一愣。 她确实要讲“爸妈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样的话,但是,可不是眼下这个意思! 叶臻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还不走?我都饿坏了。” 少年人多少有点爱慕虚荣,元颖正式出道后,成为家喻户晓的小明星,在年轻人眼里还是很不一样的。 她上的国际班,就算在富二代里也是特殊的存在。这个班从来没有一天是出满勤的。不是像她这样要去拍戏,就是各地跑着做各种产业、研究,都忙得很。 她来学校,没事都惹人多看几眼,更何况有事。 这个乡下来的转学生,明明生得娇弱惹人怜的外表,气势却大,看这样子,倒像是元颖是她的丫鬟。 元颖已经明白,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但这里人多,她不好发作,否则她人设就崩了。 元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咬牙,硬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那我们走吧。” 叶臻一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两步远,心中微哂。 俩装逼犯,难怪臭味相投。 元颖走了一段距离,看着这里离大家远了,停下,脸带怒容:“喂,你刚才怎么能那么说话?” 叶臻一抬抬眼皮,没有接口的意思。 元颖这句也不是问句,她自顾自地往下讲:“我告诉你元慕,这么多年,爸妈最疼我,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叶臻一都要望天了。 她此刻十分同情契约者。 每天都在一个什么样智障的环境下生活啊?长年累月的,自己不会被带降智吗? 她调整好心情,淡淡地“哦”了一声:“可以去食堂了吗?” 叶臻一是真的很饿。她从昨天晚上到这儿起就没吃饱,早上的课业很满,这具身体可是正在生长发育的少年人,消耗很大的。 叶臻一觉得,这句话问得再正常不过了,哪怕是元颖刚才的借口,也是要带她去食堂。哪里能想到,元颖闻言直接炸了。 “你自己去吧!”撂下一句,她就跑了。 元颖真是气得狠了,平时一副柔声细语的温柔样子,刚才那句直接提高了八度,将她尖利声音完全显露。 叶臻一觉得耳朵疼,捂了捂才缓过来。 监察官刚要给她指路,叶臻一就听身后有同学在嘀咕。 同学甲:“这周轮到我给姜祈安打饭。我真的不想去。” 同学乙:“姜祈安?姜家那个?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不去?” 同学甲诉苦:“你不知道!他根本记不得人,你替他做再多事,他也不认得你,还要打你。” 同学乙吃惊:“啊?真的吗?他看起来傻兮兮的,还会打人?” 同学甲言之凿凿:“是真的!初中的时候有个给他打了一年饭的哥们儿,突然有一天就被他揍了,打得头破血流的,住了好久的医院。” 同学乙倒抽口凉气:“那要不,你别去了。” 同学甲愁眉苦脸:“我也不想去,可这是老班分派的任务。我当初就为了那点学分,唉!” 姜祈安?不就是她那个脸蛋天才同桌吗? 叶臻一不耐烦听他们这么埋汰人,突然转身:“同学,给姜祈安打饭的事,不如让我去吧?” 叶臻一向同学甲保证自己去跟学校说这件事从今天起转她身上了,就从对方手里拿过姜祈安的饭盒下楼。 元忱中午没来找她吃饭,晚上也没过来,也许他只是单纯想和同学在一起吃,又或者是元颖给了他误导。叶臻一没有去猜。 她刚才才知道,她的新同桌疑似自闭症,只会做吃饭穿衣这些基本自理的事,不会与人交流,像是打饭,打开水,这些需要交流,甚至是有点危险性的事,都需要同学帮忙。 从小到大,姜祈安所在的班级一直都有成立互帮互助小组,每学年一换,主要帮他做这些琐事。 但他上了格高,还进了国际班,同班同学就不适合了。 像这样的事,多是安排一些家庭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或是需要学分,或是需要资助,所以是由普通班的同学负责的。 耽搁了 分卷阅读7 一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叶臻一小跑去食堂,想着刚才同学甲的叮嘱,给姜祈安和自己都打了份饭菜,然后在专门划给姜祈安就餐的桌子边坐下。 坐下的那一刻,叶臻一感觉到四周微妙地一静后,又恢复如常。 叶臻一不知道,因姜祈安脑子里记不住事,学校专门给他划了固定位置供他使用,但从前给他打饭的学生们,从来都是在附近自己找地方坐,没一个敢和他同桌进餐的。 叶臻一很快想明白了,却没有站起来另找位置的想法。 她坐都坐了,再说了,她在班上还跟姜祈安是同桌呢,也没见他把她赶走。 姜祈安看了她一会儿,低头吃饭。 他吃饭的样子很好看,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把小扇子一样呼闪呼闪,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叶臻一觉得这个饭搭子可比祁济可爱多了,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正确。 格高的饭菜很好,她吃得很香,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她忙抬头,将嘴里食物咽下,用纸巾抹抹嘴:“怎么了?” 姜祈安看着她盛菜的某个格子不说话。 叶臻一夹起一块猪肝:“你想吃?” 姜祈安不说话,只拿漂亮的,浅色的瞳仁看着她。 这份猪肝,是叶臻一觉得原身需要补血,才打的,但姜祈安的打饭守则里有一条:不要内脏。她一时有些犹豫。 姜祈安见她迟迟不动,将头往前伸了伸,微微张开嘴。 叶臻一脑子一热,就把这块猪肝放进姜祈安嘴里。 姜祈安吃到猪肝的这一刻,叶臻一觉得整个食堂的目光都像箭一样扎到她背上。 她顶着压力,问:“好吃吗?还要吗?” 姜祈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出筷子,夹走她饭盒里的另一块猪肝吃了。 叶臻一将饭盒往姜祈安那推了推,方便他下筷子。 姜祈安连吃了四五块,才停手。 他擦好嘴后,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叶臻一不紧不慢地吃完自己那份饭菜,才带着两人的饭盒到一旁水池那儿去洗。 离开姜祈安的专用餐桌,就有胆大的学生凑过来问:“你怎么能给姜祈安吃你饭盒里的东西?” 叶臻一无语:又不是她主动的。 “姜祈安想吃,我就给他吃了。” 那人:“你知道姜家从来不请女生进互助小组吗?你这样的女生我见多了,以为能从姜祈安身上得到什么,哼,等着吧,姜家很快就会知道你给他吃奇怪的剩菜的事。” 叶臻一马上就知道姜家的“很快”是什么概念。 吃过饭,叶臻一遛遛哒哒地往外走。才出食堂,就被班主任叫住:“元慕,你跟我来。” 叶臻一穿过四周人八卦的目光,跟着班主任到了处僻静些的地方。 班主任颇有些一言难尽地望着她:“给姜祈安打饭的人本不是你,怎么回事?” 元慕再是身世复杂,可能不受宠,那也是元家正二八经的千金,是从全市垫底的X中直进国际班的转学生,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干这个。 这事是叶臻一主动求的,总得有个理由,好在理由是现成的,她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他们不是真心帮姜祈安,强迫他们去做,也不会有好结果。” 她不喜告状,可是这件事可大可小,若真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所有人都会受伤。 班主任皱皱眉,语气和缓不少:“原来是这样。” 不过姜家从不让女生进互助小组。他还是说:“今天就算了,明天还是让原来的同学做吧。” 叶臻一无可无不可地应下:“好的。” 祁济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来堵叶臻一,没想到又看到她和姜祈安在一起,他不敢过来,又不想死心,便尾随她出来,藏在不远处的花木丛后,听到了这番对话。 等老师走开,他就跳出来,语带怨意:“你倒贴那个傻子,人家还不要你。” 叶臻一从刚才起就从监察官那边知道祁济跟在自己后面,半点没被他吓到。她不喜他这么不尊重人,皱眉道:“不许这样说他。” 姜祈安的状况她觉得有点像自闭症,但他绝对不傻。 祁济听完更恨了,他逼近几步,嚣张地放话:“他不傻你傻,你以为讨好姜家的傻子能讨到什么好处吗?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姜家这傻子,可是会恩将仇报的。” 虽说他也看不上为了那两片钱就给姜祈安跑腿当奴才的学生,但他祁济可不会这样对小弟,若有人为他跑了一年的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甚至不介意跟家里说两句好话,给人家的父母兄弟解决一下工作问题什么的。 姜祈安连他都不如呢,发疯病的时候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傻子,说都说不通。 也就仗着一张脸生得太好,引得一些看脸的虚荣女生乌泱乌泱往上凑。 叶臻一听着生气。 分卷阅读8 姜祈安打人的事谁也没亲眼所见,都是以讹传讹,以他那不搭理人的样子,即便是真打了人,也多半是人家的问题。 更何况,姜祈安就算是真的有些糊涂,那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不是主观恶意。 刚才班主任选了这儿谈话,就图的僻静,如今大家都吃过饭走了,就更没什么人经过。 祁济觉得眼前的小美人生气起来更漂亮了,眉眼像是燃着火,倒有种明艳照人的感觉,配上她清纯的脸,勾人得很。 他心里痒痒,怒意去了大半,就想占占便宜。 此时四下无人,正好他施为。 叶臻一也这么觉得。 这可是和本世界男主“近距离接触”刷成就值的好机会啊! 监察官:[……]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投喂(1/1) 作收满700了,好开心呀!求作收啦,more多,more多! ☆、真千金(4) 祁济上前一步,嘴里不三不四道:“与其便宜那个傻子,不如便宜我。”伸出手来要够她。 叶臻一早就打开商城,用仅有的积分点下确认:[兑。] 她买了张局部加力量的卡。 祁济只觉得眼前一花,美丽的少女就不在了原位,正当他诧异是不是自己眼花时,身后传来一股大力,让他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扑,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元忱闻声赶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从地上爬起来的祁济,面容狰狞,凶神恶煞地向她扑来的一幕。 他想也不想,将叶臻一护在身后,一脚踹中祁济小腹,又让其摔了个屁股墩。 这一脚比叶臻一只用一点成就值兑换的体验卡可重多了。 祁济莫名其妙挨了两脚,痛得要死,竟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元忱悄声问叶臻一:“小慕,你没事吧?” 叶臻一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愣愣地摇摇头:“没事。” 元忱有些心疼。看她手中还拿着洗好的两个饭盒,知道其中一个是姜祈安的,这位少爷可是本城首富之子,他的事最好别拖,而且此时也不是个聊天的好时候,便让她先走。 叶臻一“那,我先回去了?” 元忱点头,大义凛然:“嗯,你别担心,有哥哥在呢。” 竟是将打祁济的事一力揽了。 叶臻一走了一段距离:[查看数据。] 监察官:[成就值:19点。] 叶臻一在心里吹了声口哨:[这事好办,哪天我找个机会,把祁济打一顿的,咱们任务也就做完了。] 监察官:[……]他就没带过这么野的执行官。 他有些无力道:[这大概不可能。] 叶臻一听他解释了,头三次近距离接触,无论怎么接触,都各奖励10成就点。后期就需要更亲密的接触,不由啧了一声。特别嫌弃。 监察官有些无语:[你对祁济的反感太明显了,再接触一次之后,后面的成就值怎么拿?] 叶臻一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安啦,我有办法。] 格高不愧是高级中学,风景怡人,环境很好,高中的课业对她来说也不难,身周满溢的青春气息令她感到愉悦。 再加上契约者出身不错,家庭条件好,还能公费谈恋爱。想想,比休假也没差多少。 叶臻一对于这拣来的生命挺满意。 在上课时间保持安静的监察官略带无奈地提醒她:[不是让你谈恋爱,是让你帮契约者谈恋爱,而且,必须和男主谈] 可能是吃饱了,叶臻一对他也没了不耐烦:[知道,不过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我就提点建议,工作上可以不必那么死板。] 所谓必须和男主谈恋爱,也没说只能跟男主一个人谈恋爱嘛。 她完全可以多谈几段。 毕竟人不可能永远正确,谁没有在年轻的时候多爱上几个对象。 比如她同桌,就是个很不错的对象。脸好,声音好听,出身也般配。 监察官:[……] 见把人噎住了,叶臻一嘴角勾了勾。 她好心解释:[开玩笑的] 不过,对于任务目标,她确实有其他想法。只不过现在,还不方便和他人讲。 等了会儿,监察官也没说话,叶臻一也就没继续撩。 吃好喝好休息好了,她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学校的风景,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叶臻一在工作上非常拼命,好不容易打拼到了高层,正准备放松放松,休个年假,结果飞机失事,就把她弄到这儿来了。 现在想想,多亏。 不过她心理素质好,很快就想通。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就是遗憾没能好好享受一把,好在还能在这里实现。 至于和祁济这个人渣谈恋 分卷阅读9 爱,她考虑都不考虑的,这辈子都不会考虑的。她好好一个人,干什么非要根据主系统的指南行事? 人民群众的智慧早就告诉我们,改造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让他坐牢。 任务不任务的,失败就失败呗,大不了再死一回。当谁没死过似的。 沉默的监察官:…… 叶臻一只是想想,又没真做什么出格的事,监察官一时也奈何不了她,只能先在心里记下一笔。 叶臻一回到班级,把饭盒摆到柜子里,又出去找到同学甲,和他转告了班主任的话。 同学甲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勉强应下。 叶臻一心里有些不快。 姜祈安有些不方便,身为同学,帮着打打饭而已,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三五个人轮着做,再说,他们也是拿了好处的,不是被迫的,姜家再有钱有势,也不至于逼迫一个穷学生。 明明是自己去求来的事情,又因为流言推三阻四,实在不厚道。 下午放学,叶臻一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见姜祈安还趴在桌上,想了想,小声提醒他:“放学了。” 姜祈安没动。 旁边的同学说:“你别叫他了,他要趴到晚自习的。” 叶臻一微讶:“他不回家吗?” 同学:“姜祈安要上完晚自习才回去。” 三兄妹放学时间一致,但元忱要打篮球,晚点走,按理说,叶臻一得和元颖同乘一车。 但元颖刚才就飞剧组了,她乐得独占专车。 叶臻一取了校服出来,想着姜祈安明明生活无法全部自理,家里人却放心他在学校待到很晚。可若说他不受重视,自己只不过给他打了一次饭,他家就直接找上门。 姜家,真是奇怪。 监察官:[姜祈安并非任务对象,还请执行官不要放太多心思在旁人身上,专注任务本身。] 叶臻一敷衍道:[知道的,我有分寸。] 监察官:?你有什么分寸? 回到元家,元颖不在,元父元母便只有跟她说话。 元母:“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我听颖儿说,她中午去找你吃饭,结果你把她赶跑了。” 元父也说:“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想法,只是,这件事也不是颖儿的错,她是无辜的。你别对她有太大敌意。” 他想到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心思狭窄也是常事,他觉得要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学着宽容,学着饶恕。 元颖无辜这句话,该是元颖自请离开时,他们对元颖说,而不是对她说。 在这件事里,她比所有人都更无辜。 现在元父、元母却在她面前,说另一个人无辜,何其讽刺。 叶臻一没想到元颖人不在,都能给自己上足眼药。她眸光闪动,泫然欲泣:“她、她是这么说的吗?我中午帮姜祈安去打饭了,她不知道,所以误会。” 装白莲谁不会呀?再说,她也没说谎。 监察官:是啊,没说谎,只不过把时间顺序调整了一下。 元父果然上当:“姜祈安?是姜缇的儿子?” 他问了几句,见亲女一脸懵懂,心里一软:“算了,原来是这样,那不能怪你。” 本城首富姜缇的儿子姜祈安需要人照顾的事元母也知道。姜家她不好得罪,只得说:“那可能就是误会了吧。你下回若有事离开,记得解释清楚。颖儿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叶臻一心下呵呵。 元颖不是不懂事的人,意思是她是咯? 元父看她胃口不好了,不由嗔怪地看了妻子一眼。 元家在A市是第二梯队,非常需要祁家的拉拔,好更进一步,所以才给两家儿女定下婚约。 姜家又比祁家高上一大截,若是可以,他们更愿意与姜家结亲。 只是姜祈安木木呆呆,他们不愿让宝贝女儿元颖去受这份罪,这才没往那里使劲。 如今元慕却有这样的造化,是件好事。毕竟她前十好几年都没被好生教养过,比起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元颖有所不足,将来说不定配不到什么好人家。他们为人父母的,总要一碗水端平,不能给她找个差祁济太多的。此事若能成,倒也算是桩好姻缘 姜祈安趴到晚自习结束,准时坐起来,往外走,走到校门口,门卫尽职尽责地拦住:“姜少爷,先等等,你妈妈还没来呢。” 姜祈安听到妈妈二字,停了停,门卫请他进去坐,他不动,门卫只能搬了个椅子出来,让他坐到靠墙避风的地方等。 秋天夜凉,姜祈安坐在门口等了近半小时,才等来姜家的车。 姜缇匆匆下车,看到儿子呆呆坐在门口吹风,又心疼又生气,她忙走过去,牵起儿子微凉的手:“安安,你怎么不进去等啊?外头这么冷。” 姜祈安反应了一下,笑了笑,站起来。 姜缇谢过门卫,才带儿子上车。 一上车就给他塞了个毯子,把他连手 分卷阅读10 带脚都盖在里面保暖。 姜缇看着儿子有些呆气的笑容,心中微叹,柔声与他说话:“今天在学校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接到属下的汇报,说今天有个新来的女生和儿子同桌吃饭。 她看过监控,挺惊讶。 姜祈安除了对一手把他带大的她,几乎不会对外界有主动反应。 但他却在监控里主动和女生互动了,还吃了对方饭盒里的食物。 这是一个非常惊喜的信号。 姜缇想引导儿子主动把这件事说出来。 姜祈安漂亮得如同琥珀的双眸凝视着母亲,脸上带着安心的微笑。姜缇耐心等了好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失败的时候,听到儿子说:“猪肝,好吃。” 姜缇微怔后,就是心酸的欢喜。 她安抚儿子:“好吃就多吃些。”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姜祈安却不再说话了。 姜缇略有些失落,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儿子能说出那样一句话,就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改变得慢慢来。 好在她都等了十来年,不在乎多等几年。 把儿子送上床,熄灯离开,姜缇给学校去了个电话。 叶臻一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就被班主任告知:“从今天起,姜祈安的饭都由你打,而且,不必严格按照食谱。” ☆、真千金(5) 叶臻一感到奇怪,怎么才一晚上,风向又变了,而且,不按姜家原先开出的单子,是让她随便给姜祈安吃什么的意思吗? 叶臻一痛快应下:不过是帮人打打饭,还能有专门的位置就餐,她也没什么损失。 中午时,她就尝试着给姜祈安打了一个不在原先允许列表上的新菜。 姜祈安吃前明显顿了一下,应该是头一回在自己饭盒见到它,有些陌生的迟疑。 叶臻一也不劝他。 她今天用自己的饭卡给姜祈安多打了一份菜,他若是不喜欢吃这一样,其余的也足够。 姜祈安吃了一口,忽然顿住。 叶臻一的心提了起来。 姜祈安嚼了几下,咽下去了,但那样菜,他再也没碰。 看来是真的不喜欢吃。 初试失败,叶臻一也没气馁。 姜祈安从小养成的饮食习惯不是那么好改的,而且人的口味太难捉摸,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他昨天突然吃从前都没吃过的猪肝,也许就是心血来潮,说不定今天给他猪肝,他就不吃了。 姜祈安走后,祁济过来了。 叶臻一看他想坐过来,却又生怕姜家怪罪所以只能保持一段距离站着,不敢坐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昨天晚上,元忱才到家,就被元父叫到楼上书房里去了,也不知道父子俩说了些什么,等到她洗过澡出来,就看到元忱发给她的信息:搞定。后面还配了个得意的小表情。 叶臻一以为自己和祁济的第三次近距离接触会很难刷呢,没想到他主动送上门来,让她不由双眼发亮。 祁济昨天被元忱元慕兄妹俩混合双打,腹背挨踹,自然明白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不是好惹的,他想着那是在没人的地方,才让他们得了手,现在人多,他就不信元慕敢对他怎么样。 元颖到底是在元家教养了十来年,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也有元家父母兄长的宠爱,她元慕有什么? 不就得装出个乖巧可人的模样,求得元父、元母疼爱庇佑吗?他现在就等,等他们富养了她一段时间,那份愧疚之心渐淡之时,他再下手,就不信元家会为了她跟祁家翻脸。 他挤出一个自以为帅的笑容:“元慕,你是不是该为昨天的事说些什么?” 元忱都找他赔礼了。 叶臻一大度道:“不用谢,那是你应得的。”毒打。 祁济反应了一会儿,大怒,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她胳膊。 叶臻一条件反射地一个反手躲过,脚下顺便一勾,下盘不稳的祁济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翻转中,饭盒里的那个剩菜刚好倒在他后脑勺上。 四周先是一静,齐齐哄笑。 祁济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从地上暴跳而起,想要找她麻烦,叶臻一却趁着他刚才摔倒的时候早就走远了。 跟班们忙跑过来扶他。 满头菜汁的祁济正在气头上,狠狠甩开他们伸来扶他的手,咬牙切齿:“元慕,你等着瞧!”他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叶臻一欢乐地清点着她的财产。 监察官都有些无奈了:[前三次近距离接触已经用完,接下来希望执行官认真做任务了。] 姜缇昨天才从外地回来,所以去接儿子的时候晚点了。她今天工作没那么忙,就在看监控,正好把叶臻一和祁济的冲突看个正着。 她若有所思。 身为本 分卷阅读11 城的女首富,她的工作不能停,稍有懈怠就会被人追赶上来。 她并没有结婚,姜祈安是她在国外精.子库里找的华裔生物爸爸,姜祈安出生时遭了点罪,直养到三、四岁,才发现他可能有自闭症。 说可能,不过是因为他除了反应慢,不愿与人交流外,其他症状都对不上。 她有钱也有精力,按理说可以再生一个。 但是姜缇想着,若再生个孩子,这个孩子要么成为不愿抚养兄长的狠人,要么成为背负兄长的累人。她不愿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就要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就没有再育。 不管以前有多难,好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眼看着再做几年就可以退居二线,拿着丰厚的分红专心照顾儿子,却有人纠缠她给儿子挑的互助同学。 这怎么可以。 姜祈安从小到大,都有学校安排的互助小组帮忙。姜缇陆陆续续也看过几十个小同学,大家都很善良,但像这位女同学这样能引起儿子互动反应的,还是第一个。 更不用说其他人对姜祈安多多少少有点同情怜悯的意思,这位女同学却像只是和普通朋友相处一样。 那种感觉,从画面里就能很容易分辨出来。 从来没有人,愿意和她儿子同桌吃饭。 现在有人找这位女同学麻烦,四舍五入,就是在找姜祈安麻烦,找他们姜家麻烦。 姜缇叫来助理,让他看监控录像,指着在地上摔成个大马猴的祁济,语气严肃地说:“查查他。” 至于这位女生的资料,已在她案头。 叶臻一进教室看到姜祈安的时候,有些意外。 “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得知元忱每天都要提早二十分钟到校后,她就和他调到一个作息,省了司机再跑一趟,所以她今天来得极早。 姜祈安这次没有趴桌不理人,过了会儿,还回答了她:“妈妈,出差。” 叶臻一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当下耳周就麻了。 脸蛋天才的声线和她的新搭档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年纪尚小,更单薄冷淡些,但是一样撩人。都是那种听起来就很涩情的声音。 叶臻一猜大概是姜缇出差要赶飞机,就顺便先把他送来了。 教室里没几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吃早餐的,有聊天的,甚至还有几个在疯狂赶作业。姜祈安和她的对话没什么人注意。 等人渐渐多起来,老师进来发卷子,说是来个早测。所有人哀嚎。 老师用卷成棒状的剩余卷子敲敲桌面,佯怒道:“都别叫了!高中了,不像初中那么轻松,现在不努力,高三考不出好成绩。” 一般这种随堂小测,姜祈安是不参与的。 但叶臻一不知道啊。 她顺手给他也拿了一张,放到他桌前:“你的。” 前桌的同学看到她动作,讶然提醒:“姜祈安不做这些的。” 叶臻一说:“是吗?” 前桌:“嗯,他来不及。” 姜祈安反应慢,随堂测大多只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可能别人都答完了,他也就写个名字。 叶臻一并没有如前桌所言,把卷子收起来,而是侧头去教姜祈安:“这里,写名字,下面的题目,会做的都做做。到时间我会叫你停笔的。” 前桌失笑:“你别白费心思了,他一向不理人的。” 话音才落,他就看到姜祈安提起了笔,笔尖的位置正正落在叶臻一让他写名字的地方。 前桌瞬间噤声,用力眨了眨眼,感慨:“我去!他反应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叶臻一没理他。 前桌还想再看看姜祈安是不是真的能跟上大家的节奏,头被轻柔一转,老师和蔼又严厉地盯着他:“不要东张西望。” 老师又往前走了步,看到姜祈安在同桌的提醒下,真的开始写下名字,目露惊讶。 她到底是多年优秀教师,沉得住气,只略看了会儿,见他当真开始答题,欣慰一笑,转身走开。 叶臻一做完题目又检查了会儿,觉得没问题了,老师刚好叫交卷。 她轻轻点了点同桌的桌角:“收卷了,给我吧。” 姜祈安停了会儿,才放开手,任她抽走了卷子。 姜缇才下飞机,就接到了学校老师的信息。她点开图片仔细看过,又惊又喜地给老师回复:“真是麻烦老师了。” 老师过了会儿才回:“都是他新同桌的功劳。是元慕同学督促他写的。” 老师又发来一条:“忘了跟您说,元慕就是这学期帮祈安打饭的学生。” 姜缇:“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孩子。” 老师并非班主任,也对姜家的事不太了解,看家长对此没有不同意见,又沟通了几句,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她想着姜祈安头一次参加小测,能写个名字就不错,结果姜祈安把前面三分一的题目都答了,还都答对了。 她是教英语 分卷阅读12 的,忍不住飙了句英文。 班主任听她这么激动,笑问:“怎么?又有什么天才入了我们王老师的法眼?” 王老师激动得双目放光:“咱们班的姜祈安,他不是全零分上来的吗?我还以为他那样的,最多只能写个名字呢,没想到他的英文很不错!有做的题目都写对了!” 班主任讶异:“是吗?我看看。” 姜祈安在中考考场上全程放空,一个多小时只写了自己的名字,达成全零分的壮举。 要不是其母姜缇是本城首富,给格高捐了两栋楼,还有一个最先进的生物实验室,这么“辉煌”的成绩,全市所有高中都不会接收他。 班主任看过后,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都闻声来看,啧啧称奇。 “半小时的小测能写三分一左右,那他中考的时候怎么一题都没答?” “唉,管他为什么,这次能答出来就是好事嘛!哎,老陈,你说,他是不是病要好了?” 班主任姓陈。她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姜祈安的病情,好像有点特殊。他其实身体一直很正常很健康,病因虽说跟自闭症比较相似,却不能被确诊为自闭症。” “总之,能有好转就是好事。” 对这件事最淡定的,就是叶臻一了。 她觉得姜祈安只是反应慢一些,只要旁人给他足够的耐心,他就能做出正确的反应。 毕竟她和对方每次互动,都很顺利。 至于其他人说的,姜祈安是个傻子,会打人的传言,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姜祈安又不傻,他都会做英语呢。 叶臻一早上替他收卷子的时候,匆匆扫了眼,也能看出正确率很高。 她相信,只要给姜祈安足够的时间,他会让人刮目相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嘴炮(1/1) ☆、真千金(6) 叶臻一除了上厕所,几乎整个上学时间都跟姜祈安待在一起,他不敢惹姜祈安,只能在上学放学时间来堵人,谁知道她居然紧跟元忱的作息。 他实在起不了那么早,也不想和元忱正面起冲突,只能作罢。 祁济心里烦得很。 他前几天回家后,就被父亲训了一顿,骂他做事轻重不分。 “你跟元慕纠缠干什么?别忘了,元颖才是你的未婚妻。” 祁济满不在乎:“元颖是个假货,爸你真要我娶她啊?” 按理说他的婚约对象是元家千金,那就是元慕,不是元颖。 只是元慕实在上不得台面,元颖又被元家当真的一样供着,他们才没有说什么。 可是祁济又不甘心。 凭什么他得跟一个亲生父母乱七八糟的人结婚? 祁父又说了他几句,祁济不耐烦地扭头:“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元颖要是回来,我请她吃饭行了吧?不过我可不想和她结婚。”语气嫌弃得很。 祁父也同意。 未来亲家把这事都给他交了底。 元颖的亲生父母,一个烂赌鬼,一个母夜叉,还有个娇生惯养的废物儿子,五年级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一家子下三滥。 元颖有这么个出身,真娶回来就是自找麻烦,他们家才没那么傻。 就算是真千金元慕,祁父也没有一口答应。 那位可是在那种家长大的。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元慕打小生活在冯家那样的臭水沟里,耳濡目染的,能有什么好? 祁父想。 祁济心浮气躁的,打了几局游戏都不见好,心烦意乱出了网吧,路过校门口要回去时,无意看见姜祈安孤零零地坐在保安室外头,像是在等家里人接。 九月中旬天暗得早,天色已经擦黑,校门口已经没多少人,就连路口维持秩序的保安们,也都撤了回去。 祁济盯着暮色中姜祈安那张漂亮得像电影明星的脸,心中淌出浓黑的恶意。 跟班一见祁济用可怕的眼神盯着姜祈安,忐忑伸手试图拉他走:“祁哥,好晚了,快回去吧。” 祁济甩开他:“干什么,怕了?” 他嗤一声:“切,一个傻子而已,看把你吓的。” 想着元慕那张漂亮脸蛋,祁济就生气。 不知好歹,宁可去讨好一个傻子,也不愿和他亲近。 傻子就是傻子,更别说傻子还没有爸爸。 少年人的冲动有时强烈得可怕。这一刻,祁济将祁父叮嘱他的“不要和姜祈安作对”的告诫抛到脑后。 他定要给姜祈安一个好看。 跟班苦劝无果,就想开溜。 祁济作死,尚有祁父为之转圜,他们这些,连被顺手捞一把的资格都没有,就是妥妥的炮灰。 祁济把人捞回来:“怎么,想去告密?” 跟班把头摇成拨浪鼓。 分卷阅读13 祁济看不上他们的怂样:“边儿上守着,望风,懂吗?” 跟班点头如捣蒜。 祁济把书包甩给跟班,蒙了脸,站到姜祈安面前,不怀好意地看他。 姜祈安略动了动,像是在不安。 祁济的声音隔了层口罩,有点闷:“哟。” 他想欣赏姜祈安不安局促的表情,甚至是害怕瑟缩的样子。 但姜祈安连头都没抬。 从祁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鸦羽般的发顶,还有半垂的眼帘。 “怎么,连抬头看我都不敢?知道我是谁吗?傻子。” 姜祈安眼珠动了动:“滚。” 祁济一呆,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恼羞成怒:“我草!你敢骂我?” 姜祈安突然站起来,一脚平踢,正中红心。 祁济声音被掐断在喉咙里,捂着伤处弓成虾子,痛得说不出话。 颤抖指向对方的食指被猛地一折,祁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姜祈安上前一步,鞋底刚好堵在他大张的嘴上,森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吵死了。” 祁济又痛又耻辱,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出来,糊了满脸。 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向外看去,姜祈安一向放空的漂亮脸蛋上,此刻满是森然的表情,眼尾略微下垂,却不见丧气,而是满满的嘲讽与不屑,像是从来习惯用这个角度看人。 祁济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不是傻子打人,这是,这是恶魔现世! 姜祈安是在装傻! 姜祈安移开脚,恢复常态看向身后,换好班的保安们急忙冲过来。 一定是来救我的。祁济感动得想哭。 保安们却飞快地围着姜祈安,把他带离,只留下一个,盯着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我们学校来闹事?叫你家长来!” 祁济气得要晕过去。 姜缇派的司机来接他时,听保安们说了这件事,忙给姜缇打电话汇报。 姜祈安接过司机手里的手机,无声放到耳边。 姜缇在电话里说了好多话,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问对方有没有对他做其他不好的事情。 至于让他认错之类的话,半句都没提。 姜祈安听完后,才应声:“我很好,妈妈。” 叶臻一知道祁济被姜祈安打了的事,是在第二天的课间。 祁济昨天想干坏事,又不想被祁父知道了挨训,于是脱了校服,用口罩遮了脸,想要隐藏身份。 结果反而因为这样被格高的保安们怀疑,硬是叫了警察来,以为他是哪个不良组织趁着本城首富姜缇在外出差之际,前来对其独子姜祈安不利的喽啰。 祁济不得已透露身份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大,祁父差点被给这不肖子气得当场中风。 格高的学生,家长分布各行各业,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叶臻一小吃一惊。 旁人都把这件事当成是少年人之间的意气用事,她想不透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有冲突。 硬要说的话,祁济和姜祈安也就分别和她有过交集,在她转来格高之前,那俩人是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同班学生罢了。 叶臻一并不自作多情,不过凭她看人的眼光,仅凭她与祁济见的几面,她能断定,一定是祁济不知道联想了什么,想要使坏。 只不过姜祈安是块铁板,他的愿望落空,反而被收拾了。 叶臻一觉得,她得好好谢谢姜祈安。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整件事同她没关系,打了祁济,就值得表扬。 叶臻一和他混得有些熟了,吃饭的时候就问他:“听说你打了祁济?” 又是送医院,又是叫警察的,可惜了,她没见着那阵仗。 要不然,她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拍着手夸姜祈安:打得好,打得妙。 姜祈安嗯了一声,破天荒地多说了句:“他该打。” 叶臻一眨眨眼,笑着点头:“确实。” 那张脸就欠收拾。 继元颖请假不来之后,祁济也进了医院。 祁父不是一味认怂的人,找上校方,想要让姜祈安给他儿子道歉。 “医药费我会找姜总提,她现在在外地,你们总得让打人的那个给阿济道歉。” 校方和稀泥:“这个,天色已晚,再说了,令公子没穿校服,还把脸遮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咱们格高的学生啊。” 祁父:“不是格高的学生就能随便打骂了吗?如果是我儿子有问题,我让他向姜祈安道歉。可就算我儿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他也没打人啊!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吧?” 校方说祁济还在医院住着,单方面的询问不算对质。 “要么等祁济出来了,姜总也回来了,再说?” 虽是和稀泥,倾向性已经很明显。 祁济生气,却无可奈何。 分卷阅读14 他本想羞趁姜缇不在,先把姜祈安摁死在舆论低谷里,现在看来,行不通。 格高背后的几大靠山,没有一个他能惹得起,现在格高明显站在了姜祈安这边,他只能先吃了这亏。 姜祈安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校方和祁父已经扯皮了好一会儿。 叶臻一因为是本学期互助小组里唯一的成员,也没获准陪同前来,以便在姜祈安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搭把手。 姜祈安被叫过来,也就是老师问了几句话,态度十分之和蔼可亲,根本没受什么罪。 祁父看到少男少女并肩走出去,如画一般,眼中闪过一丝阴骛。 姜缇过了几天才回来,祁家明白这回他们讨不着便宜,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亏。 祁济吃了这么大亏,祁父自然是不想善罢甘休的。 他的心思深沉,祁济并不知道。 少年人只知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肿。 姜祈安踩得他不能动弹,伤却不重,没两天,他就被医生宣布可以出院。 他脸皮比厚,倒是没有缩在家里,仍然正常去上学。 请假回校参加考试的元颖听了小姐妹的汇报,一时有些恍神。不过,祁济三番五次找元慕的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就没去细思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月的月考就要来临,她这几天在片场拍戏,闲时也没休息,一直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努力读书,就想着月考时一鸣惊人,巩固元父元母对自己的重视,也想压元慕一头,让她知难而退。 元慕原先的学校常年排名垫底,能接触到什么名师? 有钱能办很多事,这段时间里,元颖购买到了元慕从前的成绩单。 就算这一个月她头悬梁锥刺股,基础不行,又能有多少提升。 她很有自信。 ☆、真千金(7) 元家两位千金的事尚未传开。元颖归来后,没有感觉到太多变化,一些从前就跟她玩的同学,仍然与她交好。 她心里松了口气。 “颖儿,你拍戏怎么样了?杀青了吗?这是最近几天的笔记,我都复印了一份,专给你留的。” 元颖矜持一笑:“谢谢,放学我们一起去逛逛吧?天气冷了,我还没买冬衣。” 那人欣然应下邀约,眼中都是羡慕,还旁敲侧击她和当红男艺人是否认识,能不能拿到签名。 都是十来岁的少女,这些小心思怎么瞒得过元忻,她心中微哂,更加坚定了一定要牢牢占住元家千金位置的想法。 格高连月考也非常慎重,是按分班考试的排名来排的考场。 叶臻一是后面转来的,按规定被编到最后一个考场。 而姜祈安,就坐在她的前面。 陈班主任看他们的座位仍在一块儿,也不用特别安排,只叮嘱她,考前考后多注意一下姜祈安。 “争取让他答题。”?轻?吻?最?萌? 羽?恋?整?理? 上回的随堂小测让老师们看到了姜祈安的潜力。零分的学生,无论考出多少分,都是一种突破,若她真能促成此事,学校对姜家也有个交待。 姜祈安和叶臻一的卷子,是老师亲自发给他们的。 亲自站在旁边,监督着叶臻一比划了地方,让姜祈安照着上回随堂小测的顺序写。等二人各归各位,才离开。 全部考完那天,第一天考的两科已被教师们连夜批出来了。 年段办公室内,老师们正在争相传看两位同学的试卷。 “老陈,你班上了不得!你也了不得!” 陈班主任骄矜一笑:“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自己懂事、努力。” 英语王老师性格外放,笑了几声:“看到姜祈安语文、数学都有得分,我就开始期待我们英语。” 上回他做了的,可是全对。 数学老师年纪大些,又是男性,一般很少与女同事聊天说笑,这回也忍不住参与大家的讨论:“姜祈安是个突破,这个叫元慕的,是个大突破啊!” 陈班主任抱着卷子走进班级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同学们看到她的样子,大多都松了口气。 可能不见得考得过火箭班、金牌班,但是肯定不会考得太差。 陈班主任声音和蔼:“同学们,咱们班这次月考发挥得还算正常,班级总分排在第四。” 两个火箭班,还有一个金牌班顶在前面,他们排第四,就是正常水平。 至于国际班,他们不参加国内高考,不参与校内排名。 随后就是发卷子,讲评。 陈班主任教的是语文,语文这个学科,要说太好考不到,毕竟文无第一,满分太难得。 但要说考得太差,也没有。 能进格高三班的,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陈班主任的性格又比较温和,不至于死命催 分卷阅读15 着孩子们上进,大家也比较放松。 有陈班主任打底,等到王老师进来的时候,同学们都一脸轻松。 王老师留过洋,性格比较外向,她笑声很大,很爽朗,先大概讲了一下大家的得分情况,然后重点说明:“在这里我要表扬一位,不对,是两位同学。他们在这次月考里取得了突破性的成绩。” 是英语科代表?还是学习委员? 王老师笑着说:“让我们恭喜姜祈安,得了五十分!” 卷子满分是一百五十分,得了五十分,也就相当于百分制时的三十三分的水平。 但所有同学听到这句话,都大吃一惊。 姜祈安全零分升上高中的事情太过稀奇,格高没有一个人没听说过。一时间,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都开始窃窃私语。 “卧槽!从零分到五十分,那确实是个大突破。” “牛逼啊!进步五十分。” 当然也有些不太和谐的声音:“能把一个傻子教成这样,姜祈安他妈是不是又要给学校捐楼了?” 王老师耳尖,点了那位同学的名:“姜祈安是你的同学,他有些不方便,你们应该帮助他,而不是在背后这样嘲笑他。” 她语音一转:“刚才我说过,要表扬两位同学,另一位就是元慕。” 她不好说姜祈安能取得成绩,有元慕的一份功劳,只道:“元慕的英语是满分,大家为她们鼓掌!” 叶臻一前世是个职场丽人,英文几乎是她的第二语言,看看语法也就拣起来了。 英语和语文是两门需要积累的学科,她没花太多精力。 她最担心的是数学、物理等几门学科。 语文因为她作文写得比较枯燥,被扣了些分数,因此陈班主任并没有单独把她的成绩拿出来说。但并不代表她考得差。 有心人一算就会知道,在先改出卷子的两科里,她拿到了怎么样的高分数。 元颖英文也是满分,语文却是比元慕低。 她咬咬牙,转身找上了陈老师:“老师,这两题,你好像改错了。” 等元颖从办公室出来,她面上的焦虑已经淡了许多。 语文加了四分回来,她的成绩就高过元慕了。 只要在其他学科不掉链子,她就一定能压过去。 此时的元颖无比庆幸,自己在这个月并没有休息偷懒,而是认真下了苦功。 想到她这几天睡觉都没睡好,她就将元慕恨到骨头里。 她回来干什么? 被元颖念叨的元慕,应该说叶臻一,此时老神在在地在识海里同监察官聊天:[我其他科目没问题吧?] 监察官的声音有几分哑:[应该没有,你发挥得很好。] 叶臻一难得地有几分歉疚:[对不住啊,这几天一直麻烦你。] 为了给元慕一个好一点的前途,也为了力压元颖,叶臻一这大半个月来可没闲着。 白天肉身刷题,夜间把契约者的身体放在床上休息,魂体还要出来努力。 监察官被她拖着与她对题目,也没休息好。 监察官听出她语中歉意,正要说些勉励她好好做任务,其他的一应有他保障的话,就听她下一句是:[不过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 监察官:[。] 算了,是他不配。 他正准备关了通讯,就听叶臻一笑道:“送你的。” 商城传来兑换的提示音,监察官却无心去看她换了什么。 也无需他去看,天边一道彩虹横跨半边蓝天,绚丽多姿,引得一群路人纷纷停步拍照。 监察官声音软了几分:[谢谢。] 至于成就点又被扣了3点,离任务目标又远了一步的事,他就识趣地不再提。 等到下午放学,所有科目的卷子都被批出来了,陈班主任让大家在教室里等一等,她去拿所有的卷子,还有排名表。 此时班上乱糟糟的,几名同元颖交好的同学围在她身边,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元慕。 这个说她是X中来的,肯定考不好。 那个说看她那张脸,就是个惯会勾引男生的,指定不爱学习。 元颖听她们表完忠心,才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们别这么说我妹妹。” 她觉得有些不安。 元慕太淡定了,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不过,应该只是装的吧。又或者,前两科考成这样,对她来说已经很好,后面的学科,就都放弃了? 反正,无论如何,元慕的其他科目成绩不可能比她考得好。 元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胸膛:“老师来了。” 陈班主任抱着各科卷子走进来,脸上喜气洋洋。 “这一次,大家发挥得都很好。特别是有几名同学,进步很大。” 打头一位就是姜祈安。 这位零分的首富之子竟然在本次月考里超常发挥 分卷阅读16 ,竟然每科都做了题目,且正确率还很高,令人跌破眼镜。 不过,到底他做的题目占比少,只能说是破冰,不像从前那样拉垮平均分。 陈班主任:“老师还要表扬的,是元颖同学。她这个月几乎都在剧组拍戏,还能取得英语满分,各科高分的成绩,非常不容易,让我们大家为她鼓掌。” 元颖并不笨,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思一直不在学习上,陈班主任知道她娱乐圈出道之后,还有些惋惜,觉得女孩子无论是做什么,书总是要念的,将来考个电影表演类的大学,不是比现在半路出家更有前途吗? 现在看来,元颖是想通了。 她十分欣慰。 元颖听到老师的表扬,用抑制不住得意的目光瞟了斜后方一眼。 叶臻一在心里笑道:[她是不是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她并不知道元颖对她成绩的看法,若知道,一定会笑她。在她们二人之间,元颖才是那个一直心不放在学习上,给她一个月也进步不到哪里去的人。 陈班主任越说越激动,几乎可以用慷慨激昂来形容:“最要表扬的,是元慕同学!” 全班一静。 元颖突然坐直了刚刚才放松的身体,涂满甲油的手指紧张得把书页的一角都撕了一小片。 陈班主任用和平时的和蔼可亲截然相反的声音,大声说道:“元慕同学才从X中转到我们学校,却取得了语文……数学……英语……的好成绩,让我们为她鼓掌!” 班上同学在愣神后,才稀稀拉拉开始响起掌声。 姜祈安突然站起来,用力鼓掌,掌声才热烈起来。 叶臻一淡定地接受着各科老师的夸赞,和同学们或羡慕或嫉妒或疑惑的目光洗礼,心算了一下:[元颖的成绩,比我少一分?] 监察官语带笑意:[是,比你少一分。] 叶臻一微笑:[承让承让。] 同元颖交好的同学都机械地鼓着掌,用目光传递着隐晦的消息:这个元慕,不简单呀。 元颖没有鼓掌,她双手死死绞在一起,才忍住拍桌而起跑出去的冲动。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都这么努力了,甚至还把试卷多改了四分,怎么可能还压不过元慕! 元慕作弊了吗?一定是,一定是她作弊了,不然她怎么会考得比自己好。 可是,可是元慕的考场,不是最后一个吗? 元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最后一个考场,能抄到什么。 她心里发苦,觉得刚才沾沾自喜的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真千金(8) 放学后,元颖久久坐在座位上,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根本静不下来。 周围同学都在惊叹着讨论着,她只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 她死死咬着下唇,都快把唇皮咬破了, 怎么办啊?她回家应该怎么办? 元慕刚从乡镇被认回来,必须狠狠地摔上一跤,才能让元家看到,血缘不代表什么,教养才是关键。 就算是从其他普通学校转过来的学生,也得度过刚开始的不适应期间。元慕从全市垫底的X中转到格高来,却能考出这样的好成绩,不是恰恰证明她比原本就在格高念书的她强吗? 不,这不可以。 元颖的耳朵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姜祈安。 对呀,姜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姜家的傻子少爷不是跟元慕关系很好吗?这次姜祈安还做了题目,还都对了。 傻子怎么会做题目,全零分的人突然考出了成绩,其中一定有猫腻。 元颖觉得,一定是姜家通过钱权交易从学校提前拿到了卷子,而元慕这个讨好姜家傻子少爷的跟班,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鸡犬。 是了,一定是这样。 元颖心下稍定,恢复过来,却看到祁济的座位已经空了。 她这次回来考试,祁家已经透过元家递来消息,说是考完之后,祁济会请她吃饭,是一场没有大人参与的二人约会。 元颖进了娱乐圈,见过一些美少年,但家世普通甚至是贫寒的他们都把她当公主捧着,讨好着,他们可以是甜点,却不可能成为她未来的配偶。