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魔君手牵手》 分卷阅读1 书名:我和魔君手牵手 作者:哭唧唧呀 徐然穿到一个由《化神期霸主》这本书创造的异世界,为了活命,跟维异组织做了交易,保证这本小说的男主萧远日后不会出现异常。 得到了维异组织的福利免费的修为之后,徐然就将萧远抓起来了,预备关上个十年八年,让该男子清醒一下。 与此同时,她还需要帮萧远打没打完的怪。 真是难搞! 还未遇上头一个怪,就先遇到了魔君变成的小姑娘,一个男扮女装,一个女扮男装。 魔君整日哭哭啼啼扮演一个瘸腿魔界失足少女。 徐然兢兢业业每日扮演一个修真界的青年俊才。 直到…… Woc 这玩意怎么是老鼠变得? 啊啊啊啊! 那姑娘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一脚踹翻了那人。 徐然指着她,你怎么这么厉害???? 一眨眼,那姑娘变作一个男子,看着那熟悉的飘扬的墨绿长发,徐然懵了。 魔君寒祁? 徐然:著名反派?? 寒祁:就你这个辣鸡还是化神? 小剧场: 徐然:听说你是由兽成魔,进行修炼,所以你是什么精?墨绿色头发……是树精? 寒祁(皮笑肉不笑):本君乃是神兽玄武! 徐然(小声哔哔):原来就是个绿毛……! ☆、第1章 季然是这时悠悠转醒的。 她跟维异组织做了个交易,用完成维异组织的任务,来换取她在这个异世界的生命。 维异组织的任务,就是将还未失控的萧远控制住,不要酿成最后的大祸,可维异组织的人员找来找去,却给徐然安排的是一个反派身份。 那是个跟徐然同名的女炮灰,千山派的掌门之女,曾经跟萧远还有一纸婚约,不过在萧远初入修真界,拜入千山派门下时,徐然因为跟这个天赋不高的人有婚约而多次发怒,教训萧远,最后将他赶出千山派。 徐然哗然,什么意思?她要控制一个正道的青年才俊,用这个修为不高,还满身槽点的反派炮灰的身体? 任务极其艰难,应当选择放弃! 但能让徐然心甘情愿到这个世界,维异组织是做了牺牲的,他们白给了徐然一身化神期修为,从炮灰,已经变成了绝不一般的反派。 徐然环视了一圈周围,战况还真是比较惨烈,正殿里,四处散落的都是修士的尸体,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先是感受了下那身修为有没有到账,好像有延迟。 但已经站起来了,就几步一跨,走到人前。 千山派是被围攻的,打头阵的是萧远,另外几个修真门派的精锐弟子在后。 萧远那把黑剑上的花纹繁复,沾了点血,纹路更加清晰了。 “那是徐宏的独女!她出来了,杀不了徐宏,就先杀了他女儿!”一个长老挥舞着手中那柄剑叫嚣着。 “徐宏仗着自己是几大门派之一的掌门,暗中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现在事情暴露了自己的跑了,就用他的妻女来祭奠那些因徐宏丧命的亡魂!” “只要杀了她,就能解我们心头之恨,贤侄动手吧!” 这些门派的掌门也误以为徐然跟她的父亲一样,练了邪术,难以对付,都不敢上前,一个又一个地撺掇站在最前方的萧远。 萧远实力不错,要是万一不敌徐然,死了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要是杀了徐然,也是了了他们的一桩心事,怎么算,都不是一笔亏账。 萧远提着剑,手指微微用力,将剑指向徐然。 “妖女,受死吧!” 徐然站在萧远的对面,手无寸铁,修为低微,完全没有胜算。 徐然一直崇尚的都是能动口的,绝不动手,就算她身怀绝技,就算对方说出了如此让人热血沸腾的话,她都不为所动。 更何况,现在就是个菜鸡。 徐然让自己侧了侧身子,这是她惯有的习惯,左边这半张脸比较好看,现在只能用语言艺术拖延时间,也要注意颜值的体现才能短暂的迷惑敌人。 哦,脸上似乎有灰,徐然就着袖子又擦了擦。 萧远的见还没有放下,指着徐然,剑身似乎笼罩着一层光。 徐然多看了看,心道:或许这是传说中的剑气? 萧远很疑惑地看徐然在那摆姿势,误以为这就是那邪功的法门,又见徐然站定不动了,收了剑,双手一揖,颇有尊重对手的意思,“承让。” 徐然有样学样,“承让。” 萧远似乎在运功,要准备开始打了。 徐然现在压根没有跟萧远一战的能力,匆忙道:“等等等!” 萧远:“???” 刚拿好的剑又放下了。 “咱们先说说…战前狠话如何?” 萧远:“……” 萧远一脸茫然,徐然看不太清,误以为萧远想换个方式,一下就扑倒在地。 那就换个猛烈点的方式好了。 “你——”纤纤玉指指着萧远,豆大的泪珠就掉下来了。 分卷阅读2 “我们有过婚约,你可曾忘记?” 萧远点头,“嗯。” “那你现在对前未婚妻下手,是何居心?” 徐然说的声情并茂,仿佛两人曾有一段情似的。 萧远迟疑了,半晌,问道:“前未婚妻是何意?” 徐然嘴角抽了抽,开始还跪坐在地上,只听见脑中响起一个声音【亲,修为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下一秒就站起来了,站姿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还是打吧,跟2G少年说话费劲。 手里没任何武器,徐然就是一道掌风劈过去。 萧远一怔,用黑剑抵挡。 掌风范围极大,萧远背后的人也受到了波及。 “这一掌,修为深厚,这丫头果然练了邪功吗?!” 有那么一个颇有良心的长老在后方提醒萧远,“修为不浅啊,贤侄可要小心了!” 至于徐然现在是个什么境界,他们竟无人判断出来,都心照不宣地往后退了半步,美其名曰为两人让出战场。 萧远练得是秘籍,跟一般男频小说的男主一模一样,可以越级杀人。 手持那把飞剑一个飞身,距离徐然不足一尺,徐然往后一退,随手捡了根房梁上掉下来的木棍。 嘶,还有点扎手。 “萧远,这么想杀我吗?”徐然问。 “为修真界除去一害,是萧某的职责所在,萧某……” 话还未说完,徐然一棍子就打到萧远的肩上,萧远的肩徐然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的棍子反正断成两截了。 【维异组织你们还有人在吗?】 趁着萧远发愣这几秒,徐然赶紧私敲维异组织。 【徐小姐,你又怎么了?】 徐然眼睛盯着萧远气势汹汹,在脑子里回答维异组织: 【嘤嘤嘤,没有武器,打不过,打不过。】 【维异组织:徐小姐,我们已经白送你修为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亏到爹妈都不认识。】 徐然又送出去一道掌风,把萧远打远一些。 【难道不能有售后服务吗?嘤嘤嘤。】 【维异组织:您是嘤嘤怪吗?徐小姐?】 徐然开始运气,想憋出一个大招。 【我不是,我没有,我要武器。】 维异组织没回复徐然了,下一秒,徐然手中多了一把很普通的剑。 似乎上面还有维异组织的留言 ——不会断的剑。 徐然:“……”呵呵。 这时从人群中探出一个人,冲着徐然大喊:“妖女,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徐然向他看了一眼,瑟缩在萧远后面,只敢在人群里探头出来,冷声一笑:“鼠辈,是你要跟我打?!” 那人恼羞成怒,催促萧远大喊:“贤侄还不除了这妖女?!” 徐然掂了掂手中的剑,真正开始同萧远交手。 萧远的修为低了徐然两个境界,打起来非常吃力,不到半个时辰,就败下阵来。 徐然的剑横在萧远的脖子边,距离割伤皮肉只有一点距离。 “认输吗?”徐然问。 萧远非常有骨气,咬咬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徐然根据原身的记忆,试着使了个捆绑的术法,将萧远绑起来,收了剑,一脚将人踹进了主殿内。 接着,正式面对那些人。 徐然挑眉,问道:“现在,谁还想来试试?” 随手一指,正好指向刚刚喊话的那个修士,是个中年人模样。 徐然曾听过,真正的强者在修炼在一定境界之后,就不会变老,看那人的模样,估计强不到哪去。 那人本来一直畏畏缩缩,后来被身后唯恐被牵连的人,一把就推出来了。 “你别以为我怕你,我也是金丹后期,比萧远贤侄还要强上几分,妖女,你的死期到了!” 徐然双手环抱,就这么夹着剑,嗤笑道:“这么有本事,那就往前走上几步,来试试姑奶奶的剑啊?” 那人迟疑了,停滞不前。 “这个妖女不知道练了什么邪术,大家小心啊!” 这时候说话的是站在队伍前方,看起来更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接着道:“这个妖女的修为竟连我都看不出来,想来,她很有可能已经是元婴后期或者是化神期了。” 此话一出,那群人离徐然的距离又远了一点,有些年轻小辈不服气,说道:“元婴后期又怎样?咱们人多,还怕她不成,不过是个女流之辈。” 这一番话一出,激起了不少人的斗志: “说得对,各位都是世家精英还怕她不成?!” “对,我同意这位师兄的说法,咱们一起上,总能拿下她的!” 老者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近百年都没有这样的强者出现了,她要是化神期了,一 分卷阅读3 个人的力量足以让我们今天来的人全军覆没,千万不要冲动!” 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修士,一下就安静了。 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 “徐姑娘,你这身修为从何而来?” 徐然:“刚刚叫人家妖女,现在叫人家徐姑娘,这位长老,您是不是害怕了?” 徐然还做了一个羞涩的姿态,为自己辩解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暴力……” 那个瑟缩的中年男子还未走回人群,说道:“妖女,你竟敢这么对大长老说话?!” 徐然瞥了他一眼,一道掌风出去,那男子就倒地不起了,然后故作无辜地对着大长老道:“你看,我比较怕吵,所以让他安静,你们这么多人都堵在人家家门口,也不是很安静,要不我让你们都安静一下?” 徐然做出一副要放大的模样。 大长老一挥手,让众人退后,十分公正地说道:“祸害修真界的是徐宏,确实与他妻女无关,既然他不在千山派主峰顶,我们就速速离去吧!” 有人欲拔剑,“凭什么?她的所作所为,与其父何异?” 大长老没有理会这种刚入门几年愣头青,大声一喝:“撤退!” 众修士皆御剑离开,没多久,主峰顶上,就没人了。 徐然踱步到了大殿,萧远被绑在那里,身边是两个原先千山派买的两个凡人丫头,从未参与修炼。 徐然捡起萧远的那把黑剑,在地上划拉了几下,不怎么能用的样子,就随手往大殿的角落一扔,吩咐道:“把这个人关起来。” 萧远不断地在挣扎,两个小丫头完全控制不住他。 徐然看了眼,一手拎起萧远,就把人拖到了后面的房间里。 两个小丫头呆若木鸡还在原地,脑子里冒出一句话: 小姐刚刚像拖咸鱼一样把修真界最出名的青年才俊给拖进去了? ☆、第 2 章 “妖女,你想怎么样?” 萧远的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可徐然在这个术法注入的力量太大,萧远都无法挣脱开。 徐然蹲在萧远面前,说道:“我想怎么样…你猜猜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萧远别过脸,不看她。 徐然道:“萧远,你现在被我抓住了,你看那些自恃名门正派,要来讨伐我千山派的长老、仙长们,有任何一个人来找我要人吗?” 萧远动了动,紧抿着唇,憋出一句话:“我不需要人救。” 徐然伸出一只手指在萧远眼前晃了晃,“不不不,你小看了我,也高看了你自己!” 萧远怒不可遏,“你!” 徐然站起来,居高临下,“你什么你,好好呆着,还有炼狱在等你!”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仿佛她说的是人话一样。 徐然给关住萧远的屋子下了禁制,就算萧远有能力挣脱了,也暂时逃不出去。 千山派现在一团乱,外面有很多修士的尸体,还有伤者,徐然现在要出去主持大局。 见她出来,能活动的几个人都聚到她的面前。 徐然知道伤亡惨重,安排道:“先将大殿清扫一下,药峰应该还有灵草,去取来制药,再……” 徐然上下看了看,只有一个稍年轻些的男修士,说道:“你,跟我去山下,重新设上几个阵法才好。” “阵法?千山派百年以来都沿用的最早开山建派的阵法,不好擅自修改啊!” 说话的是千山派的一位长老,也是最为年长。 徐然:“我不这么觉得,以前我们是名门正派,在修真界是数一数二的大派,可是长老,你应该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千山派已经沦为……” “你刚刚叫我什么?!”那位长老突然插话。 “长老啊,是有什么问题?” 其余众人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转,却又不敢提醒她。 那长老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我可是你外祖啊,小然!” “啊?”徐然木在了原地。 “易长老,少主她一定是之前跟徐宏练了邪功,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 徐然一听,不仅仅是那些要讨伐千山派的人觉得徐然练了邪功,也还有千山派的自己人都这么认为。 徐然想解释一下,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段文字。 是,我是练了邪功,不练邪功怎么保得住千山派?! 徐然懵懵地看着那段文字,脑袋里响起维异组织人员的声音:【徐小姐,为了保证没有新的bug出现,我们给了一些建议,希望你能按照我们给您的最佳台词,进行表述。】 【徐然:工具人?!话都不许有自个儿的思想?】 【维异组织:我们考虑到,徐小姐有些话会影响后面的事件的顺利进行,派专人为您分析出各个场合该说的话,也请您配合。】 徐然:“… 分卷阅读4 …” 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人,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是,我是练了邪功,不练邪功怎么保得住千山派?”徐然目光灼灼,看向易长老。 易长老将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跺,“不该!就不该啊!” “短短十载,千山派就已没落至此,连小然也受邪功所害,我无颜再面对千山派的各位开山前辈啊!” 话说到这份上,易长老就想一掌往自己的天灵盖上打过去,这里是命门,他用尽全力一掌拍下,必死无疑。 徐然一把就抓住易长老的手,明明没有使上多大力气,易长老却没能挣脱开。 “小然,你干什么?!” 【外祖,现在只有我有能力保住千山派,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在千山派立足?!】 徐然轻轻瞟了眼,“我要当掌门,你不能死。” “嚯,小丫头心气不低。” 易长老神色复杂,不答应,也不坑声。 “千山派已经是众矢之的,论修为,修真界没人能打得过我,只有我当了掌门,千山派才能不受其他门派的讨伐。” “你有何能力?仅仅是俘虏了一个修真界的小辈?” “你如何妄称自己是修真界第一人?!” 徐然粲然一笑,“如何?就凭这身修为。” 易长老看着徐然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心痛,怎么已经疯魔成这样了? “广发战帖,但凡有实力者,皆可向我挑战,如若我输,千山派拱手相让,任君处置!” “这……”青年修士犹豫了,一直在看易长老。 “胡闹!”张长老拿起拐杖,又恨恨地剁在地上,“这是要毁了我们千山派吗?!” 徐然“……”在线求,我该怎么说服他? 【维异组织:打上一架,证明实力吧,徐小姐!】 徐然:“???偷听?” “这是在拯救千山派,不然以后,还是会如同今日一样,众门派齐聚主峰,想要灭了我千山派!” “千山派已经在修真界中臭名昭著,我毁于不毁还有区别吗?” 徐然再次下令,“去,按我说的办!” “久青!”易长老瞪着那个青年修士。 商久青“……” 两日之后,千山派的战帖传遍了修真界,甚至于魔界。 乾坤门。 “这个千山派的徐然,究竟想怎么样?!”乾坤门的长老顾文康一甩袖子,怒气冲冲。 “千山派气数已尽,现在只不过苟延残喘,那个徐然,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若是要玩,便陪她玩玩,文康,你带上几十个修士,去千山派杀杀她的威风,小姑娘终归吓一吓,就怕了。” 顾文康惊讶:“还需十几个修士?” 乾坤门的掌门闻普道:“徐宏还未死,多带些人,要是遇到,杀之。” “是。” 昭天宫。 “千山派又是搞什么?”玉座上的女人皱了皱眉,但并不下达任何命令。 下方的女使说道:“听闻乾坤门的顾长老亲自带人过去了,我们昭天宫是不是也…” “不去,本来就是一滩浑水,我们还去搅合什么?” 千山派主峰。 萧远被关了两日,每日都有人送来饭食,就是口口声声要带他去炼狱的徐然不见踪影。 窗外透出光亮,门倏地就打开了,空气中散着细细的尘土。 “搬进来!” 徐然出现在萧远眼前,笑颜如花。 身后两个人搬着好些个箱子,放进屋内。 “你曾在千山派修行,对千山派应该也有所了解,从今日开始,便是要考校你的功课!” 几个箱子打开,全是书卷。 这是徐然花了两天时间,精心准备好的,千山派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所涵盖内容,极其丰富,从千山派的历史开始,再到各派的绝学,甚至为了让萧远在这徐然自己独创的炼狱第一关就走不下去,特地在里头增加了几道高数题。 欲将毁之,必先攻其心志。 萧远看着书卷,喃喃道:“考校功课,如何考校?” “我已经在此屋外下了多个阵法,你破不了阵也逃不掉,这些书册都是为你准备的,完成上面的题目,就有希望离开千山派。” 萧远非常惊喜,问道:“当真?!” 徐然点点头,“若是你完成了,我会考虑让你走。” “呵,仅仅几箱书册,就想困住我?” 徐然扔出一个储物戒指,“外面的是供你翻阅的书册,里头才是你要写完的题册!” 储物戒指的空间不大不小,已经塞满了题册。 萧远的眉头就不怎么舒展了。 徐然走出屋子,暗自发笑,“整整两天,千山派除了易长老全都没日没夜的在整理这些,还困不住你?” “为何不将 分卷阅读5 萧远吸入我派,反而用什么题册困住别人?” 徐然的眸子沉了沉,困住萧远是她能活下来的条件,她将无所不用其极,易长老说的什么吸入千山派,简直痴人说梦,萧远有多恨千山派,有多想杀了他们,易长老不清楚,看过部分原著的徐然太清楚了。 萧远从来不会对千山派抱有任何友好之心,现在受锢于她,才慢慢隐了杀意而已。 商久青匆匆过来,打断两人的交谈,“乾坤门的顾长老带了好些修士,已经在山脚了。” “是接了战帖?”徐然一挑眉。 “对。”商久青抬头看徐然,眼神中藏了不少担忧。 “走,去山脚!” 徐然的步子很大,出了主殿,就将御剑下山,商久青紧随其后。 千山派的主峰山脚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人,为首的长老在最前方,正尝试突破徐然设下的新阵法,只攻上千山派主殿。 徐然落在阵法前,“接了战帖,便是前来挑战,何故要坏了阵法?!” 顾文康的眼睛狭长,上下打量着她。 “来吧,接了战帖,谁先来打?!”徐然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商久青拉住她,“师妹,别冲动。” 徐然笑笑,“要是不冲动,怎么会让他们知道,来自地狱的感觉?” “口出狂言,我来会会你!”一名修士从队伍中站出来。 “金丹期,李竹。” 徐然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柔情似水,惊讶地捂住嘴,“天啦,竟然是金丹期!” 李竹嚣张一笑,“识相就认输吧!” 徐然将剑握在手中,又走了两步。 “徐然,化神。” ☆、第 3 章 她疯了吧? 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这句话。 徐然看李竹没有动静,问道:“不打了吗?” 李竹扭头跟顾文康说道:“长老,这婆娘是不是已经疯了?” “化神?呵。” 李竹冷笑一声,提着剑冲了过去。 徐然没有完全继承原身的剑法,跟李竹交手,完全是一通乱打,但是因为境界压制,没打几下,李竹已经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啊?你吐血了。”徐然本能的往后跳了一步。 “你——”李竹只说了一个字,就倒地不起了。 顾文康眉头紧蹙,命令道:“邹穆,韩宇,一起上!” “这不好吧?”邹穆迟疑地没有跨出脚。 “上!” 徐然一挑眉,“来一双,也是输!” 果然,片刻,两人就败下阵来。 很快,顾文康带来的十几个修士都败下阵来,只剩他一个人。 “练了邪功的丫头,不要以为打败了这几个喽啰,你就很厉害了,本长老应该让你见识见识,元婴的实力!” 差不多,半刻钟后。 徐然擦擦手,把剑丢给了身后已经呆若木鸡的商久青。 “顾长老,早就说过,我是化神,你在我面前也不太够看呢!” “妖女!” 徐然往前走了一大步,“顾长老,还想来?” 顾文康没有选择再跟徐然打下去,带着人走了,徐然的实力他觉得要报告一下掌门,最后连同其他修真界的大门派一块将她杀了。 “师妹,你好厉害!”商久青走到徐然跟前说。 徐然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强悍,先不说那位顾文康长老,就说最先站出来的李竹师兄,据他所知,李竹师兄可以说是现在青年修士之中,实力数一数二的强者,就连他都不敢妄想同李竹师兄打上一场,可徐然,几下就把人打的吐血。 令人叹为观止。 徐然一笑::“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师兄让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再安排一下一个人在这登记,从明天开始,主峰的山脚会越来越热闹的。” 两人御剑上山。 商久青不断地在跟易长老描述徐然刚刚有多厉害,徐然则是去看了看应该沉浸在书海里的萧远。 徐然推开门。 萧远的头发有些乱,匍匐在书堆里,听见声响猛地回过头来。 “你又干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徐然:“我来看看,你缺不缺什么。” 徐然这次是好心,她怕萧远又缺什么,因为她暂时还不知道,萧远已经辟谷了。 “滚出去。” 萧远指了指门口。 这好像,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徐然撇撇嘴,出去了。 【维异组织:徐小姐,你好像没给萧远留下什么好印象。】 【徐然:tui,做反派还要哄他?】 【维异组织:徐小姐,你入戏太深了。】 …… 【维异组织:徐小姐,请 分卷阅读6 不要装作你听不见,现在的情况,您已经成了大反派了,也成功让千山派变成邪教,会有很多人不断地来挑战你,你可能会一不小心没了。】 徐然:“……” 所以呢? 她该怎么办,改邪归正? 呸! 几天之后。 “那些不知死活的修士最近怎么都不见踪影?” “修真界的那群猪又搞什么仙盟大会?不该啊,还没到日子吧?” 一个黑衣的魔修躬着身子跪倒在王座前,说道:“听闻,修真界出了一件大事,千山派成为修真界的邪门,现在的掌门广发战帖,听说,排队的人已经排到山门外了。” 寒祁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异色的眸子,缓缓开口,“这么说,那些傻子,去挑战一个没落门派的小掌门了?” 黑衣魔修低着头,结结巴巴道:“听…听说,那人已经是…是化神期了。” “什么?” “本君前去看看!” 话音一落,王座上便没了人影。 千山派的主峰山脚直至山门,挤挤攘攘地,都是各家的修士。 “别挤啊!我先来的!” “让让,让让,还没站稳,位置给挤走了,你负责这损失?!” …… “诶,这位修士,我是不是曾在魔君的地界见过你?” “还真是,挑战了魔君没有?” “没,听说这有个化神期的,而且只要赢了她,就可以顺手收了千山派,大好事啊!” 寒祁乔装了一番,站在队伍最后。 “诶,兄弟,你是不是也来挑战那位新掌门的?”有人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寒祁抿了抿唇,“嗯。” “听说是个很角色,要做好准备才好。” 寒祁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队伍,问道:“还要等多久?” “五天吧”,那人伸出一只手,比出五,又道:“人太多了,还不如去魔界战魔君呢!” “还不如?” 那人丝毫没察觉到寒祁口中的冷意,只当这是个才出师的小修士,说道:“你不知道吧,虽然魔君挺唬人的,可哪有化神期的唬人?化神期,这几百年才出来的第一人。” 寒祁蹙眉,问道:“化神期?真的假的?” “不管真假,竟然这战帖下了,怎么说也要试试!” 徐然一掌打倒一个,喝了口茶,看向商久青,“师兄,还有多少个?” 商久青看了看自己手里厚厚的名册,说道:“大概还要打上五天五夜。” 徐然:“…两个两个的来吧,或者,再登记一次修文,练气炼体期的就不要凑热闹了。” 商久青点点头,去办事了。 “炼体期的怎么就不行了?!” 消息一放出来,就引起不少人的骚动。 “炼体期不行啊,不早说,还是去魔君那看看,好了却我一个梦。” 魔君本君寒祁:“……” 本君就如此不值钱?! 商久青远远地看着,人数一下缩减了不少,刚要走,就见一人从人群中升起,一头墨绿地长发,肆意散落在周身,一双异眸,透出寒光。 商久青心里咯噔一响。 魔君寒祁! 徐然坐在那,就看着商久青飞快地回来了,额头上还浸着汗。 “魔君来了!” 商久青想让徐然赶紧避一避,这位魔君给整个修真界的印象就是——腥风血雨。 不好对付啊! ☆、第 4 章 魔君寒祁。 近百年出现的魔界第一人。 这个异世界除了修真界,也就有与之相对的魔界。 修真者,先是检验灵根,接着拜入山门,再开始进行修炼,一般而言,如今若是元婴期,便是各大修真门派哄抢的目标。 跟修真界相同,魔界也大抵如此,通常来说,有两种方式可进入魔界。 一种是由人入魔,损害极大且修为不增反退,第二种,由兽入魔,这则是天生修炼至成,但修炼极其艰难,若是有成功者,就是像寒祁这样,一朝修成,便是魔界之主。 寒祁是由兽入魔,也是近百年以来,修真界众修士一直想与之一战的目标。 …… 商久青只赶上通知一声徐然的时候,未曾出口想让徐然躲避一下,寒祁已经到了主峰顶。 周边的修士吓退了大半,徐然抬头一看,才看到那张扬的绿发。 “你是谁?” 商久青急得直冒汗,只好使了传音入密,“是魔君寒祁。” 商久青的声音瞬间传到徐然的脑海,她这才仔细端详起来,升在半空的人。 像是混血,还有少见的绿发,异瞳。 …… 魔界的人都这么非主 分卷阅读7 流吗? 徐然小心发问:“阁下是魔君?”非主流大哥? 寒祁居高临下,轻哼一声,“……化神期修士?” 他很意外,未上来峰顶之前,寒祁以为,是千山派哪个隐世的修士,修炼了几百年才堪堪突破,结果,竟然是个女人。 寒祁盯着徐然,鹅黄色的剑穗在眼中晃来晃去。 徐然知道此人,萧远称帝之前的最后一个目标,同魔君一战,全盛时期的萧远都险些丢了性命,不过最后还是赢了。 徐然看着寒祁,眼中还多了几分怜悯,此人死得极惨,之后又被萧远用了好些法器,将其魂魄镇压,相比之下,被一剑穿心的徐然,虽然灭门了,还是不敌寒祁死得惨。 “与本君一战,本君倒要试试你这修为是真是假。” 寒祁从空中落下,站在徐然对面。 此刻仔细看清容貌,倒是不俗,就着一头墨绿色长发,徐然还能看出些妖艳,英俊来。 这是这审美,不太过关罢了! 徐然手里握住了剑,一声叹息,道:“那便讨教讨教了。” 寒祁的衣袍纷飞,也显出一柄法器来。 徐然一跃而起,与他交战。 寒祁动作极快,次次都直冲命门而来。 此时山脚山顶还排着队的修士都伸长了脖子,眼睛跟着两人的身影忽上忽下的移动。 太精彩了,徐然的实力,他们听前人的形容便是深不可测,魔君更不必说,百年来,并无败绩。 这是一次强者的对决。 两人再次飞到半空,几次缠斗,落到地面。 却都不动了。 寒祁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你,勾着本君的头发了!!” 徐然浑然不觉,离寒祁有半个人身的距离,动了动,不料,挂在徐然发饰上的那几根墨绿色发丝,被扯痛。 寒祁的表情狰狞了几分,怒道:“你,扯到本君的头发了!!” 徐然四处看看,瞅见自己头顶迎着风肆意狂舞的发丝说了声抱歉,伸出一只手去解开。 峰顶的风一直都很大,一吹起来,解开的难度就更大了,眼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徐然伸手,将头上缠住寒祁头发的发饰摘下来递过去,“你要不自己解?” 又是一个包含歉意的笑容。 场外观众浑然不觉这尴尬的场面,还不断地在观望。 感受这周围的气息波动,强横,霸道! 寒祁嫌弃地看了眼,自己发尖缠住的那个东西。 这什么玩意? 徐然的抱歉还是十分到位的,目前两人间的气氛已经不是刚刚开始地剑拔弩张了,徐然就看着,手里的剑就这么随意的拿着。 “要不,我给您一刀给切了??”徐然小心地提出建议。 寒祁一下看过来,“你说什么?!” 徐然往后退了半步,“不打扰你,请继续。” 徐然一退,商久青就冲上去了。 他一直守在周围,奈何他的实力低微,压根无法进身,一直就在旁边站着,又是着急,又是紧张。 “师妹,赶紧撤退,魔君不好对付!”商久青提醒道。 徐然看着还在整理头发的寒祁,有些跟商久青口中的魔君对不上号。 这个连架都不认真打,还在整理的头发的人,是魔君? 不是嗜血如命,出现必有死伤? “师兄你先回去看看萧远,动静这么大,怕是影响了阵法,让人跑了。” 商久青一想,有几分道理,郑重地交代徐然注意保护自己,离开了。 徐然走近了寒祁,问道:“还打不打?” 寒祁一把把徐然的发饰甩到徐然面前,“打,当然要打,本君要看看,你究竟实力几何?” 徐然:“……” 看着寒祁依旧随风的长发,徐然陷入了纠结。 要不要借他一根发带呢? 散着也不见多好看。 之前两人较量,寒祁都未真正使用自己的法器。 此时,像是被徐然之前的意外给激怒了,不等徐然回神,就开始催动法器。 同他们修真界一样,魔界的人,自然也会很多术法,更有自创的功法。 徐然拿剑抵挡,还是往后退了半步。 寒祁这次用了近八成功力,还是偷袭,但徐然依旧只退了半步,未曾有什么损伤。 他幽幽地看着徐然,心道:“难不成…果真是化神期?” 那今日不太妥,恐怕到最后,自己将不敌。 寒祁收了法器,一跃而起,站在法器之上,在主峰顶的空中,甩出狠话,“修为倒是深厚,只是本君今日有事,来日再战!” 话说完,人走了。 徐然本想回击,只是没想到,魔君溜得如此快。 周围围观地人,此时也扫了兴,什么都没看着,就结束了。 分卷阅读8 徐然伸了伸胳膊,问道:“下一个,谁?” 站在周边的修士皆是面面相觑,“到谁了?!” “这都跟魔君打完了,谁还敢上啊?!” “不是上赶着送死呢?” 有人暗自戳了戳同行修士,“要不今日作罢?” “亲眼所见,才知其实力不浅!” ☆、第 5 章 “亲眼所见,才知其实力不浅!” 顾文康如是回禀给乾坤门掌门。 “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人还不太好对付,背后还藏着个徐宏,盯紧千山派,要个时机我要徐宏父女的命!” 顾文康悻悻地看了一眼掌门,双手拱起,“是。” 魔君在主峰上走了一遭,虽然跟徐然没打上几下还差点牺牲了自己的头发,但足以给徐然完完全全贴上了一个强者的标签。 但,依旧无人再认可千山派。 徐宏造成的惨剧,在每个修士心里,依旧历历在目。 …… 徐然解决了前来挑战的修士,擦擦手正巧与从主殿出来的易长老见上。 易长老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他始终觉得千山派都不该如此没落下去,只有找出罪魁祸首,在修真界众人眼里,给出他们的态度,才能使千山派恢复往日光辉,从前,他是千山派的大长老,身边附庸之人无数,如今,人走楼空,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又叫住徐然,问道:“小然,你可知你父亲徐宏在哪?” 徐然摇摇头。 从刚刚开始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她的这个听说已经疯魔的父亲,只活在别人口中。 属实,未曾见过。 徐然跟徐宏是最为亲近,这也是为什么在主峰被围攻之前,他留了徐然一命的原因,不然就应该跟她母亲一起,先为徐宏的犯的错赎罪。 现在,徐然有这么一身功力,他又有了更好的想法,他说道:“千山派从立派之初,一直都是名门正派,百余年前,更是在修真界一家独大,如今,竟然没落至此,小然,你是如今千山派的掌门,我的确认可了你的实力,可造成如今这结果的罪人却依旧在外,祸害四处。” 易长老停了停,说道:“他虽是你的父亲,可练了邪功…走火入魔,理应大义灭亲,为千山派正名,让千山派重回最光辉的时候。” 徐然皱了皱眉,问:“可我也修习了您口中的邪功。” 易长老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徐然是修习了邪功,现在所做的也十分嚣张了,但却也无人敢直上千山派主峰,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坏处,徐然还有利用的价值。 可始终不是正规功法,会让后人诟病千山派,更重要的是,徐然身为千山派掌门修习邪功,修真界众人怎能认同?他日后想要让整个修真界尊重自己又变得何其艰难? 他叹了口气,“待你找到徐宏,并能让他为整个修真界赔罪时,我自会为你添言,只要废了邪功修为,修真界的人,也会斟酌留你性命。” 徐然:???What? 废修为? 只留性命,还有斟酌? 你仿佛在开玩笑。 “小然,你怎么想?只有这样,千山派才真正恢复过来,你身为千山派的掌门,责无旁贷.” 徐然又摇摇头,“为什么要废修为?就是为祈求他们的原谅?认同了千山派又怎么样?” 易长老听出徐然极其的不情愿,觉得徐然真是冥顽不灵,要不是看在她暂时护住了千山派,商久青那个小子又一定要支持她,这个掌门怎么会落到她头上,如今到好,修习邪功,竟还不知迷途知返。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 易长老看着徐然,就仿佛看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修习邪功,既害了千山派害了自己,还牵连整个修真界的罪人,眼神中的冷寒,让徐然不寒而栗。 徐然敛了神色,往他身后走,“随便您吧!” 她不清楚易长老的想法,但单单那个眼神,让她有极大的不舒服。 商久青还在关萧远房间的门口,一一检查那些设置好的阵法,徐然在这件事上是用了心的,不怕繁多地设置了不少个,商久青担心有已经混乱了的阵法,只好都检查一遍。 徐然到的无声无息,没让商久青注意自己,直接推开门,进去看萧远。 萧远坐在散落的书册中,双眼熬得通红,布满了血丝,徐然一进去,一卷书册就丢到她怀里。 “怎么写?!” 徐然翻开看了看,自己那狂放的字落入眼帘,顿时就笑了。 哦呦,运气不错,抽中她写好的高数题了。 萧远质问她,“这是什么古怪题目?!” 徐然颇有耐心地收好了书卷,才慢慢回答,“这是留给你最后解答的,谁知道你就先翻出来了,凡事都会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虽然不知 分卷阅读9 道它怎么出现在这了,不过,我建议你,先看看别的。” 这也是老师常说的,难题压后再做。 不过,徐然这一番话,基本是用来哄骗萧远的,她给的所有书册,完全没有循序渐进而言。 萧远对徐然的话虽然生疑,但又信了几分,不点头不摇头,看着徐然把书册又给他放回去。 这几天,关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写题册,让他生出了些宁静悠闲之感,时时纠结,还要不要硬闯出去,还是留在此处,写完题册,无人打扰。 【拿他的剑。】 徐然脑子里叮咚一响,她就知道,维异组织那帮闲人又在作妖了。 【徐然:为什么?】 【维异组织:去拿,有助于你。】 任何人在选择上,特别是身处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最先选择的就是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徐然一挥手,拿到萧远的那柄黑剑。 这是她关住萧远之后,又一齐丢进房内的东西。 再次拿住,还是只有一种感觉,忒重了。 萧远的反应极大,一下就从书堆里站起来,“你干什么?” 徐然记得,这剑对萧远至关重要,是把神器来着。 “我试试掂两下。” 徐然作势将黑剑向上抛了抛,黑剑重量极大,徐然修为在身,若是不用,也是个弱鸡,比如话说出口,却抛不起来。 “可以了?还给我。”萧远冲她伸出手,却也没有硬抢。 徐然手里拿着剑,就一直等维异组织的讯息。 这边没有音信,萧远又逼着她还剑。 难搞哦!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就这么僵着。 …… 【维异组织:可以给他了,我们就是做个数据采样。】 【徐然:(面带微笑)请问对我有什么利?】 【维异组织:要不要把剑给他,手似乎在抖了。】 徐然之前没注意到,现在一看,萧远的手似乎有那么一点小弧度晃动。 徐然将剑给他,“还你。” 萧远拿过剑,什么话都没说,当着面收进自己的储物戒指了,瞥向徐然的眼神中,多了那么些鄙夷。 “我们千山派宝贝其实不少。” “嗯。” “我就是试试手感,千山派不缺宝贝。” “哦。” “你不信吗?我真没看上你的大铁块。” 萧远原本背对着她,此时回过头来,眼神中传递出三个字:我不信。 得,这也没法说下去。 徐然也不自讨没趣,转身出去了。 维异组织又想断线了,什么都没给徐然解释,就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她知道千山派有座药峰,之前还嘱咐人前去采药,不过自己还没去过,听说有些仙草,美容养颜是非常好,想去碰碰运气,毕竟,身体已经是自己的了,该保养保养,一样都不能落下。 维异组织只答应了修为,没给她加什么万人迷金手指,一切还是只能靠自己,美容养颜也特别合她的想法,有这么宝地,就应该去看看。 千山派的药峰,其实名声在外,药草灵草遍地都是,千山派这些年也是悉心照料,保证灵草的品相价值都在一个高水准。 但徐然自己没有想到,早在主峰顶被围攻的那天,药峰就已经失去了保护屏障,各个大大小小的门派,早就一哄而上,一抢而光。 又加上,前几天,为了治疗千山派的留守人员,是连灵草的嫩苗都给挖走了。 现在,徐然脚下的这片土地,这座山峰,除了名为药峰以外,其余任何地方都跟药峰沾不上边。 徐然四处看了看,真是连根毛都不剩。 正欲回去,维异组织的断线就这么突然间又连上了。 【维异组织:提取过数据后,为你准备了一把武器。】 下一秒,徐然的脚边出现了维异组织口中的武器。 通体漆黑,上有花纹。 完全跟萧远的那把剑一模一样。 徐然捡起来,试试手感,果真重量都是一模一样的。 徐然显得有些茫然,问道“赝品?” 【维异组织:这是我们给准备好的武器,是根据黑剑的数据,制造出来一模一样的一柄剑,你也可称它为黑剑。】 【徐然:准备这个干什么?让我拿着这个去打架?还是准备让我举铁?】 【维异组织:在这里先给你表示一下我们歉意,接下来,可能需要徐小姐帮忙解决一些小麻烦,当然了,以您这样高深的修为,绝对不是大事,美丽大方温柔的您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们?】 徐然被这一波彩虹屁吹得有些陶醉,顺嘴答应了。 【维异组织: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徐小姐我长话短说,萧远现在被控制住了,可是根据剧情走向,他还有不少事没有做,如果迟迟不处理这些问题,也 分卷阅读10 会造成崩坏,我这样说,你懂吗?】 【徐然:嗯,所以,需要我干什么?】 【维异组织:仅仅是一点小忙哦,您只需要根据我给您的表单,一一把这些人按照原来的下场处理掉就好了哦,稍后表单会出现到您的手中。】 【徐然:那这把剑又是什么意思?】 【维异组织:为了保证正常,您也需要一个正派的形象,所以,您最好扮成萧远再出发前去清怪。】 徐然这算是看明白了,萧远被她关了,萧远原本那些为民除害的事就没人做了,恶人不除,后患无穷,这是想不再另外找人,就让她一起把事做了。 徐然想了想,回到萧远房间门口,问道:“那我把他放了呢?” 【维异组织:徐小姐,你忘记你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了吗?请不要尝试危险行为。也请尽快完成表单任务。】 徐然觉得维异组织说话,又不像刚刚吹彩虹屁时的可爱,顺耳了。 几秒之后,就又断线了,就好像在装死。 …… 易长老十分生气徐然的态度,他是千山派的大长老,更是徐然的长辈,徐然竟然不听他的话,他的一生的荣耀马上都要毁于一旦了,这是他绝不容许出现的事。 他记得徐然当日俘虏了一个年轻人,徐然不肯听话,不好拿捏,如果许诺给那个年轻人大量的珍宝,让他成为自己的人,再加以利用的话,他重回权利的巅峰指日可待,到时候手握千山派,徐然又能如何? “易长老?” 徐然站在门口,就见易长老过来了。 徐然到这个世界,这个原身是跟易长老是祖孙关系,但她还是比较别扭,一直以掌门同长老应当按位办事来做托词,拒绝叫上一声外祖。 易长老满脸都是微笑,亲昵地跟徐然打招呼,“小然,怎么在这?” 徐然是一时忘了跟维异组织的交易才到这来想放了萧远,但不可能说出实话,说道:“魔君同我打过一场,我怕设下的阵法会有损伤,特地过来看看,长老怎么过来了,内伤未愈,不多歇息?” 易长老保持着笑容,说道:“随意走走罢了。” 徐然走上前,想搀扶说道:“有伤还是不宜走动,药峰的灵草也被洗劫一空,您要好好养养才好,我扶着您回去。” 易长老幽幽地看了徐然一眼,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徐然,却也不好赶人离开,让徐然跟着自己回去住处。 易长老因为受伤,一直是住在主峰,住的是掌门的屋子,徐然因为之前毫无竞争意识,或者说,没有换里子,易长老要住,也是没办法阻拦的。 在原身残留的记忆里,易长老并非是在围攻主峰那日受伤,据易长老自己所说,是不慎被偷袭,让徐宏所伤,内伤严重,从那晚开始,就留在了主峰。 易长老在屋里坐下,跟着就说道:“小然,你母亲遭人杀害,也是因为徐宏,你为什么不去除了徐宏?一则为了自己,二则也是为了千山派,若是你不愿意背上弑父的罪名,我老头子替你认了就是。” 徐然站在背光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是不是在考虑易长老的建议。 她的确需要一个借口下山去解决表单上的问题,可易长老不断地要求她去杀了徐宏,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在原身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徐宏为祸一方的回忆画面,甚至连徐宏同原身相处的大部分日常也没有,细想到这里,徐然有些怀疑,原身记忆也被纂改了,可是谁? “小然,你生性善良,你忍心看着徐宏再次卷土重来,残害生命吗?” “他最是爱你,也只有你能找到他了,人,不可为感情所累。” “外祖怎么都不会害你,你听我一句劝!” 易长老还在不断地给徐然做思想工作,鼓动着徐然去大义灭亲。 “长老,好好休息吧,这些事,容我想想,千山派如今正是动荡,我身为掌门,应当先以千山派为主,我若是去抓徐宏,千山派无人坐镇,恐再生变故。” 易长老以为徐然终于动摇了,表现得更为迫切了,说道:“千山派有我在此,你不必担忧。” “我老头子在修真界还是有些威望,你离开千山派之后,应该也无人叨扰。” 徐然想问,若是如你所说,怎么千山派还是腹背受敌,奄奄一息? 