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影》 01 “周姨,小姐呢?”周姨把周斯行身上的外套放到门口的架子上,又从鞋柜旁取来拖鞋。听到问话,她微低着头,“先生,小姐在楼上晒太阳。午餐就喝了点米粥。” “米粥?还有吃其它东西吗?”周斯行皱眉,又问道。 周姨声音冷静,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说:“没有,小姐说她吃不下。” 又是千篇一律的理由,敷衍又气人,周斯行走到楼梯口,停顿片刻,不怒反笑:“真是不用心,敷衍得明明白白。”他理了理袖口,继续道:“待会要是没有我的吩咐就别上来了,晚上不用准备饭菜,我带小姐去外面吃。” “今天太阳这么好,为什么不把窗帘都拉开?”周斯行双手按在梁颜瘦弱的肩膀,附下身体靠近她耳旁含笑问道。 男人的温热气息划过耳廓,窜进耳朵,梁颜轻轻闪躲,但周斯行的力劲很大,她没能躲开。或许说从她一开始打算呆在他身边起,就没能躲开,“阳光太强烈了,容易暴露肮脏。” 周斯行已经不是第一回听到这种话,起初他还会生气,到了现在他已经能笑着和她交谈:“你再说一遍?”周斯行绕到她身前,半蹲着,一手抚上她的膝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我肮脏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吗?怎么?还没有听够?”梁颜直视他,眼中有怒火。 周斯行突然间就笑了,身体微微往上直起,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梁颜的下巴,“那就一起脏吧,我陪你不好吗?” 听到这话,梁颜忽然性推开他,双手按着椅子两边,“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滚啊。” 周斯行起身想靠近她,一道明亮的光线从他脸颊一晃而过。 刀?周斯行脸色顿时难看,双眼黑沉:“哪来的刀?” 梁颜双手握着刀,“离我远点,不然……,不然……” 周斯行冷冷一笑,前进一步,面带微笑,声音清冷:“不然怎么样?杀了我?还是杀了你自己?” 果然梁颜双手微微颤抖,白皙脸颊上已经滑下两道眼泪。 周斯行继续道:“你下得了手吗?你舍得你的弟弟吗?你舍得吗?阿颜?” 哐当一声,刀子落到白色瓷砖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周斯行弯腰拾起刀子,往后一扔,这才抱起坐在椅子上痛哭的梁颜。 “不要这么叫我,为什么一切会成现在这样?” “因为你自不量力,阿颜,是你自己走进来的,没有人逼你。” 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偌大整洁的床上,梁颜双眼空洞,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 “吭声。”周斯行俊朗的脸庞靠近,几滴汗水从他额角滴落。 梁颜伸手接住,继而发呆。 周斯行跪在床上,床铺是软的,这是当初两人一起去家具店挑的,梁颜说像睡在棉花上一样,做梦都是甜的,然而如今的她,双眼无魂,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想到这里,周斯行把她的两条细腿折到最大,扶着自己的阴茎,在穴口来回戳弄几下,顺着适才的滑腻,一钻到底。 梁颜仍旧咬紧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周斯行已经习惯她这副厌倦抵抗样,轻笑道:“宝贝,做爱是人间乐事,为什么非要忍着?” 梁颜把头扭到一边,抓着床单的手背,青筋暴起。 多说无益,过往经验告诉周斯行,只有做才有用。 他拿了一个枕头垫在梁颜的臀部下面,又深入了几许,握着梁颜的细腰,来回冲撞,每一下都用尽了全部力量。 疼,疼,梁颜唇色发白,“别来了,我痛啊。” 周斯行满意微笑,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加劲力道。 梁颜放声大哭,眼泪如雨后春笋,源源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周斯行见她这样,放慢了速度,并覆在她身上,与她身体贴合,缓慢又柔和地吻去咸湿的泪水。 “阿行,我很痛,真的很痛。”梁颜出神地道。 从前梁颜总喜欢‘阿行,阿行’地叫唤他。