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惹》 分卷阅读1 《勾惹》作者:疆戈 【心机腹黑外冷内骚老男人X外表美艳内心沙雕满嘴骚话的小女人】 白绿盎名字清新可人,人却长的美艳风情。大学时谈了个男朋友,生日那晚留宿,她穿着宽松的白衬衣从门后出来时,忍不住提声逗弄道:“宝贝,你看我美吗?” 门外没有回应,她走出来,看到的却是男朋友的哥哥——霍权宗。 那双浅淡的眸子审度了她片刻后,眼神带着隐隐的轻蔑,将她冻在了原地。 因为男人高傲的一句“不配”,她被迫和男友分手。 看不起她?那她偏要勾他做自己的裙下臣。 后来,一向冷静克制的男人乱了呼吸,欲将她揽入怀中。 下一秒,娇艳的女人却笑着将他推开,“霍先生怕是忘记了,您可是亲口说过,我配不上你们霍家。”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车门,轻笑,“那你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我,嗯?” 婚后的第一个端午节,因为某件事情在会议室大发雷霆迟迟没有下班的霍权宗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有消息进来,是一个小视频。 “漫漫长夜,再不回来你的小祖粽身心都要凉透了~”女人娇娇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粽子对着他抛媚眼。 霍权宗一身凌厉的气息瞬间收敛,直接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霍总,您去哪?” “吃粽子。” 人人都说白绿盎能勾到霍权宗,是高攀了霍家。 可是霍权宗却公开在媒体面前宣称:“不是高攀,她是下嫁。” 原来,看起来靠脸吃饭的白绿盎居然是国家生物医药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参与了很重要的药物的研发,给很多绝望的患者带来了生的希望。 众人哗然。 当晚,绿色果然是生命的颜色话题,上了热搜。 霍权宗这辈子只在两件事上用过手段。 一是生意场,二是女人,而后者只包括她。 即便假意轻蔑,即便将玫瑰贬低, 他也只是夜里那个偷玫瑰的人。 双C,女主和弟弟没有睡过,男主无情史。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绿盎;霍权宗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在夜里轻薄玫瑰 立意:如何有尊严的跨越生命的终点,让临终关怀项目可以得到更多人的理解。 ☆、勾错人 “绿盎绿盎,你和霍聿那个过了没有?” “……”白绿盎看着面前一脸八卦的同学,一时语塞。 今天是她男朋友霍聿的生日,他邀请了之前上大学时关系比较好并且一直都保持联系的一些同学和室友来他家庆生,切过蛋糕玩过闹过以后,被盖了一头蛋糕的霍聿去了卫生间,大家拿起酒瓶开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结果十次有五次酒瓶瓶口都转到了她这里,而且问的都是关于她和霍聿的事情。 “快说快说,到底有没有做过。”组织者周舟兴奋地问道。 白绿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用怀疑地目光看向他:“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故意在整我,怎么总是转到我这里!” “哪能呢,这是天意,毕竟你也差不多算是女主人了嘛。” “胡说什么,小心头给你打烂。”白绿盎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就是啊,小盎你真的好福气啊,霍聿他长得又帅,家里还这么有钱,真的好羡慕你啊。”杨晶晶说道。 这也是白绿盎第一次来他家,虽然之前对他的家境有所耳闻,但是却没想到居然豪华到了这种程度。 这并不是一栋普通的别墅,更准确的来说,更像是一个庄园。 外面是精心培育的绿植还有喷泉,房子后面则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屋内则是最先进智能的家具,装修奢靡但是并不显俗气,黑白灰永不过时的搭配,彰显着低调的华丽。 “切,虽然他又帅又有钱,但是我们绿盎也很不错啊,长得漂亮还是学霸。”周舟说道。 白绿盎算是A大的知名人物,又聪明又漂亮,小学时曾经跳过两级,本科念完以后又选择了硕博连读,而且一次考过。 聪明的女人很多,但是像她这么漂亮的更是少见,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雪肤红唇和一头夜凉如水般的长发,让她就像一株嫣然的玫瑰。 可是这朵玫瑰最后被霍聿这个花花公子摘下了,于是,男生们对霍聿恨得也是牙痒痒。 “扯远了扯远了啊,赶紧回答问题,然后我们进行下一轮。” 虽然白绿盎并不是什么娇羞的小女生了,她经常会私下和小姐妹偷偷看一些成年人可以看的东西,但是关系到自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很有点不好意思。 “快说快说,你们谈了一年了,不会还没有过吧,是不是霍聿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对啊对啊。”大家都开始起哄。 正当 分卷阅读2 她准备罚酒逃过去的时候,霍聿回来了,看到他们的起哄,长腿跨过来,坐到白绿盎身边,大臂一揽,“趁我不在,欺负我的小宝贝儿?” “哦哟哟。”大家嘘声一片,周舟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们在问你们两个谈这么久了,有没有那个过……嗯嗯?”他挤眉弄眼地问道。 霍聿捏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撵了捻,无奈叹息道:“我倒是想,小盎她就是不给机会啊,搞得我现在清心寡欲像个和尚。” 白绿盎看他口无遮拦,推了推他,翻了个白眼道:“闭嘴啊——” “不愧是我的小宝贝儿,翻个白眼都这么赏心悦目。” “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 “唉,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霍聿做西子捧心状向后一躺,“你又一次伤害了我。”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杨晶晶羡慕地说道:“你们两个人感情真好。” “肉麻死了。”周舟嫌弃地说,“受不了,喝酒喝酒!” 凌晨,大家闹得差不多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于是在霍聿家准备的客房睡下。 全部都分配妥当以后,最后只剩下了白绿盎。 白绿盎也有点微醺,站起来的时候身形还有些摇晃,“我的房间在哪里啊。” 霍聿搂住她细窄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带你去。” 他将她带到了三楼,三楼是一个大平层,整层都是霍聿的房间。 一打开门,他就将她按在了门上。 白绿盎懵然看着他,因为醉酒的眼睛更显迷离与妩媚,“你干嘛啊,弄痛我了。” 霍聿低头靠近她,鼻息从她的鬓边略过,声音低哑,“我想要个生日礼物。” “我不是都给你了吗?”白绿盎送了他一瓶纪梵希的男士香水。 他意有所指,“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暗示,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瑰丽的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 霍聿故作愁苦道:“我还不够正经吗?都快成和尚了。” “贫嘴,”白绿盎推开他,“我先去洗个澡。” 听到她没有如以前一样果断拒绝,霍聿嘴角上扬,狠狠地亲了她的脸蛋一口说:“要不要一起洗?” “不要!”白绿盎坚定地跑开了。 霍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大好。 在浴室,白绿盎被水冲过以后,脑子清醒了一些。 她在思考。 曾经偶有听闻,说大学时的霍聿名声并不好,是个花花公子,可是他从大四开始追了她三年,包括确定关系的一年,这几年的时间里,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用心,也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实际上,像霍聿这种类型的男人,非常善于体察女人的心意,无论是甜言蜜语,还是嘘寒问暖,他又有风度又体贴,找个这样的男朋友,着实是省心也挺开心。 也许是今天喝了酒,也许是今天的氛围实在诱人,令她的荷尔蒙也蠢蠢欲动。 白绿盎洗完澡,在浴室将头发吹了个半干,由于并没有准备睡衣,霍聿给了她一件自己的白衬衣当睡衣穿。 宽大的睡衣堪堪遮住她的大腿,两条光滑笔直的腿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微湿的发梢,将头发拨到一侧,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咬了一下饱满的下唇。 转身打开浴室的门,她眼睛一转,想到了电视中的某个情节,于是像慢镜头一样,先伸出一条细长的腿,然后从背光处慢慢地将身体挪出来,头发一甩,忍笑逗弄道:“宝贝儿,你看我美吗?” 可是外面并没有动静。 白绿盎侧过头,当即愣在原地。 门外有个陌生的男人,他一身昂贵的黑色丝绸质地的睡衣整齐熨帖,皮肤是冷色调的白,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所到之处,瞬间让她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白绿盎很快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衬衣领口故意解开的两颗纽扣扣住,掩住乍泄的春光。 他的神情有点怪异,似乎看到什么不该在这里见到的东西,嘴角绷得紧紧的,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一点细小的褶皱,眼底逐渐浮现起冰霜,并且蔓延出隐隐的轻蔑,一寸一寸地将她冻在了原地。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是白绿盎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移开了眸子,苍白的指尖探上深色的桌面,拿起了一串车钥匙,转身离开了。 即便他已经离开了,可是房间里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还未曾散去,白绿盎僵硬的脊背也一直没有松懈下来。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霍聿呢?是他的家人吗?之前似乎听他说过还有哥哥。 可是他刚才那个眼神……以为她是那种轻浮、妄图用身体谋算什 分卷阅读3 么的女人吗?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眼睛里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白绿盎回想到他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油然而生起的是一种屈辱与愤怒。 姗姗来迟的霍聿看到站在房间里勾人的白绿盎,走过来就要抱她,“怎么了宝贝?” “你去哪儿了?”好好的心情被破坏,白绿盎的语气也变得有点冲。 “出去抽了根烟。” “刚才有个男人进来了,他是谁?”由于过于生气,她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一点香烟的味道都没有。 霍聿想了想说:“哦,应该是我哥吧,我今天借了他的车,大概是来拿车钥匙来了,你们碰上了?” “是啊!而且非常尴尬!”白绿盎气愤地说道,“而且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误会了什么。” “什么?你穿成这样我都还没看过就先被我哥看到了。”霍聿半开玩笑半吃味地说道。 “现在关键问题是这个吗?你出去为什么不锁门?我愿意被他看吗!” 看到她生气了,霍聿赶紧顺了顺毛,摸了摸她的头说:“乖,不生气,没什么尴尬的,正好我明天想把你介绍给我哥认识一下,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我不想见。”想到刚才的情形,她还是很堵的慌。 “我很早失去了父亲,后来又失去了母亲,是我哥一直照顾我抚养我,在我心里是像父亲一般的存在,你们两个迟早要见一见的。” 霍聿都这么说了,白绿盎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她今天实在没心情了,穿好衣服说道:“我去别的房间睡。” “别啊——” 霍聿又哄了半天,白绿盎执意如此,他只好给她安排在了别的房间。 煮熟的鸭子飞了,霍聿燥郁地抓了抓头发,躺在床上欲求不满的他发了个信息狠狠地谴责了一下自己的大哥,可是也并不能平息分毫他内心的怒欲之火,于是翻身下了床,准备去花园走走。 霍权宗的房间在顶层,他伸手将宽大的落地窗帘撩开一道缝隙,看着坐在花园长椅上愁苦的弟弟,气定神闲地浅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被迫分手 杨晶晶也看到了坐在小花园里的霍聿,披上一件衣服走了下去。 “霍聿,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在这里吹风?” 霍聿掐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唉,漫漫长夜,小盎抛下我自己去别的房间睡了。” 杨晶晶抬手撩了一下刚洗过澡还微湿的长发,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肩膀上披着的衣服微微滑落了一点,沐浴露和洗发水清新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 她温柔地笑了笑说:“你别往心里去,小盎她脾气不是很好,你要多多担待。” “嗯。” …… 第二天,白绿盎起的很早。 她的房间就在霍聿单独这层的另一边的次卧,她以为大家都还没醒,可是刚从卧室走出来,就看到了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 清晨的阳光穿过清透明亮的落地窗落在两人身上,形成一道浅色的光晕,两个男人外貌同样出色,一个肃穆、沉着而庄重,另一个温和、惬意,嘴角还带着点痞气的笑容。 看到她走出来,霍聿微笑着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她坐过来。 “昨晚睡得还好吗?” 白绿盎坐到他的身旁很僵硬地点了点头。 对面的男人面部轮廓很深,眼瞳也是极为纯正的黑,他的手搭在沙发的扶沿,因为背对着阳光,更显五官深邃。 两个人只差了八岁,可是霍权宗身上的气质已经沉淀得像峭壁上的岩石,厚重且沉稳。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在审视她,目光依然凌冽。 白绿盎又想到了昨天的情形,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并不是那种没有底气的人,只是在他这样的眼神中,愈发忐忑起来。 霍权宗坐直了身体,微微向前倾,端起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动作时,袖管处有淡淡的松木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静静地流动。 霍聿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他对白绿盎介绍道:“这就是我哥。” 白绿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正在犹豫间,霍聿拍了拍她的手说:“叫大哥。” “大、大哥……” 霍权宗的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将杯子放下。 “哥,这是我女朋友,名叫白绿盎,以后就是你弟妹了。” “弟妹?”他终于开口了,反问了一句后,突然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将身后的阳光遮住了大半,白绿盎看着逆光中依然轮廓清晰的男人,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霍权宗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分手。” 霍聿呆住了。 白绿盎也呆住了。 为什么? 为 分卷阅读4 什么他对她抱有这样明显的恶意。 她从来没有想到第一次跟男朋友见家长就被人直接且毫不留情地否定,这是她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人生中,遭遇的最大的一次滑铁卢事件。 从昨晚到现在,她累积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能稍微忍一下的话,现在是彻底忍无可忍了。 既然对方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又何需低三下四地讨好他。 她冷笑一声,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白绿盎168的身高,在女生中算是中上等的个子,可是仍旧需要仰视他。 她直视他的黑色双眸中燃起黑色的火焰,亮得惊人,“给我一个理由。” 霍权宗的神情依然平静,对于她的怒火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冷静且高傲,眼角向下压了一下,极为平淡地吐出两个字:“不配。” 他说完之后,都没有给她回应的机会,转身就下楼了。 白绿盎简直要气炸了,她甚至想追上去对着他打一套组合拳,可是男人出了门以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很快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霍聿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向听他哥的话,毕竟经济大权掌握在他哥的手里。 可是他从来没有干预过自己的感情生活,哪怕以前玩得再孟浪,他也最多说一句注意安全。 这次他第一次正式带女朋友见他,就被明确且不容反抗的态度要求分手。 霍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安抚好盛怒中的白绿盎,回头再问个清楚。 “小盎,别生气,我哥以前不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是吗?”白绿盎深吸了一口气,将即将爆炸的小宇宙按下,“那看来是我的问题了?既然你哥这么不喜欢我,我先回去了,你们沟通好以后再来找我吧。” …… 自白绿盎那天和霍聿不欢而散以后,有长达一周的时间,霍聿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甄溶溶和杨晶晶跟她是室友,很细心地察觉到她最近心情不佳,于是关切地问道:“小盎,你和霍聿吵架了吗?以前他可不会这么久不找你。” 一提起这个,白绿盎就满肚子气,再加上两个人是好朋友,于是她就没有瞒着,将那天晚上的尴尬和早上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 “啊,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都没见过他,他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这副表情。”白绿盎皱着眉头学着霍权宗的样子给甄溶溶看。 杨晶晶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她拿起手机抓拍了两张说:“哈哈哈哈你这样好好笑。” “好啊你,敢偷拍我的丑照,快给我删掉。” “不删就不删,我还要当壁纸用。”杨晶晶说。 “也传给我,我也要用哈哈哈哈。”甄溶溶说。 “坏溶溶,看我不挠你痒痒。” “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我欣赏够了就删。” “不行,现在删。” “好好好。”甄溶溶笑够了以后,将照片给删掉了。 白绿盎托着下巴沉思道:“难道我以前伤害过他?撕过他的情书?伤害过他苍老的心灵?” 甄溶溶笑倒:“怎么可能啊,他比你大那么多。” 白绿盎笑嘻嘻地说:“也是,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老男人。” “八岁而已,人家也不是很老嘛。” “你干嘛替他说话啊!跟我一起谴责他!” “好好好。” 三个女生打闹了一会儿,白绿盎多日来的闷气也好多了,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霍聿的名字。 “喂?”她接起电话,“什么事?” “小盎,我有事情要找你,你现在在学校吗?” “嗯。” “你出来一下吧,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白绿盎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杨晶晶从上铺探出头说:“是霍聿吗?这么晚了还叫你出去啊。” “嗯,他说有事,我去看看,很快回来。”?轻?吻?最?萌?羽?恋? 整?理? 甄溶溶也跟着打趣道:“是来道歉的吧,如果和好了估计很难很快回来,记得带好身份证。” “……死丫头,就你懂的多。” “嘿嘿。” 白绿盎走出学校大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停着辆惹眼的宝蓝色玛莎拉蒂,一个颀长的身影斜斜地靠在车门上。 看到她走来,他第一次显得有些踌躇。 之前只要看到她,他总会第一时间过来抱她,可是这次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等着她走到跟前。 “怎么了?”白绿盎开口道。 霍聿将手中的香烟捻灭,狠下心开口道:“绿盎,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你就作死吧! 霍权宗(笑 分卷阅读5 而不语):“你不懂。” 感谢在20200829 21:05:41~20200830 20:4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张一一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裙下臣 就在一周前,白绿盎还准备和自己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发生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一周后的今天,她就被人甩了。 白绿盎一直都是骄傲且自信的,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强烈的情绪起伏,强忍着恼火问道:“为什么?” 霍聿摸了下后脑勺,有些无奈道:“我哥他不同意。” “哈。”白绿盎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是你,你哥是你哥,是你谈恋爱还是你哥谈恋爱?” “小盎……”霍聿欲言又止。 白绿盎静静地看着他,给了他解释的机会,可是,他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声,“对不起。” 她还想继续追问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谈个恋爱还要听从兄长的安排? 可是她忍住了,她觉得无所谓了,说出来只会让自己像个死缠烂打不肯放手的可怜女人,在他开口说出“分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应该高傲地转身。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也好,反正我也还没有特别喜欢你。” 霍聿看着她决绝地背影,上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想要拉住她,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白绿盎憋着一口气,一直走到了学校门口,她甚至以为他会来追她的,可是没有,她放慢了脚步,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然而,马路对面的身影早已不见了,只剩下沉寂的黑夜,仿佛那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她突然就泄气了。 刚才为了维持自尊心,她屏着一口气,不想让自己太过难堪。 可是,说不喜欢是假的,如果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跟他交往呢?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从记忆中勾起,她心里就像被撒了柠檬汁一样,酸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回到宿舍后,甄溶溶惊讶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绿盎牵强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回答,她扑到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甄溶溶担忧地问道:“小盎,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别问了,我想静一静。” “好吧。”甄溶溶没再追问,随手将宿舍的灯关掉,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 周日,她回了一趟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偌大的白家空空荡荡的,只有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夕阳,满脸落寞与寂寥。 白绿盎鼻子一酸,将手中的包放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说:“爸,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李婶儿呢?” 李婶儿是家里请来的保姆,专门来照顾他的。 白鸿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本来落寞的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神情,他说:“她去准备晚饭了,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让她烧了你爱吃的菜。” 她将头放在他的脖颈边上撒娇道,“我爱爸爸,爸爸万岁!” “傻丫头。”白鸿泽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走,去饭厅。” 白绿盎搀扶着他,发现他真的老了很多。年过六十的他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走路也有些不稳。 年轻时工作的时候太过操劳,有些病拖着没治落下了一身毛病。 白绿盎出生的比较晚,父母年轻时一直忙于创业,所以一直没有生育。可是年龄越大,就越想要个孩子,于是在四十岁那年才生下了她。 然而,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母亲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时,查出来就是癌症晚期。 而明天,是母亲的忌日。 她特地赶在前一天回来,准备明天和父亲一起去墓园。 晚饭的时候,白鸿泽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问道:“小盎,你以后有什么规划?” 白绿盎犹豫道:“我以后想参加科研工作,可是爸爸的公司……” 白鸿泽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爸爸支持你,管理还有别人,你就好好搞科研,不过,你选的什么专业?” “嗯?爸前不久不是刚问过吗?” “唉,最近老糊涂了,总是忘事。” “爸爸才不老呢,”白绿盎擦了擦嘴接着说道,“我学的制药。” “制药?”白鸿泽微微蹙了下眉心,“但是制药行业现在在国内的发展并不被看好。”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做,我时常会想,如果五年前的医疗水平有可以更先进,妈妈或许……就可以救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学医而去学制药呢?生物制药有很大的局限性,科研领域要投入非常多的精力,最后却不一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而医生最起码学出来以后很快就能治病 分卷阅读6 救人。” 白绿盎垂下眼睛,“医生确实可以确诊一个患者的病症,找到病因,但是然后呢?一些不治之症确诊了却又没有可以治疗的药物,不是更让人绝望吗?” 白鸿泽看着她,轻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没错,去做吧,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白绿盎有点心酸,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就一直孤身一人,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工作和她的身上。 “您是最棒的爸爸。”她托着腮认真地说道。 “傻丫头。” 吃过晚饭以后,白绿盎搀扶着父亲来到卧室,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珍藏的相册,带上老花镜说:“感觉最近记性很差,很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白绿盎眼眶有些酸涩,坐到他旁边说:“您也不要太操劳了,公司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就好了,您也该休息休息了。” 白鸿泽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累。” 他摩挲了一下相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张照片是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还很穷,她是个护士,长的又漂亮,很多人都追求她,最后嫁给了我,可惜我都没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唉……” “这张……” 他努力地回忆,却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白绿盎从小就开始听父亲讲这些,所以几乎都倒背如流了,于是提示说:“这张是你们创业收获了第一桶金的时候。” “对!对!那个时候,拿到钱,我给你妈买了那条她喜欢了很久的布拉吉,她惊喜的样子我到现在……” 白鸿泽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老花镜从他的鼻梁上滑下去,他靠在床头睡着了。 白绿盎将老花镜从他的鼻梁上取下来,然后将他小心放平,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仿佛顺应人的心情一样,一大早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给白鸿泽开车的司机早早等候在门外,看到两人出来,拿着伞过来迎接。 到达墓园以后,白绿盎将鲜花和祭品一一摆放好。 墓碑上落了灰,她抬起手慢慢抹去上面的浮灰,面容温婉的母亲的照片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白绿盎的眉眼和母亲有几分相似,可是少了点温婉,多了几分锋芒,这点比较像她的父亲。 祭拜过后,她和父亲从墓园走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两个男人。 两人各撑了一把黑伞,雨伞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下巴以下的部位。越走近,白绿盎越觉得眼熟,直到只剩下两步远的时候,白绿盎终于认了出来。 是霍聿,旁边那个,显然就是他的哥哥霍权宗了。 霍聿显然也看到了她,面上露出惊诧的神情,“小盎,你怎么在这里?” 以前白绿盎并没有跟他多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所以霍聿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过世这件事。 白绿盎不想理他,最初的愤怒过后,她想了很多。 当初霍聿追她追了那么久,可是就因为他哥的反对,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跟她分手了,想来其实也没有他表面上的看起来那么爱她吧。 下山的路很狭窄,并不能容纳四个人并行。 她的父亲在她的左手边,霍权宗在右手边,而霍聿在最外侧。 她和霍权宗挨的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的样子,甚至都能看清楚他过于苍白的手背上隐约外露的青筋。 雨水打在黑胶雨伞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形成一层水雾,然后顺着伞的弧度落下,溅湿了她的小腿。 她抬头,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 霍权宗微微低头,精致的眉眼在伞布的笼罩下影影绰绰,他的眼尾向下压了压,在雨幕中陡然生出一种带着水汽的凉薄之感。 看着他并不打算避让的样子,她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想让她先让?她偏不! 白绿盎“哼”了一声,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本来想把他撞开然后带着自己的老父亲下山,可是没想到山路湿滑,而且霍权宗硬得像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没有撞动,她脚下一滑,就直挺挺地朝后仰去。 “啊啊啊——救命!” “小盎——”白鸿泽和霍聿齐齐喊出声。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将她捞了起来。 霍权宗面无表情地将她扶起来,然后对她的挑衅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似乎她就是一团空气一般无视了她,对霍聿说:“走吧。” 白绿盎看着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很气,可是刚刚自己丢了人,父亲还在一旁,雨也越来越大了,只好扶着他赶紧下了山。 在回去的车上白鸿泽擦了擦眼镜问道:“小盎,刚才那是谁啊?” “哦,是……嗯……一个朋友。” “男朋友吗?” 没想到自己老爹眼光那么毒辣,这都被看了出来。她并没有隐瞒,虽然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可是老爹已经开始在耳边念叨她赶 分卷阅读7 紧找男朋友了。 她含含糊糊地说道:“曾经是吧。” “我觉得他挺不错的,看起来很稳重,为什么分手了?” “……”她难道还能说自己被甩了吗?等等,稳重?霍聿他……好像跟稳重沾不上边。 白绿盎恍然,“爸,不是我旁边那个,是跟我说话的那个。” “哦,那不行,那小子一双桃花眼,一看就不靠谱,分的好。” “……”白绿盎觉得自己的眼光被老爹贬低的一文不值,关键夸的还是她的仇人,于是她不服气地说道:“就见了一面而已,您根本不了解。” 白鸿泽摇了摇头说:“有些东西,第一面就已经能看出来很多了,不过我总觉得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 想想霍权宗生意做的那么大,自己的父亲认识他也是正常的。 不想再在自己父亲面前刷他的好感度,白绿盎含糊着说道:“可能是因为太大众脸了吧。” “哦……”白鸿泽将被雨水打湿的眼睛擦干净重新戴上,“老了,眼睛越来越差了。” “所以让您多休息休息嘛。”白绿盎侧过身,帮他锤了锤腿。 …… 而此时,霍·大众脸·权宗和霍·不靠谱·聿祭奠过双亲以后,也下了山。 霍聿嘟囔道:“可以把我被冻结的卡恢复了吗?我真的搞不懂你这次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小盎她蛮好的啊,你这么讨厌她吗?为什么!” 霍权宗斜睨了他一眼,“我觉得你的信用卡额度还可以再降一些。” “别别别,我不说了。” …… 从家里回到学校以后,白绿盎也不用假装好心情了,再加上昨天碰到的两人,让她更是烦躁。 虽然她并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失意的样子,可是总也高兴不起来。 霍聿是她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除了最开始的名声被人诟病外,对她几乎挑不出错来,两个人腻了一年多,她甚至有考虑过将来的事情。 现在却突然被叫停了,都没有给她一点缓冲的余地。 她甚至还在想着他某一天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像往常一样带着痞气的笑容跟她道歉,然后和好。 可是没有。 她就是个被甩的可怜虫而已。 甄溶溶看不下去她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小盎!不就失个恋吗,你至于吗?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 “我没怎么样啊……” 白绿盎被她拉到了镜子前,强迫她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镜子里的女人眉目间被愁云笼罩,眼睑下的黑眼圈分外明显,嘴角耷拉着,一副哀怨的样子。 白绿盎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就是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张愁苦的脸,一看就是被人甩了的怨妇样。 她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扭过头来问道:“天,我这半个月都这个鬼样子吗?” 两人点头。 “你还是那个自信漂亮的白绿盎吗?”甄溶溶叉腰同仇敌忾道,“他甩了你是他的损失,他哥哥看不上你,就打他的脸啊!神气什么,土大款。” “就是!”杨晶晶也附和道。 白绿盎被感染到了,“就是!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看不上我,我还不稀罕进他霍家呢!” 说着,感觉更气不顺了,“我有外貌有内涵,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了……咳,”她觉得自己吹的有点过头,清了清嗓子继续,“不是,他凭什么看不起我啊!” “就是!”甄溶溶在旁边做小鸡啄米状疯狂点头。 白绿盎将手抱在胸前,看着镜子思索了一分钟,她自己在这里憋气有什么用,那个始作俑者还不是快快活活的,什么都称心如意了。 不行,她要报复! 白绿盎眼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握拳给自己打了打气,她扭头对甄溶溶说道:“姐妹们,我决定了,我要复仇。” “啊?你三思啊,违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做啊,我可不想以后对着铁窗和你相见。”甄溶溶说。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她问道,“你们觉得报复一个看不起你的男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甄溶溶思索了片刻说:“让他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痛哭流涕请你垂怜?” 白绿盎阴恻恻地一笑,拍了拍甄溶溶的肩膀说:“很好,就这么干了。” 有了新的奋斗目标,白绿盎一扫之前的颓色,又变得容光焕发了。 不过,想法很美好,现实很却没那么简单。她对霍权宗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她也从没有关注过他,只是曾经在霍聿的口中简单的听过,说他说过有个哥哥而已。 白绿盎打开笔记本电脑,将霍权宗的名字输入搜索词条,准备初步了解一下敌人的基本情况。 搜索页面第一条就是他本人的词条。 霍权宗:男,31岁,R 分卷阅读8 L集团总裁,该集团旗下房地产、科技、医药、金融等等各领域都均有涉猎,是国内最年轻且最富有成就的CEO…… 白绿盎今年只有二十三岁,这样算来,霍权宗比她大了整整8岁。 她的家境本来也还算不错,父亲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现在市场有几个知名的一线大牌,还有很多口碑还不错的面向普通人的二线品牌都是她家的,收入和名望都还可以,不过跟霍权宗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了不少。 词条上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他穿着精心裁剪的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根深灰色的领带,领结系得精致,胸前的方巾也折得一丝不苟,他微微侧头,神情淡漠地看着镜头。 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搞定的角色。 可是,她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霍权宗以后在拜倒在自己脚下痛哭,恳求自己不要抛弃他的画面,她顿时变得神清气爽,觉得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白绿盎看着屏幕里的那张照片,撇嘴轻嗤一声:“嘁,老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30 20:45:44~20200831 18:2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爱吃土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厨子不是锤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想要看回来 白绿盎所在的学校距离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家特殊的医院,是临终关怀医院。 那里是很多已经得了不治之症的人生命的最后一程。 她一直在那里做志愿者。 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里她很熟悉的一个护士小丽打来的。 “小丽,什么事?” “下周有个栏目组想在我们医院拍一个纪录片,到时候也有关于志愿者的一点访谈,想问一下你能来吗?” “嗯,没问题。” 下午她没什么事,想想好久没去了,于是干脆现在就去一趟。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粉色的康乃馨后收拾好心情,走了进去。 “王奶奶,我来看你了。”她想让自己看起来精力充沛,希望能带给他们活力,可是当她走到23号病床前时,看到空了的床,愣了一下。 正在给旁边床吊水的护士小丽看到她来,笑了笑说:“小盎你今天又来了,王奶奶前天已经去世了。” 白绿盎很快将自己的表情收了起来,遗憾地说道:“这是王奶奶最喜欢的鲜花,我上次答应下次来带给她的……” 小丽拿了个花瓶摆到窗台上说:“插到这里吧,大家都可以欣赏。” “嗯。” 虽然又有人去世,但是大家都不会悲伤,因为在这里,死亡是常态,而且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肢体技能丧失,大小便失禁,病痛折磨,毫无尊严地躺在那里数过一日一夜,才是最难受的。 在医疗条件爱莫能助的情况下,死亡,有时候意味着解脱。 今天有新入院的病人,癌症晚期,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于是送到这里来进行舒缓疗护。 舒缓疗护的意思就是为病人提供生理、心里和社会上的全方面照料,让他们能无痛苦,安静舒适且有尊严地走过人生的最后一程。 白绿盎帮着忙碌的医护人员搭了把手,观察病人进食、精神方面的情况,以预估出一个大致的生存期。 忙碌过后,在休息的空档,小丽抱着个水杯喝了一口后说:“绿盎,你来做志愿者有多久了?” “四年了吧。” “我们都认识四年了呢,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你的,虽然我是专业的人士,有时候心理也会调整不过来,这么久了,志愿者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你还一直坚持着。” 白绿盎摇了摇头,“可能别人看到的是死亡,而我看到的,是动力。” “动力?” “是的,每一个生命的凋谢,都会警醒我、鞭策我。” 白绿盎在说话的时候,因为是背对着门外,所以并没有看到门口静待了几秒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霍权宗来到院长办公室,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之后才问道:“她今天又来了?” 院长说:“是啊,这小姑娘真不错,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有这样乐观的心态,真的很了不起。” 霍权宗没有评价什么,他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错开了话题,“说说关于拍摄的具体情况。” 院长说:“有个栏目组想在我们这里拍个纪录片,到时候也会有一些志愿者来演些节目,他们还说想采访一下作为投资人的您的想法。” 张秘书在旁边说道:“霍总,最近陈氏集团那边动作不少,舆论环境对我们不太友善,您要是亲自出席的话,或许能扭转风向……” 霍权宗思忖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桌面点了两下,“人员名单给我。” 分卷阅读9 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这排是会到场的志愿者,这排是医护人员的,这排是摄制组的人员。” 霍权宗的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食指轻点桌面,“采访我给他们半小时的时间。” “好,明天我把会问到的问题拿给您过目。” …… 白绿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正在跟小丽告别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不远处正在等电梯的霍权宗。 “咦,小丽,那个人是谁啊?” “他啊,是我们这家医院的投资人。” “什么?这家医院跟他还有关系?” “是的,作为A市的第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其实一开始进行的并不顺利,无论是资金、人员的配备还有选址,各方面进行的都很艰难,后来霍先生的介入,让一切都顺利地解决了。” “哦哦。”白绿盎眼珠转了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要想办法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糟糕的形象扭转过来。 “小丽,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下周见。” “嗯嗯,路上慢点。” 白绿盎冲她摆了摆手,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按下了键,然后挤了进去。 霍权宗站在最里面,电梯里没有其他人。 白绿盎露出一副堪称完美的笑容,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发丝。 幽幽的香味从她白皙的脖颈散发出来,在这密闭而狭小的空间内涌动,“好巧,霍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霍权宗一如既往地冷淡,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个微不足道的物件。 “办事。”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坚硬、冷漠、一丝不苟。 白绿盎点点头,电梯的轿厢是沉闷的金属,她站在他的旁边,两个人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低下头,看着男人手腕处那枚精致的袖扣,心生一计。 电梯是光滑的镜面,不太好动手脚,她准备下了电梯再动。 很快,电梯下达了一楼,霍权宗率先迈开步子踏了出去,白绿盎跟在他的身后,落后了半步的距离。 她今天穿了一条淡紫色的纱质连衣长裙,外面罩了一件驼色的大衣,然后,她不动声色地撩起裙角,挂在了他左手边那枚精致的袖扣上,只听“刺啦”一声…… “啊——” 霍权宗本来正目不斜视地走着,感觉到袖口有被扯动的感觉,然后又听到了身后女人的娇呼声。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低头看了看右手的袖口处,看到被挂住的那片薄纱,又抬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动作一般,一直盯到她都打起了退堂鼓。 此时,电梯门开始合上,霍权宗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准备将电梯门挡住,但是却不小心掀起了她的裙子。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是有很多家属来探视的时间,门口出现了很多人向电梯这里走来。 白绿盎惊慌地捂着被扯烂掀起的裙角,两条细长的腿无措地并在一起,看着即将走过来的人,脸颊泛起一抹绮丽的红,直接蔓延到了眼角,连带着双眼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薄雾。 霍权宗当机立断地转身将她掩在身后。 电梯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白绿盎躲在他的身后,被盖得严严实实。 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她围的密不透风,他自然垂下的右手的袖扣上还暧昧地挂着她的群纱,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就可以碰到他宽阔的脊背。 有浅淡的冷香缓慢发散,在她的鼻尖萦绕。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才能捕捉到那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是loewe的事后清晨。 这款男香的后调用了麝香与雪松,也是性感与高冷的完美融合。 白绿盎勾了勾唇角,原来是个闷骚款的。 那就更好办了。 电梯里的人很快就空了,他重新按下一楼,将她带到了车上。 兼职司机的张秘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霍总,我们去哪里?” “去商场。” 车辆开始平稳的行驶,霍权宗抬手,将纠缠了许久的裙角扯了下来。 霍权宗的手半握拳放在膝盖上,深色的西裤和他苍白浮现青筋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与他的整齐妥帖截然相反的是他腿旁边的白绿盎手中破烂的裙角。 很快到了商场附近,霍权宗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张秘书。 “168,36,25,38。”薄唇吐出这样一串数字,张秘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迅速离开了。 白绿盎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三围!”而且分毫不差。 霍权宗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他低眉垂眼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腕上的手表,声音低沉,“那晚,看的一清二楚。” “包括你腿上的那颗痣。” “……”所以,您是人肉扫描机吗! 分卷阅读10 白绿盎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笑眯眯地说道:“两次见面,第一次被您看光光了,第二次又被您扯坏了裙子,我是不是可以索要一点赔偿。” “你想要多少钱。” 果然,这个老男人,把她当成了想要攀高枝的女人。 白绿盎没有动气,摇了摇细长的手指,往他身前凑近了一点,“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她的手指点在他瘦削的下巴前方一厘米的距离,并没有触上,然后顺着空气掠过他的喉结,点在了他的胸口。 “我想要——”她拖长了声音。 “看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31 18:26:05~20200901 19:1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厨子不是锤子 5瓶;张一一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公平起见 白绿盎看着他,眉眼带笑,她倒要看看,他准备怎么办? 霍权宗的嘴角好像微微牵动了一下,又似乎是车内光线比较暗她看花眼了,他声线依然低冷深沉。 “可以,只要你敢来脱。” 诶诶诶?就这么同意了?她还以为他肯定会拒绝的,这样她就有办法敲诈他别的东西,比如手机号,或者一顿晚餐之类的,然后就可以有更多的交集。 可是现在…… 男人眼里带着明显外露的嘲笑,是在笃定她不敢吗? 哼。 被他的眼神激起了叛逆之心的白绿盎伸手就准备去扯他衬衣的领带和纽扣,可是被男人中途截停,牢牢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心干燥蕴热,将温度传到她的皮肤上,激起一点战栗的感觉。 白绿盎抽了抽胳膊,没有抽动,于是挑衅道:“怎么,反悔了?” 霍权宗没有说话,握着她的腕,向下,按在了他腰间的皮带扣上。 白绿盎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霍权宗声音依然寡淡听不出情绪,“那天我看的是你的腿,公平起见,你应该解的,是我的皮带。” “……” 手心处金属的皮带扣冰冰凉凉的,可是白绿盎却像是摸到了一块烙铁一般,烫的她猛得抽回了手。 她怎么可能去解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的腰带! 霍权宗的嘴角噙着一抹细微的笑,似乎在嘲笑她的言不由衷。 好狡猾的男人。 将问题又抛给了她。 白绿盎假装镇定,抬手将鬓角上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挂在耳后,然后说道:“算了,男人的腿……有什么好看的,我、我才不稀罕。” 霍权宗轻嗤了一声,将脖颈处的领带整理了一下。 虽然被将了一军,但是白绿盎并没有气馁,她准备采取迂回战斗方式,眼睛一瞥看到了他手里的手机,于是说道:“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以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霍权宗不置可否,白绿盎又说:“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她捏住手机顶端,很轻易就从他手里拿了出来。 用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当然,她已经提前将手伸进兜里,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打过之后,她装模作样的说:“算了没人接。” 这时,张秘书终于回来了。 他的手里提了两条裙子,一条是跟她身上被扯烂的那条一模一样的紫罗兰色的连衣裙,另一条是一件同色系的半身长裙,而且是侧边拉链的,可以直接围在腰上然后拉上拉链。 不愧是跟着总裁的秘书,领导只是吩咐买个衣服,他就能思考这么多方面。 “白小姐,这条是赔偿您身上的这条,另一条方便你在这里更换。” “麻烦了。” “应该的。” 白绿盎将裙子穿好后,就下车了。 搞男人这种事嘛,不能穷追猛打,要适可而止,若即若离,欲擒故纵。 反正手机号她已经搞到了,今天也刷了一下存在感,现在可以撤退了。 她站在车门外,刚准备摆手道别,车窗就直接升起来,将男人线条英朗的脸隔绝在车里,她的手僵在原地,看着远去车屁股,哼了一声。 回到学校以后,她暂时抛开了这些烦心事,在实验室泡了好几天。 导师安排了一个新项目,关于小分子靶向抗癌药开发的新方向。 现在的化疗药,毒副作用很大,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健康的细胞同样受损严重,她要寻求一个新的方向,可以降低副作用。 很多人觉得每天做实验做实验做实验会很枯燥,但是她并不这么认为。 看着大分子小分子的组合,细胞的DNA复制,蛋白质生物的合成,这一切的反应都让她 分卷阅读11 觉得有趣。 没日没夜地忙了几天,她拿起手机准备给老爹打个电话的时候,才想起之前存的霍权宗的号码。 她想了想,直接拨通了那个号码。 不出所料,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白绿盎清了清嗓子,很嗲地说了声:“喂?” “您好,请问您是?” 白绿盎愣住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并不是霍权宗的声音,“啊……不好意思,这不是霍先生的手机吗?” “哦,是白小姐吗?我是张秘书,这是我的手机。”张秘书很快听出了她的声音。 “……”怪不得那天轻易给了她手机,她还纳闷他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白绿盎鼓了鼓腮帮说道:“那可以麻烦您给我一下霍先生的号码吗?我有事情要找他。” 电话那头的张秘书看了看正埋首在办公桌上签字的男人,捂住手机听筒问道:“霍总,是白小姐,要您的联系方式,您看?” 男人头都没有抬,手中握着的钢笔停顿了一下,冷漠地说道:“这点事还要来问我?” 张秘书汗颜,刚准备开口拒绝白绿盎,“实在是抱歉……” 可是话刚说出口,就又听到男人说:“这种小问题都想不明白,看来应该调你去一层待着更合适。” 集团的楼层高度意味着权利的中心,就像是霍权宗的办公室在大厦的最顶层,而一层就是前台或者保安…… 张秘书吓得话音一转,“抱、抱歉,刚才信号不好,我稍后会将联系方式发给您,您注意查收。”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挂断电话以后,张秘书悄悄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实在觉得男人心海底针。 “看什么?工作都做好了?” 他头顶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吓得张秘书赶紧收回目光,拍了拍胸口,拿着签好的文件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霍权宗的手机响了。 他停下手中的钢笔,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排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上面,他拿起来,一直等到快挂断的最后一秒才接了起来。 “哪位。” 白绿盎还以为没人接了,没想到最后居然通了,她愣了两秒,赶紧开口道:“是我。” “不认识。” “我是白绿盎。” “不认识。” 他说着就要挂断电话,白绿盎一时情急,“先别挂啊,我是你前弟妹啊。” “……” “那天在医院门口你还扯坏了我的裙子。” “……” “我还上了你的车,你还让我解你的皮带。” “……” “不是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霍权宗捏了捏眉心,“什么事?” 白绿盎笑嘻嘻地说:“我那天落了一件东西在你的车上。” “什么东西?”霍权宗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用车,并没有发现什么落下的东西,刚准备吩咐张秘书去找一下,听筒里又传来女人俏皮的声音—— “我的心。”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嫌弃):装模作样一把好手。 小盎(气鼓鼓):就是!装的那么高冷,一上来就让人解他皮带,他好骚啊。 张秘书(心累):答案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心好累,伴君如伴虎! 霍权宗(淡定):你们不懂。感谢在20200901 19:12:14~20200902 19:4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厨子不是锤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霍太公钓鱼 “嘟嘟嘟——” 白绿盎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翻了个白眼,不是吧,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将手机丢到一边,她去了卫生间,准备洗个澡出门。 今天要去医院,上周答应了要去参加纪录片的访谈。 在换衣服的时候,她想,也不知道今天霍权宗会不会来。 淡扫眼睫,轻抿口红,白绿盎化了个清淡一点的妆容,由于她的五官过于锋芒,淡妆可以让她看起来气色好又不至于难以亲近。 摄制组还想要拍一些平日医护人员、志愿者和病患之间的一些调剂的活动,白绿盎也准备了一点小节目。 白绿盎来到医院的时候,摄制组的人已经到了,志愿者们也在围在一起,装饰场地。 “小盎,你来了,快来帮忙。” “好嘞。” 白绿盎将手里提的一个淡绿色的袋子放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圆柱形的打气筒开始打气球。 不一会儿她身边就堆满了气球,小丽扭头一看,叉腰道:“小盎!你为什么只打绿色的气球!” 分卷阅读12 白绿盎笑嘻嘻地说:“绿色好看嘛,有活力。” “那你也不能只打绿色的啊。” “哈哈哈哈我下意识地拿到的都是绿的。”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绿色那包打完以后,白绿盎又把别的颜色打了一些。 五颜六色的气球很快堆了满地,大家将气球和彩带装饰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热闹的氛围。 病患们被推了出来,他们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由于病痛,折磨的已经瘦弱不堪,有的还能坐轮椅,有的只能躺在病床上,还有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不过,看到这样的活跃的气氛,让他们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点亮了微渺的光。 志愿者和医护人员围城一个半圆,前面是表演场地,大家都准备了一些小节目,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服化道,有一些非常温馨且琐碎的事情演成的小品,有一些歌舞,还有人打起了快板。 白绿盎也看的高兴。 很快就要轮到她了,她准备了一些小魔术,都是网上搜的教程,非常简单就是哄老人们开心而已。 将自己拎过来的那个袋子拿出来,她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哦。” 将一条红色的丝帕盖在手上,她晃动了两下,“噔噔噔噔,不要眨眼哦。” 在场地中间走了一圈后,她将红布一掀,手上瞬间多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小盎好厉害。”李奶奶看的高兴,鼓着掌夸她。 白绿盎走过来,将玫瑰花插在李奶奶的耳边说:“看我们的李奶奶,戴上花多好看。” 李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被玫瑰衬托得有了点气色,“老婆子了,好看什么。” “爷爷,您说,奶奶是不是很好看。”她对着身后推着轮椅的李奶奶的老伴问道。 “好看好看。”老爷爷笑得憨厚,看到老伴这么高兴,也不住地点头。 白绿盎又用差不多的手段,将自己准备的一些小礼物全部送了出去。 等她差不多要收尾的时候,看到了人群外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霍权宗。 她翻了翻自己的道具,找到一副纸牌,她眨了眨眼睛,将它拿了出来。 “还有最后一个魔术哦。”白绿盎将纸牌在众人面前摊开,“我随机找一个人,从里面随意抽一张。” 霍权宗和她对视上,当即就要转身,可是白绿盎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说:“先生,就你了,配合一下哦。” 女人灵动的双眸闪着狡黠的光,霍权宗低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抽出了一张。 是黑桃queen。 白绿盎向大家展示了一下这张扑克,然后眼睛盯着霍权宗,缓慢地在这张扑克上印下一个鲜艳的唇印。 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大家看好了,就是这张,绝对不可能有第二张一样的,记好这个唇印,现在,我把这张牌放进去这些扑克里,然后打乱。” 大家都在专心地看着她掌心潇洒地洗牌动作,以为她要从这堆扑克里找出来。 可是没有。 她打了个响指,摊开巴掌。 柔软而白皙的十指在霍权宗的脸前晃动了两下,然后从他的耳后变了出来。 “噔噔噔——”她拿出那张扑克牌在大家面前展示了一下。 “好神奇!” 白绿盎笑眯眯地将那张带着红色唇印的黑桃皇后插到霍权宗西服右上方的口袋里一语双关地说道:“这是你的皇后。” 然后用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用唇形说道:“My king。” 霍权宗漆黑的眸子盯了她两秒,没有接她的话,转身去了给他安排好的访谈室。 白绿盎也不在意,耸了耸肩膀,表演完节目,坐到台下继续看别人的演出。 等节目全部结束以后,霍权宗也刚好从访谈室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特别差,迈着长腿像一阵风一样走到了电梯口,然后消失在尽头。 白绿盎这边事情还没有忙完,没办法跟上去,况且他现在的气压极低,她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 不过,她忙完以后,准备去打探一下情况。 因为霍权宗中断了采访,摄制组的进度也停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息。 白绿盎拿了一瓶矿泉水,走到摄影小哥身边,递给他一瓶水说:“辛苦了,喝点水吧。” 摄影小哥接过水笑了笑说:“你们志愿者更辛苦。” 随便聊了两句以后,白绿盎把话题扯到了霍权宗身上,“刚才发生什么了吗?霍先生走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 摄影小哥叹了口气说:“唉,因为所有问题问完以后,还有几分钟时间,我们的记者就多问了一个问题,本来觉得没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霍先生瞬间就变脸了。” “什么问题?” “就是问了一下他为什么会对临终关怀医院感兴趣,因为不止是早些年,就是现在,开设临终关怀医 分卷阅读13 院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而且早年媒体也报道过关于霍总失去双亲的事情,所以问了一下是否与此有关。” “……你们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扎刀子吗?” “也不是,本意是想让霍先生说出关爱身边的亲人之类的话,没想到……” “好吧。”白绿盎仰头喝了口水,“你们还问了些什么呀?” “就是他平日的爱好之类的。” “那他怎么说的?” “就是钓钓鱼,别的也没什么。” 白绿盎无语,虽然她一直喊他老男人,但是他才三十岁,这是提前步入老年人的生活了吗? “那他有没有说经常去哪里钓鱼?” “离他家不远的后山有一片安静的湖泊。” “哦哦。” 成功打探到情报的白绿盎站起来说:“那您忙,好像要开机了,我也去干别的事了,加油!” 工具人小哥点点头说:“好的,美女,你也加油。” 白绿盎笑了笑转身,挑眉,又有了新的计划。 眼高于顶的大哥,我要来钓你了! ☆、霍叔叔 周末,白绿盎准备趁热打铁,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好好利用。 霍权宗的家很少有人知道,毕竟身份贵重,但是她已经去过一次了,按照位置和摄影小哥口中的不远处的一座后山,她很快在高德地图上找到了那个地方。 确定好目的地以后,她擦好防晒,然后去商店买了一套渔具。 她对这个倒是一点都不了解,随便选了一套就背上向霍权宗经常去钓鱼的湖边进发。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很僻静,但是景色却很好,比公园里的景致还要美上几分。 秋风裹挟着枯黄的树叶,吹到湖心,带起层层涟漪。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霍权宗已经在钓鱼了。 今天他并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头发也不像平日里那样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头顶,反而有些微凌乱,这将他身上平日里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冲淡了不少。 白绿盎拿着自己的小马扎笑眯眯地走过去说:“好巧,你也来钓鱼啊。” 听到声音,霍权宗抬起头,看到居然是她,眉峰微微挑了一下,随即又压了下去,转头继续专注地盯着湖心的鱼鳔。 白绿盎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且毫不在意,将小马扎放在他旁边,也像模像样地将鱼竿抛了出去——虽然只扔出去一点点距离。 但是这不重要,她又不是真的来钓湖里的鱼的。 她要钓的,是岸上的鱼。 霍权宗今天收获不错,接二连三的有鱼儿咬钩,白绿盎在没钓上鱼的时候也不打扰他,看看自己的鱼鳔,再看看他拉杆的动作。 等他钓上来的时候就会发出非常捧场的赞扬,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哇,你可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哦。” 声音之做作,让霍权宗几次拧紧了眉心。 “可以教教我吗?这都两个小时了,我为什么一条都没有钓上来?” 霍权宗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说道:“因为你没有挂饵。” “……哦。” 白绿盎想学着他的样子去挂饵,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买饵…… 于是,她眼疾手快地从他的那里摸了一点过来。 白绿盎学着霍权宗的动作将鱼饵挂上以后,用力将杆子甩了出去。又过了很久,红色的鱼鳔突然动了起来,她兴奋地开始拉鱼竿。 这似乎是一条很大的鱼,从来没有垂钓经验的白绿盎不得其法,拉了半天感觉都要把鱼竿拉断了,鱼还是没有拉过来,甚至都没有向前动一动。 “大哥,你帮帮我嘛!”她舔着脸开口求助。 霍权宗依然无动于衷,仿佛她是空气。 白绿盎看指望不上,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扯,只听“咔嚓”一声,鱼竿断了。 “啊——”鱼竿断得突然,惯性使白绿盎脚下一滑,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身体也往湖里滑去,“救命——” 霍权宗在听到鱼竿断掉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将手里的鱼竿一丢,他果断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可是下坠的姿势已经无可挽回,白绿盎还死死地抓着他,最终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湖里。 掉进湖里白绿盎才发现,怪不得刚才自己的鱼钩一只拉不上来,因为她钓到的根本不是鱼,而是卡到一个石头缝里了。 湖边的水并没有多深,而且白绿盎其实会游泳,只是落水很狼狈,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全部贴在了身上。 深秋的午后,虽然不是特别寒冷,但是也并没有多暖和,被冷水这么一浸,瞬间感觉骨头缝都被冻住了。 白绿盎上下牙打着冷颤,看着被自己拽到湖里的霍权宗,哆哆嗦嗦地说 分卷阅读14 道:“对、对不起……我、我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之前都是故意的。” “……口误。” 霍权宗全身也被打湿了,湿漉漉的湖水顺着他立体的五官蜿蜒向下,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冲刷的更加透彻,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浸湿,贴在身上,依稀可见鼓鼓的腹肌和充满力量的大腿…… 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将白绿盎拉到岸上后,他抬起手向后捋了一下头发,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 然后他看向她。 面前的女人冻得像个鹌鹑,鼻子和眼角都飞起一抹红,少了点倔强与狡猾,多了一分楚楚可怜。 霍权宗转身就走,白绿盎呆在原地,以为他生气了,觉得自己刚刚连累到他,不敢跟上去。 男人走了两步,发觉她没有跟上,于是脚步停顿了一下,语气很不好地说道:“你的脚是被冻住了吗?” “啊?” “还不跟上,是想冻成冰雕供人欣赏吗?”他又补充道,“恐怕没有人会对一只落汤鸡感兴趣。” “……” 虽然被他嘲讽了一顿,但是白绿盎明白了他的意思。 见他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她赶紧跟了上去。 霍权宗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等白绿盎坐好以后,他一踩油门,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白绿盎抱着胳膊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男人开车时略显狂躁的样子,跟他平时那副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担忧地说道:“你你你倒是慢点啊,很危险的。” 霍权宗抿着嘴一言不发,下颌的弧度崩得很紧,显得更加锋利,他又加快了速度。 白绿盎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还好,只用了五分钟车就停了下来。 她跟着霍权宗一起进了他的家,霍权宗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湿衣服。 “你去副卧洗。”他丢给她一条宽大的浴巾,然后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白绿盎手忙脚乱地接过浴巾,去了另一个房间。 被温热的水冲刷,身上被冻住的毛孔也舒爽地张开了,她打了个冷颤,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个重重的喷嚏。 洗过澡出来后,她裹着浴巾不敢出去。 现在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这可怎么办? 白绿盎将头探出来,看着已经整理好坐在外面沙发上的霍权宗小声地叫了一声,“大哥……” “谁是你大哥。” “……”白绿盎话音一转,“那我该怎么称呼呢,一直叫霍先生也太见外了吧,毕竟我们也曾经差点成为一家人不是。” 霍权宗手上端着咖啡的手一顿,没有接她的话茬。 白绿盎非常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又一次开口了,“霍叔叔……” 霍权宗的手一抖,咖啡洒出来一点,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晕开。 他扭头看向她,眼睛向下瞥了一眼,神色变得有点耐人寻味,“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侄女。” “……” 白绿盎低头看了看自己裹着浴巾还呼之欲出的胸口,在心里琢磨,他这个大……是在说年龄吗? ☆、要不要试试 “你今年都三十多了,我才二十出头,叫你一声叔叔也不过分。”白绿盎小声嘟囔道。 霍权宗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 白绿盎呼吸一滞,快速地反应过来,“之前、之前霍聿告诉我的。哎呀,这不重要,能不能先给我件衣服。” “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 “你让秘书帮忙买一下嘛,或者你的也行,我先凑合一下,不然这样像什么样子。” 霍权宗放下手中的咖啡,“跟我来。” 白绿盎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他的衣帽间。 他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浓浓的性冷淡气息。 深灰色的墙面,同色系的家具,连衣橱的灯都散发着冰冷的感觉。 他的衣服大多是黑白灰三个颜色的,按照颜色依次排开,偶尔有几件靛蓝和枣红的排列在最后面,给单调的衣橱增添了一点亮色。 而且他每件衣服的间距摆放几乎都是一样的。 白绿盎撇了撇嘴,在心里嘀咕,好严重的强迫症。 霍权宗挑了一件白衬衣丢给她,她接过来一看,吊牌都还没摘。 看着这件白衬衣,她又想到了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穿成这样的。 白绿盎抱着衣服,“那你你避一避,我换一下。” 霍权宗本来也没打算看她换衣服,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霍聿的声音。 “大哥、大哥,你在哪?” 霍权宗本来打算快步走出去,可是霍聿明显已经直奔衣帽间这里而来。 霍权宗的脚步顿住了,白绿盎也有点心慌,她抱着他的衬衣焦急地问道:“这可怎么办?” 分卷阅读15 这个场面和情景被撞到,实在是太尴尬了。 霍权宗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转身,两步跨到她的面前。 白绿盎抬头看他,正想询问,霍权宗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推到了衣柜里。 “别出声。” 白绿盎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我们两个这样,像不像是在偷情?” 霍权宗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衣柜是开放式的,并没有柜门,如果霍聿不走进来的话,是看不到她的,但是他要是往里多走几步的话,她的身形就彻底暴露了。 如果寻常情况也就算了,关键现在穿成这样出现在他家,实在是难以解释。 霍权宗侧过来用身体挡住她,白绿盎也不说话了,她蜷缩在衣柜角落,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哥你在啊,我以为你不在家呢?”霍聿问道。 “那你刚才喊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意思意思随便喊喊。”霍聿抚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你看,这是我新买的衣服,感觉没有领带搭,你的那条深紫色阿玛尼的限量款借我带一下。” 霍权宗只想赶紧打发了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抽屉里自己拿。 霍聿拉开抽屉,取出那条卷得整整齐齐地领带,对着镜子试了试说:“果然很搭,这个送给我吧,反正你也不怎么戴,而且这个颜色只有我压得住,毕竟我还年轻。” “拿去。”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霍聿狐疑地看着他,往他的衣柜那边瞥了一眼,“那……那个掐丝工艺的领带夹我也想要。” “拿走。” “咦,”霍聿往他这边走了两步,“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霍权宗拧了拧眉不耐烦说:“拿到了就赶紧走,我要换衣服。” “你换呗,我们两个男人怕什么,小时候还一起洗澡呢,你的哪里我没有,干嘛像个大姑娘一样,还害羞。”霍聿吹了声口哨,嬉皮笑脸道。 “……” “难道——”霍聿拖长了声音,惊恐道,“我知道大哥你为什么一大把年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了。” “哦?” “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爸妈带我们去泰国旅游的时候,那次你走丢了以后,也把你的小兄弟给弄丢了。” “噗……”白绿盎在柜子里听着差点笑出声,她死死地捏住手里的衬衣,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声,可是由于忍得厉害,浑身都笑得抖起来了。 她的头顶有霍权宗的西服,因为抖得厉害,连带着衣服都轻微地动了起来。 霍权宗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霍聿说:“你再不走的话,你这个兄弟我或许可以考虑真正丢掉。” “开个玩笑而已嘛,生什么气,难道我蒙对了?” “下周你就去公司上班,从职员做起。” “啊?不要啊——”霍聿一阵哀嚎,“不是说了下个月去吗?” “你再不走的话,明天就去。” “别别别,我走我走,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回来了。” 霍聿拿起领带和领带夹飞快地跑掉了。 霍权宗看到角落里衣服还在不停的抖动,抬起腿气定神闲地走了过去。 衣柜角落里的小女人忍笑忍到眼角绯红,圆润白皙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霍权宗将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白绿盎差点笑出眼泪,“真的很好笑啊。” “笑够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再笑一分钟。” “你身上的浴巾怕是撑不了一分钟了。” “嗯?”白绿盎赶紧低头看了看,浴巾裹着的边缘确实已经开始有松动的迹象,她赶紧用手捂住,“那你快点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就走。” 霍权宗还没转身,白绿盎“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男人修长的双腿被西裤紧紧包裹,可是想到霍聿刚才说的话,她就忍不住变成了盯裆猫,然后止不住地偷笑。 霍权宗突然上前一步,逼近了她。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将她包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松木的香味。 衣橱间顶端亮白的射灯照在他的头顶,形成一道亮眼的光晕,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无端让人感觉到危险。 “你在看什么?”他垂眸。 “我、我什么都没看啊。” “你很好奇?” “没有没有。”白绿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真的没有好奇你在泰国经历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权宗黑眸深邃,突然抬起了手。 他的指尖泛着冷光,宛如雪山之巅的未曾消融的雪,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 “想试试看吗?” “试什么?”白绿盎懵懂地问 分卷阅读16 道。 他俯下身,鼻息掠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暧昧。 “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盎: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君:啧,你伤害到了男人的自尊心,你嘲笑他们那里,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小盎: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他的弟弟到底还在不在? 霍权宗: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霍聿(探头探脑):嗯?你们找我?我在啊。 小盎作者君霍权宗:一边玩去。 霍聿:…… ☆、调戏 白绿盎看着面前眉眼压得很低,面容冷峻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霍权宗比霍聿更好看。 这个男人平时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时候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反而霍聿更加平易近人,更容易让人发现他的帅气。 可是当霍权宗靠近的时候,无论是容貌还是散发的气场,都让人腿软。 她的笑意终于被止住了,脸颊上骤然燃起高热,泛起瑰丽的红,眼角眉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看起来非常可口。 霍权宗脖颈间性感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脸越凑越近。 这可怎么办?好难反抗啊,这么帅的男人……白绿盎心里一阵慌乱,犹豫要不要推开他。 霍权宗看着她潮红的小脸,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在期待什么?” 白绿盎瞬间清醒了过来,明明她才是主导者,居然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恼怒,只是弯了弯眼睛,然后抓住霍权宗的衣领,葱白样的食指抵住他的薄唇,反客为主,“只是想知道你的唇吻起来是不是跟人一样冷。” 霍权宗顿了一下,握住她的手腕拉开,丢下她无情地走掉了。 白绿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本来也没打算成功,调戏一下也是好的。 她将手上的白衬衣抖了抖,披在了身上。 霍权宗身形比霍聿还要高大,她穿着他的衬衣,就像一条短款的连衣裙,而且空荡荡的。 不过好在张秘书很快又送了一套衣服过来,看到她穿着自家老板的衬衣,眼神非常诡异。 霍权宗看到他那个眼神,清了下嗓子,“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哦哦。”张秘书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白小姐,这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按照您的尺寸买的。” 白绿盎接过袋子,“麻烦你了。” 张秘书给她买的是一身淡粉色的香奈儿的套装,白绿盎很少穿这么娇嫩的颜色,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是身材局限比较大,穿这种略微少女气息的颜色总觉得有点违和。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可选的。 换好衣服出来后,霍权宗却不见了人影。 她在偌大的房间里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的身影,于是小声喊了声:“你人呢?” “这里。” 白绿盎循声找去,在书房里找到了他。 这个书房非常大,有一面墙壁做成了拱形,里面摆放着满满的书,各个方面的都有。 霍权宗的手里拿着一本深红色硬皮烫金封面的书籍,衬托得他的手更加白皙。 白绿盎走过去笑嘻嘻地说:“你也喜欢这个作家的书啊,我也很喜欢呢,我收集了一整套,改天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她说的当然是假话,只是为了和他搭个话而已,再不济回头她在网上搜一下,到时候买一套看看不就完事了。 霍权宗掀起眼皮看了看她,表情很耐人寻味,“是吗?” “嗯啊。” “这个作家一生只写了这一本书。” “……” 气氛很尴尬,但是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白绿盎呵呵傻笑了一声说:“最近眼神不太好,看错名字了。” 霍权宗不置可否,将书合上,“你还有事吗?”语气间满满的逐客令的味道。 “我手机进水开不了机了,身上也没有现金,你能借我点钱打车吗?我到时候连衣服钱一起还给你。” 霍权宗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随手丢给了她,“自己拿。” 白绿盎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拿稳以后打开看了看,皮夹里满满的卡还有一叠现钞,她从里面抽出一张,笑眯眯地说道:“多谢,那我就先走了。” 别墅区出租车很少,白绿盎走了很久,才发现居然这么难打。 也是,毕竟住在这里的,哪家会没有车呢? 等她终于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白绿盎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脚踝,从抽屉里找到自己的银行卡,跑到外面的专卖店重新买了台手机。 甄溶溶看到她手上的新手机问道:“怎么突然换手机了。” “唉,别提了,手机掉水里了。” “发生什么了?我记得你出去的时候不是这身衣服啊?”杨晶晶 分卷阅读17 也凑过来问道。 “我人和手机一起掉水里了。” 白绿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只讲了钓鱼时候的事情,衣帽间的她并没有提及。 杨晶晶问道:“那你和他有进展了吗?” “没有……有点难搞。” 甄溶溶说:“要不算了,别到时候再把自己搭里面。” “那怎么行!我可是愈挫愈勇的白绿盎!” 杨晶晶唇角溢出一抹笑,弯了弯眼睛,“加油,小盎,我支持你哦。” 白绿盎用力点了点头,“我还就不信了。” “对了小盎,我们晚上要去酒吧玩,一起去吗。”杨晶晶说道。 “不想去,今天有点累了。” “去嘛去嘛,你不去我们两个也不想去了。” “可是我今天真的不想去……” “好不容易咱们三个都有时间,去嘛。” “好吧。” 拗不过杨晶晶,白绿盎把手机丢到一边,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洗完澡以后,两个女人都已经收拾好了。 甄溶溶长了一张娃娃脸,再配上一头齐刘海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一点都不像比白绿盎大了两岁的样子。 而杨晶晶则是一头黑长直,棉布裙,站在那里就是一副文艺女生的气质扑面而来,杨晶晶也是她大学时候的同学,两个人读博又分到了一间宿舍,只不过杨晶晶并不经常在宿舍住。 虽然类型差别很大,三人关系倒是挺好的。 “绿盎你快点啊,该出门了。”甄溶溶今天一改之前的乖巧的风格,搞了一身朋克风的打扮。 短短的黑色打底只到肋骨,露出纤细的腰肢,外面罩了一件镭射的轻薄外套,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热裤,右腿上还有个皮质的大腿环,配上她的短发、小脸,居然一点不违和,反而酷极了。 白绿盎看着她,吹了声口哨,“溶溶你今天这个打扮好A,怎么突然换风格了。” “我高兴!我要发泄——” “受什么刺激了?” 甄溶溶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杨晶晶在旁边梳头发接过话说:“溶溶妈妈离婚了……” “这样啊,那确实可喜可贺。”白绿盎对甄溶溶的家境也是知道一点的,对于她那个家暴、酗酒的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我们今天不醉不归!”甄溶溶高兴道。 “好!” 白绿盎化好妆以后,开始换衣服,她倒是没有选择什么比较火辣的衣服,毕竟她的先天条件已经在那里了,穿个普通T恤都是呼之欲出的性感。 于是,白绿盎看了看衣柜,犹豫穿什么好。 杨晶晶探过头来说:“绿盎,不知道选什么吗?我来帮你吧。” “好。” 杨晶晶说:“你身材好,长得漂亮,披个麻袋都好看,要不穿这件吧。”她从衣柜里选出一件非常宽松的中长款雪纺衫。 这件衣服买回来白绿盎都没有怎么穿过,因为过于宽松,再加上胸部有点大,所以穿上显得有些臃肿。 她刚要开口回绝,杨晶晶说:“这个衣服还是新的,都没见你穿过,好想看看你上身什么效果,我特别喜欢这个版型呢。” “行吧。”白绿盎接过这件衣服,换了上去。 她照镜子的时候,左右看了看说:“感觉还是不怎么好看。” 杨晶晶说:“怎么会!我觉得超好看啊!又慵懒又性感,你为什么不穿啊,太浪费了!” “是吗?”难道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 “溶溶,你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吗?”白绿盎问道。 甄溶溶看了看,犹豫道:“我觉得还行吧,小盎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 “但是什么啊,就是很好看,就这件吧,快点,我们该出门了。” “好吧好吧。”白绿盎被推着出了门,“不过晶晶,你平时穿这么素就算了,蹦迪也穿成这样吗?要不要我帮你打扮打扮。” “不用了,我不喜欢张扬,再说了,我再怎么打扮也比不过你啊。”她打趣道。 “哪有,类型不一样嘛,我觉得现在很多人都吃你这一款呢。”白绿盎说道。 网约车司机很快就到了,是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白绿盎坐在副驾驶,甄溶溶和杨晶晶坐在后排,司机看到三个大美女,眼都亮了一下,“美女们定位准确吗?要去这个酒吧吗?” “嗯,出发吧!” 一路上,司机的眼睛一直在白绿盎身上打转,还在找话题,白绿盎懒得接话,因为他的目光让她感到不爽。 “你们还是大学生吧。” “读博了。” “什么专业啊。” “我们三个念的都不一样。” “哦哦,真厉害,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有本事。” “哦。” “我啊就 分卷阅读18 是在家闷得慌,出来开开车,顺便想跟别人说说话,我其实是一家公司的管理人员。” “哦。” “你们以后实习或者工作上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趁她还没下车他赶紧说道:“美女,等下你们回来估计很晚了,加个微信吧,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 白绿盎关上车门,转身翻了个白眼。 杨晶晶挽住她的胳膊说:“绿盎真是走到那里都招蜂引蝶的,魅力太大了。” “拉倒吧,那司机就差把居心叵测四个字写到脸上了。”甄溶溶说道。 “确实。”白绿盎说,“不管他了,不要影响心情。” “晶晶,你定的哪个位置?” “这里。” 杨晶晶带着两人来到卡座上的时候,白绿盎和甄溶溶都愣住了。 她们的卡座的位置已经坐了几个人,是霍聿和他的朋友。 “这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巧的巧合吗?” 白绿盎有点不高兴,本来转身就想走,可是被杨晶晶拉住了。 “小盎,你别生气,是霍聿让我把你约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不是怕你不来嘛。” “你就不怕我生气吗?” 杨晶晶低着头委屈地看着她,眼眶都红了,“绿盎……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因为分手了不高兴,想着你们两个要是能和好你会心情好一些。” 霍聿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杨晶晶的肩膀说:“你不用怪她,是我求她帮忙的。” “我们都分手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小盎,我还是很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以朋友的名义相处,但是其实你在我心里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会继续跟我哥那边争取的。”霍聿将她拉到角落,低着头说道。 白绿盎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是没人要了,要跟你玩地下情,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们可以拥抱接吻上床,就是不确定关系,我跟你这样玩我还不如找个鸭子。” 