但,临到嘴边,咽下去了,没说出来。 环顾了下四周,“父亲之前就住在此处,恐怕是会有什么线索残留,长老若是方便,养好伤后,搬离这里才好。” 易长老此刻靠在床上,往里的那只手,已经慢慢屈起,表面平静,在听取徐然的意见,甚至还点点头,心里早就翻江倒海。 作者有话要说:  自私狭隘的长老! ☆、第 6 章 “小然,我在这修养很好,你父亲其实也未尝只待在此处,邪功修炼,怎么可能会在掌门卧房?” 徐然本是想借此提醒易长老,掌 分卷阅读11 门的卧房,他是个长老恐怕不合适住下去,结果别人毫无感觉,甚至还有些享受。 易长老知道徐然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他住在这不合适吗? 只要他住进来了,他就不可能再挪走。 徐然去打开门,准备离开,“那长老好生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一路走出去,正好看见商久青在四处找她。 商久青冲她拱了拱手,“掌门。” 徐然问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商久青从袖子里拿出信笺,说道:“这些都是其他门派的传信,他们愿意给千山派一个正名的机会。” “什么?” 商久青道:“掌门不是以千山派的名义给修真界立了军令状,亲手抓住徐宏来赎罪吗?发出去的那几分信笺还有掌门印,不是你亲自发出去的吗?” 徐然一听,知道事情麻烦了,她现在是非答应不可,易长老压根就没有给她留好后路,这就是赶鸭子上架。 “所有门派都接受这个说法了?”徐然问。 商久青点点头,“是的。” 徐然皱了皱眉,“可是我手上并无掌门印,这又该怎么办?是谁冒充我发了此类信笺?” 商久青道:“的确是掌门之印无疑,若是这样,事情变得就很棘手了。” “是我,是我代为发的这些消息。” 苍老的声音传过来,徐然按了按额角,易长老没有歇下,跟着她过来了。 “易长老。” 商久青行礼。 “这是我代为发出的消息,小然,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前去捉拿徐宏吗?” ……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刚刚她不是还在拖延,易长老这一手,竟然让她辩无可辩,闷声吃亏。 现在,易长老看着和眉善目,时不时冲着徐然微笑。 商久青自然而然以为是徐然委托的,接下话来,“原来是这样,那掌门这消息也不必澄清了。” 徐然只能点头,说道:“嗯,不过,此事可是有时限?” 易长老一直催促她,说不定给了她另一个惊喜。 易长老说道:“小然现在实力颇强,一年时间便是绰绰有余了。” 徐然:“……” 真是时间够紧的,一年,她能找到徐宏的影子都难说。 商久青道:“若是如此,那需尽快出发才好。” 商久青这话,正正好说出了易长老的目的,只听他说道:“久青说得对,是该尽快出发才好。” “我要是离开…门派事务繁多,怕是又群龙无首。” 易长老:“这倒不必担忧,有个代掌门就好。” “代掌门?” 徐然想了想,说道:“兹事体大,先去议厅详谈。” …… “又搞什么代掌门?这个丫头片子当掌门我就不同意!” “趁我们受伤,大长老您这办得什么事?” …… 说话冲冲地两个人是千山派还剩下的两个长老,因为受伤,昏迷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徐然的实力,徐然做掌门也没有去知会他们。 因为还没醒,知会什么? 知会了又听得见? 一切都由易长老做主了,徐然做了掌门。 易长老自己是想着徐然比商久青更好拿捏,才最后点头了,不过没想到,徐然压根不听他的,不做这个傀儡,现在其余两个长老发出质疑,他只等坐着看好戏。 这两个长老徐然还没见过,听说一直在修养,处于昏迷状态。 “掌门不就是需要有能力,有实力的人来做吗?我未尝不可?” 莫长老指着徐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资质如何,我们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大包大揽的,把千山派抓在手里?” “小然,我知道你也是为千山派着想,可…掌门之位的人选应该要慎重。” 易长老说道:“小然如今是化神期,的确是有实力。” 看似在跟徐然解围,却又抛出了另一个大麻烦。 徐然亲口承认过,她修习邪功,才有这强横的实力。 “什么?这不可能!” 莫长老非常笃定,他试过徐然的修为,连金丹都难以到达,怎么可能,隔了这些日子,功力突飞猛进,到了化神期。 易长老道:“莫长老这是事实,小然跟魔君也打上了一场,未曾输过,就连乾坤么的顾文康长老,都败在了她手下,只是,小然她修炼丹的是…” 说到此处,易长老又显得十分为难了,像是想帮徐然隐瞒。 另一个长老却直接猜出来了,“小然同徐宏父女之情深厚,不会是也修习了邪功,才有了这般实力?” 这一下说到点子上了。 莫长老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为人最是刚正不阿,尤其嫌恶修习邪功,以达自己目的的修士,又加上 分卷阅读12 徐宏的事,让他更深恶痛绝。 “修习邪功?!” 莫长老抓住徐然,“小然,是不是真的。” 徐然还没说什么,易长老就又开始了,“小然,外祖也帮你瞒不住了,你莫伯伯也是为你着急就把实话说了吧!” 徐然觉得这样下去,别说自己能不能把表单的人清理了,现在能不能走出这个门都是问题。 “我没有。” 易长老继续道:“小然,说实话吧,你莫伯伯不是外人。” “我真的没有。” 徐然脸色正常。 “修炼与否,现在我们也无法辨别,我们伤势严重,这事就先搁置吧!” 莫长老的伤势是最重的,现在的脸还是十分苍白。 他没说话。 另一个长老问道:“如果有能力抓回徐宏,千山派便也认了你这个掌门,既然已经给整个修真界立下了军令状,就速速把事解决了。” 莫长老撑着一口气说道:“怎么能这么草率?” “那大长老您怎么看?” 易长老又是很为难的样子,“不如还是让小然去找徐宏,将他捉回千山派之后,用此将功补过,若是修习的邪功,便先废了修为吧。” 莫长老:“修习了邪功,怎么还能任由她四处跑?要是跟徐宏一样…” “莫长老,我觉得大长老说的对,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案。” 易长老道:“要是这样,那小然离开千山派,代掌门大家可又有人选?” “我觉得,这代掌门,理应是大长老,就是掌门是大长老也不为过!” 莫长老:“这应该慎重决定,代掌门不是小事。” “大长老名声在外,受各派尊敬,有何不可?!” 这两位长老争论起来。 徐然插了句话,“代掌门事务繁多,易长老现在也身负内伤,恐怕不合适,不如,让商久青师兄来做。” “他?”那位长老轻蔑地看了眼商久青。 “不过是个楞头小子,如何担当大任?” 易长老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就没参与争斗,或者说,没有表达出自己对商久青这个小子的鄙夷。 “久青,是派内翘楚,做事沉稳,倒也是个好人选。”莫长老说道。 “毕竟是个年轻人。”另一个长老又说道。 徐然道:“各位长老,我觉得商师兄尤其适合,各位都身上有伤,不宜劳累,商师兄代掌门,各种长老在旁辅佐也是一样的。” 莫长老此时才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按小然说的办,两位还有意见吗?” 易长老曾经立下过誓,绝不觊觎掌门之位,现在他不能表现出对掌门位置的热切,说道:“没有,就这样定下吧。” 话说完,就说,“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 另外两人也不想再费神,伤势太重,已经撑不了太久了,纷纷离开。 商久青还沉浸在突然落到自己身上的代掌门的惊讶中。 人都走完了,才愣愣地问道:“师妹,我真的可以吗?” 徐然其实就是不想让易长老成为代掌门,因为总觉得要出事,另外两个长老她也不熟悉,只好推出商久青来。 商久青误以为是徐然认可了他的能力,才将整个千山派交到自己手中,一阵惊讶之后,就是压制不住的喜悦。 “商师兄,千山派交给你,隔日我便准备启程。” 商久青立马从喜悦中抽身出来,说道:“掌门,我会安排人准备好东西,只是,你想带谁一同前去?” 千山派众多师兄弟都在徐宏事发之后离开了门派,现在千山派除了老弱病残还有以外无人可用,但徐然要只身前往,却也不是很妥当。 徐然哪里有想带的人,要是带了人,还得千防万防,更不方便,说道:“我一人去就行了,一年内便归,你看顾好千山派。” 商久青点头,说道:“千山派如今人员稀少,却也没人能随你下山,掌门要保重好自己才是。” “那是自然。” “萧远关押的屋子外的阵法,不要乱动,就算是长老,也请师兄将人拦住,若是有异常情况,我自会感知到。” 商久青随着她一路走,一路说道:“我会注意。” 徐然要去解决萧远的麻烦,不在千山派,最担心的还是萧远被人放跑,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想点别的办法才好。 ☆、第 7 章 趁着夜色正浓,徐然出了房门,径直进了萧远所在的房间,不由分说,先把人绑起来。 萧远此刻坐在屋子角落,看着徐然收拾他的那些书册,心下一喜,说道:“该不会你要放了我?” 徐然没理他,几下收好了书册,扔进带来的储物戒指,拎着人出去了。 萧远就这 分卷阅读13 样被徐然拖着走,一路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里已经不是千山派主峰了,是众多山峰中的一座稍微小的,没什么人。 “给你换了个地方,你辟谷了,大概也不用吃东西,就在这好好写这些题册好了。” “这是哪?” 萧远往四周看去,没什么光亮,黑黢黢一片。 “千山派的其中一座山。” 接着徐然出去,设好阵法,将阵法密密布置包围了整个山洞才又进去,把萧远身上的术法给解了,萧远觉得徐然的行为古怪,问道:“你又是干什么?” “给你换个地儿养身体!” 徐然懒得多说,她累极了,那些书册实在是太多了。 应该是够萧远做几年的,她动作快点,把人都解决了,到时候回来,把萧远找个借口放了,一点麻烦都没有。 把萧远换了个地,原来那个屋子前的阵法她也没有撤掉,就这样做个障眼法也好,还能防一防别有用心的人。 …… 第二日,天大亮,易长老就坐在正殿里等她了。 桌上摆了两杯茶,还冒着热气。 是要给徐然送行。 他是最希望徐然赶紧走的人,一切没办法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人,就不适合留在千山派,阻挡他。 此刻笑都堆在了脸上。 “小然,下了山,要保重自己,祖父很是担忧你”,易长老又跟着交代,“早日找到你父亲,你也早日回来才好。” 徐然很配合地点点头,又笑笑,言语中还是有些疏离,“这是为了千山派,易长老放心。” “久青,东西准备好了吗?” 商久青准备好东西,刚刚过来,见叫到自己,走到跟前说道:“都准备好了。” “好。”易长老点头。 商久青环视了一下,问道:“莫长老没有过来吗?” 他从进门开始,一直都没看到莫长老,这才出口问。 易长老将茶杯稳稳放回到桌面,回答他:“莫长老伤情加重,难以下床前来送行,我便让他好生休息了。” “是如此,那待会我送掌门下山之后,再前去看望。” 徐然跟着点点头,“时辰不早了,我就此下山罢!” 徐然要走了,易长老跟着送到门口,看着人越行越远,逐渐变成两个黑点,又才背着手进去。 维异组织给她准备的那把黑剑,之前被她藏在房间内,此时在外裹了厚厚地几层布,拿着跟商久青下了山。 到了千山派山门,就要徐然自己走了,徐然御剑跟商久青告别。 找了个千山派周围偏远的地界,把自己扮起来,从下山之后,她就要代替萧远了。 她也没有易容的本事,就是换了身男装,头戴了斗笠,故意把黑剑露出来而已。 萧远以黑剑闻名修真界,若见手持黑剑者,那必然是萧修士了。 徐然再次御剑,到了千山派临近的比较繁华的地界。 慢步走在街道上,穿插在来来往往的修士中,徐然摸出藏在袖子里的表单。 第一个人,是一家小门派的门主——宁海。 此人也是穷凶恶极,竟然看上了自己的侄女——宁冰。 萧远出手相助,帮助了宁冰,彻底揭露了宁海的恶行。 但要真正要解决这个人,徐然还得先去触发遇见宁冰的事件。 修真者能御剑,一日可千里,那个门派离得远,徐然稍微赶路,一日之内也就到了。 到了阳东郡,正准备往城里面走走,买些吃食,就被一人给拦住了。 “公子——” 是属于女人细嫩的声线。 徐然没敢低头看,那姑娘正扒着她的腿,误以为自己还没走多远就先误入了窑子,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挣脱了那位姑娘。 “救救我——” 徐然一瞧,也不像是做那种行业的,把人扶起来,问道:“怎么了?” 那姑娘哭泣着,泪珠如雨一般的滴落,垂着眸子,断断续续地说话,“我、我走投无路,恳请公子救救我吧!” 说完,那姑娘把徐然带到一块角落,有一块破草席就这么盖着个人,徐然一惊,心道:“是遇上卖身葬父了?” 看那姑娘又哭得梨花带雨,起了怜悯,又是可怜她,带着她暂且落户在一家客栈。 两人进去,徐然见她坐下,头上裹好的布巾此时松了松,间隙中掉下一缕墨绿色的头发来。 徐然只觉得那颜色太眼熟了,像是在哪见过,仔细一回忆,竟然是跟魔君的发色一模一样。 心里起了戒备,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小姑娘期期艾艾地,一抬眼,发现徐然盯着自己那缕头发看,说道:“我…我是从魔界过来的。” “你那父亲?” “我父亲同我都是魔界生人,不知怎的惹了那些蛮横子,打死了我父亲…… 分卷阅读14 ”说罢,又低低抽泣起来。 徐然看了看,说道:“那现在又是如何?” “那些蛮横子都不可放过我,我只恳求公子照拂照拂我,救下我一命。” 徐然见她如此恳求,心一软,便就答应了告知她自己要去不少地方,若是愿意就跟自己同行。 她把这姑娘先安置在此处,自己又去城里准备买点东西,也看看运气,看这第一天,能不能遇见要找的宁冰。 等徐然出去了,那姑娘的样子就变了,化成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儿,长得十分英俊,眉宇之间皆是冷厉,若是徐然亲眼看到,必能认出来: 这人是寒祁。 墨色的头发,在魔界其实也少见,由人入魔,头发也不会发生改变,由兽入魔,也未有这个颜色出现,百年之间,仅他而已。 不过,看样子,徐然不了解。 经千山派一战之后,他就辗转来了阳东郡,本是寻些东西,没曾想,还遇上了徐然。 徐然那身打扮,常人确实也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剑柄上挂着的黄色剑穗,让寒祁有了些熟悉,这才仔细看了看,发现竟是女扮男装的徐然。 他有些好奇,这丫头千山派的掌门不做,下山来此做什么,一直就有消息,徐宏窜逃在外,徐然莫不是去招安? 总之他也未找到东西,就先化作一个姑娘,好好戏弄一番徐然,再离去罢! 只半刻钟,徐然就回来了。 寒祁连忙化作之前的样子,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用手里的绢子拭着眼泪。 “姑娘,还未问过你,是何姓名?”徐然问道。 寒祁现下就在心里琢磨了个大概,还未说话,就先弄出了几滴眼泪。 “我本是魔君跟前的小侍女,名为自怜。” 话锋就突然扭曲起来,扯到了魔君。 “寒祁?”徐然问。 那姑娘点点头,徐然心道:“寒祁身边的侍女,后台也不小啊,就如此待在身边……” 沉思片刻,没说出什么狠心的话。 “姑娘,随我一同去街面上买些东西吧!”徐然道。 要是察觉她的不对劲,扔在半路上,也不是不可行,想着又多看了眼那位容貌绝佳的自怜姑娘。 此时另一边,位于阳东郡西侧的山岩门的外厅,由人引进来一个修士…… ☆、第 8 章 “便是把表姑娘处置了又如何?只要海爷今天高兴,这山岩门里里外外谁又能说个不是?更何况,那还是个破落户。” 端着茶盏的年轻人点点头,应声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是在下鲁莽,海爷的事,断然不敢再插手。” 岑力行别有深意地多看了眼那年轻人,心情舒畅地饮完最后一滴茶,吩咐周围的仆从,“把这位修士带下去好生招待,等海爷不忙了,我自会向海爷引见。” 年轻人面上一喜,紧巴巴地就跟着人下去了。 能搭上海爷,是半辈子都想不到的福分。 等人走了,岑力行迈着步子,就去请示宁海。 山岩门在阳东郡还是个较大的门派,因着这山岩门最初就是从乾坤门分下来的一支旁系,前几任门主跟着乾坤门的掌门丰弘义有那么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才在阳东郡落了脚。 现在的门主宁海则是前门主的弟弟,前门主死后,只有一女,从未修习,于年前就嫁了人,无人继承,又才落到宁海头上。 这表姑娘,就是先门主那个嫁了人的女儿,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夫家全死光了,又辗转回到了山岩门。 …… 宁海坐在内堂等他,睁着狭长的眼睛看着他。 岑力行过去便道:“爷,已经安排清楚了。” 阳东郡这里离那些大门派远,没那些讲究规矩,是看岑力行面前这位的心情,都称一声海爷,门主这称呼也是这位掌管山岩门开始给弃了的。 这地界,真修士不多,大部分就是半吊子,难得有那么一两个,在街巷里走多了,就听了些不该听的话进耳朵,要来解救于这位表姑娘于水火之中。 刚才那位,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好在识趣,提点两句,岑力行就把人解决了,这又才过来内堂回禀。 宁海手里擦着一把成色不错的剑,问道:“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岑力行,你清楚的,我的手段。” 岑力行一下就跪在地上,后背都浸出冷汗,慌乱地点头,“小的明白、明白,爷您放心。” 岑力行也是山岩门里的老人了,算得上二把手,谁不叫一句岑长老?可这宁海却又不简单,跟乾坤门的关系近几十年都是越来越淡,乾坤门旁支极多,可山岩门这样的,压根都入不了丰弘义的眼,倒是这宁海接任了门主,在丰掌门面前连带着整个山岩门都有了名号,算是这一旁系了。 宁海为人阴狠,岑力行这几年跟着他,逐渐了解,又见了不少血腥场面之后,现在想起来只有后怕。 分卷阅读15 宁海似乎很满意岑力行的反应,将那把新得的剑甩在桌案上,又扔了那方擦剑的帕子,说道:“准备准备,今晚上,我房里要见到宁冰。” 岑力行点点头,应声道:“知道了。” 宁冰就是那位表姑娘,现下被关在宁海的私宅,屋子周围都是山岩门里派出的人,一个一个就这么在屋里前那块空地打转。 宁冰在窗户那儿挖了个眼儿,时不时往外看上一眼。 “一天天的,进了山岩门不是说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机会去乾坤门看看吗?整日看着这老娘们,老子都烦了!” “海爷说了,这差事办成了,还怕不带着你修炼?我听说了,过会,岑长老就来提人了,哥几个都打起精神!” “也是,这老娘们可精的很,几次都差点让她跑了。” …… 宁冰不敢有大的动静,眼见的他们交班的时候,有那么一两分钟的空隙,用了父亲留的法器,一下冲出去。 她逃到街道上,这附近的人都领教过宁海的厉害,都只敢看着她跑,无人敢靠近,无人敢收留她。 到底是个女子,又不是修士,压根没跑几步远,后面就紧紧地跟上来了。 …… 徐然带着‘自怜’姑娘此时也在街道上乱晃,这位有些魔怔了的姑娘在好好跟她吹嘘了一番魔君有多么伟大之后,只喊肚子饿了,却又不满意客栈的饭菜,非要出来。 其实徐然也想着出来,她遇不到宁冰事情就不好办,好在她看自怜也没识破她,就带着一起去,也顺便看看宁冰在哪。 可说来也巧,宁冰就自己撞上来了。 阳东郡这些时候来来去去地人多,可是少有修士前来,宁冰看徐然那副打扮,又十分眼生,直接就冲撞上去了,跟徐然撞了个满怀。 徐然扶稳她,才说:“这位姑娘你……” 宁冰一张口竟然是跟寒祁一样的说辞,就求徐然救救她。 “这是怎么了?” 宁冰往后看了眼,已经有人追上来了,吓得直颤抖。 “小女名叫宁冰,他们、他们要…”跑得太喘,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宁冰?你是宁冰?”徐然一下喜上眉梢,高兴地不得了。 宁冰看着面前这个黑衣修士莫名笑了,小心翼翼问道:“公子你?” 徐然一看,宁冰现在俨然是在遭罪,立马收敛了笑容,正义凛然道:“宁姑娘,你有何难处,尽管告诉我!” 山岩门的人到了跟前,指着徐然道:“识相的,赶紧让开,我山岩门的人,你开罪不起!” “山岩门?”徐然戴着斗笠,他们也看不清表情,只见她嘴角勾起,“那这姑娘的事,我管定了。” 这些都压根没入门修习,一看就知道他们肯定打不过,转身回了山岩门去搬救兵。 岑力行从宁海的内堂出来,有意想去歇会,睡了半个时辰,就被闹醒,一脸烦躁地听属下汇报。 “宁冰跑了!” “岑长老,怎么办宁冰跑了,现在又有一个修士护着她,我们压根不敢上前!” 一天天恼人的都凑到一起来了,前脚他才跟海爷做了保证,后脚宁冰就跑了,这婆娘真会跟他找事。 一脚踹开那个名汇报的修士,就往门口走,一边说道:“去找人跟着她。” 岑力行去找了同他喝过茶的年轻人,不算是山岩门的人,用了也不吃亏。 边子墨在厢房歇下没多久,岑力行就到了。 岑力行答应会像宁海引荐他,一进屋就好生伺候着。 “岑长老,您怎么过来了?” 边子墨笑得一脸奴样,又亲自倒了茶水,送到岑力行手上。 “有点事,可能要麻烦你了。” 岑力行故作高深,“海爷很重视这件事,若是把事办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不麻烦,不麻烦,能让海爷看重的事,小的就豁出命去,也办成了再回来。” 岑力行:“你有这份心就不错了”,接着又问道:“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刚到炼体期”,边子墨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隙,“不知道海爷吩咐下来的是什么事?” “海爷家里的那位表姑娘,刚刚出走了,海爷事务繁忙,就要请你去把表姑娘给请回来了。” 边子墨点点头,“为海爷办事,边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知,海爷想让宁姑娘怎么回来?” 言下之意,是死了再请回来,还是怎么? “不得少一根毫毛,好生将人带回来,海爷必有重谢。” “好,岑长老且放心。” 随后,边子墨提了自己的刀,就出去寻人。 ☆、第 9 章 见徐然替自己挡住了山岩门过来的人,宁冰就打定主意跟着这个修士,徐然看三人站在街道中央不太好,打转回了客栈。b 分卷阅读16 r   “小女斗胆,敢问公子姓名。” 宁冰离得徐然很近,一直都在往她身边靠拢。 徐然若是个男子,便也觉得只是这姑娘害怕罢了,只是她还是个女子,反倒觉得膈应,挪开了些,说道:“在下萧远,见过姑娘。” “方才见公子好生厉害,不知是哪门哪派?” “无门无派,一个散修罢了!” 徐然话音刚落,身边就又传来一声嗤笑。 是寒祁。 他有些见不得徐然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宁冰似乎才见着寒祁一般,掩面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徐然一时不知怎的介绍了,若说是跟她一样,在这里偶遇到的也不是很妥当,宁冰要是以为他是个浪荡公子,不信他,帮她解决宁海又平添了几分麻烦。 “这是……” 宁冰一下就笑了,多看了几眼寒祁,又对徐然说道:“萧公子,不知这姑娘,姓甚名谁啊?” “自怜。”寒祁道。 “那萧公子,我们现在去何处呢?你可是答应要护着我的。要是那群山岩门的人赶来……” 身边一下跟了两个姑娘,徐然还是想一碗水端平,看向寒祁,说道:“自怜姑娘,可还要用饭?” 寒祁将脸一扬,“便是山珍海味,现下也吃不下了,直接回去吧!” 寒祁称霸魔界少说也有百年,什么样的女魔都见过,这宁冰在他看来俨然是打上了徐然的主意,不过,徐然身为女子,连这都察觉不到? 想着又嫌恶地看了眼,已经快挂到徐然身上的女子。 三人在客栈厢房的桌边坐下,宁冰紧挨着徐然,如泣如诉地说起自己悲惨的遭遇。 “这位自怜妹妹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小姐,定是没吃过我这样的苦,我死了夫家,千辛万苦回了山岩门,没曾想,那位叔叔,竟对我起了色/心,日日关我,还派人看守,如今我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寒祁瞧着她说话,整个人都面无表情。 “自怜妹妹,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不理解我,你过得比我好,比我幸运,我真的很羡慕。” 她垂了眸子,目光落到寒祁的那双手上,“看见你的双手洁白无瑕,想必生水都不曾碰过吧,我虽然自小生在山岩门,却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得老天保佑,今日让我遇见了萧公子。” 寒祁:“……” 宁冰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身子摇晃了几下,似乎就要往后仰着倒下去,徐然一看,伸手把人接住,宁冰借此依靠在人怀里。 “萧公子,是你出现让我看见了光,我以为,我逃出来必定要被捉回去,要是被宁海污了身子,我便一死了之。” 徐然十分正直地松开宁冰,“宁姑娘,不要想不开啊!” “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做一个被禁锢的金丝雀吗?” 寒祁一声冷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自怜妹妹,我虽然如今人人都能骂上我一句破鞋,可你我同为女人,你怎能如此?” 说罢,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徐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男人看不出来,她还看不出来,这宁冰走得是绿茶路线把,婊里婊气。 “宁姑娘,自怜姑娘应当不是这个意思吧!” 徐然想解围,这样下去,这俩人得打起来。 两女争一男,真刺激! 宁冰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原来……原来萧公子也是这样认为我的,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罢,就要去撞墙。 徐然把人拦下来,又好好给宁冰倒满了水,安抚道:“宁姑娘万万不可自怨自艾啊!” “自怨自艾又如何?我死了夫家,本就不该独活在这个世上,我那如豺狼虎豹的叔叔,应当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是,萧公子,为何要这样救下我!” 徐然回想,不是她自己撞上来,还非得跟着她的吗? 徐然道:“宁姑娘大可不必这样,凭着姑娘这样,又哪里会愁寻不到一个好人家?” 宁冰小心翼翼看了眼寒祁,见对方已经不理会她同萧远的谈话了,说道:“公子若是不弃,我也是愿意……” 徐然正义凛然,拒绝道:“宁姑娘,萧某乃是修真界中人,怕是不妥。” “听闻,修士都有道侣相伴,先父曾经也是山岩门的门主,我若是开始修习,便也能好生伴着萧公子左右。” 徐然:“……” 这是被缠上了的意思吧? 是吧? 可斗笠我都没摘,不怕见光死? “……萍水相逢,能救姑娘于水火之中实属不易,萧某还有重任在身,怕是不能耽误姑娘。” 宁冰又一次垂了头,整个眸子都变得黯淡无光,“想来也是我高攀了。” 这姑娘听不进去人话? 徐然差点就要起身走人,爱谁谁,啥也不是! 分卷阅读17 …… 倏地,门被一脚踢开。 边子墨站在门外,一眼就认出来前几天也曾向他求助的宁冰。 宁冰被这声震动,吓得直往徐然身后缩。 “海爷派我过来,请这位表姑娘回去。” 宁冰紧紧攥着徐然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不要…萧公子你帮帮我。” 徐然伸手将宁冰护住,问道:“那你又是谁?” “边子墨。” “山岩门的人?”徐然又问。 边子墨摇头,“在下就是来替海爷解决一下家务事。” 寒祁冷眼旁观半晌了,先前被宁冰恶心地实在受不住,扭过脸去了,现在在专心听他们说话,他一挑眉说道:“你一个外人,替别人解决家务事?” 边子墨这又才注意到,这边还站着一个姑娘。 “身边竟然还带着两个婆娘,这边这个倒是更不错。” 丝毫不掩饰,就这么色眯眯地盯着寒祁看,甚至还吞了吞口水。 徐然大步跨向前,“就凭你,能从我手上拿人?” 边子墨猜到这人的修为极有可能在自己之上,早就想好的招,不会硬来。 这边小摊上会贩卖一种药粉,使用它就会有短暂的失明效果。 他的任务就是把宁冰带回去而已,这山岩门说白了就是想要免费利用他,既然这样,他也用不着去真刀实枪的去跟人干上一场,趁说话的间隙,就把药粉一把撒出。 彻底迷住了徐然的眼睛。 确实只有徐然中了药。 接着边子墨就要冲着宁冰过来,宁冰推了一把正捂住眼睛的徐然,就往寒祁身后逃。 “你不是说她长得更好吗?你抓她,你抓她吧!” 寒祁站那半路都未挪动,静静地看着。 身后来了一把力气,寒祁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第 10 章 等药效过了,徐然能看见的时候,宁冰已经不见了。 “宁冰人呢?” “被带走了。”寒祁回答。 徐然紧接着拿剑就追出去,宁冰现在要是回去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边子墨把宁冰还未带到山岩门,就先被徐然给追上了。 “萧公子!” 宁冰拼命地向徐然挥手,面露喜色。 边子墨看着徐然来势汹汹,低骂一声,转身带着宁冰就往前跑。 徐然快步一下到了他的前面,“你可以走,把人留下!” 边子墨看着她,不肯撒手,恶狠狠地威胁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山岩门你可开罪不起!” “萧公子,萧公子救救我!”宁冰还在不断地呼唤。 徐然没看宁冰,饶有兴趣地跟边子墨说起来,“山岩门我开罪不起,可是你…”徐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区区炼体竟敢拦我?” 此话一出,边子墨就开始怕了,阳东郡少有修士,像他这样,就是矮子堆里找出来的高子,能到炼体期就是好不容易,哪里比得上一看就修炼多年的修士。 “人给你!” 边子墨纠结了半天,把宁冰往前一推,匆匆甩下一句话,拔腿就跑了。 山岩门本来就是利用他,他也不能真把自己的命搭上。 徐然无意去追,救回了宁冰就又回去。 “公子,我好怕!”一到厢房,宁冰就开始掉眼泪,还不断想靠在徐然身上。 徐然看宁冰那满脸的眼泪,下意识挪开了几步,紧接着就寻了借口出去,将那两位姑娘留在房内。 宁冰看徐然一走,立马擦了擦眼泪,说道:“自怜妹妹,我本就是个可怜人,你行行好,莫要跟我争抢。” 寒祁闭着眼假寐,听到这话,倏地睁开眼睛,自觉地好笑,“我同你争抢什么了?” “自怜妹妹,我称你一声妹妹,便是待你亲厚了,萧公子那样的翘楚谁家姑娘不眼红,你若是识相些,便是做个妾,我也是能容下的,可你若是不识相,便是连妾都做不成,更妄想跟在萧公子身边。” 寒祁见过的魔界女子,要么楚楚可怜,要么搔首弄姿,宁冰这样两面三刀的,他是头一次见,来了兴趣,反问道:“那你想如何?” 宁冰挺了挺自己最傲人的部位,又将目光从寒祁的全身上下扫过,“到底是个没熟的,男人喜欢什么你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虽嫁过人,可也才一年,你长得是不错,可不解风情,还不是个赔钱货?听姐姐一句劝,天下的好儿郎多了去了,何必同我争抢?” 寒祁似笑非笑,“方才你不是还说,萧公子是难得的翘楚?” “那你是非要同我争了?” 话刚落,门外就传来一人脚步声。 宁冰突然就跪倒在地上,还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哭着喊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寒祁 分卷阅读18 看她这副样子,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话,“卑劣至极!” 果不其然,门口就是徐然回来了。 宁冰抓住徐然的裤脚,又苦苦哀求道:“萧公子,不要赶走我,不要赶走我!” 徐然眉头轻蹙,“你先起来说话。” 宁冰才慢慢站起来,又说道:“是自怜妹妹同我说,你们要走,萧公子准备不管我了”,接着又看向寒祁,“自怜妹妹你行行好,不要赶我走。” 徐然才站了几分钟,看宁冰这几分钟的表演,还有自怜姑娘还有毫无表情的脸,就十分清楚了,宁冰这会又白莲了。 “无人赶你走,宁姑娘莫哭了。” …… 边子墨跑了,但也没有回山岩门报信,他随身也没什么东西,跟徐然遭遇之后,又放了人,料想山岩门也不一定能放过自己,跟着就出了城门,往别处逃窜。 岑力行等了好些时辰,也不见边子墨回来,自己带人出去寻,一路就找到了徐然她们落脚的客栈。 一见是山岩门的岑长老,客栈的掌柜直吓得双腿就抖,亲自带他们来到了徐然那个厢房门口。 岑力行一脚就踹开了门。 宁冰一脸惊恐,“岑…岑叔?” “果真在这呢,把表姑娘带走!” 岑力行一声令下,身后的山岩门的人,就上前想把宁冰带走,结果宁冰身前多了一个修士。 岑力行第一时间打量了一阵徐然,见到那把黑剑,又不敢确定,叫停了人,自己问道:“阁下可是萧远?” “你认得我?” 岑力行摸了摸下巴,自己之前跟着宁海前去乾坤门,听了不少青年才俊的事,其中,就是这位萧远,虽无门无派,但实力强横,这下遇见萧远,踢到了铁板,露出一个比较和善的笑容, “修真界有名的青年俊才,在下还是知道的”,说着又环视了一圈厢房,说道:“怎么能住这种地方,您身份高贵,不如随我前去山岩门,宁门主也有心想见一见您。” 徐然到此,确实还未见过宁海,考虑了半晌,点头答应了。 总归有她,宁冰也出不了什么事,去了山岩门也好,宁冰还能少作些妖。 寒祁一直没说话,徐然冒充萧远,现在还要打着他的名号前去山岩门,不知道又是想干什么,不过,去了也好,那个女人,真是让人厌烦。 三人便跟着岑力行一同到了山岩门。 岑力行将三人都安置在外厅,吩咐人上了茶,又说道:“我这就去请门主,各位稍等。” …… 宁海一脸餍足地从床上坐起,新纳的妾室伸出一截白玉般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今晚…爷还过来吗?” 宁海把手扒开,“今晚爷有更重要的事。” 岑力行此刻已经站在门外了,迟疑着不敢拍门。 里头那个女人,是宁海的近来新得的美人,特别的不一样,也只有跟她一块,海爷才干出这白日宣淫的腌臜事来。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地穿衣声,岑力行又等了片刻,轻声扣了扣门。 “海爷,有要事禀告。” 只听房里传来脚步声,门接着就从里面打开了。 “什么事?” 岑力行不敢同宁海对视,低着头道:“海爷,来了位修士,是那位有名的青年才俊,萧远。” 岑力行都知道萧远这么个人物,宁海自然也清楚,他说道:“人在哪,过去看看。” 岑力行带路,宁海到了外厅。 宁冰一见宁海就开始颤抖,连坐也坐不稳。 宁海也是十分意外,宁冰一直关押在自己的私宅,怎的,又跑出去了? 看着样子,是已经搭上这位萧远了。 宁海十分自然地先行坐上主位,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萧远萧修士啊?” “正是在下。” 宁海也没见过萧远,只听闻那人有一把黑剑,乃是上古神器,此刻正搁在徐然的手边,他的视线在上停留了几秒,说道:“萧修士是路过此处?” 徐然点点头,“路过此处,无意间救了这位姑娘,听这位姑娘所言,宁门主是她的叔叔?” 宁海瞥了眼宁冰,说道:“正是,侄女顽劣,竟叨扰到了你,这实属不该。” 宁冰此时站得离徐然很近,拉拉她的衣角,“不是的,不是的,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宁冰说得十分直白,场面一时之间就变得尴尬起来,徐然原先是想跟宁海虚伪的客套几句,没想到是宁冰先忍不住把事挑明了。 而且越说越起劲。 “是你杀了我爹,坐上山岩门门主的位置,我的夫君替我巡查此事,竟被你灭了门,现如今你又觊觎我,想一亲方泽,你这个杀人的恶魔,你这个色中恶鬼,怎么还想着跟萧公子遮掩此事!” 宁海一下就笑了,“你说的这些谁又会信呢?萧远不过就是一个外人,你以为他又能帮你到 分卷阅读19 什么程度,更何况,你说的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宁冰的情绪很激动,“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 最后竟是一声嘶吼。 宁海的脸色很难看,命令道:“把表姑娘给我带下去。” “不管宁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宁门主你不该如此草率!” 宁海见徐然终于站出来维护他那个侄女,说道:“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金丹期又怎么了?我山岩门现在是乾坤门的旁支,你如何敢在这闹事?!” 徐然十分硬气,“那此事我就偏要管了!” 宁海整张脸都阴沉沉的,说道:“既如此,萧修士,任你再有本事,也别想站着走出山岩门了,一起给那个小贱人陪葬吧!”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寒祁一直在看戏,见要真正打起来了,才提起些精神。 徐然拿着剑,先是逼退了一排人,接着说道:“宁门主要杀人闭口,那宁姑娘所说必是句句属实吧?” 宁海也懒得跟徐然继续装下去,说道:“就是真的,你们又能怎么样?我宁某犯下的杀戒也不少了,杀了你,又有何妨?!” 岑力行看着这场面,往后站了站,说道:“海爷,他可是金丹期!” 宁海已经杀红了眼,“又有何惧?!老子杀了兄嫂,就为这个位置,还怕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徐然见此情况,身边跟着两个姑娘,不太能施展开,向身后低语:“去躲一躲。” 宁冰已经跑了,寒祁慢悠悠地就往旁边一坐,“公子,去外面打吧!” 外头地面空旷,的确比较好交手,徐然运功一跃,往外去了。 “追!一起上,杀了他!”宁海在后面命令那些刚入门的修士。 只需一招,那些修士便都倒地了,岑力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宁海一把扔出去应战,“杀了他!” 岑力行自己也是筑基后期,可以跟金丹期打上几个回合,刚刚一动手,就被徐然打翻在地。 只听那站着的人一声嗤笑,“筑基?还不配跟我打。” 宁海无疑是山岩门中修为最高的人,金丹中期,但是靠乾坤门的药物催化而成,中看不中用,只见他咬一咬牙,唤道“宁温书!” 喊声极大,连徐然都怔住了,宁温书是谁? …… 一个白影从屋后窜出,衣衫上星星点点的都是红色,徐然看清那人的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宁海笑得更加猖狂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铃铛。 铃铛一响,像是悠远而又极其蛊惑人心的声音,传到徐然耳边。 宁温书像是发了狂,向着徐然猛扑过来。 周身散发着血气,徐然跟他周旋,这人明显地不正常。 随着宁温书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徐然开始反击,这人她看不出修为,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功法,就像是一台机器,永远不知疲劳的扑打。 宁海还在不断地摇动铃铛,声音像是魔咒,宁温书周围的血气开始蔓延,体力上徐然渐渐不支,不再继续耗费时间,一剑击中了宁温书。 任就是这样,宁海还在不断地摇铃,宁温书也跟着不断地在躁动。 仅仅几秒钟,宁海被人一脚踹翻,铃铛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宁温书的躁动还未平息,徐然试了术法,将人暂时绑起来。 铃铛掉了,被寒祁一脚就碾碎了。 他观战了这么久,让他来说,宁温书极有可能练了邪功,现在又被人利用,是个有力的杀人利器。 徐然就先绑住了宁温书,去处理真正的罪魁祸首,宁海。 岑力行已经见状不对,偷摸着就跑了。 寒祁那一脚是用了力气的,宁海挣扎着爬起来,徐然已经安然无恙,就站在他面前。 “宁门主。” 宁海往后缩了缩,威胁道:“乾坤门,乾坤门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正听宁海说话的间隙,从门口就跑回来一人。 宁冰逃了一截,发现并没有人跟上自己,又转身往回去看看。 院子里倒了一地的人,宁温书被绑在那里,还在挣扎,腹部是徐然插上的那把剑。 普通的术法压根压制不住宁温书,她用黑剑做引,才把人给制住。 宁冰小心靠近,看见那人的脸,竟然是自己的表哥 ,面上一惊。 又见他腹部中剑,四下又无人,伸出手,轻轻将剑拔了出来。 ☆、第 11 章 宁冰拔出剑后,一失手就让黑剑哐当一声落回地面,这才惊动了在外厅内的几个人。 徐然扭头一看,宁冰脚边是自己那把剑,宁温书已经开始挣扎,要不了多久,这术法也就失了作用,就又开始攻击别人了。 宁海看着这场面狂笑,“哈哈哈,我的好侄女,这是帮了叔叔一个大忙啊!” 分卷阅读20 宁冰俨然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件什么蠢事,站在原地也不肯挪动。 徐然顾不得宁海,再次回到了宁温书面前,重新施了术法想把此人制住。 宁冰仔细一看,宁温书满身是血,连同自己手上也沾着些许血迹,徐然站在那,趁宁温书还没彻底挣脱开,又加了一层术法,将人打晕。 “萧公子,这…这是怎么了?我好怕…好怕啊…” 哭声传到徐然耳边,她忍不住的蹙眉,脱口而出,“宁姑娘你能不能别哭了,又没伤到你!” “我…我呜呜呜呜——” 哭声不绝于耳。 “闭嘴!”寒祁将宁冰的嘴给封上了,表情十分难看。 这真的太吵了。 徐然稍微从哭声中缓过神来,走到宁海面前问道:“这是个什么人?” 她指的是宁温书,显然不是个正常的修士。 “为什么要告诉你?”宁海吐出一口血,“不要高兴地太早,宁温书还没人能打得过。” 徐然踢了踢门口的横木,“你太自信了。” 宁海听她这样说,更是狂妄地笑道:“修真界年前出了大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看在你要死了,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徐宏那个毁了大半修真的徐宏徐掌门练得邪功,宁温书也练了,修为是不够,但,杀你是够了!” 徐然此次出来,是打着找徐宏的名号,私下是帮萧远清怪,已经弃了找徐宏的事,从宁海口中说起,这倒是意外收获,她跟着一笑,“练了邪功的修士?萧某还没见识过,只是刚刚不过如此。” “呸”,宁海又啐了徐然一口沫子。 宁温书一直是山岩门的秘密,这也是山岩门短短几年就入了丰弘义的眼的原因,他一直被藏在山岩门,有朝一日就会被乾坤门所利用。 整个修真界修习邪功的不止徐宏一个,但被发觉的,只是徐宏一个人。 徐然也懒得废话了,将剑直接就搁在了宁海的脖子上,“废了你的修为,捣毁你的丹田,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再入修真界,你说这惩罚是好是不好?” “你休想!” 