那时的她,眉眼间尽是狡黠。周斯行眼一闭,再睁开时,与她十指交缠,恍如陷入梦中,轻轻道:“阿颜,我们……”想说的太多,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他叹气,转而含住梁颜微微张开的唇瓣,轻柔又细腻地吻。 醒来时,外面的阳光散了大半,夕阳余晖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悄然美好。梁颜睁眼良久,又转头看向身旁睡得很熟的周斯行,才知道原来刚才是在梦里。 自己的衣服被周斯行撕扯掉,布料尽散,她轻轻掀开被子,赤脚下地走到衣帽间,手刚碰上手柄,从身后被人抱住。 “你又不穿拖鞋,跟你说了几次了,地板凉,对你的身体不好。”周斯行一边说一边提起她的身子,让她的两只脚丫子踩在他的脚背上。 两人的脚都是长长细细的,皮肤白嫩,只不过梁颜是他的缩小版,从上往下看,说不出的美好。 只是这美好太过短暂,趁他不备,梁颜挣脱开,跑到一旁,默默地穿好鞋子,又拿一条小床单把自己裹住。 周斯行在她身旁坐下,左手搂着她的肩膀,右手抚摸胸前的圆润,从细缝钻进去。 “嗯~”梁颜没料到他今天这么直接,难耐地发出一声呻吟。 周斯行唇角弯起,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趁对方出神之际,退去碍事的床单。修长的手指摸着黑丛,轻轻探入一只手指。 这样的体位,梁颜很没出息地吓了一跳,继而又勾住周斯行的脖子。修长的手指在穴道里兴风作浪,她仰头讨饶:“别,别这样。” 然而她的讨饶是没有效果的,周斯行又加了一根手指进来,慢慢地扩充,渐渐地深入,水不断冒溢出来,梁颜难受地在他的膝盖上扭动,淫水使两人的接触更加贴合,其中还有令人羞耻的声音。 “想不想?阿颜,告诉我你想不想?”周斯行凑到她耳旁蛊惑。 梁颜望向不远处的墙壁,斜阳在上面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光影,昏暗的房间,羞人的摩擦声,瞬间迷惑了她。 “想,你进来吧。”她一声叹息。如果说不想,第三根手指就要进来了。反正最后都要做,不如少一点痛苦。 周斯行扳直她的身体,捏住她的下巴,脸上虽是笑着,却没有一点温度,“这次阿颜自己动手好不好?” 还没等梁颜摇头拒绝,他就抓着她的手,握住滚烫粗大的阴茎,“阿颜,让它进去,我们一起看它是怎么进去的,好不好?” 梁颜自知,如果她拒绝,对方有无数种理由让她答应。 不是头一回握着这东西,梁颜手指微微颤抖,大拇指还不小心摸到了马眼,那里有些许浊白液体渗出来,有点凉,她心猛地跳了一下。 周斯行笑而不语,鼓励道:“快点,阿颜,它等不及了。” 梁颜咬牙一闭眼,臀部挪了些许位置,将阴茎对着自己的穴口,双脚踩着地,借力往前移动。 “阿颜,你看,它吃得很开心,” “闭嘴。”梁颜闭眼,忍着愉快,继续吞食。 鲜嫩的小穴,紫涨的阴茎,一吞一合,周斯行咽咽口水,双手有些颤抖,然而他这会只想看梁颜主动,“阿颜,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肯为你做。” 梁颜与他对视,说:“你愿意为我死吗?” 周斯行先是一愣,过了几秒才道:“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死,我们这就去。” “啊。”梁颜霎时间往前移动,整根阴茎旋即被吞没。 周斯行再次惊讶,摸着她小巧的耳垂道:“宝贝,你今天真让我惊讶。” 梁颜上下起伏,阴茎时而抽离时而进入,她慢慢体验着,找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不紧不慢地动作。 良久,她终于累了,腰部很酸,下巴抵在周斯行的肩膀,闭眼轻轻道:“阿行,能不能把我弟弟送出国?”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在身边吗?” “不,我想他去国外生活。” 周斯行知道她的意图,梁文是目前他能掌控梁颜的唯一把柄,他怎么可能随了她的意。 梁颜继续道:“只要你把他送出去,从前一切恩怨我都不在乎了,我和你一起生活,我们还可以结婚,也许还能……” 周斯行有点为之所动,看她停住不说,咬着她的耳垂:“还能什么?” 梁颜轻轻一笑,与中午刚见到的时候判若两人,手指深入他的发丝,身下猛烈剧动,说:“我们还能生孩子,一儿一女,你说好不好?” 周斯行再也忍不住了,翻身欺压,抚摸她的脸颊,细细品味,声音沙哑,“你说真的?