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门(1V1 H)》 01.她才是骗子 九月的千重国,百里边陲荒芜一片。初晨,同酷暑无异的炎热自黄土升起,眼前只剩模糊的燥热。 明景一眼便瞧见她。 在龟裂的田埂间,风夹杂灰砂吹过,他对上她如缀落星般的清澈眸子。 在她身后,那户人家正喂怀中的男娃娃喝粥。比她大些的女娃娃,眼巴巴看桌角一个磕破边缘的小碗,半角炊饼蘸几点油渣。 “你这女娃卖不卖?” 掀帘下车,明景取出一根金条。 “不卖!怎可得罪神仙!”老农话未说完,便被金光晃傻了眼,他忙接过来用力咬一口。磕掉两颗牙,血流过上头的官府印文,他紧握住金条赔笑道:“卖,两根金条就卖!” 明景一身丝锦长衣便知他出手阔绰。他不争,又从皇家式样的马车里拿出一根金条补上,动作却是粗鲁,扛起她就往马车里丢,一声令下,车夫驾车跑出老远。 “两根金条买一个童养媳,你可真贵。” 明景凑近她细瞧,她接连后退,触到一物冰凉。竟是一把长剑,剑鞘处血渍未旧。 “途经此地遇到拦路劫匪,清路而已。”明景淡淡开口。 他看她时,她也在看他。 “你被骗了。” “哦?此话何解?”明景侧卧在她身前,握拳托腮,一派慵懒的玩味。 眼神却直锐得慑心。她不禁坐直身子说:“我并非他家女娃。几月前被贼人掳来,用两个馒头卖给他家。” “贼人。”明景漫不经心地应,“那又如何?” “我……”她气恼明景这乖戾脾气,与他这翩翩君子的外貌着实不搭,“两根金条与两个馒头,你不知轻重贵贱?” “既是我的童养媳,实不相瞒,我乃是修仙人。钱财吃食,你说于我有何意义?”明景握住她颤抖的手,轻轻磨过她新旧缠叠的伤痕:“告与夫君,你唤什么?” 她想抽离,但病恹恹的没力气。 “胡说八道。世上仙人早就死绝了。长生门内,何时有仙人出来过?”她说:“我更不是童养媳,年岁二八,已可婚配。” “你不信?”明景摸过她的左手,又摸右手,在掌心写写划划很是酥痒。他忽然将她双手紧握,贴近她耳边问:“星然,你这手怎这般冰凉?” 这些字音,如朗月清风般吹过耳畔。 星然震惊回神,见他仍在摸骨探相,摇头啧声:“果真二八,怎生像十二三岁的幼童,哪处都没二两肉。” 星然总觉得他目光在不该看的那处。脸颊正羞红,他回身取出一块湿润软布,覆在她脸上擦拭。 露出一张白嫩的漂亮小脸来。明景瞧的仔细,挑不出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待到帕子凉了,又用内力热了帕子,去擦她的手。 星然又躲,明景随她的意,径自将小案上的油布包打开。 喷香的酥肉饼,油花晶莹,仿佛才从宫廷伙房出锅。星然想起那咸香满溢的味道,眼神止不住地追随明景。 “想吃?”明景对半掰开,酥脆声勾得星然心跳如麻,他将一半递给她。 星然当然拒绝:“你既然真是修仙人,可知你今日此举,无异于逆天改命,夺篡杀人?” 百重国已大荒三年,唯有做法献祭才偶然换得点滴甘霖。星然本该吃下那块油渣干饼,今日断命。 马车咯噔一下,星然又问:“你又何来这官家马车,还有金条?” “拦路贼匪实为官府士兵,我便一了百了,斩草除根。” “那你这岂不是偷抢来的?”星然惊声:“不用半个时辰,追兵就会查到那户人家!” 这就是四条人命。 风起,车外阴沉一片。 “那又如何?你信命?”明景抬起星然的手,酥饼沾到她唇:“吃。你在那户农家多久,便饿多久,还管他们死活?不该想他们快些死才是?” 雨声磅礴,犹如惊涛骇浪。 这大雨,一条人命是换不来的。 雨幕中一切模糊不清。 星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囵吞吃下酥饼后,唇边碎屑被明景指腹勾去。 他常年握剑,手指却因仙法不见沧桑伤痕,只有薄薄一层嫩茧。撬开她的齿关,两指揪住软舌,绵滑细腻间勾缠玩弄,待到星然津液满溢,星子似的眸子水氲地求他,他又将她的粉舌揪出。细细赏玩够了才放过。 “舔得那么湿?”明景将湿漉的手指在她眼前闭拢又分开,羞得星然低头,他猛地扼起她的下巴,十足的轻佻做派,“吃饱了?唤声夫君来听?” “你做梦。”饥饿太久的星然嗓音干哑,没一点儿气势。 明景倏然正色,周身冷意猎猎,猛地一把抓过星然。 星然反应不及,已是几支箭矢扎破车壁,一支正从她方才的脖颈处穿过。 车帘染上喷薄的血,星然看见车夫被射穿的脑袋,马匹惊慌奔逃。天旋地转中,她被明景抱在怀里,稳稳落地。 马蹄铁踩在泥水中更显浩荡。几十名军中铁骑拦在他们身前。 星然往后一看。悬崖深谷下并无云雨。 “你们已经必死无疑了!” 铁骑让开一条小道,雨幕中一身锃亮盔甲威风不减。星然抬头,一时间想不起来该叫什么。 “九妹妹,吓成这样,连你三皇兄都认不得了?当真像你皇姐所言,早就成了个傻子?你是装的对么?你那么聪明,怎可能痴傻?” “皇姐?白御?”皇家除她只有一个女子,星然很快回答:“皇姐让你来杀我的?” “错。是让你身边那人来杀你的。” 几十杆银枪对准两人,他胜券在握道:“这假道士还真有几分功夫,真找到了你。说,你偷的仙丹在哪儿?左右你都是要死的,交给皇兄,我留你全尸。” 见星然犹豫,他又厉声道:“你握着这道士的衣袖做什么?他不过是把你骗回去换金子。我可亲眼见他杀人割肉,还是,你想试试你皇姐的手段?” 星然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握着明景的衣袖不放。她瑟瑟发抖地松开,往后挪开几步,不住摇头。 “仙丹没法给你,早就被我吃了。” 来人早就猜到星然誓死不交。冷笑道:“那就将你扔炉里,炼颗人丹也抵修为寿命!” 一支暗箭飞来,星然自知躲不过。她只能看清面前明景颀长似仙的身影,不久前还问她信不信命。 “你这个玩弄人心的骗子!” 难怪说对她的名,知晓她年岁几何,她早就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仙人! 飞箭被人猛然抓住。 “好小子,想与我作对?你要配合我,不过是受命失败,我给你钱财逃离百重国。否则,你也死在这里!”他桀桀笑道:“你知晓了仙丹的秘密,你当那女人还会留你小命?” “我就没打算回去。复命要黄金做什么?倒是这小姑娘可爱的多。但,那女人敢欺瞒我,我该回去要那她的命。”明景回身,又似之前那般温柔的语气在星然耳边低语:“想我救你么?叫声夫君听听。” 星然不认为自己聪明,但没傻到自寻死路。 “夫君。”她紧抿的樱唇启合,极小声的,怯怯地呢喃,“夫君。” 雨声杂乱,泥水污浊,这声音清澈酥软,像花瓣似的飘在心上,听得明景不禁心颤。顿时不计较她骂她骗子的事。 “我倒要看看你这假道士能有几分功夫……” 趾高气昂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剑光自剑鞘流出,雨幕割裂,雨声瞬寂。犹如启初般璀璨的光华奔流而过,阴云退却,天光大亮,只剩下凉风拂过两人脸颊。 以及满地碎裂的尸体。 收剑入鞘,明景深吸一口气。雨后的阳光落在他的脸颊,星然竟见不着半点尘埃。 当真如同仙人一般。 “去看看他们带了多少随身口粮盘缠,收起来有用。”明景对星然吩咐,走向唯一被剑势压下幸存的马,勒起它的缰绳。 “去马车里。”明景勒马回身,却见星然站在悬崖边。山风吹过,瘦小的人儿几乎吹散。 “来夫君身边。”明景伸手唤她,“星然,过来。” 星然挑眉。 她在崖边摇摇欲坠,开口却是自信傲然:“你个骗子,不是自称仙人吗?你既然想要仙丹,便凭本事来抓我啊!” 明景有一瞬间的愣神。她仰头的傲气模样,像他之前养的山兽幼崽,嗯……怪可爱的。 星然往后纵身一跃。明景只抓到她的一缕发丝。 “小骗子。”明景站在崖边,许久才回过神,嘴角的弧度不再固定,他低声地笑:“得抓回来,好好养养才行。” *** 日更。每天22:30分更新。 珠珠满百就加更~ 明人不说暗话,本咸鱼想要珠珠,收藏,留言~ 02.迷欲 星然自一片迷瘴中苏醒。指尖微痒,灰白色的幼虎崽正舔舐她的血。 幼虎见星然没死,登时炸毛,开口却是喵喵的嗷叫声。 “猫咪?”星然想摸,幼虎奔逃入瘴气,转瞬没了踪影。 星然顺着它的方向走,踩过几具脆裂的白骨。星然倒不怎么害怕,千重国在万重山下,立国前便是成仙路上的最后一道坎。 这道深深裂谷名叫仙道。传闻走至尽头,便可越过万重山,直入长生门登仙。路上多得是千百年来寻仙不得的无归人。 瘴气带毒,生人化骨。 “那假道士下来也是死。他……不应跳下来才是……”星然抬头,绝壁千丈甚是骇人。也就是她自恃服过仙丹,知晓崖壁藤蔓遍布才敢跃下。 身上褴褛只剩几缕布片,星然抱肩往前。 行过泥沼,烬土,荒地,旧伤刚好又添新伤。星然饿得头晕眼花,她分明是按着活物的方向走,却不见一点吃食,难道要囚困此地沉眠数年? 暮色将尽。星然齿关打颤,她抬头望星辨别方向,头顶只有散不开的浓雾。幽幽鬼火自远方燃起,星然揉眼,依稀看见暖黄色的火光。 