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双高干//年龄差//先婚后爱//有脑甜宠//剧情+肉//早晚七点双更//双不是处,治愈系,小甜饼//l 一句话简介:与老男人结婚,努力装大人,却被宠成孩子的故事。 簡體版高H1V1BG年上 行贿 “速报:经最高检批准,涉嫌协助原东山省委书记贾瑞廉出逃境外的相关人员均已被捕,其中包括原安城首富林之谦——” 砰! 远洋之外,一辆飞驰在塔桥上的红色法拉利径直撞向护栏,车身与桥梁间爆出巨大火花,染红半边天际。 碎成废铁的跑车倾翻,汩汩血迹不断渗出,在水泥路面绘出一幅惨不忍睹的绝笔。 然而命运向来不遂她愿,企图自杀的车祸当事人——路南,奇迹般活了下来。 就这样,从她的首富爸爸入狱那刻起,路南永远错过体面离世的机会了。 一周后,最高检正式以行贿、集资诈骗罪将林之谦移交公诉,涉案金额数十亿。 至于路南,则失去了两只宝贵的人工角膜。 她又瞎了。 从伦敦医院醒来后,路南一直躺在床上听新闻,等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也许是警察,带她回去盘问,从她口中撬出指认亲爸的证据; 也许是记者,在她血淋淋的伤口撒把盐,制成赚足眼球的新闻大餐; 或者是黑衣人,秘密送她去某个避世小镇,靠信托基金低调过一辈子。 她仔细想过每一种可能,万万没料到最先来的人是他—— 宋清宇,最高检反贪总局副局长,主导此次调查的检察官。 也是路南的未婚夫。 “宋检,你是来退婚的吗?” “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 回程的路上,路南一直浅浅睡着。迷迷糊糊听到有人低声询问: “宋检,安城警局那边准备查封林家别墅,问路小姐是否有急用必需品,他们可以帮忙送来。” “不用。” 宋清宇话音刚落,肩头倏地一轻,刚还靠在上面的脑袋离开了。 “我有一只猫。” 虽然嗓音略带沙哑,但路南的双眼澈然清明,不像刚睡醒,更不像个瞎子。 宋清宇愣了一秒。 路南把他的迟疑理解为违规,又急忙补充,“是捡来的流浪猫,可以带走吧?” 他纠结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只是单纯不想养猫,那种粘人的、娇贵的生物。 “不行,”宋清宇淡淡移开视线,“你可以养狗。” 导盲犬就很实用,还能省了照顾她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宋检向来说一不二,路南不知道。 她伸出手,凭感觉摸到他的大腿,沿西装裤清晰的纹路向上滑。 宋清宇正全神贯注翻看手中的文件,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她的动作,直到柔软的触感贴向两腿之间。 男人脸一僵,按住她的手腕,沉声质问,“干什么!” 秘书和司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回头恰好捕捉到少儿不宜的一幕,又迅速回头坐正装没看到。 路南看不到他眸中令人惊惧的寒意,反而将整个上半身靠向他,抻长了脖子贴在他耳边,吐气似的送出两个字: “行贿。” 宋清宇本不该对她产生性趣。不仅因为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和脸上的纱布,还因为她用情色污染了刑事重罪的严肃性。 奈何他是个两年没有过性生活的壮年男性,下面的兄弟显然缺乏修养,一碰就硬。 分卷阅读2 “不行,我们不养猫。” 宋清宇欲推开她,但她薄得像纸片的身子给人一碰就碎的错觉,便只是拿开她的手,随便她粘在身上。 路南吻了下他的耳垂。 明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在这关头却助燃了他体内的邪火,宋清宇不耐地加重语气,冰冷的嗓音掺了些许砂砾质感。 “不行就是不行,路南,这招对我没用。” 骗人,这招对所有男人都有用。 顺着他英挺的下颌轮廓蹭过去,女孩绵软的唇瓣最终碰上他的。一下一下轻啄,双唇相抵的瞬间旋即分离,如此反复的机械触碰,甚至称不上吻。 宋清宇不知道这是吻技烂,还是故作青涩的撩拨,总之哪种都让他不爽。 在她不安分的嘴巴又撞上来时,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上去。 吻得不算粗暴,但男人灼热的温度和厚重的鼻息自带侵略性,路南逐渐招架不住,主动松开牙关。 欲火愈燃愈烈,连扫兴的消毒水味都无法浇灭。他呼吸间全是女孩甜蜜娇弱的独特气息,丝丝缕缕地缠住他,诱他深入攫取更多。 明明是她先挑起的,主动权却被他掌控;然而她唇齿间清甜的味道又完全勾住他,开始与结束都无法自主。 你追我赶,谁也没赢。 一记绵长的深吻最终结束于突兀的铃声。 宋清宇一手抹去她唇边的水渍,一手接通来自新上司的电话,“季检。” 路南伏在他胸前大口喘息,清楚听到男人逐渐恢复平静的心跳和音调,意识到以窒息为代价唤醒的一点情欲,即将尽数消退。 无非是些客套官话,宋清宇时不时回应一声,最后一下嗯得有些重。 季泽秋那边挂了电话,宋清宇垂眸。 路南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埋在他的胯间,感知到头顶垂下的视线后抬眸,用她并看不见的双眼仰视他,被吻得嫣红的唇瓣紧贴着细腻的布料,以舌尖绘出凸起的形状。 西裤颜色深了一小滩。 “停车。”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沉郁沙哑。 秘书和司机如临大赦,立即在僻静的一处停车,飞速溜了。 秘书重明点了根烟,司机魏东凑过去跟他搭话,笑得猥琐,“原来宋检喜欢这种调调。” 重明没看他,吐出一口烟圈,“哪种?” “就妖艳贱货呗。你说路小姐好歹也是首富女儿、千金小姐,怎么她爸一出事就立马成了婊子呢?怪不得人家说有钱人都玩得挺开——” 重明默然不语,冷毅的侧脸写满生人勿近。 魏东的八卦热情并未受到打击,话锋一转,“重秘书,你跟在宋检身边得有七八年了?我可是听说宋检的前女友去单位闹,说他性冷淡,有这事吧?啧啧,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嘛,大白天在车里就,嘿嘿嘿” 重明给了他警告性的一瞥,带着特种兵出身的威慑,魏东讪笑着闭了嘴。 深喉(h) 宋清宇自己也没明白,他原本想让路南停下,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就成了停车。 再一眨眼,路南瘦小的身子已经挤到前后座之间,跪在他腿边了。 可除了失神的眼睛呆望着他之外,没了下一步动作。宋清宇被她钓的不上不下,小腹邪火乱窜,脸色不很好。 他冷笑,“怎么不继续了?非得有人围观才行,小浪货?” 路南愣住。 她在等他主动把那玩意儿掏出来,没想到他懒到这也要她代劳。她都瞎了,还不配得到他一点儿怜惜? 果然是首都最寡漠的男人。 路南凭感觉摸索到那里,手心被滚烫的温度灼了下,又接着向上摸到冰冷的皮带扣,左按右按都没动静。 男人的呼吸声越发粗重,墨瞳半眯,涌动着危险的不虞。他总算明白,这小混蛋不是勾引他,根本是在折磨他。 “啪嗒”在路南的一通乱摸下,皮带扣终于开 分卷阅读3 了。 宋清宇也忍耐到极限,受不了她慢吞吞的动作,直接握住她的手拉下裤链,释放出硬得发疼的粗大。 他早就不是毛头小子了,都忘记上次如此性急的时候了。 性器几乎是跳出来的,还弹到路南脸上,顶端渗出透明水渍蹭到她的鼻尖。 虽然没有异味,但终究不算好闻,路南下意识皱眉,五官呈现一团娇气,和男人狰狞的性器形成鲜明对比。 光是看着这幅画面,柱身在她手中又涨大了一圈。她根本握不住,更别提往嘴里塞。 路南开始发怵,硬着头皮缓缓撸动起来。她的手纤细修长、白皙柔嫩,是一双漂亮的、弹钢琴的手。 也挺适合干别的“手活”。 掌心不可思议的柔软,轻轻裹住他暴起的青筋,清凉的温度平复了些许他体内的躁动;指腹又有长年练琴留下的薄茧,带着恰到好处的磨砂感,划过冠首那一圈敏感的软肉时刺激异常强烈。 翻腾的情欲稍稍缓解,宋清宇没那么急切了。撑出一只胳膊在车窗上,歪着头看她弹琴一样,在他胯下进行堪称优雅的色情表演。 周遭幽谧,夕阳安静。再欣赏下去,他觉得自己要硬到天荒地老了。 宋清宇向前倾身,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唇瓣,不能更明显的暗示。 “这也叫贿赂,路南,你就这么点本事?” 其实不用他提醒,路南也正准备动嘴,因为她手快废了,而她的手比嘴珍贵得多。 她慢慢靠近热源处,能感受到茎身在她手中兴奋地跳动,快亲上时又抬起头看他,一脸正色跟他讲价: “给你口,你亲自把她接回来。” “看你表现。” 路南不是第一次给人口,但眼下这根的尺寸仍让她畏惧。性冷淡还能这么大么? 虽然看不见,但男人那东西都是一样的。狰狞可怖、意志高昂,如实暴露出所有男性统一的恶劣品行,粗俗野蛮。 矛盾的是那根充血的海绵体让他们膨胀到想要征服女人,却又必须把它交给女人获得欢愉。于是那就成了他们的软肋。 就像现在。 她不过舔了一下它的头,它就“哭了”。 路南先伸出舌头,沿着边缘舔了一圈,然后用嘴唇包住牙齿,张嘴含住,但她没做好准备,喉咙被呛了一下,又迅速吐出来。 再三折腾下来,宋清宇觉得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个,搞不好要被她搞出心理阴影,正想干脆自己弄出来算了。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巴完全裹住蛋大的头部,小嘴撑得严丝合缝,她吞得艰难,不自觉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宋清宇立即放弃了先前的想法。 等口腔适应了他的尺寸后,路南试着缓慢吞吐,由于胀得太满不便移动,她生理性地分泌了更多口水。 一部分被堵在腔壁和肉棒之间充做润滑,一部分从两人交合处流淌出来,顺着棒身滑到她手心,黏腻腻得不舒服。 她起了坏心思,想用他的衬衫擦干净。刚伸手抹了两把,就被宋清宇捉住,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很轻很淡的吻,却蓦地撩到她心尖,痒痒的。 她抽回手,宋清宇却捏着不放,还恶劣地挺了挺腰,性器又往她嘴里进深了些,翘起的弧度恰好顶在她的上颚。 “嗯,嗯!”路南发出抗议声,想后退却被按住后脑勺,只能用舌尖使劲推拒埋在嘴里的性器前端。 殊不知这正合了男人的心意。龟头和边缘的冠状软肉最敏感的地方,被软嫩的小舌头从各种角度刺激,快感终于来了。 路南听到他的喘息越发粗重,于是更加努力舔弄那一圈,男人的粗长越来越硬,在他口腔内膨胀,往更深处滑。 她被顶得反胃,只好不断调整吞吐姿势,有呕吐感时就停住退出一些,变换舒服的角度再吞进一些。 宋清宇情欲沾染的瞳中跃动起兴奋的火苗。 深喉? 分卷阅读4 真是意外之喜。 路南终于找到正确角度,头向后仰到平放,正好卡在前座靠背上,阴茎进去了一半,她觉得再也吃不下,就停了。 宋清宇感受到那股隐约的吸引力,明明还隔了一段,已经让他把持不住产生射意。 他抿唇缓了几个呼吸,压制住射精冲动后,扶住她的脑袋继续往里进。 “别停,还没到呢。” 语气有多温柔,动作就有多粗暴。 “呜呜……”路南惊恐地瞪大双眼,嘴巴有种要撑爆的错觉,不停摇头想挣脱他的桎梏。 都是徒劳。 尖端一点点插入她的喉咙,再也无法前进。紧致软嫩的触感死死绞住他,疯狂吸吮,给他一波又一波灭顶的快感。 宋清宇闷哼出声,额前渗出薄汗,大掌插进她的发间,借着肉棒的跳动小幅度顶弄,尽快抵达欲望开闸泄洪的瞬间。 脑袋被迫向后仰到倒立的角度,伤口隐隐作痛,眼泪和口水在她脸上乱淌,车里逼仄的空间不断压缩她的呼吸,路南快晕了。 性器在喉间的抖动越来越快,终于,男人拔出去,路南止不住咳嗽,小脸通红。 浓白液体一股又一股射向她,黏稠斑驳地糊了整张脸,风吹过时带起冷意,路南打了个哆嗦。 她不是才成为婊子,她早就是了。 算上初夜,这是宋清宇射得最快的一次。 也是最特别的一次。 就在最后,他看到路南仰起修长白皙的颈子,喉头上下滑动纳入他的性器,像一只白天鹅在他身下起舞。他听到大脑深处炸开烟花的声响,思绪空白,眼前萦绕着绚丽的愉悦。 如果说性交对男人而言是下半身的快感,那么他刚刚得到了上半身的。 宋清宇的快感,一部分来源于他禁欲了很久,另一部分来自于路南。确切地说,来源于路南跪在面前给他舔。 老男人 他第一次见路南,是在行长二儿子霍风的生日宴会上。当着全首都政商名流的面,23岁的霍风向他的青梅竹马小女友求婚。 彼时路南18岁,是安城首富神秘的独生女,一直躲在宴会角落那架大三角后面弹奏背景音乐。 当霍风带着全场目光投到那里,一头受惊的小鹿,无措地暴露在大众视野中。 一条层叠繁复的灰纱刺绣高定礼裙,让她纤瘦的身形变得轻盈灵动;一头蓬松的褐色卷发半编半坠,荡起浪漫的弧度;一套天价孤品珍珠泪首饰,在光下温柔夺目。 相比之下,她的五官残存尚未长开的稚气,不算顶级绝色。 精彩之处全在那双眼,像嵌了两颗琥珀色猫眼石,剔透纯净、顾盼横波;又笼着一层朦胧水汽,恍然间仿若误入尘世的精灵。 至于求婚的结局? 她甩给霍风一巴掌,然后跑了。 再后来,听说霍二天南海北追她,不止一次被人见到给她下跪,低三下四予取予求。 林之谦未婚,把唯一的女儿宠上了天,想也知道小公主脾气大,难追是应该的。 回想起来,宋清宇总觉得她美则美矣,但像一场梦,没有真实感。 直到阴差阳错让他们聚在一起,被霍风误会。路南趁机利用他,让霍风死心。 宋清宇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在最高检,让人厌烦又不得不忌惮的身份;大她14岁,说明宁愿要老男人也不要他,恶心霍风。 效果显著。在看到两人戴上同款戒指后,霍风一冲动就接受了家族联姻。 小公主并没有过河拆桥,戴着那枚戒指出国巡演了。偶尔给他发些照片,交流几句场面废话。 宋清宇也在利用她。在他当时的位置,超过35还不结婚就跟核心升迁无缘了,更别提他还有前女友闹到单位控诉他的破事儿。 路南再合适不过:有残疾(先天失明)——证明他责任心强;艺术家——名声好,花瓶,不担心掺和政治;年纪小——暂时可以不结婚,专心工作。 b 分卷阅读5 r 效果也很显著。宋清宇34岁便升任东山省检察院党组书记兼副检长,代替养病的季泽秋行使检察长职务,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副省。 宋清宇欣赏她身上某种孩子式的气质,简单而复杂。复杂在有很多面,简单在每一面都很真诚。 最难得的是觉悟高。 她爸犯了事,她眉毛都没皱;哪怕办这案子的人是未婚夫,连一个让他为难的问题都没问;放着一屋子珠宝不要,要一只流浪猫。 他拒绝的了么? 早在在跟季泽秋通电话时,他就答应了。 他只是不能让她赢得太轻松。 东山是一个富庶、温暖的省份,玉州更有四季如春的美誉,时值九月仍然花繁叶茂。 大院那边还在装修,上头先给他配了套小复式临时住,还请了个小保姆。 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叫袁奇。大高个,黑皮肤,身板壮实,笑容憨厚。 她正在给屋里的家具贴防碰包角,听到汽车声赶紧跑出去迎接,车停稳后先是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笑脸可亲,一个严肃冷漠,是领导的司机和秘书。 最后出来的是领导。袁奇见过省级别的其他领导,都是秃顶或半秃的、国字脸大肚腩中年男人,没想到眼前这个出乎意料的年轻。 颀长笔直,眉宇英挺,五官清隽;目光深邃,如一把利剑拥有洞穿人心的魄力;面容年轻但阅历深沉,散发着内敛的压迫感。 袁奇自认是外向开朗型的,打招呼时还磕巴了。宋清宇简单回了个眼神,弯腰准备把睡着的路南抱出来。 袁奇这才发现车里还有个人,想必是领导那个“出车祸导致失明”的可怜的太太。 “我来我来。”袁奇撸下挽起的袖子,顺便擦干手心的汗,凑上前去。 “不用。” 说话间宋清宇已经抱起人往里走了。 怀里的人被外套遮了个严实,全身上下只露出半截白玉似的小腿,袁奇暗暗比划了下,还不如她的手臂粗。 领导径直去了楼上的卧室,袁奇想跟上去帮忙,被秘书重明叫住,跟她交代了一些起居问题。 楼上,宋清宇把路南平放在床上,刚沾到枕头她就自动滚过去蜷起来了,睡得很死。 他转身欲走,却注意到她眼角有道不知是眼泪还是别的什么痕迹,皱了皱眉,回头去洗手间用温水打湿毛巾,给她擦脸。 她太累了,怎么折腾都不醒。睫毛在脸颊投下两扇浓密的阴影,眼下点缀零星几颗雀斑,细碎的水珠附在瓷白肤色上,透着从内到外的易碎感。 宋清宇突然想反悔。 对他而言,养一只娇贵的猫就够了。 路南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虽然与她无关。 袁奇告诉她宋检去安城出差了,医生在楼下等着给她做检查。 路南让她请医生上来,没想到轰轰隆隆,来了一整个医疗队。 有点浪费资源,路南在心里默默吐槽。尤其是他们的说法跟伦敦那边一模一样: “人工角膜手术暂时做不了。一来制作适合她的角膜需要时间,二来她的眼部状况不适合做手术。要她做好未来几年内都处于失明的准备。” 路南很可以接受。毕竟她生下来就是瞎子,瞎了18年,能有两年光明已经满足了。 睁眼或闭眼看,这世界都一样脏烂。 医疗队还给她准备了许多盲人用品:手杖、手机、手表、盲文键盘、阅读器、盲文显示器、颜色探测仪、信号接收器、引路机器人…… 几乎可以开人工智能展销会了。 路南打电话给宋清宇,问他可不可以收、收哪个。 “都有用,我看过了,都留下吧。”宋清宇听上去有些疲倦,语气如同陪女人逛街看上全买的敷衍。 但那些高科技比衣服贵得多,路南也不是那种女人。“谁出钱,报销吗?” 分卷阅读6 “嗯。组织上对残疾家属的照顾。” 挂断电话后,路南让他们把东西都拿走,一件没留。 宋清宇猜测是自己说错了话,但他不知道是哪句。 组织?残疾?还是家属? 大老虎 路南对袁奇印象不错,听着就是个阳光健康的女孩子,跟她聊了几句。 袁奇是高中毕业进城打工的,要挣钱养家,攒学费考大学。 “宋检很大方,给我开了三倍工资,这样我再干一年就能上大学了。”袁奇说着说着就激动地笑了。 “挺好的。”路南放下手里的书,下床去拿东西。 袁奇赶忙扔下手中的衣服,去掺她。“哎,太太,要什么我去拿。” “不用,”路南步伐平稳地走到角落,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有一个黑色琴包,装着一把尤克里里。 由于视觉缺陷,路南的其他感觉出奇优秀。这屋子的设计也很友好,动线简单,让袁奇领着走了几圈,路南基本记住了。 路南抱着小琴,走到窗户边的沙发坐下,拨了两下弦,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对袁奇道,“不要叫我太太。” 袁奇吐了吐舌头,露出尴尬的笑,“其实我也挺别扭的,你比我还小。但我又不知道该叫什么……” 领导已经很年轻了,没想到领导的夫人看起来简直是个孩子。瘦瘦小小的一只,又生着病,看上去跟他更不像一辈人。 当然这些话,袁奇只敢在心里说。 “叫我路南就行。” 路南调好琴,自顾自地弹起来。 袁奇在整理衣服的间隙打量她,越看越觉得疑惑。 按理说一个在花样的年纪出了车祸失明的女孩子,再怎么乐观,都免不了失落焦急无助之类的负面情绪,她没有,她平静极了; 她的做派、气质、外表,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家庭娇生惯养的,那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结婚? 而且她的衣服都是普通运动服,没有首饰,和她的尤克里里一样,太朴素了。 说到那把小琴,瞧着有些年头了,琴颈从上到下镶嵌几朵精致生动的朱槿花;浅棕色菠萝型琴桶上刻着金色花体字“louann”,大概是她的英文名;音孔内标签也印着什么。 袁奇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是中美两国国旗,底下一排中文,一排英文。 ……那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定制的吧? 安城,作为国内第二大直辖市,首富落马着实让中心圈子震了震。 林之谦跟前后几届领导班子都有交情,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慈善家、民族企业家,地方摇钱树。 案子一出,人人自危。都忙着跟他撇清关系,公安局高层以避嫌为由,把配合侦查的重任推给底下的小兵。 林家,位于半山别墅区内最顶级的一套,气派奢华不在话下。和平区分局局长赵德旺带着下属进去逛了一圈,叹为观止。 不敢多待,又回到大门口,边抽烟边咋舌。 “跟皇宫似的,贪了多少啊,这么大的案子咱们办不了吧?” “不大,”赵德旺语气轻蔑,“而且这案子肯定也不会办。” “啊?” “大老虎没抓到,姓林的肯定没事。” 赵德旺看得很清楚,贾瑞廉那么顺利就跑了,说明上头有人在保。林之谦只要闭紧嘴,无罪释放是早晚的事。 市里把这个棘手的麻烦踢给自己,就是想让他将来背锅。赵德旺干脆卖林之谦女儿一个人情,两头都不得罪。 想到这,赵德旺又问,“你们看到猫了吗?” “没啊,是不是林小姐记错了,她没养猫吧。” “什么林小姐,人家姓路。” “真够怪的,林之谦又没结婚,干嘛让她跟妈姓?” “不打算让她继承家产吧。”b 分卷阅读7 r “屁。是因为她妈背景大。你们知道他妈是谁?那个,”说话的人指了指天。 “哪个?” “姓路,最上面那个。” “不会是……前前任那个?” “听说是。” 宋清宇先是去了市检察院,跟那边交接了一些林之谦案的工作。检察长东拉西扯跟他打太极,显然是没打算细查。 贾瑞廉跑了,这里还有他的人,上头想一网打尽,先拿林之谦开刀。下面一是受过林之谦好处,二是没能力撬开他的嘴,确实难办。 宋清宇心知肚明,不过他去了东山,林这案子跟他没任何关系了。 哦,除了路南。 但组织上不搞连坐那一套,正国级那位老路位置稳稳的,他家里的小路也没什么要紧。 检察长捕捉到他脸上一晃而过的笑意,也回笑道,“中午了,宋检留下吃顿饭吧。” “不了,还有事。” 林家别墅,赵德旺一行人终于在后院的某个角落发现一只猫,枯瘦如柴,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上没伤,是饿死的。 明明离它两米远的地方就是猫屋,装满猫粮。 “它是故意饿死的?猫也会自杀?” “说明林家的猫都知道愧对人民,要畏罪自裁。” “他女儿不也是?车开得好好的,就撞桥梁了。还没死成” “咳咳!”赵德旺最先看到宋清宇,堆起一脸褶子的笑,小跑上前握手,“宋检,久仰久仰。” 宋清宇盯着那只死相可怜的小流浪猫的尸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赵德旺小心翼翼赔着笑,“您也看到了……要不拿点别的东西回去?里头有路小姐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相册之类的……” 宋清宇摆摆手,给家里拨了电话,袁奇接的。 “……路南在弹琴,您要她接电话吗?” “不了,她怎么样?” “路南她特别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弹琴看书,上厕所和洗澡都不用我帮忙,”袁奇小声笑,“宋检,我拿这么多工资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 “对了,上午有您的远方亲戚来过,姓乔。送了些土特产,路南让收下了。” 宋清宇脸黑了一度。 真有你的,路南。 自己连个盲杖都不要,倒是会替他收礼。薛定谔的政治觉悟。 小心眼 路南也没办法。 乔,她一听就知道,是宋清宇的前女友,感情最好的那个。已经一脚踏入婚姻殿堂了,终究没有熬过两地分居的坎儿。——乔苒出轨了。 来人是乔苒的老家堂弟,叫乔治。袁奇噗嗤一声,贴到路南耳边笑说长得像佩奇。 特别自来熟,一口一个嫂子,也不知道他从哪儿论的。 “不瞒你说,嫂子,我这是第一次来宋哥家。以前宋哥跟我们苒姐处对象的时候,苒姐千叮咛万嘱咐别走太近,让人说闲话。” “其实哪用得着她嘱咐啊,谁都知道咱们宋检的为人,那可是这个,”乔治竖起大拇指,意识到路南看不见之后,又尴尬地放下。 “哎,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他俩都分了,宋哥又恰好调到东山,我再不来看看就真说不过去了。” 说不说的过去你不是都来了?路南想,要是不请进来,没准儿乔苒要在宋清宇那儿吹妖风。 他们是五六年的【事实夫妻】,她路南算什么。 “嫂子您别紧张,我虽说只是个小本生意人,该懂得都懂。这些都是我亲自去山里采的,不值钱的东西,就图个新鲜。” 乔治把几包干货放下,示意袁奇检查。 “权当给宋哥尽地主之谊,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分卷阅读8 都做到这个地步,路南再较真也没意思。她拿不准乔苒在宋清宇心里有几分位置,人家指明给宋哥,她还能做得了宋清宇的主? 她又不嫉妒,犯不着背小心眼儿的锅。 书房里。路南一直沉默,听乔治坐对面东拉西扯,无神的眼珠一动不动。 乔治听说盲人能睁着眼睡觉,重重咳了一声把路南吓一跳后,终于说到正题上。 原来是为儿子上学的事。 又是学籍、又是积分、成绩、档案,一通这那的给路南绕晕了,最后才委婉地说,他们县教育局局长想请宋检吃饭。 “……宋检跟我们苒姐谈恋爱的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郝局长立马就给弄好了。让我做中间人给他和宋检搭个桥,我说我哪能做主啊,宋哥都换新嫂子了。” “……” “嫂子,我不是来让宋哥为难的,郝局长那儿我已经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可他非不信,瞧,又打电话来了。喂,郝局长,是我,哎,我就在宋检家呢,边上就是宋太太。” 乔治说着忽然把手机怼到路南面前,“嫂子,要不您跟他说。” 路南挑眉,“说什么?” “说我乔治不算什么角色,现在的宋夫人姓路,宋检时间宝贵,不会浪费在小喽啰身上。语气凶点,骂醒他就行。” 路南简直想给他鼓掌。 事儿都办妥了,宋检的名声也用完了,到最后让路南做恶人。乔治这智商可比佩奇高多了。 “实在没的说,骂我就行。嫂子。” 乔治硬是把手机塞给她,盯着她被吓到呆呆的脸色,心下冷笑。 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哪里比得上比苒姐,宋清宇眼光真差。 路南拿着手机,隐约能听到听筒里问“宋太太”的中年男声。 他们在书房,窗户开着,风从右手边吹来。 路南眨了眨眼,在乔治兀自轻蔑的目光中,信手一抛,手机飞出窗外,落在后院的草坪上。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乔治看愣了。 路南僵硬的嘴角动了下,扯出一个劣质的笑。 “抱歉,手滑了。我接不住东西,乔先生理解一下瞎子吧。” 要不是她眼里确确实实空白一片,乔治真会以为她在装瞎。 他妈的。黄毛丫头一个,垮起个脸就耍官太太威风了? 乔治嘴唇一动想说什么,被路南截住。 “你刚才说儿子上学的事。我记得,你们苒姐的爸,不就在教育系统工作吗?” “什么!他不是在——” 乔治激动地站起来,半路想明白又倏地止住。 这么多年,乔父一直对老家人说在对外招商工作——原来是为了不被他们这群亲戚粘上。 路南不知内情,也不知道她不小心戳破了真相,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下去: “儿子上学的事,宋检帮不上忙;如果你是来举报谁在升学的事上黑幕操作,宋检一定能把他办了。” “……” 乔治没敢再吱声,溜得比抹了油还快。 宋清宇亲自把猫埋了。不知为何,心头总跳着一种钝痛感,他明明没见过这只猫。 他预备找点跟猫有关的东西,给路南个交待。走进别墅,最令他震撼的,并不是足以作廉政教育反面教材的装潢,而是一面墙。 陈列着路南所有大大小小的奖杯和证书,比一整块黄金做成的镜子还耀眼。 他依稀想起十年前外公气呼呼地吐槽过: “老路的外孙女在国宴上演奏,可把他给美的,得意什么?人家又不认他。” 不过她的光芒被掩盖了。圈子里一提到她,要么是霍二追不到的女人,要么是靠爸爸砸重金开巡演的关系户。 相册里有无数跟猫的合影,宋清宇翻着翻着就发现一个问题:她从来不笑。 分卷阅读9 好不容易找到唯一一张笑着的,十年前拍的。背景是宴会大厅,一只女人的手揽在小路南肩上,镜头里路南的五官笑作一团,咧着嘴巴,露出细细的一条钢牙套。 背面有一行手写英文:“谢谢你,上帝遗落在人间的珍珠。”落款是Hillary*** 这天,先后几拨人在林家进进出出,只少了一张照片。 袁奇对宋清宇跟她求婚的故事很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没撬出一个字。 倒不是路南非要藏着掖着,因为求婚的人是她…… 求婚(回忆) 第一次跟宋清宇的见面纯属意外,有人给她小姨路瑶和纪委吴部长介绍对象。路南替小姨去拒绝,宋清宇被吴华卖了。 路南对他印象很不错,颜值俊美气质成熟,英气而不锋利,稳重又不老气,眼神举止都恰如其分,在那种尴尬的情况下还能让人感到舒服。 对象不在,路南本该离开,但她饿了。 饭吃到一半,她去洗手间的时候,霍风红着眼闯进去,厉声质问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相亲的地方。 霍风一听那两个字就炸了,又要动手动脚。好在他正跟家里闹绝食,力气不稳让路南逃脱。 踉踉跄跄撞上前来找她的宋清宇,他扶了一把,霍风追上来拽她。 认出是最高检的宋局后,又不情不愿地放下,忍着怒意问你俩怎么走一起了。 路南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害怕,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她想过跟别人谈恋爱来甩掉霍风,但没有合适的对象:比霍家地位低的怕霍风,比霍家地位高的也嫌弃她;年轻的靠不住,年老的都结婚了。 眼下这个就很适合。 当着霍风的面,路南踮起脚亲了下宋清宇。 霍风还能忍?直接抡起拳头往他脸上招呼,才不管他是不是最高检的精锐,有没有当二把手的外公和做纪委的叔叔。 宋清宇轻而易举制住他。也不说什么,就沉沉盯着他。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制服,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羞辱。 霍风脸上挂不住,妒火中烧的大脑能想出的唯一可以反击回去的是:“我干过她了。” 宋清宇揍了他。力道准狠,两拳就让霍少破了相。 霍振安来得及时,对着一个级别比他低的干部和一个根本没级别的小辈诚恳道歉。 主要是对路南。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乖巧漂亮有才华,虽然先天失明,但现在手术好了。配霍风绰绰有余。 可惜霍风不知怎么吃错了药,居然把她关起来强暴了!前一把手的外孙女!别说他一个行长,就是现任那位,要动她也得掂量掂量。 霍振安气得当场就要打断他的腿,幸亏路南还念旧情,答应不追究才作罢。 没想到霍风越发魔怔了,被霍振安的手下拖走时还气急败坏地喊: “他再老点都能当你爸了!你就那么喜欢老男人!” 送路南回家的路上,宋清宇一句话都没问,对被利用做工具人的事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更没有故作很懂地说些安慰废话。 路南突然开始流泪,大滴大滴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不等他问,路南先解释说这是手术后遗症,不能擦不能揉,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真没哭。她早就流干了给霍风的眼泪。 以后也不会有第二个霍风值得她哭了。 那个会因为别人无意间在她面前提到“瞎”就打人的小孩,那个把脚踢到他脸上会笑嘻嘻地捧起来亲的少年,那个听到她说一句“好吃”就把饭店买下来送她的霍总。 她有幸遇上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却不幸把他变成了一头怪物。 她不适合、也不想谈恋爱了。 后遗症眼泪总算止住,她眼中宋清宇的侧脸逐渐清晰,静穆从容、沉默坚毅,是得到过外公认证的男人。 她在思考,本就青涩的长相呈现一团懵懂,蓦地开 分卷阅读10 口,“听说你缺老婆,你觉得我怎么样?” 宋清宇转头看她,流星从长夜划过,跌进他纯粹深邃的瞳底,静寂无波。 “我不缺过家家的老婆。”他说。 路南虽然没见过他,但听外公跟小姨提过,是小姨夫的第一人选,也是小姨第一个否决的人选。 宋清宇也是红三,却没靠家里的背景,实打实从基层升上去的(当然没背景升不了这么快)。与之相比,感情路则不太顺。 第一任甩了他出国,第二任流产了抑郁,第三任两地分居出轨了。 外公还替他开脱,这都是女方志向不合/心理脆弱/立场不坚定的错。路瑶冷笑,女朋友流产了还能坚持出差不回来的冷血男人,老了也会拔她的氧气管子。 路南不怕。她肯定死在他后面。 越想越觉得可行,她郑重其事道,“我知道怎么做真的老婆。” 宋清宇笑了下,说你不知道。 处在刚成年还没有成熟的阶段,最不服别人拿她当小孩。 尤其路南在某个方面有超乎年纪的深刻理解。 她倾身靠近,抬眸凝视他,被泪冲刷过的玻璃眸子晶莹湛澈,微微上扬的角度格外勾人,一边嘴角翘起,连带着整张稚气未脱的脸变了味,满是清纯的放荡。 玉白指尖在他胯间随性舞蹈,她的语气比动作更大胆自信,分不清挑衅还是挑逗。 “带我去你家。” 宋清宇带她去了医院。 路南毫无征兆地流泪,并不像她口中说的那样轻巧,她没按时上药,眼睛发炎了。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上好药,期间不断重复注意事项、手术多不容易、角膜多么珍贵之类的,最后给她戴上眼罩让住院观察一晚。 最漂亮的眼睛被遮住,路南知道自己余下的五官都不争气,放弃拙劣的勾引了。 药效慢慢发作,她昏昏欲睡。趁着还清醒的最后一点时间,抓紧跟宋清宇说,“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为了霍风?” “是。” 再这样藕断丝连痛苦纠缠下去,两个人都要出事。路南已经下定决心离开,霍风还停在原地不动,那她必须走更远,做绝一点。 圈子就这么大,适合的对象不好找。 “没必要。路还很长” 长篇大论才开个头,路南就打断他。“不要假惺惺的,宋清宇,你直接说我有哪点配不上你,不符合宋太太的标准吗?” 路南说这话的底气,并非来自她的家世,而是她对政治婚姻的清晰认知。 以宋清宇的出身和出色程度,已经不需要另一半助力了,太高反而被忌惮,只要有个不惹事的工具人就行。 路南比他之前的每一任都合适。有钱不贪图物欲,不爱他也不奢求感情,性格简单,相处起来不麻烦。 愣要挑错,也是他有趁虚而入的嫌疑。 宋清宇撒不了谎。“没有。”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这句,路南再也撑不住,睡着了。 模模糊糊听到一句应声,但其实是她一厢情愿。 因为,在一周后,消停了几天的霍风又来堵她。二十出头的人,阴郁消沉,意气风发的劲头儿全没了。 见面就是老三样,下跪道歉痛哭,不知从哪弄了把枪送她,求她再给最后一次机会,再犯错就一枪打死他。 路南给过他三个最后一次机会了,每回都是两败俱伤。她把弹夹卸下来让他滚,说自己已经订婚了。 霍风诡异地笑起来,说宋清宇吗?他又去相亲饭店了。 路南背上包就走。霍风在后面歇斯底里,别的男人都耍你玩弄你,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掏心掏肺地爱你。 在开去饭店的路上,路南顺手买了一对对戒,给自己带上后闯进包间,擦过女人的肩膀走到他跟前, 分卷阅读11 摊开手心的戒指,居高临下对他说: “宋清宇,你忘带戒指了。” 夕阳绘出他唇畔的浅浅弧度,跃动着温暖的光。他把手递给她,嗓音酿着化不开的沉重。“那你帮我带上吧。” 她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朴素的经典款铂金,散发低调而隽永的光芒。 尺寸合适,他们都没有再摘下来。 野山菌 宋清宇到家时,厨房飘着炖野山菌的馥郁浓香,金色暮光装点了简约单调的家具,空旷的客厅被叫做烟火气的因子填满。 路南坐在新买的猫窝里弹琴,宽松的家居服露出枯瘦嶙峋的锁骨,空落落的眸子失神放大,一潭死水般平静。 那股钝痛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宋清宇悄悄吩咐重明,“去弄只猫,快点。” 一“见”到他,路南双眼奇迹发亮,“猫呢?” 宋清宇面不改色,“在消毒。” 路南收好琴,手撑地站起来。腿盘太久发麻,一个不小心摔了。 宋清宇接住她,揽在怀里,沿着腿部肌肉线条轻揉慢按。两只光裸莹白的小脚闯入视线,眸色沉了下来,“鞋呢?” 路南哪顾得上理他,忙着嘶嘶抽气。双腿抻平瘫在沙发扶手上,上身维持直挺挺的姿势靠着他,等待自然放松下来。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敷热小腿肌群,配合动作,一点点缓解僵滞。 腿麻,关键是捱过那个临界点。紧绷到极点,之后便是畅快的放松。像简化版高潮。 “呼……”路南长长地舒了口气。 宋清宇硬了。 路南还没感觉到,腿从沙发扶手上撂下来,脚尖点地准备起身。 随着动作,她的屁股也在他腿上碾了一圈,要命。 宋清宇按住她要逃的身体,低低道,“别动。” 路南后知后觉,屁股被滚烫的硬物戳到,暗骂一句老色鬼,不敢动了。 她完全坐在他身上,从脖子到脚踝,严丝合缝。她紧贴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小腹、大腿,和“两个皮带扣”。酷刑不过如此。 维持这副姿势不久,路南浑身又开始僵硬。她试着晃小腿。 好像不知道小腿连着她的身体一样。一晃,软绵绵的身子全跟着荡起来,悠悠蹭他。 被戳得更疼了,路南回头恶狠狠瞪他。 他粗重的喘息里混着一丝不清明的笑意,“都说了别动。” “不动又要麻了!”她语气很坏,眼珠子滴溜溜转,咬牙把嘴一撇,整张脸泛着生动。 她现在留一头男孩子式的黑短发,凶起来也有股俏皮劲儿。跟那些被手工礼服和无价珠宝裹住的时刻截然不同,梦突然有了实感。 急什么呢?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宋清宇无声笑了下,躁郁缓缓退潮。 袁奇说饭好了。他抱起她往餐厅走。 “别抱,”路南挣扎无果,改道,“别这么抱。” 她趴在他怀里,被他用一只手臂托着,蹭来蹭去很危险。 天地良心,宋清宇绝对没想暧昧,只是就着刚才的姿势顺手一夹、提溜起来了而已。 “好香啊。” 袁奇用乔治送来的野山菌加老母鸡煲汤,鲜美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宋清宇这才想起乔家来人的事,去厨房多看了几眼干货。 “领导放心,我都挨个洗了看了,里面只有沙子,没有金子。”袁奇拍着胸脯保证。 “吃点野菜都要提心吊胆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路南腹诽他的草木皆兵,一不小心说出了声。 不确定他是否听到。路南赶紧舀了一勺鸡汤,放到嘴边呼呼吹。 入口,先是被温度烫到眨眼,继而被唇齿留香的后劲治愈,嘴巴像有了意识似的主动咧开。 路南转头向宋清宇的位置 分卷阅读12 ,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当然要。 宋清宇大步迈过去,俯身,吻上她的唇。 关于乔家来人的事,宋清宇没有细问,路南猜测是乔苒早就跟他通了气。 否则无法解释乔治出现的时间那么巧,还是为了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或许宋清宇在考验她。 他是冲着那个位置往上爬的,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今天只是几包干货,明天指不定就是几袋金子。 换做乔苒——据说是永远不会出错的完美女人,一定能处理得漂漂亮亮。 她不行。她摔了人家的手机,还威胁要查办一位教育局长,把人得罪光了。 路南不懂这些,也没打算学。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能胜任宋太太的位置。她现在不确定了。 宋清宇接她回来,无非是为了她爸的案子,以合法合理的方式将她控制在眼皮底下,等她爸的案子结束再分手。 她没有自信到能以罪犯之女的身份,做检察长夫人。 正吃饭间,宋清宇突然接了一通电话,脸色唰的冷下来,扔了筷子就走。 没多久,就听到他语气不悦叫袁奇去书房,不一会儿书房就传来哭求的声音。 “……对不起宋检,我保证以后不犯这种错,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别开除我,我再也不偷懒了,一定加倍细心跟紧她……” 路南听到跟自己有关,摸索着走到书房门口,“怎么了?” 宋清宇努力克制声线平稳,“不关你的事,你先上去。” “你让她跟紧我,是乔家来人的事吧?发生了什么?” 路南一猜就是这个,因为整天只有那段时间袁奇没盯着她,去上网课了。 “不是。你不用管,明天会换人来照顾你。”宋清宇的口吻不容置疑。 “照顾我还是监视我?我犯了什么错不能说,非要把她赶走?” 路南知道自己不依不饶的样子讨人厌,但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孩的大学梦被自己的错误毁了。 袁奇没想到她如此维护自己,感动之余又生怕她顶撞宋检吃亏,忙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别为我吵架。” 她抹了把泪,哽咽着跟路南解释。 原来是乔治丢了张银行卡,在沙发缝里。 “就这么件小事,还给他不就行了。”路南不以为意。 宋清宇神色肃然,“这不是小事,路南。” 如果乔治一出门就向纪委举报他,那故事就是另一种结局了。每天都有人因此下马。 他走得太顺,不知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想把他拉下来。他不能出现丁点儿差错,哪怕是可以被做文章的误会。 现在也没好多少。这成了乔苒威胁他的把柄,那女人不放过任何利用他的机会。 路南不懂,所以他才会让懂的人跟着。袁奇之前在老书记家工作,她会不知道检查? 她只是跟路南混熟了,分心到别的事上去了。这次放过她,迟早会犯更大的错。 “行了,到此为止。”宋清宇看向袁奇,深瞳溶着不许挑战的威严,“等会去找重秘书开这月工资,你们头儿不会知道你犯的错,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走吧。” “好,谢谢宋检。”袁奇心知肚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还是看在路南的面子上,深深鞠了一躬平静地离开了。 路南杵在原地,眼睑低垂思绪重重,脸色在灯下呈现近乎透明的惨白。 宋清宇知道她不好受,甚至没明白怎么回事。经验告诉他现在是哄人的时候,理智阻止了他。 总归是她缺少经验险些闯祸,怎么也得缓几天,给她消化学习的时间。 说跪就跪,不就成了霍二?舔狗没好下场。 正好重明抱着猫来了,让新朋友哄她吧。 出事 分卷阅读13 路南冷道,“你的意思是,没人陪着我就不能见人了。” 虽然话音带刺,但大致没错,宋清宇沉声道,“是。” 路南牵起一侧嘴角,单薄的声线透着细碎的冷意,“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把我锁起来好了。” 赌气抬杠永远是破坏对话的第一利器。 宋清宇眯了眯眼,用尽全力忍耐急速攀升的怒气。“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路南。” “我是认真的,反正我在这没有朋友,来上门都是找你办事的人。弯弯绕绕那么多我弄不明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干脆不要给想害你的人机会。” 路南没再刻意尖着嗓子,做出令人生厌的表情,冷静下来的提议听上去真为他考虑。 如果他是个搞圈禁的变态,应该会很满意。 可惜宋清宇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是让刚捡回一条命的未婚妻在车上给他口交。 “我没有要限制你的自由。随便你去哪、见谁,只是让你带上人而已。你情况特殊,凡事要多注意。” 宋清宇此刻庆幸她眼里空白一片,映不出他强硬面具下溃了一角的卑微。 呵,总算说到这儿了。路南挑眉,“我什么情况?” 当对话偏离了主题,宋清宇就会沉默。 “很难启齿吗?不就是我瞎、傻、还有个要坐牢的爸爸?我见不得人我自己知道,我可以躲起来自己过!” 路南几乎是颤抖着吼出来,她的脸色因咄咄逼人的架势愈加惨白,身体却跟不上她的愤怒,起伏剧烈喘不过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宋清宇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放低,“你冷静一点。” 衣服薄薄的布料挡不住她身上一把骨头的触感。他没敢用力,被她轻易推开。 路南知道自己现在是那副面目可憎的疯子模样,也知道那只疯子一旦放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任由它用自己的嘴巴发泄怒火。 “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那时候你怎么不嫌我情况特殊?