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就要好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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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就要好好追》作者：夏末秋
    【1】生科届男神段衍，单身多年一直被传是JL
    却不想，有天业内晚宴带着个女孩，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有人质疑女友是个“工具人”，更有人开赌三个月内必分手
    然而，没多久，民间开始流传：
    段总送了小女友一套偶像TO签
    段总去欧洲给小女友拍夕阳
    段总和小女友手牵手在公司餐厅吃饭
    段总替小女友系鞋带
    段总等电梯时偷偷亲了小女友
    ……
    传言所到处，均是一片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
    三年过去，当初下注分手的某路人在机场巧遇段衍
    只见那位以严肃稳重驰名的大佬，单手揽住工具老婆的腰，温柔缱绻地亲吻她的额头，“想我没？”
    【2】初时，毫无追人经验的段衍虚心请教，“小郑老师，我可以亲你吗？”
    后来，他指腹擦过她被吻得红艳的唇，低喃，“怎么办，还想亲。”
    一开始，郑佳歆信誓旦旦保证：“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女生，合约自动取消。”
    到后来，他与她鼻尖相抵，眸子里尽是深情，“遇见你，我三生有幸。”
    ……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郑佳歆、段衍 ┃ 配角：胡义恺、祁韵、周皓、叶云兮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老男人追妻记
    立意：灵魂相契，你是我的今生限定
    ☆、第 1 章
    花城，盛夏，湿热难耐。
    郑佳歆带着耳麦，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上的画面，眉头越蹙越紧。
    租来的摄影棚内打着空调，但她身上的T恤早已被汗水浸湿，胸口更是像被什么堵住，闷得慌、憋得慌。
    在拍摄对象抑制不住地呜咽中，她抬手示意“停拍”，然后疾步走向拍摄对象，环住她的肩头，“晓雪，你讲得很好，谢谢你。”
    “郑导。”被称作晓雪的女孩声泪俱下：“应该我说谢谢，谢谢你让我讲出那个人渣的所作所为。”
    郑佳歆轻抚她绷直的背脊，“没事了，你已经摆脱那个人渣，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对，我已经解脱了，会越来越好、会越来越好。”晓雪一个劲地点头。
    送走晓雪，郑佳歆沉默地靠在墙边，望着剧组收拾器材。
    小助理猪猪跑了过来，“铁总，你还好吧？”
    “还好。”她长长舒出口气，企图缓解心理的憋闷。
    拍了这么多年纪录片，她非常清楚镜头聚焦的人间真实总是沉重而残酷，本以为一部部下来，早该免疫，哪知……内心还是不够强，太他妈难受了。
    她站直身子，又长长地吐口气，强迫自己收回心绪。“都收拾好了？”
    “好了。”猪猪应。
    “那就撤。”她大手一挥，“走，喝酒去。”
    众人欢呼，好诶。
    猪猪却神色凝重地拉住她，“铁总，上周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
    “就是财务的事儿呀。”猪猪压低声音，“咱们公司账上快没钱了。”
    郑佳歆恍然，对哦，上周猪猪是说过公司财务紧张，亟需补血。不过，她不是已经打过电话给吴叔？怎么钱还没到位？不会是死老头又作妖吧？
    唇瓣不悦地抿了下，郑佳歆掏出手机拨通老头电话，噼里啪啦一顿扫射，“我说老郑，你又抽哪门子疯，当初说好的按季给钱，现在说断就断，你说话当发屁吗？”
    “郑佳歆！”电话里传来震怒的低呵，“你就这样跟你爸爸说话的？”
    “妈？”郑佳歆吃惊，“怎么是你？老头呢？”
    “你爸在洗澡。”郑母怒道：“亏得我接，否则就你刚刚那些话，非得把他气死。”
    “切，气不死，他命硬着呢。”
    “没大没小。”郑母叱责，“断资的事，你爸同我讲过，我也支持。”
    “什么？你支持？”郑佳歆扬声。
    “对，我支持。”郑母语气坚定。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郑母反问，“你几年没回蓉城了？你爸周五生日，你记着吗？”
    “我是没回，可你们不是经常来我这儿吗？”郑佳歆语气矮了几分，“至于我爸生日，他从来都不过，我哪儿记得住。”
    郑母叹了口气，“你爸今年六十了。他没提，但我想一家人吃个饭，替他庆祝下。”
    六十？郑佳歆惊讶，印象里老头似乎还是拿着棍子追着自己跑的模样，一转眼竟六十了？
    心底微微一漾，她应道，“我周四回来，咱们给他过个生日吧。”
    **
    礼拜四，郑佳歆回蓉城。郑母亲自来接机，一见她就嫌弃，“怎么又晒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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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不是挺白的。”
    “白什么白，跟黑猴一样。跟你说多少次，必须要防晒、防晒！紫外线对皮肤伤害多大你知道吗，氧化……”
    “何女士！”郑佳歆急忙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咱说点别的行吗？比如，老头生日宴你准备得如何了？”
    “一家人吃饭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郑母略顿，“还请了你爸一个朋友。”
    “吴叔？”
    “不是，是……云衍集团你知道吗？”她突然问。
    “我上哪儿知道？”
    “云衍是一家新兴的生物科技公司，现在是行业内龙头，你爸是它们创业时的天使投资人。”郑母简要介绍。
    “老头牛！”她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有一说一，对于老头的投资眼光，她是心悦诚服的。
    老头叫郑国富，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白白胖胖，笑和不笑看起来有点憨，可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他不仅不憨，还贼精。
    年轻时凭借敏锐的商业洞察力抓住改革开放的浪潮，成为先富起来那波人；接着，跳进房地产蓝海，吃尽楼市红利，成为蓉城排得上号的“土豪”；前两年，又搞起创业投资孵化，一头扎进资本红海。
    “你爸投资眼光是不错。不过，云衍有今天的成绩，全凭创始人优秀。”
    见她在听，郑母继续道，“它们的创始人叫段衍，30出头，是公司董事长兼CEO，哈佛医学博士，个子有180多公分，人高高瘦瘦的，长得也帅……”
    等等，这介绍怎么有点不对。
    郑佳歆戒备地望过去，“妈，你们不会是又要给我安排相亲吧？”
    郑母心虚地别开眼，“就是一起吃个饭。”
    “就是一起吃个饭？你确定不是相亲宴？”
    “你这孩子，相亲怎么了？我跟你爸也是相亲认识的。”郑母先声夺人。
    “妈……”郑佳歆拖长音，“你们不是答应过不再瞎安排了吗？”
    “那不是你说自己会找吗？”提到这事，郑母底气更足，“你找了吗？这都两年了，人呢？你倒是带一个给我看看。”
    郑佳歆不欲与她争论，只冷着脸说，“我不去。”
    “跟我讲没用，回去找你爸说去。”
    显然，她老爹更难对付。
    “不去可以，以后家里不会再给你钱。”
    “不给就不给，我还能饿死不成。”
    “你是饿不死，不过……”郑国富哼笑，“你工作室账上还有钱吗？员工这月工资发了吗？摄影棚还租吗？哦，还有你那些片子，拍完了？”
    一字一句，轻飘飘的，却直掐七寸。
    奸商！郑佳歆在心里啐了一句，脸上却倏地转出笑来，“爸，谈钱就不亲热了。”
    “呵，我看还就只有钱才亲。”
    “哪能呢？”郑佳歆捧着果盘挤在他旁边，狗腿地喂上一颗葡萄，“你是我亲爹。你看我这大双眼皮、小酒窝，都是你真传。”
    “少跟我套近乎。”郑国富推开她的手，“这次，你必须去。”
    一招不行，郑佳歆立马又换一招。
    只见她将果盘一放，一把就抱住亲爹的腰，“爸，我不要去相亲，我就要赖在家里，跟你吵一辈子。”
    不想，一向很吃这套的老郑这次居然没上当，唯有语气稍稍软下来，“只是去见个面，你要觉着合适就发展，不合适就拉倒。”
    “肯定不合适。”她语气笃定，“你们之前安排的相亲，有哪个合适的？不是嫌我不够温柔贤淑，就是嫌我专业不好，担心艺术圈太乱，还有哪谁……”
    她抬手指向郑母，“就你上次介绍的海龟，还偷偷摸摸找人给我测智力，说是母亲智商会遗传孩子，怕我祸害他家子孙。”
    郑母尴尬地咳两声，“小段不一样。”
    “对对。”郑父帮腔，“小段人真不错，爸爸观察他很久，人聪明、有能力、肯吃苦、关键还成熟稳重，没有花花肠子。”
    “怎么不一样？”郑佳歆冷哼，“还不是年轻貌美大长腿，永远衷情白富美。”
    “小段不是那样的人，人家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一直单身，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郑父信誓旦旦。
    “一直单身？真的假的？”郑佳歆不信，“不是说30出头了？”
    30出头的单身老男人？
    “不会是同志想骗婚吧？”
    “瞎说什么！”郑母急忙挤到他们父女旁边，“人家只是太忙了，没时间找对象而已”
    郑佳歆：“那肯定长得很抱歉？”
    郑妈拍她一下，“这你就错了，小段可是他们业内公认的男神和帅哥，喜欢他的女人能从TA门排到地安门。”
    郑佳歆撇了下嘴，“妈，你能再夸张点不？”
    这种又高又帅又牛x的男神还需要下凡相亲？骗谁呢？
    “真没夸张，你看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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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父加入劝说。
    “行。”她松口，“我去。”
    她倒是要去看看这下凡的男神到底是骡子还是马。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年龄差6岁，本文又名《老段撩妻日常》、《谁先撩到谁》
    下本接档文：《第一春》
    文案：
    今年全国最大规模的IPO庆功宴后
    夏时初持酒行凶，把公司新来的合伙人兼投行部MD盛怀扬给shui了
    一夜颠倒，翌日天刚擦亮，酒醒后的夏时初抱着衣服准备先溜为敬
    哪知，一条腿刚落地，就被人拽回来，牢牢困在身下
    盛怀扬眼底一片清明，摸着她的脸问，“夏时初，这么多年，你这占了便宜就想跑的毛病怎么一点都不改？”
    ————七年前，夏时初就知道盛怀扬是个表里不如一的那啥（QS）
    什么高岭之花，狗屁，谁家高岭之花会把她压在图书馆亲亲，又有那朵高岭之花会把她堵在公司的地下车库玩壁咚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栽在他手里第二次，而且她发现他更表里不如一了
    ——*娇俏妖精x高岭之花*
    *熟男熟女，男强女不弱*
    *校园恋人、破镜重圆、食色男女、职场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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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秋（感觉应该叫老秋）很久没写文了，为了感谢大家支持，不管老读者新读者，凡是2分留言都有红包（更新的24小时内）。
    最后，感谢大家捧场。
    ☆、第 2 章
    翌日一大早，何女士便把郑佳歆从被窝里挖出来，替她改头换面。
    折腾了一上午，瞧着她粉嫩的脸和新发型，配上好看的裙子和平底小皮鞋，妥妥地淑女范儿，何女士终于露出欣慰之色，“你看这样多漂亮，女孩子平时就该多穿裙子。”
    “是的，郑小姐个子高，身材好，腿又长又白，穿裙子特别好看。”店员笑着夸赞。
    何女士含笑睨了眼女儿露出的小腿，“脸上晒得黑不溜秋，身上倒是挺白的。”
    “哪里黑？这么白，比我擦了粉还白。”店员恭维道。
    “她小时候才叫白。”何女士一说起粉雕玉策，瓷娃娃一般漂亮可爱的小佳歆就停不下话头。
    郑佳歆早就听腻，夸张地掏着耳朵躲到休息区玩手机，刚点开三国杀，猪猪的电话来了。
    “铁总，你还在蓉城吗？”
    “在呀，不是跟你们说过周末回。”
    “太好了。”猪猪如释重负，“那你赶紧给洪丽打个电话，她也在蓉城，你快点去救她……”
    何女士正同店员追忆小时候的郑佳歆多么可爱，余光一撇，瞧见她打着电话在往外疾走，连忙喊道，“歆歆。”
    郑佳歆脚步未停，“妈，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晚点我自己去酒店。”
    “什么事这么急，咱们马上就走了。”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过去看下就回来。”
    “什么朋友？”
    “说了你也不知道。”郑佳歆头也不回地说，“你放心，我肯定准时到。”
    眼见她一溜烟地消失在视线里，何梦着实气得不行，摸出手机打给郑国富，一肚子火全撒他身上，“都是你惯的，嘴上咋咋呼呼，她一卖乖你比谁都哄得快。”
    电话那头的老郑哪敢辩驳，只能点头说，“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
    “怪你有什么用？现在再怎么办？”
    “你先过来，小段估计也快到了。我再打个电话给歆歆。”
    “你说，她不会溜了吧？”
    “不会。”郑国富语气肯定，“她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
    自己这个女儿，面上吊儿郎当，混不吝的，实则很有责任感，答应的事她一定会做到。
    然而，自信满满的郑国富很快就尝到了被打脸的滋味，火辣辣的，烧得慌。
    装饰得古韵古香的包厢内，郑国富第N次瞄向手表，后牙槽磨得咯吱响。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1个小时，本该乖乖坐在这儿的郑佳歆仍未见影，不仅人没到，连电话也关机。
    “先上菜吧。”何梦尴笑地望向郑国富邻座的段衍，“小段肯定都饿了。”
    “对对，咱们先吃，不用等她。”郑国富应和。
    “没事，再等等吧，中饭吃得晚，还不饿。”段衍轻轻推了推眼镜，“郑小姐可能路上耽误了，蓉城的晚高峰还是挺堵的。”
    人家如此贴心地帮闺女挽尊，郑国富越发觉着难为情，“小段，实在不好意思。把你约来是想好好吃个饭，顺便……”顺便和女儿相看相看，但现在，这话他真说不出口。
    “郑董，没关系的，今天您六十大寿，我原本就想来给您贺寿，但怕太唐突。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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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幸参加您的寿宴，还是家宴，我高兴还来不及。”段衍侧身从包里取出一方锦盒，双手捧上，“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喜欢。”
    “不不。”郑国富用手挡住，“邀请你时便说过，只是家宴，不收礼物。”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段衍笑着打开盒子，“一块鸡血石而已，我知道您平时喜欢刻印，刚好前段时间去南京出差，见这块石头成色还不错，就顺便收了想借花献佛。”
    郑国富扫了眼端放在锦盒里的石头，水头和成色一看就是绝品。不过，玩石头的都知道，鸡血石本身并非名贵的石种，价格不贵，用来刻印章却是极好。
    无论于他，还是段衍而言，这礼物确算不上贵重，却送到了他心坎上。他喜欢，也会收。
    “行，那我就谢谢你了。”他接过锦盒。
    段衍脸上的笑深了些，“您客气了，要说谢谢，我得向您说一辈子。”
    当年，他从美国回来，顶着哈佛医学博士的光环，怀揣梦想和创业计划想大干一场。然而，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缺钱、缺技术、缺门路，缺设备、缺团队……他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
    为了获得资金支持，他向投资机构发去一封又一封的企划书，带着团队辗转北城、江城、花城，一次次向投资者描绘他们的前景和蓝图，结果却是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被投资人婉拒，“我们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在他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是郑国富给了他一笔天使投资，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看好你们，好好干，记住，你们的目标不仅要做全国第一，还要做全球最强。”
    如今，他的公司已经从当初只有8个人的创业团队发展为集研发、生产为一体的大型生物医药集团，手握100多国际专利，与国际知名高校、药企建立项目合作，多项专利技术打破欧美霸横几十年的壁垒，拳头产品远销海内外，市场占有率超50%，被业内评为全球十大影响力生物医药集团，不负期望地做到了全国NO1.
    现在，云衍已然成为资本追逐的热点，国内外大小投资机构都想约他“谈一谈”，都想给他送钱。当然，在商言商，他自然不会去提当年遭遇的冷眼，也乐意接受“锦上添花”，可是他更不能忘郑国富的“雪中送碳”。
    所以，当他犹犹豫豫地说，“小段，你还没女朋友吧？”
    “小段，我想厚着脸皮把我女儿介绍给你。”
    “你不要有压力，就见个面，行不行看你们缘分。”
    隔着电话，他似乎看见了这个憨厚又精明男人的紧张与忐忑，也体会到一个老父亲的心，他未多加思考就答应：“可以。”
    他非常清楚，郑家的条件是不屑他的钱和地位的，小姑娘比他小6岁多，又是电影学院毕业，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他这种老男人不可能会入她眼。
    想来，肯答应和自己相亲也是被父母逼迫，这不，临见面前就放了鸽子。
    他一点都不意外，也不生气。他来是给老郑面子，也算还当年的知遇之恩，本就抱好被嫌弃，相不中的准备。现在，小姑娘避而不见更好，否则他还真不知见面后该说什么，而且当面被拒绝多少还是有点难堪。
    他心里一片坦然甚至有些窃喜，一旁的郑氏夫妇却如坐针毡。
    三个人干干地又聊了几句，眼看时间已经过去1个半小时，饶是商海浮沉多年、见惯大风大浪的郑国富也绷不住：“不等了，上菜。”
    菜上桌，郑国富亲自替段衍斟酒，脸上是满满的歉意，“小段，真是对不住。”
    “郑董，不说这些。”段衍拿过他手里的量杯，将他的酒杯斟满后，再举起自己的，“我敬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安康。”
    郑国富说句谢谢，一饮而尽。
    段衍替自己再续上酒，“郑太太，这一杯敬您，很高兴能和您吃饭。我喝完，您随意。”
    何梦连忙与他碰了下杯，“你也随意，一家人吃饭，不用讲究这些。”
    话落才意识到突兀，脸上瞬时浮出尴尬之色，抬眼瞧段衍，只见他依旧气定神闲，未露半分异色。
    心里更觉惋惜，多好的小伙子，就冲这份气度就能压住她家那皮猴儿。
    哎！死丫头，这次回去，非和老郑给她来个混合双打不可。
    三人各怀心事，一桌丰盛的美味几乎没动，郑国富不想再耽误段衍，见他停下筷子，便问：“小段，吃饱了吗？”
    段衍颔首，“很饱了。”
    “吃饱了就好。我看时间也不早，就让司机送你回酒店吧，你明天还要回北城吧？”
    “明早9点的飞机。”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郑国富率先起身，拿起手边的锦盒，“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段衍跟着站起来，“喜欢……”
    嘭！一道重重的推门声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段衍循声望去，下一瞬，就听何梦气恼地质问，“你这孩子，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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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即明白来人是谁，不由仔细打量起她，这一瞧却察觉不对劲，她这样子也太狼狈了些。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汗，白色的连衣裙又脏又皱地贴在身上，小腿上还有一点一点的污渍，至于脚上的鞋，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鞋头还挂着黄黄的不明物体，很像是……刚打过架。
    郑国富显然也瞧出不对劲，厉声问：“怎么搞成这样？”
    门口的女孩却未作答，而是径自朝段衍走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直到离他一步之遥时才停下来。
    她伸出手，汗渍渍的脸上绽出一抹灿烂明丽的笑，“段衍吧？你好，我是郑佳歆。”
    ☆、第 3 章
    室内寂静，橘黄的灯光把房间罩出一层淡淡暖意，也将郑佳歆脸上的笑晕得明亮又温暖。
    视线在那白皙的手上稍作停留后，段衍伸出手，“你好，我是段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郑佳歆扬唇一笑，露出整齐白洁的贝齿。
    “也没等多久。”段衍客气道。
    “你们已经吃过了？”她笑着继续问。
    “不然呢？”郑母难掩不悦，“行了，小段明早还要回北城，走吧。”
    她扫了扫桌上的美食，低不可闻地嘟哝“好饿。”
    她声音极低极地，郑父郑母自然听不见，却钻进了近在咫尺的段衍耳朵里。
    他侧眸睨了眼她微微撅起的嘴，决定帮她一把：“也不急，再坐会儿吧。”
    郑氏夫妇面面相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郑佳歆却立即坐下来，一把抓起筷子后，想想又笑盈盈地望向段衍，“要不，再吃点？”
    对上她期盼的目光，段衍眉目间带起几不可见的笑意，“好。”
    郑父郑母几欲发火，可看段衍已坐回原位，只能咬牙跟着坐下来。
    埋头吃菜的郑佳歆自然能察觉黏在身上的三道视线，尤其是老爹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可管他的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饭最大，要死也不能饿死。
    何梦见女儿虽谈不上狼吞虎咽，可这么晾着一群人吃饭算什么回事儿？
    她咳嗽了一声，想提醒女儿，奈何后者只顾着和食物奋斗，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蹙眉，递给郑国富一个目色，郑父立即心领神会，压着声音喊道，“佳歆。”
    嗯？郑佳歆从碗里抬起脸，看向自己老爹，嘴里还在慢慢嚼着食物。
    郑国富一瞧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不禁怒火翻腾，“吃够了吗？”
    才吃几口，哪能够？
    可哪里敢直说，以她对老头的了解，要不是段衍还在，早就得收拾她了。
    不过，这个段衍……余光瞥向身边的男人，乌发朗眉，戴着一副银灰色的半框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是一双细长的眼，瞳仁是纯粹的黑，五官利落又不张扬，眉眼间晕满淡淡的书卷气息。
    如何女士所言，长得是挺帅。
    这样的男人至今单身，不是眼光太挑，就是取向有问题。
    不管哪一种，今天过后，他怕是都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兴趣。”
    至于她，任务完成，可以收钱就行。
    想到money，她立即乖乖放下筷子，“够了。”
    “够了就回家。”郑父沉声道。
    郑佳歆乖巧地哦了声，慢慢站起来，侧身朝段衍粲然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见。”
    “好。”
    郑父厌弃地瞪了她一眼，“还不快走。”
    随后又满怀歉意地看向段衍，“小段，司机已经在外面，我就不送了。”
    “没事，您先忙。”
    何梦也跟着说，“小段，晚上招待不周，下次来蓉城我们再请你吃饭。”
    “好。”段衍应得干脆。
    郑佳歆本想也跟一句，下次来玩儿，可惜还没张嘴，就被何女士一把拽住胳膊。
    何女士用了大力，与其说是拽，不如说是掐。
    于是，落入段衍视线的就是她龇牙咧嘴的被拖出了包厢，还有她小声的告饶：“妈，妈，疼，轻点，轻点……”
    他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一家三口，脑海里浮出那双亮晶晶却写满小心思的眸子，嘴角慢慢噙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
    郑家。
    郑国富的怒火在进门的瞬间喷涌而出，“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爸，你听我解释。”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怎么就大逆不道，不就是迟到一会儿吗？”
    “一会儿？”郑国富用力戳点手上的腕表，“快2个小时叫一会儿？”
    “我也不想，为了能赶过来，脚都给我跑断了。”郑佳歆嘟囔。
    “你还不如别到。”这次说话的是何梦。
    她扯了扯郑佳歆身上那条又脏又皱的裙子，“看看你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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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蓬头垢面、乱七八糟的，你就想让小段嫌弃是吧？”
    “真没有！”郑佳歆百口莫辩，“都跟你们说了，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我看你就是诚心让我们难堪。”郑父接过话，“你知不知道，你爹我是舍了这张老脸才开口跟人家提相亲的事儿？你倒好，放人家鸽子不说，还一幅邋里邋遢地样子，到最后还有脸坐那儿吃饭，我都替你脸红。”
    这一下午都是糟心事儿，郑佳歆其实也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再被父母联手攻击，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顿时火气上涌，“我怎么就没脸吃饭？我做了什么丧权辱国、伤风败俗的事儿吗？”
    “你还有理了？”郑国富瞪大眼。
    “我当然有理。”郑佳歆挺直腰板，“人是你们相中的，叫我回来的是你们，非要我去相亲的也是你们，我又没求着你们拉下老脸去给我找男人。”
    “你……”郑父指着她，“行、行、都是我们多管闲事、自作多情，都是我们的错。”
    “本来就是。”郑佳歆顶回去。
    郑父气得胸口憋闷，插着腰来回踱了几步，连连说了四个好，才喘着粗气说，“既然你这么能耐，看不上父母的安排，那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靠父母。”
    热血上脑的郑佳歆特想说一句，不靠就不靠，然而，脑子里迅速响起一个警报，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老郑的钱袋子决定着她的“骨气”。
    “我又没这个意思。”她暗吸口气，决定把骨气和傲气啥的都先先放一放。
    “爸，你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她先服软，“不过，我真不是故意捣乱，你先别急嘛，听我先解释，听完再生气也不迟。”
    怕父女二人真闹起来，何梦连忙出来打圆场，“好呀，我倒是要听听看，到底什么苦衷。”
    郑国富冷哼了一声，迈步走向客厅。
    郑佳歆连忙讨好地跟上去，边走边说：“下午跟妈在店里买衣服的时候接到了猪猪，就是我助理的电话，说前段时间拍摄的一个对象在蓉城……”
    郑佳歆正在拍摄的一部纪录片是反映家暴的，洪丽是其中的一名受害者。猪猪告诉她，上月洪丽趁家暴男被刑拘，带着儿子逃回了蓉城娘家。然而，刑拘结束后，家暴男便找了过来，非要接她回去。
    令洪丽始料未及的是，父母竟被家暴男说动，打算让他接走自己和儿子。她又急又怕，一大早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可是，身无分文，手机证件又被爸妈扣下，她不敢联系蓉城的亲朋好友，最后还是借了路人的手机向工作室求助。
    按照猪猪给的地址，郑佳歆找到了洪丽。
    一见她，洪丽便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住，哭着重复：“我不能跟他回去，他肯定还会打我，我不能跟他回去……”
    “别怕，别怕，咱们不跟他回去。”郑佳歆拍着她的背安抚，“你先在外面躲几天，晚点等他走了，再回家接豆豆。”
    “我没钱，手机证件都在他们手里。”洪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早上，我是趁他们都在睡，跳窗逃出来的。”
    “钱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有。我带你去朋友家住，不需要证件，我是蓉城本地人，这儿熟。”
    “早上听猪猪说，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蓉城的。”洪丽抽噎道，“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别说这些，走吧，我带你去我朋友那儿。”
    洪丽抽泣着点头，却猛地想到，“郑导，他找不不着我，会不会又拿豆豆出气？”
    郑佳歆一怔，心下也一丝惶恐，忽而又松下来，不知是宽慰洪丽，还是说服自己：“应该不会，他既然装作悔改，来求你回去，当着你爸妈面肯定不敢打豆豆。”
    “可是，我爸妈会不会让他把豆豆先接回去。”洪丽又想到另一个可能，“他们知道豆豆是我的命，会不会觉着他把孩子接走，我也会乖乖跟回去。”
    这个……非常可能。
    “不行，不行！”这个可能让洪丽惊恐不已，“我不能躲起来，我得把豆豆接出来。”
    她猛地抓住郑佳歆的手臂，“郑导，你不是本地人吗，你能不能找几个人跟我一起回去，帮我把豆豆抢过来。”
    这个，似乎也是个法子。
    郑佳歆找了发小强子，不待她讲完，强子就破口大骂：“md，这种打老婆的人渣就该就地阉割，你告诉我位置，我带人杀过去。”
    几十分钟后，强子果然带着两车人杀到洪丽家。
    洪丽父母和老公坚持这是他们的家事，还喊来了警察，告他们私闯民宅。
    片警对这种事已见惯不怪，反而劝他们离开，“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这样强行带走人，才是犯法。”
    郑佳歆早预料到是这结果，强子却是第一次见识，气得吐血。被请出洪家后，对着自己的车轮狂踢，“妈的，什么狗屁法，什么狗屁爹妈，那人渣的话我一听就知道扯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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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居然信，居然还把女儿送回去，我艹，老子要气死了，啊啊啊啊！”
    郑佳歆咬着下唇瓣，脑海里尽是刚才洪丽和豆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画面，她瞥了眼片警离开的方向，一个主意在脑袋里成形。
    “强子，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断的不是时候，今天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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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半小时后，郑佳歆再次敲开洪家的门，洪母见又是她，面露不悦：“你怎么还来，真想被抓所里蹲几天……”
    “蹲个屁。”郑佳歆一把扭住洪母的双手，朝后头大喊，“冲！”
    一群人便从楼梯上冲进洪家，以最快速度制住洪父和洪丽老公，为首的强子飞奔进卧室，带出洪丽和豆豆，路过家暴男时，忍不住踹上两脚，“人渣！”
    出来时，才发现洪母和郑佳歆已扭成一团。
    郑佳歆应是顾及洪母年龄大，并未下死手，可老婆子孔武有力，让她吃尽苦头。
    强子赶紧上前帮忙，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她从洪母手里解救出来，把车钥匙塞给她，“你先带人走，我善后。”
    郑佳歆搓了搓被揪疼的头皮，“你能行吗？”
    “能行，你快走。”?轻吻 喵喵独家整理
    郑佳歆不再多言，拉着仍在发抖的洪丽就往楼下跑，一口气跑出小区，上了强子的车，一路狂飙去车行。
    许是太慌了，路上竟跟人追了尾，报案、叫保险，折腾一番后，她才带洪丽打车离开。
    安顿好洪丽母子后，她又确认强子已经被他爸从所里捞出来，并且还搞定了洪丽父母，这才松口气，而这时，离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急急忙忙打车往酒店赶，那晓得坏事接二连三，眼看再过一个路口就到酒店，竟遇上大堵车。
    “我是跑回来的。”她指着自己的脚，“腿都快跑断了。”
    何梦将她扯过来，摁下她的脑袋，拨开头发，“这都肿了。”
    “可不是，那老太手劲忒大，差点就被她揪秃了。”她指着裙子下摆的污渍，“还有这儿，全是她踢的，得亏我不是男人，否则非被她踹得断子绝孙！”
    “该！”何梦生气地推开她，“让你去逞能，让你去充英雄，人家没把你打死算你运气好。”
    “我也不想逞能，可我也没别的办法呀，但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硬的。”
    她叹口气，语气沉重，“妈，你没有看见我们被警察请出来时，洪丽和豆豆的眼神，那种没有人能救他们的绝望……她爸妈不会救她，警察也不会，她会被那个人渣带回去，继续重复以前的命运，还有豆豆，他才4岁。”
    她别开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我不能见死不救。”
    望着她微红的双眼，何梦心疼，“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是在蓉城，你爸你妈好歹也算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解决不了的事儿，可以找我们，哪有这样自己冲上去的。”何梦又把她拖回来，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强子也是，跟你胡闹，片警不管，你们不会找大人，我们和他爸随便打声招呼不比你们硬冲抢人强，一个两个都不带脑子。”
    “这不是一时没想到吗，嘶……疼”郑佳歆咧嘴看向被碰到的小腿，卧槽，居然擦掉一块皮，难怪刚刚跑步的时候有点疼。
    见她从头到脚都是伤，何梦又气又心疼，抬眼看郑国富，面上亦是同样的心疼之色。
    嘴上吵吵得再厉害，可真有点什么，比谁都宝贝。
    哎，她叹了口气，佯装严肃地说教育女儿，“虽然情有可原，可你今天的行为的确让爸妈难堪了，尤其你爸，为了安排这顿饭没少费心思，今天还是他生日……”
    接到母亲递来的眼色，郑佳歆急忙跑过去抱住郑国富，“爸，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见他无动于衷，郑佳歆又改搂住他的脖子，“爸，别生气了，我给你唱个生日歌吧。”
    “我不要你给我唱什么生日歌。”郑国富扯下她的手，“你妈说得对，今天的确事出有因，但是……并不代表你没错。”
    他抬手，止住她的辩解。“你要让我不生气也行，你自己请段衍再吃一次饭。”
    “爸，有什么意思呢，人家肯定对我没兴趣。”
    “有没有兴趣我不在乎，你爸也不是想让你们怎样。但是，做人起码的规矩、礼貌总不能丢。”
    “对，他是你爸一厢情愿请来的，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原因，你已经答应会去，对吧？人以信立天地，这是我郑国富的人生信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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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爷爷传下来的家训，我相信你也没忘。”
    提到爷爷，郑佳歆心口当下一软，“我没忘。”
    “那就行。今天，是你有错在先，不尊重人家在先，那请别人再吃顿饭，道个歉，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
    “那好，就等你请小段吃饭道歉后，咱们再谈注资的事儿。”
    一听老爸还要扣着钱，郑佳歆急了，“不是，爸，这一码归一码呀。”
    “就这样。”郑国富不容置喙，“你什么时候跟他吃饭，我什么时候给你打钱。”
    “别呀……”郑佳歆求救地看向何梦，“妈……”
    “你爸说得对。”何梦严肃地说，“你要想早点拿到钱，就早点去。”
    “行，我早点去，现在就去总行吧。”她哭丧着脸说。
    “现在几点了。”郑父怒道，“人家小段明天还赶飞机，你也给我去上药、睡觉，回北城再约。”
    “好，我明天就回北城！”
    郑佳歆肩膀耷拉下来，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房间。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给强子发信息【我明天就回北城，洪丽那边你帮忙照应下。】
    强子：【没问题，不过，姐妹儿你那边有没有钱，有的话转我50w】
    【老子穷得快揭不开锅，你居然问我借钱】
    【好吧，我再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怎么了？】
    【没什么，以后再说】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不能问你爹要？】
    信息发出后，强子一直未回，对话框上持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郑佳歆：【磨磨唧唧干嘛呀，莫不是和姑娘搞出人命了？】
    【不是，哎，怎么说呢】
    【嘴巴说】
    【好吧。就是你下午撞那车是客户放我这儿改的】
    郑佳歆一下明白过来，直接打他电话，“怎么，保险不能赔？”
    “赔不了，保险说车改过，违规。”强子笑道，“没事儿，我再想想办法。主要是下午闹到公安局去了，老头气得不轻，晚上就让财务把我卡和账户全停了，估计要气一阵。”
    呵，他们爹妈不愧是好友，在用钱拿捏他们这事儿上总是出奇的节拍一致。
    “没关系，我再其他地方看看，不行就把我那跑车卖了先赔上。”
    “别介，到时候你爸又得生气。”她抓抓头发，“没事，过两天我就有钱了，到时候打给你。”
    挂完电话，郑佳歆决定一回北城就得约段衍吃饭，她太需要钱了。
    啊……她仰天长叹地倒向床铺，几秒后又猛地弹起来。
    差点忘了问老头要段衍的联系方式。
    一个翻身下床，她光着脚冲到楼上，哐哐敲门，“爸，妈，睡了吗？”
    “等一下。”房间里传来老郑略显慌张的声音，她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老郑一脸不悦地瞪着她，“干什么？”
    “问你要段衍的联系方式呀。”她笑呵呵地说。
    “微信、电话不行，还专门跑上来，大半夜的。”郑父又横了她一眼，“回去睡觉，我等下推送给你。”
    郑佳歆哦了声，抬眼偷偷看向屋内，发现何女士正襟危坐地靠在床头，只是那被子拉得有点高……她瞬时恍然大悟，“对不住，打扰了，你们继续。”
    郑父晃了个神，听懂她的揶揄，倏地涨红一张老脸，“走走走，看见你就烦。”
    “得嘞，马上消失。”她笑着往后退，直退到安全距离才开口，“爸，你可悠着点，小心腰。”
    说完，不等老郑反应，狂笑着一溜烟跑下楼。
    回到房间，郑佳歆一想到刚才老郑如猪肝一般的脸，就忍不住锤床狂笑，等笑够了，才发现老头已经把段衍的电话和微信都发了过来。
    她懒得存电话，选择加微信，在验证信息那栏她写了自己名字“郑佳歆”。
    信息发出，她等了好会儿，发现段衍并未加他，想想时间不早，想必是睡了，于是把手机一扔，裹着被子睡觉。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摸过手机一看，段衍仍然没有加他，她皱眉，再发了一次验证。然而，直到她下午搭上回北城的飞机，依然没有被通过。
    啥意思，莫不是那天让他很没面子，想拿乔？
    回到北城，她把这事告诉老郑，本想让他将段衍请出来，却被老郑毫不留情地甩来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我怎么解决，人家都不理我。”她抱怨。
    “那就想办法，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老郑毫不心软。
    “行了。”郑佳歆抓抓头发，再一次加段衍为好友，只是这一次，她把验证信息改成了
    ——恩公之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来来，看看老段这一次会不会通过恩公之女的好友请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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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规矩哈，2分留言送红包（更新24小时内），新老读者都有哒。
    ps：这个文设定的时间是2016年反家暴法出台前夕，之所以选择这个沉重的选题是因为今年是反家暴法出台四周年，陕西、湖南等地相继在今年出台了反一切家暴法规，从法律层面进一步深化家暴的惩处。
    然而，上半年，全国妇联发布了反家暴法颁布四周年来的执行情况报告，情况却不是那么令人乐观，地区差异非常大，尤其执行层面，仍然存在很多问题，比如一些法院不愿意在离婚判决书上明确表明家暴事实，而是模糊地表达为“婚姻关系破裂”，对家暴者缺乏法律震撼，无法给下一任婚姻对象提起警示。
    写这个题材就是想告诉大家，家暴只有0次和10000次，如果不幸遇到，一定要及时止损，以及尽可能为受害者提供帮助。
    貌似说多了，好了，轻松一些吧。
    还是看老段和歆歆谈恋爱吧
    ☆、第 5 章
    发完验证信息，郑佳歆没抱希望段衍会通过。果然，直到她洗完澡出来，好友验证哪儿依旧没有动静。
    没看出来，这人度量竟如此小。
    她躺上床，思量着实在不行，明天还得打电话邀约他，死皮赖脸也得把这顿饭落实，否则强子怕是撑不到老郑“良心发现”松口给钱，工作室八成也熬不住几天。
    一觉睡到深夜，她被某种意识牵引着，迷迷糊糊地醒来，摸过枕边的手机，眯着眼瞄了瞄，一眼便看见一条新的好友信息——【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气衍！郑佳歆倏然清醒，一看通过时间，凌晨1点45，就在十分钟前。
    大半夜不睡觉？还是老年人觉少，半夜醒了？
    思忖了两秒，她决定先敲定饭局再说。
    【段总，你好，我是郑佳歆，郑国富的女儿，我们上周见过，还记得吗？微笑JPG】
    她没企望段衍能回信息，毕竟这个时间点，可他偏偏很快回复：【当然】
    记得？记得你还不加我好友，非要我搬出老郑携恩自持，我呸，虚伪的资本家。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非要好好讽刺他一番，可惜她还得为五斗米折腰。
    【段总，上次我太失礼，让你等这么久。最近回北城了，想请你吃个饭，当面道个歉】
    同一时间，屏幕上出现段衍的信息：【郑小姐，不好意思，我这两天辗转欧洲和美国，一直在飞机上，下午才看到您的微信】
    ？……啥意思？这是在解释他为什么这两天没有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以及……他不在国内？
    很快，她的猜测得到证实
    【我现在在美国，回来我请您吃饭。】
    真不在国内？郑佳歆抚额，难怪大半夜通过她的好友申请，感情与她有时差。只是，他不在国内，与他约饭的事儿咋办？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目前还不清楚，估计要到月底。】
    距离月底还有大半个月，她等得及，靠她拿钱救命的人等不及啊！
    【不能早点回来吗？】
    这次，段衍的信息很久才回过来【您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废话，不急大半夜在这儿和你聊微信？可她也不能把老郑要挟自己的事儿和盘托出，否则他百分百说不必，指不定还要“劝解”老郑一番。
    【没有，就是心里一直觉得难为情，想早点向你赔罪。】她违心地说。
    【那天的事我没有放心上，您也不要介意】
    我倒是不想介意，可老郑介意啊！
    【没事，等你回来我们再约】
    还能怎么办，她总不能飞去美国跟他吃饭吧。
    【好，国内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我回来后联系您】
    郑佳歆已无心与他客套，直接回了个【晚安GIF】
    罢了罢了，人她已经约了，可人家在国外，一时半会无法落实，这个特殊情况老郑应该能理解吧。
    可惜，她低估了老郑这次的决心和狠心。
    非但不理解，还严肃地给她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这件事告诉你，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管做人做事，都要给自己留退路，要以防万一，尤其是做生意，至少要留足三个月的风险金。”
    “你看看你，工作室开了好几年，一分钱没赚，一分钱没存。给你多少花多少，压根没考虑资金断链后如何应急，这次正好给你个教训，让你学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老郑铁了心要整治她，她知道再磨也没用，思来想去，决定先问阮夏借点钱先应急，至少得把强子的维修费赔上。
    洪丽的事他出钱又出力，赖着家里找关系，才把他们带走人的事儿生生压下来，为此还被“经济制裁”，她不能让他再平白摊上几十万的维修费。
    【姐妹儿，你那边有钱吗？能不能借我50万，过段时间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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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发出后，她想等下要怎么跟阮夏解释用途，不想这姐妹压根不care，直接问她【账号多少，发给我，晚点我给你转过去。】
    啧啧，还真阮夏，又美又飒。
    她把银行卡拍照发过去，附上：【谢了，以及你真他娘有钱】
    阮夏：【现在只进不出，没什么用钱机会】
    【为啥？】
    【都花陆昱辰的呀，家里大大小小的钱都是他在出，还时不时给我钱】
    猝不及防就吃了一嘴狗粮。
    郑佳歆：【你可以死了GIF】
    阮夏：【转圈圈GIF】
    郑佳欣：【有老公了不起，哼JPG】
    阮夏：【找一个】
    【哪儿找？有钱的没你家陆昱辰帅，长得帅的没你家陆昱辰能赚钱，又帅又会赚钱的又没你家陆昱辰傻，你说你丫命怎么这么好？】
    阮夏：【你命还不好？】
    阮夏：【你爹是上国内福布斯的人】
    【屁用。王大爷还上全球福布斯，他儿子照样没找个像样的女人】
    这话倒是，纪检委员那些个莺莺燕燕，的确……
    阮夏：【要不，我帮你留意下？】
    【别介，姐姐还没玩儿够呢，再说，不婚不育保平安】
    老郑骂她没有风险意识，实则不然，她觉着自己挺有风险意识的，尤其是婚恋和两性关系上，是绝对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幸福乃至身家性命交到一个男人手里。
    结婚的风险有多大？人性有多黑暗？她拍过的那些女性就是最好的例证。
    她们中，很多人做梦都不曾料到，婚前彬彬有礼，温柔相待的那个男人有一天会毒打自己，会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拖行，那双拥抱过她们的手会变成拳头、巴掌，会像拎小鸡一样把自己抱摔在地……
    她们甚至不清楚为什么会“挨打”，为什么已经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伺候一家老小，赚钱养家，仍被拳脚相加。
    她们更想不通，摆脱这样的“毒打”为什么如此难？想不通，打陌生人会被起诉伤人罪，而打老婆孩子只能换来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床头打架床尾和”……
    越是亲密，越可以肆无忌惮伤害，结婚证居然成为恶行和暴力的通行证，成为施暴者的特赦书。
    她身边其实不乏“幸福”的案例，譬如老头和老太，携手相伴几十年，能共患难、也能同富贵；譬如阮夏和陆昱辰，年少倾心、灵魂相契，一路走来喂尽他们狗粮。
    然而，她总觉着，能有一个能相守相伴的人是命，更是运，她怕自己命太好，投胎个好爹，没有运气再遇见“良人”
    就这样吧，一个人，挺好。
    **
    借来的钱，付完强子的修车款，还剩下两万，被她用来给大伙儿暂发了半个月的工资。
    工作室加上她一共就四人，皆是一成立就跟着她干的，感情极好，知道她暂时有经济困难也没多说，猪猪和松哥还主动把自己那份给了华仔。
    “华仔老婆大着肚子，还有房贷，先给他用着。”松哥笑着说，“我一孤家寡人，紧巴紧巴就过了。”
    “我囤的化妆品还能撑一段时间，房租上月刚交完一个季度，暂时也没用钱的地方。没钱正好少吃点，减肥。”猪猪也说。
    望着团结一心的员工，郑佳歆大喊一声，掩饰内心的感动：“放心吧，困难是暂时的，咱们很快就能有钱，到时候给你们加工资，给八喜加鸡腿。”
    八喜是他们养的一条土狗，是郑佳歆在路上捡来的。
    说起来，最近囊中羞涩，连狗粮都买不起，拖累八喜只能吃剩菜剩饭，昨儿她还看见它叼着空空的狗粮包装袋直摇尾巴。
    造孽啊！她爹教训得对，以后是得留点储备金，否则狗都喂不饱。
    至于现在，她瞥了眼日历，距离月底还有两周，她得在段衍回来前，找点活赚点钱才行。
    她是独立纪录片导演，一直有家里资金支持，不抢资源不抢戏，加上之前拍过两部评价不错的片子，在小圈子里口碑和人缘都不错。
    听她想接短活，圈里要好的一个制片主动找到她，“是个小广告，之前订好的导演档期排不过来，金主急着投放，正好你帮姐姐接了吧。”
    “没问题。”她答应下来，看完对方发来的本子，估摸着三天能拍完，拍完就有5万块钱，除掉税，勉强还够给大伙儿再发半月工资。
    当天下午，她便带着松哥进组。金主是一家国产户外装备商，按照剧本，他们山里来，水里去的拍了三天，熬了三个大夜，终于把素材全拍完。
    从河北山里回到北城，郑佳歆见松哥累得脚打颤，便让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去交带子和还设备。
    “你行吗？要不还是我去吧，我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松哥不放心地说。
    比起摄像，作为导演的她其实更累，除了要管拍片，还要调控组里的所有人、事、设备，盯进度，他们公司又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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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班子，不像人家成规模的组，副导演、助理导演……一大堆人伺候着。
    就像这三天，他好歹逮着机会眯了会儿，而郑佳歆几乎是没合眼。
    “我没事，你赶紧滚回去睡。”郑佳歆打着哈欠，“我还得跟后期说下剪辑思路。”
    虽然合同约定她只负责拍，不负责剪辑，可片子是她拍的，要传达的东西得跟剪辑先做好沟通，否则达不到效果。
    松哥闻言，点点头，把摄影机和拷贝带都交给她，“那你路上小心。”
    “磨叽。”她一把夺过来，扬手招停一辆出租车，钻进去。
    电台在播国际时事，听到“美国总统”四个字时，她突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看日历，28号，那人不知回来没？
    大致估算了下时差，她决定问问看：【段总，您从美国回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秋：老段，你真的是因为在飞机上，所以没加小郑微信么？
    老段：别问，问就是你猜的都对。
    秋：真的是？？？
    老段：嘘……她会骄傲的。
    ps
    昨天的小礼包请小可爱们查收哦，希望大家继续捧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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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 章
    信息发出后石沉大海，郑佳歆捏着手机，随着车子晃几晃几的节奏，疲惫地阖上眼。
    醒来是被司机喊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扫码付完车钱，顺手抓起手边的包下车。
    进了影视公司，她把带子交给后期，又坐下来聊了聊剪辑的思路，出来已经华灯初上。
    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打哈欠，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给帮忙揽活的制片，“欣姐，带子已经给你们后期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把尾款结了吧，妹妹我最近缺钱。”
    “没问题，明天就让财务转给你。”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谢啥，你帮我江湖救急，该我谢你。对了，机子也放公司了吧？另一个组也想用那台机子，我让他们晚上过去拿。”
    机子？郑佳歆一个激灵，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
    完蛋，摄像机被遗落在出租车上了。
    上车时她把机器搁在脚边，下车时稀里糊涂只抓了装摄像带的包。
    她简单快速地将情况同欣姐讲了一遍，一再保证，“你放心，找不回来，我赔。”
    并主动提出，“尾款不用给了，就当我赔罪。”
    “一码归一码，你也不是故意的。”欣姐很是通情达理，还帮着出主意，“先报案吧，说不定司机或者别的乘客捡到交过去了。另外，再找电台试试，让它们帮忙打个寻物启事的广告，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拾金不昧。”
    郑佳歆同意照做，如今也只有这两个办法。
    报案、找电台，她这边能提供的线索仅有一个微信支付信息，派出所得先去企鹅公司调取司机真实资料再做进一步调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找回来。
    做笔录，给信息，折腾一大圈，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郑佳歆又饿又累，从柜子里翻出一袋饼干和着凉水咽下去，囫囵吃完，连澡也没洗，倒头就睡。
    许是最近太累太倒霉，她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回到古代，被一群带刀的蒙面人追杀，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她顾不上疼，只有一个念头——跑。
    夜很黑，雨很大，凌冽的风宛如一把利刃在脸上刮。她跑啊跑，跑啊跑，鲜血延着雨水流到地上，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双腿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模糊，蒙面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终究还是爬不起来，跑不动了。
    她认命一般趴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蒙面人们围上来，举起刀……明明没有月，那刀锋竟然晃出森冷的白光。
    她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冥冥中有个声音却在说“没事，死不了”。然而，想象的疼痛没有到来，耳边传来嗖嗖嗖的声音，待睁开眼，原本围着她的人消失了，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长身伫立，逆着光向她伸出了手……
    英雄救美？这样的好事居然被她遇到？她一把抓住救命恩人的手，问道，“敢问大侠是何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
    嗡嗡嗡……她腕上的表一阵震动，硬生生把她从梦里拽了回来。
    她混沌地睁开眼，思绪慢慢归位，接着懊恼地爆了句粗口，凭啥不让她“以身相许”完再醒。
    现实已经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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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心，梦里好不容易峰回路转，有人仗义相救，还有睡大侠的机会，居然在关键时候给她喊咔，还让不让人活？
    恨恨地摸过手机，决定把吵醒她的美梦混蛋骂死。
    没等她开骂，手机里已然传来华仔的哭腔：“铁总，我老婆早产，现在在妇儿医院抢救。”
    不满一扫而空，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在哪家妇儿医院，我马上过来。”
    赶到医院时，猪猪和松哥已候在急救室门口。
    华仔和老婆都是北漂，一个是东北小伙，一个是江西妹子，在北城无亲无故，最熟的莫过于他们几个。
    去年，双方父母倾尽全力终于帮他们在五环外置办下50平不到的小房。年初，华仔老婆查出身孕，两家人欢欢喜喜地等着孩子的到来，谁知道会发生意外。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挺好的？”松哥不解。
    “都怪我，前几天她就在念叨浴室的地砖有点滑，让我买个防滑垫，可我没放在心上，结果昨天夜里她起来上厕所，就滑了一跤……”华仔捂着脸，哽咽道：“她摔下去后就晕了，而我睡得跟猪一样，压根没发现，后来是快天亮时被尿憋醒，才发现她……”
    “都怪我，都怪我！”华仔懊恼地猛锤脑袋。
    松哥忙摁住他的手，“别这样，这是意外，谁也不想。”
    “对，你也不想的。”猪猪附和道。
    郑佳歆扫了眼紧闭的手术室门，“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孩子月份太小，可能保不住，而且大人失血过多，可能……”华仔再也抑制不住地趴到松哥肩上哭出来，“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
    啪！郑佳歆照着他的背猛拍下一掌，低吼道，“不许哭，医生不是还在全力抢救吗，还不是哭的时候。”
    华仔抽抽噎噎地抬起脸，望着她，“铁总，我是真怕。”
    “怕什么？这是北城，全国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都在这儿。”她用力按住他的肩头，“一定会没事儿的。”
    “对对，会没事儿的。”猪猪也加入安慰。
    说话间，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着手术服的女医生快步走出来，“谁是汤晓的家属？”
    “我是，我是。”华仔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汤晓失血过多，还在抢救中。但是，我们必须先把胎儿剖出来。不过，胎儿目前只有28周不到，风险很大，所以需要你们家属确认，是否想保这个胎儿？”
    “想想。”华仔一个劲点头，忽然又想到，“是不是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那我要保大人，保大人。”
    女医生显然被他的话取悦，脸上神色松了几分，语气也和善起来，“救大人和胎儿不冲突。”
    “现在的问题是孕妇胎盘脱落，胎儿必须分娩。但由于不足28周，加上在肚子里缺氧时间无法确定，一旦取出就得立即组织抢救，即使抢救过来，后期还会面临一系列的后遗症，所以……我们想问问家属意见。”
    郑佳歆听懂了，这是在告诉他们，孩子生下来可能养不活，还可能有其他毛病，问他们是否要放弃。
    “成活的几率有多大。”松哥忍不住问。
    “这个无法保证，不过，之前我们院有过不少28周不到抢救成功的病例，大部分愈后良好。当然，也有没救过来或者后遗症比较严重的，医学上的概率其实对个体毫无意义。”医生答得比较严谨。
    “一般都有什么后遗症呢？”猪猪问。
    “这要看胎儿出生后的身体状况。”医生想了想说道，“临床上，出现较多的是神经系统发育异常，脑瘫、智力低下，肝肺功能异常，这些都有可能。”
    一句句，像铜锤捶打在每个人的心上，钝痛得无法喘息。
    郑佳歆转头盯着华仔，看见他颤抖着唇问，“医生，你的意思是孩子还活着的，对吧？”
    “目前是。”女医生答。
    一条鲜活的生命，要他如何放弃，那是他的孩子呀。
    华仔握紧拳头，眼神蓦地异常坚定：“救，救。”
    “那好，晚点护士会送确认书过来，你在上面签字。另外……”女医生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们一眼，“让家里先把钱准备好吧，孩子出来就得进EICU，除了打促肺泡的针外，后面还有一系列抢救的措施，这些都很费钱，你们至少准备个30万吧。”
    30万？松哥抬眼，正好撞上郑佳歆的视线。
    华仔和汤晓家的条件他们最清楚不过，去年买房已经花光了两代人一辈子的积蓄，据说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凑首付。现在，别说30万，恐怕3万块都拿不出。
    签好字没多久，一个护士便跑出来通知他们，孩子生下来了，2斤2俩，是个男孩儿，目前生命体征正常，已经接到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至于汤晓，由于失血过多，暂时还没渡过危险期，也需要送进ICU观察。
    护士通报完情况，就催着他们去缴费。
    郑佳歆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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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华仔，“你在这儿，我去。”然后，给松哥递了个眼神，一起去缴费处。
    好在医院能刷卡，他俩刷爆支付宝上绑定的所有信用卡，总算把手术费、抢救费交上，还预缴了5万的住院费。
    “这也不是办法，听医生的意思，接下来就是烧钱。”松哥盯着支付宝的入账信息，“不行我把借呗开通，贷点钱。”
    “别介，不是说这玩意儿上征信吗，万一影响你以后房贷咋办。”郑佳歆叹口气，“钱的事儿我去想办法。”
    这一夜他们全陪着华仔守在重症室外的走廊。快天亮时，管床的医生传来好消息：汤晓已度过危险期，再观察48小时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三人齐齐舒口气，如释重负。
    扫了眼疲倦不堪的郑佳歆，松哥不容置喙地吩咐：“铁总，你和猪猪先回去休息，我陪华仔守在这儿。”
    “好，我们晚点来换你。”郑佳歆很清楚自己体能不允许逞强，而且她还要去筹钱。
    回到家，她先把手机充上电，再去随便冲了个澡，出来时，手机已经开机。
    她瞥了眼，有微信，是段衍凌晨时回的【郑小姐，我还在美国，后天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铁总：史上最惨白富美就是我了！老段你快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去网贷……（此处请唱起来）
    老段：做实验我行，唱歌我不行啊！
    秋秋：段总，有人怀疑你套路小郑哦。
    老段：胡说，我是老实人！
    ~~~
    不行，这对cp有点上头
    为了让老段、小郑早日见上面，今日也双更吧。
    ps写了那么多年，这本怕是更新最积极的，以前编辑小皮鞭抽抽，都没抽出我的双更。
    另外，似乎忘记说，本文一般早上9点更新（偶尔会出现更了再修的情况），日更，作者一激动可能会双更，比如今天，看预览时看嗨了，就双更了。
    ☆、第 7 章
    都说ICU是碎钞机，没想EICU更甚。
    每日医药费都是数以万计地消耗，之前的预缴款两天不到就花得精光，好在每天都有好消息传出。
    小家伙尽管不足月，体重小，可生命力和求生欲都很旺盛，扛过两波大抢救后，现在除了弱一点，需要药物和仪器帮助外，其他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猪猪的卡也被刷光后，松哥望着那长长的缴费单，咬牙道：“还是把借呗开通吧，我昨天才知道，你把欣姐公司的机器也搞丢了。”
    郑佳歆搓了搓鼻子，陷入焦躁。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她一个富二代，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居然也有被医药费难到想去网贷的时候。
    老头这次太狠了，任凭她怎么说都不肯给钱，还质疑华仔的事是瞎编的，气得她没忍住把手机摔了。
    现在，只能翻出早年的苹果5，没想……居然还装不上新版微信。
    这到底是拿了什么美强惨的女主剧本，悲剧得她快抑郁。
    阮夏那里上次借的钱还没还上，她不想再开口。其他亲朋好友，没有微信电话，谁都联系不上，思来想去还得靠死老头，还得赶紧和段衍约饭。
    那晚他说后天回，也不知是美国的后天，还是中国的后天，现在没微信，连问都没法问。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得去他公司碰碰运气，再不济也得从公司搞到他的手机号码。
    她真的撑不住了，再约不上饭，八喜都快皮包骨。
    说干就干，翌日一大早她便骑着从楼下保安大哥处借来的自行车去了云衍总部。
    前台听说她找段衍，例行公事地问：“您和我们段总有预约吗？”
    “有，他约了我吃饭，你通报下，就说我是郑佳歆，他知道的。”
    前台快速扫了她一眼，面带疑色。
    不怪人家不信，主要是今天的郑佳歆着实太狼狈。发丝汗渍渍、乱糟糟地贴在额上，衬衫前胸后背都是一大片汗迹，隐隐阔阔还能看见里面的内衣，一张脸更是红得发黑，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老总约饭的人。
    没办法，换谁顶着大太阳吭哧吭哧地骑了十几公里的自行车，也整洁漂亮不起来。
    尽管心生疑虑，前台依旧按照流程将电话打到总裁办，“你好，汪秘书，这里是前台，有一位郑佳歆小姐找段总，说段总约了她吃饭。”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前台的目光有了明显变化。
    “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她笑盈盈地对郑佳歆说，“对不起，郑小姐，我们段总在出差，还没回来。”
    礼貌客气，脸上也还有笑，只是眼神里多了几许轻蔑。
    她就说嘛，能被段总约吃饭的人，怎么可能跑来前台找人，早就直接联系段总，再不济也是秘书或者助理下楼来接。
    “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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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佳歆压根没理会她的异色，烦躁地嘟哝，“他前天说后天回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前台公式化地笑道，“要不您再和他确认下时间。”
    内心os却是：呵，能和段总确认才怪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郑佳歆问，“你能不能把他电话给我？”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段总电话。”
    “他秘书总有吧？”郑佳歆仍不放弃，“要不，你让我见下他秘书。”
    “不好意思，这个可能需要您和他的秘书约定时间。”
    意料之中，死老头和段衍他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别的没学会，如何把劳动人民拒之门外倒是学了个精。
    郑佳歆明白再赖下去也不可能拿到电话，于是决定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垂头丧气地离开大厅，临出门时与一个打电话的男人擦身而过，而那人说的话让她精神一震。
    他说，“明天早上的会段总也参加，你把C14的实验报告准备好，会上他要听。”
    天灵盖闪过一道清光，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段总？是段衍吗？”
    男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才戒备地问，“你是谁？”
    “不告诉你。”郑佳歆朝他做了个鬼脸，撒腿就跑，留下男人呆若木鸡地立在门口，看着她骑上一辆小破自行车渐行渐远。
    “喂喂喂，胡总……”
    电话里一连串的呼唤终于让男人回过神来。
    “怎么了？”同事问。
    “md，在门口遇到个神经病。”男人吐槽道。
    这一晚，郑佳歆终于睡了个踏实觉，连那些个追了她n晚的蒙面杀手都未曾入梦。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她坐在一辆豪华马车上，和小燕子一起欢快地唱着：“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次日，不到七点她便爬起来，先洗了个头，又翻了条休闲长裙套上，还特地涂了点隔离霜，遮一遮连日的晦气。
    临出门前照镜子，除了黑眼圈有点重，其他勉强还行吧，反正也不用给段衍留下什么惊艳印象，拍个合照去老头那里交差拿钱就行。
    到楼下，她忍痛打了个出租车去云衍。
    下车时，司机师傅握着那一大把零钱，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妹子，你这是把储蓄罐砸了？”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没作声。
    岂止储蓄罐，昨晚她翻箱倒柜，最后连沙发底下掉的硬币都给刨出来。
    段衍嘴上客气说回来他请吃饭，可她是打着赔罪的口号去的，万一他“不客气”地让她付钱咋办？
    唉，没钱的日子太难了！！她再次暗下决心，这次渡劫成功后，一定要努力挣钱，好好攒钱，不能再被老头随随便便地拿捏。
    就这么一路构思着赚钱大计地进入云衍。
    前台见到她，脸色有些难看，“您怎么又来了？我们段总……”
    “你们段总已经回来了，我知道，他早上有会。”郑佳歆打断她，换上甜甜的笑容：“美女，我真的和你们段总有约，只是我手机坏了，联系不上他，麻烦你帮我再通传一下吧。”
    云衍对公司员工的管理显然不错，前台虽然不信她的话，但仍非常职业地说：“那好吧，您稍等。”
    郑佳歆见她拨内线，忽然想到：“对了，麻烦你告诉秘书或者助理，我是郑国富的女儿，请他们务必通知到段衍本人，告诉他我在这儿。”
    她刚刚才想起来，老妈说过，老头是云衍的什么投资人，理论上高级秘书和助理应该知道吧。
    果然，秘书一听郑国富，立马发微信给段衍助理莫志明，很快被回复：“你下去接郑小姐上来。”
    前台听汪秘书要亲自下来接，看郑佳歆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这人到底是谁？郑国富又是谁？
    强装镇静的郑佳歆内心则是泪流满面，看来段衍应该在楼上，555，她有救了！
    没一会儿，一身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来到郑佳歆面前，笑着问：“郑小姐吗？我是段总的秘书汪凌”
    “你好。”郑佳歆浅笑。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们段总让我下来接您。”汪凌笑着解释，“公司早上有个重要会议，他一时走不开，请您稍等片刻。”
    “没事。”郑佳歆随着她走进电梯，问：“你们段总在几楼开会？”
    “27楼，大会议室。”汪凌笑望着她，“我先带您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就在他办公室旁边。”
    “不用了，我去会议室门口等吧。”郑佳歆摁下27。
    “这……”汪凌有些为难，刚刚莫助只让她接人，没说别的安排，这位郑大小姐现在非要去会议室门口等，她也不好拦着，毕竟人家老爸的公司是公司十大股东之一，严格讲，人家也是她老板。
    趁着郑佳歆没注意，汪凌给莫志明发微信【郑小姐执意要在会议室门口等】
    电梯到27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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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志明的回复也到了【没事，照顾周全即可】
    汪凌松口气，领着郑佳歆坐到会议室旁边的小会客厅。
    “您喝点什么？咖啡，还是？”
    “黑咖啡吧。”
    汪凌亲自给她送上咖啡，怕她等得无聊又拿来几本杂志，最后想想干脆放下手头的事，陪她一块儿候着，生怕这大小姐受到冷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佳歆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不时抬手看表，眼瞅着快11点，不由着急起来，什么会，怎么能开这么久？
    这人不会故意的吧？明知道她在外面等，还拖着不出来。可那晚他微信里态度挺和善的呀，按理不会故意捉弄自己吧？不过，假如他等下找借口不与自己吃饭要怎么办呢？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扰得郑佳歆心焦，早知今日，她就不该听死老头的话，相亲宴当晚就该厚着脸皮把段衍再请出来，趁热打铁把歉给倒了。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别说老头逼她和段衍约饭，就是约炮她说不定也得干。
    胡思乱想间，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汪凌闻声说了句“好像结束了。”
    郑佳歆则腾地站起来，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到走廊，一眼就看见走在最前面，一身黑色西装的段衍。
    她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带着两个小酒窝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奔到段衍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快，咱们先去约个炮……”
    作者有话要说：　　段总，约吗？约吗？约吗？
    快给个答案哈！
    ps昨日份留言小礼包已送出，感谢大家支持捧场哈。
    以及，复线人物上场了哦，来来，盲猜一波，是谁？
    感谢在20200827 09:00:00~20200828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等风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微笑的魚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 章
    空气凝滞，偌大的走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一屋子人的视线统统射过来，带着吃瓜群众的热切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凭空冒出的女人，以及他们的boss。
    太劲爆了，以严肃认真闻名的老大居然中意的是“豪放派”，没想到呀没想到，反差太大了吧。
    在周遭近乎诡异的寂静中，郑佳歆恍然意识到自己嘴瓢了，把约饭说成了约炮。
    脸上的笑容即刻僵住，她抽了抽嘴角，窘迫地望向段衍，只见他神色自若，面上毫无波澜。
    如此镇定？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佬。
    于是，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理念的郑佳歆，也强作镇定地站得笔直，脑袋里快速思忖着怎么把话兜回来。
    段衍却抢先开了口，“先去我办公室吧。”
    “不……”视线触到四下屏气凝神吃瓜的群众，她硬改了口，“好，先去你办公室。”
    段衍侧头，对近旁的莫志明说，“十一点半的会先取消。”
    “好。”莫志明应。
    段衍又看向郑佳歆，“走吧。”
    她哦了声，却没见他动，疑惑地抬眼瞧他，发现他视线偏在别处，顺着往下看，这才惊觉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急忙放开。
    一获自由，段衍虚比了个请的姿势，先她半步在前面领路，郑佳歆亦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电梯，原本压抑沉闷的走廊便炸开了锅，憋了半天的众人纷纷开始探究：
    “这女的是谁？好像从来没见过。”
    “是老大女朋友吗，看起来蛮漂亮的。”
    “不是吧，没听说老大有女朋友啊，而且，刚刚那女的好像是说约~咳咳，是约那啥吧，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会说约那啥。”
    “我不信老大会是随便约那啥的人。”
    “我也觉得老大不是那样的人，他连毛片都不看。”
    “啊，真的假的？还有不看毛片的男人？不对呀，你怎么知道他不看？他看不看还告诉你？”
    “咳咳，你们别管我怎么知道，反正绝对是真的。”
    “我有点不信。”
    “我也是……”
    “你们管他看不看毛片干嘛，现在是老大要不要去约。”
    “话说，这女的也太彪悍了吧，居然跑到公司，大庭广众之下约那啥，对象还是老大。嘿嘿，怎么办，我居然有点期待约成功是什么鬼？哈哈哈”
    “你们这群人。”汪凌终于听不下去，“皮紧了吗，是又想被老大虐了？”
    众人经她一提醒，立即噤声，个别吃瓜群众回想到段衍虐人的方式和过往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笔记本迅速逃窜下楼。
    研发一部的老总胡义恺挨在莫志明身旁，小声问：“莫助，这女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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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觉着有点眼熟。”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莫志明还不清楚郑佳歆和段衍的情况，又涉及到郑国富，他不敢多言。
    “我总觉着在那儿见过。”胡义恺摸着下巴思索。
    莫志明没理他，朝汪凌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走进电梯。
    四下没人，汪凌才低声问：“什么情况？”
    “我打哪儿知道。”莫志明挑眉，刚刚开会时，汪凌发信息说郑国富的女儿在楼下找段衍，自己便转知了他。
    “让汪凌把她接上来，在楼上等我。”段衍如是吩咐。
    郑国富是云衍的天使投资人，经过几轮融资后成为大股东之一，但公开的信息仅此而已。这几年股东会，郑国富都是派代表参加，自己给段衍做了8年助理，甚至没见过郑国富本人，至于郑佳歆，更是毫无信息，完全想不到老大居然和她会有交集。
    不过，这么多年，除了……老大身边似乎从来没有女人出现过，今天居然……而且还这么劲爆，真是活久见。
    **
    那边一群人因为郑佳歆的嘴瓢炸开了锅。
    这边，郑佳歆跟随段衍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屋，段衍便引她坐到沙发上，再问：“喝点什么？水，茶，还是咖啡？”
    “有冰水吗？”她此刻需要降降火。
    “有。”段衍走向茶水台，从隐藏在柜内的冰箱里取出一瓶水，又拿了一个玻璃杯。
    他缓缓回到沙发边，先把杯子放下，再拧开瓶盖，将水倒进杯子里，不疾不徐，淡定从容。
    郑佳歆盯着他倒水的手，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看起来干净有力。
    他把水倒至七分满后，用右手将水杯稍稍往她的方向推了一点，低沉的声音同时传过来：“先喝点水。”
    郑佳歆端起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个干净。
    段衍立即又给她续了一杯。
    见她这次只端起来喝了一点，他才放下水瓶，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扣着手指，身子微微前倾地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美国，昨天下午刚到北城。”
    郑佳歆见他丝毫不提自己刚才的豪放之言，绷紧的脊背微微松弛下来，再看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副银框眼镜，依旧是淡然温和的语调，只是可能是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把他俊朗的眉眼衬得清冽、严厉了几分。
    她迎上他的视线，开门见山，“段总，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段衍似是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赔罪，脸上带起浅浅的笑意：“郑小姐，我说过，那天我没生气，您不用赔罪。”
    望着他脸上温和的笑，郑佳歆决定不跟他兜圈子，“段总，实不相瞒，我今天必须跟你吃上饭。”
    她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惹老头生气，以及和老头约定的事讲了个大概。“我现在是真的很需要钱，你就当帮我个忙，陪我吃顿饭给老头看，以后我再找机会还你这个人情。”
    “您别这样说，不好意思，我竟不知道郑董因为我跟您生了这么大的气。”
    “没事儿。”郑佳歆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跟他就这样，相爱相杀。”
    她直直地顶着段衍，“你看，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吃？我今天一天都没事，要不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段衍抬手看了看时间，“要不就一起吃午餐吧？”
    “行，吃快餐都行。”郑佳歆巴不得快点吃完，快点拿到钱。
    “那您稍等下，我让秘书安排一下。”段衍说完起身走到办公桌旁，给汪凌指示：“定个吃饭的地方，离公司近一点。”
    对对对，近一点，郑佳歆在一旁狂点头，惊喜发现小气衍不仅不小气，还很贴心，知道她急不可耐。
    脑袋里同样冒出急不可耐这个词的还有汪凌，老板那句近一点和现在就去，让她听出他的急迫，这还没下班就火急火燎地赶去吃饭，是急着吃完饭开战？哎，这么多年她怎么没看出来，老大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
    汪凌订的地方就在公司边上，走路比开车还要方便，于是段衍便带着郑佳歆直接走过去。
    下楼时，前台看见他们双双离开，立马想起刚才吃瓜群里的大八卦，忍不住拍了两人的背影扔进群里。
    群里于是又掀起一阵疯狂：
    【我没看错吧，那是老大？】
    【你没看错，他身边的女人就是今天的C位女主】
    【身材蛮好的，腿看起来好长，背影和老大很配诶】
    【晕厥GIF，你们为什么都在关注这些，难倒没有人发现老大翘班了吗？】
    【惊讶jpg，真的也！老大翘班了，劳模老大，工作狂老大，从不迟到早退的老大，8年没休过年假的老大，居然翘班了！！！】
    【爱情的力量】
    【我觉得磕到真的了】
    ……
    郑佳歆不知道段衍不过是提前下班，陪自己吃个午饭居然会在云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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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重磅消息。
    到餐厅后，段衍将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随便吧。”她没有接，“我不挑食，你看着点，怎么方便怎么来。”
    段衍颔首，随意翻了下，对服务员说：“来两个商务C餐。”
    “饮料或酒水呢？”服务员追问。
    段衍朝郑佳歆递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见她摇头，便说，“一杯冰水，一杯温水。”
    很快，服务员送来两杯水，段衍示意冰的给郑佳歆，另一杯给自己。
    郑佳歆大大地喝了一口，沁凉从口腔滑到喉咙，落在胃里，真舒服，余光扫到段衍面前的杯子，瞬时找到了开场白：“段总真养生。”
    “其实是胃不好，不敢碰凉的东西。”段衍浅笑道。
    “你们做企业家的胃有好的吗？”郑佳歆懒懒地靠着椅背，打趣道。
    段衍笑了笑，“可能也算职业病吧，郑董胃也不好吧？”
    “他？”郑佳歆撇嘴，“他那胃是装了人工智能，平时不好，喝酒应酬时我看挺好的。”
    段衍嘴角微挑，轻轻抚了抚眉心，不知这小丫头是在说她爸，还是影射自己，他们的胃可不就是她说的这样吗？
    “也是身不由己。”他说，不知道是替老郑还是替自己解释。
    “明白。”郑佳歆颔首，“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你们也挺累的。”
    段衍注视着她，没想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还挺懂事。
    说话间，服务员上好了餐，闻到饭菜香味的郑佳歆肚子忍不住咕咕叫。早上起了个大早，没来得及也没心情吃东西，等段衍的时候又精神高度集中，这会儿是真饿了。
    段衍刚礼貌地说了个请，她就拿起勺子迅速吃起来，几口就把面前的米饭吃掉了一半。
    惊人的速度让段衍都忍不住问：“要再来一份吗？”
    “不用。”她喝了口汤，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跟你们一样，职业病，吃得快。”
    “进了组，时间就不是你一个人的，很多时候你刚扒拉两口就有人叫，所以容不得你慢条斯理地吃，吃得慢就得饿肚子。”她解释道，“还有就是有时候拍顺了，就忘了时间，拍完才发现饿了，狼吞虎咽。”
    段衍了然地点点头，“就像你说的，干什么都不容易。”
    “对了。”郑佳歆放下勺子，朝段衍笑笑，“段总，咱们拍张照片吧，交差。”
    “好。”段衍也放下筷子。
    郑佳歆拿过身后的包，摸出手机，一不小心带出几个硬币。
    她弯身去捡，没想怀里的包一滑，啪嗒掉了在地上，一兜的零钱就这么摊了出来。
    她抬起头，清楚地看见了段衍脸上的讶色。
    “那个……”她讪笑，“嘿嘿，最近很穷。”
    作者有话要说：　　秋：段总，有人说你腹黑
    老段：我真的是老实人
    秋：铁总，不怕不怕，马上就有钱了！
    小猪储蓄罐又可以吃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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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章
    段衍盯着那一大包零钱，眼底浮上笑意，“这顿我请。”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郑佳歆笑逐颜开，快速捡起地上的钱塞回包里。
    “咱们再拍个照吧。”她举起手机一看，不行，这破手机没微信，拍完照片也没法传给老头。
    “那个”，她笑嘻嘻地看向段衍，“段总，借你手机用一下吧，我手机坏了。”
    段衍怔了下，眼底的笑意蔓到嘴角，“好”
    他把手机调成相机模式，递给她。
    郑佳歆赶紧跑到他身旁半蹲下来，把手机切换成自拍，可是两人隔得有点远，镜头只能框进她半张脸，她一边调整手机位置，一边自然而然地把头朝段衍偏过去。
    温热的气息靠近耳边，段衍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一点。
    “别动！”郑佳歆低喊，就着他又靠过去，“看镜头。”
    他依言端住身子，面朝镜头，还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
    咔嚓！屏幕闪了两下。
    郑佳歆直起身子，“我先看下。”
    照片上的人一坐一站，一高一低，头离得挺近，脸上都有浅浅的笑容，竟出奇地和谐。
    郑佳歆不太满意自己大大的黑眼圈，抬眼问段衍：“有修图软件吗？”
    段衍摇头，他甚少用手机拍照，更别说自拍。
    郑佳歆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算了，就这样吧。”
    “你有老头微信吧？”她又问。
    段衍略怔，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郑国富，立即点头，“有。”