她甩开他的手,本来还想直接离开的,现在反而觉得没必要了,不仅如此,她还要去猛男跳贴身热舞。 白绿盎和甄溶溶去了舞池,杨晶晶还在卡座上,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看到霍聿回来,她赶紧擦了一下眼角,“你和绿盎和好了吗?” 霍聿摇了摇头,“委屈你了。” “我没事,绿盎就一直都是那个性格,她生气我也可以理解的,只可惜没有帮到你。”杨晶晶一席纯白的长裙被五颜六色的聚光灯照的五彩斑斓,一头纯黑的披在肩头,眼角红红的看着他。 霍聿感觉心口微微被挑动了一下,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顶,“是我让你为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5 20:16:32~20200906 20:3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重度小说瘾选手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送关怀 霍聿本来还准备说什么,可是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顿时垮了下来。 “喂?哥……” 电话里传来霍权冷漠的声音:“你在哪?” “我在声色,怎么了?” “你又把我的车开出去了?” “哎呀车库里那么多,你要用的话随便开一辆不就好了。” 霍权宗没说话,直接扣掉了电话。 这时,舞池响起了两声口哨,霍聿扭头看向舞池,在白绿盎和甄溶溶进去以后,瞬间成为了全场焦点,被人群包围。 甄溶溶看了看没跟过来的杨晶晶说:“小盎,不是我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我怎么觉得杨晶晶她有点奇怪呢?” “哪里奇怪?” “你看她,明明是跟我们出来玩的,现在赖在那里都不来我们这里。” “可能是有话要说吧,毕竟我们仨以前都是一个学校的,都是同学。” “哦,好吧。”甄溶溶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她心思没那么简单。今天哄你穿的这身衣服,虽然还行吧,但是确实不太适合大胸的人穿,有点显孕。” 白绿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挑了挑眉说:“这有什么,好办。” “嗯?” 白绿盎身下穿了一条黑色的热裤,由于上衣很长几乎看不到。 她将那条宽大的衬衣下摆的纽扣解开,然后在腰间系起来,臃肿的衬衣瞬间变成了一件短款热辣的紧身上衣,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了出来。 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部,随着音乐的抖动的臀部,充满了浓浓的女性特有的风情与魅力。 让人移不开眼。 分卷阅读19 自从她和甄溶溶上了舞台以后,那边热烈的口哨声不绝于耳。 杨晶晶扭头去看霍聿的表情,果不其然也被吸引了。 她咬了咬下唇,羡慕地说道:“小盎真的好漂亮好吸引人,我们打车来的时候,那个司机都一直盯着她的胸和腿看,要是我的话,肯定很害怕,她就非常镇定,可能是习惯了吧,好佩服她。” 霍聿听到后皱了皱眉,“等下我送你们回去,不要打车了。” “嗤。” 话音刚落,一声短促的嘲讽从身后传来,霍聿转过头去,顿时像见了鬼一样。 霍权宗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酒吧里七彩的霓虹灯在他的脸上形成各色的阴影,表情看起来带了几分诡谲。 他微微弯下腰,漆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杨晶晶被他看的有点心慌,脸瞬间红了一片,害羞地说道:“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杞人忧天。”霍权宗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 “可怜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身为女性的魅力与特征还害怕别人盯着你看,可笑。” 杨晶晶终于明白了他话的意思。 原来刚才她和霍聿说的话被听见了,他这是单纯的讽刺她还是为了给白绿盎出气?他们两个不是关系很差吗? 杨晶晶的手抓住裙角,攥得死死的,她强忍难堪,眼眶红红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要误会。” 霍聿怕自己的钢铁直男的老哥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赶紧问道:“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霍权宗没有解释,直接拿走了车钥匙,“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要动我的车,防止你再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坐我的车。” 霍聿接过自己的车钥匙说:“我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衣服配你的那辆迈巴赫更有味道嘛。” 霍权宗没再接话,他看了一下出去的路线,试图寻找一个人少一些的通道能够顺利出去,却一眼看到了舞台中心的白绿盎。 在一池的暗流中,她是唯一的玫瑰。 白绿盎和甄溶溶跳累了以后,从台上下来了。 好多男人询问她的联系方式,都被她回绝了。 她让服务员给她换了个台面,离霍聿那桌远远的,省的看到就心烦。 从金属的天鹅摆件里拿出一根银色的小叉子,扎了个圣女果丢进了嘴里。 甄溶溶身上也出了点薄汗,她拿起冰桶夹了两块冰放在自己杯子里,然后又给白绿盎加了两块,倒了点啤酒,然后碰了个杯,一仰而尽。 “爽!” 两个人直接干了两瓶,刚放下酒杯,白绿盎就用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看到熟人了。” 甄溶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真的诶,朝这里走来了,唉你要干什么去。” 不等甄溶溶的话说完,白绿盎就端着酒杯冲了过去。 霍权宗正在快步地行走,突然被人拦住了脚步。 “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白绿盎拿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脸颊潮红的女人,蹙了蹙眉心。 “你为什么总是见到我就皱眉头啊,我得罪过你吗?” “只是单纯觉得你有点蠢而已。” “???” 被霍权宗气到,白绿盎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再撩他转身走开了。 回到台面上,她对正在吃西瓜的甄溶溶说:“我们回去吧。” “怎么,又受挫了?” “是啊,霍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讨厌!” “那……要不要叫一下杨晶晶。” “我不想看到霍聿,出去给她打个电话算了。” “好。” 白绿盎出了酒吧以后,拿起手机给杨晶晶打了个电话。 “喂,晶晶,我们准备回去了,你走不走。” “这么早啊,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下就走。” “哦。” 白绿盎对她这种行为也没什么好说的,挂断了电话,跟着甄溶溶一起回去了。 …… 霍权宗的事情暂时放下,这个狗男人实在是太会气人了,为了缓和心情,白绿盎安排了满满的关于学习上的事情。 毕竟不能为了狗男人耽误正事。 虽然头一天去了酒吧,但是由于被气到,所以早早就回来了。 晚上睡得还可以,于是她八点钟就起来了。 锻炼一下身体,做个早操,出了点汗以后冲了个澡,清清爽爽地去了图书室。 她查阅了很多需要用到的文献,并且做了详细的摘录,这一下就呆到了午饭时间。 下午来到实验室,穿上白大褂,带好口罩,开始做实验。 由于她所在的院校在国内数一数二的,所以大多数试剂都不用自己配,都是买来有现成可以用的,这就节省 分卷阅读20 了很大一部分的时间。 制胶、设置电泳系统,准备DNA样品等等,她忙碌了很久,然后把在实验中遇到的问题一一记录下来,结束以后整理归纳了一下发给了导师。 在等待导师回答的空闲里,她拿起手机滑了滑通讯录,然后手指按在屏幕上霍权宗的号码上。 上次说要还他的钱也给忘记了,她可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女人,况且这男人心里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拜金女。 想着自己的导师可能在忙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复她,于是拨了霍权宗的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白绿盎撇了撇嘴,挂断以后编辑了个短信。 “霍叔叔,有时间吗?我把钱还给你啊。” 她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回应,导师的消息先弹了出来。 白绿盎赶紧打开微信,看了看导师的回答,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感觉豁然开朗。 忙碌了两天时间,手机上一直都没有回音。于是,白绿盎找到张秘书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立刻被接了起来。 “你好,白小姐。” “张秘书,霍先生在吗?我打电话没人接,之前借了他点钱,还有买衣服的钱,想赶紧还给他。” “是这样的,霍总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并没有来公司,所以我没有跟他在一起。” “不舒服?是生病了吗?” “是的。” “什么病?严重吗?” “感冒伴有轻微的发热,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好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以后,她手里握着手机,感觉这又是一个好机会。 心动不如行动,她将自己拾掇了拾掇,直接就跑去了霍权宗的家。 生病的人心理防线最低,到时候她帮他擦个胳膊喂喂饭,抚平他的病痛,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白绿盎在心里幻想了一下霍权宗对自己做小伏低的样子,在心里大笑三声。 来到霍权宗家门口,白绿盎撩了一下头发,按下了门铃。 院门是欧式的铁艺门,隔着栏杆她往里看了看,很快有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绿盎都想好了佣人要问什么,她要怎么回答,可是没想到,佣人看到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打开门让她进来了。 从大门口往房间走的路上,白绿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连忙问道:“霍聿今天在家吗?” 佣人回答道:“不在,少爷他最近几天都没有在家。” “哦哦。”白绿盎这才放下心来。 佣人将她带到霍权宗住的楼层之后,说:“霍先生早上刚吊完水,现在卧室休息,您在沙发上坐着稍等一下,十分钟之后需要叫他起床吃药。” “好,谢谢。” 白绿盎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佣人端着水和配好的药过来准备去叫醒霍权宗,她想了想说:“给我吧,我来。” 白绿盎端着托盘推门进去,看到霍权宗已经醒了,他靠坐在床头上,神色恹恹,手背上还有打过点滴拔针后遗留下来的两条白色胶带。 他的脸色不太好,眉心紧紧地蹙着,形成两道明显的褶皱。 白绿盎端着药放轻脚步走到他床前,弯下腰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大郎,起来喝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潘金莲为了和西门庆偷情,喂生病的武大郎喝毒药的时候就是说的这句话。 大家应该知道这个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在20200906 20:38:09~20200907 20:4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茜茜呀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宝贝 2个;豆蔻年华、爱吃土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6354552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爱上你了 霍权宗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说:“你跟霍聿天天就是这么玩的?”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白绿盎就来气,他还有脸说。 她气呼呼地说道:“有没有点幽默细胞啊,看你心情不好逗你开心一下而已,你可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霍权宗问道:“你今天来干什么?” “听说你病了,担心你嘛,来看看你。”白绿盎将手上的水和药递给他,“喏,吃药吧。” 霍权宗接过她手中的药片,另一只手去接水的时候,白绿盎勾起一抹坏笑,手一抖,透明的液体从杯口抖了出来,洒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他本身肤色就白,现在病了以后更显苍白,身上穿的一件深蓝色的真丝睡衣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了 分卷阅读21 他健壮的胸膛。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白绿盎从床头柜那个银灰色镂空造型的抽纸盒中抽出两张纸,想帮他擦一擦身上的水。 可是她的手刚在他的胸口擦了两下,就被攥住了手腕。 白绿盎抬起头,猛得撞进了男人漆黑的双眸,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仿佛洞穿了她的一切想法。 他低下头,鼻息从她的脸颊掠过,带着暧昧的热度,“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绿盎按捺住内心的狂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扬起一抹无懈可击地微笑:“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嗯?” 她向上凑了一点,在他耳边红唇轻启,拖出长长的尾音,带着诱惑的气息,“我爱上你了啊。” 听完她的话,霍权宗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那双漫不经心的瞳孔带着讥讽,表现出明显的质疑。 白绿盎继续信誓旦旦地说:“真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瞬间,我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天光渐暗,只有你是唯一的光,那一刻,我好像在耳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不,那不是花开的声音,是我心动的声音。” “像潘金莲和西门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样子?” “……” 白绿盎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说:“大郎,快点吃药吧,你看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霍权宗没再理她,将手里的药放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吞咽的时候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滚动,看起来很性感。 霍权宗不说话,白绿盎就拼命想话题,毕竟有交流才能产生感情嘛,他现在虽然还是很气人,但是好歹愿意跟她讲话了,不像一开始一样一个字一个词地蹦了。 “你吃过饭了吗?” “不想吃。” 白绿盎神情表现出明显的失望,霍权宗挑了挑眉尾,“怎么,你很不高兴?” “不不不。”白绿盎摆摆手说,“只是想给你做一顿爱心午餐而已。” “你会做饭?白鸿泽的掌上明珠还有需要下厨的时候?” “当然!”白绿盎说,“我小的时候我爸生意还没做大呢,后来我妈病了,我爸那么忙,我经常做好饭去医院送饭,我妈都夸我手艺很好。” 提到这个,白绿盎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是不是很厉害。” 霍权宗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浓黑的眼眸中的冷漠化开一点,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不过现在这双漂亮的手现在用来搞科研了,你错过了这样一双未来科学家的手给你烹饪的顶级料理,是不是很遗憾。” 霍权宗:“并没有谢谢。” 白绿盎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臭直男。” 转头看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她把话题扯了回来。 “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一下,把打车钱和衣服钱还给你。” “没有。” “什么?我不信,你就是不想加我对不对。” “确实没有。” “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吗?那你平时和员工啊朋友亲人沟通都用什么?” “打电话。” “……哦。” 白绿盎又说:“可是我没有现金怎么办?” 霍权宗:“不用还了。” “那可不行,我可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我帮你下载一个。” 白绿盎试探着将他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他的神情。 毕竟手机属于比较私人的物品。 看他并没有阻止,这才放心大胆地问道:“密码是什么?” 霍权宗没有说话,抬起食指点了点被面。 白绿盎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霍权宗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下立刻就解锁了。 手机解锁后,她才发现他的手机里是真的简单,除了系统自带的一些软件以外,就只有一些股票相关的,她找到软件商城,打开以后,将微信给他安装好,然后用手机号登录上去。 她输入自己的微信号码,添加成好友,然后把钱扫给了他。 然后她挥了挥手机还给他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好友哦。” 霍权宗拿过手机垂眸看了一下。 白绿盎的头像是一只咬着花笑得很傻的小白狗,她还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超级无敌霹雳美少女。 “……”霍权宗将手机扣到床头柜上,“头像是自拍吗?” “???” “挺可爱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霍权宗:嗯,以后可以玩点角色扮演游戏。 小盎:大郎?烧饼卖完了吗? 霍权宗:叫我西门大官人。 霍聿:“那我成什么了?” 作者君拍了拍霍聿的肩膀:“大郎啊……” 霍聿:“滚——”感谢在2020 分卷阅读22 0907 20:47:45~20200908 21:0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6354552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回家路上 从霍权宗家里出来,天色还早,想到今天是周六,父亲应该在家,于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父亲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她想了想又打给了李婶儿。 “喂,小姐。” “李婶儿,我给我爸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可能手机又不知道丢哪里了吧,老爷子现在经常丢三落四的,想不起来把手机放到哪里了。” “哦,我今天要回家一趟。” “好。” 白绿盎正跟李婶儿说着话,白鸿泽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是小盎吗?” “是的,小盎今天要回家来看您。” “我来接电话,喂,小盎。” “爸您的手机呢?怎么打电话不接啊。” “嗨,忘到客厅的沙发上了,你今天要回来吗?我让司机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唔,想吃糖醋里脊,想吃烤生蚝,还想吃青口贝。” “好,马上安排。” “爸爸最好,我爱爸爸!” 挂断电话以后,白绿盎直接叫了个专车,准备去高铁站。 她家距离现在上学的地方打车的话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而高铁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她拿出手机定了离自己现在时间最近一列车的票,然后顺利上了车。 找到自己的座位以后,她掏出手机,点开网站,准备趁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查看一点文献。 她刚准备带上耳机,以防止被打扰,却听到后座两个男人的窃窃私语。 “到底靠不靠谱啊,我有吸烟史,怕是过不了体检吧。” “没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尿检的时候往里面偷偷掺点白醋就检查不出来你有吸烟史了。” “可是这个试这个药不是不能有烟史吗?” “你还想不想赚钱了,试一次,住几天院就是四五千,你到底想不想干。” 另外一个男人沉默了。 白绿盎听着他们的谈话,明白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心里升起一丝无名之火。 由于她学的制药,曾经因为一个课题去了解过试药的一些相关流程。 试药员需要经过严格的体检,并且要三个月以上才可以再一次参加试药,有的药物试验需要很精密的检测,这种瞒天过海的行为不仅仅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更是对以后新药上市和大众埋下很大的隐患。 作为一个相关专业的她很想发火,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妥。 白绿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自己的怒火,将手机和耳机塞到了口袋,然后转过了头去。 后座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另一个看起来有顾虑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小伙子眉眼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很淳朴。 她笑眯眯地问道:“唉,大哥,你们两个也是做试药员的啊。” 那个年纪大的中年男人警惕地看着她说:“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我有个亲戚也是做这行的,所以想跟你们沟通沟通,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门路,找一些安全性高点的药。” 中年男人警惕心放下了一点,“你那个朋友现在在哪里?” “在老家呢,现在身体不太好,没有医院愿意收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中年男人拿出了一个名片递给她,上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介绍,只写了个大大的试药招募,然后下面就是姓名和电话。 白绿盎心里有了点数,这个男人大概率是个中介,而且是那种黑心中介。 一些需要严格体检的项目风险肯定会更高,而且费用也不会只有四五千,这个费用他最起码贪了三分之一。 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中年男人说道:“明天你让他打我电话,来回车费报销,但是他身体不好的话,因为需要操作很多东西,所以价格不会太高。” “好好好,没关系,只要钱拿就好。”白绿盎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她表情一变,愁眉苦脸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个亲戚啊,才三十多岁,因为早年试药现在啊,又聋又瞎,大小便失禁,下半身瘫痪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可把我们这些愁坏了。” 旁边那个二十来岁小伙子脸色瞬间变了。 中年人听到她突然说起这种话,急急忙忙地打断她,“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这些 分卷阅读23 药安全系数都很高的。” “是啊!但是他为了多赚点钱,不听医生的话,本来间隔三个月才能试一次,他倒好,不到两个月就去一次,那时候嘛,联网系统还不发达,不像现在,他用各种手段瞒天过海,还隐瞒病史,频繁去试药,现在唉……已经没有个人样啦——” 白绿盎说着,还拍了拍大腿,表示痛心疾首。 她偷眼看了一眼那个小伙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甩开那个男人的手就往旁边走,“我不做了,不做了。” 中年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她是来砸场子的,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绿盎睁大眼睛无辜地说道:“没有啊,我是认真的,你怎么生气了。” “你他妈就是在耍我!” 白绿盎看着快要到站停靠了,也有列车员过来收拾东西,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的,我就是在耍你。” “你!”想着好不容易又到手的大几千块钱飞了,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扬起手想打她。 白绿盎后退两步跑到列车员身后惊慌失措道:“救命,他想打我。” 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纷纷拿起手机偷偷拍摄。 “是你先坏我好事。” 白绿盎于是卸下了无辜的表情,缓慢地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坏你好事?你自己做的是好事吗?” “关你屁事!” “当然!”白绿盎抬起头盯着他,黝黑的瞳孔中展现出惊人的气魄,“这件事不仅仅是关我的事,也关系到新药的研发与临床的应用,更关系到未来千千万万个病人的生命。” “你这样哄骗无知的民众,又妄图用卑劣的手段瞒过检验人员,对得起科学家们日复一日钻研的经历,对的起国家投入的巨大金钱,又对得起那些因为某项实验数据偏差而有可能付出生命代价的病人吗!” ☆、热搜网曝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周围的群众看着一旁亭亭玉立的女生,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男人,联系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大致都明白了情况,纷纷开始指责那个中年男人。 “居然干这种缺德事,人渣,呸。” “你就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吗?你身边的人不生病吗?” “就是,太可恶了,这是拿生命开玩笑呢。”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装什么清高,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做的,职业试药的多了去了。” 白绿盎斩钉截铁地反问道:“多就对吗?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让科研人员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吗?我告诉你,现在信息时代发展的越来越快,你们这些小把戏已经不管用了,即便你混过了一道两道检验工序,后面一定会把你卡下来的,不要以为检验员都是吃素的。” “黑心中介,报警抓他!” 群众们群情激昂,中年男人顶不住压力,在车子停靠到站的时候直接跑掉了。 白绿盎也到站了,出站的时候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垃圾桶旁边,手里拿着一支廉价的香烟,满脸的愁容。 她沉思了片刻,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扭头看到她,慌忙将嘴里的烟拿下来,摆手道:“我我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抓我。” “你别激动,做试药员是不犯法的,任何药品在上市前都需要经过三期的临床检验,而这些健康的试药人,对临床试验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当然,即便是为了牟利也是他们付出了代价应得的,但是骗人是不对的,而且你要是想做试药人,可以有很多正规的途径,也安全的多。” “谢谢谢谢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听说了这个,才决定铤而走险的。” 白绿盎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三甲医院的正式招募,你可以去试试,但是有个前提,你现在就要开始戒烟。” 小伙子握着那张名片,捏得紧紧的,他将烟头熄灭丢在了垃圾桶里,低声道:“我其实不太喜欢抽烟,实在是太难熬了,我会戒烟的,也会去试试的,谢谢你。” 白绿盎摇了摇头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考虑清楚,这是不是你目前唯一可走的路。”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小伙子在身后喊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白绿盎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小伙子不死心道:“我叫申景山,我会记得你的。” 白绿盎终于回到了家里,可是却没看到自己的父亲,于是跑去厨房问道:“李婶儿,我爹呢?” “老爷在书房等您呢。” “好,我知道了。” 她跑到书房,白鸿泽正伏案在照片背面写东西。 “爸,我回来了!” 白鸿泽抬起头,看到她回来,将照片收起来,高高兴兴地问道:“小盎啊,你怎么回来了?” 白绿盎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说:“嗯?不是给你打过电 分卷阅读24 话了吗?说今天回来。” “哦哦,你看我这记性,挂完电话就忘记了。” 白绿盎皱了皱眉头,“爸爸,您最近的忘性也太大了吧。” 白鸿泽拍了拍她的手说:“最近事情太多,太忙了。” “您要注意身体啊。” “我没事。” “最近有没有按时去体检。” “嗯,没什么问题,年纪大了,忘性大也是正常。” 父女俩交谈了一会儿,等李婶儿将晚饭准备好以后,就和父亲一起去了饭厅吃饭。 中途,白鸿泽几次试图给白绿盎夹菜,可是总会手抖掉下来。 于是白绿盎赶紧说:“爸,我自己来。” “嗨,这两天签字签的有点多,手都不太听使唤了。” 晚上,白绿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到自己年迈的父亲,决定每周在他休假的时候,自己也要抽时间回来多陪陪他。 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有微信消息进来。 白绿盎点开手机,看到甄溶溶给她发了一条新闻推送,然后紧接着就是她的消息:“小盎!你火了!” 白绿盎蹙了蹙眉不明所以,点开以后才发现,原来是她在高铁上和人对峙的那一幕被人拍下来传到了网上。 视频被无良媒体恶意剪辑,只发了她大吵大闹地场景,却把声音模糊了,并配上标题:妙龄女郎素质感人,在高铁上大吵大闹,只因后座农村小伙穿着破旧。 众所周知,想要挑起网友的敏感神经,城市和农村,男女性别,永远是最容易有热度的。 果不其然,下面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键盘大虾:打什么马赛克,将她丑陋的嘴脸曝光出来。 正义使者: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不种地饿死你们城里人。 lsp就是我:那女的身材看着倒是挺好的。 吃瓜第一线:指不定是被哪个有钱人包养了,在这里颐指气使。 理中客:让子弹飞一会儿,没有前因后果,不发表评价。 白绿盎看着这些评论,肺都要气炸了,这些自媒体,为了流量歪曲事实,断章取义,带节奏。 甄溶溶:小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绿盎发了一个语音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甄溶溶: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种人!我这就去跟他们对线。 白绿盎也切了个小号,在热评下面留言。 超级无敌霹雳旋风美少女拿着药丸好想治治你的脑瘫:就凭一个不清不楚的视频你们就开始定罪?这届网友也太容易被带节奏了。 很快,喷她的话语就将她淹没了。 键盘左护法:装什么理中客,那个女人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超级无敌霹雳旋风美少女拿着药丸好想治治你的脑瘫:噢哟,你是长了透视眼了,隔着那么厚的马赛克都能看出来人家不是好人。 键盘大虾:你这么着急开脱,你该不会就是本人吧,还叫美少女,怕是丑的没办法见人,才在这里找存在感的吧。 超级无敌霹雳旋风美少女拿着药丸好想治治你的脑瘫:单纯觉得你们没脑子罢了。 这下可好,她的私信很快就爆炸了,拉黑都来不及,一堆一堆的谩骂,让她的消息很快成了99+。 她又翻了翻消息,看到一个叫溶溶月色的还在下面跟他们争执: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是我朋友,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个视频是被恶意剪辑的。 但是她的话很快被一些恶意的评论淹没了,甚至还有人嘲讽她:物以类聚,你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这可点燃了她的小暴脾气。 白绿盎刚想继续对线,才发现她被人举报次数过多,不能发言了。 这渣浪,气死她了。 将微博退出,她在微信上对甄溶溶说:别管那些人了,你早点休息。” 甄溶溶很快回复了她:我就是气的慌,明明那个黑中介不是个好东西,凭什么都在骂你。 白绿盎:网友就是这样呗,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真相是什么,他们根本不在乎。 甄溶溶:天啊,你快去看,有人爆了你的信息。 一杯好茶:啊这,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吗?我们学校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女人。 很快,神通广大的网友就挖出了她所在的学校,读的专业,就差把她的名字和照片找出来了。 白绿盎看着网上的这出闹剧,拳头开始硬了。 与此同时,因病正在休息的霍权宗刚刚开完视频会议,挂断之前看到张秘书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话就说。” “是这样的霍总,白小姐因为高铁上和人起了争执,现在上了热搜,已经快被人扒出来真实身份了。” “热搜是什么?” “……就是从网站搜索引擎带来的流量关键词之类的东西。” 分卷阅读25 “链接发给我。” “好。” 霍权宗点开张秘书发给他的链接,看了看视频中的模糊画面,认出了确实是白绿盎。 电脑屏幕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随着视频的画面的跳动,脸上的光影也明明灭灭。 他垂着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秘书等了良久,刚想询问一下有什么指示,霍权宗就“啪”的一声将电脑合上了。 张秘书看着黑掉的屏幕不明所以,紧接着电话就打来了。 “喂,霍总。” “通知技术部门,把这个视频源给我找出来。” “是。” ☆、主动 白绿盎微博大号也被人找到了,瞬间沦陷。 她被人追着骂了两天两夜,发了个微博想澄清这个事情,可是被限流了。 无良自媒体实在是懂得煽风点火,又把后续那个小伙子申景山摆手对黑中介说“不做了不做了”的那段单独剪辑出来,就好像她咄咄逼人,硬是把人赶跑了一样。 看着澄清文寥寥无几的阅读量和越来越多私信的辱骂,她干脆直接卸载了微博。 她的脸被打了马赛克,普通人自然是认不出她来,对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是回到学校以后,总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是不是她啊。” “我感觉很像啊。” “身材也像。” “真是看不出来。” 那天那么多的围观群众,也不知道是被限流了还是没人关注,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她澄清。 那天也并没有给申景山自己的联系方式,她也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以至于现在居然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清白。 本来以为热度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愈演愈烈。 为了躲避这些烦心事和各种各样的眼神,她将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 透明的试管里颜色各异的试剂,培养皿中蠕动的微生物,培养出来的新细胞,显微镜下的另外一个世界,新奇且有趣。 这让她感觉到轻松。 在清洗实验器皿的时候,她晃了一下神,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烧杯。透明的玻璃在地上四分五裂,地上的的碎片在白色的灯光下折射出碎裂的光, 她看着那些碎片沉默良久,然后慢慢蹲下去一片一片捡了起来。 她今天要做的是一个定点跟踪实验,两小时就要加一次药,并且要非常严谨,不能出一点差错,还要高专注度连续跟踪十二个小时。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打碎一个玻璃器皿是小事,如果实验再出了差错,今天又是功亏一篑。 白绿盎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力,在实验室呆了十几个小时。 等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抬头看着沉沉的夜幕,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 由于做实验时要绝对的专注,所以她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从口袋里刚点亮手机,就发现被满屏幕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刷屏了。 全都是来自甄溶溶的消息。 “怎么了溶溶,疯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盎你终于回我了,你现在在哪里!” “刚从实验室出来。” “等我!我就在附近!” 不多时,甄溶溶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上下蹦了两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到底怎么了?” “窦绿盎同学,你的冤屈终于被洗刷了呜呜呜……” “什么什么?” “视频里那个被你‘指责’的小伙子出来澄清了,他说有找到你的微博给你留言,但是你一直没有回复。” “哦哦,我都卸载了,而且上千条的谩骂私信,我估计也看不到他的私信。” 甄溶溶拿出手机,翻到一个短视频,“喏,你看,话说这小伙子长的还挺俊俏的。” 白绿盎接过她的手机看了看,申景山面对镜头感觉很不自然,拘谨又腼腆。 “我是视频里被‘骂跑’的那个人,但是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女生是个很好的人,她帮助了我……” 于此同时,另一条澄清的视频终于登上了热搜。 视频里的女生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这件事关系到千千万万病人的未来!” “你这是对科研人员心血的践踏,更是对生命的蔑视!” 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带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舆论的风向立刻变了,评论里全是大批的赞美之词。 “哇,这个小姐姐好酷!” “遭了,是心动的感觉。” “我宣布她以后就是我的老公了。” “想什么呢,那可是我女神。” “之前 分卷阅读26 说她是X大的生物学博士,真是又美又厉害啊!” “得了吧,之前你们怎么喷人家的现在扭头就忘记了。” “我反正没喷。” “我也没有。” “让那些喷子出来道歉,还有恶意带节奏的自媒体。” “就是,什么时候能管管这些人啊。” “太恶臭了。” 白绿盎又重新装上了微博,在茫茫大海般的私信中,终于找到了申景山的留言。 “对不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我没有用过微博,不知道这件事给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事情解决就好,你是怎么是知道这件事的。” “啊,你终于回我了,之前有人来找我了,让我发个澄清视频,还原一下真相。” “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接到一个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于是我就赶紧下载了个软件,登上来了。” “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申景山又问道:“你是真的是在读的生物博士生吗?” 白绿盎的资料几乎已经被人泄露完了,他知道也是正常。 “是的。” “真好啊,未来的科学家。” 白绿盎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你呢?” “我当年本来也想读大学,可是家里出了事,就早早出来打工了。” 虽然是文字表达,但是白绿盎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惆怅。 “没关系的。”她耐心地说道,“人生不止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你有什么兴趣或者梦想吗?” 申景山说:“梦想倒是没有想过,不过我很喜欢做饭,以前在村子里有人办喜事,吃着师傅们烧的大锅菜,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白绿盎说:“那你可以去学厨师啊!厨师又不需要学历,以后还可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餐馆。” 申景山说:“真的可以吗?” “当然,上天不会辜负有梦想并且为之努力的人,加油啊!” “好!” 两个人随便聊了一下白绿盎就下线了。 虽然这件事告一段落,但是她始终想不明白是谁帮了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一定神通广大,不然怎么从茫茫人海中找到申景山。 况且,澄清视频热搜顶的如此之快,如果没人在背后运作,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白绿盎和甄溶溶回到宿舍以后,看到杨晶晶已经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吹干,死死地盯着手机看。 听到响动,她赶紧将手机扣下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小盎,太好了,看到你没事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白绿盎扯了扯嘴角说:“是吗?” “嗯嗯,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论文的事,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安慰你。” “没事。”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小盎。”她睁大了眼睛,面上带了点委屈,“我太粗心了,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我都一点没有察觉。” 白绿盎拍了拍她的手说:“真的没有。” “那我去吹头发了。” “好。” 甄溶溶看着杨晶晶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事情解决以后,心情大好的白绿盎又想起来好久没有理会的霍权宗。 拿出手机准备联络一下感情,以免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果然,她只要不主动找他,这个男人也不会理她。 哼。 现在是晚上,她并没有选择打电话。 托着下巴想了想,决定用之前加上的微信试探一下。 打开微信界面,找到霍权宗,看着他还是那个系统自带的头像和昵称,撇了撇嘴,开始在对话框里打字。 超级无敌霹雳美少女: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weixin_24157321321:? 超级无敌霹雳美少女:霍家拳法招式灵活~ weixin_24157321321:……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或许……你们听过霍元甲这首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章让俩人见面啦。 霍权宗(面无表情):不需要谢谢。 小盎: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吗? 霍权宗:并没有。 张秘书:啧,也不知道是谁在看到微博下面一堆网友对着白小姐大喊着“老婆嫁我”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全部举报了。 霍权宗(微笑):明天你就去地下室看车库。 张秘书:…… ☆、海绵体是什么东西 白绿盎看他还没睡,赶紧又打了一行字:怎么还没睡啊? 可是这句话刚发出去就是一个红红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分卷阅读27 。 “???”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白绿盎将手机一丢,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一言不合就拉黑,可恶! 白绿盎气鼓鼓地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 白绿盎做了个梦,在梦里对着一个叫霍权宗的沙包狠狠揍了一顿,第二天醒来感觉神清气爽。 起床前翻了翻手机,发现自己因为这件事居然涨了10万粉,因为之前微博主要是记录生活,有PO过一些和朋友一起的生活照,都有了很高的热度。 “卧槽,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人美心善,不愧是我女神。” 不过也有她之前去和朋友去酒吧的时候随意拍的两张照片,下面有人阴阳怪气。 “科研人员这么时尚的吗?穿成这样,还去酒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说不定是被包养的,砸钱念的。” “一点都不像博士生,该不会是立的人设吧。” “鉴定完毕,炒作。” “下面是不是要开始带货接广告了。” “又一名新网红的诞生。” 白绿盎一天的好心情又飞了。 她才不惯着他们,毫不客气地回怼。 “嘴巴这么不干净,是感染了口腔念珠菌吗?劝你早点治,小心感染了你的脑子。” “对女博士刻板印象的人,ballballyou能不能爬出井底去睁眼看看世界?” “大清都亡了,你还来管别人穿什么?你说科研人员不能穿这样,那请问你是科研人员吗?你知道科研人员穿什么样的?” “我可以立博士生人设,你可以吗?你有这资本吗?” “这么会杠,阿基米德的杠杆给了你们恐怕能杠出一片新天地。” “带货?我明天就把在培养基里培养的细菌打包卖给你,说不定能治好你的脑瘫(微笑)” 怼完这一通,她又开始神清气爽,在心里大笑三声。 虽然她言辞犀利,反而赢得了更多人的赞美。 “好飒,我喜欢!” “就是这样,直面硬刚这些键盘侠。” “干的漂亮!” “姐姐好会,姐姐嫁我!” 白绿盎下了床,准备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她掏了掏口袋,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只摸到了一张名片。 拿出来看了看,是那天那个黑中介的,她当时随手揣到兜里了。 她撇了撇嘴,将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那个黑中介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几乎要社会性死亡了。 毕竟涉及到医药健康方面,几乎关系到所有人切身的利益,他现在和白绿盎当初的处境差不多,甚至更糟糕。 无论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 赖以生存的工作也进行不下去了,已经没有医院接收他送来的试药者,也没有人愿意去找他了。 为了不影响到孩子,妻子带着孩子搬了家,没有跟他住在一起。 可是即便如此,孩子上学也受到了很多人恶意的对待。 男人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愤怒地看着现在春风得意的白绿盎,对她的仇恨升到了极点。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有一条短信进来。 “你的人生都被毁了,难道就不想报复吗?”?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 * 导师立了一个新的项目,并且成功拉到了投资人,还升级她为助理,以后她要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要忙碌了。 当她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刚清理好台面,开始准备工作的时候,导师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她有听说过投资人今天要来视察实验室,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白绿盎,你过来一下。”导师对着她喊道。 “来了!” 白绿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走了过去,“老师。” 她的导师和另外一个高大的男人,被簇拥着,背对着她正在看一个培养基。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转过身来,白绿盎愣了一下。 一身纯正黑色的HUGO BOSS的西装在他的身上整齐熨帖,线条利落。 这个牌子的西装曾经在二战时期,为德国制造过军服,战争过后,曾经几度面临破产,在创始人逝世,被亲人接手后,HUGO BOSS公司对曾经的纳粹背景发表了真诚的道歉,赢得了大众的原谅。 转型做西装以后,那种硬朗挺阔的风格倒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近百年的沉淀,让这个品牌的西装沉淀出极其高端的奢侈感,配合着男人厚重的气质,将这一切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怎么在这里?”白绿盎脱口而出。 霍权宗眼角的弧度压得阴气沉沉,看到她的时候 分卷阅读28 微微蹙了一下眉心,“是你。” 碍于导师和外人在,白绿盎收敛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说:“您就是投资人吗?” 导师说:“你们认识啊?那就更好了,以后的工作汇报就交给小盎你吧。” “没问题!” “你现在带着霍先生视察一下吧,我带着这几位去一下那边。” “有我在,您放心。” 等导师和另外三个工作人员离开后,白绿盎笑眯眯地看着霍权宗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就是你拉黑我的惩罚。” 霍权宗漫不经心地说道:“见到你确实是对我的惩罚。” 得,又说错话了。 白绿盎眼睛转了转又说道:“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呢,是惩罚的话也是甜蜜的惩罚。” “……” 她指着旁边的一个生物图鉴,“你就像我的抗原,我就是你的抗体,我的怀抱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无论你对我多么冷漠。” 霍权宗侧头,褶皱很深的眼皮抬起来看了她一眼,语气凉凉意味深长道:“结合过后立刻失活?” 白绿盎本想撩他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也懂这个,而且这句话的语气好像知道了自己打的什么算盘,她尴尬一笑赶紧转移了话题说:“我给你介绍一下别的吧,那边是我们的操作间,这里是培养基……还有一些实验需要用到的小动物。” “我们最近在做的是一些关于海马体对于癫痫发作的关系。” “海马体是大脑的一个组成部分,掌管着短期记忆、长期记忆,还有空间定位的作用。” 霍权宗低着头,操作台上的灯光将他的脸部柔和了几分,却将那股逼人的帅气更加显露出来,他微微垂首,看着这些东西,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这就是你日常的工作?” “嗯。” “不会感到枯燥吗?” “不会啊,选择做科研的一定是抱有极其浓厚的兴趣,不然是坚持不下来的。” “当了几天名人,感觉怎么样?”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但是白绿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说微博热搜的事情,撇了撇嘴说:“你是在嘲讽我吗?” 霍权宗削薄的唇瓣抿了一下,“这么麻烦的后果,你想过吗?” “没有……” “蠢。” 白绿盎不服气道,“我知道你觉得我蠢,可是科研人员忍着着寂寞、孤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数不清的实验,就为了能找到新的方向,经历了漫长的煎熬,终于可以将这一切应用于临床,被这样的人毁于一旦,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霍权宗垂眸看着她,女人眉宇间的那股傲气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生动,她美的凌厉,但是却并不咄咄逼人,反而有一种难得的通透。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其他视察的工作人员也都回来了,于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实验室。 霍权宗走了没多久以后,白绿盎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表现,感觉发挥的不够好。 她懊恼的“啧”了一声,为了加深一下自己优秀学霸的印象,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 “距离你的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是我的海绵体仍旧深深地记着你。” 霍权宗并没有回复她,她将手机放在一边,专心投入到了工作中。直到一切结束以后,她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了他的消息。 “……?” 白绿盎不解,定睛一看,失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打错了,是海马体!不是海绵体!”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点哦,大家应该知道海绵体是什么玩意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使男人的某个器官充血膨胀的那个组织。 ☆、尴尬部位 白绿盎尴尬地脚趾都要抠出一座迪士尼城堡,她发过纠正短信以后,霍权宗也没有再回复过她。 回到宿舍,杨晶晶正在打扫卫生,已经几乎都快要整理好了。 “今天不是轮到我了吗?”白绿盎将手里的书放下赶紧说,“垃圾我去倒吧。” “不用不用,我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就顺手做了,没事的。”杨晶晶说着就提着垃圾出了门。 “辛苦你了。” “见外。” 白绿盎洗过澡以后,坐在书桌前护肤,眼霜的盖子底部已经有点不好挖了,乳液也没多少了,于是她干脆拆了一套新的。 她用的都是自己家的产品,所以也不心疼。 杨晶晶看到她又拆了新的化妆品,羡慕地说道:“小盎,你的皮肤真好,大牌的护肤品果然不一样,这个一定很贵吧。” “还好,也不是很贵,你喜欢吗?这个送给你,你可以试试,这是我用过的最好用的一套。” 白绿盎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面霜递给她,杨晶晶看着这个牌子说:“这不好吧,这么 分卷阅读29 贵的东西,我哪好意思要。” “没关系,我家还有很多,而且今天本来该我打扫卫生,结果你替我做了,就当感谢你了。” “是吗?”杨晶晶握着这瓶面霜笑了笑说,“那真的太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 杨晶晶的家境白绿盎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她有时候会明里暗里地找借口送一些东西给她,这些东西从小都见够了,也不觉得多么珍贵,送给朋友让她开心一下也挺好的。 深夜,等熄灯以后,杨晶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这瓶面霜握得紧紧的。 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白天的时候那样真诚,反而是浓浓的嫉恨。 自己省吃俭用都买不起的东西,她却可以这样轻易的施舍出去。 …… 早上,白绿盎准备出门的时候,杨晶晶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小盎,你这周末要回家吗?” 白绿盎说:“不一定呢,最近挺忙的,可能回不去。” “那你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有吧,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可能要跟导师一起去RL公司的制药厂看一下,有个实验数据出了点问题。” “哦,那个制药厂在哪里啊?” “挺偏僻的,在郊外。” 白绿盎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整理一下,捏下来两根掉落的发丝,在手上缠了缠,丢进垃圾桶,“那我先去实验室了。” “好。” …… 周末,导师开车带着白绿盎去了郊区的工厂。 将车在附近的车库停好以后,她和导师一起坐上电梯,快要到车间的时候,导师突然拍了下脑门儿说:“你看我这记性,我把一叠需要用到的资料忘在车里了,你去帮我拿一下吧,我先去上面换无尘服了。” “好。” 白绿盎接过车钥匙,又折返了回去。 车库里空无一人,灯光也不甚明亮,她找到自己导师的车子,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从玻璃里看到了自己身后一个举着刀的男人。 “啊——”她被吓坏了,下意识往旁边一躲,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捅了个空。 “救命啊——”她一边跑一边喊,飞快地向外跑去,可是被黑衣男人抓住了头发用力扯了回来。 头皮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几乎都要飙了出来,她被男人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僵硬粗糙的水泥地面,将她的娇嫩的手心和膝盖瞬间磨破,火辣辣的疼,可是她顾不上这些,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躲避男人的袭击。 可是她的头部刚刚遭到撞击,实在是太痛了,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模糊。 “你这个贱女人,去死吧!”黑衣男人终于开口了,带着满满的恨意。 白绿盎扭过头,看着明晃晃的尖刀对着她的后背就要扎下来,使出最后的力气用高跟鞋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黑衣男人脚下一个趔趄,手歪了一下。 霍权宗从厂房出来以后,径直去了车库,还没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声。 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快步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绿盎正在被歹徒伤害的场景。 白绿盎感觉自己今天怕是死定了,即便是她踢了黑衣男人的腿,让他的手抖了,但是她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将利刃插进她的身体,又□□时皮肤组织被分离的感觉。 痛……难以承受的痛从刀口直接蔓延到全身,她感觉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 再然后,她身上一轻,压制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她懵懵地转头看去,看到霍权宗逆着光站在上方。 他的全身上下弥漫着极为浓重的戾气,抬起手抓着那个黑衣男人的头发狠狠地往旁边的水泥柱上一碰,让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黑衣男人举着刀还想反抗,霍权宗抬起脚将他握刀的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啊——” 男人的惨叫混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地下室回响,他彻底昏厥了过去。 霍权宗掏出手机先给120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张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然后他蹲下去查看白绿盎的伤口,不知道她具体伤到了哪里,只能看到身下的裤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不敢随便乱动,怕让她受到二次伤害,他拧紧眉心开口问道:“伤到哪了,我帮你止血。” 白绿盎疼得满脸是汗,可是听到他的问话后,她皱了皱眉撇着嘴就是不吭声。 “说话!”霍权宗突然提高了音量,把她吓了一哆嗦。 “屁、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2 22:59:02~20200913 21:3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分卷阅读30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躺着 3个;哈哈哈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是个男人 霍权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去扒她的裤子。 “啊,你干嘛!我没事。”白绿盎背过手去推他的手。 霍权宗压低了嗓音,带着点凶悍,“别动!” “我没事,你别脱我裤子啊!” 她看不到刀口究竟有多深,但是也能大致预估一下自己的状况。 臀部并没有什么大的神经和血管通过,而且因为自己当时踹了他一脚,也并没有扎的特别深,但是依然很痛。 霍权宗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直接干脆果断地将她的裤子扒掉了。 她现在又痛又羞耻,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扒掉裤子,而且一点遮掩都没有。 从不曾示人的地方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也不知道他能看到多少。 “嘶——”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臀部的肌肉,可是引来了更剧烈的疼痛。 “让你别乱动听不懂吗!”霍权宗眉眼压得很低,看起来阴气沉沉,语气也很吓人。 “你今天好凶啊……”白绿盎不敢动了,嘴里嘟囔道。 霍权宗垂眸看向她的伤口处,刀伤不是特别严重,可能是因为臀部肌肉较多,所以不算太严重,只不过划得比较长,血顺着臀部流到了股沟,看起来有点惨烈。 霍权宗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叠纱布,将她身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然后用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白绿盎痛成这样也不忘记贫嘴,“你怎么随时带着这些东西啊,难道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霍权宗说:“新样品。”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你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存在的。” “……” 霍权宗没再理她,就在他正专心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想到那个黑衣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才霍权宗揪着他头发撞柱子的那一下力道可不轻,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醒了过来。 那把刀还握在他那只已经骨折的手里,他喘着粗气,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起来,恶狠狠地向他砍去。 反正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钱没有了,家人也没有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唾弃。 “霍总,小心!” 张秘书赶到了车库,正好看到这一幕。 霍权宗下意识地回手一挡,黑衣男人的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整齐干练的西装袖口被利刃割裂,手腕背面的皮肤瞬间出了血。 张秘书跟着几个安保人员,赶紧将黑衣男人制服住了。 “霍总你没事吧。” “没事。”霍权宗握着自己的手腕,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流下来,他眉目森冷,看着被安保人员压着的男人,“把他的口罩拉下来。” 男人还在挣扎,可是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张秘书上前,直接将他的口罩扯了下来。 男人的面貌彻底暴露了出来,白绿盎本来正在一旁默默地准备想办法将自己的裤子提起来,在看到他的脸时,震惊道:“是你!” 男人恶狠狠地说:“是我,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我他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白绿盎不解,“我做了什么?你做的那些本来就是错事,为什么要怪别人。” 警车响着警笛由远到近,停在了停车场门口,看着已经无法挽回的境地,男人突然崩溃大哭。 “是,我做错了事,但是我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家里锁眼被人堵了,墙上还被人用喷漆写了很恶毒的字,老婆受不了要跟我离婚,孩子也埋怨我在学校因为我遭到白眼,同学们都看不起他,你凭什么过的这么快活!” 白绿盎沉默了,她也遭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网络暴力,但是远远没有这么严重,也许是因为在学校,而且有马赛克,她也只是受了点白眼而已。 男人被警察带走了,张秘书跟着警察去做笔录,120也紧跟着来了,由于是郊区,所以比平时稍微慢了那么一点。 白绿盎被抬到了担架上,霍权宗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她趴在那里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白绿盎罕见的这么安静,让霍权宗反而有些奇怪,他的手腕已经被护士简单处理过了不再滴血了。 白绿盎正闷闷不乐地想事情,一只裹着白色纱布的手腕映入眼帘,然后是一阵清淡的雪松的气息涌入鼻腔,她的下巴突然被人抬了起来。 霍权宗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但是浑身的戾气已经消散,眉眼间的森冷也融化开来,他的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 白绿盎心里一松,眼眶还有点热热的,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被挪开了。 分卷阅读31 她是这么脆弱的人吗?当然不是。 为了掩饰自己不要失态,她撇了撇嘴说:“我、我才没多想呢。” “是吗?” “嗯哼。”白绿盎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看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有没有一种荡气回肠亡命鸳鸯的感觉,你就是杨过,我就是你的小龙女,过儿~快叫姑姑。” 霍权宗嘴角一僵,抬起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好像在找什么。 “你干嘛啊?” “我怀疑你刚才还伤到脑子了。” “……” “可是并没有。” “当然没有啊!”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的大脑神经和臀大肌连错了。” “……” “噗嗤。”旁边的护士小姐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直接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好有趣哦,受伤了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别人遭到这种事情,都会哭喊的很厉害。” 白绿盎一脸酱色,“还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太气人了。” 霍权宗瞥了她一眼说:“你不痛吗?” “当然痛。” “那你怎么不喊也不哭。” “你不是也受伤了,也没见你吭声。” “我是个男人。” “哦?那给我见识下你到底有多男人。” “……” 看到他被噎住,终于扳回一句的白绿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旁边的护士小姐姐眨眨眼,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你们继续说的表情。 霍权宗低下头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确定?” “那刚才脱你裤子的时候,你怎么反抗的那么强烈?”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盎:……骚还是你更骚。 感谢在20200913 21:34:06~20200914 21:3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雨文、躺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rah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口是心非 白绿盎处理好伤口以后,被推到了病房吊消炎针。 霍权宗已经不见了,白绿盎撇了撇嘴,掏出手机控诉他:“你好无情好冷漠,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好歹我们相识一场,而且还曾经共患难。” 消息刚发出去,短信提示音突然从门口响了起来。 白绿盎艰难地扭过头去,看到霍权宗拿着手机正站在病房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之前被尖刀划破袖口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霍权宗并没有走进来,她只能一直歪着脖子看着他,白绿盎想,她现在这个姿势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扭曲,不然他为什么又皱眉看着自己。 “嘿嘿,我还以为你走了,原来是去换衣服了。” “嗯。” “你过来啊,我有话想跟你说。” 霍权宗迈开长腿走进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以后,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说吧。” 白绿盎笑眯眯地说:“怎么说你今天也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么样?” 此时正是夕阳落山的时候,金红色的余晖从病房的窗户照进来,将男人漆黑的瞳孔都渡上了一层金色,他垂眸看着她,倾身向前,“你这是恩将仇报。” “……” 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真的气死人了,怎么就是撩不动!白绿盎气成河豚。 在霍权宗走后很长一段时间,白绿盎都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质疑。 以前她不是很受欢迎的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能对自己的撩拨不动如山。 她受伤的消息很快被人知道了,她看着病房里的这堆人感觉有点头疼。 主要自己伤的这个地方好狼狈,不了解情况的只知道她受伤了,还要问她伤到了哪里,伤的重不重,这让她怎么回答? 还好导师知道什么情况,关心了她两句以后,直接把来的男生都一起打发走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杨晶晶和甄溶溶两个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啊。” 杨晶晶跑上来本来想抱住她,可是顾忌她的伤势改成了握手,她眼泪汪汪地说道:“小盎,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没事,而且伤的也不是要害。” 甄溶溶掀开她的被子,看了看她被包成肉粽的屁股说:“不幸中的万幸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了。” 说到这个,白绿盎心情有点低落,“我也没想到事情 分卷阅读32 会闹到这个地步,那个网络暴力还真的挺可怕的,他的家庭地点手机电话孩子上学的学校全都被人肉了出来,我本意只想让他吃点教训,没想到……” “我发了一篇呼吁抵制网络暴力和人肉搜索的博文,似乎收效甚微。” “这种事情,热度过去了就好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关注这件事了,很快有新的话题点燃,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 “嗯。” “不说这些不开心了,说点别的吧。”甄溶溶说,“听说是霍聿哥哥救了你,哦哟哟,英雄救美,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唉,别提了。”白绿盎把自己受到的挫折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撩不动啊!” 杨晶晶说:“霍聿哥哥看起来就很不近人情,不好追也是情理之中吧,毕竟他身份贵重,应该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了。” 甄溶溶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那我觉得小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我觉得问题不应该出在长相上,小盎你平时都怎么撩他的?” 白绿盎下面不能动,但是上面没影响,她手舞足蹈地将自己精湛的撩骚大法通通说了出来,然后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还是很厉害的吧。” 杨晶晶和甄溶溶听完以后,简直怀疑人生,“你天天就这样跟人聊天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我没追过男人,但是追男人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吧!”甄溶溶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把人越推越远啊,没想到你长着一副看起来聪明世故的样子,居然是个感情白痴。” 白绿盎弱弱地说:“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相当糟糕!” “那我该怎么办啊?” 甄溶溶刚想说什么,话音一转问道:“小盎,你确定要这么玩下去吗?要不算了吧,反正你和霍聿分手那么久了,也没那么伤心了,我怕你把自己玩里面。” “不会的,放心吧!”说到这里,白绿盎还是气鼓鼓的,“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气人,我就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杨晶晶说:“下下周有个要去北京参加的医药行业峰会,在那里可以听到很多关键的信息,比如未来药企的发展,中国如何从仿制药走向专利药的之类的,每个导师都在争取这个名额,霍聿的哥哥好像也要去,因为他们现在准备开拓药品市场,你们或许可以结伴。” “真的吗?晶晶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导师跟我讲的啊。” “可是你怎么知道霍聿的哥哥也要去啊。” 杨晶晶的脸上划过一抹细微的慌乱,“我、我那天偶尔听到我的导师和你导师的谈话,提到了他,所以才知道的。” “哦哦。”白绿盎不疑有他,“那太好了。” …… 白绿盎养伤期间,霍权宗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无聊的她拿起手机开始骚扰他。 “呜呜呜怎么说你都把我看光光了,你也不说来医院看看我,好冷漠,好无情……” 一个小时后,她收到了回复:“没空。” “行吧,医院的天台好高,风儿很是喧嚣。” “你能下地了?” “……不能。” 霍权宗没再理她了,她无事可做,趴在床上三天三夜,感觉胸都要压扁了。 下午,护士来给她换药,病号服的裤子刚要被脱下来,她就感觉到一股凉凉的视线。 于是她回头瞥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 “霍大总裁不是没空吗?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霍权宗面无表情地说:“这家医院也有我的股份,出了跳楼事件影响很大。” “……哦。” ☆、他是不是不行啊 护士小姐姐本来正准备给白绿盎换药,可是霍权宗突然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白绿盎开口道:“霍叔叔站在那里是想帮忙吗?” 霍权宗没有说话,用行动表示了拒绝。 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随手抄起一本杂志,示意护士可以继续。 霍权宗手腕上的纱布已经去掉了,横亘整个手腕的刀伤在动作间能从袖管处隐约看到。 虽然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痂,但是看着依然很吓人,毕竟手腕背部没有什么肉,很容易就会砍到骨头。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换完药以后,白绿盎对他说:“这个伤口看起来一定会留疤的吧。” 霍权宗侧头看了一眼,“无所谓。” 白绿盎面带忧愁地说道:“我屁股上的伤肯定也会留疤吧,我可是个女孩子,想想以后的就很发愁。” “愁什么?又没有在脸上。” 白绿盎本来想解释说女孩子身上有疤也很难受,可是转念一想,勾了勾手指头,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是为什么。” 分卷阅读33 霍权宗本来并不感兴趣,看着她那个得意的表情,突然不太想打击她,于是倾身向前。 白绿盎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忧愁以后有些姿势不能用了呀,毕竟哪个女孩子愿意被别人看到难看的疤。” 霍权宗呼吸微微一滞,脸色明显可见的黑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硬邦邦的,“你跟谁用过了吗?” “那倒没有。”白绿盎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霍权宗脸色稍霁,斜了她一眼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学的满口黄段子。” 白绿盎挑了挑眉毛,撑着脸颊歪头看他,“看见你就有些情难自禁嘛,我有一百个温情又下.流的幻想,都是关于你的。” “……” 霍权宗直起身子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形让室内的空间都变得逼仄起来,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白绿盎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刚想再问,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将那道刀疤掩藏在袖管深处,向门外走去。 张秘书站在病房外对霍权宗说道:“霍总,之前拍的纪录片关于您采访的那段已经剪出来了,下周要播放了,需要您过目,有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再改。” “嗯。” …… 白绿盎很快就出院了,终于可以睡个翻身觉的她躺在床上感觉身心都变得愉悦。 曾经睡觉可以随意滚来滚去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能躺着睡觉居然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为了庆祝她出院,白绿盎准备和杨晶晶和甄溶溶三个人一起出去准备好好吃一顿,毕竟在医院呆了这么久,为了伤口恢复的好,她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在去吃饭前,三个人准备先去买杯奶茶。 白绿盎每次点奶茶都要点最好喝的,从来不在乎价钱,甄溶溶点了一杯中规中矩的,而杨晶晶看着价目表犹豫了片刻说:“算了我就不点了,我最近减肥,不太想喝奶茶。” “你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啊。”甄溶溶说道。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说:“哦哦,那要不就要杯柠檬水吧,等下吃火锅还能去去腻。” 柠檬水三块钱一杯,杨晶晶点了点头说:“好。” 三个人去了火锅店,白绿盎点了一个重麻重辣地锅底,甄溶溶选了个番茄底,杨晶晶选了三鲜的。 点菜的时候白绿盎选了好多肉,然后将菜单递给她们两个,“你们今天随便点啊,我请客,我嘴巴这几天都要馋死了。” 甄溶溶说:“十次有八次出来吃饭都要你请客,这不太好吧,我们今天AA吧。” “下次你们请我吧。”白绿盎说,“导师昨天跟我讲了关于去北京参加行业峰会的事情,要去一周,到时候回来你们两个给我接风洗尘!” “嗯嗯没问题。”甄溶溶说,“虽然我们两个没什么钱,但是请你吃点普通的还是可以的。” 白绿盎说:“那可不行,我要吃大排档,想吃烧烤,我要吃蒜蓉粉丝烤茄子,还想吃烤金针菇、羊肉串、秋刀鱼等等等等,你们可得管饱。” “你说的这些能值几个钱。” “嘿嘿。” 说话间,杨晶晶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看白绿盎和甄溶溶,将耳机戴上接了起来,“我去那边接下电话,你们两个继续聊。” “好的。” 等菜上齐以后,杨晶晶回来了,把手机放下以后,白绿盎笑眯眯地说道:“聊完了?” “没有,他说去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哎哟,上个卫生间还不舍得挂电话,看你一脸甜蜜的样子,是谈男朋友了吗?” 杨晶晶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从大学认识你到现在,追你的人也不少,还没见你对谁有什么意思呢。” “是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杨晶晶不想多说,支支吾吾道,“以后确定关系了会告诉你们的。” 怕她们追问,她赶紧错开了话题,“小盎你和霍聿的哥哥一起去北京吗?” “我还不知道呢,到时候问一下,问得到的话,我要买和他同一班的飞机,住同一家酒店。” 甄溶溶说:“这一去一周时间,你可小心点,你那么个性子……” “我的性子怎么了?” “你可别吃什么亏,还要住一家酒店,孤男寡女的。” 白绿盎用筷子戳了戳碗底说:“不是我说,我总觉得吧……” “什么?” “我觉得霍权宗这个人……” “快说啊,别卖关子。” “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估计他都没什么反应。” 跟杨晶晶通话的就是霍聿,他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去了卫生间。 霍权宗从外面忙 分卷阅读34 碌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感到有些疲乏。 他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然后将手表摘下来,随手放在桌子上。 沙发上传来信号的电流声和不甚清晰的嘈杂声。 他微微侧头,才发现旁边扔着个手机,因为是黑色的,所以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 霍权宗将手机拿起来,发现还在通话中,并且开着免提。 这是霍聿的手机,联系人的名字显示的是杨晶晶。 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电话里传来的清晰的对话声提到了他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霍权宗这个人,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估计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样少女美好Q弹的臀部,他居然都不为所动。” “该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不行,我得找机会试试他。” 霍权宗手里握着那个手机,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瞬间认出了这个声音。 白绿盎那边毫无所觉,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 霍权宗的左手搭在沙发的扶沿上,露出一节苍白的手腕,腕骨清晰分明,如同雪山上凸起的一块嶙峋陡峭的山石,他支起手腕捏了捏眉心,看到霍聿走过来的声音,面无表情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霍聿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电话被掐了,问道:“哥,你干嘛挂我电话啊。” 霍权宗说:“信号不好自己断掉的。” “不能吧,我们这里信号好的不得了呢。” 霍权宗没说话,掀起眼皮看着他,直到看的霍聿开始心虚,“好好好,你说不好就不好。” 霍聿拿着手机回房间了,霍权宗也回到了楼上。 他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然后微眯了下眼睛,嘴角缓慢地蔓延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拭目以待。”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啦,直接更三章一万字,明天新章留言的有红包送哦~因为V后前三天的订阅对我非常重要,关系到后续能不能有榜单,希望大家支持我一下,先不要养肥我。感谢在20200915 20:59:20~20200916 19:5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鱼鱼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想吻她 白绿盎在准备订票的时候, 拿出手机先给霍权宗发了个短消息。 “嗨,霍叔叔,下周去北京要搭个伴吗?” 她等了很久, 迟迟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霍权宗一直不回她的消息, 她又着急订票, 想了想打给了张秘书。 张秘书的电话接得很快,几乎刚响铃他就接通了。 “喂,张秘书,你们总裁去外地出差, 酒店机票之类的都是你订的吧。” “是的白小姐, 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我给霍总订的是下周一五点的飞机, 座位号是1A,酒店是华顿酒店V888的套房这些信息的。” “……好的谢谢。” 白绿盎的行程和酒店是可以报销的, 但是绝对达不到霍权宗的那个水准,于是她给自己升了舱并且自费订了五星级酒店。 出发那天, 她带着大大的墨镜, 坐在了霍权宗隔壁, 结果他半天都没有认出来她。 哦,或许是他根本不关心自己旁边坐了谁。 白绿盎在那里扭来扭去想吸引他的注意,可是霍权宗连一个余光都不施舍给她。 于是她坐不住了,掐着嗓子说道:“这位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霍权宗根本不搭理她。 “我猜……您是去北京对不对。” 霍权宗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扭过头来说:“这架飞机的终点站就是北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的人都会在北京下,还是说,你准备中途跳下去?” “……” 白绿盎吃了个瘪, 气鼓鼓地躺了回去。 他明明就认出了她,还假装不认识,可恶。 她眼睛盯着前面座椅上的小电视,但是其实并没有在看。 她将大脑放空,想了想后续的计划。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霍权宗很难搞,但是也没想到会难搞到这种地步。 而白绿盎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的后排有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目睹了全部过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打量她。 白绿盎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巴掌大精致美艳的小脸,她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掌心托着脸颊侧头看向霍权宗。 霍权宗的手掌间握着一本书,白绿盎看不到名字,不知道怎么找话题。 可是在她这么热切的注视下,他依然不为所动,保持着平均十秒钟翻一页的速度。 分卷阅读35 这时,她的视线突然被挡住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一身浓浓的精英范儿的男人走到了她的旁边。 “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有荣幸跟你认识一下吗?” 对于这种搭讪的男人,白绿盎一般很少理睬的,但是她气于霍权宗对她的爱答不理,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她转念一想,笑盈盈地对着这个男人点了点头。 “我叫严流,这是我的名片。” 一张黑底烫金的名片递到她面前,白绿盎接过来看了看,原来是做风投的,怪不得精英味儿这么浓。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白绿盎,没有名片,还在念书。” “生机盎然,很好听的名字。”严流微笑道,“那你这次去北京是……?” “去参加一个活动。” “是关于生物制药未来发展趋势的峰会吗?” “啊,你怎么知道?”白绿盎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严流推了推眼镜,“因为这个时间去北京的,基本都是去参加这个会议的。” “哦哦 ,这样啊。” “其实我也是。” “嗯?你不是做风投的吗?” “我们也在寻找有潜力的制药公司。” “这样啊。” 两人交谈的热火朝天,白绿盎很快就把旁边的霍权宗给忘记了。 严流很会聊天,是类似于霍聿那样的性格,又不至于像霍聿那样过于随意,进退有度,风趣幽默,而且他几乎什么话题都可以接的上话,虽然并不是全部都深入的了解,但是聊聊天也足够了。 在聊到他自己的专场时,他就更显得运筹帷幄,气定神闲了。 虽然他口头上表示谦逊,但是字里行间却能让人感受到其实是很骄傲的,再加上白绿盎为了表示捧场一直很配合地说:“好厉害,你真棒。” 严流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看错,这个女人不过是个空有其表想攀高枝的花瓶罢了。 刚刚搭讪被旁边的男人拒绝,自己只要随便表露一下自己优越的身份,很容易就让她上钩了。 想了想自己这一周的出差或许能有个很美好的艳遇,这让他本来可以休假却被外派略微有点不爽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这个女人长得极为正点,身材也是他非常喜欢的那款,但是美艳中却能感受到并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女人。 严流先入为主的把她当成了峰会上哪些所谓成功男士点的陪玩,毕竟她的外表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懂得那些东西的人。 况且,真的是搞科研的,不应该是呆板木讷带着厚厚眼镜的书呆子吗? 一旁的霍权宗目光虽然依然落在手里的书上,但是他已经五分钟都没有翻过页了。 快要到达目的地,飞机开始降落的时候,严流和白绿盎已经准备交换联系方式了。 他将书扣上,不经意间将书的扉页上夹着的自己的名片掉了出来,刚好飘到了严流的脚下。 严流很有风度地捡起来准备还给他,却在指尖触及到名片时看到了他的身份,于是动作很明显顿了一下。 霍权宗瞥了白绿盎一眼,“还不走?” “走走走。” “你们导师给你的邀请函和入场券呢?” “在包里。” 严流僵在原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个笑话。 所以,两人其实是认识的,一开始的搭讪只是情趣? 而且那个男人很明显看穿了他的心思,从名片的掉落,到他口中强调的邀请函,无一不在告诉他—— “你不配。” 白绿盎对两个男人之间暗流的涌动毫无所觉,她以为自己被别的男人搭讪终于让霍权宗看到了自己的魅力,从机场往外走的时候,男人腿太长,她有点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才能不落下太多。 她的头发跑的有点乱,但还是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霍权宗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听到她的话,眼角向下瞥了她一眼说:“被搭讪了你很得意?” “嗯?” “你玩的过那些男人吗?