破碎的石板路尽头。死寂的废城中,一座古寺仍有光。 朱漆剥落已久,大殿中只供一尊金身,乃是白日升仙的长玄真人。左手持剑,脚下香油不断,火光微弱恒久。一叠贡饼发硬发黑。星然伸手,收回,再伸手,终究作罢。 蜷缩在大殿的蒲团上,寒冷愈加,几乎濒死前睁眼,门外有野兽足音靠近。 仙丹可救她百疾,却救不了她沦为野兽口食的小命。星然见饿狼眼泛绿光,尖爪扑下的一瞬间,一张油纸飘下,还有半块酥油饼。 殿中的瘴气被剑光荡去。熟悉的香味传来,星然微张着嘴,看面前将剑鞘收回的男人。剑穗的白玉敲在剑鞘上,发出叮咚的脆声,玉质温润无垢,同它主人一般模样。 “想问什么?”明景回身,将方才当做诱饵的肉饼捡起,塞到星然手中。“马车上见你爱吃,这半块也留给你,怎么,善变得连口味都变?” 顾不得他的挖苦,星然狼吞虎咽地将饼吃完。手上全是油花,身上没布能擦,舔净时星然才低叫一声,抱住胸口连连后退。 “挺好看的。”明景一直盯着她的吃相看,含笑点评道:“很可爱。” “你下流!你……怎么下来的?” 一身白锦长衣未沾半点尘灰。犹如剑光流华,方才一瞬间,星然误以为仙人现世。 “我是修仙人,算天机,通人事,这有何难?” “胡说……”星然气的脸颊泛红,冷彻的身体自喉间溢出半口血,她咳嗽道:“别过来!仙丹已经被我吃了,你把我绑回去给皇姐也没用!” 明景长哦一声,“我下山寻长生门的钥匙,仙丹有何用?那女人说知晓钥匙线索,要我绑你回去交换,我才来寻你。” 他淡淡嘲讽:“也就尔等俗人,为一粒仙丹斗得国破家衰。当真无趣。” “你说的轻巧。” “那又如何?”明景走至星然身前,扣住她双肩,与她渐渐迷离的眼眸对视,“你猜猜,这仙丹此时还能救你小命么?” 星然微睁着眼,眸中水雾凄凄,嗓音越加孱弱:“我怎知道?大抵……能……” “错。能救你的,只有我。”明景抚摸她消瘦的脸颊,“长生门的仙丹,多为活人生气,你又接触这死尸迷雾,一路走来,早已体内经脉俱寂,只剩心火紊乱。” 明景双手往下覆住胸前,她几乎软成一滩水,手感绵软,身体却是冰凉,“我乃长生门弟子,有法救你。” 来杀她的人说有法救她? 星然摇头,身体瘫在他怀中,喉中吟哦低哑,“你……你跟踪我一路……” 偏偏等到这时候才出现告知她! 星然张嘴咬他,软乎乎的没力气,浅淡齿印也无。口中津液划过他常年握剑的手,明景只觉一阵酥痒。 “求我救你?” “长生门的弟子,定然是什么淫邪法子。”堪堪咬了几口,星然扭动身子想要逃脱,她慌张地感受到一片粘腻。 自她的双腿间流出,濡湿他素白的长衣,勾勒出他胯下勃起。 “你凉得冻手,我也不愿救。” 明景随手取过贡台上的红幡,撕成两段,握住星然的手腕交叠捆覆。身上仅剩的褴褛全数剥落,昏黄烛火中,纤细的身躯白嫩可人,同献祭的纯物无异,明景收了力,生怕弄碎她。 双手被绑缚身后,星然匍于蒲团,碎发凌乱散在后背、眼前,见到明景往她身后去,腰肢被他握住提起,星然几乎哭叫:“你放开我。” “你是我童养媳,早晚有这一天。瞧,你这处都不害羞。”明景柔声安慰,修长的手指自她紧闭的粉色肉缝滑下,水声极轻。 许是仙丹的关系,她分明瘦的过分,私处却是嫩鼓鼓的白净温软。两指分开盈嫩的贝肉,正汨汨吐水的幽穴窄小,明景伸指按下,引起星然一阵颤栗。 “别怕。这淫穴分明在吃我。”感到穴口翕合颤动,明景只探入半个指节,就仿佛把她撑裂了。 内里火热一片,层层媚肉紧紧吮吸覆上,水液顺着手指不断淌下。明景轻轻转动,故意弄出淫糜的水声。 肉唇中的嫩芽似血珍珠,明景轻捻一下,星然忍不住呻吟。 他将满是她淫液的手放到她眼前,“我可有说错?身下是不是泛痒难耐,只想穴里有什么东西插进去?” 方才苍白的脸上已有血色,星然羞红得不住喘息,茫然点头。 “想要我把肉棒插进去?”明景将手指伸进她殷红口中,搅动道:“插到你穴里?” “嗯。”星然舔了他一口。手指腥涩,是她的味道,还有常年握剑的苦涩,淡淡的肉饼香味,还有……可以救她命,若即若离,仿佛追寻不得的味道。 大抵是欲。 “想……想要你立刻给我……”星然吐出他的手指,抵着蒲团跪起,面前的男人已然脱下亵裤,火热的性器打在她脸上。 顶端有透明的咸涩腥气,星然匆忙舔走,还没尝够味,圆润的龟头抵在她唇上滑动。 她伸舌舔弄,却含不住。 明景揉她脑袋,口吻严肃近乎命令:“怎不唤我?” “唔,给我……” “叫夫君。”明景执意不给她,任凭小舌如何追逐,逼地她眼眶全是欲求不得的泪。他被看得心软,默叹:“不会叫人吗?” “我……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 星然嘬了一口蟒首,委屈至极地哼:“你又没告诉我。” “明景。”他不再强忍住快意,抓着她的脑袋,将火热的性器强塞进她口中。 03.水中紧贴 唇瓣微凉,小舌柔软,内里濡湿火热。 偏生一双含水的眸子清澈动人。 明景往内插入一寸,抵在紧窄的咽喉,她发出呜呜喘息声。过小的口腔被他的肉柱撑满,牙齿磕过也不觉疼。 她太瘦,太小,一点力气也无。叫声微弱,呻吟破碎呜咽,挠得他心肝发痒。 “好好舔。” 明景忍下抽插的欲望撤出。她聪明,学的乖,张嘴包裹他的蟒首。发麻的小舌技巧青涩,卖力舔舐他的肉棱。蟒首圆润硕大,她贴上唇瓣,同亲吻无异地讨好,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顶端马眼。 几滴前液被她吞下。咕嘟一声,还吃不够,她抬头瞧他一眼,委屈至极。 “还要。” 胯下被反缚双手的人哀求他,殷红小舌滑下湿漉漉的水渍,“明景,我还要。” 明景觉得,她叫不叫夫君都无所谓了。 他又扶住阳物,柔声哄诱她张开嘴,喂进她的口中。他进的极深,将她的呜咽求饶声碾碎喉中。 “吞深一点,嗯,别哭,这是你自己求的。”明景按着她的脑袋命她吞吐,不多时喉管收缩剧烈,近乎灭顶的快慰来自于她。他几乎将小腹抵在她的脸上射入。 星然呛得厉害,嘴角挂了几滴浊液,明景伸手勾起,放在她眼前。 他未开口,星然便伸舌舔走了。 “舒服了?”明景摸她的脸,已然红润,触感绵滑悦手。 星然想躲开,但没力气。嘴角开裂,又不能说别碰我。她哀怨地看了明景一眼,用力过猛,眼角含着的泪垂下。 明景拂去她的眼泪,解开束缚后将她抱起。 这座古寺后院,竟有一处隐匿的温泉。他解了衣衫拥她入内。 面前是雾白水汽,背后的胸膛温热有力,星然不禁快慰地叹了一声。 如果能看见星辰,如果身下正抵在她臀缝的那物不作祟,便是人间美景了。 沾着温热泉水的指尖点在她开裂的唇角,明景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再扯动伤口:“知道你疼。但你自己跳入这谷中,早些适应才是。” 星然疑惑地眨眼,半晌才问:“我还会这样吗?” “离出谷还有七日路程。还得来七回。” 拥住惊吓的小姑娘,明景的手指顺她的唇角滑落脖颈,撩拨着她羞涩又敏感的躯体,最后停在她的幽穴口。借着温泉水,他浅浅地插进一根指节,“要受不住这毒,便与我同房,行云雨之事。两日一回,你自己选。” 星然抿唇,愤愤地盯他。却因为身下快慰,眼波媚意娇淫,她开口也是断断续续的:“你分明是想拿我当解药……” 这毒这么厉害。她有仙丹也难逃一劫,更何况这个肉体凡胎的假道士? 星然被手指弄软了身子,靠在他肩头低声说:“你入迷障也身中剧毒,分明是想行云雨事,借我当解药,我不傻。” 这仙丹被她吃了。只有她心甘情愿,主动邀约,他人才能分得半点甘霖。 “嗯。那又如何?”明景在水中摸索,揪住她小巧的蕊珠揉捏,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扭动摩擦,呻吟声激起水面阵阵涟漪。 “你看看,反而是你求我多一些。” 他忽然停手。即将登顶的星然停在半途,不得不软声求他。 高潮过后,星然瘫在他胸前喘息。气他,也气自己,竟然完全被他算计,至少在走出迷雾之前,得当他的解药。 不,可能出谷后,他也不会放过她。 此时两人在温泉里,尘土洗净,他身上的气味更明显了。星然肯定道:“长生门弟子从不离开教门。外出执行任务前先服毒,若不及时回门复命,便毒发身亡。你……你还说你不要仙丹?” 明景浅笑不语,抬手扼起她的下巴,“这事,许多门徒都不知。你怎知道?” “我……我看国书里说的……”星然解释说:“千重国随长生门而立,最初一代的教派,便是千重国皇族。” “你看国书如此仔细,便应知道,这谷乃是当初长生门修建道坛法相时劳工所住。这谷内地形,你应当了解七八,你带路。” 星然点头,但立刻反应过来她被诓了。 “你不是说你通天机,才无恙入谷?怎么现在不通了,要我带路?” 明景起身出温泉,将素白里衫兜在星然头上,淡淡道:“只因,天机不可泄露。” “……”星然穿上他的衣服,咬牙往前。 他这假道士哪懂什么天机。星然还怕他带错路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明景忽然顿住。