 分卷阅读18

    “那借你手机发下照片。”她指着自己的苹果5，“破手机，连微信都装不了。”
    段衍接过手机，切到微信，找到郑国富名片，再递还给她。
    然而，郑佳歆没有接，只是凑过头，就着他的手把刚刚的合照发了过去，淡淡的发香就这么钻进他的鼻子。
    “好嘞。”她高兴地收回手，笑得阳光明媚。
    段衍望着她脸上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眸色晃了一下。
    “段总，非常感谢你仗义相助。”她笑着说，“虽然，觉得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得说一句，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哈。”
    “您太客气了。”段衍浅笑。
    “你才太客气。”郑佳歆耸了下肩，试探道，“我能给你提个建议吗？”
    “您说。”段衍正色。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跟我说您？”郑佳歆撇了下嘴，“您啊您的，听着难受，感觉我像是七老八十一样。”
    段衍没料到她居然说的是这个，他在生意场上待得太久，对于不太熟悉的人，习惯性就会尊称对方“您”，客气点总不会错。
    “不好意思。”他语带歉意，“是我欠考虑。”
    “其实也没什么啦。”郑佳歆无所谓地说，“反正以后咱俩应该没啥机会再见面。”
    段衍客套惯了，说话做事总留三分余地，乍听她如此直白地表态，面上竟难得地露出了尬色。
    转念又想，小姑娘这家世条件，的确有恣意的资本。
    吃完饭，段衍让司机直接来餐厅接她，再送回去。
    他自己则走回公司，刚进电梯，微信响了下，他掏出一看，是郑国富的信息【小段，孩子不懂事，叨扰了。】
    【郑董客气，只是吃顿饭，应该的。】他回完信息，视线一移，看到了之前发出的那张照片。
    手指移到上面，点开，小姑娘的笑脸撞入眼帘，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嘴角不知不觉地扬了起来。
    叮咚，电梯到达，他收起手机，迈步朝办公室走去。
    汪凌瞧见他竟脱口问道，“这么快？”
    再看他眉头一挑，连忙拿起文件跟上去，“这是富美达送来项目书……”
    同一时刻，在前台报告完段衍回来后，公司吃瓜茶话群也在热烈讨论【老大吃到or没吃到】，以及【如果吃到了，老大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
    郑佳歆一上车就给老郑去了电话，催着他赶紧把钱落实到位。
    老郑也说话算话，当天下午就让吴叔打了一个季度的款给她。
    看着公司账上的余额数，郑佳歆第一次觉着数字是那么可爱。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事件也给她乃至整个工作室敲了警钟，教育他们还是得自力更生，不能全倚靠老郑的扶持。
    于是，在保证手上纪录片拍摄进度的同时，他们也开始接一些简单的活，多少贴补点开支。
    9月，在保温箱待了40多天后，华仔儿子终于可以出院。
    和同龄的小孩比起来，小家伙明显偏小，瘦得像一只猴子，索性其他体征都已正常，医生说回家好生照顾慢慢就能追平同月龄的小朋友。
    另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就是那台落在出租车上的机子，几经辗转终于找回来，不用他们赔钱。
    双喜临门，郑佳歆决定请大家好好搓一顿，以慰这段时间的艰辛。
    一群人杀到美食城吃火锅，酒足饭饱，华仔回去带娃，猪猪和松哥同路，郑佳歆看时间还早，便约阮夏出来续摊儿，两人约在常见的咖啡馆。
    因为离得近，郑佳歆打算慢慢走过去，顺便消消食，好接着吃，哪知没走几步，肚子开始隐隐绞痛。
    她嘶了口气，摁住肚子，一路小跑进不远处的大酒店。
    神清气爽后，她走出厕所，刷着手机往大门口走去，走着走着，视线一偏就看到大堂沙发上坐着的段衍。
    她驻足，考虑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下一瞬，又见段衍手抵着腹部，人佝了下去。
    不舒服？脑袋里闪过自己刚刚被臭臭绞痛的感觉，脚步已朝那边走去。
    “段总？”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段衍猛地抬起头，面上有戒备之色，看到是她，顷刻放松下来。
    “郑小姐？”
    “你是不是不舒服？”靠得近，郑佳歆才发现他脸色青白，额上还有一层薄汗，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胃疼。”段衍扯了扯嘴角，“您……你怎么在这儿？”
    他忽然想起那天她说过，不喜欢他用“您”，临时改了口。
    “我来……有点事。”郑佳歆观察他，“你要不要紧？我看你痛得很厉害。”
    “老毛病，刚刚喝了点酒。”他解释道，“我助理已经去拿药了。”
    郑佳歆哦了声，又问：“远吗？”
    看他面露不解，她补充道，“我说药，远吗？”
    “不远

 分卷阅读19

    ，就在楼下停车场。”
    她又哦了声，四下看了看，“我去给你要杯热水。”
    段衍想说不用，可她已经跑开了，不一会儿就端回一杯水，递给他：“先喝点热水缓缓。”
    “谢谢。”段衍接过，浅浅抿了一口，明明还不够到食道，他竟觉着胃有一丝丝的暖意。
    莫志明拿着药跑上来看到自家老板身边站了个女人，不由一惊，连忙跑过去，再一看那人的脸，更惊了，怎么是她？老大叫来的？
    “药来了，赶紧吃吧。”郑佳歆打断他的遐思。
    莫志明敛神，赶紧把药递给段衍服下。
    吃完药，段衍继续佝着身子，没有任何动作。
    郑佳歆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又不是大罗仙丹，哪里会吃下去立即见效，只是，段衍缓缓抬起脸，视线慢慢地在她脸上流转，轻轻嗯了声。
    “能走得动吗？”她又问，“要不先回家休息？”
    她扫了眼四周，“这儿冷，回去躺着会好一些。”
    “没事，我再坐一会儿就行，楼上还有客人在。”段衍解释道。
    “你还要回去？”郑佳歆讶然，“你别告诉我还要回去接着喝？”
    “不喝了。”段衍勉力一笑，“喝不动了，不过不能把客人丢下。”
    “不是还有他吗？”郑佳歆指指莫志明，“让他照顾一下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
    “既然行，就没有只是。”她转头看向莫志明，“有司机吧？没司机车钥匙给我，我送他回去。”
    “有。”莫志明一边点头，一边征询地看向段衍，瞧见他朝自己颔首，才接着说，“我马上通知司机过来。”
    “你上去解释下，就说我不舒服先走了，下次再赔罪。”段衍交待，“把人照顾好，下一场他们想去哪儿，都安排好。”
    “知道。”莫志明应声，又禁不住地看向郑佳歆，老大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会如此听话？
    司机很快把车开上来，莫志明搀扶着段衍坐上车，转头看了眼郑佳歆，试探地问：“郑小姐，您要一起吗？”
    “不了。”郑佳歆摇头，几面之交而已，又有司机在，她跟去算怎么回事。
    “我朋友还在等我。”她解释。
    莫志明脸上显出一点点遗憾。
    郑佳歆弯下腰，凑到车窗前。车窗立即滑下来，露出段衍的脸。
    她本意是同他说再见，然而望着他惨白的脸和紧蹙的眉头，到嘴边的话变成：“还是我一起送你回去吧。”
    段衍有些吃惊，“不用，司机在。”
    “多个人多个照应。”她想起小时候，老郑有次在家犯胃病，半夜疼得厉害，老妈一个人又是拿药，又是倒水，又是灌热水袋，搞得手忙脚乱，还烫到手。
    他疼成这样，中途万一有点什么，司机也搞不过来，尤其是北城这个鬼地方，停车贼麻烦。
    莫志明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劝段衍：“段总，让郑小姐一起吧。”
    “那就麻烦你了。”他对郑佳歆笑笑。
    “小事儿。”郑佳歆拉开车门，和他一起坐到了后排。
    莫志明再次道谢后，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密闭的车厢内有淡淡的清香。
    “家离这儿远吗？”郑佳歆问。
    “有点距离。”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郑佳歆说完，伸手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段衍静静注视完她的动作，如言，安静地合上了双目。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药物作用，他居然真的觉得眼皮泛酸。
    周围的空气也安静下来，郑佳歆似是想到什么，从包里摸出手机给阮夏发信息：“临时有事，过不来，下次再约。”
    发完，她把手机切到震动模式。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进一个小区，司机停下车，转头看郑佳歆。
    “到了？”她压低声音问。
    司机点头。
    她侧身，轻轻拍了拍睡着的段衍。
    段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张小脸，小区内路灯的余晖从车窗洒进来，暖暖的光影在她脸上浮动，衬得她的轮廓更加秀美。
    他怔怔地望了她半晌，意识才慢慢归位。
    “到了？”他坐直身子。
    “嗯，到了。”
    段衍看着她，语带犹豫：“要，进去坐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铁总：有钱的日子真好啊
    段总：赚钱不容易啊，你看我胃都喝痛了
    铁总：可不是，我脸都打痛了。
    ——史上最穷白富美vs不容易的霸总
    云衍今日土豆报：难怪老大这么快，原来是身体不允许。
    ps：上章留言的小礼包已送达哦，感谢大家捧场，以及谢谢灌溉营养液的亲（老古董，昨天才知道啥是营养液）感谢在20200828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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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不用了吧。”郑佳歆讪笑，送他回来已是多事，再登门入室算怎么回事儿。
    段衍也不在多留，吩咐司机：“送郑小姐回去。”
    “我打车吧，让司机留下照顾你。”郑佳歆谢绝。
    “我已经好多了，这附近不好打车。”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郑佳歆不再跟他客气，朝他挥挥手，“我先走了。”
    “好。”他颔首，“晚上，谢谢你了。”
    “客气啥，你上次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快进去吧，外面热。”
    他说好，车子启动后却仍站在原地，直到汽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慢慢转身，走进院子里。
    回去的路上，郑佳歆望着一旁空掉的座位，脑海里莫名浮出他双眉微蹙，用手抵着胃的模样。
    她想了想，给老妈发微信：【妈，我爸吃胃痛的药，就是泡水喝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何女士：【你胃不好，有没有去检查？】
    【不是我，是一个朋友】
    何女士：【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把胃折腾坏了】
    【是养胃汤，一个老中医专门给配的，外面买不到】
    郑佳歆：【能让他再开点不？或者方子给我也行】
    【应该没问题，明天我打电话问问。不过，你那朋友是男的还女的，多大岁数？这个药男女有别，我上次给你小姨开的就和你爸不一样，好像有几位药要调整下】
    【男的，37吧】
    郑佳歆暗叫一声不好，立即撤回消息，然而，何女士显然已阅，直接来了电话。
    “男的？37？不会是小段吧？”她笑嘻嘻地问。
    老妈，你能不能不要如此福尔摩斯。
    郑佳歆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地“嗯”了声。
    “真的是小段？”何女士难掩激动，“你俩……”
    “什么都没有。”郑佳歆打断她的异想天开，“只是上次他帮了我忙，我还个人情给他。”
    “对的，对的，礼尚往来。”何女士笑意更深，“明天妈就去给他拿药，到时候寄给你，你给人送去。”
    “你直接寄给他就行，我给你地址。”
    “你这孩子，寄过去和送过去怎么一样。”何女士嗔怪。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心意和诚意都不同。”何女士暗忖，这送过去，两人就还要再联系再见面，一来二去，感情才能往下发展呀。
    自上次见过段衍后，她就十分满意，门当户对，能力卓越，一表人才，又稳重知礼，而且据打听来的消息，这么多年私生活很是干净，行为检点，没跟谁传过绯闻。
    年纪是稍微大了点，可年纪大才够稳重、够成熟，才能收得了她家皮猴儿，而且男人年纪大点会疼人，很多事儿才会让着你，就像老郑，比自己大5岁，婚后对她耍的那些小性子也多是宽容，有时气狠了就说句，“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跟你计较。”
    自家女儿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大大咧咧的，做什么都是由着自己性子来，如果另一半不够体谅包容，那日子还不得过得鸡飞狗跳。
    原本以为上次相亲宴搞砸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虽然被老郑逼着去道歉，但那不过是为了钱，完成任务，她没敢期待后续，没成想，这还有交集？
    年前歆歆外婆去庙里算命说她今年红鸾星动，自己还嗤之以鼻，现在想想，说不定还真被那和尚说准了，自家闺女桃花来了。
    不过，她得帮忙再推一推，否则这丫头保准让桃花烂在枝头。
    隔天，午睡中的郑佳歆接到何女士电话，“药已经寄出来，服用方法和禁忌也写在纸上一并放箱子里。你让小段先吃吃看，好的话，我再给你寄几包。”
    听她应得无精打采，何女士又耳提面命：“你亲自给人家送去，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郑佳歆不耐烦地挂掉电话。
    几秒后，郑母又追来微信：【让小段方便的话还是来蓉城找这个中医看看，这药茶只是保健用，治不了根。】
    郑佳歆回复了个好，把手机扔到一旁。
    转天下午，顺丰送来一个大箱子。
    郑佳歆签收完，拆也没拆，当场叫快递员填了个同城快递的单，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寄去段衍公司。
    老头老太打的如意算盘她还能不知道？她才不上当。
    他们又不是很熟，还个人情罢了，她可没兴趣再发展点什么故事。b

 分卷阅读21

    r 　　**
    云衍总部，段衍接到快递电话说有个同城快递需要签收，没甚在意，知道汪凌他们会处理。
    可下班时，汪凌叫住他，“段总，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他瞥了眼那个大箱子，鼻间闻到淡淡的中药味，“是什么？”
    “好像是药茶，应该是郑小姐寄给你的。”汪凌道。
    段衍闻言，走到秘书台，看见箱子里装着三大袋东西，里面是一小袋一小袋的茶包。他指尖拨了下箱子，看见上面有两个快递签。
    旧一些那个，是从蓉城寄来的，收件人是郑佳歆。
    新一些的，是上午同城寄出，寄件人是她。
    他略略挑眉，从箱子里拿出一张A4纸，快速扫了眼上面的内容，是服用方法和禁忌，从内容看这药应该是治疗胃病的。
    他迅速联想到前晚胃痛时被她遇见的场景，所以，这是给他专程找了药？
    “放我办公室吧。”段衍把药签递给汪凌：“找个壶，照着上面的方法每天煮一包。”
    小姑娘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了。
    汪凌应好，把药包一袋袋取出来，码好放进段衍办公室的茶水吧，收拾好出来处理快递箱时，她再次看了眼寄件人的名字。
    这个郑小姐，好像不太不一般呀！
    吃晚饭时，郑佳歆才发现段衍给她发的微信：【药收到了，谢谢】
    她稍加解释：【不客气，我爸说这药不错，你试试，不好就扔了吧】
    【有心了，谢谢】
    谢来谢去，都是客套话，没什么好聊的，郑佳歆索性不再回复。
    转眼又过去一个礼拜，周五的早晨，郑佳歆天不亮就爬起来。因为今天他们接了个活，给一个行业报告会做活动直播和录制。
    报告会是下午开始，一上午，她与活动策划、现场音响、灯光敲定直播方案，又按照流程将会议的所有议程逐一彩排、演练了两遍，确保万无一失。
    下午3点，参会人员陆陆续续开始报到，她胡乱塞了几口饭便带上耳麦钻进后台，开始盯会场。
    3点半，活动正式开始，郑佳歆一手拿流程表，一手握对讲机，聚精会神地盯着分屏器上各个机位传来的画面，不时交待灯光、机位和导播做出调整。
    议程一项一项顺利过去，她却毫不松懈，忽然耳麦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段衍”，她凝神，视线瞥向流程表，耳朵里是主持人的话：“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已将云衍在研的TRP1和TRP2抑制剂，纳入新药上市许可申请的优先审评，这两个药物主要用于治疗既往接受过至少两线化疗、携有致病或疑似致病的胚系突变的晚期卵巢癌、输卵管癌或原发性腹膜癌，这也是云衍自主研发的第十款创新药物，一旦获批上市，将给广大病友带来生机和福利。下面，就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云衍生物集团董事长兼CEO段衍，上台为我们做分享。”
    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郑佳歆望着分屏器里缓缓走上舞台的段衍，吩咐道：“3号机，推特写。”
    今天的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衬衫，配了一条银灰色的领带。
    他镇定自若地走到舞台中央，朝着台下微微鞠了个躬，“各位嘉宾、各位同仁，下午好……”
    耳麦里传来他醇厚的声线，熟悉又陌生，似乎与前几次和她说话时有所不同，更沉静、更浑厚，夹杂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郑佳歆把直播画面切成了他的特写，舞台的光打在他身上，银色的镜框泛出一点点冰凉的光泽，镜片后是一双漆黑晶亮的眼眸。
    他不疾不徐地分享着云衍自成立来在研发上的投入，分析当前国内生物科技发展的困境和难题，以及未来十年生物科技发展的方向，向在场观众徐徐地描绘出一幅中国生物科技振兴崛起的蓝图……
    他的分享里有许多行业和专业名词，郑佳歆一点都听不懂。但是，在他沉着、自信的陈述中，她竟听得有些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现场的观众显然也有同感，整个报告过程中，现场自发响起了无数次掌声，而当段衍分享结束时，轰鸣一般的掌声久久敲击着郑佳歆的鼓膜。
    她盯着台上的男人，有那么一刻，她觉着即使没有舞台灯，他站在那儿依旧魅力四射，那是关于情怀、梦想的光芒。
    有了他的精彩报告在前，后面上台的几位嘉宾都显得泛善可陈。
    历时2个半小时候，活动圆满结束。
    郑佳歆取下耳麦，摁着对讲机说，“ok，各组收工，辛苦大家了。松哥，你负责收机子、摇臂；华仔你去问主持人要主持词，后期好打字幕……”
    “铁总，能不能把嘉宾的讲稿都要来。”华仔在对讲机里说，“好像活动主办方有。”
    “行，我问下。”郑佳歆放下对讲机，捶了捶弯得太久的腰，给主办方去电话。
    “我手上有两份纸稿，要不你先过来拿。”主办方说，“其他的，我晚点

 分卷阅读22

    发你邮箱。”
    郑佳歆应好，走出后台，按照对方的位置去找人。
    路过旁边的嘉宾休息室时，突然听到一声：“段衍，我今天就想要你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下段总，有情怀、有梦想的人最帅！
    ps老段的人设是我们公司投的一家企业的创始人，超有魅力
    当然，老段更有魅力。
    再ps：wb有读者问，前女友会不会虐，不会呀，助攻而已
    年纪大了，写不动虐，就想写轻松、甜蜜的故事
    so，绝对的大甜文，莫慌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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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郑佳歆并不是很想偷听，可里面传来的对话实在太吸引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们早就结束了。”段衍声音发沉。
    血液里的吃瓜因子让她再挪不动脚，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场景。
    段衍和一个女人相对而立，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清两人的侧脸。
    女人身着白色的职业套装，齐肩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五官嘛，还蛮漂亮的。
    至于段衍，眉头微蹙，面有霁色，似是在隐忍。
    相比之下，女人显得咄咄逼人：“你撒谎，你敢说你已经忘记我？你敢说你不再爱我了吗？”
    不等段衍回答，她已自问自答，“段衍，我知道你还爱我，你今天讲的这些，都是我们一起憧憬过的，都是我们俩的梦想……”
    郑佳歆暗自啧啧两声，她就说嘛，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会沦落到跟自己相亲，感情是心里一直住着白月光。
    “你误会了。”段衍的声音很冷，“今天讲的这些不是我和你的梦想，是云衍的梦，是和云衍一起打拼奋斗的每一个员工的梦。”
    女人似乎被这话打击到，身形微晃，“所以，你还是在怪我当初离开你、离开云衍对不对？”
    噢哟，信息量好大，原来段总是被甩的那个。
    “叶云兮。”段衍语气里充斥着无奈，“我没有怪过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和路要走。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你也不必一直挂在心上。”
    “我不信，既然你放下了，为什么分手到现在你都没有再找过女朋友？”女人质问。
    “是不是我有女朋友你就会死心？”段衍反问。
    “你别想随便拉个人来骗我，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没有。”女人一把拽住段衍的手臂，“阿衍，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以前都是我的错，可这些年我也没有好过过。我们和好吧，还像从前一样，一起努力，一起把云衍做得更好。”
    郑佳歆盯着面露倦色的段衍，忽然觉着他有点可怜又活该。
    面前的女人活在自己的剧本里，自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压根没有顾忌到他的真实感受，而他本人偏偏又没有狠下心拂袖而去。
    猪蹄子们呀，永远不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算了，既然被她遇见，就踹他一脚吧。
    段衍正想拂开叶云兮的手，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软软的女音：“段衍，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讶异地回头，瞧着郑佳歆面含笑容地走来。
    见有人来，叶云兮立马撒开手，扭头偷偷抹掉脸颊上的泪。
    段衍趁机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想和郑佳歆打招呼，她已走到自己旁边，十分自然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身体僵了一下，他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却见她的视线在叶云兮身上稍作停留后，仰头问，“这位是？”
    段衍探究地注视她，不清楚她到底要干嘛，也没有回话。
    一旁的叶云兮则是死死盯着她放在段衍臂弯的手。
    许是不满意没有得到答案，郑佳歆晃了晃他的手臂，娇嗔道：“不会又是来向你告白的吧？”
    段衍还未应答，她已撅起嘴，“真是？段衍，你怎么那么招桃花！”
    段衍压住心底的困惑和惊讶，不动声色地看她继续表演，只见她瞪了自己一眼，哼道，“我生气了！”
    说完，狠狠甩掉他的手，负气跑出去。
    郑佳歆一边跑一边想，段衍这个傻子，不会那么不识相吧，戏都给他递过去了，他要是不接，不趁机追出来，可就不怪她了。
    寻思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偷偷回眸，笑了！
    还好还好，不是太傻。
    两人你追我赶出一段路，直到走出酒店，确定叶云兮没跟上来，郑佳歆才扶着腰喘息，“幸好你

 分卷阅读23

    够聪明。”
    “谢谢。”段衍由衷地说。
    “好了好了，我刚刚是看你很为难，又摆脱不掉的样子，才出来解围。”她朝酒店里看了眼，“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走，是不是帮了倒忙，不过……”
    她略顿，神情蓦然认真，“多嘴说一句，感情的事不要拖泥带水，有时候仁慈比狠心更伤人，如果真的不想继续，就不要让对方有错觉。”
    说完，她耸了耸肩，“一时没忍住，说多了，你听听就好。”
    段衍专注地望着她，良久才喃喃道，“你说得对。”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你们下午的活动，我是直播导演。”
    “原来如此，现在结束了吗？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同事他们还在里面等我，下次吧。”
    段衍应好，目送她离开，耳边久久回荡着那番话。
    **
    那日的事，郑佳歆只当做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没想过了两天，竟接到段衍电话：“郑小姐，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段衍想请她假扮女友出席一个酒会，目的是为了让叶云兮彻底死心。
    他的理由是，叶云兮已经见过她，被引导认为他们有关系；另外，上次她去公司找他时，有不少目击者，说是女友更具可信度。
    “你说得对，不该让她有错觉。既然她认为我没有女友是放不下过去，那就让她看到后彻底死心吧。”段衍如是说。
    郑佳歆做导演以来接触过不少“不到黄河心不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痴男怨女，他们往往活在自己的逻辑自洽里，道理的确是讲不通，段衍这个法子尽管有一丢丢幼稚，可对叶云兮这类放不下的人，或许是一剂猛药。
    “行吧。”她勉强答应下来，“什么时候？”
    “这个周六晚6点半，稍后我把电子请柬发你微信。”
    “好。不过，先讲好，我不擅长这种高端商业酒会，到时候丢了你的脸，可别怪我。”
    “你出席就好，其他不用做什么。”段衍承诺。
    周六下午，段衍提出去接她，被拒绝：“我在外面化妆，还有一会儿才好。你自己先去，我等下过来找你。”
    “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就在酒店附近，你先去，不用等我。”
    见她坚持，段衍不再多言，只交待：“你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郑佳歆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到宴会厅后，几个熟人见到他，立即迎上来，聊起前些天他那场行业报告。
    他笑着应付，视线却频频朝门口望去。
    老友看穿了他的心不在焉，等其他人走开，才碰碰他的手肘，“干嘛？在等人？”
    他弯弯唇角，轻轻嗯了声。
    “谁呀？”
    “一个……”
    朋友两个字还未出口，视线里便闯进一个倩影。
    倩影环视会场，很快发现了他，脸上绽出甜甜的笑。
    段衍被那个笑晃得心口空了一下，迈开脚，迎上去，留下一脸狐疑的老友。
    “不是说我到门口接你？”他端详她巧笑嫣兮的脸，和之前未施粉黛不同，今天的她化着精致的妆，一头利落的短发也特别打理过，发尾微微外翘，显得俏丽又可爱。
    衣服也不是平日的休闲风，而是一款水蓝色的小礼服，这个颜色很挑人，被她穿起来却显得清新靓丽，白皙的皮肤被衬得像是在发光，腰间那根细细的腰带，更是把她的纤腰、长腿显露无遗。
    截然不同的风格，仿佛是换了一个人，连神情和眸子里的笑都不太一样，有点像初次见面时她刻意伪装的柔美，又好像更活泼，更自然、也更迷人些。
    “我自己认路，不用接。”她朝他甜甜一笑，手自然地挽住他。
    段衍不自觉地僵了下，片刻后曲起手，让她的手落入臂弯。
    目睹这一切的老友惊得合不拢下巴，半晌才回神，疾步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停在郑佳歆身上，“段衍，这是？”
    眼神却是写着，你小子，啥状况，快交待。
    “郑佳歆，我女朋友。”
    最后那三个字咬得认真而郑重。
    老友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一句真的假的生生憋在喉咙口。
    而郑佳歆已伸出手，娉婷笑道：“你好，我是郑佳歆，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他赶紧握住，自我介绍，“我叫丁健，是段衍的老朋友。”
    “听他提过你。”郑佳歆收回手，侧仰着头看段衍，“要不要去拿点东西吃？”
    “你饿了？”他问。
    “不饿。”她摇头，带着几分撒娇，“我怕你等下又胃不舒服。”
    明知道她是演戏，段衍仍是被那娇柔的语调熨得心下一暖，眸光不由跟着暖下来。
    “你上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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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果不错。”
    “有用吗？”她眼睛亮了下，“那让我妈再寄几付。”
    丁健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迅速推翻之前的怀疑，这都发展到家长知情，可见关系不一般，不过也好，这小子单了这么多年，是该找个人相伴。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找了个小女友，不太像他的风格，也不知是什么背景，怎么认识的？
    他这厢好奇，会场但凡熟悉段衍的人也是一脸探究。
    在众人目光有意无意，或光明正大或偷偷窥视下，郑佳歆显得异常淡定，她挽着段衍的手臂，笑意冉冉地同前来打招呼的人问好，寒暄。
    哪里像“不擅长酒会”。
    不知见过第几拨人后，该来的人终究按耐不住，缓步而来。
    其实，进来没多久郑佳歆就发现了叶云兮。她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鸡尾酒桌旁，端着一杯酒，直勾勾地盯着她和段衍。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相信自己已经被她杀死了10086次。
    她偏头，凑到段衍耳边，低声提醒：“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畔，痒酥酥的，他侧眸对上她的视线，浅浅抿了下嘴角。接着，轻轻取下她放在臂弯的手，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一脸姨母笑的我
    牵到了小郑小手的老段，还十指相扣
    秋：段总，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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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他的手修长微凉，郑佳歆低眸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渐渐生出一些真正的笑意来。
    既然不后悔，那就开戏吧。
    叶云兮径直走向他们，距离半步之遥时停下，双眸死死盯住段衍，“不正式介绍一下吗？”
    “我们见过。”郑佳歆抢声，“老段说你是他前女友，不好意思，那天误会了，以为又是他的烂桃花。”
    叶云兮却像没听见似的，较劲一般瞪着段衍，“嗯？”
    段衍蹙眉，沉声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郑佳歆。”
    “女朋友？”叶云兮冷笑，“你确定？”
    见段衍唇瓣微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似是发怒的前兆，郑佳歆忙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叶小姐是吧？”郑佳歆笑意盈盈，“听说你和老段是高中同学，青梅竹马。”
    “你倒是什么都告诉她？”叶云兮依旧只同段衍说话，丝毫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被冷落和忽视的郑佳歆竟毫不在意，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我和初恋也是高中同学，我俩同桌。”
    叶云兮和段衍双双看向她，皆是一脸惊讶和费解。
    郑佳歆却没心没肺地继续道，“谈恋爱时他对我可好了，每天给我带早餐，接我上学，送我回家。后来，我们考上大学，我在北城，他在江城，我们天天打电话、连视频，每个假期他都来北城看我……”
    她声情并茂地追忆一对年轻情侣的浪漫恋爱史，温暖又动容，把听得人也带入了那段甜蜜醉人的过往……
    然而，讲着讲着她突然一顿，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眶已微微泛红：“不过，我们还是分手了。”
    “他去了英国留学，毕业后想留下发展。我舍不得爸妈，放不下国内的一切，最后只能分手。”她唏嘘：“从前，我以为是输给距离，输给现实，后来才明白，不过是不够爱而已。”
    “因为不够爱，我们都不愿意为彼此放弃、割舍一些东西，可又死活不肯承认，最后只能怪现实骨干，怪有缘无分。”她吸了吸鼻子，捏紧段衍的手，“所以，我跟老段说，我不介意他有过去，因为我也有。正是有上一段感情的失败经验，才能让我们更好地学会取舍、包容，珍惜，更好地爱对方。”
    “是吧？”她凝望着段衍问。
    她眼睛里湿漉漉的，有浅浅的水汽，段衍回握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像是被他的应允感动到，她破涕为笑，娇嗔道，“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他哭，只是有点感慨，你不许再吃醋。”
    她的神情太真，段衍不知不觉跟着入了戏，拍拍她的手，轻声允诺：“好。”
    她随即朝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又转望向叶云兮，“叶小姐，下面的话有些僭越，但为了老段、为了我自己，我只能冒犯了。”
    “不管你和老段经历过什么，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你可以一辈子把他，把你们的美好放在心里，但是有件事你得明白。”
    “你未嫁他未娶，你们之间没有国仇家恨、没有生死相离，并没有不得不分开的理由

 分卷阅读25

    。如果真的两情相悦，谁也拦不住。”
    “但凡你真的了解他这个人，就应该很清楚，这么多年他没有答应同你复合，并非记恨你、故意与你置气，又或者自尊作祟有意刁难，他没这么幼稚，更没那么小气。”
    “没有答应，不过是他对你再无感情，认为没有和好的必要。至于你当初放弃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是不够爱、不愿意为这段感情割舍一些东西罢了。”
    “叶小姐，我和初恋分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再打扰彼此，这是对过往最大的尊重。”她神色凝重看着叶云兮，“你比我聪明，我想你会明白。”
    叶云兮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脸上一片青白。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没有如她所料地用难听的言语讽刺奚落她，只是通过自己的故事告诉她，段衍不再爱她，而她也不够爱段衍。
    最重要的是，她在明明白白地宣示一件事，那就是她比自己了解、尊重、包容体谅段衍；比自己懂事知礼，完全理解段衍的过往和为人。
    这些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和奚落。
    叶云兮面色惨白，身子微微发抖，这个女人说得对，她的反复纠缠已经把过往那一点点美好消磨殆尽，还让自己脸面荡然无存。
    她死死咬住唇瓣，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也是个笨女人。郑佳歆在心底同情地叹了口气，轻轻扯段衍，“走吧，我有点累，想回去了。”
    “好。”段衍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没走出两步，叶云兮略带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告诉我，你跟她是真的吗？”
    “是。”段衍头也不回地说。
    **
    走出酒店，上了车，郑佳歆睨了眼静默不语的段衍，“心里不好受？”
    “不是。”他摇头，“只是在想你说的话。”
    “什么话？”
    “虽然当初是她先提的分手，可我一直觉着是自己对不起她，心存愧疚。”他答非所问，“但晚上听了你的话，忽然觉着，也许你说得对，我们只是不够爱对方而已。”
    “本来就是。”郑佳歆喟叹，“人就是喜欢找借口，喜欢找客观理由，因为这样能让自己好受点。”
    段衍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她，“你呢，真的忘了他吗？”
    “谁？”郑佳歆一脸疑惑。
    “初恋。”
    郑佳歆啊了声，凑到他眼前，得意地笑道，“刚刚是我现编的，怎么样？戏不错吧？”
    “假的？”他震惊地睁大眼，难以相信她明明哭得梨花带雨，伤心难过得哽不出声，居然是假的？难为他还跟着她的故事起起落落，心口空得难受。
    他垂眸，眼底有些愠色，不知道在气她，还是气自己太天真，轻易就被牵动情绪。
    郑佳歆却像没看出他的不悦，仍得意洋洋地自夸，“不是我吹，我要是去做编剧或演员，那绝对是顶流。”
    “大学时，表演系的教授们夸我本子写得好……”她滔滔不绝地讲述大学时期的风光史，一路讲到她家楼下，还意犹未尽地说，“哎，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我的毕业大戏，那可是轰动全校的。”
    段衍低低嗯了声，坐着未动，看样子是不打算下车送她。
    郑佳歆也不矫情，自己开门下车，朝他挥挥手。
    段衍从车窗里露出头，牵了牵嘴角，“晚上谢谢你。”
    “没事。”她不以为意地摆手，转身朝公寓大门走去。
    她刻意走得很慢，过了一会，瞄到段衍的车子消失在街口，她立即转身走向公寓旁的便利店。
    饿死了，下午为了能穿进这件礼服，要好的造型师硬是不许她吃晚饭。酒会时她本想去搞点蛋糕、西饼什么的垫垫肚子，哪知道来打招呼的人一波接一波，一个个只知道和她碰杯，也没问下她饿不饿。
    起先，她还想着结束后段衍会不会请自己大吃一顿。可一上车他就沉默不语，辛苦她唾沫横飞地讲了半天，连个眼神都得到。
    要不是车上氛围着实沉闷、尴尬，她才懒得讲。
    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她快步钻进便利店，朝小哥喊道，“甜不辣、贡丸、鱼丸、豆腐干、海带每样来2串，再来1个茶叶蛋，1根热狗。”
    付完钱，她捧着一大杯热气腾腾的食物，边吃边往回走，刚到楼下，眼皮一抬就看见了倚在车边正在打电话的段衍。
    挂在手腕上的手机响起，段衍循声看过来，就这样瞧见了咬着热狗的她。
    铃声戛然而止。
    段衍缓步走过来，扫了眼她手里的餐杯。
    “饿了？”
    “你怎么回来了？”
    异口同声。
    “给你送这个。”他抬手，一条腰带出现在她眼前，是今天的配饰。
    刚才在车上，她嫌不舒服，摘下来放在座位上，下车时竟忘拿。
    “是不是没吃晚饭？”他又问。
    郑佳歆如实地点了点头。

 分卷阅读26

    “不好意思，我疏忽了。”他又恢复了往日温和有礼的模样，“我请你吃夜宵吧。”
    郑佳歆想说不用，他已抢声道：“算是今晚的谢礼。”
    “好吧。”郑佳歆想了想问，“吃什么由我选可以吗？”
    “当然。”
    “那不用开车了，跟我走就行。”她在前带路，“前边巷子里有家特好吃的烧烤店。”
    两人很快就来到郑佳歆说的那家烧烤店，看得出她是这里的常客，一进来老板娘就笑着同她打招呼，“咦，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
    “表演去了。”她领着段衍坐到靠窗的位置。两人的打扮和长相在这家小小的烧烤店里显得格外扎眼，吸引了不少邻桌的目光。
    郑佳歆旁若无人地抽出几张餐巾纸把桌子来回擦了几遍，再把餐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这里的羊肉串、五花肉是招牌。”
    “我都可以，你点吧。”段衍随意道。
    “那我点了哦。”考虑到还有一大杯关东煮，她勾了几个特色菜，便喊来老板娘，又问段衍：“吃辣椒吗？”
    “会吃一点。”
    “所有菜，一半辣，一半微辣。”她仰头交待。
    “好嘞。”老板娘做好备注，又问：“喝点什么？啤酒，还是饮料。”
    “矿泉水吧，常温的。”
    老板娘很快送来矿泉水和两个杯子，郑佳歆直接拿起来，拧开瓶盖，给段衍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这里东西很好吃，就是环境不太好，你将就点。”
    段衍有些无奈，“我也是吃路边摊长大的，不是什么贵族。”
    “中国哪来的贵族，都是暴发户。”郑佳歆撇嘴，带着几许轻蔑，“不过呢，很多暴发户有了钱就爱显摆，吃穿用度都要讲格调。”
    “你觉着我是那样的人？”段衍反问。
    “不知道，咱俩又不熟。”她如实说。
    明明是一句大实话，段衍听得却不是那么舒服。不知是因为她质疑自己，还是因为她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烤串很快上桌，郑佳歆一边招呼他“尝尝看”，一边拿了串五花肉咬下去。正吃着，竹签上的一块五花肉啪叽掉在裙子上。
    她喊了句我晕，急忙把肉捡开，然而油脂饱满又沾满烧烤调料的肉已在裙上留下一大团印子。
    她哭丧着脸，抽出纸巾擦拭，“惨了，惨了，这衣服是造型师问品牌爸爸借的高定。”
    “买下来吧。”段衍突然插话。
    “你付钱啊？”她头也不抬地反问。
    “嗯，我付。”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名场面来了，段总被年度最佳演员小郑气到了。
    小郑说：我和初恋青梅竹马
    ——啊，现编的！
    小郑说：我了解老段为人。
    ——啊，咱俩又不熟！
    段总：扎心得嘞！我给你买高定
    小郑：这……要还是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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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郑佳歆只是随口一说，不料段衍应得如此爽快，倒叫她一时接不上话。
    “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段衍找了个理由。
    “别介，这种衣服我平时也穿不上，送我浪费了。”她扯扯裙摆，“晚点送去洗一下，应该可以处理干净，一般品牌方肯借出的衣服也不会再销售，尤其这种高定。”
    见段衍还要劝说，她连忙举手制止，“你真要送我谢礼，就送点别的，实用的。”
    “你想要什么？”段衍问。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吧。”她笑嘻嘻地拿起一串土豆片递给他，“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吃完宵夜，郑佳歆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自侃：“不怪明星走红毯前只吃两口面，这种修身礼服就是照妖镜，多吃一口都让你现行。”
    段衍随着她的手看过去，“你不胖。”
    “上镜胖十斤，我这样的一上镜就是腰圆膀肥。”
    “不过，胖瘦美丑，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人嘛，得先取悦自己，才算不枉活一场。”她潇洒地说。
    段衍偏头望向她，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轮廓被晕染得异常柔和，带着点凉意的夜风将她颊边的头发微微吹起，发丝浮动，一双眼睛晶亮，一如她说过那些话一般澈亮通透。
    这世间，多少人至死都不会明白，悦人先悦己这个道理。多少人汲汲营营一生，不过是活在别人的评价里，照着别人

 分卷阅读27

    的要求去努力奋进。
    一如他，又能做到几分自己喜欢就好？
    似是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郑佳歆偏过头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吗？”他收回视线，慢慢道，“就是忽然很羡慕你。”
    “羡慕我？”郑佳歆讶然，没等他答又笑了起来，“的确，我是挺让人羡慕的。”
    这幅毫不自谦的模样让段衍起了笑意，“哦，怎么说？”
    “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要爱有爱。”她不客气地自夸，“而且，人还长得好看。”
    最后一句话落，段衍终于笑了出来。
    “笑什么？难道不是事实？”她不高兴地瞪他。
    “是事实。”他推了下眼镜，收起笑，可眼底仍有藏不住的笑意，“是很好看。”
    “那是。”郑佳歆下巴一仰，“我刚进大学的时候，表演系的老师还跑来问我要不要转专业，说我这长相做导演太可惜。”
    “那你为什么做导演？”段衍好奇。
    “喜欢呀。”她答得理所当然，“演员是演别人的人生和剧本，导演是记录别人的人生和剧本。”
    “我喜欢做记录者。”她语气认真，“我喜欢拍纪录片，因为我想用镜头去记录人生百态，记录那些人间真实的的悲欢离合，残忍决绝。”
    似是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渐渐褪去，眼底浮起一抹凝重，“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人和事需要镜头和关注。”
    段衍再次注视着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从郑国富那儿知道她是中戏毕业，开着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工作室，这些年全靠家里养着，原以为她和那些有钱又读书不太好的二代们一样，读个艺术专业，随便混张文凭，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情怀。
    好奇怪，他们见了5次面，每一次她呈现出全新的一面，不断刷新他的认知。
    许是察觉自己把话题带得沉重，郑佳歆岔开了话题，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公寓楼下。
    段衍再次感谢她今天的相助，表示今后她有任何要求，尽管开口，他一定竭尽全力。
    “行了行了。”她摆摆手，“不要搞得那么郑重，我也不会有什么大需求。”
    顶多就是，以后万一又被老郑再拿捏，没钱的时候找他揽点活，赚点钱啥的，怎么被他形容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样。
    **
    翌日清晨，郑佳歆还在梦里，手表疯狂震动。
    她挣扎着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扫了眼上面的号码，是老郑。
    她接起来，吼道，“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
    “几点了，还早。”老郑也骂回来。
    “我管你几点，有事快说，我困死了。”她不高兴地发着起床气。
    “你是不是又熬夜，跟你说过多少次，年轻人少熬夜、少熬夜……”
    郑佳歆正准备掐掉电话，何女士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老郑的唠叨：“让你说正事，你在这费什么话，给我……”
    听筒里一阵窸窣，电话转到何女士手上。“歆歆，先别睡，妈妈问你件事儿。”
    “说！”她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小段在一起？”何女士小心翼翼地问。
    昨晚？郑佳歆混沌的思绪慢慢归位，“是在一起，怎么了？”
    “真在一起？”郑父激动的声音响起。
    “你看，我怎么说，我就说那是咱家歆歆吧，你还不信。”何女士似乎在跟他对话。
    “我没说不信，这不是觉着不太像吗？”郑父辩解。
    “怎么不像，你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还好意思……”
    电话那头老两口争论开，被晾在一旁的郑佳歆不耐烦，“你俩大清早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们辩论？那你们先辩着，我再睡会儿。”
    “不是，不是。”何女士连忙出声阻止，“谁跟他吵，妈妈是有正事跟你说。”
    “说！”
    “你和小段是不是……”何女士欲言又止。
    “什么？”郑佳歆皱眉。
    “是不是好了？”郑父干脆得多。
    郑佳歆倏地明白过来，父母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没想到呀，没想到，北城和蓉城隔这么远，居然也有八卦传回去。
    “没有。”她直接否认。
    “没有？那你们昨晚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怎么知道。”郑佳歆奇怪。
    “你罗叔叔昨天在会场。”何女士答疑，“他说看见小段和你手牵手，而且还介绍说你是他女朋友，他还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我们。”
    罗叔叔？强子他爸？他在？她怎么没发现。
    听她默不作声，何女士继续说，“一开始你爸不相信，可我见照片上明明就是你。”
    郑佳歆抓了下头发，想着要怎么跟父母解释清楚，说出段衍请她假扮情侣，一来爸妈非得念叨一番，二来这毕竟涉及段衍的

 分卷阅读28

    隐私，似乎不合适与人分享。
    她思忖借口的功夫，那边的何女士却当她默认，还帮她找好了理由，“宝贝，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郑父替她回答，“你们俩都公开了，还瞒着我跟你妈。”
    “你懂什么呀！”何女士怼道，“她之前说对小段没兴趣，为了相亲的事儿跟你闹成那样，现在……”
    郑佳歆翻了个白眼，感情老妈以为她是觉着打脸，所以死不承认。
    “妈……”她无力地叹口气，正想倒出原委，就听老郑在一边说。
    “噢哟，她是想太多，别说笑话她，我那会儿都想好了，她要是能拿下小段，我奖励她一个亿都行。”
    等等，什么？老郑说要奖励她一个亿，真的假的？
    她一跃而起，“爸，爸，你说真的？我跟段衍好了你给我一个亿？”
    一个亿！一个亿！老王嘴里的小目标，可对她而言就是一辈子的梦。
    原谅她是个没有出息的富二代，虽然老郑也有钱，可是从小到大跟着爷爷长大的她还真没有染上奢靡气质，玩车、玩表、玩首饰、轰趴这些富二代热衷的项目她统统没有兴趣，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足够多的钱，拍自己想拍的纪录片。
    独立纪录片是没有电视台、影视公司支持的，拍出来的片子大多没法公映，没有丰厚的票房收入，资金一直是独立纪录片导演们最大的困扰。
    她很幸运，老郑虽然嘴上嚷嚷，时不时会作妖折腾她一下，但这些年一直在向她的工作室注资，撑着她拍完了几部片子。不过，再支持，老郑还是有度，就像钱也是按季度给她。
    如果她自己能有一个亿，那她就能再找几个人，再买几部机子，她手里压着的题材就有机会拍出来，而且她还可以资助那些和她一样把镜头对准社会，聚焦底层的其他导演。
    现在，老郑居然说要给她一个亿。
    巨大的馅饼砸得她要晕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爸，你可要说话算话。”
    “你爸一向说话算话。”郑父大声道，“别说一个亿，我跟你妈早就商量好，你要是和小段结婚，我就把云衍的股份全部转给你，另外再送你一个子公司做嫁妆。”
    不不不，她对股份、公司都木有兴趣，变现多麻烦，她只要现金，实打实地毛爷爷。
    最关键是，她和段衍结婚是不可能的，但是，“谈个恋爱”还是可以操作的。
    不对，她得和老郑确定好，“爸，只要我跟他谈恋爱你就给我奖励对吧？”
    不等老郑答，她立即把他的话堵死：“可别是非要我们结婚才给，我跟他这还刚有点意思，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万一不合适，我也不能为了钱把自己卖了。”
    “你们不都公开了，怎么才有点意思。”何女士问。
    “那是他一厢情愿，我还没答应呢。”郑佳歆直接把锅甩给段衍，“为这事儿，我还跟他吵了一架，现在正生气呢。”
    “你这孩子！”何女士怨道，“这有什么好生气他，他急着公开，还不是着急你，想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不过，没想到小段这人看着挺稳重的，感情的事儿倒是挺心急。”
    “这说明人家对她上心了。”郑父的又插话进来，“歆歆，你别太拿乔，小段那人我是知道的，真不错，你好好考虑下，给人家个机会。你们先处处看，处了以后你就知道爸没介绍错人。”
    “行吧，我考虑考虑。不过你也要说话算话，我只要跟他好了，你得给我一个亿。”
    “不是……”郑父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却被何女士一口替他答应下来，“行！”
    说话间，还在拼命给他使眼色。
    “但是你也要保证，不能为了钱随便和人家玩玩，得好好处，至少……”何女士想想，“至少处个一年吧。”
    “一年呀！”郑佳歆撅起嘴。
    “当然，感情总有个过程，总得有时间磨合才知道合不合适。”
    “好吧。”郑佳歆不甘愿地答应，“一年就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亿的小目标能不能完成呢？
    老段：据说有人给我们起了个cp名称叫端正cp，还怪好听的。
    秋：你俩啥时候组cp了？
    推荐我家基友的文（我们相约回来开坑了），也是老作者
    书名：《我的刺猬女友》 作者：唯其
    文案：
    江生开着大货车走南闯北，没成想有天从湖里捞出个姑娘。
    漂是漂亮，瘦瘦小小一只，脾气倒是挺大，成天拉着张脸，动不动就炸毛。
    江生很头疼，可能怎么办呢？自己救起来的人，跪着都要管到底。
    哪里能想到，有天姑娘会揪着他衣领强吻了他，还哑着嗓音说：“江生。我喜欢你。”
    江生：？？？？？？？？？
    夏罗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的超级大美人也会表白失败。
    “江生。我喜欢你。”

 分卷阅读29

    “我只把你当妹妹。”
    “狗屁！少拿这种鬼话糊弄我！”
    “你还挺自恋。”
    夏罗叉着腰：“别的事我没什么自信，但颜值我没输过。你敢说对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江生：………………
    无业游民x大货司机 —— 世界那么大 总有一款怪咖适合你
    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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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app搜索作者或者书名感谢在20200827 09:46:13~20200827 14:0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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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挂断电话，老郑不高兴，“干嘛不让我说话，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只小猴子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八成为了那一个亿想忽悠我们。”
    “我生的人，还能比你不清楚。”何梦给他一记白眼，“她肯定是冲着那一个亿去的，可有什么关系呢，咱们当初不就是想让她和小段处处，发展发展，现在她自己肯去，管他为什么。”
    郑国富：“这怎么行？一开始就动机不纯，怎么能处好？她肯定就走个过场，钱到手就走人。”
    “所以我让他们处一年呀。”
    郑国富：“就她这样，处十年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何梦扬起下巴，“这谈恋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想随随便便谈一年，也得小段愿意。”
    “你听她那口气，是小段追着她跑，现在咱们撮合撮合，她肯乖乖和人家谈，成的可能性很大。”
    何梦：“反正我对小段有信心，只要咱家女儿肯给机会，他一定能搞定。”
    郑国富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仍有点顾虑，“那万一小段和她一起胡闹，骗我们怎么办？”
    何梦甩给他一个大大嫌弃的眼神，“亏你想得出来，人家日理万机的一个大老总，有那闲工夫陪你家闺女演戏？”
    好像是不太可能！
    这么说，他极大可能会成为小段的岳父？
    一个亿换个乘龙快婿，值，很值，非常值！简直可以列为他一生最成功的投资了。
    郑国富越想越高兴，咧着嘴只差没笑出声来，被何梦又是一顿嫌弃。
    **
    另一边，郑佳歆却很头疼，要怎么说服段衍陪自己演一年戏呢？
    思来想去，她终于抓起手机给段衍发微信：【你上次说过我有需求尽管提，对吧？】
    云衍总部，董事长办公室，正在做汇报的莫志明眼尖地发现老板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不甚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AJ公司的代表已经到了北城，住在希尔顿，你看是不是……”
    他收住话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居然在瞄了一眼屏幕后，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样子是在回微信。
    老板什么时候开始用微信了？他不是一向嫌弃微信交流费时间，从来不用微信吗？
    每次社交场合遇到别人想加他微信，他都异常淡定地表示没有微信号，更不要提用微信和人聊天了。
    【想到要什么了吗？】段衍发完，稍抬眼皮，望着莫志明，“你继续说。”
    莫志明忙敛神，“我们晚上要不要先去拜访下？”
    郑佳歆：【见面告诉你，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段衍回【可以】
    然后对莫志明说，“晚上我有事，明天早上吧，帮我约他们吃早餐。”
    莫志明记下，又继续道：“除了乾丰以外，惠仁也有意向想拿AJ这次的合作。”
    郑佳歆：【想吃什么？】
    段衍：【随你安排】
    他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缓声道：“好东西才有人抢，AJ这次愿意放开7项专利放到国内开发和商业化，这么大一块蛋糕，谁不想分一口。”
    莫志明：“是呀，而且大家都知道，如果这次能拿下来，以后可能有机会参与到AJ的全球研发，这才是真正的大蛋糕。”
    段衍语调平静，“良性竞争有利于行业发展。前两年，放眼全国，也就乾丰有资格跟我们争一争，现在惠仁也敢来，说明整个行业都在进步。”
    屏幕上又跳出一条信息，段衍垂眸，看见是一个餐厅的定位，以及一条文字：【这个地方不错，我和闺蜜经常去吃，我先订个位置，晚上6点半可以吗？还是再迟点？】
    “你说得对。”关于这点，莫志明打心底佩服段衍，别人做生意恨不得一家独大，垄断市场，而他则站在整个行业，整个国家、乃至生物工程发展的高度去友待同行的发展。
    他总说，生物科技研发是一项投入巨大、周期长、见效慢、回本低的工程，只有让更多的公司

 分卷阅读30

    在其中吃到红利，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资源、资本进入，进而才能够推动整个行业往前走。
    所以，云衍从来不恶意压制任何对手，相反，他们通过孵化、产研合作、项目对接等各种方式帮助新兴的小公司，在技术、资源、资金上给予极大的支持。
    正因为此，云衍才会成为行业公认的龙头企业，被业内企业广泛认可、支持。
    莫志明情不自禁地向面前的偶像投去仰慕的眼神，却发现他还在发信息。
    段衍：【可以，就6点半，需要我接你吗？】
    郑佳歆：【不用，我打车过去】
    【好】
    莫志明拧了下眉心，一种满腔热情错付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搁这儿心潮澎湃，老大却忙着和人发微信。
    不过，他伸长脖子瞄向段衍的手机，这谁呀？能让老大用微信，还工作时间发信息。不会是……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郑小姐？
    难道，早上听来的小道消息是真的？老大昨晚带郑小姐出席酒会，还官宣了身份。
    不会吧！他一脸震惊地盯着段衍，蓦然觉着自己这个助理有点失败，居然没发现老板有女朋友。
    可是，这几年，他绝大多数都跟在老板身边，没发现他有谈恋爱的迹象呀，这什么时候谈上的。
    心思乱动间，耳边倏地传来段衍的声音，“下午的会提前半小时，我有事得提前走。另外，晚上我自己开车，让老张不用等我。”
    提前下班？莫志明眨巴眨巴眼睛，心底有个声音说，这倒是像在谈恋爱。
    **
    华灯初上，城市更加热闹起来。
    郑佳歆早早就来到餐厅，为了能安静谈事，她特地订了个包厢。
    她坐在榻榻米上，心底打着腹稿，眼睛不时瞄向包厢的移门。
    十分钟前，段衍发微信说已经到附近，在找车位停车，算算时间，估计也快到了。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拉开，一身卡其色风衣的男人闯进视线。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他穿非黑色。
    第一次见面，他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后面几次，他都是黑色的西装，虽然他皮肤白，穿黑色显得精神又干练，与他沉稳内敛的气质相符，可不得不说，黑色还是沉闷严肃了些，今天换上卡其色，显得人更阳光一些。
    而且，没想到他还是个衣架子，B家这款经典风衣非常挑人，个子不够高、肩膀不够宽、腿不够长的人穿起来就是“自杀”，就连不少男明星都在这款衣服上踩过雷，翻过车。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弯身进来，坐在她对面。
    “是我早到了，这边不好停车吧？”她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场。
    “是不太好停，兜了一圈才找到一个车位。”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给她续了水，再给自己斟上一杯。
    “忘记告诉你，对面写字楼下面有地下停车场，这个点空车位比较多，而且还便宜，我和闺蜜每次过来都是停那儿。”她抿了一口茶，把菜单递给他，“你看看，想吃什么？”
    “你不是经常来吗，你点吧。”他没有接。
    “那我就点了哦。”她摁下服务铃，“对了，刚想起来，你胃不好，刺身可以吃吗？”
    “吃一点没事。”
    “那还是不要点了。”她直接跳过餐单前面的刺身，看热食。
    服务员很快进来，她开始点菜，合上菜单时，段衍突然问服务生，“你们这里，什么刺身比较好？”
    “海胆、和牛都是我们家的招牌。”服务员答道，“另外，还有下午刚刚运到的龙虾，也很不错。”
    段衍把目光投向郑佳歆，征询道：“每样来一份？”
    “你没关系吗？”她问。
    “没关系。”他答，然后吩咐服务员，“每样来一份。”
    “好的。”服务生欢喜地着菜单出去，轻轻带上了包厢的门。
    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人，这一次，段衍先开了口，“你喜欢日料？”
    “为什么这么问？”
    “下午你不是说和朋友经常来这里。”
    “一般吧，主要觉得这里环境不错，另外，这儿的老板我们认识，能打折。”
    “我发现你挺会过日子。”段衍真心地赞道，这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她一点都不像“富二代”，吃穿用度非但没有一丝奢靡，反而是精打细算。
    “你想说我穷吧？”郑佳歆撇了撇嘴，“不过，我是挺穷的。”
    段衍轻笑，想说一句，你怎么会穷，就听她说，“毕业到现在都是花爹妈的钱，我挣得那点钱还不够养活八喜。”
    “八喜？”
    “我养的狗。”她解释。
    段衍微微点头，听着她继续说，“不过，我脸皮厚，啃啃老也没啥难为情。就是觉着都已经啃老了，好歹别乱花钱，老郑挣钱也不容易。”
    段衍注视着她，发现自己似乎又认识了她新的一

 分卷阅读31

    面。
    说话间，服务生陆续送上菜来。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着，不时聊几句。
    段衍见她虽然在吃在聊，眼神却忽闪忽闪地飘来飘去，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郑佳歆咬了咬筷子，慢慢放下来，深吸口气，“段衍，你可以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老段：小姑娘让我做她男朋友，我要不要答应呢？在线等，挺着急的。感谢在20200903 09:00:00~20200904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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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段衍睫毛动了动，镜片后的黑瞳紧紧锁着她。
    郑佳歆被看得心里发毛，忙不迭解释，“别误会，我不是真要你做我男朋友，只是演个戏，就跟前天一样，假扮，假扮。”
    “为什么？”他平静地问。
    “因为我同老郑约定，如果和你处一年，他就给我一个亿。”
    她没打算隐瞒，原原本本地将父母如何误会他们在一块，以及拿出一个亿诱惑她同意与他谈一年恋爱，顺便把自己想要这笔钱的理由也稍微解释了下。
    段衍听完，牵起唇角，“原来我值一个亿。”
    “不，是咱们在一块值一个亿。”郑佳歆纠正道。
    段衍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不过，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这事太荒唐，不合适。”他神情蓦地变得严肃，“你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你年纪小不懂事，但我不能与你胡闹。”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
    段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郑佳歆气恼：“那你上次找我假扮情侣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们会知道呢？”
    段衍默了片刻：“上次的事的确是我欠考虑，晚点我会亲自跟他解释和道歉。”
    “你……”郑佳歆气呼呼地瞪大眼，“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我……”段衍语塞，半晌才叹息道，“如果你是因为钱，我可以给你，虽然暂时我拿不出一个亿的现金……”
    “谁要你的钱？我爸妈给我钱那是因为我是他们闺女，你给我钱算怎么回事儿？”
    “就当……”段衍迟疑：“就当还你人情。”
    郑佳歆嘲讽：“你可真有钱，出手就是一个亿，老王首富的位置让给你好不好？”
    段衍了怔一瞬，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老王是谁。
    没了话赶话，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倏然松了一点。
    段衍用指压住眉心，慢慢平静：“我以为你需要钱。”
    郑佳歆也恢复了冷静，“我是需要钱，可也不能问你要。”
    两人都沉默下来，安静了好一会儿，郑佳歆才不死心地劝说，“段衍，你不要把这事上升到道德、诚信的高度，就当是帮朋友一个忙，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见他没有反驳，郑佳歆赶忙说，“你看，我爸妈只是要我跟你相处一年，并没有要求我与你发展出什么结果，可见他们也只是想撮合咱们，让我和你多一些相处的机会，至于结果他们并不强求。”
    “当初，你同意老郑来相亲，八成也是抹不过面子，想了他这个小心愿；既然如此，你再往前一步，把他这个心愿也圆了，不是更好？”
    “另外，虽然这事表面看起来好处全被我占了，可你也不是全无收获呀。”
    察觉到他的眼睛亮了下，郑佳歆再接再厉抛出砝码，“你前女友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吧？咱俩就扮了一次情侣，后面万一她发现我消失，会不会怀疑，或者以为咱们分手，再来缠着你呢？”
    对面的男人终于对上自己的视线，郑佳歆暗叫一声有戏：“你看我宜家宜室、旺夫招财、还能帮你挡煞，要不你考虑考虑？”
    段衍稍稍扬了下眉，“旺夫招财？”
    “嗯嗯嗯。”郑佳歆猛点头，“你想呀，咱俩要是交往，我爸还不再照顾照顾你，这不是旺夫招财吗？”
    她朝他眨眨眼，笑得像是一只讨喜的招财猫。
    段衍望着她弯弯的杏眼，里面有点点的眸光，心口莫名就突地跳了一下。
    他偏开视线，“我很忙。”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绝对不来烦你，你只要告诉老郑咱们在交往就行。”
    欢欣鼓舞的小脸投在他的瞳孔上，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确定他们会相信我们在一起？”
    “这个交给我。你只要偶尔配合我一下就行。”
    “可是，万一你爸问我喜欢你什么呢？”段衍是想说郑国富不是糊涂人，指不定会来找他打探虚实。
    可听在郑佳歆耳朵里，却以为他在质疑自己

 分卷阅读32

    的魅力，不由胸脯往前一挺，“能喜欢的东西多去了，我这么漂亮、身材好、能力好，性格可爱大方，善解人意、仗义执言、纯真善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上得了床……床。”
    呸呸呸，她气得拍了下自己的嘴，又瓢了！
    咳咳，她假意咳嗽了两声，讪讪道：“优点多着呢。”
    “嗯，的确很多。”段衍用手虚抵着唇，眼底有抹不开的笑意。
    “那……”她大胆地试探，“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需要签协议吗？”他问。
    郑佳歆摆手，“不用，不用，那玩意儿约束君子，不约小人。你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他轻笑，“你倒是信任我。”
    “我看人眼光一向很准。”她自信满满。
    敲定合作意向，郑佳歆又娓娓道出自己的计划，他们只需对外宣布情侣关系，接下来偶尔吃几次饭，她再去云衍晃几次，配合他的行程参加几次公开聚会就行。
    “你也不要有负担，咱们虽说是合作，可如果这一年里，你遇到心仪的女人，想谈恋爱，咱俩协议即刻取消。”郑佳歆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能因为帮我耽误你终身大事。”
    她倒是想得周到，段衍端详着她，“万一你遇见了呢？”
    “不可能。”她想也没想地回答，“让我心仪的人还没出世呢。”
    段衍挑眉，“你没有喜欢的男生？”
    “男生有什么好喜欢的？”
    话落，见他眉头微簇，黑眸里尽力压住惊色，郑佳歆便知他误会了，不由噗嗤笑开，“别误会，我性取向正常，只是我喜欢成熟男人，对没长开的男生没兴趣。”
    成熟男人？段衍一瞬不瞬地注视她，忽然有种冲动想问，“我这样的吗？”
    这个滑稽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想什么呢，人家小姑娘随口一讲，他还当真了。
    呵，他自嘲地在心底笑了笑。
    计划得逞，郑佳歆开心得不得了，段衍说送她回去，她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说好。
    上了车，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她才想起来问，“咦，你今天怎么自己开车了？”
    段衍噙着笑，没应声。
    没得到回答，郑佳歆耸耸肩，自动把他归纳为开车不喜欢讲话那类人。
    那她就装睡吧。
    刚闭上眼，耳畔倏地响起一个声音，“感觉你会不自在。”
    嗯？她扭头，望着双眼注视前方的他，脑袋里莫名闪过一个形象，疯狂动物城里的永远慢一拍的闪电。
    胖胖笨笨的样子与他的脸一点点重合，她噗地大笑出声。
    段衍不明所以地瞥了她一眼，不想她笑得更起劲，一边笑还一边频频扭头看他，看完更是忍俊不禁。
    纵是再沉稳的性子也被她笑得有些无奈，“我脸上有什么？”
    “没，没有！”她笑着摆摆手，脑袋里自动把他这句对话转换成树濑闪电张着嘴，一字一句地问，我——脸——上——有——什——么？
    不行，这画面有毒，更想笑了。
    恰巧一个红灯，段衍停下车，颇为无力地问，“我让你联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你怎么知道？”郑佳歆反问。
    “你一边看我一边笑，又不停地摇头晃脑，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别的。”
    “不好意思。”郑佳歆憋着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这人画面想象能力太强，职业病，职业病。”
    “所以，到底是什么画面让你笑得停不下来。”段衍叹气，“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吧？”
    “你真想听？还是生气了？”
    “我没这么小气，是真的好奇。”
    “闪电。”她拼命忍住笑，“疯狂动物城里的一只树懒，你看过吗？”
    段衍微微挑眉，接着摇头，“没看过，但是我知道树濑。”
    “为什么会想到树濑？”他费解。
    “不知道，就是突然觉着你刚才的表现和树濑很像。”
    见他仍旧一脸困惑，她解释道，“就是我问你为什么开车，你过了好久才回答。”
    原来如此。
    段衍恍然，继而笑了。
    他不过是思想开了个小差，想到临出门前也自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的答案是，怕外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可想想这样说，又觉着哪里不妥，于是琢磨出另一个理由。
    这一迟疑，竟被她遐想到自己反应慢人一拍。
    “我反应挺快的。”反驳的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惊了，一个小玩笑而已，他计较个什么劲。
    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段衍自嘲地摇摇头，看向前方的红绿灯。
    郑佳歆见他又不说话，反省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于是赔笑道，“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没有。”段衍摇头。
    “其实也不太像。”郑佳歆笑着揶揄，“他开