不是骗我的?” 梁颜仰头,圈住他的脖子,“是真的,只要我弟弟一生平安,无忧无虑。” “好,好。”周斯行架起她的一条腿,滑入泥泞不堪的小穴,一边抽送一边道:“我爱你,阿颜。” 梁颜面上微笑,心里却暗暗发冷。 02 餐厅里流动着安静低缓的音乐,周斯行放下刀叉,拿餐巾擦擦嘴,看向对面正放下刀叉的梁颜,瞟了眼空空的盘子,笑着说:“还需要再点些什么吗?” 梁颜知道只需让他开心,很多事情就变得容易。 她喝了两口柠檬水,擦擦嘴角的水渍,摇摇头:“不用了,今天吃得很饱。” 周斯行起身走到她身旁,拿过一旁的包包,找到口红,挑起她的下巴,不动声色地帮她补口红。 梁颜静静地看着他。 周斯行帮她补完口红,坐看右瞧,很是满意,把口红放回包包,盯着明艳的梁颜说:“你这样好看,以后多擦这款口红。” 梁颜点点头,没有像之前那般忤逆他。 走出餐厅,晚风拂面,车子在脚旁停住,周斯行先一步打开后车门,掩着上门框,朝梁颜做出邀请的手势。 梁颜弯腰坐进去,周斯行紧跟其后。 “去魅色酒吧。”说完周斯行朝梁颜那边看了一眼,“你没意见吧,阿颜。” “我随意。你来安排就行。”梁颜靠着沙发闭眼休息。 周斯行对于她的突然冷淡也不在意,学她靠着沙发背,闭眼休憩。 过了20分钟,车子悄悄停下,司机周年回头小声说:“先生,魅色酒吧到了。” 周斯行睁开眼,隔着车窗看向外面的街景,眼里含着笑意。 梁颜抬头望着魅色酒吧几个字,恍如隔世,良久她轻轻叹气,挽着周斯行的臂弯,走进大门。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梁颜和周斯行被领进顶楼的一件隐蔽包厢。 梁颜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随着身后的门关上,梁颜看向走边跪在地上满脸都是伤口的男人,皱紧眉头。周斯行朝她招手,“阿颜,过来。” 脚下踌躇些许,她捏紧包包的带子,满脸伤口的男人朝她匆匆扫了一眼,嘴角做了个微不可见的动作,快速低下头。 “阿颜,你先前不是说有个男人一直偷偷跟踪你吗?”周斯行揽着她的肩膀,“你说巧不巧,今天店里的小弟正好在后巷看到这人鬼鬼祟祟,一抓有人认出来这就是上次跟踪你的人。” 梁颜面无表情,好像这件事跟他没任何干系。 周斯行转头朝后面的示意,很快一张藤椅送到梁颜身后。周斯行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凑近她耳旁,看着低头的男人,说:“阿颜,你说要怎么办?砍手还是直接杀了?” 梁颜吃惊地看着他:“杀人是犯法的。” 周斯行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握住她的手细细抚摸,“阿颜,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世上的方法有千万种,我怎会会蠢到让警方察觉呢?” 梁颜想到从前的事,捏紧另一只空闲的手,指甲掐进皮肉,让她瞬时清醒,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周斯行,算是为我积德吧,”她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地上的阴影处已经落了好几滴血,“我日后还要生孩子,难道你让你的孩子知道你是个杀人犯吗?我不会让我孩子的爸爸是个杀人犯。” 周斯行见她面红耳次,帮她顺顺背,“你要不要喝点水?我之前就已经是杀人犯了,阿颜。” 手下送来一杯水,周斯行喂她喝了两口,拍了拍背以示安抚。 梁颜抓住他的手,口吻充满哀求:“阿行,我下午说过了,从前一切恩怨可以一笔勾销。生活还很远,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 周斯行怀疑地盯着她。似要从她话里辨认几分真几分假。 梁颜拉过他另外一只手,合在自己的手里,低着头,满怀乞求:“阿行,我真的不想让我孩子的爸爸是杀人如麻的疯子,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活得那么辛苦。” 周斯行挥手,手下的人带着先前跪在地上的男人出去。等门掩上,原本压抑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他蹲在她的面前,头趴在她的膝盖上:“你不会骗我?阿颜,你是不是在骗我?” 梁颜抚摸他的头发,周斯行的头发发质很硬,发色乌黑,她以前听老人家说过这样的人心很硬,大都是绝情人。