寒祁一笑,悄悄解了加在宁冰身上的术法,这样下去,比魔界的话本子都更有意思了。 宁冰跟着附和,“你做尽恶事,还怕别人说吗?” “宁冰,你如今伙同一个外人来害你的亲叔叔,长本事了啊,还想攀附上他吧,青天白日的,别做梦了,几天前,在床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 宁冰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没有?怎么没有?”宁海耳朵眼睛在宁冰身上来来回回地打转,“你不会还怕他你是个黄花闺女吧?” 宁冰明显急了口不择言,“没有,萧公子,你别听他胡说,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过,他是故意的。” “怎么假装迎合了我几次,现在就不认账了,是不是要这位萧公子替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冰面红耳赤,冲上前,掐住了宁海的脖子。 宁海本身被徐然制住后,又中了寒祁的术法,压根动弹不得,他看着自己的侄女眼中露出凶狠的杀意,说道:“想杀了我?那来啊!杀了我,你以为萧远就会收了你?!” 宁冰的力气不大,对宁海完全造成不了伤害,她慢慢松了手,宁海却被突然飞过来的一把大刀夺了性命。 边子墨在城外遇见了贵人,告知他只要杀了宁海,这乾坤门的大门就向他敞开。 能进乾坤门这是多大的诱惑? 他匍匐在暗处,他也看到了宁温书,所以不敢贸然出手,只等待一个机会,就出手杀了宁海,。 宁海被一刀夺了性命,徐然还有些懵。 太快了,像是预谋已久的机关,不知道就在哪一环节触发了,伺机而动,一击即中。 宁海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刚刚炼体期的修士手上。 徐然反应很快,跟着就在四处看,只铺捉到一人翻下围墙的身影,再追出去,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他死了——” 宁冰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希望萧远杀了他。”寒祁幽幽开口,一语中的。 宁冰显得有些心虚,梗着脖子跟寒祁争辩:“没有,我没这么想!” 寒祁见徐然也没回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管你想不想。” …… 徐然再回来,就见寒祁甩着一张臭脸,宁冰哭哭啼啼。 她两边看了看,凑到了寒祁跟前,询问着:“自怜姑娘,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血腥的场面魔界多了去了。” 徐然还想多说几句,宁冰就跟着扑上来了,“萧公子,怎么办啊……” 徐然浑身都变得僵硬了,轻轻推开宁冰,“宁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宁冰撇撇嘴,又往前进了一步,“萧公子我现在真是无依无靠 分卷阅读21 了,你照拂照拂我吧!” “我在家乡受尽苦楚,是一路逃难逃到的阳东郡,萧公子人好,就先帮着姐姐我一人孤苦伶仃,再遇到登徒子,也不过再受一遍罪罢了!”寒祁跟着近了一步,擦着泪水。 一左一右,都开始诉苦。 徐然整个人都手足无措。 寒祁暗暗看了眼宁冰,会恶心人的女人,也让你尝尝这个中滋味,无论怎么说,这中间的徐然,是个傻的。 宁冰要哭,寒祁就比她哭得更惨,声音也被寒祁的哭声掩盖了。 宁冰捏着拳头,没想到还碰上个劲敌,不过,她宁冰在卖惨这条路上就还没事输过。 徐然被吵得脑仁疼,走开了些去看还晕着的宁温书。 眉眼温和,不像是一个残暴爱杀戮的人,徐然将人放平说道:“宁姑娘,你认识此人吗?” ☆、第 12 章 “这是我的表兄宁温书。” “是你的表兄?”徐然问。 宁冰点点头,“这是我伯父宁漳的独子,名为宁温书,他同我一样,是不参与修习的,一直以来都是在读书,已经在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了,不过在我年前出嫁之前,这位表兄就失踪了,紧跟着大伯父暴毙,之后我去了夫家,就不知道了。” 宁海口口声声称宁温书修了邪术,宁冰却说他是个读书人,那这个人成为山岩门的利器,有绝大部分的可能,是宁海做的手脚,将宁温书给害了。 徐然看着他,默不作声,现在他也没有办法,替宁温书废了这邪功,又不能一剑将人杀了。 宁温书腹部的伤口也没得到处置,徐然多看了看,说道:“宁姑娘,你知道山岩门里哪有有些止血的药材,去弄些来,我帮他清理一下伤口。” “是想支走她吗?”宁冰暗自想到。 “宁姑娘?”徐然叫了她一声。 宁冰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人,就算是之前对她很好的表兄此刻挡了她的路,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翻了个白眼,冲着徐然轻轻应声道:“我这就去。” 宁冰走了,徐然才试着用自己的内息往里探探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方法是徐然看书学来的,她穿到徐然身上之前,有幸看过这本书,男主萧远曾多次使用这个方法救人。 宁温书的经脉混乱,稍有不慎就会发生暴动,徐然小心翼翼探过一遍之后,重新调整了呼吸,这个经脉,超纲了。 额头上还留有薄汗,宁冰就把东西取回来了。 徐然看了看东西不多,都是极其普通的药物,先给宁温书包扎好了才问道:“路上有遇见那位岑长老吗?” 宁冰摇头,“没遇到,萧公子如此英勇,大概是被萧公子给吓跑了吧,那个岑力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现在山岩门又有谁能说得上话?” 宁冰扭捏着不肯说,冲着徐然发嗲,“萧公子——你为什么还要管他们啊!” 徐然看都不看她,“宁姑娘,你要是累了就同自怜姑娘在这休息吧,我先去看看。” 说罢,人就走了。 树倒猢狲散,眼见来了个厉害的修士,宁海又死了,山岩门跑的跑,逃的逃,如昔日的千山派,偌大个府邸找不出几个有用的人来。 徐然寻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回到那处,宁冰果然没在宁温书身边站着,安稳地坐在了宁海坐过的主位上。 徐然十分渣男地说道:“这府里的人都散了,宁海已死,也威胁不到你,宁姑娘我们也不久留了。” 宁冰一下都站起来了,“萧公子,你不要我吗?” “萍水相逢,出手相救,哪还有旁的事呢?” “萧公子,我,你怎能如此对我?!” 徐然道:“宁姑娘,你从未修行,跟着我只会平添许多祸事,现下没了宁海,在下的确该走了。” 宁冰指着寒祁说道:“那她呢?她凭什么跟着你?!” 正要争吵,宁温书竟然醒了。 没了宁海手中的铃铛,眼眸中恢复了几分清明。 “…你们是谁?” 徐然正欲扶起宁温书,见他醒了,收回了手。 刚刚还咄咄逼人地宁冰就扑了过来,“表兄!” 宁温书的身体虚弱,经她这一下,咳嗽了好几声,他问道:“…咳,宁冰,这两人是谁?” “这位是萧远,萧修士,一个薄情汉。” “这个”,宁冰看向寒祁,“一个丫头片子罢了。” 徐然绕过宁冰同宁温书主动说道,“我发现你身上是有邪功的功法,你可是修习了?” “…并非我自愿,只是父辈生生逼迫着我进行修炼,还有那铃铛,声音一响,我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宁温书的嘴唇发白,又发出一点声音,“我是不是已经伤害过你们了?” 他自小诵读圣贤书,从不参与父辈们的事宜,只是没 分卷阅读22 想到,最后还是沦为了他们杀人的武器,心中十分愧疚,看着情形,像是已经犯下了杀孽。 “父辈?不止是宁海逼迫你?”寒祁站在一旁问道。 宁温书也才见到他,笑了一笑,“…不止是小叔,还有我的父亲,宁冰的父亲。” 宁冰完全不敢相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是不会干这些事的!” 徐然道:“那你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 宁温书露出苦笑,“他们需要一个从来没修炼过人,来修习邪功,这是效果最佳的。” 就像一张白纸,只泼上一种颜色,那么那个颜色也是最出彩的。 一切都清楚了,宁温书从一开始就成为了修习邪功最好的容器。 “不过,你现在已经恢复清醒了,大概也不必太忧心了。”徐然安慰道。 “…铃铛,那个铃铛” 宁温书虽然失去了神志,但那个铃铛的声音一直在刺激着他,就像现在清醒过来,也不会忘记。 “铃铛已经碎了,你可以放心,宁海已除,想必也无人会使这铃铛。” 宁家的人,全都死光了,只剩下宁冰还有宁温书。 宁温书身上还有邪功,最好是留下来修养,徐然手里的表单上还有好些人,也不能再耗费时间,她在山岩门留了一夜,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想着跟宁冰告辞。 宁温书需要人照料,宁冰怎么说,也是走不得了。 “宁姑娘,就此告别,令兄的伤,萧某也会想出办法,只是身上还有要务,便不再阳东郡久留了,我同自怜姑娘便先离去。” 宁冰含情脉脉,“萧公子真的不愿带上奴家吗?” “令兄身上还有伤,想来宁姑娘也不好离开吧!” 宁冰轻斥道:“萧公子当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徐然道:“那就此拜别姑娘。” 话就说到这里,一转身只留给了宁冰一个背影。 宁冰转身回了山岩门内,宁温书昨晚就被安置在房内了,宁冰看着躺着的人,满心都是怨怼,只差一点点,她就搭上萧远了,只差一点点…… “都是你,若不是你,那萧远怎么也带上我了,现在到好,带着一个小贱人就走了,你怎么还赔活着,父亲他们抓你练了邪功,怎么不干脆把你炼死了好?!” 到了正午,烈阳高高挂起,徐然笑了笑,扭头问道:“自怜姑娘,可想好吃些什么了?” ☆、第 13 章 乾坤门。 “按你所说,并没有找到徐然?” 顾文康额头上布着密密地汗珠,点头回答:“是,派出去的修士,没有一人找到她。” “画像都看过了吗?” 顾文康悻悻地说道:“看过了,但一无所获。” 丰弘义看顾文康的眼神,已经仿佛在看一个废物,随手召来了一个人。 乾坤门的长老服,颜色比顾文康的略深,顾文康没抬头,衣摆扫过他的脸,在他旁边跪下。 “掌门。” 丰弘义往后靠了靠,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都处理掉了吗?” 顾文康心里咯噔一响,该不是要才处理自己还有手底下那波人? 死垂着头,不敢看。 只听身边传来声音,“都处理好了。” “嗯”,丰弘义缓缓将视线落到顾文康身上,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滚?!” 顾文康连爬带滚地出了乾坤殿,紧接着一股风,大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 请走了闲杂人,那名长老才继续说道:“有名叫萧远的散修,掌门可记得?” “那日围攻千山派,此人不是被千山派的徐然俘虏了吗?” 那长老接着说道:“此人目前已经出现在了阳东郡,而且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宁温书的存在。” 丰弘义暴怒,大喝:“宁漳!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宁漳敛了神色,“掌门,杀宁海之前,我们只知有名叫边子墨的炼体期修士在那,并不知道,途中杀出了个萧远。” “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丰弘义的眼中燃起杀意,“去杀了萧远,事情要做的干净些,顺便把宁温书给带回来。” 宁漳的头轻轻抬起一点弧度,视线正好落到丰弘义脸上,接着又将目光收了回来,说道:“是。” 顾文康压根不敢去偷听墙角,离得远远地,躲在墙边,就先看一看这位突然出现的长老的模样。 跟几个月前出现在乾坤门的那个旁支的门主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这人像是个儒生,却又散发出一种阴寒之气,看不出修为,不自觉的就让顾文康捏紧了剑柄。 片刻之后,远在阳东郡的宁冰,见到了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自己抵上桌沿,“大…大伯?” 很快,她又摇摇头,“不可能 分卷阅读23 ,大伯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封的棺。” 宁漳往前逼近了一步,勾起一个让人胆寒的笑容,“宁冰,看见我很意外吗?” “没…大伯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宁温书呢?” 宁冰因为害怕不断地颤抖,“在…在屋里。” 宁漳走进里间,一眼就看到了正躺着还在修养的宁温书。 像一个慈父来看望孩子一样,宁漳坐在了床边,他伸手抚摸上宁温书的脸,表情立马变得狰狞,在他手心有一样东西,现在紧紧贴在宁温书的脸上。 处于短暂昏迷中的宁温书眉头跟着就紧紧地皱起来,双手握成拳,慢慢地又恢复平静,宁漳满意地收回手,一撇眼就看见了正在偷看的宁冰。 …… “天湿地滑,自怜姑娘你当心些。”徐然出声提醒。 这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山路上的泥洼格外的多,走过的路上,还留下密密麻麻地脚印,离开了阳东郡,往东去就是徐然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因为连下了几天的暴雨,他们一直停留在距离济安不远处的一个名为崇长县的城外,走出这片林子,就离崇长县不远了。 崇长县徐然不清楚,只是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雨已经停了,等会御剑到济安城去便可以了。 先前见不到什么人影,两人又才走了一截路,就看见两个人妇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过来。 “快些,等急了哩!” “仙长今天可说了是要收我家的娃你别想抢先了去。”其中一个妇人走路也不忘瞪身边的人一眼。 “切”身边的那个妇人十分不屑,“我家大娃老早就送进去了,是有修仙的资质的咧!” 这一路吵吵嚷嚷地,就到了徐然她们面前。 山路窄,徐然得往一边靠才能让其中一人先过去,刚侧了个身子,两人就一齐挤过来,互不相让。 “让我先过!” “凭什么你先过?我先到的,让我先过!” 两人互相推搡着,徐然站在那处也不太好了,将身子正过来,跟寒祁靠拢,好言相劝道:“两位婶子,都消消气。” 话说完,徐然就眼见衣衫稍微鲜亮点的妇人一叉腰说道:“那就让她先让开!” 另一个跟寒祁一样头戴了布巾的妇人丝毫没有示弱,“凭什么?不让!” 眼见又要吵起来,徐然打着圆场,问道:“两位这是去哪?” “去哪?”这时两人都一致了,看向徐然的表情都有那么一丝瞧不起,一同上下看了看徐然,说道:“看你这打扮也是想问仙求道吧?” 徐然配合地点点头。 “连岭宁山人都不知道,还敢点头是要去修仙?” “岭宁山人是谁?”徐然问。 徐然对这本书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岭宁山人这么一个人,但是看这两名妇人,这岭宁山人大概是在这一块很出名了。 “岭宁山人都不知道?”两名妇人夸张的张大了嘴,接着又听她们说道:“你现在知道也迟了,山人他说了只收童男子为徒,你这身边还带这个小媳妇,肯定是成不了了。” 小媳妇寒祁幽幽地看过来,徐然跟着否认,“这不是我媳妇,婶子误会了。” “误会?”两个婶子相视一笑,“你们孤男寡女的同行,别不好意思,私奔出来的吧?这小姑娘长得真俊!” 徐然道:“真不是,你们说的岭宁山人在何处?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都说了,只收童男子,你跟着去,到时候仙师一看,还是要被赶回来的,不如带着你这媳妇下山去崇长县城里做个能安生的营生,跟着凑什么热闹。” 徐然继续说道:“婶子就带我去看看吧!我这…”徐然顿了顿看向寒祁,“我这媳妇也没见过真正的仙人,崇拜的紧,婶子就做个好事。” 两个婶子哈哈哈一笑,“先前还说不是你媳妇,这就开始为媳妇想了?那行,婶子们就带你跟你那媳妇开开眼去!” 四人走在山路上,两个婶子带路,是难得碰见了生人,话匣子就跟着打开了。 “这仙师,神力大了咧,先前就下山过一次,眼瞅着我家大娃有资质,收了徒,我去看过几次,那把式练得真真的,我家大娃这是要有出息了。” “呸,就你家大娃有资质,我家娃也是受了仙师指点,一月前跟着上了山了,出息肯定比你家大娃强。” 徐然插上一句,“那两位婶子觉得我如何?” “你?不行不行!” “还不如我家小娃咧,一看就没什么仙缘。” 被婶子们一齐贬低之后,徐然又问,“婶子是崇长县人吗?” “嗯。” “崇长县离济安不远,再往前走就是王朝都城了吧,怎么没让娃去参加科考?” “科考?”戴布巾的婶子发出一声嗤笑,“如今谁还科考啊?把娃送进门派,进了修真界才真有出息,连着都不懂。” 另一个婶子拉 分卷阅读24 拉她,“到了到了,别说话了。” 徐然抬眼往前看,又是一条小路,但没什么水,上面摆的都是青石板,远远地看见小路的尽头有一块牌匾,上头写着几个大字: 岭宁仙府。 ☆、第 14 章 岭宁仙府,倒是敢写。 那两个婶子看见那字像是中了蛊,迈开了小碎步,急急忙忙到了门前。 “仙长,我过来看我家娃咧!” “仙长可以进去吧?” 两人又互相推搡着跟守门的那一个修士说话。 修士脸上显出不满,“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 两位婶子一下都闭了嘴。 等徐然她们走过来,那位修士也还没有开门的意思,手背在身后,看了她们好几个来回,像是满意了,耀武扬威够了,点点头,去开了门。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两位婶子忙不迭地跟上去,一边道谢一边往前走。 头戴布巾的那位,停住扭头过来嘱咐她们,“看你们还算老实才带你们过来见识见识,等会要是乱摸乱碰出了事我可不管的啊!” 徐然点点头,“都听婶子的。” 沿着一条小径,越往里越开阔。 那修士问道:“两位是哪两位师弟的亲属?” “我先说,我家大娃,叫林兴火” “我家娃刚送进来,叫木材,劳烦仙长了。” 修士轻哼一声,极为不屑,“等着吧!” 两个婶子束手束脚地往边靠,顺带也拉上了徐然。 徐然看那修士刚刚转身,叫住人说道:“仙长,我也想来这修炼,可否向尊师引荐一下?” “你?”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下徐然还有寒祁,“你们是一起的?” 寒祁说话更快,“不是。” 那修士又道:“那就先跟我去吧!” 徐然两人就一路跟着到了一个类似主堂的地方,正中央坐着一个人,八字胡,闭着眼,似乎还在修炼。 “师尊。”修士行了行礼。 那修士看徐然还杵在那一动不动,命令道:“快行礼!” “哦。”徐然跟着行了礼,寒祁一直不为所动。 “师尊,这二人想想入我门,我带过来让师尊瞧瞧。” 听到此话,那师尊猛地睁开了眼,眼睛很小,远看像是一条缝隙,他一一扫过两人说道:“岭宁山人底下只收童男子,让他们回去吧!” 徐然追问道:“资质呢?” “资质极差!”说完又接着说道:“两人都是,轰出去吧!” “还不快走?”修士转身斥道:“别在这碍事,别以为谁都能入师尊的眼,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还杵在这干嘛?!” 徐然没想着挑事,主要还是现在担的是萧远的名,这位将来不暴走了,万一主角光环加大加亮,又功成名就了呢? 徐然自己又有一个练了邪功的父亲,人人想杀而后快,现在做什么事都马虎不得。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如此训斥本君?”寒祁的眉宇间已经显现出微微怒气,眼前这些喽啰,都不够接住他一招的,竟如此的嚣张跋扈。 徐然没想到这小姑娘气性这么大,连忙劝道:“忍一忍,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与他们争执。” 寒祁看她,眸子里都快结了一层冰霜。 一甩手,身边的这些修士就一个一个接着倒地了。 “师尊,师尊!” 有眼尖机灵的,立马就去求救了。 那师尊走出来,摆出架势,又吩咐道:“去、去请岭宁祖师爷。” “祖师爷?” 徐然一直以为这岭宁山人就是那位八字胡小眼睛的师尊,原来是另有其人。 寒祁已然盛怒,说道:“岭宁山人?在本君眼里不过就是个蝼蚁。” 那位师尊听寒祁这样说,气急败坏,“你敢…你敢这样诋毁祖师爷?!” 徐然一看这场面就知道事情又闹大了,但也不能让别人姑娘站在前面顶着,一个大步,站到寒祁身边,说道:“若是想打,就先跟我一试。” 那师尊似乎也不太敢动,就这么僵在那。 “祖师爷来了,祖师爷来了…” 由四个人抬着座撵从后面过来,稳稳地停在三人中间。 他们口中的祖师爷就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闭着眼问道:“又是什么大事?” 那位师尊瞪了一眼徐然他们,眼睛睁的圆溜溜地,说道:“祖师爷,是有人来砸场子!” 祖师爷慢悠悠地睁开那双小眼睛,说道:“好大的胆子!那就给他说道说道!” 祖师爷起身走下座撵,说道:“你们可知千山派掌门是我何人?!” 徐然下意识一声反问,“千山派?” “千山派是修真界第一派”,祖 分卷阅读25 师爷一挑眉,“知道掌门是我什么人吗?!” “什么人?” “我是他舅舅,那是我侄子!” 不止是祖师爷,在场除了徐然还有寒祁脸上都表现出十分骄傲! 徐然故意问道:“可那位掌门不是姓徐,从未听说过有岭宁山人这个舅舅啊??” “那是我们祖师爷不愿受这些俗名所扰,才故意让徐掌门隐瞒了!” 说话的是在祖师爷身后的一个修士。 徐然投去赞许地目光,还会抢答了,不错,不错! “这些都是小事,就不必向外人提起”,祖师爷眯了眯眼,想让徐仁知难而退。 “据我所知,现在千山派并不是徐掌门执掌。”徐然说。 “那便是我那位侄儿的徒弟了,论辈分也该敬我三分。” 寒祁看了眼徐然说道:“不过区区修真界而已。” 岭南山人眼尖瞧见了寒祁布巾下的头发,笑道:“魔界?你可知我同那魔君是什么关系?” 徐然问道:“该不会又是你的侄子?” “那倒不是”,祖师爷换了个姿势,“那魔君不过是我的入室弟子罢了,当初得我指点,才登得大位!” 徐然轻声问寒祁,“姑娘曾是魔君侍女,可有听过此事?” “魔君乃神兽之子,那轮的到他人指点?”更可况还是只鼠。 寒祁没说出后半句,在徐然的眼中他修为低微,没这个能力,至于徐然为什么看不出来,大概是学艺不精。 徐然笑了,“没想到这位祖师爷,有如此大的来头!” “当然,我们祖师爷,无论是在修真界还是魔界,都是数一数二,随手就能调动上千修士。” 祖师爷道:“行了,两位还要打吗?” 徐然抢先一步,“不打了,就冲您这强大的背景,小人惹不起。” “你们知道就好”,祖师爷看向自己的徒弟说道:“剩下的你就处理了吧!” 说完,指挥人又把自己抬回去。 仿佛有人撑过腰了那位师尊原本被寒祁的一掌压下去的气焰又盛起来,说道:“知道厉害了吧,打了我们的弟子,休想再出去了!” “就凭你们?” “惹了我们,你要知道千山派就不会放过你!” “那个小姑娘你是魔界的吧?长得还挺水灵,要是惹了我们,魔君头一个杀得就是你!” 那些修士,一个比一个更加嚣张。 徐然说道:“要不先走?这人多,我怕是应付不过来,到时候他们又伤了姑娘你。” 寒祁一挑眉,“他们如何能伤我?” 徐然动作迅速,不等寒祁反应,一把将人拽上了剑,御剑离去,途中,多次险些被树枝扫到脸,一路飞到进山处。 徐然自己是女人,所以是直接拉住寒祁的手,没什么顾虑。 他的手掌冰凉,只觉一阵温热直抵手心,像是一簇小的火焰,不断地灼烧自己。 …… “你们怎么在这?” 这是那两位婶子,急急忙忙从山路上走下来。 “婶子怎么也这么快下来了?” 两位婶子擦了把汗,说道:“听说有两个邪修来砸场子,被打跑了,我家大娃怕伤到我,特地从小路送我们下山。你们怎么也在这?” 没等徐然说话,她们就先猜测道:“肯定是因为不是童子之身,师尊不收吧?不过也好,这修仙苦啊,我家大娃都瘦了一圈了,过两天还得来看看。” “我家娃也是,瘦了一大圈,看的我心疼的哟!” 徐然问道:“可以一直去看望吗?” 婶子们嘻嘻一笑,“哪能啊,半年才能有一次,不过…要是送粮食给师尊们打打牙祭,次数也可以多一些。” 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可不是,为了我家娃,粮食送出去不少了,不过能见上一面,也不是很亏。” 说着话,又扯到徐然身上,“准备崇长县落脚吗?你这媳妇跟着你一直赶路也不太好。” 徐然跟婶子们说话,寒祁从落了地开始,就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只手,以前也有女魔送上门来,他是从来没碰过,他血统高贵,这些魔界的人,都配不上他的青睐。 刚刚那一下,是他第一次接触旁人的手,还是一个女人的手。 如想象中一样,很软乎,还有温度,是热的,却不是侵略性的温度,很温暖,让他不断失神。 “在崇长县就停个一日,我们要去济安,家中亲戚在那,还能帮扶一把。” “这样好,这样好”,两位婶子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寒祁,说道:“给你这媳妇一个平安的生活就很好。” 徐然见她一直不怎么理人,怕是有心事,问道:“你——” “手什么手?我没看手!”像只炸了毛的猫,话说完,就走得飞快。 手? 徐然想了想,自己之前确实握住自怜 分卷阅读26 姑娘的手了,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该不会……自怜姑娘叫他负责吧? 真不是个好结果。 那她只能对不住萧远了,毕竟她是借号刷怪。 ☆、第 15 章 四人走出这片地儿,要进崇长县城,还要乘马车,徐然觉得御剑方便,向两位婶子说道:“两位婶子先走,我同我媳妇歇歇了,也就启程。” 那两位道:“不同我们一起坐牛车进城吗?” 徐然刚想拒绝,就听见寒祁说道:“劳烦婶子了。 寒祁自己也不愿意坐牛车,但,刚刚那股劲还没过去,万一徐然又跟他肢体接触,他实在定不下心来。 牛车也不大,两个婶子挤了挤刚刚好四人就都坐下了。 “这牛车快的咧,我们回回过来……诶,你这媳妇看着不太高兴啊?你小子惹着别人了吧?” 徐然经两位婶子一说,侧脸看了看寒祁,对方的脸色的确不好,黑的吓人。 “哄啊!就说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心疼媳妇,辛辛苦苦跟着私奔出来的吧,你不心疼她,就没人心疼了,还愣着干嘛?!” “哦哦……好。” 徐然自己其实没谈过恋爱,现在让她来哄一个姑娘也十分别扭,手抬在半空,往前也不是,收回去也不好。 “还害羞了,这有什么,婶子都是过来人。”离徐然近些的婶子出手帮了一把,徐然的手和胳膊稳稳地落到寒祁肩上。 寒祁瞥了眼,又轻轻动了动,“拿开。” 声音很小,两个婶子都没听见,徐然条件反射似的,立马想把手给挪开。 “这是干什么?好好搭着,哄哄你媳妇……” 徐然还没怎么动,就又被按回去了,只听见两位婶子说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怎么还害羞上了,婶子们又不是外人,搁我们年轻那会啊,哎呦哎呦……羞死我这张老脸了。” …… 徐然沉默不语,跟着笑了笑,手还搭在寒祁肩上,如坐针毡。 “城门到了” 徐然抬眼看了看,果真是城门口了,他们都下了牛车,听两位婶子说道:“牛车就不进去了,还要去别处跑活,我们就直接走进去。” “没来过我们这县城吧?不要看现在,特别是晚上,热闹的很,不是要留在城里一天吗?晚上就带你媳妇出来看看。” 接着其中一位,将徐然拉到一边说道:“特别是珠花发钗,最讨女人家喜欢了,你那媳妇长得水灵,身上却没什么首饰,趁今晚歇在这,置办上几件也好。” 徐然拱拱手,“多谢婶子指点了。” 这另一头,寒祁也面无表情地听另一位婶子说话。 “姑娘,可记住了?万不能这样置气了。” 半晌,寒祁才僵硬地点点头。 两边都交代完,两位婶子也极为满意,才同他们分别开。 人都走了,徐然说道:“姑娘是不是要休息?” 寒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不停地往前走。 真像极了耍脾气出走的媳妇。 他意识到这点,又慢慢停下来了,徐然在后面跟着,猜不透这姑娘又怎么了。 脾气怎么一阵一阵地,让人摸不准,像是更年期,徐然自己是个女人也是不知怎么哄才好。 这是个魔界的姑娘说不准多大了,指不定到了更年期,徐然是更不敢招惹了。 两人随意找了一个客栈住下,看着日落西山,天慢慢黑下来,街道上的灯笼一个一个挨着亮起来。 “出去走走吗?”徐然现在门口问道。 她本想缓解缓解气氛,从下了山开始,自怜姑娘就显得十分异常,坐在厢房里左思右想,还是敲了门,去问她。 屋内响起声音,吱呀一声,门开了,寒祁那张精致的脸出现在徐然眼前。 “走吧。” 淡淡地两个字说完,就头也不回往前去了。 徐然忙不迭跟上。 寒祁觉得自己十分烦躁,周边的小摊也无一看得入眼。 只听身后有人粗着嗓子说道:“自怜,喜欢这个吗?” 徐然手里拿着的是只玉钗,样式倒是简单,雕的是朵山茶花。 寒祁盯着那钗看了几秒,“俗气。” 徐然看了看手里的钗,自问自答:“俗气吗?还好吧,我觉得好看啊。” “既然看上了就跟媳妇买了呗,我看那姑娘可看了好几秒。就买了吧…” 经不住老板的劝说,徐然掏了银子。 手心就躺着这么个小东西,她笑了笑,以后自己留着戴。 收好东西,又跟着上去。 寒祁没来过这里的集市,魔界也没有集市,就算有了,也没人希望他去。 魔君寒祁,酷爱杀戮。 那些传言,这是有七七八八是真的。 “自怜姑娘,你怎么不走了?喜欢 分卷阅读27 这花灯?” 寒祁停住那块,身边是有个挂花灯摊子,好些花灯,里头的烛火忽闪忽闪地。 “花灯?”寒祁才扭头过去看。 果真是……有一大片。 “就这个吧,我觉着好看。” 徐然取下来一个,提在手里,亮晃晃地。 “…这位公子好眼光,我这儿啊,就属这花灯卖的最好,这位姑娘您要不点点头,让公子给买了?” 在老板的注视下,寒祁不负所望地……摇了摇头。 这种东西,有失身份。 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回了客栈。 徐然先一步,进了寒祁的那个房间,将手里的东西一并放下了。 “姑娘好生休息,在下告辞。” 说完,就走了。 寒祁进到屋里才瞧见,无论他要与不要,徐然都买回来了,先前为了不让他看见应当收着了。 那只花灯也在,搁在桌子的正中间,暖黄色的光正好照到寒祁的脸上。 他伸手碰了碰,将东西移到了一边,桌面上还留了一个发钗。 是徐然犹豫之后,又给他放下的。 将东西拿起来,微凉地触感让寒祁皱了皱眉,还没有什么行动,一声大的响动,门被徐然给踢开了。 “自怜姑娘!” 寒祁定定地看着她,“何事?” 见人好端端站着,徐然松了口气。 刚才她一进去,就有人向她扑过来,招招阴险,夺人性命。 她应付了一阵,人都逃走了想起来自怜姑娘还在隔壁,生怕这些人转头伤害她,才急冲冲地踹开门。 见人没事,随口胡诌了一句:“有点想见姑娘你……” ☆、第 16 章 砰! 门关上了,徐然碰一鼻子灰。 看这个情况,徐然猜了猜,那些人并没有去攻击自怜姑娘,大概是没什么事,又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要启程出发,刚到客栈门口,就被人群堵住了。 里三层外三层地都是人,只听见吵吵嚷嚷的,都在谈论着什么。 “这是许家的小娃吧,怎么就死在这儿了?” “是许家的,昨个我瞧着了,许家的奶妈还牵着他出来,都死在这了,那杀人的妖怪,恐怕…恐怕又出来了。” “这才过了多久,岭宁山人不是说这妖怪不会来了吗?现在这架势,又要闹的人心惶惶的。” “我听说了,之前县太爷哪里请的是岭宁山人,就是个歪货,糊弄我们罢了!” “哎呦哎呦,这可怎么办啊?我家娃才刚满月咧!” “我说谁呢,在我耳边念叨这么一句,原来的是张嫂子,你家娃那么小,可要保护好了,实在不行,去山上求个修士庇佑吧,娃还这么小,可怜啊!” …… “散了散了!衙门办案啊!都散了。” “凑什么热闹,都回家去,围在这干嘛?不然全抓进大牢去!” 这样一唬人,张嫂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拽了拽身边那人的袖子问道:“怎么衙门来管这事了?” “听说,是新来的那个县太爷下的命令……” “诶两位像是修士?”张嫂子话听了一半,一转脸,眼尖就看见徐然他们了。 徐然点头,“嗯,这位嫂子,您有什么事吗?” 张嫂子满脸愁容,问道:“两位要是替人守夜,价钱几何?” “守夜?价钱?” 张嫂子仔细看了两人,发觉不是本地人,又说,“我这里有份差事,您看您接不接?” “什么差事?” “两位刚刚也瞧见了,这杀人的妖怪又出来祸害崇长县了,我家有个刚满月的娃,是我家的独苗,我想请两位能在夜里守在我们家娃身边,要是来了妖怪,我们也……求仙长救救我家娃吧!” “价钱,价钱好商量的!”张嫂子一把拉住徐然,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徐然小心看了眼寒祁,对方压根没看她,视线一直在别处,徐然点点头答应下来,替她家守夜两日,若是没发现能危害性命的妖怪,徐然他们就启程离开。 张嫂子点头应下后,带着他们先去了一趟自己家中。 迎出来的是个男子,很瘦,有些黑,见到徐然时,眉头明显的皱了皱。 “这是?” “这是我请回来替娃守夜的两位修士!” 男人一把拉过张嫂子,低声问:“去山上请回来的?” 还没等张嫂子解释,男人又说,“败家娘们,山上的修士是我们能请得起的吗?这个家迟早要被你败光!” 接着男人一甩袖子,进了里屋。 徐然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她好像没说收钱,怎么这个态度…… 这么不受人待见? 分卷阅读28 “哼。” 徐然看身边的人,问道:“自怜姑娘你……” 寒祁幽幽看了眼徐然,不理会她。 自家男人那个样子,张嫂子自己怕怠慢了徐然,又连忙请人上座,说道:“我去给两位沏茶。” 说吧,也进了里屋。 片刻之后,那个黑瘦的男人走出来了,脸色铁青。 “不知道那个婆娘允诺了你们多少钱,但是一分没有,赶紧走吧,我家容不下大佛!” “你干嘛呢?!”张嫂子端着茶从里头出来。 “我请两位仙长,从哪来就回哪去!” 张嫂子拽了拽男人说道:“你怎么不听我说呢?这不是山上请回来的,是我在街上遇到的,想是路过咱们崇长县,不要钱免费给咱们帮个忙。” 男人转身过来,笑了一笑,“先前不了解情况,怠慢了两位仙长,望仙长不要计较,小人姓张单名一个同字,是在一家私塾做了教书先生,两位仙长一定要保护好我儿啊,我张家九代单传,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两位别听他胡说”,张嫂字将茶水递到徐然手边,“请喝茶,两位肯答应我,就是我家娃的福分了,之后怎么样,,就看他的造化了。” “自当尽力而为。” “多谢仙长,我这就去给两位收拾屋子。”说完,张嫂子进了旁间去收拾。 张同见媳妇进去了,急忙说道:“两位,千万要保住我儿子的命,就算拿那婆娘的来换我也愿意,就是一定要保证我儿子要活着!” “大概的收拾了下,怕两位等急了…夫君你在说什么?”张嫂子看向站在徐然面前刚刚还在要求保住孩子的张同。 张同将手背到身后,不耐烦道:“当然是请仙长好好保护我儿子,你一个妇道人家屋子收拾好了就赶紧做饭,这会都快晌午了,两位仙长肯定饿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张嫂子多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去厨房忙了。 张同领着两人进了旁间,“两位看看就是这个屋子,如果觉着不太干净,我就把那婆娘叫回去再给您收拾一下。” 徐然看了看,礼貌问道:“只有一间屋子吗?” “是…是啊”,张同的双手放在腹前,轻轻弯着腰,“两位同行,我以为是…是道侣,一间房应当无碍吧?” “…呃,就先这样吧。”徐然说。 张同跟着点点头,“那不打扰两位了。” 说完,退出了房间。 …… 周边渐渐暗下来,入了夜,一轮弦月升起,张嫂子颇担忧地看了看自家屋顶,心道:仙长在屋顶上,娃在屋里,真是不知道防不防的住,自己要不要守在娃的身边。 一阵风轻轻吹过,徐然看着也跟着她到了屋顶的寒祁,问道:“自怜姑娘你确定要上来?” 寒祁将脸一扬,冷声道:“让开。” 徐然抱着黑剑,往房顶的中间挪了挪,让寒祁正好能在她身边坐下。 ☆、第 17 章 不过半个时辰,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黑影窜过来,速度很快。 徐然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警惕起来,已经握住了剑柄,突然胳膊上有了一点重量,是寒祁的手搭上来了,听他问道:“已经出现了?” 徐然慎重地点点头,刚刚看见的黑影必然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妖怪”了,寒祁眯起了眼睛,也看向那个正在窜动地身影,很……像是只老鼠。 似乎发觉这边有人影,它没有做直接过来,窜到别的屋顶上,徐然作势要去追,就被拦下。 “费什么劲,这下头有个刚满月的孩子,还怕它不来?” 据寒祁的了解,这应该是魔界中的人了,应该是已经修炼成魔的鼠,跟山中的那个劳什子岭宁山人或许同属一脉。 今天白日,被弃尸的那个孩子,看年岁就不大,有很大概率就是为了抓这些童子前去练功,这东西昼伏夜出,应当不是头一回了,看样子也十分小心谨慎,听力极好,先前应该是他问徐然时被发觉,让他改了路线。 徐然一直盯着,看着黑影像是从屋顶下去,潜到了路上,一下难度就增加了,徐然有意想下去追赶,她嘱咐道:“自怜姑娘,你应当是会些保命的手段的,好好在此处待着,我前去追追那人,若是底下有了动静,姑娘便先替在下出手相助张嫂子,这样可好?” 还没等寒祁答应,徐然便是一跃跳下了屋顶,往之前去过的那条街跑去。 【维异组织:亲亲似乎遇到了麻烦呢!友情提示,维异组织帮亲亲解决了易容问题呢,你取小斗笠也不会有任何异常,徐小姐发现了吗?】 徐然嘴角抽了抽,维异组织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一直处于断线状态,她从千山派出来少说也有一个星期了,维异组织这是第一次出现。 【徐然:??是这样?】 【维异组织: 分卷阅读29 凭徐小姐的境界,大可不必这样追,只需设个阵法就好。】 徐然的步子突然就停住了,为什么都在追了,才告诉她有捷径? 而且,她得了这身修为,除了打架能派上一点用处之外,在其他各处都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就连、就连那个败类宁海,都不是她干倒的,她还要这修为有何用? 感觉都没强到哪去。 【维异组织:考虑到之前并没有给徐小姐补充这方面的知识,造成了你的技能缺失,我们现在免费给您把阵法绘制出来,您站在阵眼处等候就好。】 徐然干巴巴地笑笑,“那阵眼在哪?” 【维异组织:就在您刚刚站的屋顶上呢!】 徐然:…… 几分钟后。 寒祁看了看满头大汗又跑着回来的徐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做个英雄,抓住那鼠怪吗? 徐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设了阵法,站在此处,那东西自会落网的。” 寒祁从鼻孔发出一个气音,“哼。” 徐然从中愣生生听出了鄙夷的感觉,知道有阵法,早干嘛去了? 那鼠怪在街道上穿行,它变作了原型,速度很快,但很快,它就开始四处碰壁,四处像是一道气墙,让它无法进入任何一户。 很快,它就回想起了,刚刚听到的细微的人说话的声音,推测到是不是这人阻挠了自己,朝着张嫂子的家狂奔而来。 还在离张嫂子家的百米处,那鼠怪就发现了徐然,此人站在阵眼处,周身似乎还隐隐散发地光。 徐然显然也看见他了,鼓足中气,大喝道:“哪里跑?!” 鼠怪心道不妙,此人看起来有些厉害,设的这阵法,就让他无法逃脱,自然他也不准备横冲直撞,先传了信去,让人来救他,接着就躲起来了,身在阵法中徐然不难发现他,但是他跑得够快,只要等到有人救他,破了阵法就好。 这是个大阵,徐然像是掌握了其中的窍门,驱动起阵法,这个阵法和之前她凭借原身的记忆设置的完全不一样,这是高阶阵法中的大阵了,原身是完全接触不到的,她之前在千山派所设置的都是一些限制类的阵法,就是完全控制住萧远行动的阵法,也并非是阵法高级,完全是因为徐然在其中注入的修为强悍,萧远才无法破了阵法。 鼠怪逃窜了很久,一看就在眼前,徐然说道:“自怜姑娘,你手里那包药粉呢?!” 寒祁手里的那包药粉是离开阳东郡时,徐然临时起意去买的一包,是以防身之名给了寒祁,应当还没用过。 寒祁拿出药粉,小小的一包,就躺在他手心。 徐然说道:“能我把它引过来,你就将这东西朝他的眼睛一抛就好了。” 寒祁点点头。 徐然利用阵法,把那鼠怪给寻出来,接着就往这边引。 自然被发觉之后,鼠怪也恢复了人身,蒙着面,叫徐然看不出来。 很快,两人到了寒祁面前,徐然大喊:“快,就是现在!” 在眼前全黑之前,徐然仿佛眼花似的,见那位自怜姑娘难得的笑了。 之后,就又跟之前一样全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过,好一阵才缓过来。 鼠怪的救兵也来的十分及时,趁着徐然眼盲,破了阵,扬长而去。 徐然一看周围,阵法破了,那人也跑了,问道:“刚刚……” 寒祁看了她一眼,鼻头一酸,“刚刚他…太凶了,我拦不住他。” 看这姑娘像是要哭的样子,徐然立马住了嘴,将周围看了看,说道:“今晚应当不会再来了,我们下去吧!” “…睡地上。” 寒祁扔过来枕头被褥。 徐然犹豫道:“…要不我还是去外面屋顶上吧?” “躺下睡。”寒祁近乎命令的说道。 “哦,好。”徐然还是很听话,打好地铺睡下了。 寒祁这一刻觉得自己是十分良心的,知道徐然是个女人,没让她去外面吹风,自己果然越发善良了。 第二天早起,张嫂子就满脸愁容的过来了,乌黑的眼圈,大概没睡好。 张嫂子的情绪十分激动,“我…我昨天听见动静了,是不是他来了?!来抓我家娃了是吧?!” “是吧?是来了吧?仙长千万要保护好他啊?!” 徐然:“嫂子你先冷静,的确是来了,不过被我制住了,你和你家的娃都不会有事。” “有你这句话,我就…我就放心了”,张嫂子握住徐然的手,“那拜托您了,再守一个晚上,要是需要酬劳,我立马去准备,要是有什么缺的我也……” “你给我撒开!” 张嫂子的话被打断,冲进来的张同一把掰开了张嫂握住徐然的手,说道:“你还敢信这两个人?!” 张同指着徐然道:“我都知道了,这两个人就是那杀人的妖怪!” “你说什么呢?”张嫂子责备丈夫说道:“ 分卷阅读30 两位仙长才护了我们家一夜,你怎么能这样说?” 张同只觉得自己家这个眼界太小,什么都不明白,说道:“我说什么了?我说的就是事实!我已经报官了,衙门就要来拿人了!” 张嫂子道:“两位别听他胡说,你们绝对不会是那杀人的妖怪……” 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踢开,张同狂笑不止,“我说我报官了,这两人就是害人的妖怪!” “衙门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徐然一看,还真是衙门来的人,很快站了一屋子捕快。 “是谁报的官?” 领头的环视了一圈,见张同站到面前说道:“是小人报的官,大人,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吃人的妖怪!” “拿下!” 