 分卷阅读33

    车的时候可快了，闪电一样。”
    下一秒，巨大的推背感猛地袭来，她还未来得及惊惧，车子已如闪电一般，劈了出去。
    她抓紧安全带，偷偷瞄了眼驾驶证上表情凝重的男人，默默吞了口口水。
    得，这样更像！
    作者有话要说：　　段闪电么？
    有毒的画面
    ☆、第 16 章
    一路风驰电掣，车子转瞬就到了公寓。
    郑佳歆下车后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敲了敲车窗。
    段衍从车窗里，微微探身看向她。
    “虽然……但是我还得啰嗦一句，回去别开太快，路上小心。”她认真地说。
    段衍没料到她和自己说这个，想想刚刚的车速，不禁有些难为情，想道歉，她却先他一步摆摆手，“好了，我上楼了，晚点联系。”
    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段衍陷入沉思，好久好久后才启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他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纸上的字节一个个漂浮起来，又慢慢汇拢凝聚成一张巧笑嫣兮的眼眸，时而活泼、时而狡黠，时而愤怒……
    他取下眼镜，把头枕在靠背上，用力揉压酸胀的眉心。
    今天的事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她的提议幼稚又荒唐，偏偏他还同意陪她演这场闹剧，到底是一时脑热被她抛出的理由吸引，还是因为她身上那种矛盾的、鲜活的、蓬勃向上的生命力让他生出了一点好感？
    无论哪一种理由，他已经松口答应下来，偏偏她还信誓旦旦地笃定他“不会出尔反尔”，如今倒是骑虎难下，想反悔都难。
    罢了，小姑娘人挺好的，上次无条件帮自己，更何况她说得对，他也需要一个“女朋友”挡一挡煞。
    这几年，云衍正值快速发展期，他全副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压根没动过个人问题的念头，因此关于他的各种传闻也飞出来，有说他清心寡欲的，有揣度他准备商业联姻的，也有说他对叶云兮旧情难忘的，更有甚至怀疑他性取向有问题的。
    就连丁健在见过郑佳歆后，都如释重负地喟叹，“哥哥我多怕你对女人没兴趣，还好还好。”
    有了她，有了这层关系，这些谣言总该不攻自破，至于一年后，分手后总要有个“恢复期”嘛，似乎又能拖几年。
    想通了这些，心底那团郁躁之气慢慢散开。
    他戴上眼镜，继续翻书，翻了两页不知怎的又想起她在车上忍俊不禁、乐不可支的模样，他闭眼几秒，无奈地放下书，拿过手边的iPad Pro，点开浏览器，输入——疯狂动物城。
    ……
    洗完澡的郑佳歆敷着面膜，心情大好地在给沈漪做媒。
    正热火朝天地聊着，进来一条新消息。
    段衍：【突然加速会不会是因为它踩下油门后，收回来的速度过慢？】
    哈？郑佳歆一头问号，这没头没脑地在说什么？
    郑佳歆：【黑人脸问号JPG】
    段衍：【闪电】
    哦，郑佳歆恍然大悟，感情他跑回家还专门去看了动画片，还跟她讨论剧情。
    郑佳歆回忆了下片子内容，回复：【我觉得不是，我记得它在开车时，表情也很自由豪放，一脸兴奋】
    段衍：【同理，也许只是面部肌肉还未收回】
    郑佳歆：【我理解为这种反差、对比通常是导演常用的拍摄手法，目的是为了反讽等。】
    郑佳歆：【闪电的角色被导演安排为公职人员，它做事慢吞吞……】
    她很详尽地解释了一番后，【不过，这只是我的解读，千人千感，没有对错之分，不一定听我的。】
    段衍：【不，我觉着你讲得有些道理，谢谢】
    这有啥好谢的？郑佳歆拿掉面膜纸，打趣地回复；【同男朋友聊个电影有啥好谢的？】
    段衍盯着那三个字，勾了下唇，【那就谢谢女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么好的电影吧】
    郑佳歆：【客气客气GIF】
    郑佳歆：【对了，里面你最喜欢谁？】
    段衍：【朱迪】
    郑佳歆：【why？】
    段衍：【可爱，坚持，目标感明确，始终朝着自己喜爱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努力和进发，不轻易放弃。】
    郑佳歆：【看到了你自己？】
    段衍：【一部分吧，倒是觉着更像你。】
    郑佳歆：【我？】
    【对】
    郑佳歆：【我当你在夸我了哦……】
    段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郑佳歆被他一本正经地表态逗乐了，【好了好了，求生欲满分】
    段衍：【求生欲？】
    郑佳歆更乐了，直接发了一条语言，【求生欲的意思就是，面对女朋友拷问时能机智应对完美化险为夷的随机应变能力，比如，我问你，我和

 分卷阅读34

    你初恋谁更漂亮】
    她松手先发出，正在语音教他，【如果你回答……】
    屏幕上已跳出段衍的回复：【你】
    ……
    这人，打个比方而已，她正想告诉他，又进来一条信息
    【其实，我已经不太能完全记清她的样子。虽然如此，但我感觉还是你更漂亮】
    得！这哪里还用教？满满的求生欲啊！
    她撤掉输入，笑着回复，【这回答满分，本女友非常满意！】
    **
    很快，段衍就发现假扮情侣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麻烦。
    如郑佳歆所言，她一点都不缠人，不仅不缠人，那晚过后，她便销声匿迹，没有同他再联络过。
    起初他还惦记着这事儿，后来想想排戏这事是她的专长，既然说包在她身上，那就按照她的剧本，做好配合就好。
    转眼过去一周，汪凌照例把煮好的养胃茶倒进段衍常用的玻璃杯，又把剩下的装壶，搁在茶水台上。
    把杯子放到办公桌上时，段衍推门而入。
    王凌瞥了眼时间，7点40分，距离正式上班还有1个多小时，却是他多年如一日的工作时间。
    摊上个勤奋的老板，她这个做秘书的也从此告别夜生活和懒觉。
    “早！”她笑着打招呼。
    段衍略颔首，走到办公桌旁，视线落到那杯茶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去欧洲是明天？”
    “是的，明天中午12点40分的飞机。”汪凌立即报上行程安排：“8点半，车在楼下接你和几位老总，午餐在机场解决，首站飞的是汉堡，那边已经安排人来接。”
    段衍点了点头，“我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Y管局主办了一场年度表彰会，我们在获奖名单内，Y管局的吴局希望您能去领奖，不过莫助那边回复他们，说得看您安排，上午再确定去不去。”
    “告诉莫志明，我不去了，让他安排赵钧老总过去。另外和吴局解释下，就说我晚上家里有事，请他见谅。”
    汪凌应好，继而试探地问：“您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吗？”
    “不用。”他捧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你先去忙吧。”
    “好”，汪凌点头，退去办公室，坐回秘书间后，及时把段衍的指示发给莫志明。
    处理完一切，她忍不住又扫一眼办公室的方向，总觉着老大问完行程后便推掉Y管局的邀约，这之间有某种关联。
    家里有事？他家不是在运城吗？
    **
    看完各部门的上周周报，又把研发一部、二部送来的几分最新的实验报告认真读了一遍，时间刚刚过九点。
    段衍盯着手表上的指针，食指一下又一下，慢慢地叩击着表盘，嗒、嗒、嗒……分针走动2个刻度时，他终于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击微信。
    【我明天要去欧洲，至少半个月以后回来。】
    既然答应配合她，总得交待下行踪，万一耽误小姑娘计划就不太好。
    郑佳歆：【啊JPG。要去这么久吗？本来还想下周一起吃饭呢。】
    段衍：【很早就排好的行程，要走好几个国家，所以会长一些】
    郑佳歆：【好吧JPG，工作要紧，等你回来再说。】
    段衍沉吟了一瞬，【今晚可以吗？我今晚有空。】
    【今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觉着发展太迅速，有点假。】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一直不联系自己。
    段衍：【你可以先留照，晚点再发，他们应该不清楚我的行程】
    郑佳歆：【哇GIF】
    【机智，我怎么没想到，果然读书好的人脑子更好使】
    段衍盯着屏幕上可爱的表情包和夸赞，唇角微微扬起，【那就晚上吧，7点可以吗？】
    【ok】
    段衍：【稍后给你发地址，这次我请。】
    【ok】
    放下手机，他摁下内线，吩咐汪凌，“帮我在晴庄订一个位置，晚上过去。”
    “好的。”汪凌拿起笔，边记边问：“几位用餐呢？”
    “两位。”
    她怔了一秒，立即回复，“好。”
    两位？她握着电话挑了挑眉，看来老板晚上有约会，郑小姐？
    **
    晚上，郑佳歆依照段衍发来的地址到了晴庄。坐下没多久，他来信息说路上有点堵车，让她先点菜。
    晴庄是这几年北城新起的高档餐厅，主打粤菜和浙菜，菜单拍得尤为精致诱人。
    郑佳歆翻了几页，忍不住同段衍发信息：【看起来都好好吃，实在不知道点什么，要不还是等你来吧。】
    段衍在开车，不方便发信息，直接回了一个语音通话，“我也不擅长点菜，你想吃点什么就点什么，没关系。”
    “每样都想点。”
    “那就都点。”段衍笑道。b

 分卷阅读35

    r 　　“多浪费。”她想了想说，“算了，我让经理推荐几个招牌菜吧。”
    “也行。”
    “你先开车吧，不用急，慢慢来。”她交待道：“不要开太快。”
    段衍轻笑，应好。看来那天他给小姑娘留下阴影了。
    结束通话后，郑佳歆叫来餐厅经理，照着他的推荐点了几道招牌菜，并吩咐等段衍到后再上菜。
    下完单，她就开始刷手机。Wb、pyq、dy刷了一圈，还不见段衍。
    她托着下巴，给他发信息：【快到了吗？】
    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她又等了十五分钟，决定打电话问问，可连打了3个，一直是忙音。
    服务生来问，“可以上菜了吗？”
    “再等等吧。”
    鼓了鼓嘴，她准备再打一次试试，哪知还没触到屏幕，电话来了，正是段衍。
    一接通，他就开始道歉，“实在对不起，生产线上出了点事，我得立即赶去津城。”
    听出他语气里难掩的焦急，郑佳歆猜想一定不是小事，连忙说，“没事、没事，你赶紧去，我们下次再约。”
    “不好意思。”
    “没事啦，工作要紧，你忙你的去吧。”
    段衍嗯了声，交待：“你饿了吧，在那边吃完再走，晚点你把账单发给我就行。”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干正事去吧。”说完，她先说了再见，挂断电话。
    郑佳歆本想找服务员退两个菜，转念又想这个地方平时很难订到位置，既然来了就把招牌菜都尝一遍，吃不完的打包回家，明天给猪猪他们加餐。
    一个人吃得心满意足，结账时还是小小地肉疼了一下，真她爷爷的贵啊！
    拍了个账单，随手PO到PYQ，感慨了一句——我家八喜一年的狗粮！
    回到家，她把打包盒塞进冰箱，又刷了会儿电影再洗澡睡觉。
    凌晨，她被空调冻醒，迷迷登登地去捡地上的毯子，再习惯性地扫了眼手机。
    有一条未读微信，她眯着眼，点开，居然是段衍的。
    一条转账信息。
    混沌的意识慢慢归位，她猜到他可能看见了自己po的那条账单。
    她毫不犹豫点下退回。
    翻个身，准备再睡，屏幕亮起。
    段衍：【收下，我说过这顿我请。】
    接着，转账信息跳进来。
    郑佳歆：【你连菜香都没闻到，请什么请。下次吧，下次绝对宰你一顿更贵的。】
    段衍似乎在思考回她什么信息，因为头像的上头一直陷入，对方正在输入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终于等来了他的信息。
    【我在津城回来的路上，要不一起吃早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自带求生天赋的老段，不得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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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早餐？郑佳歆瞥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5点17分。
    天未擦亮，约她吃早餐？
    她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见他又发来一条信息：【昨天下午到现在还没吃饭，有点饿】
    想想昨天他火急火燎赶去津城，应该是饿到现在。
    虽然吧好像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但是……别人帮她一起忽悠老郑，不就是早点起来吃早餐吗？
    答应呗
    郑佳歆：【行，你大概几点到？】
    段衍：【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到了再打你电话】
    【ok】
    段衍：【快睡吧，不用回】
    郑佳歆一看，便把手机扔到一旁，裹着被子睡回笼觉。
    不知睡了多久，枕头嗡嗡震了几下。
    她挣扎着接起，段衍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这么早叫醒你。”
    “没事。没事。”她含糊道，“你到了吗？”
    “在你家楼下。”
    “我家楼下？”郑佳歆把额上的头发捋到一边，“你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挂了电话，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洗漱一番，抓起手机下楼。
    一出公寓便看见段衍倚在车边，头微微垂着。
    她快步过去，越近越发现他的样子着实憔悴，原本熨帖的衬衫显得有点皱，头发虽整齐，脸色却不太好，尽是疲色。
    察觉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朝她浅浅一笑。b

 分卷阅读36

    r 　　郑佳歆走到他面前站定，扫了眼他身后的车，讶异：“你自己开的车？”
    “事情急，我直接从半路开过去了。”
    郑佳歆：“早上又自己开回来？”
    他稍加解释，“下午要飞德国，行李还没收拾。”
    “几点的飞机？”
    “12点40，最迟9点40出发去机场。”他如是道。
    郑佳歆抬手看表，这会儿快八点半了，“那你还跑过来吃什么早餐，不是东西还没收吗？”
    “已经让秘书去收，晚点直接去机场汇合。”他轻推眼镜，“肚子饿了，总要吃饭，也想着把你的事一并解决。”
    “好吧。”郑佳歆也不再磨叽，转头四下看了看，“这会儿早高峰，到处都堵车，去远了估计不行。这附近也没早餐店，要不……去我家，我给你随便弄点吃的吧。”
    “方便吗？”段衍犹疑道。
    “没什么不方便，你不要嫌弃我家乱就行。”
    如此大方利落，段衍也不再别扭，锁了车，跟着她上楼。
    进电梯时，郑佳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从津城哪里过来？怎么开了这么久？”
    她记得5点多时他就说自己在路上，怎么八点多才到，按理津城到北城，也就一百多公里，高速过来最多2小时就到了。
    “在楼下眯了一会儿。”他从容地回。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恍然，大概是他来得太早，怕自己还在睡觉，特地在楼下多等了一会儿。
    这人，还真是细心。
    上了楼，郑佳歆将他引到客厅，边走边说，“平时我不太吃早餐，冰箱里只有牛奶，要不我再给你煎两个鸡蛋？”
    段衍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过来给你添麻烦。”
    “没事，你也是为了帮我。”她指着沙发，“你先歇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她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钻进厨房，开火时忽然想起他胃不太好，犹豫了下，最后从橱柜里取出煮面锅。
    她煮了最简单的阳春面，卧了两个鸡蛋，端出来想招呼段衍来吃，视线一偏发现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眼镜。
    把面放到餐桌上，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仔细地端详他，眼睫处有两片淡淡的青影，想来昨晚怕是一夜没合眼。
    实在不忍吵醒他。郑佳歆抬手看看表，默默计算着他还能睡几分钟。
    这个点起床对她而言着实太早，只是此刻万不可能再去睡回笼觉，索性打开笔记本，插上耳塞看电影。
    心里有事，段衍并未睡得很踏实，眯了片刻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开眼，面前模糊的景物跃入眼帘，意识迅速归位。
    戴上眼镜，他直起头，静静凝视着背对他的小姑娘。
    此刻，她正抱膝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插着耳塞，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许久，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
    听到动静，郑佳歆扭过头，“醒了？”
    他颔首，坐直身子。
    “看你睡得熟，打算让你眯一会儿再叫你。”郑佳歆取下耳塞，从地毯上爬起来，“给你煮了碗面，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坨了，你要不就把上面的鸡蛋吃掉吧。”
    段衍说着没关系，随她走到餐桌旁，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
    “坨了吧？”她问。
    “还好。”他又夹了一筷子，认真地吃起来。面条在汤里泡得太久，已经软了，味道却还不错。
    他对吃的一直没什么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昨晚到现在他滴米未进，胃烧得火辣辣的疼，这么一碗清香软烂的面倒是正合事宜，让空落落的胃终于有了点满足。
    郑佳歆反身坐上另一张椅子，“公司没事儿吧？”
    “出了点事故。”他慢慢嚼着面，“药厂实验室爆炸。”
    “啊！”她惊呼出声，“没人受伤吧？”
    “没人受伤，爆炸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技术人员和工人都在食堂吃饭。”
    郑佳歆长舒一口气，“没人受伤就好。”
    “不过，实验室损失严重，里面的设备、实验、数据全都毁了。”
    “这些都是小事，没伤到人就是大幸。”她正色道，“东西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东西没了可以再买，实验毁了可以再做，人没了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而且，那些工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毁掉的可能是一个家庭，甚至更多。”
    段衍认同地点点头，眼底有欣慰之色，在这点上，他们认知不谋而合。
    “那现在处理好了吗？”郑佳歆又问。
    “我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灭了，消防和公安在调查事故原因，公司负责生产和安全的副总留下配合处理。”
    段衍又简单介绍了下情况，说完，一碗面尽数落肚。
    放下筷子，他真心地夸赞，“味道很好

 分卷阅读37

    ，你厨艺不错。”
    越是简单的食物和烹饪方式越考验厨艺，别看阳春面就只是放点酱油和葱花，但要想把味道调得好吃，却是很考验功夫的。
    “不是早跟你说过，我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她打住话头，朝他促狭一笑。
    这一笑，让段衍想起了那日她游说自己时，一时嘴快的场景，不由扬起嘴角。
    郑佳歆猜到他心思，岔开话，“吃饱了吗？没吃饱冰箱里还有牛奶。”
    “饱了。”他抬眸看她，“你要不要拍个照片做佐证？”
    郑佳歆楞了一瞬，“对哦，还是你聪明。”
    她快速从椅子上跳开，跑到客厅抓来手机，打开相机摆弄了半天，却迟迟没有摁下快门。
    段衍挑眉，狐疑地望着她。
    “等下，让我想想怎么拍好。”她蹙眉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
    “你再把筷子拿起来，手放在这个地方。”
    段衍按照她的指挥摆好动作，却达不到她的效果。
    “不是这样，是这样。”她直接抓住他的手，放在她想要的位置。
    微凉手指拂过他的手背，段衍心口莫名紧了一下。
    “好好，就这样，别动。”她摁下快门，接着凑过来，给他看成果。
    照片里仅有一只拿着筷子的手，还有一个盛着面汤的碗。背景被渲染了滤镜，但隐约还是能见到一个客厅的雏形。
    他不明所以，这样的照片能看出什么？
    似是知道他的疑惑，郑佳歆解释道，“晒男友，就得欲遮还羞，意境到了就行。”
    怕他还是不懂，她指着照片逐一讲解，“你看，这手一看就是男人的，背景是我家，吃的是家里的饭菜，说明关系很亲密。”
    被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那个味道。
    郑佳歆存好照片，看时间差不多，便说，“你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去机场。”
    段衍连忙谢绝，“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
    “开什么开呀，你看你累成什么样。”郑佳歆不满地扫了他一眼，不容分地说，“咱俩现在好歹算男女朋友，我送你过去正好在你同事面前刷刷存在感。”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郑佳歆打断他，“你要是觉着不好意思，等下送完你，你把车借我用几天，我过几天有个拍摄任务在河北，正愁没车。”
    “没问题。”段衍爽快答应，转念又道，“要不还是让公司的车送你去，这里到河北也挺远的，自己开过去累。”
    “没事儿，我让松哥和华仔开，我们要去的地方多，自己车方便。”
    话至此，段衍也不再推辞，把钥匙交给她，一同下了楼。
    上车后，郑佳歆调好位置，吩咐道：“你再补个觉，到了我叫你。”
    段衍轻轻嗯了声，缓缓合上眼。
    到机场后，郑佳歆停好车，本想找借口开溜，段衍却一本正经地说，“等下我也晒晒女朋友。”
    她暗吐下舌头，之前纯粹是可怜他一夜没睡，想让他车上眯一会儿，随便找了两个理由搪塞，这下倒好，搬石头砸自己脚。
    算了，算了。
    既然假扮情侣，就扮得真一些吧。
    云衍的其他人早就到机场，段衍确定好位置后，带着她与众人汇合。
    莫志明远远就看到了段衍，视线一偏，又瞧见他边上的女人。
    瞳孔倏地增大，他听到胡义恺诧异的问，“咦，老大边上那个女的不就是上次来公司的？”
    莫志明没吭声，直到段衍走近，才朝郑佳歆点头微笑。
    “都到了？”段衍问。
    “都到齐了。”莫志明答。
    段衍抬手看表，“时间差不多，让大家先去办登机吧。”
    莫志明应好，目光却在郑佳歆身上游移，这是要着一起去？还是？
    段衍转过身对郑佳歆说，“我先进去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诶，就这样？这就晒完了？
    郑佳歆眼眸转了转，轻轻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拉近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气声问，“不介绍介绍吗？”
    段衍垂眸望着她的发顶，低喃：“欲遮还羞、意境到了就好。”
    哟，学得还真快。
    她仰头，与他四目相对，笑得更加甜美，“孺子可教嘛，不过呢，还是差了点。来，我再教教你。”
    话音未落，在他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忽然抬起手，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子，眸光温柔缱绻，“起飞告诉我，到了也要报平安。”
    暖暖的语调，像是包在棉花团里的勾子，勾得段衍的心颤了好几下。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缓缓应道：“好。”
    一旁，目睹这一幕的云衍众人纷纷惊得睁大眼
    ——这是——磕到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老

 分卷阅读38

    段，大家说你很会哦
    段总：？我感觉明明是小姑娘在撩我
    铁总：？？？我做了什么？
    众人：塞狗粮。我们磕的cp是真的啊啊啊啊
    请端正cp不要狂撒糖糖啊
    PS：细心的亲可能发现了，文名改掉了
    出于各种原因（主要是之前的文名被吐槽不够吸引人，数据太烂了，5555），所以纠结了很久把名字改成了——一不小心撩上瘾
    大家看到的话不要陌生奇怪哈
    另外，喜欢秋的亲可以帮忙收一下作者收藏哦，据说可以积分多一些。谢谢支持感谢在20200906 09:00:00~20200907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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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贵宾候机室内，胡义恺笑嘻嘻地坐到段衍旁边的沙发上，“老大，刚刚是女朋友吧？”
    段衍轻轻地嗯了声。
    “真的是！”胡义恺两眼放光，“老大，你终于脱单了啊，可喜可贺、普天同庆呀！”
    “普天同庆？”段衍语调稍扬。
    “可不是，我代表全公司的人替你高兴。”胡义恺乐呵呵地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着急你的终身大事。”
    “不应该是你更急？”段衍不咸不淡地反问。
    扎心了！
    万年老光棍胡义恺抽了抽嘴角，“这种事急也急不来。”
    他长叹口气，“不说我，还是说说你们，你俩怎么认识的？相亲吗？”
    段衍略思索，“也算吧。”
    “真是相亲？”胡义恺讶然，“刚才我们还打赌，说你不可能去相亲，没想到……不过，你怎么也不介绍弟妹给我们认识下。”
    弟妹？
    对了，胡义恺他们都比自己大，当年他们一起创业，亲如兄弟，按照年龄，是该叫弟妹。
    弟妹！他在脑子里把这两个字悠悠地念了一遍，眼底晕起一层暖洋洋的笑意，“下次吧，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起飞前，他依言给她发信息：【马上起飞了。你在开车，不用回】
    看她把之前的转账退回来，他再转了一遍，附言：【面钱】。
    然后，把手机切到飞行模式。
    十几个小时候后，飞机平安落地，他开机，看到了她的留言。
    【说了不用，龇牙JPG】
    【面钱的话，给我带礼物吧，先说好，太贵不收】
    段衍勾起嘴角：【好，已落地，安】
    前方的胡义恺不经意回头，瞧见他脸上的浅笑，再次被扎心了！
    有了女朋友的老大笑容看起来都不一样，他也好想有个女朋友。
    **
    段衍走后一周，郑佳歆掐着时间把那张手图PO到了朋友圈，并且设置为仅父母可见。
    配文：某人夸我做的面好吃。
    她可没撒谎，那天段衍的确说好吃。
    不出所料，照片刚晒出，何女士就在下面评论：某人是谁？
    她回复：你说呢？
    几秒后，何女士的电话就来了：“宝贝。”
    “嗯？”
    “是小段吗？”何女士难掩笑意。
    “嗯。”
    “真的小段呀？”何女士兴奋道，“快说说，你们怎么样了？”
    郑佳歆故作漫不经心，“就那样呗。”
    她越是这样，何女士脑补得越厉害，“我看照片像是在你公寓吧，你们……”
    “没有。”她赶紧打断老母亲的遐想，“只是吃个饭。”
    我的天，现在的中老年人怎么比他们还想得开，别说她和段衍是假的，就是真的，这才相处多久，她妈居然就联想到滚床单，而且还隐隐开心是什么鬼？
    说好的保守、说好的陈规守旧呢？
    何女士语带失望地哦了声，“一起吃饭也挺好，小段挺忙的，还是得你多主动点。”
    “妈，你女儿也很忙的。”她不满地反驳。
    何女士回了句知道、知道，接着说，“昨天你爸还在讲，你怎么没动静，不会反悔了吧？”
    “是差点反悔。”郑佳歆声音懒洋洋地，“想想为了1个亿把自己卖掉，不值得。反正我爸的钱以后都是我的，干嘛为了小钱谈恋爱，太亏了。”
    这话一下说到何女士心里去，她和老郑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她家这只猴子，贼精，怎么可能为了一点钱真和小段谈恋爱。但今天这语气倒是有几分可信。
    “那你最后怎么想通的呢？”何梦试探地问。
    郑佳歆语气随意，“也不算想通，就是觉着他这人的确挺好，对他有点好感，就想试试看呗。”
    “怎么个好法？”

 分卷阅读39

    何女士追问。
    “具体也讲不出来，就是觉着他挺……怎么说呢。”她故意停顿了几秒，“前几天，他约我吃饭，后来有事没能赴约。其实我没放心上，哪知隔天一大早，他就跑到我家楼下，说要陪我吃早餐。”
    小段这孩子，居然对歆歆如此上心，不错不错！
    何女士甚是欣慰，又听女儿接着说，“他5点不到就从外地开车过来，到得太早，不想叫醒我，就独自在楼下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8点多才找我。”
    她说得真假参半，何女士听得则是感动连连，“你看妈妈怎么说，小段就是个会疼人的。”
    “宝贝。”何女士语重心长，“女人呀，一定要找个会心疼你的男人，其他都是虚的。”
    郑佳歆：“阮夏也这么劝我。所以，我想就试试呗。即使以后真合不来，还有我爸给的钱，也不亏。”
    何女士：“这么想就对了，妈有预感，你俩肯定能成。”
    “成不成看缘分吧，现在没想这么多，不想有负担。”
    何女士连连点头，“对对对，不想那么多，跟着感觉走就好。”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
    放下电话，郑佳歆盘腿坐在懒人沙发上，由衷感慨，自己的编导水平绝了，剧本情节逻辑缜密，还紧紧抓住观众的心理，得亏她不想拍商业电影，否则那还不是奥斯卡的水平。
    何女士那边则连忙给老郑打电话汇报情况，不过，相比她的欢欣鼓舞，老郑冷静得多，“你家闺女猴精，卖了你还给她数钱，我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要不，你侧面问问小段，他总不至于骗你。”何女士提议。
    “行，我找个机会问问看。”郑父答应。
    **
    秋天，是北城最美的季节。
    连续好几天，整个朋友圈都在晒北城的秋色，湛蓝的天，洁白的云，金黄的叶。
    不过，这一切都与郑佳歆无关。
    因为从河北回来后，她便带着团队跟随一个反家暴公益组织赶赴南省，跟踪拍摄记录。
    五天内，他们辗转南省的五个城市，联合妇联、街道、社区及公法等部门，走访慰问受害者，了解她们的诉求，尽可能地提供法律和人道援助。
    五天内，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走访调研，见了很多人，照例听到了很多令人愤慨和悲痛的经历，也一如既往地体会到很多的无力与无奈。
    宛如南省这几日的天气，阴雨绵绵，裹杂着寒意与潮湿的气息紧紧将人缠绕着，烦躁又阴冷。
    被雨幕和阴云遮挡的天空唯剩暗沉沉的灰色，让人凭空生出一种不见天日的悲戚来。
    又一次从受害者家庭无功而返后，一起来的小志愿者哭了，“那个男的一看就在撒谎，哪有人会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身上全是淤青的，那些伤一看就是被打的，而且不止一次，新伤旧伤这么多……”
    同来的女民警宽慰地拍拍她的背，“我们都知道，可是受害者本人不敢指认，其他家庭成员也不肯指认，没有证据，无法对他采取任何措施。”
    女民警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我们陆陆续续接到过很多次邻居报警，说他打老婆，可每次出警，都和今天一样，无功而返。我们也单独询问过受害者，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但她就是不肯指认，坚持是自己受的伤。”
    “她为什么这么傻？被打成这样还帮他说话。”小志愿者完全不解。
    “成长环境、思想观念、社会舆论、家庭压力，各种因素夹杂吧。”带队的公益负责人解释道。
    “有很多女性从小就生活在相似的家庭中，目睹或者亲历了家暴，潜移默化就认为男人打女人是正常的，认为这只是夫妻间的矛盾。”
    “还有一些女性自我意识和独立意识未被唤醒，哪怕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思想观念上仍旧以夫、以父为天，认为被家暴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活该被打。”
    “也有一部分是受到舆论和家庭的压力，比如一些女性害怕离婚，又或者家庭不支持她离异，尤其是单身抚养孩子，这使得她们顾虑太多，不得不隐忍。”
    “当然，还有我们法律、社会支持系统的严重欠缺，对施暴者缺乏有效的法律制裁，对受害者欠缺保护，让很多女性不敢站起来、害怕站起来保护自己。”
    随行的公益律师点头附和，“是呀，我们遇到过很多案列，由于无法对施暴者进行严格的惩罚和约束，施暴者刑拘出来后，把受害者打得更厉害。”
    ……
    话题越来越沉重，郑佳歆静默地跟在一旁，心情down到极点。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救助那些受害者仅靠几个公益组织，仅靠妇联等有关部门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立法和执法层面的完善，让施暴者受到严厉的制裁，让他们不敢举起拳头。
    更需要的是全民意识，尤其是女性意识的觉醒，真正明白家暴不是家事，而是犯

 分卷阅读40

    罪，意识到应该勇敢地向家暴say no……
    以及全体社会成员对家暴的零容忍和严惩处，对受害者的理解和支持，才能让拳头下的受害者越来越少。
    当下，她可以做得微乎其微，只能通过镜头去记录、去讲述那些受苦的人、那些惨痛的经历，让更多的人去看见、去关注这些人、这些事，去唤醒那些麻木的人及社会。
    她抬头望着无一丝月色的天慕，很黑很黑。幸运的是，还有那么一批人坚持不懈地在黑夜里发出微弱的光，穿透这湿冷的夜，去照亮别人崎岖的路。
    **
    回到酒店已是半夜，郑佳歆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冰凉的身体终于暖和起来。
    她躲进被窝里，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例行公事地刷微信，一眼看见段衍头像边的数字。
    她点开，是一张照片，日出的照片，三个多小时前发的。
    看样子，应是飞机上拍的，太阳藏在层层叠叠棉花一般的云朵里，金光璀璨、万丈霞光。
    挺漂亮的，只是发给她做什么？心中疑惑，于是干脆回了个，【？】
    发出想起他在国外，跟自己有时差，正在估算当地时间，段衍已回了信息：【还没睡？】
    郑佳歆：【刚忙完回来，正准备睡】
    段衍：【那你早点休息】
    郑佳歆打了个好，突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便删掉，改成：【照片？】
    段衍：【早上转机时恰好看到，随手拍的，你不是说想念太阳】
    想念太阳？
    郑佳歆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完全懵叉。
    她缓缓打出一句；【发错了？】
    摁发送时，一个激灵倏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朋友圈！
    大前天，她拍完一个受访者，心情很沉痛，翻朋友圈时恰好看到北城那帮子人都在晒蓝天白云的九宫格，便借题发了一条感悟。
    ——想念温暖耀眼的太阳
    此太阳非彼太阳，她不过是借物抒情，然而，在这个阴冷潮湿的深夜，段衍这张炫目的日出图还是狠狠地温暖到了她。
    她枕着被子，盯着屏幕上金灿灿的霞光，久久才回复：【谢谢！】
    段衍：【拍得不好】
    郑佳歆：【不，很美】
    美得她想掉泪。
    段衍：【谬赞。国内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郑佳歆吸了吸鼻子，并不想结束话题，【还在德国吗？】
    【今天到法国了】
    【什么时候回来？】
    段衍：【还有三四天，怎么了？】
    郑佳歆翻了个身，忽然安起了逗他的心思，先回了句，【想你】
    又快速跟上一句【的礼物了】
    那头静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有什么想要的吗？】
    郑佳歆：【太阳】
    段衍：【好】
    好？
    郑佳歆愣住，她不过随口一胡扯，他这正正经经地回个好，倒叫她好奇得很，他要怎么送自己太阳？
    莫不是要带个阿波罗太阳神像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秋：段总，你太会了！铁总，你更会！老男人要被你撩得不要不要的了
    老段：我做了什么？
    小郑：我什么都没做！
    秋：行，行，你们啥也没做。这就只是一个两人撩来撩去却不自知的故事……
    ps：最近修文、存稿的状态就是，全程带着姨妈笑，时不时来一句，我去，这也太会了！血槽被撩空了
    ！！！
    这怕是我写过的最甜、最会、最撩的一对情侣。
    ☆、第 19 章
    段衍欧洲行最后一站是意大利，两周的行程排得很满，他们马不停蹄、夜以继日地调研、洽谈、对接，一地接一地的飞，一个接一个的会，一拨接一拨的人，连进餐都安排得满满的。
    在罗马和当地研发团队签订意向书后，胡义恺觉着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再看看段衍，依旧精神奕奕，完全不像连续5天只睡了4小时的样子。
    他不得不佩服，大佬之所以成为大佬，很大一部分来自他们异于常人的精力。
    他们定了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最后一项公务行程结束，段衍便让莫志明安排车带大伙儿去米兰逛逛。
    “老大，你不去吗？米兰是时尚之都，你不带点礼物给弟妹？”
    包包、首饰、衣服、鞋子，女人们的最爱，连他老妈和大姐知道他要去米兰，都兴奋地甩了一张购物清单，还生怕他买错，连图片都给找好了。
    “她不太喜欢这些。”段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虽然她没有明确表示过，但他直觉一般女生钟爱的奢侈品并非她所好，这从她平时穿着打扮就能看出。
    这几次见面，她都是背一个大大的帆布环保袋，也没见有什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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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档首饰。
    以她家条件，如果她想要，什么都买得起，没有，大抵就是自己不喜欢，或者不在意。
    胡义恺却不认同，“再不喜欢，你出来这么久，也要给人家多少带点礼物意思意思吧。”
    说完，还语重心长地喟叹，“女人呀，是要哄的。”
    段衍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很有经验？”
    “我……”胡义恺语塞，好像的确是没啥经验可谈！即使有，也是惨痛的，被甩经验！
    又被凶残地扎了一刀！
    在胡义恺悲愤的眼神中，段衍淡定地拿起手机，翻出早上拍的照片。
    一旁的胡义恺瞄到，“咦，这不是斗兽场？”
    说着，头凑到屏幕前，认真看了看，惊讶，“你一大早出门就是去斗兽场了？”
    昨晚会议结束已经是凌晨2点，大家都精疲力竭地滚回房间补觉。
    胡义恺睡到早上8点多下楼吃早餐时，听莫志明说，“老大一早就出门了。”
    胡义恺知道段衍有早锻炼习惯，只当他去晨跑，没想到他一大早居然去了斗兽场，要知道他们住的地方离那里来回至少1个多小时。
    “你以前没去过吗？”胡义恺诧异，“我怎么记得咱们去过，就是上次大学城安排我们访问时。”
    当时，当地官员带着他们把意大利所有景点全转了个遍，按理斗兽场也去过的呀。
    “去过，不过想去拍一个日出。”段衍云淡风轻地说。
    拍日出？胡义恺睁大眼，“你啥时候爱上摄影了？”
    段衍弯了下唇，“不是我。”
    啊？胡义恺蹙眉沉思半晌，有点不敢相信地问，“拍给弟妹看的？”
    段衍：“嗯。”
    胡义恺再次抽抽嘴角，“老大，你变了……”
    爱情的力量！
    郑佳歆收到段衍照片时，禁不住又乐了，这人说送太阳还真的就是“太阳”。
    第一天，他拍了一张塞纳河畔的落日，太阳坠在树影里，远处是沉寂的埃菲尔铁塔；
    第二天，他的照片是夕阳下的巴黎圣母院，许是下过雨，天边竟画上了半截彩虹。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古老的教堂上，镀上了浓烈的金色。
    昨晚收到时，她刚感慨了一番夕阳真美，没想今天，他就发来了日出——古罗马斗兽场的日出。
    红艳艳的朝霞染红了天际，太阳在云层里露出一个小光圈，把那座恢弘的建筑照得沧桑而古老。
    一天一个太阳，不重样，都很美。
    她把照片下载保存，回了一个大拇指的赞，并有些期待明天他会送一个什么样的“太阳”。
    翌日，她睡醒起来就看到他的照片，是一张被朝阳晕黄的停机坪，天际线的太阳还未露出脸，只能看出黄灿灿的光芒。
    照片下，是他的留言：【想让你看日出，可惜航班太早，太阳还未出来】
    郑佳歆：【已经看到了】
    信息发出后并未回复，她算算时间猜测他应该在飞机上。
    再一次等来他的信息是两天后的上午，依旧是一张日出的照片，但是建筑和街道不太像欧洲，反倒像在国内了。
    果然，照片刚存好，他的信息便印证：【已回国，但需要马上去一趟津城，晚点给你送礼物。】
    还送？
    郑佳歆被逗乐了，这是打算天天给她拍太阳吗？
    **
    段衍回到北城已经是隔天下午。
    津城回来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莫志明从后视镜上扫了眼双眼微阖的老板，轻声吩咐司机：“直接回段总家。”
    “不用，去公司。”段衍闭着眼道。
    “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公司也没什么急事。”莫志明劝道。
    “我回去拿点东西。”
    “行李吗？”莫志明想起来，罗马回来，他们的行李直接让人带回公司。“晚点让汪凌送来吧。”
    段衍摆了下手，“没关系，我自己去取。”
    莫志明看着他脸上的疲色，很想问，什么东西非要现在急着去取，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老板这人，一旦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车子到了云衍总部，段衍让人送莫志明回家休息，自己去办公室。
    拿到东西后，他给郑佳歆发信息：【我回北城了，晚上有空吗？想把东西给你】
    郑佳歆：【咦？不是太阳照了？】
    段衍：【加赠】
    郑佳歆：【还能这样？你太客气了】
    段衍：【怎么给你呢？】
    【我自己过来拿吧，顺便把车还你】
    这一说，段衍想起，自己车还留在她那儿，便道：【还是我过来吧，到时候把车开走】
    【也行，不过车在工作室这边，我把地址发你】
    【好】
    **
    按照她给的地址，段衍很快到了她工作室所在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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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司机先回去，自己站在楼下给她发消息：【我到了，在楼下】
    郑佳歆：【这么快？我还有几个镜头没剪，要不你上来坐会儿？】
    【方便吗？】
    【没啥不方便，A19】
    到楼上后，段衍发现除了门牌号，她的工作室连个招牌都没有。
    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大声应，“进来，门没锁。”
    推门进去，他一眼就看见大步迎上来的郑佳歆，嘴角不由往上勾起。
    视线再偏，这才发现大开间的屋子里，除了她，还有两男一女，此时都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朝三人投以礼貌的微笑，然后听到那个小女生好奇地问，“铁总，这位是……”
    “我男朋友。”郑佳歆抓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介绍。
    段衍扫了眼抓着自己的手，神色淡定地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松哥最先回神，回应他的招呼。
    华仔和猪猪也忙不迭地朝他点点头，“你好。”
    “来吧，带你认识下我的兄弟姐妹。”郑佳歆拉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逐一介绍：“松哥，我们公司的摄影兼场务兼灯光兼道具；华仔，后期制作兼音控兼配音兼司机；猪猪，我的助理兼财务兼后勤兼法务，哦还有八喜保姆。”
    接着，她笑嘻嘻地指着在墙角打盹的小狗，“那是八喜，宠物兼安保。”
    最后，指向他，“段衍，我男朋友。嗯……”
    她偏头问他，“有兼别人男友吗？”
    段衍立即摇头，表情甚是严肃。
    郑佳歆被他郑重的模样逗笑，觉得不能演太过，否则这人该不自在了。
    于是，收起玩笑，岔开话题，“车子在楼下，现在开走吗？”
    “你还用吗？用的话留给你也行。”
    “没什么用。”她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还给他。
    “其实一直没用，上次就是想找个借口送你。”
    段衍其实早就猜到，可亲耳听她讲出来，心里还是生出一份暖意。
    他收过钥匙，把手上的袋子递出去。
    “礼物？”郑佳歆问。
    他轻轻嗯了声，视线掠过其他三人，略带歉意地解释，“不知道他们在，出来时就带了你的，晚点再补给大家。”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心道他倒是反应快。她从未与他提过工作室的人，他又怎会提前准备礼物。
    不过，猪猪却是很开心，“我们也有？”
    “有的，还在办公室，明天我让人送过来。”段衍脸也不红地撒谎。
    “谢谢！”猪猪眉开眼笑
    郑佳歆勾了勾嘴角，垂下头看手里的袋子，“你买了什么？”
    “你打开看看。”
    她不是很有耐心地解开系在一块儿的绳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正方形的黑色纸盒。
    拿在手上挺轻的，看包装不像奢侈品商品。
    到底是什么？她好奇地打开纸盖，一张白色的信签纸闯入眼帘。
    定睛一看，上面是一串手写的文字：“JIAXIN，Ciao, spero ti piaccia questo regalo e attenda con ansia il tuo documentario.——Il tuo amico Franco Piavoli”
    完全陌生的字符，不像英文，不知道写的什么。
    但是，当视线落在最后那个签名时，她的心猛地加快。
    她抓起那张信笺，不敢置信地又确认了一遍——Franco Piavol！弗兰科·皮亚维奥利！
    真的假的？她飞速瞥了段衍一眼，激动地掀开折叠的包装纸，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只看了眼封面，便失声尖叫，“我艹，生命三部曲。”
    她如获珍宝地捧住那套光碟，声音微微发颤，“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弗老爷子的原版。”
    “是原版，而且是他本人亲自送你的，这里写着你的名字。”他指了指信笺上的JIAXIN.
    JIAXIN——佳歆！
    啊啊啊，是大神亲笔写给她的！！！天啊，她要疯了！！！
    郑佳歆欣喜若狂地把信笺贴在心口，激动得在原地连蹦了几下。
    蹦完，又一头撞进段衍怀里，抱住他，仰着小脸奋兴奋地大喊，“段衍，我太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段：小郑说喜欢我，小郑还抱了我……
    秋秋：段总，小郑那是高兴得忘乎所以
    老段：那也是我宠的，给她带了喜欢的礼物
    ……
    行，请继续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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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段衍身体微僵，眼睫动了动。
    她的身高大约到他下巴的位置，此时双手抱着他的背，仰起的小脸上是灿烂的笑，两个浅浅的小梨涡，煞是好看。
    这一刻，他听到自己心脏跳得极快，几乎要冲出胸膛。
    刹那间，这些日子来心里丝丝缕缕有些凌乱的情绪倏地清明。
    像是她抱住自己的手。
    有力而清晰。
    他低下头，望进她的眼里，“喜欢我？”
    “嗯嗯嗯。”郑佳歆一顿猛点头，“超喜欢。”
    他笑，“不是礼物？”
    “都喜欢。”她笑着松开她，转身招呼松哥，“快、快过来，有宝贝。”
    松哥他们连忙凑过来，一看居然是殿堂级大神亲赠的作品，也是一顿狂叫乱跳，纷纷掏出手机猛拍，并连连催促郑佳歆放来看看。
    纪录片不像商业电影，能被引进到国内公开放映。它的受众群体很小，一般都是通过刻录成光盘销售，或者在影展上展播。而国外的纪录片，由于市场受限、内容无法过审等各种原因，能传进来的更是凤毛麟角。很多作品，只能通过去网上找，或去看翻拍、盗版。
    如今，他们不仅拿到了正版，还是大神本人馈赠，这是什么神仙待遇呀！
    几个人都激动都不行，插上播放机便齐齐团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观看，完全忽视了带来礼物的段衍。
    叽里咕噜的意大利语从音箱里传出来，段衍扫了眼忘记自己存在的四个人，尤其是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郑佳歆，倏然觉着那天来回驱车8个多小时，赶到佛罗伦萨，辗转托了好几个人要到这份礼物的周折全然不算什么。
    从飞机落地欧洲开始，他就一直惦记着要带一份特别的礼物。
    他对艺术了解不多，但记得她爱拍纪录片，于是到欧洲后，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信息，后来被他查到著名的纪录片大师Franco Piavol正是意大利人，在电影尤其是纪录片界享有非常高的赞誉。
    在法国时，他便托人开始联系，辗转一圈，终于得知意大利商会副会长的太太正好认识Franco Piavol的助理，关系还非常要好。
    于是，他们通过Franco Piavol的助理联系到滢他本人，知道他在佛罗伦萨的庄园养老，便驱车从罗马赶去。
    一番周折后才见到老人，老人得知他是为女友前来恳请礼物，连连夸赞他浪漫，不仅送了他们自己的代表作品，还亲手写下赠言。
    彼时，他就有感觉郑佳歆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开心成这样。
    开心得抱着他说，“喜欢你”。
    当然，他明白此喜欢非彼喜欢，可有什么关系，总会变的。
    段衍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心情极好。
    猪猪瞥到了他，好心地碰了碰郑佳歆的胳膊，“铁总……”
    看得正投入的郑佳歆甩给她一个不满的视线，却见她朝侧方努努嘴。
    她视线万分不舍地从屏幕挪开，看向被冷落的段衍，“要不你也一起看？”
    段衍还未应，猪猪突然清了下嗓子，“哎呀，我想起来，我还得去税务局报报表。”
    “华仔，你不是也要去录音棚拿配音吗？”她撞了下华仔的膝盖，递给她一个“识相点”的眼神。
    华仔顺着她的视线瞧见站在一旁的段衍，立即了悟，“对对，差点忘记。”
    “松哥，你跟我一起去吧。”他朝松哥递眼色。
    奈何松哥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投影仪，头也不抬地回，“我跟你去干嘛，你自己去。而且你干嘛现在去，带子又不急用。”
    猪猪白了他一眼，干脆将他一把扯起来，“松哥，我这个急，今天要是不去报税，就该被罚款了，你开车送我去吧。”
    “打个车不比我快？”松哥没没好气的反问。
    “走吧，顺便也带我一程。”华仔也加入游说。
    “不是，这正看得爽，你们……”
    “叫你就走，哪儿那么多废话。”猪猪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华仔也在后面推他。
    “你俩有病吧。”松哥怒目挣扎间，视线蓦地触到段衍，随即顺毛了，
    “那个，不是，你们得让我拿下钥匙吧。”
    三人各自拿了东西就往外走，路过段衍时都朝他笑了笑。
    咔哒，门锁上的声音。
    段衍和郑佳歆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刚才三人拙劣的表演是为了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没了外人，郑佳歆更直白，“你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就是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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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给你送礼物。”段衍温声道，“另外，想约你一起吃晚饭，中饭吃得不多。”
    郑佳歆犹豫，“这样啊……”
    人家大老远送来这么珍贵的一份礼物，一起吃个饭好像也不过分，只是……她又看看屏幕。
    “算了，你看吧，下次再约。”段衍笑道。
    郑佳歆皱眉，“要不，我们要不点外卖吃吧。”
    她想继续看，又做不出赶他回去的事儿，于是想到这个方法。
    段衍弯起唇，“不介意，我加班时也经常吃外卖。”
    话音刚落，她脸上便绽开一个开心的笑容，浮出两个小酒窝，似是把人也沉溺在那一汪酒里。
    他缓步走近她，“这个很好看吗？”
    “什么？片子吗？”郑佳歆问。
    他轻轻颔首。
    “当然了。”说到专业领域，她两眼发光，“这可是Franco Piavol最经典的作品，Franco Piavol你知道是谁吗？”
    “他可是被称为100年间全球最牛的50名导演之一，而他在纪录片历史上被称为……”她如数家珍地讲述导演的生平、成绩、作品以及导演风格和特色，言语间尽露对大神的崇拜和尊敬。
    段衍认真听着，听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他从前完全陌生的领域，作为艺术盲的他，仿佛理解了艺术的魅力，那是一种毫不逊色于科学的魅力，同样令人痴迷、沉醉，同样热血又充满力量。
    他挨着她坐下来，两人安静地观赏，又安静地吃完外卖……
    把三部作品全部看完，郑佳歆才意犹未尽地收好光碟，一看表竟然已经11点半了，不由惊叫一声，“这么晚了？”
    段衍瞥了眼手表，“对呀，居然这么晚。”
    “不好意思，给你耽误了。”郑佳歆说。
    “怎么能怪你，是我看得入迷。”段衍站起来，“你要回家吗？如果回家，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她连声拒绝，“你家跟我两个方向，你送完我再折回去，来来回回至上多开一个小时，我自己打车就行，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平时也睡得晚。”段衍温声道，“而且，刚才看电影的时候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正好路上可以问问你，免得回去想不通睡不着。”
    听他如此说，郑佳歆也不再拒绝，赶紧收拾好东西随他下楼。
    一路上，他还真问了几个特专业的问题，郑佳歆一边感慨他看得认真，一边从专业角度去讲解这些看似“矛盾”和冲突的地方所代表的意义，以及作者想要表达的意图。
    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郑佳歆家里。
    她动手解开安全带，并制止他下车，“我自己上去，你赶紧回去。”
    段衍却像没听到，径自下了车，陪她一直走到公寓楼下。
    段衍把礼物袋交给她，淡笑，“忘了问你，卡片上的赠言看懂了吗？”
    郑佳歆摇头，“打算等下去度娘。”
    “我懂一点意大利语。”他微低头，与她平视，缓声道，“他写的是，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并期待你的作品，你的朋友弗兰科·皮亚维奥利！”
    郑佳歆那颗追星少女的心又沸腾了，抓着他的手臂，一个劲点头，“喜欢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段衍，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她激动地两眼放光，“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拿到的，是不是很不容易？”
    “还好。”他不打算跟她讲中间的周折。
    尽管如此，郑佳歆依然明白他一定废了很大功夫和力气。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她笑着说。
    “晚上不是请我吃过了。”段衍反问。
    “那怎么算？我要请你吃一顿好的、大餐。”她笑着扬扬手里的袋子，“光这个，就值得我请你吃一辈子。”
    他瞧着她，眉眼舒展地笑起来，“一辈子呀？”
    郑佳歆也恍觉自己说得有点夸张，讪笑着找补，“当然，礼尚往来，也可以你请我。”
    他脸上笑意更深，“好，就一辈子。”
    **
    回到家，郑佳歆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把礼物和信笺好好地摆拍了一番，再发到朋友圈——来自大神的礼物和亲笔赠言，高兴得炸裂。
    这一次，她没有设置分组，而是所有人可见。
    发完她就捧着手机等待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嫉妒恨，不出所料，一分钟不到就涌进来几十条评论，圈内都惊呼：“我草，真的假的？”
    圈外则在问，“是什么？”
    她得意地一一回复着，又发现他们的圈子群也炸了，n个人在@她，问怎么搞到手的。
    她勾起嘴角，想也没想就回复：【男朋友送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再次炸了。
    【我艹，双重暴击，不仅有大神的礼物，还有男朋友，我TM一样都没有】
    【酸了酸了，我怕是柠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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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身】
    【我是缺大神礼物吗？不，我只是没有送我礼物的男朋友而已】
    【不是吧，我进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消息，@铁总，你有男朋友了？】
    【你没有看错，还是送vf礼物的男朋友】
    【慕了慕了】
    【@铁总，哥哥对你男朋友木有兴趣，只对大神的作品有兴趣，你看完借哥哥也欣赏欣赏呗】
    ……
    郑佳歆笑着和大伙儿嗨聊，直聊到快2点才想着去洗澡睡觉。
    洗完澡出来，她看评论又多出几十条，便刷进去看，在一堆点赞和评论中，一眼就看到了段衍的：喜欢就好。
    她快速回复了一句：很喜欢、超喜欢。
    视线往下一掠，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备注——老头，评论只有两字：嘻嘻。
    郑佳歆脑海里猛地跳出老头一脸贼笑的模样，她咧了下嘴，老头老太这架势怎么越看越像磕CP的粉丝，还是那种拿着放大镜找糖吃的硬磕。
    作者有话要说：　　段总：喜欢我还是喜欢礼物？
    小郑：都喜欢
    段总：嗯，好
    秋：我们都是在磕cp
    期待……发糖感谢在20200907 09:00:00~20200910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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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磕CP的老郑夫妇隔天中午不出意外地来了电话。
    郑佳歆一听老妈亲昵的“宝贝”，就晓得老郑已经把考据到的糖分享给她了。
    果然，何女士很快就问，“你朋友圈的礼物是小段送的啊？”
    郑佳歆嗯了声，顺便翻个白眼，这不废话吗，老头有段衍微信，自然看见了他回的那句评论，还贼兮兮地回了个“嘻嘻”。
    “到底送的什么，妈妈看你很开心。”何女士好奇。
    “一个知名纪录片大师的作品集，另外还有大师亲笔写给我的卡片。”她总结道。
    “哎呀，这个礼物好，难怪高兴成那样。”何女士感慨，“小段真是有心，不过，他怎么弄到的，我看你卡片上都是外文。”
    “他前几天去欧洲出差，这个大师住在意大利。”郑佳歆解释。
    “意大利弄来的啊，那肯定废了不少功夫。”何女士趁机耳提面命，“你看，妈妈之前怎么说的，小段是真会疼人。出个差都不忘给你带礼物，还不是随便买个包敷衍，对你多用心呀。”
    “知道知道。”郑佳歆附和，“他对我很用心。”
    “所以，你要好好跟人家处，有些小性子该收就要收一点，不要仗着人家对你好，就作天作地。”
    “妈。”郑佳歆故意唱反调，“我看老头对你也很好，你怎么还经常作呢？”
    郑母咳咳两声，“那跟你一样吗，你妈是大事是非分明，偶尔小作怡怡情。”
    “就你那样，还叫小作？”
    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还逼着老头给过情人节、七夕节、圣诞节、平安夜，还不算大大小小他们的各种纪念日，有一年老头出差把她俩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给忘了，人家硬是足足一个星期不搭理老头，还“体贴”地表示，以后所有纪念日都不过了，反正都到了快入土的年纪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
    吓得老头又是道歉，又是补送礼物，最后还腆着一张老脸，捧了一大捧花去美容会所接她，才翻篇。
    不过，用她外婆的话说，老郑和何女士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爱作一个爱看她作，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
    苦了她这个女儿，从小被迫吃狗粮不说，还要看他们乐此不疲地表演拙劣的古早言情剧。
    被戳到事实的何女士决定不跟她争，而是换了个话题，“对了，马上国庆节，你爸问你和小段要不要回蓉城玩几天，上次被你闹得也没好好吃上饭，你爸一直想再一起吃个饭。”
    “不回。”郑佳歆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们有别的安排。”
    “什么安排？”
    “我们要出去玩儿。”她随口胡诌。
    “去哪里玩？”何女士又激动了，“一起旅行吗？旅行好，人家都说旅行最能看出两个人合适不合适。”
    郑佳歆敷衍地嗯了声，算是应答。
    哪知何女士很执着地想知道，“你们准备去哪里？国内，还是国外？”
    郑佳歆挑眉，忽地想到，“去澳洲，和阮夏他们一起。”
    阮夏、陆昱辰他们决定国庆去大堡礁玩，问过她要不要一起，那会儿她正为钱的事儿发愁，回了说不去。
    “这个季节去澳洲正好。”何女士继续追问，“什么时候出发呀，去多久？”
    “不知道，阮夏在安排，我们都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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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再被盘问下必然穿帮，便说道，“妈，我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晚点再聊。”
    “行，那你们定下行程到时候告诉我们。”何女士交待。
    她哦哦地应好，挂了电话。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哪知过了两天，何女士居然又发信息追问：【宝贝，你们行程订了吗？】
    郑佳歆：【干嘛？】
    【订了的话，记得晚点把机票信息发给我们】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出远门，我们总要知道你大致行踪吧】
    郑佳歆心口一凛，一些她从前未曾留意的东西倏然闪了出来。
    似乎是她开始独自出远门后，老妈每次都会问她要机票信息和酒店信息。而且，如果老头老太同时出门，他们也会给自己发相关信息，这一刻，她才恍然理解父母做这些背后的含义。
    不过，这倒是把她难住，那天她只是随口一诌，现在要去哪里搞这些东西给他们。
    焦头烂额地愁了一个晚上，想到的方案统统被否决，因为她无法左右段衍这段时间的行程，他留在国内就有被老郑遇见的可能，另一方面，她无法判定老头老太会不会有别的指示和突如其来的行动，万一，他俩一激动也飞去跟他们汇合呢，又或者搞点别的名堂……
    拆穿的风险指数太大，哎，都怪她，干嘛说要去旅行，可现在改口，以老头的精明，肯定会猜忌，指不定把她和段衍假扮情侣这事儿也牵扯出来。
    想来想去，只有让段衍出马。
    郑佳歆万分愧疚地在微信里把情况同他讲了一遍。
    郑佳歆：【现在只能你告诉他们由于工作冲突，所以旅行取消了，同时没时间回蓉城】
    郑佳歆盯着屏幕，十分难为情，毕竟当初达成合约时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自己绝对不会麻烦他太多，结果……
    再看，段衍的回复却让她糊涂了。
    段衍：【你想去吗？】
    郑佳歆：【嗯？啥意思？】
    段衍：【去澳洲，你想去吗？你刚才说，闺蜜之前邀你一起】
    郑佳歆：【哦哦哦GIF】
    【刚开始挺想去的，不过那时正好经济困难。后来他们都组好队，就算了。】
    她和阮夏关系非常要好，一直说着要一起去旅行，奈何毕业后大家都忙，这个约定一拖再拖，今年刚好凑到时间，但她又没钱，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丢丢遗憾的。
    工作群里松哥@她问拍摄的事，她回复完，再看，段衍居然回复：【那我们去吧】
    她震惊地瞪大眼，【啊？什么？】
    段衍：【你不是想去吗？】
    郑佳歆：【不是，我是问，你要跟我一起去？】
    说实话，她想去，当然可以买张机票和阮夏他们一起，关键是他说的是“我们”。
    段衍：【嗯，我也想去。而且，你爸妈不是想让我们一起？】
    当然是，可是，她犹豫道：【这样太麻烦你了吧？】
    这可不是吃顿饭、拍个照片那么简单，现在是人家得陪她去国外旅行。
    段衍：【不麻烦，反而是我很久没有休过假，还得谢你带我去放松。】
    郑佳歆：【话是这么说，可你完全没必要跟我一起。】
    她觉着，他还是想帮她。
    段衍：【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跟你一起。】
    没等她回复，他已发来：【一个有女朋友的人，独自去度假，应该不太合适吧？】
    也是哦，他俩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情侣，大假期的不黏一块儿，分开旅行的确很让人怀疑。
    郑佳歆：【还是你想得周到，既然这样，咱们还是一起去吧】
    段衍：【好】
    郑佳歆：【那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合适，我都有空，随你安排】
    段衍：【你问问闺蜜的行程，我们和他们一起】
    郑佳歆：【不用，他们好像要去挺久的】
    段衍：【没事，我假期很多】
    没等她再拒绝，他又说：【你不是告诉爸妈同闺蜜去吗？】
    有道理，撒谎得撒圆了。
    郑佳歆：【好吧，我先问问看，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还要办签证】
    段衍：【这些都交给我，你只要和他们确定行程，我们争取和他们同行】
    郑佳歆：【好，我马上就问】
    回完这条，她立即打电话给阮夏：“姐妹儿，快把机票、酒店信息发我，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你之前不是说不去，怎么突然又要去？”阮夏诧异。
    “国庆也没别的安排，就跟你们去吧。”她催促，“先把信息发过来，我们争取同班机。”
    那边的阮夏终于嗅到不对劲，“我们？你跟谁？”
    她大方地回，“老段。”
    “老段？老段是谁？”阮夏追问。
    “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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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人？好像没听你过，男朋友？”
    “不是你想的那样。”郑佳歆翻了个白眼，“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以后你就知道。”
    “一两句说不清就多说几句，我有的是时间。要不，先说说怎么认识的。”
    “你很闲？”她没好气地问。
    “吃瓜时间还是有的，尤其你的。”阮夏嗔道，“你都准备带出来给人家名份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给毛个名份，只是一块儿玩而已。”
    “只是一块儿玩？怎么没见你带别人来玩？”
    郑佳歆：“这事儿比较复杂，晚点再跟你详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等阮夏说话，她忙不迭催促，“赶紧的，把信息先给我，瓜晚点吃。”
    阮夏笑着说好，“对了，你们签证有吗？现在办签证还来得及吗？”
    “这个他应该能搞定。”
    “看来老段很厉害嘛。”阮夏打趣道，继续八卦，“老段长啥样，有照片吗？发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普通人一个。”
    “切，小气，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人抢走不成。”
    “切，你敢抢试试，你家陆昱辰分分钟砍断你出墙的花枝儿。”
    陆昱辰那个连小舅子醋都要吃的男人，会纵容老婆招桃花，鬼才信。
    郑佳歆一边和她贫，一边把她发来的行程单转给段衍，并问：【只有一周，签证来得及吗？】
    段衍：【放心，交给我就好。】
    郑佳歆：【嘻嘻jpg，那我就等着出去玩咯。别说，还有点小激动。】
    这趟闺蜜之旅她和阮夏约了好多年，这次终于能成行，她心里自然开心，下一瞬见段衍回复了一句——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接档文：《第一春》
    文案：
    今年全国最大规模的IPO庆功宴后
    夏时初持酒行凶，把公司新来的合伙人兼投行部MD盛怀扬给shui了
    一夜颠倒，翌日天刚擦亮，酒醒后的夏时初抱着衣服准备先溜为敬
    哪知，一条腿刚落地，就被人拽回来，牢牢困在身下
    盛怀扬眼底一片清明，摸着她的脸问，“夏时初，这么多年，你这占了便宜就想跑的毛病怎么一点都不改？”
    ————七年前，夏时初就知道盛怀扬是个表里不如一的那啥（QS）
    什么高岭之花，狗屁，谁家高岭之花会把她压在图书馆亲亲，又有那朵高岭之花会把她堵在公司的地下车库玩壁咚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栽在他手里第二次，而且她发现他更表里不如一了
    ——*娇俏妖精x高岭之花*
    *熟男熟女，男强女不弱*
    *校园恋人、破镜重圆、食色男女、职场旗鼓相当*
    欢迎大家进我专栏收了哦
    ☆、第 22 章
    云衍总部, 段衍将郑佳歆发来的信息转给莫志明，交办道:“看看能不能订到行程单上同趟航班和同期酒店，另外帮我办两份签证。”
    莫志明快速浏览一遍，略惊诧, “你想下礼拜去澳洲？”
    段衍略颔首, “签证应该来得及吧？”
    莫志明：“稍微有点赶, 不过应该没问题。”
    他们和墨尔本市有战略合作，不仅在墨尔本大学投资了实验室, 还与当地最大的药企有项目联动, 快速出个签不成问题。
    不过，两份签证？
    莫志明难掩八卦之心，“你和郑小姐去吗？”
    “嗯，你等下派人去她家把资料拿过来, 一起办。”
    “好, 我让汪凌去。”
    段衍继续交待, “下周起我休假，国庆后再回来，工作上的事你也安排一下, 晚点把行程表给我。”
    “好, 我明早上班前给你。”莫志明再看了看他转发过来的旅行计划, 又再同他确认过相关要求和细节后再退出。
    一出办公室，他便吩咐汪凌亲自去郑佳歆家拿护照等资料，汪凌一听段衍要休假半个多月，吃惊得合不拢嘴，“老大要去澳洲玩半个月？”
    “大惊小怪的干嘛？”莫志明横她一眼，“加上国庆假期才半个多月，实际休假也就10天左右。”
    “1天都很稀奇。”汪凌压低声音, “老大已经8年全勤，没休过一天假。”
    全公司谁不知道，他们的boss是个工作狂，别说休年假，就是周末、法定节假日，只要没有其他工作安排，他几乎都是雷打不动地来上班好么。就连阖家团圆的春节，每年他都是年三十中午回运城，初二又出现在办公室。
    现在，他要休假，还是半个月，还是为了去玩，简直堪比天方夜谭。
    汪凌心下叹服，这个郑小姐着实厉害，能让老大扔下工作陪她去玩，转念又想，这样挺好的，老大轻松些，他们做下属的压力也小许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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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一想，她对郑佳歆印象更好，过去拿护照时，还特地提了一句，“段总已经好多年没休过假，你们这次一定要好好玩。”
    **
    段衍的办事效率着实让人服气，次日晚上，他便把签证、机票信息全发过来。
    郑佳歆发去一个谢谢的表情包，顺手把信息又转给老头老太。
    何女士：【棒棒哒GIF，玩得开心，记得多拍照片哈】
    郑佳歆：【我讨厌拍游客照】
    何女士：【这可不是普通游客照，这是你和小段第第一次旅行，多有纪念意义。】
    【等结婚时，还可以做成视频，在婚礼上播放】
    郑佳歆：【你想得有点远】
    何女士：【远什么，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谈个一年半年就可以定下来】
    眼见话题脱缰，郑佳歆连忙岔开：【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说到买买买，何女士立即嗨起来：【有有有，我单子都列好了，马上发给你】
    说着，一张图片传了过来。
    郑佳歆点开一看，瞬时抓狂：【这么多？你当我代购啊？】
    【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你小姨、舅妈、表婶他们】
    郑佳歆抽了抽嘴角：【你不要告诉我，他们都知道我和段衍要去澳洲？】
    否则，该如何解释，他们怎么会让自己带东西。
    【没有啦，他们只知道你要去，别的我没说】
    【真的？】她不信
    【真的】郑母保证，【你们没成之前，我肯定不会到处说】
    这还差不多。
    郑佳歆稍稍放心，但还是抱怨道：【东西太多了，我没法带。再说这些东西tb上一搜一大堆，干嘛非从国外带回来】
    比如木瓜膏、绵羊油，tb、考拉上几十块随便买，她还吭哧吭哧从澳洲扛回来，力气太多使不完么？
    【好吧，你看着买吧】郑母妥协。
    郑佳歆瞧着购物清单里有几样应是何女士的，忍不住揶揄：【我说妈，你老公好歹也被称为富商，国内商场专柜你买啥买不起，还非要我免税店带。】
    何女士反驳：【你爸的钱也是一分一厘辛辛苦苦赚来的，能省干嘛不省。再说，这又不是抠抠搜搜特地去省钱，不是顺便吗？】
    郑佳歆正想夸她一句，持家有道。
    就见屏幕上嗖嗖地跳出一段又一段语音，“歆歆，正巧说到这儿，有些话妈妈就就提前说”
    “老话说，家有贤妻夫无横祸，这话不是教育女人要三从四德，而是告诉我们，一个女人的价值观对丈夫、家庭和孩子的影响。”
    “你爸说过，小段今天的成绩是苦出来的，格外不易。创业难，守业更难，百年老店一夜崩塌的比比皆是。所以，如果你们能走到一起，妈妈希望你也要学着去做一个贤妻，不仅要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还要去提醒他、劝诫他、甚至骂醒他。”
    “你妈的经验，一个连老婆都骂不醒的男人，通常也就离废不远了。”
    何女士难得跟她长篇大论讲人生哲理，郑佳歆听完觉得有几分道理。
    想想自己很多价值理念还真是被母亲影响，比如不太追求物质享受，讨厌奢靡和浪费，更注重内在的舒适而甚少被物欲横流的世界迷乱双眼，这也使得她一点都不像“富二代”。
    不过，贤妻啥的，于她而言还是太远，至于段衍，以后自有人做他的贤内助，关她屁事。
    话虽如此，怕何女士再念叨，她还是特“懂事”的回复：【我记住了。】
    **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
    头天晚上，段衍提出来接她一起出发。
    郑佳歆：【你家过来太绕，我约个滴滴直接去机场。】
    段衍：【没关系，司机送我们，而且早上不好打车】
    【好吧】
    段衍：【八点半到楼下接你，晚上睡前可以把要带的东西再对一对。】
    她应好，向上翻聊天记录，找出他前两天发过来的澳洲游小TIPS，逐项核对必需品。
    确认无误后，才洗澡睡觉。
    翌日早晨，8点15分，她接到段衍来电，告诉已经到她家楼下。
    她抓起包，拉着行李箱下楼。
    刚出电梯，就看见长身伫立在楼门前的段衍。
    薄薄的晨光下，他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上身是白色体恤配藏青色的V领开衫。T恤的领口开得有些低，隐隐能看到锁骨，表情淡然平和，剑眉星目，五官出色得竟有些凌厉，好在一副银边眼镜又将这份凌厉压了几分，平添了一份儒雅清隽。
    郑佳歆脚步一顿，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觉得何女士之前的评价还是客气了些，不是挺帅，是很帅、非常帅。
    她犯花痴的空档，段衍已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箱，“护照都带了吗？要不要再检查一遍？”
    “啊？什么？”
    段衍唇角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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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照。”
    “哦哦，都带了。”
    段衍弯腰瞅她，“还没睡醒？”
    郑佳歆慌忙别开头，“没。”
    段衍又笑着看了她一眼，“怎么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哪有！”她矢口否认，故意加快步子朝外走。
    开玩笑，她总不能告诉他是被帅晕了吧。
    **
    上了车，段衍拿出一盒蛋糕给她。
    郑佳歆纳闷，“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昨晚你不是问过候机室有没有早餐，我想你可能来不及吃。”段衍将吸管插进牛奶盒，再递给她，“先随便垫垫肚子，机场的东西口味一般，万一不合胃口，你也不至于饿着。”
    郑佳歆笑着道谢。
    段衍替她拿着多余的蛋糕，继续道：“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下。”
    “什么事？”她咬着蛋糕问。
    段衍：“我们行程里有三天需要住在悉尼。本来跟他们订了同一家公寓，但昨晚收到邮件说订单被取消了。”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跟他们住在一块儿。不过秘书查过，附近还有家不错的酒店，大约20分钟左右车程，想问问你看，可以吗？”
    郑佳歆微微皱眉，“一个房间都没有吗？”
    段衍点头，“已经反复沟通过，一间都匀不出，这家是公寓式酒店，很多住客会临时延期，所以……”
    “我本来是想跟阮夏他们住一块儿，这样会更好玩。”郑佳歆叹气，“不过，实在没有也没办法，你随便再定一个吧。”
    段衍看出她的失望，歉声道：“不好意思。”
    “这又不能怪你。”
    **
    车到机场时，她看见群里阮夏@自己和夏程阳：【到哪儿了？】
    她回复：【停车场】
    夏程阳：【进来了】
    接着，阮夏又单独@她快点，等你逛日上】
    郑佳歆：【行了，飞奔ing】
    发完下车，见段衍已经从司机手上接过两人行李，她上前去拿。
    “没事，我来。”他摆手，又朝司机道，“辛苦了，你回去吧。”
    “应该的，祝你们旅行愉快。”说完，司机朝郑佳歆憨憨地笑。
    郑佳歆回以微笑。
    段衍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在前面，郑佳歆跟在后面，看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对应的值机柜台。
    他们订的是头等舱，还未走近，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接过行李。
    段衍空出双手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护照，扭头道，“护照给我，我去办吧。”
    郑佳歆依言递上护照，然后站在旁边等他办值机。
    人少，服务好，办得也快。
    他很快回来，却没有将护照、登机牌还给她，只说，“好了，走吧。”
    “你闺蜜他们到了吗？”他边走边问。
    “已经在里面了。”
    “我们是不是迟了？”
    “没啊，现在还早。”
    大厅里新设了不少电子广告屏，郑佳歆贪新奇，左顾右盼，不知不觉就与段衍拉开一段距离。
    等她看完一段广告时，一扭头发现前面的段衍已经不见了。
    她楞了下，第一反应是，惨了，走散了；转念又立即镇静下来，这世界有个东西叫电话，用不着她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满机场飞奔乱蹿。
    哈哈，她果然是一个机智冷静的女孩纸！
    暗爽自夸了一番，她准备给段衍打电话，没等拿出手机，就看见折回来的他。
    腿长步急，几步就走近她面前。
    不等她说什么，他先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我走太快了。”
    郑佳歆赶紧说，“没呢，是我顾着看那边的广告。”
    段衍顺着她的手往斜后方扫了眼，那里果然有一块大的电子广告屏。
    “看完了吗？没看完我等你。”他温声问。
    “已经看完了。”她笑嘻嘻地说，“走吧。”
    这一次，段衍刻意放慢脚步，边走还边时不时侧眸观察她，似是担心她再丢了一般。
    过安检前，他让她排在自己前面，把护照、登机牌还给她，“过去后，等一下我。”
    “好。”郑佳歆将护照等按照指示交给了工作人员。
    过完安检，是海关。
    许是长假将近，出境人特别多，每个窗口前都排着蜿蜒曲回的几条长龙，他们耐心地往前移动，临到了，工作人员将他们再次分流到两个窗口。
    郑佳歆随着指引往左，段衍往右，办手续时他却快一步。
    郑佳歆正按照指令看摄像头，忽然听他远远地道，“别急，我在电梯口等你。”
    她胡乱点点头，回头瞧见女关员意味深长的笑容，依稀反应过来，她不急呀？有什么好急的？
    过了关，她往外走出禁止逗留区，便看见等候的段衍。