她是看不起他们的。 祁济生得也不比圈里的小鲜肉差哪儿去,他家里还有钱有势,跟自己又打小有婚约。 如果说元慕的归来曾让她有一点危机感,两家大人接下来的做法却给她吃了一枚定心丸。 在元家,元慕越不过她去。 而祁家,也看不上元慕缺失的教养。 可是祁济居然先走了,他去哪了? 想到小姐妹和她说的那些小报告,元颖脸色发白。 难不成,祁济去找元慕了? 叶臻一知道以目前的方法,在祁济身上再也刷不出成就值来,干脆连放学时间都跟姜祈安在一 分卷阅读17 起。 上次祁济被姜祈安殴打的事件,外头传得乱七八糟,叶臻一却很肯定,一定是祁济先使坏。 姜祈安可是个连她坐到身边和她说话都不理人的性子,祁济就算在他面前晃个百八十回,他肯定也当他是空气,不会主动惹事的。 她跟着姜祈安,如果祁济再来,也有个人证。 这次姜祈安都破了零,她又考得不错,想到元颖刚才脸都绿了就想笑。 叶臻一放松的自信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就消失了。 看着手机上显示出的“老龚”,叶臻一和同步共享画面的监察官满脑子都是:…… 叶臻一从契约者记忆中翻出对应资料,都忍不住抚额。 这位在契约者通讯录里备注为“老龚”的,不是别人,正是契约者在小镇一同长大的竹马,龚博森。 叶臻一没接电话,先问:[怎么回事?] 她刚制定了计划,正要享受人生,结果发现契约者不声不响给自己整了个男朋友? 监察官也一时无话,等了数秒,传来消息:[我这里查不到这个人] 叶臻一感受了一下,契约者心跳加快,脸上发热,手心冒汗。 这是契约者的生理反应,就像见到祁济时的僵硬一样,不受叶臻一这个执行官的控制。执行官只能控制契约者的身体行动。 她勾了勾嘴角:“有趣。” 电话因为长时间未接中断了,过了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叶臻一接起来:“嗯?” 老龚她可叫不出口。 龚博森的声音很年轻:“小慕,你还好吗?那个冒牌货有没有为难你?我跟你讲,你不要怕她,你是真的,她是假的,爸妈肯定站你的。你有事就要告诉爸妈,不要藏着掖着,知道吗?” 他似乎在网吧,旁边传来音乐和游戏音效混合的声音。 叶臻一慢慢地说:“爸妈?” 契约者叫元父、元母为爸妈都还有点涩口,龚博森口条儿倒是挺顺。 龚博森一派关怀备至:“是啊!你爸妈不就是我爸妈?我们说好的,等到了婚龄就结婚。怎么,你还没有跟爸妈说起我吗?”讲到后面,明显有点着急。 叶臻一冷脸:[查得到吗?] 监察官:[查到了,说是在契约者被认回去后没多久,就因为元家的威胁和契约者分手,从此没再见过面,所以任务资料这边就没提交] 叶臻一:[收到] 既然这样,就得换个方法。 元慕心如鹿撞,声音细细:“小博,我没忘。只是,我刚刚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爸妈还不太信任我,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少女声音娇软甜蜜,又这样讨好,龚博森心里的一点躁也就消了。 “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主要是我太喜欢你了,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他顿了顿,“马上就中秋节了,中秋节是团圆的节日,我过去找你,跟你一起过节好不好?” 元慕呼吸急促了几下,又恢复平静,用压着喜悦的,微带颤抖的声音期盼地说:“你能来吗?” 她像一只快活的小鸟,终于见到了久违的主人。 龚博森自然无有不应。 挂断电话,监察官叹为观止。 刚才的叶臻一就像真正的元慕一样,乖巧软甜,让人心甘被骗,只有全程围观变脸的他,才知道她藏在精湛表演下的层层心机。 不过,执行官愿意扮演契约者,对于任务来说,是件好事,他也就暂时把此事记在心里。 监察官:[按你说的,把人物更新了。龚博森的数值已经可以查询。你要在中秋节去见他?] 叶臻一恢复了懒懒的表情,查看了最新数值:[当然不去。] 监察官:[???]刚才你对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叶臻一说:[元家很传统,中秋是一家团圆的节日,就连元父都要去老宅和爷奶过,我一个刚认回门的女儿,怎么能单独出门和朋友玩。] 监察官静默。 叶臻一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元慕的竹马对她抱有不轨之心,先把他料理了,就当餐前甜点。] “元慕的竹马对她抱有不轨之心”,资料里完全没有体现。监察官却也没说什么。 这个任务毕竟是叶臻一的第一个世界,她想先拿次要人物练手,再对任务目标进行攻略,是在规则之内的,他没有必要阻拦。 叶臻一把最新资料仔细翻了一遍,又品了品契约者身体里残留的记忆,注意力重点在不太相同的地方停了停,咂摸出了点味儿。 主系统发给监察官的任务指南,和契约者,也就是契约者留下的记忆有明显出入。 如果她只按任务指南,甚至是无脑盲众主系统的要求做事,这会儿她已经坐到祁济前面,和他展开一场虚与委蛇的腻味校园之恋了吧? 啧。 她没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监察官。 监察官主动 分卷阅读18 提出——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按流程办事:[其实,执行官可以利用道具,躲开非关键人物的剧情。] 这点便利,他们还是会提供的。 叶臻一翻了翻商城,查看了道具和使用事项,发现初级心愿卡只要她用点数购买,说明只笼统地写着:可以实现一个愿望,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她问:[我能用这张卡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吗?] 监察官:[……不能。就算能,你的身体也已经……]他有些歉意。 叶臻一倒没在意:[那能不能直接让任务完成,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监察官:……他刚才的歉意仿佛喂了狗。 [当然不能。这张心愿卡只能是一个近期的小心愿,还要符合本世界规则。比如在饥饿时要一顿餐点,或者在需要参加舞会时要一条裙子,又或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换取一个正义路人的报警电话。] 叶臻一品了品,觉得还行,物质的上下限都给出来了,非物质的也给了最优线索。她想了想,问:[其他人,我是说,其他执行官,都是怎么用的?这能说的吧?我也没问任务细节,也没问他们的身份。] 监察官:[稍等。……有一些执行官会要求看一眼原来的世界或是亲人。时间是一分钟。]他调取的是其他执行官执行第一个任务的资料,有很多人这么做。 叶臻一兴趣缺缺:[不用了。] 她没什么想看的。 监察官又提:[你可以用卡规避非任务目标的剧情。] 毕竟一个任务目标就够难刷的了,更何况还有支线,现在能用道具规避,对于女执行官来说,应该很愿意这么做。 叶臻一却把面板关上了。 她若只是游戏人生,规避也无妨。反正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烂摊子又不用她收拾。 但是,她刚才看过道具介绍了。 如果她选择规避掉某件事,这段时间在她这里会被跳过,在契约者那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历。 当一个人开始掌控人生的时候,那些不受她控制的状态就会显得格外糟糕。 她不想遇到跳过十天半个月后,突然面临未知的已发生事件。 ☆、真千金(9) 叶臻一送姜祈安上车后,去找元忱。 她想着,元颖回来了,必定和他们同乘回家,谁知元忱却说:“祁济要和她约会,你不用等她。” 叶臻一想说她不会等元颖的,注意力却放到前一句上。 “祁济已经走了啊。” 元忱一愣:“走了?你看见的?” 叶臻一回想起刚才在校门口,自己送姜祈安上车时,祁济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了自己一眼,见她不出校门,又走回去,也没跟上来,迟疑道:“我刚看他在校门外。” 元忱脸上不太好看。 虽说元颖不是他亲妹妹,但只要她还姓一天元,就代表着元家的脸面。 婚约不是儿戏。祁济和元颖从小一起长大,定立婚约之后,相处也算融洽。 因为元慕、元颖两人抱错的事,和祁家也商量过,觉得两家的诚意,和两个小儿女的情谊,不能因为血缘的缘故就生硬地转换,所以暂时保持原状。 元家对元慕身份的含糊不清,也是对祁家的一种交待。 他们元家都为了祁家的脸面,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连亲生妹妹都无法正名,祁济怎么敢这样做。 叶臻一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二哥,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元忱羞愧地摇头:“没有,这事你别管了。” 监察官在后台抚额。 这位执行官装白莲还行,装天真…… 叶臻一微恼:[你知不知道聪明人装傻很难的?] 监察官选择闭麦。 元颖在班级没找到祁济,给他打电话,听他那边的背景音,猜他已出校,她脸都黑了:“阿济,咱们不是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吗?你怎么不等我?” 祁济态度不算太好:“是啊,我正往饭店去呢。” 元颖微怔:“什么意思?” 祁济冷笑一声:“自己过来。” 元颖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断挂的手机,心里涌上巨大的不安。 围在她身旁的几个同学见状,试探道:“颖儿,怎么了?祁公子说什么了?” 元颖的手机保音很好,她和祁济讲电话的时候也不许她们靠太近,所以大家都没听到一星半点。 元颖很快恢复过来,她强笑道:“阿济临时有事先走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们也快回家吧。” 她到底进过组,这点演技还是有的,再加上平时祁济对她就是那种劲劲儿的样子,大家也没怎么怀疑。 等人都散了,元颖死死咬着大拇指,心里恨得要滴血。 但再恨,祁家公子的约还是要赴的。 元颖补了妆,不敢让家人知道她 分卷阅读19 被祁济晾着,自己叫了车去和他吃饭。 等她回到家,才知道今天的一切,元父、元母已经知道了。 元颖拎着包,指甲快要把包上的真皮抠出个洞。 她强笑道:“我晚上确实跟祁济一起吃的饭。他只是临时有事先去办了,所以我们是分头过去的。这么点小事,谁还特地跟您们提呢?” 嘴里问着是谁,眼睛却直直看向叶臻一的房门。 只有她跟他们是同班同学。 谁知元父却说:“你哥跟我说的。他朋友看见了,说祁济先出的门。” 元颖顿时卡壳:“二哥?” 二哥不是高三的吗,怎么会知道他们高一的事情。 元颖垂了眼,迅速判断了一下眼前局势,笑道:“原来是二哥的朋友,我还以为是谁。” 元父没等她调整好心情,直直问她:“今天不是出成绩了吗?你的卷子呢,拿来我签。” 元颖一窒,慢吞吞地将卷子一张张拿出来给元父、元母看,嘴上找补着:“我这几天在剧组,都没怎么休息,妈你看,我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撒娇卖痴,果然引得元母心疼。 元父却在看完所有卷子后,心算了总分,跟元慕的一对比,就是一怔:“小慕比你还高一分?” 这是元颖今天最不想听到的话了。 她心中大恨,面上却装出谦虚的样子:“爸,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没有很好平衡拍戏和学习的关系。下回我一定更加努力,争取考好。” 元颖说完委屈得不行,眼圈儿就红了。 她这次是真的下了苦功,在剧组里也没休息,都在念书。她的成绩也确实比入校分班考的进步了很多,可谁让那该死的元慕,居然好巧不巧就比她多一分,这让她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所有的辛苦都成了白费工夫。 大家不会去想她一边拍戏,一边读书,有多艰苦,大家只会看到:瞧啊,那个元颖,比乡下带回来的元慕还少一分。 她委屈,元母就心疼。 当下把人搂在怀里,对丈夫嗔道:“老公,颖儿也确实挺不容易的。你看她,都瘦了。” 元升随口应道:“读书哪有容易的。她不容易,那小慕就更不容易了。从X中转过来,还能考这么好。” 他语气中的满意令元颖心惊肉跳。 她下意识地挣开元母的怀抱,站起来道:“爸,妈,关于妹妹的成绩,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元父眉头微皱,很快舒展开,示意她说。 元颖定了定神,将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 元升听得凝神:“姜家的儿子,都答出来了?” 元母也很惊讶:“姜缇那儿子,他不是脑子有点不清楚吗?” 元升没说太多,只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问问。你也累了,上去吧。明天还在家里?” 明天是中秋节,按惯例,元升会带家人回郊区别墅,元爷爷、元奶奶所住的老宅,和一大家子人吃饭。 今年的中秋节刚好在第一次月考出完成绩的时候。 所以元颖才连这天的假一起请了。 叶臻一甚至觉得,元颖若是不请这一天假,就不用面临双重尴尬的局面。 按照元家的安排,几个儿女放学后由司机送回家洗漱换衣服,然后跟元父元母一起回老宅吃饭。 就在今天中午,她接到了龚博森的信息,他已经来了。 于是她下午找老师请了假,提前出了学校。 分别数天,元慕再见到竹马,即惊且喜:“小博!” 龚博森看着孤身一人来寻自己,一身校服,坐着公交车来的青梅,呆住了。 “小慕?” 不是被有钱人认回家当千金大小姐了吗?司机呢,保镖呢,豪车呢?还有,她就穿校服?好在脸好像更好看了,水灵灵的。 元慕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犹豫,上前招呼他:“太阳太大了,我们先去你住的地方休息一下。” 龚博森精神一振:“也好。” 他早就打听过了,元家在A市虽比不过首富姜家,却也是一等有钱人。元家千金给他安排的地方,怎么也得是五星级吧! 虽然元慕没有安排他住到元家,不过,看在五星级酒店的面上,他也不是不可以应付一下。 龚博森的美好期待在看到眼前破破烂烂的小旅馆时,碎成了八瓣。 他不敢相信地来回确认过:“小慕,你就让我住这里?”这里连镇上的住店都不如。 元慕绞着手指:“我,我爸只给我交了学费和餐费,没给我太多零花钱,我又要买学习用品……我只能请得起这里,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吧?” 龚博森抽了抽嘴角,勉强笑道:“当然不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住哪都一样。” 元慕高兴地抬起头:“我就知道小博最好了!” 秋天的午后阳光明媚,照着元慕漂亮的脸蛋 分卷阅读20 更加灿烂,龚博森呆了呆,心里的不满顿消。 元慕甜话不要钱的把人哄了进去,又主动从隔壁的包子店买了俩大肉包子塞给他,匆匆忙忙地说:“小博,你先在这住着,我要回学校了,本来学校不让出门的,我这次是偷偷出来的!等我下课再说!” 三言两语交待清楚,迅速把人撇下,叶臻一成功撤退。 监察官有些无语,私下与同事吐槽:“那个小旅馆旧的,真亏她找得着。” 同事直乐,文绉绉地来了句:“甚妙!” 他负责的是古代那条线,为了增加工作氛围,穿着改良的短袖直裰,头发也改成了长发,和白衬衫黑西裤的他坐在隔壁工位,乍一看特别有时空穿越的感觉。 “后来呢?”同事一脸八卦地追问。 监察官一向冷肃的脸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后来啊……” 龚博森这天晚上当然没能等来说好要陪他一起团圆的元慕。 非但如此,他发现自己被放了鸽子,气得一个人在小旅馆喝闷酒,喝着喝着睡着了。酒醉后睡在地上,又没盖被子,再旺的火力也不顶事,现在发烧了,正凄凄惨惨戚戚地躺在小破旅馆里。 ☆、真千金(10) 中秋是个阖家团圆的大日子,元家还保留着华国传统习俗,除了身体不适,或是确实有事如重要工作,考试等不能推的事情,不管离得多远,都是要腾出时间回老宅过的。 叶臻一所穿的契约者刚认回来,还没正式见过家人,中秋家宴就是个很好的认人机会。 就算她没想着整治龚博森,她也会回去。 上辈子,元慕被元颖忽悠瘸了,认为现代社会,父母开明,只是一个传统节日而已,又不是大家都放假的国庆,不和长辈一起过也没什么,准备偷偷跑出去跟小镇竹马幽会。 以她的能力和胆量,她一不敢和学校请假,明目张胆的旷课,二不会利用自己的千金身份吩咐元家的司机绕路去见人,她是到了会场之后,才想着趁人多偷跑的。 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计划失败了。 元父元母本来对她还有几分怜惜,心疼她被抱错后,没过过好日子,人生得瘦弱可怜,胆小些也没什么,以后好好教,见识广了,总会好的。 谁知道她看着胆怯,却敢做出在家族宴会时私会男友的大事。 元家爷奶甚至认为,她的行为不啻于旧时的私奔,非常生气,极严厉地教训了她。 元慕认为他们此举是对自己过去的轻视。这个胆小如兔的女孩,头一次公开反驳了新认回的家人,一场家宴,被闹得极不愉快。她的风评,也在瞬间落入谷底。 元父元母本来就对她还没有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她又顶撞祖辈,对她极是失望。 若是元慕想不再被人看不起,咬牙努力上进,争取自己的幸福,也就罢了,偏偏元慕运气不好,身旁的人对她都非真心。 元颖是为了自己元家千金的位置。 那龚博森呢? 他为了荣华富贵,硬要扒着元慕,倘若他一心对她,能骗她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父母总是倔不过儿女。 元慕已对他死心塌地,他如果真能等到她与他结婚,未必混不成他心心念念的上流人。 但他不该,在眼前的诱惑,和未来的富贵面前,选了诱惑。 在主系统下发的任务资料里没有的地方,在元慕的记忆深处,有着一个她也不太确定的猜测。 龚博森想要娶元慕,自然遭遇了来自元家的强大阻力。 他害怕了,胆怯了,不敢再与元家抗争了,选择接受了祁济现在就能给他的,实实在在的好处,收了钱,将元慕骗出来,让她被祁济…… 叶臻一换好衣服,坐了家里的车到了老宅,看着金壁辉煌的大厅,神情有几分恍惚。 那是留存在身体里的反应。 她放任契约者怔忡了一会儿,就调整好表情:[别怕,姐姐来了。]。 侍者开门请她下来的时候,就见这位新认回的千金单手轻捂着礼服胸口,一个垂眸,仿佛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神光,开门瞬间看到的那个,还有些娇怯的小姑娘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信美丽的少女。 叶臻一没有在此时扮演元慕。 她跟龚博森周旋,是想暂时稳住他,不节外生枝。 至于元家,反正他们不认识原来的元慕。 她优雅地提裙下车,与侍者友好一点头,跟上在前方几步处等她的父母,往元家大宅走。 因为元家生意做得大,国内外都有,家人分别长居海内外,避开中外新年的中秋家宴就成了最重要的一场团圆饭。 元慕和元忱一起跟在元父元母身后,没走几步,元母就突然脱了搀着元父的手,快步往前赶。 叶臻一向前一望,果然是元颖来了。 一家人,本来该同车而来,元颖却说自己临 分卷阅读21 时订了条礼服裙子要去取,自己过来。 元家又不差她一条裙子,肯定是早就预备下的,元颖另订裙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叶臻一看到她的那瞬间,心头微哂。 原来元颖订了条极为华丽的裙子,比元母原先给她准备的,也比现在她身上穿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等她和元父穿过庭院,前后脚走到过去时,元母和元颖已经亲热地挽着手聊了好一会儿了。 元家上辈人丁兴旺,此时在门口迎客的,就是元家的小姑姑一家。 元慕一行人到齐后,元小姑就主动迎上来打招呼。 她先是招呼元父元母。 “大哥、大嫂。” 又叫元忱:“小忱又长高啦?越来越帅了。” 然后在元颖和元慕之间过了一眼,选择了先招呼她。 “这就是小慕吧?我是你小姑姑,我叫元珍,珍宝的珍。”说完又将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儿子介绍给她认识。 “这是你姑丈,姓徐,这是我两个儿子,徐玮宸,徐梓宸,都比你小,叫名字就行。” 叶臻一笑应:“小姑姑、姑丈,玮宸、梓宸。” 元珍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小慕真好看,鼻子高高的,像大哥。” 叶臻一知道,元珍不过是看了眼她和元颖的状态,大胆选择了站队,但她领她的情。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的亲人,人家凭什么真拿真心来对她?肯这样给她面子,她也乐意亲近对方。 至于元颖,不过是在元珍拉着元慕之后,得了句不咸不淡的招呼:“小颖……不对,应该叫你颖儿了。颖儿也来啦。” 元颖觉出不对,想要说什么,却被元母轻轻一推:“好了,别堵在这,咱们进去说话。” 元颖和元母先进去了,元父和被元珍拉着的叶臻一随后步入大厅。 元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很硬朗,这时已经在厅里等着。 两位老人坐在上首,身后立着侍者,周围绕着一大群儿女孙辈,个个穿得精致漂亮,看着好不热闹。 等元升这一房跟元家爷奶打过招呼,元珍亲自拉着叶臻一上前,语气同方才别无二致,亲热轻柔:“爸,你看小慕生得像不像你?”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拿各色目光看她。 叶臻一满脸淡然,任人观看,也不羞不恼。只微微笑着,叫了声:“爷爷,奶奶。我是元慕。” 元慕生得一脸娇弱小白花模样,一管鼻子却是又高又挺,像极了元家人。只是她平时姿态怯弱,常低头看人,没能显出这管鼻子的美来,此时叶臻一抬头挺胸,给这张娇弱无力的脸增添了几分自信,给人的观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元爷爷看她稳重,心里就添了几分喜欢,说了声:“好,果然是我元家的孙女。” 明明先到,先问好,却只是得了个“乖”的元颖,被挤在一旁,见状,咬碎银牙,心下暗恨。 元慕被认回来,是这次中秋家宴的关注点。 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元父元母是怎么发现孩子不对,孩子又如何找回来的。个中细节,各人心里都有猜测,却都知道得不甚清楚。趁着这次家宴,便有人大方相问。 这事本和两个姑娘没关系。 她们被抱错的时候,尚在襁褓,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不是她们的责任。 元家培养了元颖这么久,只要她不使坏,元家也没有把她赶出去的心思。 一个女孩儿,养着就养着。元家供她锦衣玉食,还扶她娱乐圈出道,她还能跟别人亲? 这件事是场意外,元父元母也没觉得不可以说的,都是一家人,把事情说清楚也好,免得大家乱猜,反闹出事来。 元升不愧是元家这代的话事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分说明白。 元爷爷点点头。 他早听儿子报备过,比这个还详细,此时不过是随着众人再听一遍。 事情说完,元二叔便问:“那大哥选好时间发声明了吗?”他们这般人家,孩子可以资助,可以代养,继承人却是不能乱选的。 元家家大业大,元父身为长子,手里掌管着元家百分之七十的产业,元慕是其小女,除非实在烂泥扶不上墙,不出意外也会继承部分产业。 就算元家人有其他的打算,比如元家二叔、三叔及其子女,甚至是外嫁的元家大姑、二姑、小姑,觉得自己能者居之,那也是元家自己的事。不至于让毫无血缘关系的元颖占去份额。 元颖并非元家子女的消息,得尽早散布出去。 元家的血脉,也不容混淆。 元升一顿,慢慢说道:“这事,一会儿再聊。” 元颖却急了:“发了声明,别人怎么看我?!” 十六年来,她在元家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受尽万千宠爱。 元升还多次夸她性子洒脱,不爱金钱俗物,于文艺上有天赋,是随了舞蹈家出身的元母,曾发豪言:“就算你一 分卷阅读22 辈子拍戏,爸爸也护得住你!” 就算发现她并非亲生,也对她呵护备至。 她现在也小有名气,若是身世被曝,她还怎么在娱乐圈里混! 元颖话音刚落,四周都安静了。元爷爷脸一沉,问长子:“阿升,你们还没发声明?”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爹有娘,父母双亡。 ☆、真千金(11) 在确认事情的当晚,元爷爷就和长子交待过:这件事,要尽早登报。 当时元升告诉他,现在没什么人看报纸,都是在网络上发声明。 他也就没硬要求一定要登报。 谁知道长子竟然拖到现在还没处理,而且,看样子,像是被那糟心的儿媳和假孙女撺掇的,当下心里更是看不上,话里话外,都透着强烈不满。 别看元升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在家里,还是元爷爷说了算。 他有些为难:“爸,这事咱们一会儿再说,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元爷爷怒道:“是我不想吃饭吗?是你做事拖拖拉拉,让我一把年纪了不能按时吃饭!” 元升年纪也不小了,叱咤商海多年,早不习惯被人呼来喝去,闻言老脸通红:“爸,这事还要再商量商量……” 元爷爷不理他。 大儿子不听话,还有二儿子,三儿子。 他转头吩咐二儿子:“元官,你现在就去联系记者!咱们登报,把这事说清楚。” 元母大急。她不敢当面顶撞公爹,拿眼去看丈夫,然后夫妻二人齐齐转向叶臻一。 元母眼前一亮:“小慕,妈知道你最乖了,你快跟爷爷说说。” 叶臻一却盈盈一笑:“都听爷爷的。” 叶臻一经过刚才的观察,发现元家并非蛮不讲理,盲目自大的人家。 这一点,和任务指南与契约者的身体记忆都有冲突。 任务指南是根据契约者的记忆脱水修订的,说明契约者本身的记忆就有很大的主观因素。 本来叶臻一还想着,这个任务看着容易,其实不简单。毕竟元家一大家子人在那,没两把刷子还真拿不下来。 谁知道原来契约者还是个团宠小公主的苗子。 至少,元家人目前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元颖听了大怒。 她十来岁的时候,因为生得和家里人生得不太相像被怀疑,等确认无血缘关系后,又因为没有继承元家人的商业头脑,不得元家爷奶的欢心。 若非元父元母相当支持她追求自己的理想,她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进军娱乐圈。 她自以为是个敢于反抗家庭,反抗传统的先锋战士,见了元家真千金后,就格外看不起她胆小懦弱,凡事听众父母安排的样子。 “你跟爷爷才见第一次面,爷爷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就没点自己的思想吗?” 叶臻一只觉得好笑:“然后用我的‘自主思想’,成全你的春秋大梦?”这是哪门子傻瓜。 反抗命运,是反抗命运的不公。 反抗传统,是因为“向来如此,便对么?(by鲁迅)”。 而不是为了反抗而反抗,甚至为了反抗,把自己作死了。 叶臻一似笑非笑:“爷爷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发什么脾气?” 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元颖愣了愣,被她目光里的轻视气得脑子一热。她转向元升:“爸!我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我是元慕姐姐,她这样和我说话,爸你还不知道吧,她在学校里还……” “住嘴!” 元爷爷手中拐杖重重一磕,吓得元颖咬了舌头,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元升下意识地皱眉:“爸,你别生气,我来处理。小慕,你怎么这样和姐姐说话。” 叶臻一早知道这位父亲狗嘴吐不出象牙,正要反击,元珍却轻轻拽了她手臂一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上前一步:“大哥,刚才颖儿插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说她?” 元升没想到小妹也敢跟自己呛声,脸放了下来:“珍珍。这没你事。” 元珍却半点不怕他。 她是元爷爷的老来女,出生的时候家里条件已经很好,几个兄姐也都赚钱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买给她,颇为受宠。 元珍把叶臻一带到元奶奶身边,转头却是说了句:“张叔,先送颖儿小姐去休息室。” 元颖懵了:“干什么?” 不是在说她身份的事吗?为什么要把她赶走? 她不走。 张叔是家里的管家,看了眼元爷爷,见他没有反对,很快去请元颖:“颖儿小姐,请这边来。” 元颖又气又急。 她特别慌张地抱住了元母的胳膊:“妈,我不要离开这。”眼里已经蓄了泪水。 元母安抚地拍了拍她手,瞪止张叔,扭头向 分卷阅读23 父亲哀求:“爸,颖儿也是我自小养大的。都说生恩不如养恩。我和颖儿的感情已经培养了十来年,怎么可能让她离开我。” 元爷爷本来就看不太上这个长媳。 元母是个舞蹈家,年轻时生得柔弱美丽,不知怎么就捕获了长子的心,硬是要娶回家。 娶便娶了,儿子高兴,比什么都好。可她不该进门十几年来,毫无建树。 他们元家也不是封建人家,没有要求儿媳进门就得放弃自己的工作。元母一结婚就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这也就罢了,当了太太,又不做好太太社交,成天只知道和以前跳舞的小姐妹们玩。 家世不能配元家,学识不能帮儿子,还教养出了个和她一般的戏子伶人。 元爷爷从前是个老派人,看不上大多数演戏的,称他们为下九流,但国家开放了进步了,艺术家也受人尊敬了,他也勉强改了部分观念,认为正规专业学校出来的,还算可以。 元颖若是真想在演艺圈里做出点成绩,好好学习,考取专业院校,认真在这个行业打拼,他绝没二话。 她走的却是最没技术含量,只要有钱就能玩的流量路子。 这要是个亲生的,他捏着鼻子也只能认了。谁让他们老元家风水不好,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 可元颖不是,元慕才是。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和学校要到了元慕和元颖这次月考的成绩单,对比之下,元慕成绩更加亮眼。 他刚才也看过真人,大方有礼,对于元颖的挑衅,也不至于端着个架子不愿回嘴。 是棵好苗子。 谁知道长子长媳不知道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放着优秀的新女儿不管,反去维护一个不知所谓的西贝货。 儿子的面子要保,糟心儿媳就算了。元爷爷喝住她:“你也闭嘴!” 然后亲自叫张管家把母女俩打包送到隔壁。 元母和元颖又惊又气地被扶离,厅里落针可闻。 元爷爷没理长子恳求的目光,先让次子把媒体联系好。转向叶臻一,态度和缓了些:“丫头,害怕吗?” 老人刚发过怒,虽现在怒意渐消,气势还是很惊人。 叶臻一盈盈一笑:“爷爷疼我,我明白的。” 元爷爷暗自点头,心道这是个懂事的,不随她生母。 元升眸色暗沉地看了亲女一眼,只觉得她分外陌生。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爸,孩子们还在呢,您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元爷爷沉脸:“面子?面子那是对外边儿的,这件事你要是处理不好,那才会没面子。” 他挥手止住儿子想说的话:“行了,开宴。你媳妇若是愿意,叫她出来吃饭。” 元升就把话吞了回去。 他看了看顺势坐到元奶奶身边的女儿,眸色晦暗未明。 叶臻一明白他想干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去请元母,顺便最好连元颖一起请回来。 她这个当事人都表现出“大度”,元爷爷再有气,也不会在餐桌上发。 叶臻一坐得稳稳的,眼睛都不瞟元升一下,只和身旁的人轻声说话。 她原来也是职场白骨精,社交没问题,又有系统给的任务指南在手,不一会儿,和他们就像是相处了许久的家人一样融洽了。 元升用眼神暗示了几次,叶臻一都不接茬儿,他只能自己去请。 元升走到一旁充当休息室的房间,饱含歉意地对妻子说:“爸让你过去吃饭。” 元母早在丈夫进门的时候,就急得站起来,听到公爹叫开饭,如闻天籁,拉着元颖的手就往外走,却被丈夫拦住。 “爸说,只叫你。”元升艰难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30 18:55:25~20201001 20:5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乍梦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真千金(12) 元颖急了:“那我呢?” 元母紧紧拉着她的手:“我不能把颖儿丢下,她不去,我也不去。” 中秋家宴,单把元颖摘出去,这是连脸面都不给人留了。 元升声音淡了几分:“你是长媳,不去不像样。” 别看元升刚才在人前维护元颖,说到底他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面子。 他喜欢元母,爱屋及乌也喜欢喜好酷似元母的元颖。 他受了元母的枕头风,护着元颖,薄待亲女,也是为着元家,为着他自己的面子。 说到底,无论元颖还是元慕,哪个能让他更有面子,他就倾向哪个。 现在元颖优秀,元慕不显,他顺水推舟。 但元母为了元颖,要下他的面子,他是不应的。 元母柔弱,一辈子 分卷阅读24 被丈夫护得好好的,哪里受过他这样的冷淡,当下眼圈就红了:“可颖儿是我的命,爸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元颖也慌了神。 “爸,你让我去吧,我,我……”她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模样委屈,“我去求爷爷。我当了这么多年元家的孙女,突然就说我不是了,我好难过。” 她眼泪落下来。 元升却一顿。 他念着教养的情份,肯认元颖是女儿,他父亲跟元颖可没这么深厚的感情。 元颖心间一凉。 这段时间以来,元父元母一直都跟她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女儿”。可现在,元母还在说,元父却不讲了。 他们在这磨蹭,元爷爷看长子夫妇还未回来,脸色实在不好看。 叶臻一掐着时间立起身:“我去劝劝爸妈。” 她优雅走出宴会大厅,耳边刚好响起提示音:[使用时间结束。] 是的,她在见到元家爷爷的时候,就开了心愿卡,让声明顺利发出。 叶臻一依着张叔的指路看到元父正和元母及元颖面对面站着。 元颖听到脚步声,看到是她,眼中射出怨毒的光。 都说人各有命,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她元颖能够来到元家,做为元家大小姐长大,就说明她有千金大小姐的命。 至于元慕,连豪门抱错这种乌龙事件都被她趟上了,可见是个命歹的。 她都被命运弄到别人家了,还回来跟她抢,真是讨厌。 叶臻一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 若是从前,元颖瞪她也就瞪了,反正她又不痛,又不痒,又不会少块肉。 但现在她人都没了,所谓的任务、系统,她就当全息游戏。 打游戏不干架,那还叫打游戏吗? 元颖还是个小姑娘,叶臻一却是职场丽人,眼神的重量和情绪的拿捏,自然比她拿手。 总之元颖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五分嘲弄,四分傲气,还有一分满不在乎,当下热血上头,甩开元母紧紧拦着她的手,越过元父就冲过来。 “元慕,你别得意!就算爷爷承认你,爸爸妈妈心里的女儿也只会是我。” 因背对着元父元母,廊里又没有旁人,元颖年轻美丽的脸因为恨意扭曲着,声音迅速压低:“你一出生就被乡下人抱走了,可见你没福气。你就该老老实实待在乡下,过你的穷日啊!” 叶臻一一把掌打断了她的恶毒诅咒,也把终于反应过来的元父元母给招来了。 她面无表情地揉揉手:[有点扭到了,这手腕也太没力了,打人都不疼。] 监察官:[……] 怕她一会儿要继续打架,他将她的身体素质数据往上浮了浮。 元颖被打懵了,直到被元母搂在怀里迭声安慰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冲出元母的怀抱打回来。 元父双眉拧紧,看着叶臻一,久居上位的压力扑面而来:“道歉。” 叶臻一没被他的气势压倒,讽笑一声打开手机录音,播放了理应只有她们二人听到的低语,然后也不理面色难看的元父,对大惊失色的元颖说:“你口中的乡下人,是我的养父母,也是你的亲生父母。” “就算他们只是一对陌生夫妇,用这么恶毒的语气开嘲讽,这就是你在元家学到的吗?” 这下子连元母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小慕,就算颖儿说话不注意,你也不能动手打人。” 元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艺术家,当初元父爱她,就是爱她那份纤尘不染的干净,和其他张口股票,闭口投资的女人不一样。 “这里是A市元家,不是你以前生活的小镇,你不该把乡野风气带到这里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个女孩子,动不动就打人,粗鲁无礼,将来还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叶臻一简直槽多无口。 “乡野风气?粗鲁无礼?你这么嫌弃人家,干嘛抱着人家的女儿不放?” 元母一噎。 叶臻一想着,反正心愿卡用完了,一会儿回去,元家人还不一定怎么翻脸无情,不如就在此时说个痛快。 “当妈的,占了别人女儿,不让人家回去团聚,当女儿的,占了别人的位置还心安理得。贪别人家的东西不还有瘾吗?也难怪你们‘母女情深’。”她提了个建议,“要不要再做一回鉴定?搞不好真是亲的。” 都是一样的货色。 这话实在难听,元父不得不出言打断:“小慕!” 刚才在宴厅里他就怀疑,这个刚认回来的女儿不是盏省油的灯,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他皱着眉头:“无论如何,打人总是不对的。” 叶臻一:“打人不对,但解气。” 元父、元母、元颖:??? 叶臻一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元父:“是,我打了她,也不想为此道歉。怎么,你要为了锦衣玉食的养女,教训 分卷阅读25 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亲女儿吗?” 元父:……话都让你说了。 “我当然不会打你。”元家没有体罚孩子的规矩,“但我是你爸爸,就得教育你。” “教育什么?你教育过她一天吗你?” 所有人转头,元爷爷站在走廊尽头。 他没有拄拐,而是令张叔扶着。 “爸。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元升急忙向他走去。 元爷爷重重哼道:“你媳妇面子大啊,我不来请,都不来吃饭,还要拉着你也不许吃饭,还要拉着小慕也不许吃饭,还要全家人等。我不来,我不来行吗?” 这话重了。元父脑门冒汗:“爸,瞧您说的。这不就要过去了。” 当下也不顾教育孩子了,拉了元母一把,示意她跟上。 元母没动。 元爷爷冷着脸:“别呀,你不是要教育孩子吗?我都来了,你教育吧。” 元升没话了,服了软,转头对元慕说:“小慕,打人不对,但这是因为爸爸的错,爸爸从前就没教导过你。这次就算了,以后……” 他停了停,似乎在想后面的话应该怎么说。 说轻了,起不到教育作用,重了,又好像对亲女不公平。 元爷爷凉凉接口:“没以后了。你让养的那个搬出去,俩孩子碰不上面,就不会有冲突。” 元升还没接话,元母就忍不住叫起来:“不行!” 元母本来对亲女还有几分愧疚和怜惜,都被叶臻一的耳光打没了。 叶臻一当着他们的面就敢打元颖,若是让元颖离了他们的庇护,还不知道怎么样受欺负呢。 这回不用元爷爷开口,元父就截住了妻子的话头:“阿兰,不要闹!” 元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仓皇看着他们:“爸爸,妈妈?” 元爷爷讨厌人哭哭啼啼,对元颖更不喜欢,挥挥手:“就这么办。”转身就走。 叶臻一看事情轻松解决,也跟上去,却被元父叫住:“小慕。” 她只微微偏头。 她的态度激怒了元父。 他几步走到她身旁,看着这个五官柔弱漂亮,性子却截然相反的女儿,只觉得她分外陌生。 “打人,顶撞长辈,都从哪里学的?” 叶臻一看着他,他眼中满是“不敢相信这个女孩居然是我的亲生女儿”的意思,只觉得分外讽刺。 元升这个人,自己虚伪冷血,却要求他人温暖大方。 一有问题,只想着是其他人的错,也不想想孩子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的都是父母的样子。 叶臻一说:“您有这个心思问我这些,不如多关心关心您的另一个女儿今后要住在哪里。” 这场中秋宴,叶臻一吃得挺舒服。 至于元母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就权当下饭了。 元升当着老父亲的面,自然不敢对叶臻一怎么样,走的时候,让元颖跟他们同一辆车回去。 “就算要颖儿搬出去,也得让她回去整理东西。” 叶臻一倒是无可无不可。 元父元母就算给养女另买幢房子安置,她也管不着。 元爷爷却另派了一辆车给叶臻一:“慕丫头,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这几天跟爷爷住。” 叶臻一都有些不明白,明明道具时效都过去了,为什么元爷爷还对她挺好的? 她自然不知道,刚才吃饭和饭后聊天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将上一世在职场的习惯带了出来。 认真倾听,极少发言,还真能说到点子上。 元爷爷孩子众多,孙辈也不少,但都还小,最大的是元二叔的孩子。他结婚比元升早,儿子刚念完大学,才开始接触公司的事。 这么多孙辈里,只有元慕给他的感觉最好。 人稳重,也懂事,其他人还一团孩子气,她已经对公司的流程很熟悉了。 元爷爷想的是:这么个好苗子,可别放在长子身边耽误了。 长者有命,叶臻一自是听从。 她先回去将书包等学习相关的整理好,又随便拿了几件应季衣物,就去了老宅。 在路上的时候,叶臻一收到监察官的消息:[龚博森的身体数值有波动。] 叶臻一:[把他给忘了。他怎么了?] 监察官:[应该是生病了。] 叶臻一:[死得了吗?] 监察官:[……] ☆、真千金(13) 死得了吗?这叫什么话。 监察官:[就是普通感冒。]他调取了更细致的资料,补充道,[喝醉了着了凉,及时就医几天就好。] 叶臻一:[半大小子火力旺,就什么医呀?浪费医疗资源。熬一熬就过去了。] 监察官:[?] 他十分怀疑执行官的“熬一熬就过去了”,讲的是另一种意义的过去。 分卷阅读26 监察官:[你要去看他吗?] 叶臻一奇道:[看他干嘛?都这个点了,我要睡觉。] 监察官:[……你不是要攻略他吗?]就不怕他一气之下跑了? [提醒你,已被列为任务的,是不能撤销的。] 叶臻一:[哦。] 哦是什么意思?监察官彻底没话了。 叶臻一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随着司机又回到老宅时,元爷爷已经将她的房间整理出来。 老人觉少,他还等着她,亲自嘱咐了一些事,让她先在这住着。 叶臻一等回到房间,开始研究道具栏。 [这张心愿卡这么厉害的吗?你们就免费提供给执行官用?] 通过观察,叶臻一认为主系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而且十分懒得伪装的强势资本家。 不然不会连原身的记忆都不处理,直接让执行官接触两个版本的世界线,连伪装都不做,让他们自己琢磨:是该听系统的,还是以原身的记忆为准。 监察官:[当然不是。初级心愿卡需要十个成就点,而且功能也不是固定的。] 叶臻一:[怎么说?] 监察官:[如果是物质要求,限额是五万以下。如果是非物质要求,是根据执行官的水平与处境来判断的。] 听了解释,叶臻一大致明白了,如果她只是个恋爱脑且只听从主系统的任务指南,糊弄学业,没有给自己操出学霸人设,那么她今晚的任务会完成,但是绝对不会完成得这么容易,效果也不会这么好。 说白了,心愿卡的力量有限,能有什么结果,端看执行官把环境条件塑造得多好。 叶臻一:[我大概明白了。那么,晚安,监察官先生。] 监察官:[等等。由于商城需要10成就值才能正常开放,你现在的成就值少于10,请执行官尽快开启主线任务,否则商城即将关闭。] 叶臻一:[有时间限制吗?] 监察官:[有。由于执行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第一次透支道具,时限三天。] 叶臻一:[三天?是完全攻略时限吗?] 监察官:[这倒不是,三天是开始攻略,并有初步成效的时限。] 叶臻一:[那要是我不开始主线任务会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元爷爷挺疼我的,我没必要纠结祁济了。] 只要她按部就班地生活,原身的任务就达成啦。 监察官:[不行,这样会被判定消极任务,按任务失败处理。] 叶臻一想起来,协议里,任务失败并不是将执行官送回原来的世界。 监察官等了会儿,没听到回答:[别紧张,要是三天之内还没完成,还有其他方式续命。] 叶臻一:[怎么续?] 监察官:[我这有中级心愿卡,可以免除一次处罚。] 叶臻一:[又是心愿卡,中级是多少成就点?]没有别的名字了是吗?土了吧唧的。 监察官:[中级心愿卡50点,高级10000点。高极可以免除一切处罚。] 叶臻一:[免一切处罚什么意思?] 监察官:[就是字面意思。但是……]他顿了一下,[要签终身合约。] 卖身契啊。 叶臻一:[你这是套路贷。] 她不太高兴:[大晚上的,浪费我的美容觉时间,果然资本家都坏得很。] 说完,果断关掉联络。 监察官看着突然黑屏的窗口:……是你先问的。 今天古代组的出现场了,没在工位上,他连个吐槽的伙伴都没有。 他工位的另一边正对着主管办公室,主管从透明大窗看到他愣在工位上,有几分懊恼的模样,招手把他叫进去。 “小观,来一下。” 白衬衫黑西裤的年轻男人应声而入,无奈道:“路主管,说了不要叫我‘小观’。”听着像小倌,有歧义。 路主管不在意地摆摆手:“那不然叫你小邪?还是小是?” 年轻男人一顿。 路主管手一摊:“你看,是你名字不好叫。” 是观邪:“……”行吧,他的锅。 路主管看他一脸吃鳖,调侃道:“怎么?队伍不好带?” 是观邪:“路主管,我觉得咱们对接的最新主系统,有点问题。” 路主管听他说完“套路贷”,不甚在意地说:“小同志,你不要这样想嘛。咱们的执行官都在现实里死亡了,回到原来的世界不是等于让人去送死吗。让他们签终身合约,不仅可以享受活着的感觉,还能每个世界吃吃喝喝谈恋爱,这是工作吗?这是福报啊!” 好在叶臻一没在现场,要不然她肯定捶爆路主管狗头。 人活着的时候工作是为了生存,死了还要被拉去终身做白工?他们是脑电波被捕捉,按理说不会渴不会饿,更不会因为年老而失去自理能力,但是人的 分卷阅读27 精神也会累会崩溃的,天长日久,疯了也有可能。 死后还要007,那还不如去死。 也不知道路主管和是观邪怎么说的,等叶臻一睡醒后打开通讯,他没对她说什么。 叶臻一头上悬着一把剑,没敢闲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 大清早的,把元爷爷的司机叫了出来,叶臻一挺不好意思的。她倒是想自己开车,无奈原身才十六岁,还不能考驾照,只得先麻烦别人。 她让司机把车停在最近的一个路口,自己下去找龚博森。 龚博森被她列为第二任务目标,动他也是一样。 她才进旅馆大门,就看到龚博森满脸通红地倒在门口的旧沙发上,显然已经从初级感冒转为发热。 龚博森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烧得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他强打精神退了房,准备回家养病。 九月的骄阳仍然刺目,晃得他眼花,就先在门口的沙发上休息一下,回复一点力气。 见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青梅走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惊艳。 龚博森强撑着坐起来,努力压着不满道:“小慕,你昨天晚上怎么不来?我打你手机,一直都无人接听。” 叶臻一懒懒地道:“哦,昨天晚上有事。” 龚博森一窒:“那你也该跟我说一声。” 叶臻一满不在乎:“我这不是在跟你说吗?” 龚博森忍不住气道:“你昨天晚上放我鸽子,今天早上再跟我解释你有事?”有这样做事的吗? 生病的人心情本来就不好,龚博森病得七荤八素,哪经得起叶臻一一再挑衅。 他气得头更昏,跳到地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臻一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凶我?” 她瞬间元慕上身,眼圈儿就红了。 因为头昏,龚博森反应迟钝,没能第一时间识别出她的险恶用心,声音更大:“是你先放我鸽子的!”她还好意思说他凶? 元慕是个美人,龚博森相貌也不差。衣着差距明显的俩人在小旅馆附近越吵越大声,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叶臻一:[好感卡,使用。] 监察官:[执行官的成就点已经为6,再用一张好感卡就会变成-4,确定吗?] 叶臻一:[确定。] 旅馆老板走出来:“小伙子,你这样就不对了。” 龚博森:??? 旅馆老板:“你只是被放了一晚上鸽子,怎么能这样骂人家呢?” 龚博森:不是,他现在可是发着烧啊! 旅馆老板:“好吧你是生病了,可是也不是她的错呀,又不是她让你生病的。” 高壮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龚博森的后背,差点把好不容易站稳的他直接摁进地里。 “人家小姑娘虽然放了你鸽子,但是一大早就来找你了,你怎么还不知足?不是我说你,叔叔我也有年轻的时候,当初我在我老婆楼下等了一宿,就为了给她送豆浆。咱们是男人,辛苦点怎么了?” 他上下打量了身形单薄的龚博森一眼:“才等一晚上就发烧,你也忒没用了。” 龚博森怄得差点吐出一口血。 龚博森气得一把掀开压在身上的熊掌:“关你什么事!” 他冲到元慕面前,口不择言:“你让我住这破地方,还一晚上不接我电话,是不是看不起我,想跟我分手!” 对付元慕,他有经验得很。 元慕还小的时候,养父母都在外打工,留守儿童的日子不好过,好在小镇风气还行,没有出现更可怕的事件。但一个小姑娘,从小到大,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龚博森家在镇上条件还算可以,见她生得好,帮了几回不痛不痒的小忙,元慕就成他女朋友了。 元慕打小缺乏关心,特别害怕已经建立亲密关系的人和她乍然分开。 龚博森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模糊地也摸清了元慕的脉门。 