星然吓得了一跳,回头,见明景眼波含笑。 “你大可不必如此提防我。虽未成亲,你也是我两根金条买来的童养媳。”明景走过去,将星然拦腰抱起,她赤裸的脚掌已然血痕遍布。 “你不过是想把我绑回去给皇姐。”星然在他怀中,分明是骂他的,但她洗完澡香喷喷的,声音软糯。 听上去和撒娇似的。 明景低笑:“你皇姐说她有长生门的线索,让我来绑你,其实不过是一粒仙丹。这与钥匙何干?我还不如收个童养媳,否则不是白跑一趟?”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难道你想我绑你?像方才在蒲团上那般?” “你……下流!”星然嚷着要下来,不要他抱了。 瘴气中明景脚下打滑,一个不慎,当真让星然挣脱逃窜。 脚掌触地生疼,星然疼得滚了两圈,脑袋撞在一处小石碑上。 “撞傻没有?” 明景奔过来俯身看她,星然急忙摇头,内心颇为复杂地推开他的脸,“看我做什么?看石碑。” 石碑上,赫然写着长生殿三个字。 无论在国书中,还是长生门的教门典籍里,这都是藏宝地。 明景一剑荡开迷雾,正前方不远,七重宝塔隐约浮现。 “长生门的钥匙并非孤品。”星然抓着明景的手站起,“此地已沉寂千年无人进入,若这真是藏宝地,定然有你要的钥匙。” 04.紧缚 “又是国书?记性倒是极好。”明景颔首。他揉了揉星然被磕疼的那处,追问:“疼吗?” “不疼。” 星然摇头甩开,自己举起双手捂住脑袋,“你进去寻,我在此处等你。” “不一起?”明景看过四周,似是担忧:“藏宝地近侧暗流涌动,不知多少野兽山鬼潜伏于迷瘴,你不怕?” “我更怕塔外迷阵。”星然说:“我没修为,过不去的。” 明景似笑非笑地看她:“你有心魔,还是憾事?” “没有。”星然咬唇:“才没有呢!你在这墨迹拖延,莫不成修为不足,不敢进吗?” “不过是有一事未问。”明景不计较她的善变脾气,劈下一根枯棘,绕过星然右脚,另一头绑缚在石碑上。他还颇为郑重地给星然画个圈,让她乖乖在阵内等候。他揉平她蹙起的眉峰,“里头宝物繁多。想要什么?我给你取。” “能穿的衣裳。”她总不能一直穿着他的里衣。 明景笑话道:“仅此而已?你是我的童养媳,就是要里头的灵丹妙药也可。何不要些从未有的东西?” 迷瘴摧人心智。明景一双深眸似含风月千尘,她看不透。这一眼,却如春时刚至,星然险些鼻头微热泛酸。她垂眸道:“那便……要珠宝首饰,如何?” 他堪堪系上枯棘离开。 确定他已进塔,星然晃了晃右脚,枯棘松松垮垮。她脚踝纤细,脱下时仅勾出几道血痕,远不及脚掌伤重。 “再见啦。” 虽然身上还穿着他的里衣,但星然必须得跑。遇到长生殿是意外,国书上只有位置记载,若非明景那道剑光也是无法寻得。她来此地,只是为了崖上裂缝洞口,似巢穴般在山壁内蜿蜒,乃是无人知晓的密道。 瘴气深重,离地不远的洞口极窄,星然踩崖壁进入,一朵灵芝品相极佳,在这了无生气的绝壁甚是古怪。 若是卖予药铺,够她几月吃食。她总不能饿肚子。 星然蹲在洞口,极谨慎地剥开根处碎石。采下灵芝揣进怀中的瞬间,星然背后一凉,厉声尖叫近似哀嚎,倒悬在内的长牙鸟倾巢扑来,星然回身只觉眼前发黑。 落为鸟食的前一秒,她的脚踝被人用力握住。往外一拽,极痛。天旋地转间,煞白剑光削落漫天黑鸦。 眼前一片黑羽被人拿开。星然对上明景愠怒的脸,他面色冷峻,薄唇紧抿,不由分说便将她扛起。 他应是动怒了。星然捧着灵芝,被扛在肩头不敢做声。见明景往宝塔处走,她惊吓问:“回去做什么?你在塔中一无所获?” “发现三样。”比起偷偷逃跑的星然,明景坦诚直白,他直跃入内,将星然丢至椅上。 一张镇鬼符拍在星然眼前。明景站着,严肃得近乎拷问:“你可认得这纸?长生门钥匙失窃时,也现此符。” “千重国的七星纸。古时做法祭祀所用,镇鬼祛恶有奇效。”星然将它推得远远的。 这动作似是惹恼了明景,他反手将那符纸捏成团丢开,抓过星然手腕,又似之前紧紧绑缚。 “塔内怎会有这种东西?” 不知他从哪寻的麻绳。双手被高高吊过头顶,他的力道极准,麻绳抛上横梁拉扯,星然手腕吃痛,努力垫起脚尖,忽挨了一鞭。 “塔里还有训诫用的长鞭,蛇鞭,带刺马鞭。”明景弯起鞭身,抬起星然下巴,盛怒时依旧一副平淡的俊颜。似剑锋极寒极利,决不可与他针锋相对。星然心虚,低头不语。 “长生门规训,逃者鞭刑八十。” 粗糙的鞭身往下,挑开她的薄衣,划下一道浅红痕迹。“你想用哪个鞭子?” “我不是你长生门的人。”星然颤抖得厉害。 闻言,明景刮过她的乳尖。细腻敏感的嫩肉被如此对待,星然叫声几乎呻吟。 “逃跑的童养媳,该就地用刑,让你绝了念头。”他往她大腿内侧抽了一鞭,“自己选,是现在被我破身,还是挨鞭子?” “我不是你童养媳!” 啪—— 一道鞭痕落在胸口,又一道,与之前痕迹相贴。渗出细密的血珠。 塔内昏暗,唯独她的肌肤细白如珠,每一道鞭子落下都发出压抑的声音。一片雪白中血花绽开,有泣音升起。 明景只抽了五鞭就停下,他双手捧起她垂下的小脑袋,将被冷汗贴在额前的发丝捋后,露出她的泪眸:“这就受不了了?跑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采灵芝的时候就没想会遇凶险?” “别打我。”星然双唇微颤,“别打我,疼,我怕疼。” “可以,但你得将功补过。” 明景拿出塔内发现的第二件东西。镂空的圆柱棍物似是镂空,其上铭文流淌,是星然看不懂的东西。明景将它放在星然耳边摇晃,有咔哒声,里头有什么东西。 “这是长生门的封文。以功法打破,或以女体阴法融去。” 明景说着缓缓将星然自横梁放下,又将她双手捆覆在椅子背后,多余的麻绳捆住双腿于椅子两侧。见她浑身冷汗,薄衣堆在上身遮盖。 “为什么要这样?” 双腿被迫打开,星然羞得厉害,闭眼不敢瞧他:“又是什么淫邪的法子?” “教门内修炼法子繁多,你知晓的阴阳相融只是一种。”明景将那物塞进星然口中,压着她的舌迫她舔舐湿润,“张嘴,好好舔,否则那处受苦。饶是你吃过仙丹,被破菊门也得疼一会。” “为什么要用后头?”星然希望自己是个哑巴,那样就问不出这么淫秽的话。 明景挑眉:“难道你想用花穴融去?你淫水多,也不是不可。” “不要!”星然急忙间吐出细棍,而后唇舌更加卖力舔弄:“不要碰那里,那里不行。” “嗯。那处是我的。”明景俯身,舔过她唇上的血。 倏地钻进她的齿关。星然唔的一声,尝到他口中特殊的清冷气息。似是古剑深潭,太过清冷,但他的唇舌很软,又是温热紧贴,一点点地扫过她口腔。 深吻极重。被他压在身下,快慰酥麻从口腔传至脑海,星然躲不开他的气息,正欲沉沦时,身下一疼。 “疼……疼呀……” 那一掌长的棍物直破入内,星然含糊哀叫,两人口涎自唇角流下,迷离一片,他越吻越深,与她缠绵不休,热火渐起,他猛然抵住她的咽喉。 “呜……你喂我吃什么……”涩味一闪而过。星然仰头喘息,胸口起伏不断。 明景隔着薄衣,含住她左侧嫩粉的如果,濡湿轻磨:“一粒丹药。免得你太疼。” 被破开的后穴渡过最初的疼痛酸胀,更多的是痒意。 “好好含住,不可半途而废。”明景腾出一只手,将露出些许的棍物推回。 “不行……我不行……好痒,穴里有东西……咬我,疼……” 禁密的那处不断收缩,如针般痒意丛生,细细麻麻地从脊椎爬上,星然浑身都在颤。她不住挣扎,挺胸,明景张嘴含住她另一侧乳儿,吸吮间咕啾作响,“忍一会儿。很难受对不对?我让你舒服。” 棍物被推入一指,近乎绷紧的身体极其敏感,堪称脆弱。明景覆上她流水不止的花穴,上下摩擦,水液润得手指晶莹一片后,按在她的阴蒂。 “啊嗯……啊……” 难耐中些许快慰格外分明。星然不敢看在他胸前舔咬的明景,眯起眼仰头呻吟。塔内古旧寂寥,渐渐有了滴水声,无边春意魅惑。 明景唇手并用,将她敏感的身子弄泄多回。 小姑娘浑身汗湿,在他手中扭动不止。她终于唤他:“明景,难受,难受呀……别摸那里,疼……疼……” “快了,就快了。” 被过分摩擦的肉粒充血胀大,艳红似血,轻轻一碰便是滔天快慰与疼痛。 啪嗒一声,后穴的棍物落地。其中细卷自融化铭文的缝隙滚出。 星然眼神迷离,半眯着眼,无助地望着身上男子。她抽噎不止:“疼……疼……放开我,放开我呀……” “还有一样东西。放开你,你又跑了。” 明景再度吻她,指尖极轻,似是拨弄琴弦般温柔抚慰。 她将最后的水液泄在他手上。 真的不能再来了。星然觉得自己要被他玩死了。 “我不要,我错了,我不跑。” 他还没有解开束缚。见他又俯身拿物件,星然打着哭嗝,声音还是高潮不尽的酥软媚意,“我错了,我真的不跑……你放开我……” “嘘。怎么又不要?”明景手指抵住她的唇,而后摊开掌心。 是一枚银丝白玉耳坠。 *** 今天身体不舒服,都这个点啦。 赶紧码完发上来! 日更,放心!我坑品很好的! 05.困局 塔内只有素色麻服。星然穿上身像极奴隶、祭品之流。 明景穿回白锦长衣,再提剑时玉树临风,他俯身靠近时星然不禁后退。 一副温润斯文的模样,好像此时她的伤痕全是她自己摔的。星然眯眼轻哼,解了身上麻绳也不起,明景只得将她抱于怀中,亲自给她带上耳坠。 “另一只遗失了吗?” 星然不住摩挲耳坠,不时轻握问。 “寻回钥匙时,那一只自会出现。”出谷的路迷瘴一片,明景将她拥得紧了些。 “也丢了?”星然不明所以,喃喃道:“那我这只会不会丢?有人抢怎么办?” 她太瘦太轻,明景单手便可抱住。他腾手抚摸她的耳垂,小小的一点肉,细腻可爱,在他指尖渐渐发红发热。 “你做什么?”星然只觉耳朵烫的厉害。想扭又不敢。 “给你画了阵。丢不了,抢不走。”明景动作不停,“除非把你耳朵割下来。” 他说得一本正经,星然险些气笑。正要取下戳穿这假道士,明景停手,冷冷道:“若是你自己弄丢,我便把你脑袋割下来。” “……”星然瑟瑟一抖。也不敢再央他解开手腕捆缚。 明景见她的红粉的耳朵尖颤了颤,往他怀里蹭。若她怀中抱着的并非灵芝,而是青草野果,便与兔子无异。 他加快脚程,抄崖缝近道出谷。 千重国东境戍城,依旧无风无云酷热难捱。有流民逃难,长队排出二里地,守城官兵查人极严。 “恐是要等到下午才轮到我们。”星然腹中空空,几乎想生吃灵芝。她不是修仙人,排队时烈日当头,饥渴炙晒,不多时便该晕了。 明景走到队伍末端一看,便将星然放下,解了她手腕麻绳道:“不必等候。” “你有法子?”星然惊喜问。 眼神儿亮晶晶地闪,明景不禁浅笑道:“你饿不饿?去将灵芝卖了,我们边吃边说。” 药房至多只给一锭银子,说是乱世飘摇,饶是达官贵人也吃不起这个。 星然说破嘴皮,多要四个铜板,与明景一道坐在街口吃馄饨。 路上有官兵巡逻。星然低头吃食,担惊受怕,待官兵巡过两回远去,才抬头问明景。 对面人正单手托腮,将她碗内馄饨舀走吞下。 “你……”星然委屈,赶紧将碗捧在身前不放,只剩几片碎面皮。 她采的灵芝,她卖的钱,怎么全给他吃了。 明景轻瞟一眼,嘴唇启张似是打了个饱嗝,教训道:“不要浪费。” “我……” 星然咬唇,“我问你,你有什么办法不必等候?且不提我皇姐会再派人寻我,你杀了我皇兄,你也不怕?” 她不信这假道士不逃。 “出城要官府文书,我们没有,排什么队?” “假道士你又骗我?” 明景伸手抚摸星然发顶,安抚道:“假道士?待到今夜,我带你御风出城,如何?” 星然双肩一垮,点头。她又能怎么办? 待到面汤喝尽,星然舔舔上唇还觉不够。城内杂乱,小巷里,星然将银子给明景保管,生怕被人偷去抢走。 “嗯?”明景见星然掌心举着银锭子,轻点头:“不错。乖了。不过离你的赎身费还差得远。” “都说我不是……” 星然低嗔,银子倏然被明景收走。 巷子口,三名身着灰黑色道服式样的精壮男子走来,对明景施礼道:“公子相貌不凡气质不俗,应该也是仙家子弟,可是被困在城中无法脱身?” “原是道友。” 明景回礼,也不报来路,几个假道士倒是融洽。 星然心中无语。天下早已没有神仙,更无来什么仙门,假道士之间说得头头是道。 “实不相瞒。我们天白教乃是远近三城第一教派,有办法送公子出城。”为首男子拿出一张布教道文,在明景眼前展开,依稀只见长生不死,百病无疾,天白成仙等字眼。星然险些没忍住笑。 “道友要帮我?”明景感谢道:“那便请道友多帮忙费心,在下先谢过了。” 为首男子咂舌。见明景穿得文质彬彬,怎一流氓的油滑做派?他脸色沉黑,高声道:“道友也该明白世上无白来事的道理……” 明景抢过话:“是,是,道友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相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面的人恼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样?女娃娃给我们!我们才送你出城!” 见明景不答,为首男子威利相逼:“你留这女娃有何用?做炉鼎也太小了些。不瞒你说,我教教主早知此地劫难将至,正缺女娃做法,你将这女娃给我,救人命留功德,自己还能脱身,岂不是三全齐美?” 他说的真情意切,星然都听得心动。 她拽拽明景的衣袖。“别……”星然小声说:“别卖我。” 明景面色沉静,轻抚她的发顶,忽打断喋喋不休的三人:“这是我未娶之人,不卖,告辞。” 说完抱起星然离开。三人没想明景脚下生风,竟是连他衣角都未摸着便失了踪影,无从追起。 …… 星然在明景怀里吸鼻子。 他们在另一街口停下,明景将银子给她:“拿去,买些你爱吃的。” “干嘛?”星然双手将他紧紧抓住,“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哄的。” “没让你买糖葫芦。” 明景说完叹息,“罢了,想买就买一串。去买些干粮水囊,你路上要用什么买什么。” “你呢?”星然不解。 “方才那人拿的纸,也是你说的七星纸。”明景沉声道:“我得回去寻他们。你买完便在此处等我,若要跑,你知我寻得回你。” 星然连连点头,走前说:“你多加小心,莫要让我等太久。” 一锭银子买糖葫芦太麻烦,先买干粮太重,星然快跑去街尾裁缝铺买衣裳。 还未进门,星然迎面撞上一人。她险些撞倒,正要叫,麻袋迎头罩下。星然只见他身上灰黑色的道服,正要叫救命,又要叫明景,只觉脑袋一痛。 “嘿,这女娃娃还没晕呢?定是打多了经揍,再来两下子留口气,赶紧送回邻城教门。” 06.绝境 耳畔声很熟悉。星然迷茫睁眼,似是噩梦未醒,她正身处法坛。远处白肉交织混缠,被男子压在身下的人发出分不清痛苦欢愉的呻吟,此起彼伏,不多时便没了声响。又换作另一女子的哭叫声。 星然终于醒来,她慌忙后退,笼子发出咔哒一声,笼子里竟然还有人。年岁相近,眼眶深凹,离饿死鬼只差一口气。 “撞到你了?”星然怕自己将她撞散架了,担忧询问,可那人不语,目光直勾勾看向前方。 离她们三丈远。一精壮男子道服凌乱,胯下那物尺寸骇人,似是猛兽扑食般压住,不断进出在丰乳圆润的女子秘处。媚叫声一浪接一浪,两条白腿缠在男子腰间,只听她淫叫到:“要被爷活活干死了,快美死了……” 淫声浪语渐无。似是真如所言丢了小命。 满目淫糜,星然揪下几根长发,捂住耳朵仔细瞧这笼子。她借身后女子的朱钗一用,撬开锁后归还,问:“你不跑?” “跑?” “他们在行采补之事。换人时最是欲火喷涌,似野兽只知交媾猛干。守卫方才也脱下衣服,我俩自门口逃出即可。”星然分析说。 那女子声音似幽魂渗人,“逃什么?这是在求长生!待会闭目便是仙界,无灾无苦无病的仙界极乐!” 她桀桀笑道:“多年前天下大乱,阿猫阿狗的骗子都有。只有天白教才是得了长生真谛的正统。我跑什么?我不求长生,难道要出去挨饿受冻?莫不成要等正明国的武帝来屠我全家,抓我为奴?” “武帝?”星然疑惑:“正明国已如此厉害?越过万水千迢来千重国屠戮?” “你还不知道?难怪你不求长生!”那一张鬼脸紧贴在星然面前,白牙森森:“那武帝乃是杀神,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我们都得死,只有去往仙界才是长生法。” “你疯了!” 这番淫秽采补之事,若真能去往仙界,那与地狱何异。星然不再执着,她打开锁,趁机跑出。 脚踝被人抓住,那女子大叫:“别想跑!” 被她一双骨爪紧紧抓住,星然毛骨悚然,已被几名男子围住,上来便是一拳。星然险些咳血,急将身体缩成一团。 “瘦猴似的采补也没屁点用,竟还敢逃!小爷干死你,让你尝尝极乐!” 一人抓星然的麻服,露出肩膀大片肌肤。星然伸手遮掩,力道却远远不及,露出一道道交错的殷红鞭痕。 男子看得喉头一紧,急忙喊人停手。 “这小蹄子皮相倒是极好,爷瞧瞧,这小脸俏生生的,眼睛跟水珠子似的。可得卖去院里,能换不少钱。” 旁人连连点头:“能值大价钱。容国就有官爷爱抽这些个小娃娃,越哭越爱!” “快看看,若是个雏价钱就更高了!” 星然闪躲他们的手,用牙咬他们也无用,麻服碎裂间浑身战栗。星然只觉乳坠深渊般极冷,叫道:“住手!放开我!” “小蹄子装什么贞洁?还不让爷看?” 星然羞恼至极:“只有心上人才能看!滚!” 众人嗤笑星然的徒劳挣扎:“你就是喊天王老子,除非神仙来了,也没人救你!” 脑袋又挨一记重拳。星然只觉得混沌不堪。 没人会来,无法得救。 只剩自己的血腥甜温热,逐渐冰凉。 “明景……”耳坠磕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星然哭叫:“明景,救我啊……” 一瞬间,白光自天地浩荡而来。似是天威盛临,山川人兽爬虫皆在其下,又如骄阳傲世,辉光万千寂明,星然眼中再无一点灰暗。 她看见一道颀长身影缓缓走来。 抬手,出剑,收鞘。 淫秽声停,血涌声起。抓着她的手被割下,如释重负般,星然只觉浑身一轻。 “明景。”星然抓住他白如朝阳的衣角,努力压抑哭腔,“明景,你……” “让你买个东西,都能将自己弄丢?”片刻不停,明景抱起她质问:“怎如此不省心?莫不是又要逃,结果不识路逃进狼窝?” 泪水倏地落下,星然在他怀中呢喃:“你怎么才来?” “遇见困境,耽搁片刻。