做风投的都是人精,他就差在脸上写出一行字了。” “什么字?” 霍权宗突然停下脚步,高大挺拔的身躯俯下来,极具压迫感,“我想上你。” 白绿盎猛不丁听到这句话,一时竟然没有理解意思,联系上面的话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严流。 她还从来没有听他嘴里说过这么赤.裸.裸的话,一时还有点不知所措,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霍权宗已经走出了机场。 她赶紧快跑两步追了上去。 霍权宗是有专车接送的,白绿盎跟上去说:“我们两个顺路,稍我一程吧。” 霍权宗看起来毫不意外,也不说同意,也没有拒绝,于是白绿盎就厚着脸皮上了车。 分卷阅读36 来到华顿酒店,霍权宗和白绿盎同时办理了登记手续并且拿到了房卡。 白绿盎指尖夹着那张银灰色的房卡朝他挥了挥说:“太巧了,我就住你隔壁。” 霍权宗没说话,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峰会是在明天早上十点钟开始,所以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霍权宗来到顶楼,将房门打开,直接走了进去。 白绿盎还想跟他说说话,可是他毫不留情地将房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撅了撅嘴,“哼”了一声。 白绿盎走到旁边也刷开房门进了房间。 将电卡插上,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套房,整体色调明亮舒服,有个客厅,还有吧台,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 现在是落日时分,天边漂浮着热烈而灿烂的火烧云,将整个屋子都渡上了一层金色。 美不胜收。 她突然很想吟诗一首,但是搜肠刮肚没有找到能表达自己心境的,于是只好作罢。 将手里提着的小行李箱放倒拉开,她找到干净的衣服,准备先去洗个澡。 等她洗完以后后就到了晚餐供应时间。 楼下有自助餐厅,也可以自己点餐由管家送上来。 白绿盎想了想,给霍权宗发了个消息,“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霍权宗还是没有回复她,于是她穿好衣服后跑出去敲他的房门。 她敲了好几下,然后在门口等了半天都没人给她开门。 于是她趴在房门上将耳朵贴上去,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结果房门突然打开了。 由于惯性所致,她来不及站稳,就扑进了一个温热带着湿气的怀抱。 男人身上特有的松木的味道夹在这薄荷味的沐浴露的味道,宛如雨后清晨的松柏,带着清冽的气息,包围了她。 白绿盎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头发的发尾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垂在额头,有几滴水顺着他轮廓立体的五官蜿蜒到他浴袍敞开的胸膛。 显得有些性感。 “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白绿盎讪讪地松开了手,霍权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转身向屋内走去。 “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白绿盎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顺便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跟她的大相径庭,但是色调充满了浓浓的性冷淡色调,果然,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一起点了。” “随便。”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不吃辣。” “好的。” 白绿盎点了牛排、芝士焗土豆泥和牛奶玉米浓汤。 很快就有服务员送了上来。 霍权宗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银色的刀叉,苍白的手指和精致的餐具相得益彰,赏心悦目。 他吃饭时的一举一动宛如中世纪最优雅的贵族一样,刀叉和盘子触碰时也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非常正规的用餐礼仪。 他不说话,白绿盎也不好意思开口。 就这样默默地吃完了晚饭。 吃过饭以后,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想往霍权宗身上倒,“哎哟,我好像喝多了,头有点晕。” “……晚餐并没有酒。”霍权宗将方巾叠整齐,放在一旁。 白绿盎摇头晃脑道:“是你的笑容让我沉醉。” “我并没有笑。” “可是它一直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霍权宗垂下眼睛,“那你该去看看脑子了。” “……行吧。”白绿盎突然站直身体,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遍说,“我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绿盎迫不及待地开启了群聊,在群里连发十几个表情包然后打了语音电话,等她们两个人都接了电话以后立刻嚎叫道:“怎么会有人对我这样的大美人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 甄溶溶说:“怎么啦?” “我刚才为了试探霍权宗,洗的香喷喷的跑去他的房间跟他共进晚餐。” 杨晶晶问道:“然后呢?” “然后孤男寡女,我还装醉往他身上去倒,他居然把我推开了——” 杨晶晶“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还真的有小盎也搞不定的人啊。” 白绿盎嘟了嘟嘴说:“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肯定是那个男人有问题。” 甄溶溶接话道:“小盎,你看你现在张口闭口全都是霍权宗,之前跟霍聿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啊。” “啊……我这不是现在在搞他嘛。” “只是这样吗?” “当然!”白绿盎说的斩钉截铁。 “行吧,你玩的开心 分卷阅读37 就好。” “等我回去给你们带北京烤鸭。” “妈耶,爱死你了。” “哼,你只是爱烤鸭而已。” “不不不,我爱的是拿着烤鸭的小盎,缺一不可。” “……” …… 第二天,白绿盎跟着霍权宗一起去了会场,会场前方的大幕上幻灯片不停地播放着标题和欢迎词,深红色的丝绒布料将桌椅统一包裹,桌子上放着醒目的姓名牌和依云矿泉水,看起来整齐美观。 白绿盎和霍权宗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 两个人的位置不一样,离得有点远。 霍权宗在最好的位置,而她的位置比较靠后。 不过没关系,白绿盎还是分得清什么事情更重要的,在关系到学习时,她能摒弃一切杂念。 很快,时间到了,一个穿着西装,体态略发福的男人走到了台上,开始了今天的会议。 “如今,中国医药已经来到了新的十字路口,转型已经迫在眉睫,当今,世界都在关注着中国,我们需要让在座的每个人看到我们中国的发展。” “医药创新、卓越生产、数字化……中国本身具有非常庞大的市场,但是创新药的比例少的可怜,为了盈利,大多数企业都在做仿制药……” 白绿盎手里夹着笔听得认真,这个人讲完以后,又请上来几个医药界德高望重的教授和院士,分析了一下生物制药的未来。 最后,霍权宗居然也被请了上去。 白绿盎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本来以为他是跟她一样来听讲座的,没想到人家居然是上台讲的。 他上台之前,主持人介绍了一下他,那五花八门的头衔她一个都没记住,反正就是一个字,牛就完事了。 霍权宗讲解了关于他在国外留学时他们的教育理念和方式,对比了一下中国教育业核心的问题,又从大局出发,讲了一下关于医药市场的潜力还有人类生命如果无法用现代医学来拯救的时候,那么该如何有尊严的走过生命的终点展开了详细的阐述。 白绿盎托腮看着台上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虽然已经30多岁了,平日里除了怼她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比较沉稳内敛的,今天在台上,眉眼处鲜少地流露出了意气风发的青年之态。 白绿盎一直以为霍权宗的事业已经做的很厉害了,没想到他的野心远不止如此,他的目标也不止是金钱的数量。 他有着更高的追求。 这一点,她和他殊途同归。 她和他有着共同的目标。 白绿盎坐在台下,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这是来自于更深层面的认知,让她有一种遇见了灵魂共鸣的感觉。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台上的霍权宗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后排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灼热的目光。 白绿盎的眼睛在发光,看着他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欣赏与爱慕”的信息。 霍权宗本来说的非常流畅的话语短暂且突兀地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看着她的那个眼神,突然很想吻她。 会议结束以后,已经是中午了,有餐厅可以供大家吃饭。 出会场的时候人比较多,霍权宗却是有专属通道可以出去的,白绿盎一个小小的博士生只能跟着众人一起从大门走出去。 她紧跑慢跑出去以后,踮着脚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霍权宗的身影,感觉有点失落。 果然,只要她不追着他,他根本就不会等她。 白绿盎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而且人太多,于是她干脆来到场外的一个喷泉下面,坐在台阶上揉了揉脚踝。 一股熟悉的雪松的味道缓缓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猛得抬头一看,霍权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瞬间笑弯了眼睛,“诶,我以为你先走了呢,你是来找我的吗?” 霍权宗低头看她面上明艳的笑容,浓黑的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白绿盎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开口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脸上有东西吗?” 霍权宗依然没有说话,不过她早就也习惯了,也不在乎他的态度。 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和笔记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今天在台上的时候好帅哦,而且你的论点我真的非常赞同,我其实一直也有在探究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原来你……” 她的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霍权宗突然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白绿盎的头被抬起来。 他的指尖微微发凉,袖管中那道深色的伤疤随着动作露出了一些。 她讶异地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带着疑惑。 霍权宗深陷的眉骨里,那双颜色极正的眼睛里有化不开的黑色雾气,他垂首看着她那张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 分卷阅读38 红唇,用大拇指缓缓地揉擦过她的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好像吃坏了肚子,闹腾了好久,所以只写了一半,晚点我会再补一章的,唉,我这拖后腿的身体。 PS:本章留言有小红包拿哦~ ☆、狂热 白绿盎抬头看着他, 心跳骤然开始加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喷泉溅开的水滴偶尔有几滴落在她的发梢。 她仰头,他俯视, 一个美丽, 一个英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画面定格在这里,宛如喷泉旁边一座精致的雕像。 虽然白绿盎不是很清楚, 但是霍权宗现在的这个眼神和动作, 让她很难不去往一种比较暧昧的方向去想。 他是想吻她吗?可是自己今天好像什么都还没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心里揣测, 隐约有点期待,可是下一秒, 霍权宗却突然收回了手。 白绿盎莫名其妙,“你干嘛啊?奇奇怪怪的。” “口红花了, 帮你擦一下。” “是吗?”白绿盎拿起手机照了照, 顿时气成了河豚, “明明是你给我揉花的!” 霍权宗没接话,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她鲜艳的口红的颜色,用手指微微捻了一下,转身道:“不饿吗?” “饿。”白绿盎瞬间忘记了谴责他,将材料合好放起来装进包里, 小跑着跟上,“怎么,你要请我吃饭吗?” “既然你那么渴望,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 霍权宗和白绿盎并没有去主办方准备的餐厅,而是去了外面的一家粤菜馆。 他的口味比较清淡, 而白绿盎则更喜欢重油重辣的川菜。 她看着面前的菜品,托着腮重重地叹了口气。 霍权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叹什么气。” “就是想到以后我们两个吃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去,恐怕过不下去。”白绿盎鼓了鼓腮帮。 霍权宗喝汤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还想过以后?” 白绿盎有点心虚,但是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当然,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霍权宗轻嗤一声,明显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他放下调羹,高大的身躯向后一靠,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深色的桌面说道:“吃好了吗?” “好了。” “那就走吧。” 霍权宗来北京不仅仅是参加峰会这件事,还有别的分公司准备去视察一下。 白绿盎无所事事,于是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做的笔记。 她趴在套房的客厅,并没有关门,而是虚掩着。 就是想随时注意到霍权宗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她一直等了很晚,趴在沙发上都开始睡意模糊了,也没有听到他回来的动静。 白绿盎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钟了。 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就听到了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然后在隔壁站定。 与他平时的脚步声有些差异,并不像平日里那般稳健,反而有些许凌乱。 她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踩着拖鞋跑了出去。 霍权宗正从口袋里掏房卡,看到自己隔壁的房间突然探出个乱蓬蓬的脑袋。 “怎么没睡?” 白绿盎笑眯眯地说:“在等你啊。” 霍权宗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纯白色羊羔绒居家服,头发拱的乱糟糟,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绵羊一样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但是语气还是淡淡的,“等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等而已,等人还需要理由吗?”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眼底深处有冰层破裂的痕迹,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找到房卡将门打开走进去,白绿盎也踢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跟了进去,然后皱了皱鼻子。 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开口问道:“你喝酒了啊。” 霍权宗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然后抬手拉松了领带,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头痛般说:“应酬。” 白绿盎看着一脸疲惫的他,想了想,转身跑了出去。 霍权宗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肩膀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已经很多年,他回家的时候,没有人点着灯等过他了。 父母去世时,他也才二十多岁,商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为了工作,他经常熬到深夜,终于在诡谲漩涡中将公司拯救了回来。 这一晃,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当白绿盎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霍权宗单手撑着头已经睡着了。 他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轻手轻脚地将牛奶放下,看着他眉心处 分卷阅读39 两道沟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为不顺心的事情。 抬手想将他的眉心抚平,可是就在刚刚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就被握住了手。 他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深,室内并没有开很明亮的灯,只是开了一条淡黄色的灯带和一盏落地灯。 落地灯就摆放在沙发的右侧,暖黄的灯光从他的右侧打过来,另一半的脸部轮廓显得尤为深刻。 霍权宗的手本来握着她的手腕,在他幽深的瞳孔对视中,手逐渐向下滑,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的手很大,指骨分明,直接包裹住了她的整只手。 手心蕴热,将温度传递到她的手背。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所到之处,仿佛一簇火焰,隐隐有燎原之势。 白绿盎突然感觉到有点口干舌燥,于是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巴,舔了舔下唇。 然后,霍权宗手腕一用力,白绿盎就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馥郁的干邑白兰地的味道夹杂着踪迹难觅的雪松的味道,仿佛质地厚重的古木被浸泡在精心酿造的酒中,只是指尖触碰清嗅,便让你迷失沉醉其间。 白绿盎的脸直接被熏红了。 她低估了自己的定力,更低估了霍权宗的魅力。 在跟霍聿交往期间,即便他数次死缠烂打,自己也能坚定地拒绝他的某些要求,可是霍权宗不一样。 他就那么微微垂眸看着她时,那副眉眼冷绰的样子,都让她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将他整齐的西装领口扒开的冲动。 想看他性感的喉结为她而难耐地滚动; 想看他低沉浑厚的声音,为她而低喘; 想看他褪去冷漠禁欲的外表,为她而狂热。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粗长的。感谢在20200917 20:39:50~20200918 11:5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UITING_陳、鱼鱼、张一一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被蛊惑 白绿盎的手握着他衣服的前襟, 想保持冷静,可是面前男人线条利落,轮廓鲜明的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她承认自己受到了蛊惑。 手向旁边挪了挪搭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将他轻轻向后一推。 霍权宗被推在沙发的靠背上, 微扬起下巴看着她。 最好的猎手从来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他就像一个英俊而富有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落网。 而猎物依然毫无所觉。 白绿盎跨坐在他的身上,抬手扯住他的领带, 然后在手腕上缠了几下。 纤细的手腕缠绕着男人深色的领带, 有一种别样的S/情感。 霍权宗眯了眯眼睛。 想将领带缠住她的双手和脚踝; 想将她绑在床上, 点燃她的身体,却只能徒劳的扭动。 想听她的红唇里溢出动人婉转的低吟。 霍权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白绿盎俯身, 正欲品尝一下他唇角冷然的唇,可是, 一股熟悉的热流突然从身下传来, 她脸色一变, 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霍权宗挑了下眉尾,正欲开口询问,白绿盎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糟糕,怎么忘记大姨妈的日期了。 啊啊啊啊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搞到他的裤子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里面是一条轻薄的内内, 刚才那股热流量还有点大,她一路飞奔着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马桶上开始怀疑人生。 拜托,老天爷,你这是要搞我吗? 白绿盎抓狂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一脸生无可恋。 她忘记了这回事,自然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 将卫生纸叠了厚厚的一层,垫在身下,打开手机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准备叫外送送过来。 换好干净的内内,然后换了一条睡裤,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刚准备倒在沙发上缓一缓,房门就被敲响了。 白绿盎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不会吧,来秋后算账了?难道真的搞到了他的身上? 那也太尴尬了吧! 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抬得起头? 她抱着抱枕磨磨蹭蹭地挪到门边,打开房门的一条缝弱弱地说道:“怎么了?” 霍权宗直接推开门进来,顺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脸朝下按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啊?难道刚刚被我勾起了Y火,现在已经急不可耐了?” 霍权宗没理她,抬手就要去扒她的裤子,白绿盎拉住自己的裤腰,急得直蹬腿,“你干嘛啊,欲求不满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是不 分卷阅读40 是伤口又裂开了,我这里有药。” “啊?”白绿盎一头雾水,裤子快被扒下来了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哭笑不得道:“没有,伤口早就好了。” 霍权宗不信,“我看到流血了。” 他的力气可比她的大多了,本来睡裤质地就轻薄,在两人的拉扯下,几乎都要被撕烂了。 白绿盎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说道:“我来例假了!” 霍权宗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两人四目相对,霍权宗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是她点的卫生巾送到了。 “女士,您点的外卖到了。” 白绿盎准备自己去拿,可是霍权宗先站了起来。 他的姿势还略微有些僵硬,说:“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她率先跑了过去,拿到了那个袋子。 霍权宗也走到了门口,白绿盎光着脚丫将他一脚踢了出去。 男人本来就喝多了,被她踹的趔趄了一下,然后看着紧闭的大门,捏了捏眉心。 白绿盎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痛经也不是经常会有的,但是这次可能是因为头天吃了生冷的东西,这次来势格外汹汹。 一整夜,她都睡得极其不安稳,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可是第二天还有会议要参加。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爬起来,才心里发誓未来一定要做一款可以根治女性痛经的药物来造福广大女性! 霍权宗虽然昨天喝多了,回来的也很晚,但是今天出发时又是一副沉稳从容的模样。 发丝固定在头上,一丝不苟,身上精心裁剪的西装线缝笔直,每一寸都贴合了他的身体。 看到她一副无精打采,脸色苍白的模样,他微蹙了下眉心,“没休息好?” 白绿盎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她强打精神,参加完了今天的会议,想到明后两天还有两场讲座要去听,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她的例假期比较短,三天就差不多了。 三天以后,满血复活。 可是很快也要回去了。 回程时间定在两天后,明天还要参加一个晚宴,是峰会主办方举办的。 晚宴汇聚的大多数是行业大牛或者知名企业家。 本来白绿盎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知道为什么也收到了邀请函。 她并没有准备礼服,只好现去准备。 定制是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 白绿盎身材好,几乎能把所有的衣服都穿的很好看。 不过,她并不想太惹人注意,毕竟宴会上的主角也不是她,这也不是什么明星红毯走秀,于是选了一件并不太惹眼的香槟色礼服。 回到酒店以后,她将礼服挂起来,然后想到了霍权宗。 不知道明天他会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过大概率还是西装吧。 之前在他的衣帽间,除了居家服,几乎没有见到过除西装以外的衣服。 也不知道他今天在忙什么,她嘿嘿一笑,拿起房间的电话加上房号888给隔壁的霍权宗打了过去。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霍权宗低沉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喂?” 白绿盎捏住鼻子嗲声嗲气地说道:“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钟,他又开口了,“都有什么服务?” “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呵,”霍权宗冷笑了一声,“那就来个全套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 霍权宗的房门很快被敲响了。 他打开房门,门口的小女人将身体扭成了三道弯,然后对着他抛了个媚眼说:“先生,您点的全套服务。” 霍权宗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看来你没事了。”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以后,娇笑了一声说:“承蒙客官的关心,奴家不胜欣喜。” “……舌头打直了说话。” “直着呢。” 霍权宗转身回到客厅,白绿盎也跟了进去。 他将手搭在沙发的边沿,长腿交叠,扬了扬下巴对她说:“看看你的技术。” 白绿盎小跑过去,坐到他的旁边,伸出爪子,试探着搭到他的大腿上,然后缓缓向上。 可是霍权宗居然真的岿然不动。 她继续往上,已经触到了他睡袍的边缘。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吧,他居然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 白绿盎怂了,双手握成拳头,开始有节奏地敲打按压着他的大腿,笑嘻嘻地说道:“祖传的按摩手艺,如果体验效果好,请给我个五星好评哦。” 霍 分卷阅读41 权宗轻嗤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也不过如此。” 白绿盎昂了昂脑袋,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甩开,理直气壮地指责他,“还以为你多正派一人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霍权宗浓眉大眼的一脸正气的,居然也是个老色鬼,我一开始说的就是按摩服务,你自己想歪的。” “哦?”霍权宗慢悠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绿盎眯了眯眼睛,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轻嗤了一声,“男人嘛,脑子里还不就那点事。” “什么事。”他故意逗她说出来。 “……基因的传递。” 霍权宗轻笑了一声,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下柔和了几分,他点了点桌子上的一个白色的礼盒,“给你的。” 白绿盎抱起来,惊讶道:“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霍权宗淡淡地说道:“服务费。” “……” 行吧,白绿盎就知道,霍嘴里吐不出好话。 她将礼盒上墨绿色的缎带蝴蝶结解开,然后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件祖母绿的吊带礼服裙,柔软的绸缎面料垂坠感十足,下摆抓褶的设计在阳光下蜿蜒出更深的颜色。 “哇,好漂亮。”白绿盎非常喜欢绿色,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名字里带了这个颜色,并且绿色一直以来都被人称之为希望的颜色,所以她从小到大,对绿色一直青睐有加。 这件礼服的绿极为纯正,不过于深重,又不至于太过稚嫩,两根肩带上是巴洛克式的浮雕刺绣图案,看起来精致又高端。 细细的肩带搭在她圆润的肩膀上,纤巧灵动。 白绿盎在第二天换上这件礼服的时候,在镜子里左看右看,喜欢极了。 她换好衣服以后跑去了隔壁,霍权宗为晚宴准备的是一身深空黑穿插银线密织的西装,看起来很是低调,但是他又搭配了一条深绿色的丝绸面料的领带,领带上面锈满了浮雕图案,带着浓浓的巴洛克时期华丽的风格,顿时又显得奢华起来。 单这一条领带,就造价不菲。 再配上同款系列的口袋方巾,起到画龙点睛之笔。 这身衣服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深邃,宛如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贵族,过于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将立体感烘托到了极致。 白绿盎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吹了声口哨。 霍权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淡淡的从容,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袖扣处那枚铂金的袖扣,然后开口道:“你好了吗?” “好了。” “那走吧。” 来接人的车已经停在酒店楼下了,坐电梯下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看起来是同一个目的地的男人。 男人50岁左右,跟霍权宗似乎是认识,两个人碰面后互相点了点头寒暄了两句。 白绿盎看着他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于是转过了身。 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打量她,这个目光并没有什么善意,从肩胛到脚踝,让她感到极为不适。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她下意识地向霍权宗身边靠了靠。 还好电梯很快就到了一层,和霍权宗一起上了车以后,她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时谁啊?”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没有,太老了,啃不动就是觉得眼熟。” “BC集团的董事长黄秋泽。” “哦哦,就是那个制药届的龙头公司。” “嗯。”霍权宗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不是什么好人。” “哦……” 来到宴会上,霍权宗还有别的事情要谈,而白绿盎并没有什么事,于是她就提着裙子到处吃吃喝喝转转,玩的也挺开心。 她的活泼在这场宴会里分外扎眼,正在和霍权宗谈话的黄秋泽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笑道:“霍先生带的女伴看起来很不错啊,哪里找的外围吗?” 听到这句话,霍权宗本来还算礼貌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冷冷地瞥了黄秋泽一眼说:“不是。” “哦哦,我说呢,比较好的我基本都玩过了,那你什么时候玩腻了给我也玩一玩啦,那个脸蛋,那个身材,在床上干起来一定很带劲。” 霍权宗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戾气在一片祥和的晚宴中散开,带着满满的攻击性。 漆黑的瞳孔深处酝酿着风暴,削薄的唇瓣上下开合,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 “我都说了不是,你他妈是听不懂吗?” ☆、荷尔蒙炸弹 这些高层见惯了各种场面, 这些事情大多数都是心照不宣的。 黄秋泽没想到自己踢到了铁板上。 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给他甩过脸子,被霍权宗这 分卷阅读42 么个后辈这么毫不留情地怼到了脸上, 他感觉有点下不来台。 两家企业正在准备一个合作项目, 他本意是准备谈些男人之间的话题, 拉近关系,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这些事情在这些圈子里都非常常见,他们这些男人有钱有势,从来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 兴致来了玩玩, 腻了就甩掉, 反正只要付出足够多的钱, 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况且霍权宗这么年轻,外貌上又有着这样强大的资本, 黄秋泽根本没想到他会对哪个女人上心。 可是霍权宗虽然年轻,实力却比他更强, 两家还有一个重要的项目, 他只能隐忍不发。 手头这个项目, 如果拿下来的话利润很高,但是也仅限于两家的合作而已。 他不相信,霍权宗居然敢这么对他。 这边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两个同样身份贵重的商业大佬的碰撞,没有人敢随便说话。 黄秋泽身边的特助为了给自己的老板一个台阶下, 走上前来递给霍权宗一杯酒说:“一个女人而已,霍老板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吧,我替我们老板自罚三杯,给您赔个礼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哦?”霍权宗抬眸冷冷地瞥了那个助理一眼, 姿态肆意且嚣张,“那你又算什么东西?”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黄秋泽身边的助理被他这样赤.裸.裸的看不起,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忍不了了,冷哼一声,“霍老板是诚心不给我黄某面子了?” 霍权宗毫不在意,轻嗤了一声,然后抬起手,修长的食指遥遥指了一下黄秋泽后边的一个人。 “就你了。” 被指到的张瑞受宠若惊,他很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跟进了霍权宗集团的这个合作项目很久,其实明知道有黄秋泽的公司在前面挡着,他很难谈下来,但是也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概率在争取,可是今天,上天居然真的丢给他这么大一个馅饼。 黄秋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面容铁青,“霍总可要想好了,我们两家合作,可以将利益最大化,张氏集团不过是一个小企业,跟他们合作,利益相关只怕要砍三分之一。” 张氏当然算不上什么小企业,但是跟黄秋泽比起来,确实不太够看。 张瑞连忙走上前来标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给霍总一个满意的交代。” 霍权宗点了点头,从一旁侍应生手里的托盘上拿起一杯红酒在,气定神闲地走到了黄秋泽面前。 “三分之一而已,你觉得我会放在眼里?” 嚣张,太嚣张了,黄秋泽气丢了个大人,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本来他今天参加这个宴会,就是想敲定这个合作的,合作谈崩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坐回车里以后,他依然怒火中烧,特助递上一杯水说:“黄总,消消气,不值得。” 黄秋泽接过水,瓶身瞬间被捏的凹陷下去,“不就是个女人,我倒真想尝尝看,他霍权宗看上的女人,到底有多销魂!” “您的意思是……?” 黄秋泽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凶狠的笑容,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狠狠地唾了一口,“像以前那样,找机会把她弄到我的床上去。” “是。” 宴会上,在一旁自娱自乐的白绿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察觉到了那边不一般的气氛,她手里拿着一碟西瓜跑过来说:“这里的西瓜好甜啊,你要不要尝尝看。” 尴尬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有人过来打圆场,矛盾瞬间被冲开。 晚宴上的氛围又开始变得其乐融融。 白绿盎跟着霍权宗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他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要问了,于是自己用小银叉快乐吃瓜。 “真的不要尝尝吗?”她扎了一块西瓜,递到他的嘴边。 霍权宗看了看她手中的那块西瓜,低头咬进了嘴里。 “怎么样?甜吗?” “嗯。” 这时,之前被霍权宗指导的张瑞走过来跟霍权宗寒暄,聊了一些生意相关的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两人都没有要白绿盎避让,她也不感兴趣。 只不过她一边咬着西瓜一边看着霍权宗正经谈话的模样,突然起了一点坏念头。 这是一张四方的桌子,她现在坐在霍权宗的对面,而过来搭话的男人坐在另一个面。 她不动声色地伸长了腿,找到他的位置,然后顺着他穿着西裤的腿缓缓地往上蹭。 霍权宗跟男人碰过杯以后,刚准备仰头喝一口,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抬头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白绿盎咬着唇瓣吭哧吭哧地小声笑了两声,然后又扎起一块西瓜放进了嘴里。 看到霍权宗向她投过 分卷阅读43 来警告的目光,她还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嫩红色的舌尖,缓缓地舔了一下下唇。 她的嘴唇因为沾上了西瓜的汁水看起来水色润润,仿佛是枝头熟透了的水蜜桃,看着就让人不禁想到咬下去时迸溅出来的香甜汁液。 霍权宗本来放在台面上的右手,突然探了下去,白绿盎察觉到他的动作时,赶紧想把腿收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脚踝处细嫩的皮肤,并且还在缓缓向上。 他的指骨比较明显,按在她的腿上,能感觉到明显的骨骼的走向。 白绿盎觉得自己的小腿被他的指腹摩擦的有点微痒,于是用力往回抽了抽,却没有抽动。 霍权宗垂眸看了看。 白绿盎因为挣扎的动作,高跟鞋有点松动,堪堪挂在脚尖。 纤细的脚踝,嫩白的小脚,随着她的挣扎,高跟鞋在足尖摇摇欲坠。 霍权宗的喉咙动了动,转头对一旁的男人说道:“李总,我现在有点私事,咱们改天再聊。” 李瑞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杯站起来说:“那霍总玩得开心。” 霍权宗也跟着站起来,白绿盎终于抽回了自己的脚,眼看事情有些不妙,害怕霍权宗要找她算账,于是拿起自己的小碟子准备溜之大吉。 她快走了两步,发现霍权宗并没有跟上来,于是放下心来。 灯光渐暗,舞会开始了。 她并不怎么擅长这种交际舞,而且由于刚才的霍权宗和黄秋泽的冲突,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了白绿盎是不能随便碰的,所以并没有人上来邀请她跳舞。 白绿盎环绕了一周没有看到霍权宗,也不知道他去跟哪个野女人跳舞去了。 将手里的最后一块西瓜丢进嘴里,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扯了一下,那人的力道很大,她趔趄了两下,然后被人握住肩膀狠狠地按在了露台的栏杆上。 紧接着,脸颊被一双大手捧住,一双微凉气息的唇狠狠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味道,宛如雪落在悬崖上的松树上,再加上他口中醇厚的红酒的味道,冷与热对冲,伴随强烈的攻击性,宛如一颗荷尔蒙炸.弹,瞬间被引爆。 由于毫无征兆的被突然袭击,白绿盎的心口现在还在狂跳,借着外面微弱的路灯光芒,她勉强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 他的身后是舞会暧昧的五色灯光,斑驳的光影从后面打到他的头顶,然后垂直照射在他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将他的面部雕琢得更加深邃。 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他微阖的瞳孔里溢出来浓浓的侵略性,带着不可抵挡的姿态,裹挟着一切,将她淹没。 白绿盎的后背压在栏杆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纤细的腰肢压弯,她只能紧紧地抱住他的精壮的腰部,才能获得安全感。 手心是男人精致的西装面料,被她抓出了褶皱,可是他浑然不觉。 他稍微用了点力气,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白绿盎吃痛张开了嘴,刚刚放进嘴里的那块西瓜还没来得及吃,男人的舌头趁虚而入,将她口腔中的甜蜜的汁液绞了出来。 由于西瓜的水分过于充沛,来不及吞咽,红色的甜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淌到了她的脖颈处。 男人找到她的舌头重重地吸了一口,分担了一部分果汁。 舌尖被他吮吸得几乎发麻,他的吻过于猛烈,几乎将她肺部的氧气全部挤压抽空。 深灰色的落地窗帘被风卷起,眼前的灯光逐渐变成了五颜六色的色块,大脑缺氧的感觉,让她有点飘然迷离。 手从他的腰部转移到胸前,无力地拍打着。 霍权宗终于松开了她的唇,低头看着她被弄花的口红,用大拇指缓缓拭了一下,低声道:“这块西瓜,最甜。”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二点左右更第二章~ ☆、强硬 白绿盎被亲的手软脚软, 眼睛也泛起了水雾,黑亮黑亮的。 饱满的唇瓣上被揉花的口红在嘴角晕开,头发也有点凌乱, 她的胸脯还在上下起伏, 一副刚刚被疼爱过的样子。 霍权宗的嘴角也沾染了一层淡淡的红, 配合着他苍白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一种瑰丽的性感几乎要溢了出来。 有脚步声传来,白绿盎赶紧推开了他,背过身去擦了擦嘴角, 不想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霍权宗抬起手用大拇指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将刚才亲吻时沾染到的口红擦掉。 “霍总, 商谈会开始了。” “嗯。” 白绿盎背对着他,听到霍权宗的脚步声响起又停下, 他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在这里乖乖等我。” “哦……” “回去再收拾你。” “???” 霍权宗走后,白绿盎冲进礼堂, 拿起一杯红 分卷阅读44 酒加了很多冰块, 然后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连着喝了三大杯, 感觉脸上的燥热缓解了一些,但是心跳还是很快。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乱了阵脚。 虽然她一直都在故意勾搭他,可是真的动真格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遭不住。 白绿盎拍了拍胸口, 想去洗手间用冷水清醒一下,可是由于刚才那几杯酒喝的又急又猛,一站起来就有点趔趄。 一旁的侍应生赶紧扶了她一下。 “谢谢。” 走到卫生间,她用手撩了点凉水,在脸颊上拍了拍, 将温度降下来些。 拿起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只口红,将刚刚因为激烈的吻而弄花的口红补了一下。 补口红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刚刚在露台的情形,脸不禁又红了一些。 她甩了甩头对自己说:“镇定啊白绿盎,你是来搞定他的,不能乱了阵脚,他看起来已经上钩了,接下来要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你,然后甩了他,气死他,加油!” 霍权宗他们的商谈也不知道要进行多久,白绿盎为了保持内心的平静,一直在喝加了冰的红酒,可是这依然不能缓解她内心的躁动。 有一些看她身份似乎不一般想跑来搭关系的女人将她围了一圈,只不过聊的都是衣服香水和包包。 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为了保持礼貌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 “对了,妹妹你是做什么的啊?” “还在上学。”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上有一丝微妙的神色,有一个大波浪的女人用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现在的大学生真的不得了啦,年纪轻轻本事都大的嘞。” 白绿盎突然就明白了她们脸上的那点意味深长,毕竟现在在网上,因为个别人的原因,女大学生这个词几乎成了一个香艳的代名词。 看起来,她们是把她当成了被霍权宗包养的情人。 白绿盎并不在意,笑眯眯地说:“原来我这么显年轻吗?其实我早就大学毕业了,现在已经在读博了。” “博士生啊啧啧,什么专业呢?” “制药。” 旁边一个短发的女人接过话头,“制药?唉,那你知不知道偏头疼吃什么药能治啊,我这老毛病了,总也看不好。” “……我只是学制药的,并不是医生,也不会抓药。” 短发女人撇了撇嘴,小声说道:“也不过如此嘛。” 大波浪脸上的揶揄之色也明显了起来,大概也是把她的话当成了吹牛的或者是砸钱镀金的。 白绿盎不以为意,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然后将杯子放下,慢条斯理地从自己携带的手拿包里,取出一张邀请函放在桌子上。 她跟霍权宗同出同进,她们估计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女伴,甚至是带有不正当关系的那种。 这张邀请函可是货真价实的象征着价值与身份的,一同出席的女伴是没有的。 白绿盎笑了笑说:“拿出这张邀请函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是受到了正式邀请的,并不是作为某人的女伴出席的,懂吗?” 短发和大波浪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不过这里的人都是圆滑且世故的,本来以为不过是被豢养的金丝雀而已,没想到还是一个真的镶了金边的金丝雀。 大波浪赶紧笑了笑,从侍应生托盘里又拿了一杯酒递给白绿盎,“对不起了妹妹,是我唐突了,请你喝杯酒给你赔个不是。” 女人去拿酒的时候,指尖掉落一粒非常小的白色药片,很快融进了酒里,在这昏聩的灯光下,几乎没人可以发现。 这个大波浪是黄秋泽带过来的女伴,本来刚才是准备跟着黄秋泽一起离开的,却突然被徐特助告知要留下来,并且给了她一个任务。 大波浪用酒杯挡了一下唇边的笑,掩饰了自己的嫉妒与憎恨,被黄秋泽盯上,在床上不被玩死也得脱层皮,看你以后拿什么傲。 一群女人喝酒,没有人想到会有人会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白绿盎也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那种人,但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犯我,我就戳心窝子的挤兑你。 虽然她给自己赔礼道歉了,但是白绿盎对她已经没了好感,对于她的这杯酒也并不打算喝。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她有那么上赶着吗? 大波浪看她并没有打算喝这杯酒的意思,只能咬着牙继续赔笑道:“妹妹……” “谁是你妹妹?” 霍权宗凉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大波浪脸瞬间一僵,瞬间慌乱。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需要一个小时吗,这怎么才过去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白绿盎扭头看到霍权宗,这才假惺惺地接过大波浪手中的酒杯,然后带了点娇嗔和委屈的味道说:“我实在喝不下了,可是这个姐姐非要我喝 分卷阅读45 。” 霍权宗冷冷地瞥了大波浪一眼,还没开口,就把人吓得落荒而逃了。 白绿盎看着大波浪慌乱的背影哧哧一笑说:“你看你,多吓人。” 霍权宗说:“你怎么不怕。”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最危险的也最迷人啊。” 霍权宗喉结动了动,抬起手,将五根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她的发丝,将她向自己靠拢。 灼热而凌乱的气息扑了她一脸,白绿盎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按捺住自己的心跳,让自己冷静下来。 嫩葱一样的食指按在了男人线条美好的唇间,她缓缓地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霍先生这是想做什么?” “你说呢?”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嗯?” “你说过我不配。”白绿盎点了点他的肩膀,不屑地将他推开。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近了怀里,清浅的呼吸掠过她的鬓角,撒在耳廓,激起一片酥麻。 他低声说道:“那你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我,嗯?” “那你上钩了吗?”白绿盎娇娇地笑了笑,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酒,透明的玻璃杯壁沾上了暧昧的口红印,她将杯口转了转,然后将有口红印的那边放在他的唇中。 霍权宗没有拒绝,就着她的手微微仰头,脖颈间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将杯中的酒喝进去了一些。 然后,他抬起手,用虎口掐住她的脸颊,强势地将唇压了上去。 浓烈的红酒的味道馥郁醉人,从男人的唇齿间渡到了她的口中,她的喉咙被迫快速地吞咽,不然就会溢出来。 等全部将他口中的红酒喝干净以后,他用力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让她痛呼出声。 这才放开了她的唇。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没有再逗留的必要,白绿盎也不知道自己被邀请过来干嘛了,就这样跟着霍权宗一起离开了。 两人离开了宴会,回到车里的时候,白绿盎的脸颊还是红红的,霍权宗坐在一旁,整齐笔挺的西裤旁是白绿盎绿色的裙摆下光洁笔直的小腿。 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看着她白嫩的双腿,唇齿间突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眼前的景色也有点模糊。 霍权宗抬手将领口处打的整整齐齐的领带解开丢在了一遍,然后将衬衣的纽扣解开两颗。 正经严肃一身正装一丝不苟的男人气质突然变得狂野起来,衬衣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胸膛非常性感。 动作间,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香缓慢在车厢里发酵。 霍权宗的自控力一向极强,但是今天,他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白绿盎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最后那杯加了料的酒也喝了一口,大脑开始晕晕乎乎的,仿佛踩到了云中,找不到边际。 她在车里动摇西晃,就是找不到一个定住的点。 司机开着车,路过一个减速带的时候,白绿盎身形没有稳住,差点倒在霍权宗的身上。 她手忙脚乱地用手撑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握住了一个热热把手,迷糊的大脑想不清楚座位上哪来的把手,于是下意识地紧握了一下。 “唔……” 旁边的男人闷哼了一声,随即,她的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覆盖,想要将她的扯开。 她嘴里不满地嘟囔道:“我坐不稳,扶一下怎么了?你这车还挺高级的嘛,还自带加温把手嘿嘿……” 她一边说着还捏了一下。 霍权宗的脸越来越黑,胸膛上下起伏了两下,语气略有些咬牙切齿:“松手。” “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扶一下怎么了!”她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 车终于停了下来,到了酒店门口,霍权宗将白绿盎提留起来抗在了肩膀上。 白绿盎本来脑子就糊涂,现在天旋地转,她还咯咯笑出了声。 霍权宗单手取出房卡,将房门打开以后,大步走进了卧室,然后将肩膀上的女人往床上一丢。 松软的大床并不会让她疼痛,但是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绿盎懵懂地抬头看着他,委委屈屈地说了声:“你好强硬哦。” 霍权宗歪头,摸了摸喉结,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道:“还有更硬的,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霍霸总:本章,留言,红包,懂? 感谢在20200919 12:14:49~20200920 15:4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桂花酒酿小丸子 3个;张一一、重度小说瘾选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沫茑 2瓶;小树杈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大的不止是理想 分卷阅读46 白绿盎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脑筋都是直的。 她半躺在那里,用手肘支撑着柔软的床垫,抬着头傻傻地看着他, 想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想不明白她干脆就不想了, 弯了弯眼睛咯咯一笑说:“霍叔叔, 你长的可真好看。” “是吗。”霍权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由于刚才将她丢到床上时,裙角掀起了一点,女人两条白皙纤细的腿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还隐约露出蕾丝底裤的边缘。 黑色的蕾丝, 奶白色的肌肤, 明明是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因为醉酒偏偏还带着一副最纯洁的表情,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感觉自己喉咙中的那团火似乎烧得更旺了。 握住她的脚踝往身边一拉,霍权宗抬起手用手背的指骨骨节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白绿盎感觉脸上很热, 而霍权宗的手却是微微发凉, 宛如玉石般的质地, 让她感觉很舒服,于是下意识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 霍权宗眼中的暗流涌动,被她的这个动作彻底点燃。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女人几乎整个都要包围起来,床垫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陷下去一个深坑。 男人长手长脚地将她困在怀里, 炙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带着强烈的R欲,在她的双唇辗转,将她融化成一汪水。 白绿盎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热,脸上的红也是不正常的潮红, 但是在酒精的麻痹下,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嗯……”她的双手被男人握住手腕高举过头顶,双眼迷离,小嘴微张,呼吸都带了点急促。 “我……好难受啊……”她的声音带了点哭腔,霍权宗的身体一僵,终于克制住了蓄势待发的攻势。 他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身下的女人过于诱人,让他失控了。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酒精的问题,很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 她现在意识都不甚清晰,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对她做这样的事情,那和霍聿又有什么区别。 他霍权宗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但是绝对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被薄汗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睡吧。” …… 白绿盎第二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 透明的落地窗隐约照进来明艳的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那股凌厉的气息。 鸦色的睫毛垂在眼睑,将平日里带有压迫性的目光遮住,高挺的鼻梁被阳光直射,微微泛红。 白绿盎愣住了。 什么情况?她怎么跟他睡在一起了?昨天难道两个人酒后乱性了? 不是吧…… 白绿盎动了动身体,似乎没有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然后悄咪咪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 啊,还好,衣服还在。 问题不大。 她刚松了一口气,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 啊!上帝!为什么不干脆让她直接全忘记,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来!她揪着头发在心里尖叫。 自动加温扶手是什么鬼? 她那时候是脑子坏掉了吗?想想就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啊! 霍权宗现在还没醒,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跑回自己的房间,因为这是在太尴尬了,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她的足尖还没有碰到地面,身后一只强壮有力地胳膊直接将她又揽了回去。 霍权宗的眼睛都没有睁开,不甚清晰地说了句:“别动。” 她真的不敢动了。 身后男人炙热的呼吸刚好喷在她的发顶,坚硬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还有每个男人早上都会有的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正气势汹汹地抵着她的臀缝。 白绿盎的脸几乎要被蒸熟了。 这谁顶得住啊。 这场面她也没见过啊。 她就这样僵硬地像木乃伊一样在他怀里又躺了半个小时,然后他终于醒了。 被迫当了半个小时抱枕的白绿盎一边的胳膊都有点发麻,当霍权宗放开她的那一秒,她一骨碌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她在自己房间浴室洗澡的时候,还在神游,一幅一幅的画面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飘过,她捂着脸,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 白绿盎很想逃避,可是回程的飞机票之前就订好了,两个人的座位依然是挨着的。 她哪里想得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想去把票退了或者改签。 反正不要跟他坐同一班飞机。 可是这是不现实的。 当霍权宗准备出发的时候,她磨磨 分卷阅读47 蹭蹭的不想出门,刚说准备改签,话音还没落下,就被男人掐着后脖领,像提着一个挂件一般丢到了车上。 霍权宗吩咐管家帮她把行李收拾好,然后放在后备箱,开去了机场。 白绿盎在他的身边坐卧不安。 来的时候,她拼了命的招惹他,结果他不稀罕理她,现在回去的途中,她却感觉坐在他的身边如坐针毡。 不过,不同于她的纠结心态,霍权宗还是像以前一样老神在在,又开始看来时的那本书了。 这次她终于看清楚了他手里的书。 《伊万·伊里奇之死》。 这本书她是真的看过,于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忘却那天的不愉快,她嘿嘿一笑说道:“这本书我也看过。” “哦?” 由于故事属于比较沉重的,她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现在对于死亡的教育实在是太贫乏了,这是不对的,主人公得了重病,明明就已经好不起来了,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骗他,美名其曰给他希望,我倒认为,他内心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霍权宗点了点头说:“他想要得到同情,可是所有人都在劝他乐观,告诉他还有救,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快要死了。” “是的。” “坦然面对死亡,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不应该避之不及。” “这就是你一直致力于临终关怀项目的原因吗?”白绿盎问道。 “嗯。” “不错嘛,同志,你理想很远大啊。”白绿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 霍权宗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说:“大的不止是理想。”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恢复正常九点更新的时间~ 感谢在20200920 15:42:54~20200920 23:5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UITING_陳、是茜茜呀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咪小猫、非酋族大族长 5瓶;小艾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骚乱 飞机终于落地, 白绿盎拿着行李打了个车就跑掉了。 她现在面对霍权宗感到非常心虚,主要也是感觉自己昨晚上的行为实在太丢脸了。 回到宿舍以后,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应该是去上课去了。 白绿盎从包里将两只烤鸭拿出来, 还好她之前个逛街买礼服的时候顺便买了, 不然后面那天乱糟糟的,估计都把事给忘干净了。 白绿盎整理好以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爸,我到学校了, 周末回去看你。” “唉好好好, 在北京一切都顺利吗?” “顺利的, 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 “那就好。” 挂断了电话以后,甄溶溶和杨晶晶也回来了, 看到她两个人高兴地跑过来。 杨晶晶:“小盎你回来了。” 甄溶溶:“老远就闻到烤鸭味儿了。” 白绿盎翻了个白眼说:“都真空包装的,你是属狗的吗?鼻子那么灵敏。” “嘿嘿。” 烤鸭一人一只, 还留了一只, 准备周末带回家去。 “呜呜呜小盎你真是太好了。”甄溶溶抱着那只烤鸭,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杨晶晶将东西放好以后问道:“小盎,这一周你和霍聿的哥哥进展怎么样?” 一提起霍权宗,白绿盎的脸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热了起来。 甄溶溶将自己的全世界放下,然后围着她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干嘛这样看我。”白绿盎问道。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啊。” “哪、哪里不对劲?” 甄溶溶托着下巴, 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模样,“一副被爱情滋润过的模样。” 白绿盎大囧,“你胡说什么呢?” “你们不会真的睡了吧!”杨晶晶问道。 “没有没有,你们可不要乱猜啊!”白绿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就是、亲了一下下而已。” “果然进展神速啊。古人说, 要想让两个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就一起去旅个游,老祖宗诚不欺我啊。” 杨晶晶说道:“那你这算是成功了吗?你也太厉害了吧。” “还没有,只是亲过了而已。” 甄溶溶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有点乱。” 杨晶晶说:“小盎,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可是毕竟他之前那样看不起你呢,你就这样爱上他了?” 白绿盎顿了一下 分卷阅读48 ,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才没有!” “那你后面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要等他爱上我以后再甩了他,哼!” 白绿盎感觉有点心虚,匆匆结束了话题,“我先去洗澡了,最近奔波的好累,我要睡个午觉。” “快去快去。” …… 晚上,白绿盎打开手机,发现自己的微博突然又涨了很多粉,正疑惑呢,看到了底下的评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是纪录片里那个人美心善的志愿者小姐姐吗?” 白绿盎了然,在网上搜索了一下。 原来之前拍的纪录片播出了,出现在镜头里的她就被很多人注意到了。 “这种人美心善的小姐姐是真实存在的吗?” “又是她,又来操人设了,准备什么时候出道,说吧。” 白绿盎懒得理那些黑粉,翻了一下微博私信,看到了申景山发来的消息。 “我要开始努力了。” 他还配了一张图片,是带着白色的厨师帽的照片。 原来他真的去学厨师了。 白绿盎回了一个表情说:“加油!” 她点开看了看纪录片的内容,发现关于霍权宗的镜头全部被删掉了,比如她之前变魔术的时候那个互动。 还挺神秘的嘛。 想起霍权宗,她躲在被窝里,咬着被角,脸颊红扑扑的。 嘤嘤嘤,可是他真的好帅啊—— 不行,白绿盎你不能这样,你的原则呢!你的初心呢!怎么可以这样就动摇! 她在心里谴责了一下不坚定的自己。 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去过临终关怀中心了,该去看看小丽她们了。 这次再去,不知道还有多少熟悉的面孔,又增添了多少新面孔。 …… 白绿盎抽时间去了一趟,本来她高高兴兴地带着礼物过来的,可是没想到医院门口聚集好多人吗,还有人拿着条幅,嘴里喊着口号。 拥堵的人群聚集在医院门口,看起来来者不善。 白绿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来,看着医院里护士和病人也聚在一起,看着外面的人,满脸愁容。 “发生什么事了?” “小盎你怎么来了?”小丽跑过来拉住她的胳膊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 白绿盎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院长说道:“之前纪录片播出以后,大火了,现在附近的小区很多人知道了这里每天要死很多人,于是表示非常不满,还说影响周围房价,扰民,晦气之类的,抗议让我们搬走。” “可是这家医院不都成立了好多年了吗?” “是的,最开始也不怎么顺利,但是霍总最后出面都解决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抗议的人,而且我们这里都有特意叮嘱家属不放鞭炮,不在这里哭丧,基本很少扰民。”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人开始喊话,“你们这是在我们身边开了间停尸间啊,每天都要死人,麻烦你们能不能把这种医院开到郊区啊,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情啊。” “就是!”一群人附和,“搬走!搬走!” 白绿盎跟着院长他们走了出去,院长解释说:“大家冷静一下,临终关怀医院选在社区,就是因为处在收容者熟悉的环境里会更让他们安心,而且也更方便亲友探访,这里有需求,医院才会存在。” “我们不管!你们就是为了赚钱!” “我们要捍卫我们的权利,守护我们的家不被污染!” “不达目的我们决不罢休!” 院长又说道:“有什么事情,大家慢慢解决,现在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由于他们的围堵,外面的街道都不通了,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一起,还有人拿着大喇叭,医院里的病人已经被惊扰了。 有一些本来预计生存期就比较短,存活艰难的,感受到这么多人的恶意,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了眼泪。 本来大限将至,人就脆弱,只想着能安静地走完最后一程,就又碰见了这种事。 “我们不闹你们怎么会搬。” “我们要团结起来,抵制你们!” “对!抵制!” “还我们一个干净的社区!” 白绿盎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甚至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些抗议的人当中,甚至有曾经受到过医院便利的人。 他们在这里送走了自己年老病重的父母,转身却拉着横幅开始抗议。 白绿盎只觉得格外讽刺。 “院长,不好了,好几个病人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外面的人对此充耳不闻,白绿盎出离愤怒了。 “我们对死亡感到恐惧、害怕、痛苦,这都是正常的,但是,在座的各位,有谁敢说自己 分卷阅读49 会永远活着呢?” “我们都为生做好了准备,可是对于死亡却连提都不愿意提及。” “比起一所医院每天要迎接的疾病、重伤、死亡,临终关怀医院的死亡数字微不足道,可是又有多少人会介意在一所医院周围安家?” “你们的身边和家庭里也会有或垂垂老矣或危在旦夕的亲人朋友,有谁会希望他们面临今天众人这样刻薄的模样?生老病死是每个人人生的必然节点,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离开的方式与地点,这是最后的尊严,我们能做的是尊重,因为实际上这完全没有侵犯任何人的公民权利。” “还有在座的人中,一眼看过去,有多少是曾经享受过医院便利,平静祥和的送走了你们病重的家人,最后却跑到这里来抗议?” “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她的话令一些人沉默,但也惹恼了一拨人。 突然,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人群中飞了出来,白绿盎躲闪不及,额头被狠狠砸中。 “啊——” “小盎——” 被石头砸中的地方瞬间血流如注。 白绿盎大脑一阵晕眩,半跪在了地上。 她用手捂着伤口,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间不停地溢出。 有人见了血,人群的骚动瞬间安静了一些,这时却忽然有一列黑色的轿车默不作声地驶来,将人群从中驱散成零零散散的几拨。 很快车依次停稳,车里下来了一群穿着黑白两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立刻训练有素地将人群疏散出一条道路。 车列最前端的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车门被保镖恭敬无声地拉开。锃亮如新的黑色皮鞋纤尘不染,连同笔挺西裤从车内探出踩在地面。毫无褶皱的西装与一丝不苟的领带进入众人视野,最后是男人神色淡漠森冷的脸。 男人过于强大的气场和阴沉的面容,令刚才还乱哄哄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保镖背着手防备地分列人群之前,他看到不远处受伤的女人时立刻拧紧眉头,从保镖开出的那条“路”径直大步走了过去,步伐干脆果决。 白绿盎额头的血流到了眼睛,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紧接着,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她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霍明道:摄像机位从脚拍起,跟着我走。 第二更大概到一点了,明天看哈~感谢在20200920 23:51:41~20200921 21:3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个小女孩 受伤的白绿盎被霍权宗抱着走出人群的时候, 他的眼睛冷冷地扫射了一圈人群,看到了几个非常眼熟的人。 当年这家医院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形, 而那几个当初有需求, 非常赞同医院建在这里的人, 也赫然在闹事的人中。 接触到霍权宗的目光,他们都不敢和他对视,特别是他怀里的那个志愿者姑娘,曾经也照顾过他的亲人。 霍权宗收回目光, 大步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警察也终于来了, 还有一些媒体记者也跟着来了。 疏散了人群, 然后抓了几个闹得最凶的,准备带回去局子里。 “我们是在争取合法权益, 凭什么抓我!” “争取权益也要有正当的形式。” “就是,那么多人, 凭什么就抓我们!” “我们又没有犯法, 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了吗!” 本来以为法不责众, 看到警察真的开始抓人了,旁边的人也瞬间做鸟兽状散去了。 张秘书被霍权宗留下来了,公司的法务部的人也被带了过来,这些人被留下来善后,霍权宗则带着白绿盎去了另外的医院。 临终关怀科并没有特别专业的设备, 只能简单的帮她处理一下伤口,而且因为刚才的事情,好几个病人情况都不太好,医生和护士都很忙。 白绿盎被霍权宗抱上车,她的头晕乎乎的, 伤处也疼得厉害。 由于流了很多的血,导致她现在唇色和脸上都异常的苍白,发梢因为沾上了血迹凝成了一缕,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歪在霍权宗的怀里,一言不发。 霍权宗紧抿的下唇和绷紧的下颌角,让他看起来心情非常糟糕,两条锋利俊挺的眉毛被拧在一起,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这件事情来的这么突然,而且这么大规模,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自从纪录片的开播以来,他也有刻意为热度添了把柴,热度越来越高,并且久居不下,他公司的股市也跟着水涨船高,那么第一个看不下去动手的,很有 分卷阅读50 可能就是他的竞争对手。 霍权宗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张秘书在医院周围加强安保,并且随时注意可疑的人员,还有那几个之前在医院送走家人却也来参与闹事的人,想办法问出原因。 很快,车子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白绿盎被霍权宗抱下来,然后推进了CT室。 伤口看起来比较严重,需要给脑部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内部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万幸,只是外伤比较严重还伴有轻微的脑震荡。 等处理好伤口以后,白绿盎被推进了病房。 虽然伤口已经包扎好并且止血了,但是还需要吊一点消炎的药水。 因为脑震荡白绿盎头很晕,还伴随着恶心,想吐。她干呕了几次,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搅拌着她的脑浆,让她眩晕的厉害。 霍权宗就守在一旁,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突然就开口了。 “你自己有多大能耐?事事都要强出头?这都第几次了?最后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没人能替的了你。” 他的语气很严厉,表情也很凶,白绿盎呼吸一滞,突然就感觉特别委屈。 她慢慢躺了回去,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不过眼圈慢慢红了。 霍权宗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沉声道:“以后还敢吗。” 通红的眼眶中迅速盈起了一层水雾,白绿盎嘴巴咬得紧紧的,胸脯上下急促地起伏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最终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于是抬起胳膊盖住了眼睛,可是那通红的鼻尖和颤抖的肩膀,都暴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霍权宗看着她这样样子,觉得自己话说的有点重了,于是态度软下来一点,将一身的凌厉收敛。 白绿盎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本来就苍白的唇几乎没有了一点血色,因为过于用力,下唇几乎都要被她咬破。 霍权宗走过去,抬起手,指腹抵住她下唇揉了揉,她的牙齿就被迫将咬住的唇肉松开,“哭什么。” 白绿盎声音颤抖地开口了,“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蠢,可是你不知道,我真的很难过。” “那些话,我在很多年前,就想说了。” “我妈妈在癌症后期的时候也非常痛苦,那时候的临终关怀项目远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发展,我不想看她浑身插满管子痛苦的样子。” “后来,我听说了临终关怀医院这种地方,那是在这个城市开设的第一家这样的机构,我仔细考察过后,和爸爸商量了一下,想将妈妈送过去。” “现代医学已经对她的病无能为力,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减轻一些痛苦呢?” “可是那家医院,也遭遇了今天这样类似的事情。” “我那时候只有十七岁,抱着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妈妈,害怕她最后临终都不能安静。”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有力量,也没有什么本事,遇见事情了只知道哭。” 白绿盎说到最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在她的父亲面前,她都很少提及。 喉咙好像压着一团棉花,她抽泣的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霍权宗静静地看着她,轻叹了一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个几年前他探视过自己的父亲后,遇到的蹲在病房门口吃饭的女孩。 明明很伤心却因为害怕被发现,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也不敢走远。 那个眼泪全部都砸进了碗里,还和着米饭用力地扒进嘴里的小女孩啊,这么多年过去,哭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变。 霍权宗将她的胳膊从脸上拿下来。 病号服的袖子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片。 她那双大大的瞳仁被泪水冲刷的晶莹透彻,里面是不甘和懊悔,还有痛苦。 他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将她揽在了怀里。 “是我不对。”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1 21:35:30~20200922 01:0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莫来 2个;RUITING_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end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绿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躺在病床上, 洁白的床单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苍白,巴掌大的小脸额头上还贴这一个大的纱布,尖尖的下巴藏在被褥中, 只露出一点点脸, 显得格外幼小可怜。 霍权宗抬手, 将她 分卷阅读51 被眼泪打湿粘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开,挂在耳后。 除了几年前那次,认识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又哭成这个样子。 之前天天找借口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追着自己的时候, 遇到歹徒受伤的时候, 还有今天被石头击中的时候, 她都没有哭过。 可是因为自己的一句重话,居然哭成了这个样子。 他走到天台上, 点了一根烟。 长长的香烟夹在他的手指,嘴里吐出灰白的雾, 立体的脸部轮廓弥漫在雾里, 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一支烟燃尽, 他接到了个电话。 霍权宗手下的人动作都非常迅速,他们很快就套出了话。 闹事的人当中很大一部分人也都是别人花钱请的,只要出钱,他们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 不过到底是谁指使的,他们也不认识。 霍权宗心里有数了。 将烟头捻灭, 那双阴气沉沉的眸子看着远处的耸立的JV科技的建筑,嘴角缓缓地扯出一抹弧度。 不过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 由于头部受伤,白绿盎没办法回家了,怕自己的父亲看到会担心。 伤口结痂的很快,她看着自己的额头上那块丑丑的痂, 好担心会留疤。 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实验室。 最近事情太多了,她都很久没有来过实验室了。 将台面整理了一下,又把实验需要用到的器具清洁了一遍,她这才沉下心,开始配制培养基。 把微生物需要的营养物质、水和碳源等等之类的东西放进去,需要等待48个小时。 不过,出差之前已经培养好了菌种存放在冰箱,她拿出来,开始投入到实验中去。 结果不出所料,依然是失败的。 她想找到抗癌细胞的新方法,但是这注定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虽然现有的癌症治疗手段已经很有成效了,但是她想找到更好的办法。 白绿盎在实验室呆了几个月,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放在了实验上,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在某一天,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她看着培养基里被吞噬的细胞,心情异常激动。 她将这一切又重来了一遍,可是明明是一样的步骤,但是却根本没办法做到像之前一样的效果。 于是她又重复了好几遍这个过程。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白绿盎一头雾水,头发都要被抓秃了。 看着本子上的实验步骤与数据记录,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最后却做不出来之前的效果。 又在实验室耗了很久,始终没有任何进展,想想好久没回家了,她准备先放下这些,回去看一下自己的老爸。 可是周末本该休息的父亲,这次却没有回来。 李婶说:“最近老爷忙的脚不沾地,一直都在公司泡着,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 “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白绿盎说:“爸,您现在还在公司吗?” “是啊,小盎怎么了?” “我今天回来看您,发现不在,要不我去公司去找你吧。” 白鸿泽急忙说:“不用,我马上就回去,你在家里等我。” 挂断电话以后,白鸿泽捏了捏眉心,长舒了一口气。 由于他这次决策失误,公司出现了很大的经济损失。 因为这件事,白鸿泽手底下的几个资深的前辈开始明里暗里地联合起来,想让他退下去,甚至还要让他让出手里的一部分股份,来弥补这次的损失。 虽然他现在还能顶过去,但是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担心,他回家的时候还是强行表现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可是白绿盎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瞎想什么呢。” 白绿盎帮他按了按肩膀说:“我看您吃个饭的功夫发了好几次呆。” “唉,就是业务上出了点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那就好。” …… 白绿盎从家里回到学校的时候,在校门口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她这次在家里多呆了半天,所以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校园门口不远处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车的前面有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 白绿盎瞬间就认出了两人。 居然是霍聿和杨晶晶。 她在原地愣了几秒,本来想快步走进学校,结果被杨晶晶看到了。 她脸上表现出些微的慌乱,“小盎,你怎么在这里?” 白绿盎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然后扯了扯嘴角说:“我回家看我爸去了,打扰你们了,你们继 分卷阅读52 续。”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 杨晶晶眼里泛起一层水雾,委屈地说道:“小盎一定生气了吧,我们两个在一起她一定不高兴……怎么办啊?” 霍聿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没关系,有什么问题让她来找我,而且我之前不是想跟她和好被她拒绝了嘛。” 杨晶晶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将裙子的边缘都捏出了褶皱,她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低着头小声道:“所以,如果小盎愿意回头,你还是更喜欢她的对不对。” “怎么会呢,不要多想,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杨晶晶心里并没有很高兴,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小盎一直都很招人喜欢,应该的,她长的漂亮,家境也好,大家都喜欢围着她转,不像我……” 她低着头,拉住他的手小声道:“阿聿,我只有你,我也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霍聿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傻丫头。” …… 回到宿舍以后,杨晶晶看着在面无表情整理东西的白绿盎,小声说道:“小盎,你是不是生气了。” 白绿盎说:“没有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盎,我没有想跟你抢男朋友,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哦……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 甄溶溶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问道:“什么情况,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了?” 杨晶晶低着头说道:“霍、霍聿。” “什么玩意儿???”甄溶溶一脸不可思议,“你找谁不行啊,那么多男人,你怎么就非要跟他在一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甄溶溶本来就不太喜欢杨晶晶,但是碍于是室友,再加上她和白绿盎又是大学同学,现在又学的一个专业,只好忍着,这次的事情,让她彻底对她的好感清零了。 “我是在小盎和他分手以后才在一起的。” 甄溶溶撇了撇嘴,“你可真够厉害的,也不知道惦记了多久了,感情上次拉着小盎去酒吧,是你为了和霍聿搞好关系才那样做的吧。” 她的话说的毫不留情,杨晶晶的眼圈瞬间红了,“我没有。” 她又转过头慌忙对白绿盎说道,“小盎,你要是实在不高兴,我、我可以跟他分手的。” “够了。”白绿盎拿起睡衣,“我跟他分手都好久了,他跟谁在一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某些行为让我有点不舒服。” 白绿盎站起来,她的身高比杨晶晶要高了8公分,所以看起来特别有气势,再加上杨晶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搞得好像她欺负了她一样。 “晶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看了她一眼,转身朝浴室走去。 杨晶晶攥紧了衣服下摆,咬着下唇,面色非常难看。 而甄溶溶对着她撇了撇嘴巴,也没有再理她了。 杨晶晶在宿舍里,感觉很尴尬,也很难受,拿了点东西就出去了。 跟霍聿打电话的时候,直接哭了出来。 霍聿以为白绿盎为难她了,于是调头开车过来,接她去住了酒店。 等白绿盎洗完澡出来以后,没有看到杨晶晶,于是拍了拍甄溶溶的床沿问道:“她呢?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你还管她干什么啊,人家恐怕压根没把你当朋友,只是为了接近你的前男友罢了。” 白绿盎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真的很单纯,由于家里条件不好,胆子也很小,每天低着头在座位上不怎么说话,后来我跟她分到一起坐了同桌。” “上课的时候,她怯生生地拉了拉我的胳膊,问能不能跟我做朋友。” “那个时候,她看着我,真的很真诚,她说很羡慕我这样的性格跟谁都能玩到一起的人,可是她没有人喜欢。” “于是,我后面做什么就都一起带着她了。” 甄溶溶将手枕在头底下,看着天花板说道:“人都是会变的,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她现在也不是你口中之前那个害羞的小丫头了,现在她装可怜这招用的可真的厉害,我要是个男的,看着她眼睛里水汪汪的样子,也肯定会心软。” 她哼了一声说道:“可惜我现在是个鉴茶达人,只想手撕绿茶。” 白绿盎擦了擦头发,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霍霸总:我的戏份呢? 作者君:嘿嘿…… 霍霸总(甩出一张黑卡):我要加戏。 作者君:好嘞~ 霍霸总勾唇:加床戏。 小盎:??? ☆、热情 由于之前在医院遭遇的事情, 而且自己还在他面前哭成那样,让白绿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好意思去闹霍权宗。 几次三番的事情下来,她总觉得已经背离 分卷阅读53 了自己最初的目标。 