为什么又要我,又要人做我的眼睛和脑子? 我不需要这些,用不着你费心把我变完整!有那么多现成的乔苒等着你挑呢,干嘛要改造我!我,我” 人在极度愤怒时做不到清晰条理的表述,路南也不例外,说着说着突然卡了壳,表达不出的情绪堵在喉咙,变成一串咳嗽。 宋清宇揽住她,大掌来回抚摸她的背,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间。“你对我有意见,没问题。等你冷静下来想明白再说,我等着。” 他是个标准的成熟男人,像一面冷冰冰的镜子,平静容纳好坏情绪,也如实照出美丑面孔。 她现在是一头幼稚暴戾的怪物。连她都唾弃自己。 “好了,先去休息。”宋清宇等她不再打颤,准备抱上楼去。 不知怎么又刺激到路南,大力挣脱他的怀抱,“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虽然情绪激动,走起来倒还算稳,扶着墙边的扶手,一步一步,踩着宋清宇的目光向前走。 直到迈上楼梯,先前卡住的思绪才顺通,哽在喉间的话主动蹦出来。 “等我爸的案子一结束我就走,在那之前你把我关起来就行。反正他犯了滔天大罪,我蹲几天监狱也不委屈。总好过客串宋太太,被人当枪使。” 她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 正是这份认真,彻底激怒了宋清宇。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路南。”他眸中翻涌着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我不。” 窗户纸已经捅破,路南再没有遮掩的必要,坦白了早该在医院时就说的话。 “索性说开了吧。宋检,我知道我爸爸是个罪人,他用吸榨人民的血把我捧到我不配的高度,我也恨他。 你抓了他,我没有任何不满,组织上要我怎么配合都行,只要能将他绳之以法。 至于我们的关系,你不需要有任何亏欠或必须负责的压力。我很感谢你帮我甩掉霍风,绝不会当你的绊脚石,放心 分卷阅读14 吧。” 放心? 亏她说得出口。 心都给她戳烂了。 “宋检,出事了。” 重明匆匆闯进来,脸上罕见地出现大事不妙的慌张。 松县发生了一起黑社会大案。包括检察长和警局局长在内的五名干部遇害,县委政府门口正在静qun6/3/5/48/0/940整理坐示威。 中央第五巡视组三天后就要到达东山,在这个关头出了事,省里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宋清宇忍不住在心里爆粗,边骂边穿外套,眼睛一直盯着二楼的方向。 真他妈是时候。 重明知晓他的顾虑,解释道,“傅老安排的人明天就到,门口我安排了警卫,路小姐不会有事的。” 说罢朝门外招手,抱着猫的女人走进来。 重明跟宋清宇介绍,“宋检,这是我爱人谭雪。您要是信得过的话,就让她在这儿待一晚上。” “麻烦了。”宋清宇连上去跟路南告别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纠结别的,穿好外套就走。 “不客气,”谭雪一直低着头,看到有东西从宋清宇身上掉下来,赶忙拾起来追上去给重明,“宋检丢了东西。” 重明接过去没来得及查看,上车后直接给了宋清宇。 是一枚食指大小的摄像头,小猫形状,可以吸附在衣服上。 显然是路南的,拉扯时粘到他身上去了。 连吵架也要拍,她还有这癖好? 宋清宇找出笔记本和数据线,连上摄像头一看,原来是跟乔治会面的录像。 路南有脑子。她多精明啊。 即便失控也要扯上一大堆不相干的,乔苒、爸爸、霍风……让人摸不清她是吃醋,还是为爸的案子痛苦,还是懊悔委屈。 绕一大圈,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软肋,软肋到提一句就发疯的程度。 把天赋发挥到极致就成了天才,路南正是这样。她8岁登上林肯中心,10岁在国宴上演奏,14岁开世巡,过早成名,置身于用金钱和荣誉搭就的华丽盒子中。 可在风光背后的阴暗面,她的世界一片混沌,连琴键的黑白两色都无法理解。 天赋异禀的钢琴家与不能自理的瞎子,被上下限之间的巨大落差撕裂,她心里早就变形了。 她宁愿自己是个傻子,至少可以通过学习补救;而不是精明的瞎子,录了像都要交给别人才能弄清真相。 拼尽全力还追不上的样子,真是可怜。 但这是她自己的命,不怪任何人,尤其是宋清宇。 两人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他已经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责任,没义务照顾她几近变态的心理。 让她躲回黑暗里自我舔舐就好了,没必要再造一座检察长夫人的盒子,浪费精力削高补低改造她。 这个圈子里,只有路南一个疯且笨的瞎子,多的是完美无缺的乔苒。 道歉 开了一个多小时会,中途休息时重明进来告诉他,路南已经睡了,很喜欢那只猫。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省里做出最终决定,成立指导组赶赴松县,宋清宇任组长,公安厅长李建义为副组长。 以防万一,还紧急抽调了武警。 车队浩浩荡荡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夜空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冷清寂寥。 重明提醒他,“宋检,您有五分钟时间。” 宋清宇揉开眉心的僵硬褶皱,踏着略沉重的步伐上楼。 轻柔的月光铺洒一地,漫漫罩住床上那具猫一样柔软的躯体,和一只真正的猫。 时间在沉默中被无限拉长,宋清宇生出时光在她身上永驻的错觉:嘴巴一咧,还是那个带牙套的小孩;闭上眼睛,又变回被初恋折磨的小可怜。 他仍然不 分卷阅读15 知道路南为什么生气。相反,自己的痛处被她揪住,撕得七零八碎。 他已经过了玩过家家的年龄;可还是干了幼稚的蠢事,把沉甸甸的承诺交给一个小孩。 宋清宇没想吵醒她,路南被装甲车的待机声惊醒,眼睛睁到一半,上下睫毛粘到一起,眼皮受了刺激眯起来。 “宋检?”她的嗓音模糊沙哑。 他应了声,拨开她粘连的睫毛,温声道,“接着睡吧,我要出差几天。” “嗯,注意安全。” 路南意识到自己连打包衣物之类的小事都做不了,又闭上眼。 所幸这种事并不需要她做。宋清宇经常出差,后备箱里一直放着行李包。 宋清宇的指尖抚上路南额边的碎发,缓缓向下,以她的脸做画布,用指腹描绘五官的形状。挺翘的鼻尖,小巧的下巴,最终停在绵软的唇瓣。 无意识嘟起来,樱桃似的诱人采撷。 喉头一动,他俯下身去,轻轻碰上那两瓣温软。独属于她的气息一股脑儿萦入鼻尖,清新而遥远,像是森林深处弥漫而来的雾气。 并不馥郁香甜,甚至是冷淡孱弱的自然气息,似有若无、时断时续在游走在鼻腔与后脑之间。越想抓住,便越深入。 一旦沾染,不存在浅尝辄止这回事。 “唔……” 路南处在半梦半醒中,开始没感觉到什么,只有一阵温柔拂过的风,等它挟着铺天盖地的重意袭入口腔,卷走她的呼吸时,才发出不适的哼声。 她知道是宋清宇,但此刻的他十分陌生。他的吻向来同他的人一般温吞耐心,偶尔被她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引诱,回吻还有些敷衍。 可是现在,他吻得急切剧烈,含住她的舌尖吸吮舔弄,直到那里麻到感知不了存在,有种被他吃掉了的错觉。 他终于放过那片嫩舌,在温暖湿润的腔内肆意扫荡,将属于他的气息印记在每个角落,一种宣示主权的吻法。 霍风也喜欢这样吻她,用霸道火热的动作掩盖他绝望的恳切,卑微哀求她的爱。 老男人则不同。他清楚地知道她属于自己,他只是提醒她而已。所以动作虽然猛烈,到底克制着力道,不至于粗暴到令人抗拒。 “嗯……嗯……” 适应过最初的掠夺之后,路南渐渐没那么抗拒了。两人纠缠的唇舌间不断生出津液,一部分被她吞下,溢出小猫似的呜咽。 他半跪在床边的地毯上,上半身隔着被子虚贴着她,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不断抚摸她的头发;一手扣住她的手按在枕边,十指交扣,对戒在月下反射两圈相同的光。 他身上起初还带着更深露重的凉气,很快就被他灼烫的鼻息点燃。一簇火苗她的嘴唇开始,烧遍全身,她的世界急剧升温。庆幸身下是床,四肢不至于软下去。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任由他索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快死在这个吻里了。大脑窒息缺氧,晕沉沉的,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男人的黑眸中清晰映出此刻的她:脸颊皙白的底色上浮现两团蜜桃红,琥珀鹿眼中半遮着迷失的空白,水润红肿的娇唇似裹了一层蜂蜜,牵出一道细细的银丝挂在嘴角。 在冷白月光笼罩下,有种圣洁的淫靡。 发酵一整晚的闷火忽然一扫而空。他用指腹摩挲她微微张开的唇瓣,回味这里勾人的味道,觉得偶尔从这里蹦出几句伤人的话,也还可以忍受。 以他的年纪跟她在一起,他只有迁就的份儿。早该知道了,不是吗? “路南。”他贴在她耳边唤她。 路南还是不很清醒,嗓音黏糊糊的,“嗯?” “对不起,”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明白路南的痛点,只能尽量说得真诚。 “……” 在他温柔的动作中,路南快睡过去了,大脑没办法处理任何消息。 宋清宇一边轻拍她的肩膀,一边用更加徐缓的语气诱哄,“乖,说没关系。” “没关系。”她在梦里被牵着走,发出呓语。 分卷阅读16 “你也把说错的话收回去好不好。” “好。” 哪怕在千万分之一会被流弹袭中的可能性里,他也认为没有遗憾了。 手机在振动,给她掖好被角后,宋清宇匆匆下楼。 路南睡得很好,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隐约想起昨晚的小插曲,她觉得是梦。 宋清宇怎么可能道歉?他最没有错。即便在她失控崩溃时,他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新猫“Luna”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她举起来亲了两口,又想起她可怜的流浪猫。 谭雪说漏了嘴,她知道她的猫饿死了。 那栋别墅,每块砖都滴着肮脏的血。代替这一切去死的,居然是只猫。 过家家 傅家派来一名“佣人”。陈惠芸,跟在傅副主席身边三十多年的老人。五十岁上下,人很干练,说话做事一股飒爽劲儿。 “……大家都叫我芸姨,”陈惠芸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她身边,笑着端详。 “路小姐,你刚出生时我抱过你呢。那大眼珠子,那小脸,跟洋娃娃似的,一点也不像刚生下来的小丑孩。” 路南坐得笔直,脸上僵着礼貌的笑。 “芸姨”的大名她早有耳闻。别说宋清宇,就是傅老将军本人都有些惧怕她。 这哪是来了个佣人,分明是来管教她的。 “越长越漂亮,唉……” 路南经历过许多这种时刻。大家先是赞赏她,然后长长叹气,无非是廉价的可惜,怎么偏偏是个瞎子呢—— 芸姨一拍大腿,恨恨道,“怎么就便宜了宋清宇呢!” ……路南诧异地挑了挑眉。这倒是神奇的转折。 “当初小宇去傅老跟前,说要跟你结婚,你猜老爷子怎么回?” 芸姨喝了一大口水清清嗓子,把水杯重重拍在桌上,手扶着腰,模仿傅老将军的动作和语气道: “人家敢说,你tm还真敢想啊!谁给你的自信,啊?人家是满世界开巡演的钢琴天才,跟你图什么?外头多的是样子一般、家世一般、等着攀高枝儿的女人,随便挑一个就行,别祸害小姑娘。” 就算看不见,她的声音也足够惟妙惟肖,简直跟傅骁本人一模一样。路南没忍住破了功,扑哧一笑。 只不过内容的真实性…… 芸姨看穿她的想法,认真道,“你别不信呐,我记得清清楚楚,宋清宇连夜赶来的,等老爷子刚回家就跟他请示,被他骂了一顿。就开大会最后那天。” 路南僵了下。开大会最后那天? 不就是第一次见面那天吗? ……原来他当时真答应了。 “后来啊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老爷子的,一周后傅老就去找路主席说亲了。啧啧,俩老头吵架拌嘴了一辈子,到最后竟成了亲家。” 不过三言两语,路南自以为的事实崩塌了。 原来她只是任性地说了一句求婚,是宋清宇在暗中默默安排了一切。 可惜她(或者说林之谦)不争气,一下子毁了他的所有努力。 芸姨拉过她的手,捧在手里细细抚摸,语重心长道: “你爸的事傅老都知道了,叫我来转达他的意思。不管林之谦怎么判,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该吃吃该喝喝,养好身体,再满世界出去转。谁要敢来找你的茬,叫他先去办了宋清宇。案子一出他就跟路主席保证过了,掉一根头发他担着。 原本傅老爷子想亲自来,又怕声儿太大吓着你。这不先派我来了,还下了任务,先养胖十斤再说。” ……路南知道傅爷爷喜欢她,但她没想到喜欢到这种程度。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又窝心、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闹心。 “宋清宇那孩子,唉,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对,铁直男,别指望他能懂你的小心思,说好听的哄你。丫头,他有什么叫你不满意的,直接说出来就行。 分卷阅读17 找老男人不就图这点吗?啥事儿都让着你,迁就你。你呀别憋着,看不顺眼就骂,放心,我给你撑腰。” 芸姨絮絮说了一通,先不论话里头真情几分,语气态度能让人十分熨帖。 路南意识到她从前的想法多离谱。 她一时兴起,结果所有人都在为维系这桩婚姻努力;现在,她又要一言不合撂挑子。 宋清宇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在玩过家家。 一直以来,外公对她的要求只有三个: “不要违心说谎、不要推卸责任、不要放弃进步。” 她听到耳朵长茧子了,还是一点都没做到。 松县属于东山省为数不多的落后地区之一,多股黑恶势力盘根错节,当地领导班子中有不少保护伞。 这次出了事,警局只象征性地抓了几个小混混,再往上就不敢动了。 省督导组亲临之后,不仅立即逮捕了策划这起事件的黑社会头目,连带副书记和县长等多名领导干部全部停职调查。 紧接着就是一整天的新闻发布会,动静闹得挺大。这也是中央的指示,趁巡视组在东山这段时间彻查严办,树立新一轮扫黑除恶的典型。 意味着至少半个月得待在这儿,宋清宇倒无所谓,他新官上任本来就要下基层; 李建义则十分难受,他老婆刚生了二胎,四十八岁的高龄产妇,说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不为过。 产后容易抑郁,尤其是这种身心俱疲的状况。每结束一个会,李建义就得翻出手机里十几通未接来电,拨回去。 开始还能哄着,渐渐地就不耐烦了。 “……行了!医生护士都没办法,叫我回去就有用了?……要不是你瞎怀疑非要怀个孩子,至于受这罪?……谁没有特殊情况,人家还刚出了车祸呢,也没像你这么能闹!几十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宋检。” 李建义匆匆挂断电话,愁得叹气。“唉,家里那位净知道拖累我。” 女儿都结婚了,居然还给他弄了个二胎出来,说出去真让人笑话。 “宋检家属那么懂事,肯定没有这种烦恼吧。改天能不能请宋太太去我家坐坐,给我那婆娘上上课?”赶赴下一个会的路上,李建义随口问了一句。 宋清宇客气疏离地笑着,说有机会一定。 李夫人他见过,气色蜡黄满脸焦虑的纹,比同龄人显老,整个一反婚反育宣传片。跟他家“客串”宋太太见了,指不定谁给谁上课。 他不知道的是,两人已经见面了。 路南正在上干部家属“廉政教育班”。旁边就是李厅长的太太赵小琴,还抱着三个月大的儿子,中途休息时当着全班的面给儿子喂奶。 纪委书记夫人劝她回家照顾孩子,哺乳期不来上课没事的。 本是好意,没想到赵小琴阴阳怪气呛声道,“哺乳期怎么了?人家车祸了都还坐这儿呢。我们老李说了,叫我多向进步的家属学习。” 生怕路南不知道是在讽刺她,又低下头攥起拳头咳了句:“当谁不会做戏似的。” 路南假装没听到。她没反应,旁人就更懒得管了。 课继续上,赵小琴放下孩子,又大声给丈夫打电话。 虽说这堂课纪律松散:有带孙子来辅导作业的,有织毛线嗑瓜子的,有戴着耳机刷视频的…… 但赵小琴的做法仍是独树一帜的出格。 班长省委书记夫人看不下去了,正颜厉色让她放下手机好好听课,家里的事私下说。 赵小琴本就被李建义的冷言冷语伤得不行,这一刺激直接大哭起来,边哭边骂:“我丈夫在一线拼命,关心几句怎么了!坐着等抢功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这话说的太重,把省委班子里的领导全骂上了。碍于身份不好撕破脸皮,书记夫人只让她回家休息。 一番闹剧下来,路南也十分沮丧。 来上课是承担起做检察官夫人的责任,给宋清宇表个态度当道歉。b 分卷阅读18 r 结果又一次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她不行。 体恤 下了课,书记夫人单独留下路南,跟她谈了好一会儿话。 无非是些场面话,劝她体谅抑郁病人、多出来活动跟大家熟悉熟悉,路南都一一应着。 末了还添了一句,宋清宇主动提出去松县,是因为出事的恰好是检察院的干部,叫她不要有情绪。 “……你的情况省里都知道,有什么困难尽管向组织上提。宋检现在省委候补名单,班子成员变动又频繁,指不定哪天就补上去了,作为家属这时候可不能拖后腿啊。” 话已经说的不能更直白了。 路南垂眸细思几秒,回道,“生孩子确实辛苦,李厅长的爱人也不容易,一时口快不代表真实想法。改天大家一起去看看她,我给她道个歉,让她消消气这事就过去了。” 检察长本就比厅长高半级,若是进了省委常委,更是妥妥的上级。宋清宇那边把李建义压得死死的,路南这边低个头就算给她脸了。将来少不得打交道,场面上过得去最要紧。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书记夫人没想到她还挺上道,心里松了口气。 现任书记马上要去中央养老,最后这点时间稳稳当当混过去就行了。检察长和厅长他都不想得罪,鉴于赵小琴是个狠角儿,只能捡软柿子捏了。 再者说,上对下道个歉也不算低头,叫体恤。 路南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委屈。她的面子没那么值钱。 只不过,最对不起的是宋清宇,被她发了一通火还要下基层奔波,她又粘上一摊子事。 真要道歉,也得分个先来后到。 芸姨搀着她出了门,路南拿出手机给宋清宇打电话。 铃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不近,但肯定不是200公里那么远的地方。 她愣住。满目混沌的视觉里,忽然浮现一幅前所未有的清晰景象: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影向她靠近。并不魁梧,却显得伟岸;记忆中英俊的面孔,增添几笔深邃迷人的成熟气息。 这当然是假的,是她凭空捏造的意象。是盲了的她用心看到的、属于她自己的视觉记忆。 芸姨把她的手塞给宋清宇,还抽走她僵在半空的手机,开着玩笑走远。“我研究一下这手机怎么会大变活人呢。” 确实是大变活人。否则怎么解释上一秒还在新闻镜头里的人,下一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除了兴师问罪,路南找不出任何理由了。 “对不——” 没说完的音节被温热的指腹堵回去。 “嘘,别说那句话。” 宋清宇把她拉进怀里,他身上沾着舟车劳顿的疲累,非但不难闻,反而与他的形象分外相称,增加了可靠感。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管是你爸的事、还是乔家来人、或者来上课的事,所有事都做得很好。 我让你感觉自己被嫌弃不够好,是我的错。” 她闷在他胸前,略微暗哑的声线和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起震入耳畔,听起来沉甸甸的。 但不是要压垮她,而是用一种厚重的暖意将她包围。 经历过歇斯底里的疯狂后,这种不温不火而绵长隽永的感觉尤为珍贵。 他也许不会说浪漫的情话,但他连说一句“对不起”的委屈都不让她受,这就够了。 宋清宇连饭都没吃,就去了省委书记家。 其实这种汇报可有可无,原本是想让李建义回来,顺便陪陪老婆;但听说家属课上的事后,宋清宇直接自己回来了,李建义郁闷也没法,只能听一晚上电话轰炸。 现任书记韩立冬,六十多准备混进中央就退休了。本身能力有限,好几次靠运气提上去的,每次看到宋清宇都感慨后生可畏。 韩书记留他吃了晚饭,对他的汇报聊了两句,没什么实质性东西。 喝茶到最后,不免提 分卷阅读19 到那事。 “……家庭问题也不能掉以轻心,家属之间有矛盾很正常,关键是要协调解决好,不能破坏了干部之间的团结,你说呢?” “是。”宋清宇态度还算尊敬。 “这样吧,改天我让夫人做东,请两位家属来家里坐坐 ,让小路给李建义的老婆道个歉,意思到了就行。趁着矛盾还在摇篮里掐灭它,你看怎么样?” “不行。” 韩立冬怔了一瞬,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听错了,“小宋,你说什么?” 宋清宇直视他,“我说不行。” 原本他还觉得,对付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女人有点小肚鸡肠;现在完全没了。 傻子都知道他回来是给路南撑腰的,韩立冬要和稀泥就算了,竟然要路南给一个疯子道歉。这不是昭告天下谁都能来欺负她? 韩夫人听到动静,急急匆匆赶过来。“小宋,你是不是弄错了?是小路自己主动提的要给赵小琴道歉,难得你有个这么大度得体的爱人,你得好好珍惜啊。” 宋清宇这才知道路南说要道歉的事,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拳。 韩立冬缓了口气,耐着性子劝他,“小宋,你是上级,这点度量总是要有的嘛。小路也很好,她虽然年轻却懂事,你得向她学习啊。” 宋清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突然站起来,虽然垂眉敛目,挺直的腰板还是传达出不容侵犯的威慑。 “大度不是模糊黑白的借口。作为上级,不能助长下属的歪风邪气;作为丈夫,更不能容忍妻子被恶意抹黑。韩书记,恕我不能同意您的提议。” 韩立冬是靠附和领导上位的,上位后也被附和了很多年,哪还受得下这种挑衅? “什么黑什么白?一件小事而已,在这个紧要关头,能过就过去了。难道还要传出去一个省检察长,为了家里那位顶撞领导?