领头的捕快,一挥手,让人将徐然拿下。 身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有人出声问道:“这人要是杀人的妖怪,恐怕我们不是对手,要不去请岭宁山人来降服他们?!” “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的!” 带头的人先冲上来了,想拿绳子将徐然绑起来,却被徐然给挡住了。 感受到巨大的力量悬殊,他沉默了几秒,“去请县老爷出面!” 之后,一屋子的人又都空了。 张嫂子直觉徐然他们并不是坏人,更不是什么杀人的妖怪,又见这种的情况,说道:“两位要不趁现在赶紧走吧?要是请了县太爷又请了山上的修士,两位怕是跑不了了,快些走吧!” “走什么走?”张同伸出一只手臂拦在门口,“谁也不许走,杀人的妖怪可不能放跑了!” 张嫂子直替他们着急,“两位从后面走,或者从窗户出去,赶紧走吧,那山上的修士各个厉害着呢,两位怕是不敌,真当成杀人的妖怪被抓住了,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张同一把拽住张嫂子扯住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往后仰着,“你个败家娘们,胳膊肘子往外拐是不是?!还想包庇这两人?” 徐然上前一把抓住张同的手,勒令道:“松开她!” 说着,手上就加了把力气,张同疼得扭动起来,才松了手。 一下张嫂子就摔倒在地上,衣衫也乱了,头发也不规整了,她嘶声说道:“原来真是我看错了人!你怎能如此对我?!” “要不是看在你为张家传宗接代,现在我就该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第 18 章 张同作势又要打人,被徐然先行一脚踹翻在地。 他捂着胸口,挣扎地爬起来,“好啊!敢这样对我是吧?!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求岭宁山人,我怀疑你也是妖怪,一并把你也抓了!” 这个你,指得自然是张嫂子。 此刻张嫂子瘫坐在地上,早就泪流满面,“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还没缓过神来,县太爷就真的到了。 徐然去看,正好与他目光对上,这人长得一张笑脸,却总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他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师爷年纪看着不小,给徐然总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 这县太爷是刚上任没几个月,名叫向玉景,是从都城调过来的,极少出现在崇长县城里,连张嫂子见到此人也才第二次,第一次是新官上任之时,全城的百姓都要行跪拜大礼,就是那时候偷偷抬头瞄了眼。 张同一看,救星来了啊,急忙爬到向玉景的脚边,“大人,这就是那个妖怪啊”,张同还不忘指了指张嫂子,“还有她,她一直维护两个妖怪,一定是被妖怪附体了!” “妖怪?”向玉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就是近日县城出现的专杀幼子的妖怪?” “对、对,就是他们!”张同强调着。 “师爷,你怎么看?”向玉景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位老者。 只听苍老的声音传到徐然的耳朵,“妖怪,那便是与人不同,找人搜查一番,看看有什么不一样?若是有一点不同,便让岭宁仙府人来就好。” 向玉景赞同道:“那就这样,来人去搜查看看。” 徐然护住寒祁,“谁敢上前?!” 这搜查必要搜身,两人皆是女子,是断断不可让他们搜身。 张同指向了寒祁再次说道:“不用搜查,我知道,那个女人的头发是绿色的!” “果真如此?”向玉景的眼睛在寒祁身上打转。 “对,我昨晚就看见了,是绿色的,都包住了!”张同贴在向玉景身边强调。 徐然眼中流露出担忧,自怜毕竟是个姑娘家,被人这样诬陷,那对心灵造成多大伤害?她说道:“没有这回事!” “试试便知。” 说话的是那个师爷,他开口的同时掷出一样东西,划破了寒祁头上包裹的布巾,墨绿色长发倾泻而下。 瞬间都安静了足足五秒,才有第一个人开嗓。 “是绿色的,是妖怪!” 寒祁本人还沉浸在: 分卷阅读31 看吧,爷露个头发就把你们迷到了的幻想中。 接着有一执剑的修士从屋外飞身进来。 “师尊说抓到了妖怪,我特来相助!” 向玉景很明显地就放松下来,说道:“快快快,就是这两人,把她们抓起来!” 那名修士很是年轻,直冲着徐然过来,徐然躲避开了,说道:“要打,就去外面打!” “我来惩治害人的精怪,哪有打架一说?” 是不愿意出去打斗了,徐然说道:“自怜姑娘,你照顾好自己,我引他出去!” 说完,冲出屋子,到了外面。 两人对立而战。 那名修士最先放出话,“师尊说了,捉了你重重有赏!吃我一剑!” 在徐然眼里也不过是个三脚猫功夫,几下就避开了,她无意伤人,使了捆萧远一样的术法将人绑起来了。 那修士挣扎不得,只死死地盯着她。 向玉景从里面出来,原以为能见到修士已经将人抓了的场景,结果,被绑着的竟是那位修士。 那名修士挣扎着,又十分嘴硬,说道:“若不是师兄受伤,师尊要去治疗,我们怎么可能会败于你?” “长谷仙长的徒弟怎么了?!” 长谷仙长就是修士口中的师尊,跟徐然已经在岭宁仙府打过照面了,就是那位小眼睛的师尊。 那修士跟向玉景说道:“师兄练功不小心走火入魔受了内伤。” “他可还好?!” 修士道:“多谢县太爷关心了,师兄一切都好。”只是他现在不太好而已。 向玉景道:“快放了他!” 徐然不为所动。 “那…那姑且认你不是妖怪,你先放了他!”向玉景再次说。 徐然一挑眉,“当真?” 向玉景点点头,“是…是是的。” 徐然留了个心眼,面上看是放了,只要她一使术法,那修士就无法躲避。 向玉景发话,“都跟我去县衙!” 众人都到了县衙,那些衙役们无一不盯着寒祁的那头绿发看的。 还评头论足:真是世间罕见的颜色啊! 师爷的目光也一直流连在寒祁身上,这个女子除了头发是墨绿色,也没什么不同,但一靠近,他身上的皮毛便全都竖起来了,怕是个不好招惹的对象。 上次看见她,他也没仔细看,这次仔细看了,才觉得这两人的境界他竟然一个都看不出来,那姑娘一看就是魔界中人,他多少年没回过魔界了,也实在不清楚,直觉这姑娘比那位青年更加危险。 越是危险的人物,越是要早早处理好了。 向玉景坐在那,悄悄地看了眼师爷,师爷拿出笔纸,只写了一个字:杀。 接着又指了指正在旁观徐然争辩的寒祁。 向玉景明白之后,点点头,说道:“肃静!” 接着说道:“先将两人关押起来!” 徐然猜到这县太爷要反悔,拉起寒祁,御剑而起,冲下喊话,“你们还奈何不了我!等我拿了真正的妖怪,看你们还巧舌如簧!” 说罢,便御剑飞走了。 寒祁甩开她的手,说道:“你本可以一走了之,为什么要夸下海口,拿下妖怪?” 这一下把徐然问住了,的确她无亏无损的,走了就是,不必管这闲事,可她又想官,想证明他们都是错的,她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个人英雄主义?” 寒祁“???” 她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手中还有徐然手掌带来的余温,寒祁甩了甩手,神色淡漠地看徐然往前去。 两人停得离崇长县不远,徐然说了的事,立下的flag她就肯定要办到。 她想等晚上,等那个人再次出现,只需要不出现任何差错,她就能抓到他,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也算她披着萧远的皮在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件好事。 ☆、第 19 章 在徐然她们御剑飞走几个时辰后,日渐黄昏,张同撇下老婆孩子,偷偷出了家门。 街面上还是一同寻常,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他躲避开人群,悄悄到了县衙的后门处,敲了敲门。 县衙的后面就是县太爷住的地方了,向玉景上任,还未在崇长县另辟宅院,现下正住在此处。 只片刻,从门缝里伸出来一个脑袋,张同笑得满脸褶子,“通报下,小人张同,来拜见县太爷。” 那人是向玉景从都城带来的心腹,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张同,丢下一句话,“等着。” 向玉景此刻正在书房,师爷坐在桌案后边,已经变作了原本的模样,是徐然见过的,那个岭宁山人。 此人一直以来都是崇长县城的师爷,现在这位向玉景,正是他曾经带过的徒弟,也是知晓岭宁仙府的底细,这样以来,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岭宁山人也不必跟官府打交道。 “弟子 分卷阅读32 愚笨,不曾想过那两人不是常人,不该让人前去嫁祸的。” 岭宁山人手里捏着毛笔,正在写字,笔尖顿了顿,说道:“已然如此,多说无益,长谷近日正需进补,那两人已经御剑而去,也不必多管,你多派些衙役,有些见过的人的嘴,尽早的封起来。” 向玉景:“我马上着人去办。” 那心腹站在门外,禀告道:“大人,姓张的那个先生来了!” 向玉景脸色一变,立马说道:“我马上去处理,师尊且安心。” 说完,匆匆出去,在侧厅见了张同。 张同搓了搓手,赔笑道:“大人,答应我的银两,您看……” 向玉景就猜到他是过来要钱的,也不说给还是不给,就慢悠悠喝着茶,拖着他。 张同见县太爷始终没什么动静,急了,说道:“大人,我可是为了您这是都跟我家媳妇撕破脸了…您多少要给点吧?” 向玉景招招手,把心腹唤到身边,低语了几句,张同就见那人从他身边过去,开了门出去了。 一猜想,大概是拿钱,连忙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向玉景也不否认,就等着心腹回来,端了一盘子银锭,站到张同眼前。 “想拿就再替大人我做件事……” 张同完全被那一整盘子的银锭迷了眼,说道:“大人您说,小人一定答应。” “今晚,把你儿子送到县衙来。” 张同一脸惊恐地看着向玉景,不断地往后退。 向玉景随手拿起一个银锭,露出银锭底下铺好的金子,说道:“想拿,就看你自己了。” 张同说道:“大人,那是我张家独苗啊,张家九代单传,我要是……我该怎么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啊…”转念他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媳妇,说道:“大人,您看,我我还有个媳妇,她不算是张家人,我把她送来县衙行不行?” “只要童男子。” 那心腹蹲下,耐心地劝解张同道:“你还在,你们张家就不算断了根,不过是个儿子,你拿了钱,还怕找不着女人给你生孩子?” 张同听完这番话,很快就动摇了。 是啊,有了钱还怕没女人给他生孩子? 还怕张家断后? 他领会过来,主动拿了钱,应下向玉景的话,“今夜子时,我将人送来县衙。” …… 两人的暂时落脚处就是选在了崇长县城郊的一个破城隍庙里,又生了火,徐然用木棍轻轻捣弄一次,就有火星飞溅出来,寒祁坐在另一边,隐隐能看到他的半张脸。 徐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自怜姑娘,跟着他一顿好的没有,现在还受了连累,她怕自怜因此闷闷不乐,宽慰道:“等今晚我抓住那人,就不必受这样的苦楚了,自怜你先忍忍。” 寒祁从手里的鸡腿上撕咬下来一块肉,蹙眉道:“烤的有点老。” 这鸡不是徐然自己逮住的,是拿了银钱朝附近住的农户换的,也是第一次烤,不太熟练,焦糊了些。 徐然安慰道:“下次就不会了。” 寒祁隔着火光看她,“还是不要有下次为好。” 徐然跟着点点头。 寒祁吃完整只腿,优雅地擦了擦嘴,轻轻靠住身后的柱子,看着徐然收拾。 这是间破庙,没什么能用的东西,四处都是灰尘,徐然从自己的储物戒指拿出干净的席子,给寒祁铺上了,自己依旧还在想办法把自己要坐的那块,收拾干净些。 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关于在这个世界修士能够使用的便利是一无所知,做其他的一切事情,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原身的记忆也并非是像一本书一样,什么样的术法都写的一清二楚,在徐然脑袋里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要仔细回忆,还有从回忆中确认这个术法是做什么用处的,原来的徐然就是千山派的大小姐,这些便利的术法其实压根不会接触,现在要徐然从原身的记忆里翻找出这些东西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寒祁就这么盯着她看,心道:既然知道从储物戒指拿东西,为什么就不会用那些术法,将这里清扫一下? 这个女人是真的越来越有意思,萧远独行世间,压根不会理会这些繁杂的琐事,更不会听上旁人的几句话,就古道热肠帮了别人,明明想伪装好,却处处都是破绽。 明明是化神期,却连一个刚刚到了金丹期的鼠怪都看不出原型,到现在还认为那是个人,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徐然处理好东西,说道:“今晚委屈你在此处休息,我还得回去,那人要是今晚出现,我定是要抓住她,这周围我都设好了阵法,你且安心,一般人是无法闯入的。” 寒祁配合她点点头,“公子早去早回。” 说完,徐然拿着剑就出去了。 阵法? 寒祁起身出了城隍庙的大门,果真四个方位上都布置好了阵法,只是……里面除了注入的灵力强悍以外,这阵法无一可取之处,寒祁早年间无趣,吩 分卷阅读33 咐人偷了基本修真界那些大派的书来看,他记得,这分明是书中笔墨最少,最不堪重用的低阶阵法。 一个化神期,竟连高阶术法都没修习过吗? …… 徐然的动作还是很快,一下都又回到了崇长县城内,找到了张家,这次她没有再站在张家的房顶上,而是格外小心的躲在了张家旁边的巷子里,人站在阴影处,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响动。 四处都没什么人,只见张嫂子家的门忽然开了,徐然认出来,是张嫂子的丈夫,那个黑瘦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东西,往前走着。 起先,徐然没怎么注意,直到是那男人动作太快,怀里的东西露出一半来,徐然一看,竟是张嫂那个未满月的孩子,看那男人小心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让张嫂子知道,徐然心道:不会是连夜带着孩子跑吧? 随即跟上去,男人一直在四处张望,神色慌张,时不时捂紧怀里的孩子。 跟着他一路就到了县衙,张同还是到了先前的后门敲了敲门。 门跟着打开,一人从里面扔出一个包裹,一把就把孩子夺去了。 徐然跟在他身后也看得不太真切,御剑到了半空才见,夺了孩子的那些人,伸手就想捂死那孩子,徐然立马飞身下去,将几人踢倒,救出孩子,御剑往前去。 张同此刻找了个角落,打开了包裹,正如向玉景承诺的,有好些金锭装在里面,张同原想,直接就这样离去,又想起自家还有一块祖上传下来的值钱的玉佩,又转了头,往回去。 张嫂子早就被张同用蒙汗药给弄倒了,徐然先行一步到她家时,却是叫不醒。 她将孩子放回去,守在屋子里,就怕张同又回来,伤害张嫂子。 张同果然是回来了,提着那个包裹,在屋内翻找,终于从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里取出一块玉佩,像是得了宝物似的,亲了又亲,这时,一直饱受颠簸的孩子也醒了,嚎啕大哭。 张同被这个哭声吓得怔住,没敢挪动脚步,往里间走了一看,孩子还躺在摇篮里。 只好又在肩上系好包裹,就把玉佩揣好,抱起孩子,左思右想,没去县衙,准备连夜出城。 县衙。 岭宁山人脸色铁青地听几个人的回复,一拍桌案,准备亲自去看。 到手的补药还能飞了? 张同抱着孩子一路狂奔,眼见就要出城了,就被人拦下了。 徐然一看,是那日的岭宁山人,就先没出现,站在暗处。 岭宁山人出手极狠,伸手就掐住了张同的脖子,将人拉离地面,说道:“还敢耍我?” 张同现在已经快要断气了,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然此刻扔出剑去,划过岭宁山人的手臂,岭宁山人吃痛,松手丢开了张同,徐然赶紧飞身过去,接住孩子。 岭宁山人的眼睛变得通红,尖锐地嗓音像是要划破天际,“拿来!” 徐然手里有孩子,不敢多次跟他打斗,开始往破城隍庙的方向跑,只要她把孩子放进庙里又有自怜姑娘照料,她跟岭宁山人再怎么打也没什么顾忌。 寒祁依旧待在破庙,他很自信,相信用不了多久徐然就会一无所获的回来,徐然这人对反派还是不太了解,怎么可能会顶风作案呢? ☆、第 20 章 可是很显然的是,他的确猜对了那些人的心思,却没猜准徐然误打误撞还是同他们遇上了。 徐然急匆匆的飞身进来,将怀里的孩子送到寒祁怀里,又急匆匆地出去。 岭宁山人露出一抹邪笑,“你是想跟我硬碰硬了?” 这人他虽然看不出修为几何,但终归是强不到哪里去,一般有实力的人,大多都是已经被门派拉拢了压根不屑于替一些普通人去守夜,像崇长县发生的这些事压根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徐然手持黑剑,周身真气笼罩,冷静地说出自己以前看过的中二台词,“你残害姓名,今天我就替□□道,收了你!” 岭宁山人能在岭宁仙府称上一声祖师爷,确实年岁也不小,一旦年岁大了,就爱唠叨两句,便是又提起自己挂在嘴边,胡编乱造的话,“早就同你说过,不管是在魔界还是修真界,我都是有人脉的,今夜里,你败于我之后,在修真界也是断然混不下去的,想入魔也是不成的,魔君那里自然是会卖我一分面子,只能是窝在这小小的崇长县受我管辖,年轻人早点醒悟,不要与我作对才好。” 徐然看向他,“在下名为萧远,现下千山派掌门就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徐然,你同她也有些交情?” “那是自然,那就是个小辈,自然卖我几分面子。” 徐然道:“可千山派已经不是名门大派了,你就算让那掌门卖你几分面子又有何用,更何况徐然是我的未婚妻,你说,她会信谁?” 岭宁山人摇摇头,不太相信道:“不可能,千山派在修真界一直以来都是名门大派…” “您老人家在这小地 分卷阅读34 方待久了,不知道徐宏闹出件震惊修真界的事了?不知道千山派也就此没落了?”徐然讽刺道。 岭宁山人满不在意,“那又如何?今夜你就会死在我手下。” 他坚信徐然在他手底下是活不下来的,更何况,他的原身一脚就能将徐然踹翻,又有何所惧? 徐然跟他缠斗起来,兵刃相接碰撞发出“铮铮”刺耳的声音,像是一道白刃,划破天际。 岭宁山人的力气不小,一直就想单纯靠力量来压制住徐然,徐然趁机憋了股大招,一下释放出来,将岭宁山人震得老远。 岭宁山人立马发现自己不敌,瞬间变作了原型,向徐然冲撞过来。 只要徐然中了他这一撞,必然口吐鲜血,再怎么打也还不了手。 徐然还没怎么看清这个庞然大物是个什么东西,岭宁山人就已经杵到了自己眼前,几根细长的胡须,还有毛光水华的躯体,徐然的脑子嗡嗡作响,冒出硕大的一个字“鼠” 由心生出的惧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第一时间占据了徐然的大脑,只觉得腿脚发软,转身就往破庙的方向逃去,她设了阵法,一时半会还破不开,只要等天亮,那东西也走了。 徐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这岭宁山人竟是一只鼠怪,想来他那一仙府的嫡系都是鼠怪了,想起这些,就令她毛骨悚然。 她一脚跌进破庙里,寒祁正好伸手接住她。 寒祁变作的姑娘身量稍小,徐然只能正好心口的位置靠在寒祁肩上,心跳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传入寒祁的耳中,十分急促,寒祁愣了半秒钟,将人推开。 “你怎么进来了?” 徐然已经全然没有了白日里正道楷模的样子,指着正在装结界的老鼠发出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老鼠!!” 徐然接着就不敢看了,不断地往里挪动,说道:“快,快,快,别让他进来。” 寒祁一挑眉,“你怕?” 徐然一直在往后躲避,眼神都不敢同寒祁交汇。 寒祁幽幽看了她一眼,身形一变,变作了原本的样子。 徐然眼见那自怜姑娘变作一个身量比她更高的男子,一时吃惊,竟忘了害怕,说出一个字:“你?” 寒祁听见了这细微如蚊子一般的声音,回头看她,“我又怎么?” 这一看,又不得了,徐然看见那张脸彻底忘了怎么说话了。 寒祁勾起笑容,走出到阵法外,只一脚就踢翻了那个变作巨型老鼠的岭宁山人,说出的话,连同神色都冰冷无比,“本君何时受过你的指点?” 岭宁山人之前只说,那小姑娘实力不浅。叫他看不出来,也没想过,那就是魔君本人,他曾在岭宁仙府说过的大话,这位也是听得真真的,想到此处,额角已经落下一滴冷汗,他变回人形,想要求饶。 “饶了我,魔君您饶了我吧!” 寒祁道:“分明就是修为低阶的鼠怪,却在此处作威作福,本君若是纵了你,你怕是气焰更甚!” “没有”,岭宁山人慌忙摇头,“我在此处也是庇佑这地方的安宁的。” 寒祁脸色铁青,他不是一时有了怜悯之心可怜那刚满月的孩子,是他从来要杀就只杀有罪之人,他是神兽之后,更不会对无辜生命下手,他也是十分厌恶这种行为,这鼠怪当着自己的面,就想把那孩子当作补药更是不能容忍。 “本君今日杀了你,也是为魔界造福。” 话音一落,岭宁山人就被寒祁手中的法器一击致死,临死前想求宽恕的话都不曾说出口。 解决完这个,寒祁再次踏进了庙里。 徐然抱着那孩子缩在角落。 此刻徐然也真正整理好思绪,问道:“你就是寒祁?那个魔君?” “你不是见过我?还需要再问?”寒祁回答。 看着那飘逸着的,嚣张的墨绿色长发,徐然麻木的点点头。 捡了个姑娘跟着自己竟然就是魔君本人,难不成是有什么修炼中的瓶颈变作这样?徐然也不敢妄加揣测。 寒祁嗤笑道:“你现在倒是不怕了?” 徐然一下憋红了脸,梗着脖子,“…没有,我是男人,怎么可能被区区老鼠吓倒,不过是担心刚刚还是姑娘的魔君你。” “哦?是吗?本君不这么觉得。”寒祁一下就笑了,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这是这天晚上他第三次笑了。 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徐然有趣。 比如,自己早就看穿她了,她却还在演着萧远,这可比话本子有趣多了。 徐然扯了谎,也不敢直视寒祁,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站起身来,“我先将孩子送回去。” 说完,就冲出去了。 到达张嫂子家时,张同并没有回来,想来是他引走了岭宁山人,张同恢复过来就带着东西趁机跑了,并没有想过孩子,还有媳妇。 张嫂子还是昏睡不醒,徐然将孩子放回去,又担忧张同下 分卷阅读35 了什么药,会不会一直都昏睡不醒,试着叫了几次,也毫无作用。 寒祁是跟着她身后过来的,不过晚了一步,徐然已经在试图推醒张嫂子。 哦。 又用了最蠢笨的办法。 ☆、第 21 章 寒祁上前拉开了徐然,将手心里的一颗碧绿碧绿的药丸喂进张嫂子的嘴里。 徐然在一旁观摩,咽了咽口水,“没毒吧?” 寒祁冷冷地扫过徐然的脸,“我魔宫的灵药便宜这个妇人了。” 徐然瞬间噤声,安静地站在一边。 不过时,张嫂子就醒过来了,见自己床边站着的两人,一个是她以为已经离开的那位修士,还有一人她没见过,不过细看,似乎跟之前那小姑娘长得相像。 张嫂子坐起来,还有点茫然,问道:“仙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徐然大致的就解释了一下,自己撞上她丈夫张同把孩子抱出去之后的事,然后把孩子跟她送回来,也顺道救醒了她。 张嫂子接连叹了好几声气,起身去抱来孩子,低头喃喃道:“生你的时候,你爹欢天喜地的告诉我张家有后了,日后会好好养大你,要送你去私塾读书,最后参加春闱,光耀门楣…”说到此处,泪珠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滴到孩子的脸上,孩子已经醒了,没有哭闹,咿咿呀呀地伸开自己的手,张嫂子伸手抹了抹眼泪,眼眶红红地,问道:“两位,知道我丈夫往哪里去了吗?” 徐然如实说道:“他拿了钱,应该已经出城了,应该会在离崇长县最近的城里落脚。” “多谢两位”,张嫂子躬着身子,郑重地道谢,之后说道:“两位就请回去吧,多谢你们送他回来。” 说完,爱抚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眼底却又留有悲伤。 张嫂子目送两人出去,到了外面,天还是黑的,只剩一轮弦月,也渐渐要隐去身形。 寒祁暴露了真实身份,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格外的怪异,还是回到了破庙,是因为暂时只剩下那么一个落脚的地方。 徐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下山之前,还同对面柱子靠着休息的那人声势浩大地打了一场,现在两人竟然各自隐瞒着身份又相处了不少的时间,还当那人是什么自怜姑娘也已经不可能了。 徐然也清楚地记得,魔君,是她要替萧远打掉的最后一个怪,这样说来,自己现在应该就是寒祁的仇人,在不久之后,她会拿着手中的武器,去了结这个人。 正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宁温书踏着第一缕晨光而来,熟悉而又刺耳的哨声响起。 他的目标就是徐然。 手中的剑直直地冲向徐然的心脏而去。 徐然压根来不及反应,只笨拙的往后退了退。 剑锋已经晃到了徐然眼前,却只差一秒,那剑身生生被人用手掰断了。 “又是这个东西,让本君来会会你!” 寒祁引着他往别处去,愈来愈远,远到坐在原地的徐然看不清他们的身形。 她站起来眺望,似乎还在缠斗…… 似乎已经停下了。 宁温书落败。 寒祁跟徐然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打架,他会利用自身所有的优势,他不会茫然失措,也不会突然之间心慈手软。 当然,他也没有杀了宁温书,只是将人打伤了,他是上古神兽的血脉,不可能会让自己的手上残留有这些人的鲜血,他能控制住的就是自己的力量,他不会去杀人。 寒祁回来了,像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像从来没有参与过打斗一样。 徐然的视线落在他的衣角上,几乎微不可见的有一道褶皱。 她该道谢了,她说道:“多谢魔君搭救。” 字字铿锵有力。 寒祁几乎没什么表情,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 徐然只见寒祁归来,却不见宁温书以及那个吹哨的人,多嘴问道:“宁温书呢?跑了?” “被我打成重伤,也活不了多久,至于那个暗中的人,在我打落宁温书的时候,就已经趁机逃走了。” 【维异组织:宁温书要活着,去救他!!!】 标红的大字恍住了徐然的眼,她机械一般的念出来,“我去救他,他在哪?” 寒祁的身子僵住了,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还要救他?” 徐然愣了一下,点点头,“他不是坏人,要是重伤,就活不了了。” 说完,不管寒祁是什么表情,就出去找人。 天蒙蒙亮,宁温书躺在路面上,伤口淌着血,染红了一身白衣,虚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大滴大滴的汗浸湿了发,徐然轻轻背起他,往城隍庙里去。 只几分钟,等徐然回到那,寒祁已经不见了,人走楼空,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徐然撇撇嘴,照顾宁温书躺下,又翻找自己带的东西,找找看药物。 ……b 分卷阅读36 r   寒祁一声招呼没打,带着怒气回到了魔宫,一直就守在魔宫的黑衣下属,吓得一跳,目光跟着寒祁的背影移到了王座上。 寒祁生气,就是觉得,自己看在徐然这些天还算尽心的情况下,处理掉了想来杀她的人,结果,别人说了声谢谢,又去救人了,真是不知好歹,那宁温书,她救了就能供她驱使? 天真。 寒祁在王座上坐下,不知怎的,就瞧见了下属那身黑衣,便觉得格外刺眼,说道:“乌闻,你是专门来刺本君的眼的?” 乌闻瞬间就紧张起来,但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懂寒祁的意思,他做错了什么? “把衣服换掉”,寒祁将脸扭了过去,“真丑!” 乌闻:“!” 乌闻这衣服跟其他衣服不一样,他天生是由一只黑燕转换成的人形,这身黑皮就是他的羽毛化成的,魔君说要换掉,他不太自信的想:是要他拔毛成为一只无毛燕吗? “换了衣服再进来。”寒祁轻轻瞥了他一眼。 乌闻不知怎么办好,欲言又止,蔫蔫地转身出去了。 他的羽毛这些年被养的油光发亮,每一支羽毛都是又顺滑,又浓密,鸟类的同族,谁不称上一句好? 只是他在魔君手底下讨生活,这羽毛是留不住了。 “乌使大人,您怎么了?” 乌闻一时没注意,已经走出魔宫了,问他的是住在这一片的乌鸦一族,乌久。 “…啊?”乌闻看着乌久的羽毛发愣,心道:“乌久跟他的羽毛的颜色是一样的,他若是有什么能改变颜色的办法呢?” 又说道:“有些事想请教你。” “您说您说!”乌久的眼睛瞬间就大了几分,能为乌使大人效力,是再荣幸不过的事了。 “你们常在魔界与修真界还有各处来来往往,可有什么改变毛色的办法?” 乌久的眼睛里的光芒就在他说完的那瞬间就黯淡下去了。 他没办法,帮不了大人。 “或许…大人要不穿上一件外衣?这样也能遮住颜色。” 乌闻一听,一下就笑了,这是个好主意,若是魔君看腻了自己身上的颜色,还可以调换回来,不用拔毛,当真的好极了! 乌久多嘴又问:“乌使大人,怎么突然不想要这身黑色了?” 这不算什么绝密,乌闻便说了,“魔君很生气,似乎是这身黑衣服引起的额,勒令我换掉。” 乌久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想起昨夜里回来的表兄说起在外的见闻,他听了七七八八,似乎是在哪个小县城见到了魔君,他试探着说道:“乌使大人,魔君近来在魔宫吗?” 这也不是秘密,魔君向来只有一段时间会在魔宫待着,回答道:“不在。” “我的表兄,乌五昨夜从外头回来的,路过一个小县城,说是看到了魔君大人,据我表兄所说,魔君正同一个鼠怪打斗,这本不是什么奇事,但怪就怪在,魔君解决了那鼠怪,又转身回去,那城隍庙里,竟然有一个似乎与他同行的男人,怀里有一个孩子。” 说完,乌久就将头低下了,忍不住地又悄悄地看了眼乌使大人。 乌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魔君与一个男人同行,竟还有个孩子? 乌久生怕描述地不够细致,又回忆了下,添上一句,“那男子似乎…是一身黑衣。” 黑衣? 乌闻彻底知道了,想来应当是那人惹恼了魔君,才连累也是一身黑衣的他,不然平白无故,魔君怎么会对他穿了这么多年的黑衣眼见生烦。 原来,根儿在那…… 不过,再怎么说,都是魔君的私事,乌闻脸色一沉,说道:“这些话,我希望不要再从你们嘴里出来,回去便给乌五提个醒,要是再说什么,乌鸦这一族,都要小心些……” 乌久抖了抖,瞬间就感受到乌使带来的压力,点头如捣蒜,“是,您放心。” 不是乌闻要以此威胁,这乌鸦一族出了名的大嘴,不用多久就传到魔君耳朵里了,魔君的气也还没消,到时候又怕要闹得魔君翻天覆地,不得安生。 不过,这个乌久还是识趣,乌闻点点头,出了魔界,换了一身衣裳回来,也不敢穿白,换了身紫色。 不过刚进魔宫,就发现,魔君已经离开了。 乌闻扯了扯那身衣服,转身就往魔界外去追魔君。 …… 徐然咨询过维异组织之后,给宁温书喂了大把的有治疗作用的丹药,算是替他把命保住了刚靠在旁边歇会,擦了把汗,闭上眼,就隐隐地感受到有一股杀气就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03 22:36:20~20200405 20:07: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达尔文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达尔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达尔文 6瓶 分卷阅读37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2 章 岭宁仙府的那一众直系老小,等了整整一夜,也没见祖师爷把补药送回来,不仅如此,连祖师爷自己也不见人影。 长谷是岭宁山人的得意弟子,也是第一个开始收徒的,昨夜正是突破的大好时候,要是能吃上那补药,修为肯定是突飞猛进,岭宁山人没送东西回来,他突破的中途一下失控,这次突破本就是凶险至极,现在浑身修为流失,虚弱地都下不了地。 他那个徒儿在身边侍奉,却只听见师尊喃喃地要去找祖师爷,仔细想了想,觉着祖师爷失踪,他们这些弟子也不能干等着,又召集了直系的大家伙,一起下了山,闻着味儿就寻到徐然落脚的城隍庙前头。 一下就发现了他们祖师爷岭宁山人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几个人都攀在那尸体旁边,倒是没什么眼泪可掉,心却都慌了。 祖师爷在岭宁仙府意味着什么?是力量,是权力,是无论他们胡作非为还能保住他们的人。 “祖师爷不是说,他修真界德高望重,在魔界也能横行吗?”掺在里面的小辈,看到那具尸体,心里发慌,不自觉的就问出来了。 没人再说话了,这个小辈说的都是他们心中所想,饶是长谷的大弟子也想不明白。 祖师爷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像什么惊天大战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事实就摆在眼前,祖师爷就是这么草草的死了,落下了岭宁仙府的所有人,就这么死了。 他紧攥着手,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祖师爷死了,他们也不会再过得好了,一下就没了庇护,那崇长县令会向着他们吗? 那些无知的村妇还会一股脑的将孩子送进来,做苦役吗? 他扯出苦笑,脑子里就早有了答案,不会。 祖师爷多少年的经营很快就会毁于一旦了,他有预感,他也这样想。 “看,那个庙里,是不是来过岭宁仙府的修士?他祖师爷的尸首那么近,会不会是他杀了祖师爷?” “也只有他一个修士,就是他了,师兄我们上吧?” 不断地有人开始怂恿,终于在场的人达成一致,都拿起了武器,一步一步进庙里。 …… 已经察觉不是错觉之后,徐然就睁开了眼睛。 那些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武器的众人,她都不识得,似乎其中一个又让她有了点印象。 是之前在岭宁仙府见过的修士,那个脾气不好,趾高气昂想赶走他们的修士。 徐然觉得一切到这里就又突然的通了,她仿佛知道这些人是干嘛来了。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也假借了一把寒祁的厉害说道:“看到外面那个尸体没?我杀的,要是不想把命丢在这,就赶紧识相的回去。” 徐然心里还是发憷的,知道了那岭宁山人是鼠怪,说话时,心里还是有点发憷,眼神也飘忽不定。 有人往后退了一步,的确是怕了,能杀了祖师爷,那该是多厉害?他们跟此人打斗不就是白白送死? 他们要是真被徐然这些说辞给吓退了,反倒是好了,但其中还是不乏那些想一展身手,想在岭宁仙府一战成名的小辈,丝毫都不畏惧,气焰更甚。 长谷的大弟子拦了他们一下,他入世的早,当然不能看着他们贸然送死,他想到的最好办法就只有人海战术,他们人多,蜂拥而上,对方就一人,也没有四只手,怎么说,也架不住这样的招式。 他低语道:“我数三二一,一起上。杀了他!” 只听从门口又传来一声嗤笑。 “本君就走了片刻,你就又不行了?” 寒祁脸上带着些笑意,唇角都勾起来了。 徐然脑子就开始嗡嗡响了,心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那群人的目光全被寒祁吸引走了,他们没在魔界待过,出生就是在岭宁仙府,祖师爷常提起魔君,但无人告诉他们魔君究竟是何模样?从小灌输给他们的就是一点,祖师爷跟魔君关系不浅! 此刻见到魔君本尊了还不知道是哪来的人,还一个劲儿地盯着看。 寒祁扫过站着的一圈人,说道:“打了鼠祖宗,小鼠们就都来了?” 说是这样说了,但又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那位大弟子还特地拜了拜,说道:“阁下要是凑个热闹,便远些吧!” 徐然就这么看着寒祁,想知道从他嘴里能说出什么话。 寒祁一甩袖子,“打吧!我不插手。” 大弟子眼神立马就变了,“师弟们上!” 一群人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就想冲上来捶打徐然,躲了一下,还没怎么招,这些人就突然被一个紫衣人给制住了。 黑燕一族一直都有一门绝学,在关键时刻,可起到关键作用。 乌闻在此绝学之上,绝对是个中翘楚,运用起来如鱼得水。 分卷阅读38 徐然见那紫衣人走着就朝着寒祁跪下了。 “属下来迟了。” 寒祁用小指将几缕发丝挑过,问道:“你怎么来了?” 乌闻自己能把羽毛养成那样,自然也是十分在意形象的,现在改头换面了,怎么着都想在魔君面前晃一圈,最好是得到魔君的嘉许。 还没等乌闻解释,寒祁又嫌弃道:“怎么穿了身紫衣难看死了,换回去,黑衣看着顺眼。” 乌闻:“……” 您刚刚不是说,黑衣刺着您眼了?? 想法变得也忒快了。 乌闻应声,“是。” 话说完了,但没着急走,他一进门就一眼看见了乌久口中的黑衣男子。 好家伙,还不是魔界中人吧,像是修士? “这位修士,请问是哪门哪派?” 乌闻自己主动走过去,想了解一下,主要还是那把黑剑太扎眼了,但是他一时又忘了这剑的主人是谁。 徐然见他还算客气,往后退了半步,躬身行礼,“在下萧远,无门无派。” “萧远…”乌闻一下就又想起来了,近几年在修真界出过名的萧远,脸色一下就变得严肃了,“幸会。” 寒祁看了看,插话道:“有什么好幸会?乌闻,找本君何事?没事就走。” 乌闻跟寒祁相处多年,意识到对方有些不耐烦了,闷闷地“嗯”了声,急忙就走了。 徐然指了指那群小辈们,说道:“这如何解决?” 寒祁一挑眉,“干本君何事?” 徐然扶了扶额头,知道这人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寒祁在她眼里还是自怜姑娘时,也不见这样,除了挑食一些,有时候冷淡一些,又有时候毒舌一些…… 想到此处,徐然彻底妥协了,寒祁就算是小姑娘也不见多可爱。 ☆、第 23 章 徐然迈了几步,狡黠一笑,“这些都是鼠怪,萧某虽说是个散修,再怎么样,也不便查手魔界的事,请魔君做决断吧!” 寒祁视线在那群小鼠怪之间辗转,迟迟不说话,随手就点中了一个,说道:“回去通知你们那巢里还能说得上话的鼠,本君要见见他。” 那小鼠一边颤抖,一边点头地连滚带爬出了城隍庙。 他还算机灵,知道现在祖师爷没了,掌权的人会是谁,跑到长谷师尊的屋里。 长谷修为流失多半,吃了不少这些年,岭宁山人存下来的丹药,保住了命,气色也好上不少。 屋里负责侍药的是他们招收的弟子,不是嫡系一脉。 那小鼠一推门,在屋里服侍的修士,行了行礼,“师兄。” 小鼠知道这事兹事体大,更不能让这些外门的弟子知道,又起了几分盛气,说道:“都先出去,我有话同师尊说。” 等一个个都走了,小鼠一把就扑在长谷身下,“师尊…出…出大事了。” “找着师尊了?在哪?可受了伤?我那补药可还在?” 长谷一阵连问,都是问的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小鼠抹了把眼泪,“祖师爷…尸体都凉了,大师兄带我们过去时,那尸体就在城隍庙前头。我们都吓了一跳,当时都……” 这小鼠心里害怕寒祁。却说怎么都不说道重点上。 长谷也耐不得性子听这些,说道:“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是有两个人在哪个城隍庙里头,一个上次来过咱们仙府的那个黑衣修士,还有一个墨绿色头大,说是…说是魔君。” 长谷心里没惧,这年头装魔君的多了去了,他师尊岭宁山人也不常拿魔君恐吓那些没见识的修士。 见师尊不为所动,表情一派风轻云淡,他继续道:“那个好像是真的魔君,我们还见到了乌使。” 乌闻做乌使是到处巡视魔界的,基本都会认识,这些小鼠都曾偷偷回过魔界,有幸也见过乌使。 长谷腾地坐正了,问道:“当真?” 小鼠点点头,“是…是的,弟子回来就是魔君要亲自见您。” 长谷听完一下就又跌回身后的塌上,脸色极其差,逐渐变得苍白,又不死心的问道:“魔君当真要见我?” 小鼠真诚地点点头。 长谷已经觉得自己腿软了,走不动了。 寒祁等了一段时间,也不见人回来,又道:“你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这次点的是长谷那个大弟子。 他也是面如菜色,刚走了几步,就腿一软,摔倒了,接着爬起来,出去了。 长谷一直没有要去的意思,就在那干耗着,谁知道他的大弟子冒冒失失地从门口冲进来。 “师尊——” 还没等长谷问,就听见:“师尊,魔君要见您,您快些去吧!” 长谷伸出的想安抚徒弟的手,冷不丁就抖了一下,随后跟着垂下来,面如死灰。 分卷阅读39 …… “你是谁?”寒祁看着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长谷舌头都差点捋不直,“我…我是他们的师尊。” 长谷指了指还不能动的那一群人,眉眼低垂,不敢再将视线往上挪一些。 寒祁知道这就是那天说他没资质的那个修为浅薄的师尊,说道:“是你说本君没有资质吧?” 这一问,长谷的汗就跟着而流下来了,当时只是看来的这两人像是夫妻,定然不是童男子,才有这样随口胡诌的一句,也误以为那两人是崇长县的人,也不懂什么修炼,谁知道,这冒出个魔君了,其实他一细想,也难怪那天晚上他去捉了那家的小娃,被从客栈飞身出来的黑衣人撞个正着,又被黑衣人刺中了臂膀,吓得他扔下了那个小娃,就落在那个客栈门口。 长谷悻悻地四处一看,又发现当时那个黑衣男子也在,当时身边是那个绿头发的姑娘…这样一想,又是一阵后怕,当时跟他们起了冲突的那个姑娘……才是魔君本人的话,这一屋子的小辈还加上他自己怕是都活不久了。 长谷猛地摇头,“不是…不是。” 寒祁压根不听长谷说了什么,开始发落他们,“本君的魔君有一块地方常年无人,倒全是灰尘,就打发你们过去,乌闻在魔界的边界等你们,要是跑了,鼠这一族本君就让它消失。” 魔界里还是有鼠族的,岭宁山人这一脉是跟着岭宁山人出走魔界才在此处落了窝,要算起来,魔界里住着的鼠族才是这些鼠怪的本家,要是因为他们害了整整一族,长谷也是没这个胆子。 “是…是。” 寒祁眯起眼,又想起那岭宁仙府收的徒弟,说道:“既如此,便把你们那鼠窝给清理干净了。” 长谷点点头。 跟着带着人出去,回了岭宁仙府,以祖师爷飞升为由,要四处闭关,把所有的外门弟子都赶下山了。 徐然见人都走了,不□□心地问道:“你不怕他们跑了?” “鼠族,最是胆小,他们身上背的是一族的性命,他们还敢逃跑?” 徐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是她多虑了。 …… 崇长县衙。 “大人,听说岭宁仙府闭门,那些修士都下山来了!” 