也许是她的心境产生了变化, 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再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地去找他了。 可是, 她这边躲了霍权宗个把月, 感觉自己纷乱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那边导师却让她把项目进展去向霍权宗汇报一下。 白绿盎有点慌,想回绝,“发邮件不行吗?” “霍总要当面汇报, 邮件里很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导师将整理好的材料交给她, “下午就去。” “……好吧。” 白绿盎抱着材料来到RL集团总部, 抬头看了看几十层的高楼,眯了眯眼睛。 今天是阴天, 没有太阳,整座大楼伫立在乌云下, 更显得沉着肃穆。 虽然来之前导师有打电话预约过, 可是她依然却被拦住了。 刚要解释自己是来汇报进度的, 可是前台很明显把她当成了什么不正经找借口来接近自家总裁的女人。 虽然她面上依然带着礼貌的微笑,但是眼睛里透露着不易觉察的鄙夷。 这些年来,她靠着一双火眼金睛,拦住了多少找各种借口想混进来的女人。 眼前这个看着就妖里妖气的女人,一看就是找借口接近霍总的女人。 白绿盎真的是没想到, 自己的外貌居然会成为绊脚石。 那她就长这样啊,有什么办法? 谁规定科研人员就不能长这样啊。 “美女,我真的是来汇报项目进度的,之前是我的导师打电话预约的,留的也是他的名字, 但是他现在派我来了,我手机号码和名字都报得上的。” 前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坚定地摇了摇头,“信息不对,就是进不去。” 白绿盎没办法了,只好给张秘书打了个电话。 “喂,白小姐。” “张秘书,我被困在你们楼下了,前台美女不让我进去,要不你跟她说一声。”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亲自下来接你。” “麻烦你了。” “客气了。” 白绿盎并没有等很久,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身西装笔挺的张秘书从电梯里快步走出来,走路都带着风。 “不好意思,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职,我现在带你上去。” 前台没想到自己真的拦错人了,心里一紧,不过接下来白绿盎的话,让她心里松了口气。 “没事,她也是负责任而已。”白绿盎笑眯眯地说道,“只不过——或许该换一副眼镜了。” “啊?” “带有色眼镜看人,不太好哦。” 前台的脸瞬间涨红了,尴尬又难堪,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绿盎没有再看她,跟着张秘书一起上了电梯。 总裁办公室在顶层,她看着电梯一层一层跳跃的数字,感叹这栋楼真的是太高了。 “这里就是霍总的办公室了。”张秘书将她带到霍权宗的办公室门口,“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先去做别的事了。” “好的,谢谢。” 白绿盎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总觉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抚了一下胸口,终于抬起手敲了敲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进。”门内传来男人的声音,言简意赅,没有多说一个字。 白绿盎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打量了一下霍权宗的办公室。 依然是极简风格,空旷的办公室有一整堵墙都是透明玻璃,让本就宽敞的办公室看起来更加大气。 不规则形状的办公桌科技感十足,他坐在后面,修长骨感的手中握着一支钢笔,正在快速地签字。 手腕动作间,隐约可见当初的那道深色的疤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分外醒目。 当初歹徒的刀几乎砍到了骨头,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白绿盎进来这么大一会儿,霍权宗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站在那里站了半天,试探着喊道:“霍总……” 霍权宗淡淡地“嗯”了一声,但是头还是没抬。 “我……给您汇报一下这两个月的项目进度?” “嗯。” 白绿盎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翻开文件夹,开始将最近的实验进展向他汇报。 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听,依然在忙手下的事情,但是汇报期间他又抓住几个关键问题提出了质疑,白绿盎也耐心解释了一遍。 “这个您可以过目一下。” 白绿盎走上前来,将一份清单递给他。 霍权宗将手头的文件放下,接过她手中的清单,依然没有抬头,然后翻阅了一下。 他随意翻了两下,好像并没有看在眼里,但是却一下子指出了几个有争议的地方。 距离有点远,白绿盎看不清楚他指的哪几个地方,于是手扶在办公桌的边缘,探身去看。 霍权宗这时终于 分卷阅读54 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定格在她的领口,纯正的黑色瞳孔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薄唇渐渐抿起,昭示了他心情似乎变得不太好。 白绿盎今天穿了一条小V领的毛衣裙,窄窄的腰身和V字领口的设计,带着点小性感。 随着她伏案的动作,隐约露出几分春色。 他的目光暗沉阴郁,宛如窗外风雨欲来的天气,领口处的皮肤好像被寒冰冷冻,泛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她赶紧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这时,由于办公室的窗户没关,外面突然吹进来一股风,她正在整理领口,没有拿好文件夹,于是手里没有订好的文件纸张直接卷起来很多,飞得到处都是。 白绿盎赶紧去捡飘落在地上的文件,有几张还飘到了窗口。 等捡完以后,她踮起脚尖,想顺便去把窗户给关了。 外面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她刚把手收回来,准备转身,就闻到了一股清冷的雪松枝的味道,那股味道从身后包围了她,紧接着,一双微微带着冷气的手握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抵在了玻璃上。 外面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沾染上暧昧的水珠。 手心是冷冰冰的玻璃质感,因为她体温的热度,在玻璃上晕出一片模糊的热气。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根,带来微微的酥麻。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在她耳边响起。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收了霍总的钱,就要给霍总办事,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霍霸总:很好,下章继续。 白小盎:谁勾引他了啊,我只是喜欢那件衣服而已,老色胚! 感谢在20200922 21:16:26~20200923 10:0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UITING_陳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被带回他家 白绿盎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热情?哪里热情了?” “你穿成这样来汇报工作。”他低声耳语,“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你这年纪一大把了,想象力倒还挺丰富。”白绿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转过身来, 将手抵在他的胸膛, 想将他推开。 “年纪一大把?呵。”霍权宗冷笑一声,“以后让你尝试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一大把。” “???”白绿盎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歧义,但是她又不可能真的去问,脸上悄悄爬上一点红晕, 怕被他发现自己想歪了, 她推了推他扯开话题说:“汇报完了, 霍总还有什么疑问吗?”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腕,“你最近在忙什么?” “怎么?两个月没见, 很想我啊?”白绿盎弯了弯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嗯。” “嗯?” 白绿盎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承认了,眼睛睁得圆圆的, 那双红红的小嘴也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可是紧接着霍权宗又开口了, “有一种自己养了很多年的狗丢了的感觉。” “……”就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 白绿盎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说:“我要走了。”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打车啊, 不然呢?” “司机男的女的。” “女的。” 霍权宗脸色稍霁。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白绿盎看着这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很狗腿地说道:“霍大总裁,能不能派辆车送我回学校?” “你有什么急事?” “那倒没有。”白绿盎说道, “咱俩都这么熟了,没急事就不能送送我吗?” “哦?有多熟。” 白绿盎又想到了之前的事,脸有点燥热,但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不在乎,她大大咧咧地说道:“毕竟……好歹曾经也是有过亲密接触的关系嘛。” “那你要回味一下吗?” 白绿盎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男人扣住手腕按在了玻璃窗上。 “我觉得这栋高楼的落地窗,做一些擦枪走火的亲密接触更有趣。” 白绿盎的脸腾一下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她挣扎了两下,可是挣不脱男人的禁锢,于是气恼道:“快放开我!” 霍权宗低头看着脸颊上泛起瑰丽晚霞的小女人,每次明明都说不过他,还要硬撩,撩了又怂。 他又问道:“之前去实验室,为什么没有看到你,是在躲我?” 白绿盎说:“没有啊,我躲你干什么?” “撒谎。” “……” 分卷阅读55 白绿盎确实有刻意躲过他,主要还是没有理好心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是这次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来。 当然,这话她是绝对不可能对他说的,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哎呀,你到底要不要送我!” “没车,被开出去做公务了。” “你骗人,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你那辆迈巴赫了,就停在车库里,而且你的车怎么可能被拿去做公务跑腿用。” “哦,你学校太远了,油价最近上涨了,费油。” “……你也太小气了。”白绿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个上了FBS富豪榜的人居然会心疼几十块钱的油钱?” “钱都是省出来的。”霍权宗毫不在意,气定神闲地反驳道。 “……” 白绿盎彻底无语了,“那伞呢?总可以借一把吧。” “也没有。”霍权宗说,“最近公司缩减开支,伞的那项支出被我划掉了。” “……” 门外正准备敲门进来的张秘书听到这话,疑惑了三秒钟,霍总什么时候下达过这样的指令吗?难道是因为事情太小他漏掉了? 可是公司什么时候要缩减开支了? 他作为总裁特助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白绿盎没办法,拿出手机准备网上叫个车,但是由于下雨天是高峰期,排在她前面的人很多很多。 她只能在霍权宗的办公室等雨停。 张秘书为她端来了咖啡,她接过来道了声谢,然后突然想到了事无巨细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总裁秘书肯定会准备伞,于是问道:“张秘书,你有伞吗?可以借我一把吗?我去超市买一把,买回来就还给你。” 张秘书刚想同意,就感觉到旁边冷飕飕的眼刀飞了过来。 他看了看自家总裁的眼色,瞬间心领神会,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没有,我从来都不用伞,我最喜欢淋雨了!” “啊?这是什么癖好。” “是的,我们全公司的人都喜欢淋雨,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 “……行吧。” “而且我们公司方圆十里的超市都不卖伞,您就死心……咳,乖乖呆在这里等雨停吧,不然淋到雨小心生病。” “我知道了……” 张秘书出去以后贴心地关上了门,然后在门缝里看到了总裁看向自己的目光欣慰又慈爱,赶紧拍了拍胸口。 差点又要去楼下看车库了。 白绿盎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只好看着霍权宗办公。 他似乎很忙,一直低着头不停地批阅文件。 外面的雨滴形成的白噪音非常催眠,再加上这样安静的气氛,让她一时间有些昏昏欲睡。 她努力撑着眼皮,最后还是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霍权宗批完手头的文件以后,看到倒在沙发上睡熟了的小女人,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他从办公桌后面绕出去,将自己身上的西装盖在她的身上。 她熟睡的脸颊红扑扑的,他抬起手,将她头上的发丝撩起来看了看。 之前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只留下一点新生皮肤的粉色,倒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白绿盎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句。 霍权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等公司的员工都走完以后,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来,然后坐进了车里。 张秘书看了看他怀里的白绿盎问道:“霍总,去哪里?”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救命——写完这章,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大把。 霍·一大把·霸总:呵,一把都把不住。 白小盎:啧,大龄处男真的可怕。 ☆、自己动手 白绿盎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的陈设。 以灰色为主色调的房间,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泛着冷光, 深色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放在桌子正中间的位置, 左右空出来的面积几乎一模一样,肉眼难以看出差别。 家具摆放的位置也都有着严格的标准,一看就是刻板又无趣的人。 这个刻板无趣的人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穿了一件靛蓝色的浴袍, 领口大敞着, 他很随意地将腰带系了一下。 由于刚洗过澡, 男人精壮的胸膛还带着未干的水痕,顺着肌肉的文里滢滑到小腹, 在令人遐想的地方隐去。 整个人慵懒随意,透着一股写意的性感。 两人四目相对, 白绿盎看着他, 凶巴巴地说道:“你为什么把我带你家来了?” 霍权宗挑了一下眉尾, “不然把你留在办公室?” 白绿盎鼓了鼓腮帮说道:“你 分卷阅读56 就不能把我叫醒吗?” “我叫了,你没醒。” “真的吗?”白绿盎表示很怀疑,她睡觉有那么沉吗? “嗯。” 看着霍权宗轻描淡写的神情,白绿盎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看了看窗外, 可是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她一边穿鞋一边问道:“外面还在下雨吗?” “不下了。” “那我要回去了。”她从床上下来,找到自己的鞋子和包包说,“再晚就回不去了。” 霍权宗双手换在胸前,气定神闲地问道:“这么晚了, 你准备怎么回去?” “……你要是个男人,你就送送我。” 霍权宗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然后俯下身来,浓密的眉毛单挑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色气,“我是不是个男人,需要向你证明一下吗?” “……” 白绿盎说不过他,拿起包包就准备下楼,握住门把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住在楼下的霍聿,于是问道:“霍聿今天在家吗?” 霍权宗刚刚还带着点笑意的神情,瞬间就黑了几分,“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白绿盎本来想反驳,但是转念想了想,话锋一转说道:“是啊,棒打鸳鸯的大哥,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 “当然,我的决策从来不会失误,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 白绿盎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天天跟我这样搞暧昧是干什么?” “那你之前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又是干什么?” “……”白绿盎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气冲冲地跑下楼,刚走到小花园,却听到了霍聿的声音。 她愣在原地几秒钟,很快反应过来,猫腰躲在了一个假山后面。 霍权宗迈着长腿两步就追上了她,“你躲什么?” “嘘,是霍聿。”白绿盎慌忙冲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又如何?” “就……反正有点尴尬,而且解释不清楚。” 霍权宗冷笑了一声,按住她的肩膀,“你是怕他知道你和他的哥哥搞在一起了吗?” “……谁跟你搞在一起了。”白绿盎想起他刚才说的气人的话,推了他一把。 “霍聿,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是杨晶晶的声音。 白绿盎慌忙捂住了霍权宗的嘴巴。 “你想多了,快脱吧,我哥房间的灯亮着,肯定是在房间里不会下来的。”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白绿盎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了。 手心捂着的男人的唇和鼻息也似乎变得烫手起来,她猛得缩回了手。 这会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出去的话四个人更尴尬,不出去的话,她和他也很尴尬。 白绿盎没想到霍聿居然这么荒唐,在这样开放的区域就敢做这种事。 杨晶晶今天穿了一条卡其色的裙子,是香奈儿的,手里拿着的一款包包是爱马仕的。 看来,自从和霍聿在一起以后,她在吃穿用度上也精致了不少。 杨晶晶背着身子,被霍聿抵在一面墙上。 霍聿将她的裙子掀起来,然后拍了拍她的PG说道:“撅起来。” 杨晶晶很顺从地照做了。 就在霍聿解腰带的时候,白绿盎的眼睛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蒙住了。 男人低沉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想看?” “我——才没有呢……”她声音提高了一点想反驳他,可是很快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于是音量又小了下去。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白绿盎将他的手扒拉下来,此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小X片她不是没看过,但是看现场还是第一次,况且……身边还有个男人,这就很尴尬了。 “等。” “……” 只听外面的两人很快步入了主题,霍聿赞叹了一声说道:“你的熊可真美。” 杨晶晶害羞地说道:“别说了。” “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 “讨厌……”杨晶晶娇嗔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一下,又问道,“跟小盎比的话……还是她的身材更好吧。” 白绿盎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皱了皱眉,嘟囔道:“你们办事就办事,怎么老是扯上我。” 霍权宗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霍聿回答道:“她啊……谈了这么久,都不愿意让我碰,还是你更好。” 白绿盎听到这话,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她小声地“呸”了一声,“还好没让你碰,臭男人。” 霍权宗凉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那你还不是要感谢我。” “……”白绿盎翻了翻眼珠没有说话。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伴随着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闷哼,白绿盎感觉身后男人的气息也似乎变 分卷阅读57 得灼热起来。 她今天也穿的裙子,光裸的小腿和男人浴袍下同样光着的腿贴在一起,肌肤相接的地方带来微微的酥麻感。 她警惕地回眸看了他一眼说:“你可别瞎激动。” 霍权宗微微弯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向后一推,用膝盖分开她的腿,将她按在了假山上。 假山质地粗粝,凹凸不平,硌得白绿盎后背的肩胛骨有些许轻微的疼痛感。 他低头,俊朗立体的五官在黑夜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性感,温热的气息掠过鬓角洒在她的耳廓,他的声音暗哑迷人,“如果真的激动了呢?” 白绿盎皱了皱眉头,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想,“要不……你自己动手?自给自足?我保证不会偷看。” “……”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沫之茜茜的小甜饼《娇笙惯养》,感兴趣的小仙女们过来看看哈! 1 陆家小公主陆笙十八岁生日那天,在秀场看上一个大帅比。 大帅比颜好,腿长,身材爆,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禁欲的性感。 妥妥地美、弱、惨! 从小就喜欢漂亮“东西”的陆笙,二话不说就上前帮他出气。 打发走“欺负”他的坏人后—— 喝醉了的陆笙将他抵在休息室,红唇轻启,任性傲娇地对他说:“姐姐给你钱,你跟姐姐走。” 一夜荒唐,尝遍各种姿势。 苏临勾着她的丝质睡裙,黑眸微敛,玩味轻笑:“哥哥给你卡,你归哥哥养。” 2 超模苏再退圈时,才被扒出其真实身份是跺跺脚就能撼动整个时尚圈的JK集团太子爷苏临。 据说这位太子爷性格乖戾,惹到他的人凄惨无比,无一幸免。 某日,媒体采访他退圈原因。 年轻男人手里抱着一只猫散漫地依偎在沙发上,单手撑颊,轻慢微笑:“模特当腻了,给我家小公主搞几个公司玩玩。” 媒体:“……” 3 被骗多年,陆笙一直误以为年少时期送自己小黄鸭的冷漠小哥哥是苏临的双胞胎哥哥苏再。 直到某天得知真相。 抱着猫咪的小姑娘红着眼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跟他宣告分手! “分手?” 苏临慵懒抬手,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解开黑色衬衫纽扣,抬眸直勾勾看向她,唇角微勾。 “笙笙,你确定?” 沉迷美色不可自拔的陆笙:“……呜!” // 傲娇任性神颜小公主X高冷禁欲腹黑大帅比 【友情提醒】 * 强强/互撩/双C双初/青梅竹马小甜饼 * 女主前期失忆/女主超任性超娇气自己先爽最重要。 * 帅哥摩多摩多/但男主就是坠帅坠吊滴/男主苏临代替哥哥苏再出道。 * 纯甜饼/没有追妻火葬场/但修罗场摩多摩多。 * 双胞胎哥哥苏砚回(苏再)前期昏迷,另外有cp,不存在兄弟战争。感谢在20200923 21:10:59~20200924 21:0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UITING_陳 14瓶;小树杈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想听她啜泣的声音 完全没想到从白绿盎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权宗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这张嘴啊……” “我的嘴怎么了?”白绿盎不以为意。 “煞风景。”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又飘来一阵比较响的声音,顺着风刮过来。 “阿聿……”杨晶晶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宝贝?” .................................................... 霍聿和杨晶晶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白绿盎这边听得脸红红的, 但是又不想在霍权宗面前表现的这么娇羞, 为了让气氛变得不那么尴尬并且显示出自己无所谓的态度,她抬起手不耐烦地扇了扇风,撇嘴说:“这都多久了,什么时候能完事啊, 心烦。” “才半个小时而已。”霍权宗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一个大龄单身狗这个时候就不要来找存在感了。” “……” 白绿盎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和自己的朋友搞那种事, 心里还是很别扭的, 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她将这种负面情绪宣泄给了霍权宗。 她恶狠狠地瞪了霍权宗一眼恨恨地说道:“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哼!” 无辜受牵连的霍权宗:“……” 又等了十来分钟, 霍聿和杨晶晶终于办完事了 分卷阅读58 ,只听见外面腰带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响起, 再加上整理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动静, 白绿盎估摸着两个人搞完了, 这才探头看了一眼。 霍聿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杨晶晶将自己被男人卷在腰际的裙子放下来,然后弯下腰,将凌乱的下摆抚平。 衣服再怎么整理也还是稍微有些凌乱,没办法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 “别弄了, 反正等下还要脱。”霍聿将胳膊搭在杨晶晶的肩膀上,带着她向房子那边走去。 杨晶晶走路的时候步子还有些不稳,霍聿捏了捏她的耳垂调笑道:“腿软了?” 杨晶晶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讨厌……别说了。” 两个人路过假山的时候,白绿盎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等他们终于走远了, 她紧绷的肩膀这才松懈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耽搁,现在回去肯定很晚了,看着外面黑黢黢只有几个路灯的街道,想了想在别墅区连出租车都打不上,于是她踌躇了片刻犹豫要不要留下来。 “走吧。”霍权宗开口了。 “去哪啊?” “去我房间。” “??”白绿盎用一种如临大敌地目光看着他,“去你房间干什么?” “你想让我干什么?” 白绿盎无语,半晌才又开口道:“我感觉你现在特别特别特别……” 白绿盎说了三个特别,也没想到合适的词语,霍权宗也不着急,就那样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完。 “骚。”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一锤定音。 霍权宗挑了挑眉,“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骚,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个表情冷冰冰,说话硬邦邦的样子,跟现在差别可太大了,现在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硬邦邦?”霍权宗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句。 “……神经。”听出言外之意的白绿盎被他闹了个大红脸,甩开他的手往房子那边走去。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气定神闲地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推开房子大门的时候,白绿盎先是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确定霍聿和杨晶晶不在,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走到楼梯那里,她看了看二楼没有什么动静,然后一鼓作气飞快地爬了三楼。 霍权宗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笑。 在他走到二楼的时候,刚好碰到杨晶晶打开门小跑出来,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杨晶晶红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我刚刚想到我有个包落在了外面,着急去拿,这才不小心撞到了你。” 女人身上还带着点欢好过后的暧昧味道,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并不显得纯净,反而有一种做作的感觉。 霍权宗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碰到的地方,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迈开长腿快步上了楼。 他的那个眼神,让杨晶晶感到极度难堪,她握紧了拳头,咬着下唇在原地站了半晌。 “怎么了?站在这里干嘛?” 听到霍聿的声音,她转过去的时候瞬间变了个笑脸说道:“我把包包忘在刚才那里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瞬间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你跟我说一声,我让佣人去帮你拿就好了。” “嗯,好。” 白绿盎躲在门后等霍权宗,看到他上来,小声说道:“我刚才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霍权宗说完迫不及待地去了卫生间,“我先去洗个澡。” “你刚刚不是才洗过吗?怎么又要洗?有洁癖吗?”白绿盎简直不可思议,“一个小时不到你要洗第二遍,这也太夸张了。” “刚碰到了脏东西。” 他一边走一边将围在腰间的腰带解下,然后直接将身上的浴袍脱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白绿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刚准备去捂眼睛,这才看到他里面还穿了一件,这才松了口气。 男人后背的肌肉线条饱满流畅,肩膀宽阔强壮,脊椎的缝隙向下延伸到劲窄的腰部,她才发现他的后腰处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 白绿盎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是有腰窝的男人都很会做嗳。 想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上瞬间爆红。 此时,霍权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样,突然转过了身。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他眯了眯眼睛说:“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绿盎确实正在想着那种不可告人的事,偏偏还被他抓到了,顿时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道:“想、想你是个暴/露狂的事情!” “是吗?” “是是是,你快 分卷阅读59 点进去吧!” 霍权宗挑了挑眉,终于走进了浴室,白绿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刚刚松了口气,又听到霍聿的声音。 “哥?哥?你睡了吗?” 霍聿的声音由远及近,已经到了门口。 白绿盎看着门口的那道缝隙,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霍权宗一顿,为什么走进来的时候不知道随手关门! 眼看着霍聿就要进来了,她左右看了看,一着急,也躲进了卫生间。 霍权宗已经在洗澡了,花洒里的水流喷下,发出“唰唰”的声音。 浴室很大,而且是进行过干湿分离的,磨砂玻璃的质感让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浅浅的人影。 霍权宗看到白绿盎跑了进来,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她压低了声音小声呵止了,“闭嘴,你弟弟跑上来找你了。” “哥——”霍聿已经进来了,看到房间里没人,又提高了音量叫了一声,“你是在洗澡吗?” 霍权宗应了一声说道:“什么事?” “我心爱的剃须刀坏掉了,你那个进口的借我用一下。” “等一下我给你拿。” “我自己拿,我就用一下就行了,不耽误你洗澡。” “……”白绿盎都想骂人了,这个霍聿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于是,在非常不得已的情况下,白绿盎拉开淋浴间的推拉门,躲了进去。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霍聿就推门进来了。 霍权宗的浴室装的花洒是安置于天花板上的那种大面积喷洒的样式,几乎像是一层雨幕般。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躲进来,也就没有来得及关。 白绿盎一走进去,瞬间被淋了个彻底。 长长的头发被淋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身上那条浅紫色的裙子也被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的身材本来就很优秀,这样一来,更显得诱人。 白绿盎背对着霍权宗,将贴在脸上的头发向后捋了一下,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她的眼睛一点都不敢乱看,只求霍聿赶紧拿了东西离开。 可是……她觉得霍聿真的好像上天派来折磨她的,他拿了东西不但没走,反而就地直接刮了起来。 “哥,你还别说,你的这个剃须刀就是好用啊。” “嗯。” 霍权宗淡淡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好近,近到让她感觉他就紧贴在她的身后一样。 她条件反射地回了一下头,看到霍权宗果然在她的身后。 男人抬手,五指插进发丝,将被水打湿的头发向后一捋,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 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在身上,将他本就苍白的皮肤衬托得更加通透。 他垂眸看着她,目光逐渐幽深。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虽然已经洗过澡,被冲淡了很多,但是反而有一种雨打冷杉的感觉。 那股独特的气息缠绕着她,然后包围了她。 女人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脸颊上粘着的几缕湿发让她看起来就像在暴雨中被打落的雏鸟,可怜又可爱。 纤细的脖颈沾染了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被花洒打湿的衣服隐隐出现透明之色。 不堪一握的纤腰,还有裙摆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他的喉结动了动。 想听到她啜泣的声音; 想看她无助的样子; 想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12点 ☆、落在他家的东西 霍权宗的身下只围了一条浴巾, 白绿盎差点看直了眼。 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不过分饱满壮硕,也绝不瘦弱。 被他的目光看的心慌意乱, 白绿盎咽了下口水, 欲言又止:“你……” “嘘……”男人抬起手, 修长的指抵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想被发现吗?” 白绿盎闻言,忙摇了摇头, 因为紧张, 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下意识瞄了一眼霍权宗。 男人指尖微凉, 手背上有青色脉络清晰可见,这双手从她的唇划到颈, 最后落在了锁骨上。 白绿盎不自觉缩了下,想躲, 又被他摁住动弹不得。 这个位置不至于太冒犯, 但是又沾染了点若有似无地暧昧。 他实在懂得拿捏她的心思。 ................ 锁骨处的皮肤因为男人指尖的触碰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白绿盎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肩膀,这个动作反而让横亘的锁骨更加明显了。 抬起手想推开他,可是手心触碰到男人炙热的胸膛,依稀能感受到强有力地心跳搏动的声音,让 分卷阅读60 她像是触了电一般收了回来。 男人温热的手掌向下, 扶在了她的后背,只是稍微用力,就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白绿盎,他的视线实在是太富有侵略性,眼中浓稠的情绪几乎要溢了出来。 心慌意乱之际, 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霍聿刮完胡子,看了一眼,提高音量:“我用好了,走了,哥你早点睡。” 霍权宗没搭腔。 白绿盎屏息聆听,直到听到卧室大门闭合的声音,确定霍聿已经走了以后,这才用力推开了他,然后握住浴室的门把手想要推门出去。 可是她并没有成功。 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握住了她的肩膀,从背后将她用力按在了玻璃上。 然后,一只手从后面探过来,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拧了过来。 紧接着,一双炙热的唇狠狠地压了上来。 她扭着头被动承受了这个吻。 男人如同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找到了美味的猎物。 她的脸很热,只有在贴在凉凉的玻璃墙壁上才能稍微降低一点温度,不至于让她整个人爆炸。 从黑色的发丝中探出的耳顶通红透亮,昭示了面前的小女人羞怯的程度。 然后,她本人握住肩膀转过身来。 .....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纯黑的眸子更显幽深,宛如一汪深潭,让人沦溺。 他又一次攫住了她的唇。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两边绑绳设计的底裤,霍权宗的指尖触到时愣了下,蓦地低笑出声。 男人笑声很轻,过近的距离,温热呼吸钻入她耳中...... 白绿盎心头一跳,窘迫地挪了挪,试图远离他。 止不住的意乱情迷,却又不得不努力保持头脑的清醒。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以招架了,她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不可以……” 她按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一点。 霍权宗并没有直接放开她,低头注视着她,唇角微勾:“为什么不行?”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而且,我们并没有可以做这种事情的关系。”她声音带了点沙哑的娇嗔,但是话语中拒绝的意味非常坚定。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笑声带着些许沙哑,宛如风吹过树木时发出的沙沙声,带着轻微的震动,“你是想要名分吗?” “谁稀罕!”白绿盎又推了推他,却反而被男人抱得更紧。 “别动,让我抱五分钟就让你出去,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继续下去。” “……” .......... 白绿盎脸依然很红,男人精壮的胸膛强壮而有力量,稳健的心跳声有规律的颤动,充满了浓浓的安全感。 他胳膊用力收紧,狠狠地抱了她一下,似乎终于妥协,放开了她。 “出去吧。”他哑着声音说道。 “那……我、我去你旁边的卧室睡。” 白绿盎说完,将滑落的领口扶回肩膀上,然后拿着一条毛巾就跑了出去。 她去了隔壁的房间,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也去洗了个澡。 副卧里也有个高级按摩浴缸,白绿盎放满水躺进去,打开开关,肩颈被按到,她快活地舒了口气。 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那顶极简主义的照明灯,她眯了眯眼睛,视线涣散,眼神放空,不由得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实在是……太羞耻了。 如果她再晚喊停一秒钟,两个人可能就突破最后的防线了。 浴室里弥漫着水雾,白绿盎怔然望着清澈的水面。 水面起了点点涟漪,倒映出她微红的脸。 失神片刻,她懊恼地将自己埋入荡漾的水中,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事情怎么就突然进展到了这个地步? 她和他两个人现在到底算什么? 明明只是来汇报工作,怎么就成了这个情形? 白绿盎捂着通红的脸,思绪乱飞。 想来想去想不通,时间也不早了,她干脆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冲洗干净以后,换上新的浴袍,一头倒在了大床上。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很快就合上眼睛睡着了。 而另一个房间里的霍权宗并没有这么轻松,他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这条面料柔软的布料,眼珠动了动,深呼了一口气,将水温调到最低,洗了个冷水澡,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燥热,这才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 第二天,白绿盎早早地就醒来了。 正在犹豫自己该穿什么衣服回去时,就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 “白小姐,霍先生让我来给您送衣服。” 分卷阅读61 原来是佣人。 白绿盎打开房门,将佣人手里准备好的衣服接过来,“谢谢。” “您客气了。”佣人恭敬地说,“霍先生请您用早餐,已经都准备好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 白绿盎回到床上,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衣服。 霍权宗给她准备了两套不同风格的衣服,一套是巴宝莉的蓝粉色套装,一套则是比较休闲运动风格的。 她想了想今天还要去实验室,也没什么正规场合,穿得舒服就可以,于是选了那套休闲风的。 对着镜子,将衣服穿戴整齐,她洗漱过后,这才去了饭厅。 霍权宗已经落座了。 他也已经收拾好了,头发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头顶,笔挺的西装走线精准没有一丝褶皱,锃亮的皮鞋几乎能照出人影。 男人面部轮廓深邃分明,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机器。 由于昨天两个人在浴室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清醒状态下做的,白绿盎现在几乎都还能清晰地回想起自己的手按在他皮肤上的触感,他略有薄茧的大手掐住她下巴的感觉。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他,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淡漠。 这个人,感觉今天白天和昨天晚上都不像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不让自己再深想下去了,白绿盎撇了撇嘴,去看餐桌上准备的早餐。 早餐准备的很丰盛,洁白的桌布上摆着很精致的早餐,西式和中式的都有,白绿盎看了看,最后选了中式的小米粥和水煎包。 小米粥熬得浓郁且色泽鲜亮,看起来口感就很好。 水煎包被煎得黄澄澄的,焦香的底配合上香气浓郁的肉馅的味道,一口下去,有汁液在唇齿中蔓延,撒在味蕾,顿时让人食欲大开。 还有精心准备的风味小菜,做的也很精致,有爽脆的泡菜、凉拌三丝、开胃辣白菜、橄榄菜和炒时蔬等等,清淡但是吃起来很是开胃。 霍权宗的胃口并不大,只吃了点面包喝了点牛奶就不怎么动了。 白绿盎腮帮鼓鼓地,喝了一口粥顺下去,然后说:“你早饭就吃这么点吗?”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怎么长这么大个儿的……” “遗传。”霍权宗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学生物的吗?” “……噢。” 白绿盎本意也只是想和他开开玩笑而已,被噎了一句的她干脆也不再找话题了,默默地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时,被霍权宗拎上了他的车。 “去哪里啊?” “送你回学校。” “……你昨天为什么不送?”白绿盎气鼓鼓地看着他,“昨天嫌费油,今天就不嫌了?” 霍权宗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天油价下跌了。” 白绿盎:“.........” 当她是三岁小孩儿么? “你肯定是骗人的。”白绿盎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撇了撇嘴说道。 霍权宗眸色微沉,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言简意赅,“嗯。” 白绿盎一愣,眯起漂亮的眸子,“你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霍权宗觉得很愉快,他说:“想了想,还是不骗你了。” 这人真是骗人都一副傲慢样,仿佛跟她施舍一样。 白绿盎娇声呛他,“那我可真谢谢你了。” 男人心,海底针,白绿盎搞不清楚他这种性格,懒得再问。 霍权宗瞥了眼气呼呼的小女人,冷清的眉眼弯了下,“不客气。” 白绿盎:“……” 真以为她在夸奖他么? 很快到了学校,她下车以后对他摆了摆手,就向大门口走去了。 白绿盎回到宿舍准备整理一下东西去实验室,结果路上接到一个霍权宗的短信。 她觉得天上要下红雨了,霍权宗居然也会主动给她发消息! 甚至还配了一张图片。 该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你有件东西落东西在我家了,什么时候来拿?” 白绿盎赶紧点开看了看,整张脸瞬间红透了。 配图是一件非常眼熟的东西—— 她昨天被他脱下来的那条绑带的黑色蕾丝内衣。 ☆、还你个东西 白绿盎快速地编辑短信回复道:“不要了!丢掉吧!” 霍权宗:“我会帮你保存好的。” 白绿盎:“你是变态吗!” 霍权宗没有再回复她了, 白绿盎原地抓狂了两下,向实验室走去。 坐到位置上整理思路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脸上的热度都没有降下来过。 高热使她的大脑无法冷静, 无法思考, 她去卫生间 分卷阅读62 拿凉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自己通红的脸颊和混乱的大脑,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假设。 人类的大脑过度发热都会影响思考,电子产品的CPU也尚且如此, 会不会其中的哪个物质在萃取时因为温度过高而影响了活性? 提出假设就要验证假设, 白绿盎拿纸巾擦了擦手和脸, 快速地去了自己的工位。 之前一直在用高温萃取技术,她这次决定换个方式。 找到了突破口, 她很兴奋,暂时将霍权宗抛在脑后, 投入到自己的实验当中去了。 她反复实验了好几次, 测试不同温度下的反应。 一连又过去大半个月,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温度和萃取办法。 看着培养皿中的细胞,她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如果这个研究成果可以应用,对减轻癌症患者的病症将带来质的飞越。 白绿盎将实验数据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然后着手准备写论文。 人逢喜事精神爽, 白绿盎最近的好心情溢于言表。 甄溶溶看着她高兴的样子,问道:“最近怎么这么高兴啊,小盎。” 白绿盎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实验有了新发现,最近在写论文,到时候发到SCI上, 这样我的毕业论文数量也够了。” “真的吗?是关于哪个方面的?” “如何抑制癌细胞并且减少对正常细胞的伤害。” “你也太棒了!” “嘿嘿,现在只是有了一点点进展,还需要完善。” “那也很好了!癌症的治疗现在已经有些步入瓶颈了,你这个发现出来,一定会名声大噪的。”甄溶溶激动地说,“而且你还是个学生,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天啊,未来可期!”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两个人正说着话,听到宿舍门被拧开的声音,转头一看,居然是多日未见的杨晶晶。 白绿盎和甄溶溶看到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捏着衣服下摆小声地说道:“我来拿两件衣服。” 甄溶溶说:“哟,都勾搭上霍聿了,他家那么有钱,还用得着你穿旧衣服啊。” 杨晶晶咬了咬下唇说:“我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 “是吗?”甄溶溶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勾了勾,低头看她,“衣服是香奈儿的,包包是爱马仕的,还真是好不虚伪做作拜金的真爱啊。” “这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送我的。”杨晶晶看了白绿盎一眼,“小盎,你还在怪我吗?” 白绿盎现在不是怪不怪她的问题,她现在是根本不能直视她啊…… 看着杨晶晶她就想到了自己和霍权宗躲在假山后面看到的事情,然后又想了起了浴室的事情…… 她的这一走神儿,就没顾得上回她的话,杨晶晶看到被人无视了,咬紧了下唇,拿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甄溶溶躺了回去,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说:“闹心。” 她翻了一会儿书,看到白绿盎还在发呆,于是叫了她一声:“小盎,你想什么呢?” 白绿盎终于回过神儿来,“啊,没想什么。”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 “没有没有。” “那你刚才表情那么难看。” “没事,我就是走了个神儿。” “真的?” “安啦,其实我真的真的早就不care他们了,两个人和谁谈恋爱是他们的自由,跟我没啥关系,就是不要总是跑到我眼前膈应我就行了。” “很好。”甄溶溶又问道,“那你和霍聿的哥哥最近发展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 “怎么最近不见你气势汹汹地要拿下他的那股气势了?” “我……我就是不太想玩了。”白绿盎结结巴巴地说,“反正霍聿我都不在乎了,他哥哥……我就更不在乎了。” “是这样吗?” “当然!” “好吧,你能想开最好。” “嗯嗯,你就别担心了,我去图书室一趟,准备肝论文了。” “好的。” 白绿盎没日每夜地查资料,做实验,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将大致的框架整理出来。 这个论文肝到后期,已经快要过年了。 白绿盎想在过年前将论文发出去,这样自己也可以过个好年了。 她最近实在太累了,感觉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但是她又太兴奋了,想早点做好发出去。 还有最后一点收尾的时候,白绿盎感觉有点撑不住了,准备休息一下。 她准备出去吃点好吃的补充一下精力。 甄溶溶今天有课,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吃。 将电脑扣上,她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没有想走多远,就是想透透气,所以就在学校 分卷阅读63 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普通的饭店。 这是个夫妻档的饭店,老板是四川人,烧的土豆烧牛肉和回锅肉是她的最爱。 “妹儿,好久没见你来咯。” “最近有点忙。”白绿盎笑了笑说道。 “今天吃啥子?还是老样子撒?” “嗯嗯。” “好嘞,你随便坐哈。” “好的。” 白绿盎找了个角落,抬头看着挂在墙角的电视。 本来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却不曾想居然看到了霍权宗。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面对镜头,从容不迫地地接受记者的采访。 几个月不见,他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不过在面对陌生人时,却更多了几分冷淡。 他微微蹙着眉心,看着面前乌泱泱的记者,似乎感到了极大的不耐烦。 “霍先生,我想问一下,JV科技突然宣布进入破产清算,作为竞争对手,这件事跟您有关系吗?” “跟我无关。” “JV公司与您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并且实力雄厚,能扳倒他的想来也没有别人有这个实力了吧,” “无可奉告。” “霍先生,请问您的竞争对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您有什么感想吗?” “没有。” “请问JV公司的破产,您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霍权宗那双黝黑的瞳孔对着镜头眯了一下,语气带着平静的冷冽,“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句话几乎默认了他对JV公司做了什么。 太嚣张了。 但是他又有强大的资本可以嚣张。 男人的尖削的下颌倨傲地扬了一下,表示采访到此为止。 在保镖的开道中,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自己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然后绝尘而去。 霍权宗走后,又有记者报道了关于之前临终关怀医院的事情,医院的事闹了很久,本来都准备妥协搬离了,最后霍权宗出面雷厉风行地搞定了一切。 他抓到了幕后指使,也就是JV集团的搞出来的手脚,就是想在他身上泼脏水,煽动民众对霍权宗手下的RL集团产生抵触心里。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问题,竞争对手之间,今天你给我使个绊子,明天我给你下个套,互相搞一下对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霍权宗居然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硬是将JV集团给搞掉了。 而且用了不小的力气,并且在对自己的公司也会产生一些连锁影响的情况下,依然坚决将他搞死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医院还好好的,白绿盎也微微松了口气。 她在医院做了那么久的志愿者,对那里还是有点感情的。 那些护士医生也都很可爱,她很喜欢他们。 很快,老板娘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来了,白绿盎也没再多想,拿起筷子开始高高兴兴地扒饭。 满足了食欲,人的心情就会变好。 吃完饭以后,白绿盎去付钱,顺便夸赞了一下老板娘,“老板娘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堪比五星级大厨。” 老板是个长相憨厚的汉子,正在旁边搬酒水和饮料,听到她的夸奖得意地说道:“是噻,我老婆做的饭我吃了几十年都不腻。”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说:“干活都堵不上你的嘴撒。” 白绿盎笑了笑,对他们身上这种带着烟火气息的恩爱羡慕不已。 她对爱情一直都有着最美好的幻想,这也还要感谢自己的父母,给了她对爱情的憧憬,让她知道,原来至死不渝的爱情是真的存在。 想了想自己的遭遇,她撇了撇嘴,霍聿那个渣男,不提也罢,还好分了,怪她太轻信于人,被花言巧语迷惑了心智。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想到了霍权宗。 跟霍权宗认识的这段日子,两个人关系的发展几乎是跟霍聿的几十倍,堪比自行车和火箭的速度。 她皱了皱眉头,搞不清楚那里出了问题。 白绿盎付好钱以后,将手机放进兜里,然后挥了挥手跟老板和老板娘道别后走了出去。 她慢悠悠地向学校那边走去,想溜溜食,也舒展一下僵硬的骨头。 这几个月依赖,每天坐在那里不是做实验就是写论文,要么就是查文献,她运动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感觉自己都要腰间盘突出了。 舒活了舒活筋骨,白绿盎觉得好像活了过来。 缓步走到学校门口,远远地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纯黑色流线型的迈巴赫在日暮下被渡上一层金色的余晖,车窗紧紧地闭着,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苍白的轮廓。 然后,白绿盎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刚刚在电视上看到的霍权宗的电话。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 分卷阅读64 辆车,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将他的电话按掉,然后走了过去。 男人看到了她,于是将车窗降下来,那张五官立体但是表情淡漠的脸像一帧一帧的电影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绿盎站在外面弯下腰问道:“霍大总裁,找我有事吗?” 霍权宗点了下头。 “什么事?” 他那双指骨分明的手搭在车窗上,食指点了一下说:“上车。” 白绿盎不想上去,“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我来还你一件东西,你确定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 白绿盎瞬间反应了过来,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前面还有张秘书,她也不敢太大声,于是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道:“你可真是个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张看不了的可以先去我的围脖,跟笔名一样。 感谢在20200925 23:59:33~20200926 19:4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树杈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喜欢吗? 白绿盎上了车以后, 将细白柔软的手掌摊到他的面前说:“拿来。” 霍权宗直接无视了她的动作,然后轻叩了一下车身,对前面的张秘书说道:“开车。” “诶诶诶?你这是准备把我带哪儿去啊?”白绿盎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什么嘛, 奇奇怪怪的。”白绿盎眉心蹙在一起, 警惕地看着他说道, “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想带我这个天真无知却貌美的少女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霍权宗挑了挑英气的眉尾,饶有兴趣地问道:“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是指什么?” 白绿盎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比如小说里常见的那种套路, 像你这样有钱有势力的男人看上了孤独弱小可怜但美貌的我, 于是把我囚禁在一座豪华别墅里, 每天给我买最好的衣服,用最贵的化妆品, 吃最好的食物,就是不给我自由, 让我像一只被豢养的宠物一样, 没有尊严, 然后只能对你摇尾乞怜,但是我虽然没有自由,却永远有一颗永不服输的心,不屈不挠地跟你作斗争,想办法逃跑, 然后被你抓回来,啊——可恶的男人,即便你这样对我,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霍权宗:“你想的美。” “……” 在前面开车的张秘书憋着笑,脸都皱在了一起, 可是被霍权宗冷飕飕地目光这么一撇,连忙眨了眨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车子在临终关怀医院停了下来。 “带我来这里干嘛?”白绿盎疑惑地问道,“难道好久没见我,大家都很想我?托你把我带过来?” “……想多了。” 霍权宗将她带到里面,白绿盎这才发现院子里站了好多人。 都是之前闹过事的一些人,其中有两个在人群中跟她对视过的男人。 那个男人走过来,低着头羞愧地说道:“姑娘,那天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是收了钱才去闹事的,我……我妈,就是之前你变魔术时送给她一朵花的王奶奶,她在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还夸过你,说你很好……我、我就是掉钱眼里了,为了那几千块钱,做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 白绿盎愣住了。 这时,还有别的人站了出来,“我、我是之前15号床的,我也是收了钱的,我也对不住你……” 15号床的那个奶奶白绿盎也记得,她时常摸着她的头发说羡慕极了,她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一头漂亮的长发,可惜因为化疗全部掉光了。 “我是20号床的家属……我也跟你道歉,她一直对我说你每次来都给她带她最喜欢的花,最后走的时候还念叨可惜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说你每次来都会逗她开心,比我们这些亲人还要尽职……” 一群人纷纷走过来跟她道歉,白绿盎有点慌,连忙摆摆手道:“你们理解就好,这里的护士医生也很不容易,我就是偶尔来一次,并没有做很多,你们也要跟他们去道个歉。” “我们已经跟他们道过歉了,就是一直欠你一声对不起。” “那就好那就好,我没关系的。” 这时,霍权宗对着张秘书使了个颜色,张秘书点点头,从人群后面拎出来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然后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 他踉跄了两步说:“白小姐对不起,我是那天拿石头砸你的,求求你原谅我吧。” 白绿盎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色又冷了下来,“你为什么要拿石头砸我。” “那个老板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我也不是故意砸你的,对不起 分卷阅读65 ,真的对不起!” “是吗?” “真的真的,求你了白小姐,让霍老板放过我吧,我有妻女有老人,就靠着那个小铺子生活,我再也不敢了,那一万块钱我不要了,让他不要在对着我的店铺下死手了。”男人拉着她的衣服苦苦哀求。 白绿盎看了不远处的霍权宗一眼。 他随意地靠在车门上,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支香烟。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指间那点香烟的光宛如星辰坠落他的手指,烟雾袅袅,萦绕在他的脸前,将他本来就淡漠神色渲染得更加模糊。 他看着她的方向,对周围的喧闹似乎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虽然你道歉了,但是我选择不原谅。” 男人听到她无情的回答,嚎啕大哭,“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让霍老板网开一面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我又不认识你,谁爱管你。”白绿盎顿了顿说,“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男人本来揪紧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谢谢谢谢……” 白绿盎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霍权宗看她走出来,将香烟碾灭,“高兴了吗?” “他过的很惨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啊,而且也觉得没什么必要。”白绿盎鼓了鼓腮帮,“这些都是你做的啊……” “嗯。”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啦。”她有点扭捏,把这么多闹事的人一一找出来,应该还挺不容易的。 霍权宗没说话。 白绿盎又说:“你一个大集团的老板,去为难一个开小卖店的,也不怕掉价。” “对手永远不存在大小。” “噢……” “上车。” “嗯。” 白绿盎上了车,霍权宗问道:“去你家还是我家?” “……”白绿盎翻了他一眼,“回学校!” 霍权宗轻哂一声,示意张秘书开车。 这次他也没耍什么手段,乖乖地带她回了学校。 解决了心头一直惦记的事情,白绿盎心情好多了,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路灯也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昏黄的光线从车窗照进车子,落在男人的脸上,在眉骨和鼻梁处形成一道突兀地转折。 极深的轮廓在光影中依然分明,如同创世神亲手雕刻出来的骨骼,然后辅以最俊美的皮囊。 霍权宗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过头。 他看着她时,眼睛被窗外辗转的光线照的时明时暗,变化莫测。 “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宛如夜风吹起的海潮,带着一丝暗哑的性感。 白绿盎这才回过神,赶紧将头转了过去。 “没、没看什么。” 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松枝的味道缓慢弥漫,落在她的鼻尖,白绿盎的脸微微红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她微微松了口气,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就被人握住手腕扯了回来。 男人放大的俊脸离她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她似乎意识到了接下来的事情,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鼓动,开始狂跳,耳边的嘈杂声逐渐远去,整个大脑都开始充血。 一抹瑰丽的红攀上她的脸颊,染上最迷人的色彩。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缓慢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他又倾身向前一点,“你每次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 “都会让我,想吻你。” 张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了,车厢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男人修长骨感的大手宛如一把泛着冷光的白刃,插进她乌黑的发丝,形成明烈的对比。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唇压了上来。 松枝的气息骤然变得浓郁,从刚才雪落的平和变成了燃烧的古木,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包围了她。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衣襟,高档的西装面料触手凉滑,她感觉很慌张,很空旷,只能握住一点东西来填充自己。 他的鼻梁挺拔笔直,鼻尖几乎戳到她的脸颊。 车厢里的位置很窄,让她没有一点躲避的空间,男人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后,让她无法后退。 她的牙关紧闭,似乎不想被他轻易攻破,不过男人并不在意。 他对一切仿佛都游刃有余。 按压在她后腰的那只手不知何时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带着微凉气息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脊椎,她瞬间打了个哆嗦。 男人趁虚而入。 她无法反抗,只能被动接受。 他侵入她的口腔,含住她的舌尖,极有耐心地挑逗着,仿佛在邀请她一起共舞。 柔软的双唇辗转于她的唇齿间,轻扫齿列,带来些微的酥痒。 他半阖的 分卷阅读66 眸子中看不清楚眼中的情绪,只知道他已经逐渐不满足于此。 因为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白绿盎能感受到他揽着她的手臂那紧绷的肌肉,似乎在压制着什么噬人的野兽。 呼吸逐渐开始凌乱,两人就这样纠缠了片刻,男人用力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这个动作仿佛停战前的宣告,这才放开了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平和温柔地和她接吻,不像之前那么激烈,接个吻都仿佛要了她半条命一样。 白绿盎羞怯地不敢看他。 霍权宗垂眸看着她因为刚才的拥吻略微红肿的嘴唇,眼神又暗了一些。 抬手用大拇指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他哑着嗓子说道:“喜欢这样的吗?” 被亲的晕晕乎乎的白绿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脸颊感觉要烧起来了,她快速地摇了摇头说:“我、我走了!” 下了车以后,看着蹲在不远处抽烟的张秘书,更是觉得尴尬极了。 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 在向宿舍走去的时候,走到半路才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是来还她东西的吗? 她的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  霍霸总:什么时候能干正事? 作者君:鉴于昨天被锁了一天,打回来修改七次,我只想让你丧失X能力。 白小盎:我看行。 霍霸总:呵,你给我等着。 推荐基友的年龄差伪.兄.妹甜文《危险亲密》 作者:荔雾 文案: 甄杳17岁那年父母双双因车祸丧生,她的眼睛也因此失明。与父母生前交好的宋家夫妇好心让她住进宋家,亲自陪伴照顾。 于是她一夜之间多了三个哥哥。三个让人趋之若鹜的天之骄子对她极尽宠爱。 二哥温和,三哥散漫,至于那个大哥…… 她有点怕他。 一开始怕他、躲他,后来……依旧怕他躲他。 复明后看到他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无处可逃。 夜晚,她走过长走廊回自己的房间,路过某扇紧闭的门时却被一双手臂带了进去。 白天装的人模人样的宋家长子,本性在这黑暗中的一吻里显露无疑。 * 世界上有三件事无法隐藏:贫穷、咳嗽和爱。 而一个人身上,永远藏不住爱的地方只有眼睛。 宋渌柏静静看着她即将恢复光明的眼,等待着自己的秘密即将大白的倒数。 * 【小剧场】 宋父宋母:杳杳,咱们不着急,晚点恋爱。 宋家二哥:说得对。 宋家三哥:没错,别太早被乱七八糟的男人拐跑。 乱七八糟的男人·宋家大哥默默在桌下握住小姑娘的手,淡淡道:外面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恋情大白时,向来温和的宋家次子一拳挥过去,宋父拍案而起:“别说外面的男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从失明到康复的少女,在一家人眼皮子底下和大哥偷偷恋爱的故事 年龄差9岁 感谢在20200926 19:49:58~20200927 20:4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一一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好睡一觉 想到自己的贴身物件还在霍权宗那里, 她就…… 本来因为时间太久,她都忘记那件事了,今天他偏偏又提了起来, 提起来就算了, 最后也没还给她…… 这个狗男人! 回到宿舍以后, 房间灯亮着,甄溶溶已经回来了,正在卫生间洗澡。 白绿盎将自己的电脑打开,准备继续未完成的论文。 她看了看自己出去之前, 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好像被人挪了位置, 于是对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甄溶溶说道:“溶溶, 你动我杯子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哦没事, 我就问问。” 将杯子里的水倒掉,她又重新接了一杯开水, 放在手边。 做好准备工作以后,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专心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又忙碌了两个月的时间,白绿盎对自己的论文做最后的校对,整理了一些写错的数据和语法问题,然后才发了出去。 本来她以为自己稳过稿的,没想到仅仅两周的时间她就收到了拒稿函。 退稿的原因大致是两个月前已经收录了一篇重合度极高的论文, 已经在筹备发表了。 白绿盎看着邮箱里那封退稿函,心都凉了半截。 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东西,难道还有别人比她更快一步得到研究成果了吗? …… 那篇论文终于刊登了出来,并且在学术圈 分卷阅读67 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白绿盎看着那篇跟自己筹备了半年多的论文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署名却是杨晶晶, 感觉被雷劈了一样。 很多前辈都在打听杨晶晶是谁,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一下子就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而且还是个学生。 所有人都对她交口称赞。 可是白绿盎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捏着那篇论文,因为用力,指尖都失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像她的脸色一样。 “小盎小盎,我在实验楼那边看到杨晶晶了。”甄溶溶第一时间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下课回来以后就直奔宿舍过来。 白绿盎立刻站了起来,拿起自己手中的论文就朝实验楼那边走去。 杨晶晶被众人包围,正在享受着众人地夸奖与赞美。 “哇,晶晶,你真的太厉害了,这家核心期刊的过稿率很低的,你居然第一次发就过了。” 她面上带着谦虚的笑容,“没有啦,我也是运气好。” “你太谦虚了,这跟运气没关系,这个要靠的是实力。” 杨晶晶抿了抿唇说:“只要努力,大家都可以的。” 白绿盎冷笑一声,扒开人群,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杨晶晶看到她过来时,眼神闪烁了一下,并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白绿盎上前一句话都没说,抬起手,抡圆了胳膊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声音大到几乎都有了回声。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杨晶晶的右脸瞬间肿了起来,五根红红的指印慢慢浮现了出来,她捂住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里噙着泪水却没有流下来,“小盎,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白绿盎将自己手中的论文劈头盖脸地甩在了她的头上,洋洋洒洒的纸张从空中飘下,飞的到处都是,“为什么要偷我的论文!” 杨晶晶委屈极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个论文是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做好的,你为什么污蔑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你对得起朋友这个词吗?”甄溶溶跟在白绿盎身边,“我是看着小盎从开始到最后,一直在忙这件事,肯定是你趁我们不在,偷了她的论文。” “可是我很久都不住宿舍了啊。”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周围的学生窃窃私语道。 杨晶晶强忍泪水,看起来忍辱负重,“是我不好,可能是因为我和小盎的前男友在一起了,她对这件事感到很生气,所以一时冲昏了头脑,大家不要怪她。” 周围人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白绿盎简直要气笑了,“这哪跟哪?你和霍聿爱怎么搞怎么搞,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跟我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偷我的论文,就属于道德败坏!” “可是这明明就是我写的啊,小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你一直以来什么都比我好,这次我先做出了成果,你心里肯定不平衡,但是这就是我的东西啊,而且是我先发表的,你这是在污蔑我。” 杨晶晶说话的声音虽小,但是每一句话都将她钉死了。 “在这里吵吵什么?”有教授出来,知道了来龙去脉以后说,“这样,既然这个论文有争议,我们拿事实拿证据说话。” 他又看向白绿盎,“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你要是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申请学校相关部门进行鉴定和仲裁。” 可是白绿盎现在手里没有证据,她感觉很窒息。 杨晶晶从包里直接拿出了详细的实验数据,每一步都很精细,“这是我亲手整理的,写论文的时候用的每一个数据都在这里。” 白绿盎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手背上青色的脉络都显现了出来。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的,杨晶晶只是重新抄了一遍而已。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对她很不利,杨晶晶惯会装可怜,而且又瘦小,白绿盎气势汹汹地打了她一巴掌,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欺负她。 她现在感到很绝望。 可是除了甄溶溶,没有人相信她。 白绿盎眼前发黑,感到一阵晕眩。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是打给了期刊负责人的电话,举报了这篇文,要求先撤稿。 期刊对于有争议的文章是不会录用的,所以这篇论文定为了存疑的状态。 现在,白绿盎最需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论文和成果确实是自己做的。 可是她的证据也都被毁了,她没办法证明自己。 …… 白绿盎在宿舍里呆了三天三夜,甄溶溶每天都会给她从外面带点饭,她也只是随便扒拉几口。 如果真的是被别人抢先发现了,她还能说是自己时运不对。 可是她的成果是被人偷了,她在实验室熬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个卑 分卷阅读68 劣的小偷拿着她的成果享受着不属于她的荣誉。 由于这件事闹得不小,除了学术圈,外面也有很多人知道了。 于此同时,当她颓废了几天回实验室准备继续手头上之前的工作时,被导师告知,项目被投资方撤回了,可以做别的课题了。 白绿盎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问道:“老师,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导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先好好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已经懂了。 整个项目小组的人筹备了这么久,现在因为她的事情,项目被终止了,并且偏偏还给了杨晶晶的导师那里。 白绿盎走出教学楼,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她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红得厉害。 用力揪紧了胸口,她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 白绿盎也不知道自己受什么驱使,她打了个车直接跑去了霍权宗的公司。 这次她因为没有预约,也没有什么正当的工作理由,于是只能在楼下大厅等。 她有想过要给张秘书打个电话,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畏惧什么,或者是在犹豫什么,亦或者是怕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紧紧握在一起,就这样一直从白天等到了傍晚,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固执地坐在楼下等着霍权宗下班。 终于,在公司的人几乎都走完了的时候,她看到霍权宗从他的专属电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依然是一身冷然的黑色西装,裁剪精良,线缝笔直,从头到脚都整理的一丝不苟。 白绿盎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跑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霍权宗示意身旁的秘书和保镖去外面等他,然后才开口道:“怎么了?” 面前的小女人消瘦了很多,她眼眶通红,也许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眼睑下还有轻微的乌青,她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颤抖。 “霍权宗,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霍权宗蹙了蹙眉心,“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不相信你。”霍权宗平静地说,“我会再重新给你们一个新的项目。” “你是在施舍我吗?”白绿盎突然就被激怒了,她提高了声音,“你觉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吗!” 霍权宗说:“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白绿盎吼完这句话以后,突然好像没了力气,声音也小了下来,她自嘲地笑了笑,后退了两步,“算了,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绿盎摆了摆手,似乎累极了,“是我唐突了,突然跑过来,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她转身准备走出去,可是被男人握住手腕扯了回来。 他将她按在墙上,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语气很凶,“你再给我说一遍?”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她很痛,她眼圈渐渐红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就说,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唔……” 男人突然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 她想要挣脱,可是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她无处可躲。 男人的一只手撑在她的脸侧,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带着不满地情绪封住了她的嘴唇。 白绿盎想要推开他,可是刚碰到他紧实的胸膛还没用力,就被男人锁住两只纤细的手腕反剪在了身后。 他扫过她的口腔,攫住她的舌头,用力的吮吸,仿佛要将她吞进去一样,舌根都被吸得发麻。 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好像拥堵了很久的堤坝,瞬间决堤。 委屈、担忧、害怕,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了齑粉。 她被他亲的一边哭一边抽泣,都没有了喘息的空间。 霍权宗尝到泪水的味道,睁开眼睛看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这才放开了她。 将她搂到怀里,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片刻后,白绿盎止住了哭声。 “现在冷静了吗?”霍权宗低声问道。 “嗯……”白绿盎红着脸应了一声。 “我会摆平这件事的,回去好好睡一觉,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你们很讨厌这个绿茶女配,等论文事情结束,就彻底解决了她,再有一两章,她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感谢在20200927 20:45:27~20200928 20:5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厨子不是锤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青草原美羊羊 15瓶;佳佳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分卷阅读69 ☆、你太天真了 自从那天和霍权宗见过面, 她哭过一通以后,反而觉得没那么紧绷了。 事已至此,她不能继续颓废下去了。 虽然现在的一切都对她很不利, 但是她还是要去努力争取一把。 虽然霍权宗说会帮她摆平, 但是他未必清楚学术圈的事情, 况且她的论文内容他也并不了解。 白绿盎查阅了各方面的资料,也在各大论坛上求助,看了一些别的案例。 事实上,论文被别人盗用, 提前发表这种事情, 真的是多到数不胜数,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落在她的头上。 她一直在想办法搜集证据,可是能做到的也很少。 怪她一直以当年的眼光看人, 没想到杨晶晶心机已经重到了这样的程度。 她几乎把所有的后手都给她堵死了。 如果要找校方的相关部门鉴定,一定要有非常合理的逻辑和证据, 不然空口说话, 一点用处都没有, 反而至自己于更不利的境地。 白绿盎感觉很头疼。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了被人前后簇拥着的杨晶晶。 真实冤家路窄。 杨晶晶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如果不跟着白绿盎就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 白绿盎端着餐盘目不斜视地走过,可是杨晶晶叫住了她。 “小盎。” “别这样叫我,我觉得恶心。” 杨晶晶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和她有话要说,你们先去吃吧。” 白绿盎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可是杨晶晶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周围没人以后, 杨晶晶终于卸下了那副惯用的面具,露出一副得意地笑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也有今天啊小盎,被人孤立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滚开!”白绿盎被她烦到了,一扬胳膊就想把她甩开。 杨晶晶踉跄了两下,扯到了她的衣服,白绿盎一个没站稳,将餐盘摔在了她的身上。 五颜六色的饭菜和大米挂在杨晶晶的身上,她跌倒在地上,看起来很是可怜。 白绿盎站在她的上方,看着她,“你这又是在搞什么?” 杨晶晶的那群朋友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对着白绿盎怒目而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杨晶晶楚楚可怜地说道:“没关系,小盎,不管你再怎么闹,事实都不会改变的啊。” “就是,嫉妒心也太重了。” 白绿盎真的是被恶心到了,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她是想用这种手段制造舆论压力吗? 白绿盎在众人的指责声中,慢慢地蹲下去,将自己的餐盘捡起来,顺便用餐巾纸整理了一下撒在地上的汤汤水水,拢回到盘子里。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纷纷都在指责白绿盎。 因为论文的事情,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两个人的纠纷。 “不是吧,强抢不成现在开始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了。” “就是,关键要是想诬陷别人,倒是做的缜密一点咯,拿着一份同样的论文就说别人偷了她的,也太可笑了吧。” “我听说是那个杨同学一直都在她身边跟个小跟班一样,自己的小跟班超越了自己,心里指不定落差多大呢。” “是啊,说不定之前就威胁过人家,没有得逞就用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 “怪不得她前男友甩了她跟杨同学在一起了,我也更喜欢杨同学这样单纯的人。” “听说她家里挺有钱的,开化妆品公司的,而杨同学算是寒门出身。” “家里有钱了不起啊,家里有钱就可以买到别人的知识与成就吗?寒门贵子更是不容易啊。” “就是。” 白绿盎扯了扯嘴角,将整理好的垃圾端起来,对着周围的人说:“你们可别羞辱寒门贵子这个词了,杨晶晶她不配。” 杨晶晶眼睛红红的,但是还是非常“懂事”地说:“大家不要再说她了,是我……啊——” 只见白绿盎将手里收拾好的垃圾举到她的头顶,然后一股脑地倒在了她的头上,“既然我没做过的事,你要陷害我,那我干脆就坐实了吧。” 她说着,还拿手在餐盘底下拍了两下,试图将粘在盘子底下的纸巾也扣到杨晶晶的头上。 “你干什么!”杨晶晶尖叫着扒拉着头上的饭菜,可是带着汤水,根本就弄不干净。 她现在像从垃圾桶里钻出来的一样。 有心替她说话的朋友想去帮她,可是她身上实在太脏了,还有饭菜汤从她的头顶流下来,褐色的汤汁躺在她的脸上,冲淡了那层粉底,看着白一块黑一块的,特别狼狈。 白绿盎拍了拍手上的灰,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晶晶说:“垃圾就要跟垃圾放在一起。” 分卷阅读70 “你太过分了!” 白绿盎轻蔑地笑了笑,弯下腰用力掐住她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你别太得意,这件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底气看着好足,不会真的有什么猫腻吧?” “虚张声势吧。” “越大声的人其实越心虚。” 白绿盎将餐盘放到回收处,走了两步,找到正在擦桌子的保洁阿姨说:“不好意思阿姨,刚才因为一点事情把那里弄乱了。” 她指了指和杨晶晶吵架的地方,然后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这点钱就当给您的打扫卫生的辛苦费。”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去。” “应该的。”白绿盎塞到阿姨的围裙口袋里,就直接离开了。 “哇哦~看起来也挺有素质的啊。” “刚才泼人的时候也不见有素质。” “装腔作势罢了。” “有钱人,人家才不在乎那点钱。” 白绿盎懒得再听那些议论自己的话语,走出了食堂的大门。 因为杨晶晶,她午饭都没吃成,不过气也气饱了。 虽然狠话放了出去,但是白绿盎并没有什么头绪,她一直在研究两个人的论文,试图找出可以切入的地方。 她也将自己的实验过程梳理了一遍,想要找到新的突破口。 可是一直毫无进展。