 分卷阅读50

    “我拿着吧。”他伸手接过她捏着的护照和登机牌，然后领着她到了贵宾候机室。
    进了门，一见阮夏，郑佳歆老远便开始兴奋地挥舞手臂。
    然而，那个女人并未回应她的热情，而是偏着头，视线往她身后探。
    她气呼呼地跑过去，故意用身子住她探究的视线，“干嘛呢？”
    “你干嘛呢？”阮夏笑着戳她肚子，“还不给看。”
    “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你说，见面了好好看吗？”阮夏反问。
    说话间，段衍已跟上来，阮夏再次戳戳她的肚子，视线在段衍和她之间转了转，“不介绍一下？”
    郑佳歆横她一眼，懒懒地指指身后的人，“老段，我朋友。”
    再把其他人介绍给段衍：“阮夏，我闺蜜，这是她老公，陆昱辰，那是她弟，夏程阳，那是何煦，我们都是高中同学。”
    段衍全然不在意她敷衍的介绍，朝众人笑了笑，补充道，“我叫段衍。”
    “段衍？”一旁的陆昱辰缓缓站起来，“云衍生物？”
    段衍点了点头。
    陆昱辰连忙伸出手，“你好，我在GL工作，我们公司有投你们。”
    “这么巧？”段衍与他握手，“之前听佳歆说你们夫妻都在投行，没想到居然是GL，上个月我刚见过章董。”
    “你们上月C轮嘛，章董肯定要过去的。”
    见两人聊起来，郑佳歆暗地松口气。
    从决定带段衍来，她就担心他会不会融不进他们的小圈子，没想到云衍居然和陆昱辰公司有渊源，好歹有个话题，不至于冷落他。
    瞧他和陆昱辰相谈甚欢，郑佳歆拍拍阮夏，“走呀，不是说逛日上。”
    阮夏迎上陆昱辰看过来的目光，用眼神示意自己要出去，见他微微点头，才又看向夏程阳和何煦，“你们去不去？”
    沉迷于手游的两个男人眼都没抬，异口同答，“不去。”
    “要带什么东西吗？”她又问。
    夏程阳狂点头，“要，我妈要什么护肤品，等下我把照片发给你。”
    何煦也跟着说，“我妈也让我买，等下发你图。”
    考虑到自己走后剩他一个人，郑佳歆用胳膊碰了下段衍，“我要去逛日上。”
    段衍侧眸望向她，“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和阮夏去，你们接着聊。”
    郑佳歆拉起阮夏准备走，却被段衍喊住。
    “别急，你护照和登机牌还在我这儿。”
    他从包里拿出护照和登机牌，要递给她。
    一旁的阮夏竟手快地接过，“还是给我吧，给她等下我们可能走不成了。”
    似是怕段衍不明白，阮夏笑道，“你不知道，读大学时我跟她坐过几次飞机，不是丢身份证、就是掉登机牌，有一次，把包整个落在卫生间，飞机都起飞了她才想起来。”
    郑佳歆抗议，“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段衍弯唇，把护照和登机牌交给阮夏，“其实这些丢了没事，别把她人丢了就行。”
    “放心、放心，保证给你看好，丢不了。”阮夏笑着应和。
    郑佳歆不满地横了一眼一唱一和的两人，扯扯阮夏胳膊，“还不走不走。”
    “走走走。”阮夏抱住她的手臂，朝自家老公挥了挥手。
    一出门，阮夏就吐槽，“老段很帅呀，你怎么说一般。”
    郑佳歆嘴硬，“哪儿帅了？你是不是看你家陆昱辰男神的颜值看太多，形成免疫，看见个丑的反而觉得帅？”
    阮夏哼笑：“你就睁眼说瞎话吧！”
    郑佳歆：“那你说，是他帅，还是陆昱辰帅？”
    边问，边作势拿出手机，“好好回答，我可给你录音，等下发给陆昱辰。”
    阮夏拧了她一把，“滚！实话说，论长相，老段是不如陆昱辰，可是论气度、魅力，我觉得更胜一筹，是成熟男人的帅气。”
    “你想说他老吧？”
    阮夏白她一眼，“我懒得理你，来吧，先说说，你俩什么情况。”
    郑佳歆：“什么什么情况？”
    “少给我打哈哈。”阮夏用力拽了她一下，“从实招来，你俩什么关系。”
    “我说阮夏。”郑佳歆把手插进兜里，“我发现你自从跟了陆昱辰后就变成世俗妇女。以前你的高冷呢，不食人间烟火呢？”
    阮夏不以为意，“我本来就俗。倒是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扭扭捏捏过，跟个新媳妇似的？”
    没等她反驳，阮夏摆手，“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也没有不想说，就是……”郑佳歆顿了顿，迟疑道，“我跟他关系比较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清楚。”
    阮夏：“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想到带他出来跟我们一块儿旅游？”
    “还不是被老郑逼得。老郑非要我们国庆回蓉城，我只能

 分卷阅读51

    告诉他，约了你们一起度假，结果他们要我的机票，还要我到了给他发游客照。”
    阮夏惊讶，“你爸妈也知道了？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郑佳歆斟酌道：“我俩就是合作关系，一起演戏骗老郑……”
    在她凌乱的叙述中，阮夏迅速拎清逻辑，“简单说，就是你为了钱，说服他同你演一出戏骗你爸。”
    “为了让你爸相信，你们各种制造在一起的佐证，对吧？”
    “不愧是文科状元。”郑佳歆勾住她的肩头，“我说半天，你几句话就给我总结到位。”
    “你的动机很清楚，可他为什么要陪你演戏呢？”阮夏不解。
    郑佳歆纠正：“也不是只有他陪我演。我也陪他演，他需要一个假女友劝退各种烂桃花。我俩算是各取所需。”
    阮夏若有所思，“你确定他的需求仅仅是这样？”
    虽然刚才只同段衍聊了几句话，但从他对铁蛋的言行举止神态，实在不像是在玩“过家家”，就算是演技出众，也没必要演给他们看吧。
    “我管他什么需求。”郑佳歆不以为意，“老郑都不怕他图家产，我更没啥可给他图的了。”
    “怎么没有，他就图你这个人呢？”阮夏反问。
    郑佳歆甩了她一个白眼，“不可能，他又没瞎。”
    阮夏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正因为没瞎，才很可能。”
    说话间，就到了日上，两人杀入扫货，话题到此终止。
    **
    从日上回来没多久，就可以办理登机，上机一看，头舱就他们6个人，包场。
    郑佳歆非要挨着阮夏坐，陆昱辰只好同她换了位置，继续和段衍聊天。
    不过，到傍晚，陆昱辰却坚持要换回来。
    郑佳歆忍不住揶揄，“你俩天天睡一块儿还没腻？就这么几个小时还要黏在一块儿。”
    陆昱辰不理她，只眼巴巴地望着阮夏，就像一只不想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眸光楚楚可怜。
    看得阮夏心软，反过来推郑佳歆，“行了，你把人带来，总不能一直晾着，赶紧回去。”
    郑佳歆狠狠白了她一眼，“见色忘义！”
    “见你色去。”阮夏拖她起来，推她的背。
    郑佳歆回到自己座位，愤愤地扣上安全带。
    侧头看段衍，正拿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她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柄，玩起机上自带的魂斗罗。
    好久没玩了，手很生，第一局磕磕盼盼地玩到5关，game over。
    刷第二局，一路过关斩将到了第6关，可是来来回回死了好几次，硬是过不了。她不死心地n刷，眼见躲过了火焰机关，见到了最终的BOSS ，跳过了它发出的飞盘攻击，结果躲boss时跳得不够快，正正落到boss头上，瞬间被K死。
    她气得骂了声，“艹！”
    骂完，余光一扫，发现段衍已放下书正在看她。
    她赧笑，“吵到你了？”
    段衍眉眼一扬，嘴角弯了起来，“没有，我只是在看你玩什么。”
    郑佳歆：“魂斗罗，你玩过吗？”
    段衍摇头，“没有，第一次看到。”
    “要试试吗？”
    段衍微微蹙眉，犹豫了下，“我不会玩。”
    “没关系，我教你，这个很简单的。”
    她把手柄交给他，逐一介绍每个按键的功能，然后把游戏退回第一关。
    “你先试一下，摁→是往前……”她盯着屏幕，指挥他，“往前冲，对对，再往前。等下……”
    她摁住他的手，“斜下方有个神枪手，看到没？”
    听到他嗯了声，她再松开手，“先把他打死，好好……”
    她又摁住他，“边上有个道具箱，打开……对对，把那M领了，这个等下有用……”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不时指挥他如何操作，并告诉他一些技巧和攻略，就这样一路玩到了第五关，在打大boss时，段衍没有躲过一个小机器，挂了。
    郑佳歆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战绩图，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不错嘛，第一次玩就能玩到第五关。”
    “一共有几关？”段衍问。
    郑佳歆：“八关。”
    段衍侧头看她，“你都通关了吗？”
    “废话。”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这种读书不好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玩游戏。”
    见他还盯着屏幕，郑佳歆问，“怎么？你想打通关？”
    段衍颔首，“想试试看。”
    郑佳歆轻嘲，“你晚上不用睡了。”
    段衍满不在乎地笑笑，重新启动游戏。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不需要郑佳歆在旁边指挥，不仅如此，他的操作还比上一局流畅、快速灵敏得多，很快就来到了第五关。
    郑佳歆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在这关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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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并没有……
    在刚刚挂掉的环节，他改变了操作，不是跳跃躲闪，而是站定在平台上，端着机关枪一顿扫射，把那些不断掉落的小机器直接消灭在空中。
    画面里的魂斗罗赤=裸着上身，肌肉贲张有力，微曲腿，稳稳地端住机枪，毫不退缩地狙击敌人，一种男性的野蛮的力量砰然而出。
    很men！
    她侧眸，悄悄打量着这个操作很men的人。
    他的神情认真又专注，双眼敛起，唇被抿成一条直线，修长有力、掌骨分明的手握着手柄，隐隐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她盯着那双漂亮的手，心思没来由地飘了飘。
    待收回来时，发现他已经打到第六关的boss环节。
    这一关是最难过的，因为有很多喷火的机关，也是她之前刷了很多遍没刷过的一关。
    可惜，她刚才光顾着走神，竟没注意他是如何快速通过火焰区的，这时见他已经在对付大boss。
    只见他敏捷地跳过第一轮飞盘攻势，接着便立在原地不动了。
    想起自己最后一局就是这样被boss碾死，她慌忙提醒，“快走呀，boss来了。”
    可是，他依然纹丝不动，只是眼神坚毅地盯着boss一步步走来。
    郑佳歆叹口气，泄气地等着他挂掉。
    然而，就在boss离他仅仅一步之时，那个小人猛地跳了起来，又高又快，跃过boss的头顶，落在boss身后，端枪扫射。
    突突突地火花从枪口蹦出来，十几秒后，嘭，庞大的boss轰然倒地。
    郑佳歆玩过以及见人玩过很多次魂斗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操作！
    A爆了！帅爆了！酷爆了！
    接着，她很快发现，没有最帅，只有更帅。
    在最后一关里，她全程紧盯他的操作，看着他时快是慢，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并眼疾手快地解决掉随时出现的小兵，火力全开地突破挡板，还特机智地留下一辆小车做代驾，最后像个英雄一般一直往前，对准boss一阵猛K，，期间还能躲过了两次身后小兵的暗枪。
    在终极boss倒地那一刻，郑佳歆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两眼尽是崇拜，“大神，你太牛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她错了，读书好的人玩游戏一样好。
    段衍还沉浸在游戏里，讷讷地问，“什么膝盖？”
    郑佳歆体谅他年纪太大，不懂网络术语，笑呵呵地解释，“就是给你下跪的意思。”
    段衍眉毛一扬，“为什么要给我下跪？”
    “打比方而已，就是很佩服你的意思。”
    段衍哦了声。
    郑佳歆：“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
    段衍点头，“第一次，我从来没玩过游戏。”
    “啊？不会吧，从来没玩过？”她不敢置信，“小时候也没玩过吗？不一定是魂斗罗，比如俄罗斯方块、或者再老一点的游戏厅，街霸。”
    段衍摇头，“都没有，我连扑克都没玩过。”
    郑佳歆头往后一撤，看怪物一般瞧他，“扑克都没玩过？那你小时候玩什么？别告诉我，就只是读书？”
    段衍垂眸想了想，“好像真的是。”
    “你还真是好孩子。”郑佳歆揶揄道，“那你总有个兴趣爱好吧？”
    段衍略略蹙眉似是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一般，片刻才应，“好像也没有。”
    郑佳歆咧嘴，“你的童年也太惨淡了吧，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我看连陆昱辰、何煦、阮夏他们那样的学霸，都有个爱好啥的。”
    段衍：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是天才型，只能靠更自律、更努力取胜。”
    “怎么不一样？”郑佳歆挑眉，“我就奇怪，你们这些人，总爱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天才怎么了？还不是一个脑袋两只脚，还不是吃饭拉屎放屁，是能站着拉屎，还是屎是香的？”她振振有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为什么总要盯着别人的长处，揪着自己的短处呢？”
    她看看他，“尤其你已经很成功了，更不要妄自菲薄。”
    “你觉得我成功吗？”段衍问。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如果用世俗标准去评价，应该算成功。”她顿了下，“不过，我觉得成功与否不应由外人或者条条框框来衡量，而是你内心的感受。”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评判体系，你现在取得的成就若是与你想要达到的标准相符，那就算成功，反之亦然。”
    “你的意思是，一个人他内心的标准就是赚很多钱，赚到了就是成功？”
    “标准无贵贱。”她用心阐述道，“梦想改变世界很好，只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很好，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没有谁比谁高贵。”
    “就像我，钟爱拍纪录片，可我不能批评人家拍商业烂片的人就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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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市侩，就认为自己拍的东西高级，别人拍的就垃圾。”
    “现在干什么都能扯上鄙视链，可很多时候，选择只有不同，并无是非。”
    “只有不同，并无是非？”段衍重复道。
    “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正确。”她强调。
    段衍静静地注视她，脑袋里回旋着她的话，半晌才问，“还要再来一局吗？”
    她摇头，“想睡了。”
    她才发现，阮夏他们早就熄灯睡觉。
    段衍颔首，将手柄收好，“好，那睡吧。”
    郑佳歆放平座椅，戴上耳塞。
    段衍也躺了下来，侧头问她，“你在听什么？”
    “相声，要听吗？”
    看她点头，她便取下一只递给他。
    听了一会儿，他问，“这是谁？郭德纲吗？”
    郑佳歆笑着揶揄，“你还知道郭德纲？”
    “我只知道他。”他如实道。
    她笑意更深，“不是，是马三立。”
    他思忖了下，问，“是不是老艺术家？”
    “哟，不是只知道郭德纲。”她打趣道。
    段衍脸上难得露出赧色，“很有名的，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听的是老相声。”
    “老相声好听，你听听马老这声音，这贯口，和现在的相声演员抖段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耳机里正在播放的是《开粥厂》，段衍听着听着不觉笑起来。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笑点这么低？”
    嗯？专心听相声的段衍没听清她说的话。
    “没事、没事，继续听。”
    头顶的灯暗下来，耳边是马三立醇厚的声音，紧邻的两张座椅，一根白色的耳机线分别连着两个人，渐渐进入梦乡。
    **
    一觉睡到南半球，按行程，他们要先在悉尼玩3天。
    出发前，原本因为没有订到阮夏那家酒店，郑佳歆想着就近挑一家将就下。哪知，机上一聊才知道，阮夏订的是一套三居室酒店公寓，除了一间是大床房，其余两间都是双人房。
    郑佳歆和段衍商量后，决定跟阮夏他们挤一挤。
    不过，到了分房时，问题来了。
    郑佳歆提议自己同阮夏一间屋，陆昱辰没立即否决，脸上却是不大乐意，依旧摆出机上那副不想被抛弃的表情，看得她一脸唾弃，“无耻，博同情！”
    阮夏知道她和老段的关系，不好让两人同屋，左右为难间，段衍开了口，“我看客厅有张长沙发，我睡沙发吧。”
    阮夏许是觉着不妥，犹豫地看向自己老公，“要不……”
    郑佳歆抢断，“算了，不拆散你们两口子，我和老段一屋吧，反正有两张床。”
    “没事吗？”阮夏用口型询问。
    “有什么事儿，就我这样。”她故意夸张地晃了晃身体，“他也吃不下。”
    段衍用拳头虚抵住唇，轻咳了两声。
    分妥房，大家各自拿着行李回房间。
    郑佳歆跟在段衍身后进屋，瞅瞅发现这间房还挺大，房里摆放着两张小小的床，一张靠窗户，另一张靠卫生间。
    “你想睡哪张？”她让段衍先选。
    “你先挑，我都没关系。”
    她略思忖，指着靠窗的，“我睡那张吧。”
    段衍：“可以。其实，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可以睡外面。”
    “没什么不自在。”她把行李拉到床前，又把随身的背包仍在床上，“我们出去拍片，有时为了省钱，也和华仔、松哥、还有猪猪住一屋，早习惯了。所以你不用难为情。”
    段衍淡笑，“好，我不难为情。”
    她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弯身开箱，拿出里面的洗漱袋，“你要用卫生间吗？我想冲个澡。”
    段衍：“不用，你去。”
    郑佳歆抱着洗漱袋和换洗衣服淡定地走进卫生间，很快里面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段衍眉梢抬起，唇角微弯，悠悠地自喃，“还是有点难为情。”
    郑佳歆洗完澡出来，发现段衍并未在屋内。
    她用毛巾绞着头发走到客厅，看他正站在厨房料理台边上洗水果。
    “哪里来的苹果？”她问。
    “打电话让酒店管家送的。”他关上龙头，“要吃吗？”
    “要。”她答得干脆。
    机上用餐时她刚睡醒，没吃几口，这会儿肚子还真有点小饿。
    段衍把擦干水的苹果递给她，“没有刀，没法削皮，只能洗洗。”
    “没事儿，我不讲究。”她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又脆又甜，饱满多汁，真好吃。
    看她吃得一脸满足，段衍笑问，“还要吗？要不要再给你叫点吃的？”
    “不用。”她摆手，“要睡了，吃多了睡不着。”
    他笑笑，倚着料理台，看她，眼眸被染了几

 分卷阅读54

    点光。
    “你不去洗澡吗？”郑佳歆咕哝地问。
    “去。”段衍收回视线，把一张纸巾给她，然后离开客厅。
    郑佳歆啃完苹果，擦了手，就坐在客厅刷手机，估摸着段衍洗好，才回房。
    进房前，她特地敲了敲门。
    没听到他的回应，她又抬手敲了敲，刚敲到第三下，门从里面被拉开来。
    段衍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短袖T恤，没有戴眼镜，手里拿着一块毛巾。
    少了镜片的遮挡，郑佳歆才发现他的瞳眸特别黑，眼睛居然是标准的桃花眼，还是内双的桃花，眼尾略略上挑，带着点勾人的味道，是她最吃的眼型。
    许是看不太清，他眼睛微微敛起，长长的睫毛轻压下来，宛如一个小弧扇，如云的黑发还半湿着，有几缕挂到了额前，带着一分慵懒的味道。
    她不禁看得有点晃神，依稀听见段衍问了句，“不进来吗？”
    她回神，扯了扯嘴角，抱着毛巾假装淡定地走到自己床边，躺下。
    再抬眸，发现段衍已经戴上眼镜，又恢复平日里成熟稳重、衣冠楚楚的精英范。
    忽然间，就对那副银光闪闪的眼镜很不爽，有一种想冲上去摘掉，然后把他压在身下，使劲蹂躏一番的冲动……
    打住！打住！怎么会有这样邪恶又可怕的想法？
    她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在心里默默警告：铁蛋呀铁蛋，他绝对不是你色令智昏能压、能蹂躏的人，千万千万不要动任何念头。
    段衍擦干头发，看了看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背朝他睡下的人，无声地笑笑，才慢慢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关了灯。
    室内静谧，淡淡的草木香在微凉的空气里隐隐浮动。
    原以为自己会失眠的郑佳歆便在这清香中渐渐阖上眼。
    深夜，她迷迷糊糊地转身，手往前一搭，突然碰到了什么。
    睁眼一看，瞬时清醒。
    我艹，她怎么和段衍睡到一张床上了？
    她吓得弹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逃下床，就被一股力量又拽得跌了回去。
    她惊慌地瞪大眼，看着已然清醒的段衍，结巴道，“你、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段衍一个翻身，悬在她上方，幽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她。
    “你不要乱来。”她紧张地说。
    “乱来的明明是你。”他嘴唇贴近她的耳际，声音暧昧而缱绻，“小姑娘，这是我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爆更来了，段总够撩吗？
    反正我的心突突跳得厉害。
    感谢大家购买v章
    记得留言25字哦。
    看到有读者留言说越到后面越甜，嗯，对的。
    就是这样，要不，你们以为我的血槽是怎么空的。
    希望下章能继续看到大家哈。
    ps
    一波三折的v，由于很久没开坑，完全忘记申v要和编辑说这事儿。结果是，快10点突然想起来自己连推都没申，但是编编已经下班了，联系不上。
    急得各种联系，但是临睡前编辑都还没回复。
    睡到半夜，发现可爱的编编居然大半夜起来给我开了。我想了想，也不凑最好的零点更新了，不想让大家再等一天，直接更新了。希望能有小惊喜吧。
    感谢在20200828 12:27:20~20200909 16:4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等风来 7个；啊哈、Migno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盛开。 80瓶；南梁梦 50瓶；微笑的魚 20瓶；Lucyh 15瓶；早坂紫、簡單瑾、熟人不讲理 10瓶；lily、脑没噶、Mignon 8瓶；高数啊高树、33714903、嘻嘻嘻和 5瓶；二疙儿蛋 4瓶；果果糖、RR、枏..... 3瓶；秋风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3 章
    啊？天哪！
    她对他的色心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吗？居然半夜爬到人家的床上？
    “对不起, 我可能睡迷糊了。”她硬着头皮解释道。
    “那现在呢？”
    “啊？现在什么？”她满脸疑惑。
    “现在，还迷糊吗？”
    “现在当然不迷糊了。”非但不迷糊，还清醒得很。
    “很好。”
    ？郑佳歆正想问什么很好，上方的人已欺身下来, 含住了她的唇瓣。
    郑佳惊恐地瞪大眼, 还未有更多反应, 已被他撬开唇长驱直入。
    她应该推开他，再照着他命根子踹上一脚, 可是, 唇舌间灼热的温度把她烤得快熔化了，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或许，她其实并不那么想反抗。
    他热烈地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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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缠绕着她的舌尖, 急躁地吮着, 原本支在床上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探进衣服，滚烫的手贴着她的皮肤一寸寸往上移，如点火一般。
    郑佳歆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 她抠住他的手臂, 难受地扭着身子, 发出呜呜的哼声。
    他终于停下来，定定地凝视她，“压我？蹂躏我？”
    咦？郑佳歆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一个天旋地转，他和她已调了一个位置，她坐在了他身上。
    “不是。”她困惑地望着他，非常奇怪,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猥琐”的想法。
    “嘘。”他握住她的手，搭上自己的眼镜，喃喃地诱哄着，“拿掉……”
    我艹，郑佳歆心口一震，浑身血液嘭地沸腾起来。
    不行，她的心脏快爆炸了！
    不管了，是他自愿让她压的，不压白不压。
    郑佳歆一把扯掉他的眼镜，俯身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她到底还是色令智昏，把他给睡了。也不对，从最后来看，他好像是自愿的，所以只能叫互享。
    **
    清晨，阳光从窗帘里透进来。
    郑佳歆餍足地伸长手，搂紧枕边的人。
    诶？这手感怎么有点不对？
    她缓缓睁开眼想看清楚怀里的人，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白的、软软的……大枕头？
    不对呀，昨晚她和段衍你压我，我压你的折腾了大半宿，累得筋疲力尽，最后被他抱在怀里睡了，怎么？
    脑袋里一道精光闪过，她迅速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喵了个咪，她昨晚居然在梦里把段衍给睡了……
    啊！她捂着被子发出一声惨叫！
    正在洗脸的段衍听到声音，急忙从卫生间冲了出来，“怎么了？”
    郑佳歆扭头一看，发现他清隽的脸上还挂着水珠，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一刹那，梦里他热烈灼人的视线全数涌进脑海，她慌忙别开脸，大声喊道，“去把眼镜戴上！”
    **
    整个白天，郑佳欣都无法直视段衍。
    她为梦里睡了他这事感到恼火和悲痛，你说生平第一次做春梦，男主角不是自己男神就算了，好歹也得是木村拓哉或者吴彦祖吧？再不济，当红炸子鸡的小鲜肉也行，怎么偏偏是段衍？
    太没有想象力了，太没有追求了！
    吃过中饭，他们乘坐游轮去歌剧院，阮夏拉她坐在船舱后排，“你和段衍闹别扭了？”
    “干嘛这么问？”
    “我看你好像在躲他。”
    “有吗？”
    “不要太明显！吃饭时他想挨着你坐，你故意挤到夏程阳那边。”阮夏顿了下，“昨晚是不是……”
    “什么都没发生。”郑佳歆打断她的猜想。
    瞧她紧张的样子，阮夏更觉得可疑，却没再逼问，而是挽着她胳膊说，“要不晚上你和我睡，让陆昱辰睡沙发去。”
    “不用。”当初提议住一屋的是自己，现在住了一晚突然又分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自己干嘛了。
    人家啥都没做，她不能让他难堪，不过再和他单独一屋……她偷偷瞄了眼斜前方的男人，无声地咽了口口水。
    好怕犯错误啊！！
    **
    他们预约的参观时间是2点半，午后的歌剧院前，游人熙熙攘攘。
    许是为了缓和她和段衍的之间微妙的气氛，阮夏难得主动地招呼大家，“咱们拍张合照吧，这儿还挺漂亮的。”
    郑佳歆转身看了看身后贝壳形的建筑，忍不住咕哝，“漂亮吗？我觉得很一般诶。”
    这类异形造型的建筑体，往往是可远观而不近看，刚才在码头隔海相望觉得临水一倚，的确像一艘起航的大帆船，可走近就是一堆黄白相间的瓷砖和钢架，毫无美感。
    阮夏并未理会她唱反调，挑好位置后便拉她站过去，并招呼其他人，“段衍、程阳你们也快过来。”
    段衍问陆昱辰要相机，“我帮你们拍吧。”
    “不用，我找个路人拍。”陆昱辰笑道，“拍大合照。”
    段衍点点头，慢慢走过去，快走到时，阮夏突然说，“你站这儿，我和我老公一起。”
    段衍清楚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倒也没客气，朝她投去一个饱含谢意的微笑，大大方方地挨着郑佳歆站着。
    挨得近，郑佳歆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混杂着薄荷和马鞭草的味道，是酒店的洗发水香味，挺好闻的。
    她悄悄侧头想去看他的头发，不料视线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上。
    定格了几秒。
    她快速收回眼，呼吸和心跳却抑制不住地加速着。
    跳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后知后觉地醒过来
    ——慌个屁呀，有啥好心虚的，她又不是真把他睡了！
    拍完合照，阮夏把相机递给夏程阳，“去

 分卷阅读56

    ，帮我们四个再拍一张。”
    这次，换她和郑佳歆站中间，段衍和陆昱辰分别站两边。
    许是想通了，郑佳歆心情大好，笑得一脸粲然。
    阮夏凑过去看成片，连连夸拍得好，“再单独给你们拍一张吧。”
    郑佳歆犹豫当口，段衍已爽快地应，“好的，谢谢。”
    说着，在她身侧站定，一只手穿过她身后，随意地搭在栏杆上，乍看像是揽住她一般。
    明明没有相贴，她却总觉着来自他身体的温度在一浪一浪地涌来，烧得她也有点热了。
    察觉到她在神游，段衍笑着提醒：“要拍了，看前面。”
    她听到阮夏在喊，“笑一下。”
    惯性地咧了咧嘴，扯出一抹笑。
    卡嚓卡嚓，阮夏连拍了几张，跑过来给他们看。
    郑佳歆扫了眼屏幕，觉着自己笑得也太假了点，倒是段衍，眉眼轻展，眸光含笑，说不出的舒服与好看。
    她嫌弃地说，“我好丑。”
    段衍却道，“不丑，很漂亮。”
    郑佳歆不理他，“不行，删了。”
    “删什么删，再拍几张好。那边拍照的人挺多。”阮夏指向不远处的台阶，“要不你们坐着拍几张。”
    段衍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见她点头，才一起走过去。
    郑佳歆到底是导演出身，对摄影、摄像、构图啥的自是比别人高出几个level，之前心情缺缺才会拍游客照，这会儿被那张“丑照”刺激到，自是拿出看家本领。
    打量了眼阶梯的位置，快速构思出几组图。
    阮夏被她指挥着做摄影师，而她与段衍或一上一下随意站着的，或两人并排坐着，或一前一后坐好后相视而笑的……
    拍到后面，阮夏和陆昱辰也兴奋地加入，咔嚓咔嚓一路狂拍，自然的、搞怪的、甜蜜的、撒狗粮的……
    直让何煦和夏程阳这两个单身汪翻白眼，抗议着不与他们四人为伍。
    其实除了第一组照片，段衍并未再入境，只是安静地陪在一旁，看他们嘻嘻哈哈地玩闹、拍照。
    参观结束，他们就在歌剧院下露天的Opera kitchen解决晚餐。
    点好餐，郑佳歆和阮夏凑一块儿欣赏下午的照片，两个女人不时发出：“不行，这张我腿看起来好短”、“这张有双下巴”、“表情好奇怪，删了”……
    “哇，这张你们拍得好有意境。”阮夏突然道。
    郑佳歆盯着照片，那是她和段衍的并排坐在台阶上的背影照，午后的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了浅浅的剪影，照片里，她远眺前方，而段衍偏头在看她。
    温柔而宁静的气息在画面中流动。
    她不记得拍过这张，应该是连拍时抓到的一瞬间。
    两人继续往下翻，直到陆昱辰连催了两遍先吃饭，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相机。
    阮夏拿起筷子吃自己盘子里的生蚝，刚放进嘴里就捂住嘴。
    “怎么了？”陆昱辰连忙问，“吃到芥末了？”
    见她点头，陆昱辰赶忙喂她喝水。
    一旁的夏程阳则无法自抑地狂笑起来，“哈哈哈，特地给你准备的深水炸弹！”
    阮夏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缓过劲来立即起身去收拾罪魁祸首，掐着夏程阳脖子，非要喂他吃芥末，笑闹间，她手上芥末就抹到了他鼻子里。
    绿油油的一块，格外喜气。
    郑佳歆噗地喷出嘴里的西柚汁，紧随一阵狂咳。
    段衍眼疾手快地抽纸巾给她，一边轻拍她的背，“慢点。”
    “咳咳咳……”她咳嗽着还不忘指挥阮夏，“你喂他嘴里。”
    一顿饭吃得欢天喜地，吃完不尽兴又找了个露天酒吧续摊，玩到11点多才回公寓休息。
    郑佳歆喝了点洋酒，人轻飘飘的，回房冲了个澡倒上床便沉沉睡去。
    半夜，她被尿憋醒，起来上了个厕所，再迷迷瞪瞪地爬回床上。
    手一搭，似乎是摸到一个人。
    她半眯着眼，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孔，不满地嘟哝，“MD，怎么又是你？”
    望见他瞳孔里迷茫又震惊的神色，她不由分地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少对我放电，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带眼镜的时候很撩人？”
    “你是不是醉了？”段衍轻声问。
    郑佳歆恼火地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话，声音也很撩。”
    觉察到他想动，郑佳歆一抬腿跨在他腰上，“乖啊，别动，也不要说话，姐姐我不想再犯错。”
    见他似乎真的安静下来，她叹口气，“你说说你，我这一放松警惕，你就又跑进来勾引我。”
    听到这话，身下的人又动了动。
    “都说了让你不要动。”郑佳歆松开捂着嘴眼的手，改为挤捧他的脸，凶巴巴地威胁，“再动，再动我可就不忍了！”
    段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有笑，“哦，不忍会怎

 分卷阅读57

    样？”
    “你说呢？”她用力搓了搓他的脸，笑得邪恶，“像昨晚那样把你吃掉！”
    段衍眉梢扬起，饶有兴致的问，“昨晚？你把我吃了？”
    “怕了吧，嘿嘿，所以乖乖的。”她捏了下他两颊的肉，“哎，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你这颜值吧，还全长到了我的点上。”
    “尤其是不戴眼镜的时候。”她食指轻轻擦过他的眉眼，“让我想犯罪。”
    段衍身子僵了一下，半晌才尾音上扬，“你这是在夸我？”
    “废话！”郑佳歆叹口气，“要不是不能对你下手，我真想再做一次禽兽啊！”
    “为什么不能？”段衍弯起唇。
    郑佳歆：“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可是，如果我想冲动呢？”他盯着她，眼眸里有她看不见的亮。
    他的声音低得发哑，郑佳歆有点招架不住，蹙眉纠结了半晌，忽然大声喊道，“不管了，犯错就犯错吧。”
    说着便胡乱去扯他的裤子，手更是摸到他睡衣里。
    然而，手刚贴到那滚烫的块状分明的腹部，就被他捉住双手。
    他握住她的手腕，固定在胸前。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良久才哑着嗓子悠悠地说，“不行啊，虽然我也很想，可是……我不想把你吓跑了。”
    嗯？郑佳歆目光有些楞。
    接着，她发现段衍松开了自己的手。
    啪，暖黄的灯撒到床前。
    仅仅一瞬间，郑佳歆就回过神。
    艹，不是做梦！！
    啊啊啊，她在心里尖叫着，身子比大脑反应更快地逃窜，太过惊慌竟忘记自己还骑在段衍身上，一扭身就掉下床。
    速度快得段衍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角。
    她斜斜地栽到地上，头把地板敲出咚的一声巨响。
    段衍猛地跳下床，想将她扶起来，却被她用手隔住，“别过来！”
    她没脸面对他！
    天呀，来个雷劈死她吧。
    前晚好歹是做梦，今晚却是货真价实把他压了。
    她还做了啥？
    哦，搂他、骑他、搓他脸，调戏他，还摸了他的身体……还、还要脱他的裤子！
    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她捂住脸，在心底哀嚎，铁蛋啊铁蛋，你死了算了！
    段衍却丝毫不顾她的阻拦，直接扯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
    顺着这个力道，郑佳歆的身子前倾，人撞进他的胸膛。
    “你、你干嘛！”郑佳歆慌了。
    一道阴影盖下来。
    他一手抵着她的后脑勺，稍稍往下压，然后，拨开她的头发，手指穿过发丝在头皮上摩挲……似是在检查什么。
    两人都跪坐在地上，这距离贴得太近，下午拍照时那股熟悉的洗发水香味更加浓郁了。
    被他手指碰触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她想往后退，却被他牢牢固住，动弹不得。
    “应该没敲到头。”他淡淡出声，明显地松了口气。
    趁着他放手，郑佳歆连忙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身体。
    段衍被她心虚的样子逗笑了，故意问：“你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郑佳歆舔唇。
    段衍扬眉，“这么快就忘了？”
    “我、我……”郑佳歆灵机一动，“我有梦游症。”
    “对，我有梦游症，一犯病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天啦撸，郑佳歆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如此拙劣离谱的谎言，亏她说得出口……别说段衍不信，她自己都觉着太他喵的扯淡。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扯呀！
    “梦游啊……”段衍拖着尾音，眼角眉梢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嗯嗯，梦游。”她佯装疑惑地看着他，“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也没什么。”
    郑佳歆松口气，对嘛，都是成年人，多少要给彼此留点面子。
    她刚想说，没什么就好，谁知段衍嘴角轻轻一扯，“也就是想脱我裤子而已。”
    噗，郑佳歆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个老男人，是不懂还是故意的？
    她深吸口气，强装镇定，“那个，你别介意哈，我一犯病就控制不住自己。”
    说实话，她真觉着自己可能犯病，否则怎么会干出如此“禽兽”的事儿？
    至于啥病嘛，大抵就是见色起义的毛病。
    “这样啊……”他望着她，乌黑的眸子晕着深深的笑意，“你这梦游还挺奇怪的。”
    “一般梦游都是无意识行为，患者通常无法跟人交流、对话。”他顿了下，“可你还能和我聊天。”
    郑佳歆别开视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好吧，这理由的确牵强，可能咋办，现在她也只能咬死不承认，难不成说她起了色心，趁着做梦想睡他？b

 分卷阅读58

    r 　　“也是。”段衍含笑点头，“医学和科学都有很多特例。”
    “对对，我就是那个特例。”她抿了抿唇，打算不再与他纠结这个话题，“挺晚了，赶紧睡吧。”
    说着，也不等他应，火杀屁股一般就要逃，却又被他拉住手。
    “干嘛呀！”她有点恼火。
    “别动。”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翻，脸色微微沉下来。
    郑佳歆顺着他视线一看，才发现手肘上端有一块擦痕，红红的，隐隐能看到血珠。
    段衍将她拉近，仔细检查了一番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摔到吗？”
    “应该没了。”她小声道。
    其实，要不是他看到，她压根没注意这儿被擦伤。
    段衍松手，“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消毒剂。”
    郑佳歆哦了声，注视着他一步步走出房间。
    直到他走远，她才大大地吐了口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滚回自己床上。
    段衍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他走到床边，从里面拿出碘伏和棉签，示意她把手伸过来。
    “痛不痛？”郑佳歆紧张地问。
    “不会痛，这是碘伏，没有酒精，不刺激。”他一手托住她的胳膊，一手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
    他的动作仔细又轻柔，凉凉的棉球在皮肤上滑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她不由往后缩了一下。
    “痛？”段衍抬眸望向她。
    她摇头，“有点痒。”
    他没作声，手上的速度却快了许多。
    “好了。”他收回碘伏棒，松开她的手。
    “不用创口贴吗？”郑佳歆抬高手肘看了看。
    “开放式好得更快。”段衍把东西一样样收回医药箱，“这里正好是关节处，不太容易好，这两天稍微注意些，尽量不要活动太多。”
    郑佳歆点点头，见他已拿起药箱，站起来。
    “我把这个拿出去，你先睡吧。”他侧身，准备关灯。
    “等你回来再关吧，乌漆嘛黑的，路都看不到。”
    段衍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弯弯地笑了，“好。”
    等他回来时，郑佳歆已倒在床上，盖着被子，受伤的手臂搁在外面。
    他躺回床上，摘掉眼镜，放在枕头旁，轻声问，“关灯吗？”
    郑佳歆低低嗯了声。
    啪，一室黑暗，一室沉寂，空气里有淡淡的碘伏味。
    郑佳歆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体渐渐僵硬起来，她难受地转了个身。同一时间，隔壁床的人也翻转过来，面向而对。
    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能看清对面人的轮廓，郑佳歆下意识想闪躲，段衍却在此刻突然开了口，“睡不着吗？”
    “有点。”折腾了大半宿，再入睡是有点困难。
    “我陪你聊聊天吧。”段衍声音轻柔。
    郑佳歆挪了挪身子，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吧？”
    “故事吗？”段衍有些为难，“我没看过故事书，我给你讲相声行吗？”
    “也行。”
    段衍想了想，缓声道，“宝宝，妈妈忙去了，咱外边晾的衣服呢。你看着别让人偷了去，有事就叫我……”
    郑佳歆挑眉，没想到他会讲机上听到的相声。
    他记性很好，明明只听过一遍，讲得几乎是一字不差，不仅内容没错漏，腔调也拿捏得恰当好处，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一段讲完，郑佳歆不由笑了，“没看出你还有讲相声的天赋。”
    段衍谦虚，“鹦鹉学舌而已。”
    “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很好听。”她突然问。
    段衍：“有。”
    “谁？”她好奇。
    段衍勾了勾嘴角，“你。”
    郑佳歆一怔，随即想起她“梦游”时说他声音也很撩这事，不由耳朵烫起来，慌忙岔开话题，“再讲一个吧。”
    “好……”
    段衍一直保持着侧睡的姿势慢慢讲着，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才停下来。
    目光仍然放在她的身上，脑子里又浮出今晚的事，不由弯起唇。
    梦游啊……
    小姑娘这“毛病”，还挺有意思的。
    次日早晨，见段衍丝毫提前晚的事，郑佳歆提了一晚的心终于放下来。
    倒是阮夏发现她手上的伤时很紧张，“怎么弄的？”
    “洗澡时滑了一跤，擦到手了。”她敷衍道。
    “浴室的地砖是有点滑，没摔到其他地方吧？”
    “没有，就擦破点皮。”她偷偷看了眼段衍，心跳乱了几下。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六个人吃吃逛逛拍拍又一天，他们结束在悉尼的行程，准备飞汉岛。
    吃过饭，大家各自回房收拾打包行

 分卷阅读59

    李，郑佳歆和段衍的东西都不多，很快就拾掇好，看时间还早，段衍便去客厅看书，把房间留给她。
    郑佳歆斜靠在床上将这几天的合照po到朋友圈，配言为：悉尼真美，并设置仅父母可见。
    很快，老郑和何女士分别回了评论。
    老郑：我女儿更美。
    何女士：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他俩不去演相声才是可惜了。
    她一一回复过去：小心我妈叫你跪榴莲壳。
    难怪你美了一辈子。
    这一回，何女士直接发了个视频邀请。
    郑佳歆点了接通，屏幕直接跳出何女士保养得当的脸。
    “宝贝！”她甜甜地喊道，“在干嘛？”
    “跟你聊视频呀。”
    何女士不理会她的敷衍，“没出去玩吗”
    “刚回来。”
    “怎么样，这几天玩得开心吧？”
    “还行吧。”
    “和小段呢？发展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那样。”
    “什么叫就那样，没有实质性进展吗？比如……”何女士眨巴眨巴眼。
    又来了，郑佳歆刚想吐槽她思想不纯洁，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下意识喊了声“进来”，下一瞬，何女士和段衍的声音同时响起。
    何女士：“谁呀？”
    段衍：“你现在要洗澡吗？不洗的话，我先洗。”
    郑佳歆呆住，反应过来，先切断了视频连接，再握着手机跳下床，“你先洗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快步走到客厅，坐下一看，何女士的微信已闪进来好几条【是小段吗？我听着声音像小段】
    【还跟我说没什么，哼！】
    【宝贝儿，一定要注意做措施】
    【不对，不做措施也行，有了正好赶紧结婚】
    郑佳歆扶额，想打回去解释，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她啥也没说，老头老太既然要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吧。
    段衍洗好澡去客厅继续翻书，顺便等她洗完。
    不知过了多久，微信突然震了一下，他拿起一看，竟是郑佳歆的信息。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送点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土拨鼠尖叫的一天吗
    啊啊啊……
    基友说，老段那句，不行啊，虽然我也想……戳中了她感谢在20200909 16:45:25~20200912 16:2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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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发完信息的郑佳歆非常想把自己塞进马桶, 淹死算了。
    洗澡前她突然肚子痛，于是先蹲了个厕所，上完扭头摸纸时惊愕地发现——没纸了。
    她欲哭无泪地坐在马桶上，挣扎着是直接冲进浴室洗澡, 还是向他人求救送纸。
    最终, 心理上的洁癖让她选择了后者。
    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阮夏, 可是这丫不知在干嘛，微信不回, 电话打了好几个也没反应；找陆昱辰, 也是无人应答。
    接着，她在何煦、夏程阳、段衍三个人之间反复犹豫了好久好久，鉴于不想给前两人笑话自己一辈子的把柄，她思量再三后, 选择向段衍求助。
    可是, 信息发出后她就后悔了, 他虽然不会取笑她，可是……
    她为啥要让他一次次见证自己的糗样。
    前晚做“春梦”被当事人全程围观的羞耻刚压下去点，今天又再次羞穿底线让他给自己送厕纸。
    啊啊啊, 她真的要疯了。
    懊恼抓狂间, 卫生间的门轻轻被敲了下, 段衍低沉的声音传来，“给你放在门口。”
    郑佳歆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内流满脸，“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门外响起了一声轻笑。
    洗完澡出来，郑佳歆迅速爬回床上。
    段衍回来，见到床上裹成一团, 一鼓一鼓的粽子，用手虚抵着眉心，嘴角越扬越高。
    小姑娘，太有趣了……
    **
    翌日一早，他们转机去汉岛。
    郑佳歆万分感激段衍的淡定从容，不管是那晚的春梦，还是昨晚的厕纸，醒来他都仿佛失忆一般，绝口不提、毫无痕迹。
    候机时，阮夏凑到她身边，赔笑道：“早上才看到你微信。”
    “微信不回

 分卷阅读60

    ，电话也没接，你干嘛去了？”郑佳歆一提到昨晚的糗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阮夏赧笑，“睡着了。”
    “这么早就睡了？”郑佳歆瞪了她一眼，瞧见她闪躲的眼神，立即明白，“哦！我就说，怎么连姐妹儿的死活都不管，感情是忙着和你男人滚床单。”
    “你再大声点！”阮夏掐了她一把。
    郑佳歆躲开，嫌弃地白了她一眼，“我说，你俩也老夫老妻了，就不能节制点。”
    阮夏再掐她一把，“关你屁事，倒是你，最后怎么擦的屁股？”
    “关你屁事！”郑佳歆同样回她。
    “我知道了，你肯定没擦。”阮夏揶揄。
    “不是，我用手擦的，不信你闻闻。”郑佳歆把手伸到她鼻子下，“我特地没洗手，臭不臭？臭不臭？”
    阮夏笑着往后躲，她笑着追，两个人像孩子一样笑闹追逐着。
    你追我赶地闹了好一会儿，阮夏跑不动了，直接耍赖地躲在陆昱辰身边，喘着气喊，“老公！”
    陆昱辰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一手虚挡住郑佳歆，“好了，休息一下吧，跑得满头大汗的。”
    郑佳歆叉腰，“哟，还有□□！”
    “你也有。”阮夏探头朝坐在对面的段衍努了努嘴。
    郑佳歆狠狠白了她一眼，不再跟她闹，慢慢踱回段衍身旁。
    刚坐下，一包纸巾递了过来。
    她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抽出一张，擦了擦额上的汗。
    抬头时，发现阮夏正一脸贼笑地望着自己，目光还不时往旁边的段衍身上兜。
    郑佳歆故意朝她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结果这丫笑得更贼了。
    悉尼飞汉岛是小飞机，遇到气流就颠簸得特别厉害，把从没晕过机的郑佳歆颠得胃里难受。
    段衍细心地发现了她的异常，“没事吧？”
    “有点晕。”
    段衍摁铃叫来空姐，用英语交待：“给我一杯冰水。”
    冰水送来后，他小心地端给她，“拿得动吗？”
    见她点头，他才把水放进她手里，“喝点冰的，会舒服点。”
    郑佳歆一口气喝下去，胃里翻涌躁动果真凉下去。
    她把空杯放在桌上，头靠向椅背，闭上眼。
    朦胧间，忽然感觉有一道气息罩下来，她蓦地睁开眼，见段衍倾身过来。
    “干嘛？”她紧张地眨了眨眼。
    “我把座位给你放下来，你躺一会儿。”段衍摁下她身侧的按钮，座椅带着她缓缓往后仰，接着，又问空姐要来毯子替她盖上。
    阮夏这时也发现她不舒服，连忙走过来问，“怎么了？”
    “可能有点晕机。”段衍替她回答。
    阮夏半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出冷汗了，是不是很难受？”
    郑佳歆摆了摆手。
    阮夏仰头对段衍道，“要不我在这儿，你去我那里坐。”
    段衍直接拒绝，“不用，我会照顾她。”
    阮夏抿了下唇，又摸了摸她的头，“想吐吗？”
    郑佳歆有气无力地说，“还好，你回去坐着吧，颠得要死，别把你也颠晕了。”
    “那好吧，有什么叫我们。”
    阮夏回去后，郑佳歆继续闭目养神，飞机也终于穿过气流进入平稳模式。
    她渐渐缓过劲来，觉得躺得别扭，刚侧身想去调整座椅，一道身影便覆了上来。
    “想起来？”他问。
    郑佳歆嗯了声，接着便见他的身子往前又探了两分，摁下她椅侧的开关。
    她随着椅背一点点往上，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他身上滚烫又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眉眼近在咫尺。
    隔着镜片，她又看到那双勾人的内双桃花眼，眼眸缀着光……不行，她慌忙错开视线，望着遮光板，心跳久久不能平息，怎么又有点晕了。
    接下来的飞行还算平稳，不过降落过程中，她又冒出一茬冷汗，尤其是触地那一瞬间的抖动，终于让她没忍住，捂着嘴一声干呕。
    段衍立即将早已撕开呕吐袋递给她。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接过，胃里就一阵急涌，喉头最后一口气被猛地冲开，哇地吐了。
    好在段衍眼疾手快地把袋子送到了她嘴边，一手稳稳地拿着，一手轻拍她的背，“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因为飞机还在滑行，阮夏没法离开座位，只能扭着身子焦急地观察她。
    好在那一阵难受过后，胃和头都清明许多。
    段衍把纸巾递给她，“还想吐吗？”
    郑佳歆摇头，用纸擦了下嘴。
    段衍这才拿开装了秽物的袋子，单手捏住袋口，另一手端给她半杯冰水，“先漱下口。”
    “谢谢。”她喝了一口，他已递过来一只空杯，示意她吐在里面。
    郑佳歆含着水摇了摇头，抢过杯子，稍稍侧头，再吐出来。

 分卷阅读61

    淑好口，飞机也终于停稳下来。
    阮夏急忙解开安全带跑来，“怎么样，舒服点没？”
    郑佳歆略虚弱地点了点头。
    空姐也快步上前，非常抱歉地解释刚才安全警示不允许她离开位置，然后收走了段衍捏着的垃圾袋和郑佳歆手里的脏水杯。
    并用英文问段衍，“是否需要去卫生间处理下。”
    阮夏这才注意到，段衍手背、袖子上都沾了一些秽物。
    阮夏：“你去洗一下吧，我在这儿看着。”
    段衍这次没有客气，说了声好，便解开安全带去卫生间。
    阮夏坐在他位置上，替她擦掉额上的冷汗，感叹道：“老段还真是没话说。”
    郑佳歆默不作声，只是盯着卫生间亮起的灯，心口某个位置陷下去一块。
    **
    下机后，脚踩大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郑佳歆终于活了过来。
    出机场后，更是欢快得不行，几乎是一蹦一跳地奔向酒店来接他们的高尔夫车。
    他们预定的是汉岛最奢华的One Tree Hill，除了陆昱辰夫妇，其余人都是每人一幢靠海的水屋。
    郑佳歆对自己的房间特别满意，进房后就躺在King bed上来回滚了又滚，她终于可以只穿睡衣瞎晃悠了。
    一觉睡到天黑，郑佳歆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
    摸过手机，看群里，阮夏在@她，【醒了没，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一看时间，两个小时前，算算怕是他们已经吃过了。
    她懒懒地回：【刚醒，你们吃了吗？】
    阮夏：【吃过了，不过老段好像还没吃，我们叫他时，他说等你一起，你好点没？】
    铁蛋：【没事了。】
    她退出群，看到段衍的信息：【醒了告诉我。】
    也是2个小时前。
    她回：【刚醒。】
    段衍：【还难受吗？】
    郑佳歆：【好多了】
    段衍：【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郑佳歆：【这个点，餐厅还有吃的吗？】
    段衍：【应该没了，但我有预定留餐，可以送到房间吃。】
    【想吃吗？想吃，我让服务生送过来。】
    郑佳歆：【ok】
    想想，又问：【你吃了吗？】
    【还没有，想和你一起】
    【行，那要不送你房间吧】
    她的行李箱、衣服还摊在客厅里，懒得收拾。
    段衍：【好。我给餐厅打电话，估计二十分钟左右能送到】
    【ok】
    这个时间，正好够她穿个衣服，洗把脸。
    **
    她和段衍的房间相邻着，她到时，服务生已摆好餐。
    “本来想看看还有什么更清淡的，但西餐……”段衍无奈地笑笑，“你将就吃点。”
    郑佳歆扫了扫桌上的食物，“挺好的呀。”
    简单的意面配蘑菇浓汤，对于吐空了她来说，最合适不过。
    段衍给她倒了一杯水，“听说这家酒店的法餐很不错，等你缓过劲我们再去尝尝。”
    郑佳歆：“好”。
    吃过饭，段衍问看了下时间，“要出去逛逛，还是回去休息？”
    “逛逛吧。”她说，“睡了一下午，不困。”
    “好。”段衍打电话让服务生来收拾餐具后，便和她一起出门，沿着度假屋的栈板慢悠悠地闲逛。
    夜里的度假村格外宁静，只有隐隐约约的虫鸣和海浪声。
    热闹惯了的郑佳歆最怕这种安静地氛围，便找了个话题，“对了，听汪秘书说，你好多年没休过假。”
    “嗯，七八年了吧。”
    “干嘛把自己搞这么辛苦？”
    “前几年是公司刚成规模，千头万绪的工作需要处理。别说休假，正常上下班都难。”段衍慢慢道。
    “后来上了轨道，好像又已经习惯这样的工作状态，也没想到要休假。”
    段衍侧头看她，“你呢，应该喜欢度假吧？”
    “还行，读书时经常跑，工作后少了。”
    段衍：“因为没时间吗？”
    “不是，因为没钱。”她哈哈大笑，“其实是不好意思，用老头的钱拍片子是一回事，吃喝玩乐又是另一回事。”
    段衍心口微微一震，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好久。
    那句“以后，我挣的钱都给你花”，最后还是没有出口。
    有些话急不来，别把小姑娘吓跑了。
    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由衷道，“你真的很特别。”
    郑佳歆歪头瞅他，狡黠一笑，“特别漂亮吗？”
    他弯起唇，“嗯，特别漂亮，还特别聪明，特别有趣，特别特别。”
    “哦哟，你夸得我都脸红了。”她佯装娇羞。
    “有吗？”