一开始只是他某次无故打游戏忘了和她的约会,结果小姑娘在饭店足足等了他两个小时。等他想起来赶过去,元慕饿极了,也没抱怨,还温柔地劝他少打游戏,不然误了饭点伤胃。 元慕生得虽好,家庭条件却和他家天差地别,他也没拿她当回事。 俩人交往还不到一年,龚博森就已经自己琢磨出了和她的相处办法。 谁知道从前无往不利的方法,现在不灵了。 小姑娘睁圆了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你嫌弃这地方不好,怎么不自己出钱找更好的地方住?吃软饭还理直气壮?” ☆、真千金(14) “吃软饭”这个描述精准戳到了龚博森的死穴。 一直把自己当救世主自居的人最受不得这种打击。何况他一开始出手帮忙,不过是看在元慕生得好。哪知人家摇身一变,家境也比他好了。 小年轻,哪受得了这 分卷阅读28 样大的刺激?性格好的人,在刺激中激励自己,性格如龚博森这样的,也就只能在刺激中变态了。 他面容狰狞,加上烧得满脸通红,状若恶鬼:“回答我!” 元慕泫然欲泣,缓缓摇头。 龚博森步步紧逼,元慕步步后退。 一个形如夜叉,一个美丽可怜。 人们总会同情弱者的。 哪怕好像是元慕先做错了事。 又有一个出来买早餐的阿姨看不过眼,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你这小孩,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要把人家小姑娘弄哭成这样。” 她家里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儿,将心比心,就觉得元慕实在可怜。 是观邪提醒:[还有十秒。] 叶臻一:[嗯。] 阿姨暂时隔开了二人,教育了龚博森几句,转头看到元慕穿得高级,好像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顿时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人家小姑娘愿意呐。 是观邪:[3、2、1,时间到。] 买早餐的阿姨走了。她还要买早餐回去给丈夫孩子,哪有时间打抱不平。不过在走之前,她把元慕带到了汽车边。 豪车在侧,没人敢凑近了看热闹。叶臻一收了泪花,对脑子发昏冲过来的龚博森说:“说我看不起你,你自己瞧瞧,你配得上我吗?” 龚博森气得发抖:“你!” 叶臻一继续输出:“你刚才说的事,我同意了。” 龚博森:“……什么?” 什么事,他刚才有说话吗? 叶臻一好心提醒他,下巴微扬:“你刚在那说的。” 龚博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要和我分手?” 叶臻一摇摇手指:“不。是你提的,我同意了。就这样吧。” 司机绕过来帮她开车门。 龚博森立在秋风里,觉得有什么失去了控制。他上前一步扒住车门,阻止它关上:“小慕,吵架时说的气话你怎么能当真?” 开玩笑,他可是要通过和元慕结婚实现阶级上升的,现在就分手怎么行。 元爷爷的司机兼职保镖,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青年,见状忙上前把人格开,警告地将他逼退。 叶臻一将车门关上,摇下车窗,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没人知道吗?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车子驶离,叶臻一感到心中酸楚,她轻轻抚了抚胸口。 原身并非看不懂龚博森的打算,只是她实在太需要人关心了,有这么个渣滓说需要她,肯定她存在的价值,她很难从中拔.出来。 天气很好,不需要开冷暖气,叶臻一把车窗开到最大,凉爽的秋风拂面,吹去眼里湿意。 “女孩子呀,还是多爱惜点自己。” 送上门去任人践踏对得起谁呢? “现在不需要他虚假的关心啦,你看,有这么多人爱你。” 叶臻一像是自言自语,司机觉得小姑娘嘛,刚跟目地不纯的前男友分手,碎碎念一下也无妨。不过,得把此事跟主家汇报。 元爷爷年纪更大,车也选得稳重些。 叶臻一换了辆宾利接送的事很快在班上传开。 元颖回片场了,这几天没来,但是她向来坐的是宝马,配制也比不过。 几人私下一对比,就知道为什么元慕对元颖态度那么嚣张。人家确实有资本。 有知情人捅了捅祁济:“哎,你不是说,元慕是元家收养的孩子吗?怎么坐的车比元颖还高级。” 真!知情人祁济脸色极难看:“我怎么知道!” 他这段时间以来,用了不少小手段,想吸引元慕的注意力,都没有成功。 他本来想着,女孩子嘛,都是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想得要命。谁知元慕像是眼里没他这个人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当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反正是个不受宠的,不如强硬一点的时候,元慕的车又升级了。 别人不认得,他家和元家常有往来,哪里会不认得,那辆宾利,是元家老爷子的出行车。 别看元家现在由元升接掌了,元老爷子还挂着董事长的职务呢。 叶臻一万万没有想到,祁济现在看她确实没有了一开始的轻视之心,但是,他对她,真正的开始感兴趣了。 是观邪:[龚博森那边的数据有变化。]他顿了顿,[祁济的数据也有变化。] 叶臻一翻了翻,就听是观邪说:[可是,你什么都没对祁济做,他怎么会……] 怎么会对她动心? 叶臻一:[你不是说过了?这是个恋爱世界,所有逻辑都是为恋爱服务的嘛。] 竟然拿他的官方说辞来堵他。 叶臻一先说龚博森:[他来学校找我了对吗?] 是观邪:[对,就在外面。] 叶臻一轻笑:[呵。] 龚博森在分手 分卷阅读29 当天,就发现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他哪里想放过元慕这条大鱼,自然是要想办法的。 他觉得元慕突然和他分手,肯定是因为元家说过什么。 他想堵住元慕,和她解释,并将她从元家父母那里争取过来。 是观邪:[执行官要和他见面吗?] 叶臻一:[不见。] 是观邪不解:[为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扩大胜利战果吗? 叶臻一:[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祁济,龚博森不过是个添头。晾着就行。] 是观邪:[?] 他就差把问号直接写脸上了。 叶臻一:[一看就没有恋爱经验。] 是观邪:[???]不带人身攻击的。 叶臻一换了个姿势,谆谆教诲:[我不理他,他会自我脑补剧情的。你看祁济不就是这样?男人,明明那么普通,却又是那么自信(注①)。] 是观邪:[……] 这工作没办干了。 这么难带的执行官,他还是头一回见。 叶臻一没能体会自己的监察官内心如何千回百转,兴致勃勃道:[走吧,做主线任务。] 主系统给的任务指南上,有列出明确的任务目标。 按指南的说法,执行官必须用契约者的身体行事,‘和男主HE,过上圆满人生’。 所以大部分执行官都会用爱去感化渣男,以身填坑。 叶臻一自问没有这个觉悟。 她觉得,要完成任务,其实不一定要跟祁济在一起。 比如把祁济软禁起来,关上十年八年的,他一定跪着求饶,痛哭流涕。 只要把祁济关在自己住处附近,不就等于他们HE了吗? 而她自己,再找个可心人,过上圆满人生,任务不就完美完成了吗? 叶臻一:[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同意。这不是挺好的方法吗?还节能减排呢。] 少了其他行动,只把男主一个人困在方寸之地,能省多少资源啊! [现在哪哪儿都在节约资源,就你们,还让人搞事。你们领导到底怎么想的?] 是观邪电磁静默中。 他实在说不过她。 是观邪翻过叶臻一的资料。她明明是一个职场丽人,大方优雅,聪明圆滑,他以为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至少二人能够像同事一样,和气的有商有量,把事情办好。哪知道撕开职场外皮的叶臻一,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他再次提醒:[我们是合法系统。] 叶臻一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明白明白,祁济现在也没干什么事,我不能动用私刑。] 她就是吐吐槽。 毕竟她真的不想和这种装逼犯打交道。 相比之下,把人往笼子,不是,房子里一关就省事多了,她甚至都不需要直接出面,找个人看着,别让他真死了就成。 是观邪无语了一会儿:[你的思想在没有自主屏蔽前,是会被我看到的。] 叶臻一:[想想也不行?] 是观邪:[……行。] 叶臻一听他语气无可奈何,居然解释了一句:[开玩笑的。] 是观邪:你的思想可不是这么说的。 叶臻一当然不会用这个方法。祁济又不是一只小猫小狗,被关在房子里肯定会求救,他也有家人朋友会找他。 长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万一哪天被他跑掉了,她就完蛋了。 再次察觉她想法的是观邪:…… 叶臻一再次安慰他:[安啦,说明我国普法很成功,公民在想犯罪前,就会被后果震慑住,从而打消念头。] 是观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决定了,以后还是少跟这位执行官说话,免得被她层出不穷的歪理邪说给气得英年早逝。 放学了,叶臻一走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龚博森正在等她。非常完美的是,祁济也正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感谢杨笠女士的精彩发言! ps:作者菌出门在外,存稿箱上线! ☆、真千金(15) 俩人碰到一块儿了,正合叶臻一的意。 监察官有些摸不清她的操作,本想友情提示,想到她花样繁多的话术,就闭上了嘴。 俩人都是来找元慕的,前后脚地把她叫住了。 听到别人也在叫元慕,二人停下脚步对视,一瞬间,互相就明白了。 龚博森先沉不住气,他问:“小慕,这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原因?” 祁济一听,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你是谁?” 他这个前任才刚被下岗,眼前的人居然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吗?龚博森只觉得脑门发绿:“我是小慕的男朋友。”不管怎么样,他 分卷阅读30 得先把名份占了。 至于分手?他都没同意呢,分什么手。 祁济一挑眉:“男朋友?没听说过。”心里却把元慕贬了十八层楼。 啧,看着是个清纯的,没想到这么小就有了男朋友。那一定不是处女了,有点可惜。 如果元慕还只是个在元家并不受宠的落魄凤凰,祁济恐怕早掉头走了。 现在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宾利,还是选择留下来。 龚博森气得不行,强撑着面子:“你又不是小慕什么人,她干嘛要跟你说。” 祁济皮笑肉不笑地应:“哦?是嘛。”?轻?吻?最?萌?羽?恋 ?整?理? 龚博森看他穿着不凡,身旁还跟着几个少爷模样的同学,一行人挡住去路,心里着急。 他是来挽回女友,不是来和这些少爷们打嘴仗的。 是观邪看叶臻一停下来了,还是没忍住:[你打的什么主意?] 叶臻一往树荫下站了站,免得还火热的骄阳把契约者的嫩肤晒伤。 [龚博森现在也是我的次要任务目标,他对我产生好感,成就值就会上去了。毕竟,还有什么比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更接近?] 是观邪:[……]还能这样? 可是这样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什么都没做就完成任务可还行?这虽然是个初级任务,也没有这么简单容易的吧! 叶臻一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这样当然完不成任务,但能先把我的负分刷回来。] 是观邪:[……]行叭。 他看着空荡荡的成就点池,心想这个月别说奖金了,基本工资能不能拿到都两说。 社畜2号看着任务数据面板轻轻叹了声,随后就看着它涨上去了。 是观邪:……还真行。 龚博森被祁济和他的跟班围着羞辱了一番,充分认识到自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祁济确实比他好看。 以前他只是知道元家有钱,却有具体概念,现在看到元慕随便一个同学都这么风光,他原先的把握现在少得可怜。 他觉得,自己想要挽回元慕,不太可能了。 换做是他,乍然富贵之后,难不成还真跟微末时的穷丫头继续履行婚约吗?何况他们还不是婚约,只是少年时期的互有好感。 叶臻一也点开任务面板看了看:[你看。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后悔当初对我不够好了。] 是观邪:[……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龚博森只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优秀,以及和重归豪门的元慕的差距,并不是真的喜欢元慕。 叶臻一:[不要太较真,管用就行。] 少年人的心情变得快,幅度也大,本来为负的数值很快恢复到原点。 叶臻一:[你看,成了。] 是观邪暂时不想说话。 叶臻一直到此时,才走过去。 龚博森眼前一亮,祁济也看着她。 叶臻一一秒小白花上身,泫然欲泣:“小博,祁济,你们不要为我吵架。” 是观邪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了。 叶臻一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大眼睛泪光盈盈,微仰头看人的时候,格外引人怜惜。 龚博森从前习惯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但那时她衣着平凡,神情里还有着土气的瑟缩,哪有现在这样好看。 至于祁济,他是头一回看到眼前这张美丽脸蛋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当场就看呆了。 叶臻一继续表演:“看到你们吵架,我的心就好痛。” 祁济到底是见过世面,先反应过来:“元慕,你……” 叶臻一瞄了眼两根进度条,祁济的停在16,龚博森的则停在10。 目前她只买得起初级道具,最贵的就是她曾用过的心愿卡与好感卡,都是一张10个成就点。 但心愿卡与好感卡,都只能作用于单体,现在她面对的,是两个任务对象。所以刚才她兑的是美颜卡,可以产生一对多的效果。 减10又各加30,这波她不亏。 是观邪:[……]服了。 叶臻一下一句话直接让他俩愣住了。 “其实你们想要对我好,有更直接的方式,没必要这样。” “我现在刚从元家搬出来,手头不方便,不如你们给我点钱吧?爱我,就给我钱。” 龚博森还迷迷糊糊:“你要多少?” 叶臻一:“你有多少?” 龚博森掏了掏口袋,痴痴地奉上自己仅有的几十块钱:“我只有这么多了。” 他本来零花钱就不多,病了一场更少了。 叶臻一当场给他表演了个国粹——变脸。 “小博,你还说以后要养我,让我过上好日子呢,钱这么少,你怎么养我呀?你可真没用。” 又是“没用”。 少女娇嫩的嗓音同旅馆老板粗犷 分卷阅读31 的男声交织参杂在一起,龚博森的脑海里无数“没用”循环立体声。 他被打击得倒退数步,脸色苍白地转身狂奔而去。 叶臻一: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想娶豪门千金? 祁济可能被她打过,有点抗体,知道她柔弱的外表之下,脚劲不弱,在此时已然清醒过来。 等叶臻一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神色已经恢复清明,半点没有刚才迷恋的表情了。 叶臻一在心里啧了一声:[亏了,应该先找他的。] 祁济可比龚博森有钱多了。 是观邪:[……] 美颜卡时间已到,祁济怀疑地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眼。 他觉得元慕不太好搞。 至少比元颖难伺候多了。 祁济看了眼宾利:“你缺钱?” 叶臻一:失策了。她今天应该骑共享单车来。 嘴上却无耻地说:“是啊。” 元父没给她卡,元爷爷倒是给了一张,但那是卡,不是钱。她缺钱,没毛病。 是观邪:[……] 祁济觉得刚才的自己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是想要把元慕搞到手没错,可没想过她会这么赤.裸.裸地向自己讨钱。而且一讨就是两个对象。 他艰难地说:“你就这么向我要?你刚才还向别人要了。” 他到底是富家大少出身,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面的行为。 像是元颖,若是想要他送礼物,也没有这么直接的。 他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 叶臻一看出他的退意,激道:“你没钱也可以不用给的。” 祁济给堵得脑瓜子疼:“什么叫我没钱?” 叶臻一:“小博都给我了。” 她晃晃手里薄薄几张小额纸币。 “你不给也没事的。毕竟你们不一样。小博已经出来打工了,能自己赚钱,你吧……” 她故意拉长声音,祁济果然忍不了:“我怎么?” 叶臻一:“你每一分钱都得向家里要啊。” 她同情地望着脑门已经快冒青烟的祁济,点点头道:“我懂。” 祁济快气疯了。 什么叫他没钱?什么叫他的钱得向家里要?他也是有公司股份和分红的好吗! 这个乡巴佬,居然以为钱就只有现金,他甩出一张卡:“我有钱!” 叶臻一兴趣缺缺地啧了一声:[现金我还能拿,卡,我可是不能要了。] 是观邪:[……]他怎么觉得这位执行官其实挺惋惜的? 叶臻一没拿祁济的卡。 祁济气得把卡摔地上了,准备去取现金来砸死她。 小弟们纷纷拦住,苦劝良久,他才回过味来:不对啊?他是要去泡元慕的,怎么变成上赶着给元慕送钱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叶臻一坐上宾利,就听元爷爷的司机谢涯说:“慕小姐,老爷说,老宅离学校太远了,您住着不方便,让腾了套近点的公寓,现在就送您过去?” 叶臻一甜甜一笑:“涯叔,你也别叫我小姐,也别说‘您’了,直接叫我小慕就好。” 然后给元爷爷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很高兴。 元爷爷在电话里乐呵呵的,老人家,就图个儿女平安,子孙满堂,像元慕这样聪明又乖巧的孙女,他很喜欢。 一套公寓算什么?将来他还能给更多呢。 叶臻一跟着谢涯去办理小区的信息录入,惊讶地发现产权归她了。 这里离格高很近,走路二十分钟就到,叶臻一让谢涯明天不用从老宅跑过来接送。 “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刚好冬天了,也活动活动身体。” 她的东西早就由元爷爷送过来了,等一切理清楚,叶臻一躺在床上,舒坦地伸了个懒腰,问:[哎,要是元爷爷是任务目标就好了。] 对付老人,她还是挺有一手的。 是观邪:[???] 他没有发声,叶臻一却从沉默中读懂了他的无语,噗嗤一乐:“我就随便说说。瞧你紧张的。” 独居了,她可以不必一心二用,只用意识与之对话了,想说什么直接就能讲出来。 叶臻一眼一眯:“你说过,契约者是本世界的女主角吧?” 是观邪:这不明知故问吗? 是观邪:[是。] 叶臻一双眼晶亮:“那,跟女主角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就是男主角?” 是观邪只觉得头隐隐疼起来:[你又想干什么?] ☆、真千金(16) 叶臻一闲闲道:“做任务啊。” 她一点点和他分析:“咱们是女频世界吧?” 是观邪:[是。] 叶臻一:“女主为先吧?” 是观邪:[对。] 叶臻一:“那不就结了?” 分卷阅读32 是观邪:什么叫“那不就结了”啊?你说清楚一点啊! 叶臻一:“我看上谁,谁才是男主,至于什么龚博森,什么祁济,都边儿凉快去。在我这里,他俩撑死是个炮灰。” 是观邪都快给她跪下了。 怎么回事就跳到这一步了? [任务目标是不能撤销的,请执行官注意!] 叶臻一:“我也没撤销啊,就是替换一下。” 撤销和替换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操作,她这几天仔细研究过规则,并没有无法替换的规则。 是观邪:……所以继殴打祁济,囚禁祁济之后,她直接上升到抹杀祁济这一步了吗? 是观邪:[你这样……] 叶臻一打断他:“容我提醒你一下,亲爱的监察官大人。你现在和我,咱俩,是一国的。你想好了再向上头打报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臻一也发现,这位监察官大人看似冷酷,其实很会做人。 自从上回她打过元颖,报怨过身体素质不行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 她穿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努力学习,好给契约者留下点有价值的遗产,有心想要锻炼,却没有足够时间和精力。 就连学习,都有一半是把契约者的身体暂时存放好,让其休息才硬生生拔上去的,她哪来的时间提升身体素质? 契约者的身体素质在任务面板里也是能查到的,一打开左边的人型图上就是。 只是通常人们只会扫一眼生命值,健康指数这些关键的东西,对于其他细微的变化并不那么关注,容易忽略。 叶臻一是个细心的人,她翻看的时候,就把其他数据也收入眼中,因此她知道监察官做了什么。 更让她下定策反监察官决心的,是在其对她的规劝语上。 监察官是男性,按理说,会更与同性别的人共情,他却从来没有对她的做法说过很沙文主义的难听话,实在被她的操作给秀到,也只是刻板无趣地一次次重申,让她“做主线任务”。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位监察官先生,对于祁济的做法,和执行官必须要和其在一起的要求,也有着暗地里的不满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或许会有错,但叶臻一愿意试试。 反正结局也不会更糟了。 是观邪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我会继续观察,必要时行使监察官的职责。] 叶臻一:成了。 是观邪却发现,她并没有现在就进行换男主的操作。 他心中存疑,却没有问出口。 通过前段时间的磨合,他也大约了解这位执行官对于不太确定的事,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通常情况下,叶臻一是这样的。但这回,是观邪猜错了。 叶臻一单纯就是想多折腾折腾祁济,真没想别的。 月考及中秋假结束,元颖失魂落魄地回到片场。 元家的抱错声明已经由元爷爷的名义发布出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世,若不是拍戏不像上学,她都想直接不来了。 导演倒没说她什么。 元颖就算不是元家的孩子了,她这个角色也是元家为她争取到的。 而且,声明里也没有说让她离开元家,元颖只是从元家的真千金,沦为养女。 养女也是女,虽说打了点折扣,但说起来仍是元家千金。 说不定让元颖来拍戏,就是因为她并非亲生,不愿她与亲生儿女争家产,给铺的另一条路子。 “回来啦?你这个月请了两次假了,接下来的拍摄可能要赶进度,近期没有什么大事,最好不要出去了。” 什么是消弭八卦的最好武器?时间呀。 元颖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乍闻身世变故,心情肯定不好。 这个时候关在剧组里狠狠拍戏,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等风头过去,她也拿出成绩来,外人也就没什么说头了,说不定还会引起大众的同情,收获一批死忠。 导演的本义是为了元颖好,元颖却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导演这是在敲打她:你不是元家的千金啦,别耍性子三天两头的请假,快点工作去。 元颖又羞又气,她明明这么伤心了,正是需要休息散心的时候,导演却不让她出去。不过元颖也知道,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和导演叫板的本钱,只能委屈地先应下。 导演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他阅人无数,当然看得出来元颖在想什么,他刚才提点过了,元颖听得下去,他卖个人情,听不下去,他也犯不着替人教子。 元颖心情不好,又觉得导演不给她脸面,看家世下菜碟,对她有偏见,自觉演得乱七八糟。 她本来就非科班出身,若是老老实实听从众人的教导,演出个青春朝气,吸吸粉,还是没问题的。 可她心中有怨,就带到脸上,明明一个清纯校花的角色,硬是被她演成怨妇。 导演 分卷阅读33 开始还念在她身世变故上,耐心同她讲戏,让她重拍。 重拍得多了,元颖就忍不住同经纪人吐苦水:“导演是不是觉得我不是元家的女儿了,看不起我?” 经纪人手底下不止她一个艺人,这次也是因为得知她家里的事,才来探班,闻言无语。 元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看到经纪人一言难尽的目光。 “一遍遍让我重拍,我每一场都要NG四五十次。” 经纪人忍不住说她:“重拍也不是你一个人在工作,其他工作人员都要陪着的。”她顿了顿,“特别是男主演。” 元颖在这部戏里是女二号,和男主演有不少对手戏。 她重拍,男主演也得陪着她重拍。 人家是被她连累,却从没叫过一声苦。 她这个自己有问题的人,凭什么叫苦连天啊? 元颖刚来的时候,整个人朝气蓬勃,青春可爱,还嘴甜会来事。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经纪人看着她的愁眉苦脸,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看错人了。 两位少女正名之后,元颖这里苦大仇深,叶臻一那边却没有感觉到多少变化。 国际班里也分成不少小团体。 亲近元颖的小团体,在声明发出之后,安静如鸡,根本不敢跳。 其他小团体,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事,态度也没有变化。 唯有祁济,十分难受。 可以说,元慕被正名,元颖从真千金秒变养女,最难堪的,莫过于他这个元颖的未婚夫。 哦,现在要加上一个前字了。 元家爷爷越过长子直接发声明的事,让祁家很生气。 甚至因为声明不是元升发的,这桩婚约连换个对象的可能性都没有,直接宣布阵亡。 祁家惊觉元家居然也不是由元升一个人说了算,那么,继续与他结亲,恐怕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有什么变故。 这件事是元家对不起祁家,祁父要到足够的好处,也就顺势宣布两家婚约解除。 祁济却咽不下这口气。 他堂堂祁家公子,居然跟个西贝货结过亲,讲出去人家都要笑掉大牙的。 他觉得一切都是元家的过失,一会儿真千金,一会儿假千金的,把他们祁家玩弄于鼓掌之上。 他气恨不已,浑不觉得元慕归来之后,看不起她,仍然认为养女元颖应该压在元慕头上的他自己也有问题。 如今的一切不爽,看似是元家不对,其实他们祁家也有责任。 这几天,祁济没少因为打架挨训。 他觉得同学看他的目光都藏着嘲讽,别人只要交头接耳,就一定是在说他坏话。 他的情绪不对,像只到处打架打的斗鸡,学校里不少学生都被他找过麻烦。 平时他偶尔招惹一个两个的,也就算了,这么多人,还这么频繁,学校就要出面说道说道。 祁济挨了处分,仍然没消气。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甘心。 叶臻一看着代表祁济的进度条涨涨掉掉的,觉得男人的心真难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今天姜祈安去复查,祁济成功堵住了她。 叶臻一半点也不慌,笑嘻嘻道:“祁少爷这是想通了?要给我送钱了?” 祁济无视掉她的垃圾话,说:“元慕,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叶臻一:“没有啊。” 祁济:“你别骗我了,看着我和元颖倒霉,你怕不是梦里也在偷笑吧。” 叶臻一:“唔。”有点,看他们不爽,她就爽了。 祁济见她直接承认了,更生气了。 “元慕,你知不知道,元颖和我的婚约解除之后,你们元家要拿什么赔我?”他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的清丽少女,“你爸正打算拿你赔呢。” 叶臻一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真的吗?我不信。” 元升可能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但无论是元爷爷,甚至是祁家,都肯定不会答应。 祁济也就是想着元慕肯定不懂,来吓吓她罢了,这事若真成了,他反而会憋着不说,准备整个大的。 祁济见吓不住她,噎了噎:“你爱信不信!”色厉内荏,十分之没有说服力。 祁济放完狠话走开了,叶臻一的表情慢慢变得冷淡:[我改主意了。] 是观邪叹道:[请执行官冷静。] 叶臻一:[我很冷静。] 祁济为什么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和身为此世界女主的元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祁济后来的身家如此可观,都是因为吃进元家的财产,才超过姜家,一举成为本城首富。 叶臻一觉得,明知对方将来会损伤自己的利益,却对人家曲意逢迎,小心讨好,简直是智障行为。 最优解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把对方干掉啊! 叶臻一:[更换男主。] 分卷阅读3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仍然是存稿箱代班~趁作者菌不在卖个萌=3= ☆、真千金(17) 是观邪:!!![请执行官等一等!] 快穿系统,监察部办公室内,是观邪冷汗都要滴下来了。 他完全没想到叶臻一竟然在手中毫无筹码的情况下,就敢进行这种可以称为自杀式的操作。 路主管将这个新系统接入的时候,可是跟他们耳提面命过,让他们好好带着新执行官做任务,千万别整骚操作,以免出现意外。 叶臻一前面虽然表现得花样百出,根本问题上还是跟系统给出的任务指南相符的,他也就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道她突然就要求更换男主。 路主管引入系统的时候可是说过,本系统是为了维护三千小世界的自然运转。而女主和男主HE,就是本目标的先决且必要条件。 至于男主为什么各有问题,是因为本系统曾被病毒入侵。 执行官的任务就是要通过改造男主,消灭病毒带来的负面效果,从而令整个世界恢复正常,和谐运转。 叶臻一直接更换男主的决定,可能在短时间内能令女主的人生幸福,但对于小世界的修复,是没有半分积极作用的,甚至还可能有所损伤。 是观邪:[请执行官停止更换男主的想法。我知道你为契约者打抱不平,但是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运转法则,贸然更换任务对象,可能不会有好结果,还会令整个世界彻底崩溃!你若是为了契约者好,还请不要这么做!] 叶臻一面无表情,眼睛里有冷冽的碎光,将她这具身体的清纯羸弱感减轻了不少,多了几分绝尘孤高之感:[随便吧。] 需要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才能维系正常运转的世界,毁灭也罢。 是观邪哑然。他见劝不动叶臻一,只得飞快地想对策。 是观邪飞快查询了更换男主的关键词,发现该系统还真的具有此项功能,只不过这个功能的存在感非常小,被埋在一堆冗余数据里,非常不起眼。 他的心里升起一点疑惑:藏这么深做什么? 然而现实并没有让他继续深想,叶臻一已经飞快掠过各种显示框,熟练调出那个界面,点击了确定。 是观邪暗吃一惊:她什么时候找到的这个? 叶臻一觉得整个世界都错位了一霎那才恢复正常。就连只是坐在办公室里,神经元与小世界接轨的是观邪都感觉到系统有一瞬间的卡顿。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才在最快时间内把震动的小世界稳定下来。 叶臻一的身体已经晕在学校门口,她的魂体悬停在空中,无语地看着毫无知觉的身体,半晌才低声道:“抱歉,我忘了这具身体比较弱。” 世界动荡了一秒不到,除了叶臻一被震出契约者的身体外,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刚才发生的变化。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叶臻一试着穿上契约者的躯壳,无果。 她觉得既然自己晕倒在校门口这样瞩目的地方,肯定会有人将“昏倒”的元慕送进医院,也不是太着急,只是有些愧疚。 “好像擦伤了。脸。” 她“蹲”在元慕的身体旁边,仔细看了看,指了指伤外。 [查了数据,契约者身体情况良好,只是暂时脱力,休息过后就会恢复。]是观邪声音很镇定,心里却有点慌乱。 他刚才有一个很短暂的瞬间,感觉不到执行官的存在。 他以为叶臻一被系统抹杀。 是观邪担任过许多执行官的监察官,像这样颠覆性的大操作,的确很有可能触发抹杀条款。 叶臻一现在也不太着急了,只等着好心人将元慕送去医院,经过治疗后,元慕的身体强度会再次足够融合她的神魂,她就能再次穿上这具躯壳。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所有路过此地的人就像是没看到有个大活人倒在地上一样,面色如常地从她身边绕过去。 像是有什么在元慕的身体四周降下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自动将她和世界分隔开。 叶臻一有点后悔了。 她知道这个系统有问题。 系统给的任务指南,是利用契约者的记忆制作的没错,却并非完全按照记忆脱水提纯。 这一点,从上回在任务指南里半点没提一句龚博森就知道,系统提供的任务指南,和契约者的真实记忆,有一定的出入。 至于系统给出的“男主现在的渣是因为被病毒侵入所带来的负面效果”这一说辞,她也并不打算完全相信。 既然系统将元慕定义为本世界女主,将本世界女主定义为本世界的基石,那为什么,给她下发的任务里,却是围绕着所谓本世界男主打转?半点没有“女主的心愿”之类? 叶臻一觉得,要么,系统是挂羊头卖狗肉,明打帮助女主名义,暗行扶持男主之事。 要么……她抿抿唇,左 分卷阅读35 右看着,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破目前的不良局面。 是观邪匆匆留下一句:[等我!] 一直呆呆看着车窗外的姜祈安忽然正过头,眼中像是久置的玩偶终于更换了新电池,刹时明亮了一瞬。 “回去,学校。” 司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祈安像是机械地重复着:“回去,学校!” 司机不明白这位大少爷怎么这么突然要回学校,不过还是非常尽职尽责地说:“我马上掉头。” 姜祈安的车离开学校不久,回来时还不到五分钟。 仲秋的天气并不炎热,在太阳落下之后,空气迅速变凉,夕阳的余波荡在秋风里,似无温的灯晕。 姜祈安下车,向校门口走。 司机不放心地跟过来。 叶臻一刚觉得奇怪:姜祈安来干什么? 然后就见他几步奔过来,弯下身,把元慕昏倒在地的身体打横抱起。 才关了门赶来的司机:???刚才地上有人吗? 姜祈安觉得手上的重量很轻,他低头看,怀中的少女脸色雪白,嘴唇淡得快没有血色了,看上去十分虚弱。 见状,司机忙把车门又打开,好让他们上去。 元慕被送往医院救治。 做完这些,是观邪强压下剧烈翻涌的,想呕吐的感觉,哑声问:[执行官,你还好吗?] 叶臻一有气无力地说:[监察官先生,我觉得我要死了。] 这具身体的状况比她刚穿进来的时候还要差,拖得她都昏昏欲睡。 是观邪微松了口气:[应该没事了。] 叶臻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睡会儿。] 是观邪的声音放缓:[好,这有我看着,你放心睡吧。] 叶臻一睡着了,元慕的身体也沉沉睡去。 是观邪看了会儿就移开视线。 他是男性,这么盯着一位女生睡觉,太不礼貌。 他将神经元连接保持着,走到主管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是观邪走进去:“路主管。” 路主管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先让他坐下。 “怎么了小观?有什么问题吗?” 是观邪张张口,到嘴的话却变成了:“是这样的路主管,今年不是咱们快穿部门成立九十九周年吗?大家想办个趴,就想问问,前主管来不来?” 路主管脸上笑容不变,就连嘴角上翘的弧度似乎都没有变化,标准得像是尺子精量过的:“你们顾主管上回受了重伤后就申请调岗了,恐怕不在这个宇宙里。不过你们要请他的话,我想他应该会同意来的。” 是观邪点点头:“那我给他发邀请函了?” 路主管:“去吧去吧。” 等是观邪离开后,路主管的笑容倏地一收,整张脸僵得像面具一样。 他走到落地玻璃旁,用两根手指划拉开百叶窗,透过小口子往外看。 是观邪走回工位,和旁边的同事闲聊了几句,操作了几下,给原负责这里的顾主管发了邀请函。 数据在悄无声息间,转了一大圈,然后从地下绕回了这里。 身后传来新消息进入的提示音,路主管放开百叶窗,走回去,什么也没做,信息自动处理为已读,并撰写了一封言辞简单的拒绝信,又回过去。 是观邪并没有在此时收到这封拒绝信。 在路主管的操控下,拒绝信会在几天后才送达。 办公室的一束小小信息流异常,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是观邪同隔壁工位的汉服男子嘴上闲聊。 汉服同事拍拍他肩,手中有一团信息流悄悄没入是观邪肩头。他口角含笑:“我们准备在九十九年庆上弄个节目,拉了个群,你来不来?” 是观邪笑得真情实意:“来。” 是观邪再度将注意力转到工作里,叶臻一已经休息好了,但元慕的身体还不太清醒,她只能百无聊赖地在精神世界里玩。 是观邪想了想,说:[接下来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叶臻一还没问为什么,就觉得身体上传来一阵阵刺痛,这刺痛从肉身传到暂时栖身的她的神魂,让她差点叫出声来。 等这阵不适感过去之后,叶臻一觉得元慕的身体变得舒服了好多。 她默然一瞬:“谢谢。” 叶臻一从元慕的身体里正式醒来,就看到床前坐着元爷爷。她受宠若惊撑起身体:“爷爷,您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了,四舍五入这就是一辆车啊! 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也没关系,就当代餐了(认真)。 ☆、真千金(18)内含入V公告 元爷爷和蔼地轻按她肩膀:“别起来别起来,再躺会儿。” 张叔叫了护 分卷阅读36 士进来给她检查身体。 元爷爷等医护人员走了,确认孙女没事,可能只是一时低血糖晕倒,才略略放下心来。 他问:“慕丫头,听说是祁家那小子找你麻烦了,你才晕倒的?” 叶臻一轻轻摇摇头:“他只是说了几句话,没对我做什么。”这些只要查一查校门口的监控就能知道,她没必要陷害祁济。 解释过后,她有些羞赧:“至于晕倒,可能是我前段时间熬太狠了。” 为了在这次月考中,元慕能够一鸣惊人,她确实有些时候顾不上保养契约者的身体,用得有点狠了。 元爷爷看她的眼神更见慈爱了:“好,你说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 叶臻一觉得元爷爷怕是真记上仇了,只能微笑。 元爷爷继续劝:“学习固然要紧,身体却是一切成绩的基石。你现在还年轻,觉得能够熬一熬,拼一拼,等过几年,有的你苦头吃。” 叶臻一脸带愧意地低头小声认错:“是我错了,爷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元爷爷看孙女乖巧可怜,也不忍心再说她重话,只让她先吃东西。 在叶臻一吃着元爷爷从老宅带来的大厨精心准备的补身养气餐时,元爷爷三两句话就将她今后的生活安排好了。 “你到底还小,让你一个人住在外头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太难为你了。我让阿秀过去,替你做饭,照顾你生活。”他虚点了点她鼻子,“监督你睡觉。” 叶臻一呆了呆,眼圈倏然就红了。 她垂眸眨了眨眼,把涌到眼眶里的几点泪水憋回去,才抬头笑应:“谢谢爷爷。” 元爷爷年纪大了,陪她吃过饭,就回去了,只把阿秀留下。 阿秀是个四十多岁的麻利妇女,生得白胖滚圆,一张笑脸就像团白面馒头般喜庆。 她说话大声,做事爽快,三言两语把自己的信息交待清楚,就开始干活了。 叶臻一听着阿秀走来走去忙碌的声响,在心里喟叹:[元爷爷都走了,元父元母还没个人影。] 是观邪不带任何感情道:[瞿曼兰——就是元慕的母亲,听说元颖在剧组里过得不好,早上赶过去陪她了。] 那元父呢? 是观邪:[……在办公室。] 就算是一国之君,在孩子病了的时候,有时间也会去探望的。 元升能比总统还忙? 叶臻一哂道:[他是觉得元慕之所以晕倒,是为了压过元颖累病的,所以才不来看她吧。] 是观邪默了默。 他带过不少执行官,遇上的原始家庭问题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不喜亲生女儿的父母也不鲜见,但像元升这样,将亲女看得比养女轻这么多的,还是头一回看到。 元慕的身体问题不大,加上是观邪的暗中帮助,此时已经好了。 叶臻一问:“姜祈安呢?” 在神魂还未归位前,她看到了,是姜祈安把她的身体抱上车,送到医院来的。 是观邪还没回答,她接着问:“刚才是你吧,监察官可以进入任务世界?” 是观邪解释:[昨天情况特殊。在必有的时候监察官可以适当出手。] 叶臻一继续问:[只能透过别人的身体吗?不可以自己实体化?] 是观邪顿了顿:[我们有规定的。] 叶臻一没再问:“那姜祈安不会有感觉?” 正常人突然被操纵着去做了某些事,多少会觉得有些疑惑吧?这不就跟鬼上身一样吗? 是观邪:[他不会。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懂。] 叶臻一:意思是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监察官上身的事就会暴露,至少会被被上身的人知道。 是观邪:[护士用元慕的手机通知了家人,元爷爷和他道谢之后,他就走了。] 他解释道:[我只是临时征用他的身体,并不会对他造成损伤。] 叶臻一嗯了一声,大概摸透了监察官进入任务世界的规则,也就没再往下问。 阿秀收拾好东西,就陪着她出院回公寓。 其实,按元爷爷的想法,孙女最好是跟他回老宅住一段时间,好好调理调理,但想到孙女每天要一大早起来,晚上要很晚才能赶回去,就作了罢——休息时间都被交通占了,哪里能调理得好。 老人家心疼孙女,才把阿秀拨过来照顾她。 叶臻一对着是观邪,那是骚话一套一套,对着阿秀却乖得不行。阿秀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让她多穿点,她就绝不会少穿一只袜子。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上了床,叶臻一才略松口气:[管的真严。]明明那么和气的阿姨,管人的时候颇有几分元爷爷的模样,让她不自觉地听话。 是观邪暗笑。这位执行官,几时这样乖巧过? 阿秀熄了灯出去了,叶臻一一骨碌坐起来。 是观邪奇道:[你不睡觉起来做什么?需要我屏蔽吗?] 分卷阅读37 他有点拿不准。 叶臻一:[不睡觉了,起来念书。] 是观邪操作着把她刚开的灯熄了,语气颇有几分无奈:[睡觉了,小同学。] 叶臻一:[。] 她又倒下去:“我睡不着。” 才九点不到。 就算不刷题,叶臻一也是个成年人,兴趣爱好丰富。 “至少看个片子?”她试图讨价还价。 是观邪拒绝:[不行,你今天别想屏蔽我。] 叶臻一:好吧。 她瞪着大眼睛在黑暗中过了十分钟后,是观邪无奈妥协:[要不,我给你放点催眠曲?] 叶臻一瞬间来了精神:[你唱的吗?]这把声音,她可以。 是观邪:……[不是。] 是观邪没有理会执行官的胡搅蛮缠,沉默地随意点开公共曲库,划了下歌单,点开“深夜”。 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伴着撩人的呓语声响彻二人的连接空间。 叶臻一:??? 是观邪:!!! 是观邪颇有些手忙脚乱地关掉音乐,窘然解释:[抱歉,我可能弄错了。]鬼知道那些牲口的“深夜”居然是这个意思! 叶臻一觉得这位监察官先生应该不是会听这种音乐的人。她善解人意道:[没关系,那个声音也挺好听的。] 是观邪:也? 他耳朵有些热,含糊道:[我给你换一个。] 是观邪又点了另一个名叫“。”的歌单,先在自己的办公室试听了几首,确认都正常,才共享给叶臻一。 音乐很好听,语言和声音却是叶臻一没听过的。 她问:[这是什么音乐?] 是观邪看了看详细信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其他小世界的音乐,唔,这个歌单应该都是那边的特色音乐。] 很显然,叶臻一的世界里必定没有。 她觉得新鲜。 越听越精神。 是观邪:…… 叶臻一到底还是在十点前进入梦乡。 她今天接受了是观邪的额外治疗,精神尚可,身体却疲乏的很。 是观邪将音乐放缓,慢慢趋于无声。 果然,不能跟唱的歌曲才是最好的催眠曲。 叶臻一经过一夜修整,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已经容光焕发。 上学路上,元升的车开至旁边,摇下车窗,跟着她走路的速度缓缓往前开。 元升在车里对她说:“听说你生病了,怎么不多在家休息几天?” 他刚去公寓,谁知阿秀说,她已经出来上学。 叶臻一并没有停下脚步,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那么严重,不影响上学。” 元升皱眉:“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你也太要强了。” 元慕和元颖实在太不一样了,她的举止和行为方式都让他想到那些叱咤商场,和男人们玩尔虞我诈都不落下风的女强人们。想到在剧组里饭都吃不好的元颖,对这个昨天晕倒,今天还跟没事人一样的亲女,元升越发不喜。 叶臻一扯扯嘴角,没应他。 她病好了,正常上个学就“太要强”了?多少姑娘顶着痛经都正常上学上班,都不是正常人了吗? 难不成要像元颖那样,心情不好,就让养母飞过去照顾生活? 元升喜欢这一款弱女子,想养着随他高兴,但把女儿也往矫揉造作方向教,怕不是脑子进太平洋。 元升见她不应,更觉她不服管教,不悦道:“小慕,面子就这么重要?”他语重心长,“为了把颖儿压下去,你居然能这么拼命。小慕,你要记得,你是我元家的千金,姿态一定要优雅。” 他似乎很是失望地摇摇头:“就算你考得不如颖儿,爸爸也会谅解你。” 叶臻一停下来,转身,面对着他:“爸爸,十六年来,你们都不曾找过我,就是因为要保持状态优雅吗?” 元升脸色有些难看。 叶臻一:“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努力学习,只是为了跟元颖别苗头,和你们置气吧?” 元升没说话,不过他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难道不是吗? 叶臻一都给他气笑了:“我是为了自己,你别想太多了。不过,为了所谓的优雅姿态,就置亲生女儿于不顾,当个冤大头富养别人的女儿,你可真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于11日(后天)入V,届时将有三更掉落,明天断更一天写稿子,感谢各位,比心!希望还能看到泥萌! 新文挂了预收,仙女们可以康康作者专栏哦 ☆、真千金(19) 元升怒道:“你!” 叶臻一没有被他吓到, 退后半步,颔首致意:“您病也探了,我上学时间也要到了。爸爸, 再见。” 一边嫌弃她“为了面子” 分卷阅读38 争强好胜, 让她保持优雅姿态, 一边又为了面子,明知孩子抱错,亲女流落在外却不去寻找。 到底是谁死要面子? 元升夫妻自己死要面子,让元慕活受罪?若非这是个法制社会, 叶臻一都要对他俩法外行刑了。 元升给她气得要死, 碍于面子, 在大街上不好发作,气闷地给妻子打电话:“曼兰, 你当初不是说,既然上天让两个孩子走错了家庭, 就是命中注定。所以最好不要去打扰女儿的平静生活吗?” 他blabla了一堆刚才的事, 气愤地说:“她怎么被那家人教成这个样子!” 是的, 早在多年前,元家父母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元家怎么也是本地有钱人,主要家庭成员每年最少一次体检,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只是普通血检,从血型上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元家查得很细致, 在新增家庭成员后,都会筛查基因病。 元升当初就说要找,瞿曼兰却拦住丈夫,直说自己信佛,她怀元慕的时候, 就总是不顺,刚查出怀上的时候,从医院出来时还差点被车撞到:“这可能就是小慕的命。说不定就是这个孩子福薄,不适合留在咱们元家。只要我们真心对颖儿好,相信小慕在未知的地方,也会得到很好的对待。” 这些,是在后续任务指南里和原主的记忆里都有的。 只因当时元家财产已被祁济侵吞,元家一夕落败,元母瞿曼兰指着被祁济控制着的元慕声声痛骂,说就是因为把她认回来了,违背了命运,才让元家落到如此下场。 没几个脑子正常的母亲会说出这种话。 叶臻一直觉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她先是从封建迷信上去推测。 华国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古时传下来的一些算命,推衍之术,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但真能推测出世间大事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元家若是请来这方面的“大师”,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十来年前的事,凭她自己现在的力量是查不到的,但她不是有外挂吗? 叶臻一:[能查一下元慕出生前后,有没有什么算命大师之类的人进出元家吗?] 是观邪很快发来反馈:[没有。元家只在购入新房,修祖坟时会请人来看风水。]但也仅此而已了。 叶臻一:[不一定是外人,家里人呢?] 谁家没个七大姑八大姨,元家人丁兴旺,亲戚里出个神婆也不鲜见。 是观邪:[也没有。] 元家总体说来,还是很讲究科学的。 叶臻一在心里给“封建迷信”这条上打了个叉:[那就只有另找原因了。] 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母亲宁可抚养他人的孩子,却不愿找回失踪的亲生女儿呢? 除非,这个亲生女儿找回来,会触犯她的利益。 叶臻一所在的世界线里,有位言情前辈写过一个很经典的故事,说是当家主母连生几女,家中无子,为了保住地位,偷龙转凤,用贫家的男孩子,掉包了自己生的女孩。 