你若嫌我慢,便喊夫君,我便能早些到。叫一声听听?” “都说我不是你童养媳。我不叫!”星然不住摇头,捶他胸口,“你这假道士怎这般趁火打劫?” “嘶……不叫便不叫,莫要乱动。” 言辞纵容,语气却是疲倦无奈。星然讶异,抹去眼前泪水,看见大片血自明景胸前蔓延,晕染白衣。 “你怎么了?” 星然从他怀中跳下,伸手扒开他的前襟。胸膛前,一道剑伤瞩目骇人。 “莫看。”明景打开星然的手,以剑作拐,“若怕血,转过脸去。” “不怕的。我只怕痛,不怕血。” 星然伸手抚摸他的胸膛,肌肉结实,线条似剑般孤寒悦目。饶是此时受伤流血,也不见一丝窘迫。 他还是那般站着。好似无痛无畏。 “我有法子。”感到明景在吃痛喘息,胸口起伏不定,星然认真道。 他仍旧唇角含笑地瞧她,“唤我一声夫君以作慰问?” 星然倏地垫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瓣相贴。 07.木樨(100珠加更) 对于这个一心想逃跑的小姑娘,明景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小得过分,踮起脚尖也勉强,双臂不得不紧紧勾缠他的脖颈。唇瓣微凉,定是方才吓得不轻。技巧极差,舔他的唇时胆怯青涩,分明想讨好却不知从何开始。 明景习惯掌握主动。 “闭眼。” 薄唇开合,舌尖被他轻咬,淡淡的甜味不知是他还是她的血。星然闭上眼,他的气息清冽孤冷,动不得逃不得,黑暗中酥麻渐起。 近乎窒息的深吻,星然在他臂弯中软了身子。她睁眼,水蒙蒙的一片,呼吸急促。 “爽了?”明景将手探进她的衣内,掐弄硬起的乳尖儿,“下边流水没有?” “才没有……” 星然推他的肩膀,徒劳无功。又用牙齿咬,明景吃痛抽气,“嫌我伤的不够重?” 虽然是个假道士,肌肉却紧致有力,想必他常年练剑,才有今日这纯粹剑意。 分明连牙印都留不下却叫疼,伤肯定很重。星然松口,吹气道:“抱歉,你躺下,我给你舔舔就不疼了。” 法坛遍布不成人形的碎尸块。星然用肩膀扶明景离开,靠在木樨树下。 正值秋月,天高晴朗。 明景背靠木樨,将剑放于身侧,未及拢发,便见星然眼眸深深地望他。 “吓到了?”他解开长衣,露出鲜血淋漓的胸口,“你若不愿便作罢。不过轻伤,不多时便好。” “不是。我没有。” 星然听见自己紧张无措的声音。分明应该是担心的,却因他那缕落在胸口肌肤的黑发心神紊乱。齿间想起方才温热触感,还有他的气味,星然俯身而下。 “嘶……” “疼?”星然专注于他的伤口,舌头一轻再轻,“忍一下,很快愈合。” 明景第一次发觉忍耐是那么难熬。 小姑娘如幼兽一般窝在他怀中,嫩粉色的小舌在他胸口流连,擦过伤口时又痛又痒。她的舌极软,濡湿香甜,沾上血也不觉骇人。 星然听见喘息声。抬头,正见喉头滚动。 不该有的心虚与愧疚满溢。她知道自己偷了懒,津液远不及云雨时爱液管用。 她也知道,自己分明已经湿透淋漓,分明有更好的办法帮他。 “再忍忍,就快了。”低哑间星然低头,唇瓣与舌一起覆上,近乎亲吻般落在他的伤口。 她是闭着眼睛的,表情虔诚,动作温柔,蹙起的秀眉透出焦急。 “口是心非。”明景捏一下她的脸,“别了。” “为什么?”星然仍旧在以自身为药治病,她伸舌舔吻,血味很浓很呛,声音格外得腻,“我在努力。” 明景将半跪在身前的人搂住,压住肩膀往下一按。 星子似的眸亮晶晶的。 茫然,惊讶,羞恼。 “知道了?”明景抹去她唇边的血:“你这不是在帮我,是在玩火。” “我没有……我想帮你的……” 星然否认,扭身想脱离,却被压制得很死。她衣不蔽体,身下空无一物,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勃起的阳物轮廓,炙热烫人,几乎将她的水液化去。 “真想帮我?”明景忽然松了手,她没走,轻轻点头。 “那……” 花金色的花瓣落在他的发梢,白锦鎏金般华彩无双,星然几乎忘了任何想法。 “自己张开腿,把我那物含进去。”他唇边的弧度微挑,见她眸光依旧清亮,直白宣告:“星然,我要操你。” 08.饶过 薄唇染血。糯白的牙紧咬下唇,越来越深,不住战栗。她垂首不语,他看不见眼眸,不用猜,定然又是欲哭未哭的逞强模样。 明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水波潋滟的眼,声音几不可闻:“不愿了?” “我……” 当然是愿的。 这道伤口深可见骨,随他的吐息字音翻出鲜血生肉。 一粒花瓣落入伤口,金灿色瞬间嫣红。星然俯身以唇衔起,咬在唇齿,“他们要将我卖至容国,你大可在路上寻我,何苦以一敌百?你连这都算不到,还真当自己是修仙人逞能?” 他只是一个肉体凡胎,诓她骗她的假道士罢了。 “你唤我,我听见了。”明景膝盖往上一顶,水液粘腻晕开,近乎酸麻的陌生感让星然抽噎一声。 “我愿的。”她吸吸鼻子,“就在这儿?” “这伤口还能去哪儿?” 簌簌风起,木樨树下一片金黄灿烂。星然抬腰,用手托出他的阳物。。粗大火热的肉根在手中几乎握不住,顶端些许水意,大抵是她泛滥的春水。星然摸索时它跳动一下,险些叫出声。 明景仔细瞧着。她脸颊通红,细嫩的手指掰开花唇,却怎么也对不准。细腰来回摇摆,爱液将他的阳物全根濡湿,气喘吁吁没有任何进展。 一度碰到紧闭的穴口。她又觉得疼,用不上力。 “起来。”迟早被她磨死。 明景起身,将她按在身下。她急忙扶住树干,脊椎骨被摸了一记,浑身发酸发软。 “腰那么细,待会操断了怎么办?” 身材纤瘦,腰窝浅显可爱。明景流连在她腰际的肌肤,不轻不重地摩挲,忽然留下掐印问她。 “才不会。……那你别……别弄我呀……”星然仰头呻吟,他的吻落在耳后脖颈,湿漉漉的吻痕一路往下。 好烫。他的唇,他的胸膛,还有他伤口落下的血。灼烧她的神智,口中不知是呼救还是迷醉。 “呀!”星然扭得厉害。 她听见明景似是得意的笑,轻佻至极,“腰也那么敏感。水都喷出来了。 “我没有。” “嗯?” 他将她的双腿分开些,抵在凌乱一片的腿心,前后摩擦。 星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灼热,自他的阳物传进穴里,化作痒意磨她。青筋擦过穴口嫩肉,一下,又一下,水声蒙蒙一片。 嵌在肉唇中的阳物抽插极快,腿心热乎乎粘哒哒的难受,顶弄时似是被贯穿了。星然难受得不住摇头。 “喜欢这样?” 明景扶着肉棒,对准她的穴口磨蹭。不断吐水的那处张开些许,吮在他的前端,他险些失了理智。急忙停手,顶上她的阴蒂,一股水儿浇下。明景亲吻她战栗的蝴蝶骨,左手环住她的腰肢,生怕她无力摔下。 “高潮了?”他啃咬她的肩头,含入耳垂舔弄,“看看地上,全是你喷的水。” 星然闷闷地应了一声。一双迷离的眼眸瞧他一眼,分明是不愿听他羞辱。 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娇媚酥软足以惑心。明景身下又硬一分,他用力咬她:“这就不行了?” 没待星然点头,他又按她肩膀。背靠树干,她半坐在地上,粗壮的阳物送到唇前。 明景命令道:“张嘴。” 星然伸舌舔弄,似是劫后余生般格外卖力。 抽出时还被她用舌缠着,精液尽数射在她嘴里,含不住的顺着嘴角落在胸前。她咳嗽间很是委屈:“衣服又不能要了。” 明景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她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红痕,衣不蔽体,一个瘦瘦小小的白团子,抱在怀里也不是不可。 “去容城买几身新衣服。”明景又将自己的里衣罩在她头上,“先穿这个” 里衣上也有一道大口子,穿上后胸口全数敞开。星然实在没有办法,又垫脚跑回法坛,摸了两身没沾血的衣物。 明景身材颀长,宽肩窄腰,普通粗布棉服也难掩锋芒。他的伤口已然止血,不多时便会结痂,星然却不放心似的不断看。 “你来给我穿?”明景迎上她的目光,意味深长道:“你吃的仙丹,你还不了解功效么?” 09.偷吃 似是做贼被抓似的,星然立刻挪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自然明了仙丹功效,在那户人家三餐吃草根土饼,苦捱几月也没饿死,偶尔肚痛不过片刻便好。若是方才明景执意要她,这时伤口本应恢复如初。 此时黄昏将尽,教门内死尸遍布。明景叫她,她不应,他径自去后厨拿了些馒头炊饼。 回身见星然扒在门边,露出的半张脸跟看贼似的看他。 “你不吃?”他一口吞下肉包子。 “你这假道士怎么可以偷人东西!”星然饿的厉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她挪小步过来翻找灶台。 明景笑道:“没了,方才是最后一个。”他捏了一下她险些流口水的嘴角,“下次请早。这可不是皇宫,和死人还有那么多规矩,自找罪受。” 