向玉景一愣,着急问道:“我师父呢?” “听说是长谷亲自吩咐的,岭宁山人一直没有露面”,那名心腹走近,凑在向玉景耳边道:“有些小道消息,说是岭宁山人已经死了。” “死了?!” 向玉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是真的,大人,听说是魔君大人亲自来了,要为魔界铲除败类,一招了结了岭宁山人。” 向玉景顿时站起来,又不断地开始走动,他要像个办法了,岭宁仙府这事不像假的,日后没了这个庇护,他该如何是好?得早想对策,琢磨了一阵,说道:“快快快,把岭宁仙府安置到咱们县衙的人,全都清理,不要留活口,再……”向玉景顿了顿,掩住口,说道:“手脚干净些,再贴个告示就说,县衙误信岭宁仙府,现已经处理好了。” 向玉景在听到那个小道消息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心腹能知道此事,那再过不久,崇长县的百姓也应该都知道了,到时候要是皇上派了钦差过来,他这县令还做不做得稳,头上这顶乌纱帽还戴不戴得住都是问题了,趁早斩草除根。 崇长县的街面上。 徐然皱了皱眉,低声问:“你非得要继续装成一个姑娘与我同行吗?” 寒祁点点头,一挑眉视线却落到徐然的背上,“是有何不可?” 徐然看了看,变作的样子还是跟之前差不多,就是…就是稍微长了点年岁,跟她看起来更像是夫妻了。 徐然背上背的是宁温书,吃过徐然的丹药之后,依旧是昏睡不醒,没有什么办法,徐然只好背着人去崇长县的医管找大夫碰碰运气,这位魔君大人手边也没什么事了,非要跟着来,徐然提了一嘴,他的绿发十分扎眼,他反倒不高兴了,跟着就变作一位妙龄少女,跟在徐然身后招摇过市。 徐然将人背进最近的医馆里,找了位老大夫替宁温书诊治,自己就坐在隔间外等着。 寒祁倒是变得随意多了,挨着她就坐下了。 徐然小心推了推,“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敢这样坐?” “为什么不能?” 徐然想是这位魔君不知道这边的说法,耐心道:“萧某是男子,魔君您现在是位姑娘,这样会让人说闲话的,会影响您的清誉。” 徐然神色自然,还有那么些严肃,像是十分在意此事。 寒祁颇为娇俏地一眨眼,“原来萧公子还有这样的顾虑。” 两人正说着,老大夫从隔间里出来,说道:“怎得会受如此重的伤?我用了药,再歇息两日也便慢慢痊愈了。” 徐然一喜,“多谢大夫了。” 老大夫往前走了走,“随我抓药,三碗水熬成 分卷阅读40 一碗即可。” 徐然接着点点头,看老大夫抓药又付了钱,把人背着往济安的方向去。 现在“自怜”也不是那个修为低微的姑娘,用不着徐然带着她御剑,寒祁将宁温书背好,又绑了根系带,御剑往济安城的方向去。 压根不用回头,寒祁在身后跟得很近,几乎是徐然一落地,寒祁也下来了。 宁温书还要休息,不得奔波,徐然就想到先进城里去找一家客栈让宁温书休息,自己再在街面上晃一晃,找到在济安城里的目标。 三人刚踏进店里就有人上前想要结交。 是个富家公子,头上戴的冠似乎都价值不菲,眉宇之间还有些傲气,他站在徐然面前,说道:“这位是修士吧?” 徐然点头,问道:“这位兄台你有什么事?” “在下丰星洲,一见你们便觉十分有缘,想来结交一番。” 丰星洲这名字徐然没听过,误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同道中人,回礼道:“兄台不必如此,在下萧远,只会在此处逗留几日,可否让在下先去客栈房间? 丰星洲一顿,伸开手臂,“请。” 作者有话要说:  崇长县后文会有后续。 ☆、第 24 章 徐然冲着丰星洲点点头,背着人带着寒祁一路上了客栈的厢房。 丰星洲眸光一动,追上去,“跟兄台的确有缘,不知是哪门哪派的修士?” 徐然自觉这人太过热切,就像是路边胸\\无点墨,却不断跟她吹嘘自己看手相如何高超的半吊子算命先生,什么也算不出,还坑了她的钱财,这人也是如此,大概是有目的的,直冲她们而来。 她有意疏远,说道:“无门无派。” 话说完,就欲推门进厢房,丰星洲跟着追问,“我看你背上这人伤势严重,要是能信的过我,我身上的丹药兴许能救他一命。” 徐然推门的手一顿,说道:“兄台我们要休息了,要是有事,请明日再来。” 接着进屋,砰得一声关门。 丰星洲在原地站了几秒,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转身下去,又找掌柜将他们旁边的那间屋子买下。 一关上门,寒祁就迫不及待地变成了原本的样子,一头绿发就这么披散着。 徐然拿了之前在医馆买好的药,一转身求见寒祁这副模样,好心提了个建议,“您要不要束发,这副样子在这也不太好吧?” 徐然会这样说,主要还是因为她到这个世界也不短了,看惯了束发的男子还有挽发的女子,反倒对寒祁这头就随意披着的头发不太习惯。 “束发?”寒祁看过来,“本君不会。” 徐然:“好,我去煎药。” 话音才落,就开了门出去。 将药给了店小二,吩咐他煎好端上来,之后就往回走,正往上走,就跟丰星洲撞个正着。 徐然是碰巧,但对方就是有预谋了,一直守在这儿呢。 “萧兄。” “丰兄。”徐然点点头,准备绕过这人。 “萧兄房内那人是宁温书吧?” 徐然的表情一变,极力掩饰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宁温书。” 丰星洲嘴边有了一抹淡笑,说道:“我认识宁温书。” 就六个字,让徐然有些慌乱了。 说的太肯定了,也太自信了,从开始就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现在想来,他上前说与自己有缘,多半是因为认出了宁温书。 徐然还在打着马虎眼,“那大概是看错了,那是我家兄弟,姓萧。” 只要她咬定那人不是宁温书,就有极大的可能会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一些怀疑。 “我不会看错,我也知道是你救走的他。”丰星洲说。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徐然往后退了一步。 丰星洲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多,不如你先让我见见宁温书?” 要带丰星洲去自己的厢房徐然也是不怎么怕,里头还有个魔君,要是打起来,她带着宁温书走,魔君跟他打也不是不行。 徐然向前的步子很慢,甚至还咳嗽了几声,结果一推开门,寒祁就还在原处看着表情已经十分难看的徐然。 “先前就认出魔君的气息了,星洲未曾来拜见,失礼了。” 丰星洲的反应很快,立马就上前拜会了一番寒祁。 反倒是徐然,觉得自己又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怎么感觉只有她一个人在演。 “乾坤门掌门之子,你不认识?” 问出这句话前,寒祁就觉得徐然有很大的问题,她是千山派徐宏的掌上明珠,乾坤门跟千山派之前同属修真界的几大门派,徐然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丰星洲,他怀疑到,是因为徐然现在用着萧远的身份,故意装作不认识,可徐然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 徐然压根没想到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想到萧远应该是没见过这种在修真界口含金汤匙出生的人,摇摇 分卷阅读41 头。 丰星洲又道:“这宁温书宁公子是我乾坤门旁系,在下过来就是想将此人带到乾坤门去。” “丰兄,人是我救的,自然由我来决定他的去留,伤未养好之前,我是定不会让你带走他。” 丰星洲盯着床榻上那张苍白的脸,蜷起手指,又无力的张开,“有劳两位了,如果两位不介意,这段时日我将与两位同行。” 徐然想拒绝,就听丰星洲接着说:“当日,如果两位介意,我也会跟在你们后面,直到我能带走宁温书。”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不管你介不介意,我都会跟着。 徐然开始觉得自己就像是带了个旅行团,她还要兼职打怪,此时她该不该笑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欢迎丰星洲参与咱们济安一周游? 若是这样,她还要给自己做个红色小旗子。 又安静了半晌,丰星洲问:“现在两位相信我了?那我带来的丹药可否让宁温书服下?” 徐然还是谨慎,“什么丹药?” “乾坤门用于治疗外伤的丹药,应该是好过你那些普通的草药。” 说这话时,丰星洲有意无意地扬起下巴,满脸都是骄傲。 没了千山派,所有修士能够倚仗的首选就是乾坤门,那个昭天宫多半都是女人,又能成什么气候?放眼现在的修真界,有且只有乾坤门一家实力强大。 乾坤门的药物好不好徐然不知道,但有一句话丰星洲说的没错,这丹药怎么样,应该好过她手里的草药。 徐然道:“行,试试你的药。” 丰星洲拿出一个瓶子翠绿色,黄豆大小,往前走,“我来喂他。” 徐然想拦一下,被身后的寒祁抓住了袖子,寒祁的声音传过来,言语间带着些轻佻,“拦他干什么?这人对宁温书可不一般。” 徐然用手把袖子拽出来,也不看丰星洲了,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寒祁一声轻笑,“当真以为本君在魔界就不知修真界的事了?这种隐晦的风月之事,本君也是知道一二。” 寒祁说得极其暧昧,徐然大概一猜就知道一些了。 好一个……爱情啊! 丰星洲将药喂下去,忍不住摸摸宁温书的脸,眼底的浓浓地关心是怎么也抹不掉的,其实要是细看,就会发觉,这两人眉眼之间似乎有相像的地方,若是他再听见寒祁的那一番话,定要忍不住反驳,什么所谓风月之事,都是子虚乌有。 他们同属一脉,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事发生? 当然,这也是个秘密,不可喧之于人的秘密。 喂过药,丰星洲没久留了,临走前说道:“我就住在旁边,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两位也请知会我一声。” 徐然也没跟刚才似的了,点点头,表示她一定会通知。 这样态度的改变还是源自于寒祁的那几句话,等着丰星洲过来,徐然已经脑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十分凄凉的不受世人所承认的爱情故事,对这两人也多了更多的怜悯。 看着丰星州的眼神,像极了看一对亡命鸳鸯的心疼,可怜。 丰星洲也觉得奇怪,他总觉得他似乎在萧远身上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不明显,却又像真的。 “你的表情,好像是一个女人会有的。”寒祁冷不丁地说出来。 论之前,徐然的表现还算及格,可就这一个时辰,徐然的表现就差了太多,看丰星洲的那个眼神,还有看丰星洲喂药时不自觉的笑,就不像是个男人。 “啊?”徐然一怔,“没有,魔君想错了。” “你说本君想错了?” 徐然话出口,才想起来,这人是魔君,能轻易错吗?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解释道:“是我露出了错误的表情。是我。” 露出错误的表情,这是寒祁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以往包括他的乌使在他说出那句话时,都会扑通一声跪下,祈求原谅,明明是一样的目的,徐然的这句话,他听着觉得有趣。 徐然还是很紧张,担心寒祁看穿了她的伪装,虽说上次就已经知道维异组织帮她把伪装弄得更精细,但是也不是没有被寒祁看穿的风险,她的手按住桌面,说道:“萧某人向来做事光明磊落,更不会是女人假扮。” “哦,好。” 寒祁的回答也是意味深长,徐然也没判断出来,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她记得原书中萧远这次遇见的是两位姑娘,不过不是像宁冰一样自己撞过来的,是一张告示,想要请修士入府。 徐然怕被看穿,不敢多待,说想去街面上看看,出了客栈,强烈要求自己去,也没让寒祁跟着。 一路到了城门口,还没找见什么,就被一人拉住了。 “你躲开本君就是来城门口?” 徐然知道是寒祁来了,转身过来,“我随处看看。” 寒祁也没变作了姑娘家,是原本的样子,身量比徐然要高,头发已经束起来了,没带发冠,也不用发绳, 分卷阅读42 就这么随意的插了一支发簪,还有些眼熟,上头盛开的山茶花让徐然确定是自己送的那支没错了。 徐然离寒祁的距离被拉近,屏息之间,她对上那双眸子,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现在才知,那眼睛的颜色的是不一样的,一只略深,近黑,像是墨铺散开来,一只浅得像琥珀,流动着不一样的光彩。 “你非要这样盯着本君看?” ☆、第 25 章 还没等徐然有什么反应,就听见下一句,寒祁清冷的嗓音落入耳中,“萧远,你有断袖之癖?” 徐然吓退了一步,“魔君别误会,在下是……” “是觉得本君好看?” 徐然跟着瞎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 寒祁一挑眉,“说到底还是断袖。” “贴告示了啊,都让开让开!”守城门将士的一嗓子把徐然预备要说的话全给吓回去了,她指了指那个方向,“我先去看看。” 张贴告示的那处,挤得都是人,但都看过那榜上的内容,又一哄而散。 “又是这,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的。” “散了散了,又是傅家贴的告示。” 听闻是傅家,明明走近想看上一眼的人都顿时失了兴趣,转身走了。 徐然一听傅家,就猜到十有八九是自己要替萧远打的怪了,她走近细细去瞧那告示。 从上到下瞧了个大概,意思就是傅家受一魔修所扰,想请一位修士来解决这个麻烦,若把事情办成了,另有厚礼相赠。 徐然记得萧远解决了那魔修还娶了傅家的小姐,开始正式收后宫了。 之前遇见的宁冰,书中没有提到萧远跟她最后是究竟怎么了,所以收后宫开始是从那位傅家小姐,之后就是郡主,公主,但是萧远成了修真界霸主时,提到的后宫还是有她的存在,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一句话里,宁冰就已经被划入后宫了。 徐然动作迅速,伸出手一下就揭了告示,还站在原地就有人过来了。 “您是修士?” 徐然点头。 “请您随我过来。” 城门边停着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人,问道:“这是揭了告示的修士?” “回管家,是的。” 那管家胡子不深,衣着也不华贵,细看料子还是算上好的,他打量了下徐然,说道:“这位修士,您修为几何?” 徐然下山头一次碰见问修为的,回忆了下萧远的修为,胡诌道:“刚到筑基。” 萧远是金丹后期,但还是不够筑基来的唬人,徐然心想,萧远那个修炼方式,也快筑基了,她替他提前威风威风,也不是不行…… “筑…基?”管家震惊到话都说不稳了,忙得一伸手,“请…请。” 徐然用剑身撩开帘子,还未坐进去,就听见寒祁的声音出现在耳畔,还有些不悦,“准备一个人跑了?” 徐然僵硬地转过来,“您也要去吗?” 寒祁动作比回话更快,先一步坐进了车里,才缓缓发出一个声音,“嗯。” 那管家见两人认识也没多说什么,贴心的关上帘子,驾着车往傅府去。 他时不时头偏一偏,我从缝隙里往里看,心道:两人加一块那个魔修说不定解决的更快,反正最后老爷准备的谢礼也就一份,怎么分,也不干他的事,他把人带过去就好了。 也真是难得,遇见了两个修士。 一路叮叮当当地铃铛响,走了约半柱香声音停下来了,管家在外说道:“两位已经到了,请下车移步随我去见老爷。” 进了傅家的大宅子,又过了几道长廊,管家道:“前面就是了,老爷正在等候两位。” 那前边是个角亭,隐隐约约有人坐在那处。 管家再次引路,到了角亭边才停下来,叫两人进去,自己不便一同在里头,让两人进去之后,就躬身退出去了。 角亭坐着就是傅家的掌权人傅岳,傅家世代行商,一看就是十分精明,做的是皇家的生意,可以说是皇商,一生富庶,不紧不慢地给两人倒了茶水,说道:“两位请坐。” 徐然坐到对面,没着急喝茶,问道:“不知府上是?” 徐然话说了一半,傅岳自然领会到了,缓缓道来:“这事约莫有两年了,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每月都会在府里发生血案,闹得人心惶惶,还是偶然请来的修士告知我们,那是个魔修,他无能为力,我们也才知道了。这两年人是请了不少就是没什么作用,都听说那是个魔修,就不肯相助了,这地方修士又少,无人相助,那魔修除了恐吓我们,还命令我每年都要拿出大量银钱,供他去买些什么灵丹妙药增进修为,这样一来,我只要细想就开始后怕,要是没人能制得住他,我们这一家子都要搭进去,我傅家做皇商多年,也没害过人,怎么就找上我们家了,这都是造孽啊。” 傅岳眉头皱得紧紧地,徐然一看就知道这事就困扰 分卷阅读43 他许久了。 其实这个济安城的确是少有修士,就跟崇长县一样,越是靠近王城,修士就更少,这事是修真界同皇帝商议过得结果,皇帝治国是不得受到这些修士的干扰的,所以修真界的修士也基本是在各大门派四处活动,像萧远这样的散修也是十分稀有的,一般都是吸附到各大门派了。 萧远是因为修炼方式不同,要是进了门派,恐怕会被人看出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修炼,才有了不少单独打怪升级的机会,也帮助了不少人,声望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慢慢积攒起来,到了后期在修真界称霸时,是无一人反对。 徐然郑重道:“我必定尽全力解决。” 傅岳在徐然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此人声称自己是筑基期,但一个生意人,他也十分谨慎,只要这两人离开了角亭,就会有他安排的人来试一试此人的实力,要是确有实力,他也可以考虑考虑将女儿托付给此人。 他说道:“多谢两位了,先到府中休息片刻,我吩咐人准备宴席。” 宁温书还在客栈,徐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说道:“休息就不必了,我还有朋友在客栈养伤,要先行告辞。” 傅岳笑笑,“那也不留两位了,等会我派人去请两位。” 徐然同寒祁按着原路从角亭出来,突然就蹦出一群黑衣人来。 四周都被围了个严严实实,也不说话,上来就是想打人。 徐然同寒祁对视一眼,就听对方说道:“是想试试你呢,不是筑基期吗?也让本君也瞧瞧?” 这对徐然其实也简单,围住她们的人没有一个是修士,徐然轻轻划出一道剑气,就震退了所有人,干净利落,又没伤人,之后就绕过他们出了傅府。 ☆、第 26 章 很让徐然意外的是,丰星洲并没有带走宁温书,而且接了小二送上的汤药已经喂给宁温书喝过了。 徐然就只看了眼,探过他的鼻息,就没再打扰宁温书休息,坐在外间。 寒祁进屋不过片刻,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就阴阳怪气地讽刺道:“真是做好人,什么烂摊子都上赶着去接。” 话里没挑明,徐然知道寒祁这是说她揭了告示的事了,还没帮忙先被主人家摆了一道。 徐然忍了忍,现在自己是萧远,不宜争吵,说道:“那姓傅的人家也是真可怜,我奔走在外,做些善事是应当的。” 寒祁不知怎么想,也不接徐然的话茬,自顾自说起来,“前月里,修真界出的那件大事,你应该知道吧,本君听闻你还上了千山派主峰,大概是一清二楚。” 他抬眸看了眼徐然,又晃着手里的茶杯说道:“千山派一个徐宏就搅得修真界天翻地覆,如今听说又有了新掌门,下过战帖,本君同她也打过一次还……”说到这,视线又慢慢地飘到徐然脸上,似笑非笑,“本君还遗落了一缕头发在那女人手里。” 徐然内心毫无波澜,坚信伪装问题不大,说道:“那日围攻千山派主峰顶,魔君没说错,在下的确在那,打得头阵。” “那本君就好奇了,你无门无派,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徐然一拍桌子,“那徐宏祸害修真界,是人人得而诛之!” “可本君又听说,当日徐宏没有在那。” 寒祁曾在修炼时,无意惊扰过一只兔子,那受惊的模样甚是可人,他分明知道徐然的伪装,故意这样说,就是想时隔多年之后,他能否见到像当年那只兔子一样,受惊的模样。 可是明显,徐然的心理素质非常好。 “徐宏没在那,但是妻女在那,听说他的女儿与他向来亲近,也练了邪功,为修真界除去一个祸害也不是不可。” “没看出来,大义在你心里高于一切。可本君还听说你被那个徐然俘虏了在千山派了。” 徐然咬牙,“那个女人,心思险恶我是一时不查才上了她的当,不过,就算是厉害,也没什么用,不过两天,我就从千山派出来了。” 寒祁眯了眯眼,“你是说,心思险恶?” “是啊”,徐然面不改色继续诋毁自己道:“别看她长得貌美如花,却是心肠歹毒,活活一副好容貌,生出一副蛇蝎心肠出来。” 徐然捂住脸表示自己对此是深深地懊悔。 实则是怕演技不佳。 “我是她的未婚夫婿,却也不能改变她……” 寒祁就这么盯着她,心道:“是个做戏子的好料子,演得真像啊。这一点上,本君都该让贤了。” 徐然正深深陷入一个懊悔不已觉得是自己不能劝未婚妻子改邪归正的正道青年附加一位好男人的形象中,门响了响。 “客官,外头有个称是傅府的人来寻您,小的过来通报一声。” 傅府的人生怕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修士听说情况之后找借口就跑了,这两人打倒了傅岳安排的家丁之后,管家就一路跟着他们,说话这间隙,管家在客栈里里外外都问清楚了,一共同行的是几个人,回到客 分卷阅读44 栈之后曾出去过吗?都一一问清楚了。 这些店小二也压根没有什么保护客人隐私的意识,管家也给他们打点了些银钱,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了,其中最机灵那位,这会子正好领着管家在徐然他们门口站着呢。 说来也奇怪,傅府的管家都如此豪横,住在他们客栈的这几位客人,却不大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三人同行,却只开了一间房,哪像他们隔壁那位,一人住,就要了三间房,可是说是穷吧,身边那位姑娘可又是国色天姿,要是没什么钱财,这样的美人大抵也是养不出来的。 徐然当然不知道店小二心里已经编排了她一遍,停了刚才的表演,去开了门。 门一开,店小二的头就凑进来了,透过徐然和门之间的缝隙,想看看里头,短暂地瞄了几秒没看到那位姑娘,就是桌子边多了位公子,眼神冷得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管家拉开店小二,说道:“府上的饭菜都已经备齐,我来请两位过府用膳。” “我家兄弟,卧床不起,恐怕我们没办法赴宴。”徐然有些为难,看了看还躺在里头,没醒过来的宁温书。 这一点管家也想到了,他办事周到,说道:“我准备了马车,那位病的不轻,在傅府应当是比这小客栈里好,我安排人将那位公子一并带上马车,一同到傅府,你看如何?” 徐然几乎是没犹豫,一口答应了,管家道:“那我这就叫人上来。” 管家正一转身,旁边的门就跟着开了,走出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拇指上带着绿扳指,一看就非富即贵,见对方看他,他礼貌一笑,准备走。 “我也要去。”年轻公子没由来的这么说了一句。 徐然一看,是丰星洲,皱眉道:“丰兄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丰星洲扯过管家,“我也是修士,我能跟着你去府上吗?” 看着样子,管家就猜出来,这三人定是认识,傅家受困许久,这再多一个修士,对他们来说就是雨后甘霖,没什么不好,三人出马,胜算更大,他说道:“自然是可以。” 管家又道“请各位准备准备,马车都在外面,我去叫人来扶里头那位公子。” 管家心里喜滋滋地,以前半年都盼不到一个修士上门,如今一下来了三个,这次是真的有希望了。 徐然是不乐意带上那个丰星洲,那管家又答应了,只好宁温书安置好在马车内后,同他一起坐在里面。 丰星洲完全没有介意徐然的冷脸还有沉默,一个劲地跟寒祁说话。 “我虽然是在修真界,但也听说过魔君的丰功伟绩,对您是仰慕万分。” “本君的丰功伟绩,是指杀了多少修士?” 徐然默默旁观,余光里是寒祁的侧脸,心道:“您这是真不会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丰星洲明显尴尬了一下,下一句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了,说道:“哪能啊,魔君杀那些修士都是…都是为了修真界好。” 寒祁道:“有吗?本君只是觉得太碍眼了,你如此说,不大对得起你们修真界的众人吧?” 丰星洲梗红了脸,没能接出下文。 拍马屁被马给撅了。 徐然一直忍着笑,第一次见拍马屁,马本人不接受的,还撅了别人一脚。 转眼几句话的功夫,就又到了傅府,管家在马车外道:“几位已经到了,你们先行下车,受伤的那位公子,我会吩咐人送到客房里去的,请放心。” 徐然头一个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跟着是寒祁,再者是念念不舍眼睛在宁温书身上打转的丰星洲。 “几位请,老爷已经在正厅设宴。” 管家一路带着三个人入了大门,转了几道,露出一个大些的空地,正厅屋子的门都开着,傅岳已经等候多时了,左右两边都坐着一位姑娘,没有男子。 天色还早,傅岳是怕留不住人,提早让人把宴席准备好了,见人过来了,赶紧起身迎接。 “三位请坐,请坐。”这话说完,又道:“上茶。” 徐然三人其实就是随意坐了,寒祁想挨着徐然,又不乐意挨着那两位姑娘,就让徐然坐在了其中一位身边,自己坐在旁边,另一边是丰星洲。 上过茶,傅岳才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小女傅雪融,出生那日,正好是冰消雪融之时,才有了这个名字。”傅岳一脸骄傲道。 坐在丰星洲身边的姑娘起身行了行礼,“见过几位公子。” 声音细软,举止端庄有理,身姿如弱柳扶风,纤细苗条。 徐然冲她看过去,浅笑着点点头回礼,接着傅岳介绍坐在徐然身边的姑娘,说道:“这位也是小女,名唤傅琦玉。” 这姑娘一身窄袖的衣衫,站起身来,极为豪爽地说道:“见过三位。” 这位傅岳就没有过多的介绍,在傅琦玉坐下之后,就让三人不用拘束,开始用膳。 茶余饭后,徐然还想多了解一下这府里的情况,问道:“不知那位魔修具体是 分卷阅读45 什么时日出现的?” 那两位小姐吃过饭本该回后院里去了,傅岳见徐然这样问,先留下了那位雪融小姐,说道:“雪融,你坐在旁边,先别回去。” 傅雪融低低应了声,坐在一边。 “那魔修来的奇怪,像是一团黑色的雾气一样窜进了傅府里,今年还稍微平息了些,前年他一夜杀死了大半傅府里的仆人,光是给这些仆人安葬就费了不少银钱……” “今年没有,是因为你答应了他什么?” 傅岳痛苦地点点头,“我答应他给他准备修炼用的灵石,还有灵草。可是这些东西,我上哪去弄啊?我们家做的是皇商,可也供不起那些东西……” 徐然手指碰了碰椅子扶手上镶好的翡翠,触到一丝微凉,收回手指,接下傅岳的话,“是太为难了,这魔修简直就是在强人所难。” ☆、第 27 章 傅岳说了不少话,关于那个魔修怎么招惹上傅家的,还有这些年害了不少人,说的清清楚楚,条理清晰。 过程中都没有任何停顿。 照傅岳所述,魔修是几年前造访的济安城,济安这一带都相较富饶,这是傅岳推测魔修来此的理由,他是济安首富,背靠皇室,魔修徘徊两三日最终挑中了自家,短短几天,傅府的下人就被残害了一大片,傅岳说,这是魔修给他的震慑,给他的见面礼。 连续三年,魔修就像不知疲倦,每到这个日子,就像是在宣告他的存在一样,他匍匐在黑夜里,藏在傅府的暗处,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他们。 傅雪融陪坐在身边,直用手搅着帕子,徐然视线稍稍带过一眼,问道:“那这魔修何时会出现?” “几位莫非是还有要事?” “并无,只是想早日除去这个魔修才好。” 傅岳道:“三位能否多等些日子?我膝下无子,只有女儿,若是三位有哪一位不弃,我想结上一门姻亲可好?” 寒祁从进门开始压根就没正眼看过那两个女人,紧抿着嘴,站在最后,对傅岳提出的好处,完全不为所动。 丰星洲是乾坤门的公子,也是断然看不上这般凡俗的女子,没说话不应声,要是娶了那个姑娘,反倒是他亏了。 不管其他两位怎么想,徐然现在就是萧远,这是萧远的桃花,她也不能直接了当的给人断了,也不能一时爽快给他答应了,她说道:“便是先处置好那个魔修才是大事,两位小姐都是佳人,理应配良人。” 傅岳抢着说道:“望三位好好考虑才是,还有些事,等会让管家带三位好好转转。” 在傅岳走了之后,傅雪融也是跟着告辞回了闺房,先前迫不得已留在那,父亲离开,就忙不迭回去。 管家先引着三人去客房,徐然刚一推门,管家就轻轻拉了她一下,声音很小,说道:“这个锦囊是老爷嘱咐我给您的,您收下再进去吧!” 徐然接过那只锦囊,样子好看,似乎还是用金银丝线缝制的,见管家那神秘的样子,似乎就说与她一人了。 管家前脚走了,后脚寒祁那张冷脸就出现在徐然面前。 徐然压不住好奇,已经打开了锦囊,里面是傅岳准备好的婚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要被许配出去的是傅琦玉,徐然正看呢,寒祁就一伸手夺过去了。 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他说:“就已经跟傅岳说定了,要娶他女儿?” 徐然想解释,她接锦囊并不知道里头放着这东西,还没张嘴,寒祁就扔出一道惊雷,“出了千山派装成个男子,徐然你就觉得你还能娶妻了不成?” 徐然这两个字从寒祁嘴里说出来,像是一颗炸弹此刻在徐然的大脑中炸开。 “你…你什么时候看穿的?”徐然很紧张,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寒祁最爱看的就是徐然这副样子,真是像极了那只受惊吓的兔子,眼神闪躲,似乎在找地方藏起来一样。 “在阳东郡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本君看穿了,虽然不知道过了好几天,你的伪装要是本君不细致查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缘故,不过,从头到尾,本君就确定你就是徐然。” 徐然扭头看了眼门,紧紧闭着,似乎也没人影,承认下来问道:“魔君早就看穿,却为何不揭穿我?” “本君听说魔界以外,有一种街头杂耍,甚是好看,名叫耍猴,若是让猴知道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徐然听完,直气得牙痒痒。 寒祁看着。 这样像猫一样磨牙,也很是有趣。 徐然最终还是没跟他起冲突,语气放软了些,说道:“那请魔君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才好。” 寒祁一挑眉,“本君不愿。” 嘴角翘起,寒祁的笑容出现在徐然眼中,她捏了捏手,说道:“那魔君怎样才肯?” “简单,本君就只看不过眼,你一个女人还想娶妻的行为,把锦囊还了,此事就作罢,本君什么都不说。” 徐 分卷阅读46 然有些意外,如此简单的要求,就保住了她的大秘密吗? “不过,本君也很好奇,你离开千山派众所周知,为什么要扮成个男人?还借的是萧远的名?” “如此处心积虑帮他搏个好名头,得民心,又是为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一把刀子,很迫切地想拨开笼罩着的迷雾,想知道这背后隐藏的东西。 徐然完全无法适应这样的视线,这样带有目的的审视,她躲避开,“这样方便,没别的意思。” 寒祁意味深长地回应一声,“哦——” “你又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 徐然推门出去,傅岳的话,所讲述的东西很完整,就是因为这种完整,给徐然是一种背后应该还有什么,傅岳的说辞就像是以前就编造好了的东西,徐然打开了某个开关,就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徐然面前。 就很像是她没来到这个世界的工作一样,看到同事发过来的文件,没有任何逻辑问题,毫无错漏的地方,可就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起疑。 寒祁跟在她身后出来,站在她身后,轻轻低头,鼻息尽数撒在徐然的耳后,像是猫的绒毛,扫过那片皮肤,她的头向后仰了仰,动了动。 “出去看看?” 从嘴唇一张一翕之间逃窜出来的温热气息又一次撒在徐然的脖颈之间,又有些痒,她僵硬地转身过来。 “要出去吗?” 她紧张了,寒祁靠得太近了,从前寒祁没有挑明知道她是徐然的事,她的感官像是钝化了,没什么大的反应,但一旦知道了,感官就像被无限放大,寒祁的任意一个靠近自己的小动作,就变得非常明显,让她变得非常敏感,刚刚像是一阵温柔的电流,触及自己。 “嗯,这府里不太正常。” 寒祁说得是真话,他从进来,也无声无息地开始观察着四周,那个傅岳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见他们,身边都没人,若是有就还是那几张熟面孔,这府里明明丫鬟婆子小厮很多,但最尊贵的人身边却寥寥不过三人,这太反常了,还有从他们踏进这个地方开始,这个府里就几乎没什么声音,那些人除了脚步声,端茶过来,也不见发出任何声音。 太奇怪了。 没人阻拦,两人出了傅府,走在济安最大的街面上,这里热闹喧吵,跟傅府像是隔了一层屏障,被分成了两个世界。 “两位吃馄饨吗?” 热气腾腾的锅里,游着好些圆润饱满的馄饨,小贩大手一挥手里的勺子,舀出一碗,小心的端过来,一脸喜色,这是他今天开的第一单,讨个吉利,怎么都不能闹不愉快。 寒祁不吃,馄饨在徐然面前,她拿了勺子,轻轻搅了搅,随意选了一个,吹了吹,咬了一口,味道没有她想象的好吃,很淡,没有咸味。 “老板,这没什么味啊?” 小贩知道只要客人一吃就会问他,有些抱歉道:“买不起盐,这味道自然差了,你都吃了可不能要我退钱。” 徐然自己倒是没这个想法,就是有些奇怪,味道为什么会淡而已。 “买不起盐?”寒祁问。 小贩见左右也来不了什么客人,索性跟他们坐了一桌,说起这糟心的事来。 “官盐被盗了好几次,跟着就涨价了,我们都说一克盐一克金,哪里买的起,又听说可以买私盐,那些人盐是多,可黑心呐,价钱是我问都不敢再问上一句了,没了盐,我这买卖还是得做,前几个月都是靠买的粗盐过日子,可人一多起来,也是供不应求,不止是我这摊子,这周边啊,卖素面的那小哥,也是一样。” “官盐怎么会被盗,不是有专门的押盐官吗?” 小贩一看这两人就不是眼熟的,知道是外地人,他们这些苦,济安城里人人都知道,也不再喧于口,能碰上两个外地人,让他说说,也能发泄一下,说起这事来,就从最开始讲起来了。 好在,来吃馄饨的那两位公子乐意听。 他讲道:“这本就不是秘密,看两位似乎不是咱们这一带的人,估计是不知道,咱们这一带运送的官盐,大多都被山匪劫走了,没得剩,官府也没得法子,那些商贩又一再哄炒价格,时间一长,就苦了我们这些没钱的穷人。” 徐然听得认真,但这不是修真界的事,思量再三,也就安慰道:“等朝廷派人彻查,日子定会好起来的。” 一碗馄饨吃了一口,听了好几分钟的故事,付了钱,两人继续往前逛,像这种贩卖吃食的小摊就完全没有再出现过了,买的东西跟那晚在崇长县逛过的街一样,没什么稀奇玩意,徐然四处看了看,不知怎么一眼又看见了,一支同她上次买过的一模一样地发簪,目光停留了几秒,觉得这东西竟然是批量制造,并非独一无二。 头发上正插着批量制造的发簪主人寒祁脸色铁青,幽幽问道:“又是准备买下送给谁?” ☆、第 28 章 “没,不送给谁。” 分卷阅读47 徐然的反应极快,想要魔君可能就喜欢独一无二的物件,一本正经指着那个发簪胡说:“你误会了,那只簪子没有一点相似的,那上面雕的山茶花?一看就不是,我们往前走走,别为一个粗制滥造的发簪浪费时间。” 摊主:??? 我又做错什么了? 我的簪子这么好,粗制滥造?呸! 寒祁冰冻地表情似乎融化了些,说道:“是本君不仔细,没看出来不同,走吧,往前瞧瞧。” 徐然瞬间松了口气。 寒祁用余光看了眼身侧的徐然,心道:“还好本君机智,顺着你说了,这个女人怎么还是个瞎子,只有她一个人看不出来这是一模一样的吗?好在本君心善,不戳穿她。” 两人快走到尽头,遇见了一个人,像是从城外回来的,一身官袍,没骑马,也没乘马车。 他见到两人,特别是看到徐然之后,脸上的惊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位修士,可是姓萧?”那人紧紧抓着徐然的肩膀。 徐然虚晃了两下,点头道:“是我,你认识我?” 那人更加开心了,“我是去到崇长县巡查的钦差,之前崇长县民不聊生我一直都有心去整治,这次我到那里,见情况都不一样了,问了才知,是萧修士你,为民除害了。” “不知阁下是?”寒祁的语气又冰冷起来,视线落在那人的双手上。 那人意识到不妥,松了手,退了一步,“在下翰林院编撰茹元青,奉旨巡查。” “茹大人。”徐然一拱手。 “两位,能在此处相见,是茹某的荣幸,可否一起喝上一杯?” 徐然是这样打算的,三人喝酒,席间她就装作无意说起盐的事,这人是钦差,朝廷的人,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自己就专心应对傅岳说的魔修。 “茹某在王城做官,也是难得回来,这里的酒是最为醇香,两位不必拘束。” 茹元青是个读书人,但是个豪爽性子,不多时,就喝了好几杯,他酒量很好,已经在官场经营三四年,他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徐然就抿了几口,辛辣的味道入口,她也确实品不出来什么醇厚的味道,轻轻用筷子拨动小碟子中的花生,说道:“这用的盐怎么是粗盐?” 茹元青尝了一口也觉出问题来,国库充裕,近来也无战争发生,济安离王城不远,这里为什么只有粗盐?来这之前他也略有耳闻,这里常年都有山匪驻扎,抢夺官盐。 原本就是传言,真真假假的都是听一耳朵就成了,现如今一看,倒像是真的了,他得好好了解情况,回禀圣上才好。 徐然的目的也达到了,茹元青果真是听见去了,神色变得极为严肃。 “这事非同小可,我探查一番,回到王城禀告圣上,想来这群山匪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徐然举杯给茹元青敬酒,“茹兄如此关心百姓,是百姓之福。” “萧兄,谬赞了”,茹元青放下酒杯,“只是在下饮完此杯,就还要要事,恐怕不能作陪了。” “无事,萧某还得多谢茹兄请的这一顿。” 茹元青还想跟徐然他们聊聊的,只是说到盐的事,不免让他忧心,离开之后就去了傅府。 徐然同寒祁走了一圈回去,好巧不巧,同换了身衣服前去拜见准岳父撞了个正着。 “茹兄?” 茹元青看见两人也是十分惊喜,“两位是傅老请来的修士?” 傅家受魔修所扰事情他也是知晓几分的,他在王城做官,跟未婚妻子傅雪融常有书信来往,常听她提到,为此他也忧心忡忡,不过近来书信倒是没提过这些事了,看见徐然他们出现在傅府门前,他顿时就想起来了。 徐然点头,“是,傅家受魔修所害多年,我们出手相助也不过举手之劳。” “不知你又是跟傅府什么关系?” 茹元青道:“我本就是济安城人士,这傅家同我家还有一些别的渊源,傅家的小姐傅雪融,是在下的未婚妻。” 徐然笑着点点头,“才子配佳人,是一番良缘。” 三人说着一齐进了傅府里。 见是茹元青到了,小厮机灵很快就去通知了傅岳。 徐然不想参与这两人说话,跟寒祁回了客房,正好也去看一看宁温书恢复的如何了。 傅岳出来,满脸都是笑容,握住茹元青的手,问道:“不是在王城吗?怎么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茹元青道:“是有公务在身,此刻停留在济安,想着傅老对我恩重如山,前来拜见。” “你倒是有心”,傅岳又吩咐道:“去,把大小姐找来。” 傅岳拍拍茹元青的手,“雪融要是见了定是高兴。” 茹元青的眼神里也是难掩激动,“多谢傅老了。” 傅岳笑了笑,和善地坐在主位。 茹元青是他亲自挑中的孩子,天资不差,他安排了教书先生给他,果真就考上了,还 分卷阅读48 是头名状元,中状元的那天,他也许诺把女儿雪融嫁于他,不过还有条件,他希望茹元青必须官至五品,才有资格迎娶自己的女儿。 傅雪融来的很快,身姿绰约,微微躬身,行礼道:“父亲”,看见茹元青还有些羞怯,“茹公子。” 傅岳起身,给傅雪融使了眼色,说道:“还有事,这里就留给你们年轻人说话吧!” 傅岳走了。 茹元青见到好久不见的心上人,难掩激动,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顿时紧张起来。 “你在信里说,还有些日子才能到济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茹元青满眼都是深情,说道:“处理的快,便着急回来了”,他的目光没有移开过半分,又说道:“你瘦了。” 傅雪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含羞带怯地回答道:“公子在信里说,遇到些棘手的事情,我有些担心……公子你也不必在意,我没什么大碍。” 茹元青接着说道:“我官职已至五品,等这件事了了,我就向傅老提亲,雪融我娶你好不好?” ☆、第 29 章 傅雪融轻轻应了声,低着头不再说话。 这边,徐然和寒祁已经回到了厢房,站在宁温书床前,已然争得面红耳赤。 徐然不是圣人,也没那么多为他们考虑的心,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她跟寒祁一块,又被对方知道了身份,可想而知,这是个祸患,保不齐哪一天就被人掀得老底都不剩,不说她为了活命的任务算不算完成,跟魔君一块被认出,那个天天嘴上跟她念叨要把千山派重新拉回正道之光的易长老恐怕会爆体而亡。 她也不能暴露,她借的是萧远的身份,她被公之于众,之前为萧远铺设的路就全数毁于一旦,他重来一遍,跟着失控,徐然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你嫌本君碍事?”寒祁额角的青筋清晰可见。 刚刚,徐然只是提了一下,魔君日理万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边了,最好是回魔界,回魔宫,那一窝鼠怪不是还没处理好吗? 话说的是很委婉,传到寒祁耳朵里还是变得不那么让他顺心顺意,他有理由的认为,徐然因为被他知道真实身份,现在就想过河拆桥。 “没这么说,我就是看魔君你一直在这里,耽误了大事。”徐然越说就越底气不足,最后的尾音小得如蚊子。 “嗯?”寒祁直勾勾看着她,“不就是怕你的秘密被本君揭穿吗?” 一语中的。 徐然明显的紧张了,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中心思,手指搅着衣带,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了片刻,徐然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地嗤笑,门声响起,寒祁已经出去了。 大约又过了两三日,之前请他们入府的管家兴冲冲地过来,迎着两人去了正堂。 “就是这几日了,那个魔修就要来了。” 管家脸上都是笑容,还有些迫切,引着两人往前面走。 “那位公子呢?怎么没同两位一起?” 这问的是丰星洲。 丰星洲在一日之前,宁温书稍稍好转的时候,就提出自己要回乾坤门一趟,希望徐然替他好生照料宁温书。 她自然是应允了。 “他有点事,不过除掉那邪修,有我两人就足够了。” 