元慕和元颖都是女孩,且元慕上边已有两个哥哥,这条不成立。 那么,瞿曼兰又为什么想要掩盖元慕的存在? 元慕的记忆里没有的,系统也调不出来,任务指南里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叶臻一若想知道,得自己去查。 她暂时把这件事放下,投入到眼前紧张的学习中去。 教室里,祁济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色,心下快意:紧张吧,害怕吧,颤抖吧! 他等着元慕来讨好自己,求自己对她好一点。 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 他气得磨牙,却不敢惹姜祈安,只能在叶臻一去洗手间的时候去堵她。 叶臻一觉得祁济被选中成为本世界男主,肯定不是因为元慕喜欢他,而是因为他祖坟冒青烟,不知怎么得了命运大能的偏爱。 她反正也在祁济面前撕破脸了,不惧他怎么看自己,意思意思地碾了碾鞋尖:“不怕我再踹你一脚?” 祁济只觉得下腹一疼,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这样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硬是岔开腿,摆出一副“上回是你偷袭,这次我有准备了不怕你”的模样。 “元慕,你想好了没?” 叶臻一觉得,肯定是上回踢得不够狠,居然没把人踢怕。 不过…… “想什么?” 祁济觉得有门:“想好怎么讨好我了吗?你别忘了,你们元家还指着我们祁家呢。” 他昨天路过祁父的书房,听到里面说话,说是元家有个订单,扣在他们家手里。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把柄么? “我劝你识相点,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不过想来你也不懂。这样,你问问你爸,是你重要呢,还是元家的公司重要?” 没有元家公司的收益,元慕还能摆千金小姐的款儿吗? 就连元升都会成为无根 分卷阅读39 之木,立世不稳的。 叶臻一看了看他身后,平静地道:“你想干什么?” 她怕了。祁济心中一喜,上前一步,准备把人咚在此地:“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么?过来亲我一下,考虑考虑原谅你。” 叶臻一肃容站立:“李校长。” 祁济身上一僵,强作镇定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李校长。 肩头却被人拍了拍,年长男士儒雅却隐含怒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同学,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祁济被李校长提溜走了,叶臻一只被问了几句话。 她看着祁济灰溜溜的背影,感慨:[男主光环已经转移,这家伙有的习惯呢。]他再也没有做什么事都会顺利的buff了,会变得和普通路人一样,做事有成功,就有失败。刚才的一切就是证明。 是观邪头疼:[你竟然真的将元家爷爷设为男主了?] 而且成绩喜人,目前,元家爷爷对元慕的爱意令成就值如同坐火箭般的升到了80——谁又能说亲情不是情,祖孙之爱不是爱呢? 叶臻一:[对呀,男主是我的伴侣,要是今后分开了怎么办?是我爷爷就不一样了。] 这样,无论她和谁在一起,她都是“男主的孙女”,主角福利妥妥的。 又没规定男主和女主必须是伴侣。 而且,他们的关系,也会因为血脉亲情,和利益上的永不冲突,更加稳固。 瞿曼兰被丈夫训了一顿后,对这个找回来的女儿真是恨到了骨头里。 在她身边,元升的助理温和地递上一杯水:“太太,喝点水吧。” 她接过,目光复杂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说,给元慕安排的人家家境很不错吗?” 助理看着她,眼神脉脉:“这事是我不对,你知道,我不好亲自去办这些事,万一被元升知道了,总是不好。他们说冯家家境还不错,我就信了,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 冯家,就是元颖的亲生父母家,也是元慕的养父母家。 助理眸色晦暗:“我哪里想到那冯有德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想要性.侵养女呢?要不然,这件事也不会爆出来。” 瞿曼兰喝了水,把杯子递还给他,站起来揉揉微酸的腰:“还好元慕不真是你的女儿。” 助理接过杯子,收拾好,低头柔声道:“是啊,万幸,她是元升的女儿。要不然……” 瞿曼兰语气一软:“也不是你的错,你哪里知道。”若是知道,当初她也不必急忙把元慕送走。她皱皱眉,想到肚子里这个,对助理的态度就更软和了,“到我了。” 二人轻声细语,旁人听不分明,又没有过多肢体接触,助理低眉顺眼的伺候瞿曼兰,在一旁看包的司机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到瞿曼兰进去了,助理才抬头,本该不错的面容因为这个姿势有些阴骛。 真是百密一疏,竟然让元升有了亲生骨肉。 早在孩子出生之时,他就给元慕做过亲子鉴定,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才安排了冯家那样的糟烂人家,把元升的女儿送过去。 元慕十六岁了,尽管缺乏足够的营养,仍然出落得花骨朵一样。 十六岁,在一些偏僻地方孩子都生了俩,把人卖到山沟沟里赚笔彩礼钱不要太容易。他多次暗示冯家,冯有德却不听劝,只说是要拿她当丫鬟使唤,让她照顾儿子冯伟。谁知竟然是自己打了那样的主意。若非如此,哪里有现在这回事。 助理将视线下压,脑子里过着和冯家来往时有没有出什么纰漏。 叶臻一接收到是观邪传输过来的资料时,久久没有说话。 [所以元恒和元忱?] 是观邪轻叹:[是助理和瞿曼兰的孩子。] 叶臻一在更换男主的时候,直接把龚博森和祁济为数不多的点数兑换成了各种道具卡片。可谓物尽其用。 她刚才用的就是其中一种:真相卡。该卡能够探明确实存在的真相。 换言之,假设这件事和瞿曼兰没有关系,她的点数就白花了。 叶臻一抚额,她能感觉到契约者的心情非常震惊。 儿子肖母,女儿肖父。瞿曼兰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才想将元慕早早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跟到这里!一人一个么么哒~ 专栏有预收,大家感兴趣可以收藏下,下一本写什么由你决定。 ☆、真千金(20)二更 祁济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 因着叶臻一的关系, 姜缇见了元家爷爷,和他达成了初步友好协议。 元家的危机眼看着就解决了,祁家扣的那批订单, 反倒成为了烫手山芋。 还给元家吧, 人家不需要了, 继续扣着吧,他们其实也吃不下这么多货,而且,无论他们还与不还, 和元家已经不复往日的友好。 元 分卷阅读40 升看老爹出手, 釜底抽薪, 就将问题解决,挺受打击, 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 瞿曼兰便吹枕头风,道是家里有反骨, 才引得气运不顺。 “你想想, 是不是自从小慕回来之后, 咱家就一直矛盾不断?” 元升本不太信这个,被妻子讲得多了,也隐隐有些怀疑。 但他忌惮亲爹,不太敢对元慕怎么样,思来想去, 想到个主意。 等元颖杀青回来,他将养女叫到身边:“颖儿,咱家和祁家的婚事怕是不成了。不是你的原因。” 元颖心里发急,面上却不好带出来。 瞿曼兰到剧组照顾她没几天,就查出有孕, 回家安胎。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在剧组,吃尽了从前没吃过的苦头,多少有些进步,不像从前那样七情上脸。 元升见她乖巧聆听,心中快慰,同她分说:“咱们家同祁家,自此有了嫌隙。好在你还小,日后再找过合适的人,肯定能比祁济更好。” 元颖乖巧应着,心中却想:祁济年轻长得好,脑子也聪明,还是家中继承人,她现在身份已变,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 元升提点她:“你觉得,姜祈安怎么样?” 元颖:“那个傻子?” 若论长相,恐怕十个祁济捆起来都不如一个姜祈安。可姜祈安是个傻子呀。 就算他现在会做几个题,考试不得零分,那也仍然是个傻子。 元颖很委屈。 难不成,离了祁济,她就只能找个傻子? 元升教育她:“不准这么说姜家的少爷。” “傻子怎么了?傻子还不好吗?姜缇一个女人,年纪又大了,还只有姜祈安一个儿子,你说说,那么大的家业,她今后要交给谁?” 元颖若有所思。 元升语重心长:“你若是能拿下姜祈安,今后生下继承人,整个姜家,不就在你的手里了吗?” 元颖有所意动,迟疑道:“可是,姜祈安只和元慕玩得好。” 元升不奈道:“他一个傻子,能懂什么?再说了,你连一个傻子都搞不定?” 他目光寒凉:“颖儿,爸爸还是疼你的,给你指了条明路,就看你能不能往上走了。” 元颖心中发冷。 她明白,元升这是在敲打她,敲打她身为元家的养女,要为元家分忧。 如果她不能在这方面把姜家收入囊中,恐怕今后再也得不到元家的支持。 这几个月她在剧组里也看了些人情冷暖,尽管她还姓元,瞿曼兰还亲自去照顾了她几天,但在元家的亲骨肉面前,她这个养女,也是要无条件让路的。 没看瞿曼兰一查出怀孕,就迫不及待地回来安胎,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了吗? 她想不失去元家的宠爱,就得努力让自己有用。 元颖回到学校时,是期中考前几天。 这回,她因为身世被曝,整个人意志消沉,心情低落,在剧组时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生气神伤,没能好好复习,在考试时就能明显感到力不从心,许多题目都不会做。 她心中焦急,越急越写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监考老师将她未写完的试卷收走。 等到成绩公布,元颖看到自己和元慕的差距,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将她淋了个透心凉。 她的名次下滑了一百多名,而元慕,又进了几位。 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元颖躲到厕所里间偷偷哭了一场,要离开时听外头有人聊天。 一个说:“哎,你看排名了没有?元家两位真假千金的成绩,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另一个接口:“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人和人真的不一样。这龙生龙啊,凤生凤,老鼠生儿啊,会打洞。” 元颖跋扈惯了,忍不了地冲出去质问她们:“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两位女生先是齐齐一静,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可不是元家唯一的千金了,胆子一下子就大了。 “哎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元颖儿啊。元颖儿,你还当自己是元家的千金小姐吗?快醒醒吧别睡了,你早就被元家老爷子盖章定论是养女了,摆什么大小姐的款呀?” “我家也有养女,你知道养女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后一个说话的女生轻蔑地指了指在墙边帮她们拿着手机,站着等她的人。 “喏,这就是养女该站的地方,该干的事。今天我心情好,让我家这个免费教你几招,你说好不好?” 二女嘻笑着上前将元颖围住,一边奚落她,一边时不时地动手扯扯她头发,拉拉她衣角什么的。 她们动手不重,也不想进一步侵害她,只不过借机羞辱她一番,给从前受过她欺负的自己出出气。 元颖儿想冲出她们的拦截,逃到厕所外面去,每次快冲出来了,就会被那女生家的养姐妹挡回来。 叶臻一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三个人拉着 分卷阅读41 元颖,不让走。 看到是元慕来了,两名女生暂时收了手。 打狗还要看主人,私下怎么欺负人都可以,当着人家正经家人的面,还是要有所收敛的,不然就不是在欺负人,而是在下他们家的面子。 元颖头发被扯乱了,她今天绑得是辫子,发辫被扯开,发丝被扯掉了几根,疼得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她狠狠瞪了叶臻一一眼,一言不发跑了出去。 叶臻一:???[又不是我欺负她,她瞪我干嘛?] 是观邪:[……迁怒?] 元颖和元慕的成绩对比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元升夫妇脸上。 元忱像是没感觉到父母的不开心一样,非常热忱地提议,要不要把元慕接回来,家里庆祝一下。 元颖暂时还没进组,也没有宣传活动,住在家里,听到元忱这么说,心里又酸又苦,忍不住道:“不过是期中考而已,以前二哥可没有这样对我。” 元忱容色减淡:“你要是也像小慕一样,从X中转到格高,还能考进前三十名,我也给你办。” 元颖气得不行,向最疼她的瞿曼兰告状:“妈,你看二哥说的什么话!” 瞿曼兰年纪不小了,怀相不好,最近正是吃什么吐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的阶段。若是平常,元颖受气,她肯定为她出头,现在她头晕眼也花,元颖还扒拉着她胳膊来回晃,晃得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瞿曼兰将脸一拉,甩开元颖的手,斥道:“你考这么差还有脸说!” 元颖呆了呆。 “妈、妈妈?你说什么呢?” 瞿曼兰发泄出心中的郁气,觉得闷闷的胸口舒服多了,她痛快地又说了一遍:“你要是考进前三十名,咱家也给你办酒庆祝。自己考成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妈妈脸都给你丢尽了!” 小姐妹都说了,到底不是自己的种,就是蠢笨,从前成绩好,那是因为小学、初中的时候,功课难度不高。这不,上了高中,就现原型了。 元颖万万没想到,平时最疼自己的瞿曼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懒懒地支着额头,皱着眉斜睨着自己,轻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看不起自己。 元颖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她仓皇地别开眼,去看元升,元升像是没察觉到她们母女俩的争执一般,目不斜视地同元忱说话。 反是元忱,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己几眼。 元颖别开脸,不与他目光接触。 装什么同情呢!难道事情不是他先挑起来的吗? 元颖味同嚼蜡吃完了这顿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等她擦干眼泪,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只觉得华丽的房间如此冰冷无情,而孤身在豪门讨生活的自己是多么可怜。 她咬咬牙,决定明天去接近姜家。 元慕不是和姜祈安关系好吗?她就要从她手中把姜祈安抢过来! 元升听了儿子的提议,觉得这是个拉拢亲女的好机会,谁知电话打过去,那边却说已经在老宅。 叶臻一:“我在爷爷这里。” 元升面皮微僵。 说起来,元爷爷早就放权给他,这么多年来,元家一直是他说了算。前段时间因为和祁家的龃龉,元爷爷出手,还联系上了姜缇,把元家从一片泥沼中□□,现在董事会上上下下都有点盼着元爷爷重新出山,带领他们再创辉煌的意思。 元升一朝登基,享受过权利的滋味,哪里想再回去当太子?元慕不亲近自己,反而亲近元爷爷,他觉得格外刺眼。 他想到父亲训斥自己做事不走正道,不在产品上下工夫,反而整些儿女姻亲。 “儿女姻亲能有几时好?自己的骨头会长肉才要紧。” 他就想不通了,元爷爷搭上姜家这条线,不也是卖孙女求荣换来的吗?当老子的莫笑儿子,谁又比谁高贵啊! 既然都是卖(孙)女,那就看谁卖得好吧。 元升心平气和地笑着说:“那一会儿,我让你哥哥和颖儿过去。你们年轻人,哪有什么仇怨?你现在位置也坐稳,在学校也出尽了风头,也大度些,别和颖儿计较了。免得传出去,话不好听。” 元家真千金回归,他们就苛待养女,甚至连家里小辈的聚会都不让人参加,怎么也不是好名声。 叶臻一倒是无可无不可:“行啊,来吧。” 元忱这会儿应该也接到通知要过去了,不过是多捎一个元颖。她不知道元升和元颖打的什么算盘,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也好。 她的真相卡已经用完,若元颖有什么阴谋,她还得花点数。 倒不是她没有点数,她现在点数够够的,只是她想快点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当高中生太累了。” 每天暗无天日的学习不说,还这不能做,那不能干的。 是观邪: 分卷阅读42 [……]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古二更无评论,求个评论好过年(bushi) ☆、真千金(21)三更 是观邪真实迷惑:什么叫“这不能做, 那不能干”? 这位执行官的战绩不能说最辉煌,却是最出格的。 哪个执行官敢上来就把男主换了呀! 还换成自己爷爷! 这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操作吗? 是观邪深吸一口气,把吐槽都放下。 他觉得, 自己的好脾气, 要全都磨在这任执行官上。 叶臻一和元爷爷报备过元颖也来后, 元爷爷不甚在意道:“来就来吧,不差那副碗筷。” 中秋家宴他不让她上桌,纯粹是因为他们自己作的。 要是老老实实地,在第一时间就把两个孩子的身份换回来, 哪有后续这么多事? 他也不是铁石心肠, 元颖在元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孙女, 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至于非常讨厌她到一定要把人赶出去路宿街头的地步。 元颖若真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再作妖,想要和元家后辈们正常来往, 元爷爷也不会不给这个台阶。 元颖是跟叶忱过来的, 过来之后, 就在现场看了一圈,才坐下。 叶臻一啧了一声:[她是在找人?] 是观邪:[看样子像。] 叶臻一想,元颖会找谁呢? 她很快知道了答案。 不大会儿,元颖就来找她说话,先是表态自己只是个养女, 以后都不会与她争,然后又说:“慕小姐,我的,我是说你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今年是你回来的第一年,应该要办生日party的吧?” 叶臻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倒要看看她要放什么猪屁。] 是观邪:…… 元颖拿不准她的态度,难免有几分忐忑:“从前爸妈给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会请一些朋友的孩子,名单我那儿还有,回头我把名单拿给你,你看看要增减些什么。” 叶臻一:[她想请谁?] 元颖:“像是祁济,今年就不用请他了。你有交好的其他朋友,也可以请过来。比如……X中那边。” 叶臻一了然一笑:“我知道了。” 元颖试探了一下,不敢再多说,后半程一直缩在角落里,没来她眼前晃。 叶臻一当了一天的主角,晚上回去后,翻出了元慕的一个笔记本。 她刚沐浴过,浑身上下还带着水气。 是观邪看天将入冬,默默将她周身温度调高了些。 叶臻一没有在意这些,她把自己洗干净了,脸上带着难得的认真神情:“元慕,我也是为了帮助你,你的日记我看一下啊!” 她态度认真,轻轻抚胸,感觉到身体没有太大波动,这才翻开日记的本子。 事关任务,是观邪也在默默地看。 元慕写得不多,像是没什么时间写,有的时候一周一篇,有的时候写了一半,就会因为什么事被迫中断,笔迹有停顿,回来之后就会完全续接不上。 元慕的人生短暂又苦难,她不知道要向谁说,又或者也没有机会同外面说她的难过。 薄薄一本笔记,就记录了一个少女花样却并不灿烂的一生。 叶臻一看完,觉得有一篇比较特别,她又翻回去,请监察官与她一起参详。 [这里。元慕说,她遇到小混混的围堵,被一个男同学救了。] [这个人是龚博森。] 所以,并不想谈恋爱,也没有精力谈恋爱的元慕,才会陷进情网里。 只因那人是她苦难人生里的光。 叶臻一不信:[怎么可能呢?他那么怂。] 元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这些旧事,就是想让她在生日宴会上将从前X中的人请来,让她当场丢脸吧。 啧,真是贼心不死。 亏她还以为,元颖学乖了呢。 不过,既然这个人不会是龚博森,那他又会是谁? 叶臻一搜了下记忆,也让是观邪帮着查了任务指南,发现两份有些出入的记忆记录里,都没有这个人的正脸。 只有龚博森事后对的口供,侧面印证过,他对这件事的了解。 叶臻一半点也不怀疑:[元慕被他骗了。] 龚博森可能在场,但他绝不会是为了正义出手的那个人。 叶臻一暂时把此事丢开,将元颖的打算透给了元爷爷知道。 [好了,宾客的事爷爷会想办法的。] 元颖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她偏不让对方如意。 生日宴会在月末,天气已经彻底转冷。 叶臻一穿着一袭长袖礼服,仪态万方挽着元爷爷的手臂步入会场。 元颖一直打着帮忙的旗号在 分卷阅读43 门口候着,谁知等到宴会正式开始时间都过了五分钟,她期盼的人一个也没来。 明明她都给他们打过电话,也发过邀请函了。 她眼皮剧烈跳动,想着今天的事很可能是败露了,但没关系,那些人来了最好,不来也有不来的对应方式。 她的重点,一直是在姜祈安身上。 元升只给她指了方向,派了人给她用,并不管具体的细节,所以当他听说山脚有一批年轻人被元爷爷的人拦下,并一个个送了回去后,也只是冷笑了几声。 元颖本想让元慕在姜祈安和曾经的救命恩人面前做出选择。 就算她选了姜祈安,姜家会愿意有这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女孩跟在姜祈安身边吗? 只可惜,元爷爷对宴会现场的控制,似乎比她想像的更加严密。 元慕回归元家的第一次生日宴会,元慕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往常都是元颖站在那个位置,接受着众人的羡慕与祝福。 而现在的她,只能站在人群中,角落里,用嫉恨的目光看着视角中心的少女。 元颖三两下转出人群,去庭院里找姜祈安。 刚才她已经问过侍者,姜祈安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元家单独安排他在庭院的一处暖房里做客。 元慕在前面接受众人的礼物,和大家周旋交际,正是她乘虚而入的大好机会。 元颖这几天忙前忙后,今天更是亲力亲为,就差没有脱下华服,直接穿上佣人的工作制服了,佣人们看她勤快,觉得她可怜,也没对她的不请自来有所怀疑,有个好心的佣人还帮着扶了一下她手中的托盘。 元颖成功进入了姜祈安所在的暖房。 是观邪及时发出警告:[执行官要过去吗?] 他曾借用过姜祈安的身体,不想他被元颖欺负。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自上身,把元颖推出去。 但他上次上身时,耗损了不少能量,此时还没有恢复,只能寄望于执行官不要抛弃姜祈安这个小伙伴。 叶臻一已经在赶去的路上。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关注着元升和元颖的动作,她原本是防着元颖在大厅里作妖,没想到她竟然手伸得那么长,想要对姜祈安下手。 叶臻一曾得过姜祈安不少帮助,又烦元颖这种什么事都往男女关系方向上努力的脑回路,一路行去,可谓气势汹汹。 元颖和这具身体一样大,都只有十六岁,她想干什么! 叶臻一去得很快。 她甚至不去计算“最好时机”,来个人赃并获,好有确凿的证据一次性把元颖拿下。 只因姜祈安是个人,哪怕他无法精确感知他人的情绪,无法与他人正常沟通,他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是能被算计的道具,更不是能被元家内部博弈的筹码。 叶臻一赶到的时候,元颖也才进入暖房一会儿,正在替换桌上的食物。 元颖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见是她,悚然一惊,强笑着解释:“我来给姜少爷换一下汤,有点凉了。” 叶臻一半点没理,冷着脸:“出去。” 元颖面上下不来,笑容挂不住:“慕小姐,我只是来帮忙。” 她强作镇定,手却在发抖,心里惶恐地想:爸爸怎么没有拦住她? 叶臻一用膝盖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爸爸没能帮你把我拖住?因为爷爷在呀。” 元颖只觉得此时元慕那张脸,完全没有了平时看着的柔弱感,从骨子里透出的居高临下的压制,竟然让她觉得有点像元爷爷。 她狼狈地被人请出去,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抬头看到元升。 元升的脸色很难看,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废物。” 叶臻一让人把桌上的食物都换了一遍,才在一旁坐下:“姜祈安,对不起。” 本来是件开心的事,结果还是被她连累了。 姜祈安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不应该被卷到这样的纠纷里来。 姜祈安宛如无机质的琥珀色眼珠动了动:“你没走?” 叶臻一笑道:“嗯,我陪你一会儿,等你吃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姜缇很放心她,把儿子交给她,让他第一次一个人出来应酬社交,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她得把人完好地送回家,才算对得起这份信任。 姜祈安吃了几口,又抬头:“上次你,走了。” 叶臻一茫然:“啊,上次?哪次?” 她好像,没有把姜祈安抛下过啊。 姜祈安又顿了好一会儿,接道:“上次,在小巷里。” 小巷里。 叶臻一怔怔望着他,记忆瞬间涌现。 阴暗的小巷里,少女因为做值日,很晚了才出来,被三个小混混围堵,困在这里不让回家。 他们狞笑着,想要让少女做出她不愿意做的事。 少女不从,但这里地处偏僻 分卷阅读44 ,没有什么人会经过,她叫哑了嗓子,也没叫来人帮忙。 这时,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求助,小巷子口走过来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很高,身形却还是少年人的单薄。 他不发一语,整个人背在黑暗里,把小混混们都打跑了。 少女因为害怕,很快也跑开了。 叶臻一感觉到身体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扑通,扑通。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小世界里根据剧情,契约者或自有CP,心动与女主无关啊!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肥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真千金(22) 叶臻一直到送走所有宾客, 回到元爷爷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才有余力和监察官沟通。 [刚才心跳得那么快的不是我啊!] 就算她披了元慕的皮,骨子里也是个成年女性, 怎么可能对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心跳如擂。 那是犯罪。 是观邪理解她的慌乱:[明白。] 叶臻一卸妆换衣服, 躺在床上, 还有些感慨:“真没想到,救人的会是姜祈安。” 时间线一对,叶臻一和是观邪就明白了,为什么姜祈安会有各种“傻子打人”的传言。 他们说姜祈安和人打架, 把人打得半死。他们说姜祈安是首富姜缇之子, 是有钱大少爷, 又脑子有病,打人不用负责。 “我看他们才是说话不用负责。” 上下嘴皮子一碰, 什么恶毒的流言都有。 真不知道爹妈把他们生出一张嘴是干嘛用了,吃都堵不上, 留着只会伤人的话, 趁早缝死算完。 叶臻一感叹了一番就睡着了。 马上就是圣诞节, 远在大洋彼岸求学的元恒终于有了假期,回到国内。 叶臻一对元恒本没有多少想法,得知他身世之后,多少有几分不忍心。 长子长孙,居然是母亲出轨生下的。 也不知道这件事日后若是曝光, 该给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多大打击。 他们视频过几次,正式见面还是头一回。 元恒的态度比起元忱更加得体,但叶臻一敏锐地感觉到,他不喜欢自己。 相比起元忱还有少年人的热情与真诚,元恒可能是和大人们打交道久了, 见惯了尔虞我诈,身上的面具感很重。 叶臻一眼睛眯了眯。 如果元恒是个好的,他到底是元家教养长大的,将来无论身世曝光或是不曝光,有他一份也是应有。 若他不想当好人,她也不介意推他一把的。 元恒回来,家里人都高兴,就连最近看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元爷爷,也对这位长房长孙关爱看重。 元恒是去国外打拼的,想在海外也建立一份产业。 他有野心,也有手腕,刚起步,前景不错。 元恒的归来,为元颖的处境注入了新鲜空气。 家里在这样一片热闹和气里,似乎也没人有心力去计较元颖的事情。 元颖过了几天松泛日子,着实好好喘了几口气。 那天她对姜祈安下手失败,头一次承受了来自元升的怒火。 而一向偏疼她的瞿曼兰,也对她变了态度。 瞿曼兰肚子里有了新的孩子,本就精力不济,对其他孩子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忽略。加上元颖最近表现不佳,考试成绩直线下滑,不能给她争脸,态度就更敷衍。 元颖咬碎银牙,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她能随意任性的时候。要改变元父元母的态度,她必须得做出什么来。 元恒的归来,令元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她觉得,她要紧紧抓住。 元恒从小就受着继承人的教育长大,对弟弟元忱的态度一直是交好却隐带防备的,对元颖却是极宠。 在元家,除非元颖惊才绝艳到把他们所有人捆在一起都打不过,否则,元颖身为一个女孩,不可能有大宗财产的继承权。 知道自己换了个妹妹,元颖也没搬出去后,元恒也没有打算对她态度转变。 左不过一个女孩子,宠也就宠了,还能翻出花儿来? 至于元慕,反而因为自小分离,从未相处过,加上叶臻一刻意为之,二人之间有些生疏。 叶臻一在元家人面前,都会尽力扮演元慕。 只不过,她并非专业人士,演技有待加强。 不过,就算换了个影后过来,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扮演。 那太难了。 元颖见家里人都对她态度转变,元恒却还宠着自己,礼物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反倒是元慕那份,因为半途才被认回,是临时补的,心里涌上暖意 分卷阅读45 ,还有种涩涩的甜。 元恒是瞿曼兰的儿子,相貌自然是一等一,长期留洋接触生意,又给他带了几分不羁与成熟的风流。 这样的男子若是自己哥哥,大多数少女都会心生自豪。 可他不是自己的亲哥,还这样宠着自己。 元颖的少女心啊,就这么被触动了。 元恒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同,但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制止并保持距离。 元颖生得不错,又年轻,被这样的少女倾慕,元恒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没有想到,少女确实有几分真心,更多的,是野心。 元家的平静,是在大年夜的次日清晨被打破的。 负责打扫元家几卧室卫生的佣人惊悚地发现元恒从元颖的床上起来。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元颖翻了年也才十七,还未成年,她紧紧揪着留下昨夜痕迹的衣服,摆出一副柔顺姿态,任由元父元母对自己辱骂。 元恒昨晚才得的她,多少有几分情义,听父母越骂越过分,啧了一声,懒洋洋道:“行了,我做都做了,要我不认,像话吗。” 元升差点给儿子气得背过气去。 他是要元颖为元家出力,不是让元颖来谋自家财产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元颖打的什么主意,他就不信大儿子不懂。 瞿曼兰到底顾念着肚子里的三子,后半程就熄了火,只拿冷嗖嗖的眼神如刀般往元颖身上剐。 新年头一天,叶臻一就看了这么一出豪门大戏,若非要维持元慕的形象,恨不得当场搬出瓜子来啃。 是观邪也是叹为观止。 自从这位执行官入局,整个剧情就像脱缰的野狗一路狂奔,估计就算剧情的亲妈来了,也认不得这个面目全非的孩子。 怎么就这样了呢? 叶臻一用意念嗑着瓜子,津津有味道:[你说,要是元颖知道元恒不是元家的人,她会不会把他鲨了?] 是观邪:……又来了。 [教唆犯罪也是不允许的。] 叶臻一:[哎,我知道,你真是开不起玩笑。] 是观邪:…… 元家人,正确地说,是除了元慕的其他人,吵闹了一个上午,终于就此事达成共识。 元颖还小,先订婚,等到了婚龄再领证,办酒。 元颖办成一件大事,神清气爽,单独见到叶臻一时,她也不避开了,而是得意地笑道:“元慕,你很快就要改口了。” 因为事发突然,元恒和元颖的订婚准备在元宵时,家宴上宣布。 叶臻一同情地看着她:“你说笑了。” 元颖以为她在咒自己和元恒成不了,心中怒极,却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一样,又变了脸色,笑意渗人:“我会让你改口的。” 叶臻一默默。 当然了,连着元恒一起,她都不用叫哥了。 你们外人结婚不结婚的,关她什么事呢。 看元慕不说话,似乎吃了憋,元颖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快。 她像得胜的斗鸡一样昂首挺胸走开。 叶臻一:[把元恒的事提上日程吧。] 其实按她原先的计划,是等元慕学成了,最少高中毕业,正式成年之后,再把这件事捅出来。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知道元颖居然来了这一手。 要她叫元颖嫂嫂是不可能的,一天都不可能,好在订婚被排在元宵,还有半个月时间可以操作。 于是元升就“得了病”,可能需要换肾。 元升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事业有成,最是惜命的时候,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一边放出风声收□□,一边就把家中儿子抓去配型。 元恒身为长子,无论是做戏,还是真心,排头第一个就是他。 一配,哦豁,不是元升的儿子。 元升懵了,元恒呆了,瞿曼兰急了,元颖?元颖快疯了。 元恒居然不是元升的儿子!那她忙活了半天,还把自己的身体赔出去了,又获得了个什么? 元升当即气晕过去,还好就在医院里,很快得到了救治。 醒来之后,元升得到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元恒确实不是他儿子,他刚才没听错。 好消息是,他上回的报告单是检验科弄错了,他的肾不需要换,只是有点虚。 “元先生,您有弱精症,不容易有孩子的,您看这……” 元升感到一阵眩晕。 正在此时,元忱的报告单也出来了。 元升看着医生手中的报告单,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元忱却似是早就知晓了一般,主动说:“爸爸,我好像,也不是您的儿子。” 元升刚被救回来,精神很想晕,身体却不允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两个儿子就这样成了别人的种, 分卷阅读46 自己的头上绿了又绿,已经绿到发黑。 他强撑着起来,叫过自己的助理:“查!元慕,还有,它!” 他指向瞿曼兰高耸的肚皮。 助理眼中闪过懊恼:“元总,您先休息一下再说。” 叶臻一掀掀眼皮:[把他拔了吧。] 既然要清理,就弄干净点。 她故作不知地从人群里走出来,表态:“我这就去验。” 在找她回来的时候,已经验过一遍了,元慕确实是元升的孩子,她不怕。 因为她的走动,人群的站位发生了变化,奉命往外去的助理,和元忱,刚好站在了一块儿。 元升扭脸一看,心里咯噔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臻一:打起来,打起来! ☆、真千金(23) 元升被元爷爷当接班人培养长大, 掌权多年,哪会没有半点脑子。 只一瞬间,他就将从前的许多细节, 和眼前的画面结合起来, 推测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实。 “你, 也一起查!” 元升想起自己忙于工作的时候,常派助理回家办事。 或是盯着工人换花木,或是陪着瞿曼兰去产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助理陪在瞿曼兰身边的时间, 助理待在他家的时间, 竟然比他还要多。 元家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元升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元爷爷很快就知道了。 老人家听完消息, 沉默了一瞬,沉声道:“去看看。” 他得的消息很细致, 已经知晓元恒和元忱都不是元家的骨肉。 车子走到半路, 次子元官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父子俩说好了,要在医院会合。 元爷爷挂断电话,冷哼一声:“老二也太急了!” 就算元恒和元忱都非元家子,元慕的结果还没出,实在不行, 瞿曼兰肚子里还有一个。 张叔不敢多说,只道:“二先生也是关心大先生。” 元爷爷就不讲话了。 等元爷爷赶到现场坐镇,元慕的检查结果也已经出炉。 元爷爷看着还发热的,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暗松了口气:“慕丫头应该是没问题的。” 找回来的时候, 就验过DNA了。 瞿曼兰抱着肚子,不肯做羊水穿刺。 元爷爷冷睨她一眼:“曼兰,我问你,你当初拦着阿升,不让他找女儿,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寻找失踪、被拐妇女儿童的官方平台,是需要录入父母双方DNA的。 瞿曼兰垂头不语,元爷爷就明白了。 他失望地说:“你现在不验也行。”羊水穿刺到底有感染的风险,万一孩子是元家的,出了什么事,得不偿失,“等孩子出生了再验也是一样。” 瞿曼兰却尖叫:“我不验!” 元爷爷一窒。 儿媳妇这么一喊,在座众人还有哪里不知道的? 元爷爷人到老了,该享儿孙福了,临了临了,却撞上这么件大事。 他闭闭眼,挥挥手让人放她先离开:“随你吧。” 元恒是最受不了打击的,早就被元升的保镖控制在隔壁。 元忱像是知道点真相,一直很平静,对元升态度也很好,元升就没让人控制他。 元爷爷把他召到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阿忱,你知道多少?” 元忱:“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有点问题。我妈她……看邢助理的眼神不太对劲。” 邢助理常跑元家,他青春期敏感,怎么会没有半点感觉。 元爷爷点点头,像是累了:“你先回去吧,老张,你派个妥当人,勿必把阿忱送回去。” 至于助理,被押着去做DNA。 虽说一切已有猜测,但不等到那份报告单,说其他的还为时尚早。 元爷爷眼看着满堂儿孙转眼就少了三个,说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他让叶臻一过去:“慕丫头,扶我起来。” 叶臻一扶元爷爷到元升病床前,看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阿升,你先好好养病,爸爸在呢。” 元升听到这话,差点哭出来。 从元升的病房出来,元官正想说些什么,元爷爷疲惫地摆摆手:“老二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阿怀不是已经在公司实习了么?” 元官想说,那是他们家的分公司,总公司还没进过。 元爷爷:“阿恒在海外的那摊子刚刚铺开,离不得人,你若有想法,便让阿怀去吧。” 元官还想再说什么。 元爷爷却把叶臻一往前带了带:“慕丫头,你也不小了,进公司帮帮你爸?” 元官噎住。 叶臻一低眉应道:“好。” 助理和元恒、元 分卷阅读47 忱的DNA比对结果做了加急,很快就送到元爷爷手上。 最坏的猜测落到实处,元爷爷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 元升的家庭变故,在这个春节,成为了全城知情人的主要谈资。 豪门主妇出轨不是没有,但像瞿曼兰出得这么刺激的,还是少见。 元爷爷和恢复过来的元升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还没出元宵,接受不了现实,大吵大闹的元恒就被打包踢出门,连带着元颖一起。 元忱马上要高考,元爷爷说不能耽误读书人,暂时住在元家。 瞿曼兰怀着身孕,元家不好在这当口办离婚,便只把人先移出去,另置了地方安顿她养胎。 至于她那位助理情夫,则被元升好好查了一遍。 他这才明白,助理和瞿曼兰是年少爱侣,只不过助理年轻时家贫,瞿曼兰家里不同意,她被他看上之后,使了点手段,将助理弄进元氏,让他做了助理。 助理跟着他多年,知道太多事情,又绿了他,元升难消心头之气。 元爷爷劝他:“别过界。”就撒手不管了。 儿子这份气总要出的。 元恒和元颖被迫搬出去这天,叶臻一扶着栏杆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离去。 元颖回头盯着她。 叶臻一同她做口型:再见了,冯颖。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是秋天。 瞿曼兰肚子里的儿子出生,验过果真还是助理的孩子。 元升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灰意冷地和她办了离婚手续。 好在当初他人虽然被爱情冲昏头脑,却还没笨到不做婚前财产公证。瞿曼兰虽拿走了不少钱财,对元家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并不伤筋动骨。 元忱不想认这对寡廉鲜耻的亲生父母,主动去求元爷爷,用余生都为元氏工作为代价,以被资助人的身份得以继续待在元家,再过不久就要远行求学。 而元慕,身为元升的唯一女儿,自动获得了滢全部继承权。 元慕在元家站稳了脚跟,元颖改回了冯姓,瞿曼兰和她的旧情人终于能双宿双飞,带着离开元氏的元恒,因怀孕不得不辍学的冯颖,还有新生的邢家老四,一家两代六口人,住在她分走的一套小别墅里。 有别墅住,在外人看来貌似不错,但瞿曼兰过惯了富太太的好日子,突然没有佣人伺候,又拥挤不堪,同她先前的生活相比,天差地别,十分难过。 邢助理还怪她处事不小心,害他们谋夺元家财产的计划流产。 两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 没过几天。元家就十几年前邢助理偷换元慕的事起诉,警方正式立案调查。 两年后,元慕满了十八岁,正式从格高毕业。 早在前一年,她就飞往国外考场考试,目前,已有几所世界顶尖学府给她寄来录取通知书。 祁家在元家和姜家的联手打压下,直接掉出第一梯队,沦为二流富豪末端。现在的祁家,已经不能随意对元家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祁济,因为被她剥夺了男主光环,考试时失利,不愿复读,破罐破摔地去了所二流大学。 经过两年多的见习,有元爷爷和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元升手把手的教导,叶臻一学习了不少商业知识。 她学得很认真,不时兑换记忆卡等相关的道具,只为了能让这具身体多学点东西,自己也能在这个世界待长一点。 是观邪看着她白天用功,晚上作业做完,还要把今天的所见所得,拣重要的记在笔记本上,知道她是为了元慕留的,十分感慨。 是观邪:[一般说来,契约者将身体出让,就是一辈子的事,有不少执行官选择直接帮契约者过一辈子。你这样做,又是为什么?] 叶臻一:[替她过一辈子?那怎么可以!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谁耐烦替别人过一辈子啊!她自己的人生,当然由她自己来过啊!] 她似不屑地撇撇嘴:[别想偷懒啊妹妹!] 是观邪顿了顿,在监察窗口前轻轻笑了一声。 笑声传到叶臻一耳朵里,她实在没忍住地捂了捂。 等到今天的事情做完,是观邪暂时挂起,她才从装睡中睁开眼,心中暗暗叫苦:同事的声音太好听,撩得她半夜睡不着怎么办。 无奈身体不是自己的,还是个才满十八的小姑娘,她纵心有万千想法,也只能死死按捺住。 元慕满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元氏举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元慕成为元家的未来继承者,皇太女。 叶臻一从发布会出来,正要上车,似有所感地往远处望。 远处有熟悉的人影一晃而过。 她没在意,上车离开。 窗外的暖阳晒得叶臻一如猫儿般眯起了眼:“是时候了。” 随着元慕正式成为元氏的继承人。元爷爷对元慕的满意度直接飙到了一百。 叶臻一再度收到了监察官的提醒:[时间到了。] 分卷阅读48 是观邪:[执行官准备好了吗?] 叶臻一:[稍等一下。] 她把笔记本分门别类,整齐地放在书桌上,上面细心地贴上了标签。 然后,她把从冯家带出来的,记着元慕少女心事的那本,摆在了最上边。 叶臻一:[走吧。] 元慕从昏睡中醒来,就看到了这本本子。想到姜祈安,她脸上飞上淡淡红晕。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其他更重要的,能让她在这个世界真正独立行走的知识宝库。 她对着半空,轻喃着:“谢谢。臻一姐姐。” 叶臻一:[不客气。] 是观邪:[……她听不见。进入新世界。] 元慕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后,就和元爷爷与元父说明了当初姜祈安救她的事。 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新世界,明天见 小世界CP番外统一在正文完结后写 ☆、笼中鸟(1) 新世界加载成功的那一瞬间, 劲风袭来。叶臻一下意识地挡击,黑暗之中,有个人形物飞跌出去好几米远。 是观邪:[……太用力了。] 由于未完全加载, 控制不了身体的微表情, 叶臻一冷着张脸:[哦, 忘了。] 为避免执行官进入世界即被开门杀,在身体刚刚加载时的前十秒,她应处于无敌状态,就算是被击中, 也不会受伤, 除非直接遭受毁灭世界的袭击, 一时半刻不会死。 叶臻一刚从上一个任务世界过来,接受了几年精英教育, 身上自然而然有种贵气,此刻身处脏乱小巷之中, 显得格格不入。 元慕身体弱, 还被元家爷爷安排了格斗、武术课程, 学了几招。 这些招数用元慕的身体使出来,不过泛泛,刚才她处于无敌状态,用出来就杀伤力惊人。 叶臻一:[本能反应。理解下。] 谁能面对侵害木呆呆地站着任人打? 叶臻一:[等会再接!] 她的无敌状态过去之前,得先脱离这里。 又挥退了另一个妄图侵害契约者的人, 叶臻一跑出路灯熄灭的巷子口,左右一望,选了个更明亮的地方快步走。 叶臻一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有点醉酒,她的无敌状态过去了, 整个人发软。 是观邪:[准备好接受剧情线了吗?] 叶臻一:[不行,再等等!] 接受原世界剧情线会引起头痛,头晕,等一系列负面状态,她现在孤身一人在深夜街头,又醉酒,若是晕倒在附近,难保刚才的两人,或是其他不怀好意的人对失去知觉的她做出什么不法侵害。 是观邪:[好。] 叶臻一走了好一会儿,还没走出这条满是酒吧的街。她有些着急:[我眼前看不清了。] 醉洒反应上来了,她头晕眼花,全凭意志力才能撑到这么久。 是观邪担心地看着她。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执行官现在脚步非常不稳,踉踉跄跄,她以为的在快步行进,其实不过是虚软无力的挪步。 身后传来紧迫的脚步声,只有一道,应是刚才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追上来了。 叶臻一第二击控制了力道,只是把人击退,没有把人击飞,那人只是摔倒,并没有失去知觉,很快追了上来。 叶臻一跌坐在地上。她用力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只能把自己晃得更晕。 叶臻一:[我去,这是喝了多少?] 是观邪监测着她的身体数据,皱眉道:[不是喝多了,身体里有致.幻.剂残留。] 叶臻一:原来是被下药。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要再走远点。 这里不安全,整条街都是酒吧,门口街头,随处可见想拣尸的男人。就连计程车,如果你即将失去知觉,都不敢随便打。 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恶意太大了,叶臻一不敢冒险。 是观邪无法通过操作去除药物对身体的作用,只能想别的办法。 是观邪所有接驳该世界的神经元都活动起来:[去那边!那辆车。] 他报了个车辆型号和车牌号码,让叶臻一尽量转移过去。 叶臻一絮叨着给自己提神:[你怎么不把车开过来?我怎么过去啊。] 是观邪没有应答。 他刚上了车里主人的身,却发现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 车主人,没有腿。 时间有限,他只能在附近找一具最能接受他上身的身体,而且,根据安全条款,他选定身体并上身成功之后,就无法更换。 他只能祈祷叶臻一能撑久一点,快一点。 是观邪看着空荡荡的膝盖以下,拿过一旁的义肢,尝试着穿上。 执行官不知能撑多 分卷阅读49 久,他暂时脱离监察位,投射到本世界人物身上,无法监控那边的情况,如果那边出了纰漏,那他难辞其疚。 是观邪脑中有着各种世界的各类知识,将本世界的社会发展状态迅速加载之后,翻到义肢这一大项,学习,数秒之后,他眼中的数据流停止刷动,精准地将义肢穿好,开门,下车。 