 分卷阅读62

    段衍往前一步站定在她面前，稍稍弯腰，与她对视，“让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继第一章的啊啊啊后，昨天的评论集体换成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算是明白了，段总负责制造啊啊啊啊，铁总负责让大家哈哈哈
    今天依旧是端正cp发糖的一天。
    cp粉们天天都在喊在一起，在一起
    我就想说，这两人现在已经这么甜了，真的在一起，cp粉们会不会癫了。
    ps：之前写这章的时候，只觉得甜。
    然后，今天返回来看，卧槽，我居然被老段撩到了，心跳加速，突突突的。
    我的血槽……感谢在20200912 16:21:41~20200913 21:4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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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
    郑佳歆撞上他的眼, 心脏怦怦直跳。
    她咽了口口水，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黑漆漆的，红了你也看不见。”
    “也是。”段衍直起腰, 依稀含着笑意, “怪我, 应该找个有光地方再夸。”
    听到这儿，郑佳歆要是再不知道他逗自己也是白活了。再想这两天被他弄得心神恍惚, 不由有些生气, 干脆顺着他的话说，“行，最好白天夸。”
    “好。”段衍一本正经地道，“明天早上我就试试。”
    “好呀, 我去问阮夏接个腮红, 你夸完我就往脸上抹。”她没好气地道, “你想看多红我给你涂多红。”
    察觉到她语气不善，段衍低头瞅她，“生气了？”
    她重重地嗯了声, “很生气。”
    “对不起。”他倒是认错得快。
    郑佳歆白了他一眼, 转身往回走。
    段衍立即追了上去, “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郑佳歆没理他，脚下却是越走越快。
    段衍困惑地望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他对她的观察，这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按理她不该生这么大的气才对。可眼下她确实生气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地走回度假屋，郑佳歆连句再见都没说, 甩上门进了屋。
    留下段衍站在原地怔怔地站了半晌。
    回到房间，郑佳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木质的房顶。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顿火发得莫名其妙。
    可是，就是好烦啊！
    心里好像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密密麻麻地塞在，乱得令人抓狂。
    她深吸几口气，试图去理清点头绪。
    结果，甚少经历烦扰的大脑不出意外地当机，还没想明白，先发出瞌睡信号，成功将她催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后半夜，她从身下一点点抽出被子，慢慢挪进被窝里，并习惯性地摸来手机瞄了眼，看到段衍竟发来两条语音。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自己发语音。
    她点了最上面那条。
    “虽然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生气，但我很清楚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下一条，间隔了16分钟。
    “我没哄过人，想知道要怎么做才对？”
    睡了一觉，刚刚那股无厘头的闷气早已烟消云散，但她还是故意回：【道歉还问当事人，太没有诚意，想知道答案不会找别人问？】
    等了会儿，并未回复，想来应是睡了。
    她把手机扔在一旁，继续睡。
    隔天睡到自然醒，昨晚的事早被她抛到脑后。
    她翻了个身，在群里喊：【兄弟姐妹们，起床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阮夏：【我刚醒，正准备起，何煦和夏程阳应该早起了，他们报了深潜课程，好像一早就出门了。】
    郑佳歆：【佩服JPG】
    阮夏：【要一起吗？我起来洗个脸就可以走。】
    郑佳歆：【ok，水屋入口等你】
    随意梳洗一番，她换上衣服，拿起手机出门。谁知，刚拉开门，便看到了一个放着白色玫瑰花的藤蓝，就摆在她的正门口。
    弯腰一看，发现篮子里还有一张浅蓝色的卡片。
    好奇心驱使她拿了出来，展开，三个漂亮的钢笔字跃入眼帘——对不起
    没有落款，但她一下明白是谁。
    她捏着卡片，扫了眼那篮子玫瑰花，不由笑了，好土……
    她把花篮和卡片都放回屋子里，带上门，再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段衍。
    手背在后面，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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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她收起笑，佯装严肃地说，“别以为送一张道歉卡就没事。”
    “我知道。”他缓缓走过来，手从背后伸出来，“还有这个。”
    郑佳歆低头一看，竟是一块白色小蛋糕，上面写着“sorry”。
    她努力忍着笑，“就这样？”
    段衍抿了下唇，“我还准备了一个笑话，你想现在听吗？”
    郑佳歆再也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你这都哪儿学来的招数，土死了。”
    段衍脸上难得出现了赧色，“公司群里问的。”
    哈？
    郑佳歆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哪儿问的？”
    他微垂眸，又重复了一遍，“公司群。你不是让我找地方问吗？我也没别的途径问，想想公司群里人多，应该有人知道。”
    ……
    郑佳歆不敢置信，“你跑公司群问？”
    “嗯。”他想想，补充道，“用了那个群待办。”
    ……
    所以，他昨晚大半夜用群待办@了所有员工，怎么道歉？？？？？
    想到那个场景，郑佳歆噗嗤大笑出声，“绝了，你还真跑去问，你要乐死我啊……”
    看着她捧腹大笑，乐不可支的样子，段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其实，他没说全。这些方法是莫志明告诉他的。
    昨晚他在群里发完信息，但一直没人回应。
    快天亮时，莫志明才回了句：【段总现在在澳洲度假，半夜不会发信息，应该是被盗号了】
    话虽如此，莫志明还是掐着时间打电话求证，“段总，你微信是不是被人盗号了？”
    “没有，是我发的。”段衍承认。
    电话那头默了好久，才传来莫志明的声音：“你跟郑小姐吵架了？”
    “不是吵架，可能是我开了个不恰当的玩笑。”他总结道。
    莫志明：“这样啊，那我再帮你问问看。”
    段衍也不知道他最后问的谁，只是半个小时候给他提供了三个建议，让他挑一个。
    他想了想，干脆就三个都用，撞上一个也好。
    没想，还真有效。
    郑佳歆哪知其中周折，单是想到他居然傻帽得真去问别人，就觉着好笑，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好了，原谅你了。”她大方地说。
    她都忘记昨天为啥生那么大气了，只觉着好像不是他的错。
    段衍轻轻松口气，视线落在蛋糕上，“这个，现在吃吗？”
    郑佳歆乐道：“先放着，回来再吃。”
    “我约了阮夏吃早饭，你吃了吗？没吃一起。”
    段衍：“好。你先走，我把蛋糕放冰箱里，等下来找你。”
    郑佳歆点点头，又看了眼那个蛋糕，嘴角禁不住再次扬起。
    一路含笑地走到水屋入口，连阮夏见了都好奇，“遇到什么好事儿了，笑成这样？”
    “没事。”她挽住阮夏胳膊，笑意久久未散去。
    他们落座不久，段衍也来了。
    四人慢悠悠地吃着早餐，顺便聊接下来的安排。
    阮夏：“我看了下酒店介绍，可玩的项目还蛮多的，帆船、冲浪、潜水，还有高尔夫，几乎每天都有活动，只要提前一天报名就好。”
    郑佳歆咬着牛角包，“我想去冲浪。”
    阮夏摇头，“我不要去。太刺激了，我害怕，而且好晒，到时候冲完晒得跟碳一样。”
    郑佳歆看向段衍：“你去吗？”
    段衍：“我没玩过，不过可以陪你试试。”
    郑佳歆弯起眼，“那行，我们等下去报名。”
    “我们今天干嘛？”阮夏又问。
    “岛上逛逛呗。”郑佳歆答，“岛上这么大，随便转转。”
    “可以开高尔夫车。”段衍接过话，“这个岛蛮大的，走走可能比较累。”
    “对，还是开车吧。”陆昱辰也同意，“否则，等下太阳出来热。”
    商量好行程，四人吃完饭就去酒店租高尔夫车。
    阮夏建议租两辆，还拒绝得振振有词，“我要跟我老公一起，你别来做电灯泡。”
    郑佳歆翻了个白眼，“说得谁稀罕吃你们的狗粮？”
    阮夏笑着朝她眨眨眼，“你也可以撒嘛，我不介意吃你和老段的。”
    郑佳歆推她一把，“滚滚滚！”
    阮夏大笑着拉起陆昱辰先去取车，段衍则拿好车钥匙过来，问她，“你想开吗？还是我来？”
    “你先开吧。”
    段衍颔首，坐上驾驶位。
    郑佳歆视线在副驾和后排上游移了下，最后跳上了副驾座。
    段衍侧眸，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出发，往岛中心开。
    为了环保、不破坏岛上的原生环境，汉岛全部使用的是电动的高尔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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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是开放式，车速不快，一路慢行
    郑佳歆懒懒地靠着椅背，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和蓝得透明的天空，感受着咸咸的海风吹拂在脸上，心情极好。
    四个人一路欣赏美景，看到不错的地方就停下拍几张照，走走停停，到中心镇时已经快中午。
    “我们中午就在镇上吃吧。”阮夏建议，“我看网上很多人推荐前面那个店，是网红店。”
    “好呀。”郑佳歆没意见。
    哪知到了餐厅，被告知，这时候恰好是饭点，人气台网，暂时没有四人桌，问他们是否愿意分成两桌。
    阮夏看向郑佳歆，“你说呢？”
    郑佳歆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关系，先吃上再说。”
    阮夏也不矫情，便让老板安排座位。
    郑佳歆和段衍被领到靠墙角的位置，一面靠墙，一面靠着过道。
    不知是不是生意太好，餐厅对桌椅进行了扩容，邻座之间挨得有点紧。
    段衍简单扫了眼，侧身让开，“你坐里面。”
    郑佳歆摇头，“你坐里面吧，里面宽敞，我比你瘦。”
    段衍却坚持非让她坐进去，理由是里面安全。
    她懒得在这种小事上争论，从善如流地坐了进去。
    点好餐，托着下巴东张西望时，才明白了他说的“安全”。
    因为，就在他们隔一排的地方，一位女顾客就被急着上菜的服务生撞到了肩膀，险些就被浇了满盆菜。
    她赶忙动手把餐桌无限拉近自己，然后招呼段衍，“你再坐进来点，别被撞到。”
    “你这样会不会太挤了？”
    “不挤，我腰细着呢。”她大言不惭地说。
    段衍弯起唇，依言把椅子朝前拉了些。
    跟所有网红餐厅一样，点完餐就是漫长地等待。
    一般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各自拿起手机做低头党，可她看段衍压根就没掏出手机，觉着自己要是刷手机，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于是，只能找话题来聊，“你喜欢西餐还是中餐？”
    段衍：“应该是中餐。”
    “我也是，我最火锅，每次我从外旅行回去，一定要去搓一顿火锅。”
    段衍：“那这次回去，我请你吃火锅。”
    “好呀，不过你好像不吃辣对吧？”
    段衍：“胃不太好，不敢吃。但不是有鸳鸯锅吗？”
    “对哦。我都忘了还有鸳鸯锅。”她笑着顿了下，“不过，说到胃，我上次给你那个茶有效果吗？”
    段衍：“有一点效果，我上班时都在喝。”
    “那等回去，我让老太太再给你配一点寄过来。”
    段衍：“谢谢！”
    “客气啥。”
    说话间，终于上了第一道菜，是厚切的烤牛扒，它家的招牌菜。
    段衍拿起叉子和牛扒刀，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把餐盘往她方向稍稍推了点，“尝尝看。”
    郑佳歆尝了一块，外焦里嫩，的确好吃，“还不错。”
    接下来的菜几乎都没踩雷，的确配得上网红餐厅的口碑。
    郑佳歆吃得心满意足，擦完嘴，在群里@阮夏：【我们吃好了，你们呢？】
    阮夏：【还有一个菜没上来，我想尝尝看。】
    郑佳歆看了眼门口等候的长队，觉得再占着位置不合适，便同阮夏道：【我们去外面等你们吧，给人家翻桌。】
    阮夏：【ok】
    她和段衍说了情况，两人便招呼服务生买单，当然，顺便也把阮夏那桌也结了。
    出了餐厅，他们坐在坐高尔夫车上等，刚好看到一辆白色玫瑰花的车经过。
    郑佳歆忽然就记起了早上那篮玫瑰，以及他的老土招数，不由笑了。
    段衍侧头看她，“怎么突然笑了？”
    “我在想，你在公司群里怎么问的？”她一点都不怀疑他问过，哪怕这事儿听起来特傻帽，可她没来由就是相信他说得是真的，只是好奇，他怎么问的。
    段衍犹豫了下，“要不给你看下？”
    “好呀。”她笑道。
    段衍拿出手机，切到微信群再递到她面前。
    只是一眼，郑佳歆便又听到了心脏在胸口乱撞的声音。
    NO.1:【请教一个问题，女朋友生气了要怎么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想问大家一个事：
    就是目前文名是不是很差劲，还是文案差劲、还是文差，毫无吸引力？
    因为，从上榜以来，数据真的差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写崩了，可看看你们的反应，又没有任何问题。
    换过名字、改过文案，但依然毫无水花，要不是全文基本存完，估计连写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那种，你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要怎么改的无力感真的太虐了
    从没期待过要飞，要爆款，只是想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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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扎地写一本。结果没想到死这么惨，开开心心地写了那么多，每天被虐得崩
    基友说，可能我们和jj有壁，那么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觉着壁在哪里呢？
    要不要再换个文名，之前和基友抓破脑袋想过：《段老板你怎么这样》、《恋爱对象他不太对》、《老段宠妻记》……或者别的
    走过路过，给点建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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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郑佳歆垂下眼, 缓慢地吸了一长口气，再抬眼时，已面色入常，“谁是你女朋友？”
    段衍先观察她的表情, 确定她没像昨晚那样生气才说, “我们公司人眼里, 你不就是我女朋友吗？”
    郑佳歆轻轻地哦了声，“忘了。”
    段衍盯着她, “你要是不喜欢, 下次我就不在外人面前提。”
    “没事，这个也不违反咱们的协议，没什么好不能提的。”她顿了下，玩笑道, “再说, 你要是不提, 别人怎么知道你有女朋友，你的那些烂桃花怎么会死心？”
    “其实，我应该没有什么烂桃花。”段衍语气认真。
    “怎么没有, 我知道的就有一个。”
    段衍知道她说的是谁, 默了片刻, “以后不会有了。”
    刚好一辆花车开过，郑佳歆没听清，仰着头问，“嗯？”
    “没事。”段衍笑笑。有些事，做到比说到更重要。
    段衍岔开话题，“对了，刚才借车的时候, 我看了冲浪的项目时间表，正好是明天上午。每周一次，如果明天不想去，可以下周再去，那会儿我们应该还没走。”
    郑佳歆：“就明天去吧，需要准备什么吗？”
    段衍：“冲浪板设备酒店会统一提供，个人就带上泳镜、泳衣就好，最好是长袖的，防止受伤。”
    他看向她，“你应该都没带吧？”
    郑佳歆摇头。
    段衍：“刚才路上看到有一家水上用品店，等下我们可以去买。”
    说话间，阮夏他们回来了。
    阮夏扶着肚子直说吃太撑，想沿着海边散会儿步，消消食。
    正好郑佳歆也要去买泳衣，四人便商定各自行动。
    到商店后，他们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仓库，东西堆了一屋子。
    段衍和店员说完需求，对方抱出一堆泳镜和长袖泳衣，让他们自己选。
    郑佳歆先是挑了一套纯黑色，结果被告知没有小码。她只能在一堆花花绿绿里找，最后拿出两件征求段衍意见：“哪件更好？”
    一件暗绿色水波纹、一件正红色，段衍认真看了看，道：“绿的吧，你白，穿绿色应该很好看。”
    郑佳歆闻言把绿色那件比在身上，“好看吗？”
    “好看。”段衍点头。
    郑佳歆微微歪头，打趣地问，“你是说衣服好看，还是我好看。”
    段衍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衣服没你好看。”
    郑佳歆仔细品了下这话，忽然道，“段衍，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很甜？”
    “没有。”他答得斩钉截铁。
    “没有吗？”郑佳歆狐疑，“我觉得你好会说话。”
    “以前，我觉得你应该是人好话不多的老实人。不过，最近发现，我可能错了。你吧……”她故意停住话头，微微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紧张和忐忑，然而，并没有。
    他气定神闲，特别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我怎样？”
    “不怎样。”她有意气他。然后，把绿色那件泳衣、连同泳裤、泳镜一起递给老板，伸手摸信用卡时，他已抢先一步递上了自己的。
    段衍：“我来。”
    不是什么大钱，郑佳歆不与他争，任由着他付。
    两人走出商店，郑佳歆想试开高尔夫车。?轻吻喵喵独家 整理
    考虑到镇上车多、人多，段衍提议：“出了小镇再让你来开。”
    郑佳歆欣然同意，段衍先把车开出镇中心，才和她换了座位。
    不料，她上手就嗨了，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以最快速度，风驰电掣地奔行于蜿蜒的海滨公路上。
    段衍微微皱起眉，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况，好在一路无车无人，安全到达酒店。
    还了车，郑佳歆还处在漂移带来的兴奋中，嚷着下次她还要开。
    段衍睨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回到房间，郑佳歆把新买的泳衣过了一遍水，准备晾干。
    床头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接起，“Hello？”
    “是我。”那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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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熟悉的男声，是段衍。
    “咋啦？”
    “想告诉你，如果你洗了衣服，不要晾在阳台的栏杆上，最好拿衣架挂在吊篮附近。”
    郑佳歆不懂，“为什么？”
    段衍解释：“岛上有很多皇冠鹦鹉，清晨的时候会成群结队的站在扶手上，我怕你它们给你弄掉或者弄脏了。”
    “鹦鹉？我怎么都没看到过？”
    段衍轻笑，“它们来的时候，你应该还没醒。”
    也是，她每天睡到9点多，已经不算清晨。
    她笑着打趣，“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鸟看。”
    “想看吗？”段衍温声说，“长得挺有趣的。”
    “想看，但我不想起来。”她如实道。
    段衍：“没事，我拍视频给你。”
    挂断电话，郑佳歆照他说的，从柜子里拿出几个裤架，把衣服挂在阳台的吊篮边，然后滚回床上刷手机，昏昏沉沉想睡时，看到他的信息：【我订了昨天说的法餐，晚上一起吧。】
    她回：【ok，大概几点，我想先睡会儿。】
    段衍：【没关系，餐厅营业到8点半，你先睡，晚点我打你电话。】
    到了晚上，段衍果然掐着时间叫她，两人一起用完晚餐，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就各自回房。
    翌日一早，又是段衍负责叫醒她。
    吃完早餐就去酒店门口集合，与其他参加冲浪的客人一起乘船前往摩顿岛。
    上船后，段衍拿出手机，给她看早上拍的皇冠鹦鹉，果如他所讲，这些小家伙长得特别有趣，一个个像严肃的小老头。
    郑佳歆边看边不时问几句，看完发现对面有一对亚洲面孔的男女正在打量他们。
    迎上她的视线后，那个女生拽起男生跑上前来，热情地问，“你们也是中国人吧？”
    待他们点头，女生开心地说，“我们也是。”
    然后，指着边上的空位，“我们能坐这儿吗？”
    郑佳歆：“随便坐。”
    女生一坐下就热络地聊起来，并告诉郑佳歆，他们是新婚夫妇，来这边度蜜月。
    “你们也是来度蜜月的吗？”女生问。
    郑佳歆：“不是。”
    女生扫了眼两人，“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郑佳歆觉得没必要跟陌生人讲那么清楚，便说，“我们还没结婚。”
    女孩哦哦两声，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教练吹响哨子，于是齐齐朝船中心看去。
    确定大家都安静下来，教练抱出冲浪板，开始叽里呱啦地讲起来。
    他讲的是英语，语速不慢，加上有不少专业术语。
    女孩着急地拉了拉她老公的手，“他讲的什么呀，我都听不懂。”
    “你看吧，我就说，咱俩英语都不好，就不要自由行，你非说现在翻译软件那么发达，不需要英语。”男生丧气地说，“我也只能听个大概，也不知道对不对。”
    “不行等下就不要下水吧，万一没操作对，被冲跑了咋办。”他说。
    郑佳歆睨了他们一眼，暗自庆幸带了段衍来，否则自己怕也是云山雾里。
    教练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后停下来，段衍却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比较低，“刚才他只是介绍了滑板的构造，然后说了摩顿岛的冲浪环境，具体的技巧，等下上岛后，会有教练一对一指导。”
    郑佳歆微微仰头打量他，知道这话他不仅是说给自己听，更是翻译给那对小夫妻。
    显然那对夫妻也感受到这份善意，连声感谢，还进一步提出，“等下教练教的时候，咱们能一组吗？我们怕听不懂。”
    段衍向郑佳歆投去一个征询的视线，待她点头后，他才轻轻应了声好。
    下了船，果然来了三个教练。
    他们四人一组，段衍负责翻译教练说的要点。
    鉴于大家都是毫无经验的初学者，教练讲完要点，先在岸上纠正了他们的动作，确定无误后，才领着他们来到最适合初学者的浅海区域。
    郑佳歆和段衍都脱掉了外套，将衣服放在岸边的衣物箱内。然后，在教练的指挥下抱着冲浪板下水学习和练习。
    一开始的动作就是划水，人平趴在滑板上，以两只手为桨划水，慢慢滑到水域较深的区域。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实际操作却很难，因为海面时时会有海浪过来，浪花带着人起起伏伏，极容易失去重心，翻倒在水里。
    郑佳歆和那对小夫妻就来来回回被翻倒好几次，尝了好几口苦咸的海水。
    不过，等他们掌握好划水的平衡技巧后，后面的越浪和抓浪反而变得容易些。然而，最考验人的是起乘，也就是从趴着，慢慢变为蹲着，再直立。
    大部分人在这一关上都败下阵来，出乎意料的是，段衍才尝试了三次便能直起身子，落水第五次后，他便能踩着冲浪板越浪，连教练都忍不住啧啧称奇，时不时喊一句，“good j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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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郑佳歆他们这边，则进展缓慢，尤其那对小夫妻，每次都是刚刚蹲起，就被浪掀翻，卷进海里。
    来来回回被掀翻很多次后，三人都精疲力竭，直接宣告放弃，抱着冲浪板回沙滩上休息。
    段衍见状，也滑了回来。
    郑佳歆却拦着他，“别呀，你刚找到点感觉，再玩会儿。”
    “不玩了，我陪你。”他从冲浪板上下来。
    “不用。”她连声拒绝，“我跟他们在一起，你再去滑，我还想看你冲浪呢。”
    段衍犹豫了下，“真的没事吗？”
    “有什么事，快去快去，等下你抓浪时，我给你拍照录视频。”她催促道。
    段衍略略颔首，“你自己小心点，先喝点水，另外把外套披上，泳衣湿了，上岸不动容易凉。”
    她点头，推他的背，“快去吧。”
    等段衍走远了，那个女生挨近郑佳歆，小声道，“你男朋友对你好好哦，好细心。”
    郑佳歆喝了口水，抿唇浅笑，视线一直锁着海里的男人。
    许是没有他们在一旁干扰，段衍进步更为神速，越了几次小浪后便像模像样地开始抓浪。
    来回两次后，他突然举起手，朝他们的方向晃了晃。
    郑佳歆秒懂，立马拿起手机，往前靠近些。
    下一瞬，就看他趴在滑板上，往前划了一段水，然后蹲起，直立，迎着浪冲了出去……
    郑佳歆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就这样瞧着他两臂微开，曲着腿，一前一后地踩着板，躯干随着海浪转动，迎着一个高过一个的海浪，被高高抛起，又稳稳地落下来……
    每一次，她的心都跟着那白色的浪花翻起，又随着他平稳落下。
    阳光下，他戴着黑色的游泳镜，表情认真而严肃，修长挺拔的身体被黑色的泳衣包裹着，劲瘦而健硕……
    “好帅！”旁边的女生替她喊了出来。
    “哇哇。”女生突然指着海面，“天呀，天呀，浪来了。”
    那是一个一米左右的巨浪，郑佳歆不由屏住呼吸，视线从屏幕移开，转而紧紧盯着海面上那道黑色的身影，只见他压低身体，脚抓着浪板，迎浪翻起，在空中画了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再猛地落下，如一只敏捷的鲨鱼擦着浪边飞驰而过，她脑袋里突地冒出一个词——乘风破浪。
    “啊啊啊！”边上的女生抓住她的手臂，激动地大喊，“天哪，你男朋友真的帅爆了。”
    郑佳歆看着远处的人，笑了起来，“是呀，我男朋友真tm帅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依旧是帅得炸裂的老段
    依旧是对歆歆超级贴心细心的老段……有收割到你们吗？
    ps：上一章作话可能带了一些比较丧的情绪，结果收到了来自好多读者的鼓励和宽慰
    真的被治愈到了，我觉着有你们，不管这篇文结果如何，我都已经收获到了最大的成功，那就是来自于你们对书里人物和故事的发自内心的喜爱。
    谢谢大家鼓励我，我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为大家讲好故事，好听的故事。
    书名啥的，就听大多数人意见，不改了。一切随缘，我相信，有缘的读者总会与我、与老段、铁总相见。
    爱你们。也没啥好表示的，就昨天留言的亲们。我都送个小红包吧。感谢在20200914 23:57:55~20200916 00:2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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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7 章
    令人意外的是, 冲过那次浪后，段衍踩着滑板回到岸边。
    郑佳歆远远看他同教练在交谈，教练拍了拍他的手臂，接着还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 他抱着冲浪板上了岸。
    郑佳歆抓了瓶水迎上去, “不玩了吗？”
    段衍颔首, 弯腰把板放在沙滩上，“有点累。”
    她了悟地点头, “先喝点水吧。”
    虽然吧, 她从头到尾都是被浪冲，没有冲过浪，但不得不说这项运动着实很消耗体能。
    “谢谢。”段衍接过水，拧开, 仰头喝起来。
    他还没摘掉黑色的泳镜, 发梢都是水, 本就线条分明的下颌因为仰抬显得更为紧绷有力，喉结则是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滑动。
    郑佳歆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太tm性感了！！
    嘤嘤嘤, 要不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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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他们是契约关系, 加上清楚他绝对不是能陪她“放纵”的人, 她真的很想很想扑上去呀。
    段衍喝完水，见一脸痛苦惋惜的神情，十分纳闷，“怎么了？”
    “没事，没事。”她秒变迷妹状，“你刚才冲浪的时候酷毙了。”
    段衍弯唇，“我也没想到, 自己居然可以玩。”
    “所以你看看。”她和他并肩走回遮阳伞下，“说明你平时兴趣爱好太少，都没发掘自己的特长。”
    “你看你，打游戏打得很好，冲浪更好，相声讲得也不错。”她顿了下，侧头看他，“诶，我发现你们这些学霸怎么学什么都好？是自带学习天赋吗？”
    段衍取下泳镜，换上眼镜。
    “天赋占比极少，更多可能是善于总结和摸索，也比较有毅力。”
    郑佳歆想想还真是，她这种“学渣”最缺的就是毅力和坚持，而且很多时候的确不善于总结和摸索失败的经验。
    就拿之前的冲浪来说，滑水时，她和那对小夫妻，被浪翻到海里后，只会一次次爬起来凭着一股蛮劲再战，后来还是段衍告诉他们，“要根据浪的节奏，反向调节身体的重心，感觉身体被冲往那边，就把重心放相反的地方。”
    他们按照这个规律操作，果真很快就能随着浪滑行了。
    这些人的成功，真不是偶然。
    郑佳歆看他随身拎着外套，泳衣上都是水，就建议，“你把泳衣脱了直接穿外套吧。”
    她是女的不方便，只能穿着湿泳衣，他再穿着多不舒服。
    段衍点了下头，摘下眼镜连并外套一起交给她，然后拎着泳衣的下摆往上一提，哗……一个赤裸的身体就这么大刺刺地展出来。
    郑佳歆惊奇地发现，他居然有腹肌。不是健身达人那种一块块、硬硬的豆腐干，而是块状分明、纹理清晰，显得腰腹紧致有力。
    视线不自觉往往下一点点移动，老外的泳裤多是低腰，之前穿着泳衣遮住了腰线，这会儿没了遮挡，隐隐约约能看见斜插入啥的人鱼线。
    她盯着那诱人的线条，感觉自己怕是要流鼻血了。
    真tm想扒下裤子，摸一摸呀。
    欲念乱动间，眼前忽然多出一件衣服，生生把她拉回来。
    她赶忙把外套递给他，看他套上，明明是一个巨简单的穿衣动作，此刻却像染过滤镜一般，好看得一塌糊涂。
    在他把拉链拉到下巴那一刻，郑佳歆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要真是自己男朋友也挺好的。
    只是，她悄悄打量了他一眼，他这个年龄和性格，找对象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而她呢，还没想过要踏入婚姻。
    这个社会，对女性已经太过苛刻，男人到80依旧可以找18的姑娘，而女人一过30就被称为“剩女”，逼得很多女性到了差不多年纪就去找一个各方面合适的人结婚、生孩子、过日子，然后在鸡毛蒜皮中发现对方其实并不是良人，最后离婚，又或者为了孩子将就一辈子。
    她不排斥结婚，更不排斥恋爱，但她排斥奔着结婚去目的性很强的恋爱。
    她希望像阮夏那样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好好谈一场快乐甜蜜的恋爱，在相知相伴中发现对方与自己灵魂契合，再因为爱、因为懂得、因为珍视而结婚，并非激情、更非合适。
    而段衍，他愿意浪费时间与她维持一场未知结果的感情吗？
    她几不可觉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维持合约关系就好，做朋友也挺好的。
    回酒店的船上，郑佳歆给他看拍摄的视频，放到他冲过那道巨浪时，忍不住道，“我觉着你完全可以发展下这个兴趣，你看，你滑得多好，太酷了。”
    段衍笑，“好，回去后，找时间再去学学。”
    郑佳歆收好手机，“对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还是要多享受生活。”
    段衍十分同意，“你说得对，以后我们多出来玩玩。”
    郑佳歆点头，丝毫没注意他话里的含义。
    下了船，两人先回房间冲澡，换好衣服再一起去餐厅用餐。
    吃过饭，肌肉那股泛劲才慢慢透出来，郑佳歆瘫在床上，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了。
    太累了！
    昏沉着睡去前，她思忖了下，先给段衍发语音：【晚上吃饭不要等我，好累，我只想睡觉】
    【应该会睡到明天】她补充道。
    段衍：【好，要给你留吃的吗？】
    郑佳歆：【不用】
    段衍：【好，如果中途醒了，有事可以叫我】
    郑佳歆：【好的jpg】
    放下手机的一刹那，睡意排山倒海涌来，几秒不到她便坠入了梦境。
    本以为会睡死过去，哪知8点不到就醒了，一抹嘴边，湿漉漉的，竟睡到流口水！！
    难不成梦到啥好吃的了？她努力回忆了下刚才的梦境，奈何一片模糊，倒是肚子咕咕叫。
    赖在床上挣扎了大半晌

 分卷阅读69

    ，终究被饥饿战胜，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最后决定出去找点吃的。
    随便套了个大T恤和短裤，穿上拖鞋去餐厅。
    她要了一份焗饭，不知是不是快打烊了，厨师发挥得很失水准，她随便吃了几口，灌了一杯水就结账走人。
    准备去酒水吧再买点零食带回去，谁知路过健身区时，视线一偏，竟看到段衍。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白色的短袖T恤，配着一条运动短裤，鞋子竟是当下最流行的懒人布鞋，非常休闲的装扮，而最吸引她眼球的是，他手上拿着的台球杆。
    郑佳歆心生好奇，驻足在原地注视着他。
    这才发现，他旁边还有几个外国人，其中一个也拿着台球杆，看样子应是在和他玩球。
    桌上的球已经散开，那个瘦瘦的外国人先俯身击球，技术不错，连续击中了两个，第三个时球撞到桌沿弹了回来，他耸了耸肩，朝段衍说了句什么。
    段衍浅笑着走上来，却没有立即击球，而是提着球杆，绕着球台转了一圈，然后站定在某个位置，突然俯下身，一个用力，毫无悬念地击落一球。
    在球落袋的同时，他人已经绕道另一侧，又是一击，球再次落袋。他再次换到下一个位置，快速击球……
    郑佳歆就这样看见球一个个飞进袋子里。很快，球台只剩下最后的黑球，位置似乎是不太好，因为段衍停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
    她站的位置也不太好，没法看清击球轨迹。她很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个球，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同一刻，段衍俯下身，将下巴轻压在球杆上，视线里跃入熟悉的身影。
    眼底有浅浅的笑意浮起，他重重一击，黑球飞一般冲向底袋，发出一声顿响，完美落袋。
    一旁的几个老外毫不吝惜地给予掌声。
    他慢慢直起身子，望向郑佳歆，弯起唇。
    同他玩球的对手们也看到了她，看出他们应是认识，便礼貌地对她微笑，又问段衍，“再来一局吗？”
    段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温声问她，“你玩吗？”
    “我不太会。”郑佳歆如实道。
    “我教你。”他说完，侧头朝几个老外歉意一笑，“抱歉，我要教她打球。”
    老外们了然地猛点头，非常识趣地把这张桌让给他们，换到了另一张桌。
    郑佳歆慢慢走到球台边，“你别告诉我，这也是第一次玩。”
    刚才看他击球的架势，绝对是老手，而且是技术非常好的哪一类。
    段衍笑笑，“不是，这个好多年前就会了。”
    “那你还说没有兴趣特长。”郑佳歆反问。
    “如果这个算的话，那可能是我唯一的特长吧。”
    郑佳歆：“当然算，我只会吹两只老虎，艺考的时候我都敢在特长一栏填长笛。”
    “好吧，以后我就说有特长。”段衍弯唇，把自己的球杆递给她，转身再拿了一根。
    “学过吗？我看你打得特别好。”郑佳歆问。
    “没有正经学过。”他绕着球台，把袋里的球一个个拿上来放在桌上，“只是读书的时候玩得多，熟能生巧。”
    球全部捡了回来，郑佳歆见他俯下身，两手张开，把球往怀里快速一带再一推，原来还零散的球便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被垒成一个完整的三角形。
    她眨巴眨巴眼，这手法有点帅哦。
    “知道玩法吗？”他问。
    郑佳歆点头，“知道一点。”
    “那你先开球吧。”
    郑佳歆哦了声，拿起球杆和白球，像模像样地走到击球位，然后俯下身击出一球。
    白球滚啊滚，滚啊滚，滚到了球区，轻轻碰了碰那个完美的三角形，停了！
    段衍看了看稍稍被击散的球阵，扬了扬眉，“还不错，打散了……”
    按照规则，开球必须至少有一球进袋，或是四球到边框，否则视为无效开球，将换对手重开。显然，现在球阵几乎原封不动，肯定是无效。
    郑佳歆气呼呼地把用球杆把白球拨拉回来，“你来开！”
    段衍把白球定好位置，却没有要击球的打算，而是侧头对她说，“再试一次！”
    “不试，反正我肯定打不中。”
    “先把姿势摆好。”他柔声道，“我教你。”
    郑佳歆只好依言摆出击球的姿势。
    “身子再放低些，重心在腿上，手拿住球杆的三分之二到五分之四处。”他走到她身边，一句句指导，“手架一定要稳，手指尽量分开，指尖和手掌根部使力，掌心稍稍拱起。”
    “你现在就太高了些。”他探身，将她贴在球台上的手掌往下压了下，“这样会更稳。”
    “击球时，球、球杆要三点成一条直线，像这样……”他站到她身后，一手握住了她的球杆，一手覆上了她作为手架那只手。
    郑佳歆专心致志地按照他的指令调整姿势，努力寻找三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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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然后听到他在耳边问，“看到了吗？”
    郑佳歆：“看到了。”
    段衍：“好，拉杆。”
    郑佳歆依言拉开杆，用力一击，只见白球猛地飞出去，重重击在球阵上，球向球台四周飞散开，一个实心球竟直直地滚进了底袋。
    她兴奋得蹦起来，可还没直起身，就嘭地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被段衍铺天盖地地笼在怀里。
    扑通、扑通。
    郑佳歆心跳停了半拍，又飞速加快起来。
    空气静滞住。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看到这章，恨恨地问我，“你就说吧，你敢不敢让老段亲……”
    我：那得看老段的呀。
    基友：5555，想看老段亲亲、想看啃啃、想看滚床单、想看各种解锁
    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基友：不是我，是端正CP粉，我替他们喊的。
    端正CP：人在家中坐，锅自天上来。
    ps既然说到我家基友，就再推一次她温暖的文吧
    书名：《我的小幸运》 作者：唯其
    文案：
    江生开着大货车走南闯北，没成想有天从湖里捞出个姑娘。
    漂是漂亮，瘦瘦小小一只，脾气倒是挺大，成天拉着张脸，动不动就炸毛。
    江生很头疼，可能怎么办呢？自己救起来的人，跪着都要管到底。
    哪里能想到，有天姑娘会揪着他衣领强吻了他，还哑着嗓音说：“江生。我喜欢你。”
    江生：？？？？？？？？？
    夏罗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的超级大美人也会表白失败。
    “江生。我喜欢你。”
    “我只把你当妹妹。”
    “狗屁！少拿这种鬼话糊弄我！”
    “你还挺自恋。”
    夏罗叉着腰：“别的事我没什么自信，但颜值我没输过。你敢说对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江生：………………
    无业游民x大货司机 —— 世界那么大 总有一款怪咖适合你
    走过路过的亲，去收了她吧。文笔文风都很赞的哦
    ☆、第 28 章
    段衍没有动, 空气中有暧昧的味道，属于彼此的气息越来越强烈。
    “问你个问题？”他的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
    “什么？”她紧张得喘不上气。
    “还玩吗？”他轻声问。
    郑佳歆震惊地瞪大眼，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要表白。
    结果？所以？不过……
    也好, 她自己也没想明白呢, 他要是真表白, 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似乎也没有心动到可以让她甘愿嫁人的程度。
    暗吸口气，压住心理那一点点失落, 她扬唇笑道, “玩。我这刚找到一点感觉，当然要玩。”
    段衍微微垂着眸，将她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其实，那一刻, 他想问的是：“你喜欢我吗？”
    在出口的刹那, 又被生生的咽回去了。因为, 脑海里忆起前几日阮夏私下同他说的话。
    “段衍，铁蛋这人是外热心冷，别看她朋友很多, 可是能走进她心里的人没几个。作为闺蜜, 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她、懂她、珍惜她、宠着她的人。”
    “我知道你喜欢她, 如果没猜错你是想和她过一辈子；我看得出她对你有感觉、动了心，可是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些还不够，还不足以让她甘之如饴。”
    彼时，他问阮夏，“你觉得怎么才能让她愿意？”
    慢慢来、不要急，让她发现你值得——这是阮夏那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记住了。
    做科研最忌讳的就是心急，就像他最熟悉的生物实验，每一个细胞的分裂演变、进化反应都需要时间，唯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等来成果。
    他会慢慢来，急什么，他想要的可是一辈子。
    **
    后来的教学，两人倒也大大方方，玩到9点多才结束。
    放下球杆时，郑佳歆问段衍，“你饿不饿？”
    段衍：“你饿了？”
    郑佳歆点头，刚才她就没吃饱，这么几圈玩下来，更是饥肠辘辘。
    段衍：“泳池边的酒吧应该能提供点心，我们去吃点。”
    郑佳歆：“好。”
    这个点，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服务生把他们引到一个靠花园的位置，坐下后，郑佳歆点了一堆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下完单，她托着下巴与他聊天，“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球的，感觉你玩得很熟。”
    段衍：“初三。”
    郑佳歆惊讶：“初三？这么早。”
    段衍扬：“是不是觉得我是不良少年。”
    台球不比其他体育运动，尤其是台球厅往往都是地痞流氓、不良少年的集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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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佳歆摇头，“不会呀，只是好奇你这种只会读书的乖宝宝怎么会初中就玩桌球。”
    他浅笑着回忆，“初中时，有一段时间总是很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又没地方表达和宣泄。后来有一次被家里亲戚带去台球馆，突然就爱上了。”
    他正值青春叛逆期，繁重的学业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急于想宣泄那些多余的精力。但从小的教育不允许他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于是他选择用打台球来纾解压力。
    那时的台球厅里多是无业游民和小混混。每天放学，他便偷偷钻进去，起初只是站在边上看，在满屋的香烟弥漫中，听着球与球撞击的声音，小混混们讲粗话、谩骂的声音，甚至还有开黄腔的声音。
    在乌烟瘴气中，那颗压抑的心也随之躁动，他开始拿起球杆，开始挽起袖子击球，开始学他们抽烟、骂脏话、说黑话……然后，走出台球室，披上校服，又变身为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少年。
    那是他青春岁月里最隐秘又最珍贵的记忆，每当他怀念那个充满矛盾和冲突的少年时，就会去玩台球，似乎只有在拿起球杆的那一刻，他才找回了热血的、鲜活的自己。
    在这个夜晚，他将这写鲜为人知的事毫不保留地分享给她。
    他淡声道：“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不良的一面？”
    “还好吧，谁还没有过中二时期。”郑佳歆毫不在意地说，“我念高中时，一天到晚逃课，最喜欢的事就是躲在学校天台上睡觉，我和阮夏就是这么认识的。”
    段衍眼眸略垂下，想起阮夏那天说过的话，“当初她可是在天台观察了我足足一个月才出来和我打招呼。所以呀，你想要娶她，得让他发现你值得她交心才行。”
    他想要她的心，更愿意先把自己的交给她。
    郑佳歆：“人不中二枉少年，我倒是觉着，这样的你更真实，更有意思。”
    “你们好学生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习惯端着，习惯把自己打造成毫无瑕疵的完美品，不允许出错，不允许失败，可人生这样也太没劲了。”
    “就像你，要是没有那段台球厅的不良少年岁月，回忆青春，除了学习、成绩和名次，还有什么？长大以后，除了钱、地位、名利，又剩下什么。”
    “现在多好，还有个自己喜欢的特长。而且，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打球的时候真的很帅。”她双手捧脸，故意嗲声嗲气，“段衍哥哥，你刚刚超帅气的！”
    段衍眼角稍弯，“哥哥？”
    “你比我大，难道不是哥哥？”她装可爱地眨巴眨巴眼，“难道要叫叔叔吗？”
    段衍敛着下颚，“我很老？”
    郑佳歆：“肯定比我老。”
    段衍沉默几秒，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服务生恰在此时送东西上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段衍调整了下情绪，“快吃吧。”
    郑佳歆叉住一个鱿鱼圈，放进嘴里，含糊道，“味道还不错，你也吃点吧。”
    段衍抿了口酒，“你吃吧。”
    郑佳歆一边吃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聊到乐队停唱，他们才跟着其他客人离场。
    路上，段衍见她不时抓抓手臂，抓抓腿，便问：“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郑佳歆点头：“嗯，好几个包。奇了怪，我明明喷了驱蚊水。”
    “可能药效过了，一般避蚊胺只能持续4个小时左右。”他解释。
    见她还在抓，段衍劝道，“不要抓，越抓越痒。海岛的蚊子都很毒，抓破了容易感染，晚点我给你送止痒膏来。”
    “可是好痒。”她烦躁地皱眉，下意识就想去挠。
    却被他一把捉住腕子，“你看。”
    他手指向天空。
    郑佳歆仰起头，惊呼：“哇，好漂亮！”
    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一条淡淡发光的银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那是银河。”他指着那条白色的光带说。
    “嗯。”郑佳歆痴痴地望着，忽然觉着世界安静下来，只有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
    段衍静静凝视着她，眼神如她一般沉醉。
    郑佳歆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仰痛的脖子，拿出手机随意拍了两张照片，看看却不太满意，“夜景还是得上单反和三角架。”
    段衍：“要去拿吗？”
    郑佳歆：“没带三角架，没事，这次先用眼睛拍下来，稍微留点遗憾，才能下次再来。”
    段衍点头，再次握住她想挠痒的手，“别挠。”
    郑佳歆她皱起鼻子，“好吧。”
    许是怕她再瞎挠，他干脆一路握住她的手腕，到她房间门口时，才松开，“我去给你拿药，如果痒，可以用冰块敷一下，不要挠。”
    郑佳歆抿了抿嘴，应好，转身进房。
    不一会儿，段衍把止痒药膏送过来，简单交待了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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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道：“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她摆摆手。
    洗完澡，郑佳歆坐在床上把所有红包都擦上了药，拧瓶盖时，看着自己的手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被段衍握过得地方热热的、痒痒的。
    她用力搓了搓手，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命令自己——睡觉睡觉！！！
    **
    那晚过后，她便跟着段衍学打桌球，她悟性好，段衍教得负责，她很快就打得像模像样。
    来球室的女生不多，每次她出现总是会吸引一群外国玩家的目光，好在一直有段衍在，旁人以为他们是情侣，也只是欣赏，并无其他动作。
    这一天，段衍出去帮她买水，她一个人先拿球杆开了台，刚击出两球，就有一个白人上前搭讪。
    郑佳歆装作听不懂，一直不接腔，等着他识趣地离开，可这人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毅力足，靠在球台上就是不肯走。
    要笑不笑地望着她，“ Girl， where are you from ？China ？Japan ？ HK？”
    本来坚决不想理他的郑佳歆一听这话，火了，“HK is China039;s。”
    男人被她认真的样子逗乐，“ok，ok，I get it. You039;re Chinese.”
    郑佳歆甩给他一个白眼，用中文回，“o你妹！”
    “？”老外显然听不懂中文。
    她才懒得解释，放下球杆，直接准备走人。
    谁知，刚转身，手臂被拉住。
    她不悦地转过头，正想骂人，身后倏地传来一道冷得发寒的声音，“let her go！ ”
    接着，她听见他走近，不容置喙地将她扯进怀里，眉眼里尽是怒意，“Sir，what are you doing to my wife？”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I039;m sorry. I just... I just …… talk to her.”
    “In this manner？”段衍看向他的手，冷着脸，带着十足的威慑感。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过于轻佻，齐声道歉，“I039;m sorry！”
    段衍低眸，问她，“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敢！”郑佳歆甩出一记眼神杀，狠狠瞪着那人，“姐分分钟灭了他！”
    吓得那人连说了几句抱歉，逃也似地奔出门外。
    好吧，明明是一副英雄救美，美人娇依的戏码，怎么到她儿全变了味？
    段衍无力地笑笑，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看来以后还是得陪着你才行，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
    “不用，我又没什么好怕的。”她满不在乎。
    段衍：“我怕，你就当陪我吧。”
    你个大男人还怕啥？郑佳歆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想到一个问题，“你刚刚怎么说我是你wife呢？”
    段衍挑眉：“有吗？”
    郑佳歆：“有啊。”
    段衍：“哦，可能好久不用英语，情急之下单词就乱了。”
    好久不用英语？白天还船上刚做过翻译呢。骗鬼呢？她长得很傻？
    郑佳歆：“我单词更不好，不过呢……”
    她白了他一眼，纠正道，“不是wife，我是girlfriend。”
    段衍嘴角扬起漂亮的幅度，“好，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秋：老段，大家急你咋还不和歆歆子谈恋爱
    老段：不是一直在谈吗？
    秋：好吧。对了，今天铁总嫌弃你老哦。
    老段：有吗？我只听到她叫我“段衍哥哥”，别说，还蛮好听得。
    秋：她还叫你叔叔呢，也好听吗？
    老段：这个嘛，下次让她换个地方叫试试，可能……更好听。
    秋：是我污了么……你……我……好想也听。
    捂脸感谢在20200916 20:59:52~20200917 23:4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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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9 章
    他们上岛后的第四天, 陆昱辰拉着众人，瞒着阮夏策划了一场小型婚礼。
    作为共犯之一的郑佳歆，一大早就带着化妆师上门替阮夏化妆，那个收到惊喜的女人在反应过来时, 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郑佳歆嫌弃地看她, “有点出息好不好, 又不是第一次结婚。”
    说完，两人均是一愣, 阮夏破涕为笑, “只是没想到他那么用心。”
    “他是你男人，不对你用心，对谁用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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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佳歆点了下她的额头，“赶紧的, 还化妆呢。”
    化好妆, 她陪着阮夏坐高尔夫车去泳池边, 那里早已被布置得温馨盎然，以白色洋牡丹为主的花束装点在路引两旁，尽头是星光点点的玻璃屋。
    郑佳歆把人交给夏程阳, 让他以弟弟的身份替阮夏盖头纱, 结果那小子也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一个个, 真是没脸看。
    她嗤笑着走到嘉宾席站好。
    身着燕尾服的陆昱辰从夏程阳手中接过阮夏的手，紧紧握住，一步步走到前面。
    司仪开始用英文介绍他们的相识、相遇、相知和相爱，讲完却没有例行公式地走其他流程，而是把话筒递到陆昱辰嘴边。
    陆昱辰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接着捏了捏阮夏的手, 望着她的眸子，清和的声音缓缓响起，“结婚时你说，什么婚车、花海、豪华酒店、奢华婚庆都是给别人看的，真正的浪漫是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做作的秀恩爱，是两个人，三五知己，一个温馨简单的仪式，是天为媒、地为聘，两颗真心两双手紧紧交握，告诉彼此，“我愿意”。
    郑佳歆看着花海中，深情凝望的两人，脑海里闪过关于她与阮夏的点滴：
    临川天台上，与这女人的初见，她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撬锁”的谎言，她伸出手粲然一笑，“你好，我叫阮夏，很高兴认识你”；
    她们一起逃课的日子，她顶着众人“不屑”的目光坚决与自己做狐朋狗友的坚定；她藏在心里却早被自己窥到的暗恋……
    如今，那个她小心翼翼暗恋了四年的男人，正深情地注视着她，说出承诺，“阮阮，You are my partner， my lover， my very best friend，My heart， my heart  beats for you.I promise you to lay my heart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s.I promise you， me.”
    围观的游客发出掌声，郑佳歆眼眶发酸，连忙扭开头，扬起下巴看向天边，“真是的，还拽点英文，学习好了不起啊！”
    身旁的段衍稍稍凑到她耳边，缓声道：“你是我的搭档，我的爱人，我的密友，我的心只为你而跳，我把心交到你的手上，我把我自己也交到你的手上。”
    低沉的声音一字字敲击她的鼓膜，周遭的一切嘈杂好像都化为了虚无，只有自己的心脏，一声一声地跳着。
    明明他只是翻译陆昱辰的话，为什么她心抖得如此厉害。
    她猛地回头，想让他闭嘴，不料凑得太近，动作太大，脸颊居然从他的唇上蹭了过去。
    她怔住，随即凶狠狠地说，“我听得懂。”
    段衍凝神，慢慢退回身子，视线却定格在她脸上，发现她不仅眼睛微红，耳朵也粉粉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郑佳歆转头，咬牙切齿地轻吼，“看前面！”
    段衍缓缓移眸，手指轻轻搭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却清晰地残留着软软的、嫩嫩的、暖暖的味道。
    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瞄向身旁的人，发现她双颊又添了一抹霞色，他垂眸，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
    **
    临行前两天，他们集体约了去深浅。
    夏程阳、何煦培训了十来天，已是非常熟练，船到目的地，戴上设备就噗通下了海。
    阮夏不太会游泳，既害怕又兴奋得。穿设备时一直同陆昱辰念叨，“你说面罩会不会漏气？漏气了怎么办？教练能看到我们吗？”
    陆昱辰一边细心地帮她调整设备，一边耐心地回答，“放心吧，我在旁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你等下记得多给我拍点照片。”她碎碎叨叨地讲着，一抬头发现郑佳歆坐着不动，纳闷道：“你不下水吗？”
    “我不是很想玩。”郑佳歆语带犹豫。
    阮夏：“为什么？报项目时你最积极，第一个说参加。”
    见她紧蹙眉头，阮夏试探：“你害怕？”
    郑佳歆：“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会游泳的，不像你还要人救。”
    阮夏朝她小腹投了个眼神，无声地询问，“那个来了？”
    “不是。”郑佳歆略显烦躁，“就是突然不太想玩。”
    阮夏不再多问，“不想就算了，你在上面等我们吧。”
    阮夏说完站起来，在教练的帮助下带好面罩，穿好脚蹼，然后按照教练的指示，下水。
    陆昱辰随即跟下来，拉住她微微发颤的手，用力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紧张，两人慢慢向下潜去。
    郑佳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没了影才转回视线，这才发现段衍也坐在另一边，没有动作。
    “你不下去吗？”她问。
    “我在这儿陪你。”他说。
    “不用，你下去玩吧，船上这么多人在，我还能掉海里不成。”
    段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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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未反驳，却也还是没有动。
    许是有提成或小费，船员似乎很想他们下水，并且迅速判断出，关键点在郑佳歆，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拼命游说，反复强调很安全，不会发生意外，海底很美，可以看到活珊瑚，还有漂亮的热带鱼，又暗示她影响了同伴的乐趣，以及教练的考核。
    段衍温和地制止了他们两次，并没有什么效果，第三次时便带了怒气，直接不客气地喊了声，“Shut up！”
    两名船员总算闭了嘴，悻悻地走开。
    负责他们的教练倒是很客气，主动上前道歉，希望他们不要介意。
    郑佳歆看看段衍，“你以前潜过水吗？”
    “玩过一次浮潜，深浅没有玩过。”
    郑佳歆：“你不想试试吗？”
    “还好，你知道的，我对玩乐兴趣都不大。”段衍端详着她，“你是不是想尝试又有点怕？”
    她摇头，犹豫道，“我想看看自己还会不会怕。”
    段衍挑眉，“你之前玩过？”
    “没有。”她远眺着海面，深吸口气，突然站起来，“走吧，试试看。”
    “你确定？”段衍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担心地说，“不想去就不要勉强，出来玩开心最重要。”
    “我想试试。”她像是下了决心，又侧头问他，“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当然。”段衍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示意教练过来帮忙穿戴设备。
    郑佳歆全程保持着近乎诡异的静默，由着他们帮自己调整装备。
    带面罩前，段衍盯着她的眼睛，温声嘱咐：“我先下去，你慢慢来，不要怕，有任何不舒服我们就上来。”
    他的目光坚定又沉稳，抚平了她的慌乱与不安。
    她用力点头，“好。”
    下水后，他果然拉着牵引绳等在一旁，直到她也下去。
    隔着面罩，他用眼神询问她，可以吗？
    郑佳歆比了个ok的手势，段衍才示意工作人员将他们放下去。
    五米、十米、十五米……头顶的蓝天越来越远，穿过海面的光线越来越少，能见度开始慢慢变低……
    海底很美，漂亮的珊瑚随波飘荡着，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在中间穿行，有一些游过他们身边，观察这群来自海洋外的客人。
    郑佳歆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美景上，努力让它们挤走脑海里乱入的画面……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澄澈的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像是罩在一层黄绿的光圈里。
    她心口猛地一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紧张起来。
    一直留心她的段衍立马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滑动脚蹼，与她面对面。
    隔着潜水镜，她看到了他担忧的眼神，她颤抖着将头往上抬了抬。
    段衍秒懂，立马向教练示意将他们拉上去。下水前，他特地交待过，所以教练没有犹豫，立即操作，将他们拉出水面。
    浮上来很快，头露出水面，见到头顶的天空瞬间，郑佳歆才用力喘了口气，让久不进氧的肺部得到氧气的滋养。
    上了船，脱下设备，看到她脸色发白，唇瓣乌青，段衍心微微一抽，连忙拧了一瓶水给她，“喝点水！”
    她想接，可手抖得很厉害，根本拿不住。
    心口的抽痛感加剧，他接过船员递来的大毛巾将她裹住，环抱住她颤抖的身体。
    郑佳歆顺势缩在他的怀里，隔着毛巾感受着他带来的温度，身体一点点暖和，纷杂狂乱的心也一点点安定下来。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直到阮夏他们回来。
    知道她下水后的异样，阮夏很是紧张，想过来照顾她，却被陆昱辰拉住，摇了摇头，又朝段衍的方向努了努嘴。
    阮夏犹豫了下，最终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下船时，郑佳歆是被段衍抱下来的，其他人都故意落后一步，由他送人回去。
    回到房间，段衍小声询问，“要不要冲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
    她木然地点头，朝浴室走了两步，又转身，迟疑道，“你可不可以先别走。”
    “我不走，我在这儿等你。”段衍承诺。
    郑佳歆牵了牵嘴角，才慢慢走进浴室。
    她没有洗多久，出来时穿着酒店的长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脸色依旧很苍白。
    等他的功夫，段衍依旧倒了一杯热水，送给她，她却摇头。
    “我想喝点酒。”
    作者有话要说：　　心理学上，亲密关系的程度跟双方自我暴露水平紧密相关。
    这段感情，不应只是表面的撩拨和心动，而是灵魂相契
    另外，说个事儿
    我改了个沙雕的文名。
    因为，之前两个名字都是朋友给取得，自从被数据虐完后，她们一直挺介怀，反复念叨让改个名，在上夹子时，那会儿曝光大，她们就一直让改，但是我思来想去觉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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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啥必要就坚持了原名。
    这周被扔去看不见榜后，她们又开始说换名，说不是为吸引眼球，就是转转运……周四说到昨晚，我就改了，主要就是想让她们知道真的跟名无关，不怪她们的名，就是其他因素而已。
    我知道这个很沙雕，一些读者可能接受不了，但这次的名字是我自己想的，被吐槽也是我的问题，哎。太难了。
    PS其实现在在看不见榜，基本没有人会看到，没啥好吸引眼球的，就仅此而已。谢谢大家理解，以及如果安利的话重新打个名哈
    不喜欢的亲，不要看名看内容吧。等完结后我会问编编能否改名字———今生限定（开坑前自己想的）
    现在真的不想再改了
    ☆、第 30 章
    房间的小酒吧里有啤酒, 段衍从里面取出一听啤酒，“这个可以吗？或者让服务员送一瓶红酒过来？”
    “就这个吧。”
    郑佳歆接过他拉开的易拉罐，灌了一口，靠着床沿盘腿坐下, 又喝了一大口。
    段衍拿了听酒, 挨着她坐下。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 没作声，只是默默地喝酒, 很快就喝光了一听。
    段衍把自己手上那罐递过去, 顺手取走她的空罐，起身把冰箱里所有酒全拿了过来。
    连着喝完3听，郑佳歆垂眸看着他又递过来新的，失笑, “你想把我灌醉吗？”
    “你想醉吗？”段衍反问。
    郑佳歆抿紧唇, 头往后一仰, 枕在床沿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良久才沉吟道, “不想醉, 醉了更害怕。”
    “害怕什么？”段衍问。
    “鬼！”她轻笑,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不信。”他缓声道，“我学医的，是无神论者。”
    “对哦，你学医的。”她偏头，半边脸颊贴在床上看他，“你们学医的人是不是见过很多死人。”
    段衍：“嗯。不过，我不做临床, 相对少一些。”
    郑佳歆：“那你怕吗？”
    “不怕。”他如实道，“医护人员每天都在跟生死打交道，慢慢就习惯了。”
    “真好。”她嗫喏。
    “你……”他小心试探，“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经历？”
    她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从开始的死活不肯下海，到后来的痛下决心，再到之后在海底的紧张恐惧……他肯定一定是有什么让她痛苦甚至恐惧的经历。
    鬼和死人，是跟死亡有关吗？
    她忽然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罐，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快，有一些从嘴角流下来，沿着下巴、脖子，滑进了浴袍里。
    她抹了下嘴，“我也见过死人，在水里，被泡成……”
    她猛地止住话头，双手抱膝，把头埋在里面，声音发抖，“不行，不能想、不能想。”
    见她止不住颤抖的身躯，段衍心口钝痛，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臂，“那就不要想。”
    “可是，我想说出来。”她埋在他怀里说，“你不怕死人，我可以告诉你。”
    他拍拍她的背，“好，有我在，你也不用怕。”
    郑佳歆把头枕在他的肩窝，吃力地开启那段尘封的记忆。
    “小时候我和爷爷住在老家，村里有一个水库，一到夏天，孩子、大人都会去水库里游泳。
    那一年，她9岁，是村里孩子头，上树摘桃，下河摸鱼，好不自在。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抱着几个大轮胎去水库游泳。
    她6岁是便被爷爷教会游泳，水性非常好。其他孩子都只敢在水库边的浅水区玩，她却直接游到深水区，游着游着忽然感觉有什么勾住了自己的脚。
    她自诩胆肥，憋了口气一个闷头钻进水里想个究竟，就这样见到了惊恐的画面。
    到底是个孩子，胆子再大也被惊得魂飞魄散，张嘴尖叫时，水就这么灌进了她的鼻子和喉咙里，由于太过紧张，她抽筋了，越慌越往下沉，脚勾住那具发白的尸体一起快速下沉。
    长长的水草将阳光吸走，水底一片黑暗失去意识前，她觉着水下真冷、真黑。
    “我命大，那天正好碰见水库工作人员在水下清闸，他们发现了我，将我捞了起来。”她顿了顿，费力地吐出，“还有那具尸体。”
    醒来后，她已经在医院，爷爷双眼通红地一边骂她，一边心疼地擦她的手脚。
    她怕爸妈怪罪爷爷疏于照顾，坚决要求瞒下了这件事，条件是从今后她再也不去水库边玩。
    其实，爷爷不知道，即使他不要求，她也不敢再去。
    尽管爷爷一再告诉她，她在水下看到的不是尸体，而是别人扔进去的泡沫袋，甚至特地让水库的工作人员拍了照片给她看，可是她很清楚，他在撒谎。
    好在，她的大脑似乎开启屏蔽功能，做了两次噩梦后，就把这事渐渐遗忘了，直到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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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时她和几个同学去三亚玩。
    当时，他们在泳池玩里玩水上排球，她击球时脚不稳，往后倒进水里，泳池的水并不深，可是由于她躺倒的位置上方刚好有一把撑开的遮阳伞，遮住了阳光，那片水域显得特别暗，身子往下沉的刹那，那个久违的、尘封的画面猛地砸来，她呛水了……
    幸亏同学发现及时将她捞上来，那一晚，她做了一夜的噩梦，那个9岁那年的噩梦。
    三亚回来后，她曾找过心理咨询师做治疗，效果也不错，她没有再被噩梦困扰，也不惧水，所以大家说潜水时她会兴冲冲地报名参加。
    然而，早上，她坐在船上，望着碧蓝的海水，忽然就怕起来。她逼迫自己勇敢，告诉自己你已经好了，可以的，所以她下海了。
    只是，当海底突然暗下来时，她还是怕了。其实，那个恐怖的画面还没来得及冒出来，段衍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坚定的眼神迅速让她心安。
    就像现在，靠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呼吸间是他的气息，她终于有力量说出心中的恐惧。
    “我想睡觉。”她拽着他的衣服不撒手。
    “好。”段衍摸摸她的头，“睡吧，我在这儿，妖魔鬼怪都不敢来。”
    “你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吗？”她闭着眼含糊地揶揄，“妖怪都怕你。”
    段衍无声笑了，良久，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喃喃道，“我愿意做你的齐天大圣。”
    **
    郑佳歆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她半眯着眼，一看自己躺在床上，头一转发现段衍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一只手却是反手握住她的手，姿势说不出的别扭。
    她稍稍动了动身子，他便醒了，反身过来，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醒了？”
    “你怎么坐地上睡？”她反问。
    段衍一手撑地，挪了挪发僵的身体，“要喝水吗？”
    她摇头。
    “要不再睡一会儿？”
    她继续摇头。
    “那……想做什么呢？”
    “想吃饭。”她抿抿嘴，“好饿。”
    他牵牵嘴角，眉眼泛起笑意，“想吃什么，我给你叫餐。”
    “什么都行。”
    段衍打电话叫餐时，郑佳歆取浴室洗漱。
    刷牙时，望着镜子里头发凌乱，双眼虚浮的自己，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竟然用这个鬼样子和段衍讲了半天话。
    怎么总在他面前出糗呢？
    为了挽回形象，这次洗完脸，她稍微捯饬了下自己，不仅用吹风打理了头发，还特地擦了点气垫，临出去前还抹了个滋润的唇膏。
    拾掇完，照照镜子，抑不住地自叹，天生丽质难自弃呀，只差没不要脸地大喊一句，老娘真美！
    出来时，发现早餐已经送到，段衍背对着他，似乎是在弄餐盘。
    听到响动，他转过头，有些意外地看见了一张明丽动人的脸，带着几分洋洋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半分异样，仿佛昨晚那个脆弱、恐惧的小人被赶跑了，又重新长出一个生机盎然的灵魂。
    真好！他注视着她的笑颜，心里那些担忧和紧张稍稍抚平。
    他几不可觉地吐出口气，“过来吃饭吧。”
    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吃饭时，她竟主动提了昨天的事，“谢谢你留下来陪我，好神奇，我昨晚真的没有做噩梦。”
    他正色看着她，“那现在呢？还会害怕吗？”
    “还好吧。”她喝了口咖啡，“我之前做过脱敏治疗，咨询师也有教我一些调节的方法，平时不太会受到困扰，昨天可能是某根筋搭错了，才又想起来。不过，和你说了后我好多了！”
    段衍：“那就好。”
    “对了。”她想起一个问题，“昨晚我记得自己是坐在地上的，后来怎么到床上了。”
    “地上凉，睡得也不舒服，我把你抱上去的。”段衍平静地回答。
    郑佳歆哦了声，忽然一想昨晚自己真空穿着个大浴袍……不由眯起眼，盯着他。
    “怎么了？”段衍觉察到她的眼神很奇怪，似是在怀疑什么。
    郑佳歆抿了下唇，最后决定选择相信他的人品，毕竟他要真想占她便宜，就不会在地上坐了一宿，而且还别着手。
    **
    愉快的假期总是短暂，一转眼，十几天的度假拉上帷幕。
    汉岛回去的飞机上，段衍为她准备了晕机贴，不过一路无颠簸，她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管用不。
    回到国内，各人又回到了忙碌的状态，尤其段衍，一回来就开始出差，只能通过微信和她聊聊近况。
    十月下旬，郑佳歆接到一个工作邀约，请她拍一组企业形象展播宣传片。
    “这是个大项目，是商务、科技、卫生等好几个部门联合举办的一个百优企业文化展播，一共100家企业，都是各自领域数一数二的。其中北城有13家企业，由我们公司统一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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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不绝讲着项目背景的女人叫祁韵，是她的大学学姐，也是除了阮夏外，她要好的女性朋友之一。
    “这个项目是我们公司未来一年的重点项目，我的目标可不是只拍这13部片子，而是和这些企业搭上关系。”祁韵呷了一口咖啡，“你想想，他们可比zf有钱多了，随便拿下几家全年的产品广告策划，我还愁没生意？”
    她朝郑佳歆眨眨眼，“所以，妹妹，你得帮姐姐这个忙，帮我把北城这13家企业拍好了、拍满意了。”
    郑佳歆早就对她的电眼免疫，“干嘛找我，我又没拍过这种片子。”
    “正因为你没拍过，才不会被局限和框定呀。”祁韵恭维道，“再说，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的编导能力吗？只有你不想拍，没有你拍不好。”
    “少拍马屁。”
    “这是事实。”她笑道，“我就是看中你的编导水平，别的导演都是照台本拍，你不一样，我找你，相当于找了个导演、摄影加编剧。”
    见她不松口，祁韵继续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自力更生，多揽点活吗？”
    “我主要担心没精力。”她犹豫道，“你这一拍就是13部，我怕没时间，我手上还有个纪录片在拍，而且你知道的，我工作室就那么几个人。”
    祁韵：“人你不用担心，我这里什么人都有，你差什么尽管开口，我保准给你配齐。”
    “至于时间。”祁韵微微蹙眉，“这样吧，我先从13家公司里挑出几家最重要的先拍，其余的，到时候再看，如果时间精力跟得上，就继续，跟不上，我再想其他办法。”
    郑佳歆思考了下，“好吧，你先挑个4、5家吧，然后把拍摄顺序和进度计划也给我一个，我也要安排一下。”
    “OK。”祁韵喜笑颜开，“晚点我就把计划表发给你。”
    祁韵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便把计划书、进度表都发给了她。
    郑佳歆刚点开文档，祁韵的电话来了，“怎么样，看了吗？”
    “刚收到，哪有这么快。”她没好气地说。
    祁韵：“没事、没事，你慢慢看。我主要是想跟你说声，明天上午，咱们先去第一家公司走一趟，约了他们见面。”
    郑佳歆：“哪家公司？”
    祁韵：“云衍生物。”
    云衍？段衍的公司？郑佳歆吃惊，随即想到，自澳洲回来后，她和段衍好像快半个月没见面了，不过微信倒是停在昨晚，他说：【我明天回来，你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当时她忙着赶进度：回他：【这两天赶着拍片，忙完再联系你】
    现在……这是上赶着去让他请吃饭啊。
    郑佳歆讪笑，问祁韵，“好呀，几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韵姐姐出场了哦
    为了欢迎祁韵姐姐，今天双更
    其实是为了感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啦，尤其现在实名评论，能看到你们留言真的不容易
    感谢大家为铁总段总打call
    ☆、第 31 章
    祁韵按照约定时间来接郑佳歆, 见她一件宽松的薄毛衣加修身牛仔裤，俏丽活泼，像个大学生，不由赞道：“姑娘, 才多久没见, 你越来越美了。”
    “能有你美。”郑佳歆钻进车里, 扫了眼她身上的长袖裹身裙，啧啧道, “尤物说得就是你这种。”
    祁韵笑着拨了拨肩上的卷发, “谬赞、谬赞。”
    郑佳歆望着她举手投足藏不住的风情，感叹道，还真不是谬赞。
    祁韵是她见过的最惊艳的女人，那种惊艳和五官、身材无关, 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艳绝和美丽。
    她有一张明丽的面孔, 鹅蛋脸, 浓眉大眼、挺翘的鼻子，饱满光洁的额头，尤其那双眼睛, 眼尾微翘, 像个小勾子, 媚得勾人，偏偏还不流俗、轻佻，至于身材更是前凸后翘、曼妙玲珑，典型的男人会爱、女人会嫉妒。
    可与她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她性格爽朗、火辣性子，为人也仗义，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工作后, 大伙对她的评价都很不错。
    郑佳歆和她是直系的师姐妹，她大一时，祁韵大三，是他们班的班助，由于两人臭味相投，都是恣意的性格，渐渐就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
    不同的是，专业课很棒的祁韵毕业后却没有进入影视编导圈，而是进了国内很有名的一家广告公司，干了三年，辞职与几个伙伴另起炉灶开了一家影视文化公司，经过几年发展，目前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
    祁韵在路上简单介绍了云衍的情况和初步计划：“这家企业是生物医药的龙头企业，在业内据说很牛，是KJ部和WS部点名要求拍好的重点企业之一。”
    “先前，我同他们公司的企宣部已经联系过，他们要求和限制比较多，所以约了上午开个碰头会，前期交流好，防止后期折腾。”
    “对了，我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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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看了吗？”祁韵问。
    郑佳歆：“看过了，感觉东西很少，没什么内容。”
    昨晚，知道要去云衍拍摄后，她便仔细研读了祁韵发来的相关资料。结果发现，与其他12家公司比，云衍的资料少得可怜，除了一个简要的背景、支柱产品介绍外，其他素材几乎为零。
    为此，她还特地去网上搜了搜，可是除了祁韵提供这些，真的没有什么可挖掘的，她不死心地搜了段衍的名字，依然一样。
    说到这个，祁韵也叹气，“没办法，人家太低调，能公开搜集到的资料太少了。”
    “要不是几个部委办发文，点名要拍他们，人家压根就不屑这些宣传。”祁韵挑眉，“所以，我才把它们安排在第一家，因为肯定少不了功夫去磨。”
    上头要求必须拍好，公司又不乐意配合，为难的是他们操作的人。不过，祁韵的性子向来是越难斗志越强，挑战越大动力也越足，既然这么难搞定，她偏偏要拿下。
    之所以拉上郑佳歆，除了看中她独树一帜的编导能力外，更是晓得这丫头跟自己一模一样，骨子里有股倔性和韧性，喜欢迎难而上。
    还记得当年她排毕业大戏，硬是死磨硬泡，用尽办法，让同届里那些早就大红大紫的明星留出档期，把那些关系不睦的人生生凑到一块，心甘情愿地排出了一场轰动全校的大戏，就连他们最挑剔的副校长都说，“这丫头，认真起来可怕得很。”
    **
    说话间，车子就到云衍总部。
    祁韵把车驶入地下车库，企宣部的副总早早等在电梯口，见到他们，立即迎上来，“欢迎欢迎、你们好，我是企宣部的副总，温均馨。”
    “你好你好。”祁韵笑着握住她伸来的手，“我是祁韵，昨晚微信上跟你聊过，这是负责导演，郑佳歆，郑导。”
    温均馨：“你好，郑导。”
    “你好。”郑佳歆礼貌地笑笑。
    温均馨将她们引进电梯，笑着解释，“我们陈总出差了，下周才回来，安排我先同你们对接。”
    “没关系，都一样。”祁韵笑道，“我们今天来也只是先熟悉熟悉，初步了解下情况，交流下彼此的想法和意见。”
    温均馨回以微笑，“好的，等下我们好好聊。”
    电梯很快达到指定楼层，温均馨把她们带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
    郑佳歆快速扫了眼，发现没有段衍，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这又不是大事，加上云衍低调的作风，他应该不太乐意这些抛头露面的活。
    她同祁韵坐下来，听完温均馨一一介绍参会者，除了办公室和战略规划部的一个秘书外，其余都是企宣部的员工。看来，确如祁韵所言，云衍对这次拍摄并不是特别重视和上心，属于不得不完成的政治任务而已。
    双方逐一认识后，温均馨简单讲了讲他们对这次拍摄的一些想法和思路，谈话间反复提到“简单、低调。”
    温均馨：“尽量讲行业发展，少讲我们公司的个体成绩。”
    “另外，我们看过部里发来的便函，里面有些内容可能涉及到比较专业的知识、甚至一些专利秘密，所以我们特地邀请了研发一部的老总，以及法务做技术和法律顾问，由他们来把关。”
    “也就是说，我们在确定素材前，得先征求他们的同意才行。”温均馨补充道。
    “这个是肯定的。”祁韵同意。
    温均馨：“感谢理解，晚点我们两位老总也会过来跟你们见面，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同他们聊聊，前期沟通做好，后期可以减少重复和无用功。”
    “对的，对的。”祁韵点头，正想恭维两句，忽然对面的门被拉开。
    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前面那个50来岁的模样，后面灰色西装的，看起来40岁出头。
    温均馨闻声站起来，对着来人笑笑，“黄总、□□。”
    接着转身向她们介绍，“这就是我们法务部的老总黄海滨、研发一部总经理胡义恺。”
    又指着她们说，“这是负责拍摄的……”
    “弟妹！”
    介绍词被人抢断。
    温均馨讶异地看向胡义恺，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然而，胡义恺再次证实她没有幻听，“弟妹，真的是你呀！”
    郑佳歆和祁韵皆是一怔，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谁才是他弟妹。
    胡义恺却已快步走到她们面前，眼含喜悦地盯着郑佳歆，“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在机场。”
    郑佳歆恍然大悟，那天人太多，她忙着和段衍表演，着实没注意其他人，感情这人也是那次的同行者，只是，弟妹是什么鬼？他是段衍的哥？
    “想起来了？”胡义恺傻兮兮地一笑，“其实，我们见过好几次。”
    有吗？郑佳歆抽了抽嘴角，扯出一个笑。
    他眨巴眨巴眼，偏头小声道，“一次在公司门口，一次在会议室门口。”
    他也是去欧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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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才想起来，为啥第一次在会议室门口见到她就觉着眼熟，因为头天他们在公司门口见过，就是那个抓着他问：“段总，段衍吗？”的女人。
    当然，他才不会跟段衍说，他曾经骂boss女友是蛇精病这事儿。
    听到会议室门口，郑佳歆立即想起当日的嘴瓢，不由讪笑，“好巧！”
    “是呀，好巧。”胡义恺问，“原来你是做广告的呀。”
    “我是导演。”她纠正。
    “都一样。”胡义恺视线往右，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他正眼看过去，不觉惊住，好漂亮的女人，余光再一扫，好正的身材！
    “这位是？”他不知在问谁，眼睛却仍直直地盯着祁韵，没有偏移半分。
    “这是和美影视文化的策划总监，祁韵，负责这次的拍摄。”温均馨总算有机会做完介绍。
    “你好，你好。”胡义恺赶紧伸出手，“欢迎光临。”
    对于这种花痴，祁韵早就见怪不怪，虚虚握住他的手，粲然一笑，“你好，□□。”
    她本就长得光彩明艳，这一笑更是妩媚动人，晃得胡义恺心怦然一动，更呆了。
    不是没见过比她美的，可却是第一次遇见让他舍不得移不开眼，心跳加速的。
    温均馨尴尬地摸了摸眉毛，这个□□，平时二傻就算了，怎么还在客人面前犯傻。
    一同进来的黄海滨也觉察到胡义恺的样子有点“丢脸”，忍不住扯了他一下，“坐吧、坐吧，都站着干嘛。”
    “对对，坐下聊。”温均馨也连忙招呼。
    众人这才纷纷落座，温均馨见胡义恺视线还黏在祁韵身上，便想转移下他注意力，“□□，没想到你和郑导还是亲戚。”
    “啊？”被唤道的胡义恺终于回过神，转头望向温均馨，“什么？”
    “我说，没想到你和郑导是亲戚，她是你弟弟的爱人？”温均馨尴笑道。
    这个问题也是祁韵的疑惑，刚才听胡义恺叫她弟妹，可没听说她结婚了呀，倒是前不久听过他有男朋友。
    胡义恺怔了下，连忙摆摆手，“不是，我哪来的弟弟，他是老大的女朋友。”
    似是怕大家不明白，他又补充道，“就是段总。”
    刹那间，会议室里众人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郑佳歆。
    段总女朋友？传闻中来公司找段总约炮的那个彪悍女主？
    郑佳歆勉力牵了牵嘴角，朝大伙儿绽出一个笑容。
    于是，接下来的对接变得异常顺利，且大家似乎都有点“小心翼翼”。
    聊得顺畅，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温均馨请她们留下来吃中饭，胡义恺也盛情邀约，“都中午了，吃个便饭再走，我们员工餐厅很不错。”
    祁韵看向郑佳歆，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胡义恺瞧见，便说，“弟妹，老大不知道你来了吧？”
    他下来前刚从段衍办公室出来，没听他说过郑佳歆要来。
    郑佳歆：“我还没跟他说。”
    “那正好，中午一起吃饭。”胡义恺乐呵呵地问，“走走，我带你上去找他。”
    胡义恺又转头看祁韵，“祁总，要不你也一起。”
    “好呀。”祁韵爽快地应道。
    在胡义恺提段总时，她隐约就猜到他说的是段衍，云衍的当家人，手里资源人脉多的是，原本以为按照云衍的行事作风，这次肯定见不到这位大佬，没想到沾了郑佳歆的福，居然有机会认识。
    这丫头，来前居然只字不提这层关系，回去再找她算账。
    胡义恺领着两人去36楼，汪凌看到郑佳歆时，愣了一下，才笑着打招呼，“郑小姐。”
    郑佳歆回以微笑，胡义恺则问，“老大还没下去吃饭吧。”
    “还没。”段衍吃饭时间一向很晚，总是其他人都快吃完才下去。
    “里面有人吗？”胡义恺又问。
    汪凌：“没有。”
    胡义恺笑笑，给汪凌比了个不需要通传的手势，径自过去敲了敲门。
    滴，密码锁开了。
    胡义恺拧开门，大声喊道，“老大，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正在埋头办公的段衍缓缓抬起头，眸子里瞬时撞入一个熟悉的倩影。
    他难掩惊讶，“你怎么来了？”
    郑佳歆微微偏头，朝他眨了眨眼，粲然笑道，“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之前盲猜的一波男配，女配，有猜对的吗？
    友情提示：稍后会有一波狗粮来袭，请注意感谢在20200916 10:53:06~20200920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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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加子、Via 20瓶；微笑的魚、月亮打烊了. 10瓶；12344234 3瓶；蓝希森林 2瓶；簡單瑾、柒柒肆拾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2 章
    段衍脸上的讶色顷刻被浅笑取代, 他起身，绕到她前面，旁若无人的望着她，“不是说最近都很忙。”
    郑佳歆：“我来工作的。”
    “工作？”段衍把目光偏向旁边的两人, 并稍稍在祁韵身上停了下, “这位是？”
    “祁韵。”胡义恺抢着介绍, “来给咱们拍企业宣传片的，就是卫生部要我们拍那个。”
    “你好。”段衍微笑着和祁韵打了招呼, 视线再转向郑佳歆, “是你来拍？”
    郑佳歆点头。
    “之前没听你说。”他道。
    “想给你个惊喜。”郑佳歆故意调侃，“顺便查查岗。”
    “不是吧，弟妹，老大还用得着查岗？”胡义恺插话, “他只差没长在这间办公室了。”
    段衍不理他, 而是问她, “吃饭了吗？”
    “这不是准备叫你一起。”胡义恺抢答。
    段衍：“那我让汪凌定个位置。”
    “定什么位置，就咱们餐厅呗，带弟妹尝尝咱们公司的伙食。”胡义恺笑呵呵地说, “我们公司餐厅很不错, 请的都是五星级酒店大厨, 不比外面餐厅差。”
    话落，又直直地看向祁韵，“祁总，你不介意吧？”
    祁韵：“我没关系，听佳歆的。”
    “我也没关系。”郑佳歆应道。
    段衍却微微挑了下眉，“你确定？”
    “怎么？怕我看到你的烂桃花？”她微嘟起嘴，尽职地扮演着女友的角色。
    段衍勾起嘴角, “不怕，就盼着你来挡煞。”
    行呀，戏有进步，竟能接上如此优秀的台词，郑佳歆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还俏皮地炸了眨眼。
    得到肯定和夸赞的段衍嘴角弧度更大，不轻不重地牵起她的手，“走吧！”
    郑佳歆略怔，随即感叹，哎，为了挡煞他也是蛮拼的，演得如此卖力。
    望着手牵手走出门的两人，胡义恺震惊得楞在原地，直到祁韵问了句，“不走吗？”
    他才醒过神，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不过，出门看到同样一脸惊色的汪凌，他心里平衡了。
    他就说嘛，老大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得惊掉多少人下巴。
    听见他们要去吃饭，汪凌立马问，“需要我订位置吗？”
    “不用，我们就在楼下餐厅吃。”段衍答。
    汪凌再次怔楞，又听胡义恺问，“汪秘书，一起去吧。”
    她瞥了眼他们的组合，笑着摆摆手，“我还有点事没做好，你们先去。”
    开玩笑，□□二傻上赶着去做电灯泡还嫌不够，她还凑什么热闹，自己吃饭不香吗？
    出了电梯，胡义恺走在最前面，找话题和祁韵聊着，祁韵在搭理他和做电灯泡之间犹豫片刻，最后选择了前者，扯着笑听他叽里呱啦地介绍云衍餐厅是如何从小食堂一步步变成高逼格的。
    郑佳歆故意走得慢些，和他们拉开半米的距离，确定他们听不见，才晃了晃他们交握的双手，低声问：“要一直牵着？”
    段衍：“嗯。”
    嗯？大哥你也太不客气了点。郑佳歆腹诽，不过还是友情提醒，“会不会太招摇？你是老总，这样影响不大好吧？”
    “不会，他们乐见其成。”段衍侧眸瞧了她一眼，没头没脑地扔出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郑佳歆一脸茫然，好好地突然夸她漂亮做什么？
    “只会赏心悦目，不会影响不好。”段衍解惑。
    郑佳歆恍然，继而疑惑，“真没人说过你嘴巴甜？”
    段衍：“有。”
    郑佳歆：“是吧，我就说肯定有，谁？”
    段衍弯弯唇：“你！”
    郑佳歆白他，作势要抽出手，不料被握得更紧。
    她无奈，只能瞪他，“再不好好说话，就不牵了。”
    段衍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安抚似地扯了扯，“好。”
    这人，真是会下坡。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待会儿要注意什么吗？”
    他的主场和地盘，怎么演，还得听他安排。
    “跟着我就行。”段衍捏了捏她的手，“别怕！”
    呵……“我有什么好怕的？”郑佳歆扬起下巴，她只是礼貌问问他的台本而已。
    论排戏，不是她吹，她还没怕过！
    然而，当他们踏入餐厅那一刻，郑佳歆就有点明白段衍那句“别怕”是啥意思。
    云衍的员工餐是自助形式，餐台在正中央，座位全在周围，这会儿满满当当全是人。
    胡义恺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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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祁韵进去时已经吸引了一波瞩目，待他们出现时，几乎所有人都投来了打量的目光，最后视线无一例外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段衍平时甚少在这个时间段出现，本就很令人惊奇，现在还牵着一个大学生一般的美女就更吸睛。
    郑佳歆悄悄深吸口气，尽力忽略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她可是排大戏的人，还怕观众太多？旁边这个业余演员都那么自然，自己也不能输！
    接过段衍递来的餐盘，她微微倾身凑近他，“什么比较好吃？”
    “红烧肉、椒盐排骨很好吃。”胡义恺抢答，“这是我们的特色菜。”
    郑佳歆未应他，而是继续笑盈盈地望着段衍，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段衍迎上她带笑得眸光，眼角也随即晕着笑意，“你喜欢吃辣，飘香牛肉还不错。”
    “这个吗？”她指指斜前方的菜盘。
    听到他说嗯，她便直接将自己盘子伸到他面前。
    段衍很有默契地拿起手边的夹子替她夹了几块放盘子里。
    “这个呢？好吃吗？”她又指了另一道菜。
    “还可以，挺清爽的，要吗？”
    “好。”
    这次，不等她示意，他便自觉夹来。
    于是…整个餐厅的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望着老板时不时替身边的小女友布菜，最后干脆拿过她的餐盘端到座位，回去拿水果时又顺手把还在半路的小女友牵回来。
    四人坐下吃饭，胡义恺见祁韵盘子里全是蔬菜，不由咋舌，“祁小姐，你就吃这么点？”
    祁韵面无表情地嗯了声，明显不想和他多话。
    胡义恺却没领会，继续道，“保持身材吗？”
    没等祁韵回答，他又说，“你这身材很好了，你看弟妹，她身材还不如你，都吃这么多。”
    一句话，让其余三人全停下筷子。
    祁韵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句二百五！
    郑佳歆垂眸溜了一眼自己的胸，虽然没有祁韵玲珑有致，但是也不差吧？
    段衍则眉头紧锁，一道凌厉的眼刀飞过去，“食不言寝不语！”
    啊？胡义恺茫然地睁大眼。
    祁韵实在没眼看这个二傻子，开口提醒，“□□，少说少错。”
    胡义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投给老大一记“我错了！”的眼神，看段衍没理，他又正头看向祁韵，眼含感激之色。
    祁昀也不理他，只顾低头吃饭。
    见气氛冷下来，郑佳歆伸出筷子从段衍盘子里夹了一片素藕塞进嘴里，囫囵道，“还挺好吃的。”
    接着，又夹起一片荷兰豆，“你怎么也都是素菜？”
    胡义恺下意识就要接话，想想段衍刚好那句食不言寝不语又乖乖闭了嘴。
    哪晓得段衍自己开了口，“看你都是肉，怕你吃腻住和吃不完。”
    郑佳歆筷头滞住，抬眸打量他，想分辨他这话的真假。
    似是为了印证所言非虚，他学她，从她的盘里夹走一块牛肉。
    胡义恺嘴巴动了动，觉得自己好像又吃到了传说中的狗粮！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目睹段衍直接与小女友互换餐盘，并吃完她剩菜的其他员工，也吃到了老板的狗粮餐。
    最后，郑佳歆发现不管他说的真假，得亏他只拿了素菜，才没让她被那一盘子肉腻住，也没给云衍员工留下浪费的不好印象。
    吃完饭，他们继续去会议室和企宣做沟通，因为有了老板女友的身份，接下来的工作异常顺利，热火朝天地讨论到6点多才结束。
    郑佳歆和段衍约了晚饭，胡义恺则坚持要尽地主之谊，请祁韵吃饭。
    段衍订的地方在晴庄，上次他爽约的地方。
    等待上菜时，段衍和她闲聊，“对了，你不是拍纪录片吗？怎么会接这种宣传片？”
    “祁韵是我大学学姐，她请我帮她执导。”她简要解释，“我昨天拿到资料才知道有云衍。”
    “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段衍问。
    “想给你惊喜呀。”她俏皮地眨眨眼，“见到我不开心？”
    段衍眉眼含笑，“开心。”
    “你呢？”他反问，“见到我开心不？”
    “挺开心的呀。”
    段衍掀起眼睑，“那，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郑佳歆怔了下，抬眼端详他，今天怎么突然……有点怪。
    “嗯？”似是不满意没等到答案，他竟出声催促。
    “还好吧。”她含糊道。
    段衍：“还好是想还是不想？”
    两人相识来，他还从未如此步步紧逼过，郑佳歆微微蹙眉，“这个很重要？”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挺重要的，因为我都在想你。”
    郑佳歆呼吸一顿。
    又听他说，“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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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略低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失落，心口蓦地一软。
    “我也想你的。”她面带绯色，说完顿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段衍没有再追问一句真假，否则她准炸毛。
    段衍噙着笑，目光温柔缱绻地落在她脸上，直看得她耳朵也染上红色。
    她稍稍偏开眼，清了清嗓子，“对了，你们个□□是不是还单身？”
    段衍；“怎么了？”
    郑佳歆：“没什么，就是看他好像对祁韵有点意思。”
    见他挑眉，郑佳歆讶然，“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段衍：“我没注意。”
    他向来对这些不甚留心，更何况有她在，哪里有闲心注意别人。
    郑佳歆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哪儿需要注意，他那样子一看就是想追祁韵，你居然没看出来，我看你要去检查下视力。”
    段衍：“他那样就算明显？”
    郑佳歆：“废话，只差没直接说出来。”
    段衍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你也应该去检查下视力。”
    “谁？我？”郑佳歆瞪大眼，“开什么玩笑，我视力两点零。”
    “是吗？”段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既然这样，你怎么没看出我一直在追你……”
    哈？
    “什么？”郑佳歆下意识地反问。
    段衍隔着桌子缓缓朝她凑近，目光沉沉地锁着她，直引得她呼吸紊乱，心跳如鼓。
    “我说。”他低沉微哑的嗓音渗透鼓膜，“我正在追你，而且比胡义恺更明显。”
    她当然听清他说的话，只是，她再次确认：“你在追我？”
    “这么明显，你没看出来吗？”他轻松套用她的话，眸光依旧牢牢罩在她脸上。
    “不是。”郑佳歆移开视线，眼神闪烁，“咱俩不是在演戏吗？”
    他未辩驳，只是弯起唇，“你说过，如果我遇到心仪的女生，合约自动停止。”
    她一懵，想起当初游说他同意假扮情侣时，是这么讲过。
    “我早已经遇到了，咱们之间的合约自然早就失效，那和你就不是在演戏了。”段衍正色道，“从罗马回来，我所做的都是出自真心，并非演戏。”
    我去，逻辑完美，感情她不仅挖坑自己跳，还顺带铲土把自己埋了。
    郑佳歆被气笑了，“你心仪我什么呀？”
    “很多。”段衍慢条斯理地列举，“人漂亮、身材好、能力好，性格可爱大方，善解人意、仗义执言、纯真善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等等，这个台词咋这么熟？郑佳歆拧眉沉思，豁然想起，这不就是当初她的自卖自夸吗？
    “你故意玩我吗？”她气呼呼地问。
    段衍敛起笑，一字一句，“我很认真，我喜欢你，在努力追求你，希望你考虑考虑。”
    郑佳歆怔怔地盯着他，似是要看穿他，而他亦坦然地与她对视，一双黑眸里尽是真诚和柔色，宛如一潭幽深的湖水，直教人沉溺进去。
    郑佳歆偏开头，怨怪地瞥了一眼空调出风口，这暖气打得也太足了！害她脸颊发热，呼吸不畅，最后连掌心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服务员敲门声适时地解救了她，郑佳歆长呼口气。
    “你好，这是你们点的花椒黄鱼羹。”服务员替他们布好菜，说了句请慢用后退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好在段衍并未步步紧逼，而是说，“先吃吧，你应该饿了。”
    她松了口气，却莫名又有点空落落的。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扔句话出来乱了她的心，就这么算了？
    接下来，由于陆陆续续在上菜，一顿饭下来，他们倒是没有机会再讨论刚才的话题。
    郑佳歆心情复杂地吃完饭，由段衍送他回去，一路又是无话。
    到公寓楼下，车子还未停稳，她已火速解开安全带，打算逃离这尴尬的现场，哪知还没转身，左手臂就被段衍握住。
    “别急。”他停稳车，顺势摁下车控锁。
    听到那个咔哒声，郑佳歆紧张地问，“你想干嘛？”
    “你说呢？”段衍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先正对她，再抬手看了下表，“你已经考虑了2小时零9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呢？”
    郑佳歆吃惊地望向他，原来不是撩了就抛开，而是在这儿等着呢。
    哼，老狐狸！
    “什么答案？”她也装糊涂。
    段衍轻笑，慢慢俯身，凑近她，“我可以追你吗？”
    “你不是已经在追了，还问个屁。”
    她往后仰试图躲开他带来的炙热，可惜很快背就贴到了车门上，避无可避地困在他与门之间。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追到？”他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靠得越来越近，“1个月？2个月？3个月？还是3个月零1天，2天……”
    他顿了顿，略微苦恼，“好像不能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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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加了。”
    “你意思是3个月追不到就算了呗。”郑佳歆倏地有些恼火。
    看看，她就知道他迫不及待想拐她去结婚，连3个月等不及。
    “那倒不是。”他脑袋稍侧，鼻尖几乎快蹭到她的脸，“我没追过人，没经验，如果再加3个月都还追不到，可能就该分析下是不是方法不对，就得再去学学。”
    郑佳歆胸口那团愠火顷刻消散，还被他勾起了好奇，“上哪儿学？”
    “你这儿。”他说得认真，“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追你，你来教最有用。”
    狗屁！郑佳歆特想骂一句，可瞧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感受着他滚烫的气息，她的呼吸节拍有点乱了。
    “嗯？”他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记气声，“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有点晕了，眼里带着几分迷茫地望向他，却见他勾唇一笑，那双她最爱的眼睛微微眯起。
    好了，更晕了，晕得她听见自己说，“可以！”
    面前的俊颜继续朝她凑过来，近得像是下一刻就要贴上她的唇，却定格住，“那么，小郑老师，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郑佳歆微垂着眸：“什么？”
    他的气息徐徐拂在她脸上，声音低哑缓慢，“我，能亲你吗？”
    郑佳歆一惊，还未作反应，下一瞬，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三更，理由：自己刷更新时特想看后面
    所以，作者就是如此抽抽
    牵手——表白——亲亲
    一天之内三级跳，老段，你这还需要教？？？
    再教你怕是要逆天。
    ☆、第 33 章
    滚烫的唇顺着浓烈的气息将她覆盖, 郑佳歆连眼睛都忘记闭上，只盯着眼前这个将她视野尽数占据的男人，别无动作。
    他的唇瓣温热，仿若带着电流, 覆于她的唇上, 一下又一下地游移, 最后落在下唇，轻轻咬住, 反复舔舐。
    湿润, 灼热且带着些许麻麻的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
    郑佳歆依稀感觉下唇被往外扯了下，段衍终于停下动作。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指腹从她的脸颊一路滑到鲜红的唇上，轻轻蹭了蹭, “好像, 犯规抢跑了。”
    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缱绻的味道，似是藏着一个软绵绵的勾子，若有似无地勾得人心砰砰砰狂跳。
    郑佳歆抬眼, 迎上他情绪浓稠的双眸, 心脏跳得更快, 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滚烫地敲击着她的胸膛。
    “怎么办？”他指腹压在她的唇角，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还想……再犯规一次。”
    他低下头的同时，手已抬起了她的下巴，把最后一个字重重地封在了她的唇上。
    ……
    到最后，郑佳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 又怎么一路飘飘忽忽地到楼下。
    直到段衍说，“要我送你上去吗？”她才回过神来。
    “啊？”
    段衍勾起唇，捏了捏她的手，“我说，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郑佳歆连忙拒绝。
    段衍微微点头，“也好，以免我再抢跑。”
    抢跑？郑佳歆脑袋轰得一个炸响，刚才车上的“抢跑”画面排山倒海地砸来。
    段衍瞧着她红红的耳朵，笑意更深，“那就送到这里，你自己上去吧。”
    郑佳歆嗯了声，迫不及待想赶紧溜，可发现他还牵着自己，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纳尼？
    她扯了扯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
    段衍却只是垂眸看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指，恋恋不舍地道，“其实，还想要个分别的拥抱，不过……”
    他顿了下，抬起头笑望着她，“明天吧，不能三犯下场。”
    郑佳歆怔了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随即又羞又恼。
    感情他还挺有原则的，想着亲了她两次，事不过三，可是预告明天是什么鬼？明天谁要给他抱？
    啊啊啊，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老男人如此不要脸。
    “谁要给你抱，你想得美。”她愤愤地抽回自己的手，连再见都没说就冲进楼里。
    直到看见她乘坐的电梯上的数字显示出她的楼层位置，段衍才转身离开，慢慢踱回停车的地方。
    上了车，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轻轻抵在唇上，想到刚才的旖旎，嘴角越扬越高。
    说起来要感谢这次小别和胡义恺，前者让他体会到思念的难捱和急迫想拥有她的渴望，后者启示他有时候得“明目张胆”，直接宣示自己的想法。
    郑佳歆洗完澡躺在床上才更为清晰地反应过来，自己被段衍这个老男人“套路”了。
    什么没经验、什么教学，全是扯淡，她看他比谁都会！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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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她裹了裹被子，似乎并不生气，好像也没有之前那样抵触和他在一起这件事，甚至心底是喜悦的，期待的。
    毕竟她的心早就为他而动，不是吗？
    既然，他主动要开始，那她也可以试一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总觉着他会懂自己那些独特的想法。
    她向来不是忸怩的性格，想通这点，便不再去纠结。
    所以在段衍发信息问她，【明天还来公司吗？如果来，我去接你】
    她大大方方地回，【暂时不去，要等祁韵和温总确定行程表后，确定下具体时间再告诉你。】
    段衍：【好，那明天一起吃晚饭吗？】
    郑佳歆：【估计不行，如果明天不去你们公司，我得抓紧去拍纪录片。】
    段衍：【好吧。】
    简单两个字，硬是让她看出他的失落，勾起她的愧疚。
    她认命地叹口气，【或者，到时候看看拍摄进度，来得及就一起吃，来不及就吃夜宵吧。】
    段衍这次直接发了个语音，“好。”
    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满足。
    郑佳歆竟鬼使神差地听了好几次，听道最后心情似乎也被他的笑意感染，唇角跟着弯起来。
    临睡前，她听完他暗沉磁性的嗓音说，“晚安。”
    忽然觉着自己好像真的被他勾住了。
    **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她还是爽约了。
    因为，原定在北城见面的拍摄对象临时要求将地点换到了河南老家。
    这个拍摄对象是他们片子里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与其他被家暴的受害者不同，她遭遇的是“冷暴力”。她的丈夫常年以羞辱性语言、人身攻击、故意制造精神恐吓等多种方式对她进行“暴力”，她曾四次向法院提请诉讼离婚，然而均以夫妻关系尚未破裂为由被驳回来。
    精神上的暴力比身体的家暴更难取证，由于长期被精神暴力，她的精神已出现严重问题，自我价值感极低，已轻生过好几次，最后是在公益律师的帮助下，经过长达2年多的努力才脱离苦海。
    合作的公益组织希望郑佳歆能记录她的故事，让广大女性明白，家暴不仅仅是身体的殴打和暴力，还有来自精神的迫害，所以在得知对方一定要在老家拍摄时，郑佳歆二话不说就带着松哥、猪猪赶去了河南。
    临走前，她给段衍打电话解释了下缘由。
    段衍听完非常理解支持，“没关系，工作要紧，到了给我报个平安。另外，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好。”郑佳歆应诺，心里如春风拂过，一片温暖。
    她猜得没错，他和那些认为女人就不该有事业、有情怀、有梦想的“大男子”不同，他支持她的工作、理解她的“不得已”。
    由于拍摄对象太过敏感，拍摄的进度特别慢，在随行公益心理咨询师的协助下，他们用了足足三天才把想要的素材全部拍完。
    回北城的路上，大家的心情一如既往地沉重。
    郑佳歆坐在后排，翻出和段衍的聊天界面，慢慢往上滑。
    都是他这三天来发的信息，并不多，除了每日固定的，“起了吗？吃了吗和晚安”外，还有几条长长的信息。
    第一条，是她刚出发那天，他问：【到了吗？我查了天气预报，那边这两天降温，比北城冷，你衣服带够没？如果不够我让人给你送几件过来，不要冻着。】
    第二条，是达到的第二天，他说：【拍摄还顺利吗？刚才开会时居然走神了。因为想到你拍摄的题材，忽然有些担心你的心情，希望你不要受到大的影响。另外，如果心情不好，随时告诉我，我给你讲笑话吧，最近我又听了不少相声。】
    第三条，是昨晚，他说：【今天应酬，喝了点酒，回家路上想起你上次送我。突然明白了古人为何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后面还跟着一条语音，“我发现自己开始想你了。”
    彼时，她刚刚从外面拍摄回来，大字一般摊在床上，他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击麻了她的耳朵，也酥了她的心。
    她几乎没有思考就敲下：【我也是】
    然后，他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郑佳歆挂上耳塞，手指定在那条语音上，轻轻点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想听你亲口说，回来再说一遍吧。】
    隔了一整夜，她再复听这话时仍然很想像昨晚那样尖叫。
    啊啊啊啊，她要被撩死了。
    回到北城已经是后半夜，郑佳歆没有打扰段衍，直到第二天才告诉自己回来了，并顺便通知他，【明天开始去你们公司取材。】
    他直接来了电话，“什么时候到的？累不累？”
    郑佳歆如实答：“凌晨2点多，怕吵到你睡觉就没给你发信息。”
    段衍：“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郑佳歆：“不了，明天起不是就要去你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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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晚上我想跟华仔先把片子剪好。”
    段衍：“也行，那我明天来接你。”
    郑佳歆应好，又听他嘱咐，“晚上不要搞太晚，你这几天应该也挺累的，早点休息。我们公司这边实在不行，我和企宣打声招呼，让他们先放一放。”
    郑佳歆：“可别，好不容易沾你的光把拍摄计划提前，祁韵高兴疯了，你可别帮倒忙。”
    段衍迟疑，“这样吗？”
    郑佳歆：“对呀，本来你们是想放月底拍，后来被我的家属身份给影响，同意提前。”
    段衍：“家属？”
    郑佳歆：“可不是就是家属，你们公司的人谁不知道我是未来老板娘，客气着呢。”
    段衍弯唇，“这说明我们公司的人都挺有眼见。”
    **
    晚上，郑佳歆剪完片子回公寓，看见温均馨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郑导，明天的讨论会仍然在上次的会议室，时间是9点10分。】
    郑佳歆回复了个【ok】
    随后想起，之前好像忘记问段衍几点来接自己，正好看温均馨回复了自己一个笑脸，便顺口问：【温总，你们段总一般几点上班？】
    温均馨:【公司是9点上班，但段总特别早，他一般八点前就到公司了。】
    什么？8点前？那不是六点多久得起床，疯了么？
    难怪上次去澳洲前，他的秘书暗戳戳地告诉自己，“段总8年没休过年假”，感情他是劳模啊！
    郑佳歆痛苦地闭上眼，挣扎着要不要一起做劳模家属？
    思索间，段衍的信息突然来了：【忙晚了吗，明早八点半，我来接你】
    咦，八点半？这个时间完全可以接受。
    她高高兴兴地回：【好的GIF】
    翌日一早，段衍掐着时间打来电话：“我到楼下了，不急，你慢慢来。”
    郑佳歆挂了电话，拎着包风风火火地下楼。
    大老远就见段衍站在车旁，长身伫立，挺拔英朗。
    她所在的小区主打精品小公寓，住户多以收入尚可的年轻白领，尤其女白领为主，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段衍往这儿一站，瞬时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偏偏他淡定自在，依旧坦然自若，笔挺地站着，任人观赏打量。
    郑佳歆撇了下嘴，快步跑过去，探头往车内瞧了瞧，果然没有司机。
    “你自己开车的？”她问。
    “怕有外人，你不自在。”他替她拉开副驾的车门，并从后排拿了一个袋子给她，“估计你没吃早饭，买了杯咖啡和三明治。”
    郑佳歆接过，抱在怀里，朝他甜甜一笑，“还真没吃。”
    段衍勾唇，手指轻轻碰了下她唇边的小梨涡，“今天很漂亮。”
    郑佳歆惊讶，“咦，你看出我化妆了？”
    段衍略挑眉，视线在她脸上搜寻一圈，摇头，“化了吗？”
    好吧，郑佳歆叹口气，她就说，凭他那直男眼神，怎么可能看出自己化了裸妆。
    “化了一点点。”她指了指自己的眉毛和眼影，“喏，很淡。”
    段衍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有点，不过我感觉跟你平时也差不多，可能是你长得太漂亮，化不化都好看。”
    卧槽，郑佳歆惊呆地看着一本正经说这话的男人。
    这嘴，也太太太甜了吧。
    ***
    车子驶入早高峰的队伍，郑佳歆呷了一口咖啡，随口问，“你吃过早饭了吗？”
    段衍：“在家吃过了。”
    郑佳歆：“吃的什么？”
    “粥、鸡蛋、还有米糕。”他一一说来。
    “你自己做的？还是家里有保姆？”
    “我有早跑的习惯，跑完顺便会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一点带回去。”
    “为什么不在店里吃，还带回去，多麻烦。”
    “身上都是汗，不舒服，带回去洗完澡再吃。”他耐心解释。
    郑佳歆哦了声，又想到另一件事，“不对呀，你不是每天七点多就到公司了吗？如果还要早跑、洗澡、吃饭……那不是天不亮就得爬起来？”
    段衍侧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七点多到公司？”
    “温总说的。”
    “怎么会跟你说这个？”
    郑佳歆又喝了一口咖啡，“本来想问问你几点，我好做准备。”
    “听说你七点多上班，我还吓了一跳，想跟你说算了，不用接我，我可不想早起。”她认真地说，“好在你后来告诉我八点半，否则我就自个开车去。”
    段衍：“平时是7点多，但怕你睡不够，所以以后都会晚一些。”
    正在喝咖啡的郑佳歆忽然觉得嘴里的咖啡好甜，跟放了蜜一样。
    她家离云衍只有十来来公里，很快就开到。
    段衍把车驶入地下车库，下车时，一手拎公文包，一手牵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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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接近上班时间，车库里车和人都不少，郑佳歆扯了他一下，小声说，“大庭广众的，还是别牵了。”
    段衍扭头朝她笑笑，“怕什么，你不是说大家早把你未来老板娘吗？老板牵老板娘，挺好的。”
    “不是。”被他一提醒，郑佳歆恍然想起，“你不是还在追我吗？咱俩还没正式呢。”
    段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这么说来，更要牵牢了，不能让他们没有老板娘。”
    郑佳歆抬手想给这胡说八道的男人一掌，视线一偏发现附近好几个人正走来，只得牙痒痒地收回手。
    好在，在快到电梯口时，段衍终于良心发现地放开了她。
    电梯外已经等了不少人，眼尖的员工一下就发现段衍，惊吓之余，连忙打招呼，“段总好！”
    一声起，四声和，短短十几秒，耳旁都是，“段总好、段总早上好！”
    郑佳歆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半垂着眸，嘴角含笑，够优雅，够漂亮。
    忽然觉着，哪里还需要牵手，他俩并肩一站就足够让大家看个够。
    电梯终于下来，众人都纷纷朝两边让，示意他们先上。
    段衍也没多加客气，率先进了电梯，郑佳歆亦紧随进入，其余人待他们站定，才鱼贯而入，不过都非常有默契地挤在一块儿，硬是给他们腾出一块小天地。
    郑佳歆见员工都在刷卡，摁楼层，想起自己还没拿到通行卡，去不了企宣的楼层，便扯了扯段衍的衣袖。
    段衍低下头，眼带询问。
    她朝摁钮那努了努嘴，没作声。
    他眉头稍簇，似是明白过来，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工作牌递给她。
    嗯？郑佳歆盯着那张印着他照片的工作牌愣住，给她干嘛？她只是想让他帮忙刷个卡，去企宣部而已。
    云衍的电梯四周光洁明亮，他俩前面又没站人，动作便全数印在电梯门上。
    于是众人偷偷瞥着照影在门上的画面，快速推演出，老大的工作牌可以进入公司任何一个角落，
    包括安全等级最高的实验室、机要室。
    现在，他把自己工作牌给女友，是想让她在云衍想咋走就咋走的意思吗？
    这也太那啥了吧。
    郑佳歆哪里知道员工们已经脑补出一场“这是朕给你的江山，都送你”的古早大戏，只是犹豫了下，不接过来等下去不了企宣，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趁着有人下去，她挪到按钮旁，刷卡，摁下企宣的楼层。
    眼看，她也快到了。
    正想往门前移，手被拉了下，不用猜也知道是段衍。
    她转身，还未问他干嘛，手里捏着的空咖啡杯就被他取走，“给我吧，我来扔。”
    于是，剩下的员工感受到了第二轮甜蜜暴击，要不要那么宠呀！
    不行，好想马上出去八卦呀！
    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郑佳歆迷迷瞪瞪地挪着步子，直到进了企宣部的会议室，才发现自己还拿着他的工号牌。
    祁韵带着设备、人马早就就等在里面，见到她绽出一抹笑，“来了。”
    等她走过去，祁韵又笑道，“男朋友接你来的吧。”
    郑佳歆甩给她一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姐姐我最擅长什么？人际交往呀。”祁韵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这几天，除了你家段总，他们各个部门老总的微信我都加了，一大早就有人跟我通风报信。”
    祁韵的手腕她是清楚的，只有她不想，没有她做不到，尤其在跟人打交道这事儿上，绝了，他们这个刚成立的小公司能一口气拿下这么大的项目，这里面没有深厚的人脉资源，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由衷赞了了句，“厉害。”
    祁韵也不客气，“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家段总居然不用微信，也就不怪我加不上他了。”
    ？郑佳歆奇怪地看她，“你说谁不用微信？”
    “你男人呀！”祁韵撞了下她肩膀，揶揄道，“云衍还有几个段总，就你家男人独一份，段衍，段董事长，段CEO。”
    不是，她当然知道说的是段衍，可是，“他有微信呀！”
    “啊，不会吧。”祁韵狐疑地瞪大眼，“他们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从不用微信。”
    不可能，郑佳歆摇头，昨晚他们刚发过微信，难不成假的。
    “你听谁说的？”会不会是段衍不想乱加人，找了个搪塞的借口。
    “所有人，他们什么□□、黄总。”祁韵掏出手机，想去翻前几天同胡义恺的聊天记录，正好看到温均馨带着一群人进来，便招呼道，“温总，你来得正好，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温均馨笑盈盈地问。
    “你们段总有微信吗？”祁韵其实是故意当着大伙儿问的，因为她直觉郑佳歆说的是真的，可胡义恺他们又信誓旦旦说段衍没有微信，现在她挑开问，就是笃定温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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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不可能也不敢在郑佳歆面前扯谎。
    温均馨似乎没料到是这个问题，怔了下，笑道，“我们段总有个微信，但是一直没有用。”
    “有微信，没有用？”祁韵重复。
    “是的，他从不用微信，这个号还是前年我们上线公司视讯系统，必须用微信号登陆，他才申
    请了一个，但是一直没用，也没加我们任何人。”温均馨认真解释。
    “怎么了？你们这边需要这个素材吗？”她又问。
    “不是，不是，就随便问问。”祁韵莞尔一笑。
    侧头看郑佳歆脸带困惑和讶色，不由明白了一些，大胆猜测，“你家段总不会只跟你发微信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是任性，双更合一，依旧是老段的n连甜蜜暴击
    希望你们的牙还好
    心脏也还好
    哈哈哈哈
    另外，开一下新文的预收哈。走过路过的亲，去我专栏收了吧，顺便帮我收一下作收哈
    新文：《第一春》
    文案：
    今年全国最大规模的IPO庆功宴后
    夏时初持酒行凶，把公司新来的合伙人兼投行部MD盛怀扬给睡了
    一夜颠倒，翌日天刚擦亮，酒醒后的夏时初抱着衣服准备先溜为敬
    哪知，一条腿刚落地，就被人拽回来，牢牢困在身下。
    盛怀扬眼底一片清明，摸着她的脸问，“夏时初，这么多年，你这占了便宜就想跑的毛病怎么一点不改？”
    ————
    七年前，夏时初就知道盛怀扬是个表里不如一的那啥
    什么高岭之花，狗屁，谁家高岭之花会把她压在图书馆亲亲，又有那朵高岭之花会把她堵在公司的地下车库玩壁咚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栽在他手里第二次，而且她发现他更表里不如一了
    ——
    *娇俏妖精x高岭之花*
    *熟男熟女，男强女不弱*
    *校园恋人、破镜重圆，食色男女，职场旗鼓相当*
    感谢在20200918 20:16:12~20200920 16:4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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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4 章
    关于段衍微信的话题没有再深入, 看人来齐，他们便进入今天的主题。
    按照计划，需要讨论商议拍摄脚本的大纲。
    前期，祁韵和温均馨这边对接后, 已安排公司的编剧和文案草拟出了一个提案, 基本思路就是从云衍如何创建、发展、壮大、未来等四个篇章来布局。
    非常标准的企业宣传片模板, 温均馨和项目组的几个人大致浏览完提案，并未提多大意见。毕竟, 公司向来不搞这样形式化的宣传, 对待这次拍摄，纯粹也是为了完成上头任务，只不过现在来拍的人身份有点特殊，他们配合度和热情度相对高一些。
    编剧介绍完提案后, 温均馨问郑佳歆, “郑导, 你觉得怎么样？”
    郑佳歆没有立即作答，而是转头看祁韵，“你是想让我按照你们给的方案拍, 还是按我的思路拍？”
    “当然你思路, 你是导演。”祁韵答得肯定, “当初请你来，就是一切听你的，你说了算。”
    开玩笑，抛开家属身份，冲着这丫头的编导能力，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听她指挥。
    郑佳歆正回身子，神情认真, “如果按我的思路，这个提案不行！”
    “太模式化，没有特色，我不想这样拍。”她合上提案本，“我的想法是，拍人物，用人物故事来反映云衍这十几年的发展历程和未来蓝图。”
    她不疾不徐地讲述着自己的思路，“时间轴依旧可以分为四个篇章，但是我们拍人，拍四个能代表云衍关键点、转折点的人，通过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来叙述……”
    会议室的人安静地听着她的构思，不时认同地点点头，最后大家一致同意采用她的拍摄方案。
    “只是，这样拍摄难度和时间就比原来要多很多。”祁韵稍稍犹豫后决定，“不过，为了最后效果，多花点时间精力也值得。”
    她很清楚，这次项目赚的不是拍摄制作费，而是和各家企业搭上关系，尤其云衍这样的龙头企业，也是公司打响品牌，跻身top的最好机会。
    钱嘛，少赚点，哪怕亏一点都没事，关键是等到全体企业展播时，他们公司承担制作的宣传片在一群模板片里别具一格，独树一帜，那才是真的赚。
    “话是如此，但如果这样拍……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温均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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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道。
    按照这个方案，首先，他们需要从云衍近万名员工中挑出4个能反映不同阶段的代表性人物；其次，需要去挖掘这些人身上的故事，不仅要有代表性，还要以小见大，还要各不相同；最后，还需要考虑如何去讲好这些故事，是单纯的叙述采访，还是情景再现，是找演员还是真人出演……
    “这些都要考虑。”温均馨感叹道，“不说别的，筛选人员就是项大工程。”
    推门而入的胡义恺正好听到这话，脱口问道，“什么大工程。”
    “□□。”温均馨讶异，“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胡义恺望向祁韵，朝她憨憨一笑，“祁总也在啊。”
    祁韵勉为其难地弯了弯唇角，算是回应。
    胡义恺也不在意，继续问，“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也不算麻烦。”温均馨简要说了了情况，并总结道，“大家都喜欢郑导的方案，但是拍摄难度和投入比较大，牵扯到的部门会更多，所以还在犹豫。”
    胡义恺不解：“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自然是选最优，我也觉得郑导的方案好，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至于困难，想办法解决就好。”他慷慨激昂，“咱们云衍的文化是什么？就是不畏难、不惧苦，这不正是展现咱们公司文化的时候吗？”
    “你说那些问题，我看也很好解决。”他看着温均馨，“让你们陈总和人力资源的于总牵头，召集各条线开个会，按条线推荐人员上来，再看看谁更合适。”
    “这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温均馨迟疑道。
    胡义恺瞥了她一眼，“要做就做最好，这不是咱们公司的信条吗？”
    温均馨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好，我和陈总请示汇报下。”
    企宣部的总经理叫陈熙，这周在国外出差了，温均馨见胡义恺坐在会议室没走，似是在等她的结果，也顾不上时差，赶紧出会议室给自己头儿打电话。
    好在陈熙没睡，听了她汇报后，稍作考虑便吩咐，“这样，你把□□的想法同洪建敏副总裁汇报下。”
    洪建敏是公司的副总裁，分管企宣部，听完温馨汇报后，几乎没有思考就应，“就按□□的思路办，我给于鹏打个电话，由他来牵头组织推荐会。”
    温均馨连连说好，心里不甚感激，他们头儿不在，这事儿要是交给她来牵头，还真不一定能hold住，要知道企宣在公司可是二级部门。
    拿到指示后，温均馨及时向胡义恺作了汇报，人力资源部那边落实得更快，赶在午饭前就把各条线的负责人全召集起来开视讯会。
    令温均馨意外的是，原以为大家对这种务虚的东西会很反感抵触，哪知道听完郑佳歆的介绍后，参会人员居然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谁好、谁更合适。
    很快，就讨论出三个公认的人选，分别代表发展初期、中期、未来的，但是，对创业期，讨论了半天始终没有得出结论。
    “其实，最能代表创业期的人只有段总。”研发二部的老总感慨，“不过，肯定请不动。”
    “是呀，还有谁能比段总更适合讲咱们创建的故事呢。”主管生产的老总也叹息，“他来讲，最具说服力和感染力。”
    众人纷纷在视频里点头，是呀，是呀。
    坐在主会场的温均馨瞄了眼郑佳歆，“郑导，要不你出面和段总讲讲。”
    私心里，她早就希望段衍能代表公司多露露脸。可她入职9年了，段衍对这些新闻宣传完全不像别的公司负责人那样热衷，非但如此，还低调得过头，以至于他们企宣被认为是“闲职”。
    她话一出，其余人也齐齐投来期盼的目光，胡义恺则直接加入劝说，“对哦，我们请不动他，你说不定可以。”
    郑佳歆抬眸，淡淡地道，“没有其他人了吗？你们创业期总不至于就他一个人吧？”
    “那倒不是。”研发二部的老总也是元老，“我、□□、洪副总裁都是和段总一路走来的。”
    郑佳歆扫了一眼他点的几个人，“我觉得你们都挺好的，尤其你和□□，至今仍然在研发一线，很有代表性。我看，就你们两中挑一个吧。”
    眼见绣球抛到自己这儿，研二的老总立马倒戈，“我不行，我这长相太影响公司形象，义恺吧，他年轻、长得也帅，比我合适。”
    “对对。”其余老总也笑着附和，“□□合适，正好他还单身，这片子拍完不是还要全国展播么，这得吸引多少女性观众，指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姻缘。”
    大伙儿善意地开着玩笑，胡义恺却义正言辞，“你们当这是相亲广告啊，再说我用得着上电视找对象吗？身边好的多得是。”
    说完，视线朝祁韵的方向瞄了瞄。
    笑闹中，最后定下由胡义恺作为创业初期的代表人物。
    所有人选敲定，视讯会议结束，午饭时间也快到了。
    于鹏和温均馨赶着去向洪副总裁汇报结果，胡义恺自告奋勇继续带祁韵、郑