星然被捏疼了,她想咬他的手指,但指上还有肉包子的香味。 鬼使神差的,她舔了一口。 “……”明景低声忍笑,“你属狗吗?” “我……我是看你手上有伤,旧伤。” 方才他在她身上流连时,她感受得清楚。骨感分明的指节与掌心薄茧,还有纵横交错的极淡伤口。新旧深浅不一,不止是剑伤。 “哦?”明景挑眉,手指伸进她口中,揪住小舌搅弄不止。 星然想躲又躲不开,最后咬了他一口才脱身跑开。 又是一道新伤。明景不着急去追她,他走进最奢华的房间,翻找最隐秘的那处,只有一个空钱箱,压着一本卖人票据。 “这教派的人,全靠卖童男童女吃饭。”明景极快地翻过,对眼睛黏在床榻上的星然说:“姿色尚可的贩给容国春院,一般的先留给教主,就在这张床上行淫事,最后全数拖入法坛采补至死。” 已经太久没睡过好觉的星然往后退开一步。 明景拍拍床榻,“还想睡吗?” “不了,脏的。”星然脑袋直摇。 “钥匙定是通过他们卖人的途径运走,我得去容国春院寻人,你若想睡,便睡。” 虽是邻国,但千重国地处偏僻,颇有隔离尘世的意味。此地离那春院所在的央城极远,马车不停也要走上四天。明景用剑鞘打开衣柜,在地上摊开一张喜红色床单,回头问:“一起?” 星然摇头,走过去将床单收好,又从衣柜里找出合适明景的衣服扎成包裹。 “这儿有条出城暗道。”明景找东西时将书架字画全数掀开,回头拉星然的手,“你要点蜡烛吗?” 地道狭窄昏暗,星然是看不清的。 “不了。”她握紧明景的手:“你带着我走。别把我弄丢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她听明景沉稳的脚步声,他听她耳坠碎玉的清脆声,出地道时银河迢迢悬于头顶。 她抬头观星辨位。 星光洒落眸中,似水似静,灿烂容婉。 “知道路了?”明景自身后拥住她发凉的消瘦肩膀,“星然,你说往哪走?” 星然合眸片刻,终究指了一条正确的路。 毕竟,他身上还有来救她时落下的伤。 “嗯。真聪明。”在她睁眸前,明景啄了啄她的眼角,竟有些甜软味,像是夏日里庙会时火树银花下的糖果,亮晶晶地闪着光。 大概就是她没买到的糖葫芦味道。 “包裹给我。”明景用剑挑走她怀中包裹。 天际渐白时,包裹又回到了星然怀里。 她扶着明景坐下,两国之间只有荒无人烟的原野,寻不得一口水。 “裂开了。”星然用发干的唇在他胸口舔舐鲜血,干哑道:“是你教门下的毒发了么?怎么不见好?” 明景不答,只是推开她的脑袋道:“你这样无非饮鸩止渴。莫非真想被我在这里操?” 周围只有扎人的荒草。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借道容国五溪郡如何?”星然撕开床单给他包扎,手法娴熟,“我在那儿有旧识。是个毒师。尚且能缓一缓你这毒。” “你的旧识,千重国的毒师,出逃多年的莫涯?”明景玩味地看向星然:“是你帮他逃出千重国的,嗯?” “你认得?”星然讶异。 “仅凭一人以毒守下容国十座城池,力挫正明国远军的毒师,天下谁人不识?”明景冷笑道:“星然,你难道不知道?” *** 补上昨天的。_:3」_ 假装自己还是日更选手…… 心虚虚。 怎么又过零点了,哇的哭了。 10.湖心 “我如何知道?” 察觉他的怒意,星然无辜道:“我只知他对毒术颇有研究,当年皇宫清查毒物时送他出宫门罢了。” “他用毒狠辣,十座城池一朝尽毁。你可知有多少容国平民因你送他出宫,尸骨无存。”明景动怒时声音极冷,胸膛伤口渐裂迸血。 “我……” 这又能怪她?若无武帝远军出征,若是容国国主三思,哪会有这人间惨剧! 星然辩驳什么都怕他气火攻心,最后压着嗓子问:“是有你的亲人在那处丧命吗?” 明景倏地深吸一口气。他黑眸微眯,见星然怯怯地瞧他,分不清机灵或呆傻。他终究闭目道:“扶我起来,带路。” …… 刚进五溪郡说寻人,车夫便心领神会,轻车熟路地载两人往湖心小洲。 溪流汇成江河,又成湖泊,水面清澈见鱼,不见一处船家。车夫收下碎银,见星然一身病气似行木之人,好心提醒:“莫仙人闭门谢客,就是皇亲国戚也不见,姑娘到此也该死心,早些寻大夫罢。若是执意往前,从无人渡水回岸。” “仙人?”明景不禁嗤笑:“毒师也算仙人?” “说不得,说不得呀!”车夫惊恐万分,只觉膝盖一软。 他行的是一些野门杂派的跪礼,不三不四,重重磕下去膝盖见红。 星然责怪地瞧明景一眼,明景哼道:“他是傻子,与我何干?” “你这般不敬,必遭天罚!”车夫磕完头起来,岸上哪还有两人影子。只见江面一叶小舟,在无人敢近的水面飘过,似是烟雨画景。他未看清,便深入岛上雾气,不见了。 车夫放心离去。这两人不用天罚,莫仙人便不会让他们活着。 …… 雾气散后,湖心岛与世外桃源无异。 芳菲桃树下,莫涯一袭青衫,笛声悠远间小舟靠岸。他快步前来,屈膝请星然下舟。 星然从容步下,莫涯又伸手扶她。两人转身往前,明景轻跃落地,抱剑道:“那车夫将此处形容得龙潭虎穴,你也不怕有机关毒物?” 步子停顿。星然急忙赶回明景身边,挽住他臂弯。 明景眉宇尚未完全舒展,便听得她说:“岛上有毒么?快给他吃解药。他身子弱,经不得毒。” ‘身子弱’的明景被安排进医舍熏药温石。 胸前伤口缠了厚厚纱布,药膏未干前切不可动。指上咬伤也缠了一圈,他的晚餐是星然端进来,她不让他动,一口口亲自喂。 薄粥清香,没有下毒。 “方才在席上,与莫涯谈什么?” 不过隔着三堵墙,他竟听不见两人交谈话语。明景问:“什么事得如此私密?” “叙旧罢了。”星然将清粥舀起,喂到明景唇边。 他唇角下撇,不张。星然几次试图撬开,只将粥洒在唇上,也没喂进去。 明景正要追问,哪知她反手将勺喂进自己嘴里,将剩下的粥吃得干干净净。 “……”明景险些气笑:“公主照顾人的功夫不会,倒是吃得挺快。” “在皇宫里等着人来喂,我早就饿死了。”星然无视他的挖苦,起身往熏炉里添药叶:“岛上薄雾带毒,你伤口还没好全,得多熏些解药。到三更天时我来扶你回房休息。” 岛上夜风极冷。 四更天时,熏炉早已燃尽许久。 门扉打开,莫涯执白烛走进屋内,阴沉道:“我给公主进了安神汤药,已然睡下。” 明景阖目休憩。并无反应。似是在等莫涯伺候他拆纱布。 “你修为不错,如此重伤还能受我的毒大半时辰。”莫涯捏住一枚银针问:“你图谋公主什么?” “她是我的童养媳。你说我图谋什么?” 明景争眸,眸中冷色浑然。莫涯竟觉杀气四溢,险些银针坠下。 他往后退离,脖上微凉,明景的剑已然出鞘封喉。 悄无声息,更胜过于他的毒。莫涯将银针收回,声音似雾轻缓:“容我熏上解药再谈?” 明景这才收剑。 煮茶烹香,明景饮尽莫涯敬上的茶水道:“你对星然有什么图谋?如此百般殷勤,她已是逃国之人,无名利可图。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却对我处处提防,莫不是有觊觎之心?” 莫涯险些捏碎茶盏,还未想好应答,又听得明景逼问:“说吧,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你这手握容国国运的毒师如此对待?” “正如你所说。救命之恩,公主于我亦是。”莫涯缓缓道来:“当年我身中剧毒,拼尽最后一口气寻至长生门前,却被那些个弟子扔至后山等死。是公主路过救我。” “你们在教门后山结识?”明景厉声,“她从未说过自己是长生门的教门弟子!还说世上无仙!” “她的确不是弟子。” 莫涯终于露出几分真情,苦涩道:“不过是被送去的贡品之一罢了。教门弟子?呵,那些冷血无情只想吃人的人皮走兽,怎会救我?” 11.酥骨 屋内沉寂压抑。只有火烤药叶的细碎声挠人心肝。 明景额前覆汗,莫言心下嗤他这受惊模样,“怎么?你不信?” “不。”明景坐直身子,“星然不为何不说?” 想来也是,世间人人寻仙求命,人人寻而不得。听见云雾缥缈中真正仙门教派的名头,定是一时间慌了神。 莫涯见明景佩剑华彩非凡,又有些功夫底子,料想他也是凡间三教九流的野派骗子,嘲笑道:“那教门在万重山上,乃是仙人羽化之地,守长生门而立。怎能四处说与人听?再者,他们那手段,说出来怕是吓破你的胆。” “愿闻其详。”明景为两人添茶,多几分敬意,“莫仙人神通广识,还请指点一二。” 他突然以礼相待,莫涯暗自咂舌,不禁叹他识趣,清高道:“呵,你想要什么指点?世上再无登仙梯,告与你也不过使你徒生心魔。长生门行的阴法,谁知那教主每年都杀百十来个男童女娃作法,如今得长生否?” “星然便是百十来个之一?” “你不信?”莫涯太久没被人质疑,面色一冷,讥讽道:“我与她在教门相见,若她非此类,便是长生门弟子,何苦欺瞒不语?你可知这世上自称长生门弟子的江湖骗子,但凡会画几笔符,也可请为王侯贵族的座上宾?” 明景低头沉思时,莫涯又叹:“公主能逃回来,已是九死一生。你莫要再去问她,揭她伤心往事。” 他话中有话,明景疑惑问:“堂堂皇室贵体,怎沦落至今日?” “那便是皇室之事了。”莫涯给明景一个抱歉的笑意:“我总不能替公主揭开痛处,不是么?