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某天从实验楼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很权威的教授找到了她。 “你就是白绿盎?” “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白绿盎虽然听说过这个教授的名号,他可是学术界最有权威的人物,不过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一时间对上话还有些惊讶。 “关于一周后的答辩,你想赢吗?” “当然。” “这个给你,”李教授给了她一个文件夹,“里面的这些话术你背下来,到时候按着这个说。”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想成功,就按照我说的办就好了。” 教授说完,将文件丢给她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后,白绿盎翻开那个文件,里面的话术并不是什么关于事实的认定,而是一些投机的技巧。 但是确实很容易钻空子。 只要稍微对论文内容有些理解的人,都可以抓住这点来进行反驳。 但是,这并不足以认定一切。 最终的结果还要看鉴定部门的人。 后面两页书那个教授对论文深入的剖析,到时候辩论的时候可以让她显得更了解一些。 可是这本来就是她的,她已经了解的很深入了。 白绿盎觉得怪怪的,但是很容易就想到肯定是霍权宗出面请动这个教授帮她的。 教授并不相信她,虽然帮了她,但是说话和神态间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鄙夷和轻蔑。 白绿盎心里很难受。 辩论赛定在了周一,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如果她失败了,将无力回天。 她没有选择背话术,而是继续在找突破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 杨晶晶在偷她的论文的时候,她还并没有完成,也没有做过校对,有些很细微的错误,很难被发现。 有了这个发现,她特别高兴,于是兴冲冲地想要告诉霍权宗。 她不想让他用这种手段帮她。 那个教授碍于霍权宗的面子帮了她,可是内心更加认定她是那种靠不正当关系强取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她不想要这样。 电话响了几声以后,男人淡漠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什么事?” 白绿盎抿了抿下唇说道:“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一面。” “可以,晚上六点钟,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好的。” 心头大事有了眉目,白绿盎心情也好了很多。 人心情一好,就愿意花时间打扮。 她一扫之前的颓废之色,久违的打扮了一下。 白绿盎走出学校的时候,霍权宗并没有在车上,而是站在一棵大树下抽烟。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去吓吓他,可是走近了才注意到他在打电话。 “处理好鉴定部门的人。” “满足他们的一切条件,这种小事不用问我。” “嗯。” 霍权宗挂断电话以后,这才转身,然后就看到了身后的小女人。 他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神色如常,“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白绿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扯了扯唇角,脸上浮起一层薄冰似的笑,“霍权宗,你在跟谁打电话?” 刚才她开开心心地走过来,现在雀跃已经不知所踪。 她以为他只是找了李教授帮她梳理流程而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暗 分卷阅读71 箱操作。 他盯着她,并没有回答。 “怎么不回答我?”白绿盎脸和心彻底冷下来,“你刚才在做什么?” “帮你。”他面色不变,望着她的模样像在看一个刨根问底、无理取闹的孩子,纵容且不以为意。 “你这是在帮忙吗?你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只要结果是好的,无所谓过程如何。” 白绿盎死死攥着手,“不,这太不一样了,你这样搞的就像是我是用不正当的手段赢了,但我本来就应该坦坦荡荡。” 霍权宗忽然抬脚朝她走来,语气平静而笃定。 “不管正当与否,都拿回了属于你的东西。” “不管正当与否?”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忽然笑了,怒气中强撑出的笑让她下唇轻颤,“你果然是个商人,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 话音刚落,男人目光冷了冷,落在她眼中几乎等同于讥讽。 “是你太理想主义了,你以为正直清高就能让别人高看一眼?你所想要的正义大多时候在金钱和权利面前不值一提,学术圈也是如此。”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钱和势力摆平,那些没有钱没有势力的学生遭遇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呢?一个科研成果可能要耗尽数十年的心血,到时候却被别人轻易夺走并且申诉无门,他们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又该怎么办呢?”白绿盎胸口剧烈起伏,一字一顿。 “我会用我自己的实力,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8 20:57:44~20200929 11:2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哈哈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乐多多 5瓶;哈哈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 ☆、引以为戒 这段时间以来, 白绿盎凭借记忆,将之前的数据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虽然远没有之前的详细, 但是由于事情是她经手的, 一些比较重要的, 她都刻在了脑子里。 这样也算一个比较重要的依据,如果没有经手过的,是绝对不会记得这么清楚的。 虽然没有杨晶晶手里的充分,但是也算一个证据。 一周后, 白绿盎和杨晶晶一起去了鉴定部门。 两个人虽然从不同的地方过来, 但是去鉴定部门的只有这一条路, 还是遇到了。 白绿盎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可是杨晶晶却不愿意放过她。 “你还在挣扎什么呢?所有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 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何必再自找羞辱。” 白绿盎瞥了她一眼,讥讽道:“是吗?做小偷做的很开心吗?” 杨晶晶故作惊讶, 眼角却带着得意的笑:“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 你只要知道, 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两个人很快到了会堂,分别落座。 白绿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头看向前方。 前面的三排长桌后坐着几位鉴定部门的人和那个很有权威的李教授。 鉴定组专家的阵容里还有个五十岁左右,大腹便便的男人姗姗来迟, 来了以后就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名牌上写的是王强,看来是比较具有权威性和话语权的最终决策者。 落座以后,他扫视了两人一眼,可是目光落在杨晶晶身上的时候, 稍微停顿了几秒,所以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白绿盎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点奇怪。 辩论开始的时候,白绿盎并没有选择用李教授给的那个话术,她决定用事实还原一切。 将自己整理了很久的数据拿出来,她说:“虽然我的实验数据找不到了,我至今不知道丢在哪里,但是,实验是我亲手做成的,从最初的选材,到研究方向,期间遇到的瓶颈期,然后无数次失败的总结,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绿盎将手中的数据递上去,“虽然不全面,但这是我能记住的所有了。” 鉴定人员接过来,并且传阅了一下,他们看起来对她的这套说辞感觉也比较满意。 杨晶晶也站了起来,“我也有,虽然方向不同,但是我的逻辑链也是相当完整的。” “是吗?”白绿盎说,“那我想问一下,你之前的研究并不是这个方向的,为什么中途换成了这个。” 杨晶晶对她的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她笑了笑说:“因为我在培养某个菌种的时候,有了意外的发现,所以转了研究方向。这个也是我准备了很久的,准备做毕业论文的。” 杨晶晶这套逻辑链听起来也很真实可靠,挑不出什么问题。 王强看过两个人的资料以后对白绿盎说: 分卷阅读72 “你还有别的证据吗?这个未免也太站不住脚了。” 杨晶晶听到后,很得意地瞟了白绿盎一眼。 她为了这件事,自己几乎做到了万无一失,所以对于白绿盎,她不相信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想到自己未来可以名利双收,还能将她一直嫉妒的人踩到泥里,她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白绿盎对她的挑衅不以为意,仿若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一样自信。 她镇定自若地说道:“在两个月以前,我的论文步入尾声,但是有很多还没有校对的地方,杨晶晶在偷我的论文时,却连带着这个错误一起写了上去。” 杨晶晶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她对那些实验数据早就已经做过完整的实践了,所以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依然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实验得出的就是这样的数据,只能说还不完善,但是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相信各位老师已经做过研究了,按照这个数据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是。”白绿盎肯定了她,她挑了挑眉毛看向她,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酝酿着强大的自信,看得杨晶晶有点不安。 白绿盎嘴角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接着说道,“这确实只是一个非常微小的数值,而且短期内看起来并没有问题,但是你但凡多观察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根本做不到最后一步就会功亏一篑。” 杨晶晶有点慌了,这么深入的问题她确实是没有想过的,她按照白绿盎的实验步骤确实做出了东西,但是并没有时间来验证更久的效果。 她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要慌,她还有杀手锏。 杨晶晶抬头咬紧下唇看着王强,眼里带着焦急与暗示。 王强心领神会,觉得这样也好,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一些美妙的事情了,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实验结果对照,才能做出决定。” 白绿盎不想拖那么久,夜长梦多,谁知道杨晶晶还能搞出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不用了。” 就在白绿盎有些焦虑的时候,一个沉稳内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转过头去,看到霍权宗从旁听席后面的大门走了过来。 作为项目投资人、学校附属医院的投资人,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看到霍权宗的出现,杨晶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被掩饰住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虽然霍权宗和白绿盎关系突飞猛进,但是他的项目又确实从白绿盎那里撤掉给了她,这说明他对白绿盎说不定也只是因为项目关系才走近的。 霍权宗上台,手里拿着一摞数据,递给了李教授,并且对杨晶晶一手负责的这个项目提出了质疑。 “这是我们跟她合作以来,做出的实验结果,正如白绿盎所说的一样,短期内确实有效果,但是实验显示,经过她手做出来的东西,存活率很低,时间也很短暂,很难加以应用,跟论文里的结论差别很大。” 杨晶晶脸色瞬间由红转白,不可置信道:“原来你把项目给我们就是为了这个?” 霍权宗都不屑看她,嘲讽道:“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杨晶晶彻底慌了,她抬头看向王强,想让他想办法再帮帮她,于是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做出来的实验就是这样的,虽然结果有出入,但是大方向上是一致的啊!谁知道她白绿盎是不是看了我的成果以后做出的优化!对!一定是这样!” 白绿盎笑了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给了她最后一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用表型筛选,你却舍近求远用了别的方法?” “因、因为……” “你说不出来。”白绿盎厉声打断了她,“基于靶标的化合物筛选确实可以做出来,但是会耗费相当大的力气,成功率极低,你选择这个,无非是因为,我的数据上只写了这个的实验记录,而没有写另一种方式,如果为了记录转换方式,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你,根本没有机会重来。” 杨晶晶瞬间面如死灰,她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王强身上,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王教授,这真的是我做的,我有各种数据支撑的啊,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别的鉴定组专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王强属于最高决策者,他却还在犹豫,“这个这个,我觉得事实还有待商榷,不如我们再认真思量一下。” 李教授说:“我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可以宣布了。” 李教授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答案,白绿盎并没有将他之前给她的话术用上,而且对论文的理解和剖析确实比他自己亲手做的还要详尽。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是绝对不会有这么深刻的理解。 而且,她的这篇论文从各个方面都比之前那篇要更加优秀和完整。 看来,是某人心急乱投医了。 经过短暂的惊讶过后,他看着白绿盎时目光中的鄙夷 分卷阅读73 已经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赏。 这样优秀的学生,品行也同样端庄。 值得整个学院引以为傲。 杨晶晶还在垂死挣扎,“王教授!教授!你救救我啊——论文真的是我自己的!” 她现在已经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不停地强调这点。 白绿盎在旁边冷笑了一声,“谎言说一万次依然是谎言。” “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抢了我的东西,”杨晶晶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要这样!”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骗过了吗?”白绿盎嗤笑一声,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说道,“如果真的是你的,我给你反驳的机会,来啊。” 王强看她已经乱了阵脚,瞪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慌:“你还有更有利的证据吗?我们可以给你时间,只要你拿出推翻她的证据。” 王强的偏袒已经很明显了,可是杨晶晶根本拿不出证据了,她摇头哭的歇斯底里道:“真的真的是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王强对别的专家说道:“我看这小姑娘这个样子也不像骗人的,要不这次先这样,等后面我们再做定夺吧。” 白绿盎眯了眯眼睛,“您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像骗人的,我就像了是吗?明明事实依据都在这里了,到底还要在商榷什么?” 王强拉下脸说:“这种事情当然要仔细一点,不然被钻了空子怎么办?” 白绿盎短促地笑了一声,直视着他,“您,是再影射我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叫您一声教授,是尊敬您,但是您的做法实在让我觉得受到了冒犯。” “好了,”李教授这时插嘴了,“我觉得事情已经没有争议了,王教授是觉得哪里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台下的观众也开始窃窃私语,“我也觉得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知道王教授怎么想的?”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杨晶晶一直在和他眉来眼去,两个人不会……” “不是吧……” “不然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偏袒她啊。” “就是,她没钱没势,除了用那种方式,还能怎么样?” 王强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准备放弃保杨晶晶,刚准备开口,一个粗犷的女声插了进来—— “好啊你王强,我供你上大学,供你读博,供你深造,你现在居然背着我玩女人?要是没有我,你们王家供得起你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个泼辣的妇人推开大门从外面闯了进来,将一叠开房记录和聊天记录甩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叫杨晶晶的小丫头片子是谁!” 杨晶晶瞬间认出来她,脑门“轰”的一声,血液直接冲到头顶,她的心脏狂跳,嘴唇都在颤抖,转身想往后躲。 可是她这样的反应反而被妇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扯下她胸前的证件,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勾引有妇之夫,看我不撕烂你的皮。”她啪啪给了杨晶晶两巴掌,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啊——救命啊!”杨晶晶被吓得魂不附体,捂着脸哭喊。 她的头发被扯乱了,脸也又红又肿,再也维持不了平时楚楚可怜的样子。 王强急了,两步走过来,“你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这样成何体统?” 妇人凶悍地说道:“你给我装什么?当年定了亲,不是我为了你能好好念书,打几份工供你深造,你能有今天?居然还敢背着我玩女人!” 王强看起来很怕他老婆,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样闹不丢人吗?” “你要是觉得丢人能干出这种事?” “我们回家再说。” “你现在最好就跟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出去说!” 这次的辩论会是公开透明的,居然还看到了这种手撕小三的戏码,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这杨晶晶看起来柔柔弱弱,清纯的不得了,居然当小三?” “低级绿茶啊。”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白绿盎看着这场闹剧,翘了翘嘴角,看着狼狈不堪的杨晶晶说道:“我说呢,你最近在我面前蹦跶的这么厉害,原来是找到更厉害的靠山了啊。” 杨晶晶喘着粗气,捂着脸愤恨地看着她,目光里浓稠的恨意几乎要喷射出来。 “啧啧。”白绿盎弯下腰,面带怜悯地看着她,“你做这种事情,霍聿他知道吗?这就是你口中的真爱?” 一提起霍聿,杨晶晶更是癫狂了,“都怪你!霍聿他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白绿盎好笑地看着她,“他不爱你,关我屁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轻易得到我用尽力气都得不到的东西,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就好了!”杨晶晶眼睛瞪得很大,状似疯魔,“如果没有你,只要在没有你的场合,众人 分卷阅读74 的焦点就都聚集在我的身上,而你一出现,就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凭什么!凭什么你凭借这么庸俗的外表就能获得一切!” 白绿盎看着她,觉得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杨晶晶已经完全对不上了,她平静地说道:“庸俗的从来都不是外表,而是内心。” 白绿盎以为这件事就要结束了,没想到紧接着警察也来了。 会堂里一片哗然,“卧槽,警察怎么来了。” 警察出示了证件以后,对杨晶晶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做了什么你们要抓我?”杨晶晶脸涨的通红,额头上浸出了都大的汗珠,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你涉嫌教唆他人侵害其他人的生命安全,我们已经搜集到证据,请你配合。” “我没有!”她拼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警察叔叔,请你们相信我啊!”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迈着长腿走过来对她说:“几个月前那个尾随白绿盎并且捅了她一刀的黑中介你还记得吗?” 白绿盎显然对此毫不知情,震惊道:“难道是她做的?” 霍权宗点了点头,“你的行踪都是她泄露的。” 杨晶晶听到这话,如同被雷击中,脸色煞白,瞬间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她的前途,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绿盎看着她,如同在看一滩烂泥,“杨晶晶,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恶毒、龌龊,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天啊,亏我之前还相信她,跟她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 “我也是,我那么相信她,居然是这么卑劣的人!” “品行不端,道德败坏,我们学校怎么会出了个这样的人啊!” “那个王教授也挺恶心的。” “是啊,我再也不想上他的专业课了。” 他们的目光和话语像利刃和钢刀密密麻麻地向她飞来,她仅仅享受了短暂的追捧,便彻底跌落到泥土中。 杨晶晶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捂着脸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还有脸问。” “多行不义必自毙。” “自己做的孽,只能说,现世报来的太快了。” 她趴在地上,像一只丧家之犬,痛哭失声,“我只是想要过的好一点啊——” “你弄错了一件事,所以让自己落到了这样的处境。”白绿盎看着她,慈悲怜悯,冷漠却也高傲,“要想离开泥潭,只有自己努力向上爬,才能摆脱困境,把别人拉下来自己也并不能好起来。” 被带出门的时候,绝望的杨晶晶很快转过了脑筋,她很快想到了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这都是霍权宗做的,不然她做的那么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 于是,她像个疯子一样冲向了霍权宗,并且张牙舞爪地吼道:“你这么替她出头,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为了报复才追你的,你个傻瓜,被玩弄了还不知道。” 白绿盎呼吸一滞,手不由自主地抓皱了手中的A4纸,下意识地去看向霍权宗。 霍权宗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他压低的眉眼和抿紧的薄唇看起来有些阴沉,仿佛聚集了沉甸甸的乌云,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 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莫名让人心慌。 白绿盎咬紧了下唇,然后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晶晶看到两个人的气氛,觉得自己得逞了,她就是临死也要拉上白绿盎,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也不能让她过的那么快活,总要给她添点堵。 可是下一秒,霍权宗将视线转向了她,缓慢地勾起一抹薄雾般的微笑,笑容中带了些许的傲慢和得意。 “那只是你以为的。” 杨晶晶哑口无言,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脸灰败。 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并且声名狼藉。 等警察抓走了杨晶晶以后,白绿盎看着这出闹剧,深深地叹了口气。 会堂下面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听起来很是嘈杂。 “天啊,本来以为是论文的事而已,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大戏。” “真的看不出来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以后一定保管好自己的论文,碰到这样的室友也太可怕了。” 李教授拍了拍桌子说:“安静!” 等会堂安静下来以后,他宣布了最终结果。 “经过专家组的鉴定,这篇论文当属白绿盎同学所有。” 白绿盎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她站起来,慢慢走到台上 分卷阅读75 ,接过鉴定结果。 李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说道:“丫头,你,很不错!” “谢谢。”白绿盎喉咙有些哽咽,弯腰致谢。 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白绿盎转过身,她捧着那份证明,仿佛手中握着的是高傲的王冠。 等掌声平息以后,她平静地开口了。 虽然平静,但是坚定,并且掷地有声。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探索未知的领域,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寻找从未被发现过的东西。” “我们甘愿忍受当下的寂寞与漫长的煎熬,是因为我们坚信将来必将因此而收获,在一次一次失败的挫折中和前人总结的经验中前进,相信终将会有成功的一天。” “而这种妄图走捷径,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行为,玷污了科学,更是践踏了所有科研工作者的尊严。” “今天的事情,我们当引以为戒。”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终于解决掉了,接下来可以快乐发骚了。 霍总:很好。 白小盎:等等,我想先知道关于今天你回答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君:那句“那只是你以为的吗?” 白小盎:对,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总:笑而不语。 作者君:反正就……很心机一老男人,你猜。 感谢在20200929 11:25:50~20200929 23:5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躺着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反了你了 白绿盎虽然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但是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让她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甄溶溶看到她眉间的忧郁,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她的心情。 “事情都过去了, 就不要再想了。” 白绿盎叹了口气, 看向窗外, 怅然若失,“我跟她认识已经五年了,没想到在我未曾察觉的时候,她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人都是会变的, 不必太过伤感。” “嗯。” 白绿盎抽时间去监狱里看了杨晶晶, 她换上了简单的囚衣, 一头柔顺的黑发被剪短了,年纪看起来也更小了。 白绿盎看着她, 恍惚觉得好像回到了当年在大学认识的时候。 杨晶晶带着手铐走过来时,看着对面的白绿盎, 抿紧了下唇,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白绿盎对她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开口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所以想来问问你。” 杨晶晶不屑地嗤了一声说:“什么事?”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白绿盎真的很困惑,“从大学开始,你没有钱买护肤品, 我把我的送给你,知道你的家境困难,每次如果出去吃饭从来没让你花过钱,为了照顾你的自尊心你回请的时候我都会挑最便宜的地方,在学校没有人跟你玩, 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 杨晶晶冷哼一声,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扒着桌子的边缘,指尖都开始泛白,眼睛也瞪得很大,“你那是真的对我好吗?你不过是为了显示你的善心罢了!你拿你毫不在意的东西施舍给我,用来彰显你的真善美,赢得所有人的赞美,我只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你居然是这样想的。”白绿盎皱紧了眉头,对于她的这番话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吗?”杨晶晶大声说道,“别装了,你一直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根本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你就是施舍我而已!” 事已至此,白绿盎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看着面前这个样子的杨晶晶,轻轻地叹了口气。 白绿盎站起身对杨晶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她释然了,觉得都无所谓了。 “以后,就当从没认识过吧。” 她轻轻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面前冰冷的栏杆和苍白的墙壁,彻底隔绝了她和她。 白绿盎面向的是光明的康庄大道,而杨晶晶却要在牢狱里度过一年加半载,从此人生的履历都画下了一笔浓重的污点。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明明在最开始,她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看着如同一颗小太阳一般被围绕的白绿盎,满心都是羡慕。 然后终于有机会跟她做了同桌。 那天下午,她鼓起勇气跟她说的那句“可以跟你做朋友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争取到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后来就开始变了? 自卑在内心滋生,如同藤蔓一般将她缠绕,过大的差距让怨怼变得分明。 嫉妒于藤蔓之上开出狰狞的花朵,以心脏为沃土,汲取营养,逐渐壮大,然后 分卷阅读76 蚕食了整颗心脏。 为什么自己像一颗卑微的尘土,无人在意,她却可以过的那么好? 为什么她的人生一帆风顺,家庭圆满,而自己却备受原生家庭的折磨? 为什么她的学业可以毫不费力的做出这样的成果,而自己连毕业论文都写的很艰难?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她?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她内心深处非常清楚却不愿意承认。 那是因为—— 她本来就很好啊。 杨晶晶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已经寻觅不到她的踪迹,突然捂住脸痛哭失声。 “对不起,小盎……对不起……” 白绿盎走出来的时候,看着远处的风景,又回想起来之前和她第一次坐到一起的时候,她怯生生地看着她,“同学,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她那个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当然,很高兴认识你。” 如果当初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她还会说出这句话吗? …… 由于杨晶晶的事情,白绿盎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加上之前不眠不休的准备的辩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她病了。 而且病的很严重。 大脑昏昏沉沉的,浑身都没有力气,穿了很厚的衣服,盖了两层棉被,还开着空调,却依然感觉很冷。 鼻腔被堵住,呼吸都变得困难,用力呼出的气体热度都高的不太正常。 白绿盎窝在宿舍里一整天都没有下床,她觉得眼皮很重,掀不起来。 甄溶溶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感觉有点不对劲,早上她走的时候房间什么样子,回来还是什么样子。 她走过去推了推白绿盎说:“小盎?你是不是睡了一整天啊,怎么还在睡?” 白绿盎没有回答她。 甄溶溶将她的被子拉开一点,看到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脸蛋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拿手背试了试,她惊呼了一声:“小盎,你发烧了!还烧得这么厉害?” 白绿盎嘴里嘟囔了两声,也听不清楚。 甄溶溶推了推她说:“快下来,我陪你去医院。” 白绿盎翻了个身嘴里咕哝道:“没事,我就是有点困。” 甄溶溶有点着急,她一个人也弄不动她。 “小盎,你这样不行的!快起来!”她又推了推她。 “溶溶,我就是困,想睡觉,你别管我了。” “困什么啊,你都烧成这样了,快给我起来!” 白绿盎直接把头给蒙上了。 甄溶溶被她气到,抓住被角想给她掀开,可是白绿盎握得紧紧的,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小盎,你这样很危险啊!能不能听点话!” “我真的没事……” 两个人对峙不下,白绿盎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甄溶溶看着来电显示,于是阴恻恻地笑了:“既然你这么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绿盎烧得晕晕乎乎的,也没心情管她要干嘛,抱着自己的被子只想做一个考拉睡到天荒地老。 她安睡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以为甄溶溶终于放弃了,刚将手里抓着的被子放了个角,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出来。 被子被夺走了,她很气,但是又没有力气去抢,于是干脆将自己蜷起来。 “起来。”一道不属于甄溶溶的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在她耳边响起,白绿盎迟钝的大脑想了半天,才觉出不对劲。 用力睁开眼睛,她睁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聚焦在说话的人身上。 男人的个子很高,腿也很长,她侧躺着,目光向上的时候,这个角度有点微妙,刚好能看到是男人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位置。 她在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大一包……” 霍权宗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白绿盎鼓了鼓腮帮,气呼呼地说:“把被子还给我!” 霍权宗冷笑一声,“我看你精神挺好的。” “好不好不用你管,快把被子还给我!” “不用我管?”霍权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威压,“反了你了。” 他弯下腰,两只有力的臂膀将她直接从床上提溜起来,抗在肩膀上就往外走。 甄溶溶在后面笑眯眯地说道:“让你不听话,就得找个人治治你,烧成这样了都不去医院,万一烧成傻瓜了怎么办?” “溶溶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都是为了你好。” 白绿盎对着霍权宗拳打脚踢,“快放我下来!” 霍权宗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闭嘴,给我安静一点。” “你居然打美少女的屁股,你这个变态!” “看都看过了。” “……”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分卷阅读77 ?” “看病。” “我都说了我不去。” “必须去。” “你好烦啊——” 霍权宗将她放在副驾驶,然后自己从另一边上了主驾。 白绿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惊觉自己因为睡觉,连内衣都没穿就这样被他抱下来了。 胸前空荡荡的,没什么安全感,她含了含胸,双手抱在胸前试图掩饰自己凸起来的两点。 霍权宗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骨干修长的双手握住方向盘,然后撇了她一眼说:“你很冷吗?” “是、是啊……” 霍权宗将暖气打开,很快车里就暖和了起来。 在出发前,他的食指点了点方向盘说:“安全带。” “哦……” 白绿盎一只手掩饰在胸前,另一只别别扭扭地去抓安全带,半天都找不到扣的地方。 霍权宗“啧”了一声,耐心告罄,突然俯过身来。 男人身上独特的松木与雪融合的气味,瞬间包围了她。 他英俊的五官离她很近,垂眸时鸦色的眉睫几乎都能清晰可数。 白绿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推他,可是手刚刚触碰到他笔挺的西装时,才反应过来霍权宗只是帮她系安全带而已。 他从她头顶的右侧将安全带扯下来,绕过她的胸前。 由于她过于傲人的身材,非常有存在感,于是霍权宗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顶端的什么东西。 白绿盎的脸“唰”一下红了。 霍权宗瞬间明白了她刚才的扭捏。 将安全带扣好,他坐直了身体,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递给了她。 白绿盎虽然很羞耻,但是为了显得底气足,气哼哼地穿上指责他,“都怪你,都不让人换个衣服就抗下来了,太粗鲁了,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霍权宗的右手微微握拳,放在方向盘上,清了下嗓子说:“但凡你稍微听话一些,我也能对你温柔一点。”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啊?”想到之前他收买鉴定组专家的事,白绿盎不服气道,“你这个充满铜臭味的势力资本家!” 霍权宗冷笑一声:“要不是这个充满铜臭味的势力资本家,你能那么快解决问题?” 白绿盎哑然,讪讪一笑,“可是你怎么知道杨晶晶那些事的啊,我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对她的那些事都一无所觉。” “因为你没脑子。” “……”白绿盎撅了撅嘴,觉得很难否认,于是又问,“那你们最后的那句对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 “就是她说你是个傻瓜,被我骗了什么的,咳咳,”说到这里白绿盎还有点不好意思,强调道,“我可什么都没骗到啊,你那么精明……我感觉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霍权宗凌厉的眉眼柔和了一点,“是吗?” “对啊。”白绿盎说,“然后你说那只是她以为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霍权宗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但是他依然神色如常。 昏黄的路灯从车窗照进来,投射在他五官立体的面部。 他脖颈处性感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9 23:57:15~20200930 23:5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一一 4个;躺着、曳曳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烤羊宝(作话有双节番外小剧场) 白绿盎被霍权宗气过, 短暂的精神了片刻之后,慢慢地又开始困了。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偶尔带来轻微的颠簸, 她靠在座椅上, 神色恹恹, 逐渐睡了过去。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霍权宗转过头看向她。 即便睡了过去,她的眉心依然微蹙着,跟她平时总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他抬起手, 将她的眉心抚平, 然后将滑下去的外套往前拢了拢。 到了医院以后, 她还没有睡醒,霍权宗下了车, 将她身上的衣服包严实,稳稳地将她抱了下来。 白绿盎被冷风一吹, 瞬间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到了?” “嗯。” “我下来自己走吧。” 霍权宗没有回答, 直接将她抱到了急诊室。 量过体温以后,医生看了看温度表皱了皱眉头,“怎么烧成这样才来医院。” 白绿盎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觉得很困,起不来……”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不爱惜 分卷阅读78 自己的身体了。”医生恨铁不成钢, “再拖久一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呢。” “额……” 被医生碎碎念了一通,白绿盎被带去输液了。 给白绿盎扎针的小护士大概是新手,扎了几次都没有扎中,白绿盎疼得龇牙咧嘴, 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霍权宗在一旁看着,浑身的气息逐渐开始阴沉,小姑娘吓得手一抖,第四次又没有扎中。 霍权宗眉头一皱,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白绿盎细细的胳膊被扎成了好几个洞,本就因为发烧不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换人!”霍权宗的语气像是寒冬腊月在雪水里浸泡过的冰凌,仅仅是两个字,就让人无端感到强大的威慑力。 小姑娘眼圈瞬间红了,白绿盎瞪了霍权宗一眼,然后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说:“虽然我很想安慰你说没事,但是我真的有点遭不住了,要不……咱真的换个人吧?” 小姑娘脸颊通红,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将东西拿出去找了个年纪大一点的护士过来。 这次很顺利,年长的护士一下子就找准地方,扎了进去。 白绿盎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由于现在深冬的天气,注射液凉冰冰的,没一会儿她的整个手臂感觉都好像被冻僵了一样。 霍权宗看着她,思忖了片刻说:“早知道该走远一点,去另一家医院。” 现在的这所医院是离白绿盎的学校最近的,但是条件各方面都很一般。 而霍权宗参股的那家医院条件设施都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但是开车的话还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权衡利弊之下,他选择了这里。 现在想来,感觉决策有些失误。 “我觉得还可以啊。”白绿盎满不在乎地说,“我以前都是来这家医院的,没什么不好的。” 霍权宗坐到她的病床边,将她的手轻轻地抬起来,握住了她的手心。 男人的手心干燥温暖,热度顺着他的皮肤传来,将她冰凉的手也渡上了一层暖意。 白绿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这本来是无意识的动作,但是落在霍权宗身上,就好像她故意挠了一下他的手心一样。 霍权宗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白绿盎有些窘迫,“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算了……懒得跟你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她又问道,“啊,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霍权宗撇了她一眼,“你想让我走吗?”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我……没什么关系啊,又不是小孩子,吊水而已,我一个人可以的。” “是吗?”霍权宗闻言真的站了起来。 温暖的大手从她的手中抽离,她的手指微动,顿时感觉有点空冷。 霍权宗整理了一下袖口,抚平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垂眸看向她,“那我走了。” 白绿盎鼓了鼓腮帮,“哦……”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霍权宗的背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等他彻底走了以后,她气呼呼地打了一下被子,“什么嘛,让你走你就走,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臭直男!” 气过以后,她冷静了下来。 现在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看着头顶的吊瓶,感觉有点孤单寂寞冷。 生病的时候特别容易矫情,白绿盎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惨。 自己发烧到39度,都没人关心,留她一个人守着吊瓶,还不敢睡觉,害怕滴完没人帮她喊护士把全身的血液都抽出来呜呜呜。 想着想着,瞬间变得眼泪汪汪的了。 正在心里咒骂霍权宗不解风情,他却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白色的纸袋。 霍权宗一进来就看到白绿盎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走过去,挠了挠她的下巴。 “??”虽然看到他回来她很开心,可是挠下巴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了吗? 白绿盎哼了一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听到了你内心殷切的召唤。” “我才没有!” “嘴硬。” 霍权宗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垫在了手臂那里。 白绿盎感觉手臂热乎乎的,才知道他刚才出去是去买热水袋了。 心里美滋滋的,她忍住自己拼命想上扬的嘴角,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还挺暖和的。” 霍权宗将被角帮她掖了掖,“睡吧,我帮你看着。” 白绿盎的大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霍权宗看了她一眼说:“发扬人道主义精神。” “……” 白绿盎 分卷阅读79 也不知道他守了自己多久,只记得睡着之前他还坐在病房的沙发不远处用笔记本办公。 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她的烧还没有完全退,还要再观察观察。 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白绿盎本来准备自己打车回学校的,没想到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了停在门口霍权宗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不想让自己雀跃的心情太过明显,她将嘴角的笑意绷住,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笑眯眯地说:“先生,可以搭个便车吗?” 霍权宗将车窗降下,露出那张英俊淡漠的脸,“哦?那你准备用什么支付车费?” “您想要怎么支付呢?” 霍权宗并没有立刻回答,那双黑黢黢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三秒钟,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上车。 旁边有路过听到这里动静的女生惊讶地说:“不是吧,这么简单就能勾搭上?” “我看到了!那个车里的男人好帅啊,还开这么好的车,居然这么好勾搭吗?天啊天啊,早知道我也去试试了,哪怕要个联系方式呢!” “算了吧,你们没看那个女生长啥样吗?” “唔……好像是比她差了点。” “呵,男人,果然都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肤浅!” “说的好像你不喜欢好看的小哥哥一样。” “这倒也是……” 白蜡住院住了三天,吃的也很清淡,路过一家大排档的时候,闻着扑鼻而来烧烤的香味,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于是,她扯了扯霍权宗的袖子说:“我想去吃烧烤,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行。” “……”见他回绝的这么坚决,白绿盎撇了撇嘴说,“那你停车,我自己去。” “不行。” “唉,我自己去都不行吗?你好霸道啊!” “不干净。” “那我就想吃就想吃就想吃嘛,我的身体杠杠的,吃不坏。” 霍权宗依然不为所动。 “求你了求你了。”白绿盎双手握拳放在下巴上,两只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他说,“就这一次,你不让我吃,我回到学校也要拉着溶溶一起出去吃。” 霍权宗叹了口气,终于妥协,示意张秘书调头回去。 来到大排档,霍权宗拧着眉头看着这里的环境,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不适。 白绿盎拿餐巾纸把桌椅擦了擦说:“安啦,人啊,还是要有点烟火气息的好,你看看你,搞得好像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霍权宗对着车里的张秘书扬了扬下巴,张秘书立刻心领神会,跑到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一条鄂尔多斯的毛毯,垫在了那张硬邦邦、黑亮亮的木头椅子上。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白绿盎瞪着那张瞬间奢华了几倍的椅子感到无语。 “吃你的。” “行吧。”白绿盎看了看菜单,豪气地对老板说,“把这菜单上的全给我来一份儿!” “好嘞。” “话说,这烤羊宝是什么东西?”她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感觉应该是很好吃的东西,于是对老板大声说,“给我来十串烤羊宝。” “好嘞~” 霍权宗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 白绿盎用餐巾纸将面前的桌子擦了擦,摩拳擦掌等着品尝美味。 等老板把最后点的十串烤羊宝端上来的时候,还笑呵呵地看了霍权宗一眼。 霍权宗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白绿盎拿起来研究了一下,“这到底是羊身上哪个部位的位置啊,我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她说着递给霍权宗一串,“你尝尝?” “拒绝。” “不吃算了。”白绿盎准备自己吃,可是刚放进嘴里,就被霍权宗夺走了,“你也不许吃。” “不是,凭什么啊?” 霍权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倾身向前,“这个——是羊的睾//丸,你确定要吃?” “……” 白绿盎顿时觉得手中拿了一个炸弹一样,她很想赶紧丢掉,但是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将整个盘子递到了霍权宗的面前,然后笑呵呵地说:“那给你吃正好,以形补形。” 烧烤店敦厚老实的老板听着俩人的对话,又烤了几串韭菜拿过来说:“你们消费的不少,这是送给你们的。” 说着,他对着霍权宗眨了眨眼睛,“小伙子,烤羊宝配韭菜吃,更好。” 霍权宗的脸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节特别小剧场】 婚后的某一天。 因为之前被黑中介刺伤屁股上的那道难看的疤痕,白绿盎一直想去做个纹身。 可是刚刚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就被霍权宗否决了。 “为什么啊,你看我现在这个疤 分卷阅读80 多难看。” “不行就是不行。” “我就要去。” “在这个位置纹身,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绿盎瞬间回过味儿来,笑嘻嘻地说:“我找个女纹身师。” “那也不行。” 白绿盎气呼呼,“我不管,我不喜欢这道疤,我就要纹!”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可以,那我亲自帮你纹,来,裤子脱了。” “不是吧,这你也会?” “嗯。” 白绿盎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刚把裤子褪下一点,一转头,瞪大了眼睛,“不是,我纹身,你脱裤子干嘛啊!!” ☆、应该带你去酒店 白绿盎听明白了老板的话, 拿着签子哧哧偷笑。 坊间传说,吃韭菜可以壮//阳,男人们深信不疑。 她笑了半天, 被男人眼风一扫, 赶紧绷住了嘴巴, 专心吃烧烤。 将签字上的肉慢慢撸下来,弄了一盘。她拿起筷子夹着吃,这样吃的更方便一点。 不知何时,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起了小雪, 经过昏黄的路灯时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落到地上时, 又变成了白色的晶粒。 “下雪了啊!”白绿盎惊喜地看着窗外,满脸的兴奋。 霍权宗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 “下雪有什么激动的。” 白绿盎撇了撇嘴,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无趣了, 生活中的每一点小的细节, 都值得兴奋,这样才能永远保持对生活的热情。” 她说着,更高兴了,对着大排档的老板挥了挥手说:“老板,来瓶二锅头!” “好嘞~” 老板将酒放在桌子上, 然后还拿了两个一次性的纸杯扣在瓶盖上。 白绿盎将酒瓶打开,往一次性纸杯里各倒了半杯,推倒霍权宗面前一杯。 “来,让我们为冬天的第一场雪干杯。” 霍权宗看着这个简陋的杯子和廉价的酒水,拧紧了眉头, 并不愿意碰。 白绿盎嫌弃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陪我喝一点嘛!” “你一个女孩子喝这么烈的酒?”霍权宗双手环在胸前,朝后面的椅背一靠,“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我酒量很好的,放心吧。”白绿盎咧了咧嘴,露出八颗白牙,“况且跟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安全的?” 听到这话,霍权宗微微挑了下英挺的眉尾,语气变得有些玩味,“是吗?” “对啊,难道你会把我丢在大马路上不管吗?”白绿盎又推了推他的酒杯,“来嘛,就喝一点。” 霍权宗勾了勾唇,伸出手握住纸杯中间的位置。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摩挲了一下杯壁,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绿盎自顾自地跟他碰了一下杯,然后抿了一大口。 “嘶……哈,带劲!”她眯了眯眼睛,味蕾上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直冲大脑,她的脸颊很快染上一抹酡红。 霍权宗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酒精味道在舌尖蔓延,他蹙了蹙眉头。 两杯酒下肚,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白绿盎摇头晃脑地看着窗外的雪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霍权宗也被她拿话挤兑着,喝了大半杯。 男人苍白的脸上,因为酒精的刺激也泛起了一层红晕,一向冷漠刻薄的他,此时因为这层瑰丽的色彩,显得鲜活了不少。 白绿盎将看雪的视线收回来时,撞进男人稍显迷离的眼眸,愣怔了片刻。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面前微醺的男人实在太过迷人,白绿盎直勾勾地看了他半晌,然后拖着椅子从对面坐到了他的旁边。 醉酒后的她显得格外的大胆,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炙热,这不禁让霍权宗想起了之前在北京出差时的那个晚上。 她在他的身下哭喊着的样子。 他感觉喉头一片干涩,眼神也暗了几分。 白绿盎对此一无所觉,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将头低下来。 霍权宗眉心微动,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如她所愿,开口逗弄道:“怎么?” “你低头嘛,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样说,我能听到。” 娇憨的小女人不满地嘟了嘟嘴,然后生气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哼,算了,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霍权宗示意张秘书过来结账,然后跟上白绿盎,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拉着她走到向车那里走去。 包裹着她手背的掌心干燥温热,在这样下雪的冬天,带给她源源不断的暖意。 白绿盎感觉自己就像依偎在一个温暖的壁炉边上一样,燃烧的松树枝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让她感到惬意。 白绿盎不愿意就这样上车去,她低着头,踩着脚下的雪,故意走出歪歪扭扭的脚印,延长路 分卷阅读81 线,然后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说:“霍叔叔……” “嗯?”霍权宗低头看她。 “你的脚印好大。”她指着他的脚印,又指了指自己的脚印。 “嗯。” “手也很大。”小手在他的掌心不安分的乱动。 “嗯。” 不满意他的态度,她哼了一声说:“脾气也很大。” 霍权宗又“嗯”了一声。 “你就没有别的话说吗?”白绿盎气鼓鼓地说道。 霍权宗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有吗?” 白绿盎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实在想不到了,于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没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 霍权宗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喝醉酒的白绿盎脑子晕乎乎的转不过来,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到了车上以后,开得很足的暖气扑面而来,将她的脸蒸得更红了。 感觉有些燥热,她将脸贴在冰冰凉凉的玻璃上,降低了脸上的灼热。 她有些昏昏欲睡。 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到了学校门口,白绿盎揉了揉眼睛下了车,歪着头对着霍权宗挥了挥手,乖巧地说道:“霍叔叔再见。” 可是霍权宗并没有要跟她再见的意思,打开车门从另一侧下来了。 白绿盎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下来。 霍权宗倚在车门上,从黑色挺阔的大衣口袋掏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推了一根细长的香烟出来,然后拿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点燃,这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是吗?”白绿盎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我想不起来了……” 霍权宗弹了弹烟灰,扯松了领口系的紧紧的领结,垂眸看着她,“车费。” 白绿盎嘟了嘟嘴,去找手机,“你好小气哦,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我不要钱。”他蹙着眉心,吐出灰白的烟雾,似乎在掩藏着什么深层的情绪。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霍权宗略显迷离地眼眸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然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扯进了怀里。 冷冽的气息铺面而来,夹杂着雪花,落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就像一尊伫立在风雪中英俊的雕塑。 他低下头,皎洁的肤色几乎要和雪花融为一体,抿紧的薄唇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深邃的眼眸中是满满的黑色的……欲望。 而后,冷冽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 被撩拨了一整晚蠢蠢欲动的野兽终于冲破了牢笼,奔腾而出。 男人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强健有力,带着微妙的震动,挤压着她柔软的胸脯。 揽着她腰肢的手臂绷得紧紧的,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隆起的肌肉的形状。 她纤细的腰肢被压弯,为了稳住重心只能用力抱住他精壮的窄腰。 悬崖边上的松树被雪倾覆,散发着复杂而多变的气息。 他的口腔里糅杂着烈酒和香烟的味道,每一种都让人上瘾且无法自拔。 烈酒眩晕了她的大脑,香烟让她成瘾。 她在他的怀里,眼神逐渐迷离。 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她渴望被填满。 他含着她的唇,如同含着一颗丰沛的果实,牙齿卡着她的下唇,舌头在口腔中搜寻,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窥伺已久的猎物,然后拖进自己的领地,重重地吮吸。 她的舌根痛麻,呜咽着皱紧了眉头,似乎难以承受这样的吻。 可是男人的攻势并没有一点迟疑,反而更加猛烈。 她伸出手按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可是男人强健的胸膛宛如铜墙铁壁般无法轻易攻破。 男人线条凌冽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手顺着腰肢向上。 然后被握紧。 “嗯……”她的口中发出暧昧不明的喘息,轻飘飘的心脏仿佛被抓住,大脑一片空白。 寒冷的风吹起细密的雪花,刮到她的身上,可是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 带着凉意的雪落在她的额头,瞬间化成了一滴水。 她也在他炙热的怀抱里融化。 “这里,被人碰过吗?”他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 白绿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怪不得这么敏感。”男人低声笑了笑,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真可惜。” “可惜什么?”白绿盎傻傻地问道。 “刚才,”他又吻了吻她的耳尖,“应该带你去酒店。” “……” “让你明白,”他说,“灌一个男人酒,还撩拨他,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 霍权宗也醉了,说出的话也让人,即便是脑筋同样不清楚的白绿盎,此时也羞 分卷阅读82 红了脸。 可是还没完。 他的鼻息掠过她的鬓角,轻磕了一下她的耳垂,说出更加大胆的话。 “下次再敢这样灌我……” “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你未曾发现的,除了手脚以外,更大的地方。” “足以填满你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1 22:43:21~20201002 22: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躺着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今晚留下来 白绿盎晕晕乎乎地回到宿舍以后, 甄溶溶看着她的神情说:“脸怎么那么红?烧没退就出院了?” “唔,没事。” “你身上怎么这么大酒味儿?” “嘿嘿,为了庆祝出院, 去吃烧烤了。” “真有你的, 刚出院就喝酒。” “我都好全了, 再说了,生病的时候吃啥也不香,犒劳犒劳自己嘛。” 甄溶溶在写论文,手有点冷, 于是拿起暖手宝看向窗外飘下来的小雪。 “小盎, 马上要过年了。” “是啊。” “你准备怎么过呢?” “就跟往年一样把, 在家好好陪陪我爹。”白绿盎察觉到甄溶溶语气中的惆怅,“你呢, 你今年准备怎么过?” 甄溶溶摇了摇头说:“我爸那里我肯定是不想回去的,我妈现在谈了个再婚对象, 准备去那个男的家里过, 让我也一起去, 我不太想去。” “哇,你妈妈挺雷厉风行的啊,这么快就找到男朋友了。” “是的。” “这样其实也蛮好的,早点抛开不幸的过去,迎接新生活, 想开点。” “我想的挺开的,她能开始新生活我也挺高兴的,就是自己不想去,有点别扭,不自在。” “那要不去我家吧, 反正我家就我和我爸,也挺冷清的。” “不好吧,大过年的。” “没关系的,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家!” 白绿盎自顾自地敲定了主意,摇头晃脑地往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了。” 在浴室里,她打泡沫的时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身体,又想到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被霍权宗握住的地方。 男人手上的力道和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胸口,那片皮肤仿佛有一片看不见的烙印。 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依稀可以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温度。 想着想着,她捂着脸在心里尖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开黄腔! 下流! …… 很快到了年根儿,在放假那天,白鸿泽专门派了辆车来接白绿盎回家。 白绿盎收拾了点东西,然后拉着甄溶溶一起走出了学校。 可是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张秘书倚在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上,看到两人出来,走了过来。 白绿盎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张秘书看了看她身边的甄溶溶说:“我爸让我来接溶溶回家过年。” “卧槽……”白绿盎难得爆了粗口,“世界这么小的吗?你妈妈的再婚对象是他的爸爸?” 甄溶溶说:“你们认识?” “他是霍权宗的特助……” 甄溶溶睁大了眼睛,“怪不得我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张秘书对白绿盎微微颔首说道:“那我就把溶溶接走了,溶溶的妈妈很想念她。” “哦哦。” 甄溶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特别强烈地不满,白绿盎也就没有留她。 白绿盎坐上车,自己跟着司机回家了。 回到家以后,家里也贴上了对联挂上了彩灯,也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白鸿泽看到宝贝女儿回来,脸上也带了满满的笑意。 吃过饭以后,白绿盎照例陪着他说了会话,等他睡着以后才回自己房间。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以后,白绿盎陪着父亲在客厅看春晚。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都是一些群发的祝福短信。 白绿盎想了想,随便找了一条还不错的,给霍权宗发了过去。 可是照例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白绿盎撇了撇嘴,将手机丢在了一旁,搂着自己父亲的胳膊专心看电视。 没等到春晚结束,白鸿泽已经顶不住了,“人老了,熬不了夜了,爸爸先去睡了。” “好。” 白绿盎将父亲搀扶到房间以后,说了句“晚安”,然后关上门, 分卷阅读83 又回到了客厅。 马上就要跨年了,白绿盎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霍权宗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出来。 白绿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蹬上拖鞋跑了出去,她扒着阳台上向下看,楼下白茫茫的雪地中,男人挺拔玉立的身影分外明显。 他斜斜地倚靠在车门上,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整个人看起来落拓又不羁。 他仰头看向她,那张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柔和了很多。 “下来。” 白绿盎抿了抿嘴,坐电梯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感觉像个傻瓜,于是赶紧又压了压。 从电梯出来后,她飞快地跑了出去,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有些扭捏,“你怎么来了?” 霍权宗住的地方离她的学校很近,但是离她的家很远很远,开车最起码要四五个小时。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他抬起手捏了一下,“出差。” “大过年的出差,骗谁呢?”白绿盎撅了撅嘴,把他的手打掉。 霍权宗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来女朋友这里出差。” “谁、谁是你女朋友啊!”骤然听到这种话,白绿盎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哦?”霍权宗扬了扬眉,嘴角带了点揶揄的笑,“我说是你了吗?” “……哼!我才不稀罕!”白绿盎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找也找个年轻的,身强力壮,能相伴到老的,你比我大那么多,等老了以后我还得照顾你这么个糟老头子。” “你已经想到要和我白头偕老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绊着嘴,霍权宗让她上车,然后驱车带她来到了外滩。 虽然是年三十,但是人依然很多。 年轻人并不愿意在家里窝着看电视,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跑出来游玩。 大多都是情侣。 冬天的外滩还是很冷的,寒风从江上出过,刮到人的脸上身上,瞬间打起了摆子。 白绿盎将自己棉衣上的帽子戴上,然后拉近了绳子。 她的帽子上还有两只可爱的兔耳朵,拉绳子的时候还会动。 霍权宗觑了她一眼,然后敞开自己的大衣,将她揽到了怀里。 男人身上的温度很高,被包住以后,风雪瞬间都被屏蔽在了外面。 仿佛被燃烧着松枝的暖炉包裹,白绿盎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可是她个子虽然跟霍权宗差了很多,但是支棱起来的兔耳朵却很碍事。 霍权宗的下巴一直被戳到,于是将她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干嘛啊,耳朵冷。”白绿盎嘟囔了一声。 这时,倒计时的钟声开始敲响,不远处的东方明珠上还亮起了电子烟花,虽然没有真的烟花看起来那么生动,但是形状却突破了更多的限制,为这座城市装点了一些过年的气氛。 霍权宗漫不经心地看向高塔,霓虹七彩的光芒落在他冷峻的五官上,仿佛点点星火点缀了他苍白的肌肤。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在一片欢呼声中,霍权宗低下头看向她。 他浓黑的眸子仿佛透亮的水母,在七彩的灯光下流淌着瑰丽的色彩。 白绿盎被蛊惑了一般,呆呆地仰头看着他。 男人的目光仿佛有实质,落在她的皮肤上,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火种在她的身上点燃。 皮肤下的血管隐隐开始燥热,她在他深沉的目光中熏红了脸颊。 “happy new year.”他说完,浅浅地勾了下唇角,然后捧住了她的脸。 男人英俊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她看着他,目光开始迷离。 奇怪,明明没有喝酒,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样。 男人温热的唇压向她,无人机制造的漫天烟火点亮了整个天空,她在一片绚烂中闭上了眼睛。 松枝的香味幽幽地在她周身环绕,她置身冰天雪地里,却找到了一座可以容身的小屋,风雪都被阻挡在外。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榨取她口中的香甜的汁液,像一只干渴了几天的野兽终于找到了甘甜的水源。 男人的手心仿佛燃起炙热的火焰,然后顺着脊椎不断向下蔓延,让她的理智也化为了灰烬。 他按着她的腰,高热的掌心仿佛透过单薄的皮囊直接烧进了骨肉。 令她战栗。 烟火像被风吹散像金色的沙子一般散开,然后又慢慢归拢在一起,最后组成了一排化学元素周期表——OsAsAtGeNd。 我深爱着你。 众人都在感叹谁出了这么大的手笔,请来了这么多的无人机用来表白。 白绿盎睁开眼睛,看着那排字母,轻笑出声。 “霍大总裁,你真 分卷阅读84 的好土啊。”她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紧实的胸膛。 霍权宗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她吃痛皱了皱眉心,推了他一下。 “为什么觉得是我。” “刚在你的车里看到了无人机的策划方案。” 霍权宗不以为意,挑了挑俊秀的眉尾,做出一副“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然后握住她的手,低声带着诱哄的意味说道:“今晚,留下来,嗯?” “干、干嘛……”白绿盎结结巴巴地说道。 霍权宗捏了捏她帽子上的兔耳朵,似笑非笑道:“吃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老霍要带着女儿去开房了,我有一种自己养了十几万字的白菜被猪拱跑了一样的感觉……感谢在20201002 22:00:36~20201003 21:4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UITING_陳、厨子不是锤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来 5瓶;AVV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开胃 白绿盎跟着霍权宗走进酒店的时候, 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虽然旁边并没有人看她,但是就是感觉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了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跟着一个男人来酒店,而且她很清楚同意了之后, 将会发生什么事。 白绿盎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当霍权宗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以后, 密闭的空间, 男人强烈的存在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心跳都要撞出胸腔,男人站在她的右手边,明明什么都没做, 可是她紧张得浑身的毛孔都缩紧了。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在空气中流动, 他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 看着旁边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白绿盎,轻笑了一声。 声音虽然轻得像羽毛, 但是好像在她的心头不轻不重地扫了一下。 “你你你笑什么?”白绿盎恼羞成怒。 他突然转身,将她抵在电梯角落, 抬手勾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 语气暧昧, “怕什么?” “谁、谁怕了,我、我有什么好怕的!”白绿盎犟道。 霍权宗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勇敢的女孩。” “谁要你夸这个了!” 白绿盎腮帮子鼓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因为红红的脸颊和泛着水光的眸子, 反而更像是娇嗔。 霍权宗捏了一下她鼻尖,然后带着她走出了电梯。 他开的是一间极其奢华的江景房,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东方明珠,可以俯瞰整个上海市。 而且整层就只有这么一间。 当然,住一晚也价格不菲。 他修长凉薄的指尖夹着一张黑底烫金的房卡, 放在感应锁上不到两秒就打开了房门。 他让白绿盎先走了进去。 房间大得难以想象,也奢华到了极点,无论是布置还是用品,都是一线顶级的产品。 身处这么宽敞的地方,白绿盎依然感觉有点手足无措。 站在房间中间的位置,她握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转过身看着霍权宗。 他将房门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心里的弦骤然被拉紧。 男人将黑色挺廓的大衣脱下,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一边扯松领口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一边向她走来。 他在行走中,眼神却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 白绿盎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健壮的雄狮盯上的猎物,本能在叫嚣着让她逃跑,可是脚下却动弹不得。 捕食者迈着优雅稳健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从容不迫。 然后微微俯身。 “你脱还是我脱?” “什么?”她的大脑已经宕机,很难快速地反应过来。 “还是我来吧。”男人自顾自做了决定,没有再给她思考的机会。 白绿盎身上裹了一件长款兔耳朵棉衣,里面穿的只有一套单薄的居家服。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啊——等一下,我自己洗。”白绿盎惊慌,试图争取一个缓冲的时间。 “等不及了。” “……” 白绿盎心慌的不得了,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仿佛终于找到了借口一样,赶紧推开他说:“我去接个电话。” 跑到沙发那里,从自己外套的口袋里取出手机,看到是甄溶溶的号码,她赶紧接起来说:“喂,溶溶。” “小盎,新年快乐呀。”甄溶溶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你也是啊。” “你在干嘛呢?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没有,你打 分卷阅读85 来的可太及时了。”白绿盎走到落地窗那里,看着窗外的霓虹,拍了拍胸口。 甄溶溶狐疑地问道:“嗯?接我的电话你有那么高兴吗?” “当然!”白绿盎胡乱地找话题,就为了延长时间,“你在那家过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张时先……就是霍权宗的那个秘书,人还是挺好的,他爸爸也还可以,都挺客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白绿盎说道。 “你呢?现在在干什么?” “额,陪我爸看电视说话呢。” 白绿盎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听到身后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爸?” “哦哦,那就不打扰你了,我挂了。” “哎哎哎别啊……” 白绿盎试图再多说两句,可是甄溶溶那边已经挂掉了。 霍权宗劈手夺过她的手机,丢在一边,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到了浴室,浴室宽大明亮,还有一个大大的圆形浴缸,简直像一个小型的游泳池。 霍权宗并没有将她抱到浴缸,而且放到了卫生间洗手池的台面上。 大理石的桌面冰冰凉凉的,但是由于房间里一直开着中央空调,所以处于恒温状态,即便穿着单薄的居家服,她也没有感觉到冷。 坐到台面上,她依然需要仰视着他。 霍权宗的双手撑住台面边沿,倾身向前。 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冷杉与落雪糅杂的味道,他漆黑的瞳孔点燃了火种。 轮廓深邃俊朗的五官在她面前放大,他微阖着眼眸,目光集中在她唇瓣的位置。 过于灼热的视线,让她口干舌燥,于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霍权宗勾了勾唇,声音低沉,夹杂着一点喑哑的震动,“你是在引诱我吗?” “不……并没有……” 夜晚还很漫长,捕食者也很有耐心,并不急于出手。 他干燥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胛骨,将她向前压了一下。 慢慢地靠近,炙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垂下的眼眸里的情绪被浓密的睫毛打下的阴影遮住,可是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却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她的睫毛颤抖得像一只挥动翅膀的蝴蝶,紧张得攥紧了他的衣襟。 男人的唇没有直接落在她的嘴唇,先是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停顿了三秒钟,这才压向了唇瓣。 这次不同于以往,他并没有太过强势,先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才含住了她的唇瓣。 ................................. 纠缠的唇齿搅动了一室的气氛,空气中都沾染了一层淡淡的暧昧。 没有在她的唇上流连太久,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后,结束了这个吻。 她被他抱了下来,随手将花洒启动,密织的水线从头顶洒下,打湿了两个人的头发。 男人凉薄的手指像是苍白的利刃,将额前凌乱的头发拢在头顶,俊美的五官更加明晰地暴露在她的面前。 水滴从他宽阔的额头向下,沿着立体生动的五官,蜿蜒出一道水痕。 他看着她,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到什么绝美的风景,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了两下。 “好美。”他低声赞叹。 白绿盎羞红了脸,然后被男人握住肩膀按在了墙上。 后背抵住墙面,凉丝丝的瓷砖将她的理智刚刚拉回来一些,随即就被他拉入了更深的深渊。 “你知道吗?”男人的声音仿佛浸染了一层甜蜜的金属冷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 “对你了。” 最后一个词落下,他抱着她跌进了浴缸。 白绿盎被他的动作吓到,只得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对于她的配合,他感到很满意,最后吻了一下她殷红的唇瓣。 “你……”白绿盎脸涨得通红。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笑,呼出的气体撒在她的耳廓。 ............................................................... 模糊间,她被人从浴缸里捞起,然后后背碰到了柔软光滑的被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大脑逐渐缓了过来,她的身体突然抖动了一下,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轻轻地偏过头去,男人侧躺在她的身边,光着上身。 他的肌肉线条相当的漂亮,不过分发达,也不会显得瘦弱。 精壮的胸膛上还有几道她无意识时抓出的痕迹。 他像一只未曾餍足的兽,看到她醒来,嘴角一勾,便生出几分邪气来。 “醒了?” “嗯......”白绿盎红着脸,低低地应了 分卷阅读86 一声。 “感觉怎么样?” 白绿盎有点难为情,脸上也感觉很烧,为了表现的自然一点,很随意地说道:“就......还行吧......” “还行?”男人冷笑一声,握住她的脚踝,“那我们再来一次。” “我不要!” 白绿盎用力抽了抽自己的腿,想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可是男人手上的力道很重,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她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可是男人已经完全不像第一次那样温和有耐心。 刚才怕伤到她,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并没有做到最后。 现在,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歪了下头,抬起手摩挲着脖颈处的喉结,然后随手抄起旁边的领带在手上打了个活结,嘴角旋开一抹令人心惊的弧度。 “看来刚才没有让你尽兴。” “等下,一定要让你哭着求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3 21:47:25~20201004 21:3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乐多多 2瓶;小树杈子、喵咪小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别碰我 霍权宗的表情低沉地让有些她害怕, 刚才那个温柔的男人仿佛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从没存在过。 这才是他的本性。 刚才的伪装只是猎手再捕猎前的陷阱, 让诱人深陷其中, 然后再难抵挡。 白绿盎觉得不妙, 赶紧向床尾爬去,可是这个床实在太大了,她刚爬了没两步,就被男人握住脚踝, 一把拉了回来。 “啊——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 “哦?骗你什么了?” 白绿盎气哼哼地指责道:“刚才那么温柔, 果然, 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呸, 渣男。” 霍权宗轻佻地笑了笑,说道:“放心, 会让你比刚才更舒服。” 白绿盎还在挣扎, 霍权宗握住她两条纤细的手腕, 高举过头顶,然后将刚才打了活结的领带套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她就被绑得死死的了。 “你干嘛啊,快放开我……” 白绿盎觉得太羞耻了, 嘴里骂骂咧咧道:“你是变态吗?” 霍权宗不以为意,将她绑起来以后,自己却下了床。 他闲适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随手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修长的手指夹起一根, 然后点燃。 薄唇中吐出一片灰白的烟雾,他透过烟雾凉凉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他居然去抽烟了! 白绿盎被绑成这个样子,在床上扭来扭去,“霍权宗你不是人——” 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他这才站起身走到床边。 他微眯着眼睛,俯下身,将最后一口烟雾吐在了出来。 然后轻叹道:“人间仙境啊。” “……” 他得手指修长,指节骨感分明,看起来那么好看,却又不怀好意。 眼角飞起一抹耀目的红,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想要吗?那就求我。” 白绿盎咬紧了牙关不想松口,可是他并不着急。 然后,他吻住了她。 她仰起头,“不要……放开我……” “口是心非。”他说,“明明这么喜欢。” ………… 白绿盎不知道自己被他抱着换了几个地方,只知道最后她已经累极,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直接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两人还没有醒来,霍权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伸出手,将床头的手机拿下来,眯眼看了一下,是霍聿的电话。 “什么事?”霍权宗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与不耐。 “开门!”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房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霍权宗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小女人,套了件睡袍,两步走了出去。 打开门,他微蹙了下眉心,“你怎么在这里?” 霍聿冷笑一声,语气中压制着浓烈的不满,“我的女朋友您用的还满意吗?哥?” 那声“哥”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可是霍权宗毫不在意,似乎对他发现这件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早就不是你的了。”他气定神闲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吗!”霍聿的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怒火已经控制不住。 霍权宗回头看了一下还在熟睡中的白绿盎,扯住霍聿的衣领将他揪了出去,“如果你真的爱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手?” “明明是你!”霍聿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看上了小盎,然后强硬地插手,让我们分开。” 霍权宗不置可 分卷阅读87 否地挑了挑眉。 “我之前还听朋友说小盎在倒追你,一开始我还不信,原来,你当初故意激怒她,她那种性子势必要想办法报复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爱上她,然后在你来我往的过程中,她开始喜欢上你,爱上你,最后你顺理成章的得到她。”霍聿嘲讽道。 霍权宗点了支烟,轻描淡写道:“是啊,那又如何?” …… 白绿盎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是痛的。 都怪霍权宗。 憋了几十年的老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她扶着自己酸软的腰肢坐了起来。 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在卧室里看到霍权宗,于是她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然后绕着这个套房走了一圈。 昨天并没有来得及看完整,原来这个套房涵盖了健身房、游泳池还有……一些别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奇怪的器具和用品,让她直接看红了脸。 