叶臻一确实走不动了,她爬起来没多久就又跌倒在地上。 这回她连耳朵都听不清东西。 准确地说,契约者的身体已经陷入昏迷,之所以还能动,全靠叶臻一的精神力支撑。 这并非长久之计,世界规则会很快起作用,让本该昏迷不动的身体不再因为精神体的支持而动作。 她需要帮助。 是观邪穿上义肢,脚步不稳地往叶臻一倒下的方向走。 双脚都是义肢,他从没有过这种经历,两个脚完全无法操控,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 是观邪极力稳住身形,短短数十步,他已经能走得很好。 赶在其他人还没动作之前,他来到叶臻一身边。 他想扶起他,叶臻一感觉到是他,精神一松,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才刚走稳的是观邪身上突然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差一点要跌倒。他咬紧牙根,死死撑住不让自己倒下。 都市的夜晚,和原始的东非草原没有什么区别,四周都是豺狼,他不能露怯,否则,成群的鬣狗就会扑上来,叼走他怀中的“猎物”。 是观邪双腿和义肢接触的部分因为过度承重而剧通,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腮边。 他停了会儿,把人抱稳,硬是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叶臻一抱回车上。 鬣狗们看到肥美的鲜肉被一个男人叼走,本来还有些想法,在看到小天使车前标的时候,才纷纷打消了念头。 多对一能打得过,下对上可拼不起。 是观邪无法用这双伤了又不能自如操控的义肢开车,又不好叫代驾,便将一部分神经元与车辆接驳,一路伪装人工驾驶地将车开到医院。 叶臻一的身体需要治疗。 他脸色苍白地把女孩抱进急诊室时,画面十分凄美。 等护士化验出叶臻一身上的药物,又对他充满了警惕。 “你是他什么人?我们已经报警了。” 是观邪忍着疼:“我只是路过的。” 街上有监控,就算拍到了,应该也不会给原身带来负面影响。 只是,他可能需要维持上身状态几天,帮原身度过这次不大的危机。 警察出警很快,看是观邪穿得体面,叶臻一也衣着整齐,连夜调了监控,发现确实如他所说,路过,察觉不对,出于好心,才将人送医。在叶臻一清醒之后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走了,连案都没有立。 叶臻一很快醒过来,剧情线也已经加载完毕。 她现在的身份叫夏青,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师。在原剧情里,她刚跟才接触不久的相亲对象吵完一架,出来喝闷酒消气,结果被坏人盯上。 如果不是她及时穿过来,夏青就会被轻薄,然后,被放心不下女友,一路追随的相亲对象从天而降救走。 事情如果只进展到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狗血爱情故事。 英雄救美之后,通常情况下二人都会冰释前嫌,感情更进一步,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那样就不需要她来了。 卢世东救了夏青之后,没有将她送医,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的住处,软禁了起来。 并且,借着夏青被人下药,人事不知,他侵犯了夏青。 等夏青醒来时,大错铸成。 夏青想告他,他却反诬夏青早就并非处子,不知和多少人发生过关系。 “不提从前,昨晚上我都看见了,那两个人抱着你摸,谁知道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卢世东说完难听的话,又说自己是真心喜欢夏青,不介意她曾经被人侵害过。 夏青气哭了,又因为药物的余劲,身体使不上力,在清醒的时候又被卢世东给…… 他一边打击她,一边侵犯她。 有的时候说自己喜欢她,多么多么喜欢。 “喜欢到不舍得让你出去给别人看。” 有的时候又发了疯一样作践人。 “你当自己很值钱吗?都被其他人摸过了!也就我要你了!” 夏青是自由职业者,被卢世东控制了几天,也没个单位因她没上班而及时报警。好不容易借着一周给家人打一次视频电话的机会,想要让家人报警,一直守在旁边的卢世东却突然抢过手机,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夏青的父母:“我们同居了,青青很好,我很喜欢她。” 夏青想要夺回手机,卢世东却轻而易举地钳住她两只手,把她关在卧室里,自己到外面去和夏青的父母“商量婚事”。 夏青的插画工作,也被控制住她手机的卢世东给全部辞掉了。 “你就 分卷阅读50 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我养着你啊。” 夏青试过很多方法逃跑,但都被卢世东发现,最后,卢世东折断了夏青的双手。 “都说了我养你了!” 夏青双手被废,没能得到专业的治疗,从此残疾。 不能画画,逃出去也没有了意义。 夏青在一片绝望中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身最后的记忆,是她从楼道窗台一跃而下时,卢世东惊惧扭曲的脸,她甚至感觉到了一滴眼泪滴到自己脸上。 叶臻一:艹!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谎言之一:我养你啊! ☆、笼中鸟(2) 看完剧情线的叶臻一都要抑郁了。 这回系统倒没给她搞幺蛾子, 任务指南给出的剧情线和契约者的记忆是相符的,只是删去了许多空茫虚无的部分。 她先谢过送她来医院的是观邪,然后说:“我要立案。” 是观邪:“怎么?” 叶臻一把自己的怀疑讲给他听:“你说, 怎么卢世东出现的时机就那么好?” 是观邪:“有点道理, 不过一切还是要以实际为准。” 叶臻一:“知道了。” 她又问:“你怎么还没走?” 是观邪解释了一下护士将他当作了坏人, 被叶臻一笑话了。 “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为了限制监察官,根据规则, 是观邪上身小世界人物之后, 就中断了监察官视角, 无法调取其他数据。这对她来说是很不利的。意味着她无法获得场外帮助。 是观邪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行。” 是观邪抽离这具身体,叶臻一才想起来:不对啊!他的身体还在这里!喂, 你回来啊! 穆饮贤只是将车开到湖边休息,醒来却在医院。 他愣了一下, 就感到双腿与义肢相接的地方传来钝痛。 他不露声色地看清眼前, 眼前一个年轻女子正盯着自己。 她生得算好看, 五官并不惊艳,但很舒服,只是似乎疏于打理,头发不成型,还有些干枯毛躁。 护士恰在此时走过来, 笑着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先生,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向你道歉。另外,还要向你道谢。” 为什么道歉, 又为什么道谢,穆饮贤半点也听不懂。 他淡淡应道:“没事。” 护士又对叶臻一说:“夏青是吧?你身上的不良反应已经都好了,身体里还有些药物残留,可能要过三天左右才会全部代谢掉。” 她说明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注意事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哦,你应该知道了吧?是这位穆先生救了你,你快谢谢人家。”又叮嘱她,“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可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喝酒啦,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穆先生这么好的人的。” 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对叶臻一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眼睛往穆饮贤那儿溜了溜。 叶臻一抚额。 护士又去忙了,她舔舔干裂的嘴唇:“穆,呃……” 穆饮贤淡淡道:“穆饮贤。穆桂英的穆。” 叶臻一:“穆先生,谢谢你出手相救。” 又是他听不懂的话。 穆饮贤点头:“看来你没事了。” 眼前这位名叫夏青的女性,明显不认得自己,但她的眼神却很古怪,像是在观察自己,充满了好奇与歉意。 她有什么对不起自己吗? 穆饮贤直觉自己的短时间记忆消失,与眼前的女性脱不开干系。 所以刚才他在梦游中,将一个喝醉了酒的女性送到医院来醒酒? 他不愿与人纠缠,起身欲走,却踉跄了一下。 疼痛从膝盖以下,与义肢相接的地方一路往上冲,像是一条带着电流的鞭子,狠狠打了他的脊椎一下。 穆饮贤还没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就被扶住了。 “穆先生?你怎么了?” 他目光在二人接触的地方过了一下,叶臻一觉得有些凉意从手臂上升起,若非冬□□服穿得厚实,挡着看不见,她的胳膊上汗毛林立的样子就要被人看到了。 她的手稳稳地,没有动半分,穆饮贤抬眼看她脸。 干净好看的面孔,年轻而复有生命力,眼眸清晰,不像是才从醉酒里醒来。 他轻轻抽了抽手:“没事。” 人家都摆明了拒绝,叶臻一只能松开。 穆饮贤却又踉跄了一下。 但他很快站稳。 叶臻一在脑中call是观邪:[监察官同志,你把人家怎么了?] 姜祈安是因为脑子不太清楚,所以被上身之后,毫无记忆,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位穆饮贤好像是个聪明人,他审视的目光令人汗毛竖立。若是个胆 分卷阅读51 小的,恐怕早就被吓退了。 是观邪有些不好意思:[我抱着你来的,把他脚伤到了。] [他的脚……是义肢。] 叶臻一不说话了。 她沉默地跟在穆饮贤身后走了几步,直到高大的男人转身看她:“有什么事?” 叶臻一饱含歉意地说:“你好像不舒服,让护士处理一下吧?” 穆饮贤把唇抿紧,然后说:“不用。” 叶臻一:[他好像生气了。] 是观邪:[……把好像去掉。] 穆饮贤确实在生气。 他的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吗?梦游到自己失去知觉,还能把车开到医院来? 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甩开明显不对劲的夏青,旁敲侧击地从护士站那儿得到的几个答案,都是这样。 穆饮贤回到车上。 他的双腿已经痛到麻木,回程无法开车。 看了看表,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半,街上行人寥寥,离开了无论何时都忙碌非常的急诊室,四周变得格外安静。 天是最浓的黑沉,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他看着夏青从急诊室出来,戳了戳手机,然后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个点,代驾没有,打车也不好打。 他放下车窗,示意她过去。 叶臻一快步走到他车边:“穆先生?” 穆饮贤审视地看了她一会儿:“我刚才帮了你。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叶臻一:“?” 穆饮贤:“会开车吗?” 夏青有证,但不常开,叶臻一会。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会。” 穆饮贤打开车门,想从驾驶室下来,坐到另一边去。 他的脚真的伤得狠了,义肢才接触地面,就趔趄了一下,人差点摔倒。 叶臻一扶住了他,但没感觉到重量。 穆饮贤的手臂有力地抓住了车门,固定住了自己。 他很慢,但很坚定地站稳了,一步一步地绕到另一头去,坐上副驾驶位。 叶臻一没有接触过双腿残疾的人群,在此刻,她却非常明显地感受到穆饮贤的疼痛。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 他不需要帮忙,她也不矫情,坐上驾驶位,调整了一下座椅深度,掏出手机,点开导航,问:“去哪里?” 穆饮贤报了个地址,就半阖上眼睛。 叶臻一完全不知道他说的地址具体是哪几个字,疯狂call是观邪:[是哪几个字啊我都不知道啊!] 是观邪将地址调出来出示给她看。 叶臻一把导航设好,眼角的余光看到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眼眸紧闭,整张脸苍白非常,整个人有种脆弱的美感。 她不敢多看,只稍稍瞥了一眼,就发动了车子。 她开得很专注,很小心。 这可是劳斯莱斯,要是刮了蹭了,卖了她都还不起。 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目的地,叶臻一松了口气,转头想叫他起来了,却撞上一双清冷的眼眸。她心中一悸。 穆饮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多久。 叶臻一觉得这位的气场太过强大,又阴郁,心里毛毛的,脸上挤出个笑:“到了。” 穆饮贤嗯了一声。 他声音有点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叶臻一见他不动,主动关心道:“要不,我扶您?” 是观邪扶额。怎么就您了?你崩人设了知道吗。 叶臻一:[QAQ我也不想啊!] 穆饮贤给她的感觉,好像她原来世界里那位跨国集团的董事长。她怂。 穆饮贤顿了顿:“不用。你下去。” 叶臻一下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大别墅,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怂货。 她掏出手机,准备叫个车。 现在五点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已经有不少人接单,但一看她的定位,都不愿过来。 叶臻一被冬天的晨风吹得头都要疼了,仍是叫不到一辆车。 穆饮贤在车上休息了会儿,积攒了一点力气,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出来,帮他把车开进去。 没过一会儿,别墅的大门缓缓拉开,里头跑出个保镖样的人。 叶臻一被这动静惊到,看着里头黑沉沉的大房子,觉得穆饮贤的房子像是什么巨兽的大口。 穆饮贤没理她,让人把他和车接进去,大门又轰然关上。 叶臻一:……她还以为人家会请她进去坐坐什么的。 她又在冷风中等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打到一辆顺风车。 是一辆跑车,从附近出发,要去城里。 她坐上去,车主是个女人,对她出现的地点十分惊奇:“你和穆总认识?” 叶臻一含糊道:“不算认识。”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也不知 分卷阅读52 想到了什么,目光十分暧昧。 叶臻一硬着头皮任她看,对她之后的打听都搪塞了过去,不过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等到了城里,叶臻一才解开黑名单。 卢世东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晚上不回家!” 叶臻一紧紧抓着手机,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她揉揉手臂,舒缓了一下夏青的肌肉,才说:“关你屁事!” 那边哑了,过了一会儿,卢世东的声音更愤怒了:“你说什么?” 叶臻一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我说,关、你、屁、事。” ☆、笼中鸟(3) 卢世东又气又惊, 一时说不出话,听筒里只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 叶臻一继续输出:“你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到?还是脑子不好使, 四个字都听不懂?来, 姐再给你说一遍:关你屁事。文艺点说法叫干卿底事, 这个成语老祖宗早就造出来了,就是给你用的!” 一口气放完狠话,叶臻一把电话挂了,又一次拉黑。 呼。 不过是个见了几回面的相亲对象,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以为他是谁? 夏青和他吵架, 就是因为他没点B数, 才刚开始接触,指手划脚夏青的人生, 妄图让夏青按着他的意思过。 夏青虽然平时行事懒散,骨子里却是个极有主见, 极独立的现代女性, 自然受不了他管东管西。 她最受不了的, 是卢世东才与她相亲没多久,就以她的男友自居,对于二人关系的突进毫无边界感,且一意孤行到令人讨厌。 夏青出身良好,父母的工作都体面, 要不然也不会给她介绍到开公司的总裁来相亲。 她是个画师,工作大多线上就能进行,轻微社恐,在本地也没有能聊这种事的朋友,所以一个人出去喝闷酒, 就是想把这件事想明白。 她社会经验本就不足,加上心里有事,无意识地喝到了加了料的酒,发生了之后的事。 若要叶臻一来说,卢世东是心理变.态,他对夏青的那一套,完全可以用一个现代流行的名词来概括:pua。 他贬低夏青的工作,想让她放弃喜欢的绘画,去做些“更有意义,更能产生价值”的事。 他还贬低夏青的性格,说她天天宅在家里,偶尔出去看看电影,旅旅游的生活不健康。 “你以后若是嫁进我们家,许多应酬,你现在就得开始习惯。” 前面夏青还能忍,毕竟普罗大众对于“就业”的定义,向来是除了公务员和事业编制,其他都叫“打工”,都“不稳定”,都“没前途”。 若是大企业上班,还算是“有份工作”,像她这样做自由画师的,名声几乎和无业游民差不多。 后面越听她就越火光。 什么叫“以后若是嫁进我们家”啊?她什么时候要“嫁进他们家”啊?他们不过是相亲认识,刚开始接触,见了几回而已,最多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连朋友都算不上,甚至都不如她远在天涯海角的同事们亲切。 夏青对卢世东本来就不太感冒,只不过碍于双方父母的面子,见个面,认识一下,就当多交个朋友,谁知他竟然是这种人。 明明第一印象还可以,她觉得能来往的。 叶臻一在才穿来的时候,就避开了重大剧情转折点,今后小心谨慎,不再给卢世东可乘之机,应当就能避免更大的失误。 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卢世东大小是个公司的老板,有钱有势,他又是个男人,力气和社会支持度都比她大,以有心算无心,夏青还是有落入他掌心的危险。 叶臻一得做点什么,让这个情况转变。 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个更有钱有势的男人的庇护。 那很简单,但不会是夏青想要的,叶臻一也不愿意去做。 夏青其实赚的钱不少,只不过因为职业因素,社会地位不高,认同度低,最重要的是,她手中有钱,却是块毫无武装力量的美味甜品。 美人若没有武器傍身,只会惹人觊觎轻视。 她得先把夏青立起来。 叶臻一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借着元慕是千金小姐的身份,学了不少本领。最不缺的就是眼光。夏青的图,在她看来,已经是国内一流水准,在这方面,她没什么能给夏青帮助的,反而需要努力练习,以不拖她后腿。 叶臻一拍板:[先开个公司吧。] 她在当元家继承人的时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乍一变成单打独斗的创作人,还挺不习惯的。 先开个公司,有了固定的上班地点,有了利益相关的雇员、同事、合作伙伴,卢世东若来骚扰她,也也掂量掂量社会影响,她再有什么事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夏青有钱,又有名声,工作室的建立很快速。 分卷阅读53 等父母周末再联系她的时候,手续已经办全,夏青正在新地址里盯装修。 夏父夏母是那种传统意义的父母,一心盼着她像大多数人们一样,结婚生子,过上平静的生活。 夏父是政府人员,当初为了保住铁饭碗,不敢超生,一生只得了夏青一个女儿,对她的婚事就更为看重,只想着独女找个独子,两家人办个并家婚,然后女儿生两个儿子,能有一个继承他的姓氏,不至于让夏家“绝了后”。 当初夏青跑到外地来,夏父的这份急切功不可没。 夏青离家,夏父因为工作,不能随便跑来逮她回去,主要是他手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也就暂时放任她在外头住着。 如今介绍了卢世东给女儿,他想着女儿年纪也到了,也在外面待了几年,玩够了,就该收心结婚生子。 得知夏青和卢世东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还在外头开了家公司,急得他嗓门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叶臻一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抽远了点,夏父在那头气得脸红脖子粗,连珠炮一样质问女儿,为什么不和人家联系,为什么在外地开公司。 “你都几岁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年轻小姑娘吗?世东多优秀的一个对象,你还拿乔?” 叶臻一烦他不拿女儿当人,只想着卢世东有权有势,若做了他女婿,脸上有面子,也烦他不尊重女儿的决定,不分青红皂白就先训斥女儿。 正常的父母,在得知独生女和相亲对象掰了,不是得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吗?只要不是女儿做得太过分,都会站在自己亲人这边吧。 夏父倒好,上来先开一通嘲讽,讽刺女儿老大难,再曲解女儿的意思,觉得她不和卢世东联系,是因为故意“拿乔”。 叶臻一:[他真是夏青的亲爹?]看着不大像呢,连元父待元慕都不如。 元父一开始对元慕也不咋滴,那是因为没在身边教养,对她没感情,但后来发现元慕才是他的唯一孩子,也不是他原先所想的那样差,对他就倾注心力了。 是观邪:[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如果执行官怀疑,我可以帮你查。] 叶臻一:[我就是吐个槽,就凭咱俩这么相似的外貌,说不是亲生的我都不信。] 是观邪:[……]他应该早已习惯。 叶臻一等夏父blabla了一通,终于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才将手机拉近:“爸,我不喜欢卢世东,这事你别再说了。另外,公司我还会继续开的。” 夏父窒息:“你怎么不听话呢?” 叶臻一:“听话?”她眼睛微睨,从元家千金带出来的贵气还未消,将手机那端的夏父震了震。 “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如果你们愿意,公司正式开业的时候,会请你和妈过来。” 说白了,夏父不就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出息,不能振兴家族,不能给他们老夏家留后吗? 女性想要得到话语权,就不能软着来。 伟人曾说过,权利是靠斗争才能获得的。 她就不信,等她有了筹码,有了社会地位,夏父还敢对她呼来喝去,卢世东敢对她动歪心思! 夏青前几年赚了些钱,她的消费欲又低,除了为了采风去的几次旅游,和一些经典高档场所,平时花的钱很少。 她的衣服都是平价品,旨在舒服得体,其他形象上的开销更是惊人的低,就在冬天买一罐润肤露,妆更是从未化过。 叶臻一倒不是对夏青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满,只是这种生活方式,看上去又乖又安静的女孩,特别容易被不怀好意的男人盯上。 她先去做了发型,将长及腰际的长发剪短至肩胛处,打薄做好造型和护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又购入了几套得体的通勤装,还有全套基础护肤品,化妆品,她只买了一支口红,颜色也很温柔,并不鲜艳夸张。 夏青并不习惯这些,她也很没有必要替她做太大改变,一支口红,在重要场合提提气色已足够。 卢世东和夏青同是父母在另一个小城市,自己出来大城市打拼的。 他家里支持,自己也努力,同龄人还在四处投简历找工作时,他早早就开了公司,如今已经扩大规模,成了一间颇具规模的公司。 夏青是他看好的对象,人单纯漂亮,性格还好,重要的是,她不像时下的年轻女孩一样,特别重物质,是个淳朴的女孩。 夏青骂了他,又拉黑他之后,卢世东有些怀疑自己遇到的不是真的。 在卢世东眼里,夏青做什么都翻不过天去,倒是那天晚上将夏青带走的男人值得注意。 他觉得,听话乖巧的夏青,一定是被人教唆,才会对他这样。 过了几天,那天晚上带走夏青的男人他终于调查到了,看到报告的一瞬间,卢世东眼中闪过一丝恨嫉的妒意:居然是他。 ☆、笼中鸟(4) 分卷阅读54 穆饮贤无论是长相还是经济实力, 在本城都是首屈一指。 卢世东与他年纪相仿,在人际往来的时候,常听人提起他。虽然他人提起时, 多是平常语气, 但他就是觉得, 别人都拿穆饮贤和他比。 偏生他除了比人多生两只健康的,能跑能跳的脚,其他没有一个比得过。 夏青是被穆饮贤带走的,还被下了那种药, 那他们…… 卢世东心头暗恨, 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赶到, 竟然让人抢了鲜。 为求真实,他是晚了一会儿才去的酒吧街, 并没有看到夏青击退两个混混的过程,他只看见穆饮贤把人抱到车上离开那一截。 连他都没抱过呢! 卢世东又气又妒, 偏偏穆饮贤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只能将心头欲.望压下, 不敢去找夏青。 得到她开了公司的消息,也只以为是穆饮贤得了她的身体,给她报偿。 相亲对象被人截胡,对方还是惹不起的穆饮贤,卢世东哪里敢对人宣扬?家里问起, 他只含糊地说人家觉得他不合适。 夏家那边,更是不敢去找。 夏家得了穆饮贤那样有钱的女婿,肯定不会希望他这个前相亲对象出现在他们家人面前。那多不给穆饮贤脸啊? 他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 叶臻一把夏青工作室开起来后,一路招兵买马,忙得不可开交, 私下还寻了人去找当初两个混混。 但她社会关系单纯,又没有各方面的渠道,那天连人的脸都没看清,又上哪里去找? 人没找到,反是见了穆饮贤一面。 本市是本国重点文创项目示范城市,穆饮贤旗下有间文创公司,一直深受政策优惠扶持。 夏青工作室主营方向也是这方面的内容,就绕不开穆饮贤。 穆饮贤的项目做得好,每年都有几个亿的收益,也能拿到扶持名额。 夏青工作室就牵了线,让叶臻一和穆饮贤见上一面,谈谈项目。 甫一见面,叶臻一就发现,男人似乎比初次见到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 穆饮贤长相精致漂亮,虽气质有些阴郁,也是能迷住万千少女少妇的美人。 他出众的相貌,完全没有压过他强大的气势,任谁看着他五官漂亮的脸蛋,都不会将他往娱乐圈里那些没有脑子,空有美貌的艺人们相提并论。 他的眼神非常有质感,淡扫一眼,叶臻一就敛了心神,全身注意力都被他攫住。 谈完公事,叶臻一感觉到穆饮贤的气势松了些,她想起二人曾有的一面之缘,主动提出请他吃饭。 “上回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穆总,不如趁着今天的机会,让我谢谢你?” 穆饮贤淡淡扫她一眼。 年轻女人的模样和上回见时大相径庭,衣服是干练的小西装,头发和手指甲都做了妥当的护理,唇上还涂着淡淡的红,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芳香。 她比起上回见面时,状态好了很多。 “可以。” 叶臻一看穆饮贤腿脚不便,主动挑了间附近的,评价不错的餐厅。 穆饮贤不置可否。 夏青工作室这次是来谈工作的,并不是叶臻一一个人,属下有眼色,主动提出他们要去吃麻辣烫,将高档餐厅吃饭的事,只留给了老板。 叶臻一并没想让穆饮贤连个助理都不带——上次是观邪把他的腿磨坏了,他不知是出于自尊心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不想让她碰,有个助理跟着也好。 到了餐厅订的座位前,穆饮贤却打发助理去了别处吃饭。 餐桌前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叶臻一:[能不能帮忙扫描一下他的身体数据?] 说到底,是他们欠了人家。借了人家的身体做任务,总要做好防护工作。 是观邪:[稍等。] 过了会儿,他说:[做好了。他穿义肢的地方,有点发炎。] 叶臻一震惊:[是我的错吗?还没好吗?] 是观邪:[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有影响。] 无论是因为上回磨伤之后一直没好,还是因为上回磨伤愈合后,又一次受伤,都跟他们有关系。 叶臻一更歉疚了。 姜祈安的时候,因为她多少帮着对方接触社会,让人有所好转,姜祈安也没有实质上的身体伤害,她的歉疚心还少些。 穆饮贤是实实在在被他们所连累。 如果不是她当时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脱离困境,穆饮贤完全可以不被卷入这场纠纷。 有人在查穆饮贤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是暂时还没有把这件事和眼前请吃饭的年轻女性联系起来。 那天回去之后,他的腿伤很严重,私人医生说他是因为穿义肢不够轻柔,加上长时间负重,才磨损的。 所以他是梦游中看到夏青有麻烦,所以急着穿好义肢去救她? 分卷阅读55 匪夷所思。 他事后调了监控,能看到的确是他自己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从车上下去,走了一段距离,把快要晕倒在街上的夏青抱回车上。 后来应该是直接把人送到医院,然后不知怎么,他又清醒,恢复了意识。 好像是坐着的时候。 坐在夏青对面。 就像是,现在一样。 叶臻一将菜单递给他:“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穆饮贤长睫淡扫,随意点了一些招牌菜:“没有,这样就好。” 叶臻一看了看,作主道:“把螃蟹换掉吧,换成猪尾好不好?”螃蟹是腥发之物,穆饮贤身上还有炎症,最好不要吃。 穆饮贤不置可否:“随你。” 叶臻一又加了甜点,至于酒水,她点的是饮料。 其实那些菜配些酒水更好,更具风味。 穆饮贤没有提出来。 她能吸取教训,是件好事。 下回可不见得有这么好运气,正好遇见他这辈子第一次梦游。 叶臻一纯粹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所以才不点的。 刚才提出换菜,她心里有些疑惑。 看穆饮贤的聪明样子,应当不会不知道有炎症最好不要吃螃蟹。 她觉得,是不是因为他体贴她想吃。 毕竟本城临海,这边的餐厅,招牌菜多是海鲜,其他菜式做得就比较一般,没有做海鲜出挑。 她浅浅一笑,唇边露出一个梨涡:“穆总,上次我被人下药的事,谢谢你出手相助。” 穆饮贤抬头:下药? 他清醒得晚,护士站的其他护士也当他知道此事,话说得模棱两可,他就一直以为她只是喝多了。没有想到是被下药。 这么说,自己还真是见义勇为了一把。 他心头微哂,面上却不动声色:“那没什么。对方是什么人?抓到了么?” 被下药,那自然就有一个下药的犯罪分子。 这是刑事案件。 夏青却摇摇头:“没有。我当时心里有事,光线又暗,没能看清对方的长相。只知道是两个人。而且……”她咬咬唇,笑容收起来,唇边的梨涡看不到了,“这件事很可能跟我的相亲对象有关。” 穆饮贤静静听着,然后听到了一个他似乎在最近听到过的名字。 “他叫卢世东,不知穆总您听过他吗?” 卢世东。 穆饮贤很快想起了在哪里听过。 难怪对方在打听自己,恐怕是猜测他知道了此事吧。 “穆总,您见多识广,可以给我指条明路吗,像是要找这样的人,该从什么渠道?直接报警?” 穆饮贤以为对方会直接请求他的帮助,却没想到,夏青只是想问他该怎么找。 左右都已经牵扯上,接下来两家公司还会有进一步的合作,他也不喜欢有人在背地里打探自己。 “这件事我知道了。人我会找。” 只要人没死,还在本城,他找,比她找,要方便快捷得多。 叶臻一有些意外。 毕竟穆饮贤看上去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上次还直接把她扔在别墅外面,连辆车都没帮她叫。 穆饮贤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惹到我。” 叶臻一悟了。她被穆饮贤从酒吧街救走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件事若真是卢世东一手策划的,肯定也看到了。一定是卢世东做了什么事,惹到了这位大佬。 叶臻一闭嘴了。 穆饮贤见她不说话,也不主动聊天,刚好菜开始上,两个人几乎是全程无交流地用完了一餐饭。 等要离开时,叶臻一叫住他:“穆总,请等一下。” 她假装从包里掏出一板药片——其实是是观邪刚刚生成的——递过去:“穆总,这是特效的消炎药,我,我上回拔智齿的时候找医生开的进口药,对炎症很有效,你收下吧。” 穆饮贤需要长期穿着义肢,交接处承担着一个成年男人全身的重量,有多疼光用想像的都觉得难忍。 穆饮贤眸光动了动,终是接过:“谢谢。” 人走了,叶臻一像是松了口气:[可算把恩情还了。] 是观邪却道:[未必。] 叶臻一那口刚松掉的气又提起来:[什么意思?] 是观邪:[那药,他可能不会吃。] 叶臻一呆住。 对哦,对穆饮贤来说,她就是个陌生人,可能还比陌生人更麻烦,她给的药,他哪里敢吃! 叶臻一着恼:[那怎么办!] 监察官生成的消炎药,自然是很好的,但就因为太好了,很可能会暴露些什么。 是观邪被上个世界的叶臻一给唬住,觉得她的操作虽然不合理,却有效,刚才也就没想到这一茬。 现在他也很懊恼。 ☆、笼中鸟(5) 分卷阅读56 叶臻一突然一拍手掌:[我想到了!] 是观邪:[什么?]一惊一乍的, 吓他一跳。 叶臻一双目放光:[我记得你可以上他的身对不对?] 是观邪感觉到了危险:[你想干什么?] 没有紧急情况,他们是不被允许随便降临在小世界人物身上的。前两回借用他们的身体,都是因为执行官出了重大安全问题, 很可能会导致任务直接失败, 甚至世界崩塌。 现在又没有这种情况。 叶臻一:[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上身吃药也是做好事啊!是不是非得我遇险你才能上他身?]她从观光电梯里往楼下看了看。 是观邪觉得头疼:[这里是十八楼!你要是真往下跳, 我就算上他的身也救不了你!] 穆饮贤是人,又不是超人。 叶臻一:[我就找找办法。] 她才没那么傻,真往下跳。不知道做点别的事行不行。 穆饮贤觉得身边的姑娘似乎心不在焉,而且, 她骨碌碌转的眼珠子, 透露着主人狡黠的一面。似乎在想什么有趣, 又危险的事。 这感觉很奇怪。 穆饮贤不能说是熟悉大众心理,却也算阅人无数, 见多识广。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在这一刻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像是一具不属于这个身体的灵魂被强塞进这具躯壳, 给他的感觉十分违和。 不过, 相由心生只是个唯心说法, 也有不少人,心与脸给人的感觉并不一致。 有佛口蛇心的,也有长相凶恶,心地却极为善良柔软的。 人的性格与长相之间的关系,不能简单粗暴地一概而论, 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穆饮贤请叶臻一先出去,自己的助理随后才走出来。 叶臻一与他道别,心里却在狂催:[快点快点!] 是观邪上身除了执行官遇到危险或是触犯基本条件的条件,还必须在执行官方圆五百米以内。 穆饮贤今天能答应她出来吃饭, 已是意外,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是观邪却坚决不同意:[不行。我有我的工作原则。] 那板消炎药确实超出本世界的科技犯围,但是不要紧。因为,如果穆饮贤怀疑,会自动引发世界意志,修正为本世界人物理解的效果。 意思是,就算穆饮贤觉得那板药有问题,也会自动推算或者是查到相关信息。 信息很可能是模糊的,真实性却不会受到怀疑。 叶臻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走远。 叶臻一:[真的没事?] 她有些怀疑。毕竟刚才监察官大人也挺慌张的样子。 是观邪坚定道:[没事。] 叶臻一狐疑地停止追问。 敲定了一个长期合同,叶臻一轻松了点。 她感觉到契约者的心情也有所好转,决定奖励自己一下:“走吧,我们去逛街。” 穆饮贤尚未走远,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回头看了眼。 自言自语吗?还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么做很正常。 画师通常都有点二次元的特征。她刚才的行为,也有可能是在和纸片人说话。 穆饮贤回到办公室,拿着那板药看了好一会儿,拉出抽屉,放了进去。 是观邪从刚才起就接通了他那边的监控,看他确实没吃,但也没抠出来找人研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又看了会儿,见他开始工作,就暂时中断了监控。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中断的瞬间,穆饮贤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四顾。 刚才,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从他的四周撤去了。 是幻觉??轻?吻?最?萌?羽?恋?整 ?理? 他记在了心里。 自从那天无缘无故梦游,还开车救了人之后,穆饮贤就对自己身边发生的异常认真起来。 不,或者从他被莫名其妙,不知哪里窜出来,轧断他双腿后就不失所踪,怎么也查不到的那辆全黑的轿车出现时,他就对身边的异常有着敏锐的直觉。 凭借着这份诡异的直觉,他躲过了不少暗算,一步步艰难走到现在。 这次的感觉和从前相同,又不相同。 相同的是,它们是一样的气息。 不同的是,他没有感觉到危险。 有的时候,即使他在安保齐全的家中熟睡,也会在深夜中被那种心脏被攫住的感觉惊醒。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睡好觉。 睡眠不足令他的断肢末端经常发炎,一直不好。 再往下用药,今后这个世上的所有抗生素将对他的身体不起作用。 穆饮贤不信命运,他觉得一切都是人为,又或者,背后的那个不明力量,不是人。 他做文创, 分卷阅读57 做动画,以职业之便与不少人就莫明的力量等问题探讨过,一无所获。 但现在,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夏青,就是这个突破口。 卢世东请的人很快收到了警告,那人立即把钱退给他,并给他留言:你要害死我了!之后销声匿迹。 卢世东悚然一惊。 穆饮贤知道自己在查他了?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 卢世东强作镇定:就算穆饮贤知道自己在查他,也不能做什么的。这是法制社会。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什么叫法制之外的手段。 卢世东名下公司突然遭到查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众所周知,只要查税,大部分公司都会被查出问题。 卢世东平时对这块就没有抓得那么严格,自然是一查就是一个坑。 他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有余力去关注夏青的动向。 等到他从查税地狱里好不容易脱了层皮爬出来,刚出经济科,又被警察带进刑事科。 夏青在穆饮贤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那两个给她下药,对她意图不轨的混混。混混们指认他为幕后指使人,现在请他协助调查。 卢世东当场就叫起冤来:“警察同志,我没干过这个事啊!夏青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约会过几次,互相觉得不合适,已经分开好久了。不信你们查我的手机记录啊?” 他积极地掏出手机,翻到已经被拉黑,发不出任何消息的对话框,一副任你们查看,我肯定没问题的样子。 “你们看,这里有记录,我们分开前还吵了一架。后来我还想挽回,给她打电话,她还骂了我一顿呢。” 赶到警局的叶臻一刚好听到这句:“没错,警察同志,他不满自己被拉黑,还被我骂,所以对我怀恨在心。动机都有了。” 卢世东听到,心中暗恨,一扭脸,就被改变形象的夏青给惊艳到了。 他扭曲的脸瞬间呆住,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可惜和嫉妒。 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夏青变成更加漂亮大方,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顾盼生姿,比起从前的有些呆闷更加有风情,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要不是穆饮贤参了一脚,这个美人早就归他了。 他很快收拾好表情,垂下头,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骂我,我当然很伤心,但我从没想过要害你啊。” 等问询告一段落,叶臻一获准离开。 是观邪:[执行官是想要更换男主吗?] 上个世界她就是这么操作的。 不过,这个世界的男主有点难办。 夏青的父亲不靠谱,也没有可靠的兄弟,爷爷和外公都已经去世。她想要转移男主光环,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叶臻一:[不,这个世界我不换。至少暂时不换。] 是观邪有些担忧:[那……] 男主光环是一种增益buff,能给人物带来各种正面加成。 像上个世界时,更换男主后,元爷爷就身体越来越好,做事也更加顺利,成功率高。而祁济,被剥夺了男主光环之后,运气一落千丈,最后连高考都差点落榜。 叶臻一:[先不换。让他当着。谁说男女主就是伴侣关系?也可以是敌对关系。] 是观邪:??? 元爷爷和元慕是爷孙关系,二人相辅相成,他能理解。 敌对关系是什么鬼? 叶臻一:[就是你掐我,我掐你,最后我把他掐死的关系。] 是观邪:…… 好了,他也不必问了,所谓近距离接触,肯定是打架,至于心与心的距离,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其实也是相通的。 毕竟,最了解你的人,有可能不是你的情侣,而是你的敌人。 叶臻一等了会儿,没等到他追问:[咦?你怎么不问了?] 是观邪有些无奈地把想法说了一遍。 叶臻一高兴拍大腿:[哎呀监察官同志!你在我的带领下越来越懂得道理了!] 是观邪:…… 是观邪心好累,是观邪不想说话。 他揉揉额角,汉服同事探头过来,笑问:“怎么,你们家小朋友又给你惹麻烦?” 是观邪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的暧昧称呼。 “才第二个世界,我怎么像是工作了十年一样累。” 汉服同事同情地从抽屉掏出一盒东西递给他:“或许你需要这个?” 是观邪定睛一看:太太静心口服液。 是观邪:…… 他咬牙:“温-含-璋!” 温含璋大笑把口服液推到他怀里:“不用谢,哈哈哈!” 然后在他暴起逮人之前,一溜烟跑没影了。 是观邪半站起身,把口服液拿在手里作势欲砸。 动作间,一团信息流从口服液盒子底钻进他手心。 分卷阅读58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4 00:00:00~20201015 15:3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900td 10瓶;司马月清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笼中鸟(6) 是观邪再度坐回工位, 把那合太太静心口服液随手往最底下的大垃圾桶一丢,口服液掉进桶的那一刻碎裂,变成数据碎片, 被清除出去。 路主管从百叶窗缝里看着他们没营养地打打闹闹, 嘲笑道:“一群蠢货!” 他结束监视, 坐回座位。 是观邪重新进入监察工作。 然后,他上了穆饮贤的身。 那团信息流完整地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它们放进穆饮贤的手提电脑里读取。 不仅是他们监察官受限,快穿部办公室内的所有人, 都一样受到限。 在不降临小世界的时候, 无法一项项读取里面所有物品的数据。 他现在暂时安全。 程序跑完一圈, 又回到他身上,是观邪突然有种危机感。 他还没分辨出来危机感缘自哪里, 就感觉到头顶有轻锐风声,他想也不想, 猛地一蹬桌脚, 向后退开。 头顶灯砸在刚才的位置上。 是观邪惊魂甫定, 就察觉到另一种危机感,它由内而外,从心底升起。 穆饮贤,醒来了。 是观邪还没动,穆饮贤就嘶声问他:“你, 是谁?或者,你,是什么。” 是观邪:!!! 他以前从未遇到过如今状况。 大部分时候,他都将善后工作做得不错,小世界人物被他使用时, 在什么地方,他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继续做原来的事情。 一般他上身的时间也不长,大多数人都会以为自己只是走了会儿神,并不会怀疑到其他地方去。 更不用说,直接在上身时清醒过来了。 这实在太令他震惊,以至于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穆饮贤能操纵着身体说话,已经很费力,想要动根手指,努力了一会儿,也只将几根手指翘了翘。 是观邪很快放开对他的控制。 穆饮贤叫人进来收拾残局,直接拿着手提电脑去了另一个房间。 是观邪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就见他打开电脑,在上面开了个加密文档,开始打字。 他打得很快,是观邪看得也很快。 等穆饮贤停下来时,是观邪接管了他的身体,继续在上面打字。 字迹在屏幕上飞快出现,又飞快消失。 穆饮贤:“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是观邪:“我没有恶意,只是借你的身体查一件事情。” 穆饮贤:“为什么是我的身体?和我有什么联系?” 是观邪:他好敏锐。 是观邪干脆承认了:“是有点关系,但我还不确定,还在调查。” 穆饮贤停了会儿,才继续道:“对我是好是坏?” 是观邪:“不好说。” 是观邪:“应是好的吧。” 穆饮贤不说话了,他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冷静地看着是观邪继续行动。 按理说,被所上身人物发现,是观邪应该马上撤离,并对人物本身做出数据调整,让他误以为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今天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那团数据又多跑了几遍:“好了。” 是观邪抽身,一抬眼,路主管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小观,你去小世界玩啦?” 是观邪装出一副后怕的样子:“路主管,你不会要罚我吧?” 路主管和蔼可亲:“不会,你们天天在这里工作,确实无聊,这样,你跟我来一下。” 是观邪满腹心事地跟路主管进去,看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递过来。 “这是补充协议,可以让监察官以陪同人的身份,和执行官一起进入任务世界。你不是想下去玩吗?签个名,下个世界就可以去玩了。” 是观邪接过,仔细看了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人出去,路主管将协议化为信息流,融进掌心,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生得一张平凡的脸,就像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上班族,平时笑容满面时,还觉可亲,一放下脸,就变得有点阴森。 他调出身前浮窗,上面显示着是观邪带的第一个世界详细数据。 姓名:叶臻一 工号:001 成就值:100 剧情完成度:88% 在正常数据后面,有两行隐藏数据。 男主重塑进度:1% 气运转移度:0 分卷阅读59 路主管阴森的脸不由抽搐起来。 他看着浮窗上反射出来的脸,与刚侵入系统时毫无变化,甚至还因为时间流逝,更老相了点,气急败坏地挥散了浮窗。 叶臻一,你不是会更换男主吗?如果真男主和能帮你完成任务的监察官同时进入任务世界,你会怎么选。 是观邪隔壁工位的汉服同事今天没有来。 他坐下前,看了眼温含璋的工位,像平时一样,有一种特有的凌乱。 好像工位上的人只是暂时离开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 是观邪想起来,温含璋昨天把那个补丁送给他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去哪了? 是观邪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脑中不由浮现所有人都在的时候。 那时,宋主任,顾主管,温含璋,还有他,才四个人,就无比热闹。 他是都市组,温含璋负责古代组,末世、异能等需要战斗的,都归顾主管,他们三人在宋主任的带领下开展工作。 还有小陆,小慈她们…… 是观邪只扫了一眼就坐下,嘴里嘀咕着:“去哪儿玩了。” 他们办公室都是工作狂,长期在外是常规操作。 路主管看他没有怀疑,满意点头。 快穿任务的执行官,三个任务起签,五到七个任务是常规,最多只签十个任务。就是因为人的大脑受不了太多的刺激。 若是普通人,完整走过三个世界以上,脑子里的记忆就已经要爆炸了。 最多撑到十个世界,就会出现大脑空茫,断片,甚至抑郁,疯癫。 人的身体有限制,精神也有。 系统签下叶臻一的时候,掐着她快死的点,直接签满十个任务,也是存着人尽其用,最好做完就消散精神力,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们不用付出回报的想法。 现在宋主任去上头开会,顾主管在末世里受了重伤无法回来,昨天他又把温含璋硬是借调到隔壁耽美组。 现在,只要把是观邪也弄进小世界里轮回,多轮个几次,等他忘了自己监察官的身份与职责,就能合法剥夺他的能力。 主系统这里就再也没人能够阻碍他。 路主管奸笑起来。 是观邪离开后,穆饮贤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舒服很多。最大的区别是他的断肢末端不痛了,甚至有点发痒。 