你早些回房休息。公主进了汤药,正是好眠时,切莫打扰她。” 明景又问:“星然怎救的你,又如何下的万重山?” “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怎这般好奇?”莫涯起身,全然不屑搭理。 明景只得抱剑离开。 屋外夜风骤起。乌云遮月,湖岸边似是有几点火光闪过,不甚清晰。明景没有进他那间窄小柴房,转瞬溜进星然的屋内。 昏暗的烛光里,梦呓声近似于泣。 明景强压下被莫涯挑起的一肚子火去瞧她。桌上汤药未尽,尽是安神助眠的好药。此时脉象紊乱,应是梦魇缠身。 可是想起旧事?明景坐在塌边,伸手抚摸她光洁的前额,她往后一缩。 此般闪躲却叫他提不起气。想来她是怕他的,不然何苦屡次三番试图逃脱。她分明知晓离了他,在千重国内只有死路一条。 长生门的后山遍地尸骸白骨,不隔几日再添一具。运尸人不是弟子,而是即将被采补的那些个笼中贡品。 明景几乎能隐约猜到星然那时光景。后山白骨累累,阴风鬼气间,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拖着那些个就在她眼前被采补放血的尸体,费力地丢到白骨堆上,还得讨好看管的长老门生怕挨鞭子。 返回路上,应是担惊受怕,不知下一个被大家推出去的会不会是自己。 “呜。” 床上人应是感到身侧有人,闷哼一声。扭身缩成一团,像是滚水将熟的虾子。 双腿白脂如玉,在这锦帐间终于有几分皇族贵人的娇气。正因此,腿上鞭伤更是显眼。 明景心头一紧。 他只抽了她几鞭,挑的是最娇嫩的软肉。知她服过仙丹,特意抹了塔中药液,叫她吃下痛,从此断绝逃跑念头。 “为何不说?”明景伸手扼她下巴,质问道:“小骗子,说什么自国书上看,为什么不告诉我?” 齿关被扼得极疼。星然恍惚睁眼,面前男子面容清隽,眸光复杂难解。 “什么不说?” 嗓音沙哑细软,几不成音,她疼得厉害。 明景松手,她便软软地倒在榻上。骨酥体软,没半分力气。明景指着那碗汤药,意味深长道:“这汤药效力极大,就是对你行不轨事,你也没法拒绝。星然,你不知?” “我怎会知道?”星然扭头又想睡。 “我告诉你他是毒师,你听不懂我的话?连汤药效力几分都不晓得,便喝进肚里。” 明景掰回她的脸,深沉道:“不愧是救命的交情,如此信任。” “莫涯都与你说了?” 见她并无多少诧异,明景心中无名火又添一把,“你对他倒是信任得很。” “我救过他的命……” “星然,我也救过你的命!” 明景欺身而上,居高临下地将她压制在下。他深吸一口气,给她机会:“我问你,你是如何出逃教门,又如何下的万重山?” 她紧抿着唇,又将脸扭过去。 “不愿说?”明景手下用力,她咬得更狠,“从没人逃出教门,除了你,除了窃走长生门钥匙的人。” 吃痛声渐起,明景心中仍是怒意居多,“星然,你知我有法子。” 轻描淡写,语气笃定。似是世上无人不顺他心意。 星然想起塔中自己哭叫认错的模样,心尖泛酸:“你又要打我?” “……”明景顿时失了音。他松手,拔出佩剑,剑锋寒芒劈开汤药碗,甩出水珠在空中划下阵法。一丝风也透不进来。 “放心。我不打你。”明景收剑回鞘,见星然眨着眸子很是懵懂,不禁笑道:“多亏莫涯的药,我连捆你都不用,你此时也不觉疼。” 他揭开锦被,来到她腿间的鞭伤抚摸,激起她一阵战栗:“换个法子问,如何?” *** 咸鱼努力加油发车中~ 12.问讯 初愈的新肉被指尖扫过,痒意丛生。星然软着身子没力气,只得怒目瞪他。 却见明景唇边笑意轻浅,目光低暗地瞧她。 星然瞬间了然他所说的别个法子。长生门的弟子尽是些淫邪法子。 “你趁火打劫。”星然无力地羞恼道。 “莫涯熬的药,你吞进的肚,反怪我不是?”明景一句话将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手指扫过她的耻丘,白嫩的肉更是细嫩,他舍不得下大力气。她这般轻柔娇嫩,他的手里总握着剑,拿捏不好分寸,总怕碎了。 “窃走长生门钥匙,已是不可能之事。下万重山,更是不可能。”所以寻回钥匙,更是难于登天,“星然,你这么狠心,不愿帮我?” 她还是不理他。一副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自寻死路般躺在床上,任他揉捏。 明景掐着力度,指尖轻扫开肉缝,察觉些许粘腻的水意。他用两指将肉唇分开,房内昏暗,他凑近些才看清,那处嫩粉色的穴口莹莹一片水光。 “春梦?”明景按在蜜穴口,感到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轻吟,“梦见长生门里的事了么?采补时阴阳交合的事?” 一根指节插入,甬道温热濡滑,紧致的肉瓣将他吮住,似吸似推。明景听见她低低的泣音,大抵是疼的。 他将沾满淫液的手指抽出,按在她顶端肉粒。动作轻柔至极,只一下,便见星然睁大眼睛,受惊般瞧他。 “你不是想当哑巴么?当死人倒是很熟练。” 明景低笑间双指揪住充血的肉粒,力道不重,她几乎蹬腿。 不过几下挑拨,她便水液淋漓地喘息,若是再用指甲刮,便该哭叫高潮了。明景单手撑在她颈侧,就着她身下的淫液抚摸泛红的眼眶、她咬破的下唇。 “你吃了仙丹,受伤再重也会好。只是,你知不知晓药毒三分的道理?” 手指按进她口中,小舌舔弄不止,明景淡淡道:“敏感成这样,饶是教坊妓子也少有。” 星然狠狠地咬他一口。 “我说错了?” 明景将她翻过身去,星然没力气躲。反而因为他在腰肢流连的手掌叫出声来,“你要做什么……” “嗯?猜不到吗?你不是什么都有主意,很聪明?既然你不愿帮我,那我帮你,如何?” 粘腻暧昧的水声从身下泛开,星然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只有纱帏飘浮轻动。分明没有风。 粗长阳物在她腿间刮蹭,同那日木樨树下一般的快感。并不算难熬,甚至有几分舒服。 星然正要眯上眼,他忽然离去,本就空虚的身下更是难捱,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起身,却被明景捏了一把腰肢按下。 双腿被他拉开,身下空飕飕地格外刺激敏感。 “要进去了。”屁股被拍打的声音很轻。 要进哪里?之前分明也没越界…… “你……你……” 龟头顶上后穴的一刻,似是烈火燎原般将她的想法全数燃尽。炙热滚烫的性器一寸寸顶进体内,酥软的身体感觉不到太多疼痛,只有饱满的胀意无比羞人。 “莫涯倒是做了件好事。” 明景将最后一截也插进她穴里,伸手来到她的小腹,过于平坦的那处有微微隆起的弧度。他用力按压,近乎紧窒的快感袭向两人,透明的花液自她前穴流淌。 她在他手中颤抖不止,哭叫声低哑。 没了往日灵动清澈,满满都是羞怯难启的欲望,与她泛粉的肩头如出一辙。 “喜不喜欢?”明景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下走。他没等她的答案,极快地抽出,趁她开口呻吟前又极快推回。 分明进了汤药,骨头都是软的,内里却将他紧紧箍缠。温热的湿滑感显得格外乖顺,怎么弄都是快活的。 “星然。”明景握住她紧抓床单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掰开,交握,身下动作不停,“感觉如何?” 她趁呻吟的间隙如实回答:“舒服,你好烫,后头也……好烫……” 一如他所言,她吃下仙丹后,每天都在熬这怪异的身子。 除了濒死时的寒冷,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明景将她翻过来,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 同样起伏不定,火热无比。她不知为何要用手抚摸,挑起他更深重的欲望,身下被撞更加酥麻难堪。 “都这样了还不说。” 明景骤然抽出,射在她的小腹上,而后就着汗液淋漓的身体拥她。 他在舔她发烫的耳垂,水声粘腻糟乱,听不清晰屋外的动静,只听得他道:“再来一次?” 他分明知晓她那处已经没法再碰了。 星然实在倦得厉害,“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没了采补的作用,被丢到后山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罢了。” 她将脑袋靠在明景肩头,鼻音酥软:“和那些个被长生门认定再无长进的弟子一样,丢在那处等死。不过我踩着尸骨,趁黑爬下山罢了。” 这种伤心事说了也是白说。 他剑术至臻,必是教门内的骄子,定然不屑用采补之法。后山的尸骨,法坛的惨叫,阴风乌云,与他都是不沾边的。“我说了,你也不懂,不信。”星然闭上眼,气呼呼地睡着了。 