你别忘了你只是常委候补,能让你上就能让你下,你自己想清楚!” “韩书记也说了,家庭很重要。我的家庭没有任何问题,李厅长的家庭问题就留给他自己处理。既然只是一件小事,相信以李厅长的能力能很快处理好,组织上不必过多干涉。韩书记,告辞。” 成熟 路南在沙发上弹琴,猫蜷在她脚下。 欢快的音符从指间泻出,气氛不坏。 宋清宇扔了外套,径直走过去坐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你回——”从路南听到门响,到被怀抱淹没,快到连一句招呼都分成两半,“来了。” 猫不满音乐停下,挠她的裤腿,路南想把它抱起来,试着在他怀里动了动,却被箍得更紧。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头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间。“别动,让我抱抱。” 路南不动了,心想芸姨猜得没错:他果然跟韩书记吵架了。 一听到她说要给赵小琴道歉的事,陈惠芸当时就炸了,说欺人太甚,还说宋清宇肯定会替她回绝,他要是不敢,她亲自杀过去骂。 路南叹气,“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她闷闷的嗓音混合着轻轻的惆怅,汇入一股极小的震颤气流,正中他胸口。 宋清宇松开她。垂眸,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路南。 视线由于无法确定他的位置来回晃动,扯着纤长的睫毛小心翼翼颤抖,嘴巴无意识翕动,传递出想说又不确定的焦急无措。 暗淡的灰色家居服无法修饰她过分瘦削的身材,形体上纤细敏感的气质完全暴露。 他可以自欺欺人地觉得这样也美;但显然正常人第一次见她都会认为她软弱可欺。 路南还在等他的回答,为此刻长时间的沉默感到不安。尤其对上并不轻易外露情绪的人,看不到他的脸色会让她更加焦灼。 她伸手在半空中摸索着找他——她轻易不做这种暴露失明的动作。 他握住她的手扣在身后,说你没错。 继而用指腹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缓缓道,“就算做错了也没关系,你还年轻,还 分卷阅读20 可以犯很多错。” 他现在知道,比起她一言不合说分手,自己更不喜欢她怯懦道歉、问又做错什么的样子。 路南的眉头更皱了,眨眨眼不大高兴道,“这话一股爹味儿。” 虽然他们年龄差很大,但不代表她有恋父情结;她不喜欢被当成小孩,明明是成年人之间的关系。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天天犯错?” 她一脸信誓旦旦。但她不知道说这种话时,落在宋清宇眼中的确是小孩才有的执拗。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眉舒目展。“好,我说错话了。” 显然是敷衍。路南这时才较起真来,跪在沙发上支起身子,扶住他的肩膀,逼他仰视自己,确保看清她的认真。 “她当着大家的面讽刺我,我不和她计较,还要给她道歉,难道不够成熟?” 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学会示弱、懂得畏惧。她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沙发很软,她的身形不稳。宋清宇把她抱到腿上,稳住她的腰,仍旧抬头看她。“是。但这是下位者的成熟;你不需要委屈自己。” 路南摇头,“我不委屈,我心理比她坚强多了。说句对不起又不会掉肉,不过是做戏给人看。只要你能顺顺利利升上去,我放低点姿态也无所谓。你高调,我谦逊,正好互补。” 宋清宇失笑,眸中漾开一圈浅淡的柔和光晕。“没有这种道理,路南。如果我升上去了,那你一定在比我更上的位置。” 许是为了配合说的话,他又托着她的腰往上扶了扶。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亲密交缠、一上一下。 即便看不到两人暧昧的姿势,看不到他脸上深沉的柔情,路南还是纯粹被这句话撩到了。 有种情话戳人,不是因为动听;而是因为一定能说到做到。 真正的成年人不做无法实现的承诺,你永远可以相信他。 路南唇角弯起控制不住溢出来的欢喜,低下头亲他。 一开始碰上他的额头,有点偏。她伸手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向下滑,摸到嘴唇的位置,再次把吻印上去。还是一下一下地轻啄,把真诚的、柔软的、自然的心情传递给他。 宋清宇从前不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触碰,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的一切都与众不同。和她之间的所有事都是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走向予他有益的结局。她在乎的点跟他以为的完全相异,能让他毫不费力地迁就,诡异地与他相契。 “宋清宇,”她趴在他耳边笑着呵气,尾音挂着蜜糖似的黏腻,一下就把人喊化了。 “你累不累?帮你放松一下吧。” 她坐下去贴着他的腿,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隔着他的衬衫抚摸。抬眸定定地直视他,毫不掩饰的雀跃点燃了整张脸,顷刻间又变回他记忆中生动鲜活的模样。 他其实不太受得住这种眼神,可能没有男人能受得住;湿漉漉的毛茸茸的眼神,带着满脸殷切的渴望仰视他,空荡荡的瞳仁又恰好映不出男人脸上心里的龌龊,能完全无负担地玷污她。 但他毕竟不是普通男人,能跟与生俱来的劣根性抗争一下。他按住正在胸前四处点火的小手,刚想让她去睡觉,一个念头忽然浮上脑海。 他一直知道,她在性事上也秉持坦荡大方的态度,可以把它当成交易或奖励。这反正对他而言不是坏事,但他从没想过背后的原因。 也许她也有情欲。 不对,是个人都有。病人也有。 所以这种坦然正当的邀请,可能不但是为他,也为自己。由于他无法把她干净的目光和性联系在一起,他一直忽视了她的需求。 路南不知道在短短几秒钟,面前的男人颠覆了某些认知。她真的只是想帮他放松一下,用她已知的唯一且最有用的方式。 既然他不要,那她乐得清净,同时宋检在她心里的高光时刻又升华了。 这样想的下一秒,裹挟着浓重深意的吻落在唇上。 他的吻任何时候都不急躁,按部就班的。先在她软嫩的唇瓣上来回轻扫,等她主动张开再探进去,缠住她的舌尖搅弄。 分卷阅读21 直到两人的气息混在一起不分彼此,男人有力的舌头继续往里,在她湿润娇嫩的腔壁细细舔蹭,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按自己的节奏攻城略地。 同时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散发丝丝暖意,不疾不徐地抚摸她的头发。让人感觉自己是被珍重的宝贝,谁会不喜欢这种吻法? 放松(h) 一个吻让她浑身都热热的,红晕浮上白嫩的脸颊,鼻尖沁出一排细密的汗珠,像个洗干净的水蜜桃。 一层迷离的光罩住小鹿般纯挚的眸子,仍旧掩不住满眼的欣喜,和把一切都交给他的冲动。 很好,因为他什么都想要。 男人深暗的墨瞳又沉了几分,揽着她的腰更贴近自己,再次低头在她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滚烫的气息游走在她的额头、鼻尖、下巴,每经过一处都掠起她全部的注意。她看不见,各种触觉都格外灵敏。 当他的手撩开她的衣服下摆,肌肤与空气相触的刹那,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别怕。”他哑得不行的嗓音紧紧贴着耳畔传入脑海,清晰而有力。 路南其实是害怕的,因为她为数不多的经历都不太美好。之所以主动起来很放荡,那只是为保护自己解放了羞耻心而已。 一个残缺又有强烈自尊心的人,任何时候都讨厌自己做得不够好。 她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宽厚的肩窝里,呼吸憋得短促,精神和身体都紧绷着。 宋清宇不可避免对这种反差产生意外,但大概猜出了什么,毕竟他也是从血气方刚的年纪过来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点点慢慢吐出去。用不能更轻柔的力道,隔着舒适的面料来回摩挲她的脊背。 “乖,放松点。” 他一手捧着她的脑袋,吻所有能碰到的地方。头发、鬓角、眉梢……简直用光了这辈子的耐心,甚至有种错觉: 或许他过往丰富的阅历,都是为了此刻的沉淀。 路南慢慢放松下来,抬起头“看”他。 一个人的眼神,是可以通过身体的感受去感知的。她感受到周身被丰盈的暖意裹住,脑海顺势勾勒出他沉沉的视线锁住自己的模样。 她用指尖抚摸他低垂的眉眼,触到一片如有实质的温柔。身体的感受骗不了人,她嘴角咧开轻快的笑,拉着他的脖子向下,把自己的整张脸,从额头到下巴,贴着他的薄唇滚动。 这就显露出她其实有做小妖精的潜质。 男人的喘息更重了。大手从她的衣摆下方探进去,肌肤上的颗粒已经退下去了,光滑柔嫩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但她还是瘦,肋骨那里皮包骨头,根本没养好。当然,无法扑灭他难得情欲上脑的时刻。 粗粝的掌心继续向上,停留在暂时只能被称为凸起的地方——她的小胸十分符合人体科学。 “嗯……” 小归小,该有的神经末梢一点都不少。刚碰上就溢出一声细细的呻吟,在他脸侧晃晃悠悠的,一下就给他喊硬了。 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她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往胸上按,小声发号施令,“摸一摸这里,好舒服。” 她的眸子享受地半眯起来,腻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时不时发出呜呜咽咽的呢喃;即便在这种时刻,青涩的五官依旧不显风情,澄澈的光在半遮的眸中若隐若现。 一半懵懂、一半沉沦,绽放着纯真的勾人与妖艳。很难不让人想玩坏她。 她小巧的乳在他手中是另一种程度的握不住,滑腻腻的,总想从他的手中逃脱。不得不加重力气,让它在手心地变换各种形状。 路南哼哼唧唧地叫起来,“唔……轻点,嗯……换一只摸摸吧” 宋清宇低头吻住她的嘴巴。他又不是圣人,再听她叫下去真会忍不住办了她。 再被吻时,路南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大脑中闪着轻飘飘的愉悦,一股暖流从身体深处涌出,汇集向下。 舒服,想叫。可惜全被他的舌头堵在喉咙里了。 乳尖在他的拨弄 分卷阅读22 下挺立起来,他的指腹一离开就带起一波痒意。说不出话,她按着他的手不许走,让他温热的大掌继续裹住揉搓。 宽松的家居服下,胸前一边平坦,一边撑出他的手的形状。明明没露一点,却比全露了更加色情。 宋清宇漆黑如夜的眼底洇出一点猩红。 他缓缓撤出自己的手,把她的双手环在颈后,一手托住她的大腿根,抱着起身向外走。 “去哪儿啊。”路南迷迷糊糊地嘟囔。 “上楼。” 原来他们一直在客厅吗?不会有人看到了吧。路南这时候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小脸使劲往他怀里埋。 尽管她的睫毛在锁骨上撩得很痒,宋清宇走得很稳。途中手机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来,直接扔下楼梯。 亮着的屏幕在地毯上翻滚几圈停下来,来电显示赫然几个大字:“韩立冬”。 路南感觉今天的床垫比昨天更软,海浪般一起一伏簇拥着她。 宋清宇扯下他的领带、袖扣、手表、皮带。动作优雅,如果她能看到的话。 床垫右侧陷下去,男人的身躯覆上来。她搂住他的肩膀,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蓦地牵出他唇角的愉悦。 他侧头,吻上主动送到唇边的她的耳垂,换来她一下全身痉挛和一声尖锐的呻吟。 他挑了挑眉,含住她的耳垂重重吸吮。一阵电流从头到脚袭遍她的全身,酥麻怪异,路南嘤咛着躲避,“不要。” 无数事实证明,再好的男人到了床上都一个鸟样。 她的耳朵是小小尖尖的形状,是否有福气另说,倒是很方便给他含住。整只都被包裹在他的嘴里,由着他的舌头随意舔弄,等她叫得狠了还恶劣地咬她。 酥麻的感觉越聚越多,隐约要将她带到另一层诡秘的境地。路南既怕又忍不住期待,双手揪住他的衬衫,随水涨船高的感觉揪紧。 终于,在他的舌尖触到某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时,酥麻感积聚到顶峰,烟花般在体内爆开,一种极度放松舒展的愉悦迅速游遍全身。 “嗯……”路南吐出一道绵长的呻吟。 男人终于放过她的耳朵,小巧的耳垂已经可怜巴巴地肿起来了。 灼烫的吻一路向下,纤长的脖颈,细碎的锁骨,在每一处艺术品般精致的地方,烙下他拥有过的痕迹。 她衣服上的扣子早就被解开,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一对形状完美的酥乳。 均匀饱满的水滴底形中间耸起淡粉玉芽,吊着一口气没发育完的稚嫩。 宋清宇挺喜欢这对小胸,躺下也不变平。小且有骨气,和路南本人一样。 娇气病(h) 他的舌尖在浅浅的乳晕周围打转,那里太嫩,遭不住丁点颗粒的触感,她痒得不行,胡乱扭动,一下把坚硬的乳尖送到他嘴里。 立马被不客气地含住了,内里的温度烫人,更别提他还咂了一下,发出啧啧的声响。 都没用力,她的声音就变了调子,娇媚恬软,“啊!轻点……” 真奇怪,那里明明只是个小头,却好像有千万条神经,被他的舌尖舔出各种轻浅不一的感觉,集成汹涌的潮水,来来去去,她的意识随之起伏,胸腔荡着惬意的满足。 没被照顾到的另一只则被难耐的空虚席卷,她自己摸到那里,怎么都弄不出他给的感觉。就挺着那半边往他身上送,要他“亲亲这个”。 真受不了她这副媚样儿。 他托住她的背,从床上拱起来,转头含住另一边的小核,同时另一只手覆在原先那边的椒乳上揉捏搓弄,指腹时不时划过顶端,惹来她或高或低的喘息。 路南在欲海的小船上飘来飘去,本能想抓住什么。她双手抱住埋在胸前的脑袋,男人粗硬的发丝触到她手心和下巴,随动作一下一下戳得生疼。 “不要了。” 她不悦地皱起嘴巴,推他的脑袋。 他那么沉,没想到一下子就推开了。 因为她一直乖巧地配合他的动作,所以即便是轻微抗 分卷阅读23 拒都能被他察觉,说停就停。 宋清宇一抬头就看到她下巴上斑驳的红痕,着实意外她的皮肤嫩到这种程度,诧异之余不免心疼。 他粗重的喘息落在那里时变得轻柔,“疼?” 其实不疼了。只是被人当宝贝似的捧起来,就犯了娇气病,一点痛意就委屈得不行。 她哪有那么娇贵呀。 “很疼,吹一吹吧。”路南扬起下巴给他。 他呼了一口气,她发出一串轻快明朗的笑声。又抱住他的脖子,挂上去黏黏腻腻地蹭他亲他。 一种野性自由的精灵气质在她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宋清宇侧着身子由她滚进怀里,打圈抚摸她光裸的背。 白皙的肌肤被他的触碰刷上一层柔腻的粉色,在柔和的光下映射珍珠似的光芒。 他的宝贝这么美,随她怎么跳脱都可以。 大手在她的后腰流连几秒,顺着脊柱弯曲的弧度滑到尾椎。 她的屁股当然也小小的。臀肉挺翘,隔着内裤都能捏出弹性。路南上半身紧贴着他,趴在他肩上轻喘娇吟,哼出最催情的春药。 同时腰使劲往前挺,小屁股使劲往他手里撅,要轻要重的求他。 又乖又浪。 他深深吻了几下她的唇,然后将她放回床上,褪下她的裤子,露出印着小草莓的棉质内裤。 他又开始怀疑恋童癖;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确实把她当小孩,在床上则是早熟少女式的小妖精。 纤细紧实的两条大腿向内旋在一起,沿着不甚明显的肌肉线条摸上去,细腻的触感下蓬勃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他俯身亲了下边缘的小草莓,接着向下,亲到微微隆起的小丘。清新的皂角香和少女青草香完美混合,干净却让人昏头。 路南咯咯笑了两声,“好痒啊。” 色欲将他的目光污浊,所幸她看不到,只能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洒在她痒的地方,问她“哪里痒?” 路南捂着脸不说话了。 他勾了勾唇,伸出中指插进她并拢的腿间,描绘内裤中间凹陷的缝隙。 路南条件反射夹紧他的手,又开始发出长长短短不成调的呻吟,没几下就按住他的手,要他脱掉内裤。 那当然可以。 将内裤从边缘卷起向下滚,被藏得严实的桃花源一点点展现在他眼前。 光洁饱满的阴户上覆着一层稀疏的软毛,浅棕色——她原本的毛发颜色,黑头发是染的; 这里也跟没发育好似的,紧闭的贝壳中间就一条缝,贝肉粉红白嫩,中间探出一颗小蚌珠的头。 似乎能感知到他灼热的目光,蚌珠瑟缩着躲回去了。 路南又要夹上双腿,被他先一步分开。大手掌住她的腿根向两边掰,她软成一滩泥随他摆弄。 “轻点哦。”她觉得自己早就不是处女了,就不该矫情。 他将她的双腿挂在自己臂弯,抱着她的肉臀离开床垫,俯首埋进那片诱人的湿地。 到现在他其实没什么自制力了。不过是情欲的驱使和她的引诱。 这里太嫩,连他的舌头都显得粗糙,更别提用手。 舌尖试探着抵上柔嫩的花唇,跟随她低婉的吟哼,时轻时重的舔弄,包着她的娇臀的手不断用力按揉,两相刺激之下紧闭的花缝终于开了道小口,渗出一波蜜液。 “嗯……呜”她的呻吟不知怎的掺了哭腔,眸中颤抖着酿出一股水意。 宝贝是水做的,上面也哭,下面也哭。 长舌顺着湿漉漉的洞口滑进去,顿时被肉壁的褶皱死死缠住,即便足够湿糜也无济于事,令人头皮发麻的紧致绞得他寸步难行。 难以想象别的东西该怎么进去。 大掌将她的两瓣臀掰得更开,舌头只在洞口做浅浅的抽插,一分一分向内扩张;高挺的鼻尖恰好抵在上方的小肉芽上,被一下下地撞击到,不一会就充血肿胀了。 分卷阅读24 再一碰,直接把她的泪撞下来了。“疼,疼,不要了”路南扭着身子要跑。 那点力气可以忽略不计,下身依旧牢牢控制在他手里,纹丝未动。已经吃到嘴里的肉,不可能再让她逃掉。 内壁的紧窒感更上一层,他干脆退出甬道,转而向上包裹住充血嫣红的花珠,轻吮慢吸,安抚般舔舐,感受到幼嫩的花心在身下轻颤,涓涓细流涌出,沿着股缝流到他手上。 路南睫毛上也挂着晶润的泪珠,呻吟在出口的瞬间碎成呢喃,“轻点……宋清宇……难受……” 难受是一定的,谁让她这么敏感又这么娇弱。花穴都湿得一塌糊涂了,还一碰就疼。 好在她没有过分扭捏,渐渐得了趣又挺着下身凑给他,娇滴滴地喊这里疼那里痒的。 男人的大舌偶尔在肉缝扫上几圈,卷走不断渗出的蜜液,掌中的小肉臀一片湿腻,迫使他加大抓揉的力道,清亮与沉闷的水声交织在安静的室内,奏出淫靡的交响。 “啊嗯啊……” 她叫得一声比一声短促高亢,显然是要到了。 他重新裹住挺立变硬的花核,舌尖以高速频率拨弄顶端,间或重重一吸。路南体内难耐的酥痒越攒越多,掺杂着陌生的恐慌与兴奋,下意识揪紧了他的头发,一点点疼痛反而平衡了巨大的情潮。 她尖叫着攀上顶峰,浑身剧烈痉挛,穴口狠狠蠕动,喷出一大波透明水液,被男人悉数吞下。 趁她在高潮余韵的抖动中,悄悄插进去一根指节,媚肉疯狂搅动着缠上来,爽得他想爆粗。 “不要了,不要了。”路南嗓子都哑了,小脸委屈拧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浑身湿淋淋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青紫遍布的痕迹掩不住虚脱了的苍白。等体内的火热情欲退潮,肌肤触到冷凉的空气又开始打颤。 宋清宇用毯子裹起她,抱进放好的热水里泡着,四处揉捏驱散她的酸胀。 路南被伺候的明明白白,快要睡过去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我刚才是不是尿了?” “不是。”充其量就是水多,连潮吹都不算,更没有失禁。 浴室回响起清晰的喉结滚动声,男人眯了眯眼,在已经睡过去的脸颊烙下轻吻。“下次让你尿,宝贝儿。” 宋清宇没有什么变态情结;但假如有,那也是他严肃正经了三十多年应得的。 不粘锅 路南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起昨晚的“重要问题”简直无地自容。 她发誓她是想问宋清宇硬着难受吗,不知被哪路色鬼附了身。 “醒了?” 宋清宇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进卧室,见她脸颊发红,俯身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没事。但既然他都到这儿了,顺便亲一口也行。 路南心里正害臊呢,又还没刷牙,翻了个身不给亲,留下一片小耳垂没躲过,被亲到了。 碰这儿比碰嘴巴还厉害,一下子让她回忆起那种诡秘的快感,火烧火燎的,赶紧找点话岔开话题。“你怎么还没走?” 这话问的。 宋清宇揉了揉她的脑袋,“今天不工作,带你去做个检查。” 这句话前后两部分都让她吃惊。宋检不工作?什么检查? “预约了一个眼科专家。”宋清宇淡淡解释。 路南一口回绝,“不去。” 她不想一遍又一遍听别人说她的眼睛没救了,搞不好又要发疯。 但不能被他知道原因,胡乱塞了个理由:“我下面还疼。” “不去就不去,”其实她根本不用找借口,猫都让养了,这种小事上他只会顺着她。 宋清宇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管药膏,手往被子里伸,“再给你上遍药。” ……路南真后悔撒这个谎。 好在他没想闹她,抹了一遍药就离开了 ,没多碰一秒。下了床就是沉着克制的宋检,还可以。 分卷阅读25 宋清宇是不忍心看。他昨晚已经很轻了,没成想还是让她那里肿了,白嫩的肌肤上一点红色就格外触目惊心。 其实他应该带她去检查下面,是不是真没发育好。舔一舔就疼,他以后的性福还要不要。 宋清宇真没打算工作。悠闲地吃早餐、听新闻,看路南撸猫。 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他十多年都没有过如此惬意的假期。不是加班、就是开会或者进修。 路南反而坐不住了,问他是不是为了昨天的事。 当然是为了那件事。 但就算没有那档子事,他陪老婆去做个检查也没人能说什么;就算不去检查,在家陪老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毕竟总书记都指示过:要重视家庭建设,家庭幸福则社会祥和。 路南被他的气定神闲弄得更加焦躁,一把截住他倒茶的手。“那你打算做什么?总不能学我不负责任撂挑子吧。” 她还知道自己不负责任?宋清宇心里总算痛快了点,端起茶碗吹凉,递到她快急上火的唇边,一派风轻云淡。