他脱下义肢,观察了下,发现原本红肿发炎的伤处已经结痂,发痒可能是在长新的皮肉。 穆饮贤回到整理一新的办公室,打开抽屉,发现那板药果然不见了。 所以那板药品果然有问题。 穆饮贤重新穿好义肢。 看来,夏青这个人,可能和刚才上他身的是一起的。 叶臻一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去了趟洗手间,是观邪就办成了件大事。 由于性别差异,在执行官上洗手间,洗澡,等私密活动的时候,二人之间的监察通道会临时切断。 除非执行官遇到生命危险,主动发出求救信号,或是生命值急剧下降,被动发出警报,是观邪才会与她联系上。 是观邪回来后,态度如常,根本不像是给这个世界打了个补丁的样子。 温含璋已经不见了,生死未卜,他不能有任何纰漏。 和执行官签合同的是系统,并非他们快穿办,他们只是监控的第三方,以保证系统和被选中的执行官,以及契约者之间的合作是合理且合法的。 他不知道系统和执行官有没有签订其他隐藏条款,更不知道路主管有没有在叶臻一身上放木马,他在做的事,就不能让叶臻一知道。 经过警方的努力侦查,卢世东教唆他人给夏青下违禁药物一案终于得以告破。 不过卢世东做事很小心,警方掌握的证据里,并没有明显的计划说明,只能证明卢世东找过那两个混混,想让他们帮忙演一场“英雄救美”来挽回她的心。至于下药,还图谋不轨,是两个混混的自作主张。 请人演一场“英雄救美”并不犯罪。警方考虑到卢世东与夏青争吵后,才有的想法,加上夏青并没有遭到具体的侵害,建议夏青只追究两名混混的刑事责任,至于卢世东,就算了。 “当然,这件事肯定是卢世东你的错更大。要不是你找了这么不靠谱的人,夏小姐怎么会遇上那么危险的事?这样,你给夏小姐做个公开道歉。” 叶臻一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在发抖。她知道这是夏青在生气。 她抱住自己双臂,以图给她一个安抚的拥抱。 是观邪说道:[这是男主光环在起作用。执行官不考虑更换男主吗?] 叶臻一:[不换。]现在还不能。 上一个世界她强行更换男主,结果导致世界扭曲,而她和契约者的身体,疑似被排除在世界之外,若非监察官把他抱去送医,还不知道会产生怎么样严重的后果。 上次能勉强成功,是因为她钻了系统的空子,加上当时 分卷阅读60 系统并无准备,没有想过真有人会做出这样的操作。 这次一系统定有了准备,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死不死的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要死的。 可她死了,夏青怎么办? 再被卷到那场噩梦里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宋怀琛:什么组? 顾琰生:耽什么?展开讲讲,我不差这点流量。 温含璋:狗作者,我鲨了里! PS:虽然作者是多担,但是本文言情,本文人物也全是BG人物。 温含璋这个角色出自作者N年前的旧文《吃货凶猛》,不是人,没性别,无CP,这里就不展开讲了。 记住他被坑了就行。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omeone°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笼中鸟(7) 叶臻一今天情绪有点down。 即使卢世东在当面, 和社交软件上,都对她做了道歉。她也没有半点开心。 已知:男主身份是可以剥离的。 那么,为什么是卢世东? 卢世东这样的法制咖有什么值得担当一个小世界的“男主”。他配吗?配几把? 她几乎能确定, 这个世界的设置有问题, 那个将她签过来帮人“重塑男主”的系统, 也有问题。 尽管过去了许多年,叶臻一仍然清楚地记得,她在签约的时候,接收到的消息中, 在介绍任务时, 有过如下解释。 本系统受到病毒入侵, 男主被植入木马程序,遭到破坏, 执行官的任务就是要通过重塑男主,将渣男变好, 消灭病毒带来的负面效果, 从而令整个世界恢复正常, 和谐运转。 而女主和男主HE,就是本目标的先决且必要条件。 这一点,在监察官的说法里也得到过印证。 但叶臻一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想:如果,跟她签约的,不是世界意志, 而是入侵了世界意志的病毒。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病毒么,当然是怎么崩坏怎么来,谁知道它的目的是做什么,总归不会是为女主好。 不过,这一发现, 她并不打算和监察官说。 谁知道监察官是哪边的人! 而且,给女主世界的女执行官配备男监察官,本身就是一项阴谋吧? 叶臻一从警局出来后,就接到了穆饮贤的电话。 “你还好吗?” 警方只追究了两名混混的责任,并没有拘留卢世东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若是没有刚才的事情,他帮到这里也就行了,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帮帮夏青。 或者,她也和自己有一样处境。 叶臻一当然不太好,她如实同对方传达了自己的情绪,并表示了感谢。 穆饮贤听出来她有些疏离,顿了顿:“好,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叶臻一挂断电话,深吸了口气,长长地吐出来,像是要吐走心中的郁气。 她现在对系统和任务有了新的理解,觉得还是得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特别是穆饮贤。他的身体曾被是观邪借用过,难保他身上没被做过手脚,又或者他会被自己连累。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任务,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是观邪:[我以为你会借机接近他。] 穆饮贤和夏青之间有了往来,他又有钱有势,叶臻一若是能接近他,做任务可能会轻松点。 至少,她若是借力,可以和卢世东对抗。 就算不借力,卢世东看在穆饮贤的面子上,也不会敢对她怎么样。 狐假虎威也是手段。 叶臻一却道:[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我要卢世东跪下来喊我爸爸!] 是观邪:……得,白担心了。亏他刚才还觉得执行官的样子很委屈,有点可怜。 卢世东后脚,也从警局出来,看她还没走,心里一动。 若是穆饮贤出手,他今天还能囫囵出来?恐怕那间公司,就是人家给她的报偿,至于这种小事,大佬懒得搭理。 说起来,夏青和穆饮贤自从酒吧街一别之后,似乎就没有约过会,而且刚才听她讲电话,似乎和穆饮贤关系不太热络。 “那么,穆总,再见。”这种称呼和语气,怎么也不像是有暧昧的男女之间会说的。 卢世东心头又活泛起来,他走过去:“夏青,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气跑,害你差点出事。” 叶臻一在心里哟了一声。 是观邪哼了声:不安好心。 [没事,我帮你看着。] 刚进世界的时候,夏青已经喝了加料的酒,他没办法,以后有他看着,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见叶臻一没说话,卢世东也没介意。 分卷阅读61 人都敢把自己告了,还能对他有好脸?但这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被穆饮贤享用过也没关系,想想,他的女人,最后归了他,也挺不错。 “夏青,这事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你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上你,只能出此下策。你能原谅我吗?” 他目中深情款款,像是真的对夏青饱含情义,把叶臻一给恶心的差点当场吐出来:[呕!] 特地选在警局门口,人来人往,还有警察叔叔看着,肯定会觉得卢世东对她用情至深,在她告他失败之后,也没有怀恨在心,还不顾脸面地,低声下气求和好。 啧。 想打他。 叶臻一手张了张。 叶臻一:“你想求我原谅你?” 卢世东继续表演:“是,毕竟是我连累你。你要什么补偿?我尽量办到。” 叶臻一:你要玩这招,我可就不烦了。 于是她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堆东西。 末了,看着目瞪口呆的卢世东:“行不行?” 卢世东想过她会不理自己,扭头就走,这样大家会觉得她不近人情,怪她绝情,不给人面子。也想过她会碍于脸面,直接说不要紧,她原谅他了,当然,也不会真向他要东西。 他万万没想到,夏青居然真的敢开口要,还要的这么大。 开口就是一个项目。 那是他公司下年的核心项目,真给了她,他们吃什么? 叶臻一:“怎么,你给不起啊?” 卢世东无语。 叶臻一:“给不起就不要许下承诺啊!”她一脸鄙夷,“说话跟放屁一样。” 是观邪抚额,提醒:[崩人设了。] 从任务指南看,夏青是个腼腆内向的性格,应该不太说这些句子。 叶臻一:[???你们是不是对画师有什么误解?] 画师想要成材,人体是第一步。 虽说夏青现在已经是业内知名的大师,不太下凡,但她当初学画的初衷可是为了嗑CP可以自己产粮。 外人眼中腼腆内向的,安静的画师,其实很多时候都在面不改色地画小黄兔,尺度之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画不出来。 是观邪猝不及防看到了叶臻一回想起来的,夏青的记忆中的几张18X图片,只觉得眼睛都要瞎了:……打扰了。 他不想看的,图片也只是一闪而过,是他的动态视力太好,很快捕捉到了画面并及时记住了。 是观邪:想自戳双目。 卢世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颇有些下不来台。 他眼中的夏青,乖巧听话,安静文雅,就算是上次骂了他,也只认为她是意外失身,所以一时气愤。 他没想到,她真面对自己,竟然还是这个态度。 是穆饮贤给她底气了吗? 明明自那之后,他们就没有过密往来,而且,穆饮贤也没有真为了她做到什么程序吧。 这一点,从他刚才能从案件中全身而退就能看出来,难道夏青还没懂吗?穆饮贤已经弃了她了。 卢世东的表情有点扭曲:“夏青,你该不会以为真的攀上了穆饮贤,已经高枕无忧了吧?他若真关心你,为什么不为你出头?” 叶臻一想说,明明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为什么总是扯穆饮贤,话还没出口,身边停下一辆车,小天使车标极眼熟。 卢世东脸色骤变。 车窗摇下,穆饮贤淡淡道:“上车。” 叶臻一也很意外,但她不会在此刻扫男人的面子,听话地上了车。 劳斯莱斯开走有一会儿了,卢世东还呆立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叶臻一客气地同他道谢:“穆总,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你看哪里方便,把我放在路口就行。” 虽说那是警局门口,卢世东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但是他杵在眼前不走,对夏青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化学伤害。 卢世东这一世还未来得及犯下罪行,她能保持镇定,夏青却不可以。 对夏青来说,她的记是从上辈子的苦难开始的,现在情绪仍然不稳定,处于随时会出事的阶段。 叶臻一的提议,穆饮贤没有理会。 直到车子开到叶臻一办公室楼下,他才缓缓开口:“叶小姐,我想我们彼此需要一点信任。” 叶臻一:!!! 他叫她什么? 穆饮贤的眸光仍旧淡淡的,叶臻一却觉得整个车子里的空气都稀薄了。 她呼吸乱了一瞬,才小声说:“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是因为监察官上次上身的后遗症吗? 是观邪主动解释:[因为是我告诉他的。] 叶臻一于是在一脸震惊中,听两个男人同她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当然,穆饮贤的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是观邪 分卷阅读62 在讲。 叶臻一听完,消化了一下:“所以,其实这个小世界确实有问题?你们在找办法弥补?” 是观邪:“是。你可以理解为电脑程序出现了漏洞,需要补丁。” 他的声音不止在叶臻一的脑内响起。 是观邪:“我刚才已经给世界打了补丁,现在我们所在的空间,是绝对安全空间,在这里发生的事和说的话,不会被系统记录到。” 说到这里,是观邪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个补丁,是温含璋冒着风险给他做的。 叶臻一很快理解了目前的情况。 “那穆总为什么……” 她刚刚还决定,不要连累他人,结果穆饮贤直接参与进来了,让她一时有些惊讶。 ☆、笼中鸟(8) 穆饮贤看她一眼, 淡声道:“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是观邪帮着解释:“我已经查过,我之所以能借用穆总的身体,是因为他的身体, 曾被侵入改变过。” 监察官能在危急时刻暂时借用小世界人物的身体不假, 但有条件, 其中之一就是要有一定的契合度,或是身体数据相似,或是灵魂波长相等。 而被系统侵入修改过的穆饮贤,无疑也属于这一行列。 叶臻一只觉得这个该死的快穿任务越挖越有料, 要是过几天告诉她更为惊悚的内容, 恐怕她也不会吃惊。 系统还在监控着小世界, 三人不敢多做屏蔽,否则会被测到异常能量信号。 互相通了个气之后, 是观邪就暂时散去屏蔽,又将活动范围圈回叶臻一的脑海里。 夏青工作室正式开业就在这几天, 叶臻一如约请了夏父夏母过来。 如果可以, 她想为夏青争取更多支持, 就像在上个世界时,为元慕做的一样。 刚好是假期,夏父夏母坐了高铁来,从下车起,就有专人一路接待。 来接他们的年轻人笑容热情, 性格开朗,一路和他们聊着,不让他们尴尬。 夏父开始还对女儿没有亲自来接他们感到不满,脸色颇有些不好看,年轻人也不在意, 在二老面前一通夸,直把夏青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说得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夏母笑得不行:“哪有这么夸张。” 夏父脸色也缓了不少。 正式开业的时候,叶臻一自然是忙得跟陀螺似的,有许多事要她亲自去处理,有许多人要她亲自去见。 夏父夏母先去的宾馆。 他站在门口不愿进去:“怎么来住这?多麻烦,还花钱。我们跟青青住就好。” 夏青条件不差,在这里一直是租住着一个小套房,除了自己日常起居的主卧,还有一间客卧,他们父母过去完全住得下。 年轻人却道:“夏总把原来的房子退了,现在暂时住在公司。” 夏父吃惊:“退了?” 不管怎么样,房子已经退了,夏青可以住公司,他们老两口总不好也住到公司去。 等办好入住,简单洗漱,换过衣服,夏青才过来,却是直接开车来接的他们。 夏父夏母看着眼前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女儿,都有些发怔:这是青青吗? 叶臻一脸上露着得体的微笑,语气温和:“爸、妈,走吧,我们先去公司。” 夏父再是不满意女儿开公司,搞创业,人家开也开了,总不能现在叫女儿关掉,只得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一上车,夏母就发愁地问:“青青,你瘦了好多。还有,你怎么把房退了?我听小杨说,你住在公司?” 小杨就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年轻人,自我介绍说叫杨飞。 叶臻一想着夏青的性格,淡淡道:“我不是开了公司嘛,一个人住那么大,两头跑,两头都要顾,忙不过来,就先住到公司去了。” 其实是夏青害怕卢世东找上门来,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一心想要搬离。 公司里就算到晚上也常有人加班,甚至睡在那里,人多,她有安全感。 夏母哦了一声,信了。 夏父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来的时候是夏青开来的,现在换杨飞开车。 夏父也不顾有他人在场,直接问道:“请卢世东来没有?” 就算他们相亲不成,二人也是同行,卢世东算是夏青的前辈。 原本,他们两家是打算婚事成了之后,直接签下夏青。夏青是业内知名画师,加入卢世东的公司,会让他们更加壮大。 他把女儿的未来计划得好好儿的,谁知道居然出了这么大纰漏。 老父亲很不高兴。 叶臻一眼皮都没抬:“没请。” 叶臻一:[请他干嘛?过来找打?] 是观邪:[也不是不行。] 叶臻一惊奇道:[噫?换人了?] 是观邪:[……]他就不该说 分卷阅读63 话! 夏父气道:“世东再怎么说也是业界前辈,咱们两家还有交情,你不请他像什么话?”他掏出手机,骂骂咧咧地找号码,“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请他过来,态度好点!” 叶臻一:“爸,他找人欺负我。” 夏父愣了下:“什么?” 叶臻一转过头,对坐在后座的夏家父母,尽量平心静气地说:“卢世东要我去他那边工作,签专属合约,我不愿意,他就找了人,要欺负我。人都抓到了,招了,前几天刚上的警局。他还公开向我道歉了。” 夏父夏母目瞪口呆,车内一片死寂。 杨飞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只是个打工的,为什么要听到这些?夏青工作室很好,老板又专业又亲切,他不想这么快换工作! 夏父震惊得说不出话,夏母到底是个女人,心里柔软些,也更能共情,顿时扑到前面的椅背上,凑近了看女儿:“妹啊,你,你没事吧?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我和你爸说呢?” 叶臻一放任夏青的情绪上来,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妈。” 才一个字,夏母就觉得心揪揪的疼。 夏父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句话,能问出这么个炸.弹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电话接通,卢世东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喂?是夏叔叔啊。” 夏父呆呆看着自己手机,哎了一声,不知该如何接。 夏母夺过手机,一把挂断,拉黑,才把手机丢还丈夫。 夏父想到车上还有其他人,满腹疑问不敢说出来,一车人沉默地到了目的地,杨飞赶紧交了钥匙,脚踩西瓜皮,溜了。 一家人下了车,夏父拧眉,百思不得其解。 夏母担心地拉着女儿的手,想问,又觉得四周人来人往,不是个好说话的场合。 叶臻一安抚地拍拍母亲的手,把他们俩安排到一旁休息喝茶,先去招呼客人。 等剪彩等仪式都办完了,叶臻一微露疲态。 夏青的身体比元慕还弱。 元慕是因为基因不好,元升有弱精症,她从小身体就不如一般人健康,又得不到很好的调养,回了元家之后,身体素质才慢慢有好转。 不过她年轻,吃好喝好心情好,又加上适当的体育锻炼,在叶臻一离开的时候,元慕的身体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 夏青已经过了二十五岁,长期宅家生活让她的身体一直处在亚健康的状态,二十五之后,新陈代谢变差,身体素质逐年下滑。 她有心也把夏青的身体调养起来,只是夏青的危机更为迫切,只能先忙着建设事业。 叶臻一送走了客人们,公司正式开始运营。 她把父母带到办公室,让他们参观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的住处,就提出找个地方吃饭。 夏父夏母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饭桌上说呢,很快就选定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一家三口才刚坐下,夏母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女儿的手:“妹,你快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夏父却有别的事要讲:“青青,刚才那位穆总,和你很熟悉吗?” 叶臻一并不想让夏家父母误会夏青和穆饮贤的关系——她迟早要离开的,而穆饮贤身上的问题解决之后,也可以不必与夏青继续密切往来——她不想给夏青惹麻烦。 “算不上熟悉,他是我的恩人。” 于是,叶臻一就将那件事讲了一遍。 她着重提出来卢世东是幕后主使人,对于穆饮贤救了她的事,只淡淡提了一句。 夏母听着都难过。她瞪着丈夫:“都是你,非说那个卢世东是好对象,好什么好?我看他是肚子里一包草!女儿差点给你害了!” 叶臻一想:哪里是差点,已经害了。 是观邪轻轻一叹,将她周身温度调高,想要止住她身体无意识的颤抖。 叶臻一在叙述那件事的时候,夏青不可避免地又回忆起了上一世的情形,害怕,焦虑,崩溃的情绪上涌,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夏母将丈夫好一顿埋怨。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夏父却道:“你不是说,没有证据证明下药的事是世东指使的吗?如果只是让人演一场戏,做出个英雄救美的样子,也不能太怪他嘛。他也是好心办坏事。” 叶臻一没炸,夏青都要炸了。 什么叫“好心办坏事”?请混混来骚扰相亲对象,叫好心?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叶臻一无辜地耸耸肩:[不是我,是夏青。] 是观邪:老实人逼急了也会辱骂父亲啊。 夏父给女儿突然的爆发整懵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一向乖巧可人的女儿对自己凶了,就是现在,也还瞪着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冲的样子。 夏父下不来台,硬着头皮和女儿对吼:“世东不也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做的吗!” 叶臻一:[去你妹的喜 分卷阅读64 欢!] 是观邪:[……] 叶臻一直接掀了桌子:“你这么喜欢他,让他当你儿子,以后给你养老好了,至于我,我没你这样的爸爸!” 夏父气得嘴唇发抖,指着女儿,“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夏母拉拉这个,又劝劝那个,急得不得了。 “哎,你们,别吵,别吵哇。” 叶臻一的眼睛亮得惊人,瞪着夏父:“他这么好,你怎么自己不嫁给他?” 夏父险些气晕过去。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都二十六了,还没嫁人,你让我跟你妈怎么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和男人争什么抢什么,好好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过得不比现在这样舒服?” 于是将他原本的计划讲了一遍。 “你和世东要是成了,你好歹有个公司挂靠,不比原来那样稳定吗?我是你爸,我能害你?” 叶臻一只觉得此人不可理喻。 她冷笑一声:“你是没有心害我,你只是瞎。” “我现在自己开公司了,和卢世东就算没私仇,也是竞争对手,劝你趁早认清事实。” “为了我好?少来这套!” ☆、笼中鸟(9) 夏父给女儿怼得差点当场被送走。 他喘着粗气, 脑子一热就想要来打她。 叶臻一灵活一闪躲开了,反是夏父,因为姿势不对, 差点闪到腰。 夏母忙上前扶住了他。 夏青心里失望又难过, 叶臻一也觉得没意思透了, 她交待了夏母几句,叫来杨飞,让他送他们回酒店。 “本来是想让你陪着他们逛逛,买买东西, 不过他们若没心情, 你把人送回酒店就可以下班了。” 一事不烦二主, 左右杨飞已经听到了她的事,她也没什么好瞒着。 杨飞这回倒是镇定了不少。 听到了老板的八卦, 还被老板委以重任,这是什么节奏?这是他要成为心腹的节奏。 杨飞年轻英俊, 嘴甜会来事儿, 三言两语就哄得夏父夏母脸色稍霁, 成功把他们带走。 夏母在临走前,担忧地回头看了眼女儿:“青青,我先陪你爸回去,一会儿打电话给你。” 叶臻一对没能争取到父母的共同支持感到失望,不过, 好歹夏母不像上辈子那样被人蒙蔽,感叹了番:还是女人能跟女人共情。 叶臻一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夏母就上门了。 一向温柔的女人眉宇间竟带出点坚毅来:“妹,你最近这么忙, 人都瘦了,妈来陪你几天。” 叶臻一心中一暖。 夏父一开始还和女儿赌气。 他倒不是真丧良心,只是丢不下这个脸。 结果夏母直接叛变,投奔闺女去了。他一个糟老头子,没两天就遭不住没有女人照顾的生活,只得来求和。 叶臻一看在夏母的面子上,没有过多为难他,给了个台阶让他下。 夏父夏母本来就只来一两天,特别夏父还没退休,得回去上班。 叶臻一送走夏父,把夏母带到新房里,安排她住下。 夏母愣了愣:“这房子是你买的?” 叶臻一点点头:“对。” 夏青老早就凑够了买房的前,只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回老家侍奉双亲,毕竟夏父夏母只有她一个女儿。 但现在她想好了。 她的老家在经济方面比不上这里,回去不如留在这里有前途。 若是夏父夏母愿意,等二老退休之后,她会把人接过来奉养。 夏母震惊。 她单知道女儿有点钱,却不知道是这么多钱。 这个城市的房价均价是每平方四万,夏青买的这块,地段好,怕不是要六七万。 夏母缓了缓,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照顾女儿的决心。 “妹,你说的对,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你还年轻,慢慢挑。” 夏母一下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她女儿长得不差,还有赚钱的本事,干什么非得去给人家当家庭主妇? 还“签约卢世东的公司,成为他们的专属画师”,我呸!这哪是想要给夏青工作,照顾她生活啊?这是想坑她的钱,坏她前途呐! 夏母想明白了,自然对卢世东的观感大跌。 她趁着女儿去工作,给丈夫打电话,直接把房产证怼脸让他看,骂他老了眼睛瞎,给女儿找了个烂人相亲。 夏父被骂得灰头土脸,想到女儿这么本事,差点被他毁了,悔得肠子都青。 他拉不下脸跟女儿道歉,只得一包包往这里寄土特产。 叶臻一看他这番作派,轻拍胸口:“毕竟是亲爹,修修还能用。” 反正也不能退换。 卢世东自上回莫明其妙被夏父挂了电话,再打过来就打不通后, 分卷阅读65 心里一沉。 他不知道夏家父母是怎么个章程,但他知道,自己跟夏青恐怕是再不能成。 想来想去,他心有不甘。 名声担了,事情没办成,他卢世东的脸往哪儿搁? 他又找人去查夏青。 查夏青,又不是查穆饮贤,找的人也没有什么顾忌,很快把人情况摸清了递给他。 卢世东看了眼报告,觉得夏青又是买房奉养母亲,又是开公司和他抢单,实在碍眼。 到嘴的鸭子飞了,香味最是勾人。 他想,上回那俩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下个药都干不好,被夏青这样毫无社会经验的人发现,还敢对他说,是因为被打了才没抓住人。 夏青会打人? 她能打死个蟑螂,都算勇士了。 就算她会动手,他们两个男的,还愁控制不住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扯鬼呢,谁信啊! 卢世东觉得,既然别人干不好,不如就他自己来吧。 省得中间过一道手,被人赚差价。 是观邪一直监视着对方的动静,将他的异常及时告诉给叶臻一。 夏青这具身体比起元慕结实得多,又是成年女性,身体素质按理说正当巅峰。 她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还有是观邪帮忙调整数据,已经不是刚穿来时那么虚。 现在的夏青,看起来苗条依旧,实则能一拳打爆卢世东狗头。 快穿办里,路主管看着纹丝不动的气运转移度,恼火地来回走动。 不行,他不能放任叶臻一把任务再搞砸。 上一个世界已经被她搞砸了,姜祈安现在脑子越来越灵光,眼看着就要冲破他设置的阻碍,而祁济则越来越差,他无能为力。 不能让穆饮贤也恢复正常。 他眼珠子急剧转动着,这个动作太不正常,十分惊悚,如果有人在他面前,一定会惊骇莫明。 卢世东现在还有男主身份,一些算法会偏向他,路主管偷了个空当,绕过世界意志,将一串代码悄无声息地植入卢世东的身体。 卢世东做了个梦。 梦里,他得偿所愿,将夏青收入家中,好不快活。 梦醒来,卢世东隐隐觉得,这才是他们之间应有的关系。 他对自己信心大增,很快就制定了新的方案。 卢世东出现在叶臻一附近的时候,她就得到了是观邪发出的信号。 叶臻一:[他想要干什么?] 是观邪分析了一下,颇有些一言难尽道:[好像,是想绑架你?] 卢世东的车上准备了绳子、胶带等物,一看就是为犯罪准备的。 是观邪:[需要报警吗?] 他线都接好了。 叶臻一:[不用。] 是观邪:[?] 叶臻一:[他这样连犯罪中止都算不上,按我国现有法律,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更何况他身上还有男主光环,说不定还要倒打一耙,说我诬蔑他。] 叶臻一啧了声:[然后下次,他又会变本加厉。更难对付。] 是观邪沉默了。 在卢世东还是本世界男主的时候,执行官的行动很受限。 世界意志是冰冷的,不以执行官和女主的感情要求为转移,剧情线会一直在往既定路线修正,让所有人和事往那里归结。 是观邪:[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又不能直接伤害他。] 男主不死定律是铁律,就算是观邪也觉得卢世东不堪匹配,依然奈何不了他。 叶臻一没应,而是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穆饮贤的方位,给他发了条信息。 等看到他在城内,且距离不算远,她就收起手机,继续往停车场方向走。 是观邪:[执行官?] 叶臻一:[弄不死他,打他一顿还是行的。] 是观邪:[……]行叭。 叶臻一正要开车,身后袭来一个人,她早有准备,准备矮身躲过,让他蒙不到自己的脸,顺便击打他的重要部位。谁知一向干净光洁的停车场地面,居然有一颗小石子,让她脚歪了一下,没打着。 叶臻一没慌。 世界意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毕竟天地无情,万物都为刍狗。这个人是男主还是那个人是男主,对世界意志来说,没有区别。 卢世东现在是男主,世界意志就会偏向他。 叶臻一没能打痛卢世东,却激怒了他。 他硬是将人掳上车。 但停车场不是个很好的作案地点,这里管理得很好,保安就在附近,随时会巡逻到这里来。 卢世东自己也挤上车,在她的反抗中,发动了车子。 是观邪:[执行官!] 她刚才完全可以兑换能增加力量或者敏捷的卡牌,躲过刚才的掳夺。 叶臻一:[嗯。] 嗯什么嗯!是观邪只能先联 分卷阅读66 系穆饮贤。 他的神经元只和叶臻一接驳,不能直接联系其他人,但他可以操纵她的手机。 很快,穆饮贤收到了他的求救短信。 是观邪做完这些,焦急地看着暂时被捆住的叶臻一:[执行官,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应该说,是夏青的情况不太好。 叶臻一暗骂了一句:[是我疏忽了。] 但凡她能用回自己的身体,也不至于用夏青的身体来做这件事。 夏青最近的情况有所好转,也开始进行搏击训练,叶臻一却没想到,卢世东给她的心理影响这么严重,以至于背击一击不中后,她的全身会如此僵硬。更糟糕的是,现在还出现了呼吸短促,心慌心悸的情况。 叶臻一满心愧疚:[是我的不对,我太急于让他坐实罪名,忽略了契约者的情况可能承受不住。] 是观邪:[没事。你也没想到。] 是观邪:[等我。]就没了声息。 叶臻一努力克服着身体带来的负面效果,直到车子停下来。 卢世东伸手来抓她,被她一手挥开。 不能杀死是吧?她也不想让夏青背上杀人的罪名。 太侮辱人了。 叶臻一最近都有去就医,心理医生说,夏青的恢复情况很好。还说,可以做脱敏训练了。 怎么脱敏呢?当然是直面问题本身。 叶臻一挣开卢世东的钳制,自己下了车,扬目一看,四周荒芜。 她苍白的脸在夜色中看着很是单薄,线条收紧的下颌给人感觉特别惹人怜爱。 夜风吹乱她的散发,看起来仓皇又无助。 这才是卢世东喜欢的样子。 他头脑发热,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刚才还不敌他的夏青,现在就能甩开他,走进几步,恶声恶状道:“夏青,这里没别人,是个好地方,咱们能好好说话。” 叶臻一扬眉望向他:“嗯。确实是个好地方。” 卢世东心里升起一种怪异感,似乎有什么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笼中鸟(10) 卢世东忽略掉心里的不适感, 狞笑着走过去:“你识趣就好。” 叶臻一忽然一笑。 卢世东窒了窒:“你笑什么?” 叶臻一收了笑意。 卢世东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一瞬间像是换了个人,属于夏青的温和柔软,在此刻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眼前的女人眼眸清冷, 凉得像是现在的风, 刮得人生疼。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危机感,有什么在冥冥之中给他不好的感觉,催促他快点离开这里。 叶臻一又哪里会让他逃走? 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 可以逃避, 可以绕行。但当这个困难死皮赖脸非得在自己眼前跳,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时候,就只有一条路走。 抓住问题, 解决问题。 卢世东汗毛直竖,肾上腺素迅速飙高。 强烈的生理反应, 让他误以为这不是危险的预兆, 而是刺激的前兆。 他心里有欲.望沸腾, 眼前的美人与昨夜梦里的画面重叠。 他想要得到夏青。 世界意志促使男主光环生效,可光环主人却误判了信息,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反应。 卢世东扑了过去,想要把夏青摁在车前盖上。 他如饿狼扑食的动作在使用了技能卡的叶臻一眼里,十分缓慢。 她静静地等着对方足够靠近, 而后,高抬一只脚,精准无比地踢在他的重点部位。 卢世东向前扑的动作生生一顿,而后捂着受伤部位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叶臻一冷眼看着瞬间失去战斗力,倒地哀嚎的男人, 只觉得胸口泛出热意。 刚才还有些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平静。 她轻轻地说:“看,他不过如此。” 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一瞬,她就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双手撑在车前盖上,嘴里哆嗦着破碎的语句:“你,你干什么,别过来啊!” 卢世东已经痛到失声,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看着夏青冷着一张脸,嘴里却在喊救命,只觉得又生气又怪异。 他都躺地上了,她演什么? 叶臻一的角度里,她的身前赫然站着另一个卢世东。 这是她的道具,留影卡。 能够把眼前的人或物留影,并按照TA原本的行进路线,往前推算十秒。 这个卡功能莫明其妙,看起来也很鸡肋,便宜的很,通常都在商城里吃灰。 上个世界的时候,由于元爷爷的成就值太好刷满,叶臻一便把大小卡都兑了个遍,今天就用上了。 他们站在车前,行车记录仪会把这些录下来。 叶臻一演完一场戏,觉得卢世东的蛋应该凉了,才蹲下身,冷脸发出哭泣的声音。 分卷阅读67 卢世东已经快痛晕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夏青的哭声,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为了方便行事,直接把车开到了荒郊野岭,现在是冬天,风声呜咽,中间夹杂着女人幽怨凄惨的哭声,格外渗人。 是观邪穿着穆饮贤的身体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卢世东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叶臻一,抱着双膝蹲在车前,眼神空洞,泪流满面。 是观邪愣了一下,一时竟忘了回到原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脱离穆饮贤的身体。 穆饮贤:“他死了?” 叶臻一抹了抹脸,站起来:“没有。” 她蹲在冷风里哭了好一会儿,腿有点麻,头有点晕,晃了一下,穆饮贤手指动了动,没伸。 是观邪直接调整了她的双脚参数,有些意外乳酸的含量。 不过,他很快就调了下去。 叶臻一能站稳了,也有了力气:“报警吧。” 穆饮贤点点头:“我已经报了。”看了眼地上,“还叫了120。” 叶臻一疲惫地点点头。 夏青在刚才就把眼泪哭尽了,哭得她现在眼睛都看不太清楚,肯定肿了。 天气冷,她先上车休息,用尽全身的力气靠在座位上,还是感到眼前阵阵发晕,恶心想吐。 120先到,对卢世东紧急处理后,把人抬上了救护车。 随后,车门被打开,清新的空气灌入进来。 医生听说她也可能受了伤,要她也上车。 叶臻一猛摇头:“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她反应这么大,医生也不好强求,只说:“那你们自己去医院吧。” 一个警察跟着卢世东先回去抢救他的鸡蛋,其余的进行现场勘察。 穆饮贤扶着车门,低声说:“你还好吗?要做个笔录。” 叶臻一双手紧抱着手臂:“可以。” 警察问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叶臻一都答了。 她一个孤身女子,被人抢了车,还被带到这种荒地里来,有些事说得稀里糊涂,颠三倒四,警察也不觉得奇怪。 卢世东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被取走调查,他们还在他车后备厢发现了绳子等物。警察们互看一眼,都不寒而栗。 录完口供,叶臻一抖着手签了名。 穆饮贤也要做笔录。 他是本城有名的纳税大户,听说上头还有些关系,大家对他还挺客气。 问及二人的关系时,他沉吟了一下:“合作伙伴。” 警察却露出一脸“我懂”的神情。 两个单身男女,又有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女方遇到这种危险,第一时间不是报警而是通知他,可见关系匪浅。 穆饮贤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不介意。 他是男性,夏青是女性,他们之间传出绯闻,应是他占便宜。 倒是挺对不起夏青的。 不过没关系,等此间事了,他再给她个项目就是。 日久天长的,不实传言就该散了。 叶臻一明显受到了精神创伤,警察们也并非不近人情,特别是还有穆饮贤在这儿坐着,给她撑腰,态度非常和缓。 警察们提议让夏青坐穆饮贤的车,他们派了一个警员,替卢世东把车开回去。 一路无话,到了警局,医院那边的消息传过来,说是鸡飞蛋打,卢世东从此失去了当爸爸的可能。 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都或明着或暗着往夏青身上打量。 叶臻一瑟缩了一下,抬眼道:“我会被判刑么?” 她脸色白如纸,头发散乱,眼睛哭得核桃一样肿,手上还有勒痕,更重要的是,她的行车记录仪拍下了卢世东的所有作案过程。 她只是把人踢爆,又没有杀人,最多是个防卫不当。 负责此案的警察咳了一声:“夏小姐,你不要太过担心,一切都有法律为你作主。” 他们从城外回来的动静太大,中间又牵扯到了三家公司法人,其中还有本□□人穆饮贤。嗅觉敏锐的媒体们纷纷闻到味儿地赶过来,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卢世东的家人很快接到通知,卢父在老家听说儿子断了根,这辈子无法留后,眼前一黑,差点先去了。 他恨得不行,第一时间去找了夏父的麻烦。 夏父也才接到警局通知,他听到卢世东企图绑架并强迫女儿的消息后,肺都要炸了。 卢父来找他时,他们正急匆匆换衣服,准备去女儿身边。 两家人在楼道口遇上,瞬间打成一团。 卢父年纪大些,但他心狠,夏父年纪虽小几岁,却长期坐办公室。二人竟然一时打得不可开交。 夏母眼看她冲进战团就是白挨打的份,干脆站在小区的花圃上,大声把卢世东是个什么东西的事情讲给大家听。 她才从女儿那边回来没两天,结果一离开女儿就 分卷阅读68 差点出事,又悔又气。 夏母本来是个老师,前段时间跟着女儿又长了不少见识,口齿伶俐,用词精准,很快就把卢世东的事宣扬开了。 围观群众听了夏母的话,想到夏青这个漂亮的邻家女孩,纷纷指着卢家的人,骂他们家不要脸。 卢母差点没给当场气死。 她当阔太太久了,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当下破口大骂,更坐实了一家子没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坏名声。 等保安把他们拉开,夏父和卢父各有挂彩,好在并不严重。 两家父母担心自已的儿女,互相叫骂着分别离开,赶赴儿女所在的城市。 警察出示了相关证据给两边家长看,卢父卢母本来还嘴里不干不净地,说要不是夏青勾着他们儿子,他们儿子哪里会对她怎么样,看完自家乖儿行车记录仪上的录像,也都不吱声儿了,脸色十分难看。 卢世东一脸狰狞地挥着拳头,想要威逼夏青就犯。 行车记录仪忠实地记下了一切,还有夏青绝望的哭泣声。 铁证如山,卢父卢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夏青又没真的损伤,却把卢世东的下半身给踢碎了,怎么着也是她不对。 结果警察告诉他们,夏青并无责任,直把卢父卢母给听傻了。 原来,年前的几个法案,推动了法律进步。根据新法律法规,夏青的举止属于正当防卫,而且拥有无限防卫权。 换言之,若是事情再发展下去,夏青就算杀了卢世东,也是不必负法律责任的。 穆饮贤凉凉道:“你们该庆幸,夏青只是踢了一脚就停了。” 这叫什么话?儿子被废了命根,还要谢谢她留了条命? 卢父卢母只觉得天旋地转。 ☆、笼中鸟(11) 不知是不是亲自断了卢世东的根, 叶臻一觉得最近情绪平稳安宁许多。 夏青的负面情绪正在消退。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品,但有些事,让做错事的人付出应付的代价, 得到该有的惩罚, 才是对受害者最好的治疗。 卢父卢母了解到事情经过之后, 还想攀咬穆饮贤。 “他们是一对的,谁知道我儿子的伤是谁干的?” 卢世东对夏青图谋不轩,有视频为证,他们也不好推翻, 可他不可能对穆饮贤也图谋不轨吧? 穆饮贤是在警察赶到现场之前到的, 也有可能是他干的啊。 这就不能扯到正当防卫上了吧? 穆饮贤同情地看着他们, 觉得很有必要跟他们普一下法。 就算真是他干的,那也叫见义勇为。 更何况, 这件事根本不是他做的。 他说:“不是我踢的。” 高大英俊的男人轻轻拉起一条裤腿,露出义肢:“我没有脚。” 卢父卢母:…… 有离得近的警察同志露出不忍的神色。 这么一个大好青年, 偏偏是个残疾人。 有的人有手有脚, 却不干好事。 老天真是不公! 在医院确认卢世东的鸡蛋无法修复后, 叶臻一收到了一个消息。 世界意志正式登场,向她发出消息:由于卢世东已经不算男人,男主光环将发生自动转移。 检测到执行官附近有人曾拥有过男主光环,将优先转移给他,请执行官协助做好准备工作。 叶臻一:??? 是观邪:??? 穆饮贤看着突然抬头诧异看着自己的叶臻一, 自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这件事不适合在这里说,叶臻一直觉这个“做好准备工作”有点问题。 警局里这么多人,对面还站着卢家父母,谁知道这个曾拥有过男主光环的人是哪一位? 叶臻一看着眼前鲜红的倒计时,又急又懵。 是观邪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他发现,这条消息,在他的任务面板里没有。 它是直接出现在叶臻一的任务面板里的,若不是他现在和叶臻一接驳,他也看不到。 叶臻一:[这个人是谁?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是观邪也很头疼,他哪里想到执行官踢爆卢世东还会引发这种情况。 不过对于人选,他有个猜测。 是观邪:[可能是穆饮贤。] 叶臻一:[会是他吗?]可是,负责此案的那位一脸正气的警官也十分有可能啊。 是观邪:[应该是他,先把他带出去。] 接下去的事,由律师负责就行。 穆饮贤看着脸色焦急的叶臻一,不露声色地吩咐好事情,把人先领了出去。 叶臻一不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连车都不敢上,只叫穆饮贤走快些,绕到旁边的小公园里去。 这个时间 分卷阅读69 公园里连流浪汉都没有——露天太冷了,他们会找更温暖的地方渡夜。 穆饮贤走得有点慢。 他今天接到消息之后,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去开车,现在腿有些酸疼。 叶臻一一边走,一边小声跟他说了男主光环转移的事。 穆饮贤长期接触二次元,“男主光环”这样的名词,他并不陌生,很快就听懂了。 他紧紧抿着唇,沉默地跟着她来到一边的小公园里。 叶臻一看着快要到底的倒计时,觉得左右都没有人,应该可以了,转身却见穆饮贤停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她又走回去,拉住他胳膊:“别站在这,跟我来!” 她想说,时间就要到了,快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的手才搭上穆饮贤的胳膊,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吸力。 夜色下,不远处夜跑的路人看到他们立在一盏昏黄的路灯底下,男俊女美,女的拉着男人的手,男的低头深情看着她,感叹了声年轻真好,这么冷还来逛公园。 却不知叶臻一与穆饮贤此时都被吸到了一个神奇的幻境里面。 似乎被吸进去了有段时间,出来却只是刚过一瞬。 叶臻一放开手,满脑子乱糟糟的。 刚才的那一瞬间,她都看到了什么? 夏青来这座城市后不久,就因为业务关系被行业大牛穆饮贤看中,签约成为专属画师。 之后在一个个项目的进行中,两个人慢慢了解,互相吸引,最后成为一对眷侣。 而卢世东,不过是业内一个总想把龙头拉下马,百般手段用尽,却一直失败,最后因为犯罪被送进监狱的罪犯。 和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 叶臻一抓狂。 虽说女孩子在遇到心仪对象的时候,有时会脑补过度,把孩子的名字起好,可她对穆饮贤可是半点没动过心啊!天地可鉴。 穆饮贤也拧眉不语。 他看到了自己的人生非常顺遂,没有遭遇车祸,更没有那种类似好好坐着,结果头顶灯莫明其妙掉落,差点砸到他的危险情况。 他觉得叶臻一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她更加震惊的脸。 穆饮贤皱眉问:“你也不明白?” 快穿部办公室里,路主管听到警报声,迅速找到发生能量异常的世界。 看着相望的“夏青”和穆饮贤,路主管本就平凡普通的脸上表情异常扭曲。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办公桌。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遇上了!” 在上个世界里,按照篡改之后的命运线,元慕会去普通班,却意外地去了国际班。结果直接导致气运转移失败。在这个世界中,他已经加大了对世界的控制力。为什么还这样? 元慕还是个未成年人,生活圈子单纯,好控制。姜祈安又被他弄成了傻子,两个人只要不同班,交集很少,和国际班的姜祈安几年碰不上面也是可能的。 夏青是个成年人,且已经成名,还和穆饮贤是同行,将来见面的机会非常大,危险系数高。按照他的预先设定,她会被卢世东直接带回家里,严加管控起来,怎么和穆饮贤又见上面了? 路主管查看了下相关数据,脸色黑如锅底。 “男主光环又被夺回去了?卢世东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他在办公室里咆哮。 隔音又不透明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坐在外头的是观邪根本看不到。 路主管拨开百叶窗看了下仍坐在工位上,全神贯注工作的是观邪,只觉得他碍眼得要死。 要不是因为主系统签约契约者和执行官,就必须向总系统报备,引入监察制度才能正式工作,不然只要被查到,就会直接查抄,他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路主管伪造了任务指南,又做了许多小动作,只盼着这些公务员们能不要详细计较,按照他给的规章制度来,说不定还能起到糊弄执行官的作用——毕竟原女主的记忆,他没办法篡改——他要有这本事,直接把原女主改成无私奉献气运给他,助他得到更高层次的身份,不就好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对路主管不是好消息。 路主管并不甘心就此认输,他眼珠乱转,想要找到补救的办法。 是观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们快穿部做的生意,大多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契约者不满,愿望强烈,才会被各大系统捕捉到信号,需要他们接入各大系统的执行官来进行二周目。 如果只是单纯的男主光环转移,根本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因为未来是无法预期的。 就像是卢世东得了男主光环,不也该转移就转移了? 所以,肯定不会是对未来的预兆。 联想到世界意志说的那句“曾拥有过男主光环”,是观邪大胆猜测,刚才他们看到的景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分卷阅读70 但这也不太对。 根据叶臻一所拥有的,契约者的记忆,和脱胎于契约者记忆的任务指南,夏青和穆饮贤并无关联。 如果他们的上一世如此幸福安稳,是不会发出强烈的重来一次,改变一切的愿望,被主系统捕捉到的。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他看了看毫无反应的主管办公室,直觉里面一定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小世界发生男主光环转移这么大的事,路主管不可能不知道。 上一次直接造成穿模,事后路主管就有说过,让他好好监管执行官,不要做会让小世界崩塌的操作。 