而周斯行也是这样的人,心狠手辣,绝情狠戾。 “不是,阿行,我不会骗你,从今往后我不会骗你。” 周斯行猛地抬头,她这句话说得太轻了,话里有放下,有期待,他有一瞬间被蛊惑,又想到先前的教训,他甩掉脑袋里的旖旎遐思,不信任地凝视她,恶声恶气:“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 梁颜悲惨一笑,抚摸他的眉眼,他眉毛很浓,只要皱眉或者生气,整个人就是阴戾的,“我的命,我弟弟的命,都在你的手上,周斯行,你说我能做些什么呢?还是你想我做些什么?” 周斯行脸埋在她的膝盖上,“阿颜,我怕了,当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怕了。” 梁颜心想,你也会怕? 只听周斯行抬头,与她对视,“我宁愿死在别人的枪子下,也不愿死在你的手上,阿颜,我不能接受欺骗与背叛。” 梁颜笑笑地抚摸他的唇角,低下头,轻轻一掠,在抬头时,她笑得更加温柔:“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给我做酸菜鱼,我求了好久你才肯给我做,我们吃得很开心,时不时相视一笑。饭后,你洗碗我擦水渍。做完这些我们拎着垃圾下楼绕着小区散步。”她顿了一下,摸着他的手,继续道:“这就是我理想的生活状态,阿行,我今天在家想了很久,你能给我吗?我说不喜欢晒太阳,不只是因为肮脏,而是那背负在你身上的罪行,你不能否认,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桩桩不是走在法律的边缘,可我要与你生活,我总要帮你承担。我对你冷漠相待,冷语相向,是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与你分担这份罪行。阿行,我也有我的怕。” 这是梁颜自从那件事后,第一次朝他说这么多话。 周斯行面色动容,“你认真的?阿颜,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梁颜想起童年时代那段白色布盖在父母的身上,身边的弟弟手握成拳头堵住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阿行我是认真的。”无与伦比的认真。 凌晨一点,城市的夜生活才悄然开始。 梁颜打开窗户,眺望远处迷离的霓虹灯,波光粼粼的黑色水面上闪着流动的路灯,像是夜空里的星星。由于城市的快速发展,污染问题必不可免,夜空很少能见得到星星。 洗漱完毕的周斯行从背后抱住她:“在看什么?” 梁颜指着远处的湖面,“你看水流那么缓慢,上面游动的路灯,想不想儿时夜空的星星?” 周斯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宁静夜空下的湖面,暗流涌动,水面投射的灯光就像他此时蠢蠢欲动的心,他伸手抚向她瘦弱无骨的腰部,“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星。” 这一次算是握手言和,梁颜的态度好了许多,那长达一个月的冷漠倒像是她自我的惩罚,周斯行后怕地跟她说:“你以后别这样对我,都过去,不论你曾经以什么目的靠近我的,现在我们都忘掉过去好好生活,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也坦诚相待,我答应你,我慢慢改。” 梁颜转身与他额头相抵,昏黄暧昧的灯光掩去了她的羞涩,“下午你真的做痛我了,下回好不好?” 周斯行想到自己的禽兽行为,柔声回应:“好。” 梁颜愉悦地亲亲他的鼻尖。 周斯行握住她的手,“不过,要换另外一种方式来做。” 梁颜皱眉。 周斯行抱起她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解开她身上的浴巾,打开她的双腿。梁颜以为他又要来,赶忙制止:“不行,我真的吃不消了。” 周斯行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角亲了亲,说:“阿颜,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温热的舌头游走在唇瓣,梁颜心痒难耐,扣紧双腿,夹住他的脑袋,“啊,啊~” 周斯行听着她的呻吟,舌头打开阴唇唇瓣,向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