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看李厅长打算做什么。” 路南咕嘟咕嘟灌下一杯水,幡然醒悟自己的着急没道理,她再修炼二十年都比不上他的城府,干嘛替他担心? 不过,该解释还得解释。 路南紧绷的脸色放缓下来,“不管你们做什么吧,反正我是真的不委屈,她根本都没骂我。比这更狠的我听多了。” 宋清宇第一次听她说到过去,虽然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洗耳恭听。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从小就不招人待见,上学时全班都说我假正经,进乐团后又骂我关系户,拒绝霍风时还骂我婊子装纯。” 她说得轻巧,眉眼神采飞扬,嗓音清亮脆甜,可他还是听着刺耳。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变成欢脱以至于得意的语气,“但他们骂我有什么用?又骂不疼我,反而自己嫉妒得变了形。我还是有私人飞机,还是钢琴首席,还是” 她没说完。他们都知道心照不宣的内容—— “还是霍少死乞白赖追不到的女人。” 路南觉得再提霍风让人尴尬;宋清宇倒不觉得: 至少他不再是工具人,能被顾忌前男友的话题了。 “我一直挺懂事的。”路南居然还自夸起来了。 宋清宇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懂事?小可怜的精神胜利法罢了。 路南大概也觉得自己不像正常人,干咳两声,活蹦乱跳的神色规规矩矩沉淀下来,变回寻常认真纯粹的样子。 “总之,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不怕别人欺负我,以后也不怕。官太太说话都绕几个弯,讽刺我我听不出来,让她们白郁闷去。反正我还是检察长夫人,谁受不了谁膈应。” 一句话哄得老男人心花怒放,抱起来亲了大半天,假期在腻歪黏糊中过去了。 李建义跟组织打了报告,申请送老婆去干部疗养院。环境寂静,喂养孩子也合适。 韩立冬还能压一压宋清宇,李建义是真不敢跟宋清宇作对,一听说老婆跟宋太太闹了不愉快,当即就提出亲自带她去跟路南赔罪。 宋清宇替路南拒绝了,不用道歉,谁能保证那女人不发疯?他只有一个要求:只要路南在的地方,永远别出现那个人就行。 什么意思?路南肯定是干部家属,少不了出席活动;只能把赵小琴排除在家属活动之外呗。 正好李建义也烦了他老婆,越来越疯,再让她抛头露面指不定惹到更大的人物;干脆趁这个机会,连恐吓带规劝,让她躲起来养病。 不至于躲一辈子,宋清宇正在升迁期,肯定不会在东山待太多年。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宋清宇早去了松县,打电话时顺带问了她一句,觉得怎么样。 路南冷哼,“反正我不在乎,是你自己小心眼。” 这就是路南没心没肺、永远不粘锅的性子,也就仗着他回不来在电话里吹吹牛。b 分卷阅读26 r 宋清宇承认得很痛快。他就是小心眼了。 路南怎么自我安慰是她自己的事。 但要是以前和以后一个样,要他有什么用? 至于省委常委候补的事,上宋清宇是投票决定的事,韩立冬一个人说了不算。他马上就要走了,宋检是未来的同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顺带让一众干部家属都知道了检察长疼老婆。大领导的家属都是路南的奶奶姥姥辈的人,谈不上嫉妒; 下面小干部的家属,则有些忌惮她的背景。 虽说首富爸爸正在当被告,但案子没结束谁也不敢说;更何况,听说她外公是身体康健的前一把手。 虽然没公开证实,但应该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宋检非要一个瞎子? 烦烦 其实路南也想过这个问题。 宋清宇为什么还要她?为外公、为她爸、为她都说不通。 她思来想去,好像找到最稳妥的理由: 他已经34了,再不结婚就影响升迁了。他跟傅骁提过,那么这桩婚姻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别说她只是爸出了事,就算她本人出了事,他能保也得保下来。 虽说大家是凑合将就,但路南认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别的不说,宋检毕竟是经受组织上考察的人,党性人性都信得过。 她经历的够多了,找个港湾余生安稳就行。(虽然听上去怪怪的。) 撸撸猫,看看书,上上课,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争取别给宋检拖后腿。 陈惠芸觉得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主动联系宋清宇。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陈惠芸当然知道没有,也知道为什么不联系。因为人家心里没他,一派能随时说走就走的潇洒,有她年轻时的风范。 “我看到床头柜的药了,他是不是没轻重伤着你了?” 知道路南不是扭捏的人,陈惠芸也干脆直白。 “没有。” 路南下面受过伤;宋清宇简直是太好了,比起那个用扩阴器捅走她第一次的变态。 陈惠芸稍稍放心,“那就好。我跟你说,在床上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别半推半就给人欺负,别惯男人的臭毛病。” 路南笑了。笑到最后不免惆怅。 如果之前能有个女性长辈,早教她这些就好了。 “还有,别成天闷在家里,多出去逛逛,搞艺术的不都喜欢那啥、采风吗?逛街也行。 你整天穿得那么朴素,年纪轻轻的除了黑就是灰。是不是宋清宇要求的,他自己老牛吃嫩草,还要你配合他老气横秋?” 路南摇着头笑得更欢了,真想看见芸姨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人。她到底多不待见宋清宇啊? 宋检可能都分不清黑和灰,哪有功夫介意她穿什么? 出去转转也行,不然芸姨要憋疯了。少不得之后有重要宴会,老穿得跟捡破烂似的有损宋检形象。 “行,我去准备!”陈惠芸拍拍裤腿就走,拿出手机拨通宋清宇的号码塞给她。 “你帮我跟宋清宇说说,明天再给他寄那份文件。” ……芸姨是真不会撒谎。 接电话的是一道女声:“宋检在开会。需要帮您传话吗?” “不用。” 路南挂了电话。她以人格担保没有那份文件要寄。 — 收拾妥当要出门时,闯来一名不速之客。路南给他开门。 听上去是个10岁的小女孩,语气娇纵。“你是我二叔收养的女儿吗?乔二婶呢?” 很少有人能一下子戳中她两个不适的点;真不知道她是没眼色还是故意的。 “傅安,你怎么来了?”陈惠芸听到声响跑出来,给两人介绍。 来人是宋 分卷阅读27 清宇表哥傅明的女儿,也就是傅骁的曾孙女。今年12岁,在美国留学。 “乔苒早就跟你二叔分手了,”陈惠芸对傅安小声说,“这是路南,你二叔的未婚妻,快叫二婶。” “二婶?开什么玩笑?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吧。二叔怎么一把年纪还搞起忘年恋了?”傅安是混血,看上去比东方人明艳早熟;说起话来透着美国社交女孩的骄傲尖酸直率。 “少胡说八道!”陈惠芸毫不客气地训斥她,“你来这干什么?” “我要退学创业,家里那群老古董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来找二叔了。” 傅安自顾自走进去,把书包随手一扔,躺在沙发上翘起腿,冲站在门口的路南喊: “喂,新二婶,给我做点饭吧。我饿了。” “饿死活该。”陈惠芸啐了一口,挽起路南的胳膊就走,“我们走吧,别理她。熊孩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哎,去哪?不做饭也行,带我去吃冰淇淋吧。”傅安一阵风似的追上她们。 路南是真讨厌她。但她突然也想吃冰淇淋了…… “老扶着她干什么,自己不会走路啊?”傅安不满被忽视,强势挤进两人之间,一把推开路南。 路南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幸好有警卫员扶住她。但她下意识在空中乱抓,又暴露了她的无助。 傅安后知后觉,“你是瞎子啊?” 陈惠芸一巴掌拍到她背上,眼光一凛眯着比起男人也不逞多让的冷厉,“傅安!你妈就这么教你的?不会中国话就闭嘴!” 她一直看那个洋妞不顺眼,自私自利,还自以为真性情;嫌傅家老古板规矩多,非要把孩子带去美国养,结果养出一副目中无人的蠢样! 路南扯了下陈惠芸的袖子,脸色平静。“算了,我好想快点吃冰淇淋。” 她急需消消气。 陈惠芸扶她上车,回头瞪了傅安一眼。“多说一句就把你扔下去。” 路南和傅安一左一右坐在后面。趁人不注意,傅安凑过来在她耳边悄声冷笑: “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还挺会装,跟乔苒偷学的吧?还以为二叔换口味了呢,没想到还是喜欢假模假式的蛇蝎货色。” 其实她很会说中国话,起码成语不错。 虽然路南对宋清宇的前任们没有负面情绪,但听到这种评价还是很不要脸地窃喜了半秒。 傅安是问题小孩。她讨厌她的唯一原因是:她在傅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冰淇淋店。陈惠芸临时有事要处理,再三问路南需不需要把傅安拖走,都得到了否定答复。 路南知道她肯定是要去大人物的地方,还不如让傅安继续烦自己。 反正路南很会自我保护。刀子戳不到她身上,她尽管做鸵鸟,能忍。 更别提只是青春期少女的眼刀子。她吃冰淇淋,她心里爽透了。 “别指望得到我的认可,我不会叫你二婶的。”傅安自我感觉良好,总以为路南带上她是在讨好她。 “千万别叫。” 路南连“宋太太”都不愿意听,(可能要到四五十岁才能妥协这种称呼),更不稀罕小屁孩的认可,叫了她也不会应。 她没有要逃避处理家长里短琐事,但好歹先找个正常人来练手。不能上来就让她拆弹。 “等会去逛街吧,”傅安嫌弃地扫视她,“看看你穿的什么东西,真给二叔丢脸。不过就你这种板砖身材,穿什么都不好看……” 路南可以睁着眼睡觉。不听不听,烦烦念经。 一股阴冷的风过境,卷着一道黑影进来。 “我的好姐姐,还有空在这里逍遥呢?” 影子 世上的所有事物,都是互相对应的,有光明就有黑暗。既然有南,就会有北。 眼前的女孩叫林北,即便以傅安不敏锐的目光也能一眼了然:她和路南是双胞胎。 她们有着相似的容貌和 分卷阅读28 体型,身体的态度却截然相反。路南穿着朴素留短头发,眼神干净平和略显怯弱;林北打扮精致留长卷发,脸色阴郁骄躁难掩戾气。 当年路远意外怀孕生下双胞胎,不想结婚负责,就跟林之谦一人一个分了,姓氏互换,名字取南辕北辙之意,由此造成世上最诡异的矛盾。 “你怎么回国了。” 路南只是顿了一秒,又恢复神色冷静,语气稀松平常,像是跟自己打招呼。 “当然是为了爸爸的官司。路南,你的冷血果然从不让我失望。亲生父亲都进监狱了,你还在帮杀父仇人看孩子。” 林北斜了傅安一眼,踩着高跟鞋咚咚迈到路南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勾着狠戾的冷笑照这面平静似水的镜子。 “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又让你瞎了吧?呵呵,你活该瞎一辈子。” 只有血脉连心的姐妹,才知道戳哪最疼。 路南拍开她的手,五官老老实实待在原位,没有给她期待的失控。“有话好好说,林北。不要眼歪鼻斜的,像个弱智。” 林北愤愤地哼了一声,重重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行,我也没时间跟你废话,让我去监狱看看爸爸。” 林北从包里抽出根烟,店里早就被清场了,没人管她。傅安皱眉瞅她,被她恶瞪回去,顿时不敢作声。 路南完全能感知林北的每个动作眼神,倾身过去夺走那根烟,掐灭她的嚣张。不咸不淡道,“你要去就去,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你装什么傻?我要有办法进去的话会来找你?”林北气得拍桌子。 “如果你没有办法,那我也没有办法。” 林北眉梢扬起尖酸讥讽的弧度,“开什么玩笑,路南?你都把自己卖给省检察长了,连个探监的门路都没有?你就这么便宜?” “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路南定定道。她在任何人面前都像个孩子,只有在林北面前才能被对比显出做姐姐的沉稳。 傅安舔冰淇淋的动作一顿,恍惚间在她身上看到二叔的影子。赶紧摇摇头,晃走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林北越看这面镜子就越抓狂暴躁。“少在我面前摆架子。你不帮我,那我亲自去找宋清宇,我的好姐夫。顺便问问他怎么想的,把未婚妻的亲爸送进去。” “不怕死你就去。”路南从不理会她的挑衅。 气氛一时僵滞。自从爸爸出事以来,这是林北第三次听到这句话,分别来自妈妈路远、外公路正声和姐姐路南。 林北最厌恶的就是,她们祖孙三代明明相隔千里,言行举止却一模一样,仿佛基因只在他们之间传承了,自己是个局外人! “你就不觉得亏心吗?爸爸那么爱你,你居然能做到不闻不问!” 路南冷道,“我不问是因为问了也没用。把他送进去的不是宋清宇,是最高检。难道你认为你和我能对抗一个国家机关?” “别装的这么大义凛然,做到那位置的有哪个是干净的!谁的钱不脏?” “但他们在挣每一分脏钱时,都准备好了未来有一天会落网。是伏诛还是越狱、坦白还是诡辩,他们自有办法,不可能指望瞎了眼的女儿和没上过学的女儿! 你连爸爸贪了几个零都数不过来,别想着当英雄。” 路南失焦的视线穿过她,延向遥远,闪着冰冷决绝的光。 林北把桌子一掀,融化了的冰淇淋洒向空中。“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是不是觉得就你最懂事最清醒啊,站在道德高地不冷吗?” 傅安身形灵敏瞬间躲开了。路南被粘稠的糖水糊了一身,将发丝黏成几缕,沿发梢滴滴答答下落。 她坐着没动,掏出手帕一点点擦脸上的痕迹,动作郑重而缓。 “你在道德十八层地狱,当然看谁都是高地。回去多读点书,过好自己的日子,少管闲事。” 林北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挂满脏污,脑海闪过生理性的于心不忍,很快被她的理智压下,继续冷笑道: “行,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准备大义灭亲,跟爸爸一刀两断了呗。觉得自己赖上宋检察长就高枕无忧了是吧?如果我 分卷阅读29 没记错的话,你们还没结婚呢。” 路南右手的小指轻轻抬了一下,动作很小很快,但她的双生妹妹怎么可能错过? 这是她要崩溃的前兆。她那张圣人似的、高尚冷漠的面具快被撕下来了。 林北眸中跃动着兴奋的火苗,继续添油加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爸爸被判了死刑,那你身上就流着死刑犯的血,宋清宇会允许他的后代带着死刑犯的基因吗?” 路南擦干净脸,面具没破。 “其实你心里也没底吧,别装了,路南。你都回来这么久了,宋清宇有提过一句结婚的事吗?不会连领个证的时间都没有吧?” 路南依旧冷静。 “我的好姐姐,亏你自诩聪明,怎么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呢。哦,我忘了,你看男人的眼光一直很差。” 路南还是不满足林北想看她发疯的需求,像个假人一动不动。 但林北就是知道,她心里已经被自己戳的烂烂的了。 “再见了,我的好姐姐。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是检察长夫人了。毕竟你牺牲了这么多,要是被甩了该多可怜啊。” 林北满面春风地走了。虽然爸爸的事没有进展,但伤害路南,一直是她的人生目标。 新家 林北说中了一半。 路南面前的路确实困难重重,但关键不在于宋清宇。他不介意她爸的事,路南就是有这种自信。 他的确是连领证的时间都没有。即便有,路南也不确定自己敢不敢去。 问题在于她,路南。 她从前的生活简单,只在特殊学校、古典乐团、红三圈子,她那套自我安慰勉强可以行得通。 可之后呢?上有严密组织,下有万千公众。要负的责任很重,虽然大部分是宋清宇的。 但光是跟他站在一起,她就需要很多很多勇气。 她将暴露在形形色色的人与事之中。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不光彩的爸爸、她的缺陷、她不堪的秘密。 一味做鸵鸟是行不通的。 说实话,傅安对冰淇淋店里的路南有些畏惧。对自己的亲爸爸亲妹妹都毫不留情,果然是个狠角色,还是不加掩饰的那种。 不过那个妹妹也不是好东西,况且比起乔苒那种笑着背后捅刀的,明晃晃的路南更顺眼点。 “喂,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陈惠芸不在,傅安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于是说话有了底气。 “只要你帮我个忙,我就帮你在二叔面前说话。二叔很喜欢我,我说的他一定会听。” 路南偏头看她,指尖在身侧富于节奏地舞蹈。似乎对她的提议很感兴趣。 “我需要1个亿开公司,这点钱对你来说小意思吧。” 傅安知道,像他爸那种巨富,早就给子女办好了离岸信托,即便自己出了事,子女照样能过得滋润。 不然路南敢做那么绝? “既然你大义凛然,肯定不屑于花你爸的脏钱吧。正好让我帮你解决掉,我不嫌钱脏。” 话音刚落,车在家门口停下。 路南下了车,“啪嗒”一声,傅安被锁在车里。 傅安呼呼掰了几下门锁没反应,又使劲踹驾驶座。“把门打开,让我下去!” 司机一动不动。 “小吴,送她回去。”路南吩咐他。 “送哪去?我不走!你敢听她的试试!”傅安在车里急得左右翻滚。 司机干脆利落地点火、发动。 “不准开!”傅安揪司机的脑袋头发,发现没用后直接探出半个身子去拽路南,“臭女人,你要送我去哪!” 路南后退半步,双手插兜一脸冷漠。“哪来的回哪去。我不养狗。” 傅安气得五官都变了形,“居然敢骂我是狗,你等着!” 分卷阅读30 说着掏出手机,边翻通讯录边威胁她,“我这就给二叔打电话!” 路南幽幽道,“等他回来,够你死好几次了。” “你!你!” 傅安在家里是被宠坏的公主,去了学校是众星捧月的大姐大,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但车已经缓缓驶离原地,路南不为所动的身体逐渐倒退,一切都是动真格的了。从不知天高地厚的傅安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情绪,眼圈一红,回头冲路南大喊大叫。 “你个歹毒的恶女人! 等我告诉二叔、告诉爸爸、告诉曾爷爷你做的好事,二叔一定会甩了你,到时候 甜品小站六^354扒.0/酒40看你还怎么蹦跶!” “反正你是看不到了,去飞机上想象吧。” 路南歪头咧嘴笑,手掌猫在耳边开合了两下,给了她一个美国式的再见。 既然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她不介意代劳。 傅安死也不想回傅家。一回去就是关禁闭。 她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投奔二叔,唯一一个会支持她的亲人。哪成想他居然不在,还找了个油盐不进的疯子当老婆! 打了一路电话也没联系上他,只有个女人说开会开会。好不容易重秘书接了电话,就一句“太太在家”给她堵回去了。 不过……既然重秘书都这么说,那说明路南还算有点分量。 傅安决定暂时忍辱负重,等二叔回来再告状。眼看就到机场,傅安狠狠咽了口气说要给二婶道歉,司机终于肯掉头。 到了家却发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傅安坐客厅等了天荒地老的时间,才被告知宋太太搬新家了!这整栋房子留给傅小姐住,不客气。 路南正沉浸在“新家”的惊喜中。 原本早就装修完毕了,但一个月前宋检突然命令重新改造,也就是她再次失明那天。 一名天才工程师为她设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智能系统:她可以通过全感应变换盲道和导航去任何地方,在任何角落声控任何家具,两只机器人可以把任何物品带给她。 路南完全可以一个人在这里正常生活,不需要别人做她的“眼睛”。 冰箱可以网购、门铃可以报警,还有猫屋、琴房,以及路南的奖杯墙、相册、整间卧室都从林家搬来了。 如果林北看到宋清宇把家改成“对正常人而言面目全非、只对路南很方便”的样子,一定不会说那种话了。 路南最喜欢那架竖琴。她一直想学又没时间的乐器,摸着就能感受到它的精致,雕刻了路南的名字和最喜欢的朱丽叶玫瑰。 但她搞不懂宋清宇为什么买竖琴。假如不会的话,竖琴是最不值得买的乐器。同样造价不菲的钢琴还能做装饰摆设,竖琴只能纯粹吃灰。 晚上宋清宇发来视频通话时,路南就问了。 “……很漂亮很喜欢,但是我不会,虽然很想学。太浪费了。” 宋清宇笑而不语。 当然是喜欢又不会的东西,才能留住人啊。 不过这架竖琴让路南决定原谅烦烦、哦不对,是傅安了。跟宋清宇提出要接她过来,她不跟小孩子生气。 宋清宇回绝,“不要,那是你的家。” 确实是路南的家。系统只能识别三种声音,分别是路南笑的、哭的、不哭不笑的;只能识别三道脚印,路南光脚的、穿袜子的、穿鞋的。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独处,眼里的兴奋和新鲜劲儿隔着屏幕都被宋清宇看得一清二楚。连陈惠芸都没来,怎么可能让别人来烦她。 “烦烦太烦人了,晾她两天就老实了。” 路南惊讶,“真叫烦烦啊?” 哪个坑爹家长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她都有点可怜傅安了。 “是,我起的。” “……” 他听上去十分疲惫,路南不免要关心 分卷阅读31 一下,“忙了一天,很累吧?” 宋清宇今天去首都做报告,开了整整一天会。散了会才知道傅安林北的事,饭都没吃就播了视频过来。 路南都知道,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帮你放松一下吧。” 宋清宇眉间的倦意一扫而空。他喜欢这个走向。 路南转过身去,弯腰爬到床上。 裸聊吗? 宝贝太会了。 路南对屏幕那边的眼神一无所察。 去床头拿过她的小琴,调了调弦,弹起来。 灯光温柔,音乐和缓,路南脸上挂着淡淡恬恬的笑,一切都很好。 指望用这个放松呢? 除非他是个需要被哄睡的婴儿。 “裸聊”(微h) 弹着弹着,宋清宇那边有人敲门;路南沉浸在音乐中没有注意,等弹完后才发现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叫了两声没人应,以为他挂了。