她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霍权宗的影子。 白绿盎有些不满,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说好了第二天相拥着醒来,然后来一个甜蜜的“good morning kiss”呢? 她不死心,推开大门看了两眼,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可是门口还是空空荡荡的,没有甜蜜早餐,没有甜蜜的早安吻,什么都没有! 白绿盎准备折回去,找到自己的手机给霍权宗打个电话好好谴责一下他,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听到了楼顶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昨天依稀记得霍权宗提起过,上面还有个玻璃花房,可以欣赏花朵和风景。 当然,他的原话并没有这么浪漫,而是—— “我们还可以,在顶楼玻璃花房的秋千上做。”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白绿盎的脸又开始热了起来。 她甩了甩头,明明在面对霍聿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容易害羞啊。 悄悄地走上去,想看看霍权宗在干什么,可是争吵声却愈来愈激烈。 白绿盎居然感觉自己好像还听到了霍聿的声音。 不会吧,刚刚想了一下,就出现幻听了? “你太卑鄙了。” “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 “你之前威胁我和小盎分手,就知道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报复性的追你。” “你实在懂得操控人心。” “用一些小小的手段就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她怎么可能玩得过你?” 然后,霍权宗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是,每一步都是我计划好的,她当然不可能玩儿得过我,你有什么意见?” 白绿盎愣住了。 她身上还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宽松的睡袍,由于过于昨晚的激烈,大片大片雪白的肤色上还有这星星点点暧昧的吻痕。 不远处的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两个人的对话却像一把冒着寒气的刀子一样,用力扎进了她的心口。 同样是飘雪的天气,可是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冷。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冻僵了,鼻腔中呼出的气体也快要结冰。 寒风与冷雪凛冽地灌入胸口,零星的雪花掀起针扎似的刺骨痛意,然后转瞬被热血消融,顺着那道鲜血淋漓的疤痕蔓延了她全身的神经。 数十个小时前,她和他在做最亲密的事,她觉得自己很快乐,心里的甜蜜满得快要溢出来。 可是现在…… 哦,原来只是玩儿而已。 从前每一个的瞬间,顷刻就成了笑话。 白绿盎面无表情地定定看着他宽阔的背脊,蓦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笑。 霍权宗猛得转过身,看到她时,表情愣怔了一下。 四目相对,寒风刺眼。 白绿盎透过风雪看他,他还是像之前那么英俊迷人,却也面目可憎。 她猛得转身,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临到头却被地上的长毛地毯绊倒,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努力克制着自己,她找到自己来时穿的衣服,想要快点穿上,然后离开这里。 空气中还飘荡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有昨晚用过的安全T和纸巾,绑住她的手腕还蒙住她眼睛的领带静静地躺在床头,她看着这一切,感觉快要窒息。 双手剧烈地颤抖,导致她穿衣服的速度慢了不少。 由于抖得过于厉害,半天都系不上一颗纽扣。 她低头,看着身上昨晚的痕迹。 刺目、难堪。 霍聿还要说些什么,可是霍权宗耐心告罄,他压低的眉眼酝酿着冷厉的风雪,厉声呵斥道:“滚开!” 霍聿本来准备挡住他的手瞬间顿住了,他还没有见过自己大哥这么凶悍的样子。 霍权宗迈开大步,两步走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跪坐在那里用力穿衣服的小女人。 她泛白的指尖用力地 分卷阅读88 揪紧衣服,面色苍白如纸。 “你听我说。” 白绿盎猛得抬起头,她看向他的眼里流动着黑色的冰层,因为昨晚他过于用力亲吻而红肿的唇瓣在不停颤动。 他走过去想要抱她,可是被她狠狠地推开了。 “别碰我!”她的喉咙里发出近乎嘶吼一般的尖叫,因为过于用力地去推,但是并没有撼动霍权宗分毫,反而让自己向后趔趄了两步,又差点摔倒。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向门外走去。 “你冷静一点。”霍权宗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 白绿盎怒视着他,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憎恨,再没有一点之前的柔情和欢喜。 “你是不是很得意?看着我像傻瓜一样走进你的陷阱,你是不是很得意!” 这句话她重复了两遍,浑身像包裹着一层脆弱的冰棱,却拼命果决地竖起每一根尖锐的刺。 然后她一字一顿地开口。 “霍权宗,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力交瘁。感谢在20201004 21:37:09~20201006 01:0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初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独立の悠闲人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酒吧相遇 白绿盎坐到出租车上的时候, 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 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可是她浑然不觉。 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只是无意识地在做这个握的动作而已。 双目无神地看着虚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伴随着刺耳的铃声,将她从呆滞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三个大字,她用力按掉了, 然后飞快地拖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后, 她心口支撑的那股气好像突然泄掉了, 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她当然不可能玩的过我。” 这句话在脑海里无限轮播, 那种耻辱感也不停地冲刷着她的心脏。 她浑浑噩噩地下了车,为了不被自己的父亲看出来端倪, 惹他担心, 她在楼下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用力扬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还好昨晚上决定跟霍权宗去开房的时候,她就提前发了短信找了个借口,说去跟朋友出去玩了。 好在他也没有多问。 “爸,我回来啦——”她蹦蹦跳跳地走进去, 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在大厅看春晚重播。 白鸿泽听到声音笑眯眯地转过头看着她,似乎洞察了一切,“跟男朋友玩的开心吗?” “……”白绿盎楞了一下,然后嘟了嘟嘴,“您说什么呢!我跟好闺蜜一起出去的。” “好好好, 你说是闺蜜就是闺蜜,吃过饭了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饿着肚子回来。” “大年初一外面也有卖饭的吗。” “当然了,有钱的话,想吃饭还怕吃不到吗?” “好,那你要是饿了让李婶给你煮饺子。” “好!” 白绿盎跟白鸿泽说了会儿话,然后假装没事人一样说:“爸,我先回房间了,有事喊我。” 白鸿泽笑着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在走到房间的那刻瞬间坍塌,她踢掉拖鞋,脱掉外套,直接倒在了床上。 将棉被高高拉过头顶,将自己彻底包裹起来。 这样的环境让她有安全感。 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昨晚上两个人肢体交缠的画面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 那时候有多甜蜜,她现在就有多耻辱。 那个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觉得她也不过如此,随随便便就搞到手了。 当她轻易地对他交付一切的时候,他那双深沉的眸子掠过她的身体时,又在想什么? 还有昨天意乱情迷时说的那句话。 “在我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干你了。” 她以为那不过是一句调情的话而已,是不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回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她感觉无法呼吸。 像个笑话一样。 白绿盎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明明室内一直都是恒温状态,她又加了这么厚的被子,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冷。 将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b 分卷阅读89 r   白绿盎窝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被李婶叫起来吃饭。 不敢不去吃,怕被父亲担心,她浑浑噩噩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就那样睡了一个下午。 将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换下来,她对着镜子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走出去吃晚饭。 晚饭一如既往地丰盛,可是她的喉咙里却苦的很。 随便扒拉了两口,她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好。” 白绿盎回到房间,准备去阳台把窗帘拉上,没想到却看到了楼下的霍权宗。 霍权宗倚在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的车门上,指间夹着一只细长的香烟,在黑夜的雪地上明明灭灭。 地上扔着很多烟头,他的肩膀上也积了两片薄薄的雪,也不知道呆了多久。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仰起头看着她。 轮廓极深的面部深邃冷峻,压低的眉骨让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是糟糕,他弹了弹烟灰,薄唇微动,刚准备开口,白绿盎转身就离开了。 这副场景太过熟悉,昨天他来接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不知道霍权宗呆了多久,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 很快,要返校了。 既然不在家里,她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于是她糟糕的心情被甄溶溶一眼就看了出来。 “小盎,你怎么了?过了个年怎么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好吧,你既然不想说就算了。”甄溶溶想了想,试探着说道,“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明天就又要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了。” 白绿盎本来没什么心情,但是觉得自己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笑,于是就答应了。 身上的吻痕已经全部消失了,但是那天晚上留给她的耻辱感却像是一道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里。 虽然已经是开春了,但是晚上还是很冷。 她穿了一件紧身的裙子,大V龄,掐腰款,然后在外面披了一件长至脚踝的毛领大衣,脚上蹬了一双绑带的尖头红色高跟鞋。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状态好一点,她画了一个相当昳丽的妆。 浓黑的眼线高高挑起,正红色的口红将唇部涂抹得更加饱满诱人,她用卷发棒将一头黑色的长发卷成羊毛卷,黑发红唇,她整个人就像一只妩媚的波斯猫一般,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女性魅力,活脱脱一朵人间富贵花。 白绿盎很少打扮成这种风格,因为她本身长相和身材就过于艳丽,稍微打扮一下,都会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而且她的性格跟外表又相差甚远。 可是今天,她只想让自己怎么“坏”怎么来。 果不其然,当白绿盎踏进酒吧大门,脱掉外面的皮毛大衣走进酒吧会场的时候,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几乎都凝固在了她的身上。 她和甄溶溶刚刚走到吧台坐下,就收到了很多男人的暗示和邀请。 每个请她喝酒的人,她都没有拒绝,而是拿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那群男人勾了勾唇,然后全部喝了下去。 甄溶溶看着她来者不拒的样子,有点担心。 “小盎,你少喝一点啊。” “我没事,放心吧,我酒量好的很。” 甄溶溶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什么,看到自己的手机亮了起来。 张时先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可是紧接着,短信就进来了。 “接电话。” 她哭丧着脸,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喂……时、时先哥哥……” “你现在在哪里?” “我和朋友出来散心。” “散心?跑到酒吧散心?” 甄溶溶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她没有听到他再次开口,因为有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面前。 甄溶溶抬起头,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时先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只不过并未达到眼底,“需要我向伯母汇报一下吗?” “别!我错了!千万别告诉我妈!” “原来你这么着急回学校就是为了来酒吧玩?” 甄溶溶双手合十,“不是不是,小盎她心情不好,我是来陪她的,你就放过我这次吧。” 张时先听到白绿盎的名字,向吧台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对着甄溶溶说道:“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那小盎怎么办啊……” “我让霍总来接她。” “好吧……” 当霍权宗接到张秘书的电话来到酒吧时,一眼就看到了被好几个男人包围着跳舞的白绿盎。 女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容色瑰丽的面貌因 分卷阅读90 为醉酒更添了几分妩媚。 她穿了一身极其显露身材资本的小黑裙,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染上暧昧的颜色。 收紧的腰身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掐得更加纤细,胸部却更显丰盈。 细白的脚踝被红色的绑带捆住,带来极其强烈的视觉对比。 她随着音乐轻轻地晃动着腰肢,像一株风情的水草,让人移不开眼。 周围男人眼中的神色赤//裸且不加掩饰,霍权宗眉头一皱,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准备去抓她。 可是中途,他被别的女人拦住了。 “帅哥,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霍权宗垂眸看着面前挡住自己的女人,浓黑的眸子散发着冰雪般的冷意。 女人有点害怕,但是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少见的优质,她还是鼓起了勇气,看向他。 霍权宗抿紧的唇瓣显示出极大的不耐,看着她依然没有让开的意思,削薄的唇瓣吐出极其刻薄的话。 “庸脂俗粉。” 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女人脸色瞬间变了,她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但是好歹也算是七分长相,追她的男人也一大把呢,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神气什么!” 她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道。 就被耽误的这会儿功夫,再抬眼,白绿盎已经不在刚才的那里了。 他的眼睛动了动,环视了一圈,看到那个迤逦的背影正歪歪斜斜地向卫生间走去。 霍权宗抬脚跟了上去。 白绿盎喝得有点多,她迷离的眼眸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口红少了很多,于是从自己的包里翻了翻,找到那支小羊皮,然后将膏体拧出来,倾身向前。 饱满的红唇顷刻间又变得更加明艳,她抿了抿唇满意地笑了笑。 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止住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镜中显现,他的眼神很冷,绷紧的嘴角昭示了他极其糟糕的心情。 他从镜子里看着她,她也从镜子里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6 01:00:24~20201006 22:3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碧味仙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竹子 3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求你了 白绿盎去拿放在一旁的包, 然后将刚刚因为找不到口红倒在台面上的化妆品一股脑的往包里装,可是因为太快,却越装越乱, 还掉了好几样东西。 她也不想去捡了, 拿起包就要往外走。 可是霍权宗就挡在门口, 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他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白绿盎用力甩开他,可是却只是徒劳。 “放开我!” 男人强硬地禁锢住她的手腕,“你大半夜的穿成这样,来到酒吧, 跟那么多男人跳舞, 玩的开心吗?” “关你什么事!” 霍权宗将她按在洗手池那里, 目光阴沉晦暗,带着冷光, “关我什么事?你怕是忘记了半个月之前跟我做过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 白绿盎的怒火直接冲了上来, 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了头顶, 她冷笑一声,“呵,那又怎么样?跟你一个人能做,我换个人也一样,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我还非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吗?你以为你是谁?我本来追你也就是为了报复而已。” 霍权宗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凌冽,黑沉沉的眼底深处滚动着浓浓的惊涛骇浪。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绷紧鼓出一道明显的痕迹,唇角泛起森冷的弧度,几乎将人冻住。 然后,她的头顶响起了一声冷笑。 “换个人也一样?”他被怒气驱使, 手指因为用力,攥得她腕骨生疼,“我倒是低估了你勾引男人的手段。” 白绿盎又挣扎了两下,结果反而被男人更加用力的控制住。 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掉了。 “是,只要我想,今天晚上我想要几个男人就能有几个。” 霍权宗终于忍无可忍,拉着她的胳膊直接甩进了最近的一个包厢。 他一只手禁锢着她,另一只手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掏出一叠现金丢给一边的服务员,“开个包厢,什么也不要,不要任何人进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疯了吗?”白绿盎挣扎着,可是始终没办法挣脱他的手。 他一把将她甩到了沙发上,然后解开袖扣,向她一步一步地走来。 “几个男人?就我一个你受得了吗?” “我跟你没关系了,你听不懂是吗?” 霍权宗被彻底激怒,本来当他见到她在舞池中跟那么多 分卷阅读91 人贴身跳舞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况且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惹怒他。 脑海中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邃眼窝里那双黑色的瞳孔几乎照不进任何光线。 他俯下身,指端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允许。” 面前的男人一点道理都不讲,白绿盎又挣不开,于是低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放手。 她被抬起下巴,然后一个炙热的唇带着燃烧一切的气势狠狠地压向了她。 白绿盎用力去推他,可是男人坚硬的胸膛像一块难以挪动的墙壁,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紧紧地闭着嘴巴,不想被他轻易得逞,可是霍权宗抬起手用虎口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勾住她的舌根,她觉得好痛,于是狠下心重重地咬了他。 血腥味儿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霍权宗终于放开了她。 白绿盎用力抹了一下嘴巴,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霍权宗,跟你接吻让我恶心得想吐。” 男人的嘴角有残留的血迹,他抬起手用大拇指缓慢地抿了一下,表情更是阴沉得可怕。 “是吗?”他的喉咙里好像淬了毒,气息都有些轻微的不稳,似乎压制着极大的怒火。 手指似乎是不受控制般在她的脸颊和脖颈处梭巡,最后用力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包厢里幽暗的空间灯光非常昏暗,只有男人斜上方一盏暗红的射灯从他身后斜斜地照过来,打在他的侧脸。 他轮廓清晰的五官在明暗交替中更显凌厉,深邃的瞳孔几乎结成了冰。 “接吻觉得恶心的话,那这样呢?”霍权宗用膝盖抵在她的双.腿,让她没办法轻易并拢,然后握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她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你之前可是很喜欢的。” 身上的裙子本来就很短,而且领口很大,几乎很轻易地就走光了。 可是她现在几乎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突然放弃了挣扎,偏过头隐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眶通红地转头盯着他,语气轻得有气无力。 “霍权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通红的眼眶边缘终于凝结出一层水光,最后顺着眼角落入了发际线中。 白绿盎现在头发也乱了,口红也花了很多,蔓延在嘴角,一副狼狈不堪又令人想入非非的模样。 包厢内光线昏暗,气氛陡然沉闷僵滞。 霍权宗动作一顿,暗沉失控的神情忽然龟裂,裂痕蔓延粉碎所有的冲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懊恼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用大拇指几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将她揽进了怀里。 “刚才是我过了,因为生气才控制不住。以后别再说这些。” 白绿盎的下巴放在霍权宗的肩膀处,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 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了半晌,霍权宗觉得有点不对劲,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才看到她流了满脸的泪水。 “小盎……” “霍权宗,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求你了。” 白绿盎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包厢门。 顾不得外面的人暧昧的眼光,她从保管处拿出自己的大衣,披上就跑了出去。 霍权宗怔然地低头看着自己掌心落下的那滴泪水,仿佛直接从手掌烫到了心里。 握紧了拳头,他站起来追了出去。 不想再惹她伤心,他开着车远远地跟着她,直到看到她走进学校大门以后,他沉默地看着那栋宿舍楼,好久才调头离开。 甄溶溶不在宿舍,她被张时先接回了家里,白绿盎刚好松了口气。 现在的她感觉心力交瘁,实在不愿意看到别人担忧的目光,也不想听到别人关切的询问,就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着。 霍权宗的车一直跟着她,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应对他了。 白绿盎想彻底避开霍权宗,可是现在手头做的项目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交集,即便是她找借口婉拒导师派给她的项目,她也没办法拒绝霍权宗来学校。 霍权宗来实验室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很多,但每次白绿盎都会找借口请假或者躲在卫生间不出去。 一直等他走了以后才出来。 三月份的时候,她看到了学校报名出国交换生的通知,她站在通知栏那里,看了很久以后,开始着手准备材料。 甄溶溶知道她要出国的时候,抱着她狠狠地哭了一通。 “你怎么这样啊,说好一起毕业的呢呜呜呜,我不要你走——” 白绿盎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就一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分卷阅读92 “可是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要去做交换生,之前完全没见你有这方面的意愿啊?” “就是突然想拿个双学位。” “呜呜呜我舍不得你。” “好啦好啦,一年而已嘛。” 甄溶溶突然脑子灵光了一下,“该不会是因为霍权宗吧……我看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躲他。” 白绿盎的神色僵硬了一下,快速地掩饰过去,“没有啊,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我自己想要出国而已。” 甄溶溶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僵硬,但是见她不愿意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白绿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出国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甄溶溶瞬间就明白了,她担忧地看着白绿盎说:“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多保重。” “嗯嗯。” 白绿盎将出国的事跟父亲商量了一下,虽然白鸿泽很不舍得,但是为了她的前途,而且也只有一年的时间,最终还是千叮咛万叮嘱地将她送走了。 白绿盎走的时候很安静,告别也都提前说过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离开的确切时间,就拎着一个轻便的皮箱坐上飞机离开了。 飞机缓慢起飞,地上的一切建筑和行人都成了一个小黑点,然后慢慢消失不见。 白绿盎靠在沙发上,塞上耳机,闭上了眼睛。 …… 霍权宗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即便是以前白绿盎在躲他,他也是能捕捉到她的身影的,可是现在,她几乎像是在学校里蒸发了一样。 直到他问过她的导师以后,才知道她作为交换生出国了。 霍权宗挂断电话以后,随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然后掏出那枚精致的银色打火机,微微低头,点燃了口中的香烟。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被云层遮蔽的蓝天和鳞次栉比的高楼,深深地吐出一口烟雾。 灰白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吐出,逐渐遮蔽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他眯了眯眼,想起了那次他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去接霍聿的那次,也碰到了她。 她和朋友手挽手走出校门,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在经过他的车子时,笑声从窗户的缝隙流进来,像一只小黄鹂一样动听。 “小盎,最近是不是有个什么三十多岁的姓肖的公司高管追你,听说还是世界五百强呢?” “什么五百强的肖高管,”她笑嘻嘻地推了一下好朋友的肩膀娇俏地说,“我才不喜欢老男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锁章的问题,我太难受了,就算是全砍掉,还要补够字数,那么多字数不知道怎么合理不出戏的补上去,所以更新的时间很不稳定,等我搞好了一定按时更新,不好意思了大家呜呜呜…… 感谢在20201006 22:37:58~20201008 00:4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来 10瓶;乐多多、皓月冰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终于找到你了 剑桥大学没有大门, 也没有围起来的校园,它的教学楼坐落在剑桥郡不同的地方,是一个学院联合体, 真正的城市中有大学, 大学中的城市。 相对于牛津的厚重, 剑桥则多了一分浪漫。 这就是最终白绿盎选择了剑桥的原因。 转眼间,她来到这里已经半年多的时间,气候进入夏季,这是英国最美的季节。 美丽的剑河蜿蜒流淌, 岸边有树荫草地和不知名的小花, 蓝天、白云, 丰富的颜色饱和度,浪漫的铁艺围栏和长椅, 田园与古典建筑的融合,让人感觉像是走进了油画中一样。 白绿盎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 虽然之前白鸿泽在伦敦有一处房产, 可以拎包入住, 但是离剑桥实在有点远,往返也不方便,于是她干脆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 公寓里设施齐全,装修的风格她也很喜欢,于是就直接交了一年的租金。 这几个月以来, 她的心情也慢慢好了很多,渐渐地把霍权宗丢在了脑后,还认识了很多来自各个国家各种肤色的朋友。 大家大多都很友好,而且白绿盎性格又比较开朗,很快就融入了这里。 每天穿梭于各个学院, 听听学术报告,泛舟于剑河上,欣赏一下美景,或者在最有名望藏书丰富的剑桥大学图书馆查阅一些很难得的资料。 日子过得丰富且舒心。 她感觉的到了在国内不一样的教育方式,也听到了很多不同的理念,这让她的思维更加开阔且不受限制。 今天晚上,白绿盎受邀参加一个小型聚会,于是早早地回到公寓开始收拾自己。 英国人的仪式感很重, 分卷阅读93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聚会,大家都会精心准备。 白绿盎翻了翻衣柜,她来的时候带的行李不多,也没时间和心情去逛街,这里的网购也远没有国内那么便捷。 翻遍了整个衣柜,发现只有一件之前自己买来却基本很少穿的旗袍还算是正式一点。 这件旗袍是她的心头好,虽然是改良版的,没有那么复古,但是也一直没什么机会和场合穿,毕竟她通常都是泡在实验室里,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毕竟反正不管里面穿了什么衣服,进实验室都是要穿白大褂的。 旗袍用了纯正的玛瑙绿的绸缎面料,暗色的花纹用了亮一度的丝线,被灯光一打,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衣服是量身定做的,无论是肩膀还是腰部,无一不贴合她的身材。 领口的盘口处还暗藏了一点小心机,开了一个斜斜的细长口。 半遮半露,引人遐思。 白绿盎拿出一只春带彩的手镯带上,纤细的手腕配上这只手镯,更显出了浓浓的东方美人的韵味。 从首饰架上取出一对正红色的耳钉,扎在耳垂上,与旗袍的颜色相对,有一种撞色的亮眼。 最后,白绿盎用吹风机给自己吹了个造型,然后拿了一个手拿包,就出发了。 来到宴会上的时候,气氛已经起来了。 这里有她认识的同学,也有一些不太熟悉的,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 她进来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看到她,吹了声口哨:“beautiful China girl。” 白绿盎弯了弯眼睛说:“谢谢,你们也很帅气。” 几个跟她关系好的女同学围过来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网上见过这种衣服,是不是叫 qi pao.” 白绿盎笑着点了点头。 “oh,真的太漂亮了,你比那些模特穿的还好看。” “白,为什么你穿的这么好看,我之前也买过一件类似的,穿上就像个傻瓜。” 白绿盎耐心地解释道:“可能是没有选到合适自己的吧,而且穿旗袍对版型要求很严格,还要贴合自己的身材、肤色之类的,不然的话效果就会差很多。” “哦哦,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有时间你跟我一起去逛街吧,帮我们选一件。” “没问题。” 舞会很快开始了,白绿盎不怎么会跳舞,于是端了一杯酒坐到角落看着大家玩。 可是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她。 舍曼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一头颜色纯正的金发耀眼醒目,高高的眉骨下一双碧海般的蓝眼睛深邃迷人,当他专注地看着你时,简直让人能溺毙在那汪深邃的海水。 他风趣幽默,高大英俊,在班上很受女孩子的喜欢。 但是白绿盎却不太喜欢他。 一是因为他是个花花公子,换女友频率高的吓人,对于这种滥//交的人,她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也很容易就让她想起了霍聿。 二是——他有胸毛,而且引以为傲,非常愿意展示自己胸毛的魅力,穿衬衣时从来不愿意在里面套个背心,反而经常解开两粒纽扣,让自己的胸毛随风招展。 他认为这是雄性的魅力。 白绿盎的审美还是比较喜欢干净健硕的胸膛,对于这种,实在审美不能。 “白,能请你跳支舞吗?”他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白绿盎微笑着拒绝,“抱歉,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来吧。”他微笑着说,“这么迷人的女士不应该孤单地坐在这里喝酒。” 盛情难却,白绿盎无奈,只好站了起来。 舍曼将她拉进舞池,手很绅士地放在她的腰际,两人随着音乐晃动身体。 灯光渐暗,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真的很漂亮。” “谢谢……” “你在国内有男朋友吗?” 白绿盎听出了他的暗示,微微蹙了下眉心说:“有的。” 舍曼低声笑了笑,“那也没关系。” “什么?” “你可以在这里也找一个,反正离的这么远,他也不会知道。”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他的声音带着诱惑,“或许你可以见识一下不一样的风景。” 白绿盎并没有生气,她微笑着看着他说:“可是还有一个全世界都有的词语叫:忠诚。” 一曲终了,白绿盎丢开他走出了舞池。 她端了一杯酒走到露台,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屋里的那些人,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虽然肤色不同,人种不同,场景不同,但是莫名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北京的时候,和霍权宗一起参加的那次晚会。 她勾了勾唇,带着点嘲讽,笑自己不够洒脱。 舍曼也端着一杯酒跟了过来。 分卷阅读94 微风习习,将她黑色的长发吹起,落在他的肩膀。 他看着她说道:“思来想去,我觉得你一定是在骗我。” “哦?”白绿盎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来英国几个月,从来没见你打过电话。” “或许只是没有被你看到而已呢?” “No no no.”他摇了摇手指,“我见过很多留学生,最起码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电话还是很多的,不过逐渐就淡了,走到最后的也几乎没有几个。” 他笑着跟她碰了一下酒杯,“所以,真的不要考虑一下我吗?” 白绿盎嘴角噙了一抹笑,“哦?跟你谈有什么好处?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我可没什么把握。” 舍曼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最起码,可以让夜晚更加美妙。” 白绿盎向后曳了一下,避开他过于亲密的举动,但是这个姿势落在旁人眼里,就很像是两人在亲昵的互动,并且马上就要亲了上来。 楼下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汽车鸣笛声惊扰了两人,白绿盎推开舍曼说:“我的夜晚已经非常美妙了,感谢你的邀请。” 她不想在被纠缠,于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包,跟大家告别,先行离开了。 白绿盎今天的心情还算可以,所以喝的有点多,但是也只是微醺而已。 她没有直接打车回去,而是沿着剑河慢慢地走着,感受夏日清凉的夜晚带来的舒适。 随意地哼着简单的旋律,沿途的路上看到一从盛开的小苍兰,于是随手摘下一朵插在了鬓边。 她的好心情在感受到似乎被人跟踪的时候烟消云散。 身后的人不知道跟了她多久,她一直不曾察觉,直到刚才转角时偶尔的一撇,她才惊觉好像有个人在跟着她。 国外的治安并没有国内的好,虽然附近不是什么不好的场所人员聚集地,但是在这样的夜晚,也很难保证有没有闲散人员跑到这里来。 她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可是由于为了配这身旗袍,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细跟的高跟鞋,足足有八公分那么高,她根本走不快。 想了想自己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如果他要是抢劫的话,大不了连镯子一起丢给他,只要不伤害她的人身安全。 白绿盎越想越害怕,几乎都要小跑起来。 一害怕就容易走错路,她看到可以拐的地方就直直地走进去,可是没想到却拐进了一个更黑的街道。 由于走得过于匆忙,她没有注意到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子崴了脚,走路的速度也瞬间慢了下来。 身后的人还在跟着她,几乎要追了上来。 手忙脚乱地打开包,刚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是被人从身后直接抱住了。 “啊——”尖叫声卡在喉咙还没结束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松枝伴随着落雪的冷香,在她的鼻尖蔓延。 凭借微弱的灯光,她垂下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捂住她嘴巴的男人手腕处一道明显的深色伤疤,从袖管处延伸。 身后的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另一只胳膊用力搂住了她的腰,垂首在她的耳边叹息般开口。 “终于找到你了。” “宝贝。” ☆、老不正经 白绿盎认出了身后的男人,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了上来。 将他的手拿下来,然后胳膊肘向后怼了一下,“你有病吗?大半夜的这样吓人?” 霍权宗闷哼了一声, 并没有松开手, 而是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宝贝, 别生气了,嗯?” “你干什么啊?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绿盎挣脱了半天,可是霍权宗就是不肯松手,然后她注意到他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精的味道, “你喝醉了?” “没有, 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 “那你快放开我。” “嘘。”他将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你看。” 白绿盎顺着手指的指向侧头看去,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不远处朝这里张望。 “从你从宴会出来的时候, 他们就一直跟着你。”霍权宗的声音在黑夜里宛如拂过剑河清凉的夜风一般吹进她的耳中,“你说, 在这样的晚上, 他们跟踪你, 是为了什么?” 白绿盎没有说话。 霍权宗继续说道:“像你这样落单的女人,在这样的街道,你觉得……他们两个强壮且凶悍的男人……会对你做什么?” “你别说了!”白绿盎被他说的后背起了一点细密的鸡皮疙瘩。 霍权宗在她的耳畔低低地笑了声。 白绿盎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在吓她,虽然他说的也没什么问题。 她扭头瞪了他一眼说:“你难道又是什么好东西?” 霍权宗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了两下,“我找了你很久。” 分卷阅读95 “我让你找我了吗?”白绿盎去掰他搂住她腰肢的胳膊, 可是他搂得好紧,她掰不开,最后气的拿指甲用力掐了两下,可是他就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依然无动于衷。 “你是为了躲我才跑到国外的吗?” “你知道还找来干什么?” “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讲清楚。”霍权宗握住她的肩膀, 将她的身体扭过来,认真地看着她。 白绿盎推了他一把说:“我不想听。” 霍权宗并不在意她的态度,“那天跟霍聿说的话只是为了打发他而已。” “然后呢?” “我对你,从来不是玩玩而已。”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承认,我是用了一些手段,但这只是一种方式而已,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良苦用心吗?” 白绿盎冷笑了一声,“良苦用心?我只感受到了你心机深重,步步为营。” 她用力推开他,“霍权宗,你让我觉得可怕。” “这难道不是爱你的表现吗?” “你根本不懂,感情不是靠算计的!”白绿盎克制不住怒火,看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霍权宗半天没有说话,身上的酒气氤氲,他站在阴影里,依然是那个坚硬、冰冷且强势的男人,可是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挫败与颓然。 “小盎。”他抬眼凝视着她,专注且认真,“或许一开始我不懂,现在懂,难道已经迟了吗?” 白绿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第一次见面那句“不配”,我是指霍聿配不上你。他什么样的为人我很清楚,身边都是狐朋狗友,整天鬼混不学无术,我怕你会后悔。” “你很优秀,也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也不想错过你。” 白绿盎愣了一下,这件事情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最开始一直以为霍权宗看不起她,以为自己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后来又知道他是故意说那些话以此来激怒自己,现在又从他的口中亲口听他说了真正的意思。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扯了句别的。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把你自己的弟弟说的一文不值。” 霍权宗低低地笑了一声,“就算,你真的执意要嫁给他,那我也不敢保证,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家庭丑闻。” “比如——兄长和弟妹之间的什么桃色绯闻。” “……” 白绿盎真的是低估了他的厚脸皮,她瞪了他一眼说:“老不正经。”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说:“所以,你能原谅我了吗?” “你说什么我就要信吗?”白绿盎从他怀里撤出来,冷哼一声,“我可玩不过你,霍大总裁,咱们好聚好散。” “我不允许。” 白绿盎嘴角一挑,“如果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呢?” 霍权宗的脸色一僵,“是今天你在楼上亲亲我我的那个黄毛小子吗?” 白绿盎眉头一皱,“你果然一直在跟踪我。” “我只是担心你不想见我,所以一直没有露面。” “那今天呢?” “比起你生气,我更担心你的安全。” “……巧言令色。” 白绿盎转身,不想再跟他讲话,但是她的脚刚才崴了,走路很艰难。 霍权宗抬手,做了个手势,然后有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缓缓驶了过来。 “我送你回家。” “我可以打车。” “听话。” “……” 霍权宗没有给她反对的机会,直接将她抱起来,小心地放到了后座上。 白绿盎看到前排的张时先,惊讶了一下说:“你们霍总怎么走到哪都要把你带上啊。” 张时先微笑着说:“我跟了霍总很多年了,比较得他信任。” 很久没有见到故人,白绿盎还有点高兴,挑了挑眉说:“溶溶最近还好吗?” “还好,一切如旧。” “那就好。”白绿盎想了想,抑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那你爸爸和她妈妈两人结婚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个,张时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语气有些微难以形容的微妙,“已经在计划办婚礼了。” 白绿盎察觉到那点微妙,没有再说话了。 很快到了她的公寓楼下,白绿盎又恶狠狠地瞪了霍权宗一眼,“你果然调查我,我都没说我住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霍权宗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毛。 将她抱下车,直直地朝楼上走去,还大有一副想登堂入室的架势,白绿盎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说:“我自己能走。” 霍权宗只好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开 分卷阅读96 门。 他突然开口说道:“对了,有句话忘记跟你说了。” 白绿盎转过头来,等他说话。 他眉眼向下一压,眼睛微垂,显出几分温柔。 “你今天很漂亮。” 白绿盎的脸莫名燥热起来,怕被他察觉,赶紧输入指纹打开门准备进去,可是霍权宗又开口了。 “赶紧跟那黄毛小子分手,听到没。” “关你屁事。”白绿盎火大地将门“砰”得一关,“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尊重我的想法了再来找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别说话,我先来! 呵,忒!我今天怎么这么短小!这么短小也好意思更新!垃圾作者!感谢在20201008 22:13:29~20201009 21:1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曳曳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围裙? 白绿盎回到公寓, 将鞋子脱下来丢在一边,看到自己肿得很高的脚踝,一瘸一拐地走到冰箱那里拿了一块冰, 准备冷敷一下。 她刚坐下没多久, 门铃又响了, 她在可视电话里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你是?” “您好,我是霍先生请来的上门医生,这是我的证件。”她对着摄像头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白绿盎这才把门打开。 医生名叫珍妮弗, 态度温和也很专业, 给她处理过扭伤的脚腕以后又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然后就拎着箱子离开了。 白绿盎撇了撇嘴,觉得霍权宗实在有点夸张。 …… 由于头天脚踝的扭伤并不严重, 又得到了很好的处理,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白绿盎几乎感觉不到痛意了。 从床上下来, 伸了个拦腰, 她下床去把窗帘拉开了。 今天依然是个好天气,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不经意间,看到了守在楼下的男人。 霍权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靠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吸着烟。 白绿盎挑了挑眉毛,洗漱了一下后,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下了楼。 见她下来,霍权宗碾灭了香烟,扬了扬下巴说:“上车,我送你。” “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我就当锻炼身体了,不劳驾您嘞。” 白绿盎不想上车,霍权宗也没有强求,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边。 “喂,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啊!” “我只是散步而已。” “我倒是不知道日理万机的霍总还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霍权宗慢条斯理地说道:“毕竟,老婆更重要。” 白绿盎瞪了他一眼说:“谁是你老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霍权宗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十多分钟,走到叹息桥的时候,霍权宗又开口了,“你来这里半年多了吧。” “嗯。” “不想家吗?” “想我爸,想溶溶,想家里的美食,想学校附近那家小菜馆。” 白绿盎说了一堆,半个字没提到霍权宗。 “以后你想留在国外发展吗?” “没想过,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走到了三一学院门口,白绿盎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霍权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后,这才转身离开。 张时先开着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等霍权宗上车以后才说道:“霍总,这是白小姐现在的住处隔壁的房间,有点小,条件也一般,如果重新装修的话最快也要再等一周才能好。” 霍权宗结果他手中的平板看了看说:“不必了,把里面的家具全部换成新的。” “好。” 张时先办事麻利又周到,当霍权宗从分公司视察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找人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了。 家具是最高档的,床上用品也是霍权宗最喜欢的那家品牌,包括毛巾浴巾这种小的方面,他都注意到了。 整栋房子焕然一新,档次也高了不少。 他还挑了一个干练的家政阿姨,准备照料霍权宗的生活起居。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政保姆,能烧一手地地道道的川菜。 霍权宗表示很满意。 当白绿盎结束一天的学习回到家的时候,闻着从隔壁传来的熟悉的饭菜的香味时,口水差点流下来。 虽然这里也有中餐馆,但是基本都是经过改良的,更迎合外国人的口味。 她也只会做一些寻常的家常菜,稍微有难度的基本就无从下手。 外卖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分卷阅读97 只好去超市买些老干妈来追忆一下。 她站在门口,闻着辣椒麻椒和葱花的香味,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 房门大开着,她能清楚地看到餐厅里摆着的熟悉的饭菜。 还都是她最爱吃的! 回锅肉、鱼香肉丝、粉蒸排骨、五花肉炖土豆、红烧鸡爪等等…… 她倒吸了一口气。 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寻思着想个什么办法去蹭口饭吃,哪怕给钱也行啊! 磨磨蹭蹭地走到邻居家门口,这时才发现这个房间装修豪华得不像是一件普通的公寓。 虽然公寓本身条件已经很好了,但是这一屋子崭新且高档的家具,看得出来,主人一定很有钱。 她正这样想着,看到厨房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很干练的妇人。 “阿姨您好。”白绿盎腆着脸想套近乎,“您是新搬来的住户吗?” 妇人慌忙摆了摆手说:“我是这家主人请来的保姆,您有什么事吗?” “哦哦,没事没事,还以为他乡遇故知了,想唠唠嗑。”白绿盎嘿嘿一笑。 “想唠什么?我陪你。”一道淡淡的男中音插了进来。 白绿盎转过头去,瞬间瞪大了眼睛。 霍权宗从卧室走出来,斜斜地倚靠在门框边上。 他换下了笔挺的西服,穿了一件休闲的居家服。 浅灰色的真丝面料,宽松随意,大长腿慵懒地交叠在一起,点着地。 整个人说不出的倜傥潇洒。 “你怎么在这里?”白绿盎震惊道。 “这套房子是我买的。” “不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啊?” 霍权宗说:“有钱,高兴。” “……” 家政阿姨解下围裙说道:“霍先生,今天的晚饭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您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了,你可以下班了。” 家政阿姨是不住家的,她换好衣服鞋子以后,点头告别,然后就离开了。 霍权宗施施然地坐了下来,也没有要开口邀请她的意思。 白绿盎鼓了鼓腮帮子,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阴险。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菜吗?” “有问题吗?” “你不知道我们国家现在在提倡光盘行动吗?” “这是英国。” “不管在哪里,浪费粮食都是可耻的行为!”白绿盎义愤填膺地坐了下来,“为了不让你有负罪感,我决定帮助你一下,让这些食物到该去的地方去。”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绿盎很快找到了厨房,冲向电饭煲,盛了一碗米饭出来。 当熟悉的味道充斥她的味蕾的时候,幸福感几乎要溢了出来。 “哇,你哪里找的这个阿姨啊,这手菜烧的太地道了。” “很轻松就找到了。”霍权宗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年底的时候,可以多给张秘书发点奖金。 不远处酒店里吃外卖的张时先突然打了个喷嚏。 白绿盎很久没有吃的这么尽兴过了,等放下筷子的时候才发现吃的有点撑了。 白蹭了一顿饭,她也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于是自告奋勇地说:“我帮你洗碗。” “放在水池,明天家政会洗。” “不碍事,很快的。” 白绿盎找到一条干净的围裙,然后将盘子全部堆进洗碗池,挤了一捧洗洁精。 很快,水池里起了丰富的泡沫,她低下头准备开始洗碗。 霍权宗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莫名觉得有点温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洗着洗着,白绿盎刚刚撸起的袖子滑了下来,她两只手都湿了,于是转过身准备喊霍权宗来帮忙,没想到一扭头就看到他就在门口站着。 她短暂地愣了一下。 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里,深邃的眼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绪,这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些冷然,多了几分温和。 看到她突然转头,霍权宗眼角挑了一下问道:“需要帮忙吗?” 白绿盎回过神儿来,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啊,那个,你帮我卷一下袖子,它掉下来了。” 她举着手上的泡沫,给他看了一眼。 霍权宗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向他这边轻轻扯了一下。 他靠近她,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包裹。 鼻尖隐约能捕捉到那股淡淡的冷香。 修长骨感的手指触上她手腕滑嫩的皮肤,沾染上丝丝暧昧的温度。 他垂下眼睛专注地帮她卷着袖子,明明只是很寻常的动作,但是他的目光触及和手指碰到的地方,莫名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仿佛他不是在帮她卷袖子,而是在……脱衣服。 卷好袖子以后,他的手并 分卷阅读98 没有立即松开。 他专注地看着她那截白皙的手腕,目光像涨潮的海水般上移,停在她的殷红的唇上。 目光深沉,宛如能淹没一切的海又仿佛灼热的火,让她的有些口干舌燥。 他依然攥着她的手腕,手心的温度也高了起来,身上的那股冷香突然变得浓郁且甜腻,白绿盎舔了舔下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要洗碗了……”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但是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白绿盎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赶紧抽了抽手,背过身去,打开水龙头,看似很专注地洗碗,但是心口狂跳。 霍权宗并没有离开,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两拳的距离。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正顺着她的脊椎一寸一寸地滑过。 终于,她忍无可忍,将百洁布一丢,转过身就想斥责他的这种视/.奸行为,可是她的话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人扣住手腕狠狠地按在了料理台上。 “啊——”由于惊吓,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霍权宗俯下身,凉薄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低声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什么?” 他的手顺着脊椎向下,勾住她围裙后面那根系带,声音低哑暗沉,但是隐约有难以遏制的情绪溢出来。 “我在想——” “醒来时,看到围裙下面什么都没穿的你帮我准备早餐的情景。” 他喟叹一声,“那一定是个美好的早晨。” 作者有话要说:  这老骚狗,想的还挺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争风吃醋 霍权宗的手指一勾, 将她围裙后面的带子就解开了。 这个动作……莫名让白绿盎想起之前在酒店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轻轻一勾,就将她的内衣排扣解开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说:“我之前就想问了。” “嗯?” “你解内衣的手法挺专业挺熟练的啊, 是不是解过很多姑娘的练出来的啊?” 霍权宗低低地笑了一声, 喉咙里宛如有浪潮滚动, “只有你一个。” 白绿盎撇了撇嘴,推了霍权宗一把,没好气地说:“起来,我要回去了。”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腕, 低声道:“什么时候能消气。” “我没有生气。” “那我们——”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垂眸看着她, “你离开的这半年, 很想你。” 白绿盎感觉脸上有点热,但是她不想这么轻易动摇, 赶紧将他推开,“可是我一点都不想你。” “拜拜了您嘞。”她摆了摆手, 快速地跑掉了。 …… 转眼间, 霍权宗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 白绿盎头几天总是都被家政阿姨一手好厨艺吸引到霍权宗家里。 然后霍权宗就会用那种看起来冷冷淡淡,但是落在人身上又好像会点火一般的目光看着她。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了,于是放学回去以后,迅速进屋子,以免被勾引。 不过还好, 霍权宗的公司好像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亲自过目,于是他连夜坐飞机回国了。 上飞机前还给她发了条短信: “公司有事需要我回去一趟,等我处理好就来找你,勿念。” 白绿盎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谁要念你了,自作多情。” …… 张时跟着霍权宗回国后, 下了飞机以后,率先给甄溶溶打了个电话。 甄溶溶看到他的电话,犹豫了片刻没有接,张时先也就没有再打了。 可是第二天,她就在学校见到了他。 霍权宗去跟负责项目的导师谈事情去了,张时先就站在教学楼附近的一棵大树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干练,阳光透过大树的枝丫在他脸上打下斑驳的光影,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英气不凡。 甄溶溶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 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藏起来,可是被张时先看到,两步走过去堵住了她。 “你是在躲我吗?” “时、时先哥哥……你从国外回来了啊,你有没有见到小盎啊,她在那里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瘦了没有……”甄溶溶不等他开口,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 张时先透过眼镜片,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带着了然的睿智,“你知道吗?每次你心虚的时候,话就会很多。” “我没有心虚啊,我为什么要心虚。”甄溶溶抱着课本,“我、我我要去吃饭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她说完就想跑,可是张时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一旁偏僻无人的角落。 甄溶溶被按在墙上,张时先欺身而上,那张一向温和的脸上寒霜密布 分卷阅读99 ,“你逃避有什么用?我今天就要你一个回答。” “我、我……” “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没有想清楚吗?” 甄溶溶低下头犹豫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说:“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张时先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甄溶溶的勇气在对上他那双光色冷清的瞬间烟消云散,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张时先又开口道:“你明明也很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我。” 眼睛里氤氲起一层雾气,她的视线变得模糊,雾气凝结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两颗泪珠,啪嗒一下,落了下来。 张时先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哭什么。” “我是喜欢你,可是还有一个月,叔叔和我妈就要结婚了,我不能不考虑我妈啊。”她红着眼睛看着他说,“我妈以前受了很多苦,我爸不工作,花我妈的钱,还酗酒,喝多了就会打她,她过的这么艰难,但是从来没有亏待过我,自己省吃俭用也要给我最好的,而且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欢叔叔,现在,她好不容易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时先哥哥,我真的不能这么自私。”女孩抬起头,看着他,眼眶通红,但是非常认真地说道。 张时先突然就感觉到了挫败。 甄溶溶推开他,转身就想跑,可是又一次被张时先拉住了。 “溶溶。”他低声说道,“那你呢?” “我没关系的,只要我妈能过的好,我怎么样都可以。如果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伤害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那我真的不能接受。” 甄溶溶努力忍住眼泪,笑着对他说:“所以,我们以后……别再这样了。” 张时先低低地叹了一声,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懂事得让我心疼。” …… 又过了一个月,周六没课的时候,白绿盎窝在家里看电视,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以为又是霍权宗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舍曼。 “你怎么来了?” “你有件东西落下了,我路过这里给你送来。” 白绿盎接过来看了看,是自己之前的一本资料书,“哦哦,我居然没发现,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也只是顺路而已。” 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她发扬了一下中国人一贯客气的态度,客套道:“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喝杯咖啡。” “好啊。” 他似乎就在等她的这句话,于是非常自然地走了进去。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嗯,因为生活习惯方面之类的,不太一样,所以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就自己租了一整套。”白绿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料理台那里去冲咖啡。 舍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白绿盎将冲好的咖啡递给他,舍曼接过来,看了看她的这套餐具,夸赞道:“我知道这个,是中国景德镇的瓷器。” “你居然知道这个?”白绿盎有些惊讶。 “当然,我对中国很感兴趣,中国很美丽,很安全,还有很多优秀的文化。”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国家,白绿盎难以避免的对他生出了一点点好感,她弯了弯眼睛说:“谢谢。” 舍曼又说:“明天大家要去聚餐,你要去吗?” “我看情况吧。” 白绿盎跟舍曼正在讲话,门铃又响了。 她对舍曼说:“我去看一下。” “好。”舍曼做了手势,示意她自便。 白绿盎走过去打开门,这次门外站着的真的是霍权宗。 “你回来了啊?” “嗯,昨晚就回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唉,等一下,我这里有客人。” “什么客人我不能见?”霍权宗迈开长腿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 走进去以后,他看到屋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面上竟然没有丝毫意外。 他直挺挺地杵在那里,看着舍曼,眼睛里是满满的不欢迎。 舍曼看出了他的意思,站起来微笑着问道:“白,这位是……?” 白绿盎刚想说话,可是被霍权宗抢先一步,“我是她的未婚夫。” “你胡乱说什么?”白绿盎捶了他一下说。 霍权宗淡淡一笑,对舍曼说道:“她比较害羞,不必介意。” 两个男人的身高不相上下,霍权宗甚至比舍曼还要高上一厘米,但是舍曼的身材是比较强壮粗犷的类型,这身发达的肌肉让他充满了优越感。 他轻蔑地看了看霍权宗说:“白,你的眼光很一般啊,这样瘦弱的男人,给得了你快乐吗?” 白绿盎:“……?” 霍权宗绝对算不上瘦弱,白绿盎跟他该见的不该见的,几乎都见了个遍,他绝对是那种 分卷阅读100 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类型,刚好符合她的审美。 只不过跟肌肉发达的舍曼站在一起,显得身形比较瘦削。 不过对于舍曼的挑衅,霍权宗毫不在意,他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上下打量了舍曼一眼,最后以一种怜悯的态度看了回去,“快乐?如果你把黄毛野猪一样蛮横地冲撞称之为快乐的话,我真为你曾经的女伴感到同情。” 舍曼不甘示弱道:“我更同情你那瘦弱无力的腰腹,大约也没有什么核心力量可言。” “如果靠蛮力和肌肉就能征服世界的话,那恐龙早就统治地球了。” “……”白绿盎一向知道霍权宗的嘴毒,但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毒,原来在以前他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了啊。 果然,舍曼被霍权宗的毒舌激怒了。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他咬着牙,握紧拳头就朝霍权宗的面门袭去。可是霍权宗不见丝毫慌乱,轻松抬手就接住了他很迅捷的拳头,然后勾了勾唇角,向下一扭,只听咔吧一声,舍曼的右手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弯曲了下来。 白绿盎被吓到了,大喊一声,“stop!” “em……”舍曼闷哼一声,暗觉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他身手竟然如此矫健,不甘在白绿盎面前丢人,于是他挥出另一只手准备偷袭。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霍权宗眸色阴沉,嘴里吐出刻薄的话语,“蛮力有用的话,人类早就灭绝了。” 他话音一落,抬起长腿,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啊——”舍曼高大的身躯瞬间倒在了地上,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蜷成了一坨。 霍权宗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锃亮的皮鞋还用力碾了碾,脸上带着阴狠和不屑,宛如再看一只不堪一击的蚂蚁。 “觊觎我的女人,你也配!” 他的身上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说出这句话时,一股厚重的嚣张与威压扑面而来。 白绿盎赶紧上前拉开他,“霍权宗,你干嘛啊!快放开!” “你是在护着他?”他眉心微蹙,带着极大的不悦。 “废话,不是你把人打了吗?”白绿盎拍了拍他的腿,“你快放开啊!人都被你打伤了!” 霍权宗终于挪开了脚,挪开之前还踢了他一下,语气森冷,“还不快滚,如果我动真格的话,恐怕你得被抬出去。” 舍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胸口痛得没办法用力,很难站起来。 白绿盎赶紧蹲下去将地上痛苦粗喘的舍曼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许去。”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白绿盎开始生气了,“你就这样突然跑到我家来,然后把我的客人打了,这是什么道理?我是你的什么所有物吗?不能接触任何人?霍权宗我告诉你,我们两个已经没关系了!你听不懂吗?” “你为了他这样跟我说话?” “是你太过分了。” “你真的跟他搞上了?”霍权宗眼睛眯了起来,身上的气息陡然开始变得危险。 “与你无关。” “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只是想上你而已。” 白绿盎被他气红了脸,恶狠狠地说道:“那也跟你没关系!” 她现在只庆幸舍曼听不懂中文,不然这样的话被他听到,实在是太尴尬了。 将舍曼扶起来,临出门的时候她扭头冷淡地说道:“霍先生,请你离开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有劳了。” 霍权宗站在客厅中央静静地看着她,他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窗户透进来的光,由于背着光,白绿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削薄的唇瓣动了动,似乎准备说什么,可是她转头直接下楼了。 霍权宗将口袋里的盒子掏出来,嗤笑了一声,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因为爱你 白绿盎将舍曼送到医院处理过伤口以后已经傍晚了。 回到家以后, 隔壁的房门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她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的房门, 走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 刚才的狼藉也被收拾整齐了, 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似乎无事发生。 白绿盎莫名觉得有点心累,如果霍权宗还要继续这样,那她恐怕又要搬家了。 房间里的家具都是自带的,她的行李也不太多, 实在不行就回伦敦她父亲买的那栋别墅里躲两天。 虽然遇事就躲实在不是她的性格, 但是霍权宗这个人,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说从来没有喜欢过他,那肯定是假的, 即便是一开始她确实存了别的心思,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所以在得知被欺骗了的时候才会那么愤怒。 就算之前的误会他解释清楚了, 但是让她继续心无芥蒂的跟他谈恋爱,那也是不可能的。 分卷阅读101 两个人的很多方面的观念,包括处事的方式有着巨大的差异。 她觉得有点累。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白绿盎突然接到了甄溶溶的视频电话。 “溶溶,怎么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甄溶溶在视频里挥了挥一个小玩偶, “这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等你回来送给你。” 白绿盎这才突然想起,过了十二点就是她的生日了,最近过的乱七八糟的,早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了。 “啊, 谢谢你啊溶溶,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还可以,你呢?” “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你了。” “嘿嘿,我也想你。” “霍权宗去英国找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白绿盎诧异道。 “时先哥跟我讲的。”提起张时先,她语气有点微妙。 白绿盎联想到之前跟张时先聊起甄溶溶时他微妙的表情,好像突然捕捉到了什么。 “你现在还在住校吗?”白绿盎准备试探一下。 “嗯,放假的话会回去陪我妈。” “那你妈和他爸什么时候结婚?” 甄溶溶的语气里带了点失落,“很快了,下个月初十。” “我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啊?” “没有啊,我妈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很高兴,而且张叔叔对她很好……” “那你和张时先是怎么回事?”白绿盎突然开口。 甄溶溶表情突然慌乱,“你怎么知道的?” “卧槽,你们两个搞这么刺激?” “没有没有!”甄溶溶摆摆手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白绿盎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甄溶溶犹豫了片刻,她也不知道找谁说这些,最终决定开口了。 “我妈和张叔叔之前不是搬到一起住了吗,但是我觉得别扭,不经常回去。以前每次放假或者没课的时候,我都会呆在宿舍,但是时先哥哥就会专门过来接我。” “他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那里以后也是你家。’” “小盎,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对于家庭这方面的观念很是淡漠,但是那是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属感。” “后来,我就开始经常回家,可能是因为是做总裁特助吧,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考虑的特别周到,而且完全不会让人心里不舒服,所以我那一段过的很开心。” “那后来呢?你们发生什么了……”白绿盎问道。 甄溶溶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我亲生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妈要再婚的消息,他找不到我妈,就只能跑到学校来找我,他一直以为我妈就是跟他闹闹,他只要想哄,随便哄一下就还会回去的,因为他仗着是我妈的初恋啊,第一个男人啊还有孩子什么的,以前也有闹过,最后还是过了这么多年。” “可是我不告诉他,我还讥讽了他,然后他就像以前一样,一巴掌把我扇到了地上,像一只疯狗一样踹我。” “其实这些,我早就习惯了。” “可是当时先哥哥找到我的时候,我突然特别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所以我就把头埋了起来。” “他最后还是找到我了。” “他帮我赶走了我爹,然后把一身泥土的我从地上抱起来,然后告诉我说:‘没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 “我突然就崩溃了。” “我这么多年,几乎都没有在外人面前哭过。” “然后,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开始变得暧昧,后来他跟我表白了。” 白绿盎:“那……” 甄溶溶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答应他,虽然我也真的很喜欢他……我不能毁了我妈的幸福。” 虽然她三言两语地讲了一下前因后果,但是想必还有很多事情是没有讲到的。 白绿盎听了以后,感觉很惆怅,“真的很棘手啊,虽然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一旦你妈和他爸登记结婚,那就属于法律上的兄妹关系了。” “是啊。”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 甄溶溶呼了一口气说:“跟你说过话以后,我好多了,是不是把你也弄得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白绿盎说,“我也没什么事,咱们也好久没聊天了。” 甄溶溶突然转移了话题,“那我们说点别的,霍权宗是不是跟你求婚了,怎么样,你答应了吗?被求婚感到幸福吗?” “啊?”话题转换之快,让白绿盎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没有啊,为什么会这样说?” 甄溶溶惊讶道:“不可能吧,他回来的时候专门向我询问了一些你喜欢的鲜花啊礼物啊生日愿望之类的,听时先哥哥说还买了戒指,我还以为是要在你的生日上 分卷阅读102 求婚呢……” 白绿盎听着她的话,恍惚了一下,一眼瞥到了垃圾桶里的东西,她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的垃圾桶刚换过,并且用的是那张透明的垃圾袋,那个精致的黑色盒子就很明显。 她好奇地走过去捡了起来。 质感厚重的黑色盒子握在手里很有分量感,暗红色的丝绸缎带系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白绿盎将蝴蝶结解开,看到了一枚“荷鲁斯之眼”。 荷鲁斯之眼非常难得,在打造这枚戒指的时候,采用了极其高难度的工艺,并且耗时很久,选用了整块的艳绿色钻石,全球只有一个,造价极高。 荷鲁斯之眼在神话中代表了神明的庇佑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做成戒指时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至高无上的忠贞。 白绿盎看着这枚戒指,愣怔了片刻,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这么晚了,恐怕除了霍权宗也没有别人会来打扰她了。 跟甄溶溶道别,挂断电话以后,白绿盎向门口走去。 把猫眼的盖子打开,看到的却是张时先。 白绿盎打开门,“有什么事吗?” 张时先叹了口气说:“霍总为了赶上你过生日,熬了好几个大夜,就为了处理好公司后面的事情,又连夜赶了回来。虽然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好像很难过,今天喝了很多酒,你真的不要去看看他吗?” 白绿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透过张时先的身后,她看到了他房间里的布置。 满地都是她最喜欢的小苍兰,还有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旁边堆了很多待拆的礼品盒,还有一桌子她最喜欢吃的菜。 霍权宗虽然在房间里,但是并没有开灯,只有桌子上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三柄的烛台上,红烛已经燃了大半。 他的手肘放在沙发的边沿,单手撑着额头,眉心微蹙,阖着眼睛假寐,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张时先又开口道:“我们霍总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可能他有些手段用的不太好,但是请不要质疑他对你的用心。” 他说完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白绿盎犹豫了片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准备将戒指给他放在桌子上就离开。 她怕自己会心软。 可是刚将东西放下,转身的那一瞬间,男人就一把抱住了她。 他真的喝了不少的酒,身上都是一股浓浓的白兰地的味道,就连呼出的气体都仿佛带了高浓度的酒精。 他拥抱她的时候力道之大,简直让她背过气去。 “你干嘛啊,松开。” “不松。”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酒疯。” “小盎……” “你再这样我明天就重新搬家了!” 霍权宗这才放开了她,他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带着迷离的醉意,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他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手指带着冷意,掌心却是暖的,指间还有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认真地看着她,一向冷静克制的他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什么原因,气息都有些不稳。 嗓音被酒浸得微哑,却平添了些莫名的性感。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人,也没有追过人,所以我只能用生意上的手段去谋求一切我想得到的东西。” “我或许伤害过你,但是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样正确的去爱一个人,我都可以改。” “我在生意场上几乎无往不利,可是在你这里备受打击,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不体面。” “可是因为爱你,我没办法理智冷静。” “所以,你告诉我。” “我该怎么做?” 他的脸是没有血色的苍白,深沉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带着隐忍又失控的情绪,重复了一遍。 “你告诉我啊。” ☆、喝醉酒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轻柔的夜风顺着剑河吹进窗户,卷起深蓝色的窗帘,划出一道波浪。 风吹到餐厅的时候, 力气已经小了很多, 但是依然吹动了晃动的烛火。 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 形成一道纠缠的剪影。 由于霍权宗背对着烛火,他的脸沉在阴影里,宛如伫立在冬日里沉默的雪松,然而身后却形成一道暖橘色的光晕, 像是夏日暮色时分天际瑰丽的火烧云。 冬与夏, 晨曦与落日的完美融合。 对于白天的事情, 白绿盎还是有点生气的,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 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遇强则强, 别人一示弱, 她就心软。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霍权宗直勾勾地看着她,固执地等一个回答。 最终白绿盎打破 分卷阅读103 了沉默,她轻叹了一声,“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霍权宗看着她。 她勾了勾唇角,“我真的很难忘记那天, 带给我的耻辱感。” “在我跟你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的第二天,你不知道当初我怀着怎样喜悦的心情醒来,又是怀着怎样甜蜜的心情去找你,然后骤然听到了你的那句话。” “我不知道你今天的醉酒是不是你的另一种手段,也不知道你今天的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刻意,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不,其实你跟我解释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了,但是我真的有点害怕。” “我害怕自己像个被人愚弄的傻子,重复得踏进同一个陷阱。” “我真的玩不过你。”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划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她认真地看着他。 “最可恶的是,你至始至终,都没有认真地跟我说过一句对不起。” 霍权宗的手掌握住她梭巡在他脸颊的手,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小盎。” 然后又叹息般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良久,她推了推他,“你放手。” 霍权宗的眼睛里有明显的失落,绷紧的肩膀也有些颓然。 白绿盎话音一转,“啊,肚子好饿,一会儿蜡烛点完了,乌漆嘛黑的吃吗?也不怕吃到鼻子里去。” 霍权宗挑了挑眉,眼睛里漾开一抹笑,直接将她抱起来,然后放在了餐桌上。 烛火将男人的面容雕琢得更加清晰,在这样的昏昧的环境中,看起来迷人又危险。 “可以原谅我了吗?嗯?” “我决定不跟你一般见识,别的事情……”白绿盎嘟了嘟嘴说,“顺其自然吧。” 牵绊持续了很久的心结终于打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好了很多。 虽然红酒配中餐并不搭,但是已经吃够西餐的白绿盎还是大快朵颐。 霍权宗喝了很多酒,并不怎么饿,所以只端着一杯红酒,一边浅啜,一边看着她吃。 白绿盎觉得红酒喝得不尽兴,于是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跑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两打啤酒。 啤酒配红酒,很容易就醉了。 白绿盎醉了以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本来准备吃晚饭以后拆礼物的,结果她一个起跳,蹦到了霍权宗的背后,还嚷嚷着说要骑大马。 本来霍权宗也喝的很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脚下踉跄了两下,差点将她摔到地上。 不过还好他稳住了脚步。 白绿盎在他背后一颠一颠地说:“马儿快跑,胜利就在眼前。” 虽然之前就见识过白绿盎喝多了疯癫的样子,但是也没想到那完全是小场面。 霍权宗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们换个方向好不好。” “嗯?”白绿盎歪着头看着他。 霍权宗将她从背后扒拉下来,然后抱在身前,“还要骑吗?” “要!” 白绿盎的长腿盘在他的腰上,歪了歪头娇憨地说道:“那你快跑啊。” “好。”霍权宗低声笑了笑,嗓音里仿佛有浪潮滚动。 她在他的身上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嚷嚷着让他快跑。 于是,霍权宗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卧室。 “唉?马儿你为什么不跑了,为什么躺下了?” 醉酒的白绿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要想马儿跑,你得给马儿草。 于是,她揪着自己身.xia的大马,试图让他活泼起来的时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动啊!” “我动的话你可别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那你坐稳扶好。” 白绿盎一直觉得自己对各种交通工具都适应良好,但是没想到骑马会把她颠儿的头昏脑涨,四肢酸痛。 缰绳火热,磨得很痛,她有点后悔了。 可是她已经控制不住了。 最后,在颠簸到最剧烈的时候,霍权宗抱住她,轻声说道:“宝贝,我爱你。” 当白绿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她昨天做了什么? 记忆像潮水一般回笼,她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旁边的男人,简直想尖叫。 不是说好顺其自然吗? 怎么喝了点酒就放浪形骸了? 天啊,她现在该怎么办? 脱缰的野·霍权宗·马简直不是个人,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决定做那个先提裤子无情的人。 悄悄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她随便套了件衣服,迅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住得近的好处啊,可以快速逃离战场。 …… 在白绿盎前脚刚走,霍权宗就睁开了眼 分卷阅读104 睛。 虽然昨晚上两个人都喝多了,他也着实放纵了自己。 现在已经摸清楚白绿盎性格的他也不想逼她,毕竟,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了,不是吗? 男人抬起手插进发丝捋了一下头发,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 由于昨晚上的事情,白绿盎一整天都是精神恍惚的。 周日的聚餐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在家里呆着又害怕霍权宗来找她,于是迅速地洗了澡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她探头探脑地从猫眼向外看了看,发现没有危险,于是这才放心地打开房门,准备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霍权宗的车就停在楼下,看到她从楼上下来,面上带了些许意外,“这么早就醒了?” “啊……是啊。” 男人嘴角带了点意味深长的笑,“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毕竟——你应该没有休息好。” 虽然他这番话说的很正经,但是白绿盎就是觉得他不怀好意。 “不用了,很近的,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2 21:21:34~20201013 21:4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厨子不是锤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养你 参加聚餐时, 白绿盎还在想着昨晚上的事情。 