徐然接着给了管家一粒定心丸,说道:“你们都可安心,我身上有一法宝,想来那个邪修肯定是不敌我的。” 管家笑着点点头,带着两人到了正堂。 傅岳早早就在那了,两人一到就是吩咐茶水点心端上来,好生招待着。 “那邪修这些年其实也不来傅府,是在一个山洞,我若是不去,他就寻到傅府来,这府里人口众多,两位与他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不方便,这几日两位要不准备准备去探探那山洞?” 傅岳做事说话是滴水不漏,跟着道:“两位也请放心,你们的那位同伴我会嘱咐人好好照料,让两位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不得不答应了,挑不出毛病,更不可能推迟。 用过府里的午膳,傅岳以身体不适推脱了亲自带两人去山洞,让管家引路,带着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到了城外。 马车绕进小道,管家掀开车帘,往远处指了指。 “咱们济安城外啊,就这么一块好地方,前些年准备建个寺庙,倒是没建起来,让这个邪修先占了。两位等会往里进就知道了,山里景色不是一般的好,不过两位也不必太担心,这邪修经常不在,咱们这次去,也是带着两位认认路,到时候邪修真来了,我可就不敢掺和了。” 徐然跟着点点头,坐着端正,身旁就是寒祁,那人自从被他惹怒之后,一直就阴阳怪气的,不说话时,但凡有人挨他近一点,就能被冻成冰碴子。 徐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着管家的面再闹不愉快,时刻注意跟寒祁保持距离,一直挺直着背,目视前方,绝不往身旁瞥一眼。 分卷阅读49 “就是两位都是修真界的人,应当是不怕…” 管家身子一斜倒在徐然身上。 半晌,颤颤巍巍说出下半句话,“…山路颠簸” 徐然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多谢管家好意提醒。” 管家坐正身子,不动声色地把手从身后拿出来,往窗外看了看。 “前面就是我说的那个地方了,那里更陡峭,车马就不便上去了,我老人家年纪大了,那里面又是住着那种邪物,恐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就劳烦两位自己去一探究竟,熟悉熟悉,我在此等候。” 管家年岁看着不算太大,但也如他所说,怕是受不起这些折腾,徐然没细想,点头应了,跳下马车,徒步向前。 寒祁就跟在她身后,步子不快不慢。 管家仍在马车边,远远地看着,左手下意识的捏成拳,只差一点点,这两人就要进去了,他要亲眼看着,一刻都不能松懈。 徐然率先一脚就踏进去了,没有丝毫防备,寒祁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拉她,也未尝注意脚下,两人已经到了山洞内。 寒祁伸手去探,发现了早就设好的阵法,从徐然身上也掉下一样东西,像玉又不是玉。 “阵引。”寒祁看着地上的物件,平淡地开口,“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来,让我们身陷阵法,无法脱身。” 徐然原身就是个半吊子,但凡高阶一些,修炼条件艰苦一点的术法都通通没学,如今换成她使用起来最顺手的是蛮力,纯拼修为以及能绑着人的术法。 那些她在关萧远的门前设下的阵法也通通都是修炼用的书籍上的,为萧远准备那够他写好几年的千山派“三五”时。她记下了几个,全部都用在了萧远的门前。 现在时隔数日,又不悉心回忆,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修真界的阵法,你不来破阵?” 寒祁已经试了好几遭,基本是毫无进展,直觉告诉他这个阵法不简单。 徐然走近来,跟着一块想解决的办法,说实话,她不懂。 “我们往里走走看看?”徐然往里看了看,提议着。 “嗯。”寒祁这次走到了前面,那看是商贾之家,深受邪修所害的傅家到底是准备了什么在里头呢? 处心积虑地骗他们过来,不应该只是为了证实这阵法吧? 两人往前走着,一路到了山洞的最深处。 即便是最深处,也什么都没有,有些出乎寒祁的意料。 “这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徐然四处看了看,很普通的山洞,普通地就像没人在这里待过。 没有修炼的痕迹,没有生活的痕迹。 傅岳跟管家的言论就在这一刻就被推翻了,他们在说谎。 其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引两人进山洞。 寒祁淡淡的说:“去破阵,修真界的古阵法我破不了,你去。” 先前就在一边研究了几分钟,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的徐然此时已经快石化了。 为什么还是她? “你已经快化神期了吧?本君同你交过手,本君有数,这个阵法,对你应当不难。” 徐然尴尬地笑了笑,“或许你听说过,术业有专攻这句话,我专攻修炼,不修阵法。” 这略显苍白的解释,就得到了一句话。 “真不知道让一个废物修成化神期有什么用,徐宏药磕多了,失心疯?” 这是徐然第一次从寒祁嘴里听到徐宏的名字。 “你这么惊讶?难不成…”寒祁往前走了一大步,凑近徐然,“你以为徐宏的事还是个秘密?” 徐然自然不会天真的这样认为,只是觉得,寒祁知道的细节太多了,比她一个徐宏亲女儿知道的还多,她都不知道徐宏是怎么练的邪功。 “魔界有一乌族,繁衍子孙后代奇多,这一族群没什么大用,就是爱听听墙角,本君独居魔宫,少不了要解闷的时候,你们修真界的事,本君倒也是知道不少。” “还有些什么说来听听?”徐然双眼放光。 “你想听什么?” “全部。” 寒祁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些嫌弃,“去破阵。” “我不会啊——”徐然苦着脸,往前去阵中。 “你那把剑呢?”寒祁又顿了顿,换了说法,“你偷来的剑呢?” 徐然很听话地将剑拿出来。 寒祁拿到手里,嘴里念念有词,心道:“这把古剑应该是能起到作用的。”朝着阵法建起的屏障一劈下去。 像是灼烧一般迅速席卷了他握剑的手掌心。 剑被狠狠丢开,阵法消失,寒祁的额头冒出细细地冷汗。 是他低估这个东西的认主能力了。 阵法没了,两人出了山洞,却意外发现,这阵法的用处不仅仅是这个山洞,与他毗邻的另一个山洞显现出来。 “这怎么还有一个?” 分卷阅读50 徐然往前走了两步,就不敢往前了,万一又有阵法… 寒祁大步流星往洞里走,还不忘嘲讽道:“真不知道你的行为作风怎么对得起你那身修为。” 他如今是丝毫不掩饰对徐然的嫌弃了。 徐然皱了皱眉,又心想,这次能出来也仰仗了别人,暂且先忍着吧。 徐然走到发现里头就跟刚刚那个完全不一样了,整齐排列着好些大缸,大缸都被罩住了,徐然随手就掀开了一个。 像雪一样的纯白色,她捻起一点,用手指放到舌尖尝了尝。 果真跟她看到这些雪白时猜想的不错,是盐。 是官府运输中,每每被山匪抢劫不翼而飞的盐。 ☆、第 30 章 “真是好一番算计,” 寒祁目光灼灼,盯着一口一口大缸之后摆放的床榻,继续道:“那邪修恐怕不是不请自来,故意扰乱济安城的,更像是有人在养着他。” 徐然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寒祁的猜测几乎是跟现在出现的场景最契合的说法了。 邪修跟傅府从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从头到尾这人跟傅府都是交易关系,只是…她又想不通了,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大可找了由子拒了他们,不让他们掺和也就可以了,为什么又大费周章,四处张榜,想要修真界的能人来除掉邪修,这跟两人的利益关系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应当是撕破脸了。”寒祁猜测道,“早在好几年前,这两人之间的利益平衡应该就被打破了,傅岳不傻,这样下去,跟那个邪修争斗,他获利越来越少,最后可能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于是,他先下手为强,重金聘请修士,为他除了邪修。” 寒祁的目光变得幽深,语气更加冰冷,“不过,他还有一层打算。” 徐然顺着寒祁所说,想到其中关键。 傅岳请他们对付邪修,可邪修在此之前是跟傅岳做了什么交易? 其实也不难想到,是劫官盐,护送官盐的士兵,虽不能说是武艺高强,但至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要劫官盐并且不留任何线索痕迹,那只有那个邪修了。 他们除了邪修,劫官盐,贩卖私盐的买卖,这其中利润极大,傅岳也不可能会放弃,那么他就需要找下一个合作伙伴,想来傅岳先是用家丁试探了他们,又想把小女儿嫁于其中一人,又接着将两人引到山洞,设下阵法,之后,想来是要以宁温书相挟,逼迫他们不得不踏上他这条贼船。 徐然脸色微变,“宁温书怎么办?” 这样想通,宁温书就变得格外危险了,她费尽心力救回来的人,可不能就这么被祸害了。 “不行,我不放心,我们先下山去傅府看看。”徐然这话说的极快,说完就出了山洞。 宁温书不能死,也不能成为拿捏她的工具。 日暮,傅府里。 管家赶着马车归来,特地是在街面上喝了几盏茶才回了傅府跟傅岳报告。 “都办妥了?”傅岳问。 管家常年替傅岳办事,一向稳妥,回答道:“我亲眼瞧见的那两人进去的,老爷可放心了。” 傅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两人修为不浅,应当是满足他了,会好好消停一阵子的,你可知会他了?” 管家摇头,老爷跟那个邪修有来有往,他一直都没参与接触那个邪修,有些惧。 傅岳倒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等徐然他们到了傅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没走正门,直接翻墙,找到了宁温书修养的地方。 徐然站在床前,见人没事,松了口气,说道:“先把宁温书移到别处才好。” 说罢,想背起宁温书。 一只手伸过来,从她背上把人扛起来,“去找客栈。” 徐然张了张嘴,想说,也不是很重,她背得起,寒祁这个抗法,宁温书应该是会嫌命长了。 等两人又回到傅府夜已经黑了,刚翻进去,就听到一阵尖锐地哨声。 傅府花园,假山边,一个人影出现在等候多时的傅岳身边。 这人戴着黑色斗篷,声音低哑,还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是你?有什么事?” 傅岳道:“人我给你准备好了,修为都不低,已经引到那个山洞了,你自己看着把人办了,手脚干净些。还有,下一批的官盐就快要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邪修一笑,这事两人也不用多说了,他们之间的合作一直都是非常顺利的,刚刚傅岳说给他准备了修为不算低的两个人,他更高兴了,回答道:“放心,我做事不会让他们查到你头上。” 傅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没说几句,邪修就走了。 徐然他们跟着哨声寻来,这两人的对话听了大半,又才知道怎么一回事。 之前的推断全被推翻了,他们是傅岳为邪修精心准备的营养品罢了,那阵法自然是 分卷阅读51 邪修设下的了。 徐然对这个邪修很感兴趣,她很想知道,这个人原来是谁,又是怎么样的修炼功法。 “修真者不修仙,自甘堕落,那便是成魔,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或者这样一个靠吸食别人修为的功法吗?” 寒祁道:“魔界向来鱼龙混杂,想入魔,千种万种方法都是有的,你这样问我,我又从何而知?” 话说的很明白了,修习邪功入魔的大有人在,这并不是一种完整的修炼功法,入魔的法子也是千奇百怪,寒祁虽是魔君,也没有细致到知道每个入魔之人的修习方法。 徐然有些沮丧,跟着寒祁不知不觉就又出了傅府。 “我们回去,也正好让本君会会那个邪修。” 。 千山派。 商久青代掌门管理事宜也已经有了数日,这天,乾坤门前来拜访。 “丰掌门。”商久青拱了拱手。 丰弘义四处打量了一下,根本不把商久青放在眼里,微微侧身,冲着一边的易长老寒暄道:“易长老,别来无恙啊。” “丰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丰弘义一路走,见易长老的视线落到丰星洲身上,这才介绍道:“这是犬子,星洲。” 丰星洲被命令回去,在乾坤门待了只一天,就被带到了千山派,他行礼道:“易长老。” 易长老一伸手,袖子打到商久青身上,似笑非笑又才介绍道:“哦,老夫年纪大了,就忘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安排的代掌门。还不快拜见丰掌门?” 商久青顿了一下,露出儒雅的笑容,“丰掌门。” 丰弘义同他点头,之后跟着易长老坐到了正殿的椅子上,很显然,并不把商久青这么一个代掌门放在眼里。 “久青啊,我同丰掌门还有事谈,你就先退下吧。” 易长老满脸都是慈爱,仿佛自己说出的话也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商久青有些犹豫,他现在是代掌门,理应接待丰掌门的是他,现在易长老又要让他离开,万一有什么事,就是他的失职,可易长老在千山派的地位也是非比寻常,他现在是代掌门,到时候得罪了,掌门回来,自己也许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他点点头,“那长老我先出去。” 正殿的门关了。 这次丰弘义没带什么随从,只带上了丰星洲到正殿,剩下的人都在主峰山脚,他培养丰星洲多年,现在小有成就,也就该让他接触一些核心的东西,日后好继承掌门的位置。 “现在碍事的人走了,星洲再好好见过你易伯伯。” 丰星洲依言站起,简单的行了礼。 易长老一改常态,笑了笑,“贤侄不必多礼,还望贤侄日后多多提点才是。” 丰星洲有一瞬间的愕然,他从未听说过,千山派跟乾坤门有什么私下的联系,易长老他知道,也很清楚,此人在千山派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了,怎么会向自己一个晚辈说出这样的话,很快他就掩饰过去,慢慢坐下来。 “我安排的事如何了?” “您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丰弘义看了一眼丰星洲道:“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你让人好好看守着,这人对我儿有大用。” 易长老点头,“公子天资聪慧,如今就小有成就,等事成,想必在修真界都是首屈一指了。” 丰弘义霎时又想起一桩事,问道:“那个丫头呢?” “下山去了”,易长老眼底流露出完全不加掩饰的凶狠,“我已经在安排人做掉她。” “好,别坏事就行,等事成了,你也放心,这千山派就是你的。” 丰星洲皱了皱眉,没插嘴。 “萧远呢?” 丰弘义早就知萧远上了千山派就没下来,最近知道此人已经出了千山派,但易长老一直都不曾回禀,他有些疑虑,易长老这个人也一直不太好控制,萧远的能力他也是清楚一些的,易长老要是私下拿捏住他,或者是做了什么交易,对他和乾坤门的影响是极大的。 易长老一直不出千山派,也不清楚徐然这些天在外头的所作所为,也不能说他没关注,是徐然一下山就变了个模样,派出的人,都是一无所获。 “萧远一直由商久青派人看守着,没出千山派。”易长老如是回答。 丰弘义脸色微变,问道:“可否带我去看看?我有意栽培此人。日后,于你也有不少好处。” 易长老此人,丰弘义也了解的极为透彻,无利不起早,利益当先,只要有利于他,什么事他都能做出来,何况一件去看望阶下囚的小事? 易长老果然不出意料地点了头,传音给商久青:你过来一趟。 商久青赶过来,三人都在殿外等他了,易长老道:“萧远关押在何处,带我们过去。” “这…” 萧远是徐然抓的,人也是徐然关的,他贸然让人去看,也不知会一声徐然,感觉不妥当,拒绝道:“掌门曾吩咐 分卷阅读52 过,任何人都不能前去探视,也请易长老和丰掌门还有丰公子见谅。” 易长老疾言厉色道:“她如今不在此,我还不能命令你带我们去?” 商久青摇了摇头,“没有掌门的命令,久青决不能擅自带人前去。” 丰弘义笑了两声,同易长老道:“贵派上下对掌门果真忠心耿耿啊。” 此时易长老才灵机一动,说道:“这萧远我查到,竟然同长老的伤有莫大关系,需要好好盘问才是。” 莫长老是商久青的师尊,同他感情深厚,就在徐然离开不久,莫长老就因为重伤撒手人寰,商久青悲痛不已,修为高深的莫长老究竟是怎么受的重伤,这就成了心里的一根刺,越扎越深。 商久青低了低头,再次抬起时说道:“有劳易长老,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第 31 章 徐然同寒祁回到了洞中,那个邪修还没过来,寒祁留了心眼,把阵法重新给布好了,以免那个邪修注意到,有了警惕,不上当了。 待了一个时辰之后,山洞外传来脚步声。 邪修很熟练的解开阵法,踏进山洞,那山洞里假寐的那个两个人就像是为他专门准备好的盛宴,他是靠吸取修为来修炼的,一直都是一些刚刚炼气期的小修士供他吸食修炼,修炼速度极慢,还要花费时间,最近他已经厌倦了。 这次似乎有点不同,两人身上传来的修为气息完全高于那些个炼气期的修士,是难得的珍馐。 他虽然不知道傅岳从哪弄到的这两个人,但身上的修为已经让他垂涎,越往里走一步,心里就默念多帮傅岳劫取一缸盐的事。 走到跟前了,他不自觉地就舔了舔舌头,难得,真是难得。 徐然屏住呼吸,紧紧地挨着寒祁,身旁人的体温,透过不小心搭在一起的手掌慢慢传遍全身,像是一股电流,引起心脏的一股战栗。突然间,手掌心传来一点异样,痒痒地,寒祁低头不语,鬼使神差地又轻轻挠了挠徐然的手心,她不敢睁眼,轻轻缩了缩手。 等邪修彻底站到两人面前时,寒祁猛地睁眼,一伸手将人按住。 邪修没想到这两人压根不是晕的,被打个措手不及,被寒祁按住后颈,完全不能动弹。 “邪修?还想要我的修为?”寒祁阴恻恻地声音响起,徐然还没听过他这么说话,一下就不装了,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那邪修脸上像是爆出的青筋,青色的线条由左眼开始蔓延自耳后,慢慢地变红,直到颈后都布满这种骇人的印迹。 “放开我——” 邪修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清亮,咬着牙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寒祁。 寒祁手上的力量重了一倍,极其风轻云淡地问道:“在帮那个奸商做些什么事?” 邪修被逼着刚刚抬起一寸的头又往下沉了半分,紧咬着牙关,不肯说。 “那些盐失窃都是你做的吧?”徐然问。 邪修不吭声,寒祁又加了一层力气,他承受不住呕出一口血来,这时也感受到寒祁恐怖的力量,还有若有若无,却能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威压来。 “我说,我说”,终于他还是受不住了,他妥协了,说道:“我就是帮傅家劫盐,以这个为交换,他们要一年至少给我一个修士供我吸食修为,来精进我自身。” 接着又说道:“不过,这些年他们找来的修士的修为都不高,导致我练功也是停滞不前。” “你们是如何见面的?” “哨子,我给了雪融哨子。” “傅雪融?” 邪修突然间意识到,这两人虽然知道大半,但不知道傅雪融的事,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傅岳,是傅岳。” 寒祁眯了眯眼睛,问道:“傅雪融跟你有关系?什么关系?” 邪修答非所问,回避了寒祁的问题,反而是不间断地,不用他们再开口问就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他讲述了大部分跟傅岳的交易,还有细节,但徐然还是始终想不通,明明很容易就土崩瓦解甚至能让邪修单方面毁掉的协议是怎么坚持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依然稳固,就在刚刚要不是因为寒祁强横的实力,恐怕这个邪修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这样的关系不可能会靠一个简单的互利互助来维护,更何况,邪修似乎也不满意傅岳给他送来的修士们,这之间会不会有另一种维护的方法,会不会是邪修说漏嘴的傅雪融。 “行了,人绑在这,我们要去傅府一趟。” 寒祁将人限制在这,和徐然又回到了傅府。 和平日里不同了,傅岳已经发现了宁温书不见,怕已经坏事,吩咐傅府上下,去把人找出来,两人到时,已经忙作一团。 寒祁直接推开了大门,踏脚进去,傅岳看见两人时的惊讶全数写在脸上,“你们?” “那个邪修对付起来是麻烦了些,不过,傅老爷我们已经帮你解决了。”寒祁说。 “是、是吗? 分卷阅读53 ”傅岳尴尬地笑笑,心道不好,才说道:“多谢两位了,我这就让人准备好宴席,为两位庆功才好。” 笑容张弛有度,一回头就成了阴沉沉的倦容。 “该死!”他低骂一声,背对着二人往外走去。 管家接过话茬,说道:“两位且先坐一坐,喝喝茶。” 徐然同寒祁对上视线,心照不宣地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两位稍坐,我去看看宴席是否已经备好。”管家躬身退出正堂。 原本只等下些时候,傅岳就应当会回来了,不过,现在徐然看到突然出现的人,还有点意外。 她看着眼前人,俊朗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傅小姐。” 傅琦玉的表情十分不好,像是刚从极大的痛苦中脱身,只要稍加注意,她的衣裙,接触到手臂的那部分,隐隐地浸出血迹来,她紧咬着下唇,艰难地说出几个字,“跑,快跑!” “什么?” 傅琦玉眼里已经快涌出泪来,却怎么也说不完下半句话,傅岳匆匆赶过来,只是一个眼神,四面站着的丫鬟就生生将人给拉走了。 “是傅某怠慢二位了,小女身患脑疾,时有精神不正常,恐怕是吓着两位了,两位且安心,送小女回去休息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是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徐然不吭声,余光落在被拉走的傅琦玉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知两位是如何处理那邪修,他虽害我傅家不浅,若是无人收尸,我心里倒也还记挂着。”傅岳的右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摸着左手的扳指,心里早就有了成算,邪修死了就便是死了,他就好好拉拢这二人,若是没有些事死,他日寻上门来,就又不好应对。 寒祁眼睛都不眨,说道:“死了,扔在悬崖了,尸骨无存。” “如此…”傅岳笑了笑,“那我也就不便派人过去了。去把大小姐叫来,为两位恩公庆功的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等菜上齐,傅雪融才姗姗来迟,她脸上的笑明显有些僵硬,声音很细,说道:“茹公子今日也给了信要过来,算着时辰估计已经到了,父亲可要等等?” 茹元青之前的承诺仿佛还回响在耳畔,傅雪融很自信,今日过来必是要来提及同自家结亲的事,她虽说是女子,却也是满怀期待,更是有些急切了。 “茹公子也要过来,傅老爷便等等吧!”徐然开口说。 茹元青是钦差,今日要是把官盐的事都披露出去,正正好差个能主事的朝廷官员把这事给解决了。 傅岳想拒绝,傅雪融这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私下处理也好推脱一些,反而是在人前,他有所顾忌不好拒绝。 “老爷,茹公子这会过了垂花门已经往正堂过来了。” 管家匆匆赶到,附在傅岳耳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音落了,茹元青不过片刻就出现了。 “傅老,萧兄还有这位…” 之前相遇,寒祁一直沉默寡言也不曾说名字,现在弄得茹元青不知怎么称呼。 “姓徐。” 这话一入耳徐然就立马转过头来,朝他使了使眼色。 寒祁视而不见,难得的多说了很多话,“茹公子过来,便坐下吧,傅老爷准备了宴席,正好一齐享用才是。” 傅岳点点头,“快些坐下吧,来这一趟,也是风尘仆仆的,来人,上茶。” 之后,除了简单的寒暄几句,席间都非常安静,变故发生在吃过饭之后,徐然喝着茶,眼看着傅岳在听亲信说了什么之后,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不自然的握住,青筋爆出,脸色也阴沉沉的。 傅岳已经知道自己的事被对面的两人发现了,他并不相信二人刚刚就邪修的说辞,私下又派人去看了,亲信在那个山洞旁发现了现了形的另一个山洞,邪修被绑在那,用什么办法都动弹不得,亲信知道不对,又才连忙赶回来报信。 他不知道邪修说了多少,现在他也不能轻举妄动,他活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想要先支走茹元青,茹元青如今是钦差,说不定已经在暗中调查,他可并不认为,茹元青会为了雪融跟他们同流合污。 用过午膳,徐然才像是刚刚想起,问道:“傅老爷,我二人即将离去,你之前的允诺,可还当真吧?” 之前说了,他们帮忙除了邪修是有重金相谢,傅岳还偷偷派人将婚书给了徐然,这会子,邪修压根没死,他得留下底牌才好,自不能满口答应,打了打马虎眼,说道:“自然当真,不过准备也需要时日,两位且先住着,等准备好了,两位再决定也未尝不可。” 傅岳说这话,还是怕他们不答应,手里握着他的把柄,说不定此时就恼羞成怒,威胁他,他手里原本是捏着一个病秧子,现在下落不明,他也怀疑是这两人偷偷把人带走了,就是想好好敲诈他一笔。 他偷偷看了眼陪坐在一边的傅雪融,傅雪融笑意盈盈,也跟着说道:“两位公子定然劳累,对我傅家又有大恩,小女恳请两位恩公 分卷阅读54 多多休息之后再启程。” ☆、第 32 章 与此同时,想去亲自看萧远的易长老扑了个空,屋子里空落落地,什么都没有,他转身质问商久青道:“人呢?” 商久青此时也是慌了,掌门走前嘱咐他不要擅自进去,也没想到人已经跑了,这怎么交代才好。 “果然”,丰弘义扫视了一遍,脸色微变,“易长老,看来我们又有些私事来谈了。” “是、是。” 商久青被遣走,丰弘义坐在易长老的屋子里,脸色阴沉“你可知,前些日子我派出的人给我回禀了什么?” “什么?”易长老如坐针毡,小心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山岩门一直有我授意暗中培养宁温书,可是就在好几日前,宁温书就不见了,你来猜猜是谁带走了他?” “是…萧远?” 丰弘义也不说是与否,他冲丰星洲道:“星洲,你在济安见了些什么人,好好跟你易伯伯讲讲。” 丰星洲开始回忆,“我受父亲之命去找宁温书的下落,路过济安我就发现了宁温书,他的身边跟了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萧远,另一位则是在魔界叱咤风云的那位魔君寒祁。” “什么?!” 丰星洲接着说,“可你说巧不巧,萧远并不认得我,可明明在之前他就已经同我认识了,在济安却是一副完全不认识我的模样,易伯伯你说奇不奇怪?” “你是在怀疑我授意的萧远?!”易长老指了指自己。 他是有这个心思,但还没来得及做第一步就被绊住了手脚,跟萧远压根也没见几面,更何况宁温书的存在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丰星洲一笑,“易伯伯说笑了,萧远从这里失踪可您从来没报告给父亲,难道不是有私心?” 易长老扑通一声跪下,“我易长青对天发誓,我对丰掌门从来没有私心,苍天可鉴!” 丰弘义坐着没动,给了丰星洲一个眼神,丰星洲会意,去扶起易长老,“易伯伯太激动了,父亲绝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易长老被扶起来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边上,继续做小伏低道:“易某任凭丰掌门差遣。” “恰好,手边是有一事,我看那商久青一直代管千山派的事,说到底你没什么实权,我带了一个人来,是个女子影响不到你,让她协助你把商久青这个代掌门架空,实权落到你手上,这样一来,行事也方便许多,星洲最近也留在此处,一同协助你。” 易长老很清楚丰弘义是那协助他的幌子来在千山派安插他的人,就算自己大权在握还是受丰弘义的桎梏,他迟缓地点点头,“我马上派人为贤侄准备厢房。” 沉寂了几秒钟,丰弘义问道:“徐然呢?”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徐然活着对他的计划就是一份威胁。 “已经下山了”,易长老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从徐然一下山,他就寻不到她的踪迹了,要是丰弘义问些什么,他都没法给出个解释。 “还派人看着她吗?现在到哪里了?” 易长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徐然的行踪他是一无所知,他搓了搓手,想解释道:“徐然下山也不可能找到徐宏的踪迹,我也就让人放松了对她的跟踪……” 丰星洲语气不善,“所以,易长老,这么个大活人就让你给跟丢了?” “星洲怎么跟你易伯伯说话呢?好好问。”丰弘义坐在上位,出言提点一句丰星洲。 丰星洲起身在易长老身边踱步,周身散发地威压让易长青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他心道:“丰弘义培养的接班人果然不一般,已然锋芒外露,若自己与他交手,也只能勉强占个上风,这小子不容小觑。” “据我所知,易长老是从徐然一下山就跟丢了吧?”他戏谑地一笑,对上易长老那双显得有些浑黄的双眼,“还是易长老压根就不想听父亲的吩咐派人跟着徐然,谎称是她摆脱了跟踪?” 易长青一把抓紧扶手,“没有…”他看向丰弘义,“徐然最近本事大了,我派去的人都没法跟踪到她。” 丰星洲伸出手,手指卡在易长青的脖子上,稍稍用力,把对方的脸对上自己的,说道:“可是,易伯伯是我在问你,不是父亲,这些话,你应当跟我解释才是。” “星洲!” 丰弘义出声提醒他,这里是千山派,还是要稍微注意言行才是。 丰星洲松开手,继续说道:“易伯伯,你说如果徐然知道是你引诱徐宏练了邪功害的她家破人亡,更可恨的是,明明徐宏就囚禁在你手上,可你还谎称他逃窜在外,你说,徐然会不会还顾忌你跟她没有任何血缘的祖孙之情呢?” 话说的轻飘飘地,上下嘴唇一碰,话就说完了,一句一句听到易长老耳朵里就又变成了刀子,丰星洲是在提醒他,如果稍微有一点反叛之心,不只是乾坤门,徐然也不会放过他,易长青他已经无路可走。 “为了易伯伯你自己的 分卷阅读55 安危,我想您要狠狠心了。” 易长青脸色煞白,丰星洲淡淡地瞥了眼,重新坐了回去。 “星洲便在此好好辅佐你易伯伯吧,我也就不久留了,那个女人,稍后让人把她带上来,好好介绍给你易伯伯认识。” 丰弘义声势浩大地来,也声势浩大地走,宁冰在山脚看着车马走远,才稍微有了点真实感。 “少主吩咐,将人带上去。” 宁冰小心抬头看了看过来通报的人,却被对方一个狠厉地眼神给吓了回去。 “快些走,莫让少主久等。” 丰星洲早知父亲此行带上了个女人,见到宁冰的那一刻,他眉头轻蹙,不等宁冰说话,便道:“带下去,让易长老给她安排住处。” 宁冰从不参与修仙的事宜,山岩门只是乾坤门的一个旁支,也就是小打小闹,她在乾坤门也待了些日子,什么能开眼界的东西都没见到,被足足关了好些天,好不容易能出去了,就被带到了千山派。 她捂了捂胸口,低头往前走,在乾坤门她已经学乖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傅府。 徐然本想找个机会,提一提盐的事,没想到的是,茹元青反而先提起来了。 “傅老,我已经被圣上亲命查官盐的事,您常居济安,可有听说过什么?” 傅岳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说,避重就轻道:“巡查官盐不是小事,可有了住处?我记得当年你高中,一家都搬到王城了,若是要重新置办,老夫还是能帮上一帮的。” “我想官盐的事,傅老爷应当是知道些内情的吧?” 徐然年轻,手里捏着官盐被劫的真相,说话也就不那么委婉了,乍一听起来还有些咄咄逼人。 茹元青问:“萧公子你又是从何得知,傅老知道内情?” “茹兄,你应当知道这些年傅府被邪修所扰的事吧?你知道…”徐然的话没说完,被寒祁按住了手,一时间愣神。 接着她听见寒祁说道:“邪修的事,茹兄应当是知道一二,萧远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茹兄,这事说不准与邪修有关,傅老爷深受其害,可能已经查到了些什么东西,只是邪修还没除掉,他心有余悸。” 徐然动了动,把手抽出来,寒祁的话是在给傅岳打圆场了,她原本就可以直接揭穿了,寒祁这是硬生生地把她的话截断了,她没说话,冷眼看着傅岳演戏。 “竟是如此?”茹元青的反应很大,他激动道:“傅老深受其害,我也无法帮忙,傅老不肯说,学生是能理解的,只是这官盐的事事关重大,还是请傅老如实相告的好。” 茹元青言辞陈恳,傅岳也不便拒绝,他像是终于卸下了包袱,将情况说出来。 “我派人去询问过一些过往修士,听闻,这邪修修炼也是需要大量的额金钱,我也曾怀疑过,是不是邪修劫了官盐私下售卖,我也在黑市上买了大量的盐,想要低价售卖给咱们济安城的百姓。” “傅老果然是心系百姓,只是让您老破费了。”茹元青特意站起身来,冲着傅岳行了一个大礼,“我身为父母官,却是不如傅老您为百姓做的多,请受我一拜。” 傅岳道:“只是做了些生而为人应当做的,傅家的产业多多少少都是倚仗这些百姓,我买盐低价售出也只是回报他们。你是朝廷的官员,老夫受不住这大礼啊!” “呵道貌岸然!”徐然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没说出来。 表面事事都是为了济安城的百姓,压低盐价可又偷偷限定了量,让盐价更是水涨船高,寻常小摊贩都已经买不上盐,吃不起盐,暗地里是他主谋的劫盐之事,明面上却是在这里口口声声说是于心不忍见不得盐价太高,百姓吃不上盐特地从黑市上买回。 “茹公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父亲他一定会帮助你,傅家在济安也是有些人脉的。”傅雪融安慰道。 寒祁突然说道:“如此,茹兄不如将此事就交给傅老爷吧,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查出其中的因果,总是比你自己;来的方便,你只管去写折子将事情上报给朝廷。我相信傅老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他有济世之心,应当也会很希望能将官盐被劫的事破获。” ☆、第 33 章 气氛开始沉寂下来,安静了好些时候,也不见有人说话了。 傅岳在琢磨怎么才能轻易脱身,先前见寒祁为他打了圆场,他还以为这个修士才是识时务想同自己合作了,谁知是想算计他,他顺手摸了摸胡子道:“老夫也并非有登天的能耐,也只能从旁协助,做些善后的事罢了。” 茹元青感激涕零,“傅老,学生定不负陛下与您所望,盐的事,我一定彻查清楚。” 他话音说完,傅岳就推说自己年纪大了身子不适,让几人都散了。 茹元青目送傅雪融离开,与徐然同行。 “两位为傅老解决那邪修的事,可有眉目?”茹元青问。 三人往傅府外走去,直到跨出了门槛, 分卷阅读56 徐然才稍微松懈了些,想一股脑说出来,寒祁很熟练地拍了拍她的手,抢过了她的话。 “我们其实已经跟邪修交过手了,只是,邪修所说跟傅老爷所说似乎有些出入,若是茹兄也信得过我们,便一同去看看,也好还傅老爷一个清白。” 茹元青一路随着他们走,却不肯给出回复,他很纠结,傅老的为人他其实也清楚,若是就此事怀疑傅老是不是就愧对了从前傅老对自己的栽培,若不去亲自询问清楚,傅老是不是会因为邪修而玷污了自身的清白。 茹元青低着头,缓慢地开口,“还请……两位带路。” 两人把茹元青带到了山洞,邪修被寒祁设下的阵法禁锢着,傅岳趁用膳时暗地里派过来的家丁也完全带不走此人,他看到山洞口出现的两个人,眸光一动道:“查清楚了?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那人…还在说话? 茹元青心头猛地一震,隐隐觉得事态严重,问道:“这就是那个邪修?” 徐然点点头,踏步进去。 “傅老爷告诉我们真相可跟你说的大相径庭,这位是傅老的学生,你要不要同他再解释解释?” 邪修嘴角往上翘了翘,冲着茹元青招手,他说:“过来…你过来。” 茹元青没动,就站在原地,“你就这样说吧,你那些污蔑傅老的言语,我也不必靠近听。” “好,我就这样说给你听,也好好洗洗你被蒙蔽的眼睛”,邪修对上茹元青愤怒的视线,“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什么利益 是,故意来抹黑傅岳的人,我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你如此相信傅岳,那你听我之后说的事情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动摇的吧?” 茹元青点头,“你想怎么污蔑傅老,我且都听着呢,要说就全部说出来。” “时间还是有点久了,我来到济安的时候,应当是五年前。” 茹元青查过,官盐的案子是五年前开始的,定了定神,仔细听邪修接下来的话。 “我本来就是路过,我就遇到了一个人,傅岳,他自称是济安的首富,他说他有能力提供我修炼所需要的东西,但是我需要帮他办事”,他顿了顿,说道:“我是邪修,我去魔界,没有强大的修为压根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所以我答应了他,我们双方互利互助。你猜他让我办什么事?” 不等茹元青说话,就接着道:“官盐,他老早就打上了官盐的主意,正好遇上了我,一个修士,一个不算修士的邪修,简直是对他的计划来说是雪中送炭,普通的官兵抓不住我,那些巡捕甚至连线索都不可能找到,而修士,这里离王城这么近,那个不用宣之于口的规矩,早就让这里根本无法出现实力强大修士,他借助这一点,同我合作一劫就是五年的盐。” “不可能”,茹元青反驳他,“官盐不会是傅老劫的,那些都是傅老高价从黑市上收来的,你没有证据。” “证据?这个山洞全都是我替他劫的官盐,还不能算作证据?” 茹元青一进山洞看到了那些大缸,只是他将所有视线都放到了邪修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大缸里装着的是什么。 这些全都是盐,他吃了一惊,声音颤抖问道:“这些若是作为证据,你的说法也根本站不住脚,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傅雪融。” “什么?!” 茹元青往后退了一步,急红了眼睛,“你在胡说什么?!你恶事做尽,还想把雪融拖下水吗?” “我本来不想说的,只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傅岳的事我都说了,我也不怕把傅雪融给供出来。”邪修已经彻底无所谓了,说话的间隙他是时不时打量寒祁,心里对这人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更何况这人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杀意也不是唬人的,他胆战心惊,说话也不是很利索,把之前说过的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只是这一遍,所有事情之间都多出了一个人,是茹元青怎么都不可能相信会参与这件事的傅雪融。 傅雪融才是所有事件的枢纽,也是为什么邪修同傅岳的利益关系一直稳固的关键。 会是因为美色吗? 徐然犹豫了一阵,问道:“你同傅雪融是否是两情相悦?” 邪修飞快的摇摇头,说道:“那个恐怖如斯的女人?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一直还要跟傅家合作,好像你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邪修想起傅雪融那张脸就一阵恶寒,他一直听从傅雪融的吩咐,还一直被傅雪融的一只哨子呼来喝去,要不是傅雪融手里有他要的东西,起初徐然他们问他时也不会想保住傅雪融。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要我说,傅岳顶多是个喽啰,那个傅雪融才是幕后主使。” “你!”茹元青气极,指着邪修道:“雪融是我未婚妻,最是善良,你蓄意诬陷雪融究竟意欲何为?” 茹家跟傅家是世交,但在济安这地方,傅家还是高过茹家一头,两家 分卷阅读57 在生意上也常有来往,茹元青同傅雪融也是自幼相识,两人分开也是在茹元青高中之后,茹家举家迁至王城,才慢慢没了见面的机会。 可傅雪融在他的所有的记忆里都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的,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人心黑暗的一面,邪修的话也不可能动摇他对雪融的看法,他满腔气愤,往前走了几步,离邪修越来越近。 “你知道傅雪融是乾坤门的人吗?” 乾坤门! 徐然伸出去想拉茹元青的手一顿,率先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邪修索性破罐子破摔,说道:“我也有信去过乾坤门拜师学艺一两年,乾坤门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傅雪融的术法一眼便能看出来,就是乾坤门弟子所要修习的术法。” 茹元青一怔,反应慢了半拍,“你说,你说雪融她会术法?” 这事他从来没有听傅雪融提过,他也从没有看出半分痕迹,傅雪融柔柔弱弱怎么可能会修仙,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这些东西,要是说是傅琦玉修炼仙术还有几分可信。 他不信,他说道:“无论你怎么编造,我都不会信的,还请两位速速把此人解决了,我也好向圣上交代。” “解决掉他?”寒祁来了兴趣,舌尖抵在上颚,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轻轻拍打在邪修的脸上,说道:“你的话还不够让他信任你,要不要哦再多说几句?” “我…我知道!那个哨子,现在就在傅岳手上,还有他的心腹,那个管家,他也知道这件事!” 这时才说到重点上来了,人证物证,茹元青压住了即将倾泻而出的喷怒,捏着拳头,“你说的真实与否我回去调查,这不是因为相信你的说辞,这是…这是为了傅老!” 一甩袖子,茹元青转身出去了。 寒祁慢悠悠收回刀,淡漠地说道:“跟着去看看。” 三人一路回到了傅府,傅岳正在休息,管家忙不迭地出来迎他们。 “三位一路辛苦,我已经备好了热茶。” “不必”,茹元青表情怪异,“你跟我来。” 管家倒是没想那么多,一路就跟着来了。 “傅老都同我讲了,现在山洞的盐大概还有多少能投放黑市?”茹元青神色已经恢复正常,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管家吃了一惊,没想到老爷已经把山洞藏盐的事告知茹元青,但还是稍微慎重了一些,说道:“您在说什么?” 