就走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敲门的人是重明。正好,宋清宇想让他订今晚回去的机票,不耽误明晚赶回来参加后天的会。 不等他吩咐,重秘书先一步跟他汇报,“韩立冬回东山了,让您代替他在明天的会上发言。这是发言稿。” 宋清宇接过稿子,皱眉。 “这可是一次绝佳机会,恭喜宋检。”重明大概猜出什么,特意用祝贺的话委婉提醒他。 其实不用他说,宋清宇不可能拒绝。 明天是正经的三部联合指导会议,发言的都是正部级、省委书记、军区司令级别的领导,对资历尚浅的宋清宇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 韩立冬之所以肯把这个机会让给他,是因为他急着回东山见老朋友——刚退休的副国级,确认往中央调的事。 宋清宇拿着稿子回到刚才的位置,发现视频通话还没关,路南已经不见了。 正准备挂断时,忽然瞥到什么。 路南在洗澡。 浴室明亮的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卧室墙上,正位于视讯画面中央。 真是天才设计。 她肯定不是有意为之。不然应该把卧室的光再调暗几度,更能凸现墙上的阴影。 手机屏幕又小,需要仔细盯着才能看清。 影子还很模糊,绰绰隐隐;她又不挑好角度,全程只有背面曲线。 哗哗水声传出,宋清宇喉咙发干。把手机支在桌上,从凌乱的文件底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角,点燃。 淡青色烟雾氤氲了男人的深俊面容。他翘起腿向后一靠,长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半眯着眼,观看可能是世界上最不合格的A片。 领带松垮地挂着,衬衫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一截精壮的胸膛,在烟雾吞吐中一起一伏。 路南毕竟不是演给他看的,没一会儿就洗完出来了。 雪白肌肤被热汽蒸出淡淡红色,几道水痕从脸侧滑落,消失在浴袍领口。 湿发擦到一半,猫跳到她身上,路南顺势倒在床上,滚了几圈。身子被柔软的床铺吞没,只流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他想提醒她吹干头发,不然会感冒着凉;但那就暴露了他偷看人洗澡的变态行为。 宋检没断过如此纠结的案子。 宋清宇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总之,他的“梦”钻到他的梦里了。 路南的一头短发很快就能吹干,但她偏偏不老实,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把吹风打掉了。 脑袋使劲往他胸膛里钻,很快弄湿他的衬衫。非但不觉得抱歉,还咯咯地笑,“不要吹了,痒。” 哪里痒?吹个头发怎么会痒呢。 路南跨坐在他身上,浴袍下面空无一物,温软湿热的触感在他腿上来回磨蹭,不一会儿西裤也湿了。 分卷阅读32 “唔……下面痒,宋清宇……吹吹下面好不好?” 她勾住他的脖子,舌尖在他唇上流连轻舔,把带着枫糖浆味道的津液渡给他,甜得发腻。 依旧用湿漉漉的眼睛难耐渴求地望着他,眼尾拖着似醉似梦的缠绵绯红。不同的是,那双眼中清晰倒映出他蓬勃的欲望。 这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梦。怎么弄都不会受伤,宝贝还可以再浪点。 宽松的浴袍在她身上摇摇欲坠,就是不掉下去,反而遮住两人之间的所有动作。 他看不见那双小手怎样在他胯间摸索,拉开裤链,握着他硬挺的分身,对准她湿糜嫩滑的穴口,慢慢往下坐。 用他能想象到的最极致的绵软紧致的媚肉包裹住他,一上、一下,泥泞不堪的交合处发出细小的水声。 没动几下,就哼哼唧唧准备下去。 “好累,不要了。” 在他梦里都这么不负责任,小混蛋。 宋清宇摁住她的腰,狠狠往上一挺。 天亮了。 好不容易开完会,还有一个接一个会。紧接着大领导又要颁发奖章,宋清宇赫然在列。 可以拒绝吗?他早就把自己卖给国家卖给组织了,不需要华而不实的奖励。 他只想回趟家。 路南打电话来祝贺他,一出声就让他硬了。还要绷着脸继续听更多恭喜的电话,见更多对他赞赏有加的领导。 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算个好人,兢兢业业、务实务虚、牺牲个人、成全事业。 一步一个脚印爬到现在的地位,不是为了受这种气。 一周后,终于回到家。路南不在新家,在原来的家。 家里很热闹。陈惠芸正和几名警卫员团团坐着包饺子,路南和傅安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游戏。 傅安弹了一段钢琴,又拿起纸笔,唰唰写字,“la邋ta遢,喏,写好了。” 然后扬起下巴冲路南道,“该你了,就写这两个字。” 她就不信路南真能写出汉字,她今天肯定能赢。 路南用左手拿笔,右手标记位置,一笔一划,在纸上慢慢写下两个字。不很优美,勉强可以算工整。 傅安趴上去研究了好一会儿,找不出破绽有点泄气。 这是盲人能做到的吗?又讨厌又打不过的感觉真不爽。难怪连亲妹妹都恨她,哼。 路南淡淡道,“你弹错了两个音,今天午饭没了。” 傅安气得跺脚。“不行不行,我要换赌注。项链你要不要?我快饿死了,让我重新弹一遍,刚才错哪了啊……” 路南起身离开,把她的烦闷撇在身后。 想出门透透气,这才发现正在门口站着的男人。他选了一个很刁钻的位置,暂时没人发现他。 路南愣住。不是明天才能到吗? 在这儿站了多久了?肯定全都看到了吧。 他在笑,连瞎子都感受到了。笑什么?肯定是笑她心口不一,又跟小孩计较了。 路南把手一摊,自暴自弃。“就是欺负小孩子了,笑话我吧。” 宋清宇眉梢眼角的笑意快溢出来了。 路南更郁闷了,踮起脚摸他的脸,伸手把上扬的弧度都拉下来。 别笑了,老男人。 脚尖踮着踮着,忽然腾空,路南身形不稳,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小声惊呼。 干什么? 干点大人的事。 …… 来自卑微作者弱弱的哀嚎: 真希望老宋不举。【搞黄卡哭了】 明天再更第一次H。牡丹落泪!!!!!! 分卷阅读33 完美主义 路南被“劫持”到新家了。 宋清宇算是除她之外第一个来的人,她兴致勃勃想给他介绍点新奇的玩意。结果他一进门就开始吻她。 双手捧着她的脸,干燥的指腹打着圈从额头摸到下巴,质感粗粝许多,他好像变糙了。 掌心恰好盖住她的耳朵,隔绝所有声音,她的世界只剩下深重的鼻息和糟糕的水声。 虽然他弯着腰,奈何身高差摆在那,她还得抻着脖子。加之他比以往急,长驱直入抵进她的舌根搅动,迫使她不断向后仰头,腰也不可避免分担承重,有点累。 被圈得太紧,她能动弹的范围不大,手指探索了一圈,摸到他的领带,攥紧向下拽,示意他低一点。 男人喉间闷出一声笑,又俯低身子,一手按住她的脑袋,一手托住腿根,把人整个抱了起来,向沙发走去。 姿势不累了,但她心里还是很累。被放到沙发上的瞬间推开他,自己滚向里面,脸埋进靠枕,就留给他一个背。 宋清宇半蹲在地上,从后面抚摸她的头发。发丝蓬松柔软,手感很好。 “生气了?”他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气,猜测生气的原因。 肯定不是因为他很久没回来,没发现她的头发已经长到齐肩,黑色褪成棕色了。 路南不说话。 也谈不上生气,就是别扭。最近发生了许多不愉快,虽然都是小事,但她变脆弱的承受能力需要时间去消化。 不想和人靠得太近,不想把那些负面情绪转嫁给他。 她把头使劲往里缩,躲避他的触碰,嗓音憋着一团闷闷不乐的气。“不要。我现在不想做‘大人的事’。” 那为什么要招惹他,还跑到梦里诱惑他。 男人的大掌沿着她单薄的背部曲线滑到腰间,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揉捏,同时在她耳垂边似有若无地呵气,尾音上扬着暧昧的笑意。“什么是大人的事?” 一股酥麻游遍全身,瞬间把她带回那个梦幻的晚上。被他爱抚的感觉很好,这就是给人当老婆必须要做的事,她不能也不该拒绝。但她就是忍不住怄气。都说了不要不要,干嘛还弄她。 她腾地转过身来,双眸燃着一簇火睇他,“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大人!” 她脑子里过这句话时很有气势,但她憋了太久,声音太过细软,一出口就弱了。 然后就更郁闷。他还笑,简直让她恼上加恼。 她觉得他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生气,就想找点东西让他也生气。 脑海灵光一闪,她脱口而出,“叔叔?” 正在她身上动作的手果然顿住了。 她猜对了,他肯定不喜欢任何明示或暗示他老的话。 心里似乎痛快了一点点,她想看他吃瘪的表情,于是往他身上凑,两只手仔仔细细摸遍了他脸上的每一寸。 其实没有表情。除了笑之外,他从不把其他情绪暴露给她。五官在纵横之间呈现一种严肃静默的态度,内里可以包含从容、冷漠、忍耐等截然不同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她现在发现自己变坏了。把负面情绪传染给他之后自己反而轻松了,还很享受这种甩锅的快感。 还能笑出来,还能继续不知好歹地喊他:“宋叔叔?” “宋检叔叔?” 她太过得意,一不小心掉下去了。被他稳稳当当接住,边拍她的背边若无其事地问她: 饿不饿? 路南心头一热。发酵了好多天的委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大概永远不会对她生气。 男人温柔起来像海,沉默时候是山。总之蕴藏着无限宽广的力量,将她的一切都衬得渺小。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容纳她的小性子、消化她栽赃给他的坏情绪。最后还关心她饿不饿。 他不说,但早就表现出来了。女人在这种事上很聪明的。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一再退让,默认要被她欺负一辈子了。 路南拥有了很多很多勇气。也不吝啬把 分卷阅读34 瞬间明朗的情绪传递给他,趴在他肩头笑着说要吃意面。 “当然可以。”宋叔叔说。 尽管你才是真正的食物。 路南以为被浇灭的欲火,此刻正在宋清宇体内空前高涨。 宝贝不要,他可以继续忍。但她偏偏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 她唤醒了他的兽欲,一种他以为自己没有的东西。 他和她都高估了他的道德感,以为他会在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会介意自己在她身边显得老,不喜欢跟她有两辈人的错觉。 实则并不。 当她自以为挑衅地喊他叔叔时,又甜又脆的调子听着舒服极了。全身都软化了,就剩一个地方硬着。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就是利用年龄和阅历带来的优势,去占有一个年轻灵动娇贵纯真的女孩(在她怀疑自己不够好时)。做都做了,难道还怕她或者任何人说吗? 不得不说,路南的精神胜利法还挺管用。 夜幕降临,将一切笼罩在安谧祥和之中。 宋清宇亲自下厨做了晚饭,味道不赖。吃过晚饭之后,两人并排坐着看书。 路南喜欢看书,但她很难从文字中了解语意,学名叫“阅读困难症”。 “邋遢”是她最先学会的词,且是唯二会写的字。因为亲妈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真邋遢。”—— 当时她太激动摔倒了,打翻生日蛋糕,弄脏了妈妈送的裙子。 所以,路南五岁起就知道不能摔倒。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练习从门口到沙发,从沙发到楼梯,从床到浴室的动线,给她走上一千次的时间就可以熟练掌握。 至于卧室和浴室里,她怎样跪着趴着摸索都没关系,没人能看到。 “累了就休息。”宋清宇抽走她的书,揽过她的脑袋按了按。 路南反问他累不累。 其实她有点怕刚才把老男人喊萎了,想弥补一下的。毕竟她从小姨夫 人选里找对象,没有资格嫌人老。 宋清宇弯了弯唇,说上次的曲子没听完,继续弹吧。 “用竖琴好不好,我刚学会了。”看得出来路南很想显摆。 “好。” “那你抱我上去,我要换裙子。” 她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撒娇,他当然不会拒绝。 原因么? 当然是因为她没有走过足够的次数,怕小心翼翼的不够雅观呀。 ——— 作者os:非常抱歉又没搞到黄,总觉得不够水到渠成;把老宋写得太温柔了,好像不敢碰南南一样,先让他解放天性吧。 高雅艺术(微h) 路南不仅自己换了裙子,还勒令宋清宇穿礼服打领结,那架势像要办一场音乐会,颇有些“沐浴焚香、正冠更衣”的朝拜意味。 总之她兴致很高,还捏着裙摆转圈圈问他怎么样。 宋清宇肯定说好看。 哪怕他的审美仅限于认出这是一条白色的裙子。 说到宋清宇为什么要买竖琴,是因为在平生唯一一次的音乐会体验中,被中途的竖琴solo吸引了。 那应该是世界上最华丽精巧的乐器,外形典雅,弥漫着梦幻光晕;然而流淌出的音色却如朝露般灵动清澈。 他觉得路南会喜欢它,因为她完全是他心目中的竖琴。第一眼是高贵精致的公主,触摸到就变成跃动自然光泽的小精灵。 除了那次路南不知道的见面,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穿裙子,纯白简单剪裁,秉持她在自己身边一贯的朴素。却还是让他看到了宴会上那个朦胧的幻影。 从他们在一起后,路南一直是宽松休闲的打扮,还开玩笑说实现了 分卷阅读35 穿衣自由。他默许了这种装束,久而久之也觉得漂亮。 但显然是他自我欺骗。违心说谎是因为,他觉得那个盛装靡丽的名媛是霍风的,随性俏皮的小姑娘才是自己的。 他现在不这样认为了。 她可以有千万种样子,但每种都必须是他的,哪怕是过去的。 路南弹完了。一首很短很简单的曲子,以她的钢琴功底上手竖琴不会太难。 但她右手小指不停跳动。这是她要崩溃的前兆—— 她弹错了一个音节。瞬间就变回那个弹错就要被爸爸惩罚的小女孩。 爸爸会罚她去一间特殊构造的屋子,从哪里响起声音,她就要迅速把瞳孔转到那个方向。长此以往,她就能练就异于常人的听觉,和与常人无异的眼神反应。 爸爸说,“你有一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应该锻炼出明亮警觉的眼神。” 在她慢慢不像个瞎子之后,林之谦没有再训练她了。但阴影已经根固了。遇到不熟悉的地方,她宁可停下,磕磕绊绊也要弹对。 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她心里确实住着一头小鹿,极易慌乱。 宋清宇揉着她的头发说好听。 他肯定不知道她弹错了。即便知道,哪怕她真就一通乱弹,他也无所谓。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自己,被前任弄得狼狈的、努力装成熟的、没心没肺的、追求上进但实则不够的、坦然的矫情的,种种不完美,都暴露给他了。 感谢他可以忍受。时间会纠正小路南虚伪的、近乎变态的、神经质的“完美主义”,在那之前她只需要藏好尾巴。 路南转身扑进他怀里,小腹被硬硬的东西戳到了。 她不悦。“我正在表演高雅艺术,你居然这样玷污它。” 理直气壮的,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污染刑事重罪的严肃性。 “它确实粗俗。”宋清宇捉住她的小手往身下带,煞有介事地问: “要不要教训一下它?” 路南皱着嘴巴,“不要!” 没有要求他的事,干嘛行贿? 宋清宇转而将她的手扣到腰后,使她的身子完全贴着自己,低头将自己的气息印上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羽毛般轻柔拂过,最终落到嘟起来的唇瓣上。 不知是不是跟她学的,他也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偶尔只是稍微触碰,偶尔用舌尖挑起唇珠含住,轻吸吮弄,再迅速放开。如此反复,还没怎么亲,她的上唇已经肿翘起来,托着中间一颗莹润嫣红的唇珠,娇艳欲滴。 那里又麻又痒,路南几乎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舔。 唔,还在。 男人眸色一深,趁机凑过去攫住她粉嫩的小舌,狠狠一咂。 路南当时挤出一声轻哼,“嗯……” 有点痛,不过挺舒服。 男人的唇舌是完全陌生的另一种构造,即便最柔软的地方也带着雄性的粗厚,牙齿似乎更加坚硬,舔一下应该感觉不到吧。 这颗呢?那颗呢?小舌头不断往他嘴里伸,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探索,毫无技巧可言,却最大限度撩起他的情欲。 宋清宇一把抱住她,走了两步,把人放到钢琴上。手一直按着她的后颈,由着她任性地在他口腔内玩游戏,又不让她跑。 路南觉得接吻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戳戳这里舔舔那里,反而更享受由自己主导的感觉,一直到自己亲累了喘不上气才松开。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有没有舒服酥麻的感觉。她抬起指尖摸了摸确认一下,意外发现除了微微湿润之外,男人的薄唇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像她一样肿起来。 “你不喜欢啊,”她耷了下眼有点失落,又抬起来用了些力道按他的唇,气呼呼脆生生地质问,“还是这里神经不发达?” 当然是他神经不发达,当然不是她吻技一般。 “是很慢热,”宋清宇牵住她的手挂在颈后,再次 分卷阅读36 俯身贴到离她几公分的位置,语气低低地诱哄,“南南再亲一下好不好。” 他嗓音灼到的小片肌肤被烫到发红发热,路南的耳朵才迟迟听到他叫自己南南。 以前只有霍风这样喊她。南南,南南。稍微含糊一点就是情人之间亲昵的呢喃,所以霍风霸占了这个名字。 宋清宇也知道。霍风叫了多久?五年还是十年?没关系,他有一辈子。 “南南,南南。” 成熟男人的嗓音充满磁性,含着如有实质的颗粒感,扫得人脸上发痒。路南受不住,干脆亲过去堵上他的唇,还咬了一下。 宋清宇也不恼,依旧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吻得更轻松。 同时另一只手在她背上游走两圈,将拉链一拉到底。又轻又快,她没发现。 他掌下是滑腻柔嫩的触感,眼中则是玻璃窗倒映出的画面。 女孩的身体在他的黑色礼服映衬下,如一颗莹白晶润的珍珠。修长的天鹅颈连着背后两片纤细的蝴蝶骨,在动作中流露随时会飞的轻灵感,还好被他牢牢控住了。 散发着丝丝温热的大手和滚烫火热的眼神熨帖着每一寸暴露的雪肤,驱赶空气中侵近的凉意,完全能取代衣服的作用。 所以路南过了好久好久才弄清现在的状况,竟然被人压在钢琴上脱了衣服。 太太太羞耻了。 最近心情不好,她都没舍得摸钢琴。还没有弹过的新钢琴,居然要在上面干那事? 她试着推他,“别在这,回卧室好不好?” “不好。”男人用少见的不容置疑的坚决回绝了她。 就要在这里,就要用色欲潦浊她的高贵。 尝一口(h) 路南很知道自己今天要被吃干抹净了。 反正是势必会发生的事。反正是他买的钢琴,沾上她的气味不能循环使用了,反正不是她的损失。 但她不太配合了。 宋清宇捏住她的脚腕往外掰,她就使劲夹着他的腿;要把她放倒,就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要抱着。” 当然可以。他手臂绕到她背后,一手就能掐住她的小细腰,搂着往怀里带,恰好卡在他胯间鼓起炙热的一团,严丝合缝蹭住。 他巴不得抱着呢。 俯身将高挺的鼻梁埋进她发间,光从呼吸就能听出来意乱情迷。他今天很喜欢这头浓密松软的发,末梢在光下呈现近乎透明的金色,撩开露出白净的耳垂,咬上去也是南瓜奶油汤,满口浓郁甜香。 “嘶……”路南最受不了这个,使劲往后躲,又把一截象牙白颈送到他嘴边,被毫不犹豫吻住。 他注意这里很久了。曲线优美纤长婀娜,美中不足就是过细,一副稍微用点力就要断给人看的脆弱感。不过来回轻舐就泛起粉红,糊了一层细碎的水光。 路南总觉得自己被舔得像根冰淇淋,从下往上,从上往下,停在锁骨或下巴时还要被咬上一口。 头在半空中起伏摇晃,脑海中萦着一圈奇异的漂浮感,身体逐渐不像自己的了,充斥着舒服却无力的倦怠感。 “别,别舔了……”她嘤咛出声,手臂却圈紧他的脑袋平衡失重感,分明是欲拒还迎。 男人正闷在她的颈窝,吮起一小块软肉吸弄,闻言低问为什么,沉闷的语调含混着不清明的笑意。 路南浑身软绵绵的,更像融化的冰淇淋了,头脑轻飘飘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化了。” 宋清宇忍不住笑了。怎么能这么可爱? 松开那块软肉,分离的瞬间发出一道清晰的啵声,一朵红梅绽放在小巧的锁骨中间。 他直起身,她柔软的身子也随之瘫上去。可不是化成一滩水了吗? 把在腰间的手从拉链尽头伸进去,卷着白色内裤向下滑,因着她向前倾身的动作,露了一半的小屁股格外挺翘,臀沟末端消失在白裙之中,勾人遐想。 他不再继续脱她的裙子,只是垂眸盯着她裙下的 分卷阅读37 不规则耸动,自己不断收拢又展开的手掌,像蠕动在她身上的怪兽。贪婪地夺走她的娇嫩绵软,留下斑驳的掌印和战栗的颗粒。 她还扭着另一瓣往他掌心送,小傻子。 正在股间揉搓的大手用力一提,将她抬高几分,再次印上她微微分开的双唇。长舌缠住她的不停搅动,唾液在交换中变得黏腻,形成淫靡的水声。 将她困在绵长的深吻中,男人的大掌悄悄来到微凸的胸前。隔着一层布料覆住左右打转,时轻时重,抓起来捏住又放开。 路南没穿内衣,一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无法阻挡他掌心粗粝火热的温度,胸口很快燃起一团火焰,乳尖硬挺起来,跟布料接触时被剐得又痒又疼。 她揪着肩带要把裙子褪下去,却被他按住又挂回去,揉皱的纯棉布料还得老老实实履行遮挡义务,委实可怜。 这么一弄,路南也不知道该不该脱,由着本能挺起乳尖去蹭他止痒。他却偏躲着那个头儿,只在四周打圈转悠。 还能不是故意的? “唔……唔……”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她就拍打他的肩头抗议,非但没用,还把自己的手心拍红了。 男人浑身都硬邦邦的,真讨厌。 他又如法炮制对付她另一边的小乳,得不到纾解的痒感被放大了不止两倍,越积越多越燥热,似乎渗入到骨子里,有千万只小虫啃噬骚扰一般,到最后全身都痒起来。 路南无比难耐,贴着他水蛇似的扭动,自己没怎么缓解。倒是把他蹭得舒爽不已,西裤的凸起处甚至跳动了一下。 她这时候就觉得他坏,折磨她反而兴奋起来了。 