 分卷阅读89

    佳歆去吃午餐。
    郑佳歆收拾东西时，发现段衍半个多小时前给他发了条微信；【中午一起吃饭。】
    她回复：【刚才在开会，没看到。我现在结束了，正准备去餐厅。】
    段衍：【等我，我马上下来】
    【ok】
    祁韵看她低头发信息，了然道：“中午和你家段总吃饭吗？”
    她大方地嗯了声。
    胡义恺也听到了，“老大也来吗？”
    她点点头，“我去楼下等他。”
    他们到楼下时，段衍还没下来，郑佳歆让胡义恺先带祁韵他们进去，自己等在电梯口。
    不大会儿，段衍就同一群员工从电梯里出来，走近她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等很久了吗？”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丝丝暖意将她的手包裹在内。
    郑佳歆被他牵了一段路才陡然醒过来，这才两三天，她居然已对他牵自己这事儿习以为常，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难怪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进餐厅后，郑佳歆更淡定，段衍则更自然地给她介绍食物、并取好放进餐盘。
    拿好东西，发现胡义恺正在朝他们招手，他身旁并没有祁韵，而是空着三个座位。
    段衍半转身子，征求她意见，“要过去吗？”
    “可以。”
    段衍端着两人的东西走过去。
    落座后，郑佳歆问：“祁韵呢？”
    “在那边。”胡义恺指了一个地方，“她说他们人多，要一起吃。”
    祁韵带着公司的人，刚好凑了一桌，没胡义恺的位置，他只能落单。
    同上次一样，段衍依旧把肉多那盘给她。
    郑佳歆想了想，照旧从他盘子里夹蔬菜吃。
    段衍似乎忘记自己说过食不言寝不语，主动和她聊天，“早上都忙了什么？”
    “定了拍摄方案。”郑佳歆答。
    说到这个，胡义恺有了话题，叽里呱啦地把早上定人、定方案的事儿讲了一遍，末了道，“老大，其实大家都认为应该选你，我本来也想让弟妹来劝你出镜的，结果她不肯。”
    段衍挑眉，探究地看向郑佳歆，“哦？为什么不肯？”
    “你不是一直都不乐意做这些吗？”郑佳歆喝了口汤。
    段衍：“也许你来劝我，我会同意。”
    郑佳歆对上他的视线，“我干嘛劝你，你不乐意总有你的理由，为什么非要你改变？”
    段衍眼底浮起笑意，再见她眸中也泛出调皮促狭的笑。
    她笑道：“再说了，你已经够招桃花了，我还把你放在全国观众的面前展播，那不是给自己树更多情敌，你当我傻？”
    胡义恺作出恍然样，“老大，弟妹这是假公济私呀！”
    段衍含笑望向她晶亮的眸，缓声道，“不算，她这顶多叫——金屋藏娇。”
    作者有话要说：　　金屋藏娇，可以的，老段你……
    另外想说下，这文基调就是一篇两个非常拎得清的人谈恋爱互撩、互甜而已
    老男人段总稳打稳扎、循序渐进、徐徐图之追老婆
    洒脱的铁总明确心意后，不纠结不扭捏开心接受
    全文的基调就是心意相通、沟通顺畅、在平淡和日常相处中发现对方的好，去体会与彼此三观契合，感受对方对自己的爱意，把对方变成了自己的习惯，仅此而已哈
    基本不存在什么激烈的戏剧冲突，会涉及一些价值的探讨，但不会太深入。
    没办法，本文开坑初衷就是想写个甜甜的恋爱小甜文而已。
    so，希望能看到啥戏剧大冲突的读者谅解哈。
    ☆、第 35 章
    此话一出, 把正在喝汤的郑佳歆呛了个正着。
    段衍急忙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捂住嘴，偏开头，咳出了泪花。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气呼呼地瞪了眼始作俑者, 吃饭就吃饭, 开什么玩笑, 差点没把她呛死。
    段衍拿纸巾替她拭去嘴角的污渍，“呛到没？”
    郑佳歆对上他柔软的眸光, 喉咙竟又开始微微发痒。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是你侬我侬, 胡义恺愤愤地塞了一口红烧肉，暗下决定，下次绝对不能再跟他们同桌吃饭。
    顿顿撒狗粮，不就欺负他没女友吗？
    **
    吃过饭, 胡义恺继续去粘祁韵, 郑佳歆则和段衍回了他办公室。
    “要休息下吗？”段衍指向房间左侧的一道门, “里面是我的休息室，平时不怎么用，昨天我让汪凌换了全新的床品, 你可以进去躺一下。”
    她摇头, “不用, 我们的工作时没有午休的概念。”
    “那你喝点什么？”他又问。
    “刚吃完饭，什么都吃不下。”她径自坐在沙发上，“你不用太客气，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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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客人。”
    段衍笑着点头，“也对，你是主人。”
    郑佳歆白了他一眼，忽地想到, “对了，上午我听了一个关于你的八卦。”
    段衍面带惑色，“我？我能有什么八卦？”
    “有啊，而且挺劲爆的。”聊到这个郑佳歆顿时来了兴致，顺手抽来靠垫抱在怀里，“就是你和那个罗副总裁。”
    “罗胜？我和罗盛能有什么八卦？”他百思不得其解。
    “传闻他对你一往情深，气走了丁云兮！”她促狭一笑，“据说你和他也是青梅竹马。”
    段衍皱眉：“我和他的确是高中校友。但是，没有同班过，他大学在T大，我是在科大，后来他去美国留学是麻省，我在哈佛。说起来，他和丁云兮才是高中、大学、研究生都在同一个学校，怎么会传我和他呢？还那么离谱。”
    “那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不可能。”段衍想也没想就回。
    郑佳歆：“为什么不可能？”
    段衍斟酌道，“我没看出他性取向不同。”
    “你还没看出胡义恺喜欢祁韵呢。”郑佳歆嫌弃地撇下嘴，“就你这观察力，能看出啥？”
    段衍被怼得哑口无言，默了半晌才道，“好吧，我的确没办法判定他是否喜欢我，但我能笃定的是，自己肯定不喜欢他。”
    郑佳歆被他严肃的表态逗笑了，“知道知道，你要是喜欢他，就该追他，而不是丁云兮了。”
    “我也没追她。”他出言纠正，“我这辈子就追过你。”
    ……
    这好好的聊八卦怎么又表白上了。
    郑佳歆揉了下抱枕，耳朵微微发烫，“这么说是她倒追的你？”
    “算是吧。”段衍含糊道。
    郑佳歆眯起眼：“什么叫算是？”
    段衍好整以暇地看她，“你吃醋了？”
    “你想多了。”郑佳歆轻哼，“别说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就算真是，我也不会吃这种陈年旧醋。”
    段衍注视她的眼睛，“真的？”
    “真的。”郑佳歆偏开脸，挪了挪位置，“我就是好奇，你既然没追她，她也没追你，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段衍默了下，“她是我妈的学生，我妈很喜欢她。”
    郑佳歆哦了声，“也就是你妈介绍的喽。”
    段衍微微点头。
    郑佳歆却蹙起眉，“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妈宝。”
    见他一脸疑惑，似是不太懂“妈宝”这个词，郑佳歆干脆解释，“妈宝就是特别听老妈的话，把老妈的话……”
    “不是。”段衍直接打断她，“我不是妈宝。”
    郑佳歆：“那你妈介绍你就去了？”
    段衍被问住，片刻才认真地回：“当时，觉得她也挺好的。”
    ……
    郑佳歆胸口一凛，一丝丝酸意从某个位置冒了出来。
    尼玛，问这么多干嘛？
    好了，现在心里不舒服了，活该！
    郑佳歆正暗自懊悔，手忽然被握住。
    她垂眸，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耳边响起他沉稳的声音，“佳歆，过去的事我没办法抹掉，但我相信，我和你还有比过去更长的未来，更美的回忆，更开心、更幸福的现在。”
    郑佳歆向来不喜庸人自扰，刚才不过是小小的别扭一下，被他这么一番深情告白，那点点酸意顷刻烟消云消。
    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什么过去、现在、未来，你追到我再说吧。”
    段衍唇角弯了起来，眉目稍敛，“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郑佳歆继续去企宣的会议室。
    一进门，就被祁韵拉住，“明天中午坚决不在这儿吃饭了。”
    郑佳歆猜测是胡义恺惹得，“怎么，胡（义恺）总的热情让你招架不住了？不至于呀，姐姐你什么人没见过。”
    “你别说，还就真没见过他这样的。”祁韵眉目含怒，“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看不来脸色就算了，连话也听不懂，我只差没拿扫帚赶人。”
    祁韵悲愤道，“真的，跟他说话就像对牛弹琴，说多了我都开始怀疑是因为自己智商不够，才让他听不懂。我已经决定了，下次绝对不会再跟他客气。”
    难得遇到一个能让祁韵抓狂的男人，郑佳歆一点都不同情，还有点幸灾乐祸，“别呀，人家多好，又高又帅又有学问，性子也好，而且还有公司原始股，妥妥的高富帅！”
    “给你好不好？”祁韵气道。
    郑佳歆摆手，“我已经有了呀，我家那位更高更富更帅！”
    祁韵：“也对哦，不过……”
    她略停，鄙视地看向郑佳歆，“就算是事实，也不带你这么显摆的吧。”
    郑佳歆拧起眉。呵呵，她中午刚驳斥段衍还没追到，这会儿竟厚颜无耻地宣称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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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的”。
    近墨者黑，近墨者黑呀！
    定下拍摄思路和人选，下一步就是挖掘人物背后的故事，鉴于祁韵短期内不想见到胡义恺，以免被“傻死”，他们决定先去采写另一个在总部的人物。
    郑佳歆和对方聊了一个下午后，基本构思出拍摄的框架。她把思路同编剧、文案做了交流，提出几个信息点和要求，便让他们先回去做脚本。
    她则去楼上等段衍开会结束，一起吃饭。
    汪凌应是提前接到通知，直接带她进入段衍办公室。
    坐下没多久，段衍微信便来了：【茶水吧里有饼干，如果饿了可以先吃点，垫垫肚子。】
    郑佳歆盯着屏幕，脑子里倏地冒出早上的事，便叫住正准备退出房间的汪凌。
    “汪秘书，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汪凌绷直身子，神情严肃。
    郑佳歆赶忙笑笑，“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你们段总有微信吗？”
    原来是这事儿，还以为要问段总情史，吓死了！
    汪凌明显松了口气，“有是有，但段总从不用微信，他说微信交流没效率、还容易遗漏信息。所以平时沟通要么电话、要么邮件，或者走云衍的内部视讯系统。”
    汪凌看郑佳歆若有所思，想当然地推测，可能是因为段衍没用微信与她交流，疑心他找借口，便热心解释，“段总的微信还是前年上视讯系统时我帮他申请的。”
    “刚申请时，有熟人通过手机号码查到他，他不好拒绝，通过了。后来，就把这功能关掉，对外也一直宣传没有微信号，最后还让莫助删掉了一堆人。现在，他通讯录里估计只有十来个好友，基本都是公司股东和投资人，不太好删。”
    汪凌稍顿，“至于其他人，就连莫助和我都没他微信。”
    郑佳歆听得一愣一愣。这年头，连她家老头老太都玩微信，他居然不用微信，简直匪夷所思。
    突然间，之前那些疑点一下全能解释通了。
    比如，当初他迟迟未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他光秃秃的朋友圈，他从不刷手机……
    汪凌见她低眉沉思，略紧张：“有什么问题吗？”
    郑佳歆摇头，“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汪凌怔怔地点头，忽然又想起，“说到微信，还有件很有意思的事。前不久段总微信号还被人盗走，就是你们去度假时。”
    郑佳歆惊讶：“盗号？”
    “对呀。”汪凌笑盈盈地说，“有一天半夜三更，有人用他的号在公司群里问了个特别奇怪的问题。”
    郑佳歆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求证：“什么问题？”
    汪凌蹙眉回想，“好像是问什么跟女朋友吵架怎么哄？”
    说完自顾自先笑开，“我当时睡着了，没看到，第二天起来看莫助说段总的微信号被盗用。”
    “其实，莫助不说我们也知道肯定不是段总发的。”
    果然是这事儿。
    郑佳歆十分好奇，“为什么觉得不是他？”
    汪凌答得理所当然：“肯定呀，他从来不用微信，没在群里说过一句话，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段总就不是会干出这么，嗯，怎么说呢……”
    汪凌斟酌着用词，“就是不会这么恋爱脑，也没这么会吧。”
    望着一脸自信笃定的汪凌，郑佳歆抽了抽嘴角。
    汪秘书啊汪秘书，你是真的不了解你家段总，他很会很会好么？
    汪凌见她没有其他问题，便道，“您先坐一下，段总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郑佳歆：“好。”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您叫我。”汪凌说完，退出房间。
    **
    汪凌走后没多久，段衍便回来了。
    两人上车后，他说：“晚上我们吃火锅去。”
    “怎么想到吃火锅？”郑佳歆纳闷。
    段衍：“之前在澳洲时不是说过，回来吃火锅。”
    郑佳歆恍然，貌似有次闲聊时是提过这事儿，没想他仍记在心里。
    更令她意外的是，他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范家火锅，北城出了名的麻辣火锅店，他明明不太吃辣。
    只是，她扫了眼外面乌泱泱的排队人群，“你确定这里吃？估计要排到晚上。”
    段衍牵着她往里走，“不会，我让驾驶员先来排位置，已经在里面了。”
    郑佳歆侧头给他一个大大的赞赏，“机智啊！”
    段衍笑笑，拉着她一路走进预定好的小包厢。
    驾驶员见到他们立即告辞走人。
    段衍将菜单递给郑佳歆，“你来点吧，这个你最擅长。”
    郑佳歆也未客气，拿过单子一边勾一边问他意见，很快就点好了菜。
    等上菜的功夫，她托着下巴，终于抛出困扰了她一天的问题，“有个事儿想问你。”
    段衍迎上她的目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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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不用微信？”她开门见山。
    段衍略怔后，点头，“对。”
    知道和听到他亲口说那种感觉又不太一样。
    郑佳歆：“一开始你没有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是因为压根不知道我加你，对吧？”
    见他点头，她又问，“那你后来怎么知道的呢？”
    “郑董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当时在国外出差，郑国富给他打电话，委婉地表示女儿加了他微信。
    郑国富其实有他的微信，但他们从未在微信上聊过，听到女儿抱怨段衍一直不通过，嘴上说着该，但私下还是想着同段衍提一下，哪知他发出的消息一直石沉大海，最后隐约猜到段衍可能压根不用微信，便给段衍打电话。
    段衍这才知道郑佳歆加了自己好友。
    听他简略讲完经过，郑佳歆试探地问，“那到现在，你是不是就跟我一个人发微信？”
    段衍笑着点点头。
    郑佳歆心突突跳了几下，喉咙有些干，“你不是不喜欢用微信吗？”
    段衍直直望着她，“看跟谁，跟你就挺喜欢的。”
    啊啊啊，这人咋张口就是情话。
    她舔了下唇，稍稍避开他的视线，“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段衍轻挑眉毛，“什么？”
    郑佳歆：“就是，这年头真的有人不用微信，很不可思议。”
    段衍又挑了下眉，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弄几下，然后推到她面前，“你看看。”
    郑佳歆：“看什么？我只说不可思议，没说不信。”
    话虽如此，她还是被心底的好奇欲战胜，拿起他的手机瞄了眼。
    果然，他的微信置顶就是她的头像和名字。
    排在第二，是老头。
    她点进去看了下，只有四条信息，第一条是老头：【小段，我家丫头说加了你微信，好像你没看到】
    第二条，一张照片，是他们第一次吃饭，完成老头任务的合照，她记得，还是她发的。
    第三条，老头：【小段，孩子不懂事，叨扰了】
    第四条，段衍回复：【郑董客气，只是吃顿饭，应该的。】
    再无其他。
    更令人惊奇的是，除了老头和她，界面上只剩下一大片留白，连个公众号信息都没有。
    她再点开通讯录，呵，汪凌太高估他了，说可能十来个好友，实质上就6个人，还包括了她和老头。
    她继续点开朋友圈——只有她，全是她。
    郑佳歆捧着手机，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悸动流淌过心房传至四肢百骸。
    她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隔着镜片仍然能看到他细细密纤长的睫毛，纯黑的眼瞳上染了淡淡的光，深情又蛊惑。
    郑佳歆的声音有些紧，“段衍，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段衍略怔了下，立即肯定地应：“是。”
    第一句问出口，后面的话显得容易许多。
    郑佳歆：“你追我，是想和我结婚吧？”
    段衍：“当然。”
    郑佳歆抿了下唇，“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可能不想结婚呢？”
    段衍稍稍蹙眉，不答反问：“你喜欢我吗？”
    郑佳歆豪不扭捏地点头：“喜欢。”
    段衍眼底抑不住的浮起笑，“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愿意吗？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她真的还不想这么快结婚，如果这样说，他会不会觉着自己只是玩玩，因此打退堂鼓？
    郑佳歆在心里天人交战。
    段衍却丝毫没有半点催促，而是格外有耐心地等待着。
    半晌，她才下定决心，如实道：“目前是愿意，但我还不想结婚。”
    段衍沉默了三秒，“愿意就行，结婚的事不急。”
    郑佳歆进一步试探，“如果我一直不想结呢。”
    段衍：“那就一直不结。”
    郑佳歆惊讶：“你不想结婚吗？”
    在任何人看来，到了他这个年龄，恋爱结婚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才对，而且她之前料想得没错，他追自己是奔着结婚去的，他也亲口承认了。
    段衍探身，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稍稍拉近自己，“我不是想结婚，而是想和你结婚。”
    “我想和你结婚，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认为有没有那一纸证书都无所谓，我自然尊重你的选择。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你能让我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爱护你。”
    他顿了下，“当然，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陪伴、呵护和爱。”
    “所以……”他将她的手包进掌心里，“不要用这个理由拒绝我。”
    郑佳歆心下温暖，却故意问：“你的意思是，其他理由就可以拒绝？”
    段衍弯起唇，“没有其他。”
    ？什么叫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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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看出她的困惑，段衍笑着解释，“其他你都满意。”
    哈？郑佳歆瞪大眼，哭笑不得，“没看出来，你还挺臭美的。”
    段衍一本正经地回，“说明相处还不够多，以后多处处就好了。”
    郑佳歆被气乐了，猛地抽回手，“谁要跟你处！”
    许是说开了，吃饭时两人心情都极好，尤其是郑佳歆，段衍那句“我不是想结婚，而是想和你结婚”着实打动了她。
    她瞥了眼正在往自己碗里夹毛肚的男人，打心底笑出来。
    吃过饭，段衍照旧送她回去，到楼下时，却扣着她的手指不肯放。
    “又想干嘛？”郑佳歆问。
    段衍唇角勾起，双眸含笑，“想抱一下。”
    郑佳歆心脏一缩，那种轻飘飘的、眩晕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着痕迹地清了下嗓子，故意道，“我不同意你就不抱吗？”
    段衍：“不。”
    与此同时，他拉着她往前一带，将她圈在怀里，贴着她的耳侧，声音低哑：“上次说过‘明天’再抱，都欠我3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老段你可以哦，账记得那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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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6 章
    鉴于祁韵最近都在躲胡义恺, 创业初期的部分，只能由郑佳歆独自采写。
    没见到祁韵，胡义恺面露失望：“弟妹，就你一个人？”
    郑佳歆笑笑, “祁总最近都有事, 来不了, 咱们先开始吧。”
    胡义恺哦了声，身子靠上椅背, “说老实话, 创业阶段真该由老大来讲。虽然当年是我们八个人一起创业，但核心一直是他。”
    郑佳歆打开录音笔，“没关系，你也可以讲他, 有时旁观者的记录会更打动人。”
    胡义恺：“讲什么呢？”
    郑佳歆：“就先讲讲, 你们8个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创业的吧。”
    胡义恺：“我们8个人呀, 就像几块铁，而老大就是最中间的磁石。”
    他半仰着头，拉开往事的幕布。
    “云衍的创始团队一共8个人, 我、老大、罗胜、洪副总裁、老孙、杨浩然、王银宁, 还有云兮。”
    云兮？郑佳歆抬头, “叶云兮？”
    “对。”胡义恺颔首，忽而有些紧张，“弟妹，你知道她的吧？”
    郑佳歆：“见过两次。”
    胡义恺试探，“那老大有没有同你说过……”
    郑佳歆点头，“他们的事我知道。”
    只是没想到，叶云兮居然也是创始人之一。
    第一次撞见他们, 从叶云兮和段衍对话中，郑佳歆隐约猜到她曾在云衍工作过，未料到的是她居然一同创建了云衍。
    胡义恺松口气，知道就好，他就怕自己说错话，惹得人家小两口置气。
    “老洪和老大是大学校友，同院不同系；老孙、老杨和我都是在美国留学时认识老大的，罗胜、老王他俩是因为云兮的关系加入，而云兮你知道的，她是老大的……”胡义顿了下，“高中同学。”
    来自五湖西海的8个人以段衍为纽带，为了同一个梦想，组建起最初的云衍。
    “我们当中，老大年纪其实最小，但大家公选他为公司的头。”胡义恺补充道。
    郑佳歆：“为什么？因为他比较牛？”
    胡义恺笑，“并不全是。论学术成果、专业能力，科研水平甚至学历背景，老大绝对不是我们中最牛的，但他是我们中最适合做领导的。”
    郑佳歆：“为什么？”
    胡义恺：“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打心眼里服他，只服他。”
    都说文人相轻，其实做科研、做学术都有这毛病，谁也不服谁。他们8人刚凑一块时也这样，海龟瞧不上土鳖落后，土鳖嫌弃海归们空中阁楼，不接地气，但无论他们怎么闹，都肯听段衍的话。
    “我记得，罗胜和老洪因为一个关键性技术问题，各执己见，只差没打起来，结果老大出面把他俩摆平了。”胡义恺回忆道。
    郑佳歆好奇，“他怎么摆平的？”
    “说起来特简单，就是让他俩互相去找对方所持论点的论据，谁找得多，就听谁的。”胡义恺笑道，“结果他俩铆足劲把对方的论点研究了一个多月，没battle成，握手言和，取长补短。”
    矛盾和冲突通常都源自双方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不想也不肯去理解对方，段衍用这样的方式，让老洪和罗胜深入研究对方的优势，也看清了自己的不足。
    郑佳歆弯起唇

 分卷阅读94

    ，这人倒是聪明。
    看她笑，胡义恺继续道，“除了情商高，老大身上最让我们钦佩的是他的格局和情怀。”
    胡义恺讲述了一件记忆犹新的事。
    那是云衍创业初期，由于资金十分掣肘，尽管拿到天使投资，但依旧存在研发运营经费不足的情况。当时公司有一项技术专利，虽然还不具备投入市场的条件，但一旦转化成功，就能打破国外
    公司近70年的技术垄断，对于国内生物行业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获知这个消息后，国外公司提出高价买断这项专利，但并不是为了再研发，而是打算雪藏，继而保持国外产品的持续垄断。
    对于捉襟见肘，几乎快山穷水尽的云衍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回血机会，但是段衍毅然拒绝。
    “当时，我们意见分两派，老王和老杨他们极力主张卖，他们认为这项技术即使有机会投入生产，获利也不见得比国外公司给的钱多，不如先拿到钱，解决公司的资金困难，也能为其他研发项目供血，但老大坚决不肯。”
    胡义恺扣着手回忆当时的情形，“老大说，创立云衍的初衷不仅是为发家致富，还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振兴中国生物科学的梦，有一个用毕生所学去造福人类的梦。”
    “卖出这个专利，的确能拿回一笔巨款。但是，国外公司就会继续垄断市场，继续维持暴利，继续打压像我们这样新兴的小公司，让技术始终集中在寡头手中。云衍的坚持是为了让更多创业者明白，我们也可以，再给我们点时间，每个领域都会有中国企业的身影。”
    往事历历在目，复述到这里，胡义恺竟语带哽咽，他难为情地别开头，吸了吸鼻子，“弟妹，我这段可不能拍进去。”
    “放心，我还没拍。”郑佳歆追问，“那后来呢？”
    胡义恺捏了下发酸的鼻头，“后来，老大在投票前说，如果大家坚持要卖掉，他无话可说，但是他不会再继续留在这个团队，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最后我们8个人投票，5比三，我们站老大，没有卖。”
    “叶云兮呢？”郑佳歆好奇，“她站那边？”
    “云兮主张卖掉。”胡义恺叹息，“这件事可能也是他们分开的原因之一。”
    郑佳歆若有所思，她没有身处其中，无法去评判是非对错，只是想到段衍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许从这件事起，他们就已经走在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上了吧。
    郑佳歆叹口气，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对了，我想问下，你们公司的名称是取自叶云兮和段衍的名字吗？”
    云、衍，正好是两人的名字。
    胡义恺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个纯粹是巧合。”
    胡义恺：“我们团队第一项专利是一种用于肝癌诊断的特异性靶点衍生试剂，这种试剂在液氮之前，是呈雾状，分子式写出来就像一片很漂亮的云，所以当时在美国申请专利注册时，我们就把商品定为clouds。”
    “后来回国创业，注册公司名称时，老洪提议体现clouds，大家又觉得clouds是衍生试剂，最后就合成云衍，等取好才发现居然和云兮、老大名字重了。”
    胡义恺语气紧张：“弟妹你可千万别误会，真是巧合。不信你随便找一个公司的老员工问问，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名的来源。”
    “而且，你想呀，以老大那种性子，别说浪漫地把两人名字拿出来做公司名，估计用他的名字他也是绝对不会肯的。”
    胡义恺这一点倒是说得很对，段衍的性格绝对不会做这样假公济私、自恋自大的事，但凡他有把自己名字拿了做公司名的念头，网上关于云衍和他自己的资料就不会如此乏善可陈。
    见她还是没说话，胡义恺赶紧找补，“其实吧，老大和云兮也没交往多久，你别太放在心上。”
    郑佳歆扯了下嘴，“我没放心上。”
    先不说云衍的名字由来是巧合，就算当初真的是段衍为爱痴狂，拿了两人名字命名，她也不会在意纠结。
    一来，八百年前的旧事她干嘛倒回去计较；二来，云衍是法人机构，一路发展下来，涉及到的关联企业数不胜数，想要更换名称哪有如此容易。
    她家也是办企业的，其中关系曲折她多少清楚一些，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为这种事介怀。
    胡义恺看她真不放心上，才又继续讲创业初期的故事，讲了一下午，郑佳歆觉着自己不像采写他，倒是像在听段衍的回忆录。
    只是，通过这些故事，段衍的形象越发立体起来，她好像认识了一个她未曾触及的男人。
    聪明、果断、坚毅、有信念、有格局、有梦想、有情怀。
    **
    接下来几天，段衍照旧接送上下班，顺便陪她吃早中晚饭。
    因为赶进度，周六周日拍摄组也没有休息，关起门来磨最后的脚本，段衍坚持要陪着她一起加班。
    胡义恺劝郑佳歆千万不要内疚，“只要不出