这个回答茹元青是满意的,他一笑,预备让管家离开。 “邪修已经死了,那里的盐管家你派人去把缸挪到别处才是。”徐然说。 “是是是…”管家点头,“是要挪走了,老爷也已经安排好了,这批盐的去向,我待会就让人去挪走。” 茹元青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原以为邪修是故意诬陷,管家也丝毫不知情,刚刚他问时,管家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他都已经舒心了,谁知后面这些才是一个炸弹,他已经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傅老了,管家是傅老的心腹,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同邪修一伙,故意诬陷。 也不可能是故意将这些话说出来,刚刚管家的反应已经表明,这事必定是跟傅府有关,跟傅老有关,甚至会牵连到雪融身上。 ☆、第 34 章 “那…盐的事,傅老会亲自查看吗?” 管家道:“茹公子您说笑了,盐的事老爷向来事事亲为,您也不必担心会出什么纰漏。” 管家对茹元青是信任的,傅岳多疑,也不肯同自己的心腹管家说起自己对茹元青的疑心,管家眼见茹元青要迎娶傅雪融,也就对他卸下了戒心,不加注意的就把事情的真相给吐露出来了。 “我”,茹元青努力保持镇定,“那就好,这事得办好。” 管家点点头,说道:“那我去给几位准备茶点,之后的事,想来老爷还要同您商量。” 等管家一走,茹元青表面上的镇定是彻底的分崩离析,跟在徐然两人身后走,始终一言不发。 千山派。 宁冰是乾坤门送来的,商久青也不好安排什么事务给她,只是安排了一个偏房让人住下了。 宁冰此行的目的就是尽她最大能力迷惑住商久青,将他手里的那一点点权力全数让易长老接收,易长青坐等好事上门,本来是不错的,只是身边又多了一个丰星洲。 以往丰弘义派来的人,他是可以找了由子打发,可丰星洲不行,他还要敬为上宾,事事都要同他汇报,不可有任何私心。 丰星洲在此留下第一日,就要求前去看被易长老藏起来的徐宏。 “在里头。” 丰星洲踱步进去,这地方藏得深,又设下了好几个禁制,徐宏被锁在那,背对着人,四肢都绑了特殊的法器。 “他已经完全丧失神智了”,易长老跟在丰星洲身后进来,见到徐宏的那副模样说道:“那次他失控之后,就完全丧失了神智,就连控制他的法器也会时不时失灵 分卷阅读58 ,不过还好,他暂时没有发生暴动,也没法挣脱我用来禁锢他使用的法器。” “父亲说过此人的用处,易长老就算此人已经完全丧失神智,我希望你也不要放松对他的看管。” “是…是。” 丰星洲随意地看了看,知道徐宏还没到父亲说的能用的时候,转身道:“可以了,易长老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主峰时就遇见了之前被遣走的商久青。 “易长老!” 商久青很快走过来,也同丰星洲打了声招呼,“丰少主。” “你来干什么?”丰星洲压根就不把商久青当回事,一个从最底层入门的普通弟子,不过是在千山派即将崩塌地时候选择留下来而已,就得到了一个从不过问门派任何事物的新掌门的青睐,一跃而上成为了代掌门,可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他本来低劣的出身。 商久青道:“见两位在此,特地过来,若是打扰了,久青先行离开,门派中的事物也很多待我去处理。” “你去吧。”易长青如此说道,他也并不是想替商久青解围,只是眼下还有事要同丰星洲商量,商久青在这就反而不便。 商久青欲言又止,转身离开了。 “听说这位代掌门就是千山派的一名普通弟子”,丰星洲撩开额前的头发,戏谑道:“我还不知修真界有这样的门派,什么弟子都能代理掌门,坐上掌门位置的规矩。” “徐然她什么都不懂,只是看商久青略微憨厚而已。” “这样?”丰星洲轻轻一笑,像是深渊里鬼魅地声音,他说道:“如此憨厚,易长老还不能大权在握,恐怕是别有也用心吧?” 易长青是有这个想法,此时被丰星洲挑明,有些心虚,说道:“他毕竟亲命,我虽是长老也不该过多插手。” “如此,易长老那便好好想想怎么插手吧,我还有事,不久留了。” 丰星洲担心宁温书的安危,在说完话之后,就御剑一路到了济安。 此时正逢傅岳同茹元青对峙。 “傅老,管家说的都是真的吧?”茹元青问。 茹元青是朝廷命官,心里除了傅家也装下了济安的百姓,傅岳借助朝廷的物资大肆敛财已经是罪不可赦了,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些情谊就去保住他们,县衙的人把傅府围了个遍,只等这位钦差从傅岳问出个真相。 “老夫我做过皇商,也曾开仓放粮,我做了这么多济世救民的事,在你眼里还不值那几缸盐来的重要?老夫是济安城里人人称颂的好人,善人,怎么如今你还怀疑上我了” 管家急戳戳地劝道:“老爷到这份上了,您就说吧,看在姑爷也是钦差的份上,会对您从轻发落的。” “这事,老夫不曾做过,老夫是济安的善人,不做这种中饱私囊的事!”傅岳的回答很干脆,在徐然听来就是咬死了不承认。 “来人”,茹元青的五指用力的蜷起又无力的松开,“将人都带走,关进县衙,听候发落。” “什么?!” 傅雪融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不行!” “这是我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雪融像是毫不知情傅岳犯下了什么都罪,拉着茹元青的袖子不肯撒手。 徐然原本的视线是全在巧舌如簧始终不敌证据即将被收押的傅岳身上,这有才堪堪落到傅雪融身上,她又觉得有些奇怪,昨日言语间没有稍加注意却显现出中气十足的女人,今日是怎么又变得娇娇柔柔? 茹元青掰开傅雪融的手,低声安慰道:“雪融,你先回去好不好?等事情结束,我回来找你,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可…”泪珠控制不住地从傅雪融脸上流下,“可是他是我爹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给你跪下,元青哥哥,你放过他吧!” 女人的哭声将现场地气氛压得更加沉重了,茹元青于心不忍扶起跪倒在地的傅雪融,温柔着声音,“雪融,你听话,听话。” 徐然没有插手的意思,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傅雪融,这个样子真像… 真像什么呢? “傅琦玉。”寒祁道。 思绪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徐然立马顿悟了,是,是像那天像他们求救的傅琦玉。 寒祁走近她,贴在她耳边,说道:“你看她的手。” 徐然浑身一个战栗,看向她的手。 纤细似若无骨,一双手上几乎是没有什么瑕疵,徐然看着她手微微偏了一点,接近掌心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寒祁轻轻一笑,“看仔细些,那是什么?” 徐然更仔细了一点,看清了,那哪里是一个红点,明明是个血色的小孔。 “那是什么?”徐然扭头,撞进寒祁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满脸的疑惑,“这个洞能用来干嘛?” “本君活了逾百年,曾就听说过一种术法,叫做傀儡术。”寒祁的眼睛看向一直站在远处的傅琦玉。 “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将局中之人 分卷阅读59 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稍加不慎,也会使使用傀儡术的人遭到反噬,这傀儡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傀儡也需要休息,不可能长时间控制,这也是这门秘法为何会被传出去的原因。” “你又知道?”徐然问,视线也跟着他落到傅琦玉身上。 “你说她前前后后有什么不同?” “第一次见她,我记得她穿的窄袖衣衫,那日她慌忙跑出来却是穿了件不太适合她的衣裳,模样倒是没变,只是眉宇之间的英气少了好几分,现在来看,又像是忽然出现似的。” “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就不太能看出来了”,徐然眨了眨眼,“那敢问魔君,还有什么异样?” 寒祁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动着不一样的流光,说道:“她同茹元青说话时的模样你没见到?傅雪融是傅岳精心培养的名门闺秀,怎可能在席间同茹元青拉拉扯扯,甚至还行为粗鄙呢?你还记得我们同傅岳吃过的第一顿饭吧?” 徐然点点头。 “傅雪融的举止无可挑剔,是个完完全全大家闺秀该有的那样,可昨日那位,似乎又不一样了,言语之间都不加丝毫掩饰,不太像是一位名门淑女所为。” 这点异样,徐然确实是一点都不曾看出来,也瞧不出来这其中都这么多细节,她问道:“你怎么会观察的这般细,是曾经做过名门淑女?” 这时寒祁说话就颇有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本君看得话本也不行?” “行…行”,徐然不自然地踱了几步,转移话题道:“似乎陷入僵局了,傅雪融拦着茹元青,傅岳还没被带走。” 寒祁只简单地看了眼,说道:“茹大人先让人把傅岳带走吧,之后,请紧闭傅府,所有官兵都不得入内。” 茹元青此时是六神无主,寒祁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加多想,按着就做了,所有事情一气呵成,等到傅雪融再度祈求时,院子里已经只有他们这些人了。 “傅琦玉,你说,是我来说还是你自己说?”寒祁走到院落中央,淡定地扔出他推测的重磅炸弹,“你不是傅家的人对吧” “你是姓傅,可你跟傅岳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只是你的傀儡而已。”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琦玉从角落出来,那张英气的脸露出来,脸侧多了一些像是血管一样的红痕,她捂着脸,看向寒祁的眼神无比怨毒。“是谁叫你来坏我的好事的?” “还不肯松了傀儡线?”寒祁的手指动了动,傅琦玉捂着脸的手变得格外用力,“反噬也会致死的,你不清楚?” 傅琦玉的左手慢慢伸开,一根透明接近无的线从傅雪融的那个方向抽出,瞬间傅雪融像是没有了灵魂,就直接瘫倒下来,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茹元青扶着人,问道:“徐兄,这是怎么回事?” 寒祁仿佛就是等茹元青喊出这个称呼很久了,迅速地转过身来,神色轻松,“不是什么大事,你好好扶着傅雪融就好。” “真正同邪修联系的事你吧?”寒祁一挑眉,“你装作傅雪融先是故意引来邪修让傅岳认识,一步一步引诱他开始和邪修合作。我说的没错吧?” 傅琦玉坚信自己向来小心,不可能会露出马脚,不死心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岳表面上对你冷淡,但言语之间也没有丝毫敢贬低你的意思,他是好好地介绍了傅雪融,可在你离开时,他那恭顺的样子,可不是对着傅雪融,他本能地在惧怕你。” “你一直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可傅岳却又敢把你的婚契交给别人,若是有意将你许配出去,也不应当次次喊来傅雪融作陪,我想婚契是你为下一个傀儡准备好的引,若是上钩了,你的手里就多了一个可用的傀儡。” ☆、第 35 章 “傀儡术?是个有趣的东西。”丰星洲御剑从天而降,左右环顾一番,问道:“是谁会用傀儡术?” “你怎么回来了?” 丰星洲收了剑,自然地站到徐然身边,说道:“喊我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费不了几天,温书还在此处,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你打算的是好,可是你露出的马脚却也不少。我们初来傅府,这里头安静地诡异,所有在外洒扫的丫头仆从没人发出过一点声音,甚至连咳嗽都不曾有,直到我们见到傅岳,他身边的人才像是活的,有了气,我想,除了傅岳身边的人,其余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被你用傀儡术控制着,傅雪融也是,不过你因为还要控制她的行为语言,更吃力了一些,对她使用的傀儡术会有偶尔的间隙休息的时间,那个时间,你就会代替她出现,你说本君说的对吗?” “分毫不差”,傅琦玉紧紧握着手里的细丝,问道:“只是你身为魔君,为何要插手我的事?” “本君闲得很,怎的许你伤天害理还不许本君来解救民生?” 傅琦玉哑口无言。 傅家从五年前的变化开始就是她精心的谋划,今年是第五年,是她 分卷阅读60 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她知道茹元青会来到此处查案,她还故意留下了很多线索,那个管家,在被茹元青问话时也是她在背后操纵,不然,一个跟着傅岳久经商场的人,会凭借茹元青的几句话,就将所有事交代出来? 只是,事情一直按照她所想的在发展,即将成功时,那意外卷入这件事的两个人却发现了她。 “她跑了!” “不用追,这个女人放在修真界,也没法处置。”丰星洲活动活动肩膀,继续说道:“宁温书呢?” “在客栈。” “行,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办?看完茹大人办案再走?”丰星洲问。 茹元青已经完全懵了,寒祁的话一字不落全进了他的耳朵,整个傅府几乎都变成了傀儡,傅岳劫盐的事竟然还是有人幕后算计?那位徐兄竟然是魔君?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颤颤巍巍地说道:“不劳…不劳魔君费心了,我…我来处理就好。” 他们也没有留下的意思,直接就从傅府离去,带着丰星洲去客栈。 “萧兄,我此次回去,听父亲说,你曾在千山派一战时,被千山派的新任掌门徐然俘虏,可现在出现在这,想来萧兄挣脱千山派困住你的阵法是十分轻易的了,丰某也不问别的,只问你是如何破解那阵法且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让千山派的易长老如今还认为你人身在千山派的呢?” 丰星洲的眼神不善,徐然垂下了眼睫,大脑飞速运转,还不等她胡编乱造,只听见。 “啰嗦!快些走,本君乏了。” 寒祁话一出口,丰星洲也不好再逼问下去,只怕惹恼了魔君,日后乾坤门在修真界一家独大,还需要跟魔君好好合作,这时还需好好敬着这位,不过,丰星洲仔细一算,发现他也忍不了几日,魔君就会自动离开,到时再问也不迟。 三人到达客栈,宁温书日日用参汤吊着,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丰星洲提议自己将人带走,用更好的灵草来滋补,早日让宁温书恢复。 徐然犹豫了片刻,见之前突然窜出来要她救人的维异组织一点反应都没有,松了口,让丰星洲先带人走。 寒祁自己掐算到自己修养的日子近了,不得在这边久留,也准备离开,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别扭劲,怎么都不肯说。 “徐然。” 徐然关上门一回头,就见寒祁坐在桌边,似乎有事,回答道:“怎么了?” “本君本来是不想多此一举,只是见你也不怎么见过世面,这样吧,本君要回魔界一趟,你随本君一起。” “去魔界吗?”徐然本来还在盘算着按着萧远的路线下一步该去哪,结果发现,下一个后宫就应该是那个傅琦玉,现在人已经跑了,她去王城也要等上好几月才能触发下一个事件。 “傅琦玉极有可能逃向魔界了,这是你主动招惹的,要是把魔界搞的乌烟瘴气,你是不是要去处理一下?” 说完,寒祁就自信地想到:“这下就没有理由拒绝了,等我修养恢复之后,再让她走吧。” “什么时候启程?”徐然问。 寒祁一笑,知道果然没有拒绝,“我已经知会了乌闻,稍后就走。” “这么快?”徐然有些吃惊。 “你以为还要在这里睡上一觉,让你吃饱喝足再上路吗?” 徐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乌闻也是乌鸦一族,会飞,来的就格外的快,寒祁都已经带着人往外走了,徐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一入魔界,徐然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一群乌鸦围着她飞来飞去,她硬着头皮跟上寒祁。 “你慢些”,徐然跟在寒祁身后喊,“怎么走这么快?” 乌闻替寒祁探了脉,说道:“这次恐怕比以往要早些了,东西都准备齐了,那萧公子我也会好好安置,等您修养结束。” 寒祁点头,捂住胸口,往魔宫最里面的修养室去,徐然追上去,就已经被乌闻拦下了。 “魔君每十年都有要调息修养的时间,萧公子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先告诉我,也可以等魔君出关再同魔君商量。” 徐然看了看紧闭的门,也知道最不该打扰的就是别人的闭关修炼,点点头,又往外走去。 似乎是没有了寒祁在那,那些绕着徐然脑袋飞的乌鸦都慢慢变成了人形。 “你是谁啊?” “我之前在阳东郡时遇到魔君的时候也见过他,应当是魔君的朋友了。” …… 叽叽喳喳地,比是乌鸦时还要聒噪。 乌闻缓步上前,“萧公子,为您已经在魔宫安排好了,请您随我过来。” 徐然微微颔首,跟着乌闻往前走,问道:“魔君修养一阵,大约多少时日?” “魔君本就是我等望尘莫及,高攀不上的血脉,修养时日更是无法测算。”乌闻停在一个屋子前,“萧公子是贵客,我也会代魔君好好招待您。” 准备的房间倒是好的,徐然在里头坐下,目送乌闻离开。b 分卷阅读61 r   就先百无聊赖的过了两三日,寒祁之前所有需要她处理的傅琦玉就真的来了,是来报仇的。 寒祁每十年一修养,已经不是秘密了,傅琦玉推算过日子,选了寒祁修养的时间来,乌闻的修为虽然是占了上峰,但傅琦玉精通傀儡术,一直控制那些小乌鸦作为傀儡在前抵挡,这些都是乌闻的族人,他压根没办法狠下手来,一次一次让傅琦玉得逞。 徐然见到乌闻慌慌张张地推开门,简单地同她讲了下现在魔宫的情况,徐然就冲出去了。 “果然在这。”傅琦玉前面站了好些傀儡,一个一个挡着她,让徐然压根无法下手。 “是你们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做什么,只是让那位魔君知道知道,就算是魔君,对我们精通傀儡术一族也要敬畏几分!” 一见徐然出现,她就停下了不再继续控制其他的乌族,她说道:“知道吗?我在你身上还有魔君身上皆下了一种阵法,若是走不出来,你们就是一辈子在阵中做困兽之斗,到时候,我也看看谁还敢拦我!哈哈哈哈哈!” 笑声尖锐刺耳,绵延不绝,徐然下意识捂住耳朵,意识也跟着慢慢衰弱起来,眼前一切变得更加模糊。 乌闻解救下受伤的乌族同胞,徐然已经倒地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徐然的意识开始慢慢清晰,睁开眼时,眼前从出现的一切都不是魔宫的样子。 傅琦玉的话回荡在耳边。 那是什么样的阵法?她现在已经入阵了吗? 无数个问题充斥着徐然的大脑,不等她做出任何行动,突然一阵强光袭来,像是有人打开了阴暗潮湿地牢的门,徐然呆呆地往光亮处看去。 “欢迎来到地狱!” 声音带着独有的恐怖腔调,她往后缩了缩,将视线慢慢移到人的脸上…… “呕!” 一阵恶心猛地涌上来,强烈地生理反应让徐然不敢再面对那张脸,她将头低下,闷不做声。 “想出去吗?想要摆脱这里吗?”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像是在蛊惑人心。 一张烂肉横生的脸,上头沾满了飞蛾等各类虫子的尸体,还在开口说着,“这是献给王的祭品,带走吧!带走吧!” 徐然浑身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蒙着黑色面罩的武士将她拎起来,走出地牢。 这里压根没有屋子,像是直接挖空了一座山,他们深埋在山的低下,四处都散发着潮湿海域腐肉的臭气,徐然从心底里开始惧怕,她也才明白,傅琦玉那抹笑容的含义,这是足以摧毁一个人的阵法,这是魔君都可能抵挡不住的东西。 这像是有生命的阵法,她经历的这短短的一时间仿佛都不是虚构,是完完全全真实存在的,熏死人的臭味,还有这些人走路时抬脚便沾上的黏液,都是真的,他们好像就真的活在这个阵法中,有自己的思想行为动作。 “徐然…” ☆、第 36 章 寒祁自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私下里就没叫过她萧远,一直叫她徐然。 徐然偏头一看,寒祁也出现了,但他的处境似乎比自己要好。 “把人放下。”他这样命令到。 徐然想劝他不要太嚣张,谁知,这些人真的依言将她留下了,自己离开了。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徐然点头,心说我还真知道,同寒祁说道:“我们是中了傅琦玉的阵法,现在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寒祁听完,表情有些复杂,问道:“傅琦玉也朝我设下阵法了?” 徐然点头,“是啊,不然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跟着又有些担心,问道:“是不是影响你的闭关修炼了?” 寒祁见到徐然起初还有些意外,见徐然这样说,便猜到傅琦玉压根没那么大本事,把阵设在自己身上,没起作用,阴差阳错地就把徐然给拉到这里面来了。 他每十年便是要走这么一遭,是这是他的梦,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在里头挣脱出来的速度越快,对他的伤害就越小,可时间长了,这里面也像是吸收了他身上的修为,越发的难以挣脱。 “无妨,修炼晚些也行”,他顺手就拉住徐然,“想出去的话,现在就跟着我。” 原本是拉着袖子,徐然着急一个踉跄,往前栽倒,寒祁扶住她,手的温度就慢慢到了掌心,徐然的脸有些红,轻轻脱开,“你往前走,我跟在你后面。” 寒祁也有些不自然,点了头,带着徐然往以前走过的路走。 “这里你似乎很熟”,有寒祁一起,徐然胆子大了往四处看,“这里是傅琦玉的阵法,可是这阵法里头的世界是什么地方?山洞?” 寒祁摸了摸鼻子,往前走着,“她设下的阵法火候不足,本君只是稍加探查就发现了这条捷径而已。” “等等!”徐然站在寒祁身后,有些惊慌,“那个人又回来了。” 徐然指得的是她入阵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个满脸都是腐 分卷阅读62 肉的人。身形跟寒祁相差无几,走得很快,就要到徐然跟前了。 寒祁转身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徐然,吩咐道:“往后退一点。” 寒祁解决起来干脆利落,带着徐然往另一边避了避,“先待一会,之后还会有另一拨人,等人走了,我们就出去。” 徐然闷声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她现在虽然说是身怀绝技,但怎么说也是在没有修真的世界活了二十多年,也不可能一下适应过来,见到这些人可怖的面孔,是本能地惧怕。左手捏着自己右手的小指,不安地从寒祁身后往外看。 寒祁此时没怎么说话,却思忖着怎么说才好,徐然迟早要发现异常,迟早要看见,这里最深处,坐在主位上的人。 “走吧,都走光了,我们也出去吧”,徐然拍了拍他,四处看着,“怎么样才能破了这个秘境让我们出去呢?” “这里似乎看不到什么能破解阵法的异常之处”,徐然对上寒祁的眼睛,说道:“傅琦玉设阵我没拦住,你要是有什么不适就告诉我。” 寒祁默然,开始往前走,心里想着:得找机会趁早把徐然送出去。 徐然跟着寒祁一路走,绕了些弯子,仿佛是到了一处出口。 一踏进去,就给了徐然非常大的视觉冲击, 寒祁表情凝重,交代她:“在王座的左边,进去之后直接到那里,到时秘境大门将打开,你只管冲出去。” 徐然已经做好在这里带上好几天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仅仅几个时辰,寒祁已经找到秘境大门的所在,镇定地点点头,“好。” 两人进去,寒祁的身法极快,率先冲出去,越过人群,同王座上的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徐然依他所说,飞身到王座左边。 “秘境就要打开了!” 她在提醒寒祁,两人一起进来,自然要一起出去。 “你速速离开!” 寒祁依旧跟那人扭打在一起,徐然想上前帮忙,寒祁则是完全不看她牵制着那人往另一边去。 这本来就是因为他心里的魔障才引出的祸患,要是还把徐然牵扯进来,反而显得他没什么用了。 徐然看着那个方向,犹豫不决,只抬起了一只脚。 同寒祁争斗的人像是已经察觉,不顾寒祁的牵制,朝着徐然过来,阴恻恻地声音响起,像是在对寒祁说。 “你知道…让生人进来是什么下场吗?” 寒祁比他快了一步,将徐然推开。 徐然眼睁睁看着那双即将附上自己脖子的手被寒祁的衣角挡住,一直以来被寒祁挡住的那张脸也全部暴露在徐然面前。 从脸旁一直延伸至脖子,一根根血色的线如同蛛网附在上面,勉强能看清的五官同挡在身前的寒祁一模一样。 “不跑,等死吗?!” 徐然一怔,寒祁已经又同那人扭打起来,又扔出一句话,让她出去找到乌闻来救自己。 这次她没迟疑,一脚踏出去,离开了幻境。 等她醒来,乌闻已经守在旁边了,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你家魔君被困在里面,你有什么法子可救?” 乌闻准备出去的脚步一顿,徐然自己问起,他倒是还真没想到。 “魔君自会处理,萧公子养好伤就自行离去为好。” “那不行,魔君说了,让我出来想法子救他。” “嗯?” 徐然这一刻从乌闻脸上实打实的是看到了疑惑的。 乌闻自己也是真的困惑,魔君修养这事从没出过岔子,也从来没有要借助他的外力才能舒醒的先例,他试探道:“萧公子莫不是记错了?” 徐然十分笃定,自己耳朵听见的还能有差? “是的,魔君说,你会有些办法,事不宜迟,你还是赶紧带我去准备准备怎么救你家魔君的吧!” “这…”乌闻欲哭无泪,他哪里知道有什么法子,这是上古尊贵血脉的传承,自己一个乌鸦精,压根没资格知道。 “你这样犹豫,是不肯带我过去?”徐然往前走了一步,“是不想救人?!” 乌闻硬着头皮回答道:“不是、不是,请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安排人。” 这边,徐然出去了,只剩下寒祁,他跟那东西的打斗越来越凶,身上也渐渐负伤,整个人滑出一米,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 这个虚境,包括里面的这个东西,都是他的梦魇,都是他内心恐惧时,体内能量紊乱造出的。 他都记不清了,是多少前年的事。 当他还紧紧抱着自己缩在那个巨大的壳里时。 这个东西慢慢开始侵蚀他的内心,占据那个他觉得温暖的地方。 他很明白,这源于自己内心恐惧的东西,很强大也很脆弱。 随着自己的力量增加而增加,也会在他冲破那层恐惧时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不过他胆小懦弱。 是族人眼中永远不堪重用,只懂得 分卷阅读63 躲起来的废物。 一直都置身于黑暗之中,身边暗潮涌动,没有一丝光亮。 这里的黑,让他忍不住地想把所有人都拖进去。 这样不会孤独,也不单单他一人恐惧。 站在虚境中的寒祁突然冷笑一声,对着不见一人的黑暗,“呵,又如此,你们谁不是死在我手里?!” 从刚刚开始,那东西就停止了攻击,他们源自一体,在寒祁内心波动过大,无法受控时,那东西就像是没了能量,摊在一旁。 徐然在等乌闻的办法,可没多久,寒祁自己出来了。 “你怎么样?!” 徐然很关心,那里面的东西凶悍无比,寒祁是怎么逃脱的,他身上似乎遍布伤口。 寒祁的情绪不高,淡淡道:“乌闻,送萧公子离开吧,我需要休息。” 不由分说,徐然就被乌闻带着一路离开,到了魔界边际。 “公子,魔君的意思是,您是修真界的人,不应该久留,就此别过吧!” ☆、第 37 章 离开了魔界,徐然漫无目的在附近的城镇游荡,接下来,她应当去王城了。 萧远的事迹都在没有完成,她应该尽快过去了。 千山派。 “商公子,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 “没事,宁姑娘,你来千山派也并不是做仆人的,这些都是体力活,我来就好。” 此刻站在千山派偏锋,说话的两人是商久青同刚来不久的宁冰。 宁冰有手段,不过几天,商久青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了。 “商公子,我听说,现在千山派的掌门是个女人,你这样厉害,修为又高,很有掌门风范为何…” 商久青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食指点在宁冰的嘴唇上。 “不要这样说,千山派一直都是世袭,师妹她是前掌门亲女,应当继承。” 宁冰看见商久青眼里的落寞,心里又有了几分把握,说道:“商公子,我虽是女子,却知道,修真界向来是强者为尊,徐姑娘是一介女子,理应辅佐有能力之人,而不是…” 商久青摸了摸宁冰的头,顿时心里宽慰了几分,以前师妹也算娇俏可人,可始终是掌门之女,对他同其他师兄都是颐指气使,从来不放在眼里,经历过千山派大乱之后,师妹虽然是变了不少,但言语之间,他也没看出对自己的半分尊重。 眼前的姑娘,容色是不敌师妹,可温婉可人,更难得的是善解人意。 “好了,宁姑娘此事日后还是不要提的好,你也应当累了,我带你去歇息吧!” 宁冰赔笑着跟上,捏细了嗓子,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公子,你叫我冰儿就好…” 商久青脚步一顿,低头去看身侧的人,眉眼如画,眼里都是笑意,不受控制的想将人揽住,只是下一秒就又恢复了,硬着头皮往前走。 “公子——” “你等等我!” 商久青清修也好几年,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被宁冰扯住袖子,手与手触碰到,霎时红了脸。 “就在前面,冰、冰儿快些走吧!” 宁冰在他身后轻笑,没出声,满脸都是不屑,还没怎么撩拨,就已经受不了了。 看似拒绝了,其实要不了多久,对她还不是言听计从的? 魔界。 寒祁自己清楚,赶走徐然也是不得已,他为了出来,不惜把心魔给召唤出来,他是出来了,却也有极大的副作用,比如他现在,整个人的情绪开始处于癫狂的状态。 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心魔。 徐然身上有修真界的气息,在他不受控的时候,徐然就是靶子。 只能趁着他神志清醒,将人送走,等他恢复好了,再去寻。 他笃定,她走不远。 寒祁的想法的确是完全没有误差,等寒祁休息好之后,找到徐然时,那人正找了茶楼听戏。 “你怎么又来了?”徐然磕了一手瓜子壳,时不时瞧一眼戏台上唱的戏。 寒祁换了身打扮,同之前相比格外正常了些。他说:“我修养好了,路过此地,没想到你还不曾走远。” 徐然之前是想赶紧到王城的,谁知道一算日子,还差半个月,她到了那也不见有什么,就干脆一路走,一路停下,这里日日唱戏,她也不是什么戏迷,只是那唱腔格外熟悉,像极了现代的,多了些家乡的感觉。 一时贪恋,就又多留了几日。 没想到,寒祁跟着就追来了。 “要去王城?” 徐然这一路虽然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方向却不曾变过,寒祁稍加用心就知道她想去王城。 徐然本来也不想隐瞒,点头说:“是,王城离千山派所在地界甚远,我还没去看过,想趁这次机会,去看一看。” 寒祁跟着她一路御剑,见到了城门,说道:“要进城了, 分卷阅读64 换身装束吧,你这样,应该进不去。” 徐然身上没带什么其他的衣物,几乎跟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听寒祁这么说,突然就犯了难。 犹豫了片刻,小声道:“要不,你进城替我买身寻常衣服出来?” 寒祁直接就拒绝了,从自己随身的储物拿出一套衣物来。 “现下,只有这一套了,你快些把你的伪装的术法去了,换上这身。” 那是一套女子服饰。 看着精细,又时兴。 徐然也是在千山派几天穿了女子服侍,跟着就下了山,一直以萧远的形象示人,现在看见这样好看的衣裳,难免心痒,伸出手摸了摸,更是爱不释手,缓缓点了头。 找了个山头里的庙,去了术法,换了衣裳。 “这里女子要带帷帽才好出行”,寒祁环顾四周,“要是问起便说是我夫人吧,这样就没了这层忌讳。” 徐然应下,“嗯。” 这里规矩繁多,徐然不敢贸然行事,怕犯了忌讳,一路安分的跟在寒祁身后,到了一处宅院门口。 安府。 “这是哪?” 寒祁一掌推开门,边走边说:“这是我在王城的一处私宅,不比客栈人多眼杂,也更舒适些。” “怎么姓安?” “安祁是我化名。” “哦,好。” 徐然找了间无人的厢房,就算是住下了。 安祁。 在口中默念了几次,更多生出了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听过。 【维异组织:时隔几月,亲亲,我又出现了,这个安祁,同你要攻略的对象关系不浅嗷!】 徐然:“……” 真是来的好时候! “你以往在此能呆多久?”徐然装作不经意随口一问,想要知道寒祁为什么成为了这次的关键人物,还是要从他身上入手,之后也好有利于徐然来攻略人物。 寒祁不知道从拿变出一支桃花,轻扫过徐然的耳朵,脸颊,带了些温润,他问道: “有时两三个月,有时半月,怎么想在我这里常住?” 徐然急忙否认,“没有,我就是看你这么熟悉这里,想到你应该在这里住很久了。” 寒祁没什么反应,放下了桃花枝,伸了懒腰,“问你想问的吧,我看你似乎有想知道的东西。” 徐然知道这次的攻略目标是王城里的帝姬,是皇室,寒祁同她也有关系,要是知道是什么,就可以借助这个便利,完成这个任务。 “你同皇室好像有些关系?” 寒祁嘴角歪了歪,一个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徐然,什么时候就已经调查好了我在王城的关系,是你们修真界安排的探子同你交涉过了?” 寒祁一直知道,他在王城的踪迹从来就不是隐匿的,修真界的瓜牙,遍布着王城,也在暗处注视着他,虎视眈眈地盯着王城里的宝座,这是乾坤门,寒祁觉得恶心,一直道貌岸然的伪善门派。 当然,他也不觉得,关于自己的消息,乾坤门会一家独享。 “没有,只是听说。” “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我可以回答你那些秘密。” 寒祁的举动让徐然意外,严格来讲,她们不属于一个阵营,甚至是敌对关系,这样说出自己的秘密,他的戒心呢? “皇室的帝姬,是梨花。” “啊?”听到魔君秘密的徐然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秘密说完,魔君高昂着头,似乎很满意徐然的反应,推开门走了。 梨花,是寒祁藏在王城珍宝。 他从不屑于沾染人气的烟火,只是梨花在此长住,他便月月过来,他是来报平安的。 一个人活着太久,难免会生出些轻生的想法,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你活着且平安,是不是就多了些希望? 梨花是只梨花妖,之前长在魔界唯一的一颗梨树上,后来,魔界变得越发浑浊,不得不迁居别处。 巧的是王城里的小帝姬,生来孱弱,就有不足之症,早在出娘胎的那一刻就咽了气,梨花顶替了那位帝姬,迁居到皇宫。 从那时开始,寒祁就常在王城出现,化名安祁,看着小梨花,从小到大,时常生出些老父亲的情绪来,自然,徐然是不会懂的。 梨花牙牙学语时,徐然似乎也才初入人世。 他出了门,一转眼就到了皇宫内。 他走在碧石铺就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走向了小帝姬的寝宫。 皇姓为李,梨花也有了帝姬时名字,李韵。 “你怎么今日就过来了?”李韵嘟着嘴,表现出不满。 魔君这些年不知道怎么的,来一次就要说教一次,她也生出了些厌烦的情绪。 “有朋友过来办事,我顺便来看看你”,寒祁顿了顿,目光落到李韵的桌案上,“过得越发奢靡了。” 李韵伸手遮掩住桌案上的玉佩,神色有些 分卷阅读65 不自然,“都是人家送的,怪不得我奢侈。” “嗯,要是多,就拿给我两个,要是一对的。” 李韵瞪大了眼睛,合手将所有玉佩捧起来,“要一对?” 寒祁轻轻点点头,送礼有来有往,徐然送了他一支簪,理应他还送徐然,一对玉佩就刚刚好。 在李韵的注视下,寒祁慢条斯理地将东西装进了锦盒,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些许温柔。 李韵忍不住吐槽,真是怪了,老龟鲜少有这个表情,一直都是一副我身上杀气极重,要不是决斗,最好别同我说话的样子,现在找她要了玉佩,又这个表情,是老树怀春? 寒祁记着家中还有徐然,没在宫内久留,片刻就又回了府邸。 徐然已经跟维异组织唇枪舌战了好一会,对方劝她最好换回萧远的装束,她以真实面貌示人,王城说不准有多少修真界的探子,防不胜防,要是被发现她同寒祁走的近了,剧情可是要崩坏的。 要是真出事了,谁担得起这个风险? ☆、第 38 章 维异组织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徐然他们从进城的那一刻就被乾坤门的探子发现了,那两个修士,此刻已经到了乾坤门。 “门主,我二人所说,句句属实!” 丰弘义坐在上方,又发问,“她同魔君在一起?” “回门主,徐然的确同魔君一路,且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得到满意的答复,丰弘义摆手让那二人下去领赏,唤来了之前同徐然有些过节的顾长老。 顾文康很久没有接到掌门的传召了,之前的事,惹了掌门大怒,没罚下长老之位,却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的任务了,一直都在训练新弟子,这次重新得到掌门的传召,走上乾坤殿时,手脚还有点发软。 “门主!”顾文康跪下,双手伏地,姿势极为卑微。 “你带些人去,徐然同魔君同流合污,是修真界之耻,你去把她抓回来。” “回门主,那女人现在在何处?” “王城。”丰弘义的眼睛透出些狠厉,“将人抓回来,不可手软!” 顾文康语气中透出些兴奋,“是!” 这边,徐然终于等到寒祁回来,胡乱找了些理由把维异组织搪塞过去,两人坐下用饭。 虽不是日日都住,每月也只来一两回,府里完全不像无主人的空闲,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就有丫鬟婆子将饭食送过来,看她们的样子似乎也不惊讶为什么主人每月只回来一次两次,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徐然往寒祁那边挪了挪,“你出去干什么了?” “见个人。” “梨花?” 寒祁点头,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屋外就传来声音。 顾文康笨拙,明知徐然同寒祁走得近,却还是大张旗鼓地跑到了魔君的地头。 “徐然!” 徐然脸色一变,心道不好,维异组织的警告成了真的。 【维异组织:世界出现局部崩坏,修复BUG中…】 【维异组织:崩坏面积过大,即将断连…】 徐然有点急了,突然断连,那她… 会活着? 还是会死。 【维异组织:由于世界崩坏过大,属于无法拯救的范畴,宿主你在其中至关重要,将获得生命自主权,维异组织将彻底退出,请珍惜…】 由于正在切断联系,徐然对维异组织的话听的不太真切。 【请…保护自己,这是你…】 维异组织的工作台,徐然连接系统已经切断,屏幕上还遗落了一行字。 【这将是你最后的生命。】 徐然还在茫然中,连接就已经被切断了,她走到顾文康的面前,露出一个极大的笑容,现在她是她自己了,不必要的去做什么任务了,维异组织说,她要珍惜,是的,她会珍惜,重新得来的机会。 “就凭你,还不配。” “你!”顾文康以为自己拿着她同魔君私交的证据,足以来要挟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还是算错了一步,徐然压根就不在乎什么修真界。 “千山派为你蒙羞啊!然儿你怎么不知悔改?!” 丰弘义派出了顾文康去,也同时送信到千山派给易长青。 徐然不服顾文康,但易长青代表的可是整个千山派了,他不信她不会顾及。 易长青来了,却没废话,他急切的想要去把徐然抓住,接受修真界各派的审判,这事不能耽搁,他要避免夜长梦多,最好是现在就绑起来。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徐然一句话还没说,就被绑起来了。 易长青是知道徐然的修为的,拿了专门的绳子,徐然用力挣脱了下,没挣脱开,看向寒祁。 原先两人在里头说好,这事修真界的事,寒祁最好不要插手,徐然自己能应对,只是她也没想到,易长青 分卷阅读66 一上来就来硬的。 寒祁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这些人都只顾了眼前的徐然,完全把他当做了背景板。 他拿了法器,朝着徐然身上的绳索劈过去。 一阵劲风过来,绳子发出一声脆响,并未断裂。 “怎么回事?” 徐然摇头,猜想到:“大概是专门为了抓我特制的。” 寒祁敛了神色,一把将徐然抱起,“我管这什么材质的绳子,今日,我看谁敢?!” 徐然指尖轻轻掐住寒祁的衣领,有些使不上力。 “你这是干嘛?我跟他们去一趟也行。” 寒祁:“你知道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会怎么对你,徐然,你太天真了。” 徐然的目光从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 藏不住的贪婪,恶毒,还有阴狠。 “我带你去魔界,想抓你,有本事来魔宫!” 徐然被寒祁突发的正义感爆棚震惊了,到了魔界还没缓过神来。 乌闻见魔君去而复返,还带了个女人,表情也是有点不自然。 “魔君…”乌闻只扫了眼徐然,说道:“我给这位姑娘安排住处。” 寒祁心里烦躁,看见徐然被欺负,心里就压着一团火,步子更重了,不耐道:“她之前住过的地方就行,不用重新安排。” 徐然被绑着,行动也不变,朝着乌闻炸了眨眼,解释道:“我是萧远…” 乌闻:哦,明白了! 在乌闻的注视下,寒祁将人抱进了主殿,徐然自己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没什么反抗之力,只能在寒祁把她放下来了,才开口说:“你这样抱我进来,你的属下会误会的,搞不好,影响你找魔修的伴侣…” “你觉得我要找魔修?” 寒祁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自己不用找伴侣,但徐然还是听岔了,她说道:“或许…你想找个修真界的女修?” 寒祁不说话,就看着她。 “我?”徐然指了指自己,突然扭捏起来,“我当然也…可以,毕竟…你那么帅。” “可是,要是做了仙侣,我们生下的孩子会是混血…你介意吗?” 寒祁看着徐然格外真诚的目光,原本想说的话全给忘了,干巴巴地说道:“你考虑太多了。” “那我考虑眼下的。” 