明景以唇轻碰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 他给她盖上锦被,吹灭火烛,隐于黑暗中几乎听不见:“我怎会不信?” 13.丹炉(200珠加更) 日上三竿。星然仍觉脑袋混沌,一根手指也不愿动。 这几日路上拖着明景奔波,近挑小道。昨夜受莫涯关照,几月来终于安心度夜,今日生出许多懒意。 屋外有莫涯和明景的交谈声。星然觉得腹中空空,总想吃酥油肉饼,喊了一声明景。 待到明景煞有介事地将莫涯赶离房门,星然才发觉怪异之处。 她体内有微妙的撕裂痛感。伤口正在愈合,挠得她发痒难耐。 床榻上一片凌乱抓痕,还有暧昧的水渍,应是昨晚她喝下安神汤后的事。 “……”星然抄起软枕砸向明景,“你竟然采我元阴!你趁火打劫!你……你……” 元阴被采,不多久便会气衰至死。吃下仙丹的她只会变成行尸走肉。 星然抓起什么都往他身上扔:“骗子!大骗子!你从最开始就想要我的命!” 软枕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明景脑袋被砸得一歪,眯眼看床上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小姑娘,气笑了:“昨晚我若采你元阴,早已修为大涨,哪还会受伤?” 拿起软枕按在星然脑袋上,闷得她只剩半口气,明景撩开衣衫,胸前的剑伤已然好透,肩膀处却有几道暗器新伤。 是千重国的追兵,只有白御豢养的杀手才会使用这种带倒勾的阴邪箭矢。 “倒勾带毒。”星然默默爬起,拢紧衣衫说:“还好,莫涯可以替你解毒。我方才误会你,我去求他。” “他迎敌时我出手相助,不用你求,他取药去了。” 明景坐到榻边,勾起她耳边碎发,玩弄许久。 “没别的话说了?”明景捏住她泛红的耳垂:“昨夜的事,记起了么?” 星然记得七七八八。 却也生不起气来。 汤药是自己喝的,话也是自己说的。古怪的是,为什么一碗安神汤会让她浑身发软,乖乖顺顺地从了明景这般羞人的问询手段。 如果昨夜明景再狠心一些。如果昨夜不是他…… 星然不敢往下想。 “我昨夜翻窗进屋。今早才从正门进,还是莫涯开的锁。” 明景意有所指:“星然,我问你,救命之恩如何相报?” 若是之前,星然定是想也不想就会回答倾尽一切。但他身上带着千重国追兵的伤,血腥味与药味混在一起格外刺鼻,星然说不出话来。 她哽了一声:“我疼。” “嗯?”明景不明所以。 “昨晚,你弄得疼了。现在药效已散,疼得厉害。”星然不满,又委屈,“你去给我端早餐来。” 再不答应,便真成她口中趁火打劫一流。 “长本事了。”明景端回白粥,将调羹丢进她手里,“是不是还要我替你试毒?” “不用。” 星然咽下小半勺,“莫涯不至于给我下毒。” 未觉三分饱,屋外便是莫涯扣门。他今日一身青衫,同赶考的学子无异,“公主,像之前在宫内,陪我下几局棋可好?多年未见,着实想念。在下已太久没觅得对手知音。” 明景将星然手里的粥碗拿走,极小声地说:“你不是说,只是帮他出宫罢了?” 可客人哪能扫主人的兴致。 星然坐在湖心岛上的小亭里,一局棋下的魂游天外。险些被莫涯反败为胜。 “公主与我在一起不悦么?”莫涯将她的一枚白子提走,“反而是那骗子道士,更得您欢心?” “不,我是在想岸边怎么有那么多人。”星然问的很小心:“不像是游人。” “大抵又是来我这寻仙问药。” 莫涯止不住厌烦道:“在容国多年,这些凡人日夜都来,简直不堪其扰。” 见星然在发呆,莫涯忙说自己不该诉苦,与她说起千重国的事:“我还记得初次见公主的光景,初冬飘雪,纯白雪色中您守在丹炉边,往内添药续火,自是世间独一无二。那时我便知,您与凡俗之人截然不同。” “你想多了。”星然摇头:“我不会炼丹,不过是苦力。” 莫涯却比星然更着急,他厉声道:“你从长生门下万重山,又是皇族,定是知晓长生之法。您若不懂,国主为何要你看丹炉?” “都怪哪个酒囊废物,竟炼出毒丹,害得您父皇中毒卧榻。我也惨遭驱逐。”莫涯痛苦不已:“这些年日日夜夜,我都在思念公主,只想早日回到千重国,再见您炼一回长生丹……” 星然将面前黑白棋子全数扫落。 噼啪作响的清脆声中,星然站起身,目光清澈无比:“你不是想回我身边,是想回千重国,想要再求长生罢了。长生门不行,便退而求其次。岸上的追兵,根本就是你接应的!” “您才是想多了。”莫涯脸上笑意依旧温和,坦然面对星然的怒气,“您是不是忘记了。我离开皇宫时,对公主许诺,只要公主需要我,我可以为了您赴汤蹈火,随时回宫。” 他将重音咬在回宫二字。 14.破局 “千重国的通缉令一下,你便有携我回去邀功的计划。”星然同方才落子时一般沉稳,乌黑的眼眸通透发亮:“你知我出了千重国无人可寻,早已准备多日。屋内锦帐,汤药,千重国的点心。” “在下的确恭候多时了。”莫涯走到星然面前,欠身道:“难道不合公主心意么?您昨夜吩咐的粮草马车,也已备好。” “但不是送我逃亡,而是押我回皇姐面前。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星然动怒时语调清冷,似霜雪覆刃。莫涯抬头仿若窥见月华泄地,听她斥骂也不觉羞恼。 他在容国多年,国主也得求他办事百般讨好。从未有人敢不顺心他心意,莫涯忽的大笑,癫狂至极。 星然只觉毛骨悚人,但一想,也只有莫涯这种疯子,才会爬上万重山寻长生门。 她往后退开,被猛地扼住脖子。 “公主莫要乱走。待会乱箭落雨,只有亭内你我无恙。” 莫涯将星然扼至面前,目光似蛇信般阴毒。他看着星然的容颜,竟觉得手下发烫。 想来是他蛰伏太久,终日毒物为伴,与容国国主虚与委蛇,如坠阴沼,倏然见到她这缕光,竟是无处可躲。 她却在扭头看亭外的男人。 “公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皇族吃人不见血,为了长生,我见过你皇姐皇兄将小儿骗来我丹房的。”莫涯倏地靠近星然,嗅她身上的气味。 一如霜雪淡雅,没有丝毫血味。引得莫涯痴醉无比:“您不一样。您学术,修身,炼丹,傻子似的做些傻事。” 莫涯感慨道:“真好,真傻。” “你放手。” 星然被扼得头晕脑胀,不断挠他踹他。 莫涯不顾手臂血痕,苦恼劝慰:“您昨晚喝下我的汤药,今日本不应醒。不过浮游撼树,何苦做傻事?您也不用求救,那假道士中了我的毒,定是浑身瘫软。待会乱箭飞来,他自身难保。” “你胡说。”星然几近断气,声音微弱却笃定:“不会的。” 莫涯发现她真是傻子,嗤笑道:“您该不会真的以为,世上有修炼之法,有仙人手段?那都是假的,骗人的把戏!所有修行阵法心经都是假的!只有仙人留下的长生法,仙器仙丹才是真的,才能长生不死!” 莫涯抬手,示意放箭。 宛如战场嘶吼般的破空声袭来。星然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自她吃下仙丹,知晓自己不会轻易死去后,从未如此激烈刺痛过。 她会死。明景,会因为她死。 万千乱箭密集成雨,不多时湖心岛将化作一片火海废墟。他莫涯在容国已死,绝了那难缠国主寻他的心。再带回星然邀功,获赏皇族秘传的长生之法。 莫涯正满意合目,一道剑光川流而来。 烈阳盛日,将岛上毒雾一剑荡开。断箭坠入水中,烈风袭向湖岸,摧枯拉朽,胜负已定。 莫涯回首,似是风吹过面庞微凉,他只觉身上一轻。 他扼住星然的右臂脱落。切口平整,血流无声。 “怎会……”这假道士竟然没有中他的毒! 分明是杀招,却比毒物更狠,更无声无息。 世上人做得到吗?莫涯的双腿挪不动半步,发现明景提剑走近时,竟不敢直视。 明景鼻尖轻哼一声,散漫且不屑:“她怕生,莫碰她。” 明景抬手,收剑。 温热的血喷在星然眼前。 还未合眼的脑袋滚到她脚边,比她脸上表情更震惊。 明景见她将要落泪的模样,捻起袖子,擦净她眼前的鲜血。白锦污秽不堪,他抚摸她的脸颊问:“小傻子,你方才,在担心我?” 星然没有回答,脱力般窝在他掌心,闷闷地唤他:“明景。” “我在。” 细细软软的声音,如若抓不住便从掌心坠落碎裂。明景将她揽进怀里,发觉她这般轻,索性抱起。 他垂首,呼吸喷洒在她被扼青的颈侧,温热微痒。 疼痛减去不少。 “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了?”明景掐了一把她的腰肢:“还敢不敢逃?” 星然吃痛地呜了一声,半张脸埋在他胸前,喃喃低语:“怎会如此。” 明景沉默,她不懂的事太多了。 若是什么都问他,要他教,他得说尽口舌。他最厌麻烦。 怀中人似乎在颤。明景抚了她脑袋一下,终究开口:“白云苍狗,饶是仙人,也算不尽人心。” 明景抱她步上小舟,以剑撑离。水面烟波缥缈浩荡,湖心岛火光燃起,渐行渐远。 “对不起。” 星然将唇瓣紧贴在他的肩膀伤口:“我跟你走。” *** 小可爱们看完给个留言好不好。 咸鱼觉得明景今天也很帅,生怕是错觉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