 分卷阅读95

    差，他周末都在公司。”
    周日下午，企宣部的会议室内。
    郑佳歆喝了口鸳鸯奶茶，严肃地开口，“这个分镜不行，云衍创立在02年的2月，专利实施细则颁布的时间是02年年底，时间对不上……”
    她正想批评文案资料搜集得不认真，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温均馨头也不抬地应了句，“请进！”
    门被从外拉开，两个拎着下午茶的餐厅服务员笑嘻嘻地走进来。
    郑佳歆抬眸看去，还没看清他们拎的东西，视线里就跃入一道修长的身影。
    温均馨看清来人，连忙站起身，“段总。”
    其余人也立即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喊，“段总！”
    他微微颔首示意，“讨论这么久也累了，我买了点下午茶，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众人皆是一惊，把目光投向除了段衍外，在场职务最高的温均馨，等着她发话。而温均馨则是睨了眼郑佳歆，秒懂。
    “对对，大家休息下，段总买了下午茶犒劳大家。”她笑眯眯地看向段衍，“谢谢段总。”
    段衍淡淡地说：“不客气。”
    温均馨连忙给大伙儿使了个眼色，“那大家就自己拿吧，休息半小时再继续。”
    众人心领神会，立马涌去拿餐。
    段衍拎了个小袋子坐到郑佳歆边上，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你昨天不是说二楼茶水吧的甜品好吃吗？我刚刚路过那儿，顺便买了一点。”
    一点？郑佳歆望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小点心，“这叫一点？这么多，你当我是猪啊？”
    “吃不完给我。”他撕开一次性叉子外的密封袋，递给她，“我都没吃过。”
    郑佳歆：“你没吃过？”
    段衍轻轻嗯了声，“没吃过，我平时很少吃这些。”
    “那你一定得尝尝这个鸳鸯奶茶，超级好喝。”她真诚地推荐。
    段衍：“是吗？那我尝尝看。”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奶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还不错。”
    这……传说中的间接kiss？
    郑佳歆睨了他一眼，这个老男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那些拿余光瞥他们的人，纷纷感叹，老大这那里是请他们喝下午茶，明明是请吃狗粮，55555！
    段衍似乎是真爱上了那杯奶茶，捧在手里连喝了好几口，“这个还真的挺好喝的，难怪你喜欢。”
    郑佳歆附和，“对呀，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鸳鸯奶茶，可惜我问了，他们只在你们公司做，要喝还得跑你们公司来。”
    段衍：“没事，以后你想喝跟我讲，我带给你，我的员工卡里很多钱，正好可以花出去。”
    郑佳歆吃着提拉米苏，“你们员工卡还可以买东西？”
    段衍：“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她答得理所当然，“这几天都是别人买给我的。”
    “别人买的？”段衍好奇，“谁这么好？”
    郑佳歆抬头搜寻了下，指着一个正要离开的男员工，“喏，就是他，请我吃了好多东西。”
    男员工脚步一滞，双腿微微打颤。
    段衍见状，心下明白几分，语调散漫地哦了声。
    旁听这一剧的其他人则默默为那名男同事点蜡，什么状况？居然对老大的女人献殷勤，是嫌命太长，还是中了邪？
    段衍仿佛没看到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只是用手指一下下叩击着奶茶杯，叩了好一会儿才要笑不笑地说，“在云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郑佳歆疑惑地看向他，等待下文。
    他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同事聚餐、买东西，一般都由职级高的买单请客。”
    他顿了下，“在云衍职级最高的应该是我，虽然你不是云衍的员工，可是作为家属，也要有这个自觉，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郑佳歆满额黑线加一头雾水，这是担心别人误会她仗着家属身份占便宜吗？
    也对哦，她现在可是CEO女友，怎么可以随便接受员工的东西，这放大了，可是受贿。
    思及此，郑佳歆赶忙掏出手机，招呼道，“那个谁，这奶茶多少钱，我转给你。”
    男员工抖着声，“不、不、不用了。”
    “不行、不行，你们段总说得对，我是领导家属，绝对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郑佳歆干脆发了个200块的红包到项目讨论群里，还特地备注了：奶茶钱。
    操作完，她转头朝段衍讨好地笑笑，“不知者无罪，没有下次，以后我要买什么都刷你的卡！”
    作者有话要说：　　段总：我挣的钱终于可以给歆歆花了。感谢在20200921 18:16:16~20200922 23:1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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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96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7 章
    当天下午, 公司八卦茶话群炸了！！
    【劲爆消息，企宣的小胡居然想挖老大墙角！！！！】
    【惊悚JPG！！！真的假的！！！】
    【哪个小胡？是咱们群的@胡桃树不长胡桃吗？】
    胡桃树不长胡桃：【对，大家都知道了吗？哭哭哭哭JPG】
    【@胡桃树不长胡桃，你是疯了吗？】
    【敢跟大佬抢女人, 服, 牛beer】
    【兄弟, 敬你是条汉子】
    【蜡烛、蜡烛JPG】
    ……
    胡桃树不长胡桃：【哭jpg，我不知道她是老大女朋友】
    【不是吧, 老大天天跟她出双入对, 招摇过市，你眼瞎？】
    【@胡桃树不长胡桃，你们村通网络了吗？】
    【@胡桃树不长胡桃，老大只差没把结婚证放公司大屏了】
    ……
    胡桃树不长胡桃：【我前几天和部门老总在印度出差, 周五刚回来】
    【老大有女友你不知道？】
    胡桃树不长胡桃：【知道, 可我认错人了, 爆哭JPG】
    段衍牵着郑佳歆去餐厅的第一天，就有人偷偷拍了个照片扔八卦群，是和祁韵、胡义恺四人一起吃饭的画面。
    当时盖楼盖太高, 几千条信息, 他就没仔细看, 只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下，想当然地以为长相艳美的祁韵才是老大女友。
    【同情你，但是也好想笑，哈哈哈】
    【这教育咱们，吃瓜不仅要及时、还要准确】
    【云衍企训——精度决定成败】
    【笑得疯癫GIF】
    胡桃树部长胡桃：【怎么办？老大会不会记仇】
    【@胡桃树不长胡桃，别给自己加戏，你还不配成为老大情敌】
    【就是！你看老大女友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说明你不入眼】
    【废话，老大这种极品男人看惯了，谁还瞧得上歪瓜裂枣】
    众人又是一顿连笑带贬的调侃。
    **
    在云衍总部秀了一个多星期的恩爱后，郑佳歆带着主创团队去了津城。
    云衍生产基地放在津城，他们要拍摄的对象正是药厂负责安全生产的主管，陈杰飞。
    当初讨论人选时，几乎所有条线老总一致推荐了他，理由是他有故事，他的故事代表了云衍的文化。
    来之前，温均馨特别提示，老陈身体有残障，让他们先有个心理准备，但看到陈杰飞时，拍摄团队还是有点被惊到，尤其负责文案的小姑娘吓得连眼都不敢抬，因为老陈不仅没了一只耳朵，还少了一只眼睛。
    郑佳歆并不害怕，她拍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身体健全可灵魂早已残破不堪，有些人身有残障却气度盎然，很显然陈杰飞就后者。
    他仅存的那只眼睛澄澈透明、不染一丝戾色和自卑，像缀在天空的一颗繁星，闪耀着光芒。
    如大家所言，他是一个非常有故事的人。
    陈杰飞来云衍前曾是某国字头药厂的副厂长，是制药行业安全管理的专家和权威，不仅参与起草了业内多条安全生产的标准，还自创出一套365模式，被业内尊称为“安全阀”。
    可是，在一次安全事故中，陈杰飞为救几名工人，被炸飞了耳朵、炸瞎了眼睛。人还躺在医院，厂里一纸责任认定书便把他定了“罪”，不仅失去耳朵眼睛，连工作也丢了。
    伤好出院后，由于残障和不良的从业纪录，他无法再从事相关工作，最后还是通过街道帮忙找到一个仓管的职位，一干就是7年。
    “段总来找我，说想聘请我作为药厂的安全主管，参与药厂筹建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陈杰飞仍难掩激动，“我这幅样子，还有不良记录，别说当主管，就是去大街上扫马路都被嫌弃。”
    “可他说，他找的就是我，希望我能帮他构建起云衍的安全生产线。”
    陈杰飞一开始不敢出山，他已经远离这个行业七八年，又有残障，他怕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段衍说动了他。
    段衍：“当年的事故业内都清楚你是替上头背了锅。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的云衍，因为不论云衍以后做到多大，只要你任职一天，安全管理就是你说了算，我会把这一条写进管理章程。”
    陈杰飞不敢置信，“你不怕我管不好。”
    段衍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是安全第一。把千千万万的生产工人的身家性命交给你，我很放心。”
    回忆往事，陈杰飞语带哽咽，“段总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可我还是辜负了他。”
    “是实验室爆炸的事吗？”郑佳歆问。
    “你也知道？”陈杰飞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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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今年实验室爆炸。”
    郑佳歆：“是因为你管理疏忽吗？”
    陈杰飞连连摇头，“不是，是我没给段总培养好接班人。”
    原来，陈杰飞去年下半年就办了退休。他已经65岁，这几年在云衍赚了不少钱，又有了两个小孙子，眼见自己年龄渐大，他就动了回家颐养天年的心思。
    段衍并未强求，只提出希望他能慎重选好接班的人，而他起了私心。
    这些年，他手下有两个副手。一个叫郑松，为人刚正不阿、细心稳重，技术和管理都过硬，但就是性子太直，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另一个叫王晓峰，为人处世圆滑、从进厂就跟着他，师傅长师傅短的，把他及家里都照顾得很妥帖，很讨他老伴欢心，但就是格局小，技术上也不够好。
    原本，他是有意推荐郑松为接班人，可是耐不住老伴和家里人轮番轰炸，加上王晓峰做低伏小，最后在段衍问他人选时，他起了私心。
    临走前，他耳提面命交待王晓峰一定要时刻绷紧安全这根线，容不得一丁点大意，还提点他要用好郑松，要知人善用、不能以权凌辱。哪晓得，他前脚退休，王晓峰后脚就给郑松穿小鞋，不到半年就把人气走了。
    最后还整出安全事故，破了云衍自建厂以来，连续12年没有安全事件的良好记录。
    事故当晚，陈杰飞也赶过来，看着从北城驱车前来的段衍羞愧得抬不起头。
    段衍却没有责备他，而是检讨，“作为公司负责人，这件事应该我负主责。”
    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员工后，段衍用手摁住陈杰飞的肩膀，“老陈，你还记不记得药厂筹建时，你坚持要上一套德国的报警系统，董事会嫌太贵了，想换成韩国的。你当时暴跳如雷，拍着桌子问，还有什么比命精贵？”
    “段总……”陈杰飞老泪纵横，“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交到我手里的这么多员工。”
    陈杰飞坚持恳求继续回来上班，非但如此，他还提出不再拿一分薪水，另外还去求回了被气走的郑松，全心全意培养他。
    郑佳歆回忆着段衍从津城赶回来的那个早晨，难怪她说人命更重要时，他流露出欣慰的眼神，因为在他的心中，也是认定，没有什么比命更精贵！
    郑佳歆眼眶有些发酸，忽然替云衍员工有这样一个领导感到幸运和幸福！
    今天的话题有点沉重，结束时，老陈坚持要请她吃饭。
    “听说你是段总的女朋友，我带你去吃他最喜欢的餐馆。”
    郑佳歆对段衍最喜欢的餐馆很感兴趣，爽快地应好。
    虽然猜到必然不是什么大酒店，但看着门口那个招牌，以及10平方大小的饭厅时，郑佳歆还是有些吃惊。
    “你们段总喜欢这里？”
    老陈招呼她坐下，特别麻利地点了几个菜，介绍道，“这个店开了15年，比我们药厂还建得早，从前我们的筹备办就在对面。”
    老陈指着对面的住宅区，“那会儿这里还是一片小民房，七八年前才开发住宅楼盘。”
    陈杰飞：“当时，段总每个月都要过来看药厂建设进度，我们就在这儿聚餐吃饭，可能吃习惯了。后来，他每次来，只要不是请客应酬，他都来这里吃。”
    郑佳歆四下环视一圈，倏地想起她带他吃烧烤那次，他说自己也是吃路边摊长大的，还真是接地气的霸道总裁。
    店里人不多，他们点的菜很快上来。
    郑佳歆尝了下，发现味道居然很不错，想想段衍或许并不全是为了怀旧才来。
    正吃着，微信响了下，她看了眼，是段衍。
    【在哪里？我来津城了，一起吃饭吧。】
    郑佳歆：【我已经在吃了，在你最爱的地方】
    段衍：【等我，我过来】
    郑佳歆：【知道我说的是哪儿吗？】
    段衍：【知道，小祥饭店】
    郑佳歆放下手机，对老陈说，“你们段总马上过来。”
    老陈惊讶，“段总来津城了，没听莫助说他要来呀？”
    郑佳歆夹了一块土豆，“可能临时有事吧。”
    段衍来得很快，进来和老陈打了招呼，便十分自然地坐到郑佳歆旁边。
    挨得近了，郑佳歆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你又喝酒了？”
    段衍轻轻嗯了声，“今天开董事会，中午聚餐时喝了点。”
    “在哪儿开会？”郑佳歆随口问。
    段衍没应，而是问老板要了副碗筷，夹了一片肉给她，“这个很好吃。”
    郑佳歆尝了尝，果然很好吃。
    “我觉着这个也好吃。”郑佳歆指着稍远处的一盘白菜说。
    见他没动，想着他位置远了点，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给他。
    段衍嘴角微勾，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老陈见状，露出一副老父亲的微笑脸。
    吃完饭，老陈借口家里孙子没人带先行告辞。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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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歆工作还没结束，晚上还得再住津城。
    “你呢？回北城吗？”她问。
    段衍：“我先送你去酒店，我再回去。”
    前排的司机往后瞄了他一眼，默默地将车往郑佳歆洗下榻的酒店驶去。
    车子穿行在城市的霓虹中，郑佳歆又想起来问，“你们董事会还放在津城开？”
    段衍侧头看她，“不是，是在北城。”
    “那你怎么跑津城来了，你别告诉我，你们开完会专程来这里吃饭。”
    段衍：“也不是，饭也是在北城吃的。”
    郑佳歆：“那你来干嘛？”
    段衍：“见个人。”
    郑佳歆：“见谁？”还大老远跑来。
    “已经见到了。”段衍弯了弯嘴角，拉起她的手。
    郑佳歆怔了下，瞬时明白过来，怨怼地横了他一眼，“有病，我才出来两天。”
    嘴上如此，心里却是甜得直冒泡。
    段衍悠悠地揉着她的手，无声地嗫喏了一声。
    郑佳歆没听清，“什么？”
    他笑而不语，把她的手心翻上来，用手指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下三个字。
    最后一笔落停，郑佳歆盯着他的眉眼，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指，低不可闻地呢喃，“我也是。”
    许是有外人在，段衍并未再追问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拇指一下下抚着她的手背。
    不大会儿，车到酒店楼下。
    郑佳歆侧头问他：“你现在就回去吗？”
    段衍：“不急，想再和你待一会儿。”
    下车前，段衍吩咐司机先去休息，晚点再联络。
    下车后，他便牵住她的手问，“附近有个很热闹的夜市，要不要去逛逛？”
    “可以。”她笑着应。
    两人手牵手，一路闲聊闲逛过去。
    所谓夜市其实是新开发的一条仿古商业步行街，因为是网红景点，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
    他们慢悠悠地顺着人流往前走，路过一家人气爆棚的奶茶店时，段衍察觉到她不时瞟广告牌，便停下脚步，侧身问她，“要喝吗？”
    郑佳歆点点头。
    段衍弯唇，“要什么，我去买。”
    郑佳歆远眺了下招牌，念道：“芋泥芋圆奶茶，少糖，热的。”
    段衍松开她的手，过去点单，不大会儿就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回来。
    “你不喝吗？”郑佳歆问。
    段衍把插上吸管的奶茶递给她，“我不怎么喝饮料。”
    郑佳歆哦了声，抱着奶茶大大吸了一口，发现味道真不错，尤其芋泥和芋圆特别香。
    她又喝了一口，然后不自觉把杯子递到段衍面前，“挺好喝的，你尝尝看？”
    段衍视线从吸管慢慢移到她带着水泽的唇上，沉默了几秒，眉眼舒展开来，低下头，微启唇，缓缓含住了吸管。
    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犹如电影画面的慢镜头，一帧一帧，绵长又魅惑，让郑佳歆觉得他咬住的不是吸管，而是……
    她的脸顷刻烫起来，心脏扑通扑通一顿狂跳。
    啊啊啊啊，这个老男人，为啥这么勾人！！！！
    她身子有些发软，险些捧不住那杯奶茶，最后还是段衍覆上她的手，才堪堪稳定住。
    段衍：“还逛吗？”
    郑佳歆意乱地点头。
    段衍勾了勾嘴角，拿过那杯奶茶，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逛了一大圈，直到郑佳歆走累了，两人才打车回酒店。
    段衍坚持要送她上楼，到房间门口时，他把刚才夜市上买的小面人交给她，“就到这儿吧，否则我该不想走了。”
    郑佳歆抿着嘴，没有接。
    段衍弯腰，去看她的眼，“怎么了？”
    郑佳歆盯着他，目光定在他的唇上。
    段衍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倒没有不耐烦，而是语调轻松地调侃，“舍不得我……”
    话还没说完，郑佳歆倏地拽着他的手，将他扯向自己。
    须臾之间，她已踮起脚，仰头吻上他的唇。
    段衍眸色微沉，一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腰，将她贴向自己，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没有半丝犹豫，攻城掠池。
    和上次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不同，这一次，他似是更粗野而热烈，也更放肆霸道，半分跑的机会都没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
    段衍轻咬了下她的唇瓣，而后停下了动作。
    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紧贴在胸口。
    他低哑暗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办，现在更不想走了。”
    郑佳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明明隔着衣物也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滚烫，还有自己那不可抑止的渴望。
    她抬手，环住他的腰，“那就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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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走了……
    诶
    我先去看下下章感谢在20200924 00:17:07~20200925 09:4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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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8 章
    段衍抬起她的下巴, 直直地盯着她几秒。随后头往下一压，重重地吻住她的唇，舌尖扫过她的，揪着不放。
    欲念, 四起。
    亲了好一会儿, 他才放开她, 两人唇齿分离，气息却仍然交融在一块儿。
    他极力压着呼吸, 缓声问, “房卡呢。”
    郑佳歆喘息着从兜里摸出来，半转身去刷卡，可是手颤得厉害，碰了几次都没刷到。
    下一刻, 他的手覆上来, 包住她整个手掌连带卡一起贴上感应区。
    卡塔, 门锁应声而开的瞬间，她已被一股力量卷着往门内退去。
    一路拥吻，她被他困在怀里, 野蛮的力道渐渐缓下来, 然而点燃的火却丝毫不亚于之前。
    他一直在亲她, 让她觉得嘴唇麻麻的，还有微微的疼，似是被灼烫一般。
    微凉的眼镜贴在鼻间，滚烫的呼吸拂在脸颊，截然不同的两种触感交织在一起。
    他的呼吸渐渐加重，吻也越发具有侵略。
    迷迷糊糊间，郑佳歆觉得自己呼吸开始越来越困难, 下意识就想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手。
    如火一般，烫得吓人。
    在她快窒息的前一秒，段衍终于放开了她，声音像被酒熏染，嘶哑得不像话，“房间里有那个吗？”
    郑佳歆被亲得晕头转向，哪里明白他在说什么，“嗯？”
    段衍在她唇上狠狠地啄了一下，抬手遮盖住她的眼，啪，玄关的应急灯亮起。
    他扫了眼，没有。
    被他遮了光，眼睛没那么难受，她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小雨伞。
    她轻轻说，“没有。”
    本来是有的，入住那天她嫌弃包装盒上的图太猥琐，叫了服务员统统收走了。
    段衍深吸口气，仍旧在亲她，从嘴唇，侧脸，耳朵，下巴……带着点力道，让她觉得有些微微的疼。
    良久，他才停下所有动作，发泄般地咬了下她，然后翻下来，平躺在她身旁，长臂压在眉眼上，另一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郑佳歆侧头茫然地看他，依稀有点明白他戛然而止的缘由。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话。
    段衍身体僵了一下，放下手臂，转头看她。
    进来时没有插电，房间内只有应急灯，并不明亮，可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也看清了她水灵灵的模样，好看得馋人。
    欲念，沉沉。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暗沉，“不安全。”
    “？”郑佳歆还是茫然。
    段衍翻身，侧躺，与她面对面，手指抚上她含着春水的眼，“物理避孕是最有效、最安全的措施。生理期、体外都极不安全。”
    “很多人存在生理常识的误区，以为只有she了才会有小蝌蚪。其实并不是，在前面就会有溜出来的，临床上造成意外怀孕最多的就是体外。”他摸摸她的脸，“我是学医的，这种错误不能犯。”
    “既然咱们暂时还不结婚、不要孩子，那我就不会让你去冒风险。”他的气息逐渐匀称。
    “不是还有那种事后的药吗？”郑佳歆低声道。
    他眉头一拧，语气蓦地严肃，“那个就更不能吃，我自己做药的，药的毒性原理我最清楚不过。先别说那种药失效率极高，就算有效，因为剂量大，副作用更大，轻则恶心、过敏，重则导致出血、还有异位妊娠，也就是宫外孕。”
    他半托着她的脸，温声道，“这种东西，是万不得已的选择；现在有得选，你的身体为重。”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动物，精虫上脑时只管自己爽了完事儿，他却在情到浓时硬生生刹住车。
    何女士说过，考量一个男人好坏关键在他会不会真的心疼你，如果参照这个标准，段衍无疑是顶好的。
    因为他总是这样，事事以她为先，打心底尊重她，爱护她。
    郑佳歆鼻子微酸，人拱进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段衍，你真的太好了。”
    段衍抱住她拍了拍，没应声。
    沉浸在感动中的郑佳歆却仍不满足地继续往前拱，最后连脚都挂在了他身上。
    段衍的呼吸又浓重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寸。
    郑佳歆顺着往前进了一寸，几乎贴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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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
    勾人又磨人。
    段衍喉头动了再动，最后掌住她的肩膀，将她生生分开。
    “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便一跃而起，进了卫生间。
    郑佳歆还处在被人极致呵护的感动中，过了好会儿才隐约明白过来他去干嘛。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牢，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裹着被子听了十几分钟，发现水声还没有停。
    犹豫片刻后，她忽地坐起来，赤脚走近浴室，象征性地敲了下门，然后走过去，鼓起勇气问，“要不，我帮……”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段衍已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浴室，滚烫的吻陡然落压，带着点狠戾，与她纠缠在一块。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性感的喘息越来越密，浴室里有了别样的味道。
    郑佳歆衣服全被淋湿了，最后是段衍用浴巾将她裹着抱了出来。
    躺在床上时，她还是没弄明白，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被累成这样？
    **
    段衍躺回来，将她捞进怀里。
    折腾到现在，郑佳歆着实有些困倦，下巴磕在他的肩窝里，像猫咪一样蹭了蹭，似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段衍身子僵了下，几不可觉地叹口气，在脑海里搜寻出一个最复杂的分子式，默默背念。
    翌日一早，段衍在闹钟响之前睁开眼。
    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睡得极为香甜。
    他在她头顶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稍稍动了下被压得僵硬的手臂。
    许是动作还不够轻，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几点了？”
    “还早，你继续睡。”段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郑佳歆却顺势一滚，半趴在他身上，“你要走了吗？”
    段衍：“不走，我再陪你睡会儿。”
    郑佳歆心满意足地搂紧他的脖子，“嗯，你偶尔也要偷个懒嘛。”
    他压住她扭来扭去的腰，“还想睡就别再乱动。”
    郑佳歆自然也感受到他的反应，偏偏仗着他不会让她冒险，故意逗他，不仅没有乖乖地不动，还很调皮，得意地兴波作浪。
    然而，一个小时后，当她软成一滩水，连抬个手都吃力时，她才晓得原来除了直接的兵戎相见，还有很多能折腾死人的方式和招数。
    她恨恨地瞪着那个正在给他擦手的男人，悠悠地道，“这年龄还真不是白长的，你这经验也太丰富了。”
    擦拭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弯身盯着她的眼，语气郑重而严肃，“我没经验。”
    啊？郑佳歆困惑地迎上他的视线，“什么？”
    “我没有经验，第一次。”他面上居然有浅浅的赧色。
    啥？郑佳歆张大嘴，震惊得说不出话。
    等等，他说什么第一次，手？那啥？还是刚才那些令人脸红耳赤的手段？
    不对，她被他搅晕了，30多的老男人，不管那一种都不该是第一次。
    段衍把她的惊讶看进眼里，似乎读懂了她的所有疑问，干脆直白地开口，“第一次和女人同床共枕，第一次让人帮忙，第一次对别人做那些。”
    他顿了下，“还有没做的第一次，以后也是你的。”
    郑佳歆已经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网上有个很火的梗，男人过了25还没有性生活，不是基佬就是变态，他这……显然两样都不是呀。
    而且，不是还有叶云兮？
    她一肚子的疑问，憋了半天最后挤出一句，“你没需求吗？”
    要不是他昨晚和今早的反应切切实实地证明，他身体没问题，她真的要怀疑他会不会不举。
    段衍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缓声：“xing冲动一方面来自生理反应，比如晨bo，一方面来自激素水平影响，比如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等，但是无论那一种，都并不是非做不可。”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大脑具有调节、抑制冲动的功能，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理智、会思考。”
    郑佳歆自然明白这些，可是，还是有个很大的疑问，“那你和叶云兮……”
    “没有。”他答得干脆。
    “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下我和她的事，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段衍小心地试探，“你想听吗？”
    郑佳歆点头：“可以，但我不保证我不会吃醋。”
    段衍笑了，“你还会吃醋？”
    “当然。”郑佳歆拥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
    段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我还真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郑佳歆捉住他的手，“好呀，我等下给你表演个醋缸打翻。”
    段衍反手握住她，“其实，我跟她也没有什么故事。”
    “她跟我是同校，是我妈的得意门生，哦，我妈是高中老师。”他补充道。
    “因为我妈原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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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时她经常来我家，但我和她关系一般，都没怎么同她说过几句话，并不是你说的青梅竹马。”
    “我大学进了科大，她考上T大，后来虽然都在美国留学，但不在同一个州，从未联系过。直到读博士时，有一年放假回国，我妈背着我安排了一次见面，这才有了联系。”
    那次见面后，他们没再单独见过，后来假期结束，段衍回美国继续升造。叶云兮则是得知他在创业后，引荐了罗胜和老王加入团队，她自己也成为云衍的创始人之一。
    毕业回国后，他们才慢慢走到一起。
    那段时间，正是云衍的起步期，段衍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她有所冷落，后来又加上事业、价值观上的一些分歧，两人最终分手。
    叶云兮和老王带着好几项专利和核心研发人员离开，当时带给云衍很大的冲击。
    “我和她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加起来不到半年。”段衍迟疑道，“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是接吻，没有到那一步。”
    郑佳歆纳闷，“为什么？”
    段衍：“也许那个年代思想都比较保守，也可能是大家都太忙。”
    创业初期各种焦头烂额的事，别说谈恋爱，连吃饭睡觉都没时间，整宿整宿地钻实验室，跑专利，一个人恨不得当十个人用，每天累得给根麻绳都能吊着睡，哪有时间和心思去宣泄身体的冲动呢，高压之下，其实他和叶云兮的分开也是必然。
    郑佳歆若有所思，她知道叶云兮之后，他没有过女友，这么算来，的确是第一次。
    艾玛，没想到，她居然捡了个30多岁的老处男。
    段衍见她脸上浮起诡异的笑，有些紧张，“你不信吗？”
    “不是，我信。”她抬头揶揄地笑，“就是在想啊，你这啥也不会，我也不会，以后第一次会不会翻车。”
    段衍敏锐地听懂她话里的信息，一瞬的疑惑后，笑了。
    “没事，新手上路，互相切磋，多几次就熟练了，再说……”他咬了下她的唇，“我自学能力和探索精神应该都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4 09:44:34~20200924 12:1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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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段衍陪郑佳歆吃完中饭才赶回北城。
    临走前, 告诉她，“晚上我要去青阳出差，可能要周末才回来。”
    她这才懂得，他这次特地赶来的原因。
    郑佳歆：“没事, 我也还要在这边两三天。”
    段衍轻轻抚上她的脸, “这几天有降温, 注意添加衣物，不要感冒。”
    郑佳歆点头, 也交待：“你也是, 你胃不好，少喝点酒，知道吗？”
    段衍嘴角弯起，“好。”
    郑佳歆半仰头看他, 心底竟生出一种酸胀的情绪。
    莫不是他们关系往前了一步, 怎么有点难分难舍的味道呢？
    她甩了下头, “好了，你赶紧走吧，我也要过去跟编辑开会。”
    跟他厮磨了一上午, 活一点没干。
    段衍笑, 照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又想抱？”她打趣地问。
    段衍摇头：“不。”
    郑佳歆眉头一挑, 了然。
    就着他的手往下一拽。
    段衍顺势配合地弯下腰。
    她抬高下巴，在他唇上用力啄了下，马上退开。
    “够了吧？”她微微噘嘴。
    段衍轻笑，指腹轻压在自己唇上，“哦，好像赚了。”
    ？郑佳歆茫然。
    下一刻，他低下头, 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带着笑说，“只是想这样。”
    郑佳歆愣了两秒，明白过来，恼道，“这算预支。”
    段衍笑起来，大掌揉了揉她的头。
    **
    送走段衍，郑佳歆继续带着团队去拍陈杰飞。
    考虑到陈杰飞的感受和观众情绪，在同老陈商量后，他们最终决定通过饰演加部分虚化面部的方式来讲述人物故事。
    确定剧本后，祁韵便带着演员来了津城。
    郑佳歆看她戴着个大口罩，对脚本时也没摘，原以为她是感冒，直到两人吃晚饭，她摘下口罩，看到那下唇上新鲜的伤口时才恍然大悟。
    “姐姐，你这嘴是咋弄的？”郑佳歆打量着那道鲜红的口子，看起来像是新伤，而且从伤口大小看，不太像是磕到的。
    祁韵灌了一口水，“被狗咬的。”
    “狗？”郑佳歆笑道，“你确定？是狗，不是狗男人？”
    祁韵捏着茶杯，后牙槽磨得咯吱咯吱响，

 分卷阅读102

    “你说得对，是狗男人，而且是蠢二哈。”
    蠢二哈？
    郑佳歆灵光一闪，“那二哈不会姓湖吧？”
    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郑佳歆瞬时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真是？”她窃窃一笑，“行呀，湖总牛x呀，这速度够快的呀，东风火箭。”
    “啧啧，我家老段真该学学人家，快狠准，霸气，不过。”她顿了下，仔细瞅了瞅祁韵的嘴唇，“老湖这吻技可不行，怎么给你啃成这样，哈哈哈。”
    祁韵抓起桌上的餐布扔过去，“霸气个屁。”
    郑佳歆敏捷地躲开，继续笑道，“怎么不霸气，能把我韵姐搞定的男人可不多。不过，姐姐，我是真好奇，你俩咋啃上了？”
    她离开北城前，明明胡义恺还追着她问，“弟妹，你跟我说说，祁韵她喜欢啥样的？”
    彼时，她还沉重地打击了下他，“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但我觉得肯定不是你这种。”
    没想到啊，这才几天，人家老湖就来了个三级跳，把人都啃出血了。
    哈哈哈。
    以她对祁韵的了解，胡义恺绝对不是强来，否则祁韵非灭了他不可，不可能骂一句狗男人就了事。
    祁韵闭了下眼，长叹口气，“一言难尽。”
    ……
    郑佳歆扫了眼祁韵纠结的神色，觉着可能还真是不太好言，便不再追问，而是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睡了？”
    祁韵别开眼，不自觉地扯了下衣领，郑佳歆眼尖地发现她脖子上有点点痕迹。
    好了，答案很明确。
    而且，战况还非常、十分激烈呀。
    不过，她又有了新的疑问，“你俩做措施了吗？”
    祁韵似是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了好半晌才扔出一句，“当然做了。”
    “啥措施？小雨伞吗？”她继续追问。
    祁韵白了她一眼，“不然呢？”
    说到这里，祁韵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的怒气明显淡了些，“他这方面还是挺注意的。”
    ？
    见郑佳歆眼带困惑，祁韵轻轻咳了一声，“他主动做的措施。”
    哦哦，郑佳歆点头，不知怎的就想到段衍那句，“我是学医的，不能犯这种错。”
    所以，他们学医的还都挺谨慎的。
    **
    和祁韵吃完饭，郑佳歆回酒店，还在消化她和胡义恺的事儿。
    没看出来，老湖人傻兮兮的，在这方面倒是挺灵，再想想自家那位情商智商都很高的男人，当初她迷迷糊糊爬上他的床，人家还能坐怀不乱。
    呵，笨死了！
    嘴上骂着，心里却抑不住地冒出甜甜的滋味。
    那种被人用心呵护的甜蜜。
    她跳上床，给“笨男人”发信息：【在干嘛？吃饭了吗？】
    段衍：【图片】
    一张就餐的照片。
    段衍：【还在吃，你呢？吃过了吗？】
    郑佳歆：【刚吃完，和祁韵。】
    段衍：【吃了什么？】
    郑佳歆想想他应该在商务聚餐，便回：【泰国菜。以及，你先吃，晚点再聊。】
    段衍：【没事，也快结束了。】
    郑佳歆拽了个枕头，趴在上面：【哦，那一直发信息会不会显得没礼貌？】
    段衍：【还好，大家都是低头族】
    郑佳歆：【嘻嘻jpg】
    段衍：【不过，刚才有人问，你用上微信了？】
    郑佳歆想起汪凌说过他对外都宣称没有微信，便好奇：【那你怎么回答的？】
    段衍：【女朋友专属】
    郑佳歆：【真假？】
    段衍：【真的，我跟他们说，找了个小姑娘，本来就有代沟，再不用微信，更要嫌我老了。】
    郑佳歆：【小姑娘？我都奔三的人了】
    段衍：【多大都是我的小姑娘】
    郑佳歆觉着自己又被撩到了，抱着枕头又是一顿狂揉，好会才缓下来自己的心速，回到：【那我也没嫌你老呀】
    段衍：【上次不是说，我比你老。】
    诶，郑佳歆蹙眉回忆了下，似乎仿佛是说过这话，没想这人还挺记仇。
    郑佳歆想了想，学着他回了句，【多老都是我的小哥哥】
    这次，段衍没有及时回信息。
    郑佳歆以为他忙去了，也不甚在意，正好阮夏发来一条新消息：【周末有空吗？何煦脱单成功，说要庆祝下。】
    郑佳歆乐呵呵地回：【没空也要来，我可是大媒人】
    正说着，何煦和沈漪的信息同时进来了。
    何煦：【大媒人，周末有空吗？我和沈漪想请大家吃饭，聚一聚。】
    沈漪：【铁总，周末我和何煦请你吃饭。】
    郑佳歆分别回：【放心，一定来。】
    想想又回了何煦一句，【

 分卷阅读103

    能拖家带口来吃不？】
    何煦：【当然，拖儿带女都行。】
    郑佳歆笑道：【行，我给你截屏了，以后全家老小都来吃。】
    退出，看到阮夏的信息：【话说，何煦都脱单了，你呢？跟老段有下文不？】
    面对阮夏，她也不扭捏，直接干脆地回：【有，真的家属了。】
    信息发出去三秒后，阮夏直接来了个语言邀请。
    她接起来，听筒里立即传来阮夏兴奋的声音，“老段追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他追我？”她反问。
    阮夏：“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澳洲的时候不要太明显，好吗？”
    郑佳歆：“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阮夏：“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吗？应该算是吧，她并没有迟钝到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不同。
    只是，那会儿不愿意往那里想，避免庸人自扰。
    阮夏继续问，“他什么时候挑明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先挑明？”郑佳歆又问。
    阮夏：“当然了，他那样的人，善于把握主动权，只要时机成熟，肯定是先表白呀。”
    郑佳歆纳闷，“我怎么没觉着他是那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他比较温吞。”
    阮夏惊讶，“我的个神，你怎么会觉得他温吞，你不想想他白手起家，从零到有，一步步把公司做到今天的成绩，没有杀伐果断、毅然决绝怎么可能做到？”
    阮夏想想接着说，“其实，老段身上的气质和我见过的很多优秀的创业者一样，都是那种一旦确定自己需要什么后，就会一步一步、徐徐图之、稳扎稳打的人，不冒进、不激进、不冲动，一点点接近目标，直至成功。”
    郑佳歆啧啧两声，“你对他这评价也太高了吧？”
    阮夏：“我这叫客观，你以为谁都能白手起家，然后把企业做到TOP1？不夸张地说，老段的才能和领导力在企业家里也算得上是优秀、甚至卓越。”
    此话倒是真的，这些日子郑佳歆在云衍拍宣传片，虽然没有想过表现段衍，但是几乎每一个人的故事中都会或多或少地提到他，关于情怀、关于格局、关于信念，关于梦想和坚持。
    众所周知，一个企业的文化，很大程度是由掌舵人，尤其是创始人所奠定的，云衍走到今天，在业界有如此口碑和声望，无疑是段衍带领得好。
    就像陈杰飞今天所言，“云衍从不吝啬分享我们在安全生产上的经验和教训，因为段总坚持认为多一家企业了解，就为更多工人筑建起更牢固的生命线。”
    视人为人，这是云衍的企训，也是根植于云衍血脉中的文化基因。
    这段时间，她一共采写过三个人，他们对这句话的解读不尽相同，却又异曲同工。
    胡义恺说，“视人为人，就是我们在研发时要怀悲悯之心，要有救助病患，帮助人类战胜病魔的情怀，而不是简单地想着如何去赚钱盈利。”
    陈杰飞说，“视人为人，是牢记每个员工都是家里的宝，而不是为企业打工赚钱的草，他们的命比什么都精贵。”
    负责企业战略规划的老沈则说，“视人为人，是云衍永远坚持客户（病患）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
    郑佳歆把这段话分享给阮夏时，她默了好久才道，“说实话，以一个投行从业者的角度，这样的企业文化和经营宗旨我们不赞同，但是，我不得不说，段衍真的是格局大气。”
    “你说到这里，我也想起一件事。”阮夏缓缓道，“听陆昱辰说，3年前，云衍曾有机会实现IPO。但是，因为云衍坚持将股东利益排在最后，承销商意见很大，他们认为这样会损害股东利益，要求将招股书重新修改，但是云衍没有退步，最后是以发行价全部回购承销商的股票，终止了IPO。”
    陆昱辰提到这件事时，对段衍满是钦佩，并断言，用不了多久，云衍一定会满誉归来，重回资本市场。
    当然，包括GL在内的投资机构也被段衍这份魄力折服，不仅没有撤资，还争先给云衍送钱。
    郑佳歆听出阮夏对段衍是高度赞赏，不由与有荣焉。
    那种，自家男人好棒好优秀的自豪感，以及这么好的男人居然属于自己的得意劲油然而生。
    结束语音通话，她才发现段衍给他回了个信息：【下回当面喊吧】
    ？
    郑佳歆略怔，视线往上一扫，看到自己最后那条信息——【多老都是我的小哥哥】
    她噗地乐了，摁住语音娇娇萌萌地喊了句，“小哥哥，我想你了！”
    松手发出后，眼珠滴溜一转，又软软地补上一句，“想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　　铁总：撩人嘛，我也会！
    段总：我家小姑娘真的太会了
    感谢在20200924 12:13:06~20200925 12:0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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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信息发出, 段衍直接发回一个视频邀请。
    郑佳歆看出，他应是刚回酒店房间，身上还穿着西装。
    “想亲我？”他开门见山地问。
    郑佳歆把手机搁在床头，趴着跟他说话, “对呀。你呢, 想我不？”
    “想。”他答得干脆利落。
    郑佳歆调皮一笑, “想亲我不？”
    段衍：“不止。”
    他略顿，目光如炬, 一字一句道, “还想别的。”
    他难得如此直白，竟有种莫名的勾人。
    她眨了眨眼，不服输地勾回去，“想亲哪儿？”
    段衍眸色顷刻暗下, “你说呢？”
    郑佳歆手指压上自己的脸颊, “这儿？”
    未等段衍应, 她又继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儿？”
    接着手一路滑到粉嫩的唇瓣上，“还是这儿, 或者？”
    她点点自己脖子, 锁骨, 最后手不上不下地卡在衬衫的纽扣上，“再往下？”
    段衍喉结动了又动，下颌线紧紧绷着，最后愤愤地吐出两个字，“不乖！”
    郑佳歆哈哈大笑，嚣张地说，“那你亲不亲？”
    段衍唇角微松, “等我回来！”
    **
    周六下午，段衍从青阳回来，陪郑佳歆参加聚餐。
    除了沈漪外，其他人都是澳洲旅行时就认识的，再见并不生疏。
    一开席，何煦便拉着沈漪来敬郑佳歆，“大媒人，这杯敬你，感谢你当初死皮赖脸非要给我做媒，让我有个好老婆。”
    郑佳歆端着酒正准备站起来，就被段衍摁住，“我来喝吧。”
    她挡开他的手，“放心，我酒量好着呢。”
    阮夏也在一旁附和，“老段，你别担心，我们这儿全部加起来都喝不过她。”
    段衍仰头看她，“酒量这么好？”
    郑佳歆不客气地回，“那是，姐姐我可是酒缸里泡大的。”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坐下时，看段衍仍在端详自己，便稍稍凑到他身边问，“咋啦，怕我喝醉了？”
    段衍淡笑摇头，“不是。”
    “那你看我干嘛？”她纳闷。
    段衍：“我在看姐姐长什么样。”
    郑佳歆朝他俏皮地眨眨眼，“那看清楚了吗？”
    段衍低低嗯了声，“看清楚了，长得很漂亮。”
    郑佳歆胸口一凛，非常确定自己大概又是被调戏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一群人没玩够，又找了个KTV续摊。
    何煦是麦霸，进去就拉着沈漪连唱三首，接着才轮到阮夏和陆昱辰。
    眼看他们一对对都唱了，郑佳歆问段衍，“咱们唱一首吗？”
    段衍面露难色，“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
    郑佳歆：“是一首都不会？”
    段衍表情略尴尬，“我五音不全，从来没唱过。”
    郑佳歆耸耸肩，“好吧。”
    段衍：“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
    郑佳歆：“没有啊。”
    段衍：“都不能陪你唱。”
    郑佳歆微蹙眉，“噢哟，你又来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会唱歌有什么稀奇，他们还不会打台球、不会冲浪呢。”
    “再说，这又不是什么非学不可的技能。”她挽着他的胳膊，“真要说不好意思也应该是我，来之前应该先问你一下，这样就能避免你来了后局促。”
    段衍捏了捏她的手，“没事，我虽然不会唱，但还蛮喜欢听歌的。他们唱得都很好听。”
    郑佳歆歪头朝他笑，“我唱得更好听，等下他们唱完，我给你唱一首。”
    段衍笑着点头，“好。”
    “你等着，我去点个歌。”她小跑开，在屏幕上戳戳点点，选好了歌。
    阮夏和陆昱辰唱完后，把话筒交给她。
    郑佳歆坐在点歌台旁边的吧椅上，面朝段衍，随着伴奏开口，“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念，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她点了一首老歌，梅艳芳的《一生爱你千百回》。
    非常简单的旋律，她凝视着专注望着自己的男人，深情唱道，“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守着你给我的美，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情到浓时，词曲里都是甜蜜意。
    段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角

 分卷阅读105

    有些发红。
    旋律止，她放下话筒跑到他边上，紧挨着他，“好听吗？”
    段衍迎上她含笑的目光，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手指却极有力地握住她的手。
    再后来，郑佳歆又同其他人唱了几首歌，玩到快十一点，一群人才各回各家。
    段衍没有喝酒，开车送她回去。
    一路上，他的几乎没有说话，下颌线绷得紧紧，仿佛在抑制着什么情绪。
    她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她侧眸睨了他一眼，体内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在升温、翻涌。
    路过一个红灯时，她终究没忍住，把手一点点朝他伸过去，想摸下他的手臂。刚触上，就被他反捉住，五指滑下来，与她的指紧紧扣在一块儿。
    郑佳歆看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认真，心脏莫名又开始突突地跳。
    这姿态竟有些欲。
    终于到了她的小区，段衍停车的空挡，郑佳歆捏着安全带，装作很平静地问，“你要跟我上楼吗？”
    余音未落，人便被扯过去。
    段衍单手扶住她的头，用力吻了上去，先是吮着唇瓣，接着便长驱直入，勾住她的舌头。
    郑佳歆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感受着他的拇指指腹略带力度地来回抚着自己的侧脸，和耳后的皮肤，身体随着这个越来越深的吻轻颤。
    不知过了多久，段衍咬住她的下唇，喘息着退开。
    深邃的黑眸有毫不掩饰的欲，念，视线依旧牢牢黏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定格了几秒。
    他的吻再度落下来。
    郑佳歆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头晕乎乎地，只会张着嘴任由他索取。
    到最后，还是他替她解开了安全带，半搂半抱地带着她上楼。
    公寓的电梯光洁可人，清楚地印出两人的模样。
    段衍神色依旧肃穆，只有搂在她腰上的紧绷的手泄露了情绪；而她则双唇红艳，带着旖旎的风情。
    她家的锁是指纹锁，她把手搭上去，解锁，进屋。
    门合上那一刻，段衍一把将她托抱起来，唇准确地贴上她的，“卧室在哪儿？”
    “右边。”她含糊道。
    段衍吻着她，一路抱到卧室。
    他的手和唇如点火，所落之处扑簌簌地燃。
    郑佳歆被吻得意乱情迷，动手去解他的纽扣，奈何不熟练扯了半天也没解两颗，倒是自己被三下五除二剥个干净。
    眼见她揪了半天自己衣服还没脱掉，段衍只得稍稍离开她，自己动手。
    郑佳歆趁机探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伸手去够里面的小盒子。
    段衍手上未停，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清她的举动时，嘴角弯了起来。
    俯身单膝跪在床上，捉住她的手，取走那个小盒子，含着她的耳垂柔声道，“不用，我有。”
    他顺着耳朵往下亲，带着轻轻的喘气声。
    他极致耐心地照顾着她的感受，却还是让她往后缩，呜呜咽咽地喊疼。
    段衍用唇碰触着她，低声细语，“不会分手。”
    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混沌，一分神，倒是忘了疼。
    直到听到他继续缓声念着，“只和你在一起
    天天相对
    夜夜拥睡。”
    她才恍然领悟他是在回应晚上她唱的那首歌。
    所以，他这是从KTV一直激动到现在？
    这个男人，竟如此感性。
    郑佳歆眼眶发酸，主动迎上去，挂住他脖子，很轻地说了句，“段衍，我好像爱上你了。”
    面前的男人滞了一瞬，抬头盯着她，漂亮的眼睛里蕴着浓浓的情绪，随即便用更直接的方式回应她。
    ……
    被折腾到嗓子都哑了，郑佳歆累得一点劲都没有。
    被他禁锢在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匀过来气。
    段衍搂着她，手指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一下下地抚着，“要不要去洗一下？”
    “不想动。”她如实道。
    段衍低头看她，“我抱你去？”
    郑佳歆想了想，黏糊糊的，的确需要清理下。
    她轻轻嗯了声，手自发勾住他脖子。
    房间里没有开灯，不太看得清楚，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指挥他走到浴室，她下意识去摸灯，一室明亮，坦然相见。
    视线缠到一块儿，身体也再次融到了一块儿。
    浴室镜里是缠绕的身影。
    ……
    等洗好再出来时，郑佳歆是真的累到想哭，挨着枕头就阖上眼。
    段衍将她再次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
    半梦半醒间，郑佳歆听到他说，“我早就爱上你。”
    **
    郑佳歆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人还窝在段衍怀里

 分卷阅读106

    。
    她稍稍一动，头顶便传来他的声音，“醒了？”
    郑佳歆嗯了声，仰头看他，“几点了？”
    “快十点了。”
    郑佳歆嘟哝道，“这么晚了？”
    段衍轻嗯一声，“饿不饿？”
    郑佳歆无处安放的手搭上他的腰，“有点。”
    他拂开她脸上的头发，“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再躺一会儿。”
    郑佳歆也不客气，告诉他，“冰箱里有牛奶、面包，厨房的上柜里有泡面，还有方便饭，在冷冻室。”
    段衍手托着她的脸问：“那你想吃什么？”
    郑佳歆在他掌心蹭了蹭，“泡面，最好窝个鸡蛋。”
    段衍笑着应好，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掀开被子起来。
    晨光下，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文理分明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性感得一塌糊涂。
    郑佳歆躺在床上，看他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先穿上裤子，却没有系上，而是套上衬衫，微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扣着纽扣。
    太t~m性=感了，好想继续扑倒！
    她咽了口口水，决定遵从本心，伸手拽住了他衬衫的衣角。
    段衍停下动作，眼带困惑之色。
    郑佳歆咬了下唇，扯着他的衬衫往自己方向带。
    段衍顺从地被“带”过来，弯身跪在床上，脸上带着些许笑。
    郑佳歆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半坐起来，眼睛盯着他，手指却搭上了他刚刚扣上的扣子，慢慢，解开。
    段衍喉头微动，哑声问，“不饿？”
    她未应，只是手穿过他的肩膀，终于把昨晚没脱下的衬衫给剥下来。
    “饿。”她仰头去亲他的喉结，“可是，想先吃你。”
    ……
    最后，吃上饭时已经快中午，郑佳歆饿得前胸贴后背，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一锅泡面。
    喝完汤，她满足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要吗？”段衍问。
    她摇头，“饱了。”
    段衍把碗筷收到厨房，洗干净。出来发现她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手指搭上她的锁骨，柔声问：“疼不疼？”
    刚才刷牙时，郑佳歆从镜子里看到，身上有不少印记，想想他碰的地方似乎也有一块。
    便如实说，“不疼，就是这几天没法穿低领。”
    段衍怔了一下，搂住她的腰，声音更小，“不是这里，我是问那=儿疼不疼。”
    这下，轮到郑佳歆怔楞，但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脸蓦地发烫，她移开眼，含糊地说，“还好啦，第一次疼，后来几次就没那么疼了。”
    段衍弯起嘴角，侧头贴着她耳朵小声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到了谁之前评论的
    行走的雨伞贩售机感谢在20200927 09:00:00~20200928 09: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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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什么叫我也是？
    郑佳歆狐疑地看他, “你也痛？”
    段衍单手揽着她的腰，鼻尖贴着她的脸蹭了下，“都是新手嘛。”
    一句话，让她想起之前在津城, 自己还忧心第一次会翻车, 现在看来确实多虑了, 这男人的确是很富有探索精神和自学成才的能力，学啥啥好。
    她手指在他肩上戳戳, “你怎么还随身带那什么？”
    段衍轻轻扬眉, 眼眸深处有笑，“有备无患，你不是也准备了？”
    郑佳歆撇了下嘴，“TB搞活动, 买二送一。”
    段衍：“这么说, 你买了很多。”
    郑佳歆：“三盒。”
    她顿了下, 抬眼瞅他，“应该能用完吧？一盒才5个。”
    “多久用完？”他语气竟是一本正经，“一个礼拜稍微有点困难, 不过如果咱们都住一块, 应该问题不大。”
    他略停, 似笑非笑地看她，“估计还会不够点。”
    被他一带，郑佳歆居然在心里测算了下，3*5除7，每天2个，按照目前频率好像是有点不够。
    段衍见她若有所思，似是真的在计算, 忍住笑将她搂向自己，“活动还有吗？有的话，再多买点。”
    “应该还有。”郑佳歆说着要去拿手机，低头才发现他睫毛软软地垂着，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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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谁要跟你住一块！”她推了他一把，欲站起来，却被他圈住腰，固定在怀里。
    “你不是担心用不完吗？”段衍修长地手指掰过她的下巴，“住一块儿，用得快点。”
    郑佳歆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呵，听过找各种理由同居的，还是第一次听到为了尽快用完小雨伞同居的。
    没看出来，他还有老奸巨猾的一面。
    她用力戳他的胸口，“我那是怕你体力不行，高开低走。”
    段衍剑眉轻挑，“高开低走？”
    “对呀。”郑佳歆挑衅地看着他，“网上说了，30岁的男人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你别看自己现在生猛，搞不好出道即巅峰，每况愈下……”
    段衍眯起眼，指腹擦过她的面颊，“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我学什么的吧？”
    “不是学医吗？”郑佳歆不懂他干嘛问这个。
    段衍：“准确的说，是生物和生物医学科学，我的博士研究方向是发育与再生生物学。”
    ？然后呢？郑佳歆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段衍继续道：“作为生物医学博士的家属，以后那些网上胡乱的科普就不要信了。”
    “年龄只是x功能减退的因素之一，权威研究发现，所谓的减退其实并不明显，而且因人而异，公认的导致下坡路的是不良生活习惯，比如抽烟、酗酒、熬夜、长期压力等等，还有就是手得太多。”
    “国外有很多研究证明，随着工作、生活压力的减轻，一些退休的人员反而会比之前更好。”他用力揉了下她的腰，“我没不良嗜好，大概率上，应该是能满足你的，不要担心。”
    “谁说没有。”郑佳歆抓住他的手，“你还喝酒呢。”
    “熬夜应该也有吧？”她想想又加上一句，“对了，你做老板，压力应该也不小。”
    感情他科普半天，他家小姑娘还是担心他会“不行”。
    段衍哭笑不得，抬起她的下巴亲上去，“算了，看来，我只能事实胜于雄辩了。”
    **
    为了给自己正名，段衍坚持要搬来跟她暂住一周，还哄着她说，“你不得验验质量？”
    感情这还提供7天试用服务？
    只是，不满意能包退吗？
    她问这问题时，段衍正让她验货中，听完后不仅更努力保质保量，还顺带解锁了新的验货姿势，到最后她啜泣着反复说满意、很满意才饶了她。
    闹腾到中午，累得又睡了个午觉，快四点时，她才同他出门，陪他回家收拾点衣服。
    上次送胃痛的他回家时，只到门口，这次跟进去才发现他一个人住着一幢别墅。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干嘛？”她扫了眼空荡荡地房间，觉得说话都带回声。
    “当时买房时想着一步到位，后来发现的确太大了。”他领着她边逛边介绍，“一楼是公共区域，客厅、餐厅、厨房、健身房都在这层。二楼是卧室、书房、衣帽间，三楼是客卧。”
    郑佳歆跟着他每个区域走过去，眉头打着结，走到他卧室时才稍稍松开，探进去半个身子环视了下。
    一水儿的黑白灰，装饰也很简洁。
    段衍牵着她进去，“是不是觉得太暗了？如果不喜欢，等你决定住进来之前，我们再找人重新装潢下，装成你喜欢的风格。”
    郑佳歆摇头：“不要，我还是住我那小窝吧，你这儿太大了，万一你出差什么的，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而且，这里离市中心太远了，出门多不方便。”
    段衍：“也是，那我们在城中心再买一套小点的房子吧，你有喜欢的楼盘吗？”
    “咱们又不结婚，买什么房”郑佳歆不以为意地说，“等以后需要再说吧，现在又不是没地方住。
    段衍怕她以为自己在暗示什么，有压力，便转开了话题，“带你去衣帽间看看。”
    郑佳歆没想到，他的衣帽间居然很大，只是，衣服并不多，就挂了八分之一的墙。
    段衍从柜子里拿出行李箱，取了几套衣服装进去，转身发现郑佳歆正对着一抽屉的领带，目不转睛。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摇头，从里面取了几条不同颜色的，“带这几个吧。”
    “好。”段衍接过来放进箱子里。
    收好衣服，段衍又去卫生间取了常用的洗漱用品，一并打包好，拎着下楼。
    到楼下后，他却没有急着走，而是走到大门的位置，对着门锁捣鼓了会儿，然后喊郑佳歆，“过来。”
    郑佳歆走过去，“咋啦？”
    段衍拉过她的手，“把你指纹录进去。”
    她看了眼低头操作的人，这是把家交给她的意思吗？
    于是，出于礼尚往来，郑佳歆也把他的指纹录入了自家的门锁。
    再于是，为了用掉活动装小雨伞的同居生活就此拉开序幕。
    **
    当

 分卷阅读108

    天晚上，郑佳歆就发现这30多岁的老男人一开了荤，那就是老房子着火，一旦势起，便火光冲天，不可遏制。
    被他翻来覆去，可劲地折腾了好几天，她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可是，他却像采阴补阳的妖怪一样，每晚乐此不疲不说，早上还能精神抖擞地去晨跑，顺带给她做早餐。
    第四天晚上，眼见他又要采第二次，郑佳歆慌忙挡住他作乱的手，“别别，歇歇、歇歇。”
    段衍从后面环抱住她，语气是难得的吊儿郎当，“今天指标还没完成呢。”
    我去！
    郑佳歆牢牢抓住他的手，“那你咋不说前几天都超标呢？”
    段衍佯装委屈，“这不是怕你不满意退货吗？”
    “满意、很满意、非常满意。”郑佳歆连声说，“不退、不退。”
    “真满意？”他眼角微微弯。
    “真满意。”郑佳歆想想又告诫，“而且，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咱悠着点使。”
    “累不死。”他含着她耳朵，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以前都没用过，积攒很多。”
    郑佳歆躲着那令人酥软的气息，“明天我还要出外景，拍片子呢。”
    段衍：“真累了？”
    郑佳歆点头如捣蒜：“累，很累，做不动了。”
    谁说没有耕坏的田，她觉着再这么下去，牛没死，田先被犁枯了。
    段衍在她耳后重重地啃了一下，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抱在怀里，“好了，睡吧。”
    他密密地抱着她，身体烫乎乎不说，某物还立那儿，她睡得着才怪。
    不舒服地扭了下身子，立即听到他带着威胁的警告，“不想睡了？”
    “睡，睡。”她秒怂，乖乖枕着他胳膊，搂着他闭上眼。
    **
    难得睡了一夜整觉，醒来时她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段衍已经跑步回来，正在给她弄早餐。
    郑佳歆洗漱完出来，看见餐桌上丰盛的食物，心底升起一片暖意。
    她走过去，抱住正在倒豆浆的男人，仰起头说，“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我平时也就吃牛奶和面包。”
    段衍把豆浆壶、杯子放在桌上，才回搂住她，“不麻烦，我自己也要吃。”
    “我是说真的。”她揉了下他的腰，敛起笑，“前两天就想跟你说了，咱俩是男女朋友，你宠我、照顾我，我自然很高兴。可是，我不想做什么都不会做，只等着你来宠，把我照顾得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段衍立即否认：“我没有把你当成废人，就是想对你好而已。”
    “我懂、我懂。”她把手换成勾住他的脖子，“我想表达的是，很多事不用刻意为之。”
    “就拿早餐来说，你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只是早跑顺带买一些回去吃，对吧？”
    待他点头，她才继续道，“可是，这几天，你都是特地起来给我准备。”
    段衍蹙了下眉，“我早跑路上没看到合适的早餐店。”
    郑佳歆：“有的话，你就不会自己做吗？”
    段衍沉思片刻，未回答。
    郑佳歆叹口气，“你给我做早餐，我觉得很暖很感动。可是，两人相处胜在自然。比如，你下班路过花店，觉着这花真好看，买回来给我，和你特地牢记逢年过节要送花送礼物，在我看来，是两回事。”
    “我不清楚别人如何，我更喜欢前一种。”她轻轻摩挲他的肩膀，“在我看来，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应该是对等的，爱与付出都对等。一段关系里，任何一方的单一付出都不会长久，都会有累的那一天。”
    “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甚至24孝的男朋友。我爱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值得我爱，而不是你对我好得非人；同样，你爱我，也是因为我值得，而不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段衍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不要把爱当做任务和目标，对吧？”
    “差不多。”她补充道，“说实话，我一直觉着‘我是为你好’和掌控之间仅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某种程度上，我们越俎代庖替对方处理好一切，其实是在心里默认对方一定做不好，会搞砸。这个度是太难把控了，一不小心就会让双方都疲惫不堪。”
    “付出那一方会觉着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领情；接受那一方会认为，你的好让我窒息。”
    “所以，我想，两人相处最理想的状态，是把自己和对方都当成独立的个体，平等地喜欢，平等地爱，平等地付出，平等地幸福；当然这个平等只是相对概念，不是绝对的1:1。”
    看他默不作声，她自嘲道，“是不是觉着我很奇葩？”
    段衍摇头，对上她的视线，“没有，你思想很成熟，我要向你学习。”
    “谈不上学习啦。”她浅笑，“我说的也不见得对，咱们互相探讨。”
    郑佳歆：“我没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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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纯觉着人跟人相处沟通很重要，尤其恋人之间。开诚布公讲出自己想法会好一些，一来可以避雷，二来我不喜欢猜来猜去，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也要直接告诉我，意见不同我们可以讨论和磨合，不要憋着。”
    段衍抓住她话里的信息，“你没谈过恋爱？”
    郑佳歆扬起下巴：“对呀，你有意见？”
    段衍眼底有笑：“这么说，我是你初恋？”
    “是呀，得意吧？”
    段衍摇头，“就是觉着你刚刚有句话好像真不太对。”
    “什么话？”她认真地问。
    “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这么好的你。”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虽然你不认同这句话，却是我心所想。”
    他一字一句道：“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她早上说了这么多，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不要把爱变成负担和任务，爱不是一个人的感受和付出，而是两个人的磨合，是两情相悦、是独立对等和依偎相守。
    你能为我撑起一片天，我亦能为你遮挡一世风雨。
    彼此依赖，但不依附。
    这样的爱情，是多少人终究其一生的渴望和追求。
    而她从一开始就告诉他——我用真心待你，是因为我爱你，而非关系里。
    何其有幸，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今生限定。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某个读者私我，说看这篇文受到了一些启发，我听了很开心。
    可能年龄和性格关系，从写文开始，我总是忍不住通过人物去输出一些价值观，就像歆歆的两性关也是我本人一直倡导的
    在我看来，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最好的状态一定是——依赖而不依附。
    尤其是女生，无论在爱情，亦或工作、生活中，都要努力做木棉花，而不是藤萝，要拥有独立的灵魂和自强的能力，而不是坐等别人来“拯救”、期待有人背着你、拖着你前行
    我们可以享受宠爱，但不要在安逸中忘记了成长；我们值得被任何人爱，但我们也能独自美丽，活出自己的潇洒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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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2 章
    42
    一番敞开心扉的交流后, 两人开开心心地吃完早饭。
    这回，郑佳歆去洗碗，段衍终于没再跟她抢。
    简单收拾好厨房，回卧室时, 看段衍已换好衣服, 正在取领带, 她急忙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抢了过来, “我来, 让我来。”
    段衍望着她，“你想给我打领带？”
    “嗯嗯。”她笑嘻嘻地点头，踮起脚，把领带往他脖子上一套, “让我试试。”
    段衍稍稍弯腰, 低下头, 迁就她的高度。
    郑佳歆一边打，一边乐呵呵地解释，“小时候, 每次看我妈给我爸打领带, 我就觉着那画面特浪漫。”
    “那会儿我就想, 等我有了男人，我一定要给他打领带。”
    段衍嘴角微翘，难怪那天在衣帽间她盯着一抽屉领带目不转睛，原来竟是儿时的执念。
    只是，他垂眸瞧着绕来绕去也没绕对的女人，无奈地笑了，“你确定你会打吗？”
    “会呀, 我以前专门上网学过。”她拆开打错的结，在脑海里搜寻正确的方法。
    奇怪，明明就是这样呀。
    她拧眉，正准备把下面那根长的绕过去，手被他轻轻抓住。
    “反了，是从后面绕过去。”段衍握住她的手纠正道，“然后，再从这里……”
    经他一提醒，郑佳歆也想起来，“对对，是这样。”
    她笑逐颜开，快速打出了一个标准的温莎结。
    她稍稍退后一些，欣赏一番后，自夸道，“不错、不错，很漂亮。”
    段衍伸手勾住她的腰，带向自己，在她唇上亲了下，“浪漫吗？”
    她怔了下，两手搭上他的肩膀，笑盈盈地回亲了他一下，“更浪漫。”
    **
    由于前段时间都在拍云衍的宣传片，她手里纪录片的进度被压了下来。
    趁着宣传片进入后期剪辑，前几天，他们同一个受访者约定今天拍摄。
    从家里出来后，郑佳歆打车前往约定的摄影棚。
    哪想，刚下车，就接到猪猪的电话，“铁总，铁总，你人在哪儿？”
    “到

 分卷阅读110

    门口了，咋啦？”
    猪猪焦急地说：“那你千万别进来。”
    “怎么了？”
    猪猪：“陈双（拍摄对象）前夫知道她要接受采访，带了一堆人追过来，现在就在摄影棚门口，我、松哥还有陈双都躲在里面，锁着门，他们进不来，可是黄律师好像被他们堵住了……”
    郑佳歆：“我艹，你们报警没？”
    “报了、报了，可是JC还没来，你千万别进来，我怕他们找你麻烦。”
    郑佳歆脚步未半丝停顿，“黄嘉没事吧？”
    “我不知道，我们不敢开门。”猪猪紧张地说。
    “对，你们就在里面，别开门，看好陈双，我去看看黄嘉。”
    猪猪急了，“铁总，你别去，还是等JC来吧，他们嚷着就是要找你，还说要把咱们摄像机砸了，看看还敢不敢拍。”
    郑佳歆脚下一滞，理智告诉她不要硬碰硬，可是想到黄嘉还落在他们手里，就又犹豫了。
    恰好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黄嘉一声痛呼的惨叫，她心口一紧，再顾不上其他，拔腿便冲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她大喊，顺带也看清了形势。
    七八个男女把黄嘉围在中间，为首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肥头大耳，大冷天居然撸袖子，似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他胳膊上丑得一比的刺青。
    听到声音，那群人纷纷转头看向了她，黄嘉也一脸惊色地望着她。
    “你谁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问。
    郑佳歆未作搭理，镇定地越过他们，走到黄嘉边上，捡起地上的眼镜给他，“他们打你了？”
    黄嘉摇头，“只是推了几下。”
    而后又压低声音说，“你来干嘛，这里危险。”
    郑佳歆拍拍他的肩膀，“没事，JC马上就来了。”
    光头男子见他俩这样，立即猜出，“你就是那个导演吧？”
    此话一出，其余人便齐刷刷地瞪视她。
    “就是你想搞臭我弟？”那个妇女率先开了口。
    郑佳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他本来就是臭的，还需要人搞？”
    “你怎么说话的？”那女人蹿到她面前，“他怎么就臭了？不就是打了那个女人几下？俗话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两口子打架，谁不是床头打床尾和的。”
    “打了几下？”郑佳歆冷笑，“结婚4年，被打断了三次肋骨、两次脾出血、1次视网膜脱落，哦，还有一次直接一脚把她踹流产，你告诉这是几下？”
    女人被她质问得愣了两秒，“就算这样，关你什么事？官老爷都不管，用得着你来管，你算几根葱。”
    “还有你。”她指着黄嘉骂道，“就是你们撺掇陈双离婚的吧？”
    “不离婚难道继续被你弟弟打死吗？”黄嘉也不怕死地顶回去。
    “姐，不要跟他们废话。”光头拉开妇女，用手指着郑佳歆和黄嘉，“以前的事我不跟你们计较，反正那死娘们已经跟我离婚了。我今天来，是警告你们，不准让那娘们上电视讲我的事。”
    “对。”妇女应和，“你们要是拍出去，就是侵害我弟隐私，我们要告你们。”
    呵呵。
    郑佳歆冷笑，一群认为打死老婆天经地义地人来跟她讲“法”，可笑至极。
    没得到回应，光头男火冒三丈，伸手就拽住了郑佳歆胳膊，将她半提了起来，“你TM听到没？不许拍，知道吗？”
    郑佳歆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否则也不会叫“铁蛋”。
    被这群人叫骂威胁，这下还动了手，她顿时也一股热血上头，一拳挥到那张丑陋无比的猪脸上，“我TM就还非拍不可！”
    光头男被打得猝不及防，痛得嗷呜一声，巴掌顺着就下来了。
    好在黄嘉眼疾手快，扑了过去，才免于那巴掌直接扇到郑佳歆脸上，但仍甩在了她胳膊上。
    黄嘉死死抱住他胳膊，光头男恼了，索性一手拽着黄嘉，一手拎着郑佳歆往外一甩，直接推出去。
    黄嘉毕竟是男人，虽然瘦弱，但也只被推了个踉跄，郑佳歆则被摔到了地上。
    怕光头再对郑佳歆动手，黄嘉急忙奔过去，挡在他面前，并高声呼救，“救命啊、杀人拉……”
    里面听到动静的松哥也耐不住，冲了出来，一看郑佳歆趴在地上，也飞奔过去，挣开两手护住她，并担忧地问，“铁总，你没事吧。”
    许是被黄嘉抱住胳膊，一只手使不出多大力，光头男这一下并未将她摔得很厉害，只是让她手擦破了皮，膝盖也有点疼，估计是刚才磕在了水泥地上。
    她撑地爬起来，朝松哥摇摇头，“我没事。”
    松哥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们挡着，你先进屋。”
    郑佳歆摇头，“没事，光天化日之下，这里到处都是天wang的高清摄像头，他难不成真敢杀人不成？”
    被她一讲，一群人纷纷抬头巡视，还真发现了