是观邪有些疑惑。 如果更换男主是不被允许的,为什么还要设置这个选项,让执行官有可能去选择? 这不就跟一个空白的房间里,挂着个硕大的红色按钮,旁边还写着四个大字:不要按它,一样的吗? 根本起不到禁止的作用,反而会让人不管怎么样都想去尝试一下吧。 除非主系统直接想坑杀执行官。 那玩什么真实世界,快穿任务?直接进入APP游戏,走另一个部门不香吗? 还刺激点。 是观邪想:什么情况下,主系统对系统设置没有权限? 除非,它不是系统。 换言之,“重塑男主”的主系统,对自己,没有最高级别的修改权限。 是观邪再次看向主任办公室。 ☆、笼中鸟(12) 路主管发泄了一通后,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喘着粗气。 他侵入到这里不容易,宋怀琛随时会回来,而顾琰生他也不一定能拖太久。 至于是观邪, 还有温含璋, 这些监察官他暂时不怕。 他夺了“重塑男主”主系统的钥匙, 伪装成白名单人员,假造消息,访问快穿部,就自信有一定的能力在这里待着。 不过, 他必须在这两位回来之前, 积攒到足够的能量, 不然这两位随便哪一个,都能把他打爆。 除此之外, 主系统的root也是他的威胁。 他本想通过签约执行官来取得root权限,却没想到在叶臻一这边就翻了车。 路主管觉得, 事不宜迟, 先下手为强, 必须把叶臻一对他的影响扼杀在摇篮里。 小世界里,男主光环成功转移,男女主正式见了第一面。 世界意志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叶臻一感觉到心脏狂跳。 她觉得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了,还是会因为这些小场面紧张, 实在是有点不专业。 她按按胸口,主动说道:“穆总,看样子你应该也知道了一些事。以后的日子,还请多指教。” 叶臻一猜想,刚才见到的场景, 可能就是对小世界男女主未来的预兆。 她觉得怪尴尬的。 穆饮贤默默看着她,眸光黑沉,像是在酝酿、隐忍着什么。 叶臻一被他看得毛毛的,cue是观邪:[监察官大人,他怎么了?] 是观邪曾借过他的身体,大概了解一些他的想法,解释道:[大概是对命运被摆布的不满。] 叶臻一了然点头。 他不是男主时,就千方百计绞杀他,突然变成男主了,又要求他和女主HE。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十分操蛋,她能理解。 于是,叶臻一把自己对于男女主关系的理解告诉了穆饮贤。 穆饮贤从开始的沉默听着,慢慢变得一言难尽。 叶臻一讲得口干舌燥,抬眼看他是这副反应,不由一噎:“穆总,我说的都是经验之谈,不是在开玩笑!” 穆饮贤揉揉发酸的额心:“好,我知道的。” 他原本不好的心情,意外地平复了不少。 已经快要凌晨,天边露出一抹浅灰。 穆饮贤道:“天都快亮了,我送你回去。” 叶臻一坐上他车,听他叫助理到她家楼下等着拿车钥匙,帮她把车开回来。 他似乎恢复了平常云淡风轻的样子,刚才的郁气已经消失不见。 叶臻一邀功:[怎么样,我口才不错吧?] 是观邪:[……]口才好不好他不知道,不过歪理挺多。 手术后不久,卢世东终于在医院醒来。 他一恢复意识,就觉得下身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等候许久的卢父卢母忙扑过去,嘘寒问暖,温声细语。 卢世东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多少声音,他的嗓子早就喊哑了。 等他终于完全恢复清醒,知道了自己已经废了,对方还要追究他法律责任的时候,恨不得死过再重生一回,来换取完整的身体与完好的人生。 他红着眼,嘶声喊叫:“我不信!” 他不信自己从此成为一个他人眼里的怪胎,口中的废物。 分卷阅读71 他不信夏青那一脚就能让他鸡飞蛋打,人生破碎。 他更不信夏青把他弄得这么惨了,居然还敢将他告上法庭,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卢父卢母也不愿相信。 卢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卢父忍着耻辱告诉他,警察就在门外,只等他恢复意识了,就要对他进行调查,让他做笔录。 卢世东只觉得一棍子直接敲在他天灵盖上,人生都很虚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向警察大吼:“我要见夏青,让她来见我!” 警察看他都这样了,还如此嚣张,一脸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凶相,要一个差点被他□□的弱女子送上门来见他,心中鄙夷。 他们受过训练,一般不会对当事人感情用事,此时也忍不住开嘲讽:“你什么态度?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话,老实点!” 有个年轻的更藏不住话,接口道:“你把人家害成这样,还想人家来见你?哼,你不知道吧?夏青已经向法院申请人身禁令,只要你靠近她身边五百米,就会强制把你带走。还想人家来见你?” 卢世东喘着粗气,满脑子都是几个关键词在滚。 他不服道:“是她把我害成这样好不好,她还好意思告我?对,我要告她,我告她故意伤害!” 年轻警察凉凉道:“你清醒一点吧卢世东,是你先要害人,人家只是正当防卫。” 还“她把我害成这样”?活该! 就是这些渣滓,让全世界的女性都生存在恐惧当中,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得提防自己受到人身伤害,对他们男性敬而远之。 他身为一个年轻想要择偶的男性,又是公务人员,要不是碍于身份,早上手打他了。 这种渣滓,废了只让人拍手称快,根本没人会同情他。 同情他的,都是渣滓,或者是渣滓预备役,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年长的警察等他把话都说完了,才作势阻止了一下:“哎,说什么呢你?回去写检讨!” 他是前辈,这些话不好讲,但他家里有个女儿,才上初中,正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想到女儿将来也有可能会遇上卢世东这种渣滓,他就心里不痛快,恨不得这些渣滓全都打包丢到外太空去才好。 后辈骂他几句就骂他几句,只要不过分,他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听见。 卢世东气得不行:“你,你们!我要投诉你们!” 年轻警察有些慌乱,却见前辈轻蔑一笑:“去吧。” 他们新上任的上司是个女警,为人最是嫉恶如仇,对卢世东这样的臭鱼烂虾,只有更痛恨,没有宽待的。 再说了,年轻警察有说一句不好的话没有?没有嘛,他说的都是事实呀。 卢家人差点被警察的态度给气得当场死绝。 但警察是公权力人员,他们不敢得罪,只能忍气吞声做笔录。 卢世东越做越生气。 特别是当他们问到他是什么时候被踢到的时候,他给出的答案和视频证据不符,被反复问过,警察们的眼中都露出更重的鄙薄。 卢世东反复强调自己半点没有碰到过夏青,就被踢成这个样子,在铁证面前也噎住。 他当场起跳:“不是真的,这个视频不是真的!” 警察都被他搞烦了,敲桌面让他坐下:“你嚷嚷什么?这是你的车,你的行车记录仪拍下的,你的犯罪事实。你总不会说,这是夏青做的吧?” 他们可是当场就卸了行车记录仪,再说了,夏青就算想做手脚,她怎么做?是让卢世东配合她拍个假片子,还是再找个卢世东来?这不是笑话吗! 卢世东死活不认,警察也有解释。 “医生说了,你……这样了,剧痛会对你的记忆造成篡改。” 警察请来的心理学者关博士推推眼镜,补充:“就算没有身体受伤的事,当事人脑海里美化自己的行为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警察们于是上了一课,纷纷表示学到了。 这个案子证据完整,就算没有口供,也是铁板钉钉的强.奸案,只是未遂,还被反杀。 但未遂是结果,不影响罪名的界定。 卢世东大小是个公司老总,在本地还是有点名声地位,他企图强.奸前相亲对象的新闻,在警方调查清楚,给出警情通报后就传遍业内外。 卢世东公司的员工一开始只是以为他生了病或是受了伤,需要住院治疗,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强.奸未遂,被人正当防卫打伤入院。 事情爆出来后,卢世东的公司里,有点心气的女员工纷纷提出辞职。 部分男员工也辞职。 副总忙得焦头烂额,若不是他也有股份在公司里,真想也撂挑子不干。 眼看着公司就要开不下去,副总在心里升起埋怨:您好好的老总不当,干什么要去犯罪? 就在前几天,本来由卢世东公司负责的那个关键项目转投夏青工作室。 分卷阅读72 知情人都懂了。 叶臻一私下问过夏青,介意这件事被人知道吗? 夏青表示自己并不害怕。 她是受害者,又不是犯罪分子。 更何况,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知道卢世东的伤是怎么来的,就算想对她羞辱,也要看自己长没长个铁玩意儿。 技术是叶臻一练的,但劲儿还是她夏青的啊。 卢世东被宣判的那天,穆饮贤也去听了。 从法院出来,叶臻一只觉得天很蓝,空气很新鲜。 穆饮贤走过来,恭喜她获得胜利。 是观邪:[该走了。] 穆饮贤获得男主光环后,所有数据清零,重新开始。 他本就努力,成就非凡,现在就连他的腿都在好转,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成就值很快刷满。 叶臻一与穆饮贤同时感觉到脚下一阵颤动。 穆饮贤几乎是本能地揽住了她的胳膊。 世界又一次发生偏移,整个画面都晃了一下才稳。 夏青感觉到身上一轻,她下意识地反握住穆饮贤的手。 四周一切恢复原样,像是刚才的颤动从未发生过,只有对望的男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夏青抬头,轻声说:“穆总。初次见面,我是夏青。”顿了顿,“我的身体被穿过。” 穆饮贤顿了顿:“好巧,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0 17:23:23~20201021 15:0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何如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小星星(1) 叶臻一这次登出世界, 和上回的平缓丝滑,直接过度到下一个任务世界不一样。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一处上下左右都是雪白的空间里。 叶臻一下意识地吐槽了句:“搞什么?” 而是观邪的声音并未响起。 她等了一会儿, 四周寂静无声。 她面色如常, 尝试着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发现空间有尽头。她很快就来到了墙边,再不能前进。 摸索着探索过这个空间,大概是个十平米不到的,方形空间。 再看下去恐会雪盲, 叶臻一干脆就地坐下来, 闭上眼睛。 她和系统签了合同的, 无论是她,还是系统, 都受到监管之力的影响。系统并不能直接抹杀她,她无需担心生命问题。 叶臻一现在比较担心是观邪。 监察官的机制说是能高于各大主系统之上, 行监察之职, 但他们对各主系统及小世界并没有最高修改权。 若是那样, 只要有某个或某些监察官有私心,有另外的想法,小世界及其中人物们岂不都变成了他们的囊中物,任他们随意搓圆捏扁? “重塑男主”系统都敢把男主光环给转移给别人,却不向监察部门说明,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是观邪若什么也没发现,被蒙在鼓里时还好,可他不是发现了什么么? 叶臻一没等多久,是观邪就回来了。 不过他没露脸,仍是一个男性剪影头像悬浮在空中, 亮灯表示发声,暗灯代表静麦。 叶臻一能理解这种单盲机制。 是观邪:“下个世界我会和你一起穿。” 叶臻一直觉不对:“怎么了这是?” 监察官不用上帝视角跟执行官接驳,还监察个什么?就算是他穿成女主的妈,也不能24小时跟人绑一块儿的吧。 是观邪:“……” 他觉得执行官对他的性别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叶臻一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爸爸就更不能了。” 是观邪冷不丁被这声爸爸给呛着,不得不暂时关闭通话功能,偏头咳了好几声,顺好气,才再开启。 他声音比平时更哑一点:“别闹。” 什么爸爸,他可是正经人。 叶臻一:“我就打个比方。”她是女性,穿的女主也是女性,爸爸和女主性别不同,可怎么监管。 是观邪:……还有理有据的。 是观邪忽略掉她不正经的话,道:“是亲近者的身份。就像上个世界里,我征用穆饮贤身体时一样。” 比起毫无实体,只有监察功能的监察官位置,是个更能主动参与进任务,能对执行官的行动产生直接作用的同伴身份。 叶臻一:“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就凭她们的蛇皮操作,主系统,或者说目前占着主系统位的那位,没拔了她皮就不错了,还给她行方便? 是观邪:“我已经签了协议。” 从路主管下手的顺 分卷阅读73 序来看,明显是想把他先借调出去的。他不答应,路主管也会有其他手段。 不如就进小世界里,还能帮助任务。 至少没有被支出这里。 快穿部的具体事务叶臻一并不了解,只能听是观邪的。 叶臻一:“先别说那些了,能不能先给这里整出点花样?白惨惨的我都要瞎了。” 是观邪赧然:“稍等。” 很快,叶臻一就感觉到周身有轻风拂过,她怀着期待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她在原世界的办公室。 叶臻一:…… 监察官是不是人,她不知道,狗是真的狗。 她颇有点咬牙切齿:“就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 妈哒,她是好不容易攒到休假,外出游玩,意外出了事故,才被带到这里来007的,这狗监察官不给她整个摩登都会,也该送个度假山庄吧?还给她弄间办公室,真是无语了。 是观邪尴尬:“这是我在你记忆里提取的,你最熟悉的环境。你不喜欢,那我换一个?” 叶臻一咦了声:“你能提取我的记忆?所有吗?” 是观邪:“请执行官放心,只能看到日常工作这些低敏度的。” 快穿部是正经的部门,总系统也是讲人权的。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路主管召出浮窗,查看叶臻一的情况。 姓名:叶臻一 工号:001 任务等级评定:初级 成就值:100 剧情完成度:95% 在其他人能查看的正常数据后面,依然有两行隐藏数据。 男主重塑进度:20% 气运转移度:-100 负一百? 路主管用力拍桌,暴跳如雷。 “怎么会有负数!”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难怪他觉得自己变丑了。 路主管很快冷静下来:他还有办法。不是吗? 毕竟,是观邪已经签了补充协议,要和执行官一起进入小世界做任务了。 至于是观邪会变成什么,路主管看着协议内容,发出一声狞笑。 叶臻一和是观邪交换了一下信息,就要求进入任务。 是观邪:[不多休息一会儿吗?]他以为她不喜欢任务的。 叶臻一:[不了。] 她可以休息,小世界的女主们却不能。 第一个世界是带点颜色的校园暴力,第二个世界是强哔,谁知道后面几个世界会是什么东西。 叶臻一觉得这个主系统十分猥琐,对女性充满了恶意,好像只要是个女性,遇到危机,就必须和性有点关系。 她不能高估系统的底线——毕竟这玩意儿是真的不是人。 是观邪:[稍等。新世界正在生成。准备进入……] 叶臻一从传送带来的轻微眩晕里醒来,就冷笑:真瞎了。 她确定自己睁着眼睛,然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朦胧地感觉到眼前有光,应该是白天。 开局被弄瞎,叶臻一心沉了沉。 她现在知道,前两个世界真的是挺友好的新手初级任务。 至少手脚俱全,父母皆在,生活在和平富足的当代。 元慕时她未成年,但她有不错的原生家庭。 夏青时家庭条件没那么优越,但她自身能力不差。 叶臻一品了品刚才接收到的世界线,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字:草泥马。 她现在叫洛莱,如她感受到的一样,是一个盲人,只能模糊有光感,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出身一个落后的村子里,村里多是留守老人,与留守儿童。至于年轻人,有本事的,都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打工了,留下来的,多是实在烂到根子上,成天只知道偷鸡摸狗,懒得骨头缝长青苔的家伙。 洛莱天生目盲,母亲生下她就跑了,没几年,在外打工的父亲因为工地事故过世,黑心老板没赔多少钱,总共几万,买断一条生命。 洛莱由鳏居多年的祖父抚养。 祖父年纪大了,没几年过了身,洛莱的叔婶都不想搭上她这么个累赘,姑姑们都外嫁,有自己的家庭,也管不了她。 她的母亲是外乡人,当初嫁过来,那边就一直没同意过,更不会负起责任。 洛莱就这么在叔婶的随意糊弄下长到十来岁,突然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她生得比镇上大多女孩子都好,虽天生目盲,一双眼睛却长得像是正常健康人一样,并不可怕,甚至还因为眼中无神,另有一番味道。 镇上多年男多女少,男人难娶媳妇,洛莱就算是个盲女,也有不少人上门说亲。 不过盲女不能做活儿,开的价一直不高,洛莱的叔婶权衡再三,终于选定一家人,准备把她“发嫁”出去。 洛莱是个留守儿童,她眼盲却心不盲,感觉到了大 分卷阅读74 家对她的恶意,决定自救。 她逮着机会,向扶贫干部求助。 扶贫干部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特别同情洛莱的遭遇,自费送她去上盲人学校,还送了小姑娘一条狗,陪伴她,保护她,多少也能充当点导盲的工作。 洛莱的叔婶丢了一大笔即将到手的彩礼,十分不快,又不敢跟ZF作对,只能将小姑娘赶回老屋,眼不见为净。 洛莱和狗相依为命了一年,尽管日子艰苦,但扶贫干部定期送米送菜,邻居奶奶时不时还帮把手,特别是,她不再被叔婶待价而沽,更不要时时面对越来越不耐烦,时刻想把她扫地出门的叔婶,她摸索着过日子,也挺安逸。 一年后,洛莱十四岁,再是缺衣少食,也像是把鲜嫩的小葱一样,出落得水灵灵的。 邻居奶奶过世了,扶贫干部调职走了,新来的对洛莱没那么热心。 有一天,洛莱带着狗出去遛弯,突然被人围住,是村中有名的恶少。 洛莱很害怕,也很紧张。 她只对光线有些感觉,向来起得早。按理说,这么大清早的,村中恶少们都还赖床没起,怎么会在这儿堵自己? 没等她想明白,她的狗尽职尽责的拦在少女面前,对着恶人龇牙,从喉咙口发出威胁的低吼,想要驱散这些对主人不利的家伙。 一年时间,能让女孩长成少女,也能让小狗变成威风凛凛的大狗。 在平时,恶少们是不敢招惹牲畜的。 但今天,他们是有备而来。 洛莱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自家狗子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而后,她眼前微白的世界染上大片血红。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提示:这个世界比较虐 ☆、小星星(2) 狗狗被杀的场面太过暴力血腥, 叶臻一缓了好一会儿,才选择继续往下接收。 洛莱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们把狗杀了。 巨大的痛苦一瞬间揪住了她, 盲女俯下身去找它的尸身, 不平坦的村路上有许多砂子和碎石,她磨破了手才摸到狗狗慢慢变凉的尸体。 然而恶少们的暴行还未结束。 洛莱哭得无声无息,抱着狗尸,全身都被鲜血染透。 她浑身脏污, 身上却透着清气, 眼泪从大大的无神的眼睛里流出来, 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一样,被泪水洗得清亮的小脸更见楚楚可怜。 然后有一个少年出现, 他喝退了这些围着盲女,蠢蠢欲动想要做些别的什么的恶少们, 搀起哭得腿软无力的洛莱, 帮着她把狗狗的尸身安葬了。 少年今年十八岁, 比洛莱大四岁。 他懂得很多,也很会安慰人,除了头一天安葬小狗时牵了洛莱的手,之后的几天,一直都恪守礼仪, 拿了根木棍让她牵。 洛莱觉得少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成熟,有礼,还对她好,又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并帮助了她, 很快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叶臻一看到这里,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因为带头杀死洛莱的狗的那个人,就是这名少年! 如果只是杀了狗,不至于要让她们过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她其实有些猜测。 叶臻一万万没有想到,真实居然比她猜测的还要恶劣十倍! 这位名叫邓良的少年,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人生有三件事不能隐盖:咳嗽、贫穷,还有爱。 洛莱的喜欢根本瞒不了人,邓良很快就知道了。 在一个很普通的夜里,邓良问洛莱:让我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洛莱红着脸点点头。 洛莱需要人照顾,邓良常来常往,极是便利。欺负她看不见,明目张胆地在她房里架设了摄像头,云直播盲女的生活。 就连他们之后每次的亲热时,也不曾关闭。 直播带来的收益肥了邓良的口袋,洛莱的纯情善良喂饱了他的欲.望。这个恶进骨髓的少年,将罪恶的根深深地扎在无辜的盲女身上,用她的一切滋养着他自己。 事情败露在一个普通的下午。 洛莱所在的村镇新上任了一名大学生村官,江然。 他悄然上任之后,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私下走访各村各县,在邓良不在家的时候,看到了堂而皇之摆在明面上的这些设备。 “你在做直播吗?”他的态度很温和。对于残疾了,还努力生活的人,他向来是很尊敬的。 洛莱努力瞪大了那双除了一点光感,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什么直播?” 江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你这里,有直播装备,一直开着,不是你在直播吗?” 洛莱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江然迅速关闭了设备,并顺藤摸瓜查到了本地一个民间色.情直播的组织。 邓良赫然就是其中的领头人。 分卷阅读75 得知真相,洛莱只觉得晴天霹雳。 邓良为首的一群青少年被依法惩处,洛莱的私密视频却已经是满网飞了。 原本的那个工作人员因为办事不力被撤换,洛莱也被安排搬家。 案子一出,许多原本不知道此事的人也知道了网上有她的私密视频。 洛莱的叔婶嫌她丢人,怪她不知检点,带累了家里的名声。 留守人员里有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竟想从中占点便宜。 她不搬家,就要被人逼死了。 叶臻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 在回顾这些剧情线的时候,洛莱的灵魂发出了悲泣。 盲女巨大的悲恸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直接罩住了她的灵魂,身为同性的共情,与联系现实的共鸣,强烈地将洛莱的情绪几乎是原原本本复制给了她。 叶臻一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乱闪。她大口喘着气,揪着胸口,像是只被快速拉满的风箱,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是观邪从对邓良的人渣程度的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很快中断了剧情线的继续接收。 是观邪:[别看了。] 叶臻一稍稍缓过神,就说:[不,看完。] 是观邪又等了数秒,才往下接。 洛莱最终还是被逼死了。 洛莱瑟缩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疗伤,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让她害怕发抖很久。 随着社会发展,网路上被色.情直播的案件越来越多。互联网有记忆,一件事被发现,就会有相关案件盘点的消息在网上传播。 洛莱的案子被提得多了,意外进入了她现在所住地居民的视线。 有人认出了她。 她受不了他人的窃窃私语,以及他人名为关心,实则看热闹,聊八卦的不良情绪,在一个雪夜卧冰自杀。 冰冷的雪花簌簌落下,将少女娇弱的身躯一点点盖满,形成一座小小的,白茫茫的雪冢。 叶臻一找到呼吸已经是近一分多钟之后的事情,是观邪暗哑撩人的声音焦急万分,不像是在脑海中的思想传音,倒像是响在耳边,忽远忽近。 是观邪:[执行官,执行官?叶臻一!]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外头有一个温暖的东西环着,调匀呼吸之后,她垂眸,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监察官先生,是你吗?] 是观邪:[是。] 他用精神力幻化出来的手臂并未撤去。 如果其他人此刻看得到他们,恐怕会吓得尖叫出来。 叶臻一的身后空空如也,仅有胳膊两旁有两道男性胳膊的虚影,就像是她除了一对女性的胳膊外,又长出了一对男性的,画面十分诡异。 她终于缓过来:[谢谢。我好多了。] 前两个世界的女主结束生命的方式都是比较激烈的,很快就过去,洛莱的死亡却是一整个过程,漫长而难熬。 是观邪知道有不对。 按理说,这方面的内容系统都会做一个基础处理,让它们不太可怕。 比如只给一个远景,说明一下死亡方式就好。 像这种全部浸入式的体验,会给执行官的精神带来极大的负能,让TA们精神受到创伤,甚至会有精神传染性。 这种原汁原味,不加任何处理的方法,早就写在禁止规则里,没有一个主系统会甘冒风险,就为了搞执行官。 是观邪心里升起怒意。 叶臻一却已经回复过来了。 她说:[你的身份是什么?可以和我说吗?] 这自然是不行的。 是观邪:[我会在你身边的。] 他依然能自主选择。 保护时间到。 叶臻一感觉到是观邪的手臂慢慢淡去。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往前走。 随着一声欢快的犬吠,她脚边滚来一团毛茸茸。 叶臻一心一软。 她慢慢蹲下身,摸了摸它:“好狗狗。” 上辈子,她懵懂无知,让狗狗惨死在邓良及其同伙的手上。 这辈子,她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它。 左右眼睛无用,叶臻一闭了起来,一边查看洛莱的记忆,一边熟悉着屋内的环境。 几个十来岁的少年守在村里的小道旁,有个瘦猴打着呵欠,埋怨道:“良哥,不是说那瞎子平时都这个点儿出来溜狗吗?怎么还不来啊,困死我了。” 旁边一个麻子附和:“是啊,良哥。兄弟们今天特地起了大早,就为了干这事,那小瞎子是不是不来了?” 坐在最里面,身形高大,没染发,没打耳洞,头发剃得规规矩矩的邓良半点不生气,含笑道:“再等等,等到七点,她若不来,我请你们去镇上玩游戏机。” 一说到这个,大家都不困了,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安抚好小弟们的邓 分卷阅读76 良,却隐含担忧地看了看来路:真不出来了吗? 没过一会儿,坐不住的瘦猴出去打探,才看了一眼,就几步蹿回来汇报:“良哥,良哥,那瞎子来了!” 几人过了劲头又开始昏昏欲睡的少年们集体打了个激灵,纷纷站起来,拿好家伙。 邓良这才从石头上跳下来,正要抓起靠在一旁的铁棍,一直埋头呼呼大睡的黄毛先一步把铁棍抄在手里,见邓良挑眉看来,黄毛脸僵了一瞬,硬是挤出个笑脸:“良哥,小的帮您拿。” 邓良不置可否,收回手,往前走了两步,折回来骂他:“你他妈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黄毛收了笑意,垂了脸:“知道了,良哥。” 洛莱手里也抄了根棍子。 她家里当然没有武器,这根棍子,还是卸了拖把拿到的。 狗狗是肯定要遛的,她也不知道穿过来的时候是哪天,邓良会什么时候来,只能防备着。 只是她这回很紧张,每走几步,就要叫狗狗一声,确定它还在自己脚边,没有跑远。 出门前耽搁了一会儿,路上又走得慢,等她进入邓良埋伏的地方,天色已经大亮。 根据计划,邓良并不说话,让小弟们先一窝蜂地围上去打狗。 风声暴露了小弟们的方位,本该害怕后退的洛莱在叶臻一的意愿下踏步向前,手里木棍随手一挑,就敲中了跑在最前瘦猴的脚踝。 瘦猴哎哟一声跪在地上。 ☆、小星星(3) 叶臻一在当元慕的时候, 学的是高乘武学,听声辨位也上过练习课。 当夏青的时候,因为要画动态, 更是接触过不少非常规的技能。 少林棍就是其中之一。 棍法上手容易, 武器获得方便, 生活里随处可见的扫把、拖把、甚至是晾衣杆,都能使唤。 只是,她的蒙眼训练做得并不多,刚才是瞎猫碰了死耗子, 瘦猴一个人冲在前面, 没有其他声音的干扰, 加上犬吠当了辅助指引,她才能打着人。 确定这里有人, 叶臻一发了狠往他身上敲了四、五棍。 她得趁他们反应过来她双眼不便,进行声音干扰之前, 先把最先出头的一个打趴下, 震慑住这些内心丑恶的垃圾。 叶臻一高估了渣滓们的能力, 在她发狠地把猴瘦打得滚在地上哀嚎之后,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敢往前,有胆小的,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想要逃跑。 邓良也愣了愣。 不过他到底是成年了,心性比其他弟弟们稳得多,见状没有转头跑,一面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上去,一面悄悄地伸手, 想拿铁棍。 邓良手伸半天,也没拿到棍子。 他转头瞪黄毛,想着这傻子平时就呆头呆脑,怎么今天这么没眼力见。 却看到黄毛不仅没把铁棍往他手里递,还走远了几步。 邓良:? 计划里他不能在此时出声——洛莱眼盲,听力就变得很好,若是听到他说话,一会儿就骗不了人了。 黄毛却没有如他吩咐的那样,把铁棍乖乖交给他。 邓良心头火气,劈手去夺铁棍。 这一伙人里,就数邓良最为高壮。 黄毛也就比瘦猴强上一些,人也是少年的那种精瘦,身板单薄。 邓良本以为拿回铁棍十分容易,没想到一捞捞了个空。 他又气又疑,作口型问他:你干什么?给我! 黄毛却纹丝不动。 邓良被突然不听话的小弟气得不行,正想把人拎过来教训一顿,黄毛却突然开口:“邓良,你为什么要打洛莱的狗?” 他将邓良的姓名一语叫破,还直接点明了他们的目的。邓良大怒,忍不住骂出口:“我操.你妈!”他往前扑,想要夺回铁棍,并顺便教训黄毛一顿。 麻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从后边把黄毛一推,想帮邓良一把。 黄毛没能注意到背后的人动作,一个趔趄,手中铁棍险些脱手,直接捅中了邓良的下巴。 铁棍怼脸,就是邓良也直接疼出了眼泪。 他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等他蹲身缓过劲,再抬眸,双眼中满是戾气,盯着黄毛的眼神凶狠,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 黄毛此时脸上已无平时的窝囊表情,而是满脸严肃认真。 邓良既被叫破,也不想着怎么遮掩行迹了。 他今天若是不把事真的办实了,以后哪还会有人听他的? 麻子狗腿地从路旁边找了根废弃水管递给他:“良哥,用这个!” 他也不懂为什么黄毛突然反水,不过邓良是他们的老大,他肯定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 邓良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抄起水管就冲了上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身形和力气都不如邓良的黄毛,在今天居然打得很有章法。 麻子还没看清楚,邓 分卷阅读77 良手里的水管就被挑飞出去,邓良本人也被黄毛给打中膝盖弯,跪在地上。 黄毛下手很巧,邓良受的伤不重,但是让其在众人面前对黄毛下跪的举动,比起重伤更令他觉得颜面尽失。 邓良想起身,想给黄毛好看,肩头的铁棍却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邓良抬头,狠狠瞪着莫明其妙突然对自己出手的黄毛,恶狠狠道:“张建军,你他妈疯了?” 黄毛却说:“我没疯,我在做好事。” 若不是邓良被压着跪在地上,他恐怕要直接笑出声来。 做好事哦?他张建军会做好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天上要下红雨了。 瘦猴被打得满地打滚,叫得比死了亲爹还惨,声音一声比一声渗人。 胖墩已经脚底抹油,站得远远的。 本来该上去帮瘦猴脱身以及打狗的黄毛和麻子,一个突然反水,把邓良压住,一个扎手扎脚地不知道自己该帮哪一边。 是观邪选择了黄毛的身体,也是事出无奈。 此时江然还在校园上学,他就算穿成对方也没辙。 而邓良和洛莱同属一村,真想干什么,江然鞭长莫及。 他总不能上邓良的身体。 是观邪去过很多世界,学习过很多技能,对于棍技,比起只接触了皮毛的叶臻一,只深不浅。 叶臻一之所以能一击必中,打得瘦猴满地打滚,爬不起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洛莱盲女的身份让人失去该有的戒心。 看到一个盲人拿着根木棍在路上走,一般人都只会联想到盲杖,而不会猜测到是武器。 恶少们人多势众,洛莱这个盲女却孤身一人,这又会引起第二层轻视。 其实叶臻一出手的速度并不快,乍然失去视觉的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熟悉这样的状态,瘦猴若是镇定一点,能够及时逃开,也不至于被压在地上挨揍。 邓良却不是瘦猴。 他人高马大,比起营养不良的黄毛,明显高壮很多。 若他不能一击即中,让邓良缓过劲来,只拼力气的话,他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邓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本来想欺进黄毛的身边,用蛮力解决这一切。 他的思路也是对的,棍类的武器在近距离就是个累赘,碍手碍脚,有的时候,甚至还不如一对有力气的拳头管用。 是观邪很想脱身去帮叶臻一,他屏气凝神,将邓良压制在地上跪着。 这个姿势的屈辱含义远远大于其他,邓良又羞又气,只觉得自己的脸被眼前的少年扔在地上,用脚反复地踩。 是观邪几下解决了邓良,麻子也被震慑住,一时顾不上瘦猴那边。 胖墩踟蹰了一下,没敢真走。 黄毛不知道为什么和邓良打起来了,貌似还占了上风,无论这二人最后谁胜谁负,他此时若是离开,就等于直接宣布他脱离了这个阵营,日后他在小团体里就是最后一位,谁都能削他——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他一直是末位。 叶臻一打了一阵,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星星。 洛莱的身体比起当初的元慕还要不如,虚弱得只是舞了半套不到的棍法,就眼冒金星。 是观邪也不想多拖延,只将铁棍又往下压了压:“让他们停手。” 麻子和胖墩屈服于邓良的淫威,和黄毛的实力,不敢离开,不敢插手,对洛莱和她的狗就没这样的思想觉悟。 他们的存在或多或少地都在影响着环境,影响着其他人。 是观邪见邓良不吱声,手下用了几分力,直接把人敲晕,然后对着明显呆了一下的麻子和胖墩说:“今后这里,我说了算。” 他抬起铁棍指着二人:“听我的,咱们照旧,从前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们。若是不听我的。” 他指指地下一动不动的邓良:“这就是下场。” 胖墩吓得魂都要飞了,发着颤说:“你把他杀了?” 麻子也惊疑不定。 他离得近些,能感觉到他应该没使多大力,但邓良就这么晕过去,人事不省的,看起来也确实很吓人。 是观邪板着脸:“杀人犯法,要被抓进监狱。就为了这么个货我能冒这个险?你看我像那么蠢的人?” 麻子、胖墩:…… 搞定了邓良,是观邪也不多说,胖墩和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反了水,叫他一声老大。 瘦猴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动一动就疼。 是观邪控制住麻子和胖墩后,走到还在打猴的叶臻一旁边:“停手吧,再打下去真会出事。” 他语气熟稔,让三个年轻人惊疑不定。 叶臻一也知道这样打下去不行,只是对方人多,她孤身一个,要想最快突破包围圈,就得逮着一个往死里打。打到他们害怕自己,觉得她不好招惹,以后想要再打她主意,就得多掂量掂量她的本事才作罢。 是观邪过来后,说话 分卷阅读78 的声音她不熟悉,语气却是耳熟得很。 叶臻一冷脸:“我凭什么相信你?”手中仍不停地在瘦猴身上招呼,只是速度和力量明显都减了下来。 是观邪:“他们都是我的小弟了,以后都不会为难你,甚至还会保护你。是不是?”他说完,回头望着二人。 麻子、胖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在铁棍的份上,别别扭扭地应了。 是观邪这才大发慈悲地把叶臻一手下木棍轻轻格开,示意瘦猴起来说话。 瘦猴被打得脑子发昏,竟然觉得他们小团体换黄毛来当老大也没有什么。 若非黄毛,他恐怕不死也得掉层皮。 至于一击就倒的邓良,瘦猴表示,这位前老大似乎也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强悍。 良禽择木而栖,他应该早做打算。 是观邪打了邓良,暂时武力收服了小弟。 叶臻一又努力反击,狗狗暂时保住了。 ☆、小星星(4) 叶臻一在打瘦猴的时候, 狗狗在一旁掠阵,尾巴飞快摇动着,龇着牙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在不栓绳的乡间, 一只成年犬只的威慑是很强的。狗狗不仅压制了瘦猴, 还让麻子等人不敢随意靠近。 在黄毛直接反水后, 邓良也不敢去捋狗毛,生怕被咬,或是后方失控。 黄毛放开压制邓良的铁棍,救了瘦猴, 邓良很快站起来, 跑到不远处拣起水管要回来干仗。 他这时候若是直接逃了, 以后也别说当老大了,恐怕会被所有的少年们看不起, 成为他们找麻烦的对象。 此时,他要么把黄毛打败, 再度翻身当老大;要么把狗打死, 把今天筹谋的事做成, 重新树立威信。 没有第三个选项。 是观邪像是早就知道邓良会有此一举,示意瘦猴让到一旁后,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铁棍反手一捅,正中邓良。 瘦猴还没从邓良扑上来打人的惊惧中醒神, 战斗已经结束。 这回,邓良连跪着的资格都没有了。他被是观邪直接踩到地上,从未受过打的脸颊被砂石泥土蹭得又痛又辣。 他死死咬着牙,没懂自己是怎么倒的。 就连偷溜回来和麻子小声讨论将来是不是真跟黄毛干的,视力最好的胖墩, 也没看清。 是观邪知道邓良坏,下手毫不容情,是使了狠劲的。 邓良很快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疼,脸像是被蹭破了皮,伤口热辣地疼,尖锐的小石子直往他肉里扎。 被二度打倒,还输得这么惨,小弟们识时务,纷纷倒戈,没人帮他,他再是心中不忿,也只能憋着。 “张建军!你给我等着!” 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是观邪也不能一直踩着他,在警告了几句之后,就放人走了。 邓良头也不回地跑没影了,留下几个小弟们面面相觑。 是观邪淡淡扫他们一眼,麻子和胖墩还好,瘦猴想到他手里也有棍子,还是铁棍,下意识地夹紧了腿站好。 被棍子打可太疼太疼了,他可不要再遭一回罪。 黄毛刚才的表现太过奇特而突出,特别是二打邓良,把少年们都震住了。 麻子最是狗腿,和另外两个交换了个眼神后,第一个上前,讨好地说:“黄,不是,大哥,今后你就是咱们的大哥。” 然后又自作聪明地对着静立一旁的叶臻一问好:“大嫂!” 叶臻一被这神来一笔都叫懵了。 是观邪动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就让孩子们误会误会也好,省得他还得另找借口。 左右黄毛和洛莱都还小,十来岁,离真的结婚年龄还有段时日,不怕真惹出麻烦来。 再说,和洛莱是签了契约,自动出让身体,其实还保有意识不一样,黄毛张建军的身体是被他强行征用的,将来等他离开,会毫无记忆,到那时候,哪怕他不乐意和洛莱扯上关系,洛莱应该也已经离开这里,有更光明的前途了。 他对叶臻一的本事有信心。 是观邪咳了一声:“不要这么叫,难听。” 瘦猴眼看麻子抢了先,特别想洗白一下自己,忙上前一步:“就是,就是,都把人叫老了,你说是吧?小莱姐姐!” 叶臻一差点一个趔趄。 真会打蛇随棍上。 洛莱十四岁,这群少年哪个不比她大?姐姐都能叫得出口,真是令她无语。 是观邪才不管他们这么叫合不合适,只要他们尊重点洛莱,别老想着法子欺负她就行。 他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把人打发走,这才走回叶臻一身边。 狗狗嗅出他刚才还站在对立面,低吼着不许他靠近。 叶臻一说了几句,狗狗才勉强让他过来。 叶臻一知道他是谁,也没多问,只说:“那邓良?” 邓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b 分卷阅读79 r   就连瘦猴、麻子、胖墩几人,也不过是暂时慑于他的武力,说不定回头想想又觉得血亏,邓良一威逼,又倒回去了。 是观邪不甚在意:“不管他。” 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除非邓良能叫到更多更能打的人,才有可能缠住他。 不然,来一个他打一个,来两个他打一双。 是观邪现在慢慢适应了这具身体,也在微微调整,等过个两三天,邓良再来,他就真不怕他了。 叶臻一点点头,转而问起别的:“你刚才叫他们去好好学习?” 刚才那三个小弟问新出炉的老大有什么吩咐,是观邪一脸义正严辞地让他们去把课本找出来,好好去上学。 是观邪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是啊,他们才十来岁,就算是上的职高,那也是学校,和直接出来混社会不一样。能有学上,多少学点东西,以后也不会没事干。” 叶臻一轻轻笑了笑:“那你自己怎么办?” 是观邪哑火。 对哦,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应该也是有学要上的吧? 是观邪窘了一瞬:“可是不行啊,我得保护你。” 孩子们都上学去了,邓良可是个毕业了的成年人。 邓良家里有些产业,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要不然也不能让他一个成年人了,还不参加劳动,还在村里一天到晚的闲逛,招了几个“小弟”,过着古惑仔的干瘾,最后成了犯罪分子。 如果他也去上学,邓良这个闲人一个人也能整出问题来。 叶臻一能打没错,可她现在的身体是个盲人,再说,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邓良虽然暂时失去了小弟们的支持,但是如果他真替黄毛去上学,改邪归正,邓良很快能拉起第二支队伍。 到时候说不定就不像上辈子那样,用个迂回的法子,他很可能直接来硬的。 他不能让女孩子一个人随时处在危险之中,那太难为人了。 叶臻一领他情,便问:“好吧,算你有理。” 二人交换了一下信息,发现好巧不巧,是观邪所用身体的家,就在洛莱的隔壁。 “张建军就是总是搭把手的邻居奶奶的孙子。” 叶臻一说:“那感情好。” 就算是晚上,他住隔壁的话,也有个照应。 是观邪继续搜刮身体的信息,然后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叶臻一奇道:“是什么?” 能让监察官先生说“一个秘密”的,肯定不是黄毛张建军藏了私房钱之类的小事。 是观邪却道:“暂时不告诉你。” 叶臻一也没继续追问。 到底这是人家的隐私,刚才她也只是顺嘴问了一句,本就没想着一定会得到答案的。 二人有说有笑地把狗遛了回去,到了门口,分道扬镳。 洛莱进了祖父的老屋,是观邪则代替原身张建军回了自己家。 关上门后,他想:好险,差点就走错了。 张奶奶诧异地看着提早回来的孙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待看清他手里提着铁棍,脸色大变。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孙子的手腕:“你快说,你犯了什么事?” 孙子从来跟那群不三不四的家伙出去玩,不玩到日头偏西肚子饥饿,不会回来的。 今天居然回来这么早,手里还提着根铁棍,妥妥的是犯事了! 是观邪:…… 老太太年纪大了,他不敢挣扎,忙解释:“奶奶,我没干什么坏事,我还干了好事呢!” 说着他把早上的事讲了一遍。 张奶奶听到他们原本打算打死洛莱的狗的时候,脸色沉下来,死死盯着孙子。 是观邪被看得毛毛的:如果眼神能打人,他恐怕早就被扒了裤子,打了百八十下屁股。 张奶奶:“真的?” 是观邪讲得口都干:“真的,不信你问小莱。”他早上出去的时候可是连口水都没喝。 张奶奶嫌弃道:“小莱也是你能叫的?” 是观邪憋屈道:“那我叫她啥?” 张奶奶理直气壮:“当然叫姐姐!她小的时候,你还跟她一起玩过。” 是观邪:…… 保持微笑。 叶臻一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闻言笑出声来:“奶奶。” 张奶奶听到她的声音,忙去给她开门。 美丽的盲人少女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神,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奶奶,他说的是真的。今天他帮了我,我是来谢谢他的。” 二人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既然黄毛是邻居奶奶的孙子,那一事不烦二主,干脆他们就把两家人捆得更严实点,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家是极熟的,要想动洛莱,得看张家会不会管这闲事,多 分卷阅读80 掂量掂量。 张奶奶看她乖乖巧巧,忙把人迎进来,转头凶孙子:“还不快去拿把椅子给你姐姐坐?” 是观邪:…… 叶臻一抿唇一笑,她也不过分逗监察官,只说不用了,她就是来告诉张奶奶,张建军学好了,让她以后放心些。 洛莱才十四岁,这个任务可能还要做挺久的,无论是她,还是监察官,都会有些行动需要避开众人的时候,早点报备比较好。 张奶奶仍然有些不信:“就他?他要能学好,我可就烧了高香。” 叶臻一反手握着张奶奶的双手:“当然是真的,奶奶,你要相信他。他可是您的孙子。” ☆、小星星(5) 这话老人家爱听。张奶奶白了孙子一眼:“算你过关。” 一句话夸了祖孙俩, 叶臻一帮是观邪解了围,让他免于被张奶奶继续拷问。 他到底不是真的张建军,就算有对方的记忆作底, 习惯和感觉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张奶奶是张建军的亲奶奶, 天天生活在一起,总会从一些似是而非的细节里揪出问题来。 他得多注意。 邓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正如是观邪所想,邓良在事后又去策反几个小弟, 想让他们继续跟着他混。 其他人怎么反应, 是观邪并不知道, 不过瘦猴倒是来给他报信了。 叶臻一与是观邪一合计,觉得不能让他在暗处这么猫着。 “这么防下去, 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是观邪表示赞同:“不如,我们引蛇出洞?” 成功使用本世界人物之后, 是观邪也正式接触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在的社会科技很发达, 一台智能手机就能干许多事。邓良其实早就接触了直播, 只不过他和几个小弟一个个生得歪瓜裂枣,不学无术,干啥啥不成,发了几个短视频,粉丝只有几个广撒网的营销号。 好人会想好办法, 心思歪了的,只会想些急功近利的歪门邪道。 邓良看上洛莱,本就居心不良。 是观邪还真去上了几天课。 洛莱又变成一个人遛狗。 不过她改了时间,选在人多的时候出门,加上她手里还拿着棍子, 邓良看到棍子就膝盖弯疼,加上人来人往的,他也不好公开做些什么。 于是他就想到偷拍。 反正洛莱是个瞎子,只要把她的狗搞定就行。 邓良弄了几根火腿肠,里面包上安眠药,准备迷晕了狗,去她家偷拍。 叶臻一与是观邪早就识破了他的计划,故作不知,诱敌上勾。 在是观邪的帮助下,狗狗根本没有吃下了药的火腿肠,却也没发出声音,装作睡着。 夜色中,又是照明不佳的洛莱家老屋,邓良怕惊动邻居浅眠的张奶奶,也不敢弄个大灯,自己也看不清楚,见到狗狗躺下,就以为得计,偷偷摸摸地走了进去。 谁知才踏进洛家没几步,狗狗突然立起身体,冲着他汪汪叫唤。 邓良是□□进来的,农家的墙不高,他翻得很容易。被狗吓得往回跑,脚下没个准头,差点崴了。 狗子却嗖地一声从墙上跳出来,继续追着他叫。 邓良被狗追得边跑边骂,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他一心想摆脱狗追,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栽到村里的沟渠里,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邓良一声没吭就昏死过去。 叶臻一与是观邪守在房内面面相觑。 叶臻一:“狗狗怎么醒了?你不是把他弄睡着了吗?” 是观邪一脸尴尬:“这几天跟他训练的时候都挺好的……” 他们本来是想等邓良进来了,反拍他的作案过程,谁知道前几天训得挺好的狗子,今天“装死”到一半就起来了。 狗狗一会儿就回来了。是观邪先检查它嘴里身上有没有血迹,发现它很干净,松了口气:“还好,没咬着人。” 刚才他本来想马上冲出去,可是想到邓良可能有同伙,若是狗和他都出去了,后面再有什么人进来,洛莱眼睛不好,叶臻一可能应付不来,说不定还会有危险,就没动。 不管怎么说,咬了人的狗都不方便留,好在狗狗非常听话。 不枉他训了那么久。 是观邪夸着狗狗,一脸与有荣焉。 叶臻一想到他是怎么训狗的就一言难尽。 她虽看不见,却听得见。 是观邪这几天大概是拿了邓良的东西给狗闻,然后告诉狗狗:“这个味道记住了吗?不能吃的,很脏,咬到会拉肚子。” 活像邓良是个什么腐烂的东西。 叶臻一问他:“现在怎么办?” 邓良跑了,看样子也没有同伙。 狗叫声把张奶奶给吵醒了,老人家颤颤巍巍开门出来查看。 