本来说好了顺其自然的,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禁不住诱惑。 骑马事件算是她自己主动的,想到自己被他的大手托着腰, 上下起伏时洒落的汗水。 她偷偷地又红了脸。 霍权宗的工作重心毕竟在国内, 也不能一直在国外呆着。 白绿盎过完生日没几天他就回国了。 她在心里也舒了口气。 寒来暑往, 转眼间,白绿盎毕业了。 关于是留在国外还是回国,她有点犹豫。 她本身是倾向于回国发展的,但是国内生物医药行业的发展实在是掣肘太多, 而且在她毕业之前就有一家全球十强之一的制药公司对她抛出了橄榄枝。 白绿盎的那片论文让她在业内小有名气, 被人看上也实属正常。 BR公司在全球都有着极其强大的影响力, 在8大治疗领域都颇有研究,并且提供出了很多种创新, 有成效的医药产品,其中包括肿瘤、心血管、麻醉和呼吸等等, 还有许多产品居于世界领先地位。 总部就在英国伦敦, 无论是学习更好的技术还是有更好的环境发展, 这家公司都是上上之选。 可是白绿盎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晚上,她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出了自己最近在犹豫的事情。 白鸿泽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没关系,只要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爸爸都会支持你。”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 “这有什么?爸爸不是在伦敦买了一处别墅吗?等我以后退休了, 去那里住,度假,享清福,还不是一样能看到我?” “真的吗?”白绿盎惊喜地说道,“我早说您该休息了, 还要天天这么劳累,我好担心。” “没事,你就安心工作,爸爸将手头的工作交接清楚,到时候就可以安排养老了。” “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这都老大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爸——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你。” “说什么傻话。”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然后就挂断了。 解决了最重要的亲人的问题,白绿盎感觉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BR公司非常适合她这种潜心做研究的人,公司的设备都是全球最先进的,还有各种高端的人才。 白绿盎有点激动,能见到这么多在学术界鼎鼎有名的人,简直比她见到自己最喜欢的明星更让她高兴。 由于她之前在癌症方面的研究小有成绩,于是入职她就进入了一个相关项目的团队里。 白绿盎肯吃苦,又有钻研精神,经过短暂的适应期以后,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这个团队做一款创新药已经很久了,可是每次在第三期实验的时候都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始终没办法解决,所以项目进度被搁置。 白绿盎将所有的资料认真翻看,为了跟上进度,她一直废寝忘食地泡在实验室。 她很快察觉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每次三期临床的失败都是因为很小的事情导致的,但是在完善了这件小的问题之后就会有新的对立的问题产生,顾此失彼,所以陷入僵局。 她经过深思熟虑地思考后,觉得一定是根源出了问题。 应该转变思路 分卷阅读105 。 在开会的时候,白绿盎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她的话犹如一柄利剑,破开了萦绕在他们脑海里的云雾,关于药物试验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的方向,并且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项目组开始转变研究方向,在原有的基础上,开始寻找新的路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转变了策略以后,很快有了初步的成效,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次如果成功的话,将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癌细胞。 “白,你的思路非常好。” “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成功。” “我们终于要跨过瓶颈期了,已经记不清楚多少年了。” 白绿盎也非常兴奋,“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点想法而已,最终结果还是靠你们前期的努力。” “你们中国有句老话:画蛇添足?白,你这个足添得真棒!” 白绿盎:“……或许你想说的是画龙点睛?” “哈哈哈中国话,果然博大精深。” 可是,就在大家都斗志满满的开始进行到后期的时候,上级却下达了一个让她怀疑人生的信息。 药物制剂已经进行到后期分离提纯的阶段了,如果可以成功上市,新药几乎可以杀死所有的癌细胞,并且杜绝复发的可能性,可是公司高层下达了一个命令,要这款药要降低药效,先出一个低配版的,可以有效遏制癌细胞,但是不能彻底杀死。 白绿盎震惊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做,也不明白,于是拿着实验报告直接堵到了总裁的办公室门口。 本来白绿盎最为一个新职员是不能越级见到总裁的,但是由于她卓越的表现,总裁还是决定见她一面。 BR集团的总裁名叫赫伯特·谢顿是一个纯正的英国人,脸上带着刻薄的冷漠,商业气息几乎融入到了骨子里。 他似乎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办公室里的布置几乎全部都是白色的,除了他身上的西服。 谢顿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服,浅淡的发色和他苍白的肌肤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整个人仿佛坐在冰天雪地中。 他的眼珠是极其通透的蓝,但是当他抬眼看人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眸子却显得格外凌冽。 “What039;s wrong?” 白绿盎将实验报告放在他的桌子上,“谢顿先生,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下这样一个决策?”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 “可是这款药物如果成果上市,明明可以碾压市面上几乎所有的抗癌药,为什么要降低药效呢?我实在不懂。” 谢顿端起一旁的咖啡杯向后一靠,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公司的利润又该怎么持续?” “什么?”白绿盎愣住了。 男人倾身向前,双手交叉轻抵下巴,“这个药物如果成功,一旦上市即将彻底治愈大多数的病人,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个病就会彻底消失。” “对啊,难道这样不好吗?”白绿盎不明白。 男人轻扯嘴角,眼里流淌着蓝色的冰层,“你刚出学校不久,还有一些理想主义,我表示理解,但是你要明白,我只是个商人,公司投入了这么多的钱为了来制作这项产品,我不是一个慈善家,首先要保证的是利益最大化。” “……” 白绿盎很愤怒,这跟她的理念相差太大,几乎冲击了她的价值观。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手背上甚至都泛起了青色的脉络,浑身血液都在往脑顶上冲,她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这就是资本家真正的嘴脸。 什么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制药只是产业,是赚钱的工具,是巨大的利润。 是她太过理想主义了。 白绿盎很沮丧,她踌躇满志,满怀热忱,抱着一颗炙热的心投身到制药事业,可是刚刚起步,还来不及分享成功的喜悦,就被残忍的现实打进了深渊。 她有些茫然。 …… 霍权宗从国内飞过来的时候,刚下飞机,就直接让张时先开车先来到了白绿盎住的地方。 白绿盎在伦敦住的这栋别墅有一个超大的庭院,还有一个游泳池。 他从外面走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庭院游泳池旁边摇椅上的小女人。 她闭着眼睛,遮阳伞在头顶投下一道深色的光影。 微风吹拂,将泳池的水波吹起阵阵涟漪,然后撩起她的长发。 白绿盎闭着眼睛,享受着午后安静的时光,感觉一道高大的阴影如一团乌云遮住了她。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毫不意外。 弯了弯眼睛笑了笑说:“你来了。” “嗯。” 霍权宗很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 “发 分卷阅读106 生什么了?” 白绿盎眯了眯眼,看着天空掠过的飞鸟,叹了口气,然后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你说,就连这样的大公司都是这样利益至上,别的企业恐怕都是一样的吧,那我一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你只要坚信你走的道路是对的,就不必在乎任何人和任何事。” “可是这样的大公司都是这样……” “他们并不能成为行业的标杆,追求利润固然是一个企业生存的根本,但是成为有影响力的企业之后为社会做出贡献也是应尽的义务,如果他们的企业文化跟你的认知相悖,那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霍权宗坐到一旁,摸了摸她的头发,“想想你当初为什么坚持制药,明知这条路充满艰辛,也有冲破荆棘的决心,现在才到这一步,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准备放弃了吗?” 白绿盎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感觉前路迷茫。 “可是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睛,看不出情绪。 “如果你想放弃了,乖乖呆在家里,我养你。” 白绿盎瞬间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啊,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霍权宗很遗憾地摇了摇头,虽然没能成功诱拐到家,但是—— “我们国家现在有很多优秀的企业家和正在崛起的新力量,他们急需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所以——” 他微笑着开口道:“回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优秀的企业家?您怕不是在说自己。 霍权宗:不重要,把老婆拐回国最重要。 感谢在20201013 21:43:11~20201014 21:1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rah萍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死去活来 白绿盎决定辞职了。 她实在没办法苟同BR集团的企业文化, 也没办法专心地工作,这大大地影响了她对于科研工作的热爱与积极性。 赫伯特·谢顿知道了她的决定,并没有立刻回复她的邮件。 白绿盎等待了两天, 在第三天的时候, 她本来正在实验室做准备工作, 却突然被人叫了出去。 “白小姐,请跟我来。”赫伯特·谢顿身边的特助将她叫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 “谢顿先生要见你。” “哦,好。” 秘书带着她来到了谢顿的办公室。 白绿盎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进来。” 男人冷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白绿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如同之前见面时一样, 在那间纯白色打造的办公室里, 低头签阅文件。 看到她过来,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确定要离开吗?BR公司无论是哪方面,对于你这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 都是最好的选择。” 白绿盎坚持道:“我无法认同你们企业的价值观。” 谢顿说,“关于那天你的想法我也深表理解, 你想救人, 但是我可以继续投入更多的资金做出最有成效的药, 不过投资耗费很大,即便上市价格也会非常昂贵,你觉得病人能不能承受成本带来的高额药费压力?那么那些没有钱的,你救不救。现在让降低药效,提前上市, 虽然你觉得不太人道,但覆盖面更广,最起码很多人都可以得到生命的延续。你觉得呢?” 白绿盎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的脑筋很直, 想不到那些弯弯绕绕。 看到她哑然,谢顿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我很欣赏你,并且也希望你能留下来,所以,今天的话我就当不知道,你回去再认真考虑一下。” 白绿盎感觉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也都没明白。 她又一次陷入到了迷茫中。 晚上,实在不知道找谁说这件事的白绿盎给霍权宗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白绿盎才恍惚发现,原来她已经这么依赖霍权宗了。 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 电话接通,霍权宗一向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了?” 白绿盎心情低落,“我今天本来想辞职,可是老板的一番话让我又觉得很有道理。” “他说了什么?” 白绿盎将今天两人的对话向霍权宗复述了一遍,“我、我感觉自己要被他说服了!啊——可是我觉得似乎有点不对,但是哪里不对我也想不出来,我到底该怎么办?” “制药救人是你的初衷,用你的研究救大部分还是少部分人是你老板良心决定的事情,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 白绿盎瞬间醒悟,“对啊,我做了自己该做的,到底做出什么样的 分卷阅读107 选择是他的问题,为什么把问题抛给了我?果然是那该死的资本家有问题!” 男人低沉的声音顺着听筒,穿过几千公里的空间,抵达她的耳畔。 “不要忘记你的初衷,遵从你的内心行事。” 第二天,白绿盎趾高气扬地来到了谢顿的办公室,“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事情并不是你说的这样,即便是原材料再贵,研发周期再长,这都不是砍掉一个成功药品的理由,即便再贵,贵的过长久的损耗与日复一日的住院化疗吗?你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但是你却没有一个作为人最基本的怜悯心。” 她将辞职信放到他面前,“我去意已决。” 谢顿看到她坚定的态度,之前那点温和的态度也瞬间消失不见。 “对于你的选择,我表示遗憾。”他语速很快,“既然这样,你还需要呆够半年的脱密期,才可以离职,并且在此期间不可以回国。” “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请你离开。” 白绿盎看着面前态度大变的男人,挑了挑眉毛,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脱密期她接触不到任何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非常清闲,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依然在空闲时间拓宽自己的思想,丰富自己的大脑。 圣诞节很快到了,在英国,圣诞节就像中国的春节一样要放长假,从12月24号到1月5号,有将近十天的假期。 由于她在脱密期,按照公司规定不能轻易回国,所以只能呆在英国。 在这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而霍权宗得知这件事以后,沉思了片刻,吩咐张时先帮他定了一张去英国的机票,并且提前预定了英格兰的皇家狩猎场的门票,准备带她散散心。 外面下了很大的雪,连日的大雪将道路几乎都掩盖。 一望无际的雪,没过她的脚踝。 英国人一直有着冬季狩猎的习俗,虽然备受媒体的指责,但是国际自然保护联盟也曾经说过:“有节制的狩猎活动不会是动物的一种威胁,反而能缓和人类和动物的冲突,并且给贫困落后山区带来经济利益,从而增强对动物保护的支持。” 野生动物到达了一定的规模,超出环境容纳量,对生态的平衡有害无益,如果放任下去,只会使整个生态系统崩溃,而有针对性的捕猎活动,将对种族繁衍不具贡献能力的野生动物进行捕猎,反而对种群的健康发展有益无害。 霍权宗来接白绿盎的时候,开了一辆非常酷炫的的越野车,和他平时的风格相差巨大。 由于雪地难行,越野车是最好的代步工具。 霍权宗也不再是一身整齐的西装。 脚下蹬着一双短筒黑色马丁靴,依然擦得锃亮,一身黑色的打猎服将他的身姿衬托的修长挺拔。 两条大长腿极其有存在感。 当两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霍权宗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顶级猎//枪,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从之前的精英总裁变成了野性十足的顶级猎手。 一种强大的自信与慑人的气魄在他周身蔓延,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带着一种站在食物链顶端俯瞰一切的气势,宛如天生的上位者。 由于狩猎有风险,没有使用猎//枪经验的需要有专门的人陪同,但是霍权宗对这一切得心应手,所以拒绝了陪同。 去马场挑了一匹高头大马,棕色的鬃毛油光锃亮,仿佛一匹上好的缎子,它打着响鼻,看起来非常精神。 白绿盎不会骑,只能跟霍权宗同乘一匹。 男人在身后握着缰绳缓慢前行,白绿盎被他高大的身形拥住,风雪几乎都被遮挡。 冬日的森林,树上大多都是光秃秃的,堆着积雪,只有松柏还苍劲地站立雪中,不过树枝的尖端也被积雪覆盖。 一阵凛冽的西北风吹来,吹完了树枝,将积雪抖落下来。 好巧不巧地盖了白绿盎一头。 “啊啊啊好凉!”有雪直接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她胡乱扭动着身体,扯着身上厚厚的羽绒服,想把雪抖出来。 霍权宗看到的样子,在身后轻笑了一声。 笑声顺着北风直接刮到白绿盎的耳中。 “好啊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嘲笑我?”白绿盎气哼哼地说道。 “好,我来帮你。” 男人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只带着暖意的大手从她猎服的下摆伸了进去。 “啊——你干嘛!” “帮你把雪弄出来。” 男人的指尖划过她的脊椎,一寸寸地向上攀爬,像一只吐着红信的蛇一样,所到之处,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快拿出来,不用你了!”白绿盎背过手,想去抓住他的小臂把他拉出来,结果因为看不见,甩手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男人浑身的肌肉一紧,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暧昧的闷哼。 “……?” 霍权宗微微垂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你 分卷阅读108 这么心急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回去,我定了古堡庄园的房间,或许在那里,可以更尽兴些。” “……”白绿盎知道自己碰到了他哪里,干笑两声,“不用了。” 霍权宗不再逗她,开始了正式的狩猎。 远远地看到一头野鹿,霍权宗刚抬起枪,白绿盎就开始指责道:“那么可爱的小鹿,你下得去手吗?” “……” 于是霍权宗准备打一头老鹿,白绿盎又指责道:“那么年迈的老鹿,你好残忍。” “……” 霍权宗将枪对准了一只野兔,白绿盎瞬间急了,“兔兔那么可爱……快瞄准啊,等下我要做一道麻辣兔子,呲溜……” “所以,你不让我打鹿,只是觉得没办法吃而已?” “嘿嘿……”白绿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比较见不得血腥场面嘛,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 于是,由于身前的小女人的阻挠,霍权宗只好把狩猎的目标从大型动物转到了那些兔子。 兔子这种动物,对于霍权宗来说,几乎没有丝毫的捕猎难度,他一枪一个,很快就打到了十几只。 白绿盎从马上下去捡兔子的时候暗戳戳地说:“那天,我在报纸上看见一个外国男人,由于一点原因,女友要和他分手,于是他持枪当街枪//杀女友……唉,太可怕了。像你这样的男人,开枪开的这么毫不手软,以后保不齐也会家暴杀妻之类的啊。” 霍权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对付你,用的了这种枪吗?” “什么意思?” 霍权宗擦拭了一下枪筒,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想弄死你,一定会选择在床上用另一把枪——” 他顿了顿,嘴角一勾,“让你死去活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小盎:啧,到底是什么枪? 霍老狗:男人都有的枪,只不过我的更出色。 作者:每天都在为霍老狗的脸皮惊叹。 ☆、角色扮演 两个人拎着战利品, 回到了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古堡,霍权宗财大气粗,直接租下了一整层。 每一层都配了管家和女仆。 甚至还有定制的服装, 让你完美地体验中世纪时期贵族的生活。 白绿盎提着战利品推开城堡大门的时候, 感觉很新奇。 旋转楼梯, 挑高的门梁,彩绘玻璃和带着浮雕的柱子,一切都充满了浓浓的复古的气息。 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将空气烤得炙热, 偶尔烧断的柴发出“噼啪”的响声, 随即又安静下去。 晚上在大厅有一个化妆舞会, 所有各地来的客人齐聚一堂。 有准备好的各式礼服供大家挑选。 白绿盎兴致勃勃地拉着霍权宗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非常大,几乎占了半个楼层, 而且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所以无论是条件还是服务, 都是最好的。 女仆带领着两人介绍了一下衣帽间衣服的种类和化妆的地方。 只需要挑好心仪的衣服, 就会有专业的化妆师来搭配一个配套的妆容。 白绿盎被满屋子华丽的长裙闪花了眼。 由于男女装不在同一个房间, 等霍权宗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白绿盎还在苦恼到底选哪件。 “还没选好吗?我帮你。” 男人淡淡地声音从后面传来,白绿盎转头一看,呼吸都乱了一拍。 霍权宗身穿一件深红色的西服,将皮肤衬托得更加苍白通透, 袖口和领口有着繁复的暗金花纹,内搭一件纯白色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蕾丝滚边的衬衣,左手拿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右手拄着一根精致的绅士手杖。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英俊神秘的古堡主人。 看着她呆住的样子, 霍权宗低低地笑了一声。 白绿盎这才回过神儿来,感觉自己刚才看傻了的样子好丢脸。 她转过头去,一边扒拉衣服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 霍权宗缓步走过来,在她的背后站定。 他没有说话,白绿盎也没有回头。 男人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在她的周身蔓延,一双骨感分明的手从她的脸侧探过去,取下了一套衣服。 他低沉充满磁性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轻声地诱哄,“就这件吧,我很喜欢。” 白绿盎被美色吸引,傻呆呆地接过衣服,看也没看,就跟着女仆进了试衣间。 等她缓过神儿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衣服,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啊,你这个阴险的男人!” 她身上的是一件女仆装,虽然跟真正的仆人的衣服比起来更好看一点,但是它依然是女仆 分卷阅读109 装。 轻巧的荷叶小飞边,黑色的围裙和白色的连衣裙,再加上头顶的发饰,跟他站在一起,活脱脱的霸道主人俏女仆的感觉。 霍权宗却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拎着她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女人都穿的花枝招展,华服美衣,只有她像个小跟班。 而且穿这身衣服给她带来的最大的影响就是,她真的被人当成了女仆使唤。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叫她。 于是气急败坏的白绿盎恶狠狠地瞪了霍权宗一眼,可是他还恍然不觉。 他的手里捏着酒杯,嘴角带着淡淡地微笑,仿佛真的是一个中世纪时期的优雅绅士。 中间好几个衣着靓丽的女人来找他搭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居然都没有拒绝。 白绿盎生气了,凭什么她穿的像个女仆,被人来回使唤,他却在泡妞。 她丧失了玩乐的心情,也懒得再去折腾一番了。 舞会已经开始了,宴会上有各种各样精美地食物,但是都是一些西方菜,白绿盎想到了自己放在厨房的那几只兔子。 她在国外吃了这么久的本土菜,实在想念祖国的美食,于是觉得无趣的她溜回了厨房。 虽然客人分不清她的身份,但是工作人员还是看得出客人穿的女仆装和她们的区别的。 “您好,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的?” 白绿盎问道:“我带来的那几只兔子帮我整理好了吗?” “是的,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白绿盎看了看,收拾地干干净净,都摆放在盘子里了。 “谢谢,那厨房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您请便。” 厨房里的配料还算齐全,虽然没有国内那么多的香料,但是有最重要的葱姜蒜和辣椒麻椒就能解决她很大一部分问题了。 白绿盎用一整只做了一道烤兔肉,用调好的料汁腌制好,然后放进烤箱,等烤的差不多的时候,拿出来,抹上一层蜂蜜继续烘烤。 等待的时候她也没闲着,用剩下的兔子分别做了干锅兔肉、红烧兔肉、干煸兔肉和一道麻辣兔肉。 厨房里的仆人和管家看着她的一顿操作,被震惊到了,“兔子肉居然能做出这么多花样吗?” “当然,还有更多的做法呢,这只是一部分。”白绿盎将每道菜分成两份,她和霍权宗也吃不了多少,而且霍权宗也吃不了辣,于是将剩下的分给他们说,“这些给你们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几个人围在一起,面瘫脸的管家尝了一口,被辣到脸部变形,“上帝,这也太辣了。” 有几个女仆反而很喜欢,“很美味。” “我喜欢这道红烧的。” “这个也很好吃。” “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兔肉。” 霍权宗很快就发现白绿盎不见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远房亲戚,于是就寒暄了两句。 小时候关系还不错,但是在他家出变故以后他们的态度也是让他认清了一些事情。 他上了楼,远远地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辣椒的味道,于是朝着厨房走去。 果不其然,在这里找到了她。 白绿盎跟一群女仆和管家围在一起,正吃得不亦乐乎。 “咳。” 他清了清嗓子,管家立刻站起来询问:“先生,有什么需要为您做的吗?” 白绿盎转过身来,举起一直兔腿问道:“你要吃吗?” “不用。” “那你来干嘛?” “该休息了。” “哦,那你去呗。” 霍权宗看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提溜了起来,“晚上吃太多不消化。” “哎哎哎我自己走。”白绿盎也吃饱了,但是手上都是油,不敢随便乱动,就这样被霍权宗提到了房间。 白绿盎去卫生间洗了洗手,走出来的时候撇了撇嘴说:“给我别的房间的钥匙,我才不要跟你睡。” 霍权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你确定?” “对啊,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你知道这个古堡存在了多少年了吗?” “多少?” “从十八世纪开始,到现在,这里发生过很多诡异地事情,也一直有个传说。” 白绿盎被提起了好奇心,“什么传说?” “从前有个住在城堡里的公爵,公爵有个怪癖,喜欢收集少女的头发,尤其是东方女孩的黑发。他把头发织成一张巨大的蛹,并坚信有了这只发蛹他就能得到永生。只可惜他还没完成他的心愿,就被伐木工的锯子削掉了脑袋,公爵的头颅像皮球一样滚到了山下。几百年后,有位美丽的东方女孩来到这座古堡,她有一头极美的黑发。某天夜里,走廊上忽然传来了皮球滚动的声响,女孩开门查看,外间空无一人。夜半,女孩突然从梦中惊醒,无头的公爵赫然站在她的床边,与 分卷阅读110 此同时,房门轰然大开,公爵的头颅如皮球一样咕噜咕噜滚进了房间,朝着女孩桀桀怪笑。” 白绿盎这个人几乎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这些玄乎乎的东西,她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想捂住霍权宗的嘴。 “你给我闭嘴!” 霍权宗被她飞扑过来的身形撞得向后趄了一下,然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在她头顶低低地笑了一声,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被白绿盎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于是他勾了勾唇角,轻轻用舌尖扫了一下她的掌心。 白绿盎像触电了一样将手缩了回来。 “你好恶心!”她将手心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霍权宗抱着她说:“是你太热情了。” “快把钥匙给我!” 霍权宗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后来……” “啊啊啊啊——”白绿盎不敢捂他的嘴,于是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现在这么凶恶,一定是被幽灵附身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白绿盎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他把一串钥匙放进了裤子的口袋,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向下伸手,准备自己去拿钥匙。 霍权宗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已经这么心急了吗,嗯?小女仆?” “少废话,快把钥匙拿出来。” 霍权宗托着她的臀和腰站了起来,将她抱到隔壁的屋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厚重的木门打开。 “祝你好梦,晚安。”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还以为还要闹腾一番呢。 白绿盎走进房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陈设。 一张欧式大床精致舒适,床头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梳妆台跟床配套,洗手间的陈设也还保留着上世纪的风格。 窗户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风将厚重的窗帘卷起,带来一阵萧瑟的冷意。 白绿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霍权宗讲的故事。 她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多想,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啪嗒一声,她吓了一跳。 “谁?” 匆忙从浴室走出来,外面什么也没有,摇曳的帷幔影影绰绰,白绿盎莫名感觉头皮开始发麻。 心想早点睡算了,明天再洗,睡着了就不怕了,可是外面呼呼的风声让她越来越害怕,终于,她忍不住了。 她抱着被子飞快地跑到了隔壁,敲响了霍权宗的门。 “谁?” “霍权宗,快给我开门!” 霍权宗还没睡,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了一点揶揄,“那你求我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绿盎牙齿咬得咯嘣响,但是她又很害怕,走廊里昏黄的壁灯照的并不明亮,远处看不清楚的角落似乎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白绿盎深吸一口气,“求你了。” “求谁?你该叫我什么?” “霍权宗……” “再猜。” 白绿盎拳头都硬了,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这个老色批,角色扮演还玩上瘾了! 于是她呵呵一笑,掐细了嗓子,嗲嗲地说道:“老爷,您就让我进去吧,我好害怕。” 霍权宗这才不紧不慢地将门打开,那张英俊的脸自门后显现,眼睛里噙着笑,“你这个小女仆,好大的胆子。” “……” ☆、只为你激动 白绿盎进到屋子以后, 依然很害怕,可是她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还要跟他住一晚, 于是只好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霍权宗一顿。 出过气以后,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还没洗澡。” 霍权宗挑了挑眉毛, 嘴角的笑弧渐深,“所以,要我跟你一起洗吗?” “不是不是!”白绿盎慌忙摆了摆手说,“因为你刚才吓唬我, 罚你站在门口等我。” 霍权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好。” 白绿盎拿起浴巾跑进了浴室, 脱衣服的速度飞快,准备速战速决, 毕竟她现在感觉只要一个人呆在一个空间就很害怕。 于是她平均隔五分钟就会叫一下霍权宗,怕他跑掉。 男人淡淡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她心安。 霍权宗就站在浴室门口, 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嘴角勾起一点意味深长的弧度。 随着水声的响起关掉,他定定地盯着那扇雕花的木门,思绪逐渐飘到了里面。 片刻后,他微蹙了一下眉头,“啧”了一声, 整理了一下自己睡袍的下摆。 他感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于是倚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她,门外突然响起了三声轻柔地敲门声。 他皱了皱眉头,算了下白绿盎平均五分钟叫他一次的频率,这会儿应该不会 分卷阅读111 再喊了, 于是走过去,打开了门。 “堂哥!”一个娇俏的少女梳着黑齐刘海,穿着一件粉色缀满蕾丝的裙子,朝他扑了过来。 霍权宗拧了一下眉头躲开了。 “你怎么来了?” “听我爸妈说见到你了,所以我来看看你。”她兴奋地说,“好久没见,没想到在国外碰见了,是不是很有缘分。” 霍权宗说:“看完了吗?我要休息了。” “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这么冷漠?”她说着,还想往里挤。 霍权宗走出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挡了回去,“尹萱,回你的房间去。” “干嘛那么小气啊?难道你的房间里藏了别的女人。” “与你无关。” “你现在怎么这么凶啊。”尹萱探头往里看,“浴室真的有女人?” 霍权宗耐心告罄,将她直接拉到了电梯口,然后将她推进去,按了向上的楼层。 古老的电梯还是以前铁栏杆一样的旧样式,启动以后,发出不小的动静。 里面的尹萱拍了拍铁栏杆,“喂,堂哥!” 霍权宗没理她,拍了拍手,快步往回走去。 他走到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的小女人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身上只围了一件浴巾。 白皙圆润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两条笔直的长腿上还挂着零星的水珠她光着脚站在长毛地毯上,地毯没过脚背,将十根圆润的脚趾藏了起来。 “怎么了?”他喉结动了动,迈开长腿走过去。 白绿盎迎着跑了过来,“你个骗子,说好了等我的!” 霍权宗看她都快吓哭了,于是轻声哄道:“刚才突然有点事。” “骗子骗子!”白绿盎使劲捶他,“你为什么要吓我!” 霍权宗很少见她这样的一面,心里也有些懊悔,浴室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别怕。” “你编鬼故事吓我,还不守信用,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是我不好,以后不吓唬你了。”霍权宗低声哄着她,然后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将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看到人以后,白绿盎安心了些,可是回过神儿以后才发现现在她和他的姿势有多尴尬。 她从浴室出来的匆忙,身上只有这一件浴巾,他抱着她的姿势就让她很尴尬。 身下什么都没有穿,男人的手臂横亘在她的臀部,直接就贴上了她tun部的肌肤。 白绿盎的脸突然红了,刚洗过澡本身就被热气熏红的脸颊此时颜色更加瑰丽,她挣扎了两下,小声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乱动。” 白绿盎根本不听,扭了扭身体想要下来,可是男人强硬地扣住了她的大腿,让她没办法顺利从他身上滑下来。 手腕处凸起的腕骨硌着她的皮肉,在行走间摩擦生热。 短短几步路,她窝在他的怀里,好像走了很久。 终于走到了床边,可是霍权宗却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白绿盎抬起通红的小脸看着他说:“不、不睡吗?” 霍权宗低低地笑了一声,伴随着胸腔的震动,传入她的耳中,蔓延在她的皮肤。 白绿盎莫名心跳开始加快。 高大的男人将她放在床边,他倾身向前,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有淡淡的木质香将她围绕,带着广藿的厚重,又带了一点雪峰的清冽,伴随着壁炉里柴火越烧越旺,香气的尾调变得勾人粘腻。 他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情绪喷薄而出。 白绿盎觉得不妙,于是推开她,向旁边跑去。 “我、我睡在壁炉旁边的沙发那里就好。” 霍权宗直起身,他抬起手,缓慢地摩挲了一下另一只手腕,然后向她走来。 本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动作,可是他摩挲的那只手腕刚好是刚才垫在她tun部的那个,所以这个动作配上他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两个人之前已经做过某种不可言说的事情了,所以白绿盎看着他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那种赤LL的情绪审视她的时候,头皮都有些发麻。 “你……” 高大的男人自上而下,将她包围,宛如一头健壮的雄狮,俯视着弱小的猎物。 他在她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身上仅着一件长款的睡袍。 大片白皙精壮的胸膛坦露,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白绿盎被看不见的网包围,想挣脱,却力不从心。 微凉气息的手腕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白绿盎转身又想跑,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都让她心生畏惧,总感觉像是要吃人一样。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人握住肩膀按在了壁炉旁边。 雪白的浴巾有些松动,几乎要掉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护住,然后男人的唇就要压上 分卷阅读112 来。 白绿盎艰难抵挡他的攻势,将头扭到一边去,不想让双唇轻易被捕获。 可是这一躲,却让他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颈间。 他的眼神里的yu念几乎要溢了出来,性感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了几分暧昧的低哑。 “我们,很久没有做过了。”鼻息掠过她的鬓角,带起一点微妙的电流。 “你是不是只想睡我啊?”白绿盎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毕竟他几乎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在见缝插针地开黄腔。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拉过她的手。 “它只为你而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7 00:01:38~20201017 21:4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躺着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来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真男人 白绿盎从来未曾触摸过。 宛如有生命力般, 在她的掌心跳动。 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像是触电一样猛得缩回了手。 霍权宗的手指拂过她的眼皮、脸颊、鼻尖,最后落在了唇上。 一旁的壁炉静静地炙烤着空气,连带着蒸红了她的脸。 火苗闪烁跳跃, 将男人的脸映衬得明暗不定。 他低下头, 双手握住她不堪一握地腰肢, 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 白绿盎推拒着他,男人眉眼向下一压,显出几分浓烈的侵略性,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然后向前一推, 她便被迫迎向他。 “躲什么?” “我……没躲。” “嘴硬。” 男人话音落下, 重重地压向了她的唇。 壁炉的火苗绷直了,然后开始跳跃。 炉火烧得旺盛, 一寸一寸地贪婪地炙烤着周围的墙面,向下腐蚀木柴, 火焰又壮大了几分。 白绿盎的脸颊被柴火烤热, 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堆斑驳的色块, 风在外面呼啸,大雪覆盖一切。 男人灼热的气息却与窗外的风景形成明烈的对比,宛如翻滚的熔岩。 “转过去。” 白绿盎突然清醒,“不、不要!” 看她这么坚定的拒绝,霍权宗挑了一下眉尾,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 “你会喜欢的。”男人轻声诱哄道。 “反正就是不行!”白绿盎咬着牙拒绝得很坚定。 霍权宗表示惋惜,然后用牙齿咬了一下她的下巴,用力埋进去,“那可真是遗憾。” .......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含住她颤抖的唇瓣, 将她肺中空气榨干,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低低地说了句—— “Merry Christmas.” 于是,怕鬼的白绿盎因为筋疲力尽,再没有什么空闲的大脑去想那些东西,好好地睡了一觉。 ...... 第二天,风雪依然未停。 茫茫的大雪,拥有覆盖一切的能力,一眼望过去,除了在风雪中顽强屹立地树木,几乎全被盖上了雪白的晶粒。 白绿盎在国内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站在这样的古堡里,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世界,有一种微妙的时空错乱感。 由于外面太冷了,白绿盎决定还是窝在屋子里不要出去了。 霍权宗虽然人在英国,但是国内的工作也一直远程遥控着。 他一早就起床在书房里开会了。 由于手下一个总经理的决策出错,公司出了点事问题。 霍权宗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唬人的,白绿盎无事可做,给他泡了杯咖啡准备送到书房,结果看到他在工作,脸色还那么差,于是不想打扰他,转身准备出去。 看到她进来,霍权宗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一些,“什么事?” “给你送杯咖啡。” “拿来吧。” 视频会议那头的员工看着刚才还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的总裁,此时突然就春风化雨了,提起来的心稍微放回去一点,泪流满面地想要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一头暴躁的狮子瞬间平静。 等白绿盎出去以后,霍权宗眼风一扫,脸又拉了下来,视频对面的人一个激灵,刚放回胸膛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 “这件事是谁负责的?” “是、是我。” “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三天后我要见到新的方案。” 惹事的总经理泪流满面,按照霍总以往的脾气,他铁定要滚蛋了,这次居然还给了他补救的机会。 分卷阅读113 此时他在心里大声地唱起了《感恩的心》。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感谢看不见的那个声音的主人,感谢那双柔美的端咖啡的手,您一定是福泽人间的天使! 白绿盎对此丝毫不知。 她无所事事地围在壁炉旁边,也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打开电视机想找个电影看。 搜来搜去大多都已经看过了,偶然看到推送,发现自己的男神拍的电影上映了。 终于找到了一部喜欢的片子喜欢的演员,她乐滋滋地点开开始看。 霍权宗开完会以后,看到她对着电视上的男演员两眼放光,于是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身旁的沙发由于男人的到来,有轻微塌陷的感觉,白绿盎没心情管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 “看什么呢?”霍权宗捏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指间把玩。 “这是我男神,是不是很帅!” 霍权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嗤之以鼻,“你的审美有待提高。” “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的男神。”白绿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种弱不禁风的男人,在床上肯定很没用。”他不咸不淡地说道。 “……”白绿盎无语,“那也比你这种脑子里每天只有那些的好多了。” 霍权宗挑眉,“哦?难道你不喜欢吗?” “……” “昨天晚上是谁哼哼唧唧叫的像一只小猫。” “你给我闭嘴啊!”白绿盎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握住手腕拉进了怀里。 两个人的话题和行为渐渐地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去了,白绿盎赶紧打住,“你工作搞好了吗?别打扰我看电视。” “不许看。” “?”白绿盎瞪着他,“你要不要这么霸道,看个电视你都要管!” 霍权宗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那个黑色的遥控器,想把电视给她关掉,可是白绿盎眼疾手快,先抢到了手里。 “我就要看,哼。” 白绿盎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下一秒,被男人掐住脸颊将她按在了沙发的靠背,然后欺身吻了上来。 他的舌尖勾住她的舌根,让她避无可避,只能被动承受。 “唔唔唔......”白绿盎摇着头想要挣脱,可是男人掐着她脸颊的手用了点力气,她就像一只被钉死在树干上的小鸟一样,只能无力地拍打翅膀,却无法挣扎。 口鼻处的空气逐渐开始稀薄,白绿盎对着他拳打脚踢,想要推开他。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可是并没有离开,反而一把将她抱到了大腿上。 “你干嘛啊。” “感受到了吗?” “什么?”白绿盎当然感受到了,她的脸红红的不敢看他,左顾右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大白天的……” 男人掐过她的脸,逼迫她直视他,他薄薄地唇瓣上下开合,吐出令人的荤话。 “那就白日宣yin好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顺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样的才是真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醋劲好大,小心眼的男人~ 感谢在20201017 21:40:14~20201018 13:2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ATE 36瓶;sarah萍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度蜜月 白绿盎和霍权宗在这里呆了三天,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真男人。 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恐怕腰都要断了。 白绿盎深深地怀疑他的居心叵测。 口口声声说是带她来散心的,结果除了第一天, 后面两天, 几乎连床都没下。 第四天的时候, 她死活吵着要回去。 “再呆两天,你不是还有两天假期吗?” “我不要,我就要回去,你根本不是带我来散心的!”白绿盎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霍权宗低沉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 在胸腔引起微弱的共振, “当然, 其实我是来跟你度蜜月的。” “……”白绿盎的脸又开始红了,“谁跟你度蜜月了。” “这当然不算。”霍权宗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然后抚摸了一下喉结,“才三天而已, 我已经开始期待我们结婚真正度蜜月的时候了。” 他走过来, “到那时候, 我们可以有一个月的时间。” “……” “一定要把你这里灌满。”他修长的手指向下,点了点她的小腹,“然后给我生个孩子。” 白绿盎拿起枕头就朝他砸去,“少自作多情了,谁要跟你生孩子!” 霍权宗稳稳地接住了枕头, 挑了挑英气 分卷阅读114 的眉尾,“哦?不跟我生,你还想跟谁生。” “你管得着吗?天下男人多的是,睡过又怎么样,我要是不满意随时可以跟别人跑。”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 “你敢跟哪条野狗跑,我就打断谁的腿。” “……” 白绿盎执意要回去,霍权宗本来就是推掉公务来陪她的,于是将她送回去以后就准备坐飞机回国了。 白绿盎本来想去机场送他,可是因为下雪,被他强行按回了房间。 “我在国内等你。”他弯下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就冒着风雪离开了。 白绿盎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还残留的温度,抿着嘴傻笑了一会儿。 …… 转眼间,最后一个月的脱密期过去了。 白绿盎做好离职的交接手续之后,带着激动雀跃的心踏上了回国的路。 她将自己手中的机票拍了一下,发了个微博表达了一下回国的喜悦,刚发出去,就看到了申景山的点赞。 白绿盎已经很久没有登录过微博了。 这才发现申景山居然一直在给她发消息。 看到她发微博以后,他第一时间点赞然后私信就发来了。 白绿盎往前翻了翻,看到他已经学成,并且开了一家私房菜馆,生活过得有模有样,于是回道:“恭喜你啊,这两年一直在国外,没太上过微博。” “没关系,你回国内的话准备在哪里发展?” “这个还没定下来,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个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毕竟你之前帮助过我,还因为我被网络暴力,我一直很内疚。” “没关系的,而且也不是你的问题。” “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当面感谢你,就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白绿盎叹了口气,笑了笑,“好吧,到时候再联系?” “好!我等你!” 申景山将菜馆的地址发给了她,居然就在跟她读博学校的附近。 白绿盎挑了挑眉,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然后走出了机场。 白绿盎回的是自己家,她也并没有提前说,出了机场直接打了个车就回家了。 “爸!我回来了!” 白鸿泽本来在书房,猛得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出现幻听了,赶紧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她以后,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两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爸!是我啊!你不想我吗?” “怎么会不想呢?我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提前告诉爸一声。” “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鸿泽拍了拍她的手,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她,看着看着眼眶都有些湿润。 白绿盎看着心里难受,但是不想让父亲跟着伤心,于是吸了吸鼻子说:“爸,我回来您不高兴吗?怎么这副表情。” “怎么会呢?我就是太高兴了。” “那您要笑啊,哭什么啊。” “好好好。” 白绿盎将他扶到沙发上,白鸿泽低头抹了一下眼角,突然问道:“你毕业了吧。” “嗯?”白绿盎皱了皱眉头,“爸,我都毕业一年了。” “是吗?”白鸿泽揉了揉太阳穴,“我又记错了。” 白绿盎走到后面,帮他按摩头部,“爸,您差不多该退下来了,以后我好好工作养活您!” 白鸿泽“嗯”了一声说:“现在确实不中用了,已经在走流程了。” “您啊,早该享清福了。” 父女俩说了好一会儿话,白绿盎准备自己烧一顿饭表达一下孝心,可是冰箱里没有她想要的食材。 她解下围裙,对父亲说道:“爸,我去菜市场买点东西。” 白鸿泽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好!” 白绿盎搂着他的胳膊,“刚好想跟您一起走走,好久没有一起这样散过步了。” 白鸿泽脸上也很高兴,“是啊,你去年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不是还一起去过菜市场吗?” 白绿盎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有些内疚又有些疑惑,“爸,我去年没有回来。” “嗨,我老糊涂了。” “我们最近一次去菜市场还是我高中的时候。” 白鸿泽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哦,你都毕业一年多了。” “爸,明天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白绿盎觉得有点奇怪,包括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他每年都会打电话的,这两年却几乎都没有提过,她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太忙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他现在这个记忆力混乱得让她觉得有点不正常。 “我没事。” “必须去!” “好好好。”白鸿泽不想扫女儿的兴,于是答应了她。 可是,就在白绿盎专心挑菜的时候,一 分卷阅读115 转头,发现父亲不见了,她以为是去卫生间了,于是在收银台等了好久,可是一直没等到。 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又给李婶打了个电话,也说没有回家。 她跑到卫生间,请一个工作人员帮她去卫生间看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 她心里有点慌了,赶紧跑出去,在周围找了一下,终于在超市门口找到了他。 “爸!你怎么都不给我打声招呼就跑出来了。”白绿盎又气又急。 白鸿泽站在那里发愣,听到她的声音,眨了眨眼睛说:“我……我突然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白绿盎觉得很不对劲,她心里还隐约有点害怕,拉起他的胳膊说:“爸,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白鸿泽不以为意,“我就是年纪大了,健忘。” “不行,必须现在去!” “真的没事,就是老糊涂了。” 白绿盎将手里的东西提回家,叫上司机硬拉着他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经过全方位的检查和详细的询问,医生将她叫到了一旁。 “经过我们的初步诊断,您的父亲患上的是阿尔茨海默病。” “什么?”白绿盎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尔茨海默病被称之为不死的癌症,癌症尚且可以治愈,可是这个病无药可救。 它不仅夺命,还要经历数十年毫无尊严的苟延残喘。 医生的话还在继续,宛如死神的判决,“而且,这个病症已经发展到中期了,他之前健忘,记忆混乱就是这样的原因,听你说最开始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了,到现在连认知都开始出现模糊,发展到后期的时候,甚至会连行动都不能自理,而且会渐渐将你们都忘掉。” “那……该怎么办呢?” “目前还没有能够治疗的方法,只能进行康复训练,延缓病情的发展。” 白绿盎的耳朵里已经听不清楚医生后来说的话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几年前,癌症夺走了她母亲的生命,这么多年以后,她的父亲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她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当年被她遗忘的痛苦携着今天的噩耗一起重新占领了她的大脑。 白绿盎浑身脱力了一般蹲了下去。 “你还好吧。”医生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医生,您让我在这里呆一会儿,我怕出去被我爸看出端倪。” “还是要找机会告诉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像木桩一般点了点头,缓和了片刻后,脚下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出了诊室。 白鸿泽在外面等着她,看到她出来,上前问道:“怎么了?” 白绿盎摇了摇头说:“没事,您操劳过度,记忆力下降的厉害,以后要好好休息。” 白鸿泽说:“我就说没事,你偏不信,我们快点回家吧。” 白绿盎勉强地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强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点了点头。 她甚至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出声就会哭出来。 回到家后,白绿盎借着做饭的借口,躲在厨房,将水龙头开大,她用力洗着手上新买的蔬菜,然后眼圈开始泛红,最终,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溢出,一颗一颗地落在了水盆里。 她蹲下去,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 霍权宗忙完一天的事情后,捏了捏眉心,想到了白绿盎。 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拿起手机,找到她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铃响了很久,终于被接了起来。 可是那边并没有人说话,不清晰地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他眉心微蹙,开口道:“小盎?” 女人哽咽地低语带着隐忍从听筒传来,“霍权宗,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8 13:28:49~20201018 23:5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4475762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的诚意 霍权宗听到她的声音不对, 没有来得及仔细询问,丢下一句“等我”,就挂断了电话。 他直接驱车来到了白绿盎的家里。 当他从车上下来时, 远远地看到了蹲在雪地上的那个小鼓包。 白绿盎身上披了一件纯色的羊绒外套, 小脸冻得煞白, 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没有聚焦点。 霍权宗来的速度之快,是白绿盎没有想到的。 当她看到他披着沉沉的夜色到来的时候,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从地上站 分卷阅读116 了起来, 可是由于蹲了好久, 腿都发麻了, 所以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没有稳住趔趄了一下。 霍权宗上前一步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的手冷得像一块冰, 身上还在轻微地颤抖。 明艳的双眸失去了色彩,眼眶红得厉害, 但是并没有流泪, 应该是已经哭过一场了。 他将身上的重工制成的黑色大衣脱下来, 披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仿佛有阻挡风雪的力量。 “都怪我不好,我早该发现的,可是我都没有放在心上……阿尔茨海默病……我爹……已经发展到中期了, 后期很可能瘫痪变成植物人,然后还会把我忘记……” 白绿盎说得语无伦次,霍权宗安静地听着,从她碎片式的信息里还是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并且在大脑里组合起来。 “怎么办?霍权宗, 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明明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有症状了……如果我早点发现……” “没关系,别害怕。”他轻抚她的后背,语气带着安慰,“现在还只是中期,还有机会,我会请最好的专家和康复师来帮助他,跟我回上海吧。” …… 白鸿泽的退休流程还需要几天的时间,白绿盎这些天都没有出门,一直陪着他。 她现在满心的愧疚,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有好好关心过自己的父亲,她一直觉得父亲永远会在那里,只要她回家的时候,就能见到他,她可以永远在他身旁撒娇,他是她永远的后盾。 可是现在,虽然大多数的时间,父亲还是清醒的,但是总会时不时的精神恍惚。 白绿盎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霍权宗的话虽然带给了她希望,可是她心里是很清楚的。 阿尔茨海默病现在根本没有治疗的办法,只能延缓恶化的速度罢了。 她回国的前几天就投过简历,本来准备休息几天就开始面试的。 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 白绿盎的履历还是很漂亮的,而且之前又有一篇非常出名的论文成果,于是收到的面试邀约非常非常多。 晚上,她在邮箱里看着收到的邀请,一封一封点开看了看。 有一家制药公司吸引了她的注意。 本来是想多陪陪父亲的,但是看到这个企业以后,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已经不是很多年前那个只知道哭的小女孩了,她现在有能力了,她要用自己的知识和头脑博一把。 HG是国内一家比较老牌的企业,近些年在心脑血管方面都有着突出的成果。 最关键的是,他们研究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项目已经进行了十几年。 虽然暂时还没有出过什么重要的研究成果,但是这十几年的沉淀,已经是非常珍贵的经验了。 现在这个公司的邀请,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指路的明灯。 她下定了决心,于是回复了邮件。 确定好面试时间以后,她充满了斗志。 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博一个渺茫的希望。 不管能否成功,她都要倾力一试。 HG公司也在上海,到时候她可以一边工作一边陪自己的父亲,两不耽误。 白鸿泽在上海也有一套房子,不过只有在休假的时候才会去住一住。 第二天,白绿盎在吃早餐的时候,对白鸿泽说道:“爸,我找了个工作,下周去面试。” “什么工作啊,哪个企业?” 白绿盎大致将HG公司说了一下,“别的都没什么,主要这个公司在上海,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我在这里都住惯了。” “我们在上海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您难道不想我多陪陪您吗?” “你放假回来看看我就好了。” “爸~可是我很不放心您啊,您就跟我一起去吧。” 禁不住白绿盎的软磨硬泡,白鸿泽终于同意了,等他的退休手续办完,白绿盎就开始着手准备搬家的事宜。 李婶照顾了她父亲很多年,白绿盎很想让她陪着去,可是李婶的家人都在这里,不想离开,于是白绿盎结清了她的工资,并且多付了一些补偿的费用,带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了。 由于刚到新家,白绿盎没有那么快找到合适的保姆,但是约好的时间定在今天早上十点,于是她做好早饭以后对白鸿泽说道:“爸,我先去面试,您在家等我,十二点左右我就回来了。” “我没事,你别急,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可以,别把你爸想成什么都干不了的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 “好好好,您最厉害了。” “可不是,我还要亲眼见到你结婚生子呢。” “爸!” “哈哈哈。”看到白绿盎羞恼,白鸿泽笑了笑说,“快走吧,别迟到了。” 分卷阅读117 “好。” 白绿盎已经提前查好了公司路线,很顺利地到达了。 HG公司的大楼并不气派,但是带着老牌企业的厚重感,她对前台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很快就有人带着她到了面试的地方。 排队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她。 面试的时候她并不紧张,而且很有自信,对于面试官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 双方交流的很愉快,可以看得出,对方对她也很满意。 果然,快结束的时候,面试官开口道:“我们对你非常满意,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绿盎说道:“没有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进阿尔茨海默病这个项目组。” 面试的人皱了皱眉头说:“可是你在癌症方面的经验更多一点,我们觉得你更适合另一个项目组。” 白绿盎咬了咬下唇,态度坚决:“我只进这个项目组。” 面试官并没有当场答应她,她并不着急,因为她有底气。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给我答复,如果不可以的话,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方便问一下您执意如此的原因吗?”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将眼眶中的水雾眨掉,“我的父亲……得了这个病,我想治好他。” 她对着他们笑了笑说:“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 白绿盎出了公司大门以后,看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门口。 她走过去,黑色的车窗降下来,男人锋利俊朗的侧脸线条缓慢显露出来。 “你怎么来了?”白绿盎并没有跟他说自己要来这里面试。 “路过这里,看到了你。” “这么巧的吗?” 霍权宗微微颔首,扬了扬下巴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好。” 上了车以后,白绿盎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张时先,于是先跟他打了声招呼说:“张秘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小姐。” “溶溶最近还好吗?毕业以后准备在哪里发展?” 张时先的眼珠动了动说:“不清楚,她很久没有回家了。” “啊?” “她毕业以后去了北京,就很少跟我联系了。” “哦……”白绿盎看他脸色不太好,想起两人之前的渊源,于是没好意思再问了。 本来还想着她来上海工作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没想到她去了北京。 心情有些惆怅,回国后居然都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了。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背,她低头看了看,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宛如上好的瓷器,指甲也修剪的很干净。 他挪动了一下,和她的五指缝隙错开,然后勾起指尖,握住了她的手背。 两人十指交握,他似乎在说:“你还有我。” 白绿盎眼眶热热的,但是她忍住了,低着头怕泄露自己的情绪。 掉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她要坚强一点。 她一直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霍权宗在一起,就总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关于康复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也请了权威的专家,下周赶来,到时候进行一个全方位的会诊。” “谢谢你。” 霍权宗斜眼睨了她一眼说:“没有诚意。” “那你想要怎么样啊。” “你说呢?” “你能不能直说啊,我怎么猜的出来。” 男人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目光向下,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绿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开始生热。 “你脑子里天天就不能想点别的。”她睁大眼睛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霍权宗见她不愿意,也没有勉强。 到家以后,白绿盎先下了车,霍权宗也跟着下了车,他倚在车门,看着她的背影,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绿盎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跑了回来,然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了下来。 柔软芬芳的唇恶狠狠地压了上来,霍权宗英气的眉尾一挑,黝黑的眸子中带了一点笑意。 白绿盎对着他的唇吧唧亲了一下,然后推开他就想跑。 可是,她的手腕被握住,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回来,然后反手按在了车门上。 男人英俊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他用大拇指的指腹缓缓地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眯了下眼睛。 “不够诚恳,再来。” ☆、主动献吻 男人的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可是他却没有吻下来。 他垂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主动。 白绿盎和他对视片刻, 分卷阅读118 脸越来越烫, 迟疑了片刻后,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 他的大手就势扶在她的腰后,大有一种如果不让他满意就不放开她的意味。 白绿盎贴了贴他的唇瓣以后,看他没什么反应, 于是伸出舌头, 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他薄薄地下唇, 可是他并没有张嘴的意思,只是耷拉着眼角, 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她努力了半天,可是霍权宗就是不张嘴, 又羞又恼的她恶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男人终于扯出一点笑, 然后反客为主,将唇压了上去。 后背是汽车坚硬的壳,她的肩胛骨都被硌痛。 男人的吻又急又凶,似乎在惩罚她刚才的任性。 终于,在白绿盎肺部的空气被榨干后, 他终于放开了她。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窝中泛着黑色的海,他轻笑一声评价道:“这个还不错。” 白绿盎推开他,“我要回去了。” 霍权宗说:“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爸?” “怎么?这么着急要见家长了?”白绿盎笑嘻嘻地问道。 霍权宗双手环在胸前,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是,想要持证上岗。” “……” 白绿盎白了他一眼,“过了试用期再说。” “试用期?”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难道我工作的时候,还不够卖力,你试用的还不满意?”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绿盎敷衍了两句说:“急什么嘛,到时候再说吧。” 霍权宗挑了挑眉毛,没再开口。 …… 申景山知道白绿盎回上海以后,微博上又邀请了她好几次,她终于拗不过他,约了个时间,准备去他的店里坐一坐。 她也着实没想到,一段旅程,萍水相逢而已,居然被他记挂了这么多年。 白绿盎跟着他发给自己的定位,在学校的商业街附近找到了这个餐馆。 她和申景山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钟左右,这个时候不忙,店里的人比较少。 餐馆店面虽然不大,但是装修的还挺温馨有格调的,原木色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墙面刷成了乳白色,看起来干净温暖。 在厨房门口还有一个出餐的吧台。 当白绿盎踏进这家店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申景山。 “欢迎光……”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到白绿盎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你来了!”他快步从吧台后面走过来。 “几年不见,你变化好大。”白绿盎惊叹道。 那次在动车上见到申景山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穿着朴实,脸上带着憨厚的农家小伙儿,虽然五官不错,但是那副拘谨和局促的样子总是带了点土气。 现如今眉眼已经完全舒展开,一身干净的厨师大褂穿的整整齐齐,头上白色的厨师帽将他头发全部遮住,只露出了明朗的五官,看起来精神干练。 听到她这么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说:“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白绿盎挑了挑眉尾,“不错嘛,现在嘴巴也这么甜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这个店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是大体还是不错的。” “那就好。” “对了,给你做的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等我一下,尝尝我的手艺。” 白绿盎点了点头。 申景山走到门口,将玻璃门上营业中的木牌翻了个面,变成了休息中,然后才走到厨房开始烹饪。 由于食材是他提前备好的,有的需要炖煮的他提前已经闷在锅里了,所以做起来很快,白绿盎就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菜就上齐了。 “啊,你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哪里吃得完啊!” “没事,你每样都尝一点,这些都是我的拿手菜,想跟你分享一下。”申景山笑起来就像一个大男孩,两排整齐的牙齿明晃晃的。 “看卖相就很不错啊。”白绿盎说着,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嘴里。 “怎么样?” “非常好啊!” “真的吗?” 白绿盎点点头说:“真的很不错呢。” 申景山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多吃点,再尝尝这个锅包肉还有东坡肉。” “好。”白绿盎放进嘴里,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很棒啊,比我吃过的一些星级酒店的大厨味道都好。” 申景山递了一张纸巾给她,“真的吗?之前师傅也说过我很有天赋,嘿嘿。” “真的很不错。” 一顿饭下来,他又是递纸巾,又是倒水的,搞得白绿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不用这么客气。” “没事的,我能有今天,也全靠 分卷阅读119 你的指点。” “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申景山认真地看着她。 正说着,白绿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家里新请来的保姆阿姨的电话。 她皱了皱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张阿姨,怎么了?” “白小姐,老爷子不见了!” “什么?”白绿盎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老爷子说他下楼去公园逛逛,我就陪他去了,一眼没看住,人就找不到了。” “是不是回家了?有没有打过电话?” “没有回家,手机在家里放着,没带在身上。” “我现在就回去。” 白绿盎提起包,正要告辞,申景山刚才在电话里也听到了,于是说道:“我陪你一起找。” “不行不行,你还要开店呢。” “没事没事。”他说着,将身上的大褂脱下来,随手放在桌子上,将卷帘门拉下来,“两个人总归更好找一点。” 他不容拒绝道:“走吧。” 白绿盎也不再推辞,她现在心急如焚,先回家看了看,询问了清楚后又去了附近的公园。 张阿姨说:“我看老爷子精神好的很,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阿尔茨海默病会时不时地发作,他这会儿还好着,一会儿可能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张阿姨一脸内疚:“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 白绿盎摆了摆手说:“先找人把。” 申景山在一旁,听到她父亲病了以后,若有所思。 “我们分头找吧。”申景山拿出手机,“把你父亲的照片给我一张,还有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如果找到了随时联络。” “好。” 白绿盎快急疯了,她和申景山还有张阿姨三个人分别去了不同的方向,在周围几乎都找遍了,却依然没有找到人。 她跑了好久,实在是走不动了,扶着人行道上的树气喘吁吁地喘着气。 川流不息的车辆,密密麻麻的人群,可是没有他的父亲。 天旋地转,大脑晕乎乎的,呼吸都变得艰难。 “爸,您到底去哪了啊……” 她迈着沉重的双腿,努力又跑了几个路口,这时,接到了申景山的电话。 “快,来黄陂北路延安路的这个路口,我好像看到他了。” “我马上到,你看好他。” 白绿盎松了一口气,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黄陂北路延安路的十字路口,麻烦您快一点。” 一路上遇到两个红灯,白绿盎心急如焚,手握得紧紧的,甚至出了一点薄汗,手上的雾气打湿了手机的屏幕,转瞬又消失了。 终于,她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被申景山拉着,白绿盎小跑过去:“爸,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白鸿泽说:“我们家周围怎么不一样了,我走着走着,发现路不对,想给你打电话,发现手机也没带,还好这个小伙子帮了我。” 白绿盎拉着他的手顿了顿,“爸……我们已经搬到上海了,这不是老家啊。” 白鸿泽脸上浮现起一抹困惑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都搬来一个星期了啊。” “哦……”白鸿泽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有点惆怅,有点神伤。 白绿盎看的有些心酸。 既然人找到了,她对申景山说:“今天麻烦你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没关系,不要这样客气。” 白鸿泽看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又高兴起来:“这是?” “一个朋友。” 白鸿泽笑眯眯地看着申景山说:“这小伙子不错,家是哪里的?还有什么人?做什么工作的?一个月挣多少钱?” “爸,你干嘛啊!” 申景山一点没觉得冒犯,反而认真回答了,“现在开的一家小餐馆,挣得不多,但是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 白绿盎扶额,拦了辆出租车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爸年纪大了,你别介意。” “我一点都不介意。” “今天实在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 “好,有事情随时找我。” “谢谢。” 鸡飞狗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白绿盎接到了HG集团的offer,她马上就可以入职了。 如愿以偿地进入了AD(阿尔茨海默病)的研究组,她早早地开始做准备。 在网上看了一些论文和文献,她越看越觉得绝望。 在当今的社会上,癌症已经不再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恶魔,越来越少的人死于恶性肿瘤,可是阿尔茨海默病的复杂程度难以言表,比肿瘤更加可怕。 除了病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分卷阅读120 。 这个病到后期让人活的毫无尊严,只能躺在病床上,生活都无法自理。 在《终结阿尔茨海默病》这本书里,作者也写到:“它(AD)是全世界常见的致死性疾病中,唯一无药可治之病。” 白绿盎看着这句话,握着笔的手下意识地蜷了起来。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至少她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去努力,就算病情会恶化,只要生命还在,她就有时间,有机会。 …… 霍权宗请的专家也到了,白绿盎带着白鸿泽去了医院。 即便是专家组的人,也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在康复治疗上提一些好的建议,毕竟白鸿泽已经发展都中期了,现在这个状态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白鸿泽迷糊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他也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 私下,他找到医生,问了问自己的情况。 得知自己的病后,他沉默了好久。 自从知道自己生的病以后,他开始长时间的待在书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绿盎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到他伏案在写什么东西。 他头顶的白发越来越多,老态也越来越明显,脸上纵横的沟壑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明明之前精神都还很好的。 白绿盎咬紧下唇,鼻子一酸,赶紧撇开了眼睛。 …… 周末,白绿盎突然想到之前看到过的一本《失去自我的乔安》,就是讲述了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小说,她当时并没有看完就放起来了,现在突然感同身受,想着自己如果当初看完的话,或许能对这个病早点生起警惕心,不至于耽误到现在。 她想重新捡起来看一遍。 走到书房,她一眼就看到了摊在桌子上的那本相册。 相片全部被拿了出来,背面还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她走过去,随手拿起两张看了看,然而看清背后的文字时,目光却倏然定格,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我的女儿出生时的照片,看着她小小的一团窝在那里,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这是她第一次学会走路时候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我爸爸……” “……” 白绿盎的大脑嗡的一下,意识陷入一阵恍惚,又迅速抽离重重坠入现实。 照片的边缘正紧紧抵住手指,薄薄的相纸此刻却宛如有千斤重。 一字一句,都是那座名为“父爱”的山上一片又一片的碎石。 全身血液上涌,眼眶迅速充血,她重新开始呼吸,强迫自己将目光再一次聚焦在这些文字上。 “不愧是我的女儿,这是她考了一百分的样子,她就是这么优秀。” “这是她拿了奖学金的时候。” “她是我的骄傲。” “……” 蓦地,大颗大颗的水珠砸在颤巍巍的照片上,又迅速沿着光滑的表面坠落,拽着她一颗心拼命下沉。 视线变得模糊,让她开始看不清背后的字迹。她想深吸一口气,却只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吐息,在寂静中震颤着鼓膜。 白绿盎徒劳地张了张嘴,喉咙胀痛失声,她紧紧咬住发抖的下唇,抬起手抹了抹双眼,但视野也只恢复了片刻的清明,更多的泪水前赴后继。 五指上已经沾满泪水,她紧紧蹙着眉,胡乱地用手背重重擦了几下。 眼泪止不住,胸口快速起伏,她忍无可忍地用手臂盖住眼睛,任由泪水浸湿布料,然后放下手臂继续看照片,脸憋得通红。 她的,还有她母亲的,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的清清楚楚,然后,在最后的一张全家福上,他只写了一句。 “永远不能忘记,她们是我最爱的人。” 心脏被揪紧,几乎无法呼吸。 白绿盎颓然地仰起头,紧闭着的眼帘和嘴唇止不住地颤动,喉间终于控制不住溢出一声哽咽。 她收拢手臂,死死抱着这个相框,任由它抵住柔软的腹部。 爸爸…… 这个从小时候起就一直伟岸强大的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窥见他难以与岁月、疾病抗衡的脆弱。 他写下这些时是什么心情? 永远不能忘记……可是对他来说,这永远好像太短太短,短到或许一个转身,他就不再记得自己是他的女儿。 热烫的泪痕斑驳划过眼角脸颊,最后仿佛重重砸在她心口。 她终于忍不住用一只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可是她不敢哭得太大声。父亲就在隔壁卧室,如果被他听到,他一定会更难过吧? 她死死地咬住手指,抽泣声都变成了几不可闻的呜咽。 那些从前未曾珍视的平凡画面,交织着几乎可以预见的、无法对抗的灰暗前路,像一条结实的绳索勒住她的脖颈,让她无法喘 分卷阅读121 息。 白绿盎用力吸气缓解着难以自抑的抽噎,眼前却因缺氧而微微发白。 她筋疲力尽地蹲下.身蜷缩成一团,最后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用力咬紧唇闭着眼,无力地抽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那么疼爱她的父亲啊。 她明明都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还没有让他享受到天伦之乐,没有尽力陪伴他。 她从没有这么绝望无力过。 从没有。 懊悔、痛苦,各种负面的情绪纠缠着她,她快要被击垮。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鸿泽晚上起夜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刚好碰到了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这件事情昭示着病情开始急速恶化。 白绿盎研究所医院两头跑,一方面她不想耽误进度,她比谁都要想早点做出成果,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父亲孤零零地呆在医院。 虽然请了专业的护工,但是白绿盎还是想多陪陪他,哪怕是在他清醒的时候随便说几句无聊的话。 两头都要兼顾的她感觉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申景山知道白鸿泽住院后,一直在研究一些食疗的方子,然后装到保温饭盒里,每天都亲自送一趟。 他这样忙里忙外的帮忙,白绿盎感觉很不好意思。 白鸿泽清醒的时候,会拉着申景山的手叠在白绿盎的手上,“小山啊,你是个好孩子,我以后要是不行了,小盎啊……就拜托你照顾了。” 白绿盎赶紧开口刚想解释,申景山直接接过了话头说:“伯父,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在说什么啊?” 申景山赶紧小声在她耳边解释道:“你别多心,我就是宽一下伯父的心而已,毕竟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让他高兴一下,对病情有好处。” “哦哦,这样啊,”白绿盎放下心来,“真是太麻烦你了,以后你可以不用这样的,让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就当是报答你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受之有愧。” “你对我的影响,远不止你想的那样。” 申景山垂首,看到她头上落了个东西,“别动,头发上有个东西。” 原来一根小树枝,申景山抬手,将落在她头发上的小树枝拿下来,在缩回手指的时候,留恋地在她的发丝停顿了一下。 白绿盎摸了摸头,嘟囔了一句,“怎么会飘到头上来。” 白鸿泽又睡了过去,白绿盎准备将申景山送出去,可是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霍权宗。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黑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暗冰涌动,嘴角缓慢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完辽,老男人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哄男人 显然, 刚才在病房里的一切,霍权宗都看到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束浅粉色的康乃馨,此时随着手的方向垂落下来。 男人握着花束的手背上隐约有鼓起的青筋, 五根修长的手指握得很紧, 骨节处隐约泛白。 白绿盎见状, 赶紧推了申景山一把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上次在英国的时候,霍权宗打舍曼的场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害怕霍权宗像之前对待舍曼一样, 在医院打起来。 她面上的维护之意很是明显, 霍权宗轻嗤了一声,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一句话都没说,将手中的康乃馨随手一丢, 扔进了垃圾桶。 娇嫩的鲜花如同被霜打过一般耷拉下脑袋。 霍权宗转身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白绿盎赶紧追了上去, 可是她今天穿了高跟鞋, 根本跑不快, 霍权宗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很快将她甩了很远。 “霍权宗,你等等我,啊——”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白绿盎心里很难受, 她一路小跑着想追上他,可是一时慌张没注意脚下,踩到了一颗小石子,猛得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听到她的痛呼, 霍权宗的脚步顿了一下,紧接着,一双柔软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可是他并没有回头。 