好不容易他放过她的嘴巴,路南剧烈喘气的同时抓住他的手指往胸前扯,哼哼唧唧的很委屈,“这里痒,挠挠这里……” 皱巴巴的布料被顶起一个尖,隐约能透出一点红色。 他用两指夹住那颗坚硬的小石子,哑得不行的喉咙还能挤出慢悠悠的笑,“这里……是哪里?” “是”路南差点说出来,意识到他又在调戏自己后,生生咽下去。 真是的。要干就干,弄什么花的呢,老不正经。 她恶狠狠地凶他,“不知道,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在说什么啊!小不正经。 本来想说什么来着? 看一看、摸一摸?也没好到哪去。 路南伸手捂住自己的懊恼和羞惭,挪着身子离他远点。痒死她算了。 宋清宇抱住她安抚她的背,语气低慰。“好了不逗宝贝了。” 密密麻麻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手背、露出来的额头、鼻尖、下巴上,路南快被憋坏了,主动拿开手,脸颊火烧似的难堪红,为了不让他看到直接自己躺倒了。钢琴顶盖冷冰冰的,正好放凉她的尴尬。 顷刻间他的世界只剩两种颜色。黑的琴,白的裙;黑的他的眼睛,白的她的肉体。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露,她就随便躺在最禁欲和最圣洁的颜色之上,就足以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堕入情欲之中了。 他挑开移到大腿上的裙角,沿着内侧温软紧致的曲线往上滑,路南条件反射夹住他的胳膊,反而被他外套硬挺的触感磨得通红,也没能阻拦他手上的动作。 原来他还是衣冠楚楚的,而自己软倒在钢琴上被人亵玩。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已经让路南羞耻了,更别提她还在不断哼出连她自己都脸红的呻吟声。 “嗯……嗯……” 男人的手指似乎拥有魔力,触到哪里就在哪里掀起一股热潮,没几下她的腿根就被烘的暖暖的,分不清哪是哪了。 先前被打断的骨头躁痒再次回潮,在逐渐升温的体内愈加难捱,她只能不断蹭身下冰凉的琴盖,中和体内的热火。 手脚本能地搅来搅去,一不小心,夹住正在隔着内裤拨弄的手指,连着内裤一起绞进肉缝里去了。 花缝还不够湿润,被这一下磨得干疼,路南眼角坠出一大滴泪珠儿,咬着手指痛呼。“啊!” 宋清宇俯身抚平她的眉心眼尾,用舌尖卷走那滴泪,勾着她的耳垂含弄吮吸 分卷阅读38 ,随吞吐徐缓郑重道: “省着点掉泪,南南,留着往下面淌。” 路南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骚话说得严肃正经的,也不明白身体为什么很听他的话。腿间一热,一股热流向下涌去。 “宝贝真乖。” 他的声音已经粗哑到极点。也真是,性感到了极点。 我知道(H) 他的吻终于辗转来到她胸前,依旧隔着布料,在她坚硬的乳尖周围打一圈转,然后毫不犹豫地裹起含住,重重吮弄。 “啊……” 酥痒在她体内积聚到了极点,瞬间登顶释放。路南一哆嗦,伴随一声略尖锐的吟叫,一波水液从身下溢出,濡湿了一角内裤和隔“墙”之外的他的手指。 似乎先前所有等待的委屈都随着这刹那的舒爽消失了。 然后用媚软得不成调子的嗓音,跟随他的含弄揉拨高高低低地哼吟。 宋清宇一边肆意舔吮这对肖想已久的雪乳,同时加快了手指在她腿间划动的频率,仔细感受穴肉的细微蠕动。 然后当她腿心不断加湿,细腿上的肌肉逐渐绷紧,快要到达某个小顶点时,倏然停下了手指动作。 “嗯?” 路南隐约感到有一股正在攀登的情潮被她错过了,下身又渗出一小滩水液,小口却像是饥渴似的张合。 有点羞耻,她想并拢双腿夹住。却被他先一步分开,用中指拨开棉质内裤湿透的底布,指尖在润湿的洞口停留一瞬,沾满水光后顺着小嘴一吸的动作滑进去。 里面并不欢迎他。甬道或许还残存着久远之前的痛苦记忆,在他进入的一瞬剧烈紧张收缩,软肉像有意识似的将他向外推拒。 “唔……好胀” 路南自己倒是没想起来,只觉得有种干巴巴被塞满的不适感。然后就担心,她那里是不是太小了? 宋清宇被指尖触到的灭顶紧窒箍得头皮发麻,性器肿得生疼,几乎要把裤子撑破的错觉。 强忍着深深呼吸了几口,再次俯身含住另一边的乳肉,隔着衣服大力嘬弄,时不时啃咬两下缓解身下的胀痛。 路南嘶嘶的叫,也得了一点乐趣,就不生气而是娇娇地喊他,要他“轻点”。 宝贝真懂事。 进到她体内的半截指骨不动了,宽厚的大掌完全包裹住她的小穴,用源源不断的温热力量温柔慰抚外围的嫩唇,让它主动分得更开,等更多蜜液涌出,再试着浅浅抽插。 虽然还是很紧,但没那么抗拒了,加上胸乳的刺激让她湿得厉害,他的中指终于顺利进去了。 内里的媚肉紧紧缠住他的手指,随便一动就是他的形状。她又娇气得很,扣到哪里都哼哼唧唧的,喊他的名字,喊他轻点重点这里舒服那里痒的。 宋清宇再能忍也听不下去,用另一只手覆住她的嘴巴。谁知她居然伸出舌尖舔了一口,还不满意似的,小声嘟囔。 “怎么这么硬,这么烫啊……” 宋清宇又好气又好笑,这小混蛋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指腹触到内壁上凸起的一块软肉,重重地按了一下。 敏感点哪受得起这种力度,她被激得身子蜷起来,带出一声高亢的痛呼,“啊” 叫到一半,被骤然落下的吻堵上了。他吻得异常暴躁,搅起她的小舌狠吸重碾,津液来不及吞咽都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发出咂咂的声响。 上面被占着,下面也被塞着。身体彻底不是自己的了,仿佛被他打开了失控失禁开关,上下流水,一副不能自理的淫荡模样。 他专往那块可怜的肉上撞,捣得又狠又快,肉壁来不及合上就被破开,还巴巴地咬着他的手指,离开时发出不舍的黏腻水声。 被迅速攀登的快感牵引,路南浑身都在无意识扭动,荡在半空的小脚晃来晃去,不知怎么就晃到琴键上去了,咪咪哆发,踩出一串不成调的跳跃音符。 “啊,啊,” 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路南叫得越来越浪,他才舍得放过她的嘴巴,转而用舌尖来回拨弄她挺翘的乳 分卷阅读39 尖,给她更上一层的愉悦,却在即将到达极点时,迅速抽离了。 路南发出一声高亢绵长的呻吟,不足以形容她体内空虚难耐的万分之一。 高潮好几次要到不到,欲望和委屈倒是到了,男人也没有动作,不知道又在憋什么花样玩她。 路南想看他现在的表情,身体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手一抬碰到他的,在掌心挠了挠,小声道: “抱抱。” 她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裙子还遮着上半身,却服帖着让淫靡更加明显。被口水和汗液打湿的胸前,清清楚楚描绘出奶尖的形状;腿上的裙子被她自己撩开了,原本拨到一边的内裤,在小穴的蠕动开阖中又穿回去了。 流光黑质地的琴盖上闪着一滩不断壮大的珠光水盈,和印出她大腿线条的湿哒哒的黏白。 但她就是能让这一切变得自然纯净,一句要抱抱就能把他叫嚣着插进去插坏她的雄性劣性压下去。 宋清宇弯腰把她抱起来,她的脑袋无力地搁在他肩膀上,一点委屈脾气都没了。 因为她的膝盖正明明白白顶在他胯下,那里的温度和硬度都十分惊人。 如果有人在难受的话,那一定是他。 “宋清宇?”她嘴巴嗫嚅了几下,大概有下文,但终究没说。 他侧头亲了亲她闭上眼睛仍在颤抖的睫毛,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折断蝴蝶标本的翅膀;语气珍重,像是捧着一颗快碎成渣的宝石。 他说,“我都知道。” 她是因为动过手术才这么紧,她已经给了能给的最好配合,很抱歉让他这么累。 但愿他真的知道吧。 宋清宇扯掉她湿透了的内裤,又掰开她的腿根,随意拨弄了两下挺立的贝珠,在她的颤栗中再次将水淋淋的中指插进去。 紧窄的花径已然记住了他的形状,用温软湿热簇拥着他,按照他进出的节奏蠕动吸吮。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很懂事。 路南伏在他肩头随他的动作抛上抛下,哼出长长短短的调子,偶尔脚趾又碰上琴键,还会接着撞出一串连贯欢快的音符。她是开心的。 他污潦了她的高雅。或者说,她涤荡了他的浑浊。 逐渐急促的抽插中,埋在花穴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产生被撑满的感觉,吞吐越来越艰难,好在足够湿泞,不至于让她太痛。 快感来得迅速而猛烈,前几次攒下的空虚全部以膨胀百倍的态势回笼,欲火主宰了她的身体和意识,势必要得到终结刺痒的极致愉悦。 她紧紧夹住他的手臂,几乎是骑在上面,不让他再有抽离的机会。然后在敏感点被连续高速重重顶撞十几下后很快尖叫着高潮了,剧烈收缩的甬道抽动着喷出一股股透明水液。 绷紧到极限的浑身肌肉在瞬间抽搐着松软,夹杂着失禁失控般抛弃羞耻感的惬意,直达天灵盖的欢愉通畅。 不过只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待平复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强更凶的渴望与悸动。 路南整个人都湿透了,甚至能听到水从她体内流出来,顺着琴脚滴入地毯的声音。 可能也被玩坏了。不然怎么会要哭不哭地求他插进来呢? 吹一吹(H) 宋清宇用外套裹住她,抱着上楼回了卧室。一路上她的双腿夹在他腰间,下面的小嘴隔着衬衫吸吻他坚硬的腹肌,简直是这辈子走过最艰难的路。 路南正在面对最陌生而汹涌的情潮,精神高度紧张恐慌,一被放在床上脱离了他的怀抱,就立刻搂住他的脖颈,“别走。” “嗯,不走。”宋清宇半跪在床沿弯着腰,把脑袋低给她抱,用高挺的鼻尖亲吻她乱糟糟的头发、下巴,一切能碰到的地方。 就着这个姿势,迅速除去身上的束缚,顺手勾下她堪挂着的皱巴巴的裙子,一直被遮挡住的上半身映入眼帘。 依旧是玉白通透的细腻肌肤,唯独一双小巧精致的雪乳上布满青红指印和交错齿痕,托在中间的乳珠肿硬成小樱桃,闪烁着被摧残过的泪光。 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他钟爱的这对小胸被蹂躏惨了。b 分卷阅读40 r 还好一直穿着裙子,否则他肯定舍不得把她弄成这样,也就不会知道她可以被勾成这样。 躺在他身下紧紧拥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失神地锁着他,水哒哒的洞口小心地咬着他。 其实不比第一次见面就摸他下体更放荡,主要是那种近乎本真的诚实与自由,使拙劣的勾引难能可贵。吊诡地撞乱他生来就三十岁的平静的心。 “轻点哦。” 她仍然挂着他的脖子,用尽量欢快的音调努力平衡她的颤音。她没有松手的打算。 宋清宇跪在床上,用腿顶分开她的,一手掌住她的腰,一手扶着硬挺的分身在她水意潺潺的蜜穴外滑动。 他一直虚贴着她,让她抱着感知自己的存在。因而放弃了亲眼见证他幼嫩的粉穴如何一点点吃下他的性器的淫靡景象。 顶端才刚触到她的穴肉,两瓣娇唇就瑟缩着有了要逃的意思,与此同时她秀气的眉也紧拧起来,嘴巴一张就要喊疼,被他及时以吻封缄。 这才到哪,娇气包。 裹住她的小舌头舔舐交缠,引走她的注意。下身在她穴间来回轻缓顶弄,撞出更多蜜液淋湿坚挺的冠首,花缝也开得更宽。 借着一波水液涌出,洞口再次吸吮的节奏,硕大的顶端顺势顶了进去。 内壁褶皱缠上来的刹那,宋清宇忍不住闷哼出声。远比他梦里想象中的最极限的紧致嫩滑还要更上数千倍,进去就被激出想射的冲动。 他在控制射不射,路南那边在纠结死不死。 进入体内的尺寸比刚才的三根手指还要粗壮一大圈,刚才便吞得艰难,现在直接卡在入口了,湿个不停的爱液成了惊恐的泪水。 她确实被撩得空虚难耐,但那只能算精神上的。现在是完全物理性的无法配合。 她或许小,但他是真的大。 路南疼出两串生理泪水,也下意识想咬牙吃痛,可她的牙齿中间钻进了男人的舌头。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推他。 “疼……” 宋清宇立即松开她的唇,然后趁她咬下牙的瞬间把自己的食指塞给她。 然后把细密的吻落到她苍白的脸上、眼角,最后辗转到尖尖小小的耳朵上,整个吃进嘴里安抚挑弄,同时按在身下的手指不断揉拨充血的蚌珠。 路南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虽然还是很疼,但她努力把痛转到咬他的手指上传染给他。努力在他沉稳厚重的气息和温柔细致的照顾下,找到一点舒服的感觉去平衡。 虽然还是很疼。 她用指尖触摸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意外沾到一手湿腻。她脑海中再次浮现伪造的视觉印象: 他一向静穆冷肃的脸上布满难受忍耐的薄汗,情欲泛滥的潮红一直燃进沉寂无波的墨瞳深处,不掩饰流露出一丝心疼。 想着想着,她好多了。 吐出嘴里的手指,没闻到血腥味,明明她都那么用力咬了。有些人真是糙得很、硬得很。 “唔……动一动……” 她细细地抽着气命令他。 这样卡着不上不下更难受,反正男人的那个,头应该是最大最粗的部分吧? 其实宋清宇想算了的。反正来日方长。 但她又邀请他,还试着扭着身子容纳他。既然她这么乖,他这么坏。 他沿着湿滑的肉壁一点点往里进,耐着性子磨磨停停,看她的脸色轻重缓急,差不多把自己当成人肉按摩棒在用。 好在她足够诚实,要深要浅都哼给他,是疼是爽也叫给他。娃娃都没有这么知趣相契的。 “不,不要……太深了” 当他抵达某个深度,她再也不让进了。他感受了一下,还有一小半在外头。当然她里面也还有一段。 就着交合的一部分,他开始抽插。硬挺撑满内壁的每一寸褶皱,将甬道堵得严丝合缝,只允许湿滑的水液进出。 她这次的敏感点又浅,不特意针对撞也能被照顾到,没一会儿就哼变了调子,涌出汩汩蜜液。 “唔… 分卷阅读41 …要到了,嗯?” 刚喊两声,他就停了动作。路南不解地“看”他。 宋清宇无奈地笑。这么快就到,等会不就直接虚脱了。 一点零星的痒意从下身传来,路南分开的双腿夹紧他的腰,试图把还留在体内的半个头吸回来。 宋清宇粗喘一口气,大手扶住她的腿根,往里撞了几十下。 “嗯……啊……嗯嗯……” 初时还有点痛,很快路南就得了趣,惺忪着双眼呻吟,身下性器相连的部位水光晶滑,透明水液在连续拍打中搅成粘稠白沫。 她手脚并用挂着他,他也不打算用别的姿势。就着传统体位深深浅浅地插,然后在她快要到的时候,又停下来,变换角度重新一轮刺激。 偶尔还拔出去,用手指在她湿透的穴中抠弄撩拨,各种丰富她的快感,却迟迟不让她高潮。 两次三番下来,路南被磨得浑身燥痒,对他也有了意见。 “我不要了。” 她眸中笼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意,漫染要哭不哭的委屈。 “乖,马上就好了。”他揉了揉她的发,指尖带着夕阳般的和煦。 下一秒,就掐住她细嫩的腰肢,狠狠撞进来! 也不说多疼,撞在她凸起的肉上,那里被忽视了许久,这一撞就荡起沉闷的酥麻感,向四周扩散。 他一下撞上敏感点,就趁她酥麻的时间狠插几下往里面进,等她意识到疼了,就再撞一下敏感点让她麻。 如此反复,路南既到不了,便容着他进,稍微插得疼了,便被麻上半天。在她不知作何感受时,没发现体内的肉棒已经进到比方才更深的位置了。 “嗯……宋,宋……” 等她得了又疼又麻又爽的滋味,连句完整的话都哼不出来了,情欲开关已经被他掌控了。 男人这时才舍得用力。双手将她的小屁股向外掰开,方便自己插得更深更顺,每一次都顶得水声作响,在大开大合的插弄下很快将路南引入快感集聚之中。 他扣着她细白的大腿盘在劲腰后,结实的腹肌和窄臀随大幅撞击的动作不断收缩,性感的汗水在背肌上游走。 房间充斥着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和咕叽咕叽的水声,当然还有她越来越尖的呻吟声。 “嗯……就是那儿……要到了……再快点,啊——” 泥泞不堪的花穴被撞出一股又一股鲜嫩汁水,媚肉像有了意识般疯狂蠕动,一张一合,缠着他的肉棒咬了又松。换来他更加大力深重的抽插,喊着她的名字往那个点撞。 最后顶着那个点小幅高频地深入浅出又插又碾,路南没几下就小穴抽搐浑身痉挛登上了高潮。 花心深处剧烈抖动,不要钱似的迸出一大波淫液,哗哗浇在他硕大的龟头上,冲刷着柱身上暴起的筋络,千层媚肉绞住他,给他一波波灭顶的快感。 就着她高潮后敏感潮湿的肉壁,他又继续狠狠往里撞。路南是真受不了了,一直哑着嗓子喊“不要不要”,却连挂他身上的力气都没了,更别提推拒。 这时就忘了他带给自己的欢愉快感,委屈巴巴气呼呼恶狠狠地骂起来: “臭男人、大混蛋、老流氓……不要了……啊!” 随便她喊什么,娇媚糯软的嗓音在他听着都是春药。万年不变的幽寂黑瞳罕见地红了眼,灼烫的大掌牢牢把住她的两瓣肉臀,又粗了一圈的硬挺在媚肉来不及合拢时再次破开进深,终于在十几下之后撞到花心,狠狠一顶抵着射了出来。 路南哭着被送上高潮之后的高潮,终结了一晚上所有攒聚无法纾解的干痒难耐。获得了生平第一次性高潮体验。 无非是躁动的、汗湿的、让人濒临窒息又如临大赦的东西。 她埋在枕头里一抽一抽呼吸,宋清宇抚摸她湿成一绺一绺的头发,吹着她红润肿胀的耳垂问“疼不疼?” “疼!”路南不假思索,被他吹得又很舒服,心里和缓了几分。“给我吹一吹吧。” 她马上就会后悔这句话。 “好。”宋清宇一口应下,拔出尚未疲软的性器,摸了摸正在流 分卷阅读42 淌白灼的草莓红娇艳花穴,吻了上去。 “……” 路南晕过去了,对之后的淫乱放荡概不负责。 铁饭碗(三分糖) 路南担心怀孕的事,宋清宇说他结扎了,听语气近几年内没有当爸爸的打算。 这样她肩上的胆子就又轻了一些。 男人的手往她身下伸,路南皱眉滚向另一边,“干嘛,不要了。” 不会怀孕就能大早上乱搞吗? 她还疼着呢。 虽然他昨晚没尽兴,虽然做爱的感觉不错。 宋清宇转过她涨红的脸,揶揄地笑,“想什么呢?给你上药。” ……路南的脸又红了一度。 也让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暧昧。 她那里肯定是被玩坏了,上个药而已,怎么搅出水声的? 宁静清朗的日光落到床上,光束里氤氲着旖旎缱绻的颗粒。 路南压制想呻吟的冲动,掐着一口气轻声问,“好了吗?” “没有。太滑了,涂不住。” 他的语气再如何一本正经,那也是完完全全的调戏。 路南腾地坐起来,双手攥住他的手腕往外推。“不疼了!不抹了!” 他倒是很顺从抽出去,路南反而弄了一手湿。她窘得不行,不知该擦哪,准备躺回去用被子捂死自己。 宋清宇拦住她的腰,气息迫近跃跃欲试的危险。“不疼了?” “……” 路南的嘴巴鼓了又瘪,一头歪到他怀里,满脸破罐破摔。“还疼还疼,继续吧。” 他却拢好她的睡袍,抱着下了床去洗漱换衣服,说要带她去泡温泉,奖励她这些天“辛苦”了。 路南随口一问,“你没有工作啊?” 问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对宋检而言,没有工作是不可能的,只有今天做和以后做的区别。 劳逸结合,挺好的。 路南穿了一条白底黑点连衣裙。自从被芸姨说老气横秋之后,衣柜里又多了白色。 裙子是规矩复古的款式,V领宽袖收腰及踝,穿着大方舒适,动起来优雅慵懒。用傅安的原话叫“法式风情”。 宋直男领会不出所谓“漫不经心又恰到好处的性感”,就看着有点素。 想起什么,拿了床头柜上的盒子过来。打开,是一颗小扇形的鸽血红宝石,在机场顺手买的。 给她戴上,恰好遮住昨晚种在锁骨间的“小草莓”。 “很漂亮。” 路南看不见漂不漂亮,从他克制的呼吸和不克制的深吻中感受到了。 一吻结束,她嘴角眼尾都挂着晶莹的水汽,双眸却异常清亮,眉毛一边挑着明媚又娇俏的生动。 “我把事干成这样,还有礼物拿。检察长太太这么好当?” 宋清宇刮了下她阴阳怪气歪着的鼻尖,语调戏谑。“是铁饭碗,好坏都有工资,放心吧。” 路南扑哧一笑。摸着脖子上明显不小的个头,肯定地点头。“起码能值跟傅安道歉和好了。” “不用,大家都太迁就她了。有个坏二婶中和一下也不错。” 路南的耳尖被那个词烫了一下,“别说那个!” “什么?”宋清宇愣怔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是:“二婶?” 路南的鼻尖又歪了,捂着耳朵直跺脚,“不准叫!” 宋清宇万万没料到,在他们之中,怕老的人是她。 他当然可以不叫,也可以让别人不叫。但既然她跳脚时这么可爱。 “那怎么办?家里还有很多小辈,喊你二婶不喜欢的话……那二伯母呢?小舅妈呢?” “闭嘴,闭嘴!” 路南跳到他身上捂他的嘴巴,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分卷阅读43 男人抱住她往床上一躺,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罩下来。直到两人的气息都乱了,路南趴进柔软的床铺中,头发、脸上都乱糟糟的,裙子、身上也拧着别扭劲儿。 一副孩子气的赌气的模样,谁能看出她心里正在自省:适可而止吧,路南,越活越倒回去了,五岁时都没这么幼稚。 宋清宇不疾不徐抚平她的毛躁,拉起她的手捏了捏。“走吧,路小姐?” 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还是留着去温泉“闹腾”吧。 路南利落地爬起来,不小心碰到刚才的首饰盒,意外摸到里面还有东西。 “咦,怎么还有一条?” “给猫的。” 明明是骨头的形状,宋检真是有趣。 路南比刚才更开心了,大声喊Luna过来,给它戴上项圈。猫也兴奋,舔她的手,把她痒得咯咯笑,还跟宋清宇炫耀。 “她很喜欢呀,懂事吧?说谢谢呢。” 说起来,宋清宇是第一次端详这只猫。以前不过是个影子,现下一瞧,被它的长相吓了一跳。 算不上有些滑稽,至少是十分丑陋。 毛发四肢都短短的,不正宗的白里掺杂着灰;脸和耳朵又尖又黑,简直是煤堆里捞出来的煤球;两只蓝眼珠虽然透亮,但配上这张脸,总像是滴溜溜转着鬼心思。 “……” 宋清宇把它从路南怀里提溜出来。 路南却不松手,皱眉道,“我突然想起来给Luna预约了兴趣班,就是今天。好不容易才轮到我们的号,你自己去泡温泉吧。” 反正比起她,明显是宋检更辛苦更累。 “……” 宋清宇的世界裂了一道缝。 猫的兴趣班?还要排号? 如果他要为这些掏钱的话,能不能至少换一只好看点的猫。 宋清宇忍着心里的十万八千句吐槽,亲自开车去了一座位于郊外山脚下的庄园。 天清云朗,一碧千里,花香怡人,熏风解愠。将就可以当作度假。 尽管处处透着不正经,连绿化都要修剪成鱼骨头的形状。 经理热情接待了他们。“宋先生,宋太太。” 路南的耳朵又跳了一下。被宋清宇捕捉到,舒服了一秒。 他们要带Luna去和一大堆猫做游戏之类的,路南请宋清宇给它拍几张照片。 宋清宇推说他“对猫脸盲”,把相机扔给经理了。 路南不知道她的丑猫属于扔到猫群里“鹤立鸡群”的长相,误以为这个理由很正当。 经理笑道,“那两位随便转转,有需要随时吩咐我们,还可以去那边湖里钓鱼,等会喂猫哦。” 抱猫的小姑娘捏着它的煤球小脚挥了挥,模仿猫的腔调细声细语:“Luna,和爸爸妈妈再见吧。” ……路南的耳朵疯狂跳。宋清宇勉强从丑猫那里得到了一点快乐。 —— 明天再更新一章,晚安了大家。 小傻鱼 两人沿湖转了一圈,最后乘船飘到湖心。