徐然伸出手,“帮我把绳子解开吧,太不舒服了…” 徐然身上的绳子,确实是个麻烦,这东西是专门制的,不是一下子能打开,要是用蛮力去硬劈,寒祁担忧,徐然会因此受伤,微不可闻的点点头,“会想办法的。” 这办法一想就是好几天。 修真界知道徐然被魔君带走了,本着对魔君,对魔界的畏惧还是没来要人。 徐然知道世界发生崩坏,影响的不止是她,一下就把她藏起来的萧远给弄出来了,被宁冰发现个正着。 整个修真界都在发生变化,徐然毫不知情。 “非要喂我吗?”徐然嘴里有一口饭,说话含糊不清,正盯着寒祁。 “嗯…” “这样体贴,我答应了!” “你答应什么?” 徐然艰难的挪动自己的手,托起寒祁的脸,“与你双修啊,做你的仙侣。” 寒祁端碗的手一抖,“什么?!” “你不是想吗?我也很愿意啊!”徐然笑的很甜。 有一瞬间,寒祁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光亮,好像是希望。 寒祁拿开她的手,缓慢又坚定,“我不想。” 我不想并没有爱上我的你,来背负我孤独。 徐然的眸光瞬间暗淡了些,随即跟着亮起,“那你让我回去吧,我不当你老婆,你不用保护我的!” “你们魔界的人不应该冷血吗?” “让我回去吧!” 寒祁别过头不理她。 徐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现在是徐然,就算不为了之前的任务,她也应该回到千山派,萧远在那,她是时候放人出来了。 “你回去,是为了萧远?”像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他喃喃道:“萧远是修真界的人。” 徐然没想到寒祁会想到萧远,说道:“关萧远什么事?” “你之前是为了萧远。” 这个之前把徐然问住了,那是任务,她也没法拒绝,但要从她口中解释,就又不能实话实说。 “都是修真界的人,我用他的身份也比较方便。”徐然如是说了,寒祁却不想听。 他活了这么久,一眼能看透,这两人绝非同门之谊,但也看不透,为什么徐然对提到萧远,除了慌张,并没有显出半份感情来? “你现在行动不便,本君做一回好人,替你解了绳索,你再离开吧!” 寒祁走了,落下一个锦囊,鼓鼓的,就在徐然身边。 徐然伏身用嘴叼起锦囊的带子,将锦囊打开,里头就又掉出两块玉佩来。 分卷阅读67 十分华贵。 “你在干什么?” 寒祁走出去,才察觉自己遗落了玉佩,转身回去取,就见徐然已经打开了,神色复杂。 徐然也拿不了,只躲开了些,心说该不是寒祁的重要物件,解释道:“我不知道是你的,我的原因,抱歉,这东西你收好。” 墨绿色的眸子暗了又亮,寒祁舔了舔已经干涩的嘴唇,说道:“喜欢吗?”是专门送给你的。 徐然盯着那对玉佩,点点头,“喜欢啊。” “等绳索解开,你就将其中一个带走吧!” 鬼使神差的,寒祁最终还是没拿走其中任何一只,重新转了身,往外走去。 ☆、第 39 章 想要掌门之位的,想要将徐宏之女除之后快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丰宏义一脸仁善,安抚着激动地各位长老掌门。 “各位想来是不知道,前段时候,我们乾坤门下的山岩门就遭到灭门,当时的知情人称是魔君同萧远,可是最近,我们在千山派发现了被徐然关押已久的萧远。” 丰星洲站起来,说道:“各位,萧远已经被我接出来,现在就请他给各位讲讲徐然的恶行。” 宁冰扶着萧远从殿后走出来,附和道:“小女本是山岩门门主之女,却无端遭受徐然及魔君迫害,落得个家破人亡,只得寄人篱下的下场。” 宁冰说的声泪提下,“各位都是修真界的大人物,小女恳求各位,将徐然抓回严惩,才能平息我家山岩门之怨啊…” 萧远见状也跟着跪下请求。 “徐然欺世盗名,借我之名毁人家族,我自请将其捉拿!” “贤侄有此心是最好,只是当下,千山派掌门徐然如此恶劣行径,应当废除,先立新掌门才是要紧。”丰弘义观察着几个大派掌门的脸色,也知道他们向来同魔君水火不容,继续说道:“易长老在千山派德高望重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到时候由他带领整顿过的千山派一同前去,想来会事半功倍。” 易长青盼了多少年才盼到这一天,坐在堂下,四处观望各个掌门的态度,又恐生变,主动站起来说:“为表示我对千山派的忠,也想各位长老证明我的能力,我也有一件喜事要说。” 易长青觉得要是自己能把徐宏的下落说出来,当掌门的事肯定稳上加稳,也好趁机把私藏徐宏的罪一并推到徐然身上,他走出来,冲着大家,说道:“徐宏,我已经找到,他一直被徐然藏在千山派的禁地里。” “什么?” “竟有此事?” 原本安静的正殿里又吵嚷起来。 谁都想杀徐宏,还修真界一片清净,易长青此举无疑是立了大功,认同他做掌门的人只增不减,一时之间,原本有些犹豫的人,都统一口径,当场承认,易长青为千山派现任掌门。 很快,这些人就被鼓动起来,组成了一支精锐队伍,想亲探魔宫,抓住徐然这个修真界败类。 事情演变之快,徐然才刚刚解除了绳索的控制。 寒祁拉下徐然身上的绳子,脸色阴沉。 乌闻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魔君这两天情绪一直阴晴不定,前两日还好着呢,现下才替徐然解了绳子,就又不高兴了。 “怎么了?”徐然站起来,对上寒祁的目光,“脸色这么不好?” 寒祁轻哼一声,“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别碍本君的眼!” 徐然突然就知道寒祁是为什么脸色不好了。 拉了拉寒祁的手臂,哄着他道:“我处理完不就回来了?” “本君不稀罕你回来!” “那不行”,徐然凑到他耳边,攀着他的肩膀,“还要回来做你仙侣呢!” 寒祁的脸上染上一层可疑的绯红。 “快些走!” 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将人送到了魔界边境。 寒祁样貌俊秀,又是魔君,自然是招女魔的喜欢,徐然思来想去,寒祁虽然拒绝了她最开始的提议,但她还是要防着点好。 她走到乌闻身边,小声道:“看紧你家魔君,没事就好好修炼,可别出去招惹些野花,人,我已经定下来了!” 这番话说的极为霸道,乌闻点头如捣蒜,全程不敢看寒祁一眼。 交代完之后,徐然才正式同寒祁告别。 “玉佩我带上了,好像同你的是一对”,徐然晃了晃腰间的玉佩,继续说:“上次仙侣的事,你拒绝了,这回,我就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 寒祁正欲开口,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着急告诉我,等我处理清楚了,回来时,你告诉我。” 话说完了,徐然往前踏了一步。想起什么似的,又猛地回头。 “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开玩笑的!” 徐然刚出魔界就被修真界派出的精锐拦住了,打头的还 分卷阅读68 是萧远。 她出魔界就是为了放出萧远,这下倒好,萧远自己已经出来了,那她走这一趟就没什么必要了。 徐然转身准备回去。 精锐队伍深得易长青的精髓,一见到徐然,也不动手,首先就抛出了那个绑了徐然几天的同款绳子。 很不幸,徐然就被绑住了。 这些人动作很快,将徐然带离了那处,往修真界的地方去。 千山派出了事,几乎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向乾坤门靠拢,其他的门派虽没通乾坤门同流合污,但受大局所困,也只能唯乾坤门马首是瞻。 徐然被公开处置的地点也放在了乾坤门。 他们也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没有经历鏖战,甚至都没看到魔君的影子,就轻易的将徐然抓回来了。 “徐然,你为我们修真界之耻,今日,众掌门都在这,绝不会姑息你这种行为!” 第一个愤愤不平的就是易长青,他是千山派的掌门了,要做出表率。 “我做什么了?”徐然很平静,这些以大义为掩,满足自己私欲的人,说出来的话,跟她想象的没什么两样,“我如何成为修真界之耻了?” “你私通魔君,妄图出卖修真界,又灭山岩族满门,行事凶狠,还不是修真界之耻?难道还要我们为你歌功颂德吗?” 易长青劝道:“别对她白费口舌了,这丫头练了邪功,连我这亲外祖都不肯认了,诸位对着这个失了心智的人再说多一些,也是白费口舌。” “说不定她早就自堕成魔,做了魔君的小妾了!” “败类,该杀!” “你怕夜长梦多。”徐然说,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逃不了了,伸手摸了摸腰上的血玉。 寒祁。 来救我吗? 没有回应,徐然笑笑,她还以为,寒祁送的东西也会有点什么在上头,比如自己要是碰一碰就能联系上他之类的。 可惜了,啥都没有。 她趁着这些人热闹的时候,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寒祁的影子。 “要让我说,她同她父亲都罪大恶极,就应该受最严厉的惩罚,先废去她的修为,毁了内丹!” 丰弘义毒蛇一样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说话不慌不忙,赞同道:“对,此女修为深厚,有朝一日让她到头从来,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遭殃!” “听丰掌门的!” “我们唯丰掌门马首是瞻!” 丰弘义听到满意的话,点点头,从主座上走下来。 “要丰某来惩治”,丰弘义走到徐然身边,“就先废了她的修为,我听闻魔界有一炼狱,无人能出,诸位看如此惩罚可好?” “魔界的炼狱?” “徐然同魔君私相授受,早就不算是我们修真界的正统弟子,怎么能让她的尸身污了修真界的澄净,各位说是不是啊?” ☆、第 40 章 丰弘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知道,修真界这些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就算日后徐然平反,这些人也会为了面子,为了修真界多年来的圣裁清断闭口不言,将这些肮脏事一并吞下。 现在他们都被鼓动起来了,徐然被扔下炼狱是最好不过,就算她能活着出来又如何? 她也早就被炼狱炼成了魔。 不能插手修真界,更是不能踏足修真界。 丰星洲唯父命是从,走上前去,赞同道:“诸位,丰掌门的法子可是一劳永逸的,徐家父女祸害修真界可是有不少时日了,在下认为,一并扔下炼狱才能大快人心啊!” 丰弘义的表情俨然僵硬了一瞬间,他之所以只处置徐然,不提及徐宏的事,一切都是为了大业着想,丰星洲此举,是想断他后路? 一瞬间,他又改变了想法,丰星洲想不到那里,自己暗中吩咐做的事,他一概不知,应当碰巧了。 寒祁,你在哪? 徐然背后传来钻心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大脑。 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她任由身后的惩治鞭子在抽打,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徐然晕了!” “各位掌门,此女已经晕了,惩罚是否还继续啊!?” “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刺痛疼醒过来,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努力地撑开眼皮,乌闻的一双手正朝她晃了晃。 “她醒了,快去禀告魔君!” 不需多想,徐然也知道,寒祁来了,救了自己。 乌闻给她喂了口水,连声叹气,眉头紧皱,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 乌闻望了眼宫殿外,见无人,说道:“姑娘,你为何想不开独闯乾坤门的大殿?我同魔君赶到时,姑娘你都奄奄一息了”,他接着说:“为了你,魔君不惜开了杀戒,又把你抱回来,用了药,要是没有魔君…” “凭你再高的修为也活不 分卷阅读69 下去。” 徐然本想说话,就见一墨绿色的影子走过来,鼻尖能嗅到一阵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魔君。”乌闻朝他行礼。 徐然躺在床上看他,眉宇之间有些愁绪。 “醒了?” 声音也是说不出的低哑。 徐然只能发出细弱的声音,她眨了眨眼。 “乌闻,你先出去。”寒祁的手抚上徐然的发丝,见乌闻已经退出去,才缓缓说道:“不是想做魔君夫人,怎么还要去寻死?那阴间我可捞不回来你。” 徐然自知是自己鲁莽,抬起手,抓住寒祁散在她身边的衣角。 “还好”,她说:“还好,你来救我了。” 明明声音很小,寒祁却像是听到了惊天的震动,他在没进来之前的伪装,全部都消失了。 手碰上徐然的脸。 “还好,你活着。” 徐然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只是寒祁的表情却格外放松。 他喃喃道:“以后,只用守着你就好。” 可徐然只是知道,寒祁杀到了乾坤门,但并不知道,他为何情绪低落。 为了自己他干了什么? “修真界与魔界本就是水火不容,现在只是新添了新仇,他们不会算到徐然头上,要是哪天我被围攻,身陨,徐然也能在魔界安然无恙。” 乌闻脸色变得难看,拱手道:“魔君,可您的飞升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现在您身体有损,要是再因为徐然遭受修真界围攻,恐怕难以支持飞升时要经的雷劫。” 凡是计划好的,总是会出现意外。 上古神兽,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是现在唯飞升的血脉。 他隶属玄武,飞升尤其耗费时间。 几百年前,他同家中族老一同飞升,却遭迫害,不曾接下雷劫,又引得心病,有了心魔,造就了那虚境的幻像,身法皆有损,百年之前,他感到体内修为充盈,有再飞升的可能,定下计划,在一百年之后,择个良辰吉日,重新飞升。 现在又被徐然冲破了计划。 从前他觉得重要,可眼前,徐然还好好的,寒祁就觉得没那么在乎,摆手道:“此事不急一时,等我陪她历经人间四时,经年岁月之后,我才能安心飞升。” “魔君你…”乌闻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 世间情爱当真如此重要? 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韵知晓寒祁闹上修真界之后,也借机向修真界发难。 修真界野心也瞒不住,同在修真界边境的王朝之人挑起争斗,一连杀了好几人,看样子是想破坏这几年的相安无事,正式吞并修真界以外的地界。 修真界没空理会被救走的徐然,怎么说她都是魔君救走的,算不得是修真界的人了,重要的是徐宏已经捉到,也平息了那些因徐宏失去亲人的人心,眼下更重要的是同朝廷的纠纷。 寒祁那人把魔宫四周设下重重防护,趁着徐然睡着,将人抱出了魔界。 冀州城。 “老人家,我同我娘子奔波到此,附近可有什么宅院能让我们暂住?” 被年轻人叫住的老者,浑身上下的穿着都极为考究,富贵但不显露,他打量了下同自己搭话的年轻人,眉眼俊俏,丰神俊朗,眼神十分真挚,怀里抱着一个裹了披风的女人,女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如男子所说,夫人患病一一对应上,放松了些警惕道:“还真有,这后面就有一处私宅,本意是想出售,看你二人,想来银钱不多,就先租给你们。” 男子道:“我拿钱买那宅子,只是,老人家先带我去看看那一处才好。” 老人点头,将人引到了那处宅院门口,修葺的极好,只是他得到消息,说是同修真界开战,边境已经打起来了,说不定那天冀州也要遭殃,他想早点变卖了家产,逃到王城去,求个安稳。 “我说,你们要不要再走一走,去王城?”老人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要是买这个宅子都是那些富庶商贾他也不会多嘴,只是看这两个人,女人还病着,自己将宅子高价卖出,等两人住进去,不多时就要卖了逃亡,到时候不一定能卖出价钱,苦得就这对年轻人了。 “您数数,这是五千两银票,要是可以,您现在就想地契房契一齐交给我,我们也好住进去。” 老人将东西随身带着,同寒祁银货两讫之后,坐轿离开了。 寒祁抱着徐然进了宅院,召出一些乌闻的族亲,变作丫鬟仆从。 徐然昏睡了一路,好不容易醒过来,见周围的场景都变了,吓得猛咳嗽起来。 寒祁一身锦袍,绿发变作黑的,束了头发带了玉冠,满脸都是笑容从门外走进来。 “现在醒来,刚好能用晚膳,小元,伺候夫人更衣。”他说完停顿了下,笑意更浓,“不必来了,老爷我亲自伺候夫人。” 徐然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小心问道:“这是在王城?” “ 分卷阅读70 不是”,寒祁走近她,手上拿着衣物,“你的伤要静心疗养,我带你来的是冀州,这里适合你静养。” ☆、第 41 章 晨起,一束光落到院子中央,徐然紧紧攥着寒祁的肩膀,低声道:“这样不好吧?” 寒祁大步往前走,手上很稳,丝毫没颠着徐然,只是肩上的手越拽越用力了,他停下来,同怀里的人对视,“又不会摔着你,放松些。” 他语气温柔极了,连眼神也是,徐然恍然,他这是在哄她吗? “你在哄我?” 寒祁又走动起来,垂眼低头,唇边的笑意都快绽到耳根了,“魔君夫人脾性太大,是要哄的。” 徐然手松了几秒,又重重朝着寒祁的肩锤下去。 “你放我下来!” 寒祁把她抱紧了些,“别动,身上有伤。” 徐然这么动了两下,身上的伤口稍微扯到一点,她表情就不对劲了。 嘶,好疼。 这是在乾坤门被打的,那群人趁她晕了,多抽了好几鞭子下去,那架势,就是想把她打死。 寒祁安稳地把她放到椅子上,给她摆了一桌子膳食。 “尝尝看,都是才从街上买回来的。” 桌上摆了不止一种,还冒着热气。 徐然拿了筷子刚伸出去,寒祁就把东西给她喂到嘴边了。 “小心烫。” 徐然看着寒祁那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试探咬了一口。 “我自己吃就好了。” 寒祁的筷子还没放下,往她碗里夹菜。 她记得她离开魔界的时候,寒祁还是那个样子,别说伺候她,一句好话都难得说出来,现在,去了一趟乾坤门,把自己救回来,都以为这人要装大爷了,谁想到… 徐然避开寒祁笑吟吟的脸,有些无奈,“你有话就直说。” 寒祁的手伸到她耳畔,撩起一缕落下的碎发,替她挽在耳后,声音轻轻地,“先吃饭。” 徐然硬着头皮,在寒祁春风拂面的笑容下,吃了完早饭,等东西撤走了,两人坐在院子中。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寒祁愣了愣,“我怎么了?” “很奇怪,你以前不这样笑的。” “笑吗?”寒祁摸了摸还没有收回去的嘴角,“因为时时见你,时时想笑。” “可是你先前并没有答应我啊。” 寒祁的眼睛猛地瞪大,他没有吗? 那天她走的时候,他不是接了玉佩吗? 对,玉佩。 他伸手在腰间摸索,拿到玉佩,举起来,“你看,我拿了玉佩的,这是一对。” 徐然动了动,靠着他的肩,“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了?” 寒祁试探地伸出手去握住徐然搭在膝上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缓缓道:“是喜欢的…才不犹豫…” 徐然有些动容,看向他,寒祁的脸近在迟尺,一双眸子像是幽深地树林,不自觉地让她陷进去,她朝那张脸吐出一口热气,却是笑了,“当真?” 寒祁看她笑了,像是枝头的桃花,勾着人心,“当然。” 徐然见他真诚,说得也不像假的,当即又笑了笑,腼腆羞涩了不少,只是笑容方绽,唇角擦过一丝温热,柔软的东西一沾而逝,留了些余温在上头。 “你…”徐然的脸上闪过错愕。 寒祁指尖拂过自己的唇畔,不受控制地又笑了。 徐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将自己印上去。 带着温热的呼吸,“不是想亲我吗?” 寒祁的目光变得尤为炙热,在下一秒,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温柔又细腻的吻不断地进攻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她呼出一大口气,嘴唇越发红了,寒祁轻轻松开她,抽出她腰间的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 “我们去街上看看好吗?” 他的目光落在大门外头,喧闹声似乎已经传进来了,是徐然还没感受过的热闹。 远离修真界与魔界的热闹。 徐然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没穿鞋,冲他眨眨眼,透出些兴奋,“等我穿鞋。” 寒祁依言站在门口,手里撑了把伞,先前还是晴朗的,现在落了小雨,他换成平常的样子,长发如墨一般倾泻,朝里伸出手。 徐然小心的将手搭上去,让人握住,掌心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 “你这个样子,好像是一幅画。” “是吗?我很少做这样的打扮。” “这样看着顺眼,你很英俊。” 徐然没有吝啬对寒祁的夸奖,刚刚那一瞬间,她的心脏漏掉了一拍。 冀北的街面来来往往不少人,有摆摊的,也有南来北往卖货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位娘子,瞧瞧首饰 分卷阅读71 吧,都是新样式。” 小贩又看了眼小娘子身边的公子,说道:“这位公子,给你夫人买上一支,保准戴上好看。” 徐然的目光落到那摊贩售卖的一支发钗上,她之前好像送过寒祁一支。 那公子旁若无人地凑近小娘子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徐然听见寒祁对她说,“你送过我一支。” 接着小贩就见那位小娘子点了点其中一支,“就这只吧!” 小贩欢天喜地,今天总算是开张了,“那娘子,您现在是戴上呢,还是小的给您包起来。” 寒祁从小贩手里拿过那只簪子,轻轻插进了徐然的发间。 付过银子,牵上徐然的手,“我们去前面看看。” 徐然任由人拉住,伸手碰了碰那只玉簪子,温润的触感,随即又收回手,往前看去。 寒祁的身形隐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街边包子铺的热气顺着风从她眼前飘过,她紧了紧寒祁牵她的那只手,小心又慎重,“我们现在算是夫妻吗?” 不同于她先前的大胆,真正握住寒祁的手时,她多了一点若有若无的不安,明明一切都顺应了她的想法,却又偏偏让她觉得不够真实。 寒祁搂过她,用伞遮住她。 “算”,他用手揉了揉她的头,眉眼温和,“你早应该是我的妻子才是。” 像是心里得了安定,徐然倚着他走完了整条路,两人回了府。 乌闻坐在廊下,伸出手接了几滴落下来的雨滴,若有所思,见游廊那头有人影过来,才匆忙起身。 “魔君。” 寒祁没在长廊停留,一路往前走,那个尽头是寒祁为自己准备的书房。 “乾坤门率门下修士已经在边境开战,我们派去的探子发现了一些异样。”乌闻说:“那其中有几个修士看似与常人无异,但仔细看,这些人似乎不知疲倦,也不善用法术,常常用肉身与朝廷军队相搏。” 寒祁的眸子沉了沉,他想起,徐然非要救下来的那个病人,宁温书,这人发狂之时,明明没有任何修为,赤手空拳的与人斗,却没有丝毫痛楚。跟乌闻的描述有些许相似了。 “乾坤门恐怕有鬼,你让他们继续盯着。” “是。” 乌闻转身准备走,想了想又问,“要不要我派些人手到宅院四周?” “不用,你先去看看李韵,她弄出这些事来,烂摊子还真想让本君帮她收了?” 乌闻见寒祁说起李韵隐隐有了怒意,不再久留,转身出去了。 午后,徐然被一阵银铃声吵醒,猛地床上坐起来,四处张望。 这阵铃声她仿佛听过。 寒祁拿了新鲜玩意从门口进来,像极了一个寻常夫婿的样子。 “你睡醒之后应该会无聊,我找了几个玩意过来,你来瞧瞧。” 他明明穿着最寻常不过的长袍,只不过笑了几声,徐然就觉得这人怎么又俊俏了几分,想法一冒出来,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真是睡糊涂了。 徐然来自现代,这些玩意她早就见过了,就是寒祁献宝一样送到她面前,说道:“你在修真界长大,应该没玩过这些东西。” 她只顾着笑,手里也不怎么拨弄寒祁送来的风车。 “那日我去救你…”寒祁眼里有几分落寞,伸手拨弄了下风车,让它动起来,“动手了。” 徐然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嗯?” 寒祁眼前仿佛又闪过那日的情景,徐然的背上的鞭痕遍布,深一道浅一道的和着血,他那日是干什么去? 是追上她同她说自己愿意的,没想到,见到的是那样。 他们围成了一圈,脸上竟然还带着得意的笑。 萧远,那个徐然顶着他的脸替他做好事的萧远,搂着另一个女人调笑,丝毫不在意,看那眼神,没有半分怜悯。 他怒不可遏,近百年来,头一次在修真界动手。 这样耗费元气对他飞升无益,可他还是做了。 萧远死了,他亲眼看见丰弘义给了他一掌,可已经被算在了他头上。 他不管世人怎么看,只担心徐然的想法。 徐然在他眼前晃了晃,莞尔一笑,“怎么了,要说什么?” 寒祁看着她这一刻的笑脸,冷静了片刻,缓缓说道:“萧远死了。” 徐然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如同寒祁预想的一样,她被惊吓到了。 萧远的死,让徐然太意外了。 这是徐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没有她来时,萧远也仅仅是发狂,他是天命之子,现在死了,仿佛上天都在开玩笑。 寒祁看着她僵硬地表情,大概地猜出几分。 萧远少年英豪,徐然还在千山派时就应该芳心暗许了,他不是知道,这两人之前是有过婚约的。 未婚夫婿,又多了一个理由。 他慢慢抽回徐然拉住的手,如果徐然要问他,怎么死的,他该怎么回答? 分卷阅读72 徐然仅错愕了一瞬间,之后就想知道,谁这么大能耐,杀了天命之子,逆天而为。 “谁杀的?” 徐然问这话时,神情极为平淡,语气也听不出波澜,像是在问一个与她毫无干系的人,寒祁给徐然剥葡萄的手一顿,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 “我问你,谁杀的。” 还是毫无起伏。 寒祁把葡萄放到碟子上,同其他的摆到一起,沉声说:“丰弘义。” 说完话,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徐然脸上。 她会怎么想,她的未婚夫婿死了… 徐然又愣了一秒,丰弘义同萧远应该没什么大得仇怨,怎么这么突然,寒祁杀上乾坤门,是为了自己,那萧远的死是为什么? 徐然把自己的视线也落到寒祁脸上,就这样四目相对。 沉默了片刻,徐然被寒祁有些悲戚眼神看得实在受不了了,说道:“你这…” 她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寒祁默认了。 “你在场?” 寒祁默不作声,他在害怕,害怕徐然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放任了萧远的生死。 随后,他突然听见耳边一声轻叹,“生死有命。” ☆、第 42 章 距离向朝廷发难已经三天,派出去的修士越来越多。 丰弘义坐在主位上寝食难安,终于坐上千山派掌门位置的易长青笑吟吟地进来。 “丰掌门,大喜!” 丰弘义轻轻阖上的眼睛,睁出一条缝隙,“怎么了?” 说是传捷报,也传了十多回了,到底是打常人,他们势如破竹,攻下了好几个城池。只是这些都已经听倦了,他现在更迫切地是想知道,自己那个好儿子带着宁温书跑到哪去了。 易长青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再者丰弘义只是私下派人去找,没知会他,现在站在大殿上,易长青满面红光的想找丰弘义讨要一座城池。 “再有个三五日,济城也要拿下了,我趁着其他掌门没来,先行向丰掌门讨个封赏,我看那个济城不错,可否给了我千山派?” 这也就是个小城池,易长青知道丰弘义不会在乎这点地方,谁知道丰弘义非但不答应,还将他撵出去了。 派出去找丰星洲的人半点踪迹都没找到,丰弘义大发雷霆,当天夜里,从乾坤门又抬出去两个人。 冀北。 昨日徐然的反应没他想的激烈,竟然只叹了一句生死有命。 他有些不死心,趁着徐然吃过饭,心情还好的样子,又问了一遍,“萧远死了,你不伤心吗?” 徐然手里拿着寒祁给她买回来的水果,啃出一个牙印,慢慢抬起头,一脸茫然,“伤心?” 萧远,她接触真的不多,她会觉得,萧远死的可惜,但也没有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寒祁究竟对她误会了什么,昨夜里到现在问了不下十遍。 她有意逗寒祁,一把推开他,“是啊,萧远死了,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寒祁蹙眉,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徐然忽然想起,原身同萧远的婚事,神色怪异地打量着寒祁,“你该不会觉得萧远之前跟我婚约,他死了,你特别对不住我吧?” 寒祁猛地抬起头,像是秘密被看穿。 徐然笑了,满眼都是寒祁,“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我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 “寒祁!” 一个娇俏地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情,徐然微微蹙眉,往门口看去。 李韵一身宫装落满了灰尘,脸上似乎也有,好不狼狈。 “怎么躲在这了?乌闻说你不帮我解决烂摊子”,少女跑过来拉寒祁的袖子,嘟起嘴,“那不行,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得去善后!” 寒祁余光里徐然顺手把没吃完的果子扔了,眉宇之间有些别的情绪。 “你站远一点。”寒祁推开李韵。 李韵拍拍身上的灰,旁若无人地继续道:“嫌我脏?” 寒祁懒得理她,挨着徐然坐下了。 “她是谁啊?”李韵看着徐然。 徐然咳嗽了一声,盯着寒祁。 “还能是谁,乌闻不同你说?”寒祁回看徐然,笑弯了眼睛,“我的妻房。” 李韵差点跳起来,指着徐然,“你…” 徐然以为她要说什么寒祁抛弃她之类的话,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谈恋爱,谁没个前任? “你!你躲在这里卿卿我我,临朝都快被打穿了,知不知道?!” 寒祁云淡风轻,“那是你的事,我是魔君,管的事魔界,你才是人间王室的帝姬。” 徐然懵懵地抬起头,“???”快被打穿了?被谁打了? 李韵抹了把眼泪,扯住寒祁,“要不是我,你能在这跟美人谈情说爱吗?修真界整日里要抓她,要不是我…呜呜呜 分卷阅读73 …要不是我吸引了他们的火力…”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李韵也是眼看临朝就要被灭了,才从皇宫里跑出来,想求寒祁保她们。 “怎么说,你要把临朝保住,城池真的不能让他们再攻破了!” 李韵哭得稀里哗啦的,寒祁眼神幽深,许久蹦出一句,“闹得不好收场了,才知道找我收摊子,李韵,你脑子里是草?!” 李韵突然就开了窍,不求寒祁了,松开扯寒祁的手,抓住徐然,又是一顿哭。 “嫂嫂,你就看在我为你们打掩护的情况下,让他帮帮忙吧!” 徐然原本以为自己就是吃瓜,没想到李韵就突然扑到自己身上来了。 还没等徐然说什么,寒祁就把她扯开,皱眉道:“她身上还有伤,别离她这么近。” 李韵不肯走,还是撒了手,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 徐然捂住嘴笑了笑轻轻拉了拉寒祁的衣角,“要不就帮帮她?” 寒祁冷哼了一声道:“这些年,我收拾过的摊子还少?” 李韵眼里亮亮的,知道这事要成了。 “你先回去安排他们撤退,来攻城的修士有问题。” 李韵此刻得了令跑的极快,一会就没影了。 寒祁说:“她就是一只梨花妖,顶的是临朝公主的命格。”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找你求救?” 这才是徐然想知道的。 “修真界跟临朝开战了,虽然他们百余年间都相安无事,但乾坤门的掌门丰弘义的野心早就扩大到整个临朝了,他想称帝。” 寒祁淡淡的述说这些事,就在徐然修养的这几天,临朝军队节节败退,要不了一个月,天下就要易主了。 “这么快吗啊?”徐然问。 寒祁还没说话,远处传来人声。 “不会的!” 丰星洲出现在小院的中央。 寒祁为了让徐然没有不适,没让乌闻把魔界的人守在四周,反而就方便了这些人的进出,一个李韵,还有现在面前的丰星洲。 徐然也有些疑惑,双方军队打仗,为什么丰星洲同李韵一样,也是满脸尘土。 寒祁伸手护住徐然,周身杀气骤显,徐然倒在血泊里时,丰星洲也在场。 徐然没有阻止寒祁,那群说着要如何处置她的人里头有丰星洲一份,她觉得他们并非是朋友。 “我有办法让修真界退兵!” “但是你们首先得相信我,寒祁,你不也是打算助临朝一臂之力吗?!” 寒祁冷眼瞧着,一点都不为他的话动容。 “等丰弘义称帝什么都晚了!” “你不会想徐然也死在他手里吧?” 寒祁带着周身的气压,往前走了一步,“她自有我护着。” “等丰弘义邪功大成,你以为你打得过他,更何况,他手里还有那些没有神志的修士!” 一个一个秘密从丰星洲嘴里说出来。 就在几天前,他还站在父亲丰弘义的阵营里,不过三天,他就要倒戈相向了。 徐然被救走,他本是想去劝劝父亲放下的,既然魔君救人走,就放手吧,一个徐然,又能惊起多大风浪,何必置于死地。 “徐然知道宁温书,恐怕早就发觉了邪功的秘密,非杀不可!” 丰弘义狠绝的声音,还有那句话一字不落的全让他听清了。 宁温书竟然是他父亲造成的,那可是他兄弟! 本想冲进去理论,没想到听到了让他心灰意冷的话。 他们都是棋子而已。 他跟着李韵找到的寒祁,丰弘义要杀徐然,他不可能不管,只要他们能相信他,就有人能保护宁温书。 这是他唯一的弟弟了,只有托付给最强的人,他才会放心。 “他会杀了徐然,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你以为你能一直在她身边?!” 寒祁有了几分动摇,什么都比不过徐然的安危来的重要。 “她还有修为。”寒祁强迫自己不要跟这个人交易。 “修为?”丰星洲笑得肆意,“从她上了乾坤门,你以为丰弘义会留着她的修为?” “噬骨鞭,每抽打一下,散一分修为,徐然被打了多少鞭?那背上的鞭痕你都数不清吧?” 寒祁头一次感受到了惧意,他只顾给徐然疗伤,不曾探查徐然的修为。 也是他疏忽了,要是化神伤早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勉强有些血色。 徐然在后面也懵了,修为说没就没了? “我不信你。” 对徐然的事,寒祁谨慎了不少,人心叵测,要是这次他放心了,徐然出了意外,救不回来又怎么办? 丰星洲把背上的宁温书放下来。 “我不求你跟我合作,只求你庇护宁温书几日。” 寒祁没动,收敛了几分气息。 分卷阅读74 “丰弘义要杀徐然,只有宁温书这个活人作证据,在修真界才能揭穿他的恶行,到时候,徐然也安全了。” “其他的事我来做,求你保护宁温书几日就好。” 宁温书还是之前那副样子,昏迷不醒,身上多了几道禁制。 徐然先前救过他,照顾他又比谁都上心,寒祁转过头幽幽看了一眼徐然。 “人留下,你可以滚了。” 丰星洲极为正经地朝他行了个礼,“多谢。” 等丰星洲走了,寒祁感觉不到近处危险的气息,将宁温书给扛起来,往徐然身旁一丢。 徐然嗔怪道:“你轻些。” 宁温书给徐然的感觉跟美好,同他说话时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徐然都还没忘,她也照顾过宁温书一段时间,情谊也还在。 “看你样子,是想红杏出墙了?”寒祁阴阳怪气的,“一个躺着昏迷不醒的人就这么让你着迷?” 徐然照顾宁温书的那副样子他可还没忘,现在又拿着帕子给人擦脸。 真是,自己还在替她着想,生怕她死了,宁温书一来,心都扑到别人身上去了。 寒祁眼里冒着火光,“让开,我把他一刀砍了!” ☆、终章 徐然替宁温书掖好被角,端了洗脸用的盆出来,蹲在寒祁身边。 “他是病人,你怎么总跟他过不去?” 寒祁生了好一会闷气,徐然见宁温书身上也脏兮兮的,接了水,就替他擦了把脸,寒祁就躲出去了,蹲在门外。 “丰星洲都不管他,你的伤好了,就上赶着给人擦脸?!” 徐然故意逗他,“我怎么听出一股酸味?” 寒祁甩了手里划地的树枝,冷哼道:“我没有。” “好了”,徐然拉过他的手,主动十指相扣,“我只是照顾他,他那样的人,这样真的很可惜。” 寒祁眼里眸光闪动,回身抱住她,“看到他,我很担心你,别离我太远。” 徐然任由他将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吧,没事的。” 一阵银铃声又响起,徐然慢慢松开寒祁,“你有听到什么吗?” 寒祁也听见了,这阵声音,对方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但杀气还是让寒祁感受到了。 他拉住徐然,将人抱进怀里。 “滚出来!” 散发的威亚徐然没了修为感受不到,但暗处的人明显支撑不住了。 “魔君果然灵敏,我藏得这般深都给你发现了!” 傅琦玉慢步从暗处走出来。 “怎么回事,你在我身边,这个宅院还像个四处通风的筒子似的,一个个都来了?” 寒祁知道她这是故意逗他的,捏了捏徐然的小指,“她可不好对付。” “啊…” 徐然这才将目光定在傅琦玉身上,这人让她和寒祁都吃过亏,确实不好对付。 “来干什么,胆子肥了,闯我的地界?”寒祁说话时漫不经心,却还带着一股威慑。 傅琦玉跟徐然之前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变得更加的…她想了一个词,妖孽,浑身上下散发的女人味不是先前那个傅琦玉该有的。 “魔君可误会了,我来也就是要一个人”,她的目光落到徐然身上,伸出纤纤玉指,涂了蔻丹更显得柔软无骨,“她!” 寒祁打量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本君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 “她!”傅琦玉说:“我同魔君也没什么过节,只要把她交出来就好,难不成魔君…” 她的眼睛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流转,笑得更媚了,“该不会,魔君动了真情?” “只是可惜了”,傅琦玉的视线突然转到她们身后,“本就是颗弃子了。” 徐然猛地回头,就见屋内有人,担忧宁温书,冲寒祁道:“有人!” 傅琦玉不是一个人来的,一同来的还有丰弘义手下最尖利的刀,宁长老。 她们的目标既在徐然,也在宁温书。 不过,是比谁要紧而已。 丰星洲偷偷潜回乾坤门时被发现了,却不见身边的宁温书,丰弘义料到被藏起来了,让他们跟着丰星洲来时的足迹,看能不能寻到。 丰星洲上午留下的宁温书,这才是午后,两人就寻到了,还有一些意外收获。 “门主说,不留活口!” 宁长老站在后面,朝着傅琦玉发命令。 傅琦玉飞身过去,同寒祁打起来了,寒祁一手护着徐然,另一手对付徐然还是游刃有余,只是宁温书那边无暇顾及。 徐然朝着屋里喊,“宁温书!” 寒祁把傅琦玉制住,转身抱起徐然往屋里去。 “就坐在这,不要动。” 宁长老的下一步动作被寒祁打断,两人陷入缠斗。 宁长老不是寒祁的对手,但还是一直 分卷阅读75 在接招。 “原来魔君还是个情种。”宁长老扭头吐了口血,用剑挡住寒祁的下一招,“又怎么样?你护不住她的。” 这话说的笃定,就见宁长老一笑。 “谁告诉你,我们带了两个人?” 要是有气息,寒祁也早该感受到了,他跟宁长老打斗,一回头见徐然还好好的坐在那,说道:“他没法突破我的屏障。” 乌闻这时赶到,带着魔族的队伍。 “魔君,我们来了!” 寒祁腾出手来,“ 不必同他缠斗,打跑了就行,我去守着徐然。” 寒祁大步跨进屋内,去了屏障,见徐然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徐然正要回抱他,从他身后冲出了一个人。 是个普通人,手里拿着刀。 铁片的冷光闪过徐然的眼睛。 她怔了一秒,见那人速度极快,要刺向躺在床上的宁温书。 他本来是苟延残喘,一刀下去必定没命。 她不喜丰星洲,却冥冥之中又信了他的那番话。 这是丰弘义作恶的证据,他只求寒祁保护他。 下意识地,她推开要抱住自己的寒祁,迎面冲向了利刃寒光。 “徐然!” 耳边是寒祁的嘶吼,那掺杂着绝望的情绪,徐然一丝一缕都感受到了。 那个拿刀的人,就躺在地上,面色灰青没了生气。 “我说我护住你…”寒祁紧紧抱着她,“你的伤没好,宁温书受不了那一刀,你以为你受得了?” 寒祁在她耳边不停地说话,徐然只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润。 眼前从模糊变得清晰。 她看向寒祁,那双眸子此刻装满了泪水,这是她头一次见他哭。 徐然笑了笑,“没事的,不疼。” 她不知道那把刀刺中了哪里,只是心口疼的厉害。 “寒祁…”她的声音弱下来,“我有点疼了…” 寒祁的语气十分慌乱,“哪疼?” 徐然躺在他怀里,仔细感受了一下,“心口疼…后背也疼…” 那人下手很重,一下就刺中了徐然的心脏,寒祁给她捂住的地方还在不停地流血,徐然的嘴唇苍白极了,气息也变得微弱。 宁长老寡不敌众跑了。 乌闻站在一边沉默。 寒祁试过给她输送过灵气,可这止不住血。 他急红了眼,想到最笨的办法,“去请大夫,去请!” 乌闻一刻都没停,冲出去了。 常说,人在弥留之际,头脑就格外清晰,她看着寒祁,伸手替他擦过泪,无力的弯起嘴角,“别哭啊…” “哭了…你的属下都在这,怎么立威呢?” 寒祁说不出话来,只抓着她的手。 徐然想起,自己问过他,修炼的原身是什么,可就是想不起他说过没有。 “你是不是没告诉我…你的原身…” 眼泪模糊了视线,寒祁凑近她的耳朵,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她,“神兽玄武。” 徐然像是满意了,笑了又笑。 乌闻拉着大夫进来,直奔屋里。 这里寂静的不像话,寒祁还抱着她,没动。 “送大夫回去。” 乌闻不敢看寒祁怀里的人,隐隐也觉得不对,把大夫送到了外头。 寒祁抱着徐然不肯撒手,落在地上的另一只手已然昭示徐然早就没了生气。 寒祁满眼通红,杀气从身上蔓延至四周。 他低头吻上那冰冷的唇瓣。 用最轻柔的声音,“我会救你的,你不会死。” 浑身的肃杀之气被释放到最大。 “走,去乾坤门。”说出去的话却又异常平静。 三日之后,修真界与临朝的战争停止。 茶余饭后之间,有修士讲起那一日的见闻。 魔君带着魔族众人杀上了乾坤门,直接把丰弘义给抓了,他身边两个护法,全都心脉震碎而亡。后来,又有丰弘义的亲子出面,将恶行曝露到修真界所有人面前,宁温书作为证据也呈现在所有人眼前,剩下两大门派的长老还有修真界德高望重的修士们,一起对丰弘义进行了惩治。与此同时,也发现邪功承至丰弘义,与徐宏父女毫无干系。易长青以为自己能高枕无忧,也被丰星洲将所作所为吐露出来,千山派至此之后,再无掌门,有人想将徐然请回来再做掌门,毕竟她才是千山派嫡系。却被告知那日宁长老傅琦玉私闯魔君地界之后就没了踪迹。 魔界,魔君禅位给了乌闻,至此消失,曾经的魔君殿也给封为了禁地。 徐然从昏睡中醒来,入眼的地方极为陌生。 寒祁抱着她,这个怀抱让她不太真实。 “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寒祁喃喃道:“你醒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