 分卷阅读111

    很多摄像头。
    中年妇女似乎怕弟弟惹上事，连忙上前拽住光头男，“小锋，不要动手，警告警告他们就得了。”
    说完，又瞪着郑佳歆他们，“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弟脾气横着呢，你们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再搞那些东西，否则……”
    她顿了下，扫了那些摄像头一眼，“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总有照不到的地方，你们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黄嘉被这种反咬一口的说法气得不行，没忍住怼了回去，“我们走在阳光底下，怕什么鬼。倒是你们，阴沟里的臭虫，见不得光。”
    “你TM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光头男大步冲过来，扬手就要揍人，却被后面一声爆喝止住。
    “住手！”
    谢天谢地，JC终于来了。
    “在干什么？”身穿警服的两个名男JC大步走过来，将光头男格开，厉声询问，“是谁报的警？”
    “我们、我们。”黄嘉立马应道，“JC同志，是我们报的警，他们围攻殴打我们。”
    “你看。”他把郑佳歆拉到前面，“这就是他打的。”
    比较魁梧那名JC扫了眼郑佳歆身上的伤，再转头看光头男，“他们说的属实吗？”
    “不属实、不属实，警察同志，冤枉，我弟可没打他们。”中年妇女抢先回答。
    黄嘉只是鄙视地扫了她一眼，继续道，“JC同志，我是律师，这位女同志是个导演，这位是摄像。”
    “事情是这样的……”
    黄嘉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介绍了一下，重点强调了光头男如何围攻、殴打、威胁等事实，最后指了下最近的一个摄像头说，“那里应该有拍到我所讲的这些情况，你们可以调阅看一下。”
    民警一听他脉络清晰，重点清楚便知道他是行家，而且所言非虚。
    于是主动问，“你们现在是准备立案，还是私了？”
    “立案。”
    “私了。”
    黄嘉和中年妇女异口同声。
    民警白了中年妇女一眼，再看黄嘉，“如果确定要立案，那你们都跟我们去派出所吧。”
    中年妇女一听要进派出所，慌了，拽着黄嘉说，“兄弟，咱私了行不，你看，也没打着，就是推了一下，擦破点皮。你们去医院，多少医药费我们都给，或者精神损失费也可以。”
    黄嘉看向郑佳歆，其实他知道，以他们目前的伤势来说，估计还构不成伤残等级，要落光头伤人罪还是有点难度的，最大可能是判打架斗殴、违反社会治安法，刑拘个几天。
    搞不好，等他出来还真会再找麻烦。
    倒不如吓唬吓唬他们，警告他们不要来滋事更好。
    民警看黄嘉犹豫，大抵也猜到他的想法，便顺着说，“要不，你们再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郑佳歆毅然拒绝，“他之所以敢一次次打老婆，就是因为总有人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人教他，做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教他。”郑佳歆瞥了眼黄嘉，“你是律师，你都不想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普通人更不会这么想了。”
    “我知道维权的路很难，也不一定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可是，不试一试，怎么让人相信，这个社会还有希望呢？”
    一席话，说得黄嘉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是呀，作为最知法懂法的律师，他都不去捍卫法律的尊严，又怎么期待法护正义？
    由于坚持立案，郑佳歆一行人全部跟着民警回了派出所。
    按照流程做笔录、谈话……
    鉴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光头男被暂时刑拘。
    郑佳歆则被送去指定的医院验伤。
    路上，接到段衍电话，问要不要去接她下班。
    她想了想，觉着自己这身伤也瞒不住，便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段衍没听完就问，“你现在人在哪里？”
    “去光和医院的路上，应该快到了。”她如实道。
    段衍：“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郑佳歆哦了声，电话已被切断了。
    到了医院，被民警带着去拍了照、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出来时段衍电话又来了。
    “在哪儿？我在医院了。”
    “A区，CT室门口。”
    挂了电话，她和陪同的女民警说，“我男朋友过来了，我在这里等他一下吧。”
    女民警点点头，“没事，检查都做完了，就是等结果，等下你们先回去也行，我来拿。”
    正说着，郑佳歆远远就看到一路疾走而来的段衍。
    她连忙朝他招招手。
    段衍几个箭步奔到她面前，一眼就看到了她擦破的手掌，眸色猛地沉了下去。
    他拉住她手腕，“都伤那儿了？”
    “这儿。”她指了指自己擦破的手，又

 分卷阅读112

    撸起裤管给他看，“还有膝盖。”
    “另外，还有手臂，有点肿了。”她一五一十地交待。
    段衍仔细看了看那些伤，脸色越来越难看。
    “打你的人呢？”他语调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郑佳歆睨了他一眼，“在派【】出所】关着呢。”
    段衍咬了下牙，似是在隐忍着怒意，“那现在呢，检查完了吗？”
    “已经检查完了，你们回去等结果吧。”女民警替她回答。
    段衍朝她点了下头，“谢谢。”
    然后，半搂着郑佳歆就往外走。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气压特别低，吓得郑佳歆也不敢说话。
    直到上了车，他俯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郑佳歆才趁机拽了拽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把搂近怀里。
    郑佳歆反手抱住他，小声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段衍将她搂得更紧，声音却极轻，“嗯。”
    作者有话要说：　　老段心疼了
    呵呵，最近水逆，昨晚到现在，连收5张红牌
    刷刷一片，我流下来震惊的泪水
    想不到，我等数据烂成这样的人也有幸会被人关注
    但特想说一句，大可不必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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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3 章
    段衍并没有急着开车回去, 而是先给公司的法律顾问打了电话，接着又打给莫志明，让他带着律师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回来的路上，莫志明回了电话, 他挂着蓝牙接听, 郑佳歆不知道莫志明讲了什么, 只看见他脸色越发阴沉，神色极其冰冷。
    那通电话讲了很久, 他全程几乎没有讲话, 只在最后交待了一句：“告诉张律师，帮我找最好的刑诉律师，另外……”
    他顿了下，余光扫了眼她, “把这事儿告诉老陆, 他知道怎么处理。”
    讲完电话, 他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
    回到公寓，他把她从头到脚小心、仔细地又检查了一番, 确定的确没有大碍后才起身, 从柜子里找出一套短袖睡衣替她换上, 然后问她，“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
    “水饺吧，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
    折腾了一下午，也没有吃大餐的心情，加上她很清楚自己让他担心了，也不想他再劳力去捯饬。
    段衍点头，“你先休息下, 我去煮。”
    郑佳歆抓住的手，“我陪你去。”
    段衍应好，牵着她走出来，端了椅子让她坐在厨房边，自己开火烧水、煮饺子。
    郑佳歆盯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一点点浮出他今天在医院和车上的样子，眼眶不由一阵发酸。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担忧、恐惧和愤怒。
    心里某个地方隐隐地抽了一下。
    饺子很快煮好了，段衍关了火，捞出饺子，先端到餐桌上。
    再把她又牵过来，将碗筷递给她，最后又折回厨房。不大会儿，手里拿着一个小碗出来。
    郑佳歆只扫了眼碗里的东西，眼眶的酸意终于达到顶点，泪水涌了出来。
    她站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哽咽道，“段衍，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段衍放下手里的红油蘸料，反问，“你觉着我不应该生气？”
    “不是。”她紧了紧自己的手，“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心疼我受伤才生气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冲动？”他将他拉开，隐忍的怒意终于溢出来，“你知道莫志明跟我说，那一巴掌是朝着你头和脸去的时候，我有多怕吗？”
    “那人是练拳的，要不是那个眼镜律师扑过去，卸掉了力，这一巴掌下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他声线是从未有过的冷硬。
    郑佳歆忙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那一巴掌招呼到手臂上，她当时就觉着手快断了，事后在医院做CT，脱下衣服看见肿得像烤肠的手臂也后怕地想，要是那一巴掌落在脸和头上，指不定会被打聋或者脑震荡啥的。
    “知道你还冲动？你是没看懂敌众我寡，还是没看清敌强我弱？”
    “为什么不能忍一时之气，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一句句质问，“你有想过对自己负责吗？有想过你爸妈，想过我吗？”
    “假如，今天

 分卷阅读113

    那人再狠一点，把你伤了、残了，甚至更严重，把你弄……”他红着眼，硬是说不出那个“死”字，因为光是想想，就能让他的心都蜷缩起来。
    郑佳歆看他红了眼，心里像是被人捅了一下，一阵一阵地绞痛。
    她慌得再次抱住他，“我错了，我错了，段衍，我真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这样。”
    她一个劲认着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段衍仰头，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良久才伸手环住她，恨恨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去涉险。”
    “嗯嗯。”郑佳歆连连点头。
    段衍又叹口气，低下头，一点点擦掉她的眼泪，“先吃吧，等下该凉了。”
    郑佳歆却死死抱住他不放手，“你别生气了，好吗？”
    “只要你答应我没有下次，我就不生气。”
    “绝对没有下次。”郑佳歆忙不迭保证，“以后，我一定不冲动，好好保护自己。”
    段衍用指腹擦了擦她的脸颊，缓声道，“好了，我没事，吃饭吧。”
    郑佳歆仔细打量他一番，确定他“不生气”后，才拉着他坐下来，并且狗腿地先夹了一个饺子喂到他嘴边，“你吃。”
    段衍睨了她一眼，叹息着凑上前，咬过了那个饺子。
    看她喜笑颜开，他在心底第N次叹了口气。
    **
    因为怕伤口碰到水，段衍承担起帮她洗澡的任务。
    只是，再次看到那些伤口和瘀青时，他的脸上肌肉又绷了起来，尤其是发现她右手臂上居然浮出了一圈手指印，更是冷得一言不发。
    自认理亏的郑佳歆只得讨好地勾勾他的手指，最后还像只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企图“色诱”，可惜，以失败告终。
    最后，被段衍拿了张大浴巾裹起来，抱出屋，面不改色地替她换上睡衣，并扔下两字：“睡觉！”
    郑佳歆拽着他的手，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你陪我睡。”
    段衍叹气，“你先睡，我去洗个澡就回来。”
    郑佳歆视线从他脸上迅速移到某处，小声嘟囔，“需要我帮忙吗？”
    段衍捕捉到她的目光，心知她误会，不由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想什么呢，我是真的去洗澡。”
    郑佳歆囧的哦了声，终于松开拽着他的手，“那你快点回来。”
    **
    许是有了她的嘱咐在前，段衍真的洗得很快。
    人刚躺上床，郑佳歆便热情地贴上去，搂住他，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这才注意到他头发还有水汽。
    她抬手摸上去，问：“你头发没吹干？”
    “没事。”他拉下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快睡吧。”
    郑佳歆朝他怀里拱了拱，小小声地说道，“段衍，真的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段衍拍怕她的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抚，“你被人欺负，受了伤已经很委屈，我还教育你，跟你怄气。”
    郑佳歆摇头：“你也是为了我好，担心我，怕我不长记性。”
    段衍：“教你长记性也不在这一时，还是我没做好，我应该先关心你，理解你的感受才对。”
    他如此顾及自己感受，给郑佳歆感动得不行，捧着他的脸就吧唧亲上去，“段衍，你真的太好了，我真的越来越爱你。”
    段衍压住她乱动的身子，“小心点，别擦到伤口。”
    她呜呜点头，手却将他搂得更紧，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一般。
    眼见她又贴又蹭，自己渐渐起了反应，段衍只好将她整个人翻过来，侧卧在自己手臂上，从后面抱住她，“快睡觉。”
    郑佳歆枕在他臂上，小手慢慢移上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大拇指。
    没太大反应，她手再往上爬，握住。
    下一秒，一双温热的大掌便包住了她的，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顶，“乖，睡吧！”
    她唇角一松，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嘴角浮起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到底是经历一场暴力事件，睡到半夜，郑佳歆从被人砍杀的噩梦里惊醒，脚一蹬，吓得半天回不过来神。
    惊魂未定时，耳边已传来段衍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怎么了？做噩梦了？”
    说话间，已将她人翻转过来，揽进怀里，一手安抚地拍她后背，一手拂开她额前的发。
    温热的手心瞬时将她因梦而致的寒意熨帖。
    “做了个很恐怖的梦。”她抱住他，带着一点小鼻音的撒娇，“吓死我了。”
    “没事，醒来就好了。”他一下一下拍着她，像哄小孩入睡一般，“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郑佳歆轻应，缩在她怀里，“要不，给我讲个相声吧。”
    段衍：“讲故事吧，前段时间看了安徒生童话。”
    啊？郑佳歆抬头看他，黑夜里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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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似是明白她疑问，段衍解释道，“上次你不是说想听故事，刚好去青阳出差的时候，在机场书店看到有童话书，就买了一本，带上机翻了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郑佳歆却听出了甜丝丝的味道。
    她收紧手臂，“好，你讲吧。”?轻吻喵喵独家整理
    他给她讲了《皇帝的新装》。
    不知是童话故事催眠，还是低沉嗓音的魔力，郑佳歆听着听着就再次睡着了。
    直到确定她睡熟了，段衍才噤声，手掌仍在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脊……
    新的一觉，郑佳歆睡得格外踏实，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里她又做回一个软糯的小婴儿，躺在漂亮的摇篮里，被妈妈轻轻摇晃着，耳边是低低暖暖的摇篮曲。
    睡到大天亮，醒来发现身旁已经没有段衍的影子。
    她摸过床头柜的手机，快9点了。
    今天不是周末，想想，他大概已经去公司上班。
    她坐起来，趿拉着拖鞋，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下，然后拿起手机，一边给他发信息，一边朝客厅走。
    【你去上班了吗？】
    微信刚发出，抬头一看，发现收信息的人正倚在客厅的餐桌，手里握着手机。
    她失笑，还有几分惊讶：“你没去上班？”
    “休了两天假。”他朝她走来，“刷牙洗脸了吗？”
    她点头。
    “那过来吃饭吧。”
    她站定未动，抬头看他，清隽的五官近在咫尺。
    “可以先要一个早安吻吗？”她笑盈盈地问。
    “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节日快乐……
    ☆、第 44 章
    吃过早餐, 段衍仔又仔细查看她的伤口，擦破的地方已经开始呈现暗红的痂块，倒是两只手臂从红肿转为了青紫，看起来比昨天吓人得多。
    看他眉头紧蹙, 唇抿成一条直线, 郑佳歆连忙说, “一点都不疼。”
    段衍睨了她一眼，“你又忘了, 我学医的。”
    这种青紫就是软组织损伤引起的皮下瘀血, 24小时内疼痛的症状是不会减轻的。
    郑佳歆吐了下舌头，“好吧，只是想让你别那么紧张。”
    段衍：“等到晚上，我再用热水袋给你敷下。”
    替她放下袖子, 段衍继续道, “等下我要出门, 你一个人在家有问题吗？”
    郑佳歆：“没问题。”
    这点伤还不至于让她生活无法自理。
    不过，她有些好奇，刚才他不是说休假两天, “你出去干嘛？”
    “约了律师。”他如实道。
    郑佳歆随即回忆起昨晚在车上的那通电话。
    “需要请律师吗？我听黄嘉说, 我这伤八成构不成等级, 顶多就是判他违反治安法，再加上一个聚众伤人，他说也就关个十来天。”
    段衍拍她的手，“这些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中午想吃什么？是等我回来接你出去吃，还是我带点回来？回来做, 可能有点赶。”
    “都行。要不看你回来时间再定吧。”
    段衍：“也行，那你在家休息，等我电话。”
    把她安置好，段衍便开车去了律所。
    云衍的法律顾问老张将身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介绍给他，“段总，这是宋华，宋律师，专攻刑事诉讼案件，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处理过很多大案子。”
    段衍与宋华握手，“宋律师，我未婚妻的案子要麻烦您了。”
    宋华：“段总太客气了，应该是感谢您的信任。”
    两人互换了名片，坐下。
    宋华开门见山：“段总，因为郑小姐跟您还不是法定夫妻，所以程序上我得同她签订一个代理协议，才能继续跟进这个案子。”
    段衍：“这个没问题。”
    宋华点头，接着说，“您未婚妻的案子我们已初步了解过，你看我先给您介绍下情况。”
    待段衍同意，宋华便把案件详细地讲了一遍，同时附上了专业的法律建议，如果就验伤报告看，的确最多让对方被刑拘15日，处以一定的民事赔偿。
    宋华看段衍沉默不语，猜到这个处罚结果明显未达到他的心理需求，便给出了第二套方案。
    “目前，郑小姐的案子我们可以做的并不多。但是，如果换一个原告，那就有文章可做。”
    段衍剑眉微扬，“换原告？”
    宋华点头：“据我们所知，嫌疑人殴打、威胁郑小姐是因为她正在拍摄嫌疑人的前妻的遭遇……”
    段衍之前只知道她筹拍的片子是记录家暴的，却忽视了其中隐藏的危险。
    这种揭人丑陋的正义之举，是很容易遭到报复打击的。
    看来，他以后还得在安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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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做点保障才行。
    根据宋华掌握的线索，光头男在法院判决离婚的第二天，醉酒后冲到陈双家中毒打了陈双及其父亲。只是陈双一家碍于常年被打的阴影，害怕报警后再次遭到打击报复，选择了忍受。
    宋华建议，可以从这件事入手，以陈双及其父亲作为原告，诉嫌疑人故意伤人、恐吓等罪，数罪并罚，可以重刑。
    段衍的目的是想让这个人渣受到制裁和教训，在合理合法前提下，他不介意是谁来告。
    唯一顾虑是，“前妻那边会同意吗？”
    宋华：“这个交给我们，只要您同意这个方案，其他由我们来操作执行。”
    段衍：“我同意，一切费用由我出。”
    送走律师团，莫志明折回来，关切地问，“郑小姐伤得不严重吧？”
    段衍：“皮外伤，外加一点软组织受损，不算特别严重。”
    莫志明松口气，“那就好，昨天我们调取视频，看着挺吓人的。”
    段衍问，“视频还有吗”
    “有，我有拍。”莫志明赶紧打开手机，翻出那段视频递到他面前。
    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段衍却觉得每一秒都十分煎熬。
    尤其看到光头男抡圆了胳膊要扇她时，他心口蓦地抽紧，捏握拳头，手背上青筋尽显。
    莫志明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已习惯他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第一次瞧见这毫不掩藏的怒意竟也觉着后脊发凉。
    为她喜，为她忧，为她怒。
    郑小姐怕就是老板的软肋。
    …………
    郑佳歆在段衍的陪护下在家养了三天伤，膝盖、手肘上的伤口基本结痂。
    手臂上的乌青也淡下去些。
    看伤好得差不多，郑佳歆便打电话给黄嘉，想把那天没有拍成的片子补上。
    却被告知，“陈双最近都在忙诉讼的事，最早也要下个礼拜才有空。”
    郑佳歆：“诉讼？她怎么惹上官司了”
    黄嘉听她纳闷，自己更纳闷，“不知道吗？不是说你给她请的律师？”
    我？郑佳歆一头雾水，“我没有呀，而且，她要告谁？”
    “她前夫，那个光头渣呀。”黄嘉见她真不知情，便将了解到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来。
    郑佳歆听到一半，就猜到是段衍的手笔。
    想来，他是铁了心要给教训对方。
    不过，光头渣渣的确应该受到法律制裁，让他吃点苦头。
    因为段衍未提，她也就装不知情，像他说的那样，“交给他去处理。”本以为这事儿告一个段落，没想到过了几天，她拍片时，又听陈双兴奋地说，“铁总，你知道吗？那个人渣昨天刚从看守所出来，又去挑衅滋事，结果遇到一帮比他还横的，被暴打了一顿。”
    陈双说这事儿说，满眼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还狠狠地说，“他不是喜欢打人吗？这下好了，让他尝尝被打的滋味。”
    郑佳歆直觉这事儿也和段衍有关。
    当晚就问他，他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揉了揉她的头，“你那个拍摄对象说得对，也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郑佳歆拉下他的手，表情有些严肃，“段衍，我知道你生气，想替我出这口气，可是你记得你说过那话吗——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涉险。”
    “同样的话，我也讲给你听——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动手和冒险。”
    出钱替陈双找律师诉讼这事尚算合情合理，但是找人“以暴制暴”虽然热血，却是冒险。
    她认真地说，“下次不许这样，不值得。”
    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可是血液里暴戾的因子在看到她的伤、看到那些视频时如火山一般，喷涌而上。
    本想不让她知道这些龌龊事，结果还是让她紧张担忧了。
    段衍搂住她，轻轻嗯了声。
    **
    郑佳歆并不是庸人自扰的性子，知道他接手这事儿后，便彻底不去理会。
    拍完陈双的部分，她又继续去忙祁韵交给她的活。
    云衍的全部素材都拍摄完毕，就等着后期剪辑和制作，他们便转战第二家企业，国内首屈一指的疫苗生产商。
    她忙纪录片那段时间，祁韵已和对方对接好，拟出了脚本和方案，郑佳歆看过，还不错，可以直接拍摄。
    于是，定好时间，郑佳歆便带着摄制组进驻这家公司——华海药业。
    同云衍截然不同的是，华海特别重视企业宣传，这些年在品牌形象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素材很多，几乎不需要再挖掘和重塑。
    而且，他们的老板，华海药业董事长兼CEO胡道建还特别喜欢上镜讲故事。
    为了满足他的嗜好，这次脚本几乎是他的个人秀。
    拍摄第一天，郑佳歆就看着他不仅有专业的造型团队，还对镜头、打光等都非常熟悉，指挥着他们，要拍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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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质和气度。
    他说这话时，郑佳歆扫了眼他中央支持地方的头顶，以及快掉到□□的腰带，暗自感慨，宝宝真难，宝宝真苦，宝宝又难又苦。
    耐着性子拍了一个上午，郑佳歆觉着自己比熬了一个大夜还要累。
    胡道建却是精神十足，张罗着要请他们中餐。
    郑佳歆看祁韵没推辞，便也从善如流，跟着去了华海特辟的贵宾室就餐。
    刚坐下，喝了口茶，就看包厢门被打开。
    她抬眼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怎么是她？
    胡道建看清来人，立即笑嘻嘻地对祁韵说，“祁总，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手指向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女人，“这位是我们华海副总裁兼研发总监，叶云兮，叶总。”
    接着又指向祁韵他们，“云兮，这几位呢是部里安排来给我们拍百企展播片的，这位是祁韵，祁总，那位是郑导。”
    祁韵已然站起来，递上自己名片，“叶总您好，我是祁韵。”
    叶云兮接了过去，礼貌一笑，“你好，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
    “没关系、没关系。”祁韵笑嘻嘻地说，“晚点我们加个微信就可以。”
    叶云兮笑着点了下头，视线慢慢偏向郑佳歆，“这位是郑导？”
    “对对。郑佳歆，是负责这次拍摄的导演。”祁韵介绍。
    “原来是导演呀。”叶云兮似笑非笑，“郑导今天和上次可是完全不一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胡道建：“云兮你跟郑导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叶云兮牵了下嘴角，“郑导的男朋友是我前男友。”
    话落，她佯装无辜地张了张嘴，“哦，应该还是男朋友吧？没分手吧？”
    纵是再迟钝，也听出她话里的不善和针锋相对。
    祁韵下意识就想护犊子，正想开口怼回去。
    却听一直没吭声地郑佳歆不轻不重地抛出一句，“倒是想分，可他死活不肯。”
    没等众人回神，她已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竟带着些许企盼的光，“遇到你，正好请教下，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老段：倒是想分？死活不肯？
    铁总：难道你肯？
    老段：自然不肯，可是，想分？
    铁总：我不要面子啊，你前女友挑衅到我面前了，我不怼回去，难道哭唧唧？一堆烂桃花，我没怪你，你还说我……
    老段：老婆，我错了！
    铁总：别乱叫，没合法呢
    老段：民政局去
    铁总：节日不上班
    老段：不，刚看了通知，节日也值班，欢迎领证
    铁总：……
    ☆、第 45 章
    祁韵在心里喊了句漂亮, 恨不能立即献上自己的膝盖。
    叶云兮想让郑佳歆难堪，不想踢到了铁板，自取其辱。
    啧啧，瞧瞧这两句话说得多有水平。
    一句死活不肯, 说明段衍爱得多。
    另一句, 更是杀伤力十足, 无疑是指叶云兮是被甩，被不喜欢哪一个。
    饭桌上除了摄制组, 还有华海的企宣团以及几个管理层, 听到这番对话也是快速脑补出各种桥段和故事，但无一例外，大家都认为，这一局, 郑佳歆胜。
    尤其几个知情的管理层, 他们都清楚叶云兮的前男友是云衍生物的老总段衍, 两人当年青梅竹马、一起创业，后来分道扬镳。
    坊间一直传闻，段衍对叶云兮情深不惑, 痴情不改, 分手多年依旧单身, 只等叶云兮回头，可现在看来，传言还不一定属实。
    大家都偷偷打量着郑佳歆，年轻、漂亮，还是搞艺术的，再看叶云兮，除了学历能力, 其他方面都稍微差了一些。
    男人嘛，不就爱年轻漂亮，学历能力聪慧无关紧要。
    眼见硝烟味十足，杨道建忙笑呵呵地出来解围，“难怪说两个陌生人之间就5个人的距离，你看这多巧。”
    祁韵也笑着应和，“是呀，太巧了。”
    杨道建递给叶云兮一个眼神，“云兮呀，先坐下吃饭吧，其他事吃完饭再说。”
    叶云兮置若罔闻，“你们慢用，我不吃了，下午郑导不是还要采访我，我得去准备准备。”
    说完，拂袖而去。
    杨道建略尴尬，“你们别介意哈，云兮她就是这个脾气，直来直去的。”
    郑佳歆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全然未料叶云兮竟是这样的性子，这脾气和段衍怎么看怎么不搭，也不知道当年怎么走到一块的。
    吃过饭，祁韵问她，“下午要不我和松哥去，你就别去了。”
    刚才叶云兮那番夹枪带棒，祁韵担心等下采访会故意刁难。
    郑佳歆不以为意，“没事，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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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韵：“我是怕她说些有的没的，让你不舒服。”
    “我又不是吃素的，论嘴皮子功夫，我还能输给她？”
    这倒是！
    “那我陪你去？”
    “别介，我就是想听她要跟我什么，你去了她还怎么发挥。”
    祁韵白了她一眼，“你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放心吧，我有数。”
    **
    郑佳歆是真好奇叶云兮到底“准备”了什么。
    下午，她如约来到叶云兮办公室。
    “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白开水？”叶云兮问。
    郑佳歆：“黑咖啡吧。”
    叶云兮摁下内线，吩咐秘书，“冲杯黑咖啡进来。”
    等秘书送进来，她嘴角撇了下，轻飘飘地扔出一句，“段衍从来不喝咖啡。”
    这就来了？
    郑佳歆勾唇，没有接话。
    对戏嘛，总要先瞅瞅对方啥水平，才知道后面该怎么唱。
    出乎意料，叶云兮没有再往下说，而是问她，“下午怎么拍，我就按照脚本上读就行吗？”
    谈到工作，郑佳歆立马敛神，拿出专业性，“脚本只是我们需要了解的大致内容，表现形式可以多方面。”
    “你不用照着脚本读，晚点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自由表达就行。”
    叶云兮：“行，那你问吧。”
    郑佳歆吩咐摄像、灯光调试好设备，再替叶云兮找了个最上镜的姿势，才坐回来，打开录音笔，“早上听杨总说，华海是国内唯一一家具备减活疫苗独立生产技术的企业，你是研发总负责人，可以介绍下，华海在这项技术上的科研过程。”
    叶云兮正视她，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在脚本内。
    她稍微组织了下，介绍道，“2004年前，国内的减活疫苗主要依靠进口……”
    讲到自己的专业，叶云兮如数家珍，郑佳歆又善于抓住她话里的信息点进行延伸和再挖掘，三个多小时下来，所收集到的素材既丰富又生动。
    郑佳歆把几个重点信息改到拍摄方案里，交给一旁的编剧，“把脚本再完善下。”
    然后转头对叶云兮说，“谢谢，下午辛苦你了，晚点脚本改好后，还需要你补一些工作的镜头。”
    叶云兮：“没事，让企宣定好时间告诉我就行。”
    郑佳歆点头，指挥大家开始收设备，她自己也把录音笔、笔记本等东西一样样收起来。
    正准备告辞，叶云兮突然叫住她，“郑导，想再跟你聊几句，你不介意吧？”
    一旁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是目睹了中餐的修罗场，不禁都拿余光瞥她们。
    郑佳歆耸了下肩，“不介意，叶总你想说什么都行。”
    意思很明白，你放马过来！
    叶云兮扫了眼其他人，“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郑导再聊几句。”
    郑佳歆递给松哥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们先走。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叶云兮才开口，“听说他带着你在云衍秀恩爱？”
    郑佳歆笑而不语，等着她下面的话。
    “不过，这也符合他性子。”叶云兮叹口气，“你别看他平时严肃稳重，一本正经，其实骨子里很叛逆。”
    “对了，你知道他台球打得很好吧？”叶云兮突然问。
    郑佳歆轻轻点头，“知道，他游戏和冲浪也很好。”
    游戏？冲浪？叶云兮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倒是没想到，我不在这几年，他这叛逆的性子越发明显了，竟然会玩这些。”
    这话说得，啥叫“我不在这几年”，是想暗示，她的离开让段衍更叛逆。
    郑佳歆瞥了她一眼，眼露不屑。
    叶云兮却像是找到感觉，演得更热闹，“不知道他跟你说过没，他初二就跟着一群小混混在台球厅打台球，还偷偷抽烟、喝酒，被我撞见过好多次，我都帮他保密。”
    “有一次，他叼着一根烟从台球厅出来，差点就撞见校长，好在我动作快，跑过去引开校长。”她笑着回忆，“还有一次，学校纪律检查的老师去附近抽查游戏厅和游乐场所，我知道他在台球厅，便先跑去通风报信，结果刚准备走，发现老师已经到门口了。”
    “他拉着我跑进台球厅后面的院子，准备□□逃跑，可是我太紧张，爬了半天都爬不上，他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急得直皱眉，一把就把我抱上去。哪晓得，从墙上往下跳的时候我把脚崴了，最后还是他背我回去的……”
    叶云兮沉浸在年少的回忆里，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
    郑佳歆很清楚，那不是演出来的，而是从心底泛出的，最真实的甜蜜和幸福。
    她咬了下牙，忽然觉得祁韵那话挺对的。
    她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心里一股股地往外冒着酸气。
    很显然，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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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故事，叶云兮和段衍的版本是截然不同的。
    段衍讲述的仅仅是两个适龄青年因为合适走到了一块儿。
    而在叶云兮的故事里，那是少男少女的青苹果，一个叛逆乖张的少年和一个默默陪伴的少女。
    即使有滤镜渲染加持，但真实而清楚的是叶云兮从年少时就一直喜欢着段衍，那些被段衍认为的“因为我妈的关系”不过是一个少女的小心机，她会不断出现在他身旁，会机缘巧合走到一起，仅仅是因为她喜欢他而已。
    不过，郑佳歆有一点想不通，“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叶云兮苦笑，“是呀，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他提分手。”
    叶云兮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她分手的理由，倒是郑佳歆不知不觉灌了一大缸醋。
    结束工作，祁韵开车载她，见她那样，便直接问：“听说她最后还单独留你聊了半天，是不是说了什么刺话狠话？”
    “没什么，不过提了点陈年旧事。”
    “是不是她和你家那位以前怎么恩爱的事儿？”
    郑佳歆低低嗯了声。
    祁韵睨了她一眼，“吃醋了？”
    郑佳歆偏开头，“不至于，就是稍微有点不太舒服。”
    祁韵正想揶揄她，不舒服那不就是吃醋，忽然手机响了。
    她手机连着车载蓝牙，这会儿“二哈”两个字在中控的显示屏上欢快地闪动着。
    搞得郑佳歆想忽视都难。
    祁韵摁断，脸上浮出不自然地神情。
    郑佳歆成功被转开注意力，八卦兮兮地问，“姐姐，你和二哈还有下文？”
    祁韵眼神闪烁，“什么下文，烦死了。”
    认识多年，向来都是这位姐姐成为别人的烦恼丝，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让她“烦死了”，郑佳歆忽然很想知道胡义恺到底干了啥，能让祁韵这暴脾气嚷着烦却还没把他拉黑。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大片，早上出门时，她和段衍约了晚上吃饭+看电影。
    祁韵把她送到电影院楼下，自己先走了。
    郑佳歆站在商场入口，正准备给段衍打电话，忽然感觉手腕被人从后面握住，熟悉的气息迅速笼罩而来。
    她转身的同时，那双手已从手腕往下移，修长的手指牵住她，掌心贴合。
    他穿着黑色的呢大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配着早上出门时她亲自系上的灰色领带，五官清晰、气质清隽，漆黑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副精英矜贵范儿。
    见她发愣，段衍弯腰与平视，“怎么了？吓到了？”
    她别开眼，“没有，想好吃什么了吗？”
    段衍直起身，牵着她往商场里走，“刚刚看了下导视牌，地下一层以小吃为主，餐厅都在78层，中西餐日料都有，你想吃什么？”
    “那就去吃西班牙菜吧，我以前吃过，除了贵点其他都不错，主要是排队的人也少。”
    段衍：“我买了7点50的票，现在5点半不到，应该来得及吧。”
    郑佳歆：“你等下就知道了。”
    到了8楼，看着各家餐厅前乌泱泱的排队人群，段衍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挑排队少的，好在如她所料，这家餐厅不太受青睐，他们刚取了号，就有人结账翻桌。
    郑佳歆点了几个热销菜品，理由是点的人多，上菜会快。
    果然，下单不一会儿，菜就上来。
    段衍一边吃饭一边和她闲聊，“今天拍摄顺利吗？”
    郑佳歆：“还好。”
    “这次是什么公司？”
    早上出门时，她只说今天要继续跟祁韵去拍企宣片，没有提去哪家。
    郑佳歆抿了口水，慢慢吐出四个字，“华海药业。”
    不出所料，段衍夹菜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她。
    郑佳歆又抿了一口水，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还见到了叶云兮。”
    作者有话要说：　　嗯，歆歆吃醋了
    ☆、第 46 章
    段衍放下餐具, 正色看向她，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郑佳歆瞧他一片坦然，忽然觉着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陈年旧事, 再计较个什么劲。
    她第三次呷了口水, 放下杯子, 尽量平静地陈述：“她是华海的研发总监，下午拍摄了她。”
    段衍：“她没说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吧？”
    叶云兮的性子, 熟识的人都很清楚, 任性妄为，尤其说话，不太会注意别人的感受。
    郑佳歆：“没什么，就讲了些你和她读书时的事。”
    段衍：“读书时？”
    “初中、高中的时候吧。”
    段衍蹙眉, 眼睛稍敛, 似是认真在搜寻相关记忆, “我和她初中、高中应该都不在一个班级。”
    “又不是非要在一个班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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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佳歆瞥了他一眼，“比如放学路上、课外时间，多得是机会。”
    段衍眉头蹙得更紧, “印象中, 我读书时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郑佳歆上下打量他好一会儿, 判断出，他应该是真的“没记住”。
    这么一想，她蓦地有些同情叶云兮。
    段衍：“她有跟你说什么具体的事吗？”
    郑佳歆：“没，就说初中时认识你。”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既然他都不记得，她在吃醋不就更显得太作？
    段衍唇线抿直，看了她半晌, 决定晚点再找机会问。
    **
    吃过饭，两人上楼看电影。
    片子是最近大热的空难题材片，是由真实事件改编而成，但也没有逃出灾难大片的老手法，人性矛盾和冲突，面对死亡时每一类人的反应……
    演到煽情处，旁边情侣座的女生已经开始小声啜泣，还有男生宠溺的宽慰，“傻不傻，怎么哭成这样？”
    女生似乎在擦鼻子，声音嗡嗡地，“什么呀，我泪点就是很低。”
    郑佳歆浅笑，侧头发现段衍正在看自己。
    她眼角微挑，？
    段衍摇头，视线投回大屏幕。
    她略思忖，挪了挪身子凑到他耳边问，“咋啦？想我哭？”
    段衍再摇头。
    “那是，你想哭？”
    段衍继续摇头，压低声音，“只是第一次跟女生看电影感觉有点奇妙。”
    郑佳歆失笑，“第一次跟女生看电影？”
    他点点头。
    郑佳歆拉长音调：“这么说来，必须得教教你怎么跟女生看电影才行。”
    在段衍困惑的眼神中，她拉过他的手，带到自己腰上，“首先呢，约女生看电影，既然都坐情侣座了，得亲密些，像这样。”
    接着，她缓缓扣住他的手指，“然后，得趁机拉拉小手，接着，要趁着什么恐怖镜头，煽情镜头，让她靠着你。”
    她头靠在他肩膀上，“像这样，最后呢，再趁黑……”
    她一手勾过他的头，仰头在他脸颊亲了下，“这样。”
    她俏皮一笑，正预退开，下巴便被他捏住，柔软的唇贴了上来，“不是应该这样？”
    他轻轻啄了下，笑着放开她。
    下一秒又被她勾下来，含住了唇瓣，含糊道，“笨死了，要这样。”
    短暂地一吻后，段衍揽着她，声音低沉，“小郑老师，你这教得不太对，这是和女朋友看电影吧，和普通女生哪能这么做？”
    郑佳歆盖好的醋瓶子莫名又打开，她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你还想跟那个普通女生看电影？”
    段衍嘴角翘起，“没有，我上次看电影还是高中，学校组织看教育片。”
    郑佳歆吃惊，“后来就没看过？”
    段衍：“是不是很无趣？”
    “是有点。”她如实道，“你大学都干嘛去了？就算没女朋友，也可以跟同学看。”
    “宿舍，食堂，教室，图书馆，实验室，差不多就这样。”
    “真是个书呆子。”她皱了下鼻子，“不过，没事，你跟了我，以后姐姐带着你把没做的都补上。”
    “又成姐姐了？”他凑到她耳边，“昨晚不是还哥哥？”
    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想起昨晚他哄着自己喊哥哥的画面，脸略热，嘴上却是不服输，“下次换姐姐压你。”
    段衍果然被她说得一怔，半晌才笑问，“今晚？”
    郑佳歆：“好呀！”
    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被带沟里去，忍不住拧了他一下。
    段衍捉住她的手，眉眼笑意深深。
    **
    电影散场，两人牵着手往出口走，路过一个影厅时，郑佳歆脚步蓦地一顿。
    视线停在影厅外的灯箱海报上。
    段衍看了眼那张海报，是一则点播展的影讯——片名：活着，导演：周皓，时间：12月22日，地点：泰禾影院9号厅，下面还有一段简介：因为我们活着，我们也必须活着。
    段衍目光掠过那段最小的字：“国内首部公映纪录片”，瞬时明白吸引她驻足的原因。
    段衍：“想看？”
    郑佳歆盯着那张海报，久久才摇头，“不看了。”
    “为什么？”他纳闷，按理这个是她喜欢的领域。
    郑佳歆牵了下嘴角，拉着他走开，“题材太沉重，我不喜欢。”
    出了电影院，段衍问她，“要逛逛吗？”
    “不想逛，回家吧。”
    段衍：“好，车子在对面，我去开过来，你在门口等我。”
    郑佳歆：“没事，我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下到楼下，过马路前，她突然拉住他。
    段衍侧头问她，“怎么了？”
    “你背我吧。”
    段衍怔楞，“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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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头，“现在。”
    段衍看了不远处的一对背着玩闹的小情侣，背朝她蹲下来，“上来吧。”
    郑佳歆哧溜一下跳上他的背，搂住他的脖子。
    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这个行为着实引人瞩目，郑佳歆却旁若无人地趴在他背上，故意说，“他们都在看咱们。”
    段衍：“你会不好意思吗？”
    郑佳歆笑：“不会。”
    她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继续问，“你呢？会不会觉着难为情？”
    段衍：“有一点，但还能怎么办，背都背了。”
    “那你刚才干嘛不拒绝？”
    他默了下，“你不是想让我背你，我干嘛拒绝。再说，你难得这样一次。”
    郑佳歆：“说得你跟了解我一样，哼！”
    段衍颠了她一下：“歆歆，我总觉得你晚上情绪不太对，是不是因为叶云兮？”
    郑佳歆倒是干脆，“被你猜中了，就是因为她，我吃醋了。”
    段衍脚步停住，扭头看她，却被她推回去。
    “别看我，看着我说不出来。”她闷闷地道。
    段衍轻轻应了个好。
    她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下午叶云兮跟我说，你以前也这样背过她。”
    段衍再次停下脚步，一脸震惊地看向她，“她说的？”
    “你别转过来。”她又把他推回去，“听我说完。”
    待他点头，她才缓缓把叶云兮的话转述出来，末了忍不住酸道，“你这人木头一样，妄人家从小就喜欢你，至今还对你一往情深……”
    她正说着，突然觉得兜着自己双腿的力量一松，段衍身子一蹲，她的脚落地了。
    他直接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
    “就为了这个吃醋？”
    “这还不值得我吃醋？”她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气到，“那你说说我该吃什么？”
    段衍瞥了眼周围的行人，握住她手腕说，“回车上我再跟你说吧。”
    郑佳歆却来了脾气，甩开他，“干嘛不在这儿说。”
    段衍端详她气鼓鼓的脸，好会儿才说，“好，那我跟你讲下我的版本。”
    “不想听了。”郑佳歆负气往前走。
    段衍眉头蹙起，伸手拽住她，“听我说完再生气，行吗？”
    “不行。”她努力挣开他的手，大步往前冲。
    段衍追上来用力抱住她，“你现在两种选择，第一听我在这里说，第二我把你扛回车里说。”
    “凭什么？我两样都……喂，段衍。你干嘛？”
    郑佳歆怕死地揪住大衣的领子，瞪着突然把自己打横抱起的男人，“放我下来！”
    段衍置若罔闻，大步流星地往停车场走。
    郑佳歆：“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大喊了哈！”
    段衍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喊，我不介意当街吻你。”
    以他的性子，还真的有可能说到做到。
    郑佳歆败下阵来，“行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背着和打横抱羞耻等级完全不同，她还是不想太丢脸。
    哪晓得段衍一点都不怕羞，“抱了那么久，不差这点路。”
    郑佳歆无奈，只能把脸埋在他肩膀上，装死，掩耳盗铃。
    到了停车场，段衍把她抱上车，系好安全带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座，将门锁上。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我不同意你就不说了吗？”她赌气问。
    段衍略强硬地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歆歆，你总要听我说完才能判断要不要生气对吧？”
    “那你倒是快说呀！”她不耐烦地吼道。
    段衍叹口气，“我的版本跟她有出入，她当时的确是来通风报信，我们也的确翻!!墙出去，她脚是崴了，但是背她回家的人不是我。”
    看她脸带震惊，他继续道，“背她的不是我，是罗胜。”
    “罗胜？”那个和他传绯闻的男人？
    “对。”段衍肯定地回。
    “不会吧？叶云兮明明说是你，而且提都没提过罗胜。”她抬眼看了下他，“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段衍非常笃定。
    这倒让郑佳歆迷惑，“为什么不可能。”
    段衍嘴巴张了下，又抿紧，脸上露出一点点奇怪的神色，半天才讷讷地说，“我那会儿背不动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我
    ☆、第 47 章
    段衍说完视线稍稍移开, 脸上尴尬窘迫的神色又深了几分。
    “我读初中时很瘦，力气不大，而她……”他斟酌着用词，“稍微有点胖。”
    按照段衍说法, 发现叶云兮脚崴后, 的确考虑过背她走, 可是尝试两次都没能成功走出一米远。苦恼挫败时，正好遇见罗胜, 最后是人高马大的罗胜把她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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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只是陪同送达。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打电话给罗胜，他应该也还记得。”
    哪还用问？他的版本更具体，还有第三方见证人, 显然更可信。
    郑佳歆莫名有些想笑, “这么说, 是她脑补你背了她一路？”
    段衍：“可能时间太久，她有些记混了。”
    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对于少女叶云兮而言, 那段她和暗恋男孩的记忆是两人最密切的接触, 这种感情让她自动过滤掉罗胜背自己的事实, 而只留下自己最想要的一幕。
    尽管如此，郑佳歆还是嘴硬地表示，“那也是你惹的烂桃花。”
    段衍颇为无奈，苦笑道，“以后肯定没了，过去能不能既往不咎？”
    郑佳歆暼了他一眼，“放心, 就你这样，以后肯定也是桃花泛滥。”
    说完这话，她自己先起了一圈鸡皮疙瘩，怎么就这么小气，小心眼，不讲理呢？
    好像过去也不这样，以前偶尔听哥们儿讲起女朋友吃飞醋还吐槽人家真作，没想一喜欢上人，自己也朝作精的路上一路狂奔。
    段衍挑了下眉，正经道，“要不，你给我盖个章吧，就写郑佳歆专有。”
    “好呀！”郑佳歆指了下他的额头，“就盖这儿！”
    段衍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扯，“还是盖这儿吧。”
    唇随着话落下来，封住了她的。
    这顿醋是她自个儿找来吃的，想想段衍也没啥错，作了一会儿，回到家她也就抛之脑后。
    洗完澡，她窝在床上刷短视频，突然微信嗖嗖进来了好几条。
    她切过去。
    祁韵：【卧槽，你家段总绝了！】
    老头：【闺女，恭喜你们，爸爸今天很高兴】
    何女士：【宝贝，小段太浪漫了啊】
    郑佳歆一头雾水，满脸懵圈，啥跟啥？
    她一一回过去
    【？】
    【什么意思？恭喜啥？】
    【什么？不懂？】
    祁韵的回复最快，直接发来一张截图
    【@企宣部陈总，麻烦你们将我对外公开资料更新为已婚】
    是段衍发在公司群内的一条信息，后面最先回复的不是企宣部，而是胡义恺，他回了一句，恭喜老大。
    接着，便是刷屏一般地恭喜老大，恭喜老大！
    郑佳歆盯着那满屏的恭喜，久久回不过神。
    再看，何女士和老头的回复则异常统一：【看小段朋友圈。】
    朋友圈？他好友都没几个，也从不发朋友圈。
    这么想着，郑佳歆还是赶紧翻到他朋友圈。
    约一个小时前，一条动态，也是唯一的一条。
    一张照片，是他们在悉尼大剧院阶梯上拍的那张，她远眺前方，他侧眸看她。
    配了一句话：余生，慢慢看
    郑佳歆心脏震颤，似有什么在胸口炸开，四散飞溅，震得整个人都有点麻麻的。
    她捧着手机，半晌才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书房找扔炸弹的“罪魁祸首”。
    刚到门口，就听到他在说，“谢谢章总，下次有机会，我们请您吃饭。”
    安静几秒后，又听他笑着说，“是呀，就是上次发微信的小姑娘。”
    “难得浪漫一次，让您见笑了……”
    “暂时还没考虑办婚礼，不瞒你说，人家姑娘还没答应嫁给我呢。”
    “好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郑佳歆等了好会儿，确定他结束通话，才敲门进去。
    段衍抬眸看她，“洗好澡了？”
    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啥意思？为什么改已婚？”
    段衍单手将她抱坐到书桌上，与她平视，“你不给我盖章，我只能自己先盖上。”
    “你这是逼婚？”郑佳歆思路跳得有点快。
    段衍剑眉上扬：“我要是真想逼婚，就把配偶信息写成你名字。”
    未等她开口，他轻轻叹息道，“我说过，不在意那一张纸，这句话不仅是承诺不会逼你结婚，同时也想告诉你，有没有那张证，你都是我段衍今生认定的妻子。所以，我对外公布已婚也没错。”
    刚刚那种心脏发颤的感觉再次袭来，郑佳歆定定地凝视他，半晌才问，“那你朋友圈什么意思？你都没几个好友，发这干嘛？”
    段衍：“那几个人知道，整个行业也就知道了。另外……”
    他停了下，弯起唇角，“为了给岳父看。”
    郑佳歆一愣，须臾后拍了他肩膀一下，“什么岳父，咱俩还没合法呢。”
    “而且，你这么高调，就不怕以后咱们分……
    最后一个字音没吐完，面前的人突然低下了头，丝毫没给余地地将她嘴堵上了。
    “不会分手！”他磨着她的唇，略带惩罚地意味。
    本来是兴师问罪，可被他亲着拱着渐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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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儿，不知不觉就烧出一团火。
    从书房到卧室，她压根不是他对手，折腾到后面，他竟然还记着在电影院时她的豪言壮语，威逼利诱她履行承诺。
    “不是想做姐姐？”
    “姐姐？”
    “嗯？”
    ……
    到最后，她在他下巴处喘息着告饶，他才肯“好心帮忙”。
    555，去它的姐姐，腿都抽筋了！
    段衍自爆的结果就是全公司、整个行业都知道了他是“已婚人士”。
    于是，郑佳歆第二次去华海时，包括胡道建在内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格外不同。”
    按照计划，她还要给叶云兮补几组镜头，出乎意料叶云兮没有刻意为难，很配合地拍完，只是结束后，又留下了她。
    “你们，真的结婚了吗？”她直接问。
    郑佳歆点头。
    叶云兮哼笑，“他这次倒是积极得很，这才交往多久，就急窜窜地结婚了。”
    “也是，30好几的人，也该急了。”叶云兮斜睨了一眼她，“难怪人家说，男人呀，就得千帆过尽才适合结婚。”
    没等郑佳歆回应，她又叹息道，“真是羡慕你，在他刚好想安定下来时遇见他。不像我，陪他辛苦打拼一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郑佳歆不悦地皱起眉，“你这话说得好像他背信弃义，抛弃糟糠妻一样。”
    叶云兮自嘲，“他连让我做糟糠的机会都没给。”
    郑佳歆：“叶小姐，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提的分手，而且带着技术和人离开云衍，不管是他还是云衍都不亏欠你。”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我主动离开的？”叶云兮冷笑，“那他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会走？有没有说他是怎么逼我的？他既不肯娶我，又要我退出董事会，还逼着我从研发一线转为管理经营线，负责公司的后勤保障……你告诉我，我不走，难道等着他削光我的权，最后被抛弃？”
    郑佳歆眉头蹙得更紧，“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掩耳盗铃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逼你？”
    叶云兮：“你什么意思？”
    郑佳歆瞧着她一脸不解，嗤笑，“看来，你还真是善于记忆加工。”
    “在云衍拍片子的时候，我听洪副总裁和胡义恺说过一件事，云衍当年因为临床实验数据造假差点被欧洲YG永久除名，是段衍及时发现，在实验报告提请YG和国内YJ前叫停整个项目。事后，段衍要求开除所有涉事人员，而你……”郑佳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他把这事儿栽在我头上？”叶云兮怒道，“这件事当时董事会彻底查过，跟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
    “不，他从没跟我提过这件事，胡义恺、洪副总也说这事最后判定与你无关，但是……”她顿了下，“事实是怎样，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胡义恺和洪副总提到这事时，都以为段衍当初是怕别人因为他和叶云兮的关系有闲话，所以“过度”处理叶云兮，对此都颇有微词，认为他太无情了些。
    可是，郑佳歆在听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就猜到了“原因”，他那人念情得很，一个饭店都吃十几年，更何况是对一起创业的伙伴。如果不是叶云兮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绝对不可能逼她离开研发一线。
    一抹惊色一闪而过，叶云兮冷笑，“他倒是会给自己开脱。”
    郑佳歆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为段衍不值，当初他宁愿背负“无情”的名声也没肯揭露真相，没想到头来，人家还是死不认错！
    这么一想，她更觉着这两人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想再跟她聊下去也没意思，正准备告辞走人，叶云兮又突然说，“你当初不是问我为什么跟他分手吗？”
    “很简单，跟他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他是不是爱我，是不是愿意娶我，是不是会跟我过一辈子，他什么都不肯给我承诺，让我一直患得患失，感觉自己总抓不牢他，一不留神他就会离开。”
    叶云兮看着她，“他虽然娶了你，可是你确定他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想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才娶你？你呢？真的觉得自己配得上他，能抓住他一辈子吗？”
    “我为什么要抓住他？”郑佳歆反问，“他要走，我给他套上脚链手铐他也有本事挣脱。”
    “叶小姐，我闺蜜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安全感这个东西是自己给的。”
    “你觉着他会被抢走、他不爱你、他不会娶你，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并不是他真的做了什么糟糕的事，而是在你骨子里，已经认定自己不值得被爱、不配被他爱，是你自己缺乏信心，是你自己贬低了自己。”
    “你自己先瞧不上自己，认为自己配不上他，自然会认为有‘更好的人’随时抢走他，到头来却怪他没有给你安全感？”
    叶云兮：“他都肯娶你，给足你安全感，你自然不会那么想。”
    郑佳歆：“结婚就能带来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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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结了婚照样会担心他会出轨，会变心，会抛弃你。”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误会我是他的烂桃花生气了吧？”
    郑佳歆愣了下，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儿。
    她扯了个笑，“自家白菜总被人惦记的感觉总归不太舒服。可是，篱笆修得再高，想觊觎的人始终会不死心，防不胜防。”
    “与其担心白菜会被人挖走，不如相信自家的地最适合白菜，它舍不得跑。”
    “说实话，我这块地并不完美、有一大堆缺点，尤其是用世俗的眼光看，就像你说的，我捡了个大便宜。”
    “但我从不觉着自己配不上他，或者说配不上任何人，哪怕我男神说要娶我，我只会想，他是爱上了我身上别人、甚至我自己还没发现的优点，而不是自怨自艾地想，天呀，我配不上他。”
    叶云兮：“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说呢？”
    郑佳歆：“那我更开心，说明他眼光多好，发现了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更好的我。”
    叶云兮再问：“如果，他有一天发现自己当初是一时糊涂，选错了，想反悔呢？”
    郑佳歆：“岂不是更应该开心，感谢他的眼瞎成就了我们不可能的可能。”
    叶云兮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看清她说的真伪，又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最后，她缓缓叹了口气，“归根打底还是你好命。”
    “为什么不是他命好，居然能遇见如此好的我。”
    叶云兮一怔，勉力扯出一抹笑，“是呀，你们命都很好。”
    郑佳歆没再跟她多言，只是在她送自己出门时，没忍住提了一嘴，“叶小姐，其实你命也很好，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开玩笑地说一句，别老顾着别人家的白菜，荒了自家的菜园子。”
    她把这话重复给段衍听时，他居然难得得灵光一现，“你是说罗胜？”
    郑佳歆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瞅他，“天哪，你这回眼神怎么这么好使？”
    段衍揉了下她的头，恭维道，“小郑老师教得好。”
    **
    因为段衍那个晒给岳父看，老郑和何女士便把见“女婿”的事提上了日程。
    郑佳歆本想拖一拖，不想老头老太急窜窜地来到北城。
    老郑还找了个借口：“有点生意上的事过来谈谈。”
    何女士直接了当：“我专程来看我女婿的。”
    接到通知的郑佳歆坐在段衍车上，一个劲交待，“等下，我爸我妈要是提结婚什么的，你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来回。”
    段衍拉着她的手，“你别紧张，该紧张的是我。”
    郑佳歆：“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可喜欢你，为了让咱们交往，都肯给我一个亿。”
    说到这儿，郑佳歆倏地想到，“不对呀，我现在跟你好了，老郑怎么还不给我钱。”
    段衍笑笑：“不给也没事，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
    郑佳歆，“那不是，我还等着他的钱拍电影呢。”
    段衍望了她一眼，语气淡然，“有件事本来想办好再告诉你，不过提到了，今天就提前跟你说吧。”
    “什么事？”
    段衍温声道：“我以你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基金，交给专业团队管理运营，主要用来支持独立纪录片拍摄制作。”
    郑佳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给我成立了一个拍片基金？”
    段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也算是梦想基金吧。”
    郑佳歆盯着她，喉头涌上一阵酸意，良久才挤出一句，“段衍，你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
    段衍不明所以又带着几分紧张地看她。
    她拉下他的手，愤愤地捏了几下，“你这样，我还怎么能说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段啊……
    ☆、第 48 章
    段衍弯起唇, “原来这么容易就能让你动摇立场。”
    郑佳歆：“才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他始终把她放在心上。
    她的一个细微表情，她的梦想和情怀，他从未曾忽视。
    段衍轻轻摩挲她的手心, “别太有压力,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改变初衷, 只是那天在电影院看到那张影讯，忽然想起你说过的话——总要有人、有镜头去关注记录那些被忽略的群体。”
    “你要那一个亿也是为了帮助更多和你有一样梦想和情怀的纪录片工作者, 我既然尚有这个能力帮你实现, 就想和你一起，让梦想照亮更多的人。”
    “段衍，你真的是……”她眼眶微润，喉咙紧得厉害, 半晌硬噎出一句, “烦死了！”
    段衍笑笑, 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
    和往次一样，郑父郑母这回也是住酒店。
    为了方便，吃饭的地点就在二楼的中餐厅。
    郑佳歆他们到时, 老头老太已经

 分卷阅读124

    落座, 见到两人手牵手进来, 皆是笑得合不拢嘴。
    尤其何女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段衍，嘴巴咧得都快看到上牙龈。
    “妈，你就不能矜持点？”郑佳歆嫌弃地白了何女士一眼。
    何女士pia地拍她手臂，伸手拉过段衍，“小段，来, 坐阿姨旁边。”
    郑佳歆撇了下嘴，切，搞得谁稀罕坐她边上一样。
    她悻悻地往外挪了一个位置，挨着段衍坐下。
    此时，老郑已把点菜的ipad递给段衍，“我和你阿姨点了一些，你看看，还想加点什么？”
    段衍接过扫了眼，在上面戳了两下，再交给一旁的服务生。
    待服务生一出去，没了外人，何女士才“客气”地说，“小段，不好意思，来之前也没跟你们打声招呼。”
    段衍立马回道，“阿姨，您别这么讲，是我做得不周到，本应该是我上门拜访才对。”
    郑父：“谁先谁后都一样，现在新时代，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何女士应和：“对，你们都挺忙的，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我和歆歆爸爸都不是刻板的人，对这些也没那么讲究。”
    段衍歉意一笑，“礼数还是要的，说到底还是我欠考虑。”
    “这次也不是什么正式见面。”郑父插话进来，“不过是刚好我在这边有点生意要谈，你阿姨呢，也好久没见到歆歆了，想过来看看她，顺便跟你吃个饭。”
    “对对，顺便吃个饭而已。”何女士说着终于用余光瞄了眼郑佳歆，“主要是过来看看她。”
    郑佳歆半托着下巴，不冷不热地扔出一句，“那你刚刚还把我赶边上去。”
    何女士没想到自己闺女当面拆自己台，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
    段衍立马拎起茶壶，给她续了一些水，“阿姨，您喝茶。”
    何女士尴笑地说了声谢谢，不忘狠狠地瞪了郑佳歆一眼。
    **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令郑佳歆意外的是，老头老太全程竟没有半点催婚的意思，非但没问没催，甚至连结婚这个话题都没有涉及。
    只是一个劲地同段衍交待，“歆歆这孩子脾气不太好，比较任性，以后你要多担待。”
    何女士甚至胳膊肘往外拐地说，“你也不要太惯着她，什么都由着她，她这性子也得要个人管着。”
    更惊奇的是，吃过饭，何女士竟然没留下她“拷问”，而是潇洒地跟他们挥挥手，如慈母一般温柔地叮咛，“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开车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们发个信息。”
    于是，郑佳歆带着满脑袋的问号被送上车。
    回到家，她越想越觉着匪夷所思，洗完澡出来便趴在看书的段衍身上，问：“你有没有觉得我爸妈今天很奇怪？”
    段衍：“怎么个奇怪法？”
    郑佳歆：“他们怎么什么都没问？按理，我妈不会这么淡定才是。”
    段衍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可能，是怕问多了你不高兴吧。”
    郑佳歆挑眉，这话倒是，只是……还是觉着不太对劲。
    段衍看她眉头打结，合上书，搁在床头柜上，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
    “你想他们问什么？”
    “我以为他们会问我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段衍：“那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郑佳歆：“之前想好了，后来……又改了。”
    “哦？之前是什么答案？”他问。
    “没谈多久，了解还不够深入，想再谈几年，等了解清楚再说。”她如实回。
    段衍：“后来想改成什么？”
    “后来……”她故意停顿一下，促狭一笑，“不告诉你！”
    段衍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不急不恼，只是把她压向自己，“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她不信，“怎么可能。”
    段衍咬着她耳朵，呢喃了一句。
    郑佳歆面色一赧，反手赏给他一拳，“你个老流氓。”
    段衍捉住她的手，压在胸口，“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照着他平直的锁骨咬了一口。
    段衍不躲不闪，任由她咬够了，才用指挑起她下巴，佯装若有所思地问，“这么说，还是我还不够深入？”
    他故意在后面两个字上拉长和加重音，让郑佳歆又想起那句耳语，羞恼得嗷呜一口咬住他的唇，“流=氓！”
    段衍笑，压着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但仍不忘继续调戏她，“要不，晚上换个更深入的姿势？”
    闹到最后，郑佳歆有气无力地窝在他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按摩腰和膝盖，迷迷糊糊间，脑袋里冒出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尤其是那种自学能力和探索精神都不错的老流氓更可怕。
    **
    郑父郑母在北城待了一周。
    期间，段衍几次提出陪他们到处逛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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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拒绝了。
    理由是，北城没啥好逛的。
    只在某天晚上，郑国富带着他去见了生意上的几个朋友，“提携”意味十分明显，间接表达了对他及他们关系的认可。
    临走前一天，何女士让郑佳歆陪她去做保养。
    躺那儿被人捯饬脸时，郑佳歆在她悠悠地叙述中，才解了前些天的“谜题”。
    “吃饭前，小段就给你爸打电话，讲了你们目前的关系，还特地拜托我们，不要提结婚的事，说是怕给你压力。”
    何女士缓缓道，“他跟你爸说，他尊重你的想法和决定，你不想结，他就这么陪你一辈子，你想结了，他立马跟你去领证。”
    “他还说，即使没有那张证书，也会给你充分的保障，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准备把名下的一半固产先转给你，股票什么的等以后上市解禁再处理……”
    听到这里，郑佳歆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说的？”
    郑母侧头看了她一眼，“对，他是这么说的。”
    看她陷入沉默，郑母叹口气，“歆歆，妈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你爸劝我，只要你和小段两个人真心相爱，结不结，什么时候结，都是你们俩的事，让我别瞎操心。”
    “我也理解你的观点，婚姻不是保障和约束，真正让两个人不离不弃的还是对彼此的爱和责任，所以，我们都不会逼你，你不要有压力。”
    “但是，妈妈必须要告诉你，不管你们最后选择如何，我希望你都不要错过段衍这个男人，他值得你一辈子托福。”
    说到激动，郑母干脆坐起来，“这次来，我和你爸都觉着当初幸好坚持撮合你们，才没让你错失这么一个好男人。”
    “因为他把钱给我吗？”郑佳歆小声问。
    郑母摇头，“不是。”
    “我对他，是那天吃饭时的一件小事。”郑母回忆道，“我和你爸考虑他口味，点的都是清淡的菜，可是后来菜上来，我发现多了水煮牛肉、还有你最爱的香辣牛舌。”
    显然是段衍加的，而且她后来发现，他几乎没碰过这两菜，倒是自家闺女吃得不亦乐乎。
    回去，她就和老郑说，“小段这孩子，对歆歆是真上心。”
    而让郑国富全心全意认可他，是那场饭局。
    来的虽然都是他生意上的伙伴，但是仍然有不太会说话的，当场阴阳怪气地夸段衍好福气，娶了郑家的独女，就是白白得了郑国富的万贯家财，有了这么个厉害的老丈人，还不是如虎添翼，靠着郑家，就算以后云衍发展不下去，也是一辈子吃穿不愁。
    当时，郑国富愠怒，段衍却一脸平静地说，“我的确好福气，因为我得到了郑家最大的宝贝，也是郑董最珍贵的宝贝。”
    他一脸坦然地表示，“说实话，我也觉得歆歆嫁给我是低嫁，她的条件，想嫁谁都绰绰有余，我能得她相伴是我的幸运和福气。”
    他端起酒，真诚而谦逊地敬郑国富，“叔叔，我现在不敢叫您爸，因为歆歆还没点头嫁给我。但是，我很感激你当时给我这份信任和幸运，把您最珍贵的宝贝交给我。”
    一番话，说得郑国富几度动容，和他关系要好的老友纷纷祝贺他得了个好女婿。
    回来的车上，郑国富怕他别扭，特地开导他不要在意别人的话，“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做什么都有人说，在我和歆歆妈妈眼里，你很优秀，不存在高攀低嫁，歆歆遇到你也是她的福气。”
    郑母喟叹，“其实，你爸一直担心以后别人拿咱们家条件和当年的投资说事儿，担心别人说他靠老婆、靠岳父。”
    “什么叫靠老婆，考岳父？”郑佳歆不高兴地低吼，“他有今天的成绩是靠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的，我爸只是给了他一点天使投资而已。”
    郑母见她这护犊子的样子，甚是欣慰，却还是提醒她，“话虽如此，可外人眼里，总归是咱家条件稍好一些，你爸还是云衍的大股东。”
    “你又是独女，国兴迟早是要给你们的，这些多少都会给他招来闲话，要不为什么自古男人都是低娶呢。”
    郑佳歆从未考虑过这层，在她看来，段衍已经非常优秀，如果真算起来，自己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学渣配他才是飞上枝头，捡了大便宜。
    郑母看她陷入沉思，忙拍拍她，“你也别想太多，我和你爸看中的是小段这个人，看中的是他对你好，这些事他会处理好，那天他最后跟你爸说那番话我听了就觉着很好。”
    郑佳歆好奇：“他说了什么？”
    想起那些话，郑母不由浮出笑，“他跟你爸说——
    她是郑家的女儿，你是云衍投资人、比我有钱这些本就是事实，别人要讲随他们讲，我的自尊心和所谓的尊严如果就被这么几句话给击溃，就放弃犹豫，那不是有尊严，是傻！我也就不配拿到你的投资，不配站在歆歆身边。”
    “尊严，从来都是自己挣来的。哪怕我今天一穷二白，我也有能让她幸福一辈子的底气、信心和能力。”
    “我不敢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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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说她会比以前过得更富足，但是我会竭我全力敬重她，爱护她，无条件支持她，让她不后悔选择我。”
    **
    段衍来接她时，看她眼睛红红的，一脸的神色复杂。
    不由关切地问，“怎么了？”
    郑佳歆凝视着他，何女士刚才那番话又再次回响在她耳边。
    她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自己的影子，一如他心上。
    她往前一步，撞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段衍，我要给你生小猴子！”
    段衍有点懵，“什么？”
    “咱们结婚吧。”她埋在他胸口说。
    段衍惊喜，将她拉开，弯腰与她对视，“你说什么？”
    郑佳歆扬起下巴，“你要不要娶我？”
    段衍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黑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她的视线毫不闪烁，那颗心更无半点退缩。
    段衍久久地望着她，似是要看进她心里，而后，用指腹轻擦她的脸，“郑佳歆，求婚这种事，必须我来。”
    “我想娶你。”他与她四目相对，“你想嫁给我吗？”
    他说的是，你想吗？而不是愿意不愿意？
    这细微的用心让郑佳歆再红了眼，用力点头，答得干脆又明亮，“想！”
    曾经，她以为这一生不会遇见那个非要在一起的人，不会放弃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不屑用那一纸证书去契约一段关系。
    直到，遇见他。
    心上何人？
    您！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
    也许会有小可爱觉得怎么那么快
    我只能说，感谢大家对他们的依依不舍和喜爱
    心有千千结，不知该如何说……以后再讲吧
    这篇文是我时隔多年重新捡起笔回来写的故事，原本只是一个番外，后来构思构思着，老段和小郑的形象越发丰满，就变成了一篇不成功的小甜文
    因为很多原因，我深知这篇文还有很多不足，还有很多可以改进和修正的地方，感谢大家一路的包容，支持和鼓励，更感谢大家的建议和指正，给了我很多启发和收获
    关于，老段和歆歆……
    很复杂的情绪，有喜爱也有愧疚，有不舍也有决绝，有满足也有遗憾……
    没讲完的故事和甜蜜就放到番外吧
    胡二哈和祁姐姐的故事也会放在番外