宋清宇负责钓鱼,路南拿出一本书来读。 宋检老神在在地坐成一尊雕塑,仔细研究哪里不对,怎么把约会弄成退休生活的? 路南还跟他“心有灵犀”了。 “泛舟垂钓读闲书,简直是提前感受老年生活嘛。我都看到我七老八十的模样了。” “那我呢?” 宋清宇不悦。总觉得潜台词是他入土了。 “你呀——”路南单手托脸,指尖在下巴上点来点去,腔拉得老长。“你肯定不会在这儿。” 木然的眼珠一动不动,挺像个小神棍。 他几乎是瞬间就领会了在那 分卷阅读44 空白一片背后的深意,目色转晴,捏了捏她的脸颊。“对我这么有信心?” 小丫头野心还挺大,想当第一夫人呢。 路南耸肩,“我可不懂这些。是外公,他很看好你。” 这是肯定的,否则不可能痛快答应他俩的事。要知道宋清宇可是死对头的孙子。 “可惜我爸爸的事还是连累了你,害你被流放到这儿,离心脏又远了一步。” 树影在她头顶斑驳出一片阴翳,消瘦落寞。 这显然不像她会说的话,想必跟路主席通过电话了。 林北去外公那里告了一状,路正声训了路南。但不是为林北说的“罔顾亲情自私冷漠”,而是为路南准备出国留学的事。 即便路南只是在考虑而已。 路正声斥责她不懂牺牲,比如傅骁决定换届退休,比如宋清宇自断了升迁的既定之路。 要她放弃深造很难吗? 毕竟搞出烂摊子的,是她的血缘亲爸,尽管林之谦不是她的法定监护人。 路南一直是外公的完美孙女,让她乖巧冷漠假清高也可以,让她做工具人也可以。 学会妥协是在远高于自己的世界的生存之道,她烂熟于心了。 宋清宇拉过她的身子扣进怀里,重重吻了一下。 “你爸的案子不是孤零零的,跟上头两股势力牵涉太深。我留在那儿势必要选边站队,撤出来不是坏事。别瞎想。” 换届在即,下一任的心腹却被砍得七零八落,上去只能当光杆司令;现任不愿放权,想趁这段时间搞点动静,林之谦恰好是棋子而已。 反正大资本家一查一个准,办他不委屈。无辜的只有被牵连的人而已。 “你想去看看他吗?”宋清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上缠了又松。 “不想。他就是个混蛋,我相信他在狱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在他面前,路南从没掩饰过对林爸的憎恶。她知道她爸足以堕畜生道的恶行。 但她说的没错,林之谦已经跟看护们混成朋友了,正忽悠他们入股助他东山再起。 “你可以去看他。” 宋清宇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不是也认为自己太过冷血了?毕竟爸爸“宠”她,眼都不眨往她身上砸钱。 是不是也觉得她的话令人齿冷?为了把自己撇干净,义正言辞的做个假人。 是不是也心生忌惮?今天可以抛弃爸爸,明天就能反咬他。 尾巴还是没藏好,暴露了她虚伪至极。 宋清宇抬起她的脸,深邃的视线即便望不进她眼中,仍然拥有洞穿心底的力量。 “你可以不懂事,南南。在我能力所及之内,你做什么都不会犯错。” 水面清风皱着波澜,在她心湖荡起亘古涟漪。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宋检?多少后院起火起于所谓“能力所及”呢。 路南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寸一寸滑过,最后停在耳边,贴过去,一字一顿道: “我不要不懂事。我要去瀛台钓鱼。” 如果委屈是人生的必修课,为什么不把目标定得更高一些? 宋清宇侧头吻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唇角徐徐扯开郑重而缓的笑。 “很简单。你只需要学会钓鱼,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偌大的庄园僻静清幽,一艘小船稳在镜面静湖中央。 两人身穿同色米黄外套,同握一条细细的钓鱼杆。远远望去背影相携,恬淡和谐悠闲自得。 都是假象。 路南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问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原来阻拦她通往瀛台的最大障碍,还真是学会钓鱼。 “勾上没饵,要 分卷阅读45 钓到鱼得耐心点,别急。” 这还能不急! 路南松开鱼竿,在他手上掐了一把,“没饵钓哪门子鱼?哄我玩呢?” “放心,会有傻鱼咬上来的。”宋清宇一脸笃定。 “真有那么傻的鱼,吃了也会变笨,”路南才不买账,一个劲儿推他,“走吧,别在这做无用功了。” 宋清宇纹丝不动,幽幽道,“无用之用,未必无用。” 还讲起哲学来了。路南索性坐在一旁看戏,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可想而知看宋检笑话的机会稀少。 “过来点,”宋清宇又攥着她的手握上把手,淡淡道,“不要总想半途而废。” 路南刚想吐槽哪来的“总”,就听到他的嘘声,同时手中的竿那头坠了一下。 不会真有傻鱼吧? “收杆了,南南。” 宋清宇抬起鱼竿轻轻抖动,让钩往深去钩牢鱼嘴,然后迅速收线。鱼没怎么挣扎,一下子被钓上来了。 路南全程没有参与,水溅到脸上的一瞬间就躲到他怀里去了。 直到鱼被扔到水桶里,发出不断扑腾的声响,才大着胆子摸了过去。 鱼不算大,比她的手大不了多少。 “小傻鱼,”路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它的头,感觉它滑不溜秋地想咬她,又吓得缩回手指了。 脸上倒是笑得灿烂,乐呵呵地问宋清宇,“你说它在想什么啊?” 宋清宇挑眉,“大概是日子安稳惯了,想找刺激。” 这她要是还听不出话里有话,真白活了。 “来东山是我自己选的,历练未尝不能等来更好的机遇,所有努力都不会白费。” “不管你从哪听说了什么,责任是我的事,落不到你头上。别愧疚,别迁就我。” 路南真恨自己不够傻,不能把这些心安理得地当真话、当情话。 历练,宋清宇最不缺的就是历练。 他一口气在基层市县扎根了10年,才换来平步青云的升迁路。反贪局只是恰好有个位置做两三年的跳板,中央地方的履历都全了,再下放做书记名正言顺。 现在名义是升,实则还在检察系统打转,万一哪天错过出口直接提上去就再也摸不到心脏了。 路已经很难走了。何必还要背上她不足称道的委屈呢? 体面人 但既然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如果说路南从她浅显而深刻的爱情经历中得到了教训,那一定是:各人承受自己的良心,千万不要替对方负债。 她做得不够好,但她尽力了。尤其是在床上,她简直是束手就缚。 比如那天,宋清宇回家早了点,抱着她吻得七荤八素的,下面湿得一塌糊涂。一进去还是浑身打颤,肯定也把他夹疼了,就没继续下去。 一顿上下其手给她整得飘飘欲仙,自己去冲澡了。路南并不想他忍得这么辛苦,到时候受累的还是她。 她也觉得自己下面太太太脆弱,心里的疤早就愈合了,它还不能好全。 万幸宋清宇很忙,不然哪天有了空带她去做检查,看到她曾经受过的伤一定很膈应。希望时间赶在那之前治愈她。 大忙人又去出差了,路南乐得清闲,准备安排林北去探监,让她看完赶紧回美国,留在这儿就是个定时炸弹。 路南给自己的助理莫琮打了电话。他曾经是路正声的秘书,现在被派给打理她的事。 莫琮应得干脆:“没问题。走一遍手续就行,之前是因为她国籍的事有点麻烦。” “嗯,别给人留话柄。” 路南再三嘱咐他,尽管莫琮做事绝对可以放心。 “其实最该去的人是你,路南。让你爸签了股权转让和代理协议,现在顾总接手得不明不白,在董事会里很束手。” “……再说吧。” 分卷阅读46 “说实话,你爸这次也算无妄之灾,亏空的篓子早补上了,法院还拖着不审就关着他,无非是想让他拉更多人下水。” 好一个无妄之灾。 仅就路南知道的,林之谦联合西山几个正副厅,打着生态修复的名义挖矿,沾手了上百亿。他补了吗? 现在也就是朝中有人,纪委没给他双规双开,最高检只能挑个最确凿的罪锤死他,敲山震虎而已。 路南两个月没碰琴了,她都怀疑自己已经忘了。 当她是一个盲童时,音乐是她赖以自信的救赎;当她突然复明时,感觉做什么都一股兴奋劲儿。 可等她再次失去光明,却同时失去了闯荡世界的决心和唯一的精神支柱。 大家都很好。外公送来史书安慰她,宋清宇挤出所有空闲时间陪她,小姨买下那座猫庄园送给了她…… 她被生活支配着生活。 就这样任凭各路浪潮将她推向未来,但愿能冲蚀成符合所有人期待的塑像。 “叮咚” 有人在敲门,是傅安。 “我要走了,我要跟你打最后一个赌。” “让我改造你,等你在二叔那里看到成效,重新考虑赞助我开公司的事。” 路南答应了。 她和傅安的关系已经不像初见时恶劣,只是针锋相对输赢自负的敌人而已。 非常成熟。 尽管大多时候是路南赢,但路南在对待傅安这件事上永远不可能占上风。因为傅安是孩子,大家都会偏向孩子。 问题是路南不会偏向孩子,她没有被偏向过。 她只知道,对待孩子,如果小时候不把他当人看,那么他长大了也不会做人。 所以她把傅安当敌人来尊重了。 傅安带她去了一家俱乐部,保养理发穿着打扮一应俱全。 在审美领域,路南可以说比宋清宇还直男。傅安选的衣服摸上去布料完整,没有奇形怪状的口子,都能接受。 毕竟只是衣服,能穿出什么花? 与之相反,傅安的态度很是严谨,会跟她分析每一种花色和剪裁的细微差别,看得出来她对时尚有自己的研究。唯独在这时候收敛了脾气,路南听不懂也不会质疑。 “……如果长到这个位置的话染成金色会很好看,带一点棕色调不要太卷……” 傅安和理发师在她的头发上互相比划,交流她一窍不通的时尚。 一道女声从背后介入,“傅安?” 傅安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讨厌人影,脸耷拉下来。“乔二” 顿了下,改口“乔阿姨。” 正向她们走来的女人便是乔苒,宋清宇的前女友。35岁的大学教授,穿一身烟青旗袍,雪肤红唇黑眼黑发,长相身段都是江南女子独有的婉约玲珑,言语又不失恰如其分的妥帖。 乔苒笑吟吟地来牵傅安的手,却被躲开,然而她脸上的笑一丝未动。“真是你呀,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联系我呢?” 傅安嗤笑。“为什么要联系你?你跟二叔都分手了,我们又不是朋友。” 像是突然想起还有这号人似的,傅安转头拍路南的肩膀。“喏,我有新二婶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傅安暂时放下对路南的成见,联合对敌。 理发师已经给路南收拾妥当,发型走了傅安的意见,不直不卷带点凌乱的,所谓“随性精致”。 确实漂亮,乔苒也觉得。但更多是感慨在她这个年纪,剃光头都无损青春靓丽。 “路小姐,你好,我是乔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路小姐原来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呢。” 乔老师眼神比较含蓄,她感受起来困难。视线里这份茫然,恰好减少了美貌在同性间的攻击性。 乔苒在她跟前弯下腰,握住 分卷阅读47 她的手拍了拍,语气真挚。 “唉,可惜你年纪轻轻就受了这些苦,真是让人看了心疼。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路还长,要相信好运在后头呢。” 瞧瞧,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吗? 傅安比吃了*还难受,乔苒这女人太能装了! “少在那假惺惺的,装给谁看。自己心里都后悔死了吧,还笑,笑得真恶心。”傅安咬牙切齿地翻了个白眼。 乔苒直起身子,微微舒了口气,又把嘴角弯到演练过上万次的弧度。 “我确实后悔,不过是遗憾没能给宋检幸福。他是个好人,现在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对象,我真心替他开心。而且说实话,能跟路小姐相提并论的话,是给我提身价了。” “……”傅安被她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指使路南,“你倒是说句话啊。” 路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都给人家说了,说的还挺漂亮。 她蛮喜欢乔老师,这个可以说吗? 因为乔苒是个体面人。时刻保持无可挑剔的微笑,字斟句酌的说话,完美伪装的心思。 路南“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自己曾经的样子。 或者说,每个女孩都被教导过要成为的样子。 ………… 注:路南的“孩子理论”,来源于鲁迅先生的战斗语录。“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长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鲁迅:我真的说过。) 最近状态不好,写得又慢,改了又删,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读不下去,跟强奸眼球一样。以后可能会修,可能不会,让故事自己去推动它的发展,然而行文节奏我总是无能为力,太慢了。 明天起恢复双更,时间改成八点。大家假期愉快。 明察秋毫 乔苒请喝咖啡,路南欣然同意,傅安愤而离席。 “看傅安的样子,好像已经跟你混熟了,可能你们年纪相仿更有共同语言吧,她之前总对我误会很深,有机会的话请路小姐帮我说几句话可以吗?” “嗯。” “一晃都两年多过去了,见到路小姐才发现我自己老了。哈哈,宋检怎么样?听说他又升了,更忙了吧?” “是。” “做检察长太太很辛苦吧?可是看路小姐的样子完全游刃有余呢,果然年轻就是好呀。” “……” 乔苒是教什么来的?历史还是物理? 总之她完全可以开一门“语言的艺术”课,教人怎么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把场面废话说得娓娓动听。 路南很需要上这种课。 “之前乔治去找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本来想亲自登门跟路小姐解释的,又觉得可能会造成困扰。正好今天有缘遇到了,我替他跟你道个歉吧。” “不用。” “唉,以路小姐家的地位,应该不懂我们小市民的烦恼吧。宋检现在也官居高位了,随口一句就能左右别人的生死。 可该撤职的撤了,事儿总要人做吧,耽误了教育可是大问题啊。”乔苒轻轻叹气。 路南耳尖一动,什么教育问题? 难道宋清宇真把那个县教育局长弄下去了?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不至于吧。 “算了,反正宋检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懂,更没资格干涉,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路小姐别往心里去。” ……合着在这儿发表了一篇论文,唯一一句主题思想还不让人往心里去,乔老师真会开玩笑。 “对了,你今天出来买衣服,是为了明天给宋叔叔过生日吗?这件裙子很合适,一定会讨二老喜欢的。 宋叔叔还邀请了我,现在这种情况我就不去了,麻烦路小姐明天去的时候替我送几句祝福吧。路小姐忙,我先不打扰了。” 乔苒施施然离开了,留路南自己在原地琢磨。 挑拨离间吗?在炫耀能去参加前男友爸爸的生日 分卷阅读48 ?取笑自己没有被邀请?宋清宇没通知自己? 路南否定了这种可能。乔苒精明聪明,不会浪费心力嫉妒她;嫉妒是发生在同类之间的。 所以这是一个交易? 路南办好县教育局长的事,然后就能参加她根本没见过的未来公公的生日? ……勾上没饵,她才不当傻鱼。 路南想去外面餐厅吃饭,可小吴却神秘兮兮地说家里有大餐。 原来是宋检又下厨了。 路南顺着墙边走到“滋啦”作响的厨房,站在门口描绘里面的场景,却发现她想象不出来。 她没见过(男)人做饭。 她怎么长大的? “回来了?” 宋清宇一转身,就看到她脸上类似沉思或惊讶的表情。眉毛一高一低拧着,五官和两颊的肉被双手硬生生挤作一团,不分彼此。 要命,居然也很顺眼。 “想什么呢。”宋清宇灭了火,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意外今天的高度差,低头一瞧,还穿上高跟鞋了。黑色浅口衬得脚面雪白细嫩,如一块精巧的白玉。他眯了眯眼。 路南故作正色,“小小检讨了一下饭来张口的罪恶生涯。” 那真是态度最不端正的检讨。 “今天去哪儿了?”宋清宇还没来得及听小吴汇报行踪。 路南诧异,“你不知道啊?” 那正好,验收一下傅安的“创作成果”。 路南后退两步,微微展开双臂,一脸跃跃的生动。“你看我怎么样?” 好看,想亲。本文由群6叁伍48.09.40 宝贝越来越会了。 宋清宇一把抱起她,路南挣扎着推他,“先别动手动脚的。” “怎么了?” 还怎么了呢,大半天时间都浪费了。 “你就没发现我哪里不对?” 路南有点气,语气堵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怒。宋清宇顺理成章误会了。 “是不是崴到脚了。” 他刚才就觉得鞋跟有点细。她能穿这种鞋走路吗? 宋清宇说着就抱她到沙发上坐下,脱了鞋子,握着她的脚察看了一圈,没有红肿,只蹭出了几道浅浅的印子。 路南被猝不及防暖到了。抽回脚,凑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戳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换了新发型。” 日月可鉴,宋清宇没看出一丝变化。就是这个颜色、这个长度,他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蓬松度、卷度、分层换边……宋检不知道这些也能叫头发的组成部分。 “还有新裙子。” 衣帽间里有无数条黑色的到膝盖长的裙子。 “新鞋子。” 这倒是稀奇玩意儿,不过下一秒就要被他扔掉了。 “新指甲。” 还有更小的部位吗?列文虎克都替他委屈。 “好一个明察秋毫的检察长。”路南吧唧亲了一口他冷硬的侧脸,窝进沙发里笑个不停。 裙子在背上有一朵蝴蝶结,连接了正随笑颤动着的两片蝴蝶骨。还是黑与白。 宋检这时就突然拥有了审美。 路南笑够了,也醒悟到:如果宋清宇真能注意这些的话,这段对话就不会发生在他和女人之间了;是傅安找错了裁判。 背上有一阵痒痒的感觉,她没在意,小脸沙发从里转出来,眼角闷得红红的,眼里闪着熠熠的光。 “你还没说好不好看呢?” 宋清宇无声笑了下,大掌沿着裙边探进去。 “干什么呀?”路南矫情起来了。 分卷阅读49 干嘛又要动手动脚的,不能先说好看吗? “明、察、秋、毫。” 他勾到内裤边缘,一把扯了下来。 ………… 作者:乔老师的事等会再说,要开车了先不提前女友,免得把老宋搞萎。预告乔老师绝不是来破坏感情的。 蒙眼play(微h) 突如其来的失守让路南措手不及。老男人什么时候变急躁了? 路南最怕的是转变,粗暴的人可以一直粗暴,但一向耐心的人稍微冒进一点,都会让她的不安蠢蠢欲动。 她扯平裙子,双腿夹住手挡在下面,身子扭成麻花不给碰。“你先说好看。” 其实她自己都知道是在瞎杠,嘴巴撅得老高霸道野蛮的模样,好看才怪。 这时她就忘了跟宋清宇“求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瘦小的身子挺得笔直高高在上俯视他,一脸势在必得。 又娇又横,是老男人喜欢的调调。 轻而易举分开她交缠的大腿,却没拿走她的手,而是伸手覆上去,大掌将那里整个裹住,连带她的小手一起揉捏。 光涉过他温润清朗的面容,明与暗碰撞出一点痞笑。“不让看怎么知道,南南?” 她的手指被迫在柔软的嫩肉间穿梭,起初没感觉,片刻后才惊觉,这不是当着他的面手淫吗! 羞耻程度已经远超过路南可以接受的了。 平常把她弄到神魂颠倒后淫乱一下也就算了,一开始就“坏”怎么行? 路南的小性子也上来了,一骨碌爬起来扑到他怀里,双手攀上他的脸,捂住他的眼睛。“就不给你看。” 正好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世界。不知怎的她生出这个念头。 然后意识到,她居然“剥夺”了别人的光明。是不是太狠了? “好,不看就不看。” 宋清宇阖上眼皮,浓密的睫毛扫过她手心,痒痒的。 路南把手捂得更紧了。怪就怪他不反抗,助长她的嚣张。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她不会理解,对正常人而言,暂时失明不算什么。 睁开眼是她坐在身上,闭上眼是只有她。 眼睑遮暗的内壁里,一片混沌与黑暗之中,凭空浮现一抹娇俏的虚影,并不具象,而是如一张空白的画布徐徐展开。 他用指腹感触她的脸,在空白画布上依样描绘出她的每个细节:如雾朦胧的发丝,蜂蜜般柔腻的肌肤,忽闪着水汽的眼珠,小巧圆钝的鼻尖,红润嘟翘的唇瓣…… 触摸成像,比视觉成像困难,但得到的结果清晰而固定,镌刻在脑海里就是只属于他的画。 他喜欢这个认知。 并且,由于缺少了视觉上的重点偏爱,她的形象十分完整,更多被忽略了的细节补充进来。 清新遥远的不容易被捕捉到的气息,薄薄的肌肤下血管里蓬勃着的生命力,柔软的胸脯里起伏的心跳,纤瘦的脊背上曲线优美的骨节。 他感受到,他绘出来,便都成了他的。 “宋清宇?” 她忽然喊他,声音带着醉意的朦胧,混在一股温暖的风里吹到他耳畔: “我好喜欢这种感觉。” ……就这样,他的画有了声音,一个灵动鲜活的小精灵跃然而生,在他闭上眼后完全占据他的世界。 他第二次得到上半身的快感。这次他终于知道,这种快感来自于哪种欲望。 是占有欲。 路南确实喜欢这种感觉。触碰是她感知世界的方式,现在她正跟随他的手指感知自己的身体。 和做爱时不同,没有只挑敏感地带,很功利打开进入她身体的机关;而是一视同仁地抚摸每个角落,用轻柔而沉稳的力量,把他的温度带给她。 尽管她没有情欲上脑那种轻飘飘的愉悦,但是全身的细胞都跳跃了,从发梢到指 分卷阅读50 尖,她身体的每一寸都被珍而重之。 没有人不喜欢,而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这种感觉。 被宝贝的感觉。 她跪直身子勾住他,和他额头相抵,鼻梁紧贴,很快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 她呼吸他的面容,他呼吸她的身体。 路南前所未有与人亲密。可以将沉重脆弱的心、疲倦憔悴的身体都放下,以一种轻盈的姿态享受被围裹的温暖。 “南南,”他的嗓音凝结着岁月松柏的厚重,震颤两人间所剩无几的空气。“再说一遍你喜欢。” “我喜欢。” “很喜欢。” 她用嘴唇找到他的,然后轻轻一咬,在他薄软的上唇留下两颗细小的牙印。 男人火热的手掌终于来到她腿心。 路南全身的神经都被唤醒了,亟待一个宣泄的出口,几乎是在他触碰花核的瞬间,就瘫下去了,软软倒在他怀里。 随便吧,就这样把身体交给他,想要什么就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