叶臻一安抚了老人家几句,就听她说:“我本来想让建军 分卷阅读81 来看看你,谁知道他他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这么死,叫半天没应我。” 躲在里屋的是观邪:…… 第二天,邓良才被人发现。 他摔断了腿,又在沟里昏了一晚上,若不是年轻火力旺,天气也并非冬天,估计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只是他的那条腿断了超过八小时,沟里又有些青苔,污染了创面,等磨了污染部分,再接回来,他的这条腿永远比另一条短了一截。 邓良成了一个残疾人。 儿子一夜残疾,邓良家人差点晕过去。 等他们辗转了解到情况,说儿子是被狗追的摔沟里的,便要找到那条狗。 “打死了,都赔不了我儿的腿!” 等知道狗是洛莱的,又生了新的想法。 洛家老屋门外,此时堵满了邓家人。 有人叫着杀狗,有人叫着赔钱。 邓良那开黑店的妈横了柔柔弱弱出来应门的洛莱一眼:“小贱皮,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跟你那跑了的妈一样,都是会勾男人的。这样,我也不求多,你把老屋赔给我儿当医药费便好。” 邓父看了看这破得不成样的房子,皱眉道:“这破屋子,哪里够赔我儿一根脚趾?” 邓母翻了个白眼:“你叔说得没错,你这屋赔也赔不出个几百,要不你去医院,照顾我儿。给他端屎端尿,伺候到他好。” 叶臻一听得心头火气。 邓良那伤,一辈子好不了了,这不是想让洛莱一辈子给他们家当牛做马? 她柔柔地说:“叔,婶,邓良为什么会被我的狗追,他没告诉你们吗?” 邓父邓母的眼神慌乱了一瞬,想到眼前的少女是个盲人,她什么都看不见,就算想作证,也作不了,又定下心,强词夺理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儿是个人,你的狗是个畜牲,畜牲要伤人,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不成?” 叶臻一却往边上跨了一步,缓缓露出身后的直播装备:“你们不承认也没事,我反正是直接拍下来了。” 先进的装备让邓家人傻了眼,才弄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敢情昨天晚上邓良摸进她家的时候,她就在直播了? 而且刚才他们和她说话的事,也给播出去了? 邓母在村口开的家杂货店,邓良有的时候直播,她也知道点,闻言顿时炸了:“你凭什么拍我们?快关了!” 叶臻一不紧不慢地说:“我正常在家做直播,是你们自己硬闯到镜头前面的啊。” 有好事者听说这事直播出去了,天下人都知道了,忙猫了腰溜去报给了村支书。 村支书听完头都大了两圈。 他们可是有考核的,真出了这种半夜摸孤女家门户,自己逃跑的时候摔了,还上门讹诈的事,他这个村支书还要不要干了? 村支书一拍桌板:“糊涂!” 等他赶来的时候,门口已经一片混乱。 叶臻一一个盲女,当然挡不住发了疯的邓家人。 不过她老早就让是观邪把狗带走了,不在这里,邓家人找不到狗,就要去关她的直播装备。 洛莱的直播装备是是观邪特地给她弄的,特别智能先进,和邓良用的普通手机不一样。 几个大老粗哪里会玩?干脆把它砸了。 就在邓家人砸坏直播装备的那刻,村支书赶到现场,当场就脑子一嗡:完了。 他觉得他们败坏家乡形象,还影响了他的仕途,当场把他们狠批了一顿。 对洛莱,他头疼地劝她,不要什么事都往外播。 叶臻一乖乖地说:“嗯。叔,我设备给他们砸了,您看这?” 村支书头疼地冲着邓家人吼:“还不快赔给人家?” 邓家人差点给气了个倒仰。 他们是来要赔偿的,结果赔偿一分钱没要到,还得给洛莱赔偿? 等他们弄清楚洛莱的装备是多少钱后,更是差点厥过去。 他们哪见过这么贵的东西? 村支岀听完报价也默了。 “丫头,真那么贵啊?要不,他们赔你一套便宜的,也能播。” 叶臻一脸上露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可是,我最近在给张奶奶带货,那套设备拍的咱们村的柿子特别漂亮。” 带货?什么带货。 村支书问清细节,整个人都精神了。 却原来,洛莱和张建军俩小孩儿看着张奶奶的柿子卖不出去,特别心疼,于是花高价买了这套直播装备,给她带货,而且已经初见成效。 叶臻一:“卖了好多了。” 村支书眼珠子一转,觉得这个好,不错。夸他们果然是年轻人,有想法,也有办法。 “那建军人呢?” 叶臻一轻轻道:“他看我眼睛不方便,帮我遛狗去了。” 村支书看他们邻里邻家的,你帮我卖货,我帮你遛狗的,其乐融融的,特别符合上级给他 分卷阅读82 们的工作要求。 邻里和睦,互帮互助,还发展经济。 多好的关系,多好的事,却生生被邓家这家无理取闹的家伙给毁了! 村支书看他们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善。 叶臻一主动说:“我这套设备贵就贵在,它有智能语音系统,不用眼睛看就能操作。我受村里许多人的恩,正想着张奶奶的生意好起来了,就帮其他的叔伯婶娘去呢。没想到……” ☆、小星星(6) 小姑娘的模样十分委屈, 村支书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板着脸,把邓家人又训了一遍,然后勒令他们照价赔偿。 邓家人觉得被雷劈了:怎么事情就这样发展了? 村支书却说:“你们打坏了全村人的吃饭家伙, 你说该不该赔?” 他们这里闹得久, 声音也大, 早有好事的邻人放下手中的事来看热闹,听完来龙去脉,当场就七嘴八舌地问起洛莱,是不是也给他们家“带一带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 所有人都对邓家人怒目而视。 “你们家儿子那么大人了, 十八啦, 大半夜往人家孤女屋子里钻安的什么心打量大家都不知道吗?还好人家洛莱养了条狗,把你儿赶出去了。再说你家邓良腿断了, 那是他自己摔的,又不是狗咬的, 你要是狗咬了人, 那是不能留, 可你这不是摔的吗?” “赶紧的,多少钱赔给人家。我家还等着呢!” 出头的是瘦猴的爷爷。 他得了孙子的准信儿,他们家就排在张家后头。说是洛莱播几天张奶奶家的柿子,找到手感,积攒了点粉丝, 就要来帮他们家了。 多好的丫头。 多好的事儿啊。 偏给邓家这臭狗屎给弄坏了。 村里人听到洛莱如此为他们着想,想着张家最近确实是卖了不少货,想到自己家也有那么多生意做,心里都热乎乎的。有人挑了头,大家纷纷帮腔, 直把邓家人气了个差点原地升天。 邓家人不情不愿地应下了照价赔偿,这才脱身。 村支书看着满地狼藉,想着这些全是他的征绩,心道地咒骂:“这老邓一家真不是个东西!” 好东西咋就糟蹋了。 叶臻一宽慰他:“才买了没几天的,我看看能不能维修。” 村支书如饮甘霖,千叮咛万嘱咐地走了。 叶臻一觉得邓家人这么坏,肯定不会乖乖赔偿她,也不会真的放弃杀了她的狗的想法,干脆请人在山里搭了个颇具野趣的小屋子,把狗放养在那里。 这样,就算邓家人找到山里,狗子随便往林子里一钻,就能逃脱。 除非邓家放火烧山,不然肯定抓不到机灵的狗子。 而山中小屋正式落成那日,叶臻一也明白了是观邪所说的,黄毛的秘密是什么。 叶臻一摸着手中柔软的小裙子,一脸诧异:“给我做的?” 是观邪脸上微红,点点头,想到她现在看不见,开口道:“对。” 叶臻一在里屋换衣服,听是观邪在外头介绍,这才知道,原来张建军的父母都是裁缝,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对做衣服很有兴趣。 但是这个爱好颇有点见不得人。 叶臻一:“怎么见不得人了?这不是很正常的爱好吗?” 特别是他的父母都是做这个的,可以说是家学渊源。 谁知是观邪却告诉他,第一反对的,正是张建军的父母。 “说是他们做了一辈子衣服,不想让儿子重蹈覆辙。” 叶臻一默了默。 张建军的爱好被父母打压,又被同学笑话,嫌他娘们叽叽的,天天做小裙子,不是个男子汉。 孩子自闭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不干了。 叶臻一换好衣服出来,问:“好看么?” 是观邪窒了窒。 眼前的少女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一袭白裙将她衬得九天仙女一般。 他好一会儿才说:“好看。” 叶臻一笑笑:“是洛莱好看。” 是观邪张了张口,没有告诉她。他是监察官,在他眼里,她的脸,是本身的脸。 就这样,叶臻一开始了竹屋直播。 身上穿的,多是张建军给她做的衣服。 洛莱的外表出色,又是个盲女,大家由怜生爱,都蛮疼她这个小主播的,加上她推的家乡水果蔬菜等农副产品也确实绿色好吃,慢慢打出名声。 就连她的衣服,也有不少弹幕表示很漂亮,希望拥有。 张建军人在家中坐,合同天上来。 有一家做少女服饰的厂家看上了他的设计,希望能购买专利。 叶臻一和是观邪商量之后,决定把这件事让他本人来做决定。 是观邪脱出人物后,张建军消化了好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他看着眼前宛如仙 分卷阅读83 女的洛莱,红着脸说:“可是我,我好久没做了。” 手都生了。 更何况,他其实也就是三板斧,并没有正式学习过服装设计,很快就会才尽的。 叶臻一鼓励他去学习。 “你可以先卖几个专利,赚点钱去上学。” 张建军想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去上学。 张奶奶在前几年的一个晚上,犯了病,若非用了张建军身体的是观邪及时发现,说不定就没有了。 叶臻一猜测,可能是因为原来的张建军不在旁边,洛莱又眼盲不方便,耽误了张奶奶的救治,才让上辈子的她早早去了。 现在的张奶奶活得好好的,天天在洛莱的直播间里混,也混出了点名气呢。 几年之后,十里八乡都在洛莱的带领下过上了好日子,外出学习的张建军也小有成就。 而邓良的父母以次充好的杂货店生意萧条,邓良本身残疾之后性格更加恶劣,觉得丢脸,不敢出门见人,待在家里动不动就和父母打架吵架。 他倒有心想找洛莱和张建军“复仇”,可惜张建军外出念书后没多久就出息了,把张奶奶接走。 而洛莱有全村人的保护,他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根本还不需要靠近她,就会被村人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什么坏招也使不出去。 大学生村官江然如期上任,看到在乡间拍视频的洛莱,只觉得心中一动。 他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村子里有一朵漂亮的盲女花。 直播间很火,他也看过几次。 但是没有一次给他的感觉这么强烈。 他觉得,世间很美,她该去看看。 他为她牵线,找来了做手术的机会,和她谈,问她愿不愿意接受。 叶臻一这么努力赚钱,其实也为了洛莱的眼睛。 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手术治好。 就当能吧。 她攒了这么多年,就快攒够了。 手术做完后一段时间,医生说可以拆线了。 重见光明前几分钟,叶臻一说:[小莱,我要离开了。] 世界很美,你应该自己看看。 传送的失重感传来,叶臻一从洛莱的身体里离开。 洛莱眼前的纱布被一层层解开。?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她感觉到了强烈的阳光照在她的眼前。 她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明亮多彩过。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她,她的视力恢复了零点几,虽然看东西仍然很模糊,但好在是能看见了。 她轻轻落下眼泪,在医生护士的笑容中用力地笑开。 张建军、张奶奶先进来了。 她第一次看到这位一直帮助自己的老人,还有她的孙子。 张奶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说:“真好,真好。” 张建军已经是个自主少女服饰的品牌设计大师,略瘦的青年人扶着奶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见她回望,就马上移开目光,别扭得不行。 至于最后进来的陌生的英俊年轻人,洛莱心中一暖。 这个人,前世今生都护了她,她很感激他。 洛莱情不自禁地用出了前世的称呼:“江大哥。” 江然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 他走过来,温和地笑着:“你能看见了?真是太好了。” 洛莱:“是,我能看见了,真是太好了。” 洛莱又养了几天,就接受了江然的提议,准备去念书。 “从前你上的是盲人学校,还没上几年就中断了。我知道,你现在直播做得很好,可是,你总得为未来打算。”江然的话很诚恳。 洛莱点点头:“江大哥,我明白的。” 从前她在乡间直播,有多少人就是冲着她的眼盲来的,现在她恢复了视力,又和其他主播有什么不同? 人们因为怜悯才来看她直播,也会因为她的“好运”离开她。 这一点,她懂得。 洛莱情况特殊,又为村里做了不少贡献,手续办得极顺利,她很快就能进城里读书了。 之后她的人生也会和前世不一样,不再烂在那摊泥里,有着美好与光明的未来。 洛莱正式离村的那天,村支书来送她,其他村民也来送她。 邓良远远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越来越美,越来越有自信,越来越……高攀不上。 心里的悔意和恨意像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脏。 然而,从他选择作恶那天起,他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洛莱走的时候,带走了她的狗。 她已经谈好了,把狗放在张奶奶那边代养,等假日的时候,自己再去看张奶奶和它。 江然护着她上车,又帮她把狗也牵了上来。 洛莱最后看了眼生她长她的村子,再也没有回头。 叶臻一的意识这回沉了 分卷阅读84 许久,才被唤醒。 是观邪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一般。 [执行官,执行官,你听到吗?我……滋啦……在……滋啦] 叶臻一努力放轻呼吸,想听清楚他说什么,谁知在一堆的滋啦声后,脑内安静了。 她的心一沉。 没等她动作,她的额上就有一只冰冷的手抚上来:“那邪神还在缠着你?” ☆、隐王妃(1) 叶臻一直接给摸出满背白毛汗。 她身旁有人?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在吗?她为什么刚才没感觉到。 她装作才醒的样子,抬眼看人。 那是个很端庄的贵妇,看穿戴像是古代人。 叶臻一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对她, 刚好世界线开始接收, 她扶着额头叫疼, 成功躲过。 头晕了一阵,叶臻一知道了。 她叫苏苒清,是个废太子妃。 当然,现在她还云英未嫁, 是个不足十二岁的小姑娘。 苏苒清是苏大学士的幺女, 从小备受宠爱, 因为家世堪配,生得又美, 腹有诗书,被天家点中为未来的太子妃。 太子是皇后亲子, 中宫嫡出, 身世才华都是一等一的。 只可惜, 苏苒清偏偏不喜欢。 爱情就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太子身份贵重,婚事由不得苏苒清作主。她只能默默接受。 如果,她不曾听到那个声音。 这里是大殷朝,并不是叶臻一所在世界线上的任何一个朝代, 平行时空或者干脆就是虚拟的叶臻一也不想细究,总之架了个空。 大殷朝不信佛不信道也不信儒,他们信神子。 皇室更是笃信神子的每一句话。 叶臻一看到这里挺想吐槽:神子若是不靠谱,国家岂不是药丸? 看到后来,她沉默了。 特么的这神子根本就不是人。 是一棵树。 行叭, 树反正不会说话,自然也不会害人了。 总之大殷朝的皇宫里有座神庙,里头有宫人N个,供奉着一棵树。 叶臻一:…… 所以其实皇家集权还是很严重的嘛。 问题就出在这座神庙里了。 按理说,让一棵树作为全国信仰,也就糊弄糊弄平民百姓,真要说神谕,还不是皇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一棵树当神的神庙,在无人在时应是极为安静的。 但苏苒清自从订婚那日去过神庙之后,她就一直幻听,说是能听到神的声音。 能立一棵树当神,其实把人言与神谕的高度话语权全部抓在手里的皇家当然知道不可能。 树若真能成精,皇家供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无所觉? 皇后看似和蔼地问她听到了什么,声音是怎么样的。 苏苒清人虽幼小,心思却灵透,只说是道苍老的声音,说的也是毫无意义的话。 “是个老者,似乎在喊人来呀,来呀。” 苏苒清没有忽略皇后看似关心的外表下,暗松一口气的感觉。 神庙有问题,里头有人。 苏苒清聪明伶俐,不然也不至于才九岁就被订为未来太子妃。 她除了脑子聪明,还行动大胆。 通过常常进宫,仔细小心地调查,竟然真被她查出件旧事。 却原来,皇后在生太子之前,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和太子是一体双生,只不过比他早出生一会儿。 按理说,这位才应是嫡长子,太子应是嫡次子,但明面上,太子是嫡长子,至于那个孩子,宫里知道的人很少,偶有知道的,也是讳莫如深。 这是个禁忌。 苏苒清仗着年纪小,身体也娇小,什么地方都去得,什么洞都钻得,竟然真给她找着机会,躲进神庙,从树根底部找到一个小洞钻了进去。 苏苒清进了暗无天日的地宫,几下就迷了路,遇到了一个高壮的,戴着面具的少年。 少年只有一名老妪照顾起居,从来没有过同龄玩伴,看到美貌活泼的少女,自然十分欣喜。 二人偷偷交上了朋友。 苏苒清才华横溢,少年却目不识丁。她怜他,便常教他习字。 少年聪明非常,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二人的举动瞒得住地面上,却瞒不住地下。 老妪很快发现了端倪,在某次二人学习玩耍的时候,正面撞上了。 再之后苏苒清就知道了帝国建立至今最大的秘密。 原来少年就是那位真正的嫡长子。 他在胎里就生得大,出生的时候让皇后受了挺大的苦头,而且因为他在产道里卡了一会儿才出生,让当今太子在胎里多憋了会儿,出生后就有点弱。 这位真嫡长子个头比一般婴儿大不 分卷阅读85 说,眼睛还是异色瞳,左眼是蓝色,右眼是黑色,这在黑发黑眸的国民对比之下,几乎与妖无异。 他生得粗壮,眼睛又有异像,不仅让皇后吃苦流血,还差点害了她另一个孩子,能得到父母的宠爱才怪。 皇后生完他就晕过去了,皇帝得了汇报,当下就起了杀子的念头。 只是杀人不祥,加上次子幼弱得像只猫儿一样,皇后还在出血,不知能不能醒来,皇帝觉得要为他们母子积点德,便下令把这位嫡长子抹去序齿,藏在神庙下面的地宫里养活。 “那怪胎生得吓人,生命力却是顽强,吾儿顶了他的八字序位,应能福泽绵长。” 嫡长子被当成见不得人的怪胎,养在神庙的地宫里,嫡次子则顶了他的八字和排序,正常养大。 知情人杀的杀,被同时贬去地宫的贬去地宫,地面上知情人加上帝后,也不过一掌之数。 苏苒清知道真相之后,心中惊疑不定。 老妪自知时日无多,地面上最近常常不按时递食水用品下来,也不知哪天就真的断了粮,让他们无声无息地饿死在这里,哭着跪求她不要放弃少年。 “他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啊!如今却要背着隐王的名号,长居地宫,老婆子活不了多久了,还请小娘子找机会带他出去吧!” 苏苒清脸上发热。 她与太子订亲,自是合过八字的。 如果如老妪所说,这八字,该是眼前少年的。 她强忍住羞意,点点头。 但地宫已经封死,她来的地方只是宫人们传递食水用品的出口,老妪年纪大了爬不上来,少年身体比常人大上一圈,也出不来。 更让苏苒清为难的是,她正在生长发育,等再过两年,恐怕连她也不好进出于此了。 小姑娘思前想后,觉得母子连心,哪个母亲也不会放弃聪明的孩子,便天真地将隐王读书习字的事告诉给了对她特别好慈蔼的皇后。 小姑娘还不知道,她的行为直接触到了皇后的逆鳞。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现太子才是帝后承认的孩子。 听她说那差点害死现太子,害死她的怪胎居然在地宫生活得很好,还读书习字,还一点就通,皇后心里就跟油煎一样。 帝后多疑,觉得苏苒清这是觉得自家的战船不稳,想要另立新帝。 也是,现太子被她教导得温雅聪明,哪里是苏家能拿捏得住的? 若是换了隐王当上太子,就不一样了。 苏苒清现在是隐王唯一亲近的人,还不是他们苏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帝后通过气,觉得想让隐王出来这件事里,肯定有苏大学士的手笔。 于是在某一天,他们拿捏了一个罪名,将苏家男丁集体下狱,女眷没入教坊,唯有苏苒清这位前准太子妃,被单独提了出来。 她以为见她的人会是皇后,哪知却是现太子。 现太子勾起她下巴,看着她虽未长成,却已见倾城之貌的如花容颜,直到可惜。 而后柔声问她:“想不想过安生日子?” 就凭苏大学士幺女的名头,她正式挂牌那天,就必定吸引整个云京的男人。 更别说,她还是前准太子妃。 想也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没几年好活。 父兄皆被处死的苏苒清一脸灰败,过了好一会儿,眼珠子才动了动。 太子好耐性,等她给了反应,才往下续道:“你是孤未婚妻,孤也不愿你落到那步田地。” 他把她脸往旁边转,让她看旁边的侍人拿着的物事,竟然是一副铜面具。 太子阴柔的声音如蛇滑过:“你戴上它,孤保你性命。” 苏苒清忽然懂了。 太子是要她像隐王一样,戴上面具,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隐王是皇子,尚且饥一顿饱一顿,她是个家族尽去的孤女,也就只能成为太子的禁.脔。 这对天家母子是有病么?都喜欢遮了别人的脸折辱。 苏苒清不愿意。 太子根本不恼,好整以暇地退后一步,负手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孤等你点头。” 苏苒清看着人人称赞的太子迈着优雅步伐离去,只觉得极度反胃。 太子好耐性,他胎里带的虚让他不得不把一切都慢下来处理,这让人误会他是个谦谦君子。 但他不是。 当天夜里,他就强要了苏苒清。 挣扎中,苏苒清咬破了太子的耳朵。 太子怒急攻心,一巴掌把人打晕,草草完事之后,就把昏迷的她塞进了地宫。 堂堂一国太子,捂着半脸的血,毫无形象地趴在洞口对着里头喊:“大哥,弟弟给您捎了个新妇来了,你收到了吗?弟弟怕你用得不尽兴,已经试过了,不知道大哥你,满意不满意?” 苏苒清幽幽醒来时,身上已经不疼了,她知道,这不是好了,这是要不行了。 分卷阅读86 眼前一片漆黑,十分安静,老妪老死了,地宫里也多时没有进新物资,没有半点灯光。 她不知烧了多久,又饿了多久,浑身没有力气。 她尽力动了动,身子却被搂进一具瘦弱却温暖的怀抱。 少年搂着她,已经哭不出声音。 豆大的眼泪砸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冷,唇边递上了温热的液体,苏苒清本能地吞咽了几口,才反应过来,这是少年放了腕上的血。 苏苒清用尽全力避开:“我不能……” 她已是将死之身,少年却还强壮,还有机会打出去,挣一条活命。 月光正好升到合适的角度,从树下的小洞里投下清辉。 苏苒清看到少年的眼睛,比星星还闪亮,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只蓝眼睛的眼皮:“真漂亮啊,像天空一样湛蓝。” 然后她的手就垂了下去。 少年俯首吻上她沾了血的唇瓣,无声呐喊。 苏苒清死亡,世界线接收结束。 叶臻一无声睁目,看向抚着她的贵妇:“皇后娘娘。” ☆、隐王妃(2) 皇后笑了笑:“清儿好些了吗?” 叶臻一实在无法对她摆出孺慕的表情, 只能垂了眼眸,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谢皇后娘娘关心,我好多了。” 根据判断, 现在才是她刚刚听到神庙里声音的时间点。 说明一切还来得及。 皇后看她确实恢复如常, 眼神清明, 含笑点头:“好了就好。” 心腹嬷嬷笑道:“果然还是皇后娘娘福气重,看苏小姐在娘娘这午睡了一场,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呢。” 玄学一事,最为虚无。苏苒清被脑中的声音困扰, 觉也睡不好, 饭也吃不香,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也不知太医怎么想的,只开了安眠的药, 让她最好来皇后这儿住几天。 用皇后的福气帮她压下邪祟。 以往苏苒清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只当是太医实在治不了, 拍皇后的马屁。 现在叶臻一有了她前世的记忆, 大约猜到这个太医和皇后是一伙的, 什么让她过来午歇,用皇后身上的福气镇一镇的说法,不过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紧了她,不让她有其他发现真相的机会罢了。 皇后笑着说:“还是太医会开方子。” 又对叶臻一道:“清儿, 时候不早了,不如今晚你住在这儿,也好跟太子见上一面,说说话。” 太子每天都要进学,现在是半下午, 太子还在上课,苏苒清若要和太子见面,只能等太子过来皇后这边用晚膳的时候。 事情到这里,跟记忆里并无什么不同,叶臻一点头应下。 今晚留宿宫中皇后处,是一个重要的剧情节点。 苏苒清会在今天对太子更加腻味,在半夜偷溜出去,从而找到树底的入口,进入地宫,与隐王相识。 想到这里,她心底涌上几分怅然。 苏苒清在上辈子,一直都没有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本朝国姓为宁,依着太子的名字想,应是叫宁什么,火字辈。 按本朝的习俗,姑且先称隐王为宁大郎吧。 叶臻一想到“大郎”的另一含义,不由一笑。 看在皇后眼中,就是她得知能见到太子,羞涩欢喜,不由对她又多了几分满意。 太子宁煜下了学之后,就直奔皇后所在的宫殿而来。 苏苒清见到他,下意识地害怕,躲起来了,将身体的自主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叶臻一。 她进退有度,温柔知礼,令宁煜十分满意。 用过饭,宁煜本该回去温书,皇后却让他陪未婚妻在庭院中散散步,消消食。 叶臻一沉默地跟在宁煜身后两步处,在庭院里走了几圈。 宁煜不解地回头问她:“清儿怎么今日如此沉默?没有话要与孤说吗?” 叶臻一扶了扶额头,轻声道:“不知为何,感觉到头有点疼,许是风吹的。” 苏苒清被邪神缠身的事,宁煜自然明白,便了然道:“我听说下午你已经好了许多了?不如,你到母后的寝殿来多住一段时日,想来会更好。” 叶臻一应下。 虽然理由完全相反,结果还是和上辈子一样。 散步不能太久,太子的事情也确实很多,没一会儿,他就告辞离去。 皇后关切问她:“听煜儿说,你又不好了?” 叶臻一却笑着迎上去:“见到皇后娘娘,我就感觉舒服多了。” 等皇后就寝后,叶臻一就依着里的路线,猫着腰摸去了神庙。 成功下到地宫,叶臻一眼前一片黑暗。 好在她有上一世的经验打底,不至于真的两眼一抹黑。 她干脆闭起眼睛,回忆着当洛莱时的触感,和苏苒清记忆中的地宫结构,慢慢前进。b 分卷阅读87 r   没走几步,身边就传来风声,叶臻一欣喜地睁开眼,准备让苏苒清和她的小伙伴会面,结果看到的却是老妪。 叶臻一愣了愣:这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老妪一开口,差点把她送走。 是观邪的声音从老妪口中传出:“你来了。情况有变。” 叶臻一心一提:“怎么回事?” 她也没来过古代时代,还以为开始时信号不良,是因为古代不允许有这么高科技的存在,或者是真有神明等非常生物,才导致的。 是观邪:“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是观邪本来该附身在她的婢女身上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同她一起行动。 谁知在他正要使用人物身体的时候,有一串代码直接攻击了他,将他弹了出去。 是观邪:“我一清醒,就在这里了。” 叶臻一猜到,应该是快穿部里出了事,或者是系统的阴谋。 是观邪继续说:“更糟的是,隐王现在发高烧,昏迷不醒。” 叶臻一的心一揪:“怎么会这样?” 记忆里的隐王身体一直很健康,也没有在这个时间点生过病。 是观邪一边将人往隐王的地方引,一边匆匆解释:“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不是好事。” 二人刚刚推开寝室大门,叶臻一就被一阵大力拉扯,整个人被拥入少年滚烫的怀中。 是观邪差点给扯摔倒,见状大惊失色,却不敢开口,只拿手去揪隐王的铁臂,想让他松开。 隐王抱着怀里的少女好一会儿,越搂越紧,叶臻一快被他抱得透不过气,只得出声:“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隐王忙松手,笨拙地帮她拍背顺气。 他力气极大,差点一巴掌把叶臻一拍到地上,抠都抠不起来。 叶臻一趁机躲开他,站到是观邪身边。 隐王怔怔地看着她半晌,伸手想要摸她脸。 叶臻一知道他想碰的并不是自己,刚才是因为没有准备,所以被他抱了个正着,现在她可不能让他摸到。 于是她躲了一下:“你等等!”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和苏苒清不一样,隐王很快发现了不对。 他目中隐含风雷,怒问:“你不是清儿,你是谁?” 叶臻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认出来了,连忙与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来帮苏苒清的,并不会害她,也不会一直顶着她的身体过活。 然后是观邪问:“你是不是,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隐王点了点头。 叶臻一与是观邪互看一眼,都猜测应该是刚才发烧的时候重生的。 隐王怎么就重生了? 叶臻一与是观邪也很意外。 不过,既然隐王重生了,有些事反而更好办。 当晚,三人在地宫聊了好一会儿,做了初步的计划。 时间不早,叶臻一要回寝殿,以免被皇后发现。 隐王不想她走,又纠结此时用着这具身体的人不是苏苒清,他到底应该怎么对她。 叶臻一安慰他:“你放心,如今我们来了,定然不会让结局像上次那样。” 今晚,叶臻一也知道了上辈子,在苏苒清死后,隐王做了什么。 他暂时把苏苒清的遗体安置在地宫中给他准备的棺材里,然后硬是拆开了树底,从地宫跳了上来。 宫里禁卫森严,他不知用了多久才找到东宫,拼着过人的体力,一路杀过去,把宁煜的腿砍断了,拖着他去找皇后算账。 他手里有人质,皇后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恨恨地说,都是因为他,她和太子才差点在那天死掉。 “本宫就不该听你父皇的话,留着你这个祸害!就该在当日掐死你!” 皇帝闻讯赶来,张口却是直接否认了他的身份:“梓童,你不要被这妖孽骗了,当日你只诞下了煜儿,又哪里来的另一个孩子?” 他吩咐左右,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拿下。 宁煜的双腿已折,从东宫被一路拖来,末梢早磨没了,还怎么当太子?怎么位及九五?他又并非只有一个儿子,这个时候不把已经不听话,开始反噬的隐王弄死,难道真等他把皇宫杀个几进几出,闹出天大的丑闻才动手吗? 皇后与太子听到皇帝如此凉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更是苦苦哀求,请父皇救他。 皇帝却不管不顾,让军队结阵,准备放箭。 隐王大笑数声,拖着太子突然往前冲。 他的速度极快,人又极高大,冲过来的阵势惊人,惊得皇帝直接下令:“放!” 隐王顶着箭雨,硬是拼着来到了帝后身前不远处,把被扎成刺猬,一脸惊恐,死不瞑目的太子随意往已经吓呆的皇后身前一丢,在皇帝惊骇莫明的眼神中,吐着血,一字一顿地诅咒他血脉断绝,江山易主,而后轰然倒下。 再之后的事,隐王自己 分卷阅读88 也不知道了。 是观邪通过监察官权限调出了后面的事,跟他们说,皇后在当天就疯了,而宁家的皇子皇女们,自那天起,就一天天地衰弱,直到死亡。 皇帝想要过继族中子侄来继承皇位,看中谁,谁就死。 族人纷纷色变,都道皇帝不公,天降神罚,将他赶下了龙椅,江山易主。 叶臻一觉得,在一个无神的世界里能有这样的结果,应该是由于世界意志的补完。 隐王被封神庙地宫,人们拜神子,就相当于拜他。 人是一切的来源,人的信力,就是他的“神力”。 隐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神子,是人神。 ☆、隐王妃(3) 既然隐王重生, 是观邪所用的身体又时日无多,许多事就被尽快提上日程。 苏苒清把隐王之事与苏家人汇报,说服了苏大学士及兄长们。 上辈子, 帝后不是担心他们苏家抛弃宁煜, 另立新君吗?这回他们就真的搞个大事件, 省得白担了虚名。 有苏大学士的加入,整个计划终于开始进行。 在叶臻一的掩护下,隐王和用着老妪身体的是观邪被提前转移出来。 苏大学士考教了番隐王的学识,发现他果然聪明, 一点就通。 他问:“殿下可有名字?” 他只知道他被知情人称呼为隐王。 隐王微低了头, 高大的少年竟然露出几分脆弱委屈:“我叫宁弃。” 宁家到太子这辈, 都是从火。 太子名宁煜,煜是明亮照耀的意思, 十分美好光明,苏大学士以为他最多是没有名字, 却没有想到, 竟然是这么个名字。 叶臻一只觉得心特别疼。 任哪个孩子知道自己不被父母喜欢, 还被起名为“弃”,心里都不会好受。 苏大学士好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长长叹了声。 “按照规矩,殿下应名‘烨’。” 宁弃却道:“我不要和他相同, 我不要从火。” 苏大学士:“那殿下是要?” 宁弃抬头:“我只想当个凡人。”帝后那样凉薄无情,弟弟那样刻毒阴狠。他才不要和他们是一家的。 苏大学士灵机一动:“不如叫宁弃凡吧?” 宁弃凡想了想,点点头,欣喜道:“多谢大人赐名!” 皇帝凉薄,不干人事也不是一天两天, 对待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臣工? 苏大学士教他文化,又让几年前被诬陷通敌杀头的将军同撩传授他武艺,数年之内,就将地宫里的少年教导得文武双全。 因为体貌特征太明显,宁弃凡很少出门。如果出门,多是黑夜,还随身戴着眼罩,以遮掩他的那只异瞳。 几年之后,被秘密送出云京,送往前方实战的宁弃凡率领大军回京,说有当年某将军被诬陷通敌的证据。 他来势汹汹,躲在皇宫里的皇帝慌了,哪里敢召见他。 叶臻一在皇宫里里应外合,宁弃凡顺利叩开宫门,当晚将皇帝一家拿下。 等宁弃凡宛如战神般从外面骑马而入时,皇帝一家觉得窒息。 这身材,这相貌,这不是地宫那位隐王,又是哪个? 宁弃凡先摁着狗皇帝的头,把某将军的案子平反。 然后,在众人激动得又哭又笑中,俯下身去:“父皇,别人的账算完了,该论到我了。” 相比皇后,他更恨皇帝。 皇后是因为生他差点去世,她育了他,生了他,对他有所厌弃,想要杀了他,他能理解。但皇帝是从人格上抹杀了他。皇帝让宁煜顶了他的八字和排序,让宁煜顶了他嫡长子、太子的身份,甚至还抢走了苏苒清。 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皇后真掐死他了,日后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多痛苦。 宁弃凡也没为难亲爹,只把洞口挖大,让皇帝在里头好好住着。 地宫哪是住人的地方?皇帝受了几天精神折磨,生生把自己吓死了。 再之后是宁煜。 宁煜对他顶了他人身份八字的事,一直是知情的。 上辈子还那样害死了他喜欢的女孩,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宁煜是个软骨头,他看父皇在地宫里没几天就死了,死活不想进去,在宁弃凡来找他的时候,当场就跪下来,膝行几步,想抱着他大腿哭求:“大哥,饶我一命!” 宁弃凡轻轻踢开他。 他没用什么劲,宁煜却滚出去老远。 宁煜讲究文人风骨,平时就不壮硕,软禁几日,更是吃不敢吃,睡不敢睡,如今瘦成一把柴,眼底全是黑的,脸全是灰的,像个活死人。 宁弃凡本想让苏苒清亲自来报仇,却听叶臻一说她害怕,不愿见到宁煜,当下活撕了宁煜的心都有了。 拆了一间屋子里的红木家具,才略微消 分卷阅读89 气,才敢来审宁煜。 宁煜以为要死了,哭得眼泪鼻涕糊在脸上,横七竖八。 他这副样子,若是被云京的少男少女们看见,不知会有多少人梦碎失望。 原来他们所吹捧的,有风骨的太子,也不过如此,浑身的骨头软得像滩烂泥一样,站都站不起来。 宁弃凡寒声道:“阉了他。” 他要行刑,自然是不给麻药的。 宁煜被断根之痛生生痛死了。 全程在隔壁听到儿子惨叫,终于被放出来看儿子的皇后当场就疯了。 宁弃凡垂眸:“我没有欺负疯子的喜好,送他们一家上路吧。” 至于其他皇亲国戚,只要他们跪他为天子,他也不介意养着几个废人,用以彰显他的天子风度。 宁弃凡登基那天,也是封后大典。 在前一天晚上,叶臻一与是观邪同时脱身离去。 宁弃凡抱着一身宫装的苏苒清走完了全礼。 直到洞房时分,苏苒清才幽幽醒来。 宁弃凡目不转睛看着她,试探地唤了声:“清儿?” 苏苒清轻轻抚上他的脸,含笑道:“我在这。” 叶臻一和是观邪这回脱离世界之后,刚回到休息的空间里,就听到外面传来极大声的爆破声。 二人都是一震,表情都很严肃。 是观邪:“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叶臻一却说:“带上我!” 多个人总是多份力量。 是观邪没有半分迟疑,直接打开权限。 叶臻一看到眼前的东西迅速散去,她拔腿狂奔,在前上方代表是观邪的头像指引下,往他们的办公室跑去。 办公室里,顾琰生满头满身是血,衣服又破又旧,不知道从哪里撕杀过千百回才回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将路主管打爆,路主管却一次又一次地重组。 尽管他叫得凄惨得很,顾琰生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轻松的表情。 “你还要多久?” 半身化树的温含璋冷静地说:“还要一会儿。” 在他身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守在他身前,看向顾琰生的目光毫不掩饰:“兄台好身材,好身手啊!” 温含璋:“你少说两句。” 耽美组外援:……“我夸他都不行?” 温含璋:“夸身手可以。” 耽美组外援:意思是夸身材不行。 “行。”啧。真男真麻烦。 是观邪先传送回来,见状立即加入战局,和顾琰生一起双打路主管。 叶臻一赶到的时候,他们还在打。 她紧紧皱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被打的那个明显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被打后就碎了,碎完还会自己拼回来。 这里人好多,她分不清谁是谁,她也不敢贸然上前,省得忙没帮到,还给人添乱。 不过她有别的办法。 她走到半树的温含璋面前,掏出一根树枝问他:“你能催生它吗?” 树枝是她临走前,宁弃凡塞给她的,说他现在,凡是此树成长的地方,他都能感应,都能去。 “如有需要,可以放在水瓶里催芽。” 叶臻一刚才就看过了,这个办公室可以说是半滴水都没有,实在找不到水瓶子。她见温含璋半身化树,猜他或许有办法,便来请他帮忙。 温含璋正焦头烂额地写代码,无情睁眼看了眼,咦了一声,伸手接过:“你从哪里拿到的?” 叶臻一:“小世界里。大殷王朝,国姓为宁。” 她不知道这么说行不行。不过温含璋没再往下问,只将树枝随意往自己化树的部分一插,树枝很快冒出新芽。 叶臻一听到宁弃凡的声音:“叶小姐,你找我?” 叶臻一忙回答:“陛下!我们抓住了那个坏人!但是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打不死他!” 在小世界的时候,叶臻一和是观邪为了取得宁弃凡的信任,将一些猜测透给他知道。 有了共同敌人,他们的联盟更加稳固。 特别是,在宁弃凡接收了人间信仰,成为人神之后,也许让他知道一切,对他的命运有所帮助。 宁弃凡果然很在意此事:“稍等。” 数秒之后,温含璋就感觉到身上被遥遥注入一股磅礴的能量,插在身上的树枝迅速长大,张开繁茂的枝叶,然后在树底形成了一个洞。洞极深,就连他的根网都探不到底。 宁弃凡从树洞里一跃而出,只一眼,就知道唯一一名女性一定是叶臻一。 他对她点点头:“我去助你们除掉那个恶人。” 宁弃凡已加入战团。 路主管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 温含璋却惊呼一声:“这又是什么?” 却原来,在宁弃凡开出来的树洞旁边,又出现了一个口子。 这个口 分卷阅读90 子约十厘米见方,和宁弃凡开出的深不见底的洞口不同,它更像是一面屏幕。 屏幕一闪,一个3D女子形象出现在里面:“叶小姐,我是‘重塑男主’系统的超级管理员,你可以叫我root。” 她微一颌首,续道:“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我的小世界们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只有百分之十的能量。” 听完root简单的叙述,叶臻一明白了,原来,重塑男主系统是被病毒入侵,root当时正好在升级,本身很虚弱,只能先藏起来,保住自己。病毒获取不了她的权限,就想通过签约执行官,来从女主的手中取得气运。 所以,姜祈安出生时的窒息,还有穆饮贤的双腿残疾,以及宁弃凡出生即被抛弃,都是病毒在试图抹杀他们成为男主的可能。 只要抹杀他们成为男主的可能,病毒篡改的假男主才能成功上位。 叶臻一想到那些假男主们对女主的迫害,倒抽一口凉气:太恶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世界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是纯男女主的戏了。 第29章有埋过伏笔:“快穿任务的执行官,三个任务起签,五到七个任务是常规,最多只签十个任务。就是因为人的大脑受不了太多的刺激。 若是普通人,完整走过三个世界以上,脑子里的记忆就已经要爆炸了。 最多撑到十个世界,就会出现大脑空茫,断片,甚至抑郁,疯癫。” —— 我知道很多快穿文都是十个世界起穿,这是我私设,砖花随意,祝您开心~! ☆、出发吧(正文完) Root说, 她可以给叶臻一一些帮助。 于是叶臻一暂时获得了root的力量。 叶臻一和root对接之后,看路主管的感觉就和刚才完全不同。 原本路主管在她眼里,还有个人形, 现在变成了一团代码, 乱七八糟, 黑漆嘛乌,有点吓人。 路主管本身是植入“重塑男主”系统的病毒,叶臻一获得root能力之后,自然看穿了他的本质, 并且在他被不断打爆重组之后, 找到了那把能够阻止他重组复活的钥匙。 路主管终于在某次被打爆之后, 再也重组不起来。 快穿办的同事们齐心协力收集起碎裂一地的数据碎片,送去处理。 叶臻一将授权还给root, 就被赶回来的宋主任请进了办公室。 宋主任:“叶小姐,我们谈谈。” 十个世界起签, 本来就是一个违规行为。如今路主管伏诛, 叶臻一的合同也要重新评估。 无论评估结果如何, 都会因为签约行为是违规的,判定合约无效。 叶臻一倒是不着急,静静等候结果。 结果很快出炉,判定她的精神力出众,完全可以胜任十个任务。 快穿办几人都松了口气。 截止他们清除病毒, 叶臻一已经进行了四个任务。如果她的精神力受损,或是她侥幸没受损,评估结果却低于这个数,他们将面临严厉的惩罚。 宋主任认为女主立了大功,不仅为她解除合约, 免了之后六个世界的任务,还提出可以完成她的一个心愿。 叶臻一先问:“可以送我回原来的世界吗?” 宋主任面露难色。 他本来以为,叶臻一会选择前面穿过的小世界。 第四个世界是古代,就算了,前三个世界的世界线可是和她原来的世界差不多。 她对快穿部有功,给她安排的身份不会差到哪去,她又认识各小世界的女主,多少能获得些帮助,可以过得很舒服。 一直没说话的是观邪此时提议:“宋主任,我知道要回溯时间需要大量的能量,我愿意把我的能量送给她。” 再怎么说,叶臻一也是他们解决此次问题的关键人物,怎么能还没有努力过,就告诉她“你的心愿,我们无法达成”呢? 那太敷衍了。 是观邪继续道:“我记得叶臻一签约的时候还没有真正死亡,也许我们可以让时光回溯到她签约之后的那个节点,说不定能救她一命。” 宋主任想了想,答应了。 小世界的各女主得知了此事,也表示了对她的祝福。 元慕已经长大成人,在元氏也已历练了几年。她通过光屏,对叶臻一真诚地说:“叶姐姐,希望你好好的。” 妹妹们都是小世界的女主角,气运极好,有她们的祝福,叶臻一的心愿就更容易达成了。 是观邪的能量自然是不够的。 宋主任向上面审批过后,抽了一部分能量给她用。 回溯时光宜早不宜迟,准备好之后,宋主任很快开始操作。 叶臻一只觉得眼前场景一换,身体突然失重,不断下坠。 她眼睛都睁不开,只在心里骂:擦! 分卷阅读91 难不成快穿办花了大力气,让她回溯时间,就是为了让她再死一回? 念头方转,叶臻一感觉整个人被一具温暖宽阔的胸膛抱住了。 谁? 她勉力睁眼,想看清楚怎么回事,脸却被牢牢扣在怀里,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她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伴着一声巨响,气浪翻涌,把她掀得在空中翻滚,再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观邪抢在飞机爆炸之前,撑起能量罩保护了叶臻一。 爆炸被他挡下,余波却结结实实击中了他们。 他闷吭一声,和叶臻一前后失去知觉。 是观邪在失去知觉之后,身形变淡消失。叶臻一却在他留下的能量罩保护下,缓缓落至地面。 叶臻一从空难中奇迹生还,上了电视。 公司慰问,亲戚探望,她仍然昏迷未醒。 宋主任在快穿办又看到叶臻一的时候,整个人是懵逼的。 “你不是复活去了吗?” 是观邪为了救她,把护身能量罩都送给了她,自己反而受了重伤,现在还在修养。 其他人也很无语。 快穿办是很讲基本法的,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个活人来干活。不是濒死或是已经死亡,还要足够有生命力的超强脑电波,根本不会被他们捕捉到。 叶臻一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她应该、大概、好像,是得救了吧? 宋主任查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你的神魂在小世界里穿过几次,已经变得更强大,你的身体却还是原来的强度,换言之,有点不兼容了。” 叶臻一无语:“那怎么办?” 什么意思,她变强了,所以她活不了了?这是什么道理? 宋主任讪讪道:“要不这样,我们帮你把身体改造一下,变强一点。” 叶臻一直觉有点不对:“等一下,改造过后,我还是人吗?” 宋主任:“当然还是人,就是会和其他人不一样。会更强悍。” 叶臻一:“比如?” 宋主任:“基因病绝迹,更强壮健康美丽。” 叶臻一:“成交。”这波不亏。 改造身体需要时间,叶臻一便问:“监察官呢?” 宋主任如实相告,她担心道:“那我能去看望他吗?” 宋主任:“当然可以。” 叶臻一是头一回认真看清他的相貌。 二人第一次相见,是在围杀路主管现场。 当时兵荒马乱,她又被root授权,可以说满眼代码,是观邪在她眼里,也就跟马赛克差不多,不成人样。 后来在半空中,是观邪来救她,她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依稀辨认出来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大喊,叫她别怕。 她不怕死。 她怕有了希望,又失去。 叶臻一在床前坐下,是观邪静静躺在床上,周边全是细小的数据流,正在修复他的身体。 他的脸是最先被修好的,叶臻一觉得过程有点诡异,类似3D打印。 不过,再完美的工艺人,也做不出这么好看的脸。 叶臻一看了一会儿,想起和他共同合作的点点滴滴,只觉得想笑。 比起是观邪的脸,还是他的声音她更为熟悉。 那把声音异常性感,常在无人处刮搔她耳膜。 叶臻一是个声控,又正当年,有时也难免想入非非,只是是观邪似乎与她在工作上有些观点不合,二人总是掐架。 叶臻一想到最后时刻,是观邪竟然被迫附身在个老妪身上,不由笑出声。 随后,是观邪的声音哑哑响起:“我伤病,你就这么开心?还有没有同事爱了。” 叶臻一惊喜抬头:“你醒啦?” 是观邪决定不告诉她,自己其实一直都清醒着,只是刚才在修脸,不方便说话。 是观邪:“嗯。” 叶臻一轻咦一声:“你脸怎么红啦?很痛吗?” 是观邪干咳一声,别开眼:“还好。” 他也是个年轻男性,又跟叶臻一共事了四个世界,看到她各种狡黠、努力、脆弱、装B(划掉)的一面,她活泼美丽,鲜活真实,他也不是全无感觉的。 这么个美人,用怜惜怅然还有些心疼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了许久,他也是会有反应的好吗? 叶臻一佩服道:“牛B啊!” 是观邪刚刚升起的绮念像个吹出的肥皂泡一样,啵的一声破灭了。 天都被你聊死了喂。 一个大美人,为什么说话跟个大兄弟似的? 心累。 叶臻一没让他尴尬太久,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啊。在天上的时候。” 事后她想了想,巨响应是飞机爆炸。 爆炸那么强烈,就算她和散架了的飞机零件四散在半空中,并没有在爆炸中心,也会被气浪给击碎 分卷阅读92 内脏,回天乏术。 是观邪声音降了几分:“嗯。” 这么大的恩情,她也不指望对方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样的话。 但是嗯是几个意思哦? 叶臻一拿不准,便问:“那个,你需要不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比起初见时有点懒懒的,更年轻有活力。 是观邪想了想:“那就麻烦你帮我剥个橙子吧。” 橙子皮肉连得紧,大多数人都是切开吃,或者榨成汁,剥开确实是费点工夫的。 叶臻一干劲十足地起身:“等着!”跑出去找人要橙子了。 然后是观邪就看到了月球。 不对,应该说,是太阳系全体大集合。 看着眼前被剥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的橙子们,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叶臻一不安地赔笑:“那个,我手艺好像不太好。” 是观邪看了她一会儿,轻叹口气,认命道:“没事,不影响食用。” 就是橙子死得有点惨。 叶臻一照顾了是观邪几天,宋主任来告诉她,身体改造好,能容下她强悍的灵魂了。 宋主任:“你随时可以回去。” 叶臻一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是观邪一眼。 宋主任比他们年长几岁,哪会看不明白这里暗潮涌动?说完就走了,把空间留给小年轻。 不知二人在里面谈了什么,宋主任没走出多远,就被追上。 叶臻一跑过来叫住他:“宋主任,给个工作机会呗。” 路主管当初入侵系统时,签的执行官可不止她一人,那么多人,那么多小世界,肯定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不完美的。 她想为其他人生被病毒破坏的女孩子将命运扳回正轨,找回本该拥有的幸福。 是观邪仍然与之搭档,二人携手,一起前往更多的小世界。 是观邪含笑道:“工号001,准备好了吗?” 叶臻一比了个手势,意气风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