男人挺直的脊背冷漠决绝,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白绿盎急忙说道:“你先别着急走啊,你听我说。” “放手。” “我不放!” 手被男人的掌心覆盖,微热的温度传感到她的手背,她刚刚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他的手指微微发力,试图将她的手扯开。 白绿盎急了,十指紧扣,搂着他就是不松手。 “你别生气,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的。” “呵。”霍权宗冷笑一声,“我之前说见你父亲,你推三 分卷阅读122 阻四不肯让我见,结果直接领着别的野男人见了?” “白绿盎,你把我当什么了?”他的语气很重,第一次这样直呼了她的名字。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绿盎着急地说,“而且也不是我让他来的,就是……唉,说来话长,反正就是……” “够了。” 霍权宗不想再听,他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眸中没有一点感情色彩,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酷。 “你从没给过我任何明确的答案,所以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也是理所应当。” “不是的。”白绿盎慌忙说,“这说起来还是之前因为那个黑中介的时候认识的。” “所以,你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一直在联系。” “不是的,是后来回来以后才联系的,不是……” 霍权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满满地嘲讽,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绿盎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委屈,他还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即便是以前自己倒追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冷漠过。 垂头丧气地回到病房,父亲还在沉睡中,她嘱咐了护工一些事情,就提着包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掏出手机,给霍权宗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只响了不到三声,就被挂断了。 “……” 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 白绿盎给他打了三天的电话,他一次都没有接过。 嘟了嘟嘴,打开短信界面,然后编辑内容,顺便卖了个萌:小宗宗,三天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还没消气呢? 一直到她回到家,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也没等到霍权宗的回复。 周六休假的时候,她从医院看望过白鸿泽以后,去了霍权宗的公司。 由于没有预约,也没有什么正当的借口,她就坐在楼下,准备等他下班。 可是一直等到六点钟,公司的人慢慢都走光了,她都没有看到霍权宗的身影。 她翻了翻手机,找到张时先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白小姐?” “张秘书,我想问一下,你们霍总今天没有上班吗?” “是的,他这两天都是在家远程办公,并没有来公司。” “哦,这样啊。” “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吗?” “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忙吧,我先挂了。” “好,再见。” 白绿盎扑了个空,只好回家了。 晚上,她在自己经常逛的一个情感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标题叫做:如何哄好生气的男朋友。 她将事情描述了一遍,求助网友。 “之前和一个男性朋友见面,结果被男朋友碰到误会了,他很生气地走了,现在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该怎么办?” 下面的回复统一都是:男朋友生气老不好,打一炮就好了,如果还是不行,那就打两炮。 白绿盎看着这些回复:……………… 拿起键盘,她噼里啪啦地回复: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时,有个人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做女人,能不能高傲一点,多大点事情啊,给他个台阶好好下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换了他。 紧接着,有好几个人表达了赞同:就是,有什么好哄的,没听说过那样一句至理名言吗? 白绿盎回复:什么名言? 那人回复道:第一:老婆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老婆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又有人加入了战斗:你们女的那么牛逼,别找男朋友啊,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好好的楼开始歪了,下面男的女的开始互喷了,场面一片混乱。 白绿盎捏了捏眉心,将帖子删掉了。 她无意加入任何一方,她有着自己的判断。 感情本就应该是双向奔赴,不存在谁比谁高贵,谁必须要哄着谁。 她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昨天在病房的那一幕确实太容易被误会了,而且父亲把申景山的手放在她手上的那一幕,不管怎么样看着确实都不妥当。 而且,他之前明确表达了想要见自己家人的心情,却被她含糊过去了。 她并不是不想带他见,只是觉得有点难以开口,还有点害羞,感觉还没有准备好。 可是,父亲病了的这些天,霍权宗虽然没有怎么露过面,但是医院里的各项事情就是他私底下来调度的,就为了给父亲最好的医疗条件。 这样想想,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既然是她的不对,所以道个歉哄一哄他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也哄了自己那么多次,还一直国内国外的来回飞。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 她真的要爬他的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霍:爬! 分卷阅读123 ☆、买内衣 第二天, 白绿盎一早起来,去菜市场买了一只新鲜现宰的鸡,炖了两个小时, 然后亲手煲了一锅鸡汤带到医院。 白鸿泽的伤口恢复的良好, 精神状况也好了很多, 这让白绿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看到她过来,白鸿泽眉目舒展,笑眯眯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周日啊,我休息, 所以就早点来了。” “哦, 我天天在病床上躺着, 过的浑浑噩噩,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白鸿泽叹息了一声。 白绿盎开保温盒的手顿了一下, 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您看看手机嘛,上面的日历, 清清楚楚的。” “我最近感觉眼睛也老花的厉害, 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那我再来的时候给您带一副新眼镜。” “好。” “还想要什么吗?杂志报纸之类的?” 白鸿泽想了想说道:“那你给我买一份《每日时报》吧。” “好的。” 白绿盎将鸡汤盛出来, 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将白鸿泽的床头摇起来,让他靠座起来。 “这是我早上刚炖好的鸡汤,您来尝尝。” “你呀,工作这么忙, 费在这个时间做什么。”白鸿泽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脸上还是笑开了花。 “不费时间啊,就前面搞好,小火煨着就可以了。”白绿盎慢慢舀了一勺喂给他,“怎么样?好久没做了, 手艺退步了吗?” “很好,比以前还要好。” “嘿嘿。” 吃过东西以后,白绿盎扶着白鸿泽在楼下散了散步,等他累了以后,她才离开。 从医院出来,她照常给霍权宗打了个电话,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 白绿盎也有点恼火了。 这已经第四天了,他现在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生气还是想分手? 白绿盎盯着手机屏幕,快要盯出个大洞来,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定睛一看,是张时先的电话。 她接起来,“喂?” “白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怎么了?” “之前溶溶给你买过一个生日礼物,没来得及给你,托我带给你。” “哦哦,那……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我去找你吧,你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门口。” “等我。” 张时先挂断电话以后,白绿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不会这么快到,于是去买了一份报纸,交给护工阿姨,让她等父亲醒来以后给他。 再出去的时候,张时先已经到了。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从后座拿出一只玩具公仔。 这只公仔还有加温功能,上面贴了个小纸条:小盎,希望寒冷的冬天可以带给你一点温暖。 白绿盎心里暖暖的。 张时先将公仔拿给她以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犹豫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我刚从霍总家出来。” 白绿盎抚摸公仔的手指微微一顿,“哦……” “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吗?” 白绿盎心里有些闷气,“对啊,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是不是故意想跟我分手,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吗?他已经四天没搭理我了,我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白绿盎越说越来气,语速也越来越快,“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张时先说:“我相信霍总绝对不会是想跟你分手的意思,可以问一下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白绿盎嘟了嘟嘴开玩笑说:“你做他的秘书还要关心他的情感生活吗?这也太辛苦了吧,让你们霍总给你涨工资。” 张时先笑了笑说:“其实我和霍总是发小,但是为了不让人觉得我是靠关系进去的,所以从来没说过。” “还有这层关系?” “嗯。”张时先说,“我去权宗家的时候,他精神不太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了,所以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绿盎抿了抿嘴,然后将之前的事情跟他复述了一遍。 “我知道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他这个气生的也太大了吧。” 张时先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我们车上聊。” 白绿盎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说:“回家。” 张时先启动车辆,看着前方,开的四平八稳,然后才淡淡地开口了。 “大概,你不愿意带他见家人却带着别的男人忙前忙后真的伤到他了吧。” “我知道,但是这气性也太大了吧,我哄也哄了,解释也解释了,他根本都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分卷阅读124 张时先说:“你不知道,权宗他小的时候因为性格阴沉不开朗,并不招父母待见,但是因为是第一个孩子,面上也是勉强过得去的。” “可是后来,有了霍聿。” “霍聿从小嘴巴就甜,很招人喜欢,父母就走到哪都喜欢带着他,而权宗就越来越被冷落。” “有时候家里来人,问起权宗,他的父母就会说:‘他啊,懒得说他,整天拉着个脸,也不会讲话,一点都不招人喜欢,还是我们阿聿好,嘴巴甜,又爱笑,人见人爱’。” “这样的话从父母嘴里说出来,对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 “然后他就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有父母又怎样,不受喜欢的他几乎就像个透明人一样,看到他就是满脸的嫌弃。” “他想去哪里玩,想要什么礼物,从来没人满足过他,即便是好不容易争取到什么,然而只要霍聿一开口,本来答应过他的事情,就瞬间被抛之脑后。” “所以他再也没有开口讲过自己的想法。” 白绿盎的心里有些难受,酸酸的,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听到父母说这样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这是在关爱中长大的她体会不到的事情。 张时先继续说道:“当然,我说到这里,你可能要误会了,权宗喜欢你并不是要跟霍聿抢什么,他其实比霍聿认识你还要早。” “什么?”白绿盎不敢相信。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小,你的母亲得了重病,你蹲在病房门口哭的很伤心,有个人路过时递给过你一张纸巾……” “居然是他?”白绿盎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实在太伤心了,那个人只是丢下纸巾,步伐都没有停顿直接就离开了,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是的,后来你在临终关怀医院做志愿者,他也一直都知道。”张时先低低地叹了口气说,“而且他有时候在闲暇时会停在你们校园的门口,虽然嘴上说的是去接霍聿,但是我知道,不过是为了等你偶然出现看上一眼罢了。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出面追过你,大概是因为某一天,你路过他的车的时候跟朋友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张时先笑着学了一下,“我才不喜欢老男人呢。” 白绿盎握着公仔的手指抠紧了。 张时先低低地说了一声:“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请不要质疑他的真心。” 白绿盎下车以后,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她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突然觉得很难过。 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在无意间深深地伤害到了他。 当初自己在拒绝了他见家长的要求的时候,他虽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但是应该也是鼓了一定的勇气提出来的吧,从小不被长辈喜爱的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开口,又被自己无情的拒绝。 她一直觉得他强大而自信,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伤心啊。 白绿盎眼眶热热的,在准备开家里大门的时候,沉思了片刻,突然转身离开了。 她来到了附近的商场,在周围逛了一圈,找到一家内衣店,走了进去。 在店里转了一圈,精挑细选,最后选了一件相对比较大胆的款式。 一直以来,白绿盎的内衣都是相对保守型的,以舒适为主,样式为辅,现在手上的这件,一看就不会很舒适,但是却让人。 镂空的设计吸睛亮眼,配上半透明的薄纱和点缀的珠帘,还有交叉的绑带,带着一种让人难以自持的诱惑力。 白绿盎有点脸红,但是还是叫过来服务员拿了一套她的尺码,然后去收银台结账。 提着新衣服回了家,重新清洗过以后,她晾在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上。 这样轻薄的质地,很快就被风干了,白绿盎洗过澡以后坐到梳妆台前,开始精心打扮自己。 她的底子很好,所以一直都是素面朝天的样子,除非出去玩的时候才有心情打扮一下自己。 将眉毛稍微修剪一下,眼尾拉出上勾的眼线,浓烈的口红颜色将唇部衬托得更加饱满诱人。 头发吹出蓬松的弧度,拿出自己最爱用的那瓶香水,对着手腕压了两下。 佛手柑和金丝麝木的味道在鼻尖荡漾,她对着空气按了一泵。 香甜的水雾在空气中弥漫,她向前走了一步,并且旋转了一下身体,确保细碎的水雾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她抿了一下嘴唇,对着镜子眯了眯眼睛。 很好,她很满意。 将已经晾干的内衣换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 虽然有点羞涩,但是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自信的,不过这样的穿着还是第一次。 套上一件玫瑰色的连衣裙,将面容衬托得更加娇艳。 外面披上一件驼色的长款大衣,她提上深棕色的手提包,准备出门。 走到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她对张阿姨说:“阿 分卷阅读125 姨,今天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就不回来吃了,您早点休息。” “好的。” ☆、带着诚意 白绿盎站在霍权宗的家门口,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不甚明亮的路灯在黑夜里发着清冷的光。 站在别墅门口, 白绿盎稍微犹豫了一下, 万一碰到霍聿怎么办?今天她是要来哄霍权宗的, 万一他纠缠怎么办? 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也无所谓了。 反正以她和霍权宗现在的关系,总归是要见面的,既来之则安之,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按下门铃, 很快就有佣人快步走来开门。?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你好, 我是来找霍权宗的,他现在在家吗?” “在的, 霍先生现在在三楼,不过他心情不好, 这几天没有吩咐不让我们上去, 所以……” “好, 我自己去就好了。” 白绿盎本来还担心佣人不让她进去,可是转念又想了想,好像之前的时候不管她什么时候来找他,从来也都没有受到过阻拦。 二楼静悄悄的,没有开灯也没有动静, 白绿盎放下点儿心,问道:“霍聿不在家吗?” 佣人回答道:“之前他惹怒了霍先生,被打发去北京的分公司了。” “哦哦这样。” 白绿盎觉得妙极了,毕竟她今天要做的事,还是不要有外人打扰的好。 上了三楼, 整层的大平层没有开大灯,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幽幽的黄光。 借着幽暗的灯光,她向里走去。 本来以为霍权宗在房间,结果当她走到客厅的沙发处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坐着个人。 男人高大的身影沉默地坐在那里,他单手撑着头,闭着眼睛。 周身萦绕着浓重的寂寥与寡然,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白绿盎站在那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他一声,可是霍权宗先开口了。 “你来做什么?” 白绿盎将手中的包放下,然后脱掉外面的大衣,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男朋友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的信息,我只好过来看看,他到底是生气呢还是想跟我分手。” 霍权宗没有说话。 白绿盎对他的态度毫不介意,直接走到他面前,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捧起他的脸。 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一如既往地冷漠,他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 白绿盎低下头,额头相贴,两人呼吸交互,她柔声说道:“还生气呢?” 男人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的。”白绿盎哧哧一笑,“包君满意。” “哦?”霍权宗似乎被她挑起了兴趣,脸上寡淡的神情泛起一丝兴味。 白绿盎在他逐渐幽深的目光中,她的手绕到后背,将那根小小的拉锁向下滑。 身上的连衣裙像一朵玫瑰般绽开。 霍权宗微眯了眼睛,女人白皙的皮肤和红色的布料交映,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白绿盎低声道:“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霍权宗没动,不过脸上的表情软化了很多,眼里酿开一抹兴味,似乎想要看到她还能做到哪里。 她葱段似的指尖点住他冷硬的下巴,然后向上勾了一下。 馨甜的香味在他的鼻尖蔓延开来,他看着面前如同妖精一般勾人的女人,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 她低头贴住他的薄唇,伸出粉嫩的舌尖缓慢地舔.舐了一下,男人冷冰冰的唇瓣沾染上暧昧的液体,仿佛稀释了那股冷意。 轻轻咬住他的下唇,她用舌头探进他的口中。 男人应该喝了点酒,口中带着一点威士忌麦芽发酵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松柏的冷香,糅杂成一种特殊的味道。 努力找到他的舌头,她试探着勾住他的舌头,纠缠他。 男人垂下的眸子里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可是却深沉得吓人。 渐渐地,女人那双明艳的双眸中带了湿.漉漉的水汽,看着他的目光热烈、大胆又直白。 “霍先生定力很好呢。”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然后鼻尖划过他的耳垂,向下,咬住了他的喉结。 黑暗中,女人娇俏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呼吸声,“喜欢吗?” 男人的表情依然深沉冷淡,只不过那双被昏黄的壁灯勉强照亮的双眼此时却深不见底,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她,眼神凉薄,深处却酝酿着浓稠的情Y,他抬手,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 …… 第二天。 白绿盎被手机闹钟吵醒,她浑身上下都酸痛的厉害。 分卷阅读126 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腰间横亘着一只男人的手臂。 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疯狂,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突然有点难以面对他。 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拿下来,她想下床穿衣服,结果被人一把揽了回来。 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面,眉眼带着晨起慵懒的神情,眼里带着点揶揄,“昨晚上那么大胆,今天怎么就害羞了?” 白绿盎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谁谁谁害羞了,我只是、只是该上班了。” “还能去上班,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他凑近她。 “……”白绿盎的手按在他的胸膛前,“别闹了,我才刚上班没两个月就请假的话,不太好。” 霍权宗放开她,就那样侧躺着,用手臂撑着脑袋,看着她。 白绿盎穿衣服的时候感觉芒刺在背,男人直勾勾地视线落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我去洗个澡。”被他看得脸上都快要冒火了,白绿盎干脆抱着浴巾跑进了浴室。 对着浴室的镜子,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拧了拧眉头。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但是这个男人是不是太狠了点啊! 她的身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草莓印,还好现在天冷,如果是夏天的话遮都没办法遮。 等她洗完澡出来以后,霍权宗靠座在床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已经燃了大半,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看到她出来,他掐灭香烟,然后从嘴里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烟雾萦绕在他的面部,柔和了他锋利的五官,但是却更让人看不清楚真实想法。 白绿盎走过去,“还生气吗?” 霍权宗看了她一眼,眼里终于带了点笑:“如果可以做个早操,我会更高兴。” “……”白绿盎瞪了他一眼,解释了一下,“之前我不带你去见我爸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爸嘴上一直说想把我嫁出去,但是我总是想多陪陪他的,不然我出嫁以后,家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想想都觉得很难受。” “嗯。”霍权宗说,“那你去跟那小子说清楚。” “说什么?” “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白绿盎说,“不会吧,他只是觉得当初我拉了他一把想报答我而已,虽然我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 霍权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这话你信吗?” “我是真的没多想。”白绿盎挠了挠头,“人家也没对我表白或者怎样,我贸然去拒绝,万一显得我自作多情了怎么办?” “那我来解决。” “别!”白绿盎有点怕他整出来什么暴力事件,赶紧阻止了他,“我以后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来医院了好吗,然后他再约我我也找借口推掉。” 霍权宗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掀起被子,就那样大喇喇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大白天直面他的不着寸褛的身体,白绿盎赶紧移开目光,左看看右看看,假装很淡定的样子。 看着她那个样子,霍权宗嗤笑了一声,随手扯了件睡袍,很随意地披在身上,然后走去了浴室。 吃过早饭后,霍权宗开车送她去上班。 由于这几天没有去公司,所以并没有叫张时先开车,霍权宗准备亲自送她,然后顺便去公司。 他修长骨感的手握着深色的方向盘,双眼直视着前方,开的专注。 白绿盎低头玩着手机,手机屏幕停在短信界面上,她在犹豫要不要跟申景山发个消息,可是又觉得这样贸然,会让人很尴尬。 来到研究所以后,白绿盎还是没有编辑好语言,于是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等下班后再说。 可是刚打开车门,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她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今天的脸色有些苍白。” “还不是昨晚上没睡好!”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样,她七点多钟去的他家,可是等她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男人挑了一下俊逸的眉尾,一把拉过她的身体,五指插进她的发丝,将她的头按向他。 “goodbye kiss.” 薄薄的唇瓣压向她,来了个深吻,她苍白的脸颊上晕开一抹瑰丽的红。 霍权宗放开她时笑了笑说,抿了一下她的唇,“这样才好看。” “我快迟到了。”白绿盎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赶紧下了车。 等她走后,霍权宗在车里点了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平复好身体和心情后,他给张时先打了个电话。 “喂?” “申景山饭馆的位置查到了吗?” “查到了,我发给你。” “嗯。” 霍权宗掐断了电话后,紧接着短信就进来了。 他点开看了看,原来就在白绿盎之前读博的学校 分卷阅读127 。 轻嗤了一声,他将香烟掐灭,猛打方向盘,向学校那边开去。 …… 申景山正在整理料理台,他这里不做早餐,所以早上店里并没有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来,由于男人的身姿过于挺拔,从门口进来时,遮住了大半清朗的阳光。 他对霍权宗并不熟悉,但是从那天在病房相遇时男人的态度,也能察觉出一二。 男人并没有摆出很高傲的姿态,但是举手投足间是他望尘莫及的气场。 他没有施压,只是平淡地开口,却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离开吧。” 申景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为什么?” 男人垂眸看向他,面上没有丝毫地波动,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一针见血地直指他的内心。 “你守在这里,是在期待什么?” 申景山的脸色白了白,他鼓起勇气,“那你要赶我离开,又是在害怕什么?怕我跟你抢?” 霍权宗拧着眉头,不屑地看着他,嘴里吐出刻薄的话,“我根本没有把你当成对手,因为你的段位还不够。” “那你今天这样又是何必?” 霍权宗的嘴巴在笑,可是眼睛里却凝成了冰,“因为你的殷勤,会让她困扰。” “她害怕伤害你,那我就替她来解决。” ☆、看你表现 白绿盎用两个月的时间熟悉了研究所的事务。 科研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 虽然她是新人,但是大家都很照顾她,知道她之前那篇在学术圈小小的轰动了一下的论文是她写的之后, 更是对她热情了不少。 可是白绿盎看着手中的资料, 心情有些沉重。 AD的病因极其复杂, 而且治疗这个病,除了药物方面,还要有各方面的多重配合。 白绿盎努力静下心来不被外界的事务干扰,她每天要做理论研究, 还要做临床诊疗, 用还原论的方法研究AD的患病机制, 然后用实验的方法来解决难题。 AD不能用千人一方的办法来治疗,要采取个性化的治疗程序。 这确实不是短短几年十几年就能做出成果的东西。 白绿盎先是摸透了AD的成因, 然后开始做进一步的推导,失败了就换个方向, 可是依然毫无进展。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让她心情沮丧。 下班以后, 她来到医院,推开门一看,父亲正带着老花镜看报纸,精神还算不错,申景山居然也在。 白绿盎错愕了一下。 白鸿泽挥了挥手, 将白绿盎叫过来。 “小盎啊,小山这孩子真的很不错,你们两个不发展一下吗?” 白绿盎赶紧解释说:“爸,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改天就带你见一见。”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白鸿泽来了兴致。 “我等下再跟你说。” 她又转身对申景山说道:“你出来一下。” 申景山似乎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放下手中的勺子,乖乖地跟她走了出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申景山先开口了,“是的,我确实一直都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面开始,一直都喜欢着你。” 白绿盎叹了口气,“这或许只是你的滤镜,毕竟见过一面以后我们都没有再见过了,在记忆中美化了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申景山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我都要感谢你,感谢你在我的人生中出现,即便对你来说我的存在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但是因为你,我想要成为更好的人,因为我想配的上你。” “你应该去喜欢一个跟你有未来的姑娘,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去为之努力并且得到了很多东西,其实喜欢你本身和是否能得到回应,都已经不重要了。”申景山笑了笑,“不过你也不用再为难了,我明天就要离开上海了,今天过来,只是想跟你和叔叔告别。” “啊?”白绿盎惊讶道,“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离开。” “我想去深造一下。” “哦哦,这样也行,不过你之前盘店的钱又是哪来的啊?虽然这个地方租金相对便宜,但是也不是一比小的数目。” “我把家里的宅基地卖了,反正老家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申景山说,“转手出去还能剩一点钱,足够支撑我的学习开支了。” “哦……”白绿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一路顺风。” 申景山和白鸿泽道别后,拿起自己的东西走了出来。 白绿盎将他送到门口说:“再见,加油。” 申景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咧开一个明朗的笑容,“小盎,再见。” 分卷阅读128 等申景山走后,白绿盎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好像自己在无意中伤害了别人一样。 来到病房,白鸿泽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拿着报纸叹息了一声说:“小山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虽然家境差了点,但是我们家也不图那些,只要肯上进对你好就可以了。” “爸——” “好好,我不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你男朋友来看我?” “您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我多陪陪您不好吗?” 白鸿泽将手中的报纸放下,他拉过她的手说:“小盎啊,爸爸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我是怕我走了以后,没有人能照顾你。” “说什么呢!”白绿盎脸一板,“这个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最少还能活十几年呢,说什么走不走的,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好吧,我不说了。” …… 结束了一周的工作,白绿盎在医院呆的久了点,等父亲睡着以后,她将他手里的报纸拿掉,然后把床放平,盖好被子以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打开手机看了看,她看到一条未读消息,是申景山发来的。 “我明天的机票,你可以来送送我吗?我在这里都没有什么朋友。” 白绿盎犹豫了一下,回道:“好的。” 反正这大概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就当做是朋友,去送他一程吧。 刚回复完他的消息,紧接着,又接到了霍权宗的电话。 “你在哪?” “医院。” “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 “下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男人长身玉立,姿态写意地停靠在车门上,两条大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在暮色时分,宛如璀璨的星辰落在指尖。 他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路过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的,都会回头看上几眼。 今天是霍权宗自己开车来的,并没有看到张时先。 “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吃饭。” “哦,好吧。” 由于申景山的事,白绿盎心情有些不太好,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很开心。 霍权宗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开口问道:“怎么了?” “今天申景山说要离开这里了,我和他把话都说清楚了。”白绿盎垂着脑袋,看着碗里的米,“虽然我没做错什么,但是总觉得自己伤害了别人。” 霍权宗面无表情地说道:“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 “他耗在这里根本赚不到钱,每年辛苦挣的钱都交了租金,在上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那点客流量只能勉强度日。” “哦……原来是这样。”白绿盎吃着饭,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跟你讲过吧,你去找他了?” 霍权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白绿盎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不是说不让你去吗?我都说了会跟他说清楚的,你是威胁他了吗?不然为什么突然说要离开?” “不然呢?留着他在这里继续觊觎你?”霍权宗眉心微蹙,将筷子放在筷枕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绿盎看着他,“我早该知道的,你就是这么大男子主义,你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做决定?开一个小餐馆是他的梦想,他为此努力了很久,所以他到底是走是留,跟你,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你很在乎他吗?” “我真的跟你讲不通,”白绿盎眼睛睁大,“难道以后出现在我身边的所有异性你都要用这种手段赶走吗?” “正常的交流我当然不会阻拦。”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白绿盎的胸膛上下起伏了两下,拿起包说:“我吃饱了。” 然后快步走出了门。 掏出手机给申景山打了个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显示已关机。 冷静下来以后,她又想到,现在打电话又能说什么呢?店铺盘出去了,飞机票也买好了,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可是想到是因为自己让他被迫放弃经营了多年的店,她就觉得很愧疚。 …… 第二天,白绿盎早早地起来去了机场。 进到候机大厅,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申景山。 申景山看到她以后,眼前一亮。 “你来了。” 白绿盎由于跑的比较急,气息有点紊乱,她喘匀了气以后,直接问道:“申景山,你告诉我,你突然决定要离开,是因为霍权宗逼你了吗?” 申景山愣了一下,“其实我很想说是的,然后让你们吵一架,这样我就更有机可乘了。” “什么意思?” 分卷阅读129 “但其实不是的。”申景山笑了笑,“霍先生没有逼我,反而用他的人脉给了我一个更好的机会,让我去当中国第一名厨的李明成的徒弟,让我去深造。” “什么?”白绿盎真的不敢相信这居然是霍权宗做出来的事情。 “他给了我选择,并且点醒了我,我在这里守着确实没有半点用处,我也永远超越不了他,为了维持那个店面,我其实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但是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的那么狼狈。” “这……” “他说的对,这样看似痴情的守候,对你对我都没有意义,我要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一点,才有资格喜欢这么优秀的你。” 白绿盎沉默了。 “霍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很敬佩他。”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声音,他提起自己的黑色背包,“谢谢你今天来送我,如果以后我真的强大了,你还没有结婚,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冷漠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想都别想。” 白绿盎猛得扭头一看,霍权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申景山看着两人,释然地舒了一口气,“我走了,谢谢你们两个来送我。” 霍权宗那双淡漠的眼睛瞥了他一下,“谁说是来送你了。”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申景山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霍权宗开口叫住了他。 申景山错愕地转过头,“怎么了?” “不要给我丢脸。” 申景山笑出八颗牙齿,挥了挥手说:“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 他彻底离开了。 白绿盎看着划过蓝天的飞机,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她对申景山并没有别的心思,但是短短几个月相处下来,她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 单纯、热情、明朗。 希望他以后一切都好。 “霍……”白绿盎刚想开口跟霍权宗道个歉,一扭头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她旁边了。 抬头去找他的身影,才发现他已经走了好远。 “唉,你等等我啊。”男人的两条长腿走得又急又快,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追过去。 “别生气了,还不是你昨天不跟我讲清楚让我误会了。”她腆着脸笑眯眯地摇了摇他的胳膊。 霍权宗瞥了她一眼说:“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我错了我错了,你是世界第一好的男人。”白绿盎双手合十放在脸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吧。” 霍权宗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细小弧度。 “看你表现。” “……” 作者有话要说:  老霍:看你表现。 小盎:哪里的表现? 老霍:床上的表现。 作者:“……所以,你是故意的吧!” PS:关于AD的一些描写之类的都是出自于《终结阿尔茨海默病》这本书里。 感谢在20201023 20:37:53~20201024 21:4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梨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动粗 白绿盎觉得这次的事情处理的实在不像霍权宗的风格, 于是好奇地问道:“你和申景山怎么突然达成和解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动粗了。” “动粗?”霍权宗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动什么粗?” 白绿盎现在已经可以很简单的接到他抛出来的不健康的梗了, “……你现在真是可怕。” “哦?” “你有没有做过脑部手术?” “没有。” “那割过包P吗?” “呵。”霍权宗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需要吗?” “那就奇怪了。”白绿盎托着下巴, 匪夷所思。 “奇怪什么?” “我总觉得你可能是在做某一项手术的时候,脑神经和下面的神经串联了,以至于让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霍权宗瞥了她一眼气定神闲道:“哦?我说什么了?归根结底,我只是重复了一句你的话而已, 是你自己过分解读了。” 白绿盎:“???” 好狡猾的男人! 明明是他用那种表情和口气误导了她, 现在居然还装无辜! …… 接下来的几天, 霍权宗好整以暇地等在家里。 他端着一杯咖啡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出和那天一样的架势, 然后对佣人吩咐道:“如果等下她过来的话,还像之前一样, 直接带过来就可以了。” “好的霍先生 分卷阅读130 。” 霍权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香烟燃尽了一根又一根。 等了大半夜, 都没等到人。 于是,睡不着的霍先生把佣人叫过来问道:“没有人来过吗?” 佣人说:“没有啊?” “……”霍权宗说,“会不会是你们太忙了,没有听到门铃。” “放心吧,霍先生, 我们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一直有人轮流值岗的。” “……” 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还要去公司上班的霍权宗一身的低气压,上到公司高管,下到卫生保洁, 都挑了一大堆毛病。 公司里人人自危。 连张时先也悄悄地躲了出去。 “最近霍总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大气。” “他以前就一直是这样的吧。” “不过前段时间就很和颜悦色啊,我还以为他转性了。” “昙花一现罢了,唉。”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的时间,白绿盎突然接到了霍权宗的电话。 “怎么了?”白绿盎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正在翻包里的一片卫生棉。 “你在哪?”霍权宗的声音硬邦邦的。 “刚到家。” “你准备什么时候来跟我道歉?” “啊?”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这时终于翻到了包里的卫生棉,身.下的血液似乎快要喷涌了,于是赶紧说道:“我现在有事,等下再跟你聊。” 说完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跑到卫生间以后,才发现果然弄脏了裤子,于是洗澡换衣服又忙了很久,忙完以后,直接忘记了给霍权宗回电话这回事。 她最近工作上有些忙,而且之前关于申景山的那件事,他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白绿盎直接把他抛在了脑后,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几乎全部都泡在实验室。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所用的时间太短,而且了解也不够,但是工作上一直毫无进展还是让她有点沮丧。 更关键的是,白鸿泽的病急转直下,已经开始口齿不清,眼神也不再清明。 会忘记自己有没有吃过饭,也会忘记自己是睡醒了还是准备睡觉,甚至在看向白绿盎的时候,眼神也透露着陌生。 一开始还好,他还能很快就把她想起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难以记起她来。 白绿盎坐在康复中心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被护工推着的父亲,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她想去跟他说说话,可是他已经不认识她了,看着父亲苍老的神态,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平复了好久,她终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于是走过去,接过护工手中的轮椅说:“我来吧。” 白鸿泽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正在踢皮球的一个两个小孩子,眼睛动了动。 白绿盎蹲在他面前说:“您在看什么呢?” 白鸿泽张了张嘴,口水先流了下来,白绿盎赶紧用他胸前的毛巾帮他擦了一下。 “小、小盎……最喜欢的小花皮球,没给她买,她哭的好伤心……”他那浑浊地眼睛到处看了看,“小盎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为什么没有来……看我……” 白绿盎的手一顿,眼睛又起了雾,这还是她上小学的时候的情形。 “小盎,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今天早点回去,你想要什么礼物?爸爸妈妈给你买。” 她说:“我想要一只花皮球。” 因为她看到邻居的小孩父母一起踢皮球的时候,特别开心,所以她也想要,然后可以跟父母一起玩。 那个时候父母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等他们忙碌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商场也都关了门。 她就在桌子上趴着写作业,一边写一边哭,说了早点回来陪她过生日的,结果又食言了,而且礼物也没有。 和父母一起玩耍的心愿破灭,她一连三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白绿盎蹲在他的轮椅前哭得泣不成声,她握住白鸿泽的手贴在脸上,眼泪打湿了他的手心,“爸……请你再等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忘记我,也不要丢下我。” …… 霍权宗知道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决定不等了,直接去见她。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草坪上哭得很伤心的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缓步走过去,示意护工将白鸿泽推走,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白绿盎哭得太狠,膈肌痉挛收缩,哭到打嗝。 霍权宗拥住她,大手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了顺气,安慰道:“别担心,你还有我。” 眼泪将男人胸前的衣服浸透,她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站直了身体,将眼泪擦了一下,她看着晚风,突然开口说道:“当初你失去父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即便是从未给过你关爱,可是当他们真的离开的时候,你会难过 分卷阅读131 吗?你守着偌大的家业,靠一个人撑起来的时候,你的身边有别人给过你安慰吗?” 霍权宗低头看着她,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白绿盎笑了笑,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你很坚强,并且挺了过来,那么,我也不会被打倒。” 霍权宗用指腹将她的眼泪拭去,低声叹息道:“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有时候也可以选择依靠一下我,我有足以为你遮风挡雨的能力。” 白绿盎弯了弯眼睛,“怎么办呢?霍先生这么强大,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霍权宗低低地笑了一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男人低沉的声音被夜风吹到她的耳朵里。 “只要你在,就很好了。” …… 由于白鸿泽病情的严重,白绿盎愈发拼命工作,她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用心,一定可以成功的。 AD属于一大类疾病的总称:包含了三个大的类型:炎症型、虚损型和毒素型。 每一个类型都需要不同的疗法,幸运的是,她的父亲属于这三者中比较不那么棘手的。 她正信心满满,决定大战一场的时候,却又遭遇了更严重的事情。 “我们整个项目组明天就要调到另一个心血管组了。” “什么?”白绿盎正在换衣服,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愣住了。 “通知今天就会出来。”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同事一跳。 同事叹了口气说:“我们也研究了这么久了,虽然也有点遗憾,但是,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AD的这项研究HG公司已经进行了数十年了,当初各大药企纷纷知难而退,只有他们决定迎头直上,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毫无进展。 而且短时间也看不到未来。 HG公司的高层经过慎重地商讨,最终决定停掉了这个项目。 开会的时候,组长果然说了这个问题。 白绿盎手脚冰凉,脸色煞白。 组长是知道当初她指名道姓要进这个项目组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看到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为什么这么突然?” 组长说:“其实也不突然,我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这个项目实在是太难啃了,还是放弃吧。” 白绿盎摇着头,后退了两步,“不,不行,不能这样,我要去找领导。” “唉,你就是去找了也没用啊。” 白绿盎听不进去,在等电梯的时候,她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数字,突然觉得前路迷茫。 秘书进去跟董事长汇报了一下,最终还是见了她。 HG公司的董事长周启光已经年过花甲,满头的白发,隐约还有一点白鸿泽的影子。 白绿盎忍着自己崩溃的情绪,问道:“董事长,我想问一下为什么突然要停掉这个项目?” 周启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慈祥。 “这个决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既然选择了这里,肯定也是知道,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大的药企在做这个项目了。” “可是,如果研发出来,这可是一座巨大的金矿啊!”白绿盎在英国遭受过毒打,也不想提什么情怀,直接说出了利益相关,试图想挽回这个决定。 周启光看着她,宛如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可是这座金矿要挖出来,就必须想用掉两座金矿。” 白绿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实在找不到理由了,“那……是资金出问题了吗?我可以去拉投资,拉赞助,我可以想办法,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啊……”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周启光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姑娘,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并且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我们撒下重金做AD的药物研发,已经是有壮士断臂的勇气,可是一次次的头破血流后,我们要及时止损,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了。” 白绿盎双手握紧,她也没办法做出什么确切的承诺,因为她没有把握能够成功。 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身上好冷,明明已经是春天了,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冷? 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 白绿盎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她昏迷了两天两夜。 她睁开眼睛,看着头侧的点滴,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蜷缩在病床上,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浑身的关节和骨头都很痛,血液仿佛也凝固了。 她的头也很痛。 那些“放弃吧”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不停地回响,一切都没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分卷阅读132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她以为自己真的有力量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了。 可是到头来,她依然是那个只会哭的小女孩。 她什么都做不了。 身上的棉被被掀开,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白绿盎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了男人深俊的脸。 他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轻声开口道:“别哭了,我都知道了。” 白绿盎咬紧下唇,眼泪却流得更凶狠了。 “我真的很没用,我不想放弃,可是我没有办法了。”她低声喃喃自语般说道。 霍权宗将她抱起来,低声叹息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依靠我,我的能力比你想象中还要强大的多。” 白绿盎茫然地看着他。 “这两天,我在征集最优秀的专家,准备组建一个新的团队,并且注资启动这个项目,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白绿盎呆住了。 胸腔鼓动,浑身的血液开始重新流动,冰封的身体仿佛被春风吹拂,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可是,很可能几年,十几年都不会有进展,最后甚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并没有把握可以成功……” “没关系,我相信你,只要在做,总归是有用的,哪怕是失败了,也可以告诉后人少走弯路,这就是价值。” 大脑“轰”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呜咽着,想忍住哭声,却还是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没用的,来不及了,放弃吧。 可是她执拗的不想放手。 只有他,在她即将崩溃的时候,俯下身,捧起她破碎的梦想,告诉她—— “来得及,还不晚,只要你在前进,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AD的描写和讨论出自于《终结阿尔茨海默病》一书 ☆、美味的晚餐 霍权宗雷厉风行, 他本身企业就对医药行业有所涉猎,高新聘请该领域的专家,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项目组。 项目组人员还未到齐, 下个月月初正式启动。 白绿盎办离职的时候很顺利, 或许说一开始他们也猜到了会这样。 他们对她的选择表示的挽留, 但是白绿盎坚定地拒绝了。 临走的时候,周启光还见了她一面。 白绿盎来到他的办公室,以为他还准备挽留一下她。 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说辞,可是没想到, 周启光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这是什么?”白绿盎接过来。 周启光面带慈祥地看着她说:“这个是关于AD这些年来总结的一些经验, 你可以带走。” 白绿盎震惊道:“为什么?这些宝贵的经验……” “即便是再宝贵,出不了成果, 也是一堆废纸,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白绿盎拿起来, 翻阅了两下, 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 周启光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白绿盎转身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空白,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那样的表情……她在他的父亲得病后经常会见到。 办理过离职手续后,她有一周的空窗期。 想想马上要和霍权宗成了上下级关系, 心情还有点复杂。 …… 周五的一个晚上,霍权宗下了班来到白绿盎的家门口。 白绿盎接到电话以后,赶紧从房间跑了出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她小跑过去,然后对着他鞠了一躬说道:“霍老板好。” 霍权宗扬了扬眉, “这么客气。” “是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了,得巴结好你。” 霍权宗哂笑了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巴结我呢?” “你想让我怎么巴结呢?”白绿盎抱胸,气定神闲地说道,“大半夜的,霍老板跑到我家,有何贵干?” “当然是——”霍权宗倾身向前,耳语道,“来潜规则你。” “……”白绿盎嗔怪了他一眼说,“到底来干嘛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你可以办入职了。” “哦。”白绿盎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霍权宗为了她才做的。 启动一个新的项目要耗费的资金和精力是难以想象的。 她觉得说句谢谢太简单,也太轻松,也很生分。 “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去哪?” “或许,你愿意去我家?” “不、不要了吧。”白绿盎脸颊一热,想起 分卷阅读133 了一些不太和谐的事情,“我还在整理东西。” “那就在你家吧。”霍权宗似乎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不由分说地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你给我做饭。” 白绿盎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觉得不太好,于是就默许了。 第一次带着男人来自己家,心里有点别别扭扭的。 她拿出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放到他脚下,“这是我爸的,还没穿过,你凑合一下。” 霍权宗点头,将自己脚上擦得锃亮的皮鞋脱下,放在一边,然后换上拖鞋走了进去。 白绿盎带着霍权宗四处参观了一下。 “还可以吧?虽然没有你家的大。不过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冷清吗?” 霍权宗说:“确实很冷清,所以,在等一个女主人。” “……”白绿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鼓了鼓脸颊,顾左右而言他,“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生几个小崽子。” “……”白绿盎觉得不能再说下去看了,于是拿起围裙说,“我去给你做饭,你先看会儿电视吧。” 她从冰箱里拿出需要使用的蔬菜和肉类,清洗干净以后放在台面上。 厨房是开放式的,但是油烟却能得到很好的处理。 她低头专心择菜洗菜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的身后,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霍权宗。 刚开始他只是遥遥地看着,后来干脆直接走了过来。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萦绕在她的鼻尖,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将她包裹。 白绿盎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扭了一下身子说:“干嘛啊,我在忙,别捣乱。” 男人的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他低声说道:“家里好像就你一个人?” 白绿盎脸红了一下,“嗯,我爸住院以后,保姆就不住家了,所以晚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很好。”他低声说道。 白绿盎不知道他指的很好是哪里很好,但是隐约猜到了什么。 心里一慌,她转过身赶紧推开他说:“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腕,“你洗你的菜,不打扰你,我就看看。” 白绿盎天真的信了。 可是她刚转过身,男人灼热的呼吸和胸膛瞬间又包围了她。 他抬手按住了她。 新鲜的蔬菜被水打湿,在龙头下呈现出被风雨摧残的痕迹,白绿盎的手肘抵住料理台,小.腹卡在台面的边缘,硌得有些痛。 “宝贝。”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暧昧的哑,一遍一遍地喊着她。 白绿盎脸色潮红,发丝被龙头里的水打湿,呼吸开始急促。 最后,她咬了咬牙还是推开了他。 霍权宗并不打算放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才是他的性格。 白绿盎的手抵住他的胸膛,小声道:“别……” “怕什么?” “等我做完饭……” “没事,一心二用,你可以的。” “……” 白绿盎手里的蔬菜都开始拿不稳了,翠绿的菠菜叶子在她的手中被挤出了菜汁,将她细白的手指染上了一层绿意。 她咬牙,握着刀柄的手摇摇欲坠,男人贴着她的后背,弯腰,从她手中拿走了刀子。 “这个时候……”他低声笑了笑,“还是不要拿刀了,我怕伤到你自己。” 他将菜刀放在一旁的砧板上,然后握住她的腰来到水池边,一边行动一边将她的手清洗干净。 男人骨感修长的大手覆盖住她纤细的手背,仔仔细细地将她的手从里到外洗干净。 水声掩盖了一切。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今天的晚饭吃不成了。”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不,我已经吃到了,而且非常美味。” ☆、霸道总裁俏秘书 一切结束后, 白绿盎已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晚餐也吃不成了,厨房里一片狼藉。 白绿盎的腿都软了,听着身后男人皮带扣发出清脆地碰撞声, 紧接着, 她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片刻间, 男人衣着已经重新恢复了整洁,衣装笔挺,一丝褶皱都没有。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绿盎,她衣衫不整, 难以蔽体, 柔白的胳膊软软地搭在他的脖子上。 霍权宗抬手将她濡湿的发丝拨开, 挂在耳后,说道:“去你的闺房看看。” 白绿盎的卧室跟大多数女孩子一样, 清新的蓝白相间的壁纸,浅黄色的木地板, 床边铺了一块圆形的地毯。 床头有一个落地灯, 弯弯地垂坠下来, 灯罩是用羽毛装饰成的。 整个房间看起来温馨明亮,和他的房间风格形 分卷阅读134 成鲜明的对比。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桌面上还摆放着一个高精度的显微镜,是市面上最好的一款。 霍权宗弯腰将她放到床上,“想吃什么, 我来点外卖。” 白绿盎摆了摆手说:“随便吧,我现在好累,只想睡觉。” 霍权宗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腰,“太瘦了,要好好吃饭。” “……”白绿盎在床上滚了一下, “哪有,我这是完美身材,你的审美怎么跟我爹一样?难不成年纪大的都喜欢那种类型的?” 霍权宗扬了扬眉,“嫌我老?” 白绿盎哧哧地笑了笑说:“霍叔叔,您说呢?” 霍权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刚好,刚刚做完没有洗澡,我们一起洗吧。”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白绿盎慌了,“我自己洗。” “一起洗,节省时间。” “我不要。” 霍权宗不由分说地将她揽了起来,然后抱去了卫生间。 反手将门锁上,把她放进浴缸,霍权宗开始脱衣服。 修长的手指将脖颈间系得整齐的领带解开,握在手里。 看着他这个动作,白绿盎莫名想起了跨年夜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的动作,然后用领带绑住了她的手腕。 后面的情节她不敢再想了,红晕已经顺着脸颊直接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 霍权宗像是可以洞穿她的内心一样,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白绿盎关掉了水阀,蜷在里面。 长长的头□□浮在水面上,宛如一匹黑色的绸缎。 泛着亮光。 霍权宗走过去,坐在浴缸的边缘,伸手摸了一下水温,然后划开水波,捞了一下她的头发。 白绿盎不敢直视他的身体,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霍权宗低低地笑了一声,“都做过这么多次了,害羞什么?” 白绿盎嘟囔了一声,“毕竟你这老家伙皮糙肉厚,脸皮更厚,没法跟你比。” “老家伙。”霍权宗冷笑了一声,抬起长腿直接踏了进去。 随着他的进入,本来放满的水直接溢出了一些。 他从后面环住她,她坐在他的怀中就像一只娇小的被水打湿羽毛的小雀。 男人修长的腿和她并排,他的肤色是不亚于她的苍白,不过比她的长了好大一截。 白绿盎的背后有东西被硌到,她直接就想到了那是什么。 水蒸气将她的脸蒸红,她动了动身体,向前坐了一点,离开他的怀抱。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将她一把又揽了回来。 …… “你不是嫌我老吗?”他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我错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呜咽出声。 “现在知道错了?”男人的声音混合着水的晃动声,“晚了。” …… 白绿盎第二天还要去上班,可是她好累。 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感觉还没有睡多久一样,她气恼地将被子踢开,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几下。 没有睡好就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本来还想再赖一会儿的,可是耳朵旁边的一声轻笑将她吓醒了。 蓦的睁开眼睛,男人长身玉立,一身笔挺的西装整理的一丝不苟。 他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须后水的清新气味,那双黑沉的眸子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看着在床上翻滚的她。 白绿盎身上什么都没穿,脸“唰”一下红了。 赶紧拿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窘迫地说道:“你你你昨晚没回去吗?” 她后来实在是太累了,就直接睡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霍权宗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抬眼看她,“这么狠心?深夜一两点还要赶我走?” “……” “还不起?要我给你穿衣服?” 白绿盎直接又瘫了下去,像一只蚕蛹一样拱了两下,将头发拱得乱蓬蓬的,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老板,昨晚我表现得不好吗?” 霍权宗挑了挑眉说:“怎么?” “那您能不能让我迟到一个小时。” “不可以。” 白绿盎气哼哼地说:“哪有你这样的总裁!别的总裁都是大手一挥直接说‘我帮你请了假,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少看点电视剧。” 白绿盎撇着嘴,最后还是起了床。 不过她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今天算是比较重要的一天,不能迟到,不然会让大家对她感官不好。 毕竟都是科研界的大牛,等她一个毕业没多久的新人,想想都让人觉得过分。 以后还要长久地共事,关系搞僵了一点都不好看。 不过还好,她可以直接坐霍权宗的专车,在车上还可以补一觉。 分卷阅读135 尴尬的是,张阿姨过来叫她吃饭的时候,看到多出来的男人,面上有片刻的惊讶。 白绿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霍权宗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坐到了餐桌上。 张阿姨赶紧添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白米粥说:“不知道家里多了人,不知道早餐合不合您的胃口。” 霍权宗微微颔首说:“没关系。” 吃过饭以后,霍权宗驾车带着白绿盎去上班。 快到公司的时候,白绿盎眼珠转了转说:“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来吧,我不想让别人发现跟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不正当的关系?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们两个关系可以正当且合法?” “嘿嘿。”白绿盎顾左右而言他,“主要我怕影响不好嘛,如果大家都知道我跟你有关系,肯定在我面前就很放不开手脚。” 霍权宗没再勉强,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侧身去帮她解安全带。 凌冽的冷香幽幽地将她包围,男人英俊的脸尽在咫尺,锋利的下颌角线条宛如被造物主精雕细琢过一般。 白绿盎看得有些脸热,鼓了鼓脸颊说:“我自己也可以的。” 霍权宗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拔出插口,“去吧。” …… 白绿盎的入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领好工牌和门禁卡以后,她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了。 新的实验室各项设施配备都非常完善,需要用到的东西也都准备的非常齐全,而且各种实验器械都是当今市面上最先进的仪器。 这个实验室和项目组,无论是从硬件还是人员,全部都是最精良的。 而且,造价不菲。 项目组的老大是X生物学领域最尖端的人才,能请到他出马,想必霍权宗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白绿盎看着这一切,她的手拂过自己的工作台,内心深处,宛如有一颗破土的嫩芽,正在拼命努力生长。 开小组会议的时候,老大说:“杰弗里·库明斯(Jeffrey Cummings)表示,最新研究发现,在阿尔茨海默病中的微生物组存在异常,而异常的微生物组将刺激外周炎性细胞的释放并进入大脑,从而促进神经炎症。” “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Sangram Sisodia研究团队进行相关的老鼠实验研究标明微生物组对于阿尔茨海默病的行为表现和大脑病理学可能会有显著影响。” “你们呢?有什么看法。” 等大家都说完后,白绿盎沉思了一下说:“近些年,脑肠轴理论和研究在帕金森、抑郁症和自闭症等领域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我认为AD也可以往这个方向来实验,上海药物研究所研究员耿美玉也提到过,可以通过重塑肠道菌群平衡,抑制菌群特定代谢产物的异常增多,减少外周及中枢炎症,降低淀粉样蛋白沉积和Tau蛋白过度磷酸化,改善认知功能障碍。” 老大点了点头说:“很好,看来大家都已经做了不少的工作了,我们可以先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寻找抑制异常微生物存在的物质。” “好。” 白绿盎在实验室里忙得昏天暗地,霍权宗几次下班想跟她一起回去,可是都被她无情的拒绝了。 她每天加班时间不定,都是自愿留下来的。 霍权宗总是等不到她,也见不到人。 于是,他打了通电话给项目组。 “喂?霍总。” “两个月了,我要听一下项目进度。” “好。” “叫白绿盎来汇报。” “好的。” 白绿盎正在收拾台面,突然被叫了出去。 “老大,怎么了?” “你去把这两个月的项目进度跟霍总汇报一下。” “现在吗?” “嗯。” 白绿盎撇了撇嘴嘟囔道:“占用别人的午饭时间,哼。” “嗯?” “没事没事,我去了。” 白绿盎敲了敲门,听到霍权宗淡淡地说了声“进”,她这才推门进去。 走进去,看到男人面对着景观玻璃墙,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也背着光,形成一片黑乎乎的轮廓。 “霍总,我来给您汇报进度。” 霍权宗没有回头,“嗯”了一声。 白绿盎打开文件夹,认真地说着。 霍权宗一直都没有开口。 快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公司给了你多少加班费,让你这么拼命工作?” “啊?” “我可不想看到某一天,新闻头条上出现‘RL集团压榨员工,致使科研人员猝死’这样的内容。”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霍权宗走过来,用指腹抹了一下她的眼角,“憔悴了不少。” 分卷阅读136 白绿盎抬手摸了摸说:“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嗯。”霍权宗突然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继续汇报。” “哦哦。” 白绿盎在说话的时候,霍权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凝视得非常专注。 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她说不下去了,将文件夹合上,看着他说:“你到底是想听项目进展的吗?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霍权宗挑了挑眉,“突然想和你做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霸道总裁俏秘书。”他倾身向前,将她逼到墙角。 白绿盎惊讶地看着他说:“你对张时先有什么想法?” “……”霍权宗的脸黑了下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张嘴,真的很煞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AD项目组的讨论,源于中国新闻网——国际学术会议:脑肠轴理论有望促成阿尔茨海默病研究新突破 ☆、大结局 自从两人在一起工作以后, 霍权宗设想中的应该是同出同进,形影不离的情形。 没想到,白绿盎工作起来, 比他还要忙, 如果不找借口, 根本连面都见不到。 可是,任凭她多么努力,白鸿泽的病还是一步一步地恶化了。 本来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争取,可是AD引起的各种并发症让白鸿泽几乎卧床不起。 心脑血管疾病对于老人来说, 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病症。 而白鸿泽摔倒的那一次就是突发脑溢血, 虽然抢救及时, 但是现在的血管已经非常的脆弱。 白鸿泽一直放心不下白绿盎的终身大事,虽然大多数时间他都很糊涂, 时而认不出她,时而将她认成旁人, 但是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每次他清醒的时候都会催促白绿盎快点带男朋友过来让他见上一面。 可是白绿盎始终不愿意。 护士换吊瓶的时候也向她建议道:“为什么不带男朋友来见一见, 了却老人的心愿呢?” 白绿盎勉强笑了笑说:“之前是觉得想多陪陪他, 不想那么早结婚,现在我是我故意不想让他放下心来,只要他一直惦记着我没人照顾,就总会坚强地跟病魔抗争。” 护士叹气道:“这样也太辛苦了。” “就让我再自私这么一次吧,”白绿盎哽咽道, “我不想失去他……” 白鸿泽开始长久地昏睡,偶尔醒来也见不到她。 白绿盎很难过,她也想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自己年迈地父亲,可是她更想在工作上更快地有所突破,来挽救他的生命。 两难的境地, 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深知这一切的霍权宗背着白绿盎去医院看望了白鸿泽。 老人握着他的手,颤抖着嘴唇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霍权宗看着他浑浊的眼神,非常清楚他想要说的话。 他坐在床边两只手握住白鸿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的手,郑重地说:“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白鸿泽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他费力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缓了不少。 白绿盎下班以后来到医院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急了,她将霍权宗拉出来,拔高了声音说:“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做太过分了!” “小盎,你冷静一点。”霍权宗沉静地说道。 “我冷静不了!我爸要是出事了,那就是你害的!” 白鸿泽果然被推进了抢救室,白绿盎手握成拳,用力打了霍权宗两下,“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腕,沉声说道:“你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浑身插满管子的感受吗?你知道他每天只能靠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连作为人最基本的尊严都丧失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吗?你曾经在临终关怀医院当了那么久的志愿者,你曾经也看那本《最好的告别》,也曾经跟我一起探讨过关于如何有尊严地跨越生命的终点,难道不知道现在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吗?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能让他安心一点,非要某一天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吗?那样你能安心吗?你不会后悔吗!” 霍权宗很少一次说这么大段的话,语气严肃,字字珠心。 白绿盎捂着脸嚎啕大哭:“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这是我爹啊,我怎么办?我宁愿他躺在那里,哪怕他还有一口呼吸,我就还有希望……我不想失去他啊……” 霍权宗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直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对不起。”白绿盎用力擦了擦眼泪,“是我太着急了,不该冲你发火,你做的没错,是我不对……” “我早就该带你见我爸了,可是我就是想让他挂心着我,这样他就必须忍着痛苦艰难地活着。”b 分卷阅读137 r   白绿盎顺着墙面蹲下去,将脸埋在膝盖里,“可是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他。” 医生们又一次将白鸿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可是他现在几乎已经成了植物人的状态。 “虽然这次抢救过来的,但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抽时间好好陪陪他吧。” 白绿盎请了假,没有再去研究所了。 她之前分秒必争的工作,就是为了他,可是现在……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白绿盎一直守在医院里,霍权宗将工作交接给了手下,也一直陪着她。 两人很少说话,但是只要白绿盎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在那里。 这让她空落落的心,得到了很大的安定。 白鸿泽昏迷了一周的时间,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时看到白绿盎和霍权宗,欣慰又艰难地笑了笑。 或许是到了最后时刻,他的大脑比较清醒,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那双苍老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艰难地开口道:“小盎啊……” “爸……” “不要哭。” 白绿盎握住他的手放在脸颊上,“爸,我不哭……您早点好起来啊……不要丢下我……” 白鸿泽的头微微摇了摇说:“以后,你有他照顾……我很放心……” “不……您不能放心……你要陪着我啊……您不想看到我结婚生孩子吗?” “爸爸恐怕等不到了……”白鸿泽笑了笑说,“我要去见你妈妈了……她已经等了我很久了吧……” “您不是一直想看到我结婚吗?您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们已经在准备了……您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没有您参加我的婚礼,我是不会幸福的……” 白绿盎眼泪流了满脸,一滴一滴地落在他干涸的手背上。 白鸿泽手垂下去的时候,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好,爸爸努力。” 白绿盎慌忙看向医生,“医生,我爸他……?” 医生走过去查看一下说:“没事,只是睡过去了。” 她这才将悬起来的心放下。 白绿盎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看着病床上的气息微弱的父亲,片刻后,转过身对一直守在身旁的男人说道:“霍权宗,我们结婚吧。” 虽然她说的突然,但是霍权宗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压低了眉眼,专注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恭候多时。” …… 虽然决定的仓促,但是只要霍权宗一句话,一周之内,就能办出一场人人艳羡的盛大婚礼。 可是白绿盎并不想大操大办,婚纱照,酒席之类的通通推掉,决定以后再说。 只通知了几个熟悉的好友,场所定在霍权宗的家里。 因为决定仓促,白绿盎本来准备随便去婚纱店里挑一件,反正只是穿给自己父亲看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可是没想到,霍权宗居然已经准备好了。 国内一线知名设计师纯手工制作的重工婚纱,数十米长的拖尾婚纱后面绣上了一副大气的千里江山图。 西式的婚纱与中式的绣花相互碰撞,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瑰丽壮阔之美。 这是今年最为轰动的一件婚纱,千金难求,没想到居然落在了霍权宗的手中,而且刚刚好就是她的尺码。 婚礼仓促但是不局促,事事被霍权宗安排得面面俱到。 霍聿之前被霍权宗打发到了国外,一直都没有回来。 而白绿盎能请到的朋友也不多,只有几个一直在本市的大学同学。 难得的是,远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甄溶溶也赶了回来。 白绿盎很高兴,虽然几年没见,但是再见面依然很亲。 两个人抱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 “小盎,没想到再次见到,你都要当新娘子了。” “你也要抓紧了啊。” 霍权宗收拾好,走过来,这才把黏糊地两人分开。 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走线精准,线缝笔直,领口有和白绿盎裙摆上同样系列的装饰绣花。 头发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头上,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但是在看到白绿盎换好衣服化好妆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惊艳。 白绿盎本就姿貌出众,穿上婚纱配上精致的妆容,让人移不开眼。 霍权宗身边跟着的是张时先,甄溶溶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会见到他,但是真的见到了以后,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为了打破尴尬,甄溶溶和别的伴娘打趣霍权宗道:“看到新娘子走不动路了?” 霍权宗勾了勾唇角,盯着白绿盎,这次没有吝惜自己的夸奖说道:“真的很漂亮。” 被他这么认真的夸奖似乎还是头一次,白绿盎的脸微微有些红了。 很快到了时间,霍权宗先走了出去,白绿盎等下要从另一边跟父亲一起走过去。 本来商量的是,只要能再婚礼当天醒来,父亲 分卷阅读138 只要坐着轮椅就可以。 可是白绿盎走出去,没想到看到了精神矍铄的父亲。 他也穿了一身干练的西装,花白的头发向后梳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白绿盎久违地看到这样的父亲,一时间热泪盈眶。 白鸿泽走过来,支起胳膊,示意她搂住,然后笑着说:“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嗯。”白绿盎将眼泪忍住,用力点了点头。 音乐响起,白绿盎搀扶着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地朝霍权宗走去。 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她走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希望这条红毯走不到尽头,让这个幸福的时刻能停留得更久一些。 白鸿泽将她的手珍重地交到了霍权宗的手上说道:“我的宝贝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霍权宗点了点头说:“您放心。”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那双深邃的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她。 “在我有生之年,我都会爱你,忠诚于你,小盎,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她近些年最幸福的时刻了,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两个男人。 一个垂垂老矣,一个正值盛年。 他们同样优秀,也都同样爱她。 她也亦然。 白绿盎眼含热泪,用力点头,“我愿意。” 扔捧花的时候,白绿盎耍了点小心眼,丢给了甄溶溶,她接住花以后,旁边的伴娘都在打趣,“你什么时候接力呢?” 甄溶溶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早呢。” 而站在另一头的张时先远远地看着她,眼里是不知名的情绪。 …… 婚宴结束后,白鸿泽被送回了医院,今天一整天他都保持着比较好的精神状态,甚至还能从轮椅上努力站起来几分钟的时间,就是为了带着白绿盎走完红毯。 白绿盎看着他精神很好的样子也很开心。 晚上,她将繁重的婚纱脱下来,抱着去了霍权宗的衣帽间,本想找个地方先挂起来,却偶然发现最里面还有一个超大的隔间,里面是一个高高的衣柜。 打开一看,里面陈列着数十件精美的婚纱。 每一款都是往年的精品婚纱,且造价不菲。 每一件都是她的尺码。 怪不得这样难以订到的婚纱会被他这样轻松地拿出来,从而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原来,他一直都准备着。 霍权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白绿盎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霍权宗从身后抱住她,清冷淡漠的嗓音拂过她的耳边,宛如叹息般说道:“很久很久以前……” 眼眶有些湿润,胸口热热的,白绿盎的手拂过这些婚纱,心里像是被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棉花塞满,温柔的绒绒带给了她酥麻的满足感。 她眨眨眼睛,眼角浮光盈盈,“霍先生真是深谋远虑。” 霍权宗俯身,用手指将她鬓角的一缕发丝拨开挂在耳后,轻声开口。 “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番外会有一些蜜月旅行和婚后的一些甜蜜的日常还有小盎最后的一点事业线(因为现实中AD确实还没有研究出什么成果,所以所以留在番外写吧) 我一直觉得,每写每看一个故事,都是在经历他们的人生,或许不是特别完美,每个人物也都有各种各样的小缺点,但是很高兴有你们陪伴我走到最后,听完我讲这个故事。 我会继续努力进步,提升自己的~爱你萌! 感